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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南明新传》作者:思丽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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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2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一一三章理顺思维建天地~

 

  我不否认傅山有大才,但怎么安排这个才子却让我犹豫不决,因为这个傅山绝对是个不稳定因素,通过他的说辞可以理解他的内心世界,他骨子里是个反对封建专制,反对君主集权制度的人,一个渴望人人平等的人,这种思想如果泛滥开来对我极其不利,人人平等?那不就是要革我的命嘛!我虽然向往那种理想中的社会,可今天的我处于帝王的位置,我和大革命时期的欧洲君主们一样不想失去手中的权力,就算是我自私卑鄙吧!反正历史要过百多年才会发生巨大的变革,我不推动也不能算是我的过错吧!

  “傅山听封,朕任命你为刑部侍郎接替阴士勋的职位,朕不希望傅先生拒绝朕的任命,也希望傅先生能做一些实事,先生以为如何?”想了想我觉得把傅山安排到刑部比较合适,刑部主掌刑狱,按傅山此时的心态必然是每案必查不容一丝贪枉,等过些时候再让他挂国子监的职务,全面发展的人才对我很重要,傅山的一些观点很有可取之处。

  王铎见傅山发愣,咳嗽一声冲傅山使眼色。弘光帝的反应让王铎很意外,他没料到弘光帝非但没责罚傅山还委以重任,这才是他乐于见到的,他非常害怕傅山的臭脾气发作把好事弄砸了,急的他几乎都要替傅山应了弘光帝的任命。

  傅山内心很是矛盾,就冲他刚才那番言语就不能接受弘光帝的任命,他可是从根上批判了皇权的专制啊!可他对弘光帝这个人有了非常的好感,作为一个君主能够如此开明,古之罕有,弘光帝是个值得为其效力的君王,在弘光帝手下做事肯定能最大限度的施展才干而不必害怕遭到猜忌,“臣谢皇上如此重视,定当竭尽全力尽展生平所学为黎民为社稷出一份力。”

  王铎憋在心里的那口气终于因为傅山这样说而顺了出来,这样实在是太好了。不过王铎也不傻,他看出弘光帝对傅山存有顾虑,这样的安排他是赞成的。

  “还有件事要让傅爱卿劳神了,今次恩科的考题就由傅爱卿来定,希望傅爱卿能为朕遴选人才出个好的题目!”

  傅山真的为弘光帝的气度感到心折,这考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出的,他略一思索,“皇上,微臣考题已经想好,就用孔子《论语》上的一段话吧!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己。”

  我心下苦笑,看来傅山始终不忘他那一套市井贱夫亦可平治天下的理论啊!不过这个考题还算不偏,以仁为前提把人当成人,推己及人,做大事者道德修养和完善的人格必不可少,“好!王爱卿,考题就送到钱谦益那里,切记不可泄漏出去,另外,今次恩科不限应试者的功名,秀才以及国子监中的学子都可参试,明天就把这个意思传达下去。”说到恩科我想起陈永华,我知道这个陈近南将来可堪大用,看看他腹中有多少墨水也好。

  傅山告退后御书房只剩下我和王铎,至此我才知道傅山竟然是高魁聪的亲家翁高狄的岳丈,这着实让我惊讶了一回,“王爱卿,朕有两件事要和爱卿商议一下,第一就是这次恩科事宜,朕想从中选出一个人出任刑部尚书,刘宗周一人身担两职太过劳累,再说督察院和刑部关系复杂,两个部门都交给他一个人掌管难免出现纰漏;第二就是军屯之事,驻扎南京附近的军队除了正常的训练外,朕想让他们开春之后训练之余全部投入到耕作之上,如果没有那么多土地可以耕种那么可以光出劳力,当然要分别对待,帮助大户之家耕种要适当的收取银钱,小门小户少收些粮食,朕想这样一来不但可以减轻粮饷开支还能强壮士兵的身体提高粮食的产量,爱卿以为如何?”

  王铎点头道:“皇上所言甚是,臣一直想建议皇上分拆督察院和刑部交错的局面,刘宗周为官倒是不必担心他徇私可下面的人就不好说了,至于从恩科中甄选刑部尚书人选臣以为不妥,刑部不比其他,不是干练之才没有丰富经验无法出任刑部正堂啊!至于军屯事宜,臣以为可行,江南多余可耕之地确实不多,户部今年报上来的荒地也极其有限,臣想江南军屯主要作用在于实验,真正要军屯的地方应该是淮安等灾区,以及陕西山西和河南,皇上可以下旨让高杰今年春耕开垦荒地自筹军粮,这样一来可以大大缓解朝廷府库的压力。”

  “嗯!爱卿考虑的比朕周详,对了,明天就是炮兵学院开学的日子,沈廷扬已经离开南京,这学院的具体事务爱卿看委以何人才好?”我虽然是校长,可也不能天天围着炮校转,怎么也得有个专门管理者才行,本来沈廷扬最合适,可他出海查探海盗事宜不在南京让我有折手的感觉。

  王铎把一干武将考虑一遍,“皇上,金声桓颇有才干,臣与之相处发现他对朝廷忠心可鉴,高狄虽然年幼,可在军中甚有威望,这二人共同管理炮校应该不会出差错。”

  我点点头,金声桓暂且不说,高狄这小子倒是越来越显示出过人之处,别看他年纪小,可军中很多将官和士卒都很服他,他的威望可比他老子大多了,而且他跟我又很合拍,将来必是我的左膀右臂,“好,就让高狄为主金声桓为辅吧!不过这两个人还都得好好学习学习,尤其是高狄,朕编写的教材他都读不下来,这样怎么行,看来得让他那媳妇好好教教他!”说罢我和王铎相视而笑。

  恩科开考前,阴士勋从淮安押运着陈万清等人“罚款”所得赶回南京,上百万两的巨款一下就缓解了国库的压力,看着一车车的银子我心里痒痒,要是再有几次这样的事,那我可就不愁钱花了。

  阴士勋汇报了我走后淮安的情况,总的来说灾区的情况越来越好,阴士勋又留下了一部分“罚款”供路振飞使用,相信今年春耕不会有困难,“阴爱卿,朕削了你刑部侍郎的职务,朕看督察院那边你也不要再做了……!”

  阴士勋的脑袋嗡了一下,赶忙跪倒“皇上,臣此次赈灾确实办事不利……!”

  我见阴士勋一副苦瓜脸就知道他想歪了,也真是的,怎么就不听我把话说完呢!“阴爱卿这是做什么!朕让爱卿去掉这两职是另有任用,快起来!”

  阴士勋闻听弘光帝之言悬着的心才放下,也不能怪他如此,皇上的语气和说辞听着不像好话啊!加之他前时办事不利,不害怕才怀。

  “田荣还是年轻啊!他又是太监之身,有很多事不方便出面处理,朕回来后又经历了几次思想上的反复,现在觉得锦衣卫这方面很是薄弱,爱卿也知道锦衣卫的名声不好,虽然此时锦衣卫隐蔽办事,可这么个官府衙门存在也没有必要了,朕想把锦衣卫一类的机构全部清除……!”

  “皇上万万不可!锦衣卫一类机构对皇上很是重要……!”阴士勋一听就急了,撤消锦衣卫一类的特务机构绝对不行,倒不是他阴士勋贪恋权势,而是这个机构确实有存在的必要。

  我没好气的看了阴士勋一眼,“阴爱卿,能不能让朕把话说完你再发表建议,朕如果不知道特务的重要性又怎么会恢复特务机构呢!”我见阴士勋把头一低,缓缓语气接着说:“朕的意思是让这类特务机构完全融入民间,阴爱卿想必也听说过漕帮、盐帮等帮会吧!朕想把特务机构也组建成帮会模样,这样一来不但能掩人耳目而且收集情报等消息也会方便许多,那些江湖帮会的危害很大,朕希望能以帮派制帮派,没有官府插足其中,解决帮派之事会容易一些,起码他们不会像防贼一样防着同是江湖帮会的特务机构吧!”

  阴士勋这才明白弘光帝的意思,还别说,这个思路让阴士勋心里也觉得透亮许多,以前他干锦衣卫的时候确实有很多事不好办,尤其是管家的身份让他做某些事有束手束脚的感觉,皇上就是皇上啊!这样的主意都想得出来,阴士勋不由为刚才的焦急感到脸红,“皇上,不知这帮派如何组建法?臣能从中做什么呢?”

  组建保皇党我不行,可天地会却有现成的模板,“朕已经想好了帮会的名字,就叫天地会,这天地会总舵主一职就由阴爱卿担任,结构嘛就按照江湖帮会的构成,总舵主下设诸堂香主,香主下设若干执事,至于成员,除了现有的特务人员为骨干外还要大力发展会员,朕理想中的天地会是全国遍地开花,地方上的每一件事朕都可以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天地会能够铲除其他的帮会,即使不能铲除也要压制他们不能发展;对外嘛!朕希望能得到诸如满清,李闯余部已经张献忠等方面的军情,民生等情报,怎么说呢!这天地会就好像是朕的另一套管理体系,是不隶属于官员体系的一支力量,以收集消息刺探情报为主,当然也有监督官吏的作用,而且天地会的监督作用要比督察院更加有用,因为天地会掌握的是第一手的资料,阴爱卿能否帮助朕完成这个理想中的天地会呢?”

  阴士勋没想到弘光帝的胃口竟然如此之大,这哪里是帮会哪里是特务机构啊!分明是皇上在民间放置的一把利刃,作用不可忽视的一个隐形衙门啊!这么大的重任让阴士勋觉得有压力,可他也想接受这个挑战,这天地会总舵主可比锦衣卫指挥使、刑部侍郎,佥都御使等职位有趣的多,甚至可以说是无拘无束,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当然前提是一切为皇上服务,“臣赴汤蹈火也要为皇上构建理想中的天地会!”阴士勋说着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轻了二两,心中像是有声音在喊:江湖!天地会来了,阴士勋来啦!

