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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封魔狼剑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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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0楼 发表于: 2009-01-10
第二部 神鬼纵横 第二十七章 狂鹫三狂
 
  “好狂啊,啊哈哈哈,比我们三狂还要狂!”一个大嗓门响起隔着几条街都能够听到。
  “是啊,哈哈哈,今天终于可以好好耍耍了!”另一个嗓门和前者一样赋有穿透力。
  “三狂?是狂鹫的三狂诶!”人群中不少人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显然这所谓“三狂”是相当有名头的。
  角门被“嘭”的一声劈碎,从里面走出三个人。两男一女。两个男子体形超常,三米以上的身高使他们看起来好像天降神兵一般。强悍的体魄肌肉隆鼓虬结,好像金刚再世。一个头上一撮毛的汉子手上拎着两把特大号的狼牙棒。另一个秃头的家伙手上带着关节处有尖锐凸起的金刚拳套。
  在二人身后还有一个女子。她的身高没有汉子那么高,不过也有至少两米半的长度。样子长的还算不错,加上她傲人的身材,如果抹去那些凸起狰狞的肌肉群,在等比例缩小百分之七十的话定是一个充满了野性魅力的性感美女。
  一件紧身胸衣黑披软甲拢住胸脯前面那有人头大小两坨胸肌。性感撩人的丁字皮裤掩住下身,前后各有一条红色飘带。
  “就是你,要劳动我们兄妹三个?”那女子首先开口,看着牙那身高不足一米八的“娇小”身躯,轻蔑的撇了撇嘴。
  “嘿嘿,有什么不好。看起来很干净,正好可以用来下饭。”一撮毛嘿嘿憨笑,抡着狼牙棒就向牙冲了过来。
  “找死!”牙目光一凝,强烈的杀气拢成一束将三狂罩住。身形一晃消失凭空消失。
  “怎么可能!”后面秃头一愣,摸不找头脑的憨憨说道:“那小子是鬼么?”
  “怎么可能有鬼。”女子冷哼一声。“不过那小东西到确实有点门道。”
  “当”的一声脆响,牙的身影在那一撮毛汉子头顶上出现了一下,一剑斩下后便再度消失。要说那一撮毛大汉反应也不含糊,身体的反射神经奇快,不经过大脑完全凭借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抡起狼牙棒竟然硬生生挡住了牙的一击。
  “他奶奶的,好快的鬼东西。”一撮毛大汉心颤的大骂一声,脊背冷汗直冒,抡起狼牙棒护住全身。
  “抓不住他可不行。”女子沉声说道。“大哥,我们也上。”
  “好。嘿嘿,老子早都等不及了。”秃头汉子大笑一声,抡起拳头也冲了上来。
  “在那!”女子突然一声娇叱,双脚猛蹬地面,硬生生将街道踏出两个足印。巨大的身形仿佛炮弹一样朝天空中直冲上去,手腕一翻,一个奇妙的动作之后,一把袖剑出现在掌中。“看你还往那里跑!”
  “当!”天空中,女子一剑劈出,剑光崩火之处,牙的身形赫然显现出来。
  “怎么样?逮到你了。”女子得意的笑道。隔着两把交叠在一起的利剑凝视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上好几号的冷俊少年。
  “不错。不这样就没有意思了。”牙面无表情的淡淡说道,在那女子的袖剑压力下,竟再次凭空消失。
  “啊!”失去目标,女子失去平衡向前跌去。
  “小妹,怎么回事?”在下面的两个汉子一脸莫名其妙的问道。
  “那小鬼还挺狡猾。”女子稳住身形落下地面,目光不断搜索四周。
  “你们,是狂鹫最强的么?”牙的声音从空中飘出,身影却无处可见。
  “喂,这是什么啊?大陆角斗大会提前的准决赛么?”旁边有人问道。
  “踢馆!”另一人冷冷的回道。
  “你回来了,幽。”尤莉亚几人还在旅馆的大厅中喝着茶水,看到从正门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幽,淡淡的问道。
  “人已经交出去了,审也审过了。不过什么结果也没有。”幽耸了耸肩膀。
  “一个魔法师会这么硬气?”尤莉亚有些不信的说道。
  “不是硬气,而是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幽无奈的道。一路上因为找尤莉亚心切,虽然带着那个魔法师但是也没有时间和心情询问仔细,如今到了城市,又有时间,自然要借用城守的地方用用了。
  “对了,城守还说要请公主去……”
  “不去!”不等幽说完尤莉亚便一口回绝道。
  “我也是这么和他说的。”幽再次耸了下肩膀。放眼四周,发现一个总是跟在尤莉亚身后的白毛小子不见了,不禁问道:“牙呢?”
  “出去了。”修道。
  “出去了?”幽一愣。“我刚刚经过狂鹫包下的旅馆的那条街道的时候看那里人山人海,还有嘈杂和打斗声。不会是那小子跑去闹事了吧。”
  “不会吧。”尤莉亚皱了下眉头。以牙一贯的作风,如果没有什么原因是不会故意去挑拨是非的。
  “嘿嘿,如果狂鹫的话,也许哦!”菲鲁希斯笑眯眯的说道。
  “怎么说?”尤莉亚问道。
  “那小子是一个天生不服世人,孤傲难驯的家伙。可是在角斗场中的生活实在和奴隶差不多。就算是狂血那样的开放式经营也不例外。虽然那小子嘴上不说,其实在他的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的闷火了。今天遇到集合了当初狂血和裂狮两大角斗场的狂鹫,嘿嘿,就算是他不想,恐怕骨子里的傲气也会使他身不由己的跑去吧。”菲鲁希斯轻轻摇着折扇。
  菲鲁希斯其实只说对了一半,还有一半就是牙想要测试一下如今自己的实力。
  “你知道怎么不早说。”尤莉亚猛的站起来,拉着啊咪就向外走。
  “那小子又不会出问题,我担心那么多干嘛。”菲鲁希斯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哎,那家活在哪条街?带我过去。”尤莉亚狠瞪了菲鲁希斯一眼,转过身对幽说道。
  “不错,你猜对了。我们就是狂鹫最强的角斗士,怎么样?”秃头汉子大叫道。
  “那你们可以安心的去死了。”牙的身影随着声音同时出现。
  “谁死还不知道呢!”女子反应奇怪,牙的身影刚出现,她已经火箭般直冲过来一剑刺入了牙的胸口。
  “怎么会?”剑上完全没有实质的感觉,那个牙的身影也渐渐消失了。“残,影!”
  就在那女子震惊的时候,街道上,无数牙的身影出现。有的漂浮在空中俯视天下,有的矗立在地上傲然众人,还有些时隐时现,幽魂般飘忽不定。
  “这个,这个我听说过。”围观人群中突然有一人忍不住高叫了一声。
  “什么听说过。”四周人顿时都被吸引了过来。
  “听说在都城中,新封的武安公主手下有一个号称幽灵杀神的家伙就是这样子。”那人说道。
  “不会吧!”其他人惊呼。
  “幽灵杀神!”很多人在心头喃喃自语,无论牙是否真是那围观者所说之人,看看眼前的情景,还有什么比这个诠释更加贴切么?
  “冰原草长!”牙轻轻言道,声音在整个街道上回响。一股绝地寒气逼人而来,大半个街道就这样被冰雪层层覆盖。无数围观者和躲得不够远的打手们成为冰下的雕塑。随后,冰面爆裂,冰层下刺出无数手臂粗细的冰锥,向天一阵狂射。
  这是牙在诘穆斯大草原上看到草被冰封之后的情景领悟到的招式,今天,就拿这三个家伙试招。
  “什么东西!”一撮毛大喝一声,抡起狼牙棒将身边的冰锥砸碎。不过冰面下还是不断有冰锥冒出。
  “劈开路面。”女子大喝一声,躲过几根冰锥,一剑斩向地面。
  “别忘了我!”牙突然出现在女子身前,手中长剑上面已经覆盖了一层寒霜。
  “给我去死!”女子娇叱一声,双目中都喷出火来。自他们三狂出生以来还从来没受过这等窝囊气。
  女子奋力出剑却刺了个空,牙一晃身已经出现在那女子的身后,手中长剑向着那女子的后腰刺出。
  背后一道寒气,女子暗呼不好,双手手腕翻转,两把袖剑齐向背后射去,身子向前,不顾不断飞射空中的冰锥,就地一个翻滚来到两位哥哥的身边。
  “混蛋!老子活劈了你!”看到心爱的妹子被冰锥刺得血流不止,两个巨汉顾不得自己血肉模糊的身躯同时仰天一声暴喝。
  “等你们有命再说吧!”地面上的冰锥停止激射,牙的身影浮现在空中。“冰流星!”
  高举长剑,剑尖似慢实快的划过天空,在空中留下一道雪白的痕迹。强大的冰雪力量在剑尖处凝集,最终竟然化作一颗巨大的冰陨石带着一道银光向三狂直射而去。
  这是见识过火凤那铺天盖地的火球攻击之后牙领悟来的,虽然只是一颗,但是其中蕴涵的力量绝对不同凡响。
  “这就是杀神的威力么?”看到此情此景的人们心中莫不如此感叹。
  天空中突地一暗,仿佛是巨大的冰块遮掩了太阳的光芒。随即又突地闪亮,好像那巨大的冰块折射出太阳的光芒。矛盾的景象不断变换着,人们的心中同时涌起了一分诡异难明的仓惶感觉。
  “来吧!”三狂同时仰天长啸,仿佛是面临死亡前的最后嘶嗥。
  “住手!”一声娇叱在人群后面传来,一道黝黑的身影燕子般掠过人群头顶。一道黑光在天空中浮现,杀伐之气中暗藏着隐不住的鬼戾狰狞。
  “真魔·十字破魂斩!”
  黝黑光芒四起,中心处暗藏一道血红的十字痕迹。一股阴寒不受控制的流入每一个人的心中,眼前仿佛有说不清的鬼影飘忽不定,挣扎尖叫。
  “嗒”黑刀入鞘,所有的异像随着这一声脆响消失殆尽。天空中毁灭性的巨大冰块消失无踪,只有散落在地面上的四片碎冰证明刚刚那强大的压力不是凭空捏造。
  在三狂前面站立着一个一身黑衣,脸上带着淡淡微笑的英俊少年,腰间一把鬼头黑刀还在嗡嗡作响。
  “噗嗵”声一片,得以幸存的围观者们此时手脚俱软的跌坐在地面上。刚刚在那强横的压力下,他们竟然是连逃命都做不到。
  “你们,来了。”牙轻轻的走到幽的身边。
  “你要是在这就杀掉他们很多角斗大会的观众都会伤心的。”幽的脸上还是那个习惯性的微笑。
  “是你告的密?”牙不理幽,望向人群后面一脸愤愤然的尤莉亚。
  “我没有。”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瞎话。
  “哥,加油!”在尤莉亚旁边,啊咪的反应明显与前者不同。
  “你干嘛?”尤莉亚狠瞪了啊咪一眼。
  “没,没干嘛!”啊咪低着头嘟着小嘴不敢说话,不过还是偷眼望向牙报以甜蜜的微笑。
  “你跑来这里干嘛?”尤莉亚排众而出,来到牙的面前寒着脸问道。
  牙没说话,只是呆呆的站着。
  “你为什么到这里闹事,啊?”尤莉亚眼睛一瞪。牙可是公主的贴身护卫,闹出事情来她可是要负责任的。
  “最近,很无聊。”牙淡淡的说。随后身影一晃消失了。
  “你!”尤莉亚气得想骂牙一顿,可是却发现已经找不到人了。狠跺一下脚,一转身,气乎乎的走。“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反正你也是回旅馆了,我就不信抓不到你。”
  “好像出现了不得了的家伙。”房檐上的白发老者皱着眉头说道。
  “确实,那妞长得真他妈不是人样子。”白面男子嘿嘿笑道。
  “两位在说什么?这样好像不太礼貌啊。”不知何时,房檐上又多了另一个人。黑发黑衣,不是幽还能是谁。
  “小哥好功夫啊。”老者深望着幽腰中的鬼王丸,淡淡说道。
  “哪里,老人家过奖了。”幽轻轻耸了下肩膀。“不知道二位和狂鹫是什么关系呢?”
  “我们?没关系。”白面男子微微一笑,朝幽点头施礼。“我们只是看热闹的,现在热闹看完了,我们也要走了。有缘以后再见。”说完,和白发老者一起跃下房檐混入接道下面的人群中。
  “那个人,好像在那里见过的样子。”回想那白面男子的语气神态,幽心中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却又抓不住。
  “牙,你给我出来!出来!你给我把门打开!马上!”尤莉亚回道旅馆,气乎乎的直冲牙的房间。来到门口不由分说就是一脚踢去,然后捂着脚在门口不停的叫嚷着。
  “不开。”里面牙轻快的说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却刚好可以让外面的人听到。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好一会,其他人哈哈大笑了起来,而尤莉亚则是气得脸色发青。
  “好,你有本事。”尤莉亚恶狠狠的道,转身把笑得弯了腰的修扯过来。“给我弄开它。”
  “啊?这个不好吧!”修忍俊不禁的说道。
  “有什么好不好的。我是公主,我说好就好。”尤莉亚大发娇嗔。
  “好吧。”修强忍住笑,伸手在门上一触。利用能力将里面的把手搬下来。“开了。”
  “就这样?”尤莉亚轻轻推门,果然,门动了。“能力还真是好用啊。”
  门打开,牙正如往常一样坐在床上,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天空。
  “去去,小丫头跟着捣什么乱。”尤莉亚走进门去,又转身将跟进来的啊咪轰了出去,将门重新关好,反锁。
  “你在干嘛?”尤莉亚以与刚刚截然不同的温柔声音问道。
  “看天啊。”牙淡淡的说。
  “你,存心气我是不是。”尤莉亚沉下脸来娇嗔一声,随即又融掉冰霜温柔一笑。“怎么,去找了趟麻烦,感觉好点了么。”
  “找不到。”牙淡淡的说。
  “找不到什么?”尤莉亚奇怪的问道。
  “找不到他的感觉。”牙轻叹了一下。“挑战并超越他。他是我生命中第一个支点,也是第一个门槛。只有迈过他我才能继续进步。”
  “天人?”尤莉亚略微把握到牙的思想。
  “可是现在的狂鹫已经再也找不到了。”牙没有回答,也许是已经回答过了。
  “怎么没声音了?”由啊咪带头,一大票年轻人附耳门板偷听着里面的谈话。可惜这家旅馆的隔音设备相当出色。
  “他们会不会是正在……”啊咪突地一捂小嘴,脑海中想到二人在树洞中的情景,忍不住媚眼如丝的嘿嘿娇笑了起来。
  见她娇笑,其他人都自发的躲得远远的。“她,不会是中邪了吧!要不要告诉她哥?”
  “你神经啊,她哥明显比她还邪呢。万一他一个不高兴,把你砍了怎么办!”
  “牙,你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古力躲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那些人围在牙的门口。“救助我这个人狼族,拥有那样超呼想象的冰冷杀气,还可以让高贵的公主殿下对你另眼相看。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你能够驯服那把剑。为什么你身上的谜团如此之多。”
  古力微微叹气,轻轻摇了摇头想要把头脑中烦心的事情通通甩出去。最终,还是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守在门口笑眯眯看着年轻人耍闹的修身上。“你,真的有那个男人说的那么可怕么?”
  “你好像又强了,真是个无法估量的小子。”站在旅馆对面一座小楼的楼顶,透过窗子看着坐在床上的牙,幽淡淡自语。手中紧紧的握着腰间鬼王丸的刀柄不住的颤抖着。“用一把普通的长剑竟然就可以逼出我的鬼王丸。牙,我要如何才能够赶上你的脚步?”
  突然幽仰天长笑:“啊哈哈哈,不过这样正好。有一个足够强的目标才能够使我也不断的变强。”
  “他,是不是疯了?”房间中,牙突然对尤莉亚说道。
  “啊?谁?”对于牙的跳跃思维尤莉亚还一时适应不了。
  “他。”牙用手朝窗子一指,指尖正对着对面楼顶上掐腰狂笑的幽。
  “我还在想谁笑得这么难听。”尤莉亚皱起黛眉。“其实他早就疯了,只不过是最近更重了点。”然后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也许,我也快疯了。”牙凝望了尤莉亚好一会,别过头去轻轻说道。
  “怎么这么说。”尤莉亚从牙的语气中感受到一丝不安。
  “一种感觉。”牙的语气变得冰冷。“距离陀糜拓雅高原越近,这种感觉就越强烈。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等着我。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占卜了。”尤莉亚心头一惊,思绪一转,淡笑了一下打趣道。
  “每次看向月亮我都有这种感觉。”牙淡淡的说。“告诉我,你会有这种感觉么?”
  “我?我……”尤莉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牙的问道。呆呆的看着牙那张冷俊的脸,柔情蜜意在他心中究竟有多少位置?一分?半分?还是一瞬间的闪念?就为了那一丁点的希望便毫不犹豫的付出一切,值得么?
  “有血的味道。”牙淡淡的说。
  “什么?”尤莉亚不明白牙的意思。
  “前面,陀糜拓雅高原的方向。有血腥的味道。在不久之后会有很多人死在那里。”牙闭上双眼。
  “当然了,那里要举行角斗大会嘛。哪有角斗表演不死人的。”原来是说这个,尤莉亚不禁莞尔一笑。
  牙不置可否,倚在墙角,不再出声。
  “傻瓜!”尤莉亚轻轻撩拨了一下牙额头前面雪白的刘海。取出他抱在怀里的长剑,缓缓依进牙的怀里。是否因为牙的话让尤莉亚的内心产生了感触,她似乎想要抓紧一切时间感受那一丝难得的柔情。
  山坡上映照出一个人影。高大的身躯背负着一个巨大的铁匣。火红的头发轻轻的披在头上,风吹过,撩起几屡,露出一张英俊的脸。只可惜一双眼睛是紧闭着的,所以无法看到其中暗藏着的神光。
  “好像是我来晚了。”阳炎走入洞中,这里在半月前还是著名的巫师米休斯的藏身之所。“线索又中断了,不过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只要除掉你,骄阳就再没有理由推脱祝福仪式成为金徽斗神了。”
  转身走出洞穴,看看四周,半个月的时光已经将所有痕迹和线索全部掩盖在时间中了。
  “虽然不能确定,不过我知道你曾经来过这里。”凭着感觉向前走出老远,突然阳炎停住脚步,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又抓住你的小尾巴了。你是绝对跑不掉的。”
  “好像不止我们对那东西感兴趣啊。”看着阳炎离去的背影,卡揉了揉肩膀,从一个土堆后面站了起来。
  “他是神殿的人。我们最好小心点。”幽狄说道,脸上却洋溢起一个阴冷的微笑。
  “神殿的?圣斗士?”卡虽然涉世不深,不过对于神殿这么大的名头还是听说过的。尤其是那极负盛名的圣斗士。
  “差不多,只是不知道他是铜徽还是银徽。”幽狄点头说道。
  “管他什么徽,砍了之后还不都是碎肉一堆。”卡咧嘴笑道。
  “那要砍得到才行啊。”菲儿从旁边依过来,搂着卡的胳膊娇声说道。
  “嘿嘿,砍不到他,我砍到你就可以了。”卡淫笑一声,挥手搂过菲儿的小蛮腰,在圆滚滚的俏臀上劈手砍了一下。
  “啊!”菲儿娇呼一声,身子一颤,软倒在卡的怀中。扬起春光荡漾的秀目,爹声说道:“你把人家弄得没有力气了,你要负责。”
  “我当然会负责的了。”卡哈哈大笑,伸出大手撕掉了菲儿才买不久的新裙子。
  幽狄微微摇了摇头,对这对“狗男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理他们当众猥亵的行为,向前迈出几步看向远方的树林。
  “你说你见过那小子是么?”幽狄突然问道。
  “是啊。那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他突然出现,样子没变多少,不过却长大了很多。身上的寒气更重了。只要一看到你一定会马上认出来的。”放开菲儿坚挺的胸脯,卡空出嘴来说了一句,然后又再度咬了上去。
  “小鬼。我们还会见面的。”幽狄脸上笑容显得有些痴狂了起来。“真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嘿嘿嘿,呼烈豪,你没想到吧,世界上竟然还有一个与你的气息如此相似的男人。如果不是他身上没有人狼族应有的特征,我还真会以为他就是你的儿子呢。”
 
