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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上苍诅咒的天才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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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6楼 发表于: 2009-01-08
  黄头发叫许志为,跟着进哥在广东深圳混了半年多,半个月前因欠下赌档八万块的赌债回来躲债的。今天是十一,便约了几个哥们一起到公园里耍耍。
  老实说,在广东深圳赚钱比在武汉强多了,要不是自己太好赌,每个月光帮老大卖摇 头 丸、K粉就可以弄个万把,只要自己不搞批发,抓到了最多罚点钱,况且罚款是老大出,自己赚的钱赚得安稳又没多大风险,比以前打打杀杀完全多了。
  听说现在早就没有条子抓的风声了,那个被他们废了的s h#it乡巴佬倒成了通缉犯,这个世界也真他妈的搞笑,不过听进哥说,这小子就是因为报复了雇他们的那个主顾而被通缉的,说良心话,这个小子也真他妈的有种!有量!那次其实兄弟们吃了大亏!没想到他居然是个大学生!进哥这么厉害的人也失算了!想起前一些日子,条子也真他妈逼得紧!
  上次开片时那条狗可真婊子养的狠!比狼还凶!没见过这样的狗!妈的!
  ※※※
  迅雷不及之势,豹子已将黄头发许志为扑倒在地,咬住他的手臂,铁头一摆,就活生生的扯掉一块肉!
  黄头发被豹子猛烈的动作拖动了一段距离,他发出了惊恐和剧痛的叫喊!
  豹子吐掉嘴里的人肉,血腥的味道令它更加狂性大发,在它此刻的视觉里,眼前的这个生物不仅是个伤害过它、伤害过主人龙镔的仇人,更是一头熊山上的野物,是晚餐的骨头,闲暇时的零食!
  它两腿一蹬,又扑了上去,准备寻找着这头野物最脆弱的脖颈,它要咬住喉管,要令这头野物窒息!
  黄头发许志为本能的抵挡着,万分恐惧的哀叫着“救命——”!
  他同来的那几个哥们吓得连连后退,疯狗!狂犬病!可怕!这一连串的名词解释已经凝固了他们胆怯的思想,他们散得很开,他们中的两个女孩子尖叫不停。
  石伟和进宝几乎被豹子的毒辣惊呆了,情况紧急,如果还不拉开豹子,肯定会出人命!
  ※※※
  总算逃脱了生命危险的许志为远远的站离石伟他们,他们太害怕这头狗了,只敢对骂,大声恐赫要如何如何的。
  石伟低声把对这个黄头发可能是龙镔和豹子的仇人的怀疑告诉杜慈和静儿,静儿冰雪聪明,立刻躲到一旁报警。
  游客路人看见有好戏,纷纷围观,评论着这狗,描述着刚才的惊险。石伟热情洋溢的道着歉,并再三表示愿意出医药费,进宝紧紧的抓住豹子脖颈的项圈,刚才就是因为没抓项圈才惹的祸。豹子开始挣扎着狂吠。
  110的警察五分钟后就赶到了。
  对于早有案底在身的许志为再怎么猖狂,也还是不敢和警察碰面,要知道,万一遇上知道自己底细的条子那可麻烦了!他必须在警察来之前就走,要找石伟他们还不容易?这条狗脖子上的号码已经有人记下了,捞回本钱的机会多得是!得赶快离去!
  尽管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但是肯定是这狗的主人!和许志为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对着石伟撂下一句话:我操#你妈!你个婊子养的!你给我记着,我告你!你跑不掉的!
  英勇的人民警察已经知道了大略的情况,左右包抄,堵住了黄头发,在没认真核实报案情况前,必须把这既是受害者又可能是嫌犯的人控制住,这是起码的常识。
  石伟和进宝以及这条狗都是当事人得一起带回派出所。
  ※※※
  今天是在深圳,又是一个上网查看消息的好时机。
  从就住的深圳富丽华酒店到据说有不少网吧的湖贝新村只有大概六七分钟的步行路程,龙镔随便捏造一个借口就去了。
  左一句右一句的拼凑总算把石伟和海涛的信件都看完了,这是让龙镔既放心又担心的消息。
  现在景德镇的事情暂时没有泄露危险了,石伟和海涛的不和假象也开始被同学相信了,秋雅也在加拿大过的很好,只是依旧在担心我,没想到居然在豹子的帮助下把那个最屌的黄头发抓住了,这都是令人快慰的事情。
  担忧的事郑学常成会如何插手进行干预呢?进哥他们会不会因此迁怒于石伟他们?豹子会不会因此而出现危险?
  ※※※
  坐在网吧的电脑前,龙镔凝神思索。
  无疑,这次因为豹子的原因,肯定会在对手中引起一次惊动:黄头发肯定一直和进哥密切联系着,完全知道进哥的藏身地,也知道进哥的诸多秘密,根据他在豹子面前的表现,他是个胆小鬼,是引爆进哥的一个炸弹。
  进哥如果得知黄头发被豹子咬伤并被警察发现嫌犯身份继而被关进拘留所审查的事情,按常理,进哥会想办法带口信给黄头发要他来个死不认帐,反正现在两个受害者都找不着,另外进哥会要求郑学他们动用关系花代价把黄头发弄出来,这是有可能的,48小时的扣押期限最多给我的也就是48小时,而现在都只有40个小时了。
  郑学出于自身安全考虑,并且有可能指使他人出面以没有人证的理由释放黄头发,肯定会出钱出力多方安慰进哥。
  至于郑家那些大人物以及专门负责追捕我的警察呢,他们无疑知道豹子和我的关系,也知道石伟和我的关系,有没有可能利用这件事情引诱我和石伟联系呢?
  其实,我一直认为他们肯定在密切注视石伟和海涛,虽然不至于跟踪,但是肯定会从各种通讯联系工具上着手追查我的下落。就算没有我的照片,但他们也有可能通过画影图形来追查,只是他们觉得太张扬了不好罢了。
  常成呢?既希望不要逮着进哥一伙,也不希望我被抓住,他是唯一清楚我的对方行动,却又对我逃亡有利的人。
  石伟肯定会被牵连,不过好在他家多少有点关系。
  局势如此,我必须采取对策,掌握一点主动权。
  我感觉常成可能自傲比较严重,而廖业过于奸诈,必须离间廖业和常成的关系,造成常成孤立思考问题的局面。我唯有要求秋雅配合,才能用言语钳制常成,才能使他主动向我提供点情报,才能使他为我所用。
  我必须彻底离间对手的坚强阵容,必须利用这件事情造成他们的彼此猜疑和顾忌,使他们有所收敛,或者狗急跳墙。
  最差劣的一招也必须跟踪追查到进哥他们的藏身之所,这是万不得已的退路。要想钳制进哥,唯有抓有进哥的把柄,他是个混黑道的,肯定继续在从事见不得光的事,现在好不容易黄头发露面了,虽然苦点,但是总可以顺藤摸瓜。
  ※※※
  龙镔关了电脑,来到外面的电讯行,买了一张新的神州行电话卡,他钱包里还有一张在惠州买的神州卡。
  石伟已经在邮件里列出了关键人物的电话,甚至还从同学那里搞到了常成和郑学以及廖业的电子邮箱。龙镔先对邬庆芬打个电话,要海涛马上换卡开机,如此这般交代一番。接着,龙镔又重新申请一个新邮箱,写了一些话,马上又换上那张刚买的新卡对常成打了一个电话,冷冰冰的吩咐他去看电子邮箱。
  今天该做的事情做完了,得回酒店了,免得那两个女人起疑心。
  现在自己还完全只是一个屁!放出来都不响。
  ※※※
  钱毓慧感到这个敖成越来越令人费解,才出去多大的功夫,一回来后就似乎变了一个人,不再谈笑风生,睿智幽默了,脸上表情有些凝重和生硬。
  这个人身上真有一种奇特的神秘!钱毓慧暗暗想到,一个成了家的又没有学历的农村男人而已,虽然形象不错,但为什么薛叔叔会这么器重他,居然还让他留宿于自己家中?他是不是有很多心事呢?他肯定也经历过不少沧桑吧,和自己一样?其实这敖成要是不戴这副土气的黑框眼镜也许更加帅气,他可比别的男人有男人味一些,可比丽泰和兰姐她们经常玩弄的鸭子强一百倍!
  ※※※
  晚餐吃得比较沉闷,龙镔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常,连忙调整过来。
  晚上,四个人去深圳南国影院欣赏了动感电影,观看了一部美国大片。第二天又去了沙头角看航母,去了小梅沙欣赏海景,龙镔带上混血小鬼开开下海游水。
  下午出了深圳,回到了东莞鞋业。
  ※※※
  虽然龙镔早有准备,可是也没想到薛冰莹居然在去深圳旅游后的天,也就是十月五日,她就堂而皇之的被集团调派到鞋业公司上班,担任钱毓慧的总经理助理。
  据说这是钱毓慧向集团高层的要求,钱毓慧的理由很简单,冰莹很有能力,况且她和薛冰莹谈得来,对现任的总经理助理她建议高层予以提拔。
  薛冰莹到了鞋业,就在同事面前特意表现出对龙镔这个靓仔的浓厚兴趣。龙镔看着她故意装蒜的样子,也似是而非的回应着。他知道,薛总可能已经开始正式行动了。
  龙镔的工资在鞋业财务帐里还是试用期的两千元,实际上他还有另外一份四千元的补贴薪水,甚至还有五千元以下的自己独立支配权,以应付特殊情况特殊需要。龙镔照旧很节省,他得为自己省下保证生存的资金,他有很多事要去做,太多问题要处理。
  ※※※
  利衡集团副总裁叶子亨和利衡鞋业人事部经理侯燕玲两人正云雨完毕,这是在酒店的一间豪华双人间里。
  叶子亨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天赋的性能力令他很有一套对付女人的手段,他非常善于控制男女交合的节奏,并且不需要伟哥和印度神油的无私协助,他甚至可以光依靠调情就可以让不少女人达到兴奋的高潮。这可是一般男人没有的手段。
  他喜欢偷情,不为什么,就是喜欢这个“偷”字!他认为“偷”是一种境界,这么多历史人物里,他最欣赏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王莽,一个就是赵匡胤。他最看不起就是“拼”,尤其反感那些傻不溜湫的古代武将,动不动就喊“呔,你这个逆贼,有种的你就不要使用卑鄙手段,对俺耍什么阴谋诡计,来和俺赤膊大战三百回合!”。这是什么?纯粹一白痴!
  偷嘛,也就是窃,偷窃偷窃,是不分家的。但是他又很鄙视那些小偷小摸的梁上君子,他觉得这些个没出息的家伙简直就是玷污了“偷窃”的神圣,仅仅为了满足生存的低级需要就滥用偷窃的手段,这是不能容忍的没水准的低贱下流人做的低贱下流事!
  在他看来,世界这么美好,说到底嘛无非就是三样东西,用不完的金钱,千姿百态的女人,颐指气使的权力。只有这三样才是真正值得下手的东西。当然严格的讲,这三样东西紧密关联,彼此制约却又相互支持。
  把一份本来牵系于其他男人身上的女人感情偷窃过来,找私下的场所甚至就在那女人的家里,枕着这个女人的男人枕过的枕头,和这个女人翻云覆雨,被掀红浪,对他而言这是一种最快意的满足,偷情,偷各种各样的情,持续不断的偷情,这难道不需要炉火纯青的手腕,变幻莫测的智慧吗?
  光明正大,名正言顺,法律认可的偷窃到别人的产业,这是多么神奇的艺术啊!这是多么传奇的故事啊!哈哈哈,而且这个被偷窃到的傻瓜还无可奈何,这是多么崇高的谋略!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古有名言也!
  当然虽然这种境界的偷窃在手法上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可意会不可言传,但是无外就这几点:防、表、掏、转、瞒、换、改。只要灵活操作,自然可以获得所需要的权力,就像现在,我叶子亨还不成功的控制了利衡集团的根骨部门,甚至我叶子亨已经掌握了足可以致他们钱家老二、老三夫妇于死地的东西。
  嘿嘿,这些个没大脑的傻瓜,你们再怎么贪,再怎么对利衡小偷小摸,到最后还不全是我叶子亨的!你钱老头到那时还不乖乖听从我的安排,就算你现在就撒手归西一切也还在我掌握中!就你那没用的钱毓慧?!
  当然这里面最关键的就是一个“防”字!这可是最前提的最基础的东西!
  ※※※
  叶子亨最喜欢把玩情人的乳房,他觉得女人最神奇的就是这个组织。
  现在他就一边把玩着侯燕玲的那对尚未下垂的乳房,一边沉思状态的问道:阿玲,你可得给我盯紧点,我看薛国蔚和钱毓慧有可能来者不善!一下子就安插了两个人进入鞋业!挤走了我花了心思收归己有的原先的助理阿华,我怎么老是感觉这个什么敖成不对劲!
  侯燕玲余兴未已,依旧把葱葱秀指捏揉着叶子亨的阳根,媚眼如丝的道:这小子纯粹就是个土包子农民,你就放心啦,那天的确是我要薛国蔚上人才招聘市场的,保证是偶然巧遇,不错,这小子写的东西是有点才气,但是我看薛国蔚完全是因为这个敖成的字写得好,人长得高大威猛又帅气,看现在薛冰莹这么倒追这个敖成,弄不好就是薛国蔚特意给自己谋的女婿!你不知道薛冰莹的那骚劲!哦,还有,我看,弄不好,钱毓慧也对他动了心思!说不定她还想把这个敖成作为自己的小白脸呢!她们前几天还去深圳浪漫……啊,好舒服,子亨,对,就这样……
  叶子亨也被侯燕玲再次勾起了兴头,他淫淫的笑着把手往这个女人股间探去,勾逗着,嘴上却继续说道:阿玲,总之,你得千万留心他们的一举一动,千万不可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要退让,不过,你要把杨礼义推出去把他们弄得不爽,要知道隐忍,还有就是尽量给这两个女人制造机会,哼,我要这两个三八鸡婆玩吃醋、争男人!还有,你还继续要阿山搜集财务上的证据,越隐秘越好!……
  侯燕玲已经神志开始迷糊,嘴里发出放浪的呻吟,素手却更加快了捏揉阳根的频率,更加富有技巧了!
  这是十月一日的晚上,常成匆匆从的士车里出来,转身奔进这间网吧。
  没想到,实在没想到,居然这个被自己陷害的龙镔敢给他打电话,居然还敢用这样的口气讲:常成,我给你发了一封email,我希望你一个人到你经常使用的那个网易邮箱里去看,这件事最好机密点,不要告诉任何人,这对你只有好处。
  不过也好,总算这条落水狗浮出了水面,自己可以和他联系上了,有了他的行踪!
  节假日上网的可真多,不过绝大部分人都是在打游戏、聊QQ,常成转悠一圈,才找到一台电脑,交代服务员打开,服务小姐要求他去登记一下,他懒得多说,丢给她十块钱,叫她去给他搞定。
  真是麻烦,这样的挂牌大网吧要求进行身份登记,说是规定,小网吧就没这么复杂,只要有人上网根本不屑搭理公安局的规定。
  打开邮箱,常成的新邮件有三封,只有一封是陌生人发来的,这无疑肯定就是那个龙镔。
  点击,跳出这样的文字——!
  ※※※
  常成:虽然我们之间有一点没必要出现却难解的疙瘩,但是我还是要问候你好!
  我们都是炎黄子孙,都是这个世界上万亿生灵中的一员,都同样怀着对生命的激情与热望,都同样抱有对生存的执着,亦都同样怀有对死亡的恐惧,对屈辱的愤怒,我们都唯愿拥有,唯愿得到,唯愿宣泄,唯愿伸张。
  你和我都清楚,我们之间有某些问题没有得到妥善解决,是因为感情的纠葛。
  我能体谅你的心情,也体谅你为了自私的情爱而采取的报复手段,的确,你成功的迫使我陷入困境,你成功的使秋雅远走他乡。这是你最为高兴的局面,是你苦心设计终于造就的结果,你无疑会很得意你的高明。
  但是你得牢记两件事,第一件是你计谋的牺牲品是郑学,郑学不是善男信女,第二件是作为身负诅咒的我寿命本来就只有三十岁。
  在郑学和郑家的眼里,目前来说我是唯一的凶手,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你这个幕后操纵者;在郑学的心里,你是铁哥们,但是在郑家那些权位人物的眼里,你和你的常氏家族不过就是私企商人而已,还不够和他们抗衡的档次。郑学是他们的命根,你和我都因为幼稚的冲动、失去理性的考虑,玩火玩过了头。
  我的生命的确只有最多十三年了,我们世世代代祖先没人活过了三十岁,到底是我们家族的基因缺陷还是真有上苍诅咒,我不得而知,但是对于我来说,我时日无多,我得有自己的后代,延续家族的唯一的血脉,我不能让龙家再无传人。
  我的要求很低就只是逃生而已,我甚至只渴望有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的藏起来,让穷追不舍的郑家完全找不到我,安静的养大自己的孩子,忘却所有不愉快的事件,然后等待死亡的降临。
  相信你也希望我可以永久逃生,你希望我永远没办法骚扰黄秋雅,你相信只要假以时日她就会服从于你的摆布,你也怕自己的机谋被外人识破,给你带来威胁,甚至你还担心我的攀咬。你很想自己可以操控这个局势。但是你考虑欠周,你有失误。
  但是我本能感觉极有可能警方将对我采取更厉害的手段,我可能逃不掉警方的追捕了。我如果被抓,对你没有半点好处,甚至会给你带来灾害。别把郑家看得简单。人命关天!他们会相信自己的推理判断,也会相信警方的调查。你应该了解,其实我们已经是栓在同一根绳子上蚂蚱。
  ※※※
  老辈人说“倚势凌人,势败人凌我;穷巷追狗,巷穷狗咬人”。
  反正我活不了多久,狗急跳墙之下,我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相信你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敬劝你当心廖业,古有名言“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回忆一下廖业的所作所为:先和我结拜为兄弟,继而和你们相好,又为了讨好你而配合你加害郑学!很明显他是一个唯利是图,为了个人利欲可以出卖一切的卑鄙小人!他对你好难道没有目的吗?你难道还不警惕?你可以保证他将来不会因为利益出卖你吗?所以,我希望你可以保密,廖业心术不正,对你没什么好处。
  从人类出现文明历史到今已经有四五千年了,在地球上出现过、生存过的人到底总共有多少?我看无人可以准确统计。但看我们现在置身的这个时代,一起和我们同看这日月沉浮、乾坤轮转的就有六十多亿,我和你不过六十亿中的一个而已。
  老人们总说人相识是要缘分的,想想也是,要不然怎么我们就偏生相遇相识。
  说真的,我至今还在怀念我们两人的那次交谈,我甚至觉得,如果没有那些纠纷,我们有可能成为交心的知己,再者,你再回忆一下,其实我从来就没有主动伤害过谁!
  纵观人类各自的命运,就感觉很好笑,原来老天爷从来就不会让世人痛快,要不然也不会存在这样永恒的事实:得罪你的,伤害你的,对你有威胁的,给你带来灾难的(除了莫名其妙的灾祸外),绝大部分都是你所相识的人,也许是朋友,也许是同学,也许是亲戚,甚至是你最亲的人。
  ……
  说了这么多,最关键的就是我想提醒你:要想你平安无事、我安全生存只有两点,要么警方追捕不到我了,要么我死了。所以我真诚希望你可以为我作一点事情,我的邮箱地址你知道。
  人是自私的,人又是无奈的,我这并不是让你为难的事情,这是为你好,也为我好。我不会计较过去,毕竟“饶人不是痴汉,痴汉不会饶人”!
  最后,想告诉你,我觉得雯丽的自杀和那盒你和郑学对白的磁带应该有莫大的关系,也许她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但是她毕竟处境可怜,我想托付你好生去安慰她一下。再怎么说你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男人,而她却是这个事件中一个无辜的受害女人。
  好了,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我现在在深圳,有可能,我过几天就离开了,重新寻找落脚地。
  愿生命的时间永远伴随着我们平静的生活!祝你好运!龙镔草于2002年十月一日下午。
  ※※※
  常成一直坚持着看到龙镔最后的落款日期。
  他无比愤怒,心头那股恨怨直冲他的头顶,他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屏幕砸个稀巴烂,恨不得把这个龙镔撕成碎片!妈拉个逼!什么玩意!一个被老子整得狗鸡巴落水狗似的逃犯居然还对我常成这么狂妄的说教,这么明目张胆的要挟!
  操#你妈!常成剧怒骂道,双手对着电脑桌里那放键盘的伸缩台死命一推,“啪”发出巨大的声响。
  ※※※
  常成重重的呼吸着网吧里浑浊的空气,强烈的感到这网吧里那混掺着烟味、脚臭、体味的空气太令他难受,简直没法子让他呼吸了!尤其是那些兴高采烈正沉迷于游戏世界里的网虫所发出来的噪声更是让他头痛欲炸!
  好容易冷静下来,常成又把这封信看了一遍。
  是,虽然这小子太嚣张,可说的是有道理,而且也符合自己最先的打算,早就准备透露点情报给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深圳,得查查信件的IP和那个电话的开户地点。
  真是不明白他怎么猜到这一切的!
  ……
  电话响了,常成一看号码,廖业的。
  ※※※
  常成感到进哥一伙人中有人被抓的这件事,肯定不会连累到他头上,怕就怕这个混混嘴巴不严,说不定郑学又要向他敲诈,怕就怕龙镔石伟揪住不放。
  石伟肯定和龙镔有密切联系,可自己不可能声张,他私下里想了一晚上,觉得龙镔说得有点道理,自己也矛盾还有些后悔,本来这些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龙镔的确达到了他的预期目的,常成从内心里已经彻底把廖业当成了危险人物,但是没办法,廖业知晓他的机密太多,常成只好对廖业虚与委蛇,表面上当然并没有多少改变。
  常成发现尽管自己逼迫着秋雅服从于自己的意愿去了加拿大,秋雅在那边也比较老实,可他却感到秋雅离他越来越远,并且秋雅对他远隔重洋的关心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像个大英博物馆里的蜡人,他觉得在把情绪与心思交付给一个木头。
  他原本打算国庆放假去加拿大看秋雅的,可自己莫名其妙的又取消了。
  没料到晚上十二点时,秋雅居然给他来了一个电话,意思很明白,她认得那些打伤她的凶手,如果有必要她就会回来进行指证,并且居然直接了当的挑明,虽然她和龙镔已经不可能了,但是只要龙镔出了大事,那么她就要常成这辈子都后悔。特别关键的是秋雅要他转告郑学,要求郑学高抬贵手放龙镔一条生路,别把人逼上梁山。如果常成不转告郑学的话,那么她就直接打电话对郑学说,甚至去跟警察说,相信警察也不敢放人!
  ※※※
  常成思忖再三,还是决定把秋雅摆上台面去说服郑学:别把龙镔逼得太紧,特别是千万别搞什么电视报纸全国通缉,毕竟他龙镔也被他们整得那么惨,况且他现在肯定是个亡命之徒了。看现在秋雅都要回来指证这个混混了,万一被这个混混捅出什么事来就牵连大了!
  郑学坚决反对,说进哥已经托朋友捎信过来了,一定要把这个人弄出来才行,目前常成必须想办法骗住秋雅,只要没有事主的指证,小混混没事。
  秋雅正在这时又给郑学打来了电话,含蓄隐晦的表达了对郑学身体的关心和问候。
  ※※※
  郑学的关系人并没有从公安分局把黄头发保释出来,因为已经有人指证黄头发曾经犯过的案子。
  这是石伟的警察朋友从档案里得知黄头发的光辉事迹,石伟海涛私下里怂恿那一两个受害人士到警局指证的结果。
  黄头发的确知道进哥在广东的太多秘密,进哥深知黄头发是个没什么种的人,万一他叼噔开来那就麻烦大了!进哥现在死死紧逼郑学的那个联系人,并已经出口威胁说知道那一次是谁雇请他们砍人的,不管怎么样要他们一定得把黄头发弄出来,不管花多少代价!
  甚至进哥派来了一个小弟特意飞回来亲自处理此事。
  ※※※
  郑学开始乱了手脚,这边有苦主指证警方实在没办法放人,那边就是进哥的小弟天天在逼,虽然黄头发已经保证不会开口乱说,但是谁知道他的水深水浅?
  进哥不比其他人,他不好打发。
  郑学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说实在话,经历了几次大手术后的他现在既不能喝酒,又不能抽烟,走路只能慢吞吞,而且不能太用脑,基本上废了一半。
  郑学的那个朋友袁择实在耐不住进哥的压力,袁择他早已在郑家达到了所想要的目的,现在只想赶快甩掉这个破包袱,好好的经商,进哥的那个小弟保证了只要约出来和郑学见个面就再也不会麻烦他了。
  袁择便以宴会的名义邀请郑学和常成一起来吃个饭。
  嘿嘿,进哥的心思谁知道?
  说白了,进哥他就是要攀上郑学家族这个大靠山,自己走黑道作毒品生意,没个靠山怎么能有后路?对于他来说,他帮郑学做的那件事就是他钳制郑学的把柄!
  他必须要让郑学越陷越深!
  ※※※
  十月十日,正好是钱老的生日,这一天是钱老家固定的家庭聚会,集团的高层领导全部会去参加这个盛会。
  十月十日,也正好是袁择约请郑学常成和进哥的小弟见面吃饭的日子,这一天,秋高气爽,大家都会见面,说句良心话,袁择的做法很合于情理。
  十月十日,也是进哥开车悄悄抵达湖北的日子,进哥非常高明。
  十月十日,将是一个充满巧合的日子,亦将是不少书中人物人生中值得记载的日子。
  十月十日,历史上就有双十协定。
  那么将会发生什么呢?
  依旧伏案的龙镔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天许多事情围绕着他展开。
  鲶鱼计划在十月十日以后就将……
  二零零二年十月十日,艳阳悬空,如海般湛蓝的碧天之上只有略许几朵坨状絮云,初秋的风儿一缕清凉的滋润,雨燕依旧在乡间的阡陌中飞舞盘旋,这个天,在这个国度的许多地方,就让有心有习惯的世人感觉这就是秋高气爽。
  ※※※
  静儿,一早起来,头晕脑涨,四肢乏力,两颊潮红,昨天晚上着凉了,今天十月十日得去看病。
  这也怪她,每天晚上不知道独个儿要把玩龙镔的那把小刀多久,她已经迷醉于这种一边听着室友们轻细的睡眠呼吸声一边幽怨的将小刀贴在胸口遐想的感觉,她有时睁大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帐顶,有时微闭着情眸在脑子里放纵着无羁的想象,甚至还有时悄悄的缩进被窝打着小手电筒,用她全部的心灵分析寻找着龙镔残留在上面的气息和痕迹,不过每每这时她就总觉得自己很羞涩,有几次她把这把小刀误当成有生命的东西了。
  嗯,而且昨天晚上她竟然突然感觉似乎小刀真是个生灵,有意识的生灵!