  和傅山一谈后到对阴士勋交代组建天地会,我混乱的思绪和一些冒出的想法都逐一理顺,阴士勋走后我原本想把精力投入到明天的恩科考试中,可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没办好,或者是遗漏了什么。

  “皇上,该用膳了!”田荣被韩双遣来请弘光帝去吃午饭,进到御书房发现皇上有些愣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田荣我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我终于知道自己遗漏什么了,天地会脱离了官府可必须保证我能把他控制在手中啊!阴士勋对我的忠心我可以不怀疑,可旁人呢!我不能不防,这就得有个人有个组织来监视监督天地会的一举一动,鹿鼎记中康熙还在天地会中安插了个风际中呢!这一手我不得不学,眼时来看先让田荣跟着阴士勋一段时间,“风际中”的人选等天地会步入正轨后再发展也不晚。“田荣,你可知道朕当日为何让你拜阴士勋为义父?”

  田荣一愣,“奴才知道,皇上是想奴才跟着义父好好学习,以便有一天能取代义父的职务为皇上效力。”田荣和高狄差不多,年纪虽小能力却不低,弘光帝的动机田荣理解的很透彻,他也知道他和阴士勋义父义子的关系全靠利益来维系,当然,二人之间不能说没有感情,人心毕竟都是肉长的。

  我很高兴田荣能明白这里面的立场和利害关系,我把委托阴士勋组建天地会的事情跟田荣讲说一遍,“田荣,这个天地会有种功用就是监督地方官员乃至京官的作为,朕希望天地会也有人来监督,有人替朕来监督,以免发生脱离朕掌控的局面发生,朕想来想去现在你去比较合适。”

  田荣皱了皱眉头,他不是不想担任这个监视职责,可他一去阴士勋肯定会想到皇上对他的监视,这样不好,田荣把心中的疑虑讲出后眼珠一转,“皇上,奴才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侯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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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13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一一四章御笔钦点张煌言~

 

  正月十五,天下士子翘首以盼的恩科终于开考,近千学子齐聚恩科考场,在经过搜身检查后各归其位等待考题的公布。

  钱谦益手持火漆密封的考题走入主考场,当众打开火漆将放置其中的十张记录考题的折纸分发到十个考场中。钱谦益坐到主考官的位置上看着考场两旁或提笔挥毫或冥思苦想的学子们,他的目光落到张煌言的身上,在钱谦益看来这次恩科的考题很简单,相信对张煌言这样的才子来说不用细想就能写出一篇美文。

  开考半个时辰后钱谦益想起身走动走动发现身穿便装的弘光帝在田荣的陪同下走入考场,要过去参礼的他被弘光帝摆手阻止。

  我巡视了大半个考场,和后世的我历经的考试相比这次恩科实在是太简单了,加上考题不是那么刁钻古怪,绝大多数学子都显得很轻松。

  我慢慢走到张煌言近前,看着他有些错愕的表情我冲他点头微笑,看着已经写完的考卷我略微浏览一遍后觉得不错,起码我是写不出来这样的东西来。

  我总感觉这次考试太简单了,看着送我出来的钱谦益我让田荣去取笔墨,“钱爱卿,这次恩科朕要加试一题。”拿过田荣递来的毛笔我在墙壁上写下一行字:李闯流寇为何越压越有势而败于蛮夷之手;先帝勤勉为何难有起色而使明退居半壁。

  钱谦益看看墙壁上的字迹心中觉得不妥,书生是不谈国事的,尤其在皇上收拾了东林党后更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皇上这样的题目能答出一二三的人是极少数,而且此题一出岂不又覆东林老路,天下士子之口恐怕不好管理呀!看着弘光帝的背影钱谦益叹了口气,他想反对都没机会开口了。

  我上午巡视过考场下午来到炮兵学院,高狄和金声桓正在和一干学员共同研究教材,这些人说是学员其实绝大部分都是千户以上的武官,学员之间平时很是熟悉,加之武将没有文人那些繁缛之节,因此学习氛围很是不错,有些不拘小节之人甚至三三两两坐到桌子上盯着教材皱眉头,看见我到来才慌忙中从桌子上下来。

  沈廷扬曾经给这些人讲过几天课,我原本以为有沈廷扬启蒙在前他们看起教材来会没有阻碍,现在看来我是太高估他们了,拿过高狄手中的教材,“怎么!看不懂吗?沈廷扬教的东西都忘了?该不是把时间都用到新媳妇身上了吧!”

  弘光帝此言一出满堂皆笑,高狄红着脸摇头否认,“皇上,这些东西太难学了,还不如去操炮来的明白。”

  闻听高狄之言我有些后悔让他管理炮校的具体事务,我正色的看着高狄,“不把这本书研习透彻就去操炮训练,那不是浪费火药嘛!把这本书读透、弄明白,那才能使用大炮准确的命中目标,在短时间内消灭敌人。你们连怎么瞄准目标都不知道如何发挥火炮的威势。”

  高狄见弘光帝语气虽然缓和但隐隐露出不快,知道刚才那些话确实不该由他来说,那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影响很是不好。

  我见高狄把头低下也不便斥责于他,“这样吧!朕每天抽出一个时辰来给诸位将军讲解不懂之处,今天就从最简单的勾三股四讲起……!”

  我坐到椅子上,田荣按着我有些酸疼的小腿,两个小时讲下来我才知道做老师的不容易,此时不单是口干舌燥浑身不适,那种悉心教导所花费的心力委实让人难以忍受,至此我才明白以前对自己的老师有多么大的误解,可惜没机会跟他们说声谢谢了。

  回到皇宫时已经是傍晚,晚膳是和张开一起吃的,我每隔三两天都要和他共进晚餐,除了能使我的心灵深处对亲人的思念得到缓解外,我们之间的交流也使我受益匪浅。原本想要赶回扬州的张开被我挽留下来,因为过段时间我和宸妃要离开南京,这监国重任缺少他怎么能行。

  和张开用膳时谈到微服私访苏杭我才记起已经七八天没去宸妃处了,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除了和韩氏姐妹时常见面外我都忘了去后宫看看。张开告退后我马上摆驾玉华宫,原本想和宸妃说说贴心话的我却发现白静也在。

  白静这是十天中第三次来玉华宫,本希望能和弘光帝碰面的她每次都失望而归,倒是宸妃对她还不错,两个人已经开始姐妹相称。话说回来,玩心计宸妃哪里是白静的对手,哄宸妃对白静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庄梦蝶也猜到了白静总往她这来的目的,她并不是专宠之人,自然乐于看到独居空房的白静能得到皇上的宠幸,她也是尝过那个孤独滋味的人。可皇上已经七八天没来了她就是想帮忙也帮不上。

  “敬妃姐姐,再多吃点吧!这几天姐姐都瘦了!”宸妃示意晓莲再给白静盛碗饭。

  白静实在是觉得没有胃口,“不必了,我也吃不下!妹妹,你说皇上这么多天不过来,是不是都在两个贵妃娘娘那呀?”嘴上虽然这么问白静心里已经十分肯定,暗骂弘光帝变态不已。

  庄梦蝶微微一笑,“不会的,王总管不是说皇上这段时间很忙吗……!”庄梦蝶话音未落就听见太监说弘光帝到了玉华宫。

  我看着跪倒在地的白静略微一愣,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平身吧!”我原本打算来宸妃处聊聊天顺便解决一下生理需要,可宸妃总是把话题往白静身上引弄的我很不高兴也没了和宸妃调情的兴致,坐了不到二十分钟我就起身离开了。

  白静和庄梦蝶都看出弘光帝不快却不知道弘光帝为何不高兴,不过两个人的心境却大不一样,庄梦蝶自然不会多想,反倒为弘光帝担心,猜想着是不是国家大事有让其烦恼的地方;白静则不然,她发现这个套路接近弘光帝作用不大,看来得另谋出路了。

  恩科考试后的第三天早朝,钱谦益拿着遴选出的五十多份试卷来见弘光帝,这五十多人基本可以确定进士及第,至于谁能名列三甲那就看他们殿试的表现了。

  “这个傅云是什么人?”看着位列第一试卷我拿过观看的同时问着钱谦益。

  钱谦益微笑道:“这傅云是傅侍郎的表侄,微臣也没想到傅云会位列第一,不过看他那两份试卷确实有过人之处,言旁人所不能言,足见其文采飞扬韬略不凡,能与之相比者只有张煌言而已,然张煌言在文采上还要逊色一筹,这第一之位毫无偏颇。”

  我看过傅云的试卷,主要是我所出考题的那张,在和张煌言的试卷比较过后觉得二人都说到了一些根本的问题,不过傅云还是没有张煌言大胆,张煌言居然直指崇祯的失误之处,胆略由此可见一斑,我猜想要不是因为我对张煌言有不错的好感,钱谦益恐怕会因为这张试卷而把张煌言的名次往后调调吧!

  看了看傅山我没想到傅云竟会是傅山的侄子,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看试卷完全看不出他是傅山教出的学生,试卷想表达的见解和傅山的思想南辕北辙,倒是很合乎我的脾性。让我点状元我还真不好做出决定,“让他们都进来吧!朕亲自考考他们。”

  太监宣旨下去,时间不长五十多人陆续走进金銮殿,进来的人跪倒后我让他们都抬起头来,看着张煌言和陈永华看见我时露出的惊讶表情我略微颔首,“平身!诸位贤才能脱颖而出足见才学过人,不知哪个是傅云!”

  “学生傅云叩见皇上!”傅云踏前一步参礼,能上金銮殿殿试,那可就是天子门生。

  我看着傅云就是一愣,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英俊不凡的傅云眼熟,当我想起他就是那个抱走谪仙的青年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可真是山不转水转,要见面怎么都会见面啊!“傅云,朕问你,先帝为何落得一死殉国的结局?”我明知道傅云不如张煌言那般大胆还这么问他,都是心魔作祟呀!

  果然,傅云说的很是委婉,先是把崇祯歌颂一番,最后才略微带过崇祯的不足之处。当然,和其他人比较傅山也够可以了,其他人哪个不是马屁精啊!能中肯给出结论者唯有张煌言一人而已。

  接连问过几人包括陈永华后我把目光落到张煌言身上,“张煌言,朕看了你的试卷,富国强兵之路无非是明法令、设刑赏、奖耕战,除此之外你还有何见解?”