 
 
 
只看该作者 81楼 发表于: 2009-01-10
第二部 神鬼纵横 第二十八章 御女童心
 
  第二天一早,法布、普森、纲桀三人一脸满足的从一所民家小院走出来,向自己的旅馆走去。
  “爽啊。”纲桀仰着脸闭起眼睛回味着昨晚的美妙感觉。
  “确实,嘿嘿,虽然明知道只是变相的妓女,不过还是有种撩拨良家妇女的感觉,嘿嘿,而且那妞身材真棒。”法布也道。
  “确实,嘿嘿,那小娘们儿的女儿也那么水灵,如果有机会……诶?”纲桀还要说话,却发现走在最前面的普森停了下来,不禁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这,是我们的旅馆么?”普森指着前面那条满目疮痍的街道和旁边坍塌一片的旅馆。
  “怎么会这样!”三人同时向旅馆院中奔去。不用进院,透过塌陷的院墙一角就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狼藉的场面和横七竖八的尸体,其中赫然就有三狂在内。
  “谁,究竟是谁干的。”法布捂着脸大叫一声。身后普森、纲桀二人也都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狂鹫角斗场,西部最大的角斗场,一路过关斩将冲入四强,竟然在去陀糜拓雅高原的路上被不知名人物一夜击沉,此事一传开马上引来无数关注双的目光。
  首先被怀疑的自然是白天去闹过事的牙。不过牙背后有武安公主撑腰,谁敢动他。再说他也完全没有必要白天去一次,晚上再去一次。
  芙蓉城是一个小城,向狂鹫这样有身份的大角斗场出现如此纰漏,城中大小官员包括城主在内都忙得焦头烂额。可是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对于犯人仍然没有一点线索。唯一的成绩就是将牙的嫌疑排除了。
  因为夜晚遇害的人全部死于极度残忍的碎骨武技之下,和牙一剑封喉,伤口冰封的杀人手段大相径庭。
  针对于事情的严重性,同时不能排除对方有陷害牙的意图,尤莉亚决定在牙的房间召开一次小型会议。参与的人除了尤莉亚、修、牙、啊咪、幽以外,还包括了太洛、托桑这两个小头领,另外就是一个不知道为什么能够跻身进来的古力。至于那个领队,因为尤莉亚一向对都城的新兵阵营不是很信任,认为其中肯定藏有她父亲东圣亲王和她不愿意承认的哥哥胡安王子的手下所以遭到冷落。
  “哎,几百口的人命啊,就这么没了。”尤莉亚躺在床上摆弄着靠坐在一边的牙的头发。牙的头发长长了不少,后面已经可以披到肩膀了,前面的刘海也可以掩住鼻子。
  “诶?尤莉亚姐姐什么时候学会关心人命了?”啊咪挨到尤莉亚身边奇怪的问道。
  “我只是在想,除了我们身边这位冷血杀手之外,还有谁能够毫不留情的杀掉几百口人,还残忍的折断筋骨。”尤莉亚在啊咪的脑袋上打了一下,淡淡的道。
  “我想我心中已经有了可疑人选。”幽淡淡的说。
  “哦?谁?”尤莉亚一愣。幽竟然已经发现了可疑,这倒是她没有想到的。
  “我也知道是谁动的手。”牙突然开口。众人不由得都是一惊。通常情况下牙是不会参与这种话题的讨论的。
  “你不会告诉我是你做的吧。”在太洛的心中,能够无声无息闹出这么大事情的,除了牙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本宫已经说了不是他就是不是,你想和本宫对着干是不是?”尤莉亚美目一瞪,狠声斥责道。
  “不,不敢。”太洛心头一颤,连忙说道。
  “幽,你先说说。”尤莉亚转头不理太洛,继续拨弄牙的头发。
  “我并不认识那个人……”
  “那两个人!”幽还没说完便被牙截断。
  “的确,是两个人。我就知道你也发现了。”幽微微愕然,旋而嘿嘿一笑。“那是两个很古怪的人。一个白发老者,看起来身经百战。另一个白面男子,看起来年纪也不轻了,可是却不会给人一种苍老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他的脸太白嫩了吧。”
  “啊?完蛋了,原来幽哥哥好这个!不然你盯着人家男人的脸看干嘛!”啊咪突然惊呼一声,说出来的话几乎让幽内伤。
  “嘻嘻,黑仔,你也有今天。”看着幽被啊咪说得无奈模样,尤莉亚欢喜的娇笑了起来,一时间房间中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这穷尽人类之美态的仙女身上。
  “快快,说说你为什么那么在意那家伙的脸,不然啊咪纯洁的心灵会被你污染的。”尤莉亚好容易忍住笑,脸上还带着欢喜的余韵。
  “这个,嘿。”幽尴尬一笑。“我注意是因为他白得太不寻常了,皮肤光洁得好像婴儿一般细嫩。试问就算是爱美的女子也没有像他保持那么好的。”
  “难道是……”修突地一愣。
  “嗯,还童术!”幽点头说道。
  “还童术?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种武学?”托桑阅历丰富,怎会没听过这种邪门功夫。
  “什么是还童术啊?”啊咪好奇的问道。一边的尤莉亚也是大感兴趣的倾听。
  “还童术,就是可以让人返老还童的一种功夫。不过世界上哪能真的有返老还童之术。所以老夫一直以为那是无稽之谈。”托桑摇头说道。
  “那确实不是真的让人返老还童,不过却可以让人面色看起来年轻。那是一套厉害的功夫,习练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可以达到面色还童的程度。不过那只是外表看来的模样,内在还是和现实一样。叫他还童术,只不过是一些有这方面幻想的人自欺欺人而已。”修摇头接道。
  “那种武技和碎骨有关系么?”尤莉亚问道。
  “嗯。”幽道:“还童术虽然不能够使自己真正年轻起来,但却出奇的可以使对手老化。当习练到某一个程度之后就可以通过击打穴位促使对手体内的骨骼老化、硬质,从而碎断。”
  “这是一门被定为邪功的武学,早在四十年前就消失在大陆上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传人。”修悠悠叹气。
  “可是说来说去你们不过提出了一个可疑对象而已。但是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袭击狂鹫角斗场,要如何抓他?”尤莉亚娇哼说道。
  “我知道他是谁。”牙突然开口。
  “啥?”这回所有人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我知道你能发现他们的气息,但是你应该没看到他们的脸,怎么能确定他们的身份呢?”幽奇怪的问道。
  “他们的气息很熟悉。”牙淡淡的说。“都是在西部死不了的家伙。”
  “不会又是狂血那些命大的怪物吧。”尤莉亚已经有些佩服西部的风土了。里面究竟有什么添加剂能够让人类变得如此命硬。
  仰起俏脸,尽量回想在西部是见过的人。要说贵族倒是还记得几个,可是角斗士嘛,除了牙以外其他的一概只有一个肉球放在脖子上,连有没有头发都不记得。
  “不是狂血的人。”牙缓缓睁开眼睛,透过头发的缝隙,射出两道利芒。“他们的目标应该也不是我。只不过正好我去帮了他们一个忙而已。”
  “什么忙?”修问道。
  “他们想找狂鹫的麻烦,正好我先去了。不单让他们看清了狂鹫的实力,还打伤了几个强劲的角斗士,减弱了狂鹫的力量。”牙道。
  “你还没说他们究竟是谁呢。”尤莉亚问道。啊咪虽然也很好奇,不过天鹫城的事她一点也不清楚,即便是牙说出来她也不会知道,索性不问。
  “一个大老板,一个深藏不露的车夫。”牙看着尤莉亚的俏脸,淡淡的道。
  “大老板?车夫?”尤莉亚努力回忆。确实,在记忆中有这么一对组合。“埃摩和洛奕?不对,不是说不是狂血的人么。”
  “菲索和欧比尔。”修虎躯威震,双目神光暴射。
  “喂,我说你走快点。你存心拖拉想让老东西从后面追上来是不是。”树林中,黛安娜走在前面不停的回头嚷着。一身淡绿色的粗布套裙在她身上也好像是珠光宝气的琉璃时装一般闪烁夺目。
  “没,没有啊。”骄阳在后面哭着脸叫道,心中想的是等到回去之后还不知道要受到怎样的惩罚呢。
  “你别这样啊。”黛安娜回身跑到骄阳身边。“不要总是苦着脸嘛。其实这次你不但不会气我,以后还会感谢我呢。”
  “感谢你什么?感谢你让我的后半生在厕所和水房之间渡过?”骄阳没好气的说。
  “以后你就会知道,你宁愿一辈子扫厕所也会陪我出来的。”黛安娜笑眯眯的说道。
  “哎,你们御女都是妖怪,从一出生下来就思想健全,会说会走。我永远都斗不过你们。天啊~至高神啊~”骄阳仰天长叹。
  “一出生就思想健全有什么好的。我们失去了天真无邪的童年,失去了成长的快乐,我们所失去的,我们所承受的,我们所苦恼的,我们所哀伤的像你这样自由懒散的人是永远也不会明白的。”黛安娜气乎乎的说道,眼神中闪烁不定的波光却好像掩藏着不为人知的惆怅。
  就在两人说话之时,一队人马从树林旁边的便道经过。这对人马人数不多,加在一起不足六十人。最前面是十二骑开道骑兵,两人一排,后面一辆四匹的黑色马车,古色古香,在马车的后面是几两套在一起的货车,最后面是垫后的骑士。
  “他们是什么人啊?”黛安娜的目光被新鲜视物吸引,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角斗场。”骄阳看到那辆马车上的一个标志,淡淡的说道。“你不是要看角斗表演么。这就是去参加表演的其中一只队伍。”
  “是吗,你知道得还挺多的。这个角斗场叫什么?”黛安娜一副刮目相看的古怪模样盯着骄阳。
  “应该叫做‘无名’吧。”骄阳被黛安娜看得全身不舒服。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应该啊?”黛安娜不满意的嗔道,旋之一笑。“无名?嗯,这个名字不错。咯咯,比那些什么‘狂’啊、‘血’啊、‘疯’啊的好多了。”
  “这是一个老牌角斗场了。不过因为一向处事低调所以在外界名头并不算响亮,但是在角斗场界中却没有人敢轻视他们。”骄阳说道。
  “你怎么对角斗场这么了解啊?”黛安娜听骄阳说得好像很专业的样子,微微一愕,随即双手掩嘴,娇呼一声:“不会是你也想要跑去当什么角斗士吧?母神啊,我早应该想到的。你那么崇拜那个人,想要和他有相同的经历也是理所当然的。呜呜呜,可怜的是我。如果我也像青姐那样郁郁而终,我们神殿恐怕会在四、五年中处于没有御女管理的失调状况。好可怜的我,好可怜的母神,好可怜的神殿信徒,好可怜的至高神子民啊!”
  “呃,我说……”骄阳一个头两个大。对于眼前这个诡异难辨,时而高雅大方,时而古灵精怪,时而多愁善感,时而果断决绝的御女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吧,如果你发誓以后都不脱离神殿我就原谅你。”黛安娜突然仰起头道。
  “我发誓!”无奈,骄阳只得举手投降。
  “走,我们过去看看。”见骄阳受窘的模样,黛安娜小恶魔般开心一笑,随后拉着骄阳向便道跑去。
  “喂,你干嘛去?”骄阳不明其意的问道,不过以往的经验告诉他麻烦就要来了。
  “打劫啊!”黛安娜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果然!”骄阳几乎晕撅。神殿的御女和银徽斗将头领跑到大马路上去打劫,这要是让至高神知道了,不扔下个火球轰死他俩才怪呢。
  “站住!”不等骄阳阻止,黛安娜已经穿过树林跳到了马车旁边。
  “什么人?”几声大喝,前面四个骑兵同时转身向黛安娜冲来。
  “你们干嘛?对待女孩子不知道应该斯文一些的么?”看到几人凶神恶煞的瞪着自己,一点也不知道检讨的黛安娜脸色一沉,反倒先声夺人的娇嗔了起来。
  “请问小姐是?”马车缓缓停下,一个略带苍老的女声响起,车窗处露出一个六十岁上下的妇人面孔。看她现在的模样,虽然皱纹已经由于岁月的冲刷粘在了脸上,但那双明亮的眼睛,那让人倾慕的神韵,可以想见年轻的时候定是不可多得的大美人。
  “婆婆你好!”黛安娜脸变得极快,一看到老妇人马上换上一张笑脸。倾国倾城的容貌加上那青春稚气的神态顿时引得在场所有人一阵失神。
  “呵呵,小姑娘,你叫住我的马车是有什么事么?”那妇人一脸笑意的看着黛安娜,不但不介意她突然拦车,好像还很是喜爱的样子。
  “婆婆,你们是不是去陀糜拓雅高原的啊?我和我朋友想去那看角斗表演,可是好远哦,腿都快走断了也没摸到个边。”黛安娜问道。这时,骄阳虽然极不情愿,但是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哦,这位英俊的小哥是你的情郎么?”老妇人看着骄阳和黛安娜站在一起,男俊女俏,般配非常,不禁问道。
  “啊?其实……”骄阳想要解释,却被黛安娜一击腹击止住了声音。
  “讨厌啦,婆婆,人家和他都还没到那种程度呢!”黛安娜扭捏的说道,小脸红扑扑的,一副羞不自禁的模样,给人一种怀春少女否定式的肯定的感觉。
  “呵呵,年轻人就是好啊。正好我们也是要去陀糜拓雅高原,不嫌弃的话两位就上车和我们一起走吧。”老妇人看着黛安娜开心的笑道。一挥手,一个三十岁左右样貌端庄的女仆轻轻将马车门推开。
  “谢谢婆婆。”黛安娜欢喜一声,不由分说的跑上马车,发现骄阳没动作,忍不住拉着马车门叫道:“傻蛋,还不上来!难道你要跟在马车后面跑着去啊!”
  “我,不太习惯坐马车。”看了看马车,骄阳有些尴尬的道。
  那辆马车虽不算大,坐四个人刚刚好。本来有老妇人、女仆,再加上黛安娜和骄阳正好人数,可是和女士拥挤在狭窄的空间同乘一车着实有欠男士风度,在贵族当中更被视为极不礼貌的行为。虽然骄阳本身不是什么贵族,但是总要顾忌主人的想法。
  “这样啊。也对,年轻人还是骑马比较有精神。奥雏,帮这位先生准备一匹好马。”老妇人看着骄阳很是欣赏的点了点头,微微探身对身后叫了一声。
  “是,夫人。”从后面的一辆货车当中,一个一身黑色整洁礼服,五十上下的男子走出来躬身应了一声,然后在另一辆货车中牵出一匹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的骏马。
  “奥雏?”骄阳心中似乎被勾起了什么,当奥雏牵马来到他面前的时候竟然一时忘了接过缰绳。
  “先生。”奥雏恭敬得近乎机械的声音轻轻唤道,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哦,对不起。”骄阳抱歉的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潇洒异常。
  “小丫头眼光不错啊。这个小哥不但样貌出众,气度、身手也样样高人一等。”老妇人看着骄阳赏识的点头说道。
  “是嘛?我看,也就将就,还好啦。”黛安娜瞥了一眼骄阳,无所谓的说道。
  “呵呵,小丫头眼光不要太高喽。”老妇人慈祥的笑道。不知怎地,她就是看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十分顺眼。
  “其实也不是啦,只不过他和我心目中所想的完美白马王子还有些差距,只能暂时做后备。如果哪天我找到了我的白马王子他就可以功成身退,脱离苦害了,如果我不幸找不到,嘿嘿,他就一辈子陪我倒霉喽。”黛安娜闪烁着大眼睛坏坏的说。
  “呵呵,小丫头。来来来,到这边来坐。”老妇人笑着微微摇了摇头。轻轻朝黛安娜招手,又对起身和黛安娜换位置的女仆说道:“启程吧。”
  黛安娜来到老妇人身边,好像挽着自己的奶奶一样挽着老妇人的胳膊,头轻轻的枕在老妇人的肩头一脸甜笑。
  马车缓缓开动,整个马队再次行动了起来。奥雏回到货车上,不理货车中的其他人,透过车窗看着骑马跟在马车旁边的骄阳,心中想起的却是好像全无关联的另外情景。
  六年多以前,狂风暴雨中,西部,一座雄伟的沙城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个变化改变了奥雏整个人生,使得他六年来寄人篱下,抬不起头。
  “说说,你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究竟是什么样的?”老妇人偷偷瞧了一眼在外面的骄阳,认定他应该听不到车中的谈话后,轻轻抚摸着黛安娜美丽的秀发问道。
  “嗯,他首先要身手好。不,应该是无敌。这样我就不用害怕别人欺负我啦,至少除了他以外其他人不敢欺负我。”黛安娜嘻嘻笑道。
  “无敌啊?那不是要苦练很多年才行。难不成你准备嫁给一个老头子?”老妇人仿佛是在听诉着情窦初开的小孙女倾心,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才不是啦,总会有人能做到的。至少我以前的姐姐,她仰慕的人就在不到二十五岁之前做到了。”黛安娜调皮的朝老妇人皱了一下小鼻子辩解道。
  “哦?那你姐姐一定很幸福了。”老妇人微微惊讶。
  “才不是呢,我姐姐很苦命的。”黛安娜轻轻摇头。“因为她深爱的人心中爱着别人。以至直到她最后相思成疾郁郁而去也没能见上那人一眼。”
  “但至少她还有一个可以为之思念致死的人。在这个动乱的大陆上,有多少女人一生都没能遇到那样的一个人啊。”老妇人淡淡的说,轻轻的将黛安娜拥了一下。
  “是啊。”黛安娜微微仰头看向老妇人。也许她就是那样的一个“不幸”的女人吧。
  “还有呢?只要武力高强么?”老妇人转换有些忧伤的话题,笑着问道。
  “嗯,要很有性格。说行就行,说不行就不行。只要决定了,管你是人是神,都别想阻挡他的脚步。高傲不可一世,众生在他眼中如同蝼蚁,生命在他心中毫无意义。”黛安娜欢喜一笑,小手支着下巴一边想一边道。
  “哇,是不是太冷酷了点?”老妇人大笑了起来。
  “没有啊。我觉得这样的人很帅啊。为人冷酷,这样他心中所系的相对就会比较少,换言之,只要能够进入他心中的话就能够得到更多的关心。他无畏而无惧,为了爱人,为了情义,即便是面对全天下也毫不犹豫勇往直前。婆婆,你不觉得这样的男人很吸引人么?”黛安娜娇声问道。
  “呵呵,是啊。如果倒退四十年,也许我也会和你一样为那样的男人着迷吧。”老妇人温柔的将一缕青丝从黛安娜的额前撩起。
  “是吧,是吧。这样的男人才是真男人,才是值得我舍去一切为之全心付出的人,我心中完美的白马王子。”黛安娜得到老妇人的认同,顿时欢喜得叫了起来。一挥手指了指马车外面的骄阳。“至于那个家伙嘛,身手倒是还算及格,可是个性太随性了,没有棱角,所以只能暂时列做替补。”
  马车里面的人相谈甚欢,却不知道外面一个端坐白马,耳朵特灵的家伙长长的嘘出一口气,安心了不少。
 
 
 