  她竟然隐约的听到了什么。
  真的得去学校医院了,病了就得看病,这是爷爷交代过她的,爷爷很关心她,是的,爷爷很爱她。
  ※※※
只看该作者 57楼 发表于: 2009-01-08
  雯丽一米六四的身高,体重如今只有八十七斤,极度厌食,形容消瘦,面色苍白,缺乏营养,贫血比较严重,再也不见以前那个以秋水为容、以芙蓉为面的窈窕佳人了。
  十月十日上午,雯丽她觉得自己不去医院真的不行了,她妈妈每次打电话就对着她哭,是啊,再怎么也得为妈妈想想,爸妈就她一个女儿。
  ※※※
  十月九日。
  袁择怎么着都觉得自己做得够意思了,虽然郑学的确在他舅舅面前给他袁择出了不少力,但是说到底他袁择还是用代价才达到了目的,想不到这个大领导原来喜欢的是美元这种世界的硬通货,没法子只好找路子在黑市上兑换。
  想着自己送给这位大领导的那块“牛毛纹”古玉,他就暗笑:这些个伪造高手也真绝了,造的这么象差点连自己都分不出真假!不过这块解放前作出来的玉也着实象块来自帝王列侯墓里的古玉,尤其是那道“提油上色”的工序不是名家还真作不出来!
  实在没想到进猛子也就是进哥才大半年的光景居然在广东混的这么好!
  不过自己得千万小心行事,进哥如果就打打杀杀那自己肯定得跟他好好密切关系,没有道上的朋友那怎么成!可现在进哥沾毒了,那可得离远点,他现在可不是找自己要点零花钱的混混了,万一出事牵扯上自己可不行!
  我不过就是帮你郑学常成牵条线而已,况且我也给了你郑学应该给的意思,现在我可再也不用通过你郑学才能和你舅舅打交道了,什么廉政建设、廉政教育!就那么回事!
  ※※※
  十月九日晚。
  郑学比较高兴,没想到铁哥们袁择不但和其他几个哥们一样费心费力的在公安局上下忙乎,而且今天还特意在晴川酒店的贵宾厅里定了一桌席,说是要祝福他身体恢复健康,大伙儿一起聊聊,还特意要他把常成叫上。
  常成真是他的好哥们,这些日子来对他可真没话说,那安慰物资不但没少过,而且件件都是高档货色!想想自己,嗨!还有丁点不好意思,上次黑他的钱是多了点。
  不过,他常家,哼,妈的!有的是钱!
  ※※※
  十月十日上午。
  常成虽然已经高度戒备廖业,但是还是和廖业商量了关于今天下午去赴宴的事情。
  非常时期,非常时刻,席无好席,宴无好宴,这是正常的逻辑。两人一致认为,今天就算是鸿门宴也得去,不过必须有所防备,谁知道郑学那个朋友袁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当然最佳办法依旧是录音,怎么说这也是个记录的证据。况且有时这个录音真能起不少作用,事实早已证明了。
  ※※※
  十月十日。
  进哥的那个小弟就住在晴川酒店,这趟差事舒服!
  看看电视,喝点啤酒,又是松骨,又是按摩,还打了几炮!真爽!
  这个他妈的许志为真是个仆街!平日里看他一副屌样,赌起来有量却没赌品,怎么一躲债回家倒被一条狗弄得这么惨,整个就一个孬种!s h#it!
  不过也好,没有他出这事,老子也没这趟美差!
  嗯,记着,等他们人一来齐就给进哥电话。进哥还在广东等着呢!
  ※※※
  十月十日。
  进哥一路平安无事就回到了老家,武钢的开车技术不错。
  进哥今天纯粹一副商人打扮,身边这个骚货的技术也他妈的象武钢的技术那么好,不过武钢的是车技,而这个小淫妇的是婊子养的吹技!
  进哥最喜欢撒完尿就叫她来吹。
  进哥一边抽着万宝路,一边又把思路整理一遍。
  嗯,没问题了,干这行,不谨慎点、不防着点、不多准备几条退路还真不行。想想自己真是个s h#it,大把钱不会捞,浪费了多少青春岁月!
  行了,就等着电话吧!哈哈,给他们上一出好戏!
  “看前面,黑洞洞,待我上前杀它个片甲不留!”这可是《大宅门》里七爷的招牌,进哥特喜欢这调调。
  十月十日下午。
  杜慈和石伟准备悄悄去看已经被转移到进宝一同学家里去了的豹子,昨天听进宝说由于为了防止再度惹祸而被关了禁闭的豹子在同学家的阳台禁闭区里闷闷不乐,连续几天都趴在那里不怎么动弹,有点茶饭不思的郁郁寡欢,得去安慰看望一下才行。
  石伟专门买了上好的肉骨头和猪肺,这可是豹子的美食,相信豹子再怎么大牌也会看在他的份上吃点东西的。
  进宝的同学住在离晴川酒店不远的汉南四村。
  ※※※
  十月十日,香港半山豪宅钱老的家中。
  今天是钱老的生日,是家庭聚会的日子。钱老过了今天就满七十二岁了,以后的一年岁月就得在七十三岁中度过了。
  钱老谢绝外客,理由这是家宴,只安排了钱老的子孙儿女和利衡集团高层领导们参加。
  钱老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做。
  当然这些来客也肯定会有很多事情要做。
  ※※※
  十月十日,这整个的一天对于龙镔而言是个轻松的日子,没有具体要完成的工作,钱毓慧总经理和薛冰莹助理还有两个副总都去香港给钱老拜寿去了。
  他就再把企管策划部以前的资料重新看了一遍后,又下到车间转悠了一圈。
  ※※※
  十月十日今天是农历庚戌年九月初五,静儿爷爷来到太湖边上的鼋头堵,按他的计划,今天得观察一整天的日月风云阴阳秘象,尤其得好好注意这阴阳昼夜承接时的黄昏天象。
  ※※※
  袁择热情的招呼着郑学和常成就座。
  这个包厢里就四个人,和袁择一起的那个人郑学不认识,这个人很老练的对他俩作自我介绍说是袁老板的朋友,张强,今天来蹭饭的。
  袁择热情洋溢的点着菜,张强来到包厢外面打了一个电话。
  菜上齐了,待小姐倒满酒后,袁择站起来举起杯,充满感情的说道:“来,我们一起敬郑公子一杯,祝愿他恢复健康,重新龙马精神!”
  四个人全站起来,充满友谊的碰完杯,干了。袁择亲自起身为大家倒酒。
  ※※※
  门开了,进哥带着那个淫贱的马子和武钢走了进来,张强立刻恭敬的对着戴黑边变色眼镜的进哥叫道:“大佬!袁哥和郑公子他们都在。”他连忙从旁边拖了几张椅子过来,并示意服务小姐加几副碗筷。
  袁择惊愕的看到了进哥,郑学完全蒙了,郑学当时为了隐蔽自己并没有和进哥直接见过面,但他见过进哥,进哥也见过他。常成却只知道有进哥这个人物,听郑学描述过进哥的模样,没想到今天在这样的场合里居然碰到了进哥!
  这几个人立时各自动了心思:好哇,你他妈的,给我下这样的套!
  袁择在推想进哥之所以出现的目的;郑学在怪罪袁择的卑鄙无耻背信弃义;常成在防备郑学和袁择将自己拉下深水的企图,他就知道这不是好席好宴,他悄悄的摁下了录音健。
  ※※※
  无巧不成书。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下午五点来钟的时候,正在晴川酒店旁散步的石伟和杜慈惊异的看到郑学常成和另外两个人进入酒店,杜慈回头问石伟:“石灰,你说这两个坏蛋怎么到这里来了?郑学不是还没有上学吗?”
  石伟两只黑豆般贼亮的眼珠子转了两圈,右手装着拈须状,把头如同旧社会的私塾先生教书那样上下转悠着,嘴里说道:“嘿嘿,海涛和我商量过了,现在是特殊时期,肯定郑学和常成会围绕着那个混混做文章的,这两个人是什么人呢?肯定非奸即盗,我看我们得派人去跟踪跟踪,我们出面不好,得把进宝叫出来,带上他家的数码摄像机给我把这两个人拍下来再说。”
  杜慈尾随着他们,查探到了到了包房的牌号。正在焦急等待进宝的石伟意外的看到了进哥一伙也进了这间包厢,他可见过进哥的照片!
  怎么办?是不是报110让警察把进哥他们抓走?怎么办?抓了进哥是不是对龙镔有帮助?
  石伟紧张的思索着,他一时难以抉择。
  ※※※
  海涛断然否决石伟,厉声强调现在绝不能报警,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必须要拍到进哥一伙人与郑学常成在一起勾结的镜头,报了警就算抓到了进哥又能怎么样?老六还是照样是逃犯!最好能有证据和把柄这样也许可以起点作用。海涛表示自己马上赶到。
  ※※※
  黄昏暮色,东海晓月如钩,西天残阳如血,浩淼的太湖秋波拍岸,粼粼水镜映衬着云霞,幽幽的涛声鸣于耳际,游鱼、飞鸟、昆虫和湖中的人们各自持续着各自的轨迹,没有谁留意到了这白与黑、昼与夜交接传递中蕴含的隐语,谁又可解这至深的奥秘?
  静儿爷爷曾对静儿说天道与人道是相通的,天象和世象是相互感应的,就算一个人的生命真如太湖边上的芦苇一样脆弱,我们人啦,还是得相信苍天是有感情的。
  进哥已非一年前的下流混混了,这次回老家他有相当明确的目的,一是全力把黄头发许志为弄出来;二是得和郑学他们挑明关系,听说最近郑家的官运亨通,要想在老家打开市场就必须上头有人罩着;三是找找这郑学常成的弱点,想办法把他们拉下水。
  进哥坐定,摘下眼镜放在桌上,脸上满是笑容的道:“袁哥,郑公子,你们好啊,好久不见了。”
  袁择实在没想到进哥居然冷不丁的就冒出来了,他只得点头微笑问好尴尬的寒暄。
  袁择、郑学在心里盘算着:进哥现在是在逼着自己必须把黄头发许志为弄出来了,可是这真的有点子难度啊!常成则不然他认为这肯定是郑学又一次变相的敲诈,他突然间觉得龙镔比这个郑学好上一千倍,虽然两人同是和自己有矛盾,但是龙镔至少还光明正大,也能说真话实话,甚至还善意的提醒他!
  ※※※
  各怀鬼胎的酒过三巡,袁择决定摸摸进哥的实底,袁择现在心甘情愿自己掏荷包拿出五千块钱当作给进哥的补偿。袁择道:“进哥,许志为的事情的确比较难办,这主要是因为他以前的老案子有人在逼着不给放人,你看…,怎么办才好呢?”
  进哥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冷了,带着寒气的声音道:“袁哥,许志为是我的兄弟,我们喝过血酒,这辈子都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说句不道义的话,我们几兄弟当时为了你和郑公子还有这位常老弟的事情刀山火海,两肋插刀,兄弟们几个挂彩不说,就因为招呼的是个大学生就被条子逼得只好跑路到广东!你们自己也清楚你们给的那两三万块钱根本就连医药费还不够!”
  进哥的气势已经完全在心理上占了上风,袁择自己扪心一划算觉得进哥是有些亏,但是谁叫你进哥那时候傻呢!
  郑学最担心的就是怕进哥把这钱说出来被常成知道了,没想到进哥毫无情面的说出来了,他略有些慌张的向常成望去,发现常成就是望着进哥,没什么反应。郑学急速的思考着。
  对于常成而言,进哥的话不过就是更加验证了郑学是如何的黑心,郑学竟然一个人独吃十多万,真是该打,龙镔给他打得真让自己解恨!
  ※※※
  进哥下面的话就更是咄咄逼人了!
  只见进哥猛地干完这杯酒,道:“袁哥,你说我进猛子人怎么样?我有没有做过不讲义气的事?你袁哥交代我做的事我什么时候没给你做到?”
  袁择对这些事情是不用回忆的,以前嘛进哥的确傻憨憨的就知道帮人打架捞点子钱,但是现在进哥已经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了,决不能再把他当成过去的人来看,于是袁择一边起身给进哥倒酒一边老老实实的答道:“进哥,你我还不清楚吗?你是最讲义气的朋友,赤胆忠心就像三国的关云长!不过进哥,这真是有点子难度,要不我们多给点钱补偿许志为老弟怎么样?”
  进哥断然拒绝,并从身旁的黑包里信手掏出一叠票子丢给袁择,道:“钱,钱是什么?钱是他妈的王八蛋!袁哥,钱我有,但是我的兄弟就像我的命根子一样重要!可以告诉你们,袁哥!郑公子,还有这位常老弟,我知道当时袁哥就是要我的兄弟们帮你们做业务,说明了!这笔业务是我们兄弟们出道以来最他妈丢人的一次!可我们兄弟拼死拼活也总算给了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你们当时给我的钱我现在原样的退还给你们,就当上次作业务你们欠了我一个人情!”
  郑学看到进哥这副死撑面子讲义气的模样,心里很乐,觉得这个进哥整个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低级动物,呵呵,他就喜欢和这样的低级动物打交道!怕进哥?笑话,谁不知道我郑学的老爸已经马上就要成大领导了!还有我舅舅,谁不讨好我三分!!嗯,进哥这种人是那种可以充分利用的人,义气?笑话!s h#it才讲义气!
  加上并没有看到常成对那笔金钱有什么反应,郑学顿时快慰了,起身道:“进哥,我和你平时交道打的少,要不是今天这桌酒席,我还真不知道你进哥是这等英雄人物!来,进哥,我郑学就敬你一杯!”
  进哥也站起来和郑学碰杯干了,进哥待重新满酒后,点上烟就道:“好了,你们一方是当事人,一方是我的兄弟,我就不瞒你们了。许志为这小子这次进号子,我比较担心,我怕他禁不住条子的手段,嘴巴子乱说,万一他捅出个什么就麻烦大了!所以你们一定要把他弄出来才行。我有社会上的路子,你们有政府的关系,只要我们一起联手,我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我们搞不定的事!”
  郑学深以为然,道:“是啊,你们看进哥,才到广东一年的光景就风生水起了!这样吧,进哥,我就和袁哥再去找点关系路子,在上面疏通关节,你就想法子叫那些事主不要管事,这样我们双管齐下,说不定就可以摆平!”
  ※※※
  进哥非常满意于郑学的表现,故意关心的问道:“郑公子,听说那个把你打伤的家伙就是我们上次帮你废腿的那个湖南乡巴佬?他是不是知道你跟他有仇?”
  一提起龙镔,郑学就火冒三丈,他把手指在桌上敲打着,在天上指划着,薄薄的嘴唇张合着冲出尖锐的声音:“我操他妈的婊子养的!我也不知道那天怎么这么倒霉!我本来刚刚扣到一个漂亮又开放的马子,谁他妈的晓得那个雯丽就来了,对我又哭又闹,还玩自杀,那个杂种就跑出来对我突然袭击!我操!”
  进哥很高兴发现郑学是个好色之徒,心里有了主意,嘴上却道:“郑公子,这笔帐我进哥给你连本带息讨回来!就算现在找不到他,他迟早会露面的嘛!好了不提这不开心的事了,你先告诉老哥,你多长时间没有打洞了?”
  哈哈哈…!袁哥和郑学发出一阵淫笑,郑学淫淫的扫视着进哥身边的这个女人,故作沮丧的说道:“进哥,我的日子就苦啦!医生交代我暂时还不能作剧烈运动,说是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尤禁做爱!嘿嘿,哪有你那么幸福!”
  ※※※
  袁择借口儿子病了,就走了,进哥也不拦他,袁择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进哥对他另有办法。
  郑学和常成并不知道进哥在从事毒品生意,郑学觉得进哥很有利用价值,居然这么够义气的把他的马子让给自己打炮,进哥说了这个女人的吹箫技术和男下女上的磨磨功夫绝对一流!居然进哥还大方的给了他两万,说是一定要求把那个黄头发的许志为弄出来。
  常成总算耐着性子吃完了这顿饭,心头早就肝火云集警惕万分,袁哥的酒宴安排及中途退场。进哥黑社会大哥的架势和超出常理的行径,郑学过于贪婪的做法,这些都使他开始重新思考自己,审视自己,龙镔给他的电子邮件上的话他逐渐开始理解。
  进哥和武钢及那个小弟张强另外走了,留下那个女人和郑学在酒店开了一间房,这个女人叫冬冬,很会伺候男人,而且很听进哥安排,进哥说一她决不敢说二。
  海涛和石伟一直跟踪进哥他们到落脚点,才长舒一口大气。
  杜慈也已经从餐厅包厢里的服务小姐处花了点金钱代价打听到了一点机密谈话内容。
  石伟这两天的事情会很多,一来得找朋友去打听这个瘦高个(袁择)的底细,二来得去打听警方对黄头发许志为的处理,三来得通知龙镔。
  海涛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已经有了专门干盯梢的地下私家侦探,价钱也就是按天计算每天几百块钱,特殊危险业务(比如录音、摄像)要加价,出差也要加价,不过也花不了几千。
  这钱他海涛毫不犹豫的要出!
  ※※※
  静儿和雯丽两人在医院碰面后,忙完事后就一起去了学校外面的小茶馆里喝东西聊天。
  不知怎么的,静儿就是看着雯丽觉得她很可怜,看她形容极度憔悴的样子,静儿好心的劝慰着她:“雯丽,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就别再自责了,也别再痛悔自己了,你再这样下去再这样自己折磨自己,你就不考虑你的将来了吗?你还要毕业还要工作还有将来一大段人生路要走呢!”
  雯丽啜吸着橙汁,幽幽的道:“静儿,你看我这样的人还有前途吗?还说龙镔是灾星,我倒觉得我自己就是个灾星,谁沾上我谁就没有好日子过!现在龙镔是死是活也不知道,要不是因为我,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龙镔就不会打郑学,就不会成为罪犯,秋雅也就不会去外国。”
  静儿觉得今天是个时机,可以弄清楚到底雯丽怎么会在那里自杀。
  静儿试探着问道:“雯丽,现在郑学身体恢复了吗?你有没有见过他?”
  这更是雯丽伤心的事情,她垂头呜咽了很久才道:“我打过电话也去过他家里,可是他根本就不见我,警察甚至怀疑我是不是串通好了龙镔对郑学下毒手,后来郑学说了是那个女孩子约他去那里的,现在警察也在找那个女孩子,我不敢对警察说是廖业告诉我的,我只说是自己跟踪碰到的。这是怪我自己,况且廖业反复叮嘱过我。不过你还是千万别对别人说啊。”
  雯丽苦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珠泪连连簌簌而下,哽咽着说出了经过,她已经很怪廖业了,要不是廖业多事,她绝不会知道郑学的风流事,也就不会发生那一幕惨剧,现在她一看到自己手上的疤痕就痛悔,自己为什么当时会这样?
  静儿觉得这个廖业实在太坏了,简直就是个猪狗不如的败类,她觉得要是郑学知道说不定可以狠狠整治廖业一下,但是爷爷交代了自己“什么都别做,什么都别想,什么都不用管……”,龙镔也交代了自己的,行了,还是顺其自然吧,爷爷并不怎么担心龙镔,肯定爷爷已经算过了的。
  总算彻底证实了这一切全部是常成廖业精心设计的阴谋!
  ※※※
  廖业的眼皮子直跳,他今天总是心神不安。
  他觉得这个进哥的小弟黄头发被抓之事是件非常棘手而且会有很多后遗症的事,他有责任有义务提醒他的主人——常成。
  不过,他感到主人常成最近几天心事重重,似乎不愿意和他进行倾谈,这可不是好现象。
  主人不说出他的心事他的烦恼,他就没办法帮助老板解除困扰,就没办法体现出他的重要性。
  不过,放心,就算是主人迫不及待心里想赶他滚蛋,主人也没那个胆!他廖业是什么级别的智慧?开玩笑!这样的世道,不给自己多准备条后路怎么行!?
  狡兔都知道三窟呢!
  ※※※
只看该作者 58楼 发表于: 2009-01-08
  钱老在生日这天只穿钱老太太十五年前给他买的那身长衫,应该说这身长衫具有独特的意义,是老太太和他十五年前去江苏游玩时老太太特意为他定做的。
  今年的拜寿令钱老格外不满!
  今年的拜寿令钱老格外不满!
  第一就是钱同华的儿子钱喻藩与一群狐朋狗党在泰国玩疯了,竟然敢不回来。
  第二就是次子钱同夏在拜寿时突然癫痫发作,倒地不起,口吐白沫,人事不省。本来钱同夏的病已经得到很好的控制了的,一般也就在中午发作一次,关键是今天大媳妇阿萍和二媳妇阿兰当着钱同夏的面吵架斗嘴,同夏受了点刺激。
  是集团莫桂山副董事长、何永济副董事长以身体不适为由没能赴宴,派来了他们的儿子作代表。钱老知道这是这两位老人无声的指责,集团股价的下跌趋势如果再无法挽转的话,弄不好这两位股东会采取措施了。
  第四是居然女儿钱素雪的大女儿公然问他关于遗嘱的事!
  钱老屏住心头的气火,他清楚自己不能发火,他只有不露声色才可以稍许镇住这些无耻的后人。
  他的不露声色其实很简单,就是没有表情,只用眼睛来表达感觉,这样可以令他们完全看不出他的虚实。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他经历了多少风雨才真实修练出这番功力。他必须给所有的人以泰山般的威仪、泰山般的沉稳、泰山般的厚实甚至泰山般的压力,他是绝对的主心骨,不能乱,现在还没到传位的时候,他得挺住。
  尽管他感到心神很疲累,特别是这一年来,他还没有拿定最后的主意,决定身后事太伤神,十指长短,都是自己的血脉;思索那位隐世高人的诗谶同样伤神,玄之又玄可却令他相信这将是真实的预言。
  ※※※
  然而宴会无疑受到了这这些事件的影响,这次聚会的所有人脸色都有些不太自然,就连往常的那种表面和谐轻松的气氛也更加做作,每个人都提防着,关键话题避而不谈,以各利益团体为单位的人群在谈政治、说经济、举时尚、讲笑话的时候都暗暗在潜意识里思考评判着对方,信任和真诚对他们而言已经是幼儿园的童稚行为了,人类虚伪的机心在这次聚会彻底表露无疑。
  钱老很悲哀,他更加切身体会到了“贫穷自在,富贵多忧”的道理,但是凭他如今的努力,他能改变什么吗?利衡是一台万人关注的机器,同时也关系到万人的身家财产,万人的衣食饱暖,能轻举妄动吗?
  叶子亨非常得意,这些天来,集团莫桂山副董事长、何永济副董事长已经排他们的儿子向他初步表达了希望他能挑起利衡重担的意愿,当然他叶子亨知道莫桂山和何永济无疑是正确认识评估了他的力量,能够拥有这么雄厚的人事资本这就是实力,在这个世界上,实力就是权力!
  ※※※
  虽是家宴,寻常的寿日,但是还是有很多世交和生意场上的朋友派人送来了寿礼,现在寿礼就堆放在钱老家宅宴会厅的一侧。
  满席的美味佳肴常常是精致的摆设,并没有多少人动筷子,大家多是程序般的举杯相庆,脸上虽堆积着笑,却将眼睛注视着钱老的声色言行,以便作出及时的反应。酒变得出奇的难以下咽。
  钱老喝点酒,却只喝这种用古方炮制的养身药酒。钱老知道如果自己再不稳定大家的情绪的话,说不定明天这次家宴就会在市面上出现各种版本,在利衡出现各式各样的揣测和流言。钱老端起杯,对着大家道:“来来,今天我老头子来回敬你们一杯酒!你们都是我的最亲密的人了,也都是在为利衡费心费力工作的人,现在市道艰难赚钱不易,利衡有这种样子很了不起了,养活了这么多员工,这里面全是你们的功劳,我老头子就在此多谢你们了!来来来,大家一起干了这杯酒!”
  家宴只有两桌酒,两桌的人全站起来碰干了酒。
  没想到那个大外孙女叶荷(就是叶子亨的大女儿)居然在坐下后有意无意的发牢骚似的说道:“是,这里的人全部是最亲近的人!不过难道每个人都是这样费心费力的为利衡在做事吗?我看就未必!有的人花天酒地玩得要死,有的人吃里爬外中饱私囊,有的人只顾自己凡事不管,有的人却累死累活没人知道!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知道利衡里费心费力干活是这样的干法!”
  刚刚有些调和的气氛登时僵住了,所有的人都知道叶荷针对的是哪些人!
  大家互相交换着眼神,飞快的扫视了那些评论对象一眼,最后定格在钱老的脸上。
  正准备夹菜的钱同华的筷子在半空凝住了,大媳妇阿萍和二媳妇阿兰的表情忽黑忽白,恶毒的盯视着叶荷风骚的眼睛,继而怪罪的看着大姐钱素雪和大姐夫叶子亨。
  大媳妇阿萍一直自恃她生的儿子是钱老唯一正儿八经的孙子,是利衡理所当然的太子,你个小八婆又不是姓钱,你敢含沙射影的说老娘?老娘要是不屌你一下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太平公主了!大媳妇阿萍立刻尖酸的道:“哎嗨,我还真没觉得原来阿荷有这样的水平!说起人来简直可以不要刀子!真可惜了,怎么当时大姐没把你生出个把把来,要不然你就比你喻藩弟要强一百倍了!说不定你爷爷就会把你当作继承人来培养呢!”
  二媳妇阿兰此时自然得和嫂子同舟共济,她马上装着把筷子重重一放,道:“阿荷!早就知道你对我和你大舅妈有看法,你自己说你在公司又呆过多少日子?你又干过多少工作?平时有事从来就叫不回你,你不是和张公子吃饭,就是和李少爷游世界,三天两天和不同的男人拍拖!应该做的工作你从来不作,应该你管的你从来不管,害得公司不得不多请人,今天你还变着法儿骂你舅妈!大姐,不说我告状,你可真得管管阿荷才行了!她一个女孩子这么不懂事,可别闹出什么八卦新闻到时丢我们钱家的面子!”