  张煌言做梦以没想到与之称兄道弟的崔杰崔贤弟会是当今皇上,如果弘光帝第一个就问他,那他可能因为紧张而回答不好问题,此时他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听弘光帝发问赶忙作答,“皇上,赏厚而信,刑重而必……!”张煌言在金銮殿上侃侃而谈,所说言语令殿上君臣不时点头。

  张煌言语毕后我大为赞赏一番,“好,这头名状元非张玄著莫属,得此良才朕甚是欣慰。榜眼傅云,探花陈永华……!”

  在弘光帝宣布前三甲的时候,傅云脸面之上丝毫没有高兴之色,倒是傅山嘴角微翘,似笑似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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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14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一一五章会晓爱偶遇昭仪~

 

  傅云万万没有想到头名状元不是他,原本十拿九稳的状元之位竟然在最后关头易手,他倒不是为了那个状元的名分,而是他和傅山打了赌,如果考不中状元那他和昭仪的婚事可就吹了,两下失意让离开金銮殿的傅云万分失落。

  “爹!表哥呢?怎么没跟爹一起回来?”傅昭仪绝美的脸庞上挂着微笑问,她已经让家仆准备了一桌酒菜为高中的表哥傅云庆祝。考完归来的傅云曾经告诉她考中状元如探囊取物,而且傅昭仪对表哥的才学十分佩服,在傅昭仪看来傅云万没有不中状元的道理。

  傅山哼了一声,“他呀!恐怕是没脸回来啦!你给我记住,以后不要再跟他走的太近了,爹爹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做出有辱家门的丑事那就永远也别认我这个爹,看看你妹妹昭如,被迫成亲都没说出自己的家世,别以为爹不知道你和那狂妄的小子私定终身之事,换做别人恐怕早将你逐出家门了!爹不是没给他机会,他也拍着胸脯应下了,今日殿试结果已经揭晓,状元不是他,你就给我死了这条心吧!”傅山对傅云确实没有好感,傅云本名于傅云,是傅山的表侄,本来傅山对傅云还不错,可以说傅云是被傅山一手养大的,可自从傅云入学以来每每跟他唱反调,而且还和傅昭仪走的十分近,偶然之下傅山得知傅云和长女昭仪私定终身,这让傅山大为恼火。别看他是大儒,是圣人,可他也是一个父亲,看着不中意的女婿自然也不会高兴,所以才有了和傅云的赌注。

  傅昭仪啊了一声,她既为父亲知晓她和表哥私定终生之事感到害怕也为傅云未能高中感到惊讶,得知傅云名次仅次于状元是榜眼后,她不由苦苦哀求父亲,“爹!表哥已经尽力了,榜眼不也不错嘛!女儿知道私定终身不对,可……!”

  傅昭仪哀求父亲成全她和傅云的时候,管家走到父女二人近前,“老爷,表少爷回来了,正在收拾东西呢!看样子是要搬出去。”

  傅昭仪不听则可,一听顿时没了主意,跑着出去见傅云。来到傅云住处见傅云已经把两个箱子整理妥当正要往外走,“表哥,你和我去求求爹,万千学子中能中榜眼已属不易,爹一定会……!”

  傅云看着随后走来的傅山十分羞愤,想着当日夸下的海口看看今日未能兑现的承诺,傅云实在是没脸再住下去,“仪妹,表哥对不起你,看来正如姨丈所说,表哥确实配不上仪妹,那就让姨丈为仪妹招个天之骄子般的夫婿吧!”傅云深深的看了看傅山,“表哥走了!”傅云知道,如果他硬赖着不走姨丈也不会把他轰出去,可他实在受不了姨丈的冷言冷语,如此委曲求全乞得佳人岂是大丈夫所为。

  “最好去吏部知会一声,皇上有意让你出任湖广按察使,到时皇上管我要人我交不出还是麻烦呢!”傅山听王铎说了弘光帝对傅云的大致任命,要是傅云一赌气离开南京还真不好办。

  傅昭仪坐在仅她一人的酒席旁,她想哭却没有眼泪,她真没想到表哥会如此狠心抛下她一个人,不就是没能考中状元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妹夫还认不全字呢!还不照样显贵于朝野。傅昭仪越想越觉得傅云太好面子,难道那些外在的东西比他们俩能在一起还重要吗!

  傅昭仪在酒席旁坐了一夜,天色大亮后她起身来到傅云的房间找出傅云没拿走的衣服换好,看看父亲的房间她一咬牙,悄然离开家去寻傅云。

  出了家门傅昭仪才发觉今天实是一个不适合出门的天气,天色灰蒙蒙的,扑面的冷风使她打了一个冷颤,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雪了可她却丝毫没有犹豫投身到了寒风中,挨家客栈打听傅云的踪迹。

  燕山雪花大如席,南京的雪虽然不比北方也不如北方寒冷,可那种湿冷的气候更让人难以忍受,尤其是雪花落地并不凝结而是化成雪水,给行人出门造成了莫大的阻碍。

  “夫人,您看今天这么冷,街上都没有人,那个崔公子肯定不会来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做书童打扮的海棠冷的对着双手呵气。

  柳如是咳嗽一声,“要叫我公子才对,海棠又忘了!”柳如是今天一身长衫头罩方巾,俨然一个翩翩佳公子。她以前可是最爱扮作男子打扮,当年一人离开媚香楼去找钱谦益就是少年公子样,不想今日又能做此装扮,这让柳如是颇觉有意思。这几天钱谦益都在忙着恩科之事,倒是让她活分起来。

  海棠应了一声,“公子!那我们快些走总行吧!不然非得生病不可,今天真的太冷了。”本来是进香之日,可因为天气突变街上几百米内都见不到一个人,主仆二人走在街上显得很突兀。

  “公子,你看!”海棠看着街对面的一幕招呼柳如是一同观看,二人看见一个脚步有些蹒跚的白衣公子晃悠悠摔倒在一家客栈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过去看看吧!”柳如是觉得那身白衣很眼熟,等她来到近前看着地上的人才知道认错了,可她随即就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海棠觉得夫人真的疯了,“夫人!他……他是男人啊!”自从那个什么崔杰和夫人认识以后,海棠就觉得夫人有些不正常,现在更是有点离谱。

  柳如是白了海棠一眼,“她是女人啦!你看看她的脖子,哪里有喉结!”女扮男装是柳如是的穿衣强项,她一眼就看出这个倒在地上的人是个女子,还是个非常年轻的女孩子。

  看着逐渐大起来的风雪,看看怀里不但体重很轻额头还滚烫的姑娘,柳如是叹了口气抱着姑娘和海棠走进客栈。

  柳如是抱起来的正是傅昭仪,找了一个多时辰数十家客栈也没能见到傅云的踪迹,而她却被风雪侵袭的衣衫半湿,高烧不止。

  “表哥……表哥……你不要走……!”高烧的已经神志糊涂的傅昭仪说着胡话。柳如是听的真而切真,摇头看着床榻上的傅昭仪,“又是一个受折磨的可怜人啊!那个表哥也太狠心了,竟让如此佳人在风雪中晕倒。”看着做男装打扮的傅昭仪依然清秀绝伦,柳如是自叹不如她貌美。

  “夫人!您还要去嘛?”看着床榻上的样板海棠噘着嘴看着柳如是,夫人看来也快要成这样了。

  柳如是知道海棠是担心她也成床榻上那位一般模样,可如果不去实在是心有不甘,她就是想看看这样的天,崔杰究竟会不会去,可以说她是为了这个才决定去的,“海棠,我去去就回来,你告诉店家熬些姜汤再喂她喝下去吧!她好像烧的很厉害。”

  梁甫看着风雪越来越大,走进禅房劝弘光帝回宫,“公子,还是回去吧!您已经等了一个时辰,那位夫人不会来了,即使她想来,这样的天气也出不来呀!”梁甫认为这样风雪交加的时候是人都不想出屋。

  我看着梁甫有些湿的衣摆可以想象出外面风雪之大,可我想知道等下去的结果,想知道晓爱当日所说到底是不是敷衍之言。又等了两刻钟我失望了,看来她是不会来了,当然我也帮着晓爱寻找理由,天气、家中的事情等等,我不愿意去想晓爱那天是被我逼迫才那样说的。

  “走吧……!”失去等待耐心的我起身要走,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身男装的晓爱手中拿着伞,衣衫的下摆沾满了泥点进来看着我,我们俩都愣了愣。

  柳如是看着面前的崔杰,本来想微笑的她双目却湿润起来,“这样的天公子怎么还来?妾身不来公子岂不白白等待!”

  “晓爱不是来了嘛!那就证明我没白等!走着来的?为什么不乘轿子呢!”看着狼狈的晓爱我有些心疼。

  柳如是闻听把头略微一低,“妾身……是偷偷出来的!”看着崔杰过来,柳如是情不自禁扑到他的怀里,“公子!妾身……妾身真是一个淫贱的女人,怎么会这样呢?”柳如是此时很茫然,尤其是推门进来看见崔杰等候在这里的时候,她真想不顾一切和崔杰私奔,不再回钱府了。

  “爱情是不需要理由的,这就是缘分吧!也许我们上辈子就是夫妻,还是不做好事的坏夫妻,所以今生才会受此磨难。”我看出晓爱内心的挣扎,一时不知该如何劝她的我只好把言情剧中经典的台词说给她听,这台词虽然庸俗却也有用,尤其是对女人。

  “是这样吗!”柳如是觉得是这样,与崔杰高府一会到前时禅房相约,这一切她都觉得不可思议,她自认不是个淫荡的女人,想着这几天她对崔杰的思念与日俱增,最好的解释就是二人的缘分了,紧靠着崔杰的她过了许久后才记起房间内还有旁人,记起客栈中等待她的海棠和那个卧床不起的女子。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何对晓爱这样,我想最初是被她的美貌和气质所迷,她的成熟气韵确实让我欲罢不能,而随着对她的了解,她的内在也同样吸引着我使我喜欢。我知道在这个时代,我和晓爱的行为已经是非常大胆,甚至是犯罪了,可越是这样越让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难道真是偷不如偷不着吗?