 
只看该作者 82楼 发表于: 2009-01-10
第二部 神鬼纵横 第二十九章 高原战魂
 
  经过了近一个月的休整,伤员们渐渐痊愈,芙蓉城中的人也多了起来。尤莉亚不愿意每天忍受着陌生人上门询问启程日期,可不可以让出几间房的打扰,带着一队人马启程离开了芙蓉城。而菲鲁希斯则再一次丢下众人,独自离开不知所踪。
  至于狂鹫惨案,虽然牙说出了凶手的名字,可是一来只凭牙的感觉官府无法定案,再来那两个人都是失踪以久的人物,又武力高强,想要追捕,谈何容易。
  经过城外一片一马平川的广阔空间,经过一块草木稀松的小平原,五天之后,马队踏上了陀糜拓雅高原。
  陀糜拓雅高原,海拔最高处有三千多米,平均也在一千八百米以上。在这里不单单是空隙稀薄,就连地理面貌,岩石结构,草木性情甚至生态平衡都和高原、森林大相径庭。
  刚刚进入高原的范围,在草长风飞的山坡上,在尤莉亚马队的面前就出现了好一只壮观的队伍。
  足有千来人的队伍清一色的牛骑兵。高原特有的毛牛一身黑色长毛披顺下来,大大的头被长毛遮挡住看不见五官,额顶两只弯角微微向前弯曲,角尖处微微反着寒光,显然是在岩石上打磨过的。
  毛牛的体积不算大,比起一般的马匹要小上不少,可是却更加粗壮。高高隆起的脊背体现出它们强大的冲击力,流线型的身体构造使得他们奔跑如飞。
  在毛牛背上,骑士们一身墨黑色的战甲,各个精神抖擞,英武不凡。若论身高,他们远不及希姆莱人般高大。平均还不足一百九十公分,可是他们的身体却更加适合奔跑。高原上的缺氧气候锻炼了他们强健的肺部,使得他们耐力超常。
  在这片高原上,没有什么人会认不出这只队伍,跎拔族的毛牛战士。
  “啊哈哈,来的可是东神帝国的武安公主殿下?”离得老远,在牛骑兵前面,一个身穿黑色毛坎肩,头上带着一个头环的汉子大声叫道。距离这么远,可声音却清楚传来,可见对方武力超凡。
  领队止住马队去势,尤莉亚将太洛唤过来交代了几句。
  “这正是武安公主的凤驾。不知阁下是?”太洛长身提气叫道。虽然没有对方浑厚,却更加清脆悦耳,体现出不输于对方的功力。
  “在下汤布呼,奉了我家主人跎拔族族长哈穆博之子罗丹的命令在此迎接公主凤驾。”那汉子再次高声叫道,随后催坐骑向前跑出了几步。“在下已经在此等候公主七日了,请公主允许我随行护卫。这是我们跎拔族的至高礼仪。”
  “那就有劳将军了。”见尤莉亚点头示意,太洛抱拳说道。
  汤布呼和身边一人耳语几句,那人一拨牛头向着高原上跑去。随后汤布呼率领手下列成两排,中间留出一条过道等候尤莉亚的马队。
  尤莉亚的马队缓缓前行,在进入两队跎拔骑兵中央的时候,两队骑兵向中间并拢,形成护卫之势缓缓前行。整个阵形变化整齐一直,气势非凡。
  “不愧为高原上最强的战士。”看着那些英姿飒爽的跎拔健儿们,修不由得发自内心的赞叹一句。
  “汤布呼将军。”看着那些骑兵,尤莉亚也是眼前一亮,探头唤道。
  “呃,公主殿下有何吩咐。”闻声望来,汤布呼第一次看到尤莉亚的样貌,那绝世的娇艳使他精神一阵恍惚。好在他及时回神,带坐骑来到马车附近恭敬道。
  “这整个高原都是你们跎拔族的族区么?”尤莉亚露出一个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后问道。
  “呃,这个,是的。”近距离观看尤莉亚的俏脸,那无法抵挡的艳资使得汤布呼这样的铁汉竟然也别过头去不敢多看。“本来我们族只占陀糜拓雅高原的最高最富饶的一块土地,可是近年来我族繁衍荣昌,又组建了强大的骑兵队伍,于是逐渐涉足到整个高原。如今这一整块大地都是我们跎拔族的母亲了。”
  “这么说,像这样的骑兵你们跎拔族还有很多么?天啊,真不知道如果有一万这样的骑兵整装列队站在面前的感觉会是什么样子。”尤莉亚眉头一挑,心头暗笑,表面上露出有些憧憬的神态。
  “哈哈,如果公主殿下有这个想法,等见到了我家主人自然可以安排。”只要不看尤莉亚那张女神容颜,汤布呼便又恢复了一贯的豪气。“我们跎拔族的战士何止一万,单只这毛牛骑兵就有十万,而这还不是我们最强的骑兵队伍。”
  “还不是最强?”这回不单尤莉亚,就连修也跟着吃惊了一惊。
  “还有骑什么的啊?”啊咪不懂什么军队之类的,她只是对那些稀奇古怪的坐骑感兴趣。
  “啊,还有很多。”看到啊咪可爱的小脸,汤布呼竟然禁不住大脸一红。和尤莉亚那令人捧若神明不敢侵犯不同,啊咪的俏是一种甜甜的,自然的,清纯的,天真的邻家小妹的感觉。
  “很多是什么啊。你赖皮!”啊咪嘟着嘴不满的说道。她一向怕生,却不知道为何对眼前这个表面粗狂的汉子并不在意。
  “高原上最强的骑兵是他们。”汤布呼看了啊咪好一会,看到啊咪有些不好意思了才老脸一红,抬手指向天空。
  “嘎——”一声长啸划破天空,众人抬目望去,竟然是一只大雕在天空翱翔。
  “什么嘛,只是大雕而已。”啊咪一边扫兴的嘀咕一边眯着眼见看着,好一会,突然惊呼一声。“啊,那上面有人!”
  “呵呵,好眼力。那是我们跎拔族的眼睛,现在正在巡逻。”汤布呼大笑一声。“哈哈,我刚刚不是说过嘛,那是高原上最强的骑兵,上面自然有人了。”
  “天啊,在雕上坐人,那只雕得有多大啊。”尤莉亚不禁动容道。
  “平均来讲,我们陀糜拓雅巨雕成年以后,双翼展开会有六米长,可以将两只毛牛提起在空中连飞十天不落,是高原上最凶猛的猛禽。”汤布呼自豪的说道。
  “天啊,那不是和西部的狮鹫一样了。”尤莉亚赞叹道。
  “确实,这是在大陆凶兽榜上,排名仅次于狮鹫的飞禽。不过狮鹫野性难驯,并不适合训练成骑兵坐骑。”汤布呼又道。
  “真是太神奇了。说说,还有什么?”啊咪兴致勃勃的问道。
  “另外还有跳鹿。”汤布呼又道,环目向四周望去,口中低声嘀咕道:“这一带就是跳鹿的活动范围,那是一种很大形的鹿种,比毛牛还要大上一半,周身褐色,头上长着珊瑚般的美丽犄角。”
  “啊,是不是那只!”听着汤布呼的形容,啊咪突然发现在远出一棵大树旁边,一只和汤布呼所形容的非常接近的野兽正在用头上闪闪发光的犄角撞击着树干。
  “对,就是那东西。别看它头上的角漂亮,那可是非常可怕的凶器,等闲虎狼都要畏忌几分,不敢靠近。”汤布呼有些惊讶于啊咪的眼力,相隔这么远的距离,就是他这高原上的勇士也看得不是很清楚,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竟然可以发现得这么快。
  “还有呢,还有呢。”啊咪兴奋的在马车里乱跳,兴致一发不可收拾。
  “呵呵,还有像角马,熊猪之类的。哦对了,最值得一提的是虎痴。那是一种凶残的草食动物,平时都只吃植物,但如果有什么动物胆敢袭击它们,它们不但会将袭击者杀死,还会将其吃掉。虎痴的体形很大,扑击力很强,爆发力更是超呼想象,可是耐力就相对差了很多。在高原上,因为地势的关系,虎痴骑兵威力并不算大,但是如果换到了地势较低,空气充足的地方,它的战斗力将是不可匹敌的。”汤布呼道。
  “虎痴诶,嘿嘿,这个名字很好。它的活动区域在哪?能看到么?”啊咪开心的问道。
  “我们得再走两天才能到达虎痴的领地。它们是群居的,而且攻击性很强,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招惹它们。”汤布呼说道,看着啊咪一脸失望的表情无奈的叹了口气。
  “没关系,反正到了跎拔族的营区我们就可以见到了,对吧?”尤莉亚安慰啊咪道。
  “是啊,到了营区,我们有驯养的虎痴。”汤布呼马上接道。
  “是啊!”啊咪一下子又欢跳了起来。
  “不知贵主人如何知道本宫一行到来的呢?”看了一会雀跃的啊咪,尤莉亚淡淡一笑,转头向汤布呼问道。
  “诶?这不是亲王和主上讲好的么?”汤布呼顿时一愣。
  “哦?来时父王并没有和本宫提过啊。不过不要紧,因为本宫离京时比较匆忙,可能是父王没来得及说。只要是父王答应过的,本宫一定会尽力做到。”尤莉亚心中一凌,和修对望一眼,表面上却不着痕迹的说道:“只是不知道贵主人都和我父王交涉了些什么事情呢?”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等公主殿下见到主上自然什么都明白了。”汤布呼恭敬的说道。
  尤莉亚微微点头,从车窗前退回来坐好,刚平静了两个月的大脑又重新活动了起来。
  陀糜拓雅高原辽阔非常,一路上更是风光无限。天空作美,一路风和日丽,十天后,人们终于来到了跎拔族的营区。这真是一个巨大的营区,几乎将这个小山谷占了个满,住上几十万人也不成问题。
  营区门口,早早便有一队人在等候,为首一人年纪二十出头,身材剽悍,一身绿色武士劲装,披着毛牛披风。看脸上,英俊倒是算不上,不过却有着一股野性的冲劲,给人一种侵略性很强的感觉。此人就是跎拔族族长唯一的儿子,罗丹。
  “在下罗丹,是跎拔族族长之子,在此给武安公主殿下请安,仅代表我们跎拔一族对公主殿下的来访致以最最崇高的敬意。”看着马队缓缓停下,罗丹来到马车前躬身施礼,做足贵族间的繁冗礼仪。
  “王子殿下如此大礼,让本宫如何消受得起啊。”一推马车门,尤莉亚轻轻欠身走下。
  “虽然高原上朋友们抬举,为在下取了个雅号王子丹,但是那毕竟只是玩笑之谈。我们跎拔族又不是国家,只是一个族群,没有国王何来王子啊。公主殿下千万不要太抬举在下了。”虽然也对尤莉亚的姿色震惊,可是罗丹并没有因此而失态。
  “那,我应该怎样唤你呢?”尤莉亚对罗丹的气度略微惊讶,淡淡一笑,语气亲切了不少。
  “就叫我罗丹好了。”罗丹也还以微笑。
  “那你也叫我名字吧,罗丹公子。”尤莉亚娇笑了一声道。
  “尤莉亚,小姐。”罗丹眼睛一亮,也不客气张口唤了一声,随后让出身子。“外面风大,里面请。”
  尤莉亚微微点头施礼,挥手招来啊咪拉在手边向营区走去。在尤莉亚身后,修和牙也紧跟上来。罗丹很留意的看了牙好一会,不知为何,他感觉这个面色冷漠的白发小子身上拥有比他们跎拔族还要狂野的野兽气息。
  尤莉亚的那些护卫们跟着汤布呼到了另一处安置马匹,马车之类。
  “这几位是。”进到会客营帐,众人分宾主落座,罗丹朝着尤莉亚身边几人问道。
  “这是我贴身的丫头,水灵。我和她关系最好,一天没有她在身边都不行。”尤莉亚首先拉着啊咪的手说道。在罗丹这样身份的人面前自然不能报“啊咪”这个乳名,只好顺嘴把牙取的名字说了出来。“另外这两人都是我的贴身护卫,这是修,是我的老管家,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这是牙,水灵的哥哥。我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交给他们去办的,忠心方面绝对不成问题。”
  “这样啊。不知道外面那位是否也是尤莉亚小姐的心腹呢?”罗丹笑眯眯的问道。
  “幽,还不进来。”看着罗丹的表情,尤莉亚微微一愣。竟然能够发现幽,看来这个高原上的天之骄子决不简单。“真是的,你那个偷偷摸摸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啊。嘻嘻,让罗丹公子见笑了。这也是我的护卫,因为平时都是暗中保护我的安全的,所以我也经常看不到他的人影,没想到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把他给忘了。”
  “没事,没事。”罗丹不介意的摆手。“那么,我们是不是来说说谈好的协议?”
  “是指和我父王谈的那些么?”尤莉亚笑问道。
  “是啊。早在一年前我已经和东圣亲王讲好了条件,只等公主带东西过来了。”罗丹笑着说道。
  “这个,可就难办了!”尤莉亚皱起了眉头。
  “可是东西没有拿来?难道以东圣亲王之能也无法得到那件东西么?”看到尤莉亚的表情,罗丹微微动容。
  “父王是否得到了东西我并不知道,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和父王都谈过些什么。”尤莉亚无奈的耸了耸肩头。“你看,我一直东奔西跑,好容易回到京都还是回去加冕的,而庆典之后又马上启程来这,连父王的面都没见到呢。”
  “这样啊!”知道不是东西出了问题,罗丹微微松了口气。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以让罗丹公子如此牵挂?定是什么稀世珍宝吧,否则如何能入得了公子的法眼。”尤莉亚问道。
  “这个……呵呵,时间尚早,不知道尤莉亚小姐有否兴趣看看我们跎拔勇士的练兵?”罗丹不答反问。
  “荣幸之至。”这一路上尤莉亚早就被跎拔族那队毛牛骑士吸引了,此时听到练兵哪有不应之理。
  “我们将兵力分成十份分在十处操练,此处就是其中之一。”罗丹说着,带着几人走出营帐。“为了训练各种不同骑兵的相互协作,每一处都兵种齐全。去迎接你们的那队毛牛骑兵队只是此处牛骑战团的一个中队而已。”
  “哇,那是不是说可以看到那个什么虎痴了。”啊咪突然贴着尤莉亚耳边欢喜的叫道。
  “哦?水灵小姐倒是知道得很详细嘛。”微微吃惊的看了一眼啊咪,罗丹笑道。
  “是在路上那位汤布呼将军给我们讲的。”尤莉亚朝罗丹一笑道,将啊咪拉向身后。在罗丹眼中啊咪毕竟只是一个丫头的身份,如果因为她胡言乱语而闹出什么麻烦就不好了。
  “虎痴虽然不是我们高原上的主力军,但是确是我们训练的重点。”罗丹似乎并不介意啊咪,豪气十足的说道。
  “原来如此。”尤莉亚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正常。不是高原上的主力军却是训练的重点,这句话再明显不过的表示出跎拔族逐鹿大陆的野心。
  人未见,声先闻,距离老远,一阵阵浓烈的杀气便奔涌而至,势不可挡。粗重的呼吸,低声的咆哮,武器的碰撞,整齐的步伐。那是怎样一副情景?
  “到了,这里就是我们的练兵场。”向几个守门士兵示意,在一个巨大的帷幕前面,罗丹自豪的说道。
  推门进去,这好像是一个一望无际的猎场。地面上不足尺长的矮草在数不清的野兽践踏下紧贴在地皮上,仿佛一张绿色的地毯。说不出名字的野兽排列整齐,背上各坐着一个健壮的骑士。配合着野兽毛色的颜色,骑士们穿着颜色各异的兵服。一块块的方阵整齐排列,刚刚那滔天的杀气就是从这些士兵身上传出来的。
  “这,就是军队么?”牙低垂着双眼站在尤莉亚的身后,双手抱着剑,一双冰冷的双目放射出银光,一股和那些士兵截然不同的杀气顺着地面延伸了出去,刚刚还是绿油油的草地竟然以牙为一点,扇形朝向训练场方向霜白过去。
  “哦!”如此强烈的杀气罗丹怎么会发现不了。他大感意外的回头看着牙。会对他们这跎拔勇士释放出来的杀气产生反应是正常的,可是敢于以一人之力反击的还从来没见过。
  “不要胡闹。”修淡淡的开口,目光中红光一闪,硬生生压下了牙不断扩展出去的杀气。
  罗丹再次吃惊。先不说修可以对面前十万数字的士兵视如不见,不受半点影响,就说他可以轻易压下牙那凌厉的杀气便知道他绝非寻常意义的高手可以形容。
  想起什么,罗丹不由得把目光投向尤莉亚最后一个贴身护卫幽的身上,却发现幽除了脸上带着那个好像面具一样的笑容直直的看着前方以外就什么动作也没有了,连眼皮也不眨一下,好像死人一样。
  “是那个吧,虎痴。”尤莉亚对身后的事毫不理会,指着远出一堆金黄色骑兵团说道。
  一身金黄色的毛皮在眼光下泛起闪闪的亮光,食肉动物才有的利爪和食草动物才有的强健蹄形后腿在它身上同时体现。一个大头上两只放射着凶光的大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四五颗尖牙从嘴唇中支出来渗透着杀气。
  “对,就是那个。来,我们上阁楼去看比较好。”罗丹回过神来,心中再次认清了东圣王府的实力。
  就在围场的旁边有一座不算华丽的阁楼,宽阔的视野,居高临下可以看到围场的全貌。
  几人走上阁楼,在专门修建的看台上坐下,有下人端上茶水和糕点。
  从整体上观看下面那些士兵与刚刚的感觉完全不同。一股仿佛山一般雄浑又好似河一般壮阔的感觉不断的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
  “这就是跎拔族的战士么?天啊,天啊!”尤莉亚的心中只有这句话不断的响起。神武帝国的阅兵她也看过很多次了,可是却没有一次能够给她如此强烈的震撼感觉。以武力著称的神武帝国都不行,试问大陆上还有哪一个国家可以与之相比。
  “公主殿下感觉如何?”罗丹很满意尤莉亚的反应,轻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一笑问道。
  “请公子明示。”听到“公主殿下”四字尤莉亚马上明白罗丹准备谈正事了。之所以要从营帐老远跑到这里来谈,很明显,这些跎拔战士是重要的筹码,而让尤莉亚他们看到是为了加大筹码的重量。问题是尤莉亚不明白罗丹和东圣亲王之间究竟谈了些什么事,竟然还要涉及到士兵的问题。
  “公主殿下觉得如今大陆形式如何?”罗丹突然问道。
  “大规模纷争停止了十多年,整个大陆都得到了充足的休养生息。虽然和平的日子是很好,不过这也预示着更加动乱的生活就要开始了。”尤莉亚淡淡道。“不知道公子认为如何?”
  “大陆上帝国众多,以东神帝国为首,南有武安国,北有羌、央两国。虽说羌、央两国唇亡齿寒,东神帝国想要硬攻并不容易,不过也不用担心对方会挥兵南下。先不说极北冰川地带,土地贫瘠,单是那些潜伏北部躲避神殿追杀的夜族就足够让那里混乱的了。而另一方面,南方的武安国地处蛮荒地带,国民多为南蛮人,以往以战养战之时已经是军力非凡了,如今蛰伏了这么久,一旦突起定会掀起一股不小的势头,对东神帝国威胁极大。”罗丹侃侃而谈。
  “陀糜拓雅高原不是一向和武安国的关系很好的么,公子如此说不怕武安国不满么?”尤莉亚轻笑一下,美目还在训练场上的那些骁勇士兵们的身上打转。
  “啊哈哈哈,笑话。我们跎拔族怕过谁来?”罗丹突然大笑一声,长身站起。“公主认为如果这巨雕战团加入战争中会有如何的影响?”
  “可以翱翔千米高空,那是无论弓箭还是弩炮都够不到的距离。即便是不加入直接战斗,做为眼睛也将会对战争起到决定胜负的影响。”尤莉亚仰头望天,由衷的说道。
  “东神帝国的地图很有些意思,好像是一个葫芦,东边占据了大片的土地,可是在靠近西面的地方却因为波及山谷而掐了一个细腰出来。波及山谷是一块好地方,那里的环境不但适合陀糜拓雅巨雕,还适合爆发力强劲的虎痴生活。”罗丹淡淡的好像自语般的说道,然后缓缓坐下,在身边拿起一块糕点放在嘴里,拍了拍手上的脆皮。“这是我们陀糜拓雅高原特有的糕点,公主殿下要不要尝尝?”
  尤莉亚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的看着罗丹,心头的震惊无以复加。她已经完全明白东圣亲王和罗丹所谈的内容了,怪不得每每提到他们神武帝国,罗丹都会用很久以前征战时代的国号“东神帝国”来称呼。可是,这也,太大胆了!
 
