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在床上斗争了半个小时才终于趴起来, 今天是HOMECOMING,
本来可以休息的, 懊恼啊...我怎么选这么个好日子去做义工.
在GHCC, 面对那些老人, 今天陪他们聊天,
可天知道, 他们大多数连话都不讲, 或者自言自语.
早上我陪一个叫LESLIE的老太太, 灰灰的卷头发, 模糊的眼睛,
还有手臂上叠在一起的皮肤.
她有一只粉红色的毛茸玩具小兔子, 粘在她助行器的扶手上,
很嫩很嫩的粉色.
我问她是从哪儿来的, 她停了好久, 用手指拨了拨兔子软软的耳朵,
只说, "我已经有她好多年了..."
我跟她讲话, 她似乎在听, 又好象全没听见,
只是偶尔讲一句毫无关连的. 突然她说, 她有两个姐姐, 我便问她们在哪儿,
可问完就后悔了, 她们能在哪儿呢,
她已经这么老这么老了, 大概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吧,
不然为什么自己住在这儿呢.....
我不知道该跟她讲什么,
她的生活, 就是没有生活,
她所做的一切, 就是从早到晚坐在这里, 看着和她一样老去的人, 沉默不语.
似乎我讲的一切, 都会勾起她伤心的往事.
我就那么坐着, 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突然莫名其妙的大笑起来, 还拍手, 我问她为什么这么高兴,
她说, 她年轻的时候和我一样, 戴着珍珠耳环.....
其实我真的想知道,
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是不是真的只有回忆?
一个星期又快过去了~ 天真的开始凉了,
早晨去上课, 在车站等车的时候, 竟然被风吹的肩膀发酸.
昨天碰见宋, 她说她郁闷~
呵呵,我说那我惆怅呢. 本想问她考试了没有, 可她一直闷着不说话.
下午突然想起, 高中时候, 不记得哪年的夏天,
宋提议说我们一起去找套房子, 和任我们三个人住进去,
过一个夏天, 可以一起做饭, 买东西,
可以凌晨趴起来听音乐跳舞,
也可以在任何高兴的时候出去散步.
那时候还未离开过家, 为了这些新鲜有趣的细节兴奋不已.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了了之了.
如今真的过上了这样的生活, 到底好在哪里?
16岁时候的兴奋再也找不回来了.
如今我有了自由, 却也从未半夜趴起来跳过舞~
想到明天漫长的一切, 安排好的奔波, 唉, 还是多睡一会儿实在吧....
2005年10月14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