  和晓爱同乘一轿来到客栈,在轿中自然没少说贴己的话。打开门走进客房的时候看见一个清秀公子摇晃着向我走来,我赶忙搀扶住他,“这位贤弟……!”

  傅昭仪被海棠灌下一碗姜汤后好了一些,可她遭受风寒侵袭岂是一碗姜汤就能治愈,从床榻走到房门已然摇摇晃晃,看着眼前朦胧的身影她直道表哥不已,没多久又晕了过去。

  我把这个少年公子抱到床榻上,看着和陈永华年岁差不多的俊逸少年暗赞不已,同时也为他的病情感到焦虑,“梁甫,去请个郎中来。”

  海棠在弘光帝抱起傅昭仪时想要出言阻止被一旁的柳如是拦住,柳如是觉得还是别告诉崔杰床上之人是女子才好,因为柳如是看出这个姑娘不能马上就痊愈,而柳如是又不能把她带回钱府只能是让崔杰照顾了,现在她因高烧脸色通红,只要自己在帮她拾掇一下,不脱衣服崔杰绝对看不破她是女儿身。

  正如柳如是所料,郎中来后一番诊治,断定傅昭仪没个七八天不会痊愈。梁甫去送郎中,海棠去煎药,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弘光帝以及昏迷不醒的傅昭仪。“公子……成亲了吗?”柳如是虽然猜测崔杰已经成亲,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因为她想回家后跟钱谦益摊牌。

  我成亲了吗?“嗯!崔杰已经成亲。”我想这不必隐瞒她。

  “原来妾身终究还是作妾的命,公子给妾身一段时间,妾身会以自由之身相随公子而去。”柳如是自苦一声,“我家老爷人品虽然不太好,可他对妾身很是不错,想必不会为难于妾身,不知公子可否接纳妾身。”柳如是觉得既然她和崔杰已经彼此有意,那么还是敞开来谈比较好。

  我听罢晓爱的言语有些惊讶,“晓爱说的是什么话,崔杰既然钟情于你又怎么会弃你不顾,其实崔杰今日来就存了心想把晓爱带走,管那老爷是什么人谅他也不敢聒噪,不过晓爱既然如此说,那崔杰等等便是。”我没想到晓爱会先我一步说出这种话,我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她我的身份。

  柳如是闻听弘光帝之言心下颇为欣喜,暗道原来他竟有这样的心思,看来确实是很喜爱我啊!“妾身本是他人之妻私奔毕竟不好,对公子也甚是不便,公子就多等等吧!”

  “等也不好受,一想到那老头和你同床共枕,崔杰心中想杀人哩!”这才是我的心里话,每每想到此处确实让我心绪难平。

  柳如是听罢弘光帝之言脸色绯红,“妾身……妾身出嫁至今始终……是一个人睡的!”想到至今自己仍是完壁,柳如是觉得对崔杰倒是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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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5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一一六章加快感情的步伐~

 

  “崔郎,这位公子就拜托你照顾了,他没有个三五天怕是无法走动而妾身又不便久留,二十八那天我们再见吧!到时妾身就能跟随崔郎,不离崔郎左右了,希望崔郎不要辜负杨爱一番苦心。”柳如是把傅昭仪男装装扮收拾一番后和崔杰作别,她哪里知道崔杰不可能留在此地照顾傅昭仪啊!

  我送走晓爱回到客房看着床榻上的病号犯难,把他留在此地命专人照顾有些不妥,而把他带进宫去更不行,“梁甫,入宫后让御医为其诊治一下,然后把人背到你家去吧!”

  梁甫应声过来背起傅昭仪送入弘光帝的轿子内。我扶着身旁的少年公子心说还好他不重,否则抬轿子的侍卫可吃力了。近距离看着比大姑娘还漂亮的他我不由摇头,难怪古之帝王有的有断袖之癖,这等英俊人物确实吸引人,如果把我身边的人穿上女装恐怕不比美女差多少,看着脸色嫣红的他我暗道还好我没有那种变态的嗜好。同时我也有些纳闷,他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仿佛我们从前见过面。

  锦湘看着矗立在风雪中的敬妃娘娘心疼的不得了,“娘娘,快些进来吧!外面真的好冷,这样下去娘娘会生病的。”锦湘被白静严令不得劝阻她的行为,看着被风雪吹打的白静,锦湘都快哭了。

  “热水准备好了吗?”白静看见锦湘点头,打着冷颤磕着牙跑回屋内蹦入装满温水的木桶中,那种冷热交替的滋味让她难过的哼出声来。这是她看见飞雪时想出的一条妙计,本来她想装病然后让弘光帝来看她,可弘光帝必然要命御医前来诊治,到时她无病无灾也说不过去,所以趁着天气突变她自己折腾着给自己找病。也真难为她了!

  “去把卢涣章叫来。”我回到皇宫让太监去叫卢涣章,看着到来的卢涣章先切脉后看舌苔很是重视的样子最后在他头顶扎了根银针我心里突然没了底,“卢爱卿,他怎么样了?难道不是风寒之症?”

  卢涣章摇摇头,“皇上,这位姑娘可不单单是风寒那么简单,表症确是风寒但却夹杂着急火攻心,表里不一很难医治,微臣能在二十天内治愈她算是快的,刚才一针下去希望能退掉她的高烧。”

  “姑娘……?”我看看床上的少年公子惊疑不已,“卢爱卿!他是女的?”这可真是蹊跷事,忙活半天我居然不知道她是女的。

  卢涣章点头道:“皇上不知道吗!微臣也是切脉才得知她天葵刚去,可能是走血过多导致她身体虚弱,这诸多因素汇聚到一起她才昏迷不醒。”卢涣章刚才还以为这个姑娘是皇上“找”来的,弄了半天皇上不知道她是女的啊!

  我努力让自己压下惊讶之情来到床边摘掉她的头巾,看着青丝散下以及不再通红的脸庞,我终于知道为何看着她眼熟了,这不就是那位谪仙嘛!她应该和傅云在一起才对,怎么被晓爱撞上了,傅云哪里去了?怎么不在她身边?他们难道不是夫妻?

  “皇上,敬妃娘娘也身染疾病,微臣刚刚去看过,得将养三五日才能康泰。”卢涣章记得敬妃娘娘的交代把白静患病之事告诉了弘光帝。

  我听着眉头一皱,她怎么总出状况啊!“嗯!知道了,卢爱卿好生为她诊治,朕去后面看看。”

  来到白静的院子走进房中,看着脸色通红的白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的心里也不是滋味,“朕来吧!”看见宫女锦湘正在攥着手巾我接过手巾折好放到白静的额头上,“你们都出去吧!”

  白静这次算是玩过火了,她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总觉得身体好像不是她的一样,原本想得个小感冒哪曾想变成了重症伤寒,真是何苦来哉!

  “我、我要去看奥运会……vip的套票我都买好了……!”烧糊涂了的白静已经忘记身在何处,说着一些让弘光帝听起来亲切无比的话语,“那个该死……英国佬……一点价格都不让……利润越来越少了……!”

  我看着白静听着她的胡话鼻孔发酸,抚摸着她有些烫的脸颊我的心跳声突然越来越清晰,似乎通过白静我感觉到了后世的一切。那种感觉很奇特,整个空间都暗了下来只剩下我和她,周围只有无尽的黑暗使人恐惧。

  白静醒过来的第一感觉就是浑身酸疼,眼皮沉的她怎么睁也睁不开,感觉到脖子上横着什么东西让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她又想起了被人扼住咽喉的痛苦记忆。

  白静看着和衣睡在她身边的弘光帝就是一愣,难道昨晚他在这陪了她一个晚上吗?按照以往他对素卿的态度很有可能,他为什么对素卿这么好却又不愿意接近素卿呢?他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呢?白静看着弘光帝的睡态想的出神。身上的酸疼让白静无法坐太久,当她躺到床上的时候惊醒了弘光帝。

  我睁开眼睛看见的是白静仰望上方无神的双眼,我从中能读到的是孤独,“好点了吗?”我要起身却被白静握住了手掌。

  “皇……皇上!再陪我一会吧!皇上从来都没有这样对我好过,难道要我死了皇上才能对我更好吗?”白静攥着弘光帝的手却没有看着弘光帝,而是依然看着上方。

  我有些招架不住白静的柔情攻势,“朕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好好养病,朕过些时候再来看你。”当我走出房间的时候听见了白静的哭声。

  新的一天,我也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早朝议事时敲定了进士们的任命,除了傅云等二十多人被派到湖广淮安等地任职外,余者都留在南京听用,张煌言接替了李沾的别职担任刑部侍郎,而陈永华等人则被充实到军机处和六部,朱由榔的军机处算是略具雏形。

  在商讨军屯事宜时户部尚书于显之提出了一条很重要的建议,那就是动用军队兴修水利,他的补充很对我的胃口,因为我明白军队这个战争机器用在任何地方所能发挥的作用都很显著。

  早朝过后便是给高狄等人讲课,随着我的努力和他们的用心,成效越来越显著,我相信在我离开南京时他们已经可以进入实战训练,同时我也发掘出了几个适合担任讲解职务的武官,第二批学员由他们教导应该绰绰有余。

  一天下来劳心费神,回到皇宫还要挨个探望病号,要不是能和谪仙亲近亲近,我一点精神都打不起来。我换好便装端着熬好的药汤来到谪仙的窗前,她今天早上就醒了,不过太虚弱的她想挪一下身子都很费力。

  就在今天早上来看她的时候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把她留在身边,因为我判断她和傅云还不是夫妻,而且听她昏迷中说的那些话似乎是傅云抛弃了她,我承认我这么干是趁虚而入,可能得到佳人的身心哪还管许多。

  “公子……!”傅昭仪被弘光帝托着双肩依靠住床头,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让傅昭仪很是不适,除了表哥傅云她还没跟别的男人如此亲近过。

  我把盛着药汤的汤匙放到嘴边吹了吹递到她唇边,“把药喝了吧!这样就能快些好起来,姑娘不必觉得突兀,我们也不算是陌生人,还记得惊马车毁吗?看来姑娘是不记得我了。”