  钱毓慧根本就没什么反应,照旧端坐在那里,只是没有发觉坐在身边的混血儿子开开一屁股就跑到摆放礼品的地方去了。
  钱老微眯上了眼睛,对着大家的脸色神情巡看一圈,既没有出声制止,也没有什么动作表现。
  ※※※
  叶子亨很是欣慰女儿叶荷按照自己的授意安排发表的即兴演讲,他要的就是要激怒这些人,要的就是要这些人发火,最后让钱老发火,他要的就是要在座的所有利衡关系人彻底看清楚、彻底想清楚凭这些个人的素质水平怎么可以驾驭利衡这艘大船,就是要大家包括钱老真正想清楚想明白--未来利衡掌舵者的人选非他叶子亨莫属!他要彻底瓦解对手的阵营,他要尽力俘虏那些墙头草的观望之心!
  该他发话了,怎么着叶荷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女孩子嘛!说的是过分点但是叶荷说的都是实情实话啊!俗话说“童言无罪”!哈哈!
  叶子亨见时机已到,登时脸色一沉:“阿荷!你怎么能说这些没根据的话呢!你都二十三四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有什么说什么,你这样长不大将来怎么得了?早就跟你说了好好找个男孩子交往,你就是不听,还说要什么多方选择全面评估!你别撇嘴,舅妈说得对你要好好听!记住了,以后讲话不能随便乱讲,有时你说者无意,可听者有心!你爷爷不都教育过你们“祸从口出”吗?亏你舅妈以前对你那么好,白疼你了!听话,快向你舅妈认错!”
  叶荷知道这是她老爸在做样子,看在老爸答应给她三十万奖励的份上,她干脆就紧密配合老爸把戏演到底。她把那精致化妆的眼睛一睁,满不在乎的道:“以前好是以前好的事,现在我说的是指工作是指对利衡的付出和表现,我是就事论事,是,我是工作表现不好,可但是谁又工作表现好了?谁在干损公肥私的事?”
  叶子亨故意沉声喝道:“阿荷!你给我住嘴!你再乱说,当心我对你不客气!”他又非常歉疚的向着两个弟嫂阿萍和阿兰道:“真对不住你们,真对不住你们!我会给你们一个解释的!”
  讲完这句话他又望向钱老道:“爸爸,实在是我是我教女无方!让她无知幼稚的胡言乱语搅了您的寿筵,坏了您的雅致!也对不住大家!对不住,对不住!”
  叶子亨说完还特地站起来表情充满自责的向大家弯腰致歉。
  ※※※
  这是一场闹剧,叶子亨成了导演,全力的吸引着大家的眼球。
  在混血儿童开开的眼里,似乎大表姐阿荷被长辈骂了,肯定受了委屈,他童稚的心令他亲热的向阿荷挨上去,无比好心的安慰道:“姐,你是不是不开心啊?我知道你不开心的,我被我妈妈骂、被老师教育我也不开心,不过他们都是为了我好啊!别不开心好吗?姐!要不,我们两打电游去?好不好?”
  再怎么是演戏,阿荷毕竟心里不爽,一腔怨气正没处发,看到这个混血的杂种登时心头来火:“给我滚开!小杂种!一边去!”说罢,信手就将开开扒弄一下。
  开开站立不稳,踉跄倒地,小脑袋刚好砸在低于厅面的没有摆放地毯的阶级上,血耍时流了出来,他哇哇大哭起来,嘴里叫着“妈妈”!
  ※※※
  钱毓慧紧张的扑向儿子,场面顿时起了一阵骚乱。大家都用怪责的眼神看向叶子亨一家人。
  叶子亨心里转悠了个念头,起身站起来走到叶荷面前,语气冰冷的说道:“叶荷,你给我站起来!去给你小姨和开开赔礼道歉!”
  叶荷并不认错,也掉着眼泪回嘴:“不去!不去!我又不是故意的!”
  叶子亨抓起叶荷的手臂往上一提,右手对着叶荷白嫩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
  “啪——!”
  叶荷不相信似的盯着她父亲,“哇”的一声大哭转身向外奔去!钱素雪忙追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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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老本就在极力平静自己的怒火,看着这一幕,心里无比伤感,想不到自己还没死,这些后代就如此水火不容,将来自己真死了的话那还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说句老实话,叶子亨做作的表演真让他恶心!还有这个叶荷居然这样对待这么小的弟弟,还有没有点尊老爱幼的基本道德!自己再不出言压制真不行了!
  钱老砰的一掌打在桌上,厉声道:“我钱正生坦荡一世,真为你们这些不成器的东西感到羞辱!告诉你们!我还没死!天还没有塌下来!”
  ※※※
  四周无比静寂,所有的人面面相嘘,谁也不敢出声打破这死一般的静寂。
  钱老血气翻涌,直觉得心头急跳,耳膜鼓胀,太阳穴飞速的响应着心脏的张缩,头有些发晕,脑袋里就好像有千军万马在肆虐奔腾,巨大的声响震得几乎无法稳定心神。他有些感觉不到自己的声调已经有些哆嗦,语句有些杂乱,他就是需要急切的表达自己的威严,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威严已经有些颤抖:“教子无方?教子无方?谁教子无方?我钱正生教子无方!钱同华!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治不了你!还有你们两位我钱家娶进门的媳妇,别无法无天把别人当作不存在!屁股干净就不要怕别人说有屎!你们最好也自重点!有事的没事的老天爷都会知道!”
  钱老觉得自己已经有些站立不稳,心头剧烈的抽悸着,呼吸乏力,双脚直颤,手完全不受控制的抖动着。
  在外人看来,似乎此时钱老的眼神已经没有了从前的深邃,似乎钱老已经不过是一个被不孝儿孙气恼的寻常老人,他们心中一阵痛惜,一阵怜悯,一阵难过。
  钱老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了,连忙眯上眼企图平息自己的情绪。
  叶子亨见状忙上前躬身诚切地说道:“爸爸,您千万别生气,是我们这些晚辈做的不是,您可别气坏了身子,利衡可得您把着舵啊!如今市道艰难,我们的股价下滑趋势还在延续,您可千万得坚持住!”他说罢,使眼神示意坐在钱老身旁的莫桂山儿子也来搀扶钱老,又道:“爸爸,要不您上房间休息一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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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如纯蜜,语带机锋,腹有寒剑,笑里藏刀,眸中毒蛇吐信,举止煽风点火,心机好比壑谷山川,胸怀无形城府!真是非同寻常的狠毒!”金匡宁和薛国蔚彼此飞快的对视一眼,心里暗暗想起了他们曾经一起对叶子亨做的评价。
  钱老伸出疲累的手阻止了叶子亨的殷勤,他虽然感伤得不能自已,但是那种神圣的责任迫使他将自己尽力镇静下来,他将手肘在椅子上撑着,从桌上取过茶杯喝了一口,一下子就似乎重现以往的安详,他用瘦骨的手在紫檀木椅上轻轻抚摸着,沉吟一会儿后再抬头时目光已变得炯炯发亮,他以长辈亲切的口气对着莫桂山的儿子和何永济的儿子说道:“阿远,阿贤,等下你们回去代我向你们爸妈问好,就说请他们放心,我老头子虽然不能象古代廉颇一样吃一斗米五斤肉,但是我老头子还垮不了!还能挑起利衡的重担,修正利衡的航向的!今天家里发生了点不愉快的小事,哈哈,毕竟大家庭嘛,这样的吵吵闹闹那天都有的,让你们见笑了。好吗,今天我就不留你们了。”
  这可是无异于送客不陪,本来莫桂山的儿子就是身负父亲的命令前来亲自查看钱家虚实的,虽然今天并没有和钱老亲自交流意见,但是也收获很大,毕竟完全验证父亲关于钱家后代必定水火不相容的预言,足以对父亲有交代了。
  莫桂山的儿子阿远和何永济的儿子阿贤礼貌的告辞了走了。
  金总和薛总被留了下来,其他的外人都相继告辞离去,钱老全部坚持着送到大厅门口。
  钱老语重心长的对这些钱家后人说道:“中国有句‘富不教子子必败,贵不教子子必亡’的格言,我是几百蚊创业几十年来起早贪黑,不敢有半点懈怠才有的这份家业,经历过了多少风霜雨雪惊涛骇浪沉浮起落,我不期望你们能够在将来的岁月里把它发扬光大,我只希望你们可以保住它,不要让它被别人吞掉。”
  他用冷峻的眼神一一扫视着他们,声音并不大,却无比清晰:“别以为我老了就可以胡作非为,别以为我老了就眼睛瞎了,耳朵聋了,鼻子嗅不到味了,我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你们都是我的后人,我不希望一错再错,犯过错的最好悬崖勒马,不要想那些歪七八糟的事情。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用血汗赚来的钱才是自己真正的财富。”
  …·在座的人都没有吱声,也许有的想自己不必要吱声,也许有的在想随这个老不死放屁吧,也许有的在想人都走光了我在他们面前吱声毫无益处,也许有的觉得愧疚,也许有的会想说够了没有?
  ※※※
  钱老见到他们如此老实聆听教诲的姿态,心里稍许好受了一些,便温和的对他们说道:“去把那些礼品拿过来,大家过来看看,要知道你们做生意的是跟各式各样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首要的一点就是要清楚对方的性格品性习惯,这样你们才能交往中占有知彼的先机,才可以采用有针对性的交往策略,不至于被动。一件小小的礼品虽然有时不是对手亲手所买,但如果对方很看重双方的关系的话,那么所赠送的礼品就会显得慎重、精致和有意义。你们可以看出内容来的。”
  把李氏集团的打开,是一副画轴,吴石仙的乡野图,价值不菲。钱老微笑颔首。郭氏送的已故画家丁衍庸的作品,包氏送的是一对青花瓷瓶。钱老喜欢古董,所以大家一般也都赠送古董,只是其价值品素各有高低区别罢了。
  周氏没有什么新招,同样是送一黄金打造物件,钱老咧嘴笑了。
  打开莫桂山的,是一方“灯光冻”的青田石,估计应该是名家雕刻,用的是九叠篆字体,刀法古拙,钱老仔细辨认着看出刻的是“以人为本”四个字,这可是钱老最为欣赏的至理名言,叶子亨暗暗观察着钱老此时的神色。
  何永济送来一副书法,字体极为熟悉,是何老亲笔所写:进退常思之,智愚一念间。
  钱老心里猛地跳了一下,平静的示意拿开再看别人的。叶子亨没能从钱老脸上看出点什么,对自己的精心安排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颇为失望。
  这件寿礼上的名贴很是怪异,完全的古代书写模式。
  钱老先生台鉴:野稻获初,岭梅开乍,鸟逢浴时,雁飞入侯。儿孙献锦,友朋奉金,垂垂老麾,弹冠庆寿。寒士欣喜阁下悬弧荣庆,本拟自驾扁舟,虔中颂祝,奈山河不递,碧云无传,未犹如心。
  唯有仰望华堂,遥介眉寿。知尊好古,特拜奉寿礼,不腆之仪,聊申寸悃。伏祈鉴存是荷。
  人生如梦,镜花水月,世道沧桑,夫复何言!斗旋北指,日影南回,霜凄梅盖,雪冷枫林,灰动羽音,冰凝阴气,但看百点烛泪熔悲,朔风告急;转瞬又将冬残腊尽,岁暮春回。惟其天地自有雪霁乾坤日,风清宙宇时。
  今君寿临七三阎王语,运逼乌江项羽头。祈君附具两樽好酒,聊为拜祭吾妻女九泉幽魂。愿颂尊台九如,一张字画略表微忱。窃望汝大开狼眼,上下关顾,一点一滴,不胜依依。
  寒士拜首壬午年九月初四。
  ※※※
  已经打开这份寿礼的钱同华惊叫道:“这仆街的谁啊!送副这样的画!这不成心整蛊吗!”
  这是一副赝品,虽是用雕功极好、嵌金包银镶玉的乌木匣包装盛放,而且卷轴也是极为精致,但是一把画面展开就会发现这是伪造的古画赝品!
  这画画的宣纸是上佳的明清宣纸,画家的功力也很深,却故意在技法使用上颠倒,画面显然是别具用心的,一黑一白的无常形象阴郁又格外狰狞,黑白无常的手脚全部画的是孩童的形体,那股森森鬼气跃然纸上,一个容貌极似钱老的老人穿着锦绣袍服却是披头散发,双脚沾满泥泞血污的站在由白骨堆砌出来的山上,老人双手各自拎着两个面目模糊不清女人的血污人头,老人的脸一边是笑,一边是哭,老人的鼻孔里居然还钻出来白森森的蛆虫。
  在画面的正中央有一道用血写就的符咒,左上侧还有一行字: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子不贤,孙不孝,浪荡媳婿玩花俏;夫人丧,老来鳏,子孙后代吃鸡鸭;没良心,没天理,看你如何把家传!
  这是谁?
  恶作剧?还是恶毒的诅咒?
  这个送寿礼的到底是谁?
  肯定的一点,这必定是对钱家有深仇大恨的人干的!
  钱老登地一呆,一阵后,面色突然狂变,暴怒的站起身,铁青着脸用手指着这画,不住的震抖,只觉得气促难忍,胸口重重的似乎堵着一口浓痰,令他无法呼吸,太阳穴的血流直冲上头顶,他忽然开始天旋地转,人往地上滑落,倒在地下的钱老坚持着说道:“留起来,把这画给我留起来!”
  佣人张妈只记得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气质很高雅的女人送来的,这个女人当时还说他们家曾经深受钱老大恩,这只是一点小心意请务必转交,并且还特地给了他们两千块港币的小费,别墅门口四周暗藏的摄像上并没有这个女人,这非常奇怪。
  ※※※
  薛总粗通医理,把了钱老的脉搏,又翻看了钱老的眼睑,舒了一口气。过一会儿,钱老的私人医生赶到了,仔细一检查,发现钱老有点轻微中风症状。
  钱老坚决拒绝去医院治疗,原因很简单,到了他这份上,是不能被外界知道自己有病的,况且自己不过身体略有不适而已,用不着如此大动干戈,一旦传扬出去肯定集团股票会被大家抛售,那样就事态严重了,这点小恙自己挺得住。
  忙乎到深夜十一点,别墅总算平静下来,叶子亨一家、钱同华一家等都走了,钱毓慧和小媳妇阿兰也休息去了,钱老留下金匡宁和薛国蔚,把其他人全部打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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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老背后垫着大靠枕,气色虽还有点苍白,但已经回复常态,现在钱老不顾医生卧床休息的医嘱,他得和两员心腹大将仔细商量一下才行。
  钱老的声音还是很疲弱:“金总,薛总,你们俩对今天发生的事情怎么看,心里有没有个底?”
  今天晚上的事情令人眼花缭乱,金总和薛总兀自都在沉思,不知该如何接口作答。钱老忧郁的眼光投射在他们身上。
  薛总起身给钱老掖掖被角,复又坐回凳子,婉转的道:“钱老,您就别太想多了。今天的事情是有些古怪离奇,有些反常,但是您可不能气坏了身子。”金总也跟着说道:“是啊,钱老,您是经历过大风大浪过来的,您可犯不着为一些小孩子不懂事不争气的行为生气,是吧?”
  钱老喃喃自语,手掌似乎在掐算着岁月,良久才道:“事有反常即为妖啊!事有反常即为妖啊!这不是一般的凶险了!山雨欲来啊!”
  金总和薛总对钱老的话语并不感到惊愕,他们知道一旦当钱老给某桩事情定性,那钱老一定有他极深的考虑,而且钱老也会对此作一些说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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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老双手用指节似有似无的敲打着,无比深沉的对着这两位心腹说道:“我一直强调集团高层要居安思危,要有危机意识,如今已经不仅仅是权力层的变换问题了,已经关系到了利衡的生死存亡了。儿女们的争权夺利、彼此倾轧再怎么说都是集团的内政,再怎么动乱至少利衡不会流失于他人之手,可现在大敌已经当前,情势凶险啊!”
  “什么叫事有反常?告诉你们,今天晚上喻藩在泰国不回来团聚这反常但是在情理之中,同夏因为阿萍和阿兰的吵架斗嘴受了刺激而造成癫痫发作这也在情理之中,莫董、何董没来赴宴这也在可以接受之中,毕竟集团目前经营局势不容乐观。”
  “叶荷当着这么多人问我遗嘱写得怎么样,叶荷在宴席上向她的长辈们发难,对他们进行刺激,然后她父亲叶子亨就出来指责女儿,我告诉你们,这就反常了!他的两个女儿什么样的材料?如果不是他的授意安排能讲出这么有水准的话?相信你们也是用大脑想问题的,这就是叶子亨在向我摆的一个姿态,目的就是要告诉我――我的其他后人不是接掌利衡的料,只有他才是真心实意的在为利衡费心劳力拼死拼活,只有他叶子亨才是唯一合格的人选!”
  “他可谓用心良苦,心机费尽,居然还为了表现出尊老爱幼的品德出手打她的女儿!笑话,要是没有这么多人在,他用的着作这个样子吗?他是什么人,我会被他蒙蔽?告诉你们,他也许也知道骗不了我,但是他太需要在你们面前摆出样子了,他需要你们这些实权派情感的认同,他就是要你们将他和其他人作对比。”
  钱老说的快了,有些气急,老人毕竟心里郁烦,先前全是用自己的修心克制,此时一股脑的说出来,心里是痛快了,但是情绪却未免有些波动。薛总忙递过去一杯温茶水,钱老接过浅浅的喝了一口。
  钱老继续说道:“过分的谦恭就是做作,过分的做作就是出于隐藏的目的,这种反常其实就是缘于他只是我的女婿,不是我的儿女。没错,如果他是真心为了利衡,那我会毫不犹豫将位子传给他,但是他的城府太深了,心机太深了。作为一个男人,如果他仅是出于情欲的需要去找个情人,我不会怪责他,但是他太滥了,一个在情欲上没有节制的男人怎么可能在其他欲望上有节制?你们也许不知道,他叶子亨这三四年来,一共找了12个情人,光在集团内部的就有五个!据消息说,有两个已经大了肚子。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想要个儿子。”
  “素雪当时看上他我就反对,因为我发觉他身上有一种我不喜欢的东西。没错,他是有经营能力,但是他对下属太喜欢玩弄心机,自己不肯承担过错责任,一个大男人居然没有勇于担当的智慧,那么他的成就也必定有限。他一直对素雪很好,这很反常,夫妻间如果连架都不吵,决不是好事。他有大把的机会贪财,可他没有伸手,这也反常,因为有些钱财是可以进行正常开支处理的。但他一直千方百计在集团重要部门安插亲信或者拉拢下属,这也反常,你们有没有觉察到只要是他建议的方案到了集团就会立见成效,只要是他否决的就会寸步难行。”
  “没错,他是干得不错,但是他是在挟势欺权,心术不正。两年前的商业罪案中我就已经发现了他在集团庞大的势力,但是我无法声张,因为只要我一动,利衡就会垮掉,精英人才就会大部分流失。我一直在思考,任何人经营这么巨大的地下势力一定需要庞大的资金来保障它的运转,那么叶子亨的资金从何而来呢?”
  “集团的财务分析报告上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到分公司一查,查出来倒是一些小人物的问题,一旦追根寻底肯定就会牵扯上两个儿子一家。集团的监察审计基本上是摆设,制度也成了虚的东西。一直到一年前我发现集团的货款回笼问题越来越严重,资金周转出现不灵,集团的经营面铺得太大导致泛而不精,我对集团当时的结构性安排意识到有欠慎重,我开始考虑集团的长远走向,并全力追查叶子亨的资金来源,现在我无法得出正确地结论。”
  “毓慧的心思根本不在集团身上,这让我倍感悲哀,为什么我钱正生的骨血这么不给我争气?为什么我就没有李家那样的后代呢?将来怎么应对商海的风浪?怎么对付这即将到来的敌人?!”
  钱老陷入了似乎久远的历史之中,声音仿佛跨过远古而走来:“你们不会知道,我有一个真正的仇敌。31年前,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很受我器重,没想到他因为炒黄金欠下一笔高利贷,为了金钱他铤而走险做手脚贪污大笔公款,所幸我夫人发现了及时的报警追回大部分款项,结果他被判入狱五年。之后,他的姐姐为了养活他多病的父亲和替他还掉高利贷被迫当了舞女,我夫人出于善心也给过他家一点资助,但他们非常怨恨于我,谁知第四年他姐姐就莫名其妙的跳楼死了,他释放出来后也根本没来骚扰过我们。”
  “半年后他作了股票经纪,这个人非常聪明,才一年时间就因操盘手法独到而被某公司老板相中,给了他很高的佣金进行操盘,一年多下来给公司赚了很多钱,随后他和这老板的女儿结婚了,84年,对就是84年,当时正值市道恐慌,利衡资金周转出现困难,他联合几个金融杀手对利衡进行阻击,先利用当时股市行情的震荡,通过不断的打压拉升,完全降低了我们的警惕,接着买贿并要挟当时利衡的财务经理泄露机密情报,又通过传媒散布不利消息,在股民中散发不利舆论,导致股民信心严重丧失,利衡股票一落千丈,一直打压到每股只有五毫三。”
  “我变卖了所有债券,抵押了所有动产不动产进行护盘,但是他们的手法实在太过高明,我请来的那几个专业人士不是他们的对手。所幸我平日的为人使我有几个真诚相帮的业界朋友,莫董、何董、李董还有其他几个人不顾他们自己的艰难对我慷慨襄助,我们不惜血本不辞辛劳亲自对大客户登门拜访,终于感动了很多人,最终我们反败为胜,他们大败而归。”
  “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了要令我倾家荡产,沦落为贫民,他不惜和那些大鳄签下‘如果赚钱得胜就按股分红、如果失利就由他负担全部损失’的赌命合同,他们本来可以从我手上赚走很多钱,但是由于他一定要将我彻底打垮的想法使他一直不肯放手,最后自然损失严重。他自己一念之差就把自己变得身无分文,又欠下一大笔债务,当时闹得人所尽知,没有富豪相信他了,他岳父也心脏病发死了。”
  “他开始放纵生活,想通过勾引富婆来获得起步资金,结果被黑道人物砍断了他的右手,并被那些人当着他的面,奸污了他的妻子,他妻子羞愤割腕自杀。他带着才两岁的女儿远走泰国,临行前他给我写了一张血书上面就四个字‘誓不为人’。”
  “此后我只陆陆续续听到过他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传闻,虽然我最初也比较警惕,但我总认为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他所遭受的苦难全是他自己造成的,加上集团后来的风风雨雨,我也就渐渐淡忘。直到九六、九七年的亚洲金融风暴出现,我通过一条秘密渠道得知他居然已经是紧随国际炒家索罗斯背后的一条鳄鱼!”
  “万幸万幸的是我对十五年前的那位隐世高人的诗谶有了领悟,我及早的对股灾作足了预防措施,所以在那次史无前例的风暴中集团的损失并不是太严重,反而他对香港恒生指数期货沽压太猛,被迫斩仓,对我的阻击也无功而返,后来听说他去了美国。”
  ※※※
只看该作者 59楼 发表于: 2009-01-08
  钱老的卧房很清雅,没有花里胡俏的东西,就是简简单单的素色,这间房子的摆设已经十来年了,依旧还是老夫人在世时的布置,完全没有改变。就连这照射在卧房里的灯都没有变化。钱老的神情凝重,眼神却似乎有些许凄楚,声音低沉又苍老,金匡宁和薛国蔚清晰的感受到钱老的思想从久远的岁月里穿越,又探寻至遥远的未来。
  “人啊,多么复杂的人。仇恨可以来得那么容易,可化解却这么艰难!想来他也五十多了,可一段仇怨竟然可以令他铭记三十年!正常人看来是他自食其果,可他却不可理喻的将错责全部归算到我钱某身上,现在居然这么下手了!没错,这就是他干的,他的古文功底很好,虽然这字迹不是他的,但是从这文法风格以及这画面含义我可以肯定就是他干的。他一向喜欢文物古董,我就是在他的影响下开始进行收藏的。”
  薛国蔚似乎回忆着问道:“钱老,这个人是不是叫阿森的?”
  钱老满面肃容回答道:“他的全名叫焦嵘森,以前大家称呼他阿森,他喜欢在他买的书上写着‘孤山寒士’四个字作为他的别号。”
  金匡宁听得心动神摇,按耐不住心头的迷惑问道:“钱老,怎么我在利衡这么久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
  钱老渭然叹息:“虽然我当时做的合乎道义和法律,但是毕竟造成了这么多磨难,这毕竟有损我的阴德,况且利衡一直被不少对手阻击过,可我们每次都挺过来了,所以我们那几个人都不愿张扬这件事,就是六七年前我们遭遇他的秘密阻击也都缄口不提。最关键的是最近这些年我一直没有他确切的消息,他处于完全隐蔽的状态。但我想他可能年纪大了,和我一样人老了性子也疲了,也许休兵罢战了,所以我四年前因为身体不好,就放弃了繁琐的集团日常事务,修心养性,顺便开始考察继承人选。”
  “唉,‘富若不教子,钱谷必消亡’,没想到我却失算于儿孙手上!我对他们太失望了!”钱老的声音格外显得伤感,听得金匡宁和薛国蔚心头一酸!
  ※※※
  良久,良久,钱老怅然道:“我的身体实在不行了,本来就有高血压,最受不得刺激,没想到今天在寿筵焦嵘森竟然对我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他的心机着实不是一般人所能了解,这次利衡真的凶多吉少了!”
  薛国蔚情绪很为激动,慷慨说道:“钱老,我们必须赶快对集团进行全面整顿,以防这个衰人对集团下手,我担心他会故伎重施,先从新闻舆论造谣,打压股价对利衡进行收购,到时我们就被动了!”
  金匡宁也老成的说道:“钱老,是不是我们加快鲶鱼计划的进度,先对集团内部人才进行评估调整?我们得制定一个应对方案出来才行。现在敌暗我明,我们根本不知道他的下一步行动,暗箭难防啊!”