 
 
 
只看该作者 83楼 发表于: 2009-01-10
第二部 神鬼纵横 第三十章 波澜涌动
 
  “除了虎痴战团和巨雕战团,其他的战团是否也能够离开平原呢?”尤莉亚转头和修对望了一眼才轻轻的问道。
  “当然,虽然说离开平原之后,他们的速度可能会显得不如普通的骑兵快,但是他们的冲击力却绝对高于任何骑兵。”罗丹自信的说道。
  “可是公子还是没有告诉我你想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尤莉亚美目中闪过一丝神采,淡淡一笑。
  “知道么,我们跎拔族一直自信在高原上我们是最强大的民族,就算是离开了高原,我们依旧拥有不凡的力量。除了希姆莱人,没有任何一个民族可以和我们跎拔族相比。但是,几年前的一队不足二十人的小队将我们的信心连同尊严一同击碎了。”罗丹仿佛不堪回首般摇头说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尤莉亚一边在心中暗自猜测一边问道。
  “二十对两千,百倍的差距,我们高原上最强大的民族跎拔族在自己的土地上竟然败给了外族。”罗丹叹声说道。
  “什么人竟然有如此能力?”修不由得出声问道。他对于跎拔族的战斗力还是了解的,怎也想不出在百倍弱势的情况下,在这空气稀薄的高原上有什么人可以击败那号称高原战魂的狂野战士。
  “荒族八大族之一,绿虎族!”罗丹轻轻出口,声音非常的轻,仿佛是怕说大声了会被那可怕的对头听到一般。
  “什么?”尤莉亚和修同时惊呼一声。
  夜族,由月神借用其他远古大神的帮助创造出来的受到黑夜庇护的种族,也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受到至高神诅咒的种族。
  夜族主要有几个强大的种族组成,每一个种族都拥有不凡的力量。
  吸血族,也叫遗族,孤高自赏,是月神借用魔神的血脉创造出来的生命。
  僵尸族,又称暗族,阴暗鬼祟,是月神借用冥神的血脉创造出来的生命。
  而战兽族,也就是荒族,生性狂野,是月神借用兽神力量,混合各种魔兽血脉创造出来的生命。人狼族,也就是狂族,也是荒族的一个分支,不过一直遭到其他荒族的排挤。
  “竟然是夜族?”修微微皱眉。没有想到被神殿追捕的夜族竟然会出现在这大陆的西南部。早先还以为所有的夜族都已经逃到大陆北边去了呢。
  “那么,公子是想要对付夜族?”尤莉亚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偷眼看了一下异容的啊咪,她好像完全没有自觉的不停的东瞧西望。
  “夜族中最强的是那一族?”罗丹突然问道。
  “狂族!”尤莉亚的脸色略微显出了阴沉。
  “不错,就是狂族。我们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就不能够只满足于超过绿虎族,而是要征服整个夜族,那么,战胜最强大的一个分族就是首要的。”罗丹嘿嘿笑了起来。
  “公子认为你们跎拔族做得到么?”尤莉亚摇头叹气。“先不说你们的战力是否能够敌过狂族,就说在神殿撒网式的搜查下也找不到影子的他们,你们怎么找到他们。”
  “不用我们去找他们,他们会来找我的。”罗丹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找你?怎么可能,难道是……”天啊,原来是这样。尤莉亚和修同时一惊,对望之中看到了对方的想法。
  “他们,真的很强么?”牙对于他们的谈话内容本来并不很关心,不过却很在意一个字眼——狂族。
  “啊?他们!你可以去试试。”看到牙趴在看台边缘看着下面操练的士兵,罗丹无所谓的淡淡一笑。
  “糟!”听到罗丹的话,尤莉亚和修心中同时一跳,还没等他们阻止,牙已经一道白光飘下了阁楼。
  “好功夫。看来公主身边果然人才济济啊。”看到牙轻飘飘毫无声息的落在外面,罗丹非但没有担心,反倒开心的大笑起来。
  “算不上什么。”尤莉亚淡淡的道,她虽然不知道罗丹的自信来自何处,但是始终不认为下面那些家伙有能耐制服牙。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牙如果大开杀戒会影响她和跎拔族的关系。野心,在看到了眼前这只壮观的军队的同时,尤莉亚心中的野心也浓浓的燃烧了起,她无论如何都要得到这股战力。
  “你们,谁最强?”牙来到下面,语气冰冷的道。不知道为何,他现在心情极度不好。是因为刚刚罗丹说要对付狂族么?还是因为尤莉亚对罗丹的态度和别人不同?牙不知道,也根本没打算弄清楚。
  “嗯?小子,你干嘛?”知道是跟着罗丹一起进来的,所以那个训练士兵的跎拔大汉用最客气的语气问道。
  “这位小兄弟是想试试我们跎拔族战士的能力。找几个人随便陪他玩玩吧。”楼上,罗丹不在意的说道。即便是各国的高手,在这高原上也不会比一个跎拔族普通的战士高明多少,环境对一个武者来说绝对有着相当的影响。
  “哦。”那汉子有些不情愿的应了一声,挥手叫过旁边几个人。“你们过来一下,和这位,呃,较量一下。注意点,别弄伤了。”回头看看牙,在那汉子眼中牙那瘦小的身躯怎么也和“战士”二字联系不上。
  “放心好了,我们下手不会太重的。”被那汉子叫过来的几人也都是同一个想法。虽然跎拔族不像希姆莱人那样高大,但是粗粗的胳膊精健的腿同样充满了力量的味道。
  “牙!”尤莉亚忍不住叫了一声。
  “没关系的尤莉亚小姐,我手下人出手很有分寸,您竟可以放心。”罗丹笑着说道,语气和刚才相比亲昵了不少。对尤莉亚这样的女子想不着迷是很难的,一直以来罗丹尽量保持着恭敬的态度一来是为了说正事,再来也是不想被美人看轻。此时已经发现尤莉亚对自己的军队动了心,明白尤莉亚是不会轻易疏远自己的,于是打算逐渐展开攻势。
  “是,是嘛!”听道罗丹这么说,尤莉亚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牙此时转头望来,正好看到尤莉亚尴尬的脸色和罗丹的笑脸。眉头微微一皱,竟一纵身从阁楼下面跃了回来。
  “诶?怎么回来了?不打算玩两下子么?”罗丹看到牙竟然回来了,还以为他害怕了,傲然笑道。
  “没那个必要了。”牙淡淡的说,转身站到尤莉亚身后微微闭起眼睛。
  “当然,在我们跎拔族里每一个男人都是天生的战士。”罗丹道。听到牙的话他还以为刚刚是尤莉亚让牙去试试跎拔族战团实际的战斗力呢。
  “不好意思,好像是尤莉亚太任性了。”尤莉亚歉意的一笑,心中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如果让牙动手,不死人才怪呢。
  经过这中间的插曲,几人没有再谈什么,只是专心的看着练兵,由罗丹不住的讲解,一面是想向美人炫耀自己的学识,另一面也增加和美人交谈说话的机会。
  天色渐渐朦胧,快要入夜了。这个季节的高原天黑得非常快,会有种太阳才刚刚偏西便一下子掉入山谷的感觉。
  回到自己的帐篷,尤莉亚的心中还在想着白天看到的那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军队。梦中,仿佛连她自己都身披战甲下跨骏马驰骋在硝烟滚滚的沙场上了。
  碍于身份,啊咪并没有和尤莉亚安排在同一个帐篷。入夜,她一个人待在帐篷中有些害怕,就跑到牙的帐篷中来了。而修一如既往的守护在尤莉亚帐篷外,幽也鬼魂般的不见了。
  “哥。”啊咪笑眯眯的钻进牙的怀里。“这里晚上好冷哦。”
  “嗯。”牙轻轻的应道。
  “我们去看星星好不好?”啊咪又道。
  “你不是说冷么?”牙奇怪的看着怀中的小丫头。
  “有哥在就不冷了嘛!”啊咪调皮的一笑。
  “好吧。”对于啊咪的要求牙不想拒绝,再说他自己本也打算出去看星星的。
  走出帐篷,整个营区夜晚和白天看起来的差别竟然是如此的大。一个个帐篷零散四处,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藏章法。营区门口有守为强打精神和睡魔做斗争,中间也时不时有一队人走过。
  “我们去那边!”啊咪指着一个地势稍高的草坡说道。然后蹦蹦跳跳的拉着牙跑了过去。那些巡夜的人都认识两人,在安全区域内也就没有过问。
  牙坐在草地上,仰头望着天空。啊咪索性枕在牙的腿上躺下来,一边感受着风流过头发的舒适一边看着天空中的星星和牙冷酷的俊脸。
  天空中繁星闪耀。在海拔千米的高原上,仿佛距离天更近了。伸手向天,看看能不能摘几颗星星下来。
  望向旁边,顺着这小山谷中唯一的出口延伸而下,乌朦朦中透着青绿的颜色,月光洒下,扬起几点波光。清风在这时抚过,带动绿草涌动,仿佛有无数的精灵在草间跳跃,让人沉醉。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幽的身影出现在牙身边。啊咪偏头看了看幽,没说什么便又将精力移回到天空中。
  “有什么事么?”牙看都没看幽一眼,冷冷问道。
  “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收手。”幽并不在意牙的语气,在牙旁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我只是觉得杀了那几个家伙也没有任何意义。”牙微微一窒,隔了一会才道。
  “是嘛。”幽轻轻一笑,和牙同一个姿势仰头望向天空。“那只就是野生的巨雕了吧,真难相信它竟然可以在夜晚飞行。你在天鹫城见过狮鹫吧,你说是狮鹫更狂野还是巨雕更凶猛?”
  “和狮鹫比起来,巨雕就好像是鸽子一般温顺。”以牙超呼常人的目力清晰的看着天空中翱翔的巨物,心中想起天人和幼年狮鹫的一战。那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天人出手。
  “狮鹫真的有那么可怕么?早知道那时就应该去找一个来玩玩的。”幽略有失望的叹道。
  “去找狮鹫?如果是现在的你也许还能活着回来。”牙不客气的说。
  “没有那么夸张吧!”幽一皱眉。
  “我只见过一只幼年狮鹫,还不是最凶猛的那种。应该和现在的你有一拼之力。如果是成年狮鹫,我劝你还是转身就跑的好。如果是一群,那就不用跑了。因为跑不掉的。”牙仍旧淡淡的道。
  “那不是很可怕。”幽这次出奇的没有反驳。
  “可能除了少数魔物外,没有什么比它们更可怕了吧。”牙轻声说着,脑海中回想起在诘穆斯大草原上遇到的火凤。单只一个小小的分身就足以和狮鹫这种凶猛的野兽相抗衡,如果不是牙当时抢了先机,再加上月影伏麟剑的剑灵雪麟发狂,最后的结果还不好说呢。
  “哎,如果不是这么可怕的家伙的话,你训练一批狮鹫战队肯定比他们那些什么虎痴白痴的强。”幽似有深意的瞥了牙一眼,淡淡的道。
  “什么战不战队的,和我没关系。”牙缓缓阖上眼睛,仰身躺在草地上。月光静静的照射在他身上,仿佛是一尊玉像。
  营区中,尤莉亚帐篷的门口,修突然长身站起,偏头看了看昏暗中一个不显眼的人影。
  “你还是来了。”
  一队人浩浩荡荡出现在地平线上。这里是芙蓉城,神武帝国的边境城市。虽然十几年来都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战事,不过这并不说明芙蓉城的官兵们已经降低了警惕性。不过出奇的,他们非但没有对这突然出现的队伍采取任何行动,还大开城门放他们进来。原因不只是因为他们过来的方向是神武帝国境内,同时还因为在队伍前面一张醒目的帆旗——疯牛!
  “你们终于来了。”疯牛角斗场的队伍刚进城便有五个人围了上来,为首的正是幽狄。
  “没想到你们竟然比我们还早到。”雄男从马车中探出头来说道,看到和菲儿缠绵相依的卡,微微皱了下眉头。“这位是……”
  “一个新朋友。”幽狄淡淡笑道。“放心,绝对可靠。”
  “那就好。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雄男走下马车,和手下人吩咐了几句,然后找人把沙奎叫了过来向着早就订好的旅店走去。
  “小鬼,这段时间磨练得怎么样了?”幽狄轻轻拍了拍沙奎的肩膀问道。
  “没什么值得说的,对手都不值一提。唯一可惜的就是没能和那家活交手。”沙奎放眼看了看卡。“怎么你也跑这来了。”
  “你可以来我就不可以来么?”卡明显不把沙奎放在眼里,看都不看沙奎一眼,径自的和菲儿小美人亲亲我我。
  “怎么?你们认识?”雄男奇怪的问道。
  “当然,当年在狂血的时候,论到疯狂可以和那个幽灵牙齐名的只有他这个黑魔卡。”沙奎酸溜溜的说,语气中尽含讽刺之意。
  “怎么你们西部尽出些怪物?”雄男不由得摇头苦笑。
  “不是西部出怪物,应该说是狂血特产怪物才对。”幽狄摇头笑道。“先不说这个,你刚刚说和谁没交上手?”
  “还能有谁。”沙奎苦笑一下,眼神中透出浓浓的杀意。
  “牙?”幽狄一愣。
  “那个小子我看了,实力不是一般的强啊。”雄男接道。
  “那当然,能让天人看上眼的怎会是无名之辈。”幽狄笑道,那笑声暴露出他掩藏多年的阴冷气息。“他现在在哪?”
  “不知道,只知道他现在跟着两个丫头。可是却查不出那两人的身份。”雄男有些失望的说道。
  “没关系,我们早晚会见面的。”幽狄咧嘴一笑,一股阴寒之气向四周涌动。
  “你干嘛?”卡猛回头,一股和幽狄截然不同的肃杀之气带着浓浓的血腥味扑涌而出。
  “没什么,太激动了。”幽狄嘿嘿奸笑,身上的气息渐渐收敛。
  卡看着幽狄好一会,眉头皱了皱,缓缓收回了气势。这时雄男才了解这位幽狄新找回来的朋友是何等的不同凡响。
  “什么人?”一声低喝,在雄男一行刚要进入旅馆大门时,从旅馆里面涌出一股强劲刚猛的劲力直向卡射来。
  “嘭!”卡一手将菲儿向身后一揽,探另一只手硬接了下来。只觉得好像一个滚烫的气团在手中爆炸,手心一阵火辣辣的疼,手腕微微发麻,整条胳膊抖动不止。
  “原来里面还藏着一位高手。”卡嘿嘿狂笑。刚刚他是仓促出手,又要护着菲儿所以未能全力,此时扔下菲儿一纵身跃进旅馆。
  “搞什么啊,这不是找事嘛!”看着卡狂笑着冲进旅馆,幽狄摇头抱怨。
  “有什么关系。让师傅教训他一下也好,至少让他知道以后该守些规矩。”沙奎幸灾乐祸的道。
  “这就更麻烦了。”菲儿也皱起了眉头。“我先进去看看。”
  “你一个人拦不住他,我和你一起进去。”说着,幽狄也跑了进去。
  “不就是一个疯子而已,至于你们这么多人为他忙活嘛!”沙奎口中嘀咕着,一股杀意在眼神中涌现。
  “嘭!”一面墙被开了个窟窿,菲儿身形一飘从里面钻了出来。皱眉看了看有些淤紫的手臂,不满的嘀咕:“疯子,真是疯子。竟然连老娘都不理了。”
  “嘭!”又是一声闷响,接着是一阵桌椅碎裂的声音,之后,里面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听到里面没了声音,雄男带着众人走进了旅馆。进去一看,这还是旅馆么?里面从地板到天花板没有一个地方是完好的。
  卡站在一端,对面是幽狄和另一个身材壮硕的高大汉子。
  “怎么搞的?”雄男吃惊的问道。
  “哈哈,有些激动。没想到竟然是彭麦在里面,早知道就不冲进来了。”卡嘿嘿一笑,抱歉的说道,可是脸上那个很爽的表情告诉人们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冲进去打架。
  “狂血当中能够活下来的高级角斗士中除了我就只有彭麦这小子一个了。再有就是你们这些当时的小鬼。”幽狄说着,看到旅馆的老板躲在一边瑟瑟的发抖,又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刚刚是个误会。找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回头找工人来修补上,钱我们给你。”
  “谢,谢谢……”老板吓得只会说这一句话。
  “我们去房间里面说吧。”菲儿提议道。
  看看四周,确实,整个大厅里面已经不能坐人了。
  来到房间中,个人找个地方做好。长时间不见,相互先介绍了一下过往的经历。
  原来在幽狄从罪罚的手中逃掉以后,回到了埃摩的豪宅,正好遇到当时守着伤员的小鬼们,便把狂血的情况告诉了他们。有些人听到消息之后离开了,就像亚汉,而有些人则跟着幽狄走了。
  彭麦在一年之后才养好伤,以他超呼常人的强健身体和对武力的执着,不但没有因为重伤而有半点退步,反而在不断的苦练中越来越强。
  “您怎么来了?”罗丹正在帐篷中辗转难眠,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尤莉亚的一颦一笑。突然,一阵光在身边亮起,他大惊失色,慌慌张张的从床上爬起来朝着光亮恭敬的施礼。
  “我来看看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光影说道。那是一个诡异的光影,贴近中心人影的部分光特别的亮,使人无法看清那人的样貌轮廓,而距离人影二十几公分外的地方光线却并不明显,在帐篷外的人们根本无法发现。
  世界不停,时间在转,命运的罗盘按照早已写好的剧本将宿命中的人们再次牵引向同一块土地。
 
 
 