  傅昭仪仔细看看弘光帝的样子惊呼一声,显然是认出了弘光帝,那日她虽然惊恐万分但每个细节她都记得,那撩开车帘要带她离开险地的不正是眼前的公子吗!有了这个由头,傅昭仪的心总算落了地,说着谢谢的同时喝着弘光帝递来的药汤。

  一碗药汤不长时间就喝干净,良药苦口,舌头苦涩的傅昭仪皱着眉头的样子实在惹人怜惜,想必西子捧心也就这个效果,看着弘光帝的手掌抚来,傅昭仪身子往后靠了靠,“公子……不要这样,男女授受不亲……!”话还没说完就被弘光帝在嘴角抚摸了一下,看着弘光帝示意着手指上的药汤和递过来的甜点,傅昭仪觉得很无助。

  一连七天,傅昭仪都在接受着弘光帝无微不至的悉心照料(其实是弘光帝看似不经意实则有心的动手动脚)和倾心交谈(上兵伐谋攻心为上,根本就是用阴谋诡计骗取小姑娘的芳心)。傅昭仪由最初的戒备和反感到和弘光帝用心交谈都是很自然的循序渐进过程,她觉得这位崔大哥真的很好,当然在她心里还没好到和表哥傅云相提并论的份上。但身体上的接触却大大超过了和表哥傅云在一起的时候,每当崔大哥帮她梳头的时候她都脸红好久好久。她本来不想这样的,可还没等她出口反对崔大哥已经开始了,这很让她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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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6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一一七章无奈青竹遗爱女~

 

  在我从傅昭仪口中偶然得知她的家世后,早朝之上才注意到傅山较往日憔悴许多的面容,我万没想到傅山会有昭仪如此美丽的女儿,看昭仪姿色可知昭如样貌也不会差,这可是大大违反遗传学呀!

  傅山怎么也没有料到平日乖巧万分的长女昭仪会离家出走,他当然知道昭仪是去寻傅云了,可傅云在昭仪走的第三天就赶赴湖广上任,弄的他既希望昭仪是跟傅云走了又害怕昭仪没找到傅云出了什么事,这种内心的煎熬让他很是痛苦。

  站在御书房内傅山琢磨着弘光帝叫他来的原因,因为刘宗周分管刑部和督察院有些忙不过来,所以傅山实际上成了刑部的主管大员,他刚上任就办了一个大案,那就是为东林党人谋不平,他把最早被马士英等人排挤回家的黄道周以及被弘光帝削职为民的姜日广等人的案子翻了案,他心下揣揣是不是这件事办的让弘光帝感到不快了。

  我叫傅山来主要是为了傅昭仪的事,当然他上任伊始就把姜日广等人的案子重审让我有些恼火,本来看在宋应星和刘宗周的面子上我已经饶过了姜日广等人,这个傅山还如此做岂不是让我难堪吗!就此事训斥了傅山一番后我把话题绕到傅昭仪身上,“傅爱卿,朕听说爱卿有两个女儿,次女嫁给了高狄,不知长女现在可曾许配人家?”

  傅山口打唉声,弘光帝责备他他倒不觉得怎样,一问到这个事情实在让他难以启齿,难道要跟皇上说长女昭仪跟人私奔了不成?“微臣小女昭仪还未曾许配人家,不过小女已有心仪之人……!”

  我笑看着傅山,“傅爱卿,好像昭仪并不在家吧!爱卿拜托应天府衙帮助寻找昭仪的事情朕可是略有耳闻。爱卿不必挂心昭仪的安危了,朕也是今日才知道昭仪是傅爱卿之女,昭仪现就在朕的宫中,朕这就带爱卿前去探望她,不过昭仪并不知晓朕的身份,还望爱卿不要说破。”

  傅山啊了一声,心下惊讶昭仪怎么进宫了,傅山对弘光帝贪恋女色早有所闻,加之昭仪国色天香,女儿难道是被弘光帝抢进宫的不成!

  傅昭仪经过这几日的静养身体好了很多,气色也粉润起来。此时的她正后悔早上不小心说露了自己的家世,妹妹昭如经受那么大的压力都守口如瓶,她却在崔大哥没问之下自己抖露出来,这要是让爹爹知道又得责难于她了。

  想到崔大哥,傅昭仪脸色一暗,纤手紧紧抓了抓被子。她是今天早上醒来时才知道崔大哥昨晚一晚上都睡在了她的身边,也可以说是和崔大哥同床共枕,因为她醒来时正躺在崔大哥的臂弯里,直到那一刻她才感觉到失事态的严重性,她可是一个还没出阁的姑娘家就和男子耳鬓厮磨,同床共枕,这要是传扬出去她还怎么活呀!她如何面对爹爹,还有何脸面和表哥在一起!

  傅昭仪并没想到责备她的崔大哥,因为她看得到崔大哥对她的好,虽然崔大哥有些轻浮,可却没有真的对她非礼,每一次身体的接触都是悉心照料她所致。想着崔大哥喂她药汤,替她梳头,擦脸,又想到和表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种不一样的画面和思绪让傅昭仪头痛不已。

  “昭仪你怎么起来了!你现在不能见风,否则前时吃的药就白吃了!”我进来时发现昭仪整理穿戴要出去,这怎么行呢!我说着过来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想要出去透透气也得等过了十天才行。”

  “对不起……!”傅昭仪握住了弘光帝的手,其实她也感觉的到弘光帝喜欢她,如果对她没有爱意哪能如此待她呀!可她不能接受弘光帝的爱意,在她来看,和表哥傅云平淡如水的感情才是她想要的,“我想回家!”

  傅山看见这一幕眼珠子险些从眼眶里溜出来,他不敢相信床上的人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女儿昭仪,更不敢相信昭仪和皇上会这样,看着弘光帝抱起昭仪并且轻抚昭仪的额头,傅山真的要崩溃了,这两个女儿真没一个让他省心的,昭如还好一些,而平时看来乖巧听话的昭仪却屡屡做出让他难以置信的事情来,这和她平时的性格一点都不相符。

  我看着昭仪一下子石化样的脸面就知道她看见了我身后的傅山,“昭仪,不是想爹爹了吗!你们父女好好聊聊吧!”我回身看看面无表情的傅山小声说:“朕很喜欢她,不要说破了。”

  傅昭仪此时的感觉只有一个,那就是耳朵嗡嗡直响,大脑一片空白,她做梦也没想到父亲能找到这来,紧张万分的她下意识地一把抓住刚松开的弘光帝的手,知晓犯了大错的她身子抖的很厉害,似乎抓着弘光帝的手她就不会害怕了,心跳的也不会那么快了。

  傅山看着仿佛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样的女儿心下不忍,“昭仪,你让爹爹担心死了,我还以为……!”说着,傅山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拍拍昭仪的手,用眼神示意她看看傅山憔悴的脸,看着松开我的手扑到傅山身上哭泣的昭仪,我悄然退了出去。

  “爹……都是昭仪不好,昭仪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昭仪以后永远听爹的话……!”骨肉亲情的作用旁的东西无法取代,不管是她和傅云的感情还是弘光帝对她的好,此时通通靠边站。

  傅山和女儿互诉衷肠并且都对各自的行为做了“检讨”,等两个人的情绪都平复许多后,傅山想到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他正视着女儿,“昭仪,他……他没把你怎么样吧?”弘光帝以前就是色中恶鬼的代名词,傅山不相信弘光帝能始终以礼相待美若天仙的昭仪,看着脸色突然红到耳根的昭仪,傅山的心一下凉快许多,“你……你们……!”

  傅昭仪见爹爹误会猛地摇头,“不是……不是……!”她不是了半天也没不是个所以然出来,想想这些天她和崔大哥的身体接触,尤其是昨晚的同床共枕,她想好好解释一下却又觉得解释不通,只会越描越黑而已。

  傅山长叹一声,两个女儿还真给他作脸,都是有了状况之后他才知道,而且他能做的只是如何善后,傅山对弘光帝的印象是不错,大抵已经把传说中的蛤蟆天子和现在的弘光帝脱钩了,可他深知一入侯门深似海,嫁入帝王之家的女儿肯定不会幸福,想到这傅山后悔万分,早知今日他那天哪能让傅云走啊!把昭仪给了傅云可比给了弘光帝要强上百倍。

  看着女儿干张嘴说不出话来,傅山一跺脚,“痴儿!等你病好了,爹爹让他把彩礼聘金都送来,你现在先把病养好,一切都有爹爹为你作主。”

  “不是……女儿不想和崔大哥成亲……表哥……!”傅昭仪一听就急了,她可没想过要嫁给崔大哥啊!崔大哥对她虽然好,可她喜欢的人是表哥傅云,她只想嫁给表哥。

  傅山喘着粗气看着女儿,“你都跟人家睡在一起了除此之外还能怎么样?爹也知道你和傅云情投意合可这都是你自己折腾出来的,如果傅云知道这一切情何以堪?你有何脸面身侍傅云?脚上的水泡都是自己走的呀!”

  傅山的一席话说的傅昭仪有如五雷轰顶,她自己想她和崔大哥逾越礼节是一回事,由旁人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严重程度极其不同。傅山的几个问号也让傅昭仪呆若木鸡,咬着嘴唇,她的眼泪一颗一颗滚落下来,“爹!我……我真的不想嫁……呜呜……!”

  “皇上!”傅山见女儿泣不成声转身退出来见弘光帝,他把女儿和傅云的感情过往都告诉了弘光帝,“皇上,如果皇上爱惜昭仪那就给她一点时间吧!不过微臣看得出昭仪对皇上并不反感,皇上要是多多疼惜昭仪,相信昭仪……!”

  我打断傅山的话,“爱卿,朕对昭仪喜爱万分断不会做出使她伤心之事,朕相信昭仪会笑着答应嫁给朕,朕正月了就要离开南京,在此前朕希望昭仪能住在皇宫,朕会好好对待她的。”

  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再说女儿都跟皇上睡在一起了,傅山还能说什么呀,再说也是为了面子上好看而已,“罢了!有皇上这句话,微臣就把女儿留在这了,微臣告退!”傅山也确实没心情再留下来。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也没必要再对昭仪用心计,把手帕递给垂泪的昭仪,“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只是希望昭仪能快些好起来,昨晚我实在太困了,本想趴到床边睡一会,哪曾想!”

