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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南明新传》作者:思丽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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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2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七十三章平静的暴风雨外加一点冰雹~

 

  冷静,冷静,再冷静!我深呼吸了几口气,看着高魁聪和武大有神色凝重的脸庞,只待我一声令下他们就要扮演出栅猛虎,就在我要说话的当口,眼角的余光看见阴士勋欲言又止,“阴爱卿还有何说?”

  阴士勋见皇上点到他的头上,“皇上,此事宜静不宜动,臣方才只惦记着刘良佐和高弘图等人的密谋,还有一件大事忘记禀报皇上,今日潞王到了南京,潞王在高弘图府上逗留许久,所谈内容不得而知,臣以为,诸位王爷陆续进京,缉拿高弘图等人的动静过大,难保诸位王爷心生疑虑望南京而不入,臣不才,愿统领下属为皇上分忧,必可波澜不惊将高弘图等人押解到皇上面前。”

  我听后觉得阴士勋的担心不无道理,动用大军固然利索可鸡飞狗跳墙在所难免,让那些还没有进京的藩王得到消息必然停滞不前,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处理的不好或者有纰漏,让人认为南京政局发生动荡,政权难保不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倾覆,“阴爱卿有多大把握?”我虽然让阴士勋着手建立类似于锦衣卫的机构,可对这套机构的能量所知有限。

  “皇上放心,高弘图等人已在臣的监视之下,天亮以前必可将高弘图及其党羽一网打尽。”阴士勋信心十足。

  王铎刚才就觉得有地方不妥,听了阴士勋的话才知道不妥在何处,让诸位藩王跑了后果同样严重,“皇上,不妨让阴士勋打前站,不声不响将高弘图等人一网成擒最好,二位将军可随后坐镇以防有变。”

  “嗯!阴爱卿,朕命你天亮之前将高弘图吕大器等东林党人绑缚朕之面前,不得有误,田荣,传朕的口谕,命高狄领兵五千全城戒严协同阴士勋缉拿判党。”

  高弘图和吕大器黄宗羲分析了刘良佐的来信,由高弘图执笔给刘良佐回了一封信,城门关闭前让刘成带走,他们不会知道侯四已经盯住了高府,进出高府的每个人都有专人负责盯梢,更不会知道刘成出城十里后就被侯四派人撂倒,信也落到了阴士勋手里。

  就在弘光皇帝皇宫宴请乌曼和史可法等人的时候,高府内也是灯火通明,高弘图和吕大器黄宗羲邀来同党,把刘良佐来信的内容以及他回信的内容跟同党做了通报,众人皆心情振奋,前有左良玉后有刘良佐,此两路人马足可胁迫弘光皇帝脱袍让位。

  阴士勋出得皇宫直扑高府,不料半路之上与一队人马走个顶头,细一打量是忻城伯赵之龙,“前方可是忻城伯?”

  赵之龙是从高府出来,他被高弘图邀请参加了两次东林党人的密谋,王铎说的不错,先前那假冒童妃一事正是有人在背后支使,参与之人包括赵之龙,弘光皇帝登基前后赵之龙与马士英走的颇近,马士英倒台后赵之龙觉得要不受牵连就要和马士英划清界限,恰好越其杰将那假冒童妃送到南京,赵之龙知道童妃是假,可本着混淆视听之心还是把假童妃送进宫中,随后与东林党人越走越近,他没有王铎的头脑,没有走出党争的历史,还以为马士英一倒东林党必兴。

  今晚赵之龙接到高弘图的邀请出席了“情况通报会”,酒过数巡,赵之龙猛然触动心事,默念事若不成这可是灭族之罪,不若出首为是,赵之龙能有这样的想法完全是一时醒悟,这一时半刻的醒悟让他获益匪浅,听着高弘图等人夸夸其谈他借尿遁离席而去,出得高府巧遇阴士勋。

