一直以为自己是颗没有性别区分的不愿柔水滋润的枯萎的石子,今天才终于明白这不过是现实中的我的一厢情愿,另一个潜伏多年的我终于抖开面纱,露出了他由不得自主的一面。
他着了魔,中了邪,无法驱除。外表“冰冻三尽”,内心“九昧真火”,他是一颗在雪层中沉睡千年的莲化石,却被唤醒孕化成一池如焰的红莲,呼吸在暗香浮动的黄昏,氤氲着如岚的云雾,隔着夜深的细雨,摇摆着诗意,只为了要让清芬渗进伊人的梦。
谁在朗诵,切合着我的心意:当我爱时,必爱得凄楚,若不能爱得华丽……只要心中还有,只要梦中还有,还有一瓣清馨,即夏已弥留,即满地残梗,即满天残星,不死的仍是莲的灵魂……
你像一首小令,带着浅笑,踩着韵律,从一则爱情的典故中,朝我走来,在我面前展示着一个可以在梦想中徜徉的异彩纷呈的花园,招着拈花的手,遥遥诱惑。我曾是那么地为我拥有那么多年的刚强城堡而自傲,还以冷酷的语调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以在城堡外竖起一面理性的旗子,却在今天让你偷窥了我内心的脆弱,抽去了我致命的软肋,我全盘解构,城池失地,任你的形象长驱直入,所向披靡,然后安营扎寨,开辟成你的根据地。
多么可笑,在这场爱情的玩火游戏中,你只是一个烧火人,我却是那被你撩拨点燃的已焚火上身的炭,烧也由你,灭也由你。我燃成灰烬,你却可以是个局外人,对自己的情感可以像收录机上的声音旋钮可以自主调适。我是一条修炼千年的蛇精,在爱恨燃烧时不顾把千年道行毁弃,我是一只终于破茧的飞蛾,却扑火终结在你的手心里。
我遏止不住对你的想念,它日夜嚙咬着我遇上你之后没有慧根没有附体的魂灵,恨如白天,爱如黑夜,我无力穿越绵绵无尽的爱的暗河,到达有美好结果的黎明。小说《散场》中说,用情太深太切,散场便也越落寞,而你我都熟知“散场”这一结果。明知所有故事都是从美好开始,在伤痛中结束,我却在你的花园中忘了哪扇门通往现实,找不着回归的路。
“为了与你相遇,与你结一段尘缘,为此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那么,我也请求佛,为我解一段尘缘。也求你,爱我或不爱我,都请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