 
只看该作者 84楼 发表于: 2009-01-10
第二部 神鬼纵横 第三十一章 心之裂痕
 
  “你还是来了。”微微叹息,修摇头说道。
  “几十年了,本来我也以为忘掉了,却没想到感觉到你的气息的一瞬间已经枯若死井的血液竟然再次沸腾了起来。”另一个声音响起,在阴影处缓缓走出一个看起来和修差不多年纪的跎拔族大汉。
  “你的伤还是没好么?”看着眼前的人,修淡淡的说道。“前跎拔族第一勇士,莫桑。”
  “呵呵,什么第一勇士。经事长知,明白那些虚名不过是过眼云烟,毫无留恋的价值。”莫桑哈哈一笑,那冲天的豪情不减当年。
  “那个叫罗丹的小子是你教的吧。”修淡淡的道。
  “哈哈,他老子是族长,央求那时已经是个废人的我教导他儿子,你说我能拒绝么?”莫桑轻轻的说道,语气平静。
  “那你现在又是为什么出现。”修说着,向前轻迈出几步。
  “没什么,只是出来看看老朋友而已。我已经老了,没有了年轻人的雄心。什么征战大陆,降服夜族,那些都交给年轻人去做吧。世界是他们的,他们应该凭着一己热血去闯荡一下,既便最后落得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这才是跎拔族的儿女,跎拔族的精神。”莫桑叹了口气续道:“更何况有些事根本就是我这样的老头子所不能理解,也不打算去查清的。”
  “什么意思?”修脸色一变,显然听出莫桑的语气是说罗丹要对付夜族的事情并不像表面上说得那么简单。
  “我说了不打算去管的。”莫桑轻笑摇头。
  “带酒了么?”修也不强求,淡淡一笑道。
  “当然,见老朋友来怎么可以不带酒呢。”莫桑哈哈大笑,伸手从背后拿出两坛酒。“这可是我们高原上最出名的酒,烈得很,是汉子们用来抵御寒风的。”
  “我们去那边畅饮。”修微微一笑,指着旁边一块小空地道。
  “好。”莫桑提酒走到修所指之处,席地而坐,两坛酒一坛放在自己面前,一坛放在对面。
  修走过去在莫桑对面坐下,拿起自己身前的酒坛掀开上面的封口猛灌了一口,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入口,带起胸中一团火熊熊的燃起。
  “好酒。”修豪情大发,提酒叫道。
  “哈哈,我没有骗你吧。”莫桑笑着拿起自己的酒坛,撕掉封口和修一样猛灌了一口。“火辣辣的,正是跎拔儿女的生命写照。”
  “哎,可惜啦。”修耳朵微微一动,轻轻叹了一声,端起酒坛又豪饮了一口。
  “呵呵,是可以那小家伙走了还是可惜他今晚根本就不应该来?”莫桑嘿嘿笑道。这时,古力正走在返回自己营帐的路上。
  “都有吧。”修摇头叹息。“他今晚本不应该来的,可是既然决定来了现在又走掉,可见他胸中缺少了豪情和勇气,以后难成大气啊。”
  “不尽然。”莫桑摇头说道。“能够保住命,以后才有成大气的机会。如果今晚逞一时之快的冲了出来,奋战至死,那就完全丧失的成大气的机会。”
  “说的好。”修哈哈大笑,抬起酒坛。“来,让老夫敬你一杯。”
  “好啊!”莫桑抬起酒坛和修碰了一起,两个酒坛相触却没有分开。
  两股劲力在酒坛中越来越快的流转,两个酒坛相接的部分已经渐渐出现了裂纹,却没有一滴酒渗出。
  “啪”的一声,两个酒坛相接处被穿了一个洞出来,两股酒从各自的酒坛射出击向对方的酒坛,在对方的酒坛上又开了个窟窿,向着二人口中射去。
  “好酒。”二人同时张口将带着劲气激射过来的酒吞入口中,随后将手中破碎的酒坛向空中一扔,豪情大发的大笑一声。天空中,修的酒坛干爽只剩瓦片,而莫桑的酒坛中却扬出几滴酒液。
  “哎,看来我还是输给你了。”莫桑摇头叹道。
  “至少你品尝到那美酒的滋味了。”修淡淡一笑。
  “的确。”莫桑苦笑一下。几十年前,他也是这样和修饮酒,可最后却因为惧怕修的劲力而躲开未饮。此举严重影响了莫桑的自尊和信心,以至于在后来动手之时处处受制,最终落得惨败下场。
  “今夜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莫桑突然站起身来,仰望天空怅然说道,随后缓缓转身,再未有一句话的离开了。
  “确实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看着莫桑离去的背影,修淡淡的道,起身重新回到尤莉亚的帐篷前面。
  夜晚经历了多少,酣睡中的尤莉亚并不知道。天一亮,她梳妆打扮后来到啊咪的帐篷却发现没有人,结果在去牙的帐篷的路上看到在草坡上躺着的三人。
  “你们在干嘛?”尤莉亚皱着眉头一脸不悦的说道。在别人的地方几人如此不雅的仰躺在这里令尤莉亚觉得一阵脸上无光。
  “没什么。”幽最先起来,一晃身不见了。
  “没什么。”牙紧跟着起来,轻轻拍了拍抱着他大腿睡得正甜的啊咪。
  “哦,原来尤莉亚小姐在这里。”牙刚刚站起来,罗丹的声音便从远出传来。
  “罗丹先生,你找我么?”尤莉亚本来瞪着牙的脸突然换上一个笑容,朝罗丹的方向翩翩施礼。
  “我来找尤莉亚去用早餐的。”罗丹潇洒笑道,目光紧盯着尤莉亚的反应。从公主,到小姐,到现在的尤莉亚,这样称呼的变化显然是证明关系的一种方法。
  “好啊,正好我肚子也饿了。”尤莉亚淡淡说道,然后跟着罗丹后面走了。
  罗丹见尤莉亚竟然并不介意,心中大乐,神采飞扬的在前面带路。
  “哥!”看着尤莉亚对那个罗丹的态度,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啊咪也感觉心中一阵不好受。
  “嗯?”牙还是如同以往一般冷漠到近乎冷酷的表情。
  早餐过后,罗丹又带着尤莉亚四处的去游览。先是营帐的布局,然后到山谷的位置,最后到四周围的高原草地。就这样,时间飞快的过了几天。
  一天早上,整个营区都热闹了起来。因为角斗表演的日子临近了,所以众人准备一起出发去看表演。
  “尤莉亚,要不要试试骑这毛牛?”几天相处,罗丹已经和尤莉亚相当熟亲了。
  “多谢公子的好意,可是还是不要了,这东西看起来怪可怕的。”尤莉亚笑着摇头。
  “虽然看起来凶,不过性情却很老实,非常实用,比那些表面上看起来漂亮,实际则一无是处的绣花枕头好多了。”罗丹哈哈大笑,说完一带牛头。“尤莉亚好好在车上稳坐,我先到前面去整理一下队伍。”
  “公子请。”尤莉亚微微点头。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坐在角落抱着剑睡觉的牙,轻轻叹了口气。
  “修叔,你以前教给我的我都学会了,可不可以再多教我一些啊。”马车开动,坐着无聊,啊咪跑到修身边缠着修道。
  “呵呵,小丫头,教了那么多你都学会了啊。”修宠爱的摸了摸啊咪的头。
  “无聊嘛,只能每天练武。”啊咪眉头皱了一下,无怪的笑了一下,道。最近尤莉亚每天都和罗丹在一起,几乎没有和啊咪见面的时间,即便是见面也说不上几句话。啊咪认识的人很少,又不是见不着影子就是冷冰冰的不会说话,所以只能练武打发时间。
  “修都教你什么了,说给我听听好不好。”尤莉亚听到啊咪他们聊天,忍不住插话说道。
  “也没什么,就是以前在大草原上教了我们一半的那套功夫,修叔前几天把后面一半也教了给我。”啊咪看到尤莉亚,脸色古怪的变了几下,轻轻的说道。
  “大草原嘛。”尤莉亚轻轻叹息。回头想想,距离那段美好的日子只不过才几个月而已,竟然就仿佛隔世般遥不可及。
  前面由跎拔骑士开路,尤莉亚的马队在中间,后面和两边都是各种骑兵队的护卫。随着罗丹的一声令下,整个队伍开始缓缓向前开动。
  “尤莉亚。”领队的工作交给汤布呼,罗丹偷闲回到尤莉亚的马车旁边。
  为了迎接这次大陆角斗大会的各大角斗场和来自大陆各地的观众,跎拔族族长哈穆博亲自监工,在高原的最顶端,跎拔族的发源地,原始族区中建造了一座庞大的角斗场。
  整个角斗场的规模比狂血角斗场还要大上一倍。中心圆形的斗场仿佛是高原中心支点,四周花瓣样展开的看台好似迎接太阳的双臂。精美的座椅,宽敞的通道,各种各样的精巧设计都会让人感觉和他们跎拔族这种原野民族有些不符,却又感觉和这舒旷的原野相得益彰,相互辉映。
  一路缓慢行来,经过月余时间,众人终于看到了有平原之颠之称的跎拔族原始族区。那是一片平坦广阔的草原,零星几棵说不出名字的小树倾斜着。巨大的族区没有任何的围栏,好像整个天地都是他们跎拔族的世界一般。
  在族区的正中间,是那座刚刚落成的巨大角斗场。四周是无数临时搭建起来供观众居住的帐篷,绵延几公理,壮观无限。
  “这位想必就是武安公主殿下吧。”老远望来,族长哈穆博抱拳说道,手中拿着草图不停吩咐着族人们做最后的清理。一个月以后,这里就要迎来四年一度,大陆最为壮观,最令人热血沸腾的角斗盛会了。
  “尤丽亚·纯·伊丽莎露菲斯·东圣·武安,在这里代表神武帝国和家父东圣亲王向老族长请安。”尤莉亚朝哈穆博摇摇一拜。以跎拔族的实力和哈穆博在族中的地位,这是基本的礼仪。
  “哈哈哈,太客气了。”哈穆博吩咐了族人加紧工作,自己则来到尤莉亚面前。
  哈穆博是一个年过五十的老人,可是一脸矍铄的神光一点也不输于年轻人,骨骼粗大,一身精壮的肌肉,个头甚至比起儿子还要高上半头。
  “公主远道而来。罗丹,还不带公主去营区休息。等到了晚上我会亲自主持篝火晚会为公主洗尘。”哈穆博哈哈大笑,尽现跎拔族人那种粗狂豪放的个性。随后转头望向修。“啊,一晃已经几十年了,没想到你比当年更有风采了。”
  “哈哈哈,哈穆博,你别在这开我玩笑了。”修哈哈大笑,上前和哈穆博来了一个男人式的野蛮拥抱。
  “父亲,你们,认识?”和修也认识几天了,知道修武力不凡,却还不知道他竟然和自己的父亲认识,罗丹不由得一阵迷惑。
  “当然认识,你师傅和他更是熟悉呢。”哈穆博说道,拉着修的手臂问道:“和他见面了么?”
  “见了,还一起喝过酒。那酒不错,高原上的烈酒透着火辣辣的感觉。”修淡淡一笑。
  “那就好,那就好。这样那个老家伙就不会整天半死不活的没个人样了。”哈穆博说着,微微叹了口气。“如果他肯振作,早晚还会一震高原的。”
  “不知道这位和家师是什么关系?”罗丹小心翼翼的问,没想到尤莉亚身边的一个下人竟然有这么大面子。
  “没什么。那些都是我们这些老家活的事情,和你们这些小孩子没关系。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别问东问西婆婆妈妈的。”哈穆博训斥道。“还不快带公主去休息,难道要让高贵的公主殿下在这饮风食尘嘛?真是的,都不懂点礼数。”
  “是,是。”罗丹唯唯诺诺的应着,回身朝尤莉亚一笑,说了几句场面话,带着一众走进了里面。
  “有机会我们也一起喝杯酒。”在修离开的时候,哈穆博突然叫道。
  “哈哈,跎拔族族长的酒,我可不敢喝啊!”修哈哈大笑,在空中一挥手,扬长而去。
  “当年,听说在离开了陀糜拓雅高原之后你又去了沃玛草原,不知道你和桑桀之间的较量结果如何。哼哼,桑桀,希姆莱的第一勇士,也许我可以等他来的时候当面问他。”看着修远去的背影,哈穆博轻轻自语。
  尤莉亚被带到了里面族长亲族的篷区,而其他人却只能以“跎拔族亲族区并不需要外人保护,跎拔族的战士可以在任何情况下保护好里面所有人的安全”为由留在外面,甚至包括牙和幽也不例外。因为牙没有进去,所以啊咪也自愿留了下来,于是能够继续跟随在尤莉亚身后的就只剩下和族长都可以攀上交情的修了。
  对于这样的安排尤莉亚并未做任何表示,只是最后听到啊咪想要留下时略微有些惊讶而已。
  “是不是世界正在改变?”幽钻进牙和啊咪的帐篷说道。
  “你不是应该去保护公主的么?”牙轻轻抬眼看了幽一下,冷冷的道。照幽以往的作风,即便是人家不让,他也会暗中潜伏在尤莉亚身边的。
  “人家根本不需要我保护,跎拔族的战士时刻守在附近。再说有修跟着,不会有事的。”幽淡淡的道,一翻身倒在了啊咪的床上,还恬不知耻的说道:“反正你都会和你哥挤一张床,这张就借我吧。”
  “哼。”啊咪调皮的掐了幽的鼻子一下,然后才跑到牙的床边,翻身钻到被窝里。“这里真的好冷哦。”
  高原气候,白天和黑夜的温差相差很大,再加上那呼啸的狂风,也不怪啊咪会有些瑟瑟发抖。不过这一切对牙来说完全没有影响,反倒一阵阵说不出的舒爽。
  “一会篝火晚会,要不要去找个漂亮的跎拔族妹妹跳个舞?”幽问道。
  “你会跳舞么?”牙好奇的问道。
  “不会,不过不要紧。集体舞嘛,就是看别人怎么动,你就怎么动就好了。”幽自信的说道。
  “好吧,那你去吧,我精神上支持你。”牙淡淡的说,回身帮缩在被子里面的啊咪将被角盖好,起身走出帐篷。
  “喂,你哥对你也不怎么关心啊。”看着牙走了出去,幽对缩在被窝里暖烘烘的快要睡着的啊咪说道。
  “啊?为什么这么说?”啊咪奇怪的问道,在这个又大又软的被窝里面舒服的翻了个身。
  “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就不担心出点什么问题?”幽摇头说道。
  “那是因为我哥他相信你啊。”啊咪想也不想的说。
  “他不会是被我平时伪善的面孔欺骗了吧。”幽一边说一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是么?”啊咪奇怪的看着幽,许久才缓缓的道:“我哥并不是相信你的人品,而是相信你的智商。”
  “啊?什么意思?”幽糊涂了。
  “你怎么看都不像是喜欢找死的人。”啊咪点头说道,然后一转身背对幽,呼呼的睡了起来。
  “喂,喂,天还没黑呢,你这只小懒狗。”被啊咪说的一愕,好一会幽才气哼哼的道,见啊咪没反应,一转头,学着啊咪的样背过身去裹好被子。“啊,我有多久没有好好的在床上睡觉了?五年?还是十年?又或者我根本就从来都没有过。呵呵,全新的体验呢。原来在被窝里睡觉是这么的舒服啊,让我想起妈妈的感觉,如果我也和普通人一样有妈妈的话。”
  “血腥的味道,又是这股血腥的味道。这里,注定要迎来一场空前的杀戮。”牙独自攀上了一座断崖绝壁,矗立在山颠遥望着远出的天空、大地和云海。在这海拔三千米的高山上俯视下面的世界,心头却是一阵阵异样的激动。
  下面莹莹火光闪亮,锣鼓声起,随着夜幕降临,篝火晚会夜开始。那点点的篝火中暗藏着跎拔族祖先对抗这绝地严寒的生命激情。
  天空中的月亮闪闪发亮,弯弯的月牙好像一个慈爱的笑脸。这个笑脸,这种既清凉又温馨的光辉,牙有多久没有感受到了。牙还以为那种感觉早已经随着他沉睡的六年消失了呢,没想到现在,他再次感受到了那丝丝入心的温柔。
  “妈,妈~”苍白的嘴唇轻轻开启,牙不自觉的轻道。一阵风吹过山谷发出震耳欲聋的“呜——”声,使得牙自己都没有听清自己在说什么。
  “是不是世界变小了。”在牙所在的山头对面还有一个更高些的山,在那座山顶上坐着一个人,一身破烂不堪的衣服在风中轻轻劣动,好像随时会被风吹跑一样。一头金色的长发下面一双金色的眼睛似乎透着光芒,却又光芒内敛。在他的手边放着一只金光闪闪的长矛,矛身上绣着一只俯冲而下的金鹰,接口是鹰眼,矛尖正好与那鹰嘴相吻合。
  相隔这么远,以牙的眼力在这样凛冽的风中都无法看到对面,可此人竟然可以轻易的看到牙的身影。
  “哎,安达丽亚也好,芙蓉娜也好,纠塔也好,甚至是我家那个老头子罗迦也好。你们之间的爱恨情仇,感情纠葛为什么一定要延续几千万年贻害今世,何苦由来呢。”那人微微叹了口气,竟纵身直接从悬崖跳了下去。
  “没想到的是那几个家伙竟然也开始蠢蠢欲动了。忍了快一千年了,难道你们终于要破除当初定下的誓言么?还是说你们之所以要违背誓言是因为那个小家伙?”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却对那人没有丝毫影响。那人抬头向悬崖望去,牙呆呆的站在那里。“小家伙,你的命运会是怎样的呢?希望你不要很快死掉吧。”
  “哇,这就是陀糜拓雅高原了!”欢呼一声,黛安娜险些从马车上跳出去。
  “傻丫头,干嘛。”老妇人一脸宠腻的笑道,伸手抓住黛安娜的胳膊怕她小孩子心情,太过兴奋而出事情。
  “哇哇,婆婆,你看那是什么?哇哇,婆婆,你看那个又是什么?天啊,天上飞的是什么?”黛安娜不停的大叫着,脸上尽是难以掩饰的兴奋。
  老妇人笑而不语的看着黛安娜,心中一阵阵温馨的感觉。
  “还有多久啊。”卡挠着脖子躺在一辆毛牛车上懒洋洋的道。
  “你着什么急啊,我们只是去看戏的而已。”菲儿趴在卡身边淡淡的说。
  “就是因为看戏才着急么。”卡嘴角一咧。“因为会有好戏等我。”
  “哦?”幽狄忍不住回头望来,传说暗魔族人有种奇异的预测能力,虽然可能夸张了点,但是超灵敏的第六感还是可能的。
  “有热血,非常非常多的血。呵呵,那里会死很多人,很多很多。啊哈哈,还有很多我们相见的和不想见的人。真是一次不错的旅行,如果能够活着回来,一辈子也就无憾了”卡哈哈狂笑了起来。
  “你说什么哪,多不吉利。”菲儿皱着眉头说道。
  “吉利?啊哈哈,你在和我说吉利?天啊,难道现在的魔族都开始信神了么?你这个流着血欲魔界的血的小骚货。啊哈哈哈。”卡大声哂笑道。
  “哼!”菲儿美目中杀机闪了几闪,最终冷哼一声不再理卡。
  “魔族有什么不好,反正我们迟早都会屹立在这片大陆上,从那个荒芜的岛屿踏上这块肥沃的大地。”幽狄张口说道。“你自己不也是暗魔族的后人么。回不了初阴魔界,只能在这人世间徘徊的孤魂野鬼。”
  “嗯,说的好。”卡点头应道。“正因为是孤魂野鬼,所以才毫无估计。生何欢,死何惧?对我来说有鲜血就有人生,哪管那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王爷,您真的要亲自去一趟么?”高原边缘,雷公虎站在东圣亲王面前担心的问道。
  “是的。我意已决,不用多说了。”东圣亲王用不容反驳的决绝口气说道,心中涌起一阵阵不安。“为什么,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不管是什么东西在那里等着我,我都要去亲眼验证一下。”
  “看来我们也要跟去了。”苏轻轻一笑。“你带够内衣了么?到高原上没得买的,我可不希望我老婆真空露底。”
  “去死!”憩俏脸一红,眉头紧皱,一脚踢中了苏的小腿。
  “陀糜拓雅高原,大陆角斗大会,他会去赶这个热闹么?”阳炎背着巨大的铁匣一步步踏上了这片肥沃的草原。
  树林中两条身影在不住闪动,急速前行,原来是两个男子怀中各抱着一个女子。
 
 
 