  赵之龙抬眼见是阴士勋,就把高弘图等人的密谋一一告知,算是拉阴士勋作个人证。阴士勋哈哈一笑,“忻城伯出首高弘图甚是及时呀!本官正要前去缉拿叛逆,来人,护送忻城伯入公见驾。”阴士勋带来不到四百人都是前锦衣卫的旧部,抓捕东林一党还是有些难度的,听闻高弘图一党此时大半都在高府,不由暗道天助我也,他怕赵之龙另有变动抽调五十人将赵之龙“护送”进宫。

  赵之龙闻听阴士勋之言,脑门后背登时冒出冷汗,心说乖乖,自己要是晚个一时三刻,这脑袋就丢了,看来是诸天神佛保佑,祖宗有灵啊!他和阴士勋刚分开几分钟就看见高狄带领大队人马实施戒严,后怕之心更甚。

  侯四今天一天都没离开高府附近,听手下说阴士勋带人过来赶紧迎过去,“大人来的正好,小的今晚……!”

  阴士勋一摆手,“我知道了,里面的人都没走吧?”

  “走了几个个,刚才忻城伯赵之龙离去,姜日广和黄宗羲走的比较早,余者小的就不认识了。”

  “如此甚好,你马上带一百人前去缉拿姜日广和黄宗羲,此二人乃是要犯,人手不够可找高狄将军帮忙。”阴士勋知道姜日广和黄宗羲是东林骨干,走脱不得,“儿郎们随我来。”阴士勋说着抽刀直奔高府。

  阴士勋带着二百多人闯进高府。管家高福正路过门房,看见许多人手持利刃闯进来,一发愣的功夫被阴士勋手起刀落劈下首级,阴士勋快步奔向内宅和一个脸熟的御使相遇,阴士勋怕他声张复又一刀杀了他,手持御使首级闯入。众跟随亦如狼似虎或跟在阴士勋身后或领先阴士勋进入内宅,阴士勋怕高弘图等人死伤不好向皇上交待,高声喝道:“尔等不等伤人性命!”

  这些人的突然闯入让高弘图等人大惊失色,高弘图不及趋避被一人击伤手臂血流不止,幸好阴士勋随后喝止进来看着高弘图,“高弘图,你好大的胆子!”高弘图尚在惊疑,阴士勋抛下那御使的首级,“罗织党羽企图谋逆,这就是你的下场,来人,将一干人等都绑了。”众跟随一拥而上,试想在座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迈书生焉是众壮汉的对手,虽有反抗却也无济于事。

  阴士勋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原本还想分兵或者依次缉拿,那样既耗费时间又容易走露风声,看着被绑缚于地的二三十人,阴士勋不由想这是否是天意,或者说皇上乃是真正的天子,要不就是自己的运气!

  张慎言被捆绑在地,奋力高呼:“我乃吏部尚书,大学士,尔等还不速速松绑……!”

  阴士勋冷笑看着他,“聒噪的很,来人,把他的嘴堵上,将这些人押解进宫听候皇上发落,高府之人一并击缚于地等候收监。”阴士勋分出一百人将高弘图等人押解进宫,他则挨家挨户的拾掇这些人的家眷,斩草除根乃是这些人的习惯。

  阴士勋这边顺利的没话说,侯四那边却惹出了小麻烦,他带人前去捉拿姜日广和黄宗羲,姜日广看见许多人闯进家中料知事情泄漏,他也没反抗束手就擒,待转到黄宗羲府上时却被黄宗羲走脱,黄宗羲带领七八个家人闯出侯四的围捕大呼有贼谋反,黄府和史可法的府第相连接,史可法回转家中后睡意全无正卧床假寐,恍惚听闻屋外呼噪急命管家前去探听,管家随后回禀说是有贼谋反,史可法当即从床上蹦起集得家丁百余人奔出。正遇黄宗羲被侯四追赶。

  黄宗羲看见史可法的宅子扑出许多人来,当先一人正是史可法,不由高呼:“大人救我,我是黄太冲。”

  史可法一看是他忙带领家丁前去营救与侯四等人混战在一处。史可法手握黄宗羲肩头,“太冲,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如此?何人谋反?”