  钱老语气苍凉,似乎颇有些对世事的无奈,两眼竟然滚出浊泪,声音开始哽咽:“说到底,你们是让我有些失望了的,利衡四年光景,虽然有些发展,但是和其他家族来比我们的脚步未免过于缓慢,可现在利衡百病缠身,我又精力不济。如今看来,我只有重出江湖,努力对钱毓慧言传身教,对叶子亨敲敲警钟,希望他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他是一个管理人才,可惜不走正道。”
  “鲶鱼计划还是得继续进行,希望可以改变利衡的面貌,我过两天就去长安,大家开个会商量一下。好了,你们先去外边等我,我考虑十分钟后你们再进来,跟你们说说会议要点。”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卧房门开了,钱老拄着拐杖,容颜十分憔悴,神采枯槁的站在门口。
  金匡宁和薛国蔚忙迎上前去,搀住钱老,薛国蔚感觉到钱老的躯体竟然如此嬴弱,心头一酸,几乎掉下泪来,金匡宁的表情也非常黯然。
  钱老折腾了这么久,似乎很有些吃力,他简短的交代了会议要点后,就问他们:“那个敖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底细?我真有点担心他的来历!我怕他跟焦嵘森有什么瓜葛牵连,那样我们利衡就彻底完了!”
  薛国蔚和金匡宁很是惭愧的对望一眼,他们觉得实在再也不能隐瞒钱老了,薛国蔚鼓着勇气道:“钱老,实在对不起您,其实这个孩子不叫敖成,他的真名叫龙镔,镔是金字旁一个宾客的宾,他才十七岁,还没满十八,……,”
  金匡宁也出于责任分担的想法出声补充道:“钱老,我们已经派人进行了全面调查,那个敖成不过是个普通在江西南昌打工的青年农民,这个龙镔的确是使用这个敖成遗失的身份证。并且他的个人经历的确是千真万确的事实,现在武汉警方还在通缉他,他是个在捕逃犯。他唯一隐瞒了我们的就是他们历代的先祖都有个神秘的诅咒,……,现在有详细的调查报告保存在薛总那里。”
  钱老微眯双眼,喃喃自语:“敖成,龙镔,龙镔……”
  钱老蓦地联想起了那玄之又玄的诗谶,心里震然一亮!
  但是钱老没有任何异样表情,他平和的说道:“但愿我们不要病急乱投医吧!你们去作迎战准备吧!我三天后,十月十四号就来开个集团高层会议。唉,要辛苦你们了,没办法,为了这些不争气的儿孙,创业就要创个干干净净,把那些隐患能消除的就消除吧,希望不要因为历史的原因给这些儿孙留下病疮和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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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老站在门口和他们握别,自然是金匡宁先来,薛国蔚跟后。
  薛国蔚感到钱老握他手的时候竟然非常有力!并且明显钱老向他手心里塞了一张纸条。
  薛国蔚在回家的路上,把车停到一边,把纸条展开,钱老遒劲有力的字迹赫然于上!
  国蔚:你跟了我二十八年又三个月,不论如何的风雨你从未离开过我的身边,你是我真正最信任的人,为了表彰你对利衡的贡献,我已经在遗嘱上赠与了你4%的利衡股份。
  告诉你,利衡将面对有史以来最大的风险挑战,这一战胜了,利衡就会重焕新生;这一战败了,利衡就不得不改朝换代。
  叶子亨有非常严重的问题!他极有可能和销声匿迹很久的焦嵘森有密切关系。焦嵘森无疑是在全力积蓄力量,他不久就会对我多方出击,力图不战则已,一战必胜。先前的失败是因为他只占天时,却无地利与人和,利衡的团结使他无机可乘、无隙可钻,所以他吸取了以前失败的教训,现在他将着手创造更好的地利、彻底瓦解利衡的人和再等待合适的天时后,就会对利衡出手,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为了防备他的再度进攻而称病隐居幕后,目前我已经有了几个精英人选,四天后全部归你指挥。你马上制定出利衡的战略抵抗计划草稿,名字就叫《长安计划》,你作长安计划总执行人。
  现在不仅我的卧房书房已被人窃听,就连佣人都已被收买,香港对我已经不安全了。还是长安好,长安才能有发展!
  你直接对我负责,事关利衡生死存亡,万万保密!
  阅后即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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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国蔚长舒一口大气,心里所有的不快和郁闷全部烟消云散!
  他直想高声大笑,他直想放声高呼:“好厉害的钱老!好厉害的钱老!”
  纸条在火焰中灿烂的飞舞着,蜷缩着,颤动着,彷佛一只向往涅槃的凤凰,在每一秒燃烧中,在每一次惊喜的滚动中,诠释着人生痛苦的思考,幻化着斗争的秘密,光亮着信任的高尚,表演着反抗的无奈!
  鬓发微霜的薛国蔚无比真实的闻到了清烟里弥漫着的智慧,感悟到了火焰中鬼神莫测的玄机!
  他实实在在的微笑了,虽然微笑里永远烙着人类沉重的悲哀,但是他还是微笑了!
 
 
 
只看该作者 60楼 发表于: 2009-01-08
 
第三章 见龙在田之长安计划
 
    夜色如水,月华如练,南国初秋的夜空格外澄净幽深,繁星依旧挂在遥远的不可抵达的天际,黑越越的远山作为光华夺目的水泥建筑的背景,略显出深浅的轮廓,此刻一个人静悄悄的散散步,倒别是一番意味。
  龙镔有节奏的迈着平稳的脚步,视看着装嵌得并不齐整的人行道路面砖,如同孩子那般一下一下比印着,这条虽在夜幕覆盖下却被路灯照射着的城市之街任由龙镔寂寥的身影穿行,龙镔时时走着,时时又停下来,偶尔也想聆听他自己那有规律的心跳,间或惊觉发现,呵,穿行在惨暗灯光下的他并没有在这条长街之上留下什么鲜明可见的脚步痕迹,依旧还是只有自己忠实的影儿变幻出明暗不一的几个,紧紧粘在自己的脚边。
  龙镔找块小草地坐下,掏出烟吸抽起来,今天的事情是有些意外,但是这件事未免不是好事,不过自己的未来的手段就难免有些卑鄙,可是如果不好好利用就会错失良机了!
  没想到杨礼义这么好赌,这么热衷于买那香港的地下六#¥ 合 彩!
  这种地下六#¥ 合 彩是国家明文禁止的,并且广东已经清除扫荡了很多次,还是屡禁不止。什么特 码一赔三十八倍,什么平码一赔七,什么三中二,什么二中二,其实根据最基本的概率论推算,就知道如果对这个玩意太过于沉迷的话,必定是下注赌博者吃亏。
  怎么可能那种玄乎得不知所云的《黄大仙》、《濠江赌经》、《曾道人》等马报可以推算出特 码?如果它可以推算出特 码,那它们的老板还用得着冒风险出版这种地下报纸吗?再看那张玄乎其神的谶图画面,绘画技巧简直就只有小学生水平,上面从一到十的数字全部都有,还有那什么玄机诗句,文理不通,满篇胡言乱语,反正它又不用负责任!
  明明这六#¥ 合 彩的特 码只是简单的概率博弈,可真亏了堂堂本科大学生杨礼义还这么乐此不疲,完全沉浸于中不可自拔!居然还在那间潮州人开的小商店里拿出这几份狗屁玄机报向自己询问,理由竟这么好笑:敖成,你是没玩过的,你的第六感觉一定非常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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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礼义一定非常缺钱,他已经被赌博拉进了深渊!
  他已经利令智昏了,居然不会推理我今天纯粹是在瞎说什么“31号就是今天的特 码!”,他一听我说31号马上就买20元。其实就算这不是非法的赌博,可是也没有谁象他那样来买六#¥ 合 彩啊,一次就投注三百元死死追住43号买,加上其他注码,差不多每次要花500元来下注!我感觉这个老板有点故意欺瞒他的味道,弄不好这个老板就是自己作庄家,吃了杨礼义的注码。
  赌是万恶之源,他杨礼义好赌就是希望不劳而获,那么他的致命弱点就是贪财,“贪”字的字面解释就是今贝,现今的金钱!对于贪财的人来说,他是不会认真为未来着想的,那么他就会因为“今贝”而出卖许多东西。
  根据观察和现今手头的调查资料,他虽然只是叶总派系里的小卒子,但是因为他处于人事岗位上,相信他一定手头掌握着很多鞋业公司的人事机密,他虽然只是一把小刀,可他的能量不容低估!况且他和财务部副经理阿山关系不错,他如今对我而言,对鲶鱼计划来说,应该是一张被现底细的扑克牌!
  必须找个合适机会把他为我所用,我有资金支配权,额度四千元,超过的话需要请示薛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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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镔嚼着小草,比较阴险的思考着,他深深觉得鞋业就是一锅大杂脍,真不知钱毓慧怎么甘心如此放任自流!
  叮叮――!电话来了,杨礼义的。
  杨礼义惊喜中饱含兴奋,兴奋里充满得意,带着广东口音的话语里也洋溢着感激:“敖成,你真是个半仙!幸亏我听了你的预测,买了二十块钱的31号,你看,今天晚上出的就是31号!你在哪里?我请你客!我们去喝点啤酒,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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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顿酒从晚上九点一直喝到晚上十一点,杨礼义大大改变了对龙镔的敌意。
  他反复懊悔为什么不跟着龙镔感觉走,一次就下注2000块买31号特 码,那样不就是一次就把损失全捞回了吗!他不停的对龙镔讲述某某谁一次下注几千、几万,结果赚了多少多少的神话故事,当然他也知道有时庄家赔多了也有跑路的,接着他就说自己被六#¥ 合 彩害苦了,现在自己只能继续博下去,希望自己可以一次翻身!
  当他表示自己欠了一点债务很担忧的时候,龙镔适时暗示说自己会尽量在经济上支援他,杨礼义显得特别感动,居然和龙镔论起了大小,排起了齿序。
  杨礼义是广东人,酒量不行,被龙镔用啤酒都灌醉了,龙镔掏钱买单。
  龙镔非常有底,杨礼义并不是一个傻子,而是一头愚蠢的贪吃的狐狸,他有可能是认为龙镔想讨好他,他可以在龙镔那里占点便宜。杨礼义不仅如此,而且认为和龙镔搞好点关系正好可以想办法完成侯经理交代的任务。
  小人嘛,诱之以利!对付这样的人,龙镔归纳总结出有十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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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班,龙镔发现钱毓慧没有来,而且薛冰莹居然直到下午也没有把他叫到总经理助理办公室去,这可是不怎么正常的现象,应该是有一点原因的。下班后薛冰莹急匆匆的走了,居然一整天都没和他说话,这可反常。
  龙镔发现集团股票整个一天出现较为异常的震荡走势,成交量比前几日稍有放大,上下振幅也加大了。
  杨礼义友好的约请龙镔去外面小饭馆吃饭,他对昨天是龙镔买的单很为内心歉疚和不安,今天一定得回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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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礼义神秘的对着龙镔道:“敖成,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龙镔知道肯定是利衡哪里发生了大事,但他老实的摇头表示不知,杨礼义一定会在显摆自己一番后说的。
  果然杨礼义言语做作一下后,喝上一小口啤酒当作润嗓,右手手势不断而且极其富有表演性,神情倨傲,端足了架子,身子微微前倾,特意压低声调说道:“告诉你,昨天香港出了大事了,钱老中风了!据说脑溢血,一直神志不清,卧床不起!利衡就要改朝换代了!”
  龙镔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件事很有可能是有一定的真实性,但是应该没有杨礼义说得那么严重,要不然,薛总或者薛冰莹肯定会告诉自己;第二个念头就是这件事情如果金总和薛总不进行有效控制的话,谣言会以讹传讹,甚至有可能会被人利用,导致集团人心不稳,引起集团股价不可抵御的下跌;个念头就是没有钱老的德威支持,鲶鱼计划的实现必定将是一句空话!
  谣言可以杀人!谣言可以愚众!集团人员对谣言的将信将疑,对谣言的私下传播,必将造成利衡军心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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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出龙镔所料!
  龙镔吃完晚餐,才刚刚走进宿舍,就接到了惠州周擎他们的电话,询问这件事。才过半个小时,田君瑶也打电话来说起这件事!
  必须马上向薛总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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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总没想到谣言这么快!根据常理分析,如今谣言四起的局面应该是有纂位野心的叶子亨或者钱家世仇焦峻嵘所为,其他人包括阿容和阿兰都没有这个涉嫌。
  龙镔这个孩子说的好啊!他说“虽然谣言可以通过行政权力进行一定程度的解释和制止,可就是因为谣言的离奇和后果的可怕使人不知不觉就有传播的欲望,不自觉的就充当了谣言发布者的传播利用工具,您说‘谣言止于智者’,可真正具备能分辨谣言智慧的又有几人!我建议,如果钱老的身体可以支撑的话,最好能亲自出来避谣,至少也要定个比较近的日期开个什么高层会议,并且要在整个集团广为宣传这次会议的内容要点,这样不仅可以稳定军心,而且谣言也就不攻自破。”
  现在和钱老无论进行什么联系都已经不安全,薛国蔚暗暗佩服钱老,居然可以演戏演的这么真!
  龙镔是可以真正予以信任的,应该象钱老信任自己一样的信任这个孩子,钱老都可以用他的亲笔信来自己进行万斤重托,那自己也可以让这个具有极高智慧的孩子来参与这关系到利衡生死存亡的《长安计划》的制定!自己需要最得力的帮手,而龙镔就是最佳人选!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钱老要瞒住集团总裁金匡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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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镔遵从薛总吩咐,连夜租了一辆的士赶到长安薛总家中。
  薛总已经彻底翻查过自己的书房,没有发觉被窃听的痕迹,对手这次是苦心积虑有备而来,自己万万马虎不得!
  龙镔刚一进门没想到薛冰莹正好从澡间冲完凉穿着睡衣出来,薛冰莹也没有想到居然这个死憨包死衰仔这么晚了还跑到自己家里来,她一惊一乍,发现自己这副打扮,登时有些红脸,正准备出口骂龙镔的时候,无比气恼的发现龙镔根本就只是对她自己礼貌的一笑就直接敲开了她父亲的书房,她很有些羞愤难当,难道自己就这么让他漠视?难道自己就这么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气愤!这个衰仔!看我不把你……
  薛总神情非常严峻,话音很低很低,对龙镔讲述了诸多秘密,不过瞒却了钱老的那点至关绝密,最后交代道:“龙镔,事情你基本清楚了,如今情势非常紧急,必须尽快制定长安计划,鲶鱼计划只不过是长安计划的一个人事改革细节而已,长安计划不仅要改组人事架构,还要改组整个集团的经营组合,甚至还要如何抵御强大而又隐蔽的外敌!整个计划涉及的范围点面非常广,一环扣一环,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薛总的眼睛里充满了真诚的信任,用厚实的右手紧紧抓握龙镔坚强的肩头,仿佛要给予龙镔最大的信心说道:“龙镔,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和钱老失望的!这里有我带回来的关于集团的一些你用得着的机密资料,我也写了一个长安计划的草稿,你这两天就不要去鞋业上班了,全力制定出这个计划的完整稿,钱老两天后就要来开高层会议,这个方案必须准时交给他的。整件事情是绝密,龙镔你只需对我负责,我直接对钱老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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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镔看完全部资料后,心里已经有了实底。
  是的,这个长安计划能否制定完备齐善,能否贯彻执行不仅钱家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关系到关系到这段仇怨究竟会以什么样的形式演变,也关系到利衡内部外部所有关系人的关系演化,它完全关系着利衡集团命运走向。当然,计划不过就是计划而已,没有人制定,没有人员参与执行,没有坚强的大山作为依靠,没有坚厚的实力作为保证,如果不能因时因势因地因人的准确应变的话,那么这就仅仅只是一个计划而已,一个美好的战斗幻想罢了!
  这已经是一场战争!这是一场关系到许多人幸福安危的杀声震天的战争!
  想想自己,龙镔抽着烟,不由得有些无奈的苦笑,看来命运真是一个古怪的神秘,看来诅咒也的确是一个真实跟随自己的来自上苍的神秘!要不然,怎么自己到哪里,哪里就出事!
  不信?看看,一下子自己就处于两个漩涡之中!
  第一个漩涡就是围绕着自己的犯罪,几乎卷进去了自己在大学的所有关联人;第二个漩涡就是将来必定会围绕着自己的这条被诅咒的鲶鱼制定出的长安计划展开的商场复仇大战!
  薛总的计划草稿太粗糙,不少地方禁不起推敲,而且环扣之间的断链明显,似乎仅仅只是出于对利衡的修补,如果长安计划只是构建这样的简单被动防御体系,那么它无异于一道木制的栅栏,根本抵挡不住对方铁骑的闪电雷霆冲击,将会转瞬遍地起火,腹背受敌!利衡就只可能任人屠宰。
  既然对手不是庸才,既然对手也是一个高明的枭雄级人物,那么对手也具备了相应的侵略攻击能力,对手应该通过几年的策划酝酿早就有了完备的进攻方案,对手应该会从三方面三管齐下出手,如此如此。
  对手对利衡一清二楚,而由于我所知有限,我只能对对手全部通过推理猜测,所以这个计划只能是一种战略意义上的提纲,必须从防御反击上做文章,还不能深入细致到战术的详细制定。
  一句话,利衡现在危机四伏,形势十分危殆!已经到了生死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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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镔伏案书写,时不时抽根烟细细推理一下,查核一下资料,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六点,总算写完了第一稿。这个第一稿足有三十多页信纸,一万多字。
  薛总还在卧房休息,龙镔站起身伸个懒腰,这才发觉书房里烟味冲天!连忙轻手轻脚把书房门打开,把窗子打开,透透气,又溜到洗手间撒完尿,用手洗了一把脸。
  没烟了,真是苦恼!
  薛总也抽点烟,不过很少,龙镔发觉自己现在对抽烟越来越没有节制,烟瘾已经到了一天一包的地步。没错,抽烟是可以舒缓他紧张的思维,但是如果对烟由消遣变为一种生理必须的话,就应该引起龙镔的警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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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镔对着镜子这才发现自己不但眼睛被烟熏得一眼血丝,而且脸上居然冒出几颗青春痘,薛冰莹今天得赶回东莞上班,所以六点十分就起床了,发现书房门打开,一寻找就碰到正在洗手间仔细查看青春痘形状的龙镔,她现在还不知道龙镔的本名,她还以为龙镔是敖成,她很是恼怒敖成昨天对她的不理不睬,只见她冷冰冰的对着龙镔道:“敖成,你要是把这些炸弹清理完了就快点出去,我还要去上班呢!”
  龙镔省悟过来,略表歉意的出去,不过心里却反问道:这丫头,你家里这么多洗手间不用,偏生要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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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点四十五分的时候,薛冰莹换上公司制服,来到书房,恨恨的对着正在修改方案的龙镔叫道:“敖成,你给我记着!”噔噔转身离去。
  薛总得赶去总部督促安排两天后的高层会议,他丢给龙镔两包中华烟就走了,整间别墅就剩下龙镔和那个保姆。
  龙镔反锁上书房的门,心无旁骛,更加细致的推敲着这个长安计划。
  到了下午二点的时候,他觉得基本框架和基本分析可以定了,开始了誊抄。
  只有书写是最安全的,谁可保证电脑里没有危险?那些著名的黑客高手连五角大楼的资料都可以窃取,更何况薛总家这台普通的连入了网络的电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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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镔的书写速度极快,每小时可以达到二千五百字以上,定稿后的计划书有一万四千字,等到薛总返家时,龙镔已经全部誊抄完毕。
  薛总知道龙镔一直没有休息,他也知道自己不用安慰他,现在局势根本不允许他们松懈,年轻人嘛,一两天连续工作不休息其实也是一种锻炼。
  薛总翻看着这叠四十多页厚的计划书,强烈的震撼于龙镔思维的严密和大胆,从这一笔一划的字迹中他真正欣慰了,这是一匹真正的千里马!
  他和龙镔又细细的针对着计划内容推敲起来,到了深夜十一点时,两人终于从计划书里抬眼起来,薛总递给龙镔一根烟关切的说道:“龙镔,你以后不要再抽这种便宜的烟了,这样的烟不纯正,里面有害物质太多,对你身体损害太大,再者你也不能在杨礼义面前掉价啊,如果他看不起你的话,对你的渗入是不利的,知道吗?”
  龙镔想想也有道理,便道:“薛总,可能最近的资金支出会增加,帐面上有可能会出现赤字,您看是不是……”
  薛总点点头,吐出一口清烟,道:“我会安排的,你就放手去做吧。另外,今天晚上还要辛苦你一下,把修改的草案再清楚的誊抄一遍,我明天还要赶去香港,当面和钱老汇报。”
  薛国蔚和龙镔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投射到这本修改了的计划书上,继又扭回头对视着笑了,惺惺相惜的笑了,他们觉得双方彼此都用逻辑和理论说服了自己,他们俩人都同时的在心底涌起一股热流,穿透了有形的躯体和空间,互相对撞在一起,掀起激荡的浪潮,感动和欣赏的情怀交融在了一起,汇成一缕无坚不摧的光剑,刺破了黑夜笼罩世界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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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薛总早早起来,走进书房,看到龙镔趴睡在书桌上。
  计划书已经誊抄完了,字体是标准的行书,非常清楚整洁。
  龙镔着实有点疲累,毕竟连续三十六个小时不间断的消耗脑力,的确需要休息,他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薛总不忍惊扰龙镔的好梦,拿起计划书细细检查一遍,这是他的习惯,他严谨的工作风格是钱老最为欣赏的。
  薛总最终还是把龙镔叫起来,要他去客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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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镔这一觉可真睡得香!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睁开眼扫视着四周,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把手机关了机,杨礼义前天就约好自己星期六去陪他买六#¥ 合 彩的!可今天是十三号了,是星期天!杨礼义肯定要怪自己失约的!得回去编个理由解释一下才行。
  赶紧用保姆给他准备好了的毛巾牙刷洗脸漱口完毕,龙镔匆匆从薛总别墅里告别保姆出来。
  南方的十月依旧是炎阳当空,毫不留情的灸烤着大地,天空里只在远方懒洋洋的挂着了许几片云彩,没有起风,很闷的感觉。
  衣服有两三天没换洗了,肯定汗味很大,而且现在全身都是烟味,要回去痛痛快快冲凉才行!
  静儿在十月十一日中午就找到杜慈和石伟,把雯丽所讲述的情况告知了他们,她希望石伟可以把这重要信息转告给龙镔,这条信息之所以重要就是因为它可以完全证实龙镔当初的推测,整件事情就是常成和廖业主谋策划的。
  石伟气愤不过,将才抽了几口的烟头甩到地上,狠狠的用脚践碾着,似乎这个倒霉的烟头就是那个卑鄙无耻完全不讲同学情谊的廖业,他的眼睛里简直就象是要冒火,无比咬牙切齿的说道:“妈妈的先人板板,这个臭婊子养的!我他妈不把他的皮剥下来,我就不叫瘪三!”
  海涛已经找到了地下私人侦探,他支付了五百元定金,并商量好如果三天后有成绩就要求一直跟踪,主要是要跟踪进哥他们的行动路线,如果有可能的话,就最好可以进行录音,报酬当然比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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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学舒爽的叉开双腿躺在四星级酒店豪华客房的床上,眯着双眼享受着进哥带给他使用的那个叫冬冬的小淫妇的吹箫绝技,抽着这个女孩给他点的特制香烟,天上地上的飘着,全身骨头都酥化了!
  这才是真正的人生享受嘛!不错就是这样,就只有这样的生活才配得上我郑学的身份!我郑学堂堂高 干子弟,女人就应该是这样的玩具,只配给我郑学这样的绝顶男人玩弄!天上人间这么多绝色美女,全世界这么多金银财富,我郑学想有就有,要多少就有多少!哈哈哈,什么张伯之、章子仪,什么世界小姐、环球小姐、香港小姐、亚洲小姐,现在不就在我身边,看着我郑学赤身裸体,用同样淫荡的眼光看着我郑学这雄起的阳根,不是还在争先恐后的吮吸卷舔着我郑学的宝贝吗?我想怎么玩弄她们就怎么玩弄她们,我郑学是天底下最帅的男人,是女人疯狂追求的对象!哈哈哈!
  钱!到处赌是钱!美元,英镑,港币,嘿嘿,还有人民币,对了,前面还有整整一屋子的欧元!卢布?不要!日元?还凑合着吧,虽然面值小点,可怎么着它有底气!要不然泱泱中华大国就是不敢对这日本人怎么样,就是不敢武力保卫钓鱼岛!就是只敢在什么电视上无所谓的搞什么谴责。还不如那些港台的个别傻瓜蛋,搞的保钓运动。哈哈哈!越南盾?泰国殊?哈哈,这些个东东就不要飞出来丢丑呀!好好,你看,居然这宋代的交子,清朝的银票,民国的金圆券、银圆券也一股脑飞出来了!得了得了,我郑学懒得去点钱,干脆就给我黄金白金和天然钻石算了!
  ……
  郑学飘啊飘啊,他感到自己似乎已经每个关节都不能结合在一起了,细胞是细胞,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手是手,脚是脚,头发是头发,阴毛是阴毛,总之,一切都在兴奋着,快慰着,舒张着,享受着。
  嗯,记得第一次冬冬给自己抽那种特制香烟时,自己还浑身上下反胃,没想到第二天就适应了!听冬冬说,这烟是印度出产,里面含有催情的药草和一点大麻。催情好哇,怪不得冬冬在床上这么懂情趣!大麻嘛,抽一点有什么关系!我郑学可不能被女人看扁!大麻不是在美国很多州的药店都公开出售吗?人家布什总统都光明正大的承认自己在大学时抽过大麻,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郑学可是中国未来总统的料,怎么着也得体会体会人家布什总统当时抽大麻的心态不是?!
  啊,啊,哦~,嗯!真舒服!这个章子仪还是布兰妮弄得自己真是舒服。爽啦!哈哈,不知道那个莱温斯基在白宫的总统办公室桌子地下给克林顿吹箫时,克林顿是不是也这么爽?妈的!克林顿!你也太衰了!这么多地方你不射,你干吗非得往人家莱温斯基那条漂亮的裙子上射啊?
  妈妈的,你克林顿也是个变态!你是不是就他娘的喜欢看着莱温斯基晃荡着那条沾满你下流的精液的裙子在白宫里满世界乱走啊?!失算了吧?后悔了吧?这一下子,全世界都知道莱温斯基有一条沾满你下流的精液的裙子!哈哈,你的精液现在成了历史文物,作为呈堂证物,不过你也真了不起,居然可以让全世界的人看到你的精斑!I服了YOU!