 
只看该作者 85楼 发表于: 2009-01-10
第二部 神鬼纵横 第三十二章 绝世之恋
 
  “没想到你竟然躲在这里,老朽已经找你多时哩。”一个老者躬着腰出现在一片树林中,看着几棵黑色的枯木中间一个包裹在黑袍中,盘膝而坐的人,轻轻说道。那一身火红的斗篷还有那苍老的声音,除了被人尊称为魔师的忍以外,还能有谁?
  “忍师么?”盘膝之人轻轻开口,竟是一个苍老的女声。
  “哎,没想到你竟然伤成这样。”忍师看着那包裹在斗篷中的苍老女人,声音竟显出一丝激动的震颤。
  “两百年了,两百年没见,你除了皱纹多些,声音哑些,竟还是老样子啊。”苍老女人缓缓抬起头,透过那黑洞洞的蓬冒看了忍师一眼,声音平静的轻轻说道。
  “休一拉……”忍师颤声开口,却被对方的咆哮声打断。
  “别叫我休一拉,咳,咳咳……”由于太过激动,苍老女人猛咳了起来,身体一阵阵颤动,斗篷微微倾斜,在斗篷的一角,露出一丝绿色的光芒,一股异样的腐臭气息随之而出。没想到这人竟然就是当年狂血的巫师,拥有吸血族血统和亡灵之眼的舒拉,曾经的休一拉·巴赫。
  “你,你没事吧。”想要上前,却又感觉不妥,忍师最终还是忍住了冲过去的冲动,摇头叹息道:“哎,那个孽徒已经被老朽亲手正法了,也算是帮你报仇了吧。”
  “我不需要。”舒拉好容易平息气血,冷漠的说道,一扬右手掀掉了身上的斗篷,露出下面狰狞的身体。
  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向下深陷,仿佛没有血肉只有一层皮肤裹住骷髅。身上覆盖着黑黝黝的鳞片,偶尔有光扫过,放射出一波波恶心的墨绿色光泽。缺少了左臂的肩头不断的腐烂,时不时还仿佛开水般冒出一两个绿泡。胸口心脏处一个不断流出绿水的伤口触目惊心,脉动着的心房从一块破损的肌肤后面若隐若现,狰狞可怖。地面上隐隐被绿水浸透显出凹陷的痕迹,一阵阵腐臭气息向四下扩散,所到之处绿树焦黄,花草枯萎。
  “看看我,看看我。我早已经不是两百年前的那个我了。现在的我是个丑陋恶心的怪物。知道么,怪物!咳,咳咳。你看清楚了没有,啊!”舒拉咆哮着,不知为何而愤怒的咆哮着,抡起粗糙的右手掏入地面,抓起一大把泥土扔向忍师。“滚,给我滚吧!”
  对于疯狂的舒拉,忍师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那覆盖着鳞片的恶心身体,目光中透露出永世不变的深情,任由舒拉气恼的将泥土丢在他身上,弄脏他的华美的红袍。
  “我,现在,该叫你什么?”忍师缓缓开口,声音中流过一丝异样的激情。
  “舒拉。”舒拉喘息了好久,深深的望着忍师,垂下头沉声哼了一句。
  “舒拉啊,这个名字也不错。那么,你,打算一直待在这里么?”忍师深深吸气,仰头望向远处的树梢轻轻的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舒拉猛抬头,双眼怒睁,吼叫道。
  “如果你在这里,我就陪你在这里。如果你离开,我就陪你离开。”忍师回目看着舒拉,盘膝坐了下来。
  “你,你,你滚,你给我滚。我不用陪,我不需要可怜,不需要怜悯。”舒拉发狂的咆哮着,胡乱的抓起身边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扔向忍师。
  “嘭”的一声血肉模糊,坚硬的石头在舒拉那变异身体的怪力下轻易在忍师的头上开了一个口子,可是忍师却哼也没哼一声,任由血径自的流过鼻翼,滑过嘴角。
  “你,你怎么不防御。”没想到以忍师之能竟然会避不过一块小石头,完全没想到会打伤忍师的舒拉愣了好一会才轻轻的摇头,泪水顺着眼窝流淌了下来。
  “两百三十年了。两百三十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那时我是神殿的一级神官,而你确实受诅咒的夜族血脉,至高神让我遇见了你,却又偏偏赋予我毁灭你的任务,使我不得不离开你。其后,我痛下决心,舍弃一切,只为和你相伴不惜堕入魔道,可是再见你之时却已是几十年后了。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两百年前吧。那时我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糟老头子,可是你却依旧如往昔般美若天仙,我自惭形秽,再次感叹老天不公,为何我为了你而抛弃一切却依然不得不离你而去。今天,再次相见,你不再是那个风华绝代的绝世佳人。我是一个糟老头子,你是一个糟老太婆。我终于可以留在你身边,安心的照顾你一辈子了。”忍师轻轻的说着,干瘪的嘴唇不住的颤抖,两行老泪顺着皱纹流下,带着暗藏了两百年的苦与甜。“知道么舒拉?等这一天,我等得好累啊,好累啊。不过都过去了,我以后都会陪在你身边。你不会再受伤,不会再孤单,不用再为任何事烦心。”
  “威廉。”听着忍师诉说着埋藏了两百三十年的心事,舒拉的心不住的颤抖。
  “威廉?哈,这个名字我已经有多久没有听到了。你记得,你竟然还记得。”忍师激动的伸出手,想去抚摸一下舒拉脸,却又在虚空中停了下来,只是无比深情的望着眼前这苦恋了两百多年的爱人。
  “威廉,你知道么。”舒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在二十年前我爱上了一个人。”
  “是一剑天鹰吧。”对于舒拉的话,忍师显出意外的平静。“我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他确实是一个足令任何女人为他着迷的青年,只有他那样出色的人才配得起你。”
  “可是他并不爱我。”舒拉苦笑一下,哀伤的说道,然后抬目看了看忍师。“你离我那么远是因为嫌弃我的腐烂味道么?”
  “我是怕冒犯你。”忍师脸上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起身来到舒拉身边坐下。
  舒拉把头靠在他身上。“多少年了,我的心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平静过。原来被人当面表白是如此幸福的感觉。我原本以为这种事永远都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呢。”
  “早知如此,我便会更早些来找你的。”忍师摇头叹息。
  “听到我说爱着其他男人你不伤心的么?”舒拉轻轻问道。
  “伤心。”忍师毫不犹豫的回答。“不过已经习惯了。两百多年来我从来不敢奢望获得你的心,如今能够陪在你身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真好。胸怀宽广,好伟大啊。我就不行,每当想到深爱的男人心中竟只有另一个女人的时候我就会忍不住想要发狂。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是我疼爱如妹妹一般的人,恐怕我早就偷偷的把她杀掉了。”舒拉叹气说道。
  “那样天鹰会记恨你一世的。”忍师说道。
  “不能让他爱我,让他恨我不也是一种被永远记住的好方法么?”舒拉惨笑一下。
  “那样只会折磨你所爱的人而已。在我看来,只要是我爱的人感到幸福,即便是她从来不曾知道我的存在亦无所谓。”忍师淡淡的说。
  “所以我说你好伟大。”舒拉微微仰起头,抬手擦掉忍师脸上的血迹,身上一阵黑色波动鼓噪而起,转眼间将忍师包裹其中。“威廉,借我点魔气好么?”
  “我的命,随时可以给你拿走。”忍师轻轻的道,感受着身体中魔气倾泄般不断流失,竟只是淡淡的看着舒拉微笑。
  一个黑色的漩涡在树林中出现,包裹住两人,足足三个小时才逐渐消散。
  “威廉,你都不怕被我抽干魔气而死么?”魔气消散,舒拉轻轻的搂着虚弱的忍师,一张俏脸仿若绽开的花朵,鲜红的樱唇在忍师苍老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身上的绿色鳞片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光滑如水的洁白肌肤,断掉的左臂已经接好,只是胸口诱人的双乳间仍有一个淡淡的伤疤残留。
  “我说过,我的命,你想要,随时都可以拿走。”忍师看着舒拉那恢复往昔的照人容貌,老泪纵横的欢喜一笑,强忍着全身的痛楚脱出舒拉的怀抱,从地上站起来。“你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光彩,身边再不需要我这个糟老头子了。”
  “你要走?”舒拉轻呼,拾起斗篷披在身上,缓缓站起。
  “我还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么?”忍师惨笑一下。“凭你已经恢复的容貌,还有那在西部对他的恩情,你可以马上去找他,永远陪在他身边了。”
  “你要赶我走?”舒拉垂下大大的眼睛悠悠的说道。“你希望我死么?”
  “我怎舍得赶你走,更怎会希望你死。”忍师惊呼转身,一阵头晕,身子一晃险些跌倒在地。好在舒拉上前扶住了他。
  “还说不希望我死。”舒拉嗔怪的白了忍师一眼。“人家怎么说也曾经是神殿的圣斗士,一身的功力和我天命相克,而且他一直都欲杀我而后快,只因为需要我收服神器救活心上人才一直没动手,我现在去找他,不被他杀掉才怪呢。再说我只不过是用你那独特的魔气暂时压制住了体内启动仪式的反噬和血、尸两种不同属性的血脉冲击而已。如果你离开我身边,什么时候我发作了,就算不爆体而亡以后也再别想复原了。”
  “这,怎会这样?”忍师一惊。
  “嘻嘻,你不是忍师嘛,聪明绝顶的不世天才,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傻啦。”舒拉忍不住娇笑一声。惹得忍师老练一红,一阵不好意思。他能够在二十五岁之前成为神殿一级神官,后来又能以人类的身躯融合魔、冥两邪神的巫术成就不世魔功被人尊称忍师,其天赋不说可知。不过人总归是感情的奴隶,在焦急的时候什么样的大脑也都不会活动了。
  “以后你都得陪着我,保护我,听到没有。”舒拉摇身一变,好像怀春少女一般拉着忍师领口的领带蛮不讲理的说。一个样貌二十出头的美女,一个苍老的看不出年龄的老头,如此调情的搭配着实有些怪异。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得找一个治本的方法才行。”忍师皱着眉头担心的说道。
  “怎嘛?你难道不想照顾我么?”舒拉一瞪眼,大发娇嗔。
  “不,不是的。我,我只是担心你而已。”忍师一下子慌了神儿。一代宗师,在情爱面前却也只是一个初学的孩童。
  “傻瓜。”舒拉娇媚的白了忍师一眼。“你刚刚不是说我以后都不会再受伤,不会再孤单,也不用再为任何事烦心的嘛,才这么一会你就想赖皮啊。”
  “不,不是的。”忍师一张老脸透出殷红,内心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喜悦心情。
  “以后怎么去治本就由你去考虑,我很懒的哦。”舒拉娇声说道,仰起脸在忍师的脸上亲了一下。“你必须一直陪着我,知道么,永远。”
  轻轻的诉说,眼中忍不住流下泪来。真正触动舒拉的心,让她有如此大转变的其实就是忍师那“好累啊”三个字。好累,真的好累。她苦恋天鹰二十年就已经如此筋疲力尽,忍师苦恋了她两百年又是如果煎熬过来的?就在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确实,有多少人能够遇到一个默默苦恋自己两百年却仍然没有一丝怨言,没有一点变心的人呢。一个为了她可以舍弃信仰,舍弃前途,舍弃心,舍弃生命,一切只为让她能够获得幸福的人,哪怕那人现在苍老又丑陋,她依然决定不顾一切的跟随他,直到他们任何一人永远消失在世界上。爱,也许她此时才第一次体会到。
  “我,可以么?”忍师轻轻的道,在如此美丽的舒拉面前,他这个苍老丑陋的老头子真的有资格陪在她身边么?
  “我有办法留你在身边一辈子。”舒拉抹了下眼泪,突然仰头说道,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什么办法?”忍师一愣,想也没想就问。
  “你猜两百五十多岁的人还能不能当爸爸?”舒拉娇笑一声,随后红着脸垂下头。
  “啊?”忍师脑袋“嗡”的一声,曾经创造了无数奇迹的聪明大脑此时彻底停摆!
  幽暗的森林中一个隐蔽的小山,贴着山岩竟然建造着一座庞大的黑色宫殿。古典的装潢不算华丽,相反的倒是有一种阴森森的味道。
  在宫殿中一间有十八根腐尸柱支撑的正殿中,高高的宝座下面恭敬的站着五位身着红袍的老者。
  “忍师失踪了么?”宝座上端坐之人轻轻问道,声音在宫殿中回响不断。那是一个全身照在一层盔甲中的人,头盔上有一个黑色的金属面具,看不出模样。身材高大将近两米,露在外面的一双大手上十个黑黑的指甲尤为使人注意。
  原来这座阴森的宫殿就是大陆上恶名昭彰的冥教的总坛,而这端坐在宝座之上的人就是冥教的教主。
  “教主大人。忍师此人目中无人,连教主都不放在眼中,如今竟然私自盗走神器,罪加一等,请教主……”下面端立的一位红袍长老恭敬说道,却被教主打断。
  “临长老!”教主威严的声音响起,刚刚说话的红袍长老顿时没了声音。“不要把我当成白痴!”教主的声音突然一变,猛的一挥手,临长老整个被弹飞了出去,撞在一根柱子上,连血都没来得及吐出就昏死了过去。
  “教主息怒!”另外四位红袍长老同时跪倒。
  “斗、列、在、前四位长老,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学临长老那样。”教主缓缓说道,语气和缓了很多。“尸王大人为了天大的事离开了我们这个大陆,这里的事情暂时由我全权管理。这是尸王大人对我的信任,同时我也感觉到肩头上的责任。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闪失。忍师的事就先不要管了,给我们马上找到神器的下落,查到袭击我们的人的身份。”
  “是,属下这就去办。”四位红袍长老颤抖着站起,偷偷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临长老,没人敢过去扶,只得各自警告自己以后切莫犯和临长老同样的错误,匆匆的离开了宫殿。
  “哎,这些老家活一个也靠不住。”看到四位长老都走了,教主摇头叹息道。
  “如果他们什么都行,还要我们留下干嘛?”一个人从教主宝座后面走出来,一身和教主同样的盔甲,同样的面具,唯一不同的是胸前多了一个银白色的骷髅徽章。
  “只要等到尸王大人从神州回来,我们僵尸族复兴的日子就要来到了。”教主嘿嘿冷笑。“到时我要将嗜血之冠奉献给尸王大人以恭贺他从此君临天下,纵横大陆。”
  “这家伙怎么办?”带着骷髅徽章的人指着下面昏死的临长老问道。
  “看着就恶心,本来就是个半成品,还妄图欺骗本教主。垃圾东西,死不足惜。”教主不屑的说道。
  “那就交给我吧,正好我最近腐魂的数量不够。”那人嘿嘿冷笑,一跃来到临长老面前,伸手抓起临长老的脖子。
  “给我去死!”本来昏迷的临长老突然发难,手中一道黑光闪过,二人之间“轰”的爆炸了开来。
  “临长老,你反了不成?”教主一声大喝。
  “呸,呸。妈的,竟然还敢反抗?”那人也是狠骂一句,黑色面具上面两只眼睛的地方竟然射出两道红光。
  “他妈的,你们要杀老子,难道还不需老子反抗。”临长老大声叫道,手中迅速准备起另一个巫术。他现在的位置距离宫殿唯一的出口还有一段距离,他必须想办法通过眼前这个怪人冲到门口,还要防止教主出手偷袭。
  “你误会了,临长老。腐魂是我们僵尸族的一种秘术,就好像吸血族制造后裔一样,不会死掉的。而且根据制造者的能力,你还可以获得更强大的力量。”教主解释道。
  “呸,你当老子是三岁孩子。腐魂,腐魂,就是抽出我的灵魂。我的灵魂都抽出来了还算是活着么?而且到时候你们要我生便生,要我死便死,以后连吃喝拉撒都得听命你们,老子还有什么自由和快乐可言。”
  “嘿嘿,不,你错了。”那怪人嘿嘿笑道。“腐魂是没有神志的,所以对你来说什么自由啊,快乐啊都是不会去考虑的东西。”说完,一道黑光一闪,已经来到了临长老的面前。
  “给我去死!”临长老手中蓄积以久的巫术直接向那人轰去。
  “你以为我刚刚和你说了那么久话是为了白白让积攒力量的么?”那人冷笑一声,一抬手将临长老射出来的巫术捏在手心。
  “如果是忍师的灭世阴雷老子还忌惮几分,可是就凭你的这些小把戏也想在老子面前耍弄,未必显得太早了点。”说着,手掌用力,手心中“噗”的喷出一团黑火便什么也没有了。看着临长老难以置信的木讷当场,那人脸上一阵冷笑,顺势伸手将临长老的肩头抓住,张口咬住了临长老的脖子。
  “不,不,不要~~~”蹬腿挣扎了几下,临长老渐渐平静了下来。那人还不放口,嘴上紧紧的咬着什么一点点向后拖动,最后用力一甩,竟然活生生将临长老的灵魂从肉体中拖了出来。
  “怎么样?没有痛苦了吧!”那人来到自己新创造的腐魂面前轻轻拍了拍那腐魂的脸,嘿嘿奸笑道,然后低头看了看有些焦糊的手。“这些老家活还是挺难对付的,不怪外面对我们圣教闻风丧胆。如果刚刚不是他心生恐惧,魂不守舍,恐怕没这么容易搞定。”
  “不过越难搞定,腐魂的质量就越高不是么。”教主耸肩一笑,转身离开宝座向宫殿后面走去。
  在洛亚大陆之北,有一片终年覆盖在冰雪之中的大地,人们称为极北冰原。那是生命的绝望之地,几乎没有什么生物可以在那样的恶劣环境下生存,不过也有少数特别的。
  在通往极北冰原的路上,出现了两个身影,他们正在风雪中向更深处行走。如果在十五年前你看到过一个阴森树林中举行的一个诡异仪式,那么一定不会忘记这两个人的模样。一个是须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者,另一个是左眼附近留着一道五公分长短的疤痕的汉子。
  “父亲,我们为什么到这里来啊?”汉子一边顶着风雪走,一边疑惑的问道。虽然人狼族被逼到了大陆的北部,可是也完全没有必要进入到这无法生存的极冰之地。
  “因为有一位大人想要见我们。”老者缓缓说道,目光在白茫茫的雪原上四处了望。
  “倒地什么样的大人物会出现在这样的雪原上呢?”汉子心中惊讶,却并没有多问。他了解父亲的脾气,他刚刚没有明说那就无论怎么问都不会有结果。
  踏出长长的脚印,两人越走越深。天空中又飘下了雪花,再这样向里走,恐怕就无法在天黑之前赶回村子了。
  “嗷——”一声嗥叫传来,二人同时一震。
  老者疾走几步,到地势稍高的地方分辨了一下那叫声传来的方向,然后朝着一面急奔了过去。汉子虽然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还是跟着父亲急奔了起来。同时,刚刚那声嗥叫也似乎撩拨起了他心头的什么,使他急于找寻答案。
  “嗷——”又是一声长嗥,在雪原中一处延伸出去的悬崖上,一只足有三米高下,长超过五米的雪白色巨狼傲然而立,风雪在它身边吹过,穿流毛间,却似乎无法带动它一根毛发。
  它傲然的站立在那里,直到那二人赶到它后面五米处止住脚步才缓缓的别过头来望向他们。
  巨大的狼头上两只尖尖的耳朵灵动四方,没有任何一丝声音能够躲过它的搜捕。雪白的毛发延额头披顺而下,勾勒出一张凶暴又充满野性美感的脸,长长的嘴巴紧闭着,鼻子前面竟然没有喘息时出现的雾气。最令人着迷的是黑黑的眼眶中那双说不出颜色的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似黄像绿,却又隐约可见蓝色的光芒。那究竟是什么颜色没有人知道,只知道那绝美的颜色中透出的不单单是美丽,还有不可想象的野性杀气和高不可攀的灭世傲气。
  老者一脚踢中身边儿子的膝盖,自己也俯身跪倒:“长老霸豪。犬子呼烈豪,拜见始祖!”
  “始祖?”刚刚呼烈豪就被那巨狼不可一世的气势所慑,如今听到“始祖”二字心头顿时一阵难以言谕的翻腾。
  那被称为始祖的巨狼缓缓来到老者面前,引颈用额头碰触霸豪的额头。一阵讯息传入霸豪的头脑中。那不同于在脑海中说话,不同于在眼前浮现文字,那就好像是深埋在心中的记忆被逐一想起,感觉怪异非常。内容是:去,圣,域!
  “去圣域?”霸豪惊呼一声,身边的呼烈豪听到也是全身巨震。人狼族,被神殿全力追杀的受诅咒的民族竟然要跑去神殿的老窝自投罗网?
  “始祖。虽然对始祖的话老夫不敢怀有疑问,可是去圣域这事……”霸豪收拾心中,恭敬的磕头问道。
  “嗷——”那巨狼再次仰天一声长嗥,天空仿佛一瞬间黑了下来,一弯明亮的月牙高悬于黑暗之中。
  “是夜神的指使么?老夫明白了。只要是夜神的命令,即便是要老夫和儿子献上这两条贱命,我父子也决不会皱一下眉头。”霸豪仰身站起,重新施礼向那天空中的弯月大礼跪拜。
  “呼烈豪为夜神万死不辞。”呼烈豪也同样起身重新施大礼。
  夜神,也就是月之女神,对于人狼族来说比兽神还要值得尊敬。
 