  黄宗羲口喘粗气,“大……大人,快传令应天府衙门缉拿叛乱,下官也不知道何人谋反。”越过一条街就是应天府衙,黄宗羲想去府衙搬兵可他被侯四追的实在走不动了,应天府知府陈戎乃是东林之人,手下有衙兵五百左右。史可法也没功夫深问,一听有人谋反他也慌了赶紧命人前去知府府衙搬兵。

  侯四没料到会遭遇这种情况,他身边只有二三十人如何是百余人的敌手,不一会就被冲散,侯四见此不再恋战抽身退走。

  知府陈戎得到消息集得数百人和史可法合兵一处,史可法亦披甲跃马带领这些人向皇宫奔去。史可法是想要保驾,而黄宗羲和陈戎却想擒王,两下各怀鬼胎。

  且说侯四等人被史可法家兵冲散奔逃,侯四的肩头被利器划伤鲜血洒满前襟,转过一条街他和三个手下就被军兵围住,喝问他们是什么人。

  侯四想起阴士勋的交待,“高狄将军现在何处?快快让我见高将军。”侯四的运气甚好,这队人马正是高狄所带。

  侯四被带到高狄马前告之马上就是将军高狄,他看着马上十几岁的半大孩子顶盔贯甲就是一愣,随即急道:“将军快快随我来,几百反贼向皇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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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3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七十四章三生难逃史可法~

 

  高狄闻听侯四之言脸色大变,“你再说一遍!”又听侯四言讲一遍后高狄拍马带人在后追赶,他带领的五千人马大多在南京城四下戒严,身边不过三百人。

  史可法和黄宗羲陈戎一路向皇宫赶来,路上遇到几拨实施宵禁的军兵都被陈戎率众杀散,陈戎在东林党中是少有的血性汉子,手下几百衙兵平日被他练的刀枪纯熟战斗力不弱。

  黄宗羲知道今晚不搏一下就是万剐凌迟的下场,他一边走一边高呼有贼谋反,通向皇宫的大街两旁多是官宦之家,不明底细的人见史可法身在其中纷纷遣家丁跟随,待来到宫门之前人马已经将近千人。

  史可法来到宫门前叫门不应,陈戎见宫门紧闭便令手下纵火焚门,此时史可法才瞧出事有蹊跷,“快快住手……!”

  陈戎手中刀横到史可法的脖子上,小声道:“休得罗嗦,来人,好生看护史督师。”陈戎用刀割下衣摆把史可法的嘴堵上交给手下看管,他和黄宗羲来到宫门前督战。

  皇宫今夜当值的是嵇宪,被皇上下令拍了几十板子本应好好休息,可身子骨不错的他挨过板子后觉得还挺得住所以就没有休息。例行巡视的时候听见宫门外吵闹不堪,听到史可法说话他正想打开宫门,因为他刚刚把忻城伯赵之龙放进来,结果陈戎等不及下令纵火焚门。

  嵇宪登高一看惊吓非小,宫门外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下方正放着火呢!他一边命人拆卸砖石将宫门堵住一边命人飞报圣上。

  高狄所部和陈戎黄宗羲距离能有将近十分钟的路程,高狄来到宫门近前看见宫门处火光冲天不由血贯瞳仁,“叛臣贼子竟敢如此放肆,看你家高爷爷取尔等狗命!”高狄命令一个百户前去调兵后率众杀入陈戎阵中。

  高狄带在身边的皆是细心挑选的精壮之兵,虽然没上过战场可平时对这几百人的练极其严厉,说他们能以一当十一点都不夸张。平时练时军士们都憋着一股劲,今儿算是找到了一显身手的渠道,他们就像是一群饿狼扑入羊群又好比滚汤泼雪,将那些跟随陈戎等人的官宦家丁杀的四散奔逃,遇到陈戎本部时锐气才稍稍受挫。