  真可惜,不知道你克林顿的精液成分和我郑学的精液成分是不是一样?唉,没人公布这化验结果!不过,克林顿总统,你永远是我郑学崇拜的偶像!我郑学必将是中国的克林顿!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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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感觉真爽!郑学非常喜欢抽完这特制香烟的享受,在他看来,这才是真正的美丽人生。
  他在不知不觉中就把精液射进那个叫冬冬的女人的嘴里,全身一阵抽动,冬冬更加卖力的更加富有技巧加强郑学这种奇异的感受,并适时的用她同样赤裸的女性肢体紧紧圈抱着郑学,郑学也同样环抱着冬冬。
  郑学感到温柔舒服极了,继续在飘着,进哥真是个好哥们!不但给我钱,帮我打架,甚至还给了我一个这么一个可人的雌性物件,比那些个羞涩的女大学生可强多了!
  进哥,你真是我郑学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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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哥对冬冬的表现非常满意,看来冬冬的确执行了自己的计划,郑学应该已经染上毒瘾了,哈哈,这个他妈的干部子弟,除了会玩女人会打炮会从一些有求于他家的人身上弄钱,什么狗屁都不懂,纯粹他妈的s h#it!
  臭婊子养的!人家常成给了你那么多钱,你他妈的居然用这点子钱打发我?!你给我老实的吐出来!我叫你吸毒,哈哈,再让你抽一个星期你就得花钱来买!
  嗯,这个常成人不傻,聪明,只是稍微有点憨皮,知道老子不会善罢甘休,赶紧偷偷给自己送了两万当作孝敬,行了,看他也不喜欢女人,也不抽老子的烟,他家里这么有钱是条大鱼,暂时不动他,以后再说。
  他妈的这个干部子弟手上至少应该有十万以上,光吸毒还控制不了他,得给他下套骗他来赌,千他一笔钱,逼着他写借条,这样才能真正控制他,才能利用他的关系!
  他妈的袁择也不是个东西!你他妈的还把老子当成一年前的傻瓜?!我操#你妈,你个臭婊子养的!你不是喜欢玩牌吗?好,我把小弟许志为弄出来就给你和郑学安排一场牌局!
  我告诉你们,我进猛子在广东别的门路没有,就是认识了一批朋友!什么老千、职业杀手都有!我叫你们看扁我!
  嗯,这个什么石伟不过就是那个龙镔的同学而已,没有任何价值,没必要再闹出什么事来,现在赚钱做事要紧,要收拾那条狗和他容易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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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成就猜想进哥不会这么简单,回想起他那盯着自己阴森的眼神可脸上却仿佛热情的笑,他不由来一阵毛骨悚然,他无限后悔自己踩踏进了这样一个巨大的泥坑!制造出了这么一些风波漩涡!现在就是想停手也不可能了,除非自己也放弃学业跑到外国去。
  可转念一想,真这么简单吗?事情不能了,还在继续恶化,真的抽身一走就了事?那自己用什么理由对常家长辈交代?又有什么资格来接常家的担子?
  长思之下,他决定给龙镔回一封信。
  钱老和薛国蔚坐在钱老夫人的墓前。
  这是一片可以看见遥遥碧海的风水宝地,整个山形就像一张古董太师椅子,据一些港台风水大师说这绝佳的风水灵穴,“龙真穴的,砂环水绕”,而且立向无煞,是香港许多富豪的墓地首选。
  钱老听薛总汇报完长安计划的内容要点,觉得这个方案有些地方过于胆大妄为,有些地方又过于保守,可仔细一想却又发现这个计划的确比自己以前设计的那个方案合理,并且更加经得起推敲,虽然有一些尚欠严谨的地方不过也许是他们毕竟所知有限的缘故。
  钱老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静静的看着海天交接的那一条亘横巨线,这条线分开了蓝天碧海,分开了白云秋帆。
  龙镔,龙镔,龙的传人,钢铁中的精英,好名字!钱老暗暗在心头默诵着这个名字。
  钱老凝视蓝天碧海良久,突然开口说道:“国蔚,看过古代神话没有?”
  薛国蔚被钱老这冷不防的一句话问得莫名其妙,古代神话这么多,钱老到底指的是哪一个?《封神榜》?《西游记》?《山海经》?还是民间传说?薛国蔚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就试着问道:“钱老,你说的是哪一个?”
  钱老似乎根本没有留意薛国蔚的回答,自顾自的说解道:“在中国古代神话里,传说大江大河大湖以及大海中都有不同的龙来分管主宰着一片水域,龙可以行云布雨,所以对于古人来说,龙是上天的代表,决定着农业的收成,古人对龙充满恐惧和敬畏。”
  “牛头、鹿角、蟒身、鱼鳞、鲤鱼须、鹰爪等等就组合编造成了龙的形状,出现了龙的图腾。但是古人并不简单的把龙当作一种神秘的图腾来膜拜,他们赋予了龙一种崇高的品性,给予了龙一种精神,并用龙的德操理念对自己进行规范修养,最后到了近代,人们就自喻为龙的传人。把龙譬化成中国,把自己叫成是龙的子孙,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什么叫龙呢?”
  “龙在大部分人眼里只不过成了一个简单的文字代号!其实龙的本质就是龙的德操,龙的形体图腾就已经基本上包含了它的思想,要像牛一样质朴纯厚吃苦耐劳勤奋努力,要像鲤鱼一样给人带来吉祥,要像老鹰一样目光远大翱翔万里还要像老鹰一样目光锐利铁爪如钩一击就中,要像蛇一样灵活机动绝不墨守成规,要有鹿一般的温顺善良但也要知道反抗,要有虎牙的凶猛尖锐誓死搏杀顽敌,最关键的是,要能行云布雨给贫苦的百姓带来甘霖!”
  看来,我也许真的错了,我怎么能如此冥顽不化呢?钱老一面说,一面却被这广袤无边的大海深深触动了灵魂,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感伤却更多的是兴奋:“国蔚,我已经老了,病体殃躯,我到最近两年才真正静心的看看古书,周易真正博大精深,我到刚刚才真正领悟到‘龙德’的含义!这个敖成,呵呵,不,是龙镔,这个龙镔小伙子不错,我们等下就收拾东西去长安,你把他叫来,我要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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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1楼 发表于: 2009-01-08
  真是天意弄人!
  当时薛总不希望他招摇,所以给龙镔的手机是个旧玩意,薛总打龙镔的手机,龙镔的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打家里电话时龙镔已经出门。
  龙镔回到宿舍时已是晚上六点了,被父亲吩咐一定要找到龙镔的薛冰莹怒气冲冲的正在宿舍大门口等着他。
  薛冰莹本就对龙镔一腔怨气,这下找到时机发泄了,她用正宗香港白话大骂道:“敖成!你去哪里扣女去了?打你电话你关机,找你又找不到,你做死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这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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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镔懒得和她解释,虽然秋雅也和她一样有点泼辣,但是绝不会这么无聊粗俗,龙镔转身上楼推开宿舍门,同住的那个营销部同事正好和其他几个同事在一起聊天。
  龙镔平常似的对他们打个招呼,就拿好换洗衣裳卫生间冲凉。
  薛冰莹一个人站在楼梯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怎么也没想到龙镔居然胆敢对她不搭理,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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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镔也没想到自己怎么就没把那卫生间的门扣好,正是在洗的兴起的时候,薛冰莹一脚就蹬开了这门。
  其实薛冰莹也就是向龙镔张扬一下泼辣习性,她受《我的野蛮女友》里的女主角影响较深,所以很有种在龙镔面前的表演欲望,要知道以前那些个什么香港公子少爷男友可没有人不畏惧三分的,她也着实没想到自己怎么就这么一蹬就把这扇门给蹬开了!
  龙镔丝毫没有什么紧张的掩饰情绪和行为,很坦然的保持不动的姿势看着这个色胆包天的女孩;薛冰莹虽然被这扇门吓了一跳,也被赤身裸体的龙镔吓了一跳,可她马上镇静下来,居然用欣赏的眼光上下扫视着龙镔的健美胴体,最后定格在龙镔的光屁股上!
  怎么这个女人和石伟一样的德性?喜欢看人的裸体?龙镔心里苦笑到,嘴里却平静的说道:“看够了没有?看够了的话就请你把门关上。”
  宿舍里那几个同事也被薛冰莹猖狂的举动愣住了,闻言立刻发出作弄而快意的笑声,薛冰莹刷的脸红了,却死撑着脸皮叫道:“看你还不如看头光着屁股上街溜达的猪!”说罢,恨恨的用日语、意大利语骂着,转身还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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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毓慧总经理已经在公司上班了,她知道钱老今天晚上就到了长安,她正等着薛冰莹把龙镔叫来一起去长安,说实在的,她还真有些羡慕薛冰莹和龙镔他们的青春活力,青春已经离她很遥远了,不过她又极为担心薛冰莹会爱上龙镔这个有妇之夫!
  龙镔坐在钱毓慧的车上颇有些感到滑稽,自己花费车费奔波几百里想不到就是只冲了个凉、换了身衣服,现在还饿着肚子又要赶回长安,虽然薛冰莹气呼呼的不理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估计应该还是薛总找自己,并且还很急,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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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老虽是没有惊动大家就到了长安,但是他的行踪根本就不是秘密,几乎所有的集团高层全部知道钱老已经到了长安。
  钱老虽然安排薛总告诉了钱毓慧,但是他并没有允许钱毓慧和他见面,甚至连薛冰莹也被要求去钱毓慧家里休息,却准许龙镔进入薛总家中。今天晚上钱老准备就歇在薛国蔚家里,钱老的用意让很多人摸不着头脑。
  ※※※
  书房里的灯光轻柔而明亮,三人分坐在茶几的旁边,薛总烫着拿手的功夫茶。
  龙镔在这位老人面前端端正正的坐着,没有局促,没有不安,也没有紧张。
  钱老居然开口就是聊起了古董字画,龙镔对古董可以说根本不懂,他唯一的了解就是来源于他所翻阅过的文物书籍资料,面对钱老的款款而谈,他有些汗颜,万幸钱老很快聊到了他所熟悉的字画方面。
  钱老问道:“敖成,你对古代山水画中的远山取景有什么看法?说来听听。”
  龙镔声音很平和就像钱老自己一样,神情很尊敬就像薛总对钱老一样,他回答道:“钱董事长,我对绘画还没有入门,不敢说有什么看法,不过我记得古人就对这方面有过论述。有‘六远十二忌八格’之说:自山下而仰山颠谓之高远,自山前而窥山后谓之深远,自近山而望远山谓之平远,近岸广水、旷阔遥山者谓之阔远,烟雾溟漠、野水隔而仿佛不见者谓之迷远,景物至绝而微茫缥缈者谓之幽远。这是六远。”
  “布置迫塞、远近不分、山无气脉、水无源流、境无夷险、路无出入、石只一面、树少四枝、人物佝偻、楼阁错杂、滃淡失宜、点染无法,这是山水画中的十二种忌病。”
  “成功的山水画一般要求符合‘石老而阔、水淡而明、山要崔嵬、泉要洒落、云烟出没、野径迂回、松偃龙蛇、竹藏风雨’等八格。钱董事长,我这是背诵古人的东西,不过我觉得这‘六远十二忌八格’之说已经囊括了所有的评点。说出来让您见笑了。”
  钱老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说得很好,看样子是有真才实学。钱老示意薛总把自己带来的那两件绝品物事拿出来,他要通过龙镔对这两件绝世珍宝的把玩欣赏态度来观察分析这个孩子的欲望心理!
  这是一方黄玉雕琢而成的玉琮。玉质色泽纯正,颜色明黄,形状薄筒型,高约十厘米左右,宽四厘米,外表分节,每一节都以四个琮角为面部中线,雕刻四个龙头兽面纹,千曲转折,每个面部都以两只凸起的眼睛为中心进行多层次的刻画,獠牙交错。奇异的是透过光线可以看出玉琮表里隐隐浮有带状血丝,而且玉琮内部中心似乎有一个雾状的深色物体。
  龙镔对古董根本就没见过什么,他只是从书本上知道这种物件应该是玉琮,至少是唐朝以前的玉器,尤其作为礼器盛行于商周,而这种黄色质地的玉是最为名贵的玉种,应该只能是古代帝王所有,这件玉琮更是带有血丝,所以必定是玉中之极品。
  龙镔轻轻放下,在钱老和薛总的盯视下又拿起了另外一件物事。这件看起来就和那件相差太远了。雕刻的是一只小巧的模样机灵的老鼠,栩栩如生,虽然也光洁鲜明,但是看上去质地似乎是灰色的石头,唯一奇特的就是小老鼠的眼睛呈鲜红色,似乎在光线的照耀下闪闪发亮,这双小眼睛的红色应该是出自灰玉本身,不是另外镶嵌上去的。底座的的雕功也很细致精巧。
  龙镔突然想起曾在古籍《客窗闲话》上看过一个故事,就是说这只小灰玉鼠的来由!难道那个故事是真的吗?当时自己还以为那纯粹是文人的编撰!
  ***
  龙镔盯着这只小灰玉鼠的眼睛,他并没有注意到钱老的目光正在扫视他的表情,他似乎正在回忆那篇文章的内容,他不由自主的掏出烟点上火,完全没有在意是不是可以在钱老面前抽烟,他的视线没有离开玉鼠的红眼睛,他平静的说道:“我不知这是不是在古籍《客窗闲话》上记载的那件东西,如果是的话,那么这只小老鼠应该是大唐天宝年间和阗进贡的宝物,相传是用夜光玉雕成,这两只鼠眼的妙处在于每日子时就会放出光华,避邪驱恶,可以使书籍不长蛀虫保存完好。我不知道这传说是不是真的。”
  龙镔复又用手指指着那件黄玉琮说道:“我不知道它的年代,我想也许它的珍贵就在于它的颜色,因为这是只许帝王使用的玉器。据《周礼》记载‘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如果照这种说法,那么它就应该是六件重要玉礼器当中的专门礼祭大地的黄琮。”
  龙镔抬起头,发现钱老在注意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抽起了烟,真是不懂礼貌!连忙把烟头在烟灰盅里摁灭,歉意的说道:“对不起,董事长,我入神了。其实我对文物一点都不懂,我全是在瞎说,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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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老神情很慈祥,也很平和,微微笑着接过话头说道:“那你能不能估算一下这两件东西的价值?说说看。”
  这可就是个难题了,龙镔的确对这玩意不了解,他从来就没有留意过什么文物的价值,就连他自己的那个祖传族谱他都没有考虑过什么金钱价值,他早就认为,文物只不过是一段历史的见证,一段岁月的流传罢了。
  可这是董事长的询问,又必须回答,虽然还不能得晓董事长的用意,他只好略微停顿的答道:“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或许这玉琮历史久远一些,而且也是国家礼器,很有历史研究价值,但从神秘的色彩来看,或许这只小老鼠更有特色,因为当时它是专门藏在翰林院用来保存古籍的,据说就是万两黄金也无法换得这种宝物。我觉得这黄玉琮只不过是一件时代的礼器,充当着礼制的象征和宗庙的摆设,这只小老鼠虽然没有它的高贵特点,但是我到认为这只小老鼠在我心目中的远远高于那件玉琮。”
  “黄金有价玉无价,黄金只不过是一种充当流通货币的稀有金属,而真正的美玉却是世间罕有的,是无价之宝。我记得好像有杂志上说佳士德曾经在九二年的拍卖会上拍卖过一件青瓷,价格应该是一千二百万港元吧,如果可以进行这种同比推算的话,我想这件玉琮应该在三千万港元以上,那只小老鼠就没有办法计算了,因为不论是它的物理研究价值还是它的实用价值,这个玉琮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龙镔他知道钱老肯定是在考核他,但是心里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无聊,没有意义,似乎钱老根本没这个必要来考试他的文物鉴别水平,他本来就一窍不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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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老微眯的双眼似望非望地观察着龙镔的神色变化,他非常欣慰的发现龙镔在这样的绝世珍宝面前,很是坦然,完全没有什么掩饰的贪念,看着玉琮就是把它当成一段历史,研究灰玉鼠时就是注重玉鼠的红眼睛,很寻常的抽烟,很平静的聊天,无所谓的回答,并且他的回答让自己极为满意。
  凭这孩子的博学,他完全知道它们价值连城,可他没有什么爱不释手,没有什么恋恋不舍,眼里看过了也就从心里放下了,他没有那种世俗贪婪心理存在!他的表情眼神变化自然纯朴,完全没有那种据为己有内心渴望,不象有些人一样眼里看过了心里却念念不忘。
  这不是用什么心理克制能力做作出来的!这是他的本性所决定的。怪不得薛国蔚说这孩子非常节省,从来没有乱花过一分钱,这是一个深知艰难辛苦,不为物欲所动的好孩子!
  这是有大器量的好苗子!怪不得可以在长安计划草案中提出如此有气度有魄力的想法!怪不得一个十七岁的他可以说服五十三岁的薛国蔚!怪不得可以写出那么独特的字来!
  真是字如其人!文如其人!言如其人!
  可以进入正题了,下面才是钱老要求见他的真正目的。
  钱老不言可否的点点头,话锋一转就直接了当的问道:“敖成,对,敖成,你把计划草案写成这样的理由是什么?你说说看,我想听。”
  果不出所料!龙镔暗道,心里由来涌起一点欣慰,要知道如果钱老不是对这个草案感兴趣的话,钱老根本用不着这样考察自己!终于凭自己的真才实学引起了集团领袖的注意,如无意外,自己的那个“个人长安计划”也就可以很快进入主题了!
  龙镔沉稳的答道:“《孙子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薛总告诉了我这一仗关系太大,可以说是生死决战,对方不把我们致于死地就没可能罢手。而目前局势敌暗我明,我们的所有情况对手一定了解,照常理应该我们内部已经有他的间谍,我们的行踪动向可以说全部在他的掌握之中,而我们对他知之甚少,此其一。”
  “其二,敌攻我守,对手敢在您寿筵上送那副画,这就是战场上的挑战书,它预谋准备已久,有凌厉的系统进攻计划,而我们却连基本的马其顿防线都没有,我们是仓卒迎战。”
  “其三,我们是营地,是生产企业,我们是上市集团公司,时刻受到来自不明其中究里的强大的新闻舆论压力和股民压力,我们举止笨拙,转动不易,受攻击点太多,对手却是流兵冷箭,我们必定防不胜防。”
  “其四,我们号令不一,上下离心,集团危机处理系统不完善,应变措施单调化,对手则是整体作战,步令一致。”
  “其五,对手没有暴露大本营,对手没有弱点,我们就没法主动攻击,就没可能采用围魏救赵的老办法。”
  “其六,我们集团人事方面存在重大缺陷,派系斗争严重,能员大将缺乏,目前应对的专项军费没有着落,资金来源、管理、后备需要迫切解决,可对手必定早已详细方案。”
  “准确的说,我们无将、少法、失地、丧道,对手则是整体协同攻击,万事具备,只需要借助天时!”
  ※※※
  龙镔一口饮尽眼前的茶水,习惯性的又准备用手摸向口袋掏烟,马上又停住了,咧嘴一笑。
  钱老一边看着他,一边仔细品味着他的话,并结合自己的考虑分析着,看见龙镔的动作不由也笑了一下,示意他可以尽情的抽,没关系。
  龙镔也居然很坦然,他认为在这位睿智的老人面前,如果自己过于做作反而是无知和愚蠢,彰显自己的本色也许有助于老人对自己真实的评判。
  龙镔索性也递给薛总一根低劣的烟,彼此点上火,龙镔继续说了下去:“对手的一切我们完全没有底细,我们甚至连到底对手对我们渗入了多少,掌控了多少都一概不知,我们如同一个没有自身知觉的又盲又聋的躯体,对手可以将我们任意宰割。”
  “我们甚至连自己都还没有完全了解,不知己、不知彼、每战必殆。明智看待分析评估双方情势,对我们而言这一战不能打,但是却又必须打。外忧内患,我们决不能简单的打对抗战,消耗战。”
  “我们要怎样才能避免‘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的后果呢?很简单,攘外必先安内。目前我们第一要做的就是先解决内部矛盾,只能把自己先抱成一团,屯粮、练兵、选将、除蠹,修筑合理防线,绝不能贸然开战。鲶鱼计划进展已有初步成效,但是我们人手不够,行动又过于隐秘,又没有总部的声势配合,所以进展还是缓慢。现在看来,鲶鱼计划只能是长安计划的一个分支行动,必须纳入长安计划之内。”
  “既然我们没有察觉对手的眼睛和耳朵,是瞎子、聋子,那么我们就只能通过触觉来感知对手的行动。根据触觉认知理论,主动触觉可以部分代替视听知觉,可以同样把握物体的时间顺序和空间位置。那么我认为我们第二要做的就是可以在集团展开秘密调查行动,从而间接探知对手的攻击方向。”
  “根据目前我们所掌握的集团情况,从战争换位思维分析,我个人觉得这个焦嵘森可能是采取“内圈外围战略四大进攻板块”的战术策略。”
  ※※※
  “内圈进攻第一板块就是对集团内部下手。其一,由于我们集团主要是生产制造业,生产营销管理是我们的命脉和根基,对手肯定会对这里进行周密布置,它将在原材料渠道、一线生产部门、企业管理部门、产品销售渠道和销售终端上大做文章。”
  “其二,公司财务是血液,目前已经有太多杂质、脓汁、细菌病毒,集团财务网络是血液循环体系,已经有太多地方破裂,跑冒滴漏现象非常严重,必须当心空转、资金周转阻滞、货款回笼麻烦、贷款催还等等重大问题。”
  “其三,对方插手集团人事,暗埋间谍,窃取机密,埋下谣言制造者,制造问题纠纷麻烦,掌控一定的重要部门,挑唆不和,使高层离心离异,各自为政,不能抱成一团共同抵御外敌。我怀疑两年前的商业间谍罪案就是对方所为,我相信肯定还有暗藏的间谍潜伏在不同部门。”
  “内圈进攻第二板块就是对董事长您和您家里下手。您是利衡的心脏和精神支柱,您有在企业界深厚的德望,您有许多援手,这是对方最为顾忌的,他前几次也就是吃亏在这里,他不会再犯这个错误。而您一倒,利衡就会失去核心,就会失去世交好友的支持,相反利衡会成为一块肥肉,诸多人会因为利益的驱使而忘却道义,争相分羹啖吃!”
  “对您的家人下手,家人是您的血脉传承,我感到这个焦嵘森一定会对他们下手,应该会从人类的本能欲望方面对他们下套,无外乎色情、赌博、毒品等等低级下流手段,但是伤害力很大,他会通过这些方面将他们逼上绝路或者施加控制,我看他已经下手了!要不然也不会在那画上写下这样的话。”
  “还有他会就您的遗嘱继承对您的那些个候选人挑起战火,他已经在这样做了,而且已经达到了目的,对于个别候选人来说在巨额的财富面前亲情根本就不予考虑。”
  “既然已经对集团、对您家里下了手,就必定会对外围展开进攻。外围第一进攻板块无疑就是对您的那些世交好友下手,他只可能采取古代张仪瓦解六国的策略,利用现时的利衡现状条件在他们面前进行丑化您和利衡的形象、利益诱惑、利害评析或者错误导向,使大家一来对您的身体不抱信心,二来对利衡前景不看好,放弃支援企图或是有了怠慢之意或是持观望态度,打击您有可能的援军。我看莫董和何董送的寿礼就已经有了这个苗头。”
  “外围第二进攻板块就是这个焦嵘森擅长的股票攻击,这是他最后进行的一招,以我的想法,他会集聚巨额资金在某个时候对展开猛烈的攻击!这个时候就是大盘要崩溃大跌的前夕,就是他利用各种手段协调一致将利衡所有矛盾一起激发的时候,也就是他充分散发谣言舆论摧毁众人信心的时候,也是您的身体再度出现问题的时候,但这个时候却是他所必需的东风!他要想一战而胜,那么他就一定要等这东风的到来!”
  龙镔表情早就十分凝重,语气也很低沉,他对长安计划已经反复推理过了,他甚至在脑海里浮现出了那场恶战的场景!
  钱老和薛总也同样表情严肃,三个人都没有留意到面前的茶水早已凉了,龙镔抽着烟,继续说着。
  “这个焦嵘森无疑是个很自傲、心地很狭小、睚眦必报的人,这种人会将他所受过的痛苦全部加倍还击给他的仇敌。他既然敢下这样的挑战书,我就可以肯定他这次必是大举进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且他自认为胜券在握。他现在就是要激怒您,使您失去正常工作能力、判断能力、应付能力,他应该不会谋杀您,只会不停从精神上的刺激您,打击您,他要迫使您失去正确地理智,失去平和的心态,他要夺去您的产业,要您亲眼看到惨败,亲自尝尝失去亲人的苦果。
  “他自视非常之高,他不仅仅是要取得胜利的战果,他还要享受猫玩老鼠的过程,他既然有了毒辣的系统的全面进攻战略,他就会基本按照程序去走,他变态的喜欢欣赏他的精确算计能力,他不会轻易就发动攻击,因为在他看来,利衡实在就是囊中之物。这既是他的可怕之处,同时又是他致命的死穴!”
  ※※※
  薛总觉得龙镔的思维非常严谨,他完全同意龙镔的分析,他把征询的眼光看向钱老。
  钱老兀自在沉思,的确,龙镔制定这样的长安计划草案有充沛的理由,甚至龙镔的分析提醒了他很多!