  傅昭仪抬泪眼看着弘光帝,“崔大哥不必自责,要不是崔大哥相救昭仪早已冻死街头,怪只怪昭仪命苦,爹爹让昭仪嫁给崔大哥,昭仪也知崔大哥对昭仪很喜欢,可昭仪……!”

  我拿过昭仪手上的手帕擦拭她的眼泪,“我都知道,不过昭仪不必为傅云那样的人流泪,他如果真的喜爱你又怎么会独自一人离去,说到底他爱自己更胜过爱你,否则就不会有崔杰出现在昭仪身边了,不是吗?害昭仪受此痛楚真是他的罪过,等有机会见到他我定要好好问问他,到底是面子重要还是昭仪重要。”

  什么东西都怕比,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弘光帝的作为和傅云的行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傅昭仪本来对傅云的离去就有想法,此时经弘光帝这么一说更是觉得傅云确实没看重她,否则她此时恐怕已经是傅夫人了!可让她就这么接受弘光帝也很难,毕竟傅云的影子已经深深的刻进了她的心里,那可是十多年的亲情和爱情呢!

  “崔杰可以等!一直等到昭仪愿意嫁给崔杰那一天,只是那一天别是崔杰老态龙钟之日便好,看你!哭的眼睛都肿了。”

  对于弘光帝轻柔的抚摸眼角,傅昭仪轻微躲了一下就不动了,她真的是熟悉的弘光帝亲昵的行为,好像弘光帝这么做很平常似的。这都是习惯的威力,谁让她习惯了弘光帝细微的动手动脚呢!任何事成了习惯也就习以为常泰然处之了。

  柳如是犹豫了很久,终于在正月二十七这天和钱谦益摊牌了。她的要求很简单,“净身出户”,恢复自由之身,她觉得这对钱谦益来说也是可以接受的要求,毕竟两个人在一起已经没有幸福可言。

  钱谦益没想到弘光帝和柳如是进展的如此之快,看柳如是的说辞似乎弘光帝已经接受了她,都怪这段时间太忙了,他都不知道二人进展如何,那个海棠也是可恨,报告给他的全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按照钱谦益的计划,弘光帝一定要和柳如是有过肌肤之亲,那时候再想办法把弘光帝请到他府上让弘光帝知道柳如是是他的小妾,最好能捉奸成双,这样一来弘光帝不但落了把柄在他手上,还会觉得亏欠于他,钱谦益不担心弘光帝恼羞成怒把他喀嚓了,因为他和柳如是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虽无夫妻之爱但也说的上是亲情至深,柳如是断不会看着弘光帝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今天听了柳如是的言语,他发现计划完全拧了,这可如何是好!钱谦益看看等待他说话的柳如是心中一动,“老爷也知道这么多年对不住你,老朽老矣!这样吧!两个月之后我亲书休书任你离去,你也知道,公临对你甚是不满,他昨日去了江西公干,等他回来我再寻个借口写休书,不然无故休妻却也不好。”钱谦益暗想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了,弘光帝绝对不可能两个月内都不动柳如是分毫,再者钱谦益确实没有理由现在写休书,外人都知道他们夫妻恩爱,只有等和柳如是不和的长子公临回来,那样才合情合理。

  柳如是一想钱谦益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两个月就两个月吧!明天和崔郎见面时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柳如是知道钱谦益既然这么说了到时一定会做到,想着能和崔郎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柳如是不自觉的嘴角微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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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7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一一八章伤别离鸳鸯戏水~

 

  白静不晓得弘光帝是如何转性的,自从前天她痊愈至今每天早上都是弘光帝陪她吃早饭,这个变化让白静欣喜不已,心中直道卧床几天的冤枉罪没白遭。今天是正月二十八的早晨,白静看着一身便装的弘光帝走进来,她想要施礼被弘光帝阻止,“皇上,这是臣妾起早为皇上熬的瘦肉粥,还有臣妾亲手腌制的小菜,这些都是臣妾家乡的风味小吃,希望皇上不要嫌弃臣妾手笨才好。”

  我看着桌子上摆放的粥饭和小咸菜,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油然而生,看着有些腼腆的白静我压抑住笑意,这哪是她家乡的风味小吃,分明是早市上摆路边摊大娘的拿手本领嘛!不过也真难为她了,不枉我待她如此之好,“是吗!那朕可要品尝一下!”说心里话,今天的早餐是我来到这个时代吃的最香的一顿饭,它让我回忆起早上父母上班而我则独自去路边摊吃粥饭咸菜或者喝豆浆果子的一幕,尤其身边还陪着和我来自同一个时代的白静,真是让人感觉温馨的时刻啊!

  白静看着弘光帝吃的香甜心下倍感受用,“皇上,臣妾给皇上唱个曲吧!是臣妾家乡的小调,很好听的。”见弘光帝撂下筷子,白静知道弘光帝马上就要离开,她想多和弘光帝相处一会情急之下想到了给弘光帝唱首歌:“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的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

  听着熟悉的邓丽君的名曲《我只在乎你》,看着白静蕴满深情的眼神,我的心灵被深深的触动了,白静一曲唱罢,我情不自禁的握着她的手,“知道朕为什么对爱妃这样好吗?”

  白静也很想知道弘光帝为何对一个侍女素卿如此特殊,素卿一无绝色容颜二无特殊才艺,能让混蛋皇帝着紧不已究竟是为什么呢?“臣妾也很想知道皇上为何如此厚爱臣妾。”

  “因为朕对不起爱妃你!”我本来想告诉白静我们都是来自一个时代的人,在这个时代只有我们两个人是心灵相通的。可张嘴说出来的却变成了这样,同时我也打了一个冷颤,我不能让白静知道这些啊!起码十年八年之内不能告诉她,告诉她我的来由再和她在一起只会让我的思维更加混乱,况且她的能力肯定比我要强的多,后世之时她就是女强人,真要是告诉她我的一切,而我又下不了手除掉她,这就难保她不成为历史上的吕后武曌一般的人物,凭她对历史的了解倒是不必担心她会变成慈禧了。

  “朕三天后要离开南京,大约两个月之后回来,朕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爱妃要多注意身体,千万不要再生病,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就着人去和张总管说,朕对不起爱妃,等朕回来一定好好补偿爱妃,另外,朕限制爱妃的人身自由是为爱妃好,也是为朕好,有一天爱妃终会明白的,朕去了。”好生宽慰白静一番后我起身离去。今天早朝后还要去见晓爱,心想如果有可能的话下江南就带晓爱一起走。

  柳如是依旧是书生打扮,身旁的书童海棠看着面带微笑的夫人咳嗽一声,“夫……公子,您就不担心崔公子和那位姑娘吗?公子常说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看那个崔公子更是如此,公子还把那位姑娘留下岂不是送羊入虎口!崔公子这会恐怕早就带着佳人飞了!”

  柳如是伸手弹了海棠的脑门一下,“叫你胡说,崔郎焉是那样的人,本公子看人还不会看错,你再聒噪,小心明天把你嫁到前街张屠户家里做儿媳妇,倒是不愁肉吃了。”

  海棠啊了一声,“不要!公子,我在说笑呢!”嫁到张屠户家里那还不如杀了她呢!她看见那个一脸横肉满面油光的张屠户,腿都会软的。

  客栈依旧,客房依旧,房中却空空如也。海棠看着空屋子瘪着嘴看着夫人,难道真给她说中了,崔公子喜新厌旧拐走了那个比夫人还漂亮的姑娘不要夫人了!

  柳如是心中也打鼓不已,那日她交代的明白崔郎为何还把人带走了?难道真是被崔郎发现那个姑娘的女儿身而见色起意……!柳如是使劲摇摇头否定这个猜想,可她又不敢肯定崔杰不是那样的人,她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啊!

  “晓爱!让你久等了!”我推门进来发现晓爱和海棠已在,“吃过午饭了吗?我还没吃,我们一起吃点吧!”说着我吩咐同来的梁甫去交代店家备上一桌简单的饭菜。

  和弘光帝的表情正好相反,柳如是面无笑意看着弘光帝,“得病的那位公子呢?她哪去了?”

  “昭仪吗?我把她送回家了!晓爱不知道吧,她可是当世大儒傅山的爱女呢!”昭仪昨晚就被我送回傅家,她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虽然没有痊愈但也没有了大碍,为了能让昭仪接受我,我不想现在告诉她我的身份,而她又需要随时走动,我只好在夜里把她送回傅府,并且告诉她要过段时间才能去看她,我们俩的情况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反而更好。

  柳如是闻听此言非常惊讶,傅山的爱女!原来那个姑娘竟然是傅青竹的女儿,想到这一层柳如是笑容绽放,“崔郎怎么知道她是女儿家?崔郎没有做什么坏事吧?”

  我笑着摇头,“是郎中发现的,我可没对她做什么坏事,做坏事也得和晓爱一起做才是。”我觉得自己有些无耻,可又觉得惬意无比,看来天下的男人确实都不是好东西,柳下惠是虚构中人啊!