  陈戎和黄宗羲没想到会冒出高狄这样一队人马,陈戎提刀在手看着被杀散的官宦家丁不由心焦,“太冲,务必要尽快打开宫门,我去稳住阵脚。”陈戎把破门重任交给黄宗羲后带领近侍百余人迎向高狄,两下精兵交锋自是一场恶战。

  我和王铎等人正在商议拿住高弘图等人接下来该怎么办,太监传禀赵之龙要见驾,让他进来后听他出首高弘图,得知高弘图一党此时都在高府密谋我不禁击掌叫好,突然听见隐约的喊杀声,过不多时一个侍卫慌慌张张跑进来,“启禀皇上,大事不好,有乱臣谋反此时正在纵火焚烧宫门……!”

  我和王铎等人闻听此消息神色都很难看,高魁聪的心突突乱跳,难道事情有了大的变化不成,高狄率兵五千还压不住阵脚吗?想到高狄可能有意外,高魁聪真想肋生双翅飞出去看看,可皇上不言语他哪敢造次,顾盼之间神情异常焦急。

  “朕去看看何人谋反!”我听到嵇宪正在指挥侍卫拆卸砖石防御宫门哪里还坐得住,“高魁聪,马上召集宫内侍卫赶赴宫门增援。”我表面上说的冷静可内里紧张的心脏都几乎要跳出体外,走在去宫门的路上感觉双脚好像踩在棉花上丝毫不着力,我害怕没等走到宫门外面的人就杀进来,等我看见宫门前的大火听着门外的厮杀声,后背上的汗水已经淌到腰间将腰带周围的内衣浸湿了。

  “皇上,前面太危险了。”武大有见皇上还要往前走赶紧出言阻止,万一皇上被流矢损伤岂不糟糕。一旁的王铎也出言相劝,并让武大有接手宫门的防务。

  门外的厮杀声像是利箭扎入我的脑海,我看着宫墙旁架设的临时台子,不顾王铎和武大有的反对登台而上,我是怕死,可这个时候不看看外面的情形我焉能放心,我担心是哪个带兵的将领跟着谋反,因为高狄带兵五千巡狩城内没理由被谋反之兵打到宫门前啊!我登上台子上时,宫门外的战场正在发生变化。

  宫门前燃起的大火把半个战场照的明亮,陈戎和高狄数次交锋下来互有死伤。整体的局势对高狄越来越有利,因为高狄的援兵正源源不断朝皇宫赶来;陈戎那边却死一个少一个,近千人的队伍此时剩下不到五百人。

  高狄见援兵到来将近两千人心下大定,调转马头退出战场承担起指挥之责,在有序的指挥下,几个冲锋就把陈戎的队伍击溃,五百人对仗将近两千人焉有胜利的可能。

  史可法被陈戎的两个部下扣着双手,嘴上被破布堵着出声不得,看着两下交锋急的他直冒虚汗,在高狄的冲锋之下那两个人无法再扣住史可法的双手被他挣脱。

  史可法获得自由除去嘴里破布,“住手!我是史督师,快快……啊!”史可法话还没说完被不知何处飞来的利箭射中肩头,身形不稳加上周围有人拥搡竟然倒地,这个场合倒地不起哪还有好,踩踏蹂躏之下片刻就没了声息。

  我登高借着火光下望,见史可法奋力疾呼随即就倒地被淹没在人群中,这一幕让我愣住了,盯着史可法倒地的地方直勾勾的看着,他就这么死了吗?