  钱老思忖良久,开口说道:“你接着说吧。”
  龙镔知道自己的看法得到了钱老的认同,心里开始有些轻松起来,说道:“其实这个焦嵘森攻击的就是我们整个利衡系统,是攻击我们的所有生产关系、社会关系链条,他的胃口太大了,企图也太阴狠,他要把利衡的骨肉全面绞碎。根据目前的港股大盘行情和世界外围行情,还不到他出手的时候,我们还有时间来迎战。”
  “我们的关系链条目前并没有出现严重的坏死和断裂,董事长的态度和身体就成为了最关键的一环。我认为,他的外围攻击全部依赖于他的内圈进攻成果,只要利衡不出现不可挽转的实质性硬伤,我们的经营环扣就不会断裂,那么他的外围战略就难以产生协同倍增效应。焦嵘森应该已经计算估测了董事长必将采取的某些策略以及反应,所以我们最好根据情况,将计就计。”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是一个极度危险的敌人,要破解他多年的苦心策划,我们得异常小心的行事,首先必须将损失降到最小,然后才能集中优势兵力进行回击,长安计划草案主要核心就是……。”
  ……
  “董事长,薛总,老辈有句俗话‘为人心术不可得罪于天地,否则必将天理不容!’,焦嵘森的不幸并不是钱老的过错,这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他的仇敌其实是他自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顺应的是天理,是道德,是正义的反抗,我们应对的是合乎天理道德公义的计策,不是下流的阴谋,绝不同于他卑鄙的叵测居心!”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除恶务尽,否则反遭其害!他肯定没有好下场。”
  ※※※
  龙镔深深叹息一口,道:“这是一个艰险的历程,战场上风云莫测,无法百密无疏,也必定会出现很多我们意想不到的情况,所以一定要有一个拥有很大权力的秘密指挥机构,直接向您负责。只要有证据证明集团内部有97年后潜入的间谍,候选继承人和焦嵘森有某种瓜葛,集团下属公司的经营环节有重大疑点等等的话,我们就应该对焦嵘森的攻击战略进行这样推理分析。我觉得我们只能把他看成一个最可怕的对手,作这样的最坏考虑。”
  ※※※
  钱老的确有点深似大海,龙镔只能从钱老的凝重神情看出他焦虑极重,但是钱老在语言上却依旧平和的道:“敖成,哦,不,应该叫你作龙镔,你的本名是龙镔,你的个人情况薛总都跟我说了,你的假身份问题薛总已经安排人去帮你解决了,你暂时不要有那个顾虑。可以告诉你,你的分析言之成理,薛总和你的计划草案大体我将采纳,我们找个时间再来商榷操作细节。目前已经有一些证据验证了你的分析,过几天你会接触到一些情报资料。”
  龙镔被老人当面揭穿身份,虽然他认为薛总会告诉老人这个秘密,但是最先钱老称呼他‘敖成’时他并没有当场进行坦白,自感颇有点不好意思。
  钱老微微笑了,接着说道:“龙镔,明天的高层会议你就作为鞋业特别职员代表参加旁听,你和你们鞋业总经理钱毓慧一起到总部来吧。就这样,你先去休息吧!”
  ※※※
  龙镔礼貌告辞退了出来。龙镔的听力极佳,隐约听到薛总在问:“钱老,您觉得这个孩子怎么样?”
  “利衡无双!”仿佛钱老是这样回答。
  二零零二年十月十四日上午十时正,利衡长安总部一号会议室。
  天色微阴,云层完全遮住了太阳,这是一个阴天。
  钱老正在董事长办公室的沙发上闭目养神,他看上去精神很不好。总裁办主任安仪蹑手蹑脚的对他说道:“董事长,人都到齐了,金总和叶总就在门外等您,您看是不是现在开始?”
  钱老似乎很疲弱的应承道:“安主任,请给我再泡杯茶吧,要浓点。”又用右手揉揉太阳穴,闭着苍老的眼睛说道,“你还去给我找条热毛巾来。”
  安仪是个非常职业化的女性,三十五岁的年纪,工作风格麻利。只见她一转身就利索的准备好了这一切,钱老接过毛巾,展开盖在脸上,用双手轻捂了一会儿,尤其在眼睛周围揉擦几下,又将毛巾搓擦着手,递给安仪,端起杯子站了起来,迈步就走向会议室。
  安仪惊讶的发现钱老居然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似乎恢复了勃勃的精神。
  ***
  钱老在总裁金匡宁和叶子亨副总裁的陪同下走进会议室。
  所有的人立刻全部站起来对着钱老行注目礼,钱老微笑着回看着大家,稳步走到会议桌前那张显著的意大利皮椅上,转身将正面对着这些集团下属公司总经理和总部部门经理以上职务的人们,精神矍铄的语音沉浑的说道:“好好,好!都来了,大家坐,大家坐!”说罢,用双手示意大家坐下。
  才刚坐下,利衡药业的副总经理段平春就大声说道:“大家瞧瞧,看董事长的气色多棒!简直就是龙马精神,风采依旧,江山不改嘛!真不知道那些个谣言是谁在瞎传!这下你们可以放二十四个心了!呵呵,董事长,呆会儿,我可要多敬您两杯!”
  段平春的话顿时引来大家对钱老的集体扫描和互相的耳语。钱老微微笑的看着大家,也玩笑似的说道:“哈哈,等下我可是只能喝饮料了,我的私人医生可反复交代绝对禁烟禁酒,恐怕你们今天只能另外找整蛊对象了!我看,金总裁应该可以应付你们一两个不成问题,是不是,匡宁?”
  整个会议室立刻爆出一阵笑声,严肃沉闷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龙镔坐在会议室里最不起眼的角落,也跟着脸上显出仿佛开心的笑容。他旁边坐着的是人事部副部长姚冯。
  ***
  金匡宁总裁等大家的笑声平息下来后,就形容正色说道:“首先请诸位把手机调向无声设置。今天我们开个集团高层会议,这只是一个关于集团经营情况的碰头会议,所以没有邀请全体董事参加,人都到齐了,董事长对这个会议比较重视,特地从香港赶过来对我们进行督导。”
  “大家也都清楚,最近我们集团内部流传一种关于董事长健康状况的谣言,现在大家都已经亲眼见到了董事长,我们秉着暂不予追究的原则希望那些没有半点根据的话就到此为止,并且大家作为利衡的高级职员有责任和义务在集团内部予以澄清,如果谁还变相散布这种没根没据谣言的话,一经查出,绝不宽贷!”
  金总今天说话格外严肃,完全没有往常的宽厚之感,全体与会人员互相对视一眼,会议室里除了金总裁的话音外,鸦雀无声。
  ***
  金总接着说道:“下面请集团各企业如实通报一下基本情况,汇报顺序不变,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要谈绝密型的资料,主要说说目前的企业发展情况及综合性问题。先请利衡服饰说说。”
  利衡服饰老总是个香港女人,名字叫李于芝兰,冠的夫姓,钱老的老部下,在利衡已有二十年历史了,钱老还专门送她去法国进修过两年。
  龙镔知道坐在身边的姚冯早就对自己能参加旁听这样的高层会议全身上下都冒火了,那一脸妒忌的样子。龙镔假装不知道,暗暗观察研究着这个女老总的言谈气度,头脑里迅速的将她所谈的情况和自己所了解的相互比较分析着,这样的会议是不允许不相干的人记录的,他只有凭借自己的大脑去记忆。
  其实光从这位女老总李于芝兰略带闪烁的隐晦言词就可以知道,利衡服饰并不乐观,行业间过大的竞争压力已经极度压缩了利润空间,纺织行业群雄逐鹿,使得利衡服饰被迫走上平庸化经营之路,看来利衡服饰的确得重重打个感叹号!
  ***
  利衡经贸老总卢家明则神采飞扬,详述了他所领导的利衡地产和利衡投资两个子企业的累累硕果,却对出现严重亏损的利衡商厦一笔带过。他的口才很好,将利衡经贸的团结和繁荣业绩描写得情景交融,令人不由生起敬仰之心,乃至获得了大家比较有反应的掌声表扬。叶子亨及时的插嘴进行表扬。
  这的确是叶子亨的铁杆拥戴者!龙镔暗道。
  利衡化工是主要生产化妆用品的公司,老总就是集团副总裁波特利先生兼任,他的汇报十分稳重平和,主要内容就是产品目前销路在国外显然优于国内与港澳台,并表示将加强新产品的研发力度,加强广告投入。
  这个外国人一向没有什么多余表情。
  利衡建材、利衡药业、利衡电子的汇报大同小异。
  轮到利衡机械重工了,老总是祝本同,他明确表示公司在立体车库的项目上完全遭至失败,如今已经完全变成一块鸡肋,他建议集团通过他的放弃方案。
  最后就是到了钱毓慧的利衡鞋业。利衡鞋业的困境是人所尽知的,所有的人全部将视线投射到她的脸上,与其说是在等待她的汇报,还不如说是在等待她的解释说辞。
  钱老的神情变得极为严肃,非常严肃,从眼睛到面部表情,无不散发出责备的意味。有几个人为她开始惴惴不安。
  ***
  钱毓慧的语气比较自责,神情开始黯然,她在详述了鞋业的诸般困境之后如是说道:“这一切的原因全部是由于我的无能,所以我一是恳请集团对我的管理能力进行重新评估考核,二是恳请集团人事部加强对鞋业的人力资源调配,三是要求鞋业进行全面审计调查整顿。我说的完了,谢谢!”
  钱毓慧坐下后,终于强忍的眼泪簌簌滑下,她明明满心委屈却又只得自己一个人将所有的经营责任全部扛起,将所有的罪责全部包在自己头上,她并不知道长安计划,她只是希望可以借助今天的这个会议来引起高层对鞋业的注意,改变高层对鞋业漠视的局面。她,尽管是集团副总裁,其实有名无实,她何曾有什么得力助手!
  所有的人全部齐唰唰的注视着钱老,这是他的产业,这是他的女儿!钱老会怎么说呢?
  ***
  钱老揭开茶杯,总裁办主任安仪马上利索的给他添满水。钱老用目光对金总示意了一下。
  金总立刻会意,说道:“下面请国际总部总裁曾副董事长说说香港的情况。”
  曾海长身为副董事长却兼任国际总部总裁其实他的担子比任何人都重,他可以说是主管着利衡集团的喉舌,国际总部是集团至为重要的中转站,它的渠道通畅与否直接关联着集团企业运营发展。可他更是有苦说不出。他是钱老一手栽培出来的子弟兵,但他已经明显对国际总部的管理变得力不从心,可钱老就是不让他退,理由很简单,他最为熟悉利衡的那些老客户。
  钱老早在移交总裁职位前就已经将大部分经济实体转移到了大陆内地,充分利用大陆的政策优势和人力成本优势获得长足发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国际总部就是集团总部对香港的一个派出机构。曾海长知道钱老身体不好,所以他一般只把国际总部的一些隐秘对金总说,今天只能报喜不报忧,何况谁能保证这些到会的人里面不会有人将企业绝密外泄?
  ***
  叶子亨知道曾海长的汇报里有多少水分,他一个劲的暗笑,私下里盘计着他的如意算盘,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只要不出意外,最多只需一年,董事长兼总裁的位置非他莫属!
  钱老带着那副用了二十来年的老花眼镜,举杯喝水,他那双内敛精华的眼睛透过K金眼镜框,透过杯沿,似在专著的盯视某个人,又似在巡视着所有人,透过这些环坐在超长会议桌的这些利衡高贵人物的头颅,和正进行同样模式运行的龙镔的眼神碰撞在一起,激闪一下,迅速移开,最后定格在他那最有能力的女婿叶子亨脸上。
  钱老放下杯子,脸上出现了大家无比熟悉的平和的微笑,说道:“子亨,你说说看,对当前集团的发展,你说说你自己的想法。”
  叶子亨非常惊异的听到泰山大人今天居然当着众位实权人物的面叫自己作“子亨”,这可是破天荒的大事!这可是值得深思、值得回味、值得庆祝、值得感动的大事!莫非这老东西、老顽固、老畜生、老不死的有了……深意?!哈哈!
  叶子亨立刻本能的端正腰子,挺直身子,一改刚刚对曾海长略带轻视的面部肌肉组合,他的五官距离配置登时呈出诚恳、挚切和深思的表情形象,刚准备开口说话:“董事长,总裁,还有各位同事,我身为…”
  就在这时,突然从阴暗的云层天际惊现一道极亮的闪电,正好对着窗子坐着的几个人清晰地看到这道闪电宛若一条游龙从天际垂下来,正好击打在总部大坪前的三根分别悬挂着国旗、香港特区区旗和利衡标志旗的旗杆上,旗杆上顿时金光闪烁!紧跟着一声无比巨大的炸雷响彻天宇!震得所有的玻璃哐哐乱动。
  有一两个正好端起杯子准备喝茶人被这个霹雳惊吓得将茶水泼的到处赌是,绝大部分人都向外本能反应的望去,利衡药业的副总经理段平春站起身子向下一看,略带些惊恐叫道:“妈的!出鬼了!我们利衡的标志旗起火了!!”
  ※※※
只看该作者 62楼 发表于: 2009-01-08
  钱老、薛总立刻不约而同的在脑海里浮现四个大字“天象示警”!
  龙镔闻言站起身透过人头的缝隙看到这一幕场景,马上走到薛总耳边低声道:“薛总,马上换旗,制止传谣!”
  薛总立时省悟过来,出声喝止大家:“你们干什么!还有没有身份?坐下!”
  这些个高级主管也发觉自己没有什么规矩了,马上原样坐好,但是所有的人心里都弥散着诡异神秘的疑惑!不过没有人敢出声。
  薛总立刻招呼总裁办主任安仪过来,低声吩咐一番。安仪匆匆出去办事去了。
  搞心理训导是薛总的强项,在这个非常时刻他不需要得到钱老和金总的发言许可,薛总用手指重重敲打两下会议桌,语气很是严厉:“段平春,你整日嬉皮笑脸也就罢了,你脑袋里面乱七八糟想的是什么?你这样瞎说还得了?!你出去,想清楚了再进来对大家道歉!”
  段平春意识到自己犯了严重过错,这是不可饶恕的过错!他满是歉疚,老实的站起来,对着钱老,对着金总,对着所有在座的人员深深鞠了一躬,低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就拉开门出去反思了。
  薛总绝不能再让集团里传播这种彻底动摇军心的谣言,他至少要争取控制在这个小范围内!否则局面就会对长安计划更加不利!他站起来,严厉的扫视四周,非常严肃的道:“天上打个雷,闪个电,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们是不是第一次看见打雷闪电?值得你们这样?你们这样的心理素质能管理好一个企业吗?这旗杆不过就象是一个避雷针嘛,把天上的闪电引了下来而已!今天纯粹是个意外,我希望大家不要四处外传,如果我调查发现有什么不利于集团的坊间流言的话,一定追查到底,对流言的制造者传播者一律开除!”
  说罢,用眼睛依次扫视大家,最后停在金总和几位副总裁脸上,请示的问道:“金总裁、叶副总裁、钱(同华)副总裁、毓慧还有波特利先生,你们看如何?”
  叶子亨眉毛微微向上一跳,立刻接过话头以很坚定的语气说道:“我赞同薛副总裁的提议,这种人根本就是败类,完全不配成为利衡的职员!我看这个段平春就是需要最先处理的一个人!”
  好家伙,真会抓住一切时机排除异己!段平春可是利衡药业的顶梁大将,堂堂药理学的博士,天不怕地不怕,是薛总从某科研院所专门高薪挖角搞到手的,对药业的贡献多多,平生也只服钱老和薛总。龙镔暗地冷笑,手段未免太张扬了点吧,钱老、金总能答应?!
  药业公司的老总伍三奎早就有点厌恶段平春的个性,也及时加火添油道:“段副总是得有人治治他了,要不然大家学起样来,整个管理体系就瘫痪了。”
  这时波特利先生出口说道:“我看段平春副总也道歉了,况且他这是无心之失,就不要追究了,他可是药业公司里非常重要的技术人才。”
  金总看了一眼钱老,钱老依旧没有表情,金总又望向薛总,薛总沉着说:“我同意波特利先生的意见。”
  金总有了底,就对着所有的人说道:“对于药业公司副总经理段平春先生今天发生的的事情,我们出于他是无心之错的考虑,暂时不予管理处罚,但是郑重向在座诸位申明,如果今后调查到诸位所管辖的部门里有任何不利集团声誉,破坏利衡企业形象的流言蜚语流传,那么不但要坚决开除其传播者,而且其部门主管也难辞其咎!”
  ※※※
  这时,总裁办公室主任安仪已经把利衡集团标志旗换好了,轻轻走到薛总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薛总点了点头,就用眼神对着金总示意一下。
  金总心领神会,侧转身子并将眼神投向身边的钱老,道:“现在请我们利衡集团钱正生董事长给我们训话。”
  所有的人立时将腰杆再度拉直,都用充满忠心的眼神将敬爱的诚意齐唰唰的看向钱老,这颗利衡的太阳,虽然已经日暮黄昏。
  ※※※
  钱老微笑着,钱老的微笑仿佛是煦日的阳光温暖的熏在在座的所有人身上,钱老环视一圈,看着这些个熟悉的、亲密的利衡当前的骨架,探测着或真诚、或阴郁、或内疚、或得意、或有心、或无意的诸般心声,钱老视线的每一次停留、每一次扫描都在这些人心里撩起一丝波澜,然而每个人都没有将内心所想所感表呈于脸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千篇一律的神圣仰慕服从崇拜的表情。
  除了龙镔是一副深思走神的模样外。
  钱老开口却是令众人奇怪的话:“安主任,请你把段副总叫进来吧!”
  段平春一脸愧疚神色走进来,对着钱老低头鞠躬,道:“董事长,对不起,我给您丢脸了!”
  钱老呵呵一笑,向段平春招手并道:“平春啊,年轻人心直口快是件好事,可是说话的场合得有顾忌,得分个彼此,是不是?好了,没事了,回座位上去坐吧。”
  ※※※
  钱老端起茶杯略抿一下,放下杯子,脸上浮起慈祥的笑容,似乎每一条皱纹里,每一个褶皱里都写满欣慰、写满平静、写满感谢,钱老的声音苍老而又带着激情,在普通话中又夹杂着几句标准的香港白话,利衡集团里凡是听过钱老讲话的人都知道,钱老的话不仅是训导,而且是一种心的交流,灵魂的感染,听钱老训话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钱老很开朗的说道:“看到你们的身体精神状态这么好,我实在很高兴。原因很简单,因为你们是利衡这具躯体上的主要器官,利衡正是因为有了你们才充满生机活力,才能获得如此蓬勃的发展,利衡的现在和将来全部依赖于你们对员工的正确管理引导,依赖于你们的诚心付出,可以这样说,没有你们就没有利衡,我作为利衡的董事长在此向你们致谢了!”
  钱老站起来,对着大家鞠躬。
  慌得很大部分人忙不迭的站起来,他们可不敢坐着受董事长的大礼,有几个人甚至参差不齐的对钱老回礼,当然也有欲起不起的。
  场面上顿时有些混乱,失去先前的古板刻意,大家表情也开始出现略有差异的特色。
  钱老示意大家坐下,钱老神情很是专注,他郑重中带点幽默的说道:“你们也许很奇怪,我钱老头子怎么今天学起了鞠躬弯腰的那套?呵呵,坦率的告诉你们,我可不喜欢日本人那动不动就90度弯曲的身体语言表达姿势,他们不管是对朋友还是敌人,不管是要感谢你还是要算计你,全都来这套,他们的鞠躬不代表任何内心真实想法,假得很。我钱正生不同,我只对我的朋友和令我肃然起敬的杰出人士,我只在我无以表达内心的感动、感谢和真诚的敬意的时候,我才会这么做,你们都是利衡的老员工了,你们回忆一下就知道我把这个礼节看得很重。”
  “只有人才才是利衡真正的根本。在我的心目中,你们是利衡的根本,所以我唯有如此才能对你们表示我的敬意!”钱老边说边观察着这些人的神情,接着说道,“可惜今天我只能表示我的精神诚意,暂时还不能表示我的物质诚意,要不等下我来敬大家三杯酒如何?平春,(钱老将视线对向刚刚涉嫌制造谣言的段平春)你刚才不是说要和我喝酒吗?你说怎么样?”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阵开心的哄笑,段平春面红耳赤,嗫嚅着,谁也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大家的情绪完全放松了。
  ※※※
  金总有些紧张的插嘴说道:“董事长,您可得戒烟戒酒的啊!”
  钱老爽朗的笑了几声,快慰的说道:“人到七十古来稀,医生的话是放屁,要是全部听他的这也不准那也不准,那我就是能过百岁寿年也没个意思了!哈哈。”
  紧接着,钱老立时口风一转,道:“人年纪到了这个岁数,哪能没个小病小灾?老天爷都要打雷刮风下雨,是不是?你们听听,说曹操,曹操到,这不,又起雷了!”说罢,钱老向窗外一指!
  窗外已经乌云叠如累卵,道道金龙游闪于这浓淡不一的黑海中,偶尔以凌厉的气势狠狠割裂,如车轮般滚动的雷霆一浪接着一浪在这天宇四方广袤无限的地域里轰鸣,仿佛这就是上苍那破坏一切、毁灭一切、征服一切的最具有威严的力量发出的怒吼,那巨大的风力简直就成了苍天的主宰愤怒的粗息,紧跟着金钱大小的雨点以万马奔腾之势骤然击打向大地,打在山野、打在田间,打在一切依赖于大地而存在的一切建筑物之上!
  窗上顿时响起雨点高昂的啪啪撞击声!顿时,一股豪气,一种畏惧,一种敬服,一种斗志,一点蜷缩,尽在这些人各自隐藏着的内心里涨潮!
  ※※※
  钱老的眼神突地变得异常锐利,仿佛就像要刺入每一个利衡职员的灵魂最隐秘最脆弱的地方,他原本苍老的声音不再苍老,原本低沉的语调不再低沉,完全就是金铁相撞、刀戈互击产生的金石之声!发人聋聩!
  “这是什么?看清楚,听明白,仔细想想,这就是苍天的神圣威力!敬天畏地法人,什么叫敬天畏地法人?敬天畏地就是要知道为人作事须循天理,心术不可得罪于天地!什么叫法人?就是人与人之间交往联系时应当遵循的规范。人不但得讲个人欲望,更得讲道义良心!人不知道天知道,我不知道地知道!”
  钱老端起杯子正准备喝茶,却又放下,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雪茄放到鼻子下闻闻,又放下,掏出一根极品云烟,众目睽睽之下点上火抽吸起来,钱老呼出一口清烟,清烟散后表情回复平和,他的声音又是那种经典的韵调:“团队精神是利衡最优秀的传统,团队情绪的稳定是利衡发展的前提,团队紧抱一团的黏合剂就是利衡所有职员对利衡的那种归属的情感,就是那种家的感觉。人是天然本能的群居动物,是有高度社会性的万物之灵。你们奔波在外,成为利衡的一员,你们固然是为了生活为了发展,你们投身利衡就应该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企业的发展壮大上面,放在员工的生活冷暖上面,你们有责任全力维护好利衡的稳定大局。”
  钱老的心里飕地剧疼一下,他知道这一切都和自己的那些个不孝后人有直接的关系,但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警戒那些尚且还没有陷入很深的优秀利衡人才,非如此不能生效,况且这也必须如此作才符合自己的常规风格!
  “谣言是组织稳定的大敌!人言可畏!众口铄金!在座诸位全部是优秀的企业管理者,你们应该明白谣言所经之处对集团组织将产生如何恶劣的影响,谣言的散播就是利用了不明真相的职员的猎奇心理,一个稳定的企业组织,一个优秀的企业管理者是绝不能给那些搬弄是非者以生存空间的!”
  “一个真正的利衡人是一心只放在企业里,决不应该为了争权夺利而勾心斗角拉帮结派!老话一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你们不了了之,那么我也就不了了之。”
  钱老将烟头在烟灰盅里摁灭,道:“我去过苏州,在苏州的积功堂里有一副对联我印象至为深刻,你们听好了,对联是这样的:上联‘积累譬为山,得寸则寸,得尺则尺’,下联就是‘功修无辜获,种豆是豆,种瓜是瓜’。这副对联我希望是我们大家共同的自勉之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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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镔坐在利衡总部一号会议室的偏僻角落,仿佛象是在欣赏艺术品一般欣赏着老人精彩的演讲,他着实感受到老人的演讲就像是一通震天动地的擂擂战鼓之声,极大的惊醒尚在沉梦中的彷徨者,又象是一把锋锐的手术刀,毫不留情的割弃着那些犹豫者体内恶毒的肿瘤!
  老人不仅贯彻了长安计划的第一小步,更是独特而杰出的奏出了这个交响乐的过鸣起音!相信效果远远超于自己的预计。
  ※※※
  所有的人都以各自不同的心态聆听着,各自不同的感想,和彼此内心世界里那先前的观念想法对抗挣扎融和,一切无法用准确的语言来描绘。
  钱老知道时候差不多了,该变换话题了,于是钱老又点燃一根烟,用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对着钱同华这个利衡集团副总裁,他钱正生的大儿子,说道:“钱同华,你是集团的副总裁,你一天到晚参与管理了企业多少事情?你说说?你给在座的诸位说说!你再看看你的姐夫子亨!子亨那天不是在为企业的事情忙碌?那天不是在为企业的事情奔波?你钱同华要是有你姐夫一半的勤奋认真,负责的管理好了你份内的业务,我钱正生就死也瞑目了!你还要我为你操心多久?”
  大家的眼睛不约而同的在钱同华和叶子亨两人脸上打量,心里很自然的涌起不约而同的评判。
  只有几个有心机的人暗自想到:钱老今天怎么把只能私下训斥儿子的话当着这么多高层职员的面说出来啊,这不成心令钱副总裁难堪吗?钱老在这样的高层会议上把叶副总裁和钱副总裁进行相互比较,这是一时性起呢,还是另有深意?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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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同华果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浑身上下不自在,他非常想对着他老子大吼一声:够了!,可是他着实没这个胆,而且就是给他二十四个胆,他也不敢对他老头子这么回嘴,他从心底里畏惧,正是因为这种畏惧,他才放弃了在那太平山别墅的居住利益。
  叶子亨听得心里哪个爽啊,简直就和那临射精时的感觉完全一样,飘,飘,成仙!要知道,要想得到老头子的表扬,比登天还难!这个老头有个怪毛病,越是和他关系接近,他就越是挑毛捡刺,越是和他关系远的,他就越是宽厚平和!真他老母的有病!呵呵,能得到老头子的当面赞扬,居然还是站在钱同华的训斥之上的赞扬,真是他妈的爽!
  钱同华老婆,大媳妇阿容用无比恶毒的眼神盯着坐在对面掩饰不住得意之色的叶子亨!
  钱同华也暗暗毒了叶子亨一眼,继而在心里已经把叶子亨的妈妈、姐姐还有他可能的情妇狠狠强奸了三百八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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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老微眯着双眼,透过老花镜片扫视了全体人员的表情,尤其注意了叶子亨和钱同华的情绪体现,又展眼向龙镔看去,龙镔正经威坐,看上去似乎很严肃,其实嘴角还是有一丝潜藏的笑意,若有若无的游动着,在钱老的眼里象一条可爱的精灵的鱼。
  钱老接着将话头对准小女儿钱毓慧,他的语气变得无奈,隐约还有点老人惯有的悲哀腔调在内,道:“鞋业公司是我钱正生夫人一手创办起来的心血,曾经为利衡的壮大贡献良多。”钱老从面前用左手举起一份材料,向办公桌上一丢,“我实在没有想到现在鞋业的情况竟然到了如此触目惊心的地步!这些蛀虫,这些不劳而获的人到底要干什么!”