 
 
 
只看该作者 86楼 发表于: 2009-01-10
第二部 神鬼纵横 第三十三章 因果循环
 
  随着日子的推移,到来的人越来越多。绵延几公理的帐篷群也渐渐被住满了人。其他三个角斗场都已经来到了高原,至于半路回家的狂鹫角斗场,因为没有时间补充失去的角斗场,所以本届大陆角斗大会只能由三个角斗场来做最后角逐了。虽然场面上会差些,但是并不会影响这里热闹的气氛。
  牙昼伏夜出,行动比以往更加没有规律,尤莉亚来找过他几趟,不是看不到人就是叫不醒,索性不再来了。
  山颠,月落,日出,牙依旧矗立在这里。风肆意的吹,云在身边飞,蓝蓝的天空显出往日不曾发现的美,就是太阳,也好像变得温和了很多,可爱了很多。
  “你还在这里么?一会要有一场表演的,你不去看么?”幽最近也是轻闲得很,所以有事没事就和牙泡在一起。
  在角斗大会开始之前的一段时间,会每隔两三天就举办一次小规模的表演借以烘托气氛和帮助东道主揽取钱财。
  “必须得去么?”牙皱了一下眉头,显然有些不情愿。
  “你和我不同。我一向都是潜伏在暗处的,所以即便是不出现,在外人看来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可是你一向都在小姐身边,如果一会的表演你不去的话,她会觉得很丢脸的。”幽耸了耸肩。“最近还是不要惹她生气的好。”
  “好吧。”牙淡淡的道,恋恋不舍看了一眼远山的景色,一晃身从山头上飘了下去。
  “如果不是了解你,一定以为你是在自杀。”看着牙飘落下去与满天的云海混成一片的雪白身影,幽尤自叹息一声,转目如同牙刚才一般,痴痴的眺望着远方。“不知为何,我竟然会觉得有些累了。为什么呢?”
  此时的高原已经不能够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了,人像地面的草一样多,拥挤在一起,缓慢的向角斗场里面走。
  尤莉亚好容易脱离了罗丹的纠缠跑去找啊咪。
  “诶?你哥呢?”进到帐篷里面,除了一个在睡懒觉的小狗以外,竟然没有那冰冷冷的身影。“他难道不知道今天有表演的么?几乎全大陆的大人物都在高原上出现,神武帝国的武安公主身边带着一个冷酷的白发小子的消息又被那个讨厌的武安王子何孛闹得沸沸扬扬,难道他要在这个时候落我的脸面?”
  “找我么?”就在尤莉亚发着脾气的时候,牙轻轻的撩开帐篷帘走了进来。
  “你,你到哪去了?”尤莉亚转身怒道。
  牙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良久,不发一言的来到啊咪的身边,把啊咪从温暖的被窝里面揪了出来,又不发一言的站在尤莉亚身后。
  “你,你,哎!”尤莉亚盯着牙的眼睛,那双冰冷的目光中此时竟透着一种无法看透的光芒。
  “算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尤莉亚摇了摇头,走出帐篷。帐篷门口,修等在那里,看到几人出来,缓缓的跟在后面。
  想要进入角斗场的人很多,以尤莉亚的身份,哈穆博早在贵宾区留下了座位,所以完全没有必要去挤这个蚁堆。
  “诶,那家活。”人群里,想要入场的疯牛角斗场一众人中,眼尖的卡一眼扫到牙的身影,不由得兴奋的笑了起来。
  “嗯,那小子竟然真的在这。”因为看到牙而兴奋起来的远不只卡一个人,不论是雄男,沙奎还是幽狄通通都露出了兴奋的目光,只是寒意略有不同。
  “那个丫头竟然是公主?”看着走在牙前面的尤莉亚,雄男微微一愕。怪不得查了那么久也找不到一点线索,武安公主可不是想跟踪就跟踪得了的。
  “啊哈哈,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啊!”一个声音仿佛晴天霹雳一般震撼草原,一伙汉子远步行来,身高竟然都在两米二十以上,其中更是有四五个达到两米半的高度。全身上下只有一条褐色的翻毛皮短裤和一双同样裁制的靴子,精健的肌肉在阳光下跳动,仿佛是大力神降世一般。
  “桑桀?”看到来人中为首的一位,修眉头微微一挑。
  “哦?桑桀,你们终于来了。”跎拔族方面,族长哈穆博亲自上前迎接。“希姆莱的战士们,我代表整个陀糜拓雅高原欢迎你们。”
  “希姆莱人?”一阵哗然。“这些就是希姆莱人那,真的是好高大啊。”
  “哈穆博,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么有精神啊。”桑桀哈哈大笑,两百六十的身高比起哈穆博高出了大半节。“莫桑那家伙呢?以前他最爱热闹的,怎么现在不见他的影子?”
  “哈哈,人老了,心也老了,他不会来的。”哈穆博说道,看到桑桀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不禁狡猾一笑,指着后面人群中的修道:“但是有一位你更想见的老朋友来了。”
  “修一特?”看到修,桑桀大吃一惊。
  “叫我修就可以了。”修微微苦笑,他并不是很想在这样的场合和桑桀这种好战的家伙见面。
  “牙?”随着桑桀的目光望去,站在桑桀身后的亚汉自然看到在修身边傻呆呆站着的牙。此时的牙如往常般好像没精神的木偶一样半垂着眼睛一动不动,不过有眼力的高手都不会怀疑他是一把随时准备出鞘饮血的利剑。
  “当年一别,哎,几十年了吧。这是你女儿?”桑桀来到修的面前,深深的看了修几眼,然后朝旁边的尤莉亚看去,被尤莉亚姿容所震撼,微微一愕。
  “这是我家小姐。”修淡淡说道,尤莉亚脸上含笑,飘飘一礼。“尤莉亚·纯·伊丽莎露菲斯·东圣·武安,在此拜见桑桀老前辈。”
  “哦?竟然是华莱释那老家活的闺女?啊哈哈,真不知道他上辈子是不是和尚,积了这么多德,竟然能够生出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儿。”桑桀豪放的大笑,转目在啊咪的身上打了个转,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便最终锁定在牙的身上。“这位是?”
  “他是我的贴身护卫。”尤莉亚淡淡微笑。虽然并不知道眼前这位高大的希姆莱人和自己的父亲有什么关系,不过放眼整个大陆,敢这样直呼东圣亲王名讳的一只手也数得出,尤莉亚也不由得谨慎恭敬了起来。
  “小伙子,叫什么?”桑桀笑着问道。可是牙却不买面子,甚至连看都没看桑桀一眼。
  “他叫牙。”见牙不答话,尤莉亚眉头轻轻一动,礼歉的说道。
  “嘿嘿,好,有性格的小家伙,我喜欢。”桑桀全不在意牙的冷漠,转头向四周看去。在几人聊天的时候,无法介入的普通观众都已经进入角斗场了。“走吧,我们也进去吧,别在这里吹风了。”
  “就是,就是。如果我再不进去,恐怕里面的人都要骂街了。”哈穆博也笑着说道。他身为跎拔族族长,这次大会的东道主,每场表演都必须由他宣布开始才能举行。
  几人让步进入角斗场,在哈穆博的带领下走到贵宾专区。
  虽然只是一场赛前的表演,但毕竟是这座巨大的新建角斗场的处女战,整个角斗场座无缺席。可容纳二十五万观众的看台空前爆满,其中还有很多人没有座椅只能坐在阶梯上。
  众人落座,修等护卫们守在各自的主子身边站好。牙在尤莉亚身后站了一会,便不知怎么地消失了,后面墙角多出一个抱着剑睡觉的家伙。
  在哈穆博的宣布下,表演开始。进入斗场的是那些没能进入四强的角斗场,虽然无法争夺最后的殊荣,但是能够在这里表演也不失为一种宣传自己角斗场的机会。
  “一路行来,看到这陀糜拓雅高原的风貌,想象这高原上的战士们,定是各个神勇无敌吧。”战士的口中只有“战士”二字,桑桀看也不看下面的角斗表演,转身和身边的哈穆博攀谈起来。
  “哪里,比起希姆莱的勇士,我们还差得远呢。”哈穆博并不是一个会谦虚的人,好战的性格也不许他示弱,所以虽然他口中那样说着,可是语气中却体现出一种对自己民族的强大自信。
  “高原战魂啊,如果有机会真想见识一下。”丝毫没有掩饰,桑桀露骨的提出了挑战。
  “如果有机会,我们跎拔族人随时欢迎来自希姆莱的朋友。”哈穆博微笑说道,同时表示他接受了挑战。
  这就是好战民族之间的交谈,完全不用拐弯抹角,不用等待时机,想到就说,开门见山。
  “对了,不知道桑桀和修之间是怎么认识的呢?”哈穆博突然问道,显然这个问题本身并不是他关心的,他关心的是藏在里面的某个结果。
  “啊哈哈哈,几十年前修老弟单人匹马杀到沃玛草原来找我,还狠狠的揍了我一顿,你说,我想不认是他,行么?”出乎所有人意料,桑桀说出自己战败的历史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掩饰。
  “哪里。让桑桀说的好像我当时很轻松一样。实际上我受的伤并不比他轻。”听到桑桀的描述修哑然失笑,摇头澄清。
  “诶,当时你明明让我,不然怎么会受伤。战败并不可耻,只有在失败中站起,并不断超越自我才能成为真正的勇士,希姆莱人对强大的敌人只有敬意。”桑桀朗声说道,那言语中透露出的粗狂豪情令人折服。
  “我当时并没有让你,只是不想占你便宜而已。”修摇头说道。
  “好了,这个就先不谈了,有机会定要拉你再来一场。对了,你去找那家活没有?”桑桀问道。
  “霸豪?没有,离开沃玛草原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再没有心情去大陆上四处挑战了。再说想要找那个家伙并不容易。”修往事不堪回首的微微摇头。
  “那就好。”桑桀不明其意的嘀咕了一句,随后又仰脸笑道:“不动尊,大陆六大尊者。虽然你说不四处去挑战了,可是好像不但没有被人们遗忘,反倒更加的声名雀起了。”
  “哎,那是战争的结果。纯粹以杀戮唤来的名头,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修微微一叹。
  整个贵宾区就只有他们两人在聊天,其他人都是静静的听着这一坐一站的二人说着几十年前的往事,却都有一种兴致盎然的感觉,连下面的角斗表演都完全没有心思去理。
  “呜呀呜呀,大家都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正是消失了多月的菲鲁希斯。
  “怎么没有人看表演啊,是不是表演太过单调了。”以菲鲁希斯的身份自然在贵宾区有一席之位。他刚刚坐下便摇着折扇微微笑道。在菲鲁希斯的身边还跟着另一个人,年纪看来比菲鲁希斯稍稍年长,样貌却有些眼熟。
  “没想到竟然连路易斯大公爵也来了。”尤莉亚看到菲鲁希斯身边的人,微微一愣,随即淡淡一笑,说道。路易斯大公爵,自然不是身处西部百慕平原天鹫城的那个小路易斯,而是路易斯功王的长子,延席爵位的路易斯大公。大公爵和公爵其实是同一个等级的爵位,只不过实际权限上有些不同。
  “见过武安公主殿下。”虽然样貌上有几分相似,但路易斯大公明显和其弟不同,无论是气度,风采都要远胜乃弟。
  “天啊,都是神武帝国的大人物啊。如果再倒退几十年,恐怕华莱释那个老家活也会亲自跑来的吧。”看着新到的两位神武帝国的大贵族,桑桀毫无估计的说道。
  “东圣亲王可是我们神武帝国的一级战力,整天有处理不完的国家大事,不会那么轻易就跑来这里的。诶,不过这位东圣亲王的公主在此,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向我们展现一下东圣王府的实力。”菲鲁希斯笑眯眯的说道,不单是尤莉亚,就连在他身边的路易斯大公听了也是一阵愕然。
  “这个武安公主自然不会推脱的,毕竟公主殿下的护卫都是以一顶百的高手。”武安国王子,何孛冷笑一声。
  “嗯,是个好主意。”哈穆博点头说道。刚刚那场表演根本连暖场都没有做到,使得这聚集了二十多万人的盛大场面显得冷清了不少。
  “这个……”
  就在尤莉亚犹豫的时候,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雄男开口道。“不如就和我们角斗场的角斗士配组,挑战这高原上最凶猛的野兽吧。我也早想看看这陀糜拓雅高原上的凶兽的模样了。”
  “这样啊,不知道公主殿下意下如何。”哈穆博转头问向尤莉亚。
  “就安族长的意思吧。”在众人的目光中,在这几乎汇集了大陆上所有大人物的地方,尤莉亚能说不么。
  “咣”的一声锣响,吸引了所有观众的目光,在哈穆博宣布之后,整个角斗场顷刻间沸腾了起来。一个是有资格参加比赛的角斗场,一个是名声震天的东圣王府,对手还是这高原上最凶猛的野兽,这样的一场组合,任谁只是听听就会兴奋起来。
  “婆婆,这是怎么回事啊。”黛安娜并没有表露身份,所以只能借着无名角斗场当家的老妇人面子混了进来,在最角落陪着老妇人看看这,聊聊那的。至于骄阳,则在一边时刻警惕着黛安娜的一言一行,不是为了护卫御女,而是为了明哲保身。谁知道黛安娜突发奇想的会干出什么来!
  “好像要增添表演项目。哎,这是常有的事。”老妇人的精力都集中在这个好像孙女一样贴心的美丽少女身上,根本就没有心情去关心角斗场上的表演。
  “诶,婆婆,是疯牛角斗场的人诶。他们不是你们的对手么?要不要找找他们的弱点?”黛安娜笑眯眯的说。
  “傻丫头。这种赛前表演人家怎么会派主力角斗士出场呢。再说我们无名从来就没想过要争什么名利,这次能够进入最后也很出乎预料呢。”老妇人淡淡一笑,轻柔的说。
  “这是至高神的安排,好让我和婆婆见面啊。”黛安娜小女孩般的单纯说道,身后骄阳一阵呕吐。开始是装的,后来是被一个腹击打的。
  “呵呵,也对。”老妇人慈爱的将黛安娜搂在怀中。
  “啊~~~~”角斗场上传来一阵震天的欢呼声。两个巨大的笼子缓缓运进斗场,竟然是早先看到过的,平原上的天空王者,陀糜拓雅巨雕。
  “那东西不是飞的么?放出来跑掉了怎么办?”啊咪看着笼子里面的巨雕不由得奇怪的问道。“而且在笼子里感觉好可怜哦。”
  “呵呵,这是经过训练,专门用来袭击敌人的,所以比起普通的巨雕还要凶猛危险上几倍。”罗丹抢着说道,他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在尤莉亚面前显示自己的机会。
  “我们疯牛的角斗士已经出场了,请公主殿下派人吧。”雄男淡淡说道。确实,在两只笼子运进场中之后,就有一个人缓步走进斗场。那人身材不高,一身紧身皮甲,腰间、背后、双腿上竟然佩戴着六把短剑,手中还握着两把弯刀。
  “这个好说。”尤莉亚在心头狠狠的诅咒了一下雄男,顺便也招呼了何孛和菲鲁希斯。早知道他是想看牙出手才特意那么说的,不过现在自己也只有牙一个人可派。
  “你要睡到什么时候?”身体没动,头也没回,尤莉亚轻轻的说了一句,声音轻柔,如果不经意恐怕都听不到。可就是这样的一声轻唤过后,一道雪白的身影从看台上微光一闪,直划了下去。
  “好身手!”哈穆博的眼光可不像儿子那样,只是看到牙这轻轻一跃便忍不住轻呼叫好,在他身边的桑桀也是点头赞叹。
  角落中,骄阳突然全身一颤,放眼望来,那白色的身影令他忍不住一声呻吟。“是他,没错,一定是他。”
  “怎么了?”黛安娜古怪的看了骄阳一眼,然后随着他的目光望去,一个雪白的身影映入眼帘,仿佛是漆黑的午夜中放射出的荧荧波光。
  “这……”胸口一阵剧烈的跳动,一股源自灵魂,不,比灵魂更深地方的冲动一瞬间奔涌上来撞入黛安娜的心扉,直冲上她的头顶。这感觉不是属于她的,甚至不是属于人类的。那是什么感觉?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那感觉源自与她御女身份所特有的某种东西。
  “让我看看你这几年来都有什么长进吧。”看台上,人群中,卡紧盯着牙的身影不放。
  在哈穆博的一声令下,笼子被缓缓打开,里面两只翅展达六米,身长在两米以上的巨雕展翅飞起,巨大的鹰爪对准下方,眼睛紧盯着地面的二人。
  “你是,鲁克。”牙看都没看飞在天空中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伺机扑杀的巨雕,转头望向那个疯牛角斗场的角斗士。
  “牙。”鲁克轻道一声。六年过去了,他还是一点变化也没有。
  “那你可以安息了。”牙缓缓的道,身影一飘从鲁克的面前消失了。
  鲁克心中一惊,感觉到不妙可已经太晚了。牙出现在他的背后,剑却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
  “这是……”所有人都震惊了。
  “啊,哥!”啊咪难以置信的看着牙,一双小手掩住小嘴。
  “公主殿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雄男皱了一下眉头,虽然用的是质问的言语,但是语气却柔和很多。毕竟尤莉亚是神武帝国的公主,别说杀你一个角斗士,就算灭掉你整个角斗场也没人敢管。问题是在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在天下人面前,如此作为有欠公理。
  “这是他自作主张,更何况你还不够资格向本宫讨任何答复。有什么问题自己去问他。”尤莉亚皱了一下眉头,心中有气,身上气势顿时一变,冷冷的说道。刚刚还温文尔雅的公主殿下一瞬间竟然涌出一股威霸之气,这使得旁边如哈穆博、桑桀等人都不由得纷纷侧目。
  “你,这……”雄男一阵气势受制,悻悻然不再出声。
  “这个角度,这个情景,原来是这样啊!”看着背后的剑,看着胸膛透出的剑尖,鲁克竟然淡淡一笑,心头一阵轻松。“七年之前,比尔就是这种感觉的吧,这种终于可以解脱一切、摆脱命运的感觉。”
  “噗嗵!”在全角斗场的惊呼声中,鲁克缓缓的倒了下去。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菲鲁希斯淡淡一笑,还是那个令人厌恶的表情,缓缓说道:“那个疯牛的角斗士叫鲁克吧。”
  “是的,怎么了?”雄男面色难看的轻声应道。
  “他曾经在七年前狂血角斗场的一场表演中为了保命而杀死了同伴,当时牙也在那个角斗场,所以他会这么做也是可以理解的。”菲鲁希斯轻笑说道。
  “有这种事?不知道公子是如何知道的?”雄男紧盯着菲鲁希斯,脸色阴晴不定,好一会才开口问道。
  “当时,我也是那个角斗场的角斗士,整个过程我都是亲眼所见。”菲鲁希斯毫不犹豫的说道,顿时惹来众人一阵轻呼。泰多蒙得家的少爷竟然当过角斗士,这可算是大新闻了。
  “那家活好凶哦。”黛安娜看着牙轻轻拉了下老妇人的衣角的说道。
  “不过很有形,是不是。”老妇人看着黛安娜的眼神,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啊,不是啦。婆婆!”黛安娜娇呼一声,红着脸不依的撒娇。
  “现在,轮到你们几个畜生了。”牙抬起头,望向了天空中飞舞不停的巨雕。
 