  陈戎看着身边的人不断倒下而包围的军兵越来越多,知道今晚求生无望,死志萌生的他挥刀奋战,最后身中数刀毙命,陈戎一死余者士气顿时低落,有一人投降后效仿者无数,黄宗羲见状欲横刀自刎被身边之人打落钢刀按到地上绑缚起来拖到高狄马前邀功。

  此段写来繁琐,可陈戎等人纵火焚门到被高狄击溃投降,时长不过三十分钟。我在台上看着高狄将那些败溃的士兵绑缚起来才想起史可法,赶紧下台命人打开宫门一看究竟。

  高狄此时已经命人将宫门外的大火扑灭,看见皇上当先出来忙下马单膝跪倒,“末将护驾不利,皇上恕罪。”

  我伸手把高狄搀起来,匆忙道:“做的不错何罪之有,朕自会论功行赏,把战场清理一下吧。”我绕过高狄直奔史可法倒地之处,那个地方我记得很清楚。

  高魁聪看见儿子悬着的心才放下,皇上刚才说什么他并未听见,“你是怎么搞的?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在高魁聪想来高狄的罪责可不是护驾不利那么简单,幸好是把反叛平于宫门之前,万一被反叛攻入皇宫后果不堪设想啊!高狄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被父亲斥责的一言不发。

  我制止要搬动史可法的军兵,看着地上几乎被踩的不成人形的史可法不由得心生酸楚,他和郑成功是我来到这个时代最先想要倚重的人,我和郑成功相处的还算可以,原本也想和史可法也多亲多近,可这突然的变故让这个想法没有了实践的可能,不能不说这是一个遗憾。

  王铎过来看着地上的人大吃一惊,“宪之!宪之怎么会在这里!”王铎对史可法的人品很敬重,史可法是不可能谋反的,看着惨死眼前的史可法心中也不是滋味。

  我叹了口气,让人去准备最好的棺木装殓史可法,将军难免阵前亡,可史可法死在这真是让人觉得有些可惜。

  天亮时分,南京城已然恢复平静,除了个别街区的住家和那些跟随史可法的官宦人家听见昨晚的喊杀声外,人们并不知道昨天夜里城内发生了什么,城门开启后人流来往,又开始了一天的繁忙。

  我昨晚一夜未睡,听完高狄的汇报又听阴士勋的汇报,最后和王铎等人商量善后事宜,今天的早朝也取消了,朝堂之上大多数官员都被押进大牢,这个早朝上不上意义已经不大。

  在善后问题上我和王铎达成一致,高弘图张慎言姜日广等东林骨干自然难逃死罪,所有高弘图的亲党,与高弘图同谋者皆削职为民关入大牢等候审判好进一步打击拉拢分化。有罚就有赏,高狄阴士勋护驾擒叛有功,升任高狄为副将加封阴士勋为正二品的御使,仅次于左都御使刘宗周。赵之龙告叛有功,但这个功劳多少有侥幸之嫌,只给予口头嘉奖。史可法的问题已经被问明白,追封史可法为吴国公,那些跟随史可法的官宦除去不死者也给予嘉奖。余下有功者皆封赏不等,死伤的军士也多有抚恤。

  我直到此时才从惶惶中恢复过来,知道此时在南京周围已经没有能羁绊我的势力了,如何建立一个新的气象是我现在最应该做的,我该从何入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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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4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七十五章天上掉下个皇帝妈~

 

  在王铎的建议下高弘图一案押而不审,直到诸路藩王进入南京城后王铎才把他导演的多出好戏一并上演,面对王铎的缜密安排我不得不赞叹他驾驭全局的能力卓越非凡,我是想不出如此的连环妙计。

  田荣见皇上现在心情比刚才强上许多,“皇上,宋太傅和刘大人在外面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宋太傅年事已高……!”

  我摆手打断田荣放下奏章叹气连连,手上的奏章是淮抚路振飞递上来的,淮河流域近日屡降暴雨引发洪水泛滥,几十万人受灾无家可归,衣食无着。我刚把内部基础打好外面就出了这么大的困难,真应了那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俗语啊!