  钱老用拿烟的手指向那份材料上敲打,咚咚几下,刚劲有力,那种义愤填膺、那种进行到底的气势溢于言表,道:“查,查,坚决查!匡宁,你是集团总裁,这件事情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这样吧,我看监管部也对自己的基本职责有所疏忽,这次就从集团各大企业进行抽调人选组织成商务特别调查小组,人选就由你、子亨和国蔚三人研究决定,我就在长安等你们的消息!钱毓慧给我写个详细报告上来。”
  钱老再次看看钱毓慧,又把视线挪开,语重心长的说道:“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以我钱正生七十多年的人生阅历来看,的确有道理。但是最关键的是君子爱财,要取之有道。如果将人才和钱财来作个比较选择的话,我一定只会选择人才,所以我向在座的诸位来作个保证,你们都是利衡的高级人才,只要你们依旧为利衡尽自己的能力去服务,我就会对你们的身体健康切实负责,就会让你们得到实惠的经济收入,利衡是你们的家,是你们真正的港湾!我说的完了!谢谢!”
  掌声响起,似乎掩盖了窗外的风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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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老回到董事长办公室里,总裁办主任安仪跟了进来,钱老示意她把门关好。
  钱老一待门关好,脸上登时显得疲惫不堪,精神非常憔悴,安仪暗地奇怪,却不敢说什么,麻利的进入盥洗间,拧了一把温热的毛巾,准备递给钱老,却惊讶的发现钱老已经偏在沙发上睡着了!
  安仪轻轻的拿出一床小薄被小心的袒在钱老的身上,悄悄掩门离去。
  钱老却倏地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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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整部小说内容会涉及政治、军事、商界、金融、农村、探险等等,由于条件有限,必定有相当多的资料无法查阅,加上本人知识浅薄,见解肤浅,小说必定存在不少缺陷,但这只是初稿,修改将在作品完成之后再进行。
  关于长安计划的写作,我主要是想表达人类的权谋和机心,并不是对目前商界的真实描写,所以请个别书友不要过多与现实挂钩;情节既定,大致就不会有什么改变了,至于写作的文风,我则是信手而为,我着意表达的不过是一种粗陋的理念或者思想而已,不协调或是有拼凑的嫌疑也就在所难免。大家觉得值得一看就捧捧场,实在看不下去也烦请不要再骂它是垃圾,大家都只是悲哀尘世里的升斗小民,何不笔下留情?给我多一点宽容呢?
  记得以前是有点畏惧去看起点的评论,现在起点已经偃旗息鼓了,我却有点畏惧来看幻剑的书评了,所以对很多热心的书友真诚的建议和评论我也就没有相应的进行回复,在此我表示深深歉意!
  由于前段时间扰心之事太多,诸如电脑、工作、生活、身体之类的琐碎杂事,因此导致小说创作迟缓。十一月十二日后我就请假专职进行写作了,我将全心以付于我那几本已有构思的小说,呵呵,空余时间多了,本小说公众阅读更新将与起点的VIP相应加快。
  钱老以其展现在众人面前那健康状态一举粉碎了关于钱老身体的谣言的各种版本,似乎就在一夜之间谣言就如烈日下的浮雪彻底消融,没有任何人敢再冒大不韪进行制造与传播,普通的职员们都相信钱老的身子骨现在可好得很,看,钱老不照样喝了点酒,抽了烟吗,要说有改变,也就是酒量比四年前差了,不过也喝了三杯啊!烟吗,不过就是把古巴雪茄换成极品云烟了!要是真的身体有很大毛病的话,一个老人家还能不要健康保养去抽烟喝酒吗?!
  真是厉害!钱老的话真是睿智,那口才,那风范简直比当年更进一层!那可都是哲言警句啊!就凭那句“敬天畏地法人”,就凭那副苏州的积功堂的对联就可以让大家回味一个月!没错积累才能为山嘛,只有努力干事才能得到回报,种豆是豆,种瓜是瓜,这是真正的至理名言啊!董事长不是当场表态了吗,董事长不会让我们有后顾之忧的,利衡是我们的家,想想也对,和其他公司企业相比,利衡的各种待遇够可以了,虽然最近两年增幅缓慢,但是怎么说都也对得住我们这些打工者!
  看钱老那架势,看样子钱老是真的准备将位子传给叶副总裁了。不过也难说,钱老的身体还这么结实,钱老才七十二岁,能放弃这最高权位吗?还有也似乎不太可能将位子传给女婿啊,我看,钱同华再怎么说也是个副总,虽然他没有叶副总裁那么有实权,但他毕竟是钱老的亲生儿子啊!而且钱老也只有钱副总给他生了一个孙子!看来叶副总和钱副总有得斗了!我看我们这些人不过就是个天生打工的命,谁当董事长不都一样?这可是汪浑水,少淌进去为妙!钱老自有主张,得罪了那一方都不好啊!是不是?还是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点好!你不知道,钱老发起火来那可是雷霆万钧啊!还真那么巧!刚好那天上正他娘的打着炸雷!真绝了!
  我看钱老肯定现在对集团的很多问题引起了高度警觉!说不定钱老对那天集团的标志旗起火耿耿于怀!尽管老人家没有说,是不是?这件事情我还是少多嘴的好,枪打出头鸟,别一不谨慎就撞在枪口上,那可大亏特亏了!
  果然对鞋业开刀了!弄不好全部得撤职处理!想想看,董事长坐镇长安督查,那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啊!
  ……
  一时间,在集团中高管理层内部展开了诸多极小范围的地下讨论,大家反复推测研究着十月十四日高层会议上的各个精彩场景,各自权衡着自己的行事打算,各自谋划着自己的思想准备。
  ※※※
  鞋业公司的内幕叶子亨至少掌握了百分之九十以上,他一想起就快乐得很!好!既然是从整个集团内部抽调人选对鞋业进行商务调查,那么紧接的一步就是安排人手取而代之嘛!这可是正常的企管策略和人事规则,呵呵,鞋业嘛,技术含量虽然不是很高,但是在这个老东西的心目中地位是最高的,如果我叶子亨推荐的人选很好的完成了任务,写出了最佳的改革方案,甚至很快扭转了经营局面的话,那么我叶子亨必定会加大在这个老东西心目中的砝码!
  嗯,看样子,我叶子亨不但需要把得力的干将调派几个过去,而且还得启动那暗埋的炸弹才行,这样才能更绝的反衬出我的清白我的能力!
  这是最好的打击钱同华和钱毓慧的绝佳机会,至少叶子亨这么认为的!
  薛总提出为了更好的引起集团各大企业对鞋业问题的重视和经验借鉴,必须下属各企业都要结合不同部门不同分工调出优秀人才参与进来。
  金总更为关注的是鞋业的生产建设,他比较担心这样大规模的调查会不会引起整个集团的股价波动,会不会对目前鞋业正常的生产经营有过大影响。金总认为董事长可能会借助对鞋业的整顿来对整个集团进行杀鸡儆猴,敲山震虎!
  金匡宁、叶子亨和薛国蔚三人在总裁办公室一直研究到深夜才最后圈定人选,制定好整个调查步骤程序。
  ※※※
  龙镔在第二天就被薛总告知,他已被钱老任命为董事长特别助理,只是这个身份不能公开,也只有金总薛总和钱老三人知道,这段时间他还得继续在鞋业配合商务特别调查组进行调查。
  龙镔自然知道这配合调查的用意。龙镔以帮助薛总整理文件资料的名义在薛总办公室整整呆了一天,他已被获准接触公司所有机密,龙镔此刻心里更加有底了。
  当夜薛总又和龙镔进行一夜长谈,进一步完善着战术细节。
  目前,计划的起步还是比较满意,唯一的遗憾就是无从得知对手焦嵘森的信息反馈,希望可以追查出暗藏的间谍,目前的这些对象仅仅只是怀疑目标。
  钱老认为叶子亨就算是有天大胆子、再怎么利欲熏心,也不可能和明显的钱家死敌勾结,叶子亨要的是利衡的权位和钱老的家产,如果利衡没有了,家产被敌人霸去了,对他叶子亨没一点好处。
  龙镔也同样认为:叶子亨虽然贪,但是不会这样愚蠢;叶子亨非常精明,但是肯定思维不大气。过于精明的人讲究的是分寸之间的得失,采取的计谋是蚕食政策,玩弄的心机就是夹势弄权,现在绝对不能动他,反而得给他甜头,让他降低对钱老的防备!
  究竟焦嵘森是采取何种手段和叶子亨发生联系,并对叶子亨产生影响,眼下只能判断是焦嵘森通过行动代理人这个手段。当务之急就是从叶子亨身边的人进行排查,这一个或者这几个无疑是与叶子亨联系较多的,比较得到叶子亨重视重用的。三条排查路线:一是集团内部亲信,二是情妇网络,三是社会关系网络。
  龙镔相信钱老薛总早已开始对此秘密进行调查了。
  ※※※
  钱老的司机兼保镖康定庄是中央警卫团的退役军人,是康铁的河南同乡,因犯了一点错误被从北京退役之后,分配到地方市委专门担任小车司机。因为看不惯当地领导的腐败行为,一气之下就投奔康铁。四年前的一天,他刚上班不久,当时周擎和康铁正在操练场上与他二对一的攻击,领教过他的手段,很偶然的被钱老碰到,得到钱老赏识,通过一段时间考察,就被钱老聘为司机兼保镖,甚至还为他办理了香港劳务输出手续,使他获得香港暂住权。
  他熟悉大部分情报技术,窃 #听 器就是他在半年前发现的!他甚至通过秘密摄录,还在五个月前发现了钱老家中的佣人有两个行踪诡秘。
  钱老接受康定庄的建议,一方面要不露声色任由他们窃听,另一方面还要安派专业侦探社进行侦探,却苦于进展不大,从美国反馈回来的消息只知道焦嵘森在美国一个新成立的资本管理公司有一点股份,这个公司的主营业务就是金融投资,规模并不大,注册资金才二千五百万美元,目前其公司管理的资本总额还不到一亿美元,算起来焦嵘森的本金最多只有四百万美金。
  据钱老所知,焦嵘森在五年前的进攻中元气大伤,并且因为他的固执导致其他投资大户亏损惨重,听说焦嵘森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事情摆平的。照常理,焦嵘森根本没实力对利衡展开阻击。调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并没有多少后期成果,但是钱老并没有放弃继续调查,功夫不负有心人,直到两个月前,钱老才发现焦嵘森竟然又拉拢了投资大户,而且焦嵘森还通过一个公司对几家经济实体进行控股,而这几家实体全部和利衡集团有某种经营联系!钱老这才引起高度警觉,才意识到焦嵘森这次的进攻有可能是要致自己于死地。
  钱老联想起自己展开的一些调查,联想起自己的儿孙后代,意识到原来自己根本无从判断到底焦嵘森对利衡渗入了多少,对利衡控制了多少,利衡看上去表面风光,其实早已风雨飘摇,内外交困!
  但他只能针对焦嵘森的性格特点采取麻痹战术,对所有事情装糊涂,继续展开更秘密的调查,却发现调查再也无法深入下去,完全打入不进焦嵘森的经营团队里去,无法再得到更有价值的情报。
  没想到,焦嵘森居然开始公开挑战!不过也好,也给了自己一个重新管理集团日常事务的理由。无疑,自己目前的所有表现不会引起焦嵘森的警惕,不会提前发动总攻击,可是可利用的时间非常有限,谁知道他的进攻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
  他的确基本上同意龙镔的长安计划策略,至少在目前来说,这是唯一可选的战略方案,基本上优化了所有的战略资源,而且比自己苦思冥想的更加富有欺骗性,相信也更加富有成效。
  ※※※
  美国旧金山城市。
  焦嵘森喜欢这里,他不为什么,就为的是喜欢这个城市的中文译名“旧金山”,他喜欢金钱,尤其喜欢黄金,他喜欢山,因为他的名字中“嵘”就用这个“山”作偏旁,而且他觉得森林只有在山上才能长得茂盛,长得繁荣。
  他自从上次报复失败后,他在台湾碰到了一个术数高人,这个高人简单几句话就彻底征服了曾经完全不相信这些唯心东西的他。这位高人可是超级怪物,不要他焦嵘森的钱,声言自己专修阴阳之道,只需要一栋山间独院,只需要每三天就一个皮肤白嫩的处女。这位高人他可是真正的价值万金!精通梅花易数和奇门遁甲,基本上可以预测到金融市场的重大波动,甚至通晓如何为自己改运!
  他不惜一切代价礼聘这位高人,满足这位高人的一切要求,结果回报竟是如此丰厚!他颇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不早认识这位高人!
  他躺在中国老式藤椅上,看着大海,分析着刚刚从几条不同渠道收到的情报信息:这个老王八蛋又玩起了那套惯用的人心战术,真他妈的还不知道他已经要死到临头了!他妈的真可惜不能亲眼见到这个老鬼气得中风的样子!居然还敢这么硬撑着开什么集团高层会议!不过可千万不要死啊,我焦嵘森可还得要他亲眼看看自己的惨状!也必定要他亲自尝尝家破人亡的味道!
  真是老天爷都在帮我啊!老天爷都帮我打雷劈他了!可笑这老鬼还对那些下属说什么谣言理论,哈哈,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谣言了!更为可笑的是居然还要玩什么鲶鱼计划!真是笑死我了!不过也好,正好可以多物色一些人手进驻管理层,得通知***了。
  到时候要让你钱老鬼,钱董事长,我尊敬的仇人,真正知道“釜底抽薪”、“趁火打劫”、“混水摸鱼”、“遍地开花”、“反客为主”……的厉害!哈哈,我要百倍的将我经历的痛苦还加在你的身上,你全家的身上!
  ……
  旧金山,旧金山,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啊!姐姐,老婆,我焦嵘森必给你们一个交代,告慰你们的在天之灵!
  焦嵘森望着大海,恨不得望到太平洋的彼岸,恨不得立刻用牙撕咬掉钱正生全身的肉!
  大海没有体悟到他的心情,夕阳正以动闪的光点装饰着海浪的颜色,游艇、海鸟、白云在这黄昏的海景里,依旧演绎着大海那精致之处的绝妙美丽,仿佛一阵风吹过,低声吟诵“魂兮归来”!
  ※※※
  十月十五日下午,叶子亨特意安排一个饭局,他得好好犒劳一下这些自己选派出来参与商务特别调查小组的忠心下属,这些人都是将来有大用的人选,再者,他得面授机宜,交代他们怎么把握好这个调查的“度”和节奏,这可是关键!
  先每人发一个一千六百八的利是红包,再就是敬酒鼓励,跟着就是面授调查机宜了,告诉他们的调查方向等等等等,安排负责人选,明确汇报程序,最后留下那个负责人姚冯如此这般交代一番。
  姚冯心领神会!
  ※※※
  龙镔在十六日清晨就坐车赶回了鞋业公司,他发现大部分的同事对他出奇的友好,完全没有了先前那带些鄙薄的神色,就连自己企划部经理脸上笑容也挂满了真诚,龙镔也礼貌的回打着招呼,心里却苦笑一下:好家伙,现在都知道我在集团坐直升飞机了,真是可笑的“处境决定人情”啊。
  调查组明天才能过来,按照自己设计,调查时间最好可以稍微拖久一点。龙镔漫不经心的整理着企划部的一些文件,挑选着应付调查组的材料。
  才过了半个小时,钱毓慧就安排薛冰莹过来叫龙镔去她的办公室,薛冰莹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
  龙镔站在总经理室门口,用指节轻轻敲了一下门。
  薛冰莹从沙发上站起走过来,用手使劲的掐了龙镔的手臂一把,带些怨气的低声道:“你进去说话要小心点!”说罢,将龙镔往里面一拉。
  龙镔走到钱毓慧那豪华的老板桌前面,立定,惯常的语气叫了一声:“钱总。”
  钱毓慧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照旧在电脑上打着字,略施粉黛的脸上完全一扫以往妩媚的少妇风韵,眼睛下带有休息不好的黑影,绷得紧紧的肌肉明显挂着寒霜!
  钱毓慧的态度是在龙镔的预料之中的,她肯定怀疑是龙镔在钱老面前大说鞋业的坏话,要不然钱老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感到无地自容,下不了台!龙镔暗笑一声,一个这么大的总经理,居然也象一个小孩子一样,这么情绪化!得缓和一下气氛才行,被她误解了可不太好。
  龙镔干脆就直接说道:“钱总,你的确有理由生我的气,不错,那份报告是我写的,不过我也在报告上作了说明:这些报告内容均没有具体证据予以核实,请求进行商务调查,以洗某些涉及职员清白,并消除不利于生产和稳定的传闻影响。我是以一个普通的利衡员工的身份写的,我是出于对利衡神圣的责任感而写的,我觉得我没有做错。”
  钱毓慧的冰天雪地表情稍稍消退一点寒气,龙镔趁热打铁,语音变得比较真诚:“钱总,我记得您的儿子开开曾经对我说:‘敖叔叔,你会不会象别的大人一样撒谎骗我?’,我当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只好说:‘开开,叔叔不会撒谎骗你。’结果开开说:‘你们大人总是撒谎,大舅撒谎,舅妈也撒谎,哥哥姐姐也撒谎,就连妈妈也对我撒谎。敖叔叔,你要是也撒谎的话,我就不跟你玩了。’,想我敖成一个堂堂六尺男儿,硬是被他说得恨不得地上有个洞钻进去。”
  钱毓慧听到龙镔居然聊起她的宝贝儿子开开的趣事,脸上逐渐缓和下来,沉浸于对儿子的想象之中,龙镔拉开老板桌前面的凳子,坐下,他不习惯自己像个白痴一样站着,他得操纵这谈话的主动权,龙镔继续说道:“所以我就暗下决心,一定要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上报给总部,哪怕就是被别人误解也要尽到自己的义务,也要对得起自己的那份利衡付给我的薪水!况且你钱总在我心目中就和我的姐姐一样,我也决不容许有什么肮脏的传言抹黑你的清白!当然最关键的就是我希望可以通过这次商务调查改善一下我们鞋业的经营困境。其实,这种商务调查很正常的,我就觉得开开的话很对――‘大人为什么不有什么说什么呢?’,钱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钱毓慧听得很入神了,想想,觉得是这个理,有些忘记了她自己准备对龙镔训斥一顿的原意,猛然间忽然发现龙镔居然狗胆包天的不经她允许就坐在凳子上,那表情还似笑非笑!简直可恶!
  钱毓慧娇喝道:“敖成,你给我站起来说话!”
  ※※※
  这句话是说完了,可钱毓慧却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了那种久藏的愤怒气势,反倒有点像是在打情骂俏!
  龙镔居然还回嘴道:“呵呵,钱总,我坐着可以让你的视线不那么吃力,呵呵。”
  薛冰莹从头到尾看完这一幕,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钱老在叶子亨、钱同华还有安仪等几个人的面前总是显得精神状态不佳,让他们感觉情绪似乎起伏不定,身体各方面状况都不稳定,尤其是健康堪忧。但是钱老在其他人面前却依旧精神气爽,完全一副老当益壮的观感。
  不过他们都发现钱老近来记忆力非常糟糕,有些事情明明上午才汇报,到了下午钱老就忘了,每次都得打开记事本才能想起这件事。
  而且最让安仪留心的就是从来不吃安眠药的钱老吃起了安眠药,而且最容易偏躺在沙发上睡过去,也最容易醒过来,不能有一点响声惊动的。钱老每天呆在总部的时间都很长,经常召集一些下属私下汇报工作,薛国蔚和金匡宁他们都比较关切钱老的身体,并反复交代她一定要按时提醒钱老吃一些药片。
  叶子亨、钱同华和安仪完全有理由坚信钱老现在是在硬撑,企图通过他倔强的努力来打造修补好利衡这艘航空母舰,看样子钱老真可怜,连自己的身体病痛都不敢公开宣扬。
  钱同华真实的意识到了叶子亨对他的威胁,没想到老头子的天平已经明显偏向叶子亨那边了,看来这董事长的位子有可能落入他人之手,钱同华自认为自己不是草包,得赶快加紧行动,吃喝玩乐的机会以后有的是,虽然他叶子亨有大把亲信,可他钱同华也不是吃素的!
  叶子亨耐心的把控着对鞋业公司进行商务调查的节奏,他得把这次大好良机制造成自己的杀手锏,他不但要打破一个旧世界,他更重要要重新创建一个新世界,他要将自己的精力都投注到这件事情上,只有这样,他才能完全在老头子心目中占住最佳的位置!
  ※※※
只看该作者 63楼 发表于: 2009-01-08
  杨礼义这几天来对龙镔格外友好,晚上他又邀请龙镔晚上去外面潇洒潇洒,以感谢龙镔慷慨解囊江湖救急的义举。
  杨礼义非常羡慕龙镔,妈的,这小子怎么运气好,他把酒杯对着龙镔一碰就道:“阿成,你可真屌!人长得帅就是他妈的爽!唉,你到底说说看,你是喜欢薛冰莹多些,还是喜欢田君瑶多些,还是准备向钱总经理下手?哟嘿嘿!”
  龙镔顺势就道:“老杨,我可是正人君子啊,我在老家可有老婆的!你可不能乱说,要是传到钱总耳朵里,那就麻烦了,再说你要是造谣,那薛冰莹不会放过你,她那小姐怪脾气,你可得当心!”
  杨礼义色色的说道:“咱们俩可是铁哥们,你倒给我说说看,你是不是已经准备跟你老家的那位离婚了啊?要不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过你老家的事?”
  说罢,真诚的拍拍龙镔的肩膀,道:“敖成,仔细想想吧,我们不算田君瑶,就指薛冰莹和钱总而言,随便哪一个都可以让你拥有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物质财富!再者,对你在事业上的发展也极有帮助啊!薛冰莹喜欢你,我们没有人不知道,是吧?薛总又这么器重你,弄不好就是存心把你做女婿来培养!他可是实权派啊,董事长对他可是信任有加,是说得起话的!”
  杨礼义接着挤着眼,压低声音道:“我可早看出来了,钱总可是对你有点那个意思哦,我担保,你只要放开手去干,管保你可以搭上!钱总那可是典型的富豪怨妇!嘿嘿!可惜,我他妈的没你那个好命!”
  龙镔倒早就知道杨礼义有这个想法了,他着实觉得杨礼义有点恶心,但是他必须和杨礼义说一样的语言,他必须让杨礼义认为自己和他是同道中人,没法子,龙镔只得也假装惋惜的说道:“老杨,这可是你有点把事情想当然了。薛冰莹可是香港人,钱总可是地位高高在上的老总,她们都是有男朋友的,我敖成不过一个江西农民而已,而且还结过婚,凭什么别人会喜欢我?就算喜欢我也不可能嫁给我啊?是不是?我看还是努力挣钱要紧!”
  杨礼义有些急了,好像就是他的事情一样,立刻道:“你真是大脑锈痘了!你不就是结婚吗,离了就是了嘛!现在这个社会,离婚率这么高,谁在乎!再说,现在的男女哪个不和三五十个异性发生性关系?就算她们不嫁给你,你至少也可以弄到大把钱啊!别他妈的象我一样,到利衡工作这么久,钱没有弄到,反倒欠了一屁股债!”
  杨礼义看着龙镔那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觉得自己还没有说服他,就挪着凳子贴近龙镔耳旁道:“我告诉你,钱总让你去参加前次的高层会议是有深意的!这些个有钱人图的是个啥?不过就是吃喝享乐罢了!那种超级享受是让你想象不到的!告诉你,钱同华玩过的女人,哪个不是绝色佳丽?钱家的儿媳妇还不也在外面搞三捻四?就连叶总也有多多的情妇!呵呵!”
  ……
  龙镔巧妙的诱导下,并再三作了保证绝不泄露,杨礼义终于在酒意中说出了一些隐秘。
  侯燕玲既是叶子亨的情妇又是叶子亨的棋子,这是龙镔已经知道的,但没想到杨礼义居然和鞋业人事部经理侯燕玲有过两次偷情,侯燕玲鄙视杨礼义的性能力,说他不能和叶子亨相比,这令杨礼义非常没面子。
  杨礼义是个很矛盾的人,一方面觉得龙镔这个人不错,义气,够朋友,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服从上级的命令,去挑起龙镔与钱总、薛冰莹的情感纠缠,却又忍不住抱怨对叶子亨和侯燕玲的强烈不满,眼见自己要被提拔成人事部副经理了,现在被这么一调查,自己准落空了,加上手头拮据向侯燕玲借贷困难,更是暗生怨恨!
  小人示之以利,只要够本钱,就足以使杨礼义成为一个间谍,关键是杨礼义现在已经具备了叛变的心理特点,缺钱,对老主子有怨气,而且龙镔也掌握了他放纵的一个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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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镔也大度的安慰杨礼义,表示自己一定要接受杨礼义的建议,全力为弄钱而作准备,自己不会再傻乎乎的卖命工作了,也要开始研究六#¥ 合 彩,研究赌马,并希望杨礼义可以亲自传授赌博秘诀给他,自己愿意出学费,赚了钱两人平分!
  杨礼义则表示龙镔不用给什么学费,两人一起研究,哪次看准了,就下重注,狠狠搏一把!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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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侯燕玲认为这个敖成是个普通的大陆打工仔,和钱毓慧、薛冰莹有说不清的男女关系,满脑子发财梦,居然也好上了买六#¥ 合 彩和赌马,那就没什么顾虑了,大不了把他算成薛国蔚的狗腿子,他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期望侥幸的臭小子!