  柳如是听出弘光帝意有所指脸色绯红,一旁识趣的海棠哪还能留下,“夫人,崔公子,海棠去帮忙准备午饭,还真有些饿了。”

  柳如是看着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俩,脸色比刚才还要红润一分。看着娇艳如花的晓爱我哪里还能克制得住,要知道这都快一个月了我还不知道“肉味”呢!用手托起晓爱精致的下巴,另只手把她拉近吻上了她的双唇。晓爱躲避了一下,我的唇擦过她的脸颊落到她的耳朵上,含了她那圆润的耳垂一下我伸手把她的头固定住,“别躲避,我真的很想你!”这次很准确的捕捉到了晓爱那甜美的双唇,深情而热烈的吻着她。

  柳如是最终软化在弘光帝的柔情中,她那双手不自觉的环在了弘光帝的身上情不自禁的回应着弘光帝的湿吻,直到过了许久他们都产生了眩晕的感觉才缓缓分开。

  “什么?两个月!”热吻过后有些喘嘘嘘的晓爱说要过两个月才能和我在一起,这让我有些难以接受,“不要去管他了,一会我们就走,晓爱,我马上要离开南京一段时间,恐怕要两三个月才能回来,我今天来就是要带你走……。”

  柳如是听说弘光帝要离开南京几个月,心下也是不舍的很,“崔郎,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妾身的一颗心都已用在崔郎身上,两个月一转眼就过去了,等崔郎回来时妾身已经是自由之身,妾身可以等你,妾身真舍不得你走!”柳如是说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弘光帝,眼眶内逐渐湿润泪水滚落下来。

  “看你!怎么哭上了。”看着晓爱那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过她的脸颊,我小心的用手指慢慢沾去,可却是越擦越多。“别哭了,我会心疼的!”我把晓爱抱起来放到我的腿上,心疼的吻去她脸上的泪滴,怀里的晓爱啜泣着用湿润的嘴唇贴到我的唇上,甜蜜的亲吻中夹杂着一丝泪水的咸味,二人丝毫不在意。

  柳如是只觉得腰间一松,崔郎的手顺着内衣滑进她的小衣内来回抚摸着,停留在酥胸上的手掌带给她阵阵酥麻之感,“嗯哼……!”想要阻止崔郎的话语出口也变成更具诱惑力的呻吟声。

  我看着怀里衣衫尽开的晓爱,此时的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和诱惑力,尤其是脸蛋上那片粉红色的红晕,真让人恨不得去咬一口。

  柳如是的眼睛红红的,脸蛋鼻子也是红红的,她死命抓住弘光帝作乱的手小声的抵抗着,“崔郎,不要这样好吗!”她的手因为前伸而使胸前的衣衫滑落向一旁,雪白的酥胸顿时暴露在弘光帝的眼下。

  我现在不想控制自己的欲望,也根本就控制不住,三下五除二的解除了晓爱和我身上的衣衫,“不要……!”在晓爱微弱的抵抗下,我把她抱到床上手掌下伸探进她的花房,感觉到那里入手湿滑泥泞不堪时,我深深的进入了晓爱的身体。

  “啊……!”柳如是的下唇几乎被她咬破,撕裂的痉挛般的疼痛使她痛苦不堪,全身的力气仿佛在这一刻悉数跑光,她无力的瘫在床上泪眼汪汪的看着弘光帝,“崔郎,妾身还是处子之身,还望崔郎怜惜!”

  晓爱的表情和我进入的感觉告诉我晓爱所言不假,她确实是处女之身,可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她不是别人的妾室吗!怎么还是完壁之身?然而此时的我已经无暇去问这些问题,“晓爱别怕,放松一点!”我吻着她的颈项一路向下含住她那坚挺诱人的乳峰,直到那上面的樱桃发烫发硬才转移到旁边的另一座肉峰。

  大约五分钟后。“嗯……!”柳如是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被弘光帝压着的身子也轻微的晃动着,脸蛋和身体因为这刺激而变的粉红,诱人的唇瓣微微翘起呻吟不止,双眼雾气蒙蒙,这一切使她看起来娇媚万分,诱人万分。

  感觉到晓爱的变化我知道她已经适应了我,忍了许久的我此时才轻微的缓慢耸动着,晓爱的身子是火热的,尤其是初经人事的下面更是火热非常,让我都感觉到一丝火辣辣的舒服的疼痛感,当然,随后而来的潮水般的快乐感觉马上把这不适湮灭了。

  柳如是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随着弘光帝的动作摇摆着,她又突然觉得全身发烫,血液沸腾,她记不得这是第几次经历这眩晕的感觉了,她已经有些不能再承受这醉人的滋味,“崔郎……!”

  看着脸蛋血红,因激情的冲击而露出魂游虚空姿态的晓爱我知道她已经到了极限,再这样下去只会让她受到身体上的伤害,想到这我也不再压抑那麻醉般的感觉,把我的情爱都送到了晓爱的心里。

  柳如是从来没有想过男女之间的结合会是如此奇妙,而这奇妙的感觉都是崔郎给她的,浑身无力的她缓缓伸起双臂把弘光帝紧紧抱住,“崔郎!妾身的一切都已给你了,不要辜负妾身的情意啊!”

  我知道这个时代绝对不可能有满大街打野广告的处女膜修补术,那么就是说晓爱一直保持着完壁之身,这让我欣喜非常。我不否认我有处女情节,晓爱是别人的小妾的事实一直让我很介怀,如果说我以前爱晓爱有七八分的话,那么现在则是十分的爱恋,我又怎么能辜负美人的情意呢!

  “男人果然没有好东西!”海棠噘着嘴看看一旁的梁甫,她万没想到只一会功夫夫人就被崔公子占了便宜,而且还是一个大大的便宜,这让海棠有些恼火,火气也都发到了一旁站岗的梁甫身上。

  梁甫已经是过来人,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和新媳妇夜夜春宵,闻听海棠之言他呵呵一笑,“话不能这么说,小姑娘,你家主人祖上算是烧高香啦!你这个小丫头没准还能飞上枝头做凤凰呢!我家公子忘不了你的好处,你就瞧好吧!”梁甫知道刚才海棠故意离开给二人制造亲热的机会,这个人情皇上是不会忘的。

  “你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往哪看呢?”海棠见梁甫直盯着她的胸脯和屁股就更生气了,“烧高香?飞上枝头做凤凰?我看你是昨晚到现在还没睡醒吧?谁稀罕!”听着房间内的声音越来越不堪入耳,海棠红着脸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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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8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一一九章有够郁闷的一天~

 

  乙酉年二月初三。今天是我离开南京的日子,昨天晚上我召集心腹之臣商量到半夜才把诸事安排妥当。

  表面上还是两位小贵妃监国,朝政方面由王铎张开二人总揽,朱由榔的军机处佐之;军事方面我力排众议任命高狄为临时最高军事指挥,金声桓作为副手帮助高狄主抓军队的训练事宜,军队方面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我觉得高狄对我的忠心是旁人所不能比拟,而高狄的军事指挥才能还有欠缺,这次我离开南京就想看看他能把部队带出个什么样子,当然我还宣布五千人以上的军事调动必须由张开王铎和高狄三人都点头才能调度,这样就不必担心高狄年少气盛干出什么浑事来。

  因为是微服私访,我身边只带了嵇宪和梁氏弟兄等五十名侍卫,另外还有几个太监宫女服侍宸妃。路线的安排也是早就定下的,第一站是天下闻名的繁华之城扬州,而后顺江而下抵达长江三角洲查看一下港口的建设以及小作坊炼钢铁的进展情况,然后是通过杭州湾进入浙江首府杭州,最后北上到苏州去看望宸妃的家人,看日程安排时间上很是紧迫。

  登船后庄梦蝶幽叹一声,“皇上,敬妃妹妹不得出居所一步,这是不是……!”庄梦蝶昨晚和白静以及弘光帝吃晚饭的时候听弘光帝吩咐白静不准离开居所一步,她不明白弘光帝对白静为何如此刻薄,而有时却关心的不得了。

  “离开南京后就不要称呼朕……我做皇上了,我化名崔杰,叫我老爷或者相公都可以,敬妃的事梦蝶就不要管了,我那么安排自然有我的用意。”我说罢吩咐嵇宪开船,一艘船载着不到一百人顺水赶赴扬州。

  如果说南京的繁华程度我已经很满意了那么扬州的盛景只能让我惊喜,古人诗云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一点都不夸张,这次我是体察民情,说白了就是感受一下老百姓的生活,扬州给我的印象是饿不死人,这种情况在这个时代很难得,一句话形容扬州就是歌舞升平,我知道这其中有张开的功劳,当然,现在留守此地的武大有干的也不错。这些都从嵇宪等人探听的消息中得到印证。

  到了扬州还有一件小事是我必须要弄明白的,那就是到底有没有韦小宝出生的那个妓院——丽春院,当我得知还真有这么个风月场所时便迫不及待的去看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扫兴而归,那个丽春院根本就不能和鹿鼎记中描述的丽春院相比,根本就是三间破房子外带一个门脸,自然也没有小宝他妈韦春花了。

  在扬州住了两天,离开之前我只带着嵇宪去见武大有,我想把我这两天觉得不足的方面跟武大有交代一下。

  武大有做梦也没想到弘光帝会来的这么快,正搂着小妾作乐的他听到通报着急忙慌整理仪容前去接驾。王铎给他的信中写的明白,虽然没点透但武大有也不傻,知道弘光帝肯定会到扬州来,因此听到下人通报说嵇宪到了那么肯定是弘光帝来啦!

  我让参过礼的武大有起来,“朕这两天走了走看了看,武爱卿政绩还算不错,当然也有不足之处,朕已经写好一些建议,你一会好好看一下。”

  武大有接过嵇宪递来的信封点头称是,“皇上,扬州的赋税虽然减免但市场贸易非常繁荣,每日所收税银十分可观,微臣打算用这笔钱加固一下扬州的城防,扬州城墙虽然是火砖堆砌十分坚固,可外城却是土垒……!”武大有本身就是武将,对城防方面自然要关注的多一些,他的一些提议也十分有用。

  我听罢武大有的话点头应允,历史上的扬州可是被满清屠城的城市,虽然我不认为以后满清会有攻陷扬州的一天,可有备无患,战事无常谁也说不准未来之事,做最坏的准备很有必要。

  武大有将一些扬州要事汇报一遍后想起一件事来,“皇上,半个月前有几个夷人来到扬州要化缘建一座教堂,微臣见这些夷人和尚贼头贼脑不像好人,他们果然做了一些作奸犯科之事,微臣想把他们捉住拷问一番,哪曾想他们事先得到风声为首一个叫南怀仁的溜走了,余下三人都被微臣关在了扬州大牢……!”

  “啪!”我使劲的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南怀仁,这个名字太熟悉了,不就是和汤若望一起帮着康熙造大炮的嘛!最后还把韦小宝韦爵爷的宅子轰了,这么个极其重要的人就因为武大有的失误使其从我的手中溜走,实在是个无法弥补的损失。而且从历史的发展来看,这个南怀仁极其有可能会和汤若望一样投靠满清,“嵇宪,传朕的旨意,全力追捕这个叫南怀仁的夷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武爱卿,你坏了朕的大事啊!把那几个夷人带来。”

  盘问了另外三个夷人我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用后世的话说他们几个除了南怀仁以外都是二流子,在欧洲混不下去了才想着到东方淘金,而南怀仁确实在欧洲的几所著名院校学习过也接受过良好的贵族教育,一想到这我狠狠的斥责了武大有,现在只希望能追到南怀仁或者将其干掉免得为满清所用,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南怀仁已经出了长江口沿外海北上京津,南怀仁啊南怀仁,难道他就不能被我所用吗?