  外面跪着的是宋应星和刘宗周,二人得知姜日广和黄宗羲被下大狱后便来求情,一个是同窗好友一个是待若亲子的故人之后,他们这样做无可厚非,我原本想等审理高弘图一案的时候对姜黄二人网开一面,可宋刘二人三天来每天都来说道两句让我甚是烦躁,今天正赶上接到淮河灾情之讯心情大是不爽,一怒之下就把二人撵到外面跪着了。

  “宣大学士王铎,户部尚书于显知进宫,让外面那两位也进来吧!”淮河灾情形势严峻,一个处理不好极其可能出现第二个李自成,历史告诉我老百姓活不下去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宋应星和刘宗周进来陛见后一言不发,他们也知道几天来把皇上烦着了,可事关己则乱,二人和姜黄的感情无比深厚,眼看着姜黄二人要掉脑袋他们哪里坐得住,在皇上耳边聒噪几句也属人之常情。

  等王铎于显知到来后我把路振飞的奏折让他们过目一遍,四人皆知此事非同小可,崇祯年间陕西大灾致使流民泛滥,李自成张献忠聚流民而成气候乃是前车之鉴,可怎么处理淮河之灾四人也无有良策,最后王铎提议明日早朝集思广益,相信群策群力之下终有解决的办法。王铎这么提议是因为他导演的大戏今儿就要上演了,事有轻重缓急,他觉得眼下要做的事比淮河之灾重要一些。

  正如王铎所想,众人正在商议之时,一个太监跟田荣说了些什么,田荣一脸惊疑来到皇上身前,“皇上,赵霆将军此时在城外,赵将军请皇上沐浴更衣全仗出迎。”田荣见皇上脸色微变接着道:“赵将军把邹皇太后接来了。”

  皇太后?我听的糊涂,皇太后不就是皇上他妈吗!前段时间冒出童妃充装皇后,接着太子朱慈烺从天而降,现在又出来一个太后,这“假冒伪劣产品”也太多了吧!

  王铎察言观色猜到皇上心生疑虑并且还不知晓太后一事,“皇上,据微臣所知邹太后乃是老王爷的原配,皇上虽并非邹太后所出但邹太后待皇上视若已出,微臣两年前曾见过邹太后一面,这真假微臣一看便知。”朱由崧登基后自然要追封先父,连带的朱常洵的原配也成了太后。

  我这才知道还有这么个茬口,皇帝虽然至高无上可皇帝他妈比皇帝还高着那么一截,至少名义上是这样。我起身后又坐下了,“王爱卿前去辨别太后真伪,一定要看仔细了!”真假一定要弄明白,不然闹出笑话该如何收场,我可是深受假冒伪劣所害啊!

  王铎领命出城,御使李沾在半路上迎着他,“大人且慢,且听下官容禀。”

  王铎微笑看着他,“做的不错,时间拿捏的也正好,我原本以为渡江的时候会耽搁呢!”

  李沾面带苦笑压低了声音道:“大人,外面那位太后是真的!下官带着那假太后到达金山的时候赵霆已经接到了这个邹太后,传言这个邹太后确是老福王的原配,下官没有办法只好将那假太后除掉……!”

  王铎听着李沾的述说脑袋发胀,世上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吗?原本还想捏造太后一事太后却冒了出来,不会是假的吧!王铎携李沾前去探看。王铎以前确实见过福王的原配邹氏,要不他哪敢棋行此着啊!