  我呸!鬼迷心窍!叶子亨如是想到,特别是当得知这个敖成居然准备回老家办理离婚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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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老并没有催促这慢吞吞的调查,直到十月二十七日问题终于不可避免的浮出水面。
  姚冯实在佩服叶子亨副总裁的心机!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啊!也的确只有叶总才能填补钱老离开的空白啊,只有叶总才能担起利衡的重担。看来莫副董事长也认识到了这一点。
  姚冯在沙发上正经威坐,一边等待着钱老的质询,一边看着钱老花白的头发、苍老的容颜想着。
  叶子亨、钱毓慧还有安仪分别坐在四周。
  ※※※
  钱老面色非常严肃,皱着眉头,大家都看得出,钱老在压抑自己的愤怒。
  钱老似乎是叹了一口气,道:“毓慧,这样的情况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你就对你主管负责的企业这么放任自流?你就这样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钱毓慧显然是有点委屈,嘴唇嗫嚅着,想开口又不敢开口,生恐自己一句话说错,又导致钱老发病,要知道,老年人最应该注意的就是避免刺激。
  钱老等待了一会儿,发现她居然连辩驳都没有,反倒有火了,语气不由加重了:“你这样怎么能管理一个现代企业!你在美国都学了些什么东西?这些都是最基本的经营管理,你居然从不过问?你是不是非要我把你撤掉你才舒服?……”
  叶子亨觉得是该自己说话了,他得在钱老面前加强爱护弟妹的言行表演,只见他诚恳的对钱老说道:“董事长,毓慧孤身一人,又得挂牵开开,这么大摊子也实在够累的,在管理上可能有点疏忽,这也在所难免。您就不要再责怪她了,毓慧已经很难过了。
  钱老闭上眼睛,似乎又疲倦的眯了一下眼睛,道:“子亨,你谈谈你的处理意见。”
  叶子亨似乎轻叹一下,很沉重的口气道:“董事长,说句实在话,我也着实没有想到居然牵扯这么大,到现在为止,我还有点不愿意去相信这个调查事实,是不是再把那些人叫过来当着面问一下,你看,这样是不是更稳当一些?”
  钱老略一沉思,知道这是叶子亨的进逼手段,点头允许。
  姚冯转身就出去“传唤”这些涉案犯。安仪遵照钱老吩咐在本子上飞快的记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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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衡鞋业财务部经理、销售部经理、质检部主管等人相继从董事长室躬缩着退去,重被看管起来,等待恐怖的命运裁决,大祸临头了他们唯一能作的就是竭尽全力推卸责任,力图尽量减轻自己的罪责。
  这时钱同华和他老婆阿容面色惨白,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低着头。
  钱老在大家眼里明显是被钱同华气疯了,在房子里来回焦躁地走着,边走边骂:“你这个败家子,我钱正生真是瞎了眼,生了你这么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这么好的一个企业被你弄得乱七八糟,你把你母亲的心血全部糟蹋了!你给我说,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钱同华不敢回答,额头上出现一层细细的汗珠。
  钱老把话头对向儿媳阿容:“你怎么解释,财务经理是你的什么亲戚,你承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你不管好你的老公,你不管好你的儿子,我拿你没办法,你也缺钱用吗?现在你怎么交代?”
  空气极度压抑,谁都可以感觉到钱老的怒火。
  钱老努力平息下来,坐到椅子上,阴沉着脸,森然的口吻道:“我不会再问第二遍,你们两个看着办,我也不在乎我有没有你这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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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这又到了叶子亨开口打圆场的时候了,叶子亨光鲜修饰的脸上全然一副热忱真挚的神情,他来到钱同华面前,用似乎自已也有罪的惭愧神色对着钱老道:“爸爸,您别生气,让我来劝劝同华吧。”
  又转过脸,换上着急的语气说道:“同华,你就对爸爸说一下,一家人嘛,天大的事情也可以内部解决,要不然爸爸没办法对董事会交代的啊!你也是集团的副董事长,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现在这些人全部把责任向你身上推,你不对董事长解释,我们就是想帮你也帮不上啊!我知道你是有原因,有什么苦衷你就说嘛。如果你不说,万一被捅出去的话,那你就是想挽救也来不及了!”
  钱同华怨毒的盯看着叶子亨,看着这张假到了极点的脸,他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扇得它鼻青脸肿,他恨不得一脚踢过去,踢得它眼冒金星,他恨啊!妈妈的,那调查组差不多全是叶子亨的人,简直把自己在鞋业的所有秘密全部都抖出来了,这不是存心要置我于死地?这不是明枪执仗的要和老子开火吗?这不是明摆着要夺老子的太子宝座?
  钱同华恨归恨,心里无比后悔的就是自己怎么这么大意,以为和他们简单的订一个攻守同盟就会没事,想老头子也不会声张,没想到这次老头子来真格的了!钱同华彻底后怕了,真不该上那贼船的!
  钱同华决定自己还是老实的把鞋业的事情交代出来的好,反正不是秘密了,兴许老头子会网开自己一面也说不定。只见他用无比悔过的神情语气外加两滴眼泪,痛悔的说道:“董事长,爸,那是在上次金融风暴的时候,当时我在鞋业当总经理,我们的订单大量减少,生产成本过高,为了保证企业不发生帐面亏损,我就开始用中低档原料生产中低档产品,后来,那些人告诉我干脆就用这些东西生产,这样就可以虚报成本落入自己口袋,我当时手里正好短缺点头寸,因此就默许了。……”
  钱老冷笑:“你怎么会短缺头寸的?是赌吗?”
  钱同华低声道:“是,本来我以前玩牌也不玩这么大的,可是那天我和一个新加坡客户以及两个日本朋友进行商务谈判,是一笔上亿元的合同,谈判比较顺利,双方约好两天后参观企业就正式签合同。后来他们提出玩玩梭哈,我想我们如果可以让这位客户满意的话,那么我们鞋业就可以彻底打个胜仗了。所以我就和他们玩起来了。没想到,我那天输了八百多万。第二天,我不伏输,又和他们赌,我最后竟输了两千万!我当时还抱着他们签合同的幻想,等我省悟过来这是一场老千局时,没想到他们就再也没和我联系过了。我又担心报警会影响利衡的声誉,所以就只好……”
  钱老阴沉道:“所以你就只好用劣质胶、劣质皮、作假帐来冲减?所以你就干脆把这烂摊子甩给继任者?你钱同华不是有很多钱吗?怎么两千来万就弄得你玩起来低三下四的阴招?”
  钱同华有这么多股份,每年也有不少的分红,可是他的开销呢?他不敢回答了。
  阿容越听越气,加起了油火:“他有很多钱?爸爸,他的钱全部都在女人身上花光了,全部都在拉斯维加斯、都在澳门赌光了!连喻藩的零花钱都是我来给!”
  钱老眼睛一瞪:“你给我、我,闭嘴!你还有脸、有脸来说!当我老糊涂了,什么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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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鞋业的窟窿必须填补,否则,无法向各位董事交代,也无法向股民交代,至于鞋业的今后运作是下一个课题,眼下最关键的就是保住自己儿子,这是钱老的想法,也得到了叶子亨和钱毓慧的一致赞同。这样在向那几个同谋人尽量追缴所贪公款并保持起诉权利的同时,钱毓慧提出自己愿意借一点钱给大哥钱同华用来还帐,叶子亨也积极响应,钱老也表示自己能拿出一点钱来挽救他。
  钱同华一口咬定自己在集团再也没有干过其他坏事。
  叶子亨暗暗冷笑。
  安仪完全有理由认为钱老有点老糊涂了,这样维护自己儿子,那还不全乱了套?
  龙镔和薛总此时正在利衡建材厂区外的一个小山头上,这里绿树成荫,两人正坐在巴掌大的平地上争论。
  薛总没料到龙镔竟然这么倔强,他有些发脾气了,道:“你自己说说看,你为什么就不肯去香港工作?你为什么就非得固执己见?”
  龙镔不为自己尊敬的薛总的严厉所动,他抽着烟,遥望远山,远山如烟。
  龙镔低沉而有些落寞的背诵着泰戈尔的诗句:“我的这点儿闲暇,正在向前飞翔,我就象一只短命的蝴蝶,在落日的天空里,完成它彩翼的最后翩跹;……我背对着现在,坐在通往过去的斜坡上,生命被许多痛苦驱策而行,一度我曾在这里游戏……”
  龙镔将烟头丢在脚下,碾灭。带些苦闷的说道:“薛总,没用的,现在我的朋友石伟处境很危险,您不是也看到了那个常成在电子邮件上说了,警察已经准备好了我的模拟画像,那个郑家现在已经决定对我正式全国通缉。就是跑到香港,又能怎么样,就是您给我办个真的敖成的身份证,办个护照去国外,我也不愿意这么一辈子流窜逃亡。除非郑家倒台,否则根本就阻止不了全国通缉的命运,就根本没办法改变警方态度!但是郑家倒台可能吗?又怎么可能他舅舅和他父亲一起下台?”
  薛总道:“如果要让他舅舅和他父亲一起下台,你有什么法子?”
  龙镔依旧那副苦闷的样子,他的眉宇之间似乎全部是对命运的忧愁,道:“在我们内地,领导干部基本上都是能上不能下的,你到了处级你就可以说永远都是处级,你到了地厅级,你就可以说永远都是地厅级,你到了省部级你就可以说永远都是省部级,一般你都会不断的向上升迁,最惨的最不中用的也不过是平级调动或者离开重要实权岗位,但是他们的关系网和影响力依然还存在,依然还在官场之内,有中国官场惯有的力量来帮助他实现他的某个愿望。”
  “在毛泽东时代对领导干部的生活作风处理很严厉,那时候特别强调作风建设;可进入改革开放以后,生活作风问题就不是问题了,要想一个领导干部完全离开政治舞台,就必须从他的上级部门下手,利用他的对手,抓住他的贪污受贿证据,并且还必须确保可以排除各种压力和干预。对于他们,就如同你们香港的廉政公署请人去喝咖啡一样,我们内地反贪部门对那些领导干部有一种这样的处理办法,在得到更高上级党委的批准之后,把有贪污受贿嫌疑的领导干部进行‘双规’。”
  龙镔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口吻却依然沉重:“我朋友石伟只告诉了我郑家这两个领导肯定有巨额贪污受贿嫌疑,因为在一些生意圈里有这个传闻。我原本打算和我朋友一起去秘密调查郑家那两个大领导,以便掌握他们的证据,可是我发现我的朋友根本没可能去完成这个不可能的任务,而我也根本没能力,也没时间去做。”
  薛总猛然醒觉:好家伙,这小子居然要玩釜底抽薪!嗯,说不定还要借用利衡这把刀来下手!且逗逗他!
  薛总一脸正经:“那你准备怎么办?需要我作什么?”
  龙镔依旧很沉重的口气:“薛总,也许我太卑鄙,但是的确我朋友告诉我郑家这两个领导肯定是贪污犯!我想,既然我找不到他们贪污的证据,那我为什么不去制造他们贪污受贿的证据?而且只要我朋友尽量搜集一些传闻放进举报材料里面,连带上这份制造出来铁证,再通过某个外商的身份直接请求中纪委查办,那就可以转移他们对我的注意力了,而且官场里有风向标,如果哪个领导被纪委反贪局审查,那肯定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包括警方也会放松对我的追捕!
  薛总有些乐呵了,反问道:“你以为人家那么笨,你一送钱别人就会收吗?你以为别人这些大领导不防备你这样的招术?你以为‘双规’就能整倒他?我告诉你,除非这个人太贪得无厌了!除非这个人有政坛对手要整垮他!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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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头发许志为早已被放了出来,那些受害者在一群流氓的金钱赔偿和武力威胁下,放弃了对告状的坚持,只得把希望寄托在新一代的包青天身上。
  进哥留下骚货冬冬继续他的上瘾计划,就先返广东了。这趟老家之行,他的收获很大,郑学这条鱼是绝对逃不脱他的掌心了。
  海涛高价聘请的那两个私人侦探在发现进哥居然是个黑社会大哥级人物后,吓得心惊肉跳,根本就不敢继续跟踪下去,每天胡编瞎造一些内容去骗海涛的钱,不过他们倒是打听到了袁择的底细,也知道了郑学现在正天天和冬冬在一起。
  海涛花了八九千块钱,得到的有用资料就这么点,全部通过邮件告知了龙镔,龙镔坚决要求海涛放弃这危险的举措。
  石伟被许志为安排的小流氓打了一顿,还好伤势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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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成深感自身的某种危险性,他发现郑学有几次对他说‘只有冬冬印度的烟才有劲,才够味’,他本能的意识到进哥把冬冬安排在郑学身边有深意。
  廖业也劝常成,眼下还不如就直接回上海去,干脆就当毕业实习算了,反正在学校里也学不了什么东西了。
  到了这个时候,常成着实感到廖业完全就是口香糖的功效,他觉得如果没有廖业和郑学,兴许自己的生活会是另外一副模样,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龙镔。
  如果没有龙镔,那么秋雅也就不会离开自己身边;如果没有龙镔,那么雯丽也就不会是这副惨象!
  常成觉得雯丽真的很可怜,他也就偶尔把雯丽约出来散散步,毕竟两个人都是被别人抛弃的,有点子心灵上的共鸣和相互怜惜。不过还是有点顾忌郑学,再怎么说,雯丽也是郑学的马子,谁能担保郑学不介意?就算现在郑学提都不愿意提雯丽的名字,可谁能担保郑学以后不介意?郑家是不能得罪的!常氏企业有必要和郑家打联手,这也是父亲和叔叔一致同意并全力支持的。
  常成发现龙镔实在是知道如何隐藏自己,居然在九月份全国性的治安整顿运动中没有露出丝毫行踪和马脚,现在他还真有点希望龙镔可以逃过两个月后的元旦运动。
  他越来越觉得龙镔不那么可恨了,反倒还感觉龙镔的留言很真诚,他也对秋雅的电话打得少了,似乎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激情,每每到了一个人独处的深夜,他就有些懊悔自己的过错。
  但他只能继续在郑学和廖业面前继续装出一副老样子,有钱人也有无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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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儿果然对玄学有奇异的天赋,对别人来说艰涩难懂的介绍中国古代术数的书籍,她却可以毫不费力的悟解,她不但抓紧时间泡在图书馆里翻看这整整几书架的玄学理论书籍,而且还专门向学校里的那几个研究周易的哲学教授去请教,最有趣的是她和爷爷时不时在网上进行QQ谈话。
  当然爷爷的话都是静儿爸爸在键盘上代打出来,爷爷只是和静儿通过语音聊天来说说,这可比打电话便宜得多。
  每次静儿打算和爷爷谈论龙镔、商讨关于熊山风水的时候,爷爷总是王顾左右而言它,总是岔开话题。静儿实在被爷爷气得没法子,爷爷老是用那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好好完成学业”的话来搪塞她。
  这天她以放弃学业来威胁爷爷,逼爷爷告诉她到底龙镔会不会被警察抓住,有没有生命危险,身体有没有毛病?
  爷爷笑着问道:“静儿,你不是学了点东西吗?你为什么不自己推算一下?”
  静儿气呼呼的在电脑上答道:“有道是关心则乱,我的心静不下来,怎么可能推算准确?况且我杂乱的意念根本就没办法和天地磁场相融和。爷爷,你就告诉我吧,要不,我以后就再也不问你了,好不好?”
  停顿了一会儿,爷爷发过来信息:“他得学习各种人的语言,得去学习事情的层出不层的技巧。”
  静儿还是不满意,继续问道:“那他到底有没有危险?”
  爷爷这次倒答的很快:“天堂和地狱同时存在于人间,这是上苍的安排,人间就是一副阴阳运转的太极图。人的命运就是决定于他如何驾驭自身灵魂里那黑暗和光明的相抗争的过程。丫头,我只能告诉你,这个孩子天生就是个制造敌人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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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学觉得实在是爽,父亲只等明年省人代会一开,就是正式的副省长了,而舅舅据说也快扶正了,最近冬冬天天变着法子让自己开心,打打麻将,出去happy,不就是花点钱吗!
  雯丽这副样子自己已经对她完全没了兴趣,至于龙镔就是逃不掉的了,况且进哥也不会放过他的。
  听进哥说他准备邀请一帮广东大款在这里开一间高档的夜总会,顺便搞点刺激的地下赌博。原来进哥要这样讨好自己是这个企图,这可好办的很。没想到进哥那里还有大油水,对,自己得入股!
  嘿嘿,我是谁啊?那肯定就是入干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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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嵘森觉得这个游戏实在很好玩,很好玩,他决定对游戏作一点补充。
  那个隐世高人的要求虽然麻烦,不过只要花点钱而已。
  这次可是最好玩,最刺激,最得意的复仇,现在还有时间,还不到发动总攻的时机,高人都说了“到时钱家必将所有东西全部典当掉”!
  哈哈哈,到时就可以逼那老不死把手上的古董宝贝、房产债券什么东西都典当掉!
  南国十月的黄昏很有点看头,薛总看着流云晚霞,又掉头对龙镔问道:“你真那么有把握认为焦嵘森不会立刻发起攻击?而且对他的攻击我们只能采取这样的手段进行防御?你这几天跟我也跑了这么些集团企业了,你再给我说说看!”
  龙镔对这个问题早就有了思想准备,他递给薛总一根烟。这烟是硬壳白沙烟,他最近改吸这种比较平和的老家烟,提高了点烟的档次。说句不好听的,他其实也有点为了逃避薛冰莹那自作主张的强迫,薛冰莹总威胁他如果还抽那种低劣的香烟,就将没收他的打火机。
  那可不行,最近,龙镔感到自己对烟的依赖性越来越大。
  龙镔给薛总点上火,薛总从不嫌弃龙镔的劣质香烟,龙镔坦然,薛总也坦然。
  龙镔剑似的粗眉微微皱着,悬胆般的鼻子悠悠呼吸着这穿行在山脉之间的清风,头发已被风吹乱,他看着三三两两的山雀鸣叫着纵飞在矮树丛中,坚定的口吻说道:“薛总,理由很简单,如果焦嵘森光从股票上对利衡攻击,他绝对伤不到利衡的筋骨,他只能影响到利衡股票的市价,对利衡的声誉构成一定损害,并不能彻底搞垮利衡的企业实体,他最多也就只能从阻击中获取一点蝇头小利!我相信以他的能力应该可以从外汇或者期货市场轻松的赚到千把万美元,他也不会为了这么一点小钱而苦心经营复仇,他也不会重蹈覆撤,所以他必然就是采取内攻外夹的板块进攻战术,等待时机一举达到他的目的。”
  “焦嵘森敢向钱老叫板,下达挑战书,明摆着他就对钱老的惯用手法早就作了准备,他并不怕我们对集团进行什么整顿,你看现在离上次钱老寿筵都半个月了,而且我们也开始了集团的人事整顿,但是外围局势依旧平静的很,所以我估计他不会对鲶鱼计划进行什么干扰,我们应该还有时间。但是他焦嵘森也不会给我们很多时间。”
  “钱老经营手法比较怪异,独具风格,钱老很少和他人进行合资联营,一直强调利衡的独立性,一直强调利衡的主业就是利国利民实体经济,极少涉足金融资本运营领域,在七八十年代的香港也不投资那暴利的房地产事业,就连现在其他外人股份基本上都是钱老出于简单的报恩心态而出让给他们的,甚至钱老对其他小企业的兼并方式也是绝对的全部买断,所以钱老一直掌握着利衡的绝对权力,保证了决策权力独立,也保证了管理的稳定。”
  “利衡没有明显的主业,采取的多元混业经营,分散了产业经营风险;利衡不跟随融资并购的时代潮流,有效地避开了外人对股权或管理权的觊觎;利衡不进行什么概念炒作,利衡从不在成本高昂的市场里投资,坚持以稳妥塌实的从业作风。等等,其实说白了,钱老就如同一个古代国王,在以其古典的经营谋略建造着自己利衡王国。”
  “的确,对于一般的对手来说,利衡有非常坚固的城墙和防御阵地,有智谋超群的主帅,有堪称子弟兵的精兵猛将,有良好的外援,有丰腴的产业粮仓,利衡的确有点象一艘航空母舰,哪怕外界再有如何风浪,利衡决不会翻船,所以普通的进攻不会有什么实效。”
  薛总插了一句嘴道:“我不知道钱老为什么不涉足回报巨大的房地产领域,我只知道钱老以前曾经搞过房地产,但后来突然放弃了,有不少人曾向钱老提过很多地产投资的计划书,全被钱老否决了,为这事,钱老还和几位副董事长发生过争吵,可钱老就是一意孤行。直到九七年后,钱老才允许利衡经贸在内地开发地产。至于钱老除了为利衡购买一点美国债券外,不进行其他复合金融资本投资运营这早就是一个公开的秘密,钱老很倔强,尤其在作经营决策时更是如此的。”
  ※※※
  龙镔急速的斟酌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钱老有个疏忽,他苦心构建的这艘航空母舰并不是独立的商业王国,它永远是处居于风云变幻的商海之上,商海是具备一定的变化趋势的,它和过去的状态不尽相同,甚至很有可能因为某种重大的技术变革而导致发生急剧的环境变异。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钱老传统的理想产业模式或许并不能适应全球化经济的需要,钱老的这种古典手法并不能非常适应现在,甚至可以说极有可能被未来的时代淘汰。和他同时代的李嘉诚就不同,采用比较现代的经营手法……”
  “我认为,利衡仍是基于传统产业而进行构建,没有实现高度的集约化,没有真正明确的主营目标,没有具备对开辟新市场的发展潜能,过于依赖现有市场,眼前所做的不过就是利用自身的惯性参与市场的瓜分而已。所以说白了,利衡在产业经营上基本上没有多少特色,在这个全球化浪潮中,和其他全力开发新产业的大型跨国集团相比,利衡显然在决定企业命运的战略决策中落伍了。”
  “如果我们仅仅只凭对利衡的简单修补和调度应急资金,就对抗焦嵘森的侵略,那么利衡必定在这一战中陷入苦战,有道是‘杀敌一万,自损七千’,利衡就有可能因为重创而一蹶不振!所以利衡必须……”
  “我不知道钱老的想法,但是我感觉钱老未必会同意我在长安计划上的战略建议,眼下我看还是将鲶鱼计划进行下去吧,只是,如果焦嵘森知道了我是个逃犯,而且我被你们重视的话,那就有点隐忧了!”
  龙镔的眉头蹙得很紧,口吻也就没有了刚才的那番豪气:“我的身份背景确实是一个令长安计划有风险的因素,如果我真的被一些校友给认出来,那我恐怕就要让你们失望了。”
  ※※※
  原来自从十月二十一日起,龙镔就被调回总部人事部工作,薛总带着他和企划部的赵思文副部长三人对整个集团下属企业进行全面巡查,并且进一步考察并确定鲶鱼人事计划的最后行动时间。
  龙镔的有一个非常杰出的能力,那就是记忆力超群,只要是自己曾经见过面的人,他都可以认出来,这几天,他在陪同巡查中发现了有三个职员自己曾经在母校食堂里见到过,他留意过人事档案,但是毕竟照片和真人有一些差异,这三个人中有一个是比他高两届的校友,有一个是比他高一届的校友,还有一个不是校友但在母校食堂里肯定见过。
  龙镔的面容经过他比较刻意的修饰后,已经和在母校时有了些不同,但是谁能担保他不被别人认出来呢?
  薛总还真拿这个事情有点子伤脑筋。
  ※※※
  钱老默许了钱毓慧和叶子亨自愿借钱给钱同华填补鞋业巨大实际亏空的行为,但是毕竟他们两个借出的钱有限,别看钱同华身为第二大股东,可他自己能支配的流动资金有限得很,老婆阿容和他简直就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对他来说要想老婆支援他那完全是天方夜谈,况且他现在还暗地里背着一大笔债务。
  钱同华自然非常沮丧,但是到底是自己做错了事,也只得认命,没办法只好和钱老签订一个秘密协议,钱老这才答应出资帮他度过难关。
  这笔已被贪污挪用的巨款是不能直接打入鞋业帐户上的,协议上规定,这笔款项必须作为专项资金,不入鞋业的帐,由钱老直接签字控制,全部用于弥补将先有劣质原料作价处理后再购进高档原材料的之间差价和必要开支,用于改善厂房生产条件和寻聘人才以及修理改进现有设备等等。
  钱老答应对钱同华既往不咎,要钱同华好好争气,他已经老了,迟早要放下这个担子的。
  钱同华私下里发了毒誓,与叶子亨要不共戴天,决不容许叶子亨对自己的继承权染指!他认为,父亲到底还是希望把位子传给他的,他怎么着也得好好表现一下,也要好好的拉拢下属。
  阿容听了老公的说服,也决定联手帮助老公获得第一继承权,两口子居然暂时结成了盟友。
  钱毓慧被钱老彻底晾到了一边,回到了总部,虽然也还是副总裁兼鞋业的老总,可是暂时不需要管理鞋业公司的具体事务,现在明显总部的那些高级白领对她不怎么恭敬礼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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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子亨成了最大的赢家,钱老和他长谈了一次话,令他好生激动一番,一个星期了还记忆犹新,他时不时回忆一下,反复品味着这话里所蕴含的深刻意义。
  这天,他接到了远在深圳的情人蓝嫣的约会电话,蓝嫣可不比一般的情人,他可以从她身上得到那远不止情欲的东西,蓝嫣简直可以说是他红颜知己,绝色智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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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子亨这段时间很忙,自然这次的会面也就比较匆忙,没有了先前浪漫温馨的前奏,叶子亨一见这位佳人,顿时那压抑了很久的情欲大发,一改温情儒雅的面目,在粗鲁得近乎强奸的狂热中开始了第一次发泄行动。
  这次叶子亨不到十分钟就达到了泄洪,他喘着粗气四肢放松瘫软在蓝嫣白嫩的身体上。
  蓝嫣的兴致刚刚被他挑起,发现他居然已经完事了,心里虽然有些恼怒,却也强压着,用毛巾擦干他的汗后,依旧用素指如往常一样温柔的划弄着他的背脊,红唇里吐出关心和安慰的软语:“子亨,你今天怎么象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么急火?是不是公司里的事情让你烦心了啊?”
  叶子亨到底是情场里的高手,也立刻省悟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自嘲着道:“嫣嫣,你看我,今天怎么像个刚尝腥味的靓仔一样!你没有不舒服吧?我太没有考虑你了,都忘了你还没有准备好,你还没有来水!哈哈,嫣嫣,等会儿,我保证让你和我一起上天堂!”
  蓝嫣媚颜娇笑,女儿作态的轻揪他一下,嘴里却担心的道:“子亨,你还没回答我,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我看你都有些失常了啊!”
  叶子亨从蓝嫣身上翻下来,用手臂将她环抱着,得意中又带些爱怜的道:“嫣嫣,我的宝贝老婆,我今天失常那可是有两大原因的啊!第一就是我差不多有二十天没见你了,我的那个兄弟已经对我提出了强烈抗议,你看它一看到你就不能控制的只想往你的宝贝里钻,我自然也就乐得放纵!哈哈,第二吗,就是我现在又离我们的成功目标走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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