 
 
 
只看该作者 87楼 发表于: 2009-01-10
第二部 神鬼纵横 第三十四章 宣泄杀戮
 
  “嘎——”巨雕在天空中一声长鸣,不知道是因为感受到牙的杀气还是血腥的气息,其中一只猛的向天空冲去,那是俯冲的前奏。
  “杀!”牙冷冷的说道,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冷气蕴藏着无法形容的杀气向四周扩散出去,整个斗场都被覆盖了一层冰霜,可是杀气还没有停止,继续向看台涌去。
  “哄——”观众们一阵惊呼。从刚才的刺杀同伴而愕然到现在强横的杀气而震颤,前排的人们纷纷离座向后退去,整个角斗场上一片哗然。
  “嗯,这才对嘛,这才是一个角斗场应该有的气氛。”看着纷乱的人群,菲鲁希斯诡异的一笑。回想起当年在狂血的日子,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那种血液沸腾的感觉了。狂血,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在那之后再没有一个角斗场能够比得上那里。
  “冰原草长!”杀机涌现,牙要大开杀戒了。牺牲品是不是只有这两只巨大的畜生那就不得而知了。
  爆裂如雨,冰雹逆行。无数冰锥向着天空中飞射出去,使得刚刚那只想要扑击牙的巨雕俯冲到一半不得不止住落势,可是当它再想飞回天上的时候,却已经被一条雪白的身影缠住了。
  “畜生!”牙踏着冰锥跃向空中,竟然站到了那只巨雕的背后。
  那只巨雕惊叫一声,一阵晃动,翱翔上天,一个翻转,将牙从背上甩下来,另一只巨雕从旁边冲来,探出双爪向着坠落的牙抓来。
  牙静静的向下坠落,目光向着天空一个方向直直的盯着。在他的眼睛中出现一个诡异的投影,两只巨雕竟然在空中渐渐合成一线。
  “一起死吧!”牙目光一敛,口中轻道,手中长剑一抖,身子在半空中不可想象的一顿,一道银光顺着剑尖直射向天,唤曰“穿月!”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利剑穿天,仿佛只是阳光下的一缕折射,迅捷无比的速度就连很多高手行家都没看清。一剑双雕,两只巨雕在天空中同时悲鸣一声,跌落下来,恐怕它们到死也不明白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牙的身影在空中一阵荡漾,渐渐变得虚幻不明,仿佛一朵白云,轻飘飘的落在地面上。
  “哗——”刚刚射上天空的冰锥冰雹般回落地面,在斗场上打出一个个小坑,可是斗场正中的牙身边却洁净如初。
  两只巨雕跌落在看台上,引起看台上的观众一阵惊乱,随后是久久不息的雷鸣掌声。
  “这就是东圣王府的实力么?”罗丹心中暗讨,不由得有些手心发凉。而另一边,何孛的目光中尽是难掩的杀机。
  以赛前的表演而论,这已经足够精彩的了,不过事情并没有就这样结束,因为牙,已经动了杀机。在死神想要杀人的时候,有谁阻止得了?
  “高原上最强的民族,高原战魂之称的跎拔族。战魂,究竟在何处?”牙屹立在斗场中心,冰冷的声音轻轻从口中脱出,飘荡在整个角斗场。
  “唰”的一下,看台上所有人全部寂静了。
  贵宾区,哈穆博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旁边的桑桀却是哈哈大笑。
  “哈穆博,要不要我这希姆莱客人去帮你打个头阵?”随着桑桀的话出口,在桑桀身后包括亚汉在内的十几个希姆莱小伙子同时来了精神,一个个全身骨骼作响,肌肉紧绷的围了上来。向强者挑战是希姆莱人的天性,在他们的战斗血液中流淌的全是那样的激情。
  “人家点名找我们跎拔族,我怎好意思不出面,更何况这么好的对手,就算是老朋友也不能让啊。”哈穆博哈哈大笑,一挥手向下面一个正在等待指使的族人示意。
  尤莉亚紧皱起了眉头,回头在修耳边说道:“那家活干嘛?是不是疯了。幽那家伙也是,需要他的时候就偏偏不在。找人通知幽,如果牙闹出什么事就阻止他。如果来不及等幽回来,你就出手。我不想因为他一个人胡闹破坏了我和跎拔族之间的关系,明白么?”
  “这样,不妥。”修轻轻摇头。“如果我出手惹来桑桀的挑战就得不偿失了。”
  “这个……”尤莉亚犹豫了起来,这也是问题。怎么看桑桀那个好战的家伙都在虎视眈眈找机会逼修出手。刚刚提议代替跎拔族出战估计也和这个原因脱不了关系。
  “跎拔,战魂,跎拔,战魂……”看台之上,观众热血沸腾。片刻的寂静之后是响彻高原的呐喊,那是呼唤跎拔勇士的吆喝声,是期盼力量撞击的灵魂呼喊。
  “哦~~~~”在一个跎拔族战士走出来的同时,全场观众发疯的吼叫了起来。角斗场的气氛,被火爆的点燃了。
  “只有你一个么?”牙淡淡的道,微微闭上眼睛。“杀了你之后就能让更好的出来了吧。”
  “你说什么?”虽然牙的声音不大,但是对面的跎拔族战士还是听到了。
  在高原上对自己绝对的自信使得跎拔族战士无法容忍这样的羞辱。那个战士狂暴的大喝一声,一跃向着牙冲了过来。
  “你是白痴么!”牙冷冷的说道,胸口抑制不住的一阵鼓噪,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爆发了,全身力量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随着轻轻的一剑抬起,一道冰痕好像要开天辟地一般将那个扑过来的跎拔族战士连带他身后二十米内的地面劈成两半。
  “下一个!”牙转目望向看台,方向是贵宾区正中,跎拔族族长哈穆博的旁边,有王子丹之称罗丹。
  这毫无掩饰的挑衅加上牙令人战栗的传说,顿时若来全场观众再次的沸腾,尤其何孛,更是奸笑了起来。
  尤莉亚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眯起碧蓝的眼睛不发一言。交叠在腿上的纤手紧紧的攥着,由于用力过猛使得小臂都在跟着颤抖。
  “哇,是不是情敌啊?”黛安娜缩着头向中间望去,发现不止尤莉亚,旁边的罗丹也是脸色阴沉,不禁一阵兴奋,唯恐天下不乱的用好像很轻,却又保证贵宾区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这样下去会没法收场的。”骄阳却是另一种想法,发觉罗丹正要面露凶光的向黛安娜的方向望来,抢先上前挡住他的视线,脸上露出一个轻蔑的冷笑。想要在神殿银徽斗将面前对御女无礼,问问他什么文化水平,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怎么回事?那小子发疯了么?”幽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骄阳和罗丹的中间,直直的盯了牙一会,又转头望向骄阳。“呦,我们又见面了。我们三个还是挺有缘分的嘛。”
  “是啊。”骄阳淡淡一笑。“你们还可以联手试试,看看结果会不会和当年一样。”
  “不用了,你先看看那小子的实力再说吧。有可能让那小子全力出击,这可是不多见的场面哦。”幽淡淡一笑,然后回身看向罗丹。“王子丹殿下,有没有兴趣到下面耍两下玩玩?放心,牙偶尔还是会有分寸的。”
  “幽!”尤莉亚脸色一沉。幽用当日在练兵场罗丹和牙说话的口气,显然是意带讽刺。
  “当我没说。”幽无奈的道,老老实实的来到尤莉亚身后站好。
  “你给我躲开,挡着我了。”黛安娜伸过手狠狠的在骄阳的腰上掐了一下,把骄阳拉到一边,好奇的看着幽好一会,又把骄阳拉回来问道:“那是谁啊?你朋友啊?”
  “不,敌人。”骄阳淡淡的开口。看着下面斗场中牙的身影,心神一阵恍惚。敌人,宿命中早已注定的敌人,这是谁也摆脱不了的命运。“全力出手么?好吧,就让我看看你的真本事。”
  “下一个,下一个……”看台上的观众附和着牙的话而不住呐喊。受到如此的挑衅,就算是普通人也会受不了,更何况是高原上的战斗民族。数千护卫在看台上的跎拔族战士持矛对准斗场,数十个小头目坐不住的大喊了起来。
  “族长!”一个大汉从外面冲进贵宾区,来到哈穆博的面前俯身跪倒。“请求族长允许我出战。”
  “族长!”在那个汉子之后,又有十几个汉子不顾一切的冲了进来,而在贵宾区外面还有数百义愤填膺的跎拔族战士想要冲见来请战。
  “啊哈哈,这样的场面倒真是热闹啊。不若角斗比赛也改在今天开始好了。”桑桀哈哈大笑,随后脸色一沉。“只是跎拔族的战士独自抢功这可不好,不若我们各派人手下去,哈穆博族长觉得如何?”
  “桑桀啊桑桀,你想找修的麻烦就直接去挑战他,不要拐弯抹角的给我添麻烦好吧。”哈穆博看着桑桀大声笑骂道。
  “啊,哈,哈哈哈。人家现在是公主的护卫,就算我想直接挑战,人也不会答应的啊。”桑桀老脸一红,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在上面的人说话的时候,下面有二十几个护卫在斗场边缘的跎拔族战士等不及族长的命令冲了进来,胯下都骑着虎痴。
  “哦,这就是虎痴骑兵了吧。”笑眯眯的看着下面,菲鲁希斯仿佛全没自觉这一切都是因他而挑起的。
  虎痴,果然仿若猛虎一般。扬起两只前爪在空中翻腾了几圈,后蹄陷入地中,猛一蹬地,仰天一声咆哮向着牙恶扑了过去。
  虎痴扑来,牙的身影也同时行动,毫无畏惧的直向虎痴迎了上去。坐在虎痴上的骑士显然没有想到牙竟然如此胆大,一般人看到虎痴的恶扑都会反射性的躲闪,没想到牙竟然以那样柔弱的身躯直冲过来。
  “去死!”骑士大叫一声手中长矛向着牙直刺了过去。矛尖刺过,带起一团白色的雾气和残留在矛尖上的一层冰霜,而牙却已经出现在了旁边,另一个虎痴骑士的面前。
  虎痴野兽性情,第六感比人类要高,在骑士没有发现牙靠近的时候虎痴已经先做出了反应,只不过它的反应于往日的恶扑不同,而且向后躲闪的跳跃。
  “能够令虎痴害怕的杀气,我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哈穆博本来打算叫人去阻止下面那场有失跎拔族战士身份的围斗,可此时不得不打消了那个想法。“公主殿下,真不知道你是从那里找来这么一个优秀的护卫的。”
  “很久以前的事了,当时我还小哩。”尤莉亚一直僵硬的脸稍稍和缓,露出一个可令芙蓉凋谢的微笑。
  “哦?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可以和我们的黛安娜相比的丫头在这。”首次注意到尤莉亚,老妇人轻轻拉了一下黛安娜,道。
  “婆婆,这有什么出奇的,我又不是什么美人。”黛安娜笑眯眯的说。
  “我们的黛安娜还不算美人,天底下哪还有美人了。”老妇人笑呵呵的说道。
  这时,人们才注意到在角落中原来还藏着这样一个人间尤物。
  “这位是?”菲鲁希斯扬声问道。
  “老身只是无名角斗场的掌柜,贱名不足挂齿。”老妇人轻轻摆手。“至于这位姑娘,更是和你们征讨杀阀之事扯不上一点关系。”
  “原来是无名婆婆。”菲鲁希斯面容一整,起身恭敬一拜才缓缓坐下,之后再未说一句话。
  显然,老妇人的名头响亮,她既然表示不想参与进打打杀杀事情的讨论,自然没有人会去打扰她老人家。
  长剑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银亮亮的轨迹,一颗巨大的兽头滚地而下。牙身形轻轻一飘来到了跌落地上的骑士面前,冷笑一声,又飘退了回去,几根长矛刺在牙刚刚站立的地面。
  其他骑士们不顾一切的冲来,手中长矛朝着牙一阵猛刺。只有二十几人,但是足够跎拔族战士组织一个阵形的了。杀气冲天,一时间斗场变做了沙场,斗士变成了士兵。
  “跎拔族能不能一雪当年百倍于敌还惨败的耻辱就看今天的结果了,只是不知道跎拔族会不会再受更大的打击。”幽声音轻轻的说道,只有身边几个人能够听到,不巧,罗丹就是其中之一。
  “那几个大家伙怎么可能是我哥的对手,唯一的悬念就是最后以哪种姿态落败。”啊咪一点也不担心的摆摆手。她见过太多次牙以寡敌众完胜对手的场面了,早已经习惯了。在她身边,尤莉亚和啊咪的想法相差不多,不同的是那正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哼,小小丫头懂得什么,还不给我滚开。”本来就受到幽的奚落心中不满,再听到啊咪这样一个小丫头也这么嚣张,罗丹哪还受得了,脸色一沉,怒骂一声,如果不是啊咪在尤莉亚的另一面,恐怕他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嗷——”带着一声咆哮,仿佛是一只野兽直扑过来。罗丹心头一凌,转头望去,只见一只白色巨狼展开血盆大口跃空而上,向自己咬来。来不及多想,挥手在胸前一挡,那白色巨狼撞在他粗壮的手臂上顿时化作一团白蒙蒙的寒气透体而过,在他发角眉梢留下一片霜白。
  罗丹心中惊魂未定,顺势向斗场望去,却看到牙站立在斗场正中间,一只手举剑硬生生夹住二十个骑着虎痴的骑士的长矛,一双眼睛放射出玄冰般冷寒的光芒。刚刚那只巨狼竟然是他的杀气,能够实体化的杀气。
  “啪”的一声,牙突然向天举剑,剑上架着的长矛被顶上天空硬生生崩断。那些骑士们身形不稳拉着虎痴向后急退,牙将高举的长剑愤然向地面上一插,剑身没入地面大半后崩断,连接着手柄的一半碎成粉末。地面,以剑刺入的点为中心直到看台边缘,泥土龟裂,大地下沉,在这个刚刚建成不久的角斗场中央形成了一个锥形的巨大凹痕。几个骑士连带着坐下虎痴凝立在斜坡上,已经是被从地下刺出的巨大冰锥挂了个穿膛。
  “冰笋丛生!”牙缓缓抬目,整个右臂上覆盖着一层厚冰。这是当年生死观头击伤罪罚那招的完成型,威力之大就连牙自己亦没有想到。
  天空中突然出现一朵乌云将太阳完全遮挡。大地变得漆黑,只有地面上长出来的绝大冰笋放射着闪亮的光芒。那不是普通的光芒,那是可以致命的杀人之光。
  “好小子。”看着依然屹立在斗场中央的牙,哈穆博的脸上浮现出少有的认真表情。在他身边的桑桀也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拥有这样的功力,已经可以列入一级高手行列了,恐怕比起他们这些老家活也不相多让,最重要的是他还那么年轻。
  “够了,你闹够了没有。”尤莉亚猛的起身,一对凤目透出说不出的恼怒。转身朝旁边众人翩翩一礼,抱歉的说道:“如此失礼,心中有愧,都是尤莉亚管教不严,为此给各位带来的不便和困扰深表歉意。时间也不早了,今天的表演也应该差不多了。因为还有其他事情,尤莉亚就先告辞了。”说完,留下一个淡淡的微笑和怒气难平的眼神转身走向门口。罗丹看得一阵犹豫,却始终没有追上去。
  啊咪偷偷朝罗丹作怪的吐了下舌头,跟着尤莉亚走了。幽和修互望一眼,都感觉牙麻烦大了的耸了下肩膀,也跟着走了。
  斗场,牙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从下面三晃两晃的飘上来,完全不理会众人的目光,跟着尤莉亚的身后走了。
  “哇哦~”看着牙离开,菲鲁希斯轻轻一笑,跟着也站了起来,说了几句场面话也走了。
  哈穆博随后宣布结束,人们纷纷退场。在所有人离开之后,哈穆博叫过儿子。“那家活的来历,马上找人给我查清。”
  “父亲!”罗丹眉头一皱,显是对哈穆博如此重视牙而赶到不满。
  “闭嘴,让你去你就去。”哈穆博暴喝一声,对于儿子那点小心眼他再清楚不过了。被人称作天之骄子,在整个平原上不可一世飞扬跋扈惯了,如今第一次见到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而自己竟然还没有信心,没有胆量去接受。人生第一次了解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颗高傲自满的心无法承受,便想尽一切办法的抹杀掉对方。抹杀掉对方的能力,对方的荣誉,甚至对方的生命。不过这些都是儿子自己的事情,就像莫桑曾经说过的,年轻的时候就让他们自己去闯吧。哈穆博担心的是牙身上那股不同寻常的寒气,还有那能够实体化的杀气,最关键的是那杀气实体化后的形态,一只雪白的巨狼。
  “牙少爷,您在干嘛?跟着我干嘛?”尤莉亚停住脚步回头愤愤的说道,声音不大,却透出抑制不住的怒火。他们一行在路中间走着,气氛紧张得可以杀人,其他观众都远远躲开,唯恐逼之不及。“你有本身,能杀人,去啊,去啊。有本事你去把里面的人都杀了。”
  牙也不说话,只是望着她,她那张曾经与自己接近到没有距离的俏脸,如今却是这么的遥不可及。
  “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刚刚你不是挺能说的嘛,又什么‘战魂在哪’,又什么‘下一个’的。”尤莉亚沉着脸,用尽量平静的声音和最愤愤难平的语气发泄着抑郁在胸膛的火焰,胸口不住的起伏。
  长长的叹了口气,仿佛要将胸中淤积的什么东西挤出去。牙微微闭上眼睛,好一会再次张开,眼神中却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变化。里面似乎多了些什么,也少了些什么。
  牙轻轻的转身,没有留下一句话,缓缓的离开了。
  “喂,喂,你干嘛。你犯了错都说不得的嘛。你,你给我站住,站住。好,好,你走,走吧,走了就永远不要再回来。”尤莉亚咆哮了起来,她一生第一次如此生气,也是一生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歇斯底里的大声骂人。
  “是我错了么?”牙在心中暗自的想。“也许吧。我错在最先就不应该出现。我是源自与孤独,也许就应该永远伴随着孤独,直到消失。”风依旧在吹,凉冰冰的,经过牙的身边,带起牙的头发,却出奇的没有了以前的舒适感觉。
  “哥!”啊咪惊呼一声。
  “别管他!”尤莉亚狠声说道,然后不容分说的抓住啊咪的胳膊,向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事情好像比想象的严重啊。”看着二女一拖一拽的在前面走,幽仰头对修说道。
  “一个是娇生惯养,一世俯身看人;一个是天生冷傲,注定睥睨众生。有今天的结果是迟早的事。”修摇头叹息,向前跟上尤莉亚的脚步。
  “看来就剩我一个人无所事事的了。”幽微微摇头,突然耳朵一动,猛的回身。身后空无一人,可他却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一晃身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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