  赵霆受命驻守金山,金山和瓜州与南京隔江相望是南京的门户,他被委任为金山主将深知其中的利害,另外他也猜测出皇上把他放在金山有戒备郑森的意思,所以他到达金山后丝毫不敢怠慢,每日练人马巩固城防。

  就在几天前赵霆例行巡视城防的时候,两个兵士因调戏妇女被他们的顶头上司押到赵霆身前发落,一并带来的还有被调戏的妇女,询问之下赵霆觉得这妇女衣衫褴褛却谈吐不俗,细问才知道是她在抚弄怀里玉佩的时候那两个兵士瞧见见财起意,又见此妇女虽年过三旬可脸面灰垢之下细皮嫩肉丰腴的很,所以就想先劫个色,不料正想付诸实践的时候被带队的百户发现擒下押到了赵霆面前,由此也可看出赵霆治军还算合格,起码发生这样的事情为军官者能依法办理,这就不简单。

  赵霆接过玉佩一看不由大惊失色,他虽然识字不过一箩筐可玉佩之上的龙凤之纹还看的清楚,这样的东西寻常之家焉能拥有,追问之下得到的情况让赵霆深感事态严重。

  原来这个妇人乃是朱由崧为福王时王太后邹氏的侍女,城破时她和邹氏一起跳入枯井才保得性命,二人逃出枯井后面对兵荒马乱的时局头脑发懵,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两个妇道人家再怎么识大体也上不了台面,她面貌端庄秀丽,邹氏年过五旬却也风韵尤存,二人不得不用灰土垢面掩盖姿色,一边乞讨过活一边打听福王朱由崧的下落,就在月前得知朱由崧在南京登基称帝,二人的心这才落归原位,一路从河南走向南京。

  按照侍女的想法是马上去官府表明身份让官府护送去南京,可邹氏为人精明,她宁可走到南京去寻一高位大臣帮忙也不想让自己落到陌生人的掌握中,再说她对朱由崧的德行很了解,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她理解甚深。

  二人一路走到长江北岸望着滚滚江水发愁,不巧邹氏一路劳累染上风寒之症病倒,侍女无法只好去将身边玉佩典当为邹氏治病。一过淮安地界繁荣的很,当铺也非常多,可侍女对这玉佩甚是喜爱,乞讨度日的时候都不曾想过典当它,今日实在是没有办法,正抚弄玉佩的时候被路过的军士发现,引发了其后发生的事情。

  赵霆手中攥着玉佩听完侍女的述说已然信了五成,急忙让侍女带路前去见邹氏,邹氏高烧已经烧的神志不清,被赵霆接到卫所使人精心照料下恢复的很快,饮食有了规律后神采复现,看着邹氏和那侍女换过衣衫身现贵气,那种骨子里散发出的尊贵气息让赵霆觉得她们不会是假冒,“巧之又巧”的是御使李沾来到了金山,这才有了赵霆护送邹氏进京这一幕。

  王铎听罢李沾的讲述心中起急,按眼时来看他伺候的这个皇帝多半是假,登基前后的变化以及精通夷语都是佐证,如果让邹氏进宫瞧出破绽岂不糟糕,可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不让邹氏进宫是不可能的,王铎硬着头皮去见邹氏,边走边思量对策。

  万历以来福王朱常洵是最得宠的藩王,连崇祯皇帝对这个叔叔都多厚待几分,每年的赏赐并不会因为府库吃紧而减少分毫。王铎在北京时曾被崇祯皇帝指派前去朱常洵处宣旨,朱常洵虽然昏庸可对书法颇有偏好,听闻王铎草书出众便多留王铎住了几日,王铎也有幸见过邹氏几面,要是没有这个情由王铎也无法找出人来假冒邹氏。

  邹氏原本不想接触地方官员,她对地方官没有好感,所接触的地方官皆是搜天刮地之辈半点能耐全无偏偏大多飞扬跋扈,而赵霆把她接进卫所后通过几日相处她发现赵霆和她所了解的地方文武差别甚大,这一路护送也照顾周到每日晨昏定时请安。等她得知赵霆原本是朱由崧的侍卫统领后大点其头,她估摸着朱由崧容不得赵霆这样的人在身边,在她的印象里朱由崧就是暴虐荒淫的典型,她多亏年岁已长否则恐怕难逃朱由崧的淫爪。至于王铎所说的邹氏待朱由崧视若己出