  武大有没想到弘光帝为为这么一件小事发脾气,难道那个外国和尚南怀仁真的很重要吗?亡羊补牢还不晚,武大有请命亲自去追捕南怀仁自然得到弘光帝的应允,而弘光帝为了等待关于南怀仁的消息在扬州滞留了七天,最终毫无所得离开了扬州,不过临走时他给阴士勋下了一道命令,希望天地会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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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9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一二零章阎典吏江阴缉凶~

 

  “皇上,前面是江阴县城,船上有的需用已经不多是否可以停靠江阴码头上岸补给一下。”船离开扬州行至江阴时嵇宪来见弘光帝。

  我点点头,“好,那朕就不上岸了!”感觉到船停靠在了码头,过了很长时间也不见嵇宪回来,正想问问左右的时候跟随嵇宪同去的梁甫一脸汗水跑进船舱。

  “皇上,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嵇将军回来走到码头的时候突然来了一队官兵大概能有二百多人,他们把码头封锁了,嵇将军因为顶了那个领队的将官两句被那人给锁住了。”梁甫见官兵甚多而他又不能暴露身份,只好回来向弘光帝禀报。

  我愣了一下马上让梁氏弟兄跟我出去看个究竟,出船舱登岸后发现码头上的几十艘船都被官兵占领,而嵇宪则被五花大绑由两个官兵持着胳膊动弹不得,我来到近前打量这些官兵,他们应该是衙门里的捕快,不知出动这么多人又是为何?看着一个四十不到的壮汉似乎是这些人的头儿,我来到他面前一拱手,“这位兄台怎么称呼?不知为何绑缚我家家人,他应该没有犯法才是。”

  壮汉见弘光帝以礼相待同样回了一揖,“他是没犯王法,可他与通缉的一名罪犯很是相象,某正想盘问他几句他却不耐烦起来,这样的人不给他点苦头吃他迟早会惹祸。”壮汉声音非常宏亮,似乎是说给嵇宪听呢!

  我正想说话的时候,一匹马飞快驰来到了我近前收住丝缰从马上落下一人,大约三十五六岁,面貌很一般身材也不是很强壮,他冲我点点头问了一旁的壮汉几句话。

  “这位公子请多包涵,我这位兄弟脾气不大好,最近又有些火气难免与人磕磕碰碰,我在这里代他给公子赔礼了。”说着他亲自过去给嵇宪松绑,对嵇宪又是一番赔礼道歉,弄的本来火气升腾的嵇宪也不得不把火气压了下去。

  看来我也是以貌取人之辈,刚才还认为马上下来这个人不过是个普通人,现在通过对方的言谈举止待人接物来看,这个人很有特别之处,就冲他三句两句能把要揍人的嵇宪说的火气全消来看,起码嘴皮子有过人之处。这么个人加上码头上剑拔弩张的紧张空气吸引我留下来一看究竟。

  “阎头儿,你怎么才来!人和船可都扣住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我们要找的那伙人。”壮汉对阎应元小声说着,“刚过来的那艘船也很可疑,刚才弟兄们去看了一下,船上有四五十个壮丁,手里都有家伙,这个青年公子倒不像行凶之辈!”

  阎应元听了壮汉的话依旧面无表情,其实他的内心已经焦急的不得了。昨天晚上一个跑码头的商人在江阴城内被杀,一同被杀的还有商人的妻妾和两个儿子五个仆人,知县大人已经发了狠话,要是三天内抓不到凶手他这个捕快头和下面的兄弟都没好果子吃,谁让死的那个商人和知县沾亲呢!要是旁人被害知县也不会如此严厉督促吧!

  阎应元做了这么多年的典吏积累了很多办案经验,他接到知县的督促令后天还没亮就开始了在城内的盘查,天亮后又把盘查范围扩大到江阴城的周围,阎应元相信杀人凶手不会跑远,一来凶手肯定不只一人又携带着抢来的银两行动肯定不方便;二来商人一家是在半夜被杀随即就被人发现,凶手即使逃跑也不可能跑出江阴二十里方圆的范围,而这个码头是凶手逃跑的最佳地点,在盘查城内无果后阎应元把所有办案力量都调集到码头希望能在这找到凶手的蛛丝马迹。

  嵇宪方才要不是被那壮汉推搡了一下也不会和壮汉冲突起来,他乃是当今天子的侍卫长官,何时受过壮汉那样的对待呀!连朝廷大员见到他都微笑相待,被人推搡也不能怪他发火,此时探明了官兵封锁码头的原因后回来向弘光帝汇报。

  我这才知道那个其貌不扬之人竟是江阴城的“公安局长”阎应元,这个案子可以说是大案,商人全家被灭门的影响极其恶劣,不知道这位“局长”大人要如何破案,我觉得这个案子根本就破不了,杀人凶手这会恐怕早就离开了江阴地界,顺水道而下如何追赶啊!再说谁是凶手根本无从查起,凶手的脸上绝对不可能标明自己是凶手的,而这个时代的刑侦方法又非常落后,想抓到凶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头儿,江阴江面上二十里范围内的船都弄回来了!”一个时辰后,壮汉满头大汗来到阎应元身前复命,要不是这次的案子关系到他的饭碗,他真懒得花那么大的力气去沿江搜罗船只,现在他渴的嗓子都冒烟了。

  阎应元看着码头上陆续停靠的船只,他一艘船一艘船仔细看着,但他却没登一艘船,也没进一艘船的船舱内查看,“来人,杀人凶手就在这艘船上,将这艘船上之人全部拿下。”阎应元看着一艘船命人把船上之人锁铐起来。

  我不知道阎应元为何轻易就断定那艘船上的人就是凶手,这样办案岂不是冤枉好人嘛!“这位大人,捉贼捉赃,如此断定谁是凶手是不是有些草率?”看着被官兵锁铐起来的十多人都是穷苦百姓,怎么看怎么不像杀人凶手。我想和我一样想法的人很多,那个壮汉就一脸疑惑的看着阎应元。

  阎应元微微一笑,“这位公子说的极是,可阎某也不是随便冤枉人的,我看见这艘船的船尾晾着一床新洗的被子,上面叮满了一种俗称湿虫的虫子,这种虫子一年四季随处看见,而这种虫子有个特别的地方就是喜欢腥气。一般来说人的血迹虽然能洗掉血的腥气却不容易洗掉,湿虫聚集的那么多上面肯定有过血迹才对,而且船上之人都是一些粗布汉子,他们绝对不会有钱去买绸缎面的被子来用,这被子肯定是他们包裹银两所用,被捕快们找到这艘船后又来不及丢掉,所以才连被里一起洗涮,当然,这些都是阎某的推断,那些人究竟是不是强盗一审便知……!”

  阎应元话音未落,一个捕快兴冲冲的跑过来,“阎头儿,这帮小子都招了,人果然是他们杀的,银子都藏在船舱的夹层里,妈的!他们前几天还强暴了两个女子呢!人已经被他们杀掉扔到江里去了。”

  阎应元的一番推断让我折服,这么快就把凶手抓到我也非常高兴,看来这个“公安局长”是个人才,窝在小小的江阴城委实是屈了材料,回到船上后我马上给王铎写了一封,让王铎把阎应元调到南京听用。

  经过这个小插曲后弘光帝等人船行不止一日抵达松江府上海港,刚刚抵达上海的弘光帝就听到了一个令他高兴不起来的消息,沈廷扬受伤了,他率领出海的小舰队也损失惨重,只有一艘三桅炮船伤痕累累回到上海港。

  我见沈廷扬要从床上起来赶紧过去按住他,“怎么样?伤的重不重?”看着沈廷扬缠着白布的脑袋和手上的伤我就知道问的多余了,“不要起来了,好好躺着。”

  沈廷扬这次着实伤的不轻,不但头部中弹而且还失去了两根手指,看见弘光帝他不由目中蕴泪,声音哽咽,“皇上……末将无能……末将……!”

  “别这么说!爱卿能活着就好,给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知道是谁干的吗?”我知道沈廷扬出海的小舰队实力不容小觑,等闲对手万万不能让他败的这么惨。

  沈廷扬抽了几口气,“末将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那天早上海上起了大雾,等末将发现对方的时候已经被包围了,对方有战船七十多艘,都是大型战船,甫一开战末将就损失了三艘船,在突围中只有末将的船跑出了包围圈……!”

  听沈廷扬说的很是简单,可我知道当时的战况肯定惨烈无比,“爱卿以为谁的嫌疑最大?”沈廷扬虽然不知道谁攻击了他可沈廷扬肯定会有怀疑的对象,那是一种直觉,沈廷扬出海的事非常保密,对方能设伏等待沈廷扬进包围圈肯定是事先得到了消息。

  沈廷扬沉吟一声,“末将此次出海是冲着海盗来的,海盗的嫌疑肯定最大,可末将认为绝对不是海盗那么简单,纯粹的海盗不可能有那么多那么大的战船,而且火力还十分猛烈,末将猜测这伙海盗不像是一股势力,因为他们的指挥不是很统一,好像分几个指挥旗舰一般,如果是一股势力的话末将根本就没机会突出重围。”沈廷扬这几天都在想着这次败仗,一些细节也逐渐清晰起来。

  “最大的嫌疑应该是郑芝龙,乌曼跟朕提过这个事,他也有这个实力,可今天爱卿之言又让朕糊涂了,爱卿出海之事对方怎么会知晓的这么快,对方的实力显然非郑芝龙所比,再说郑芝龙即使想对爱卿下毒手也不会派出那么多船只,这当中很是令人琢磨啊!”沈廷扬所说让我心中犯疑,沈廷扬既然说对方是几股势力的联合那肯定不会错,可除了郑芝龙其中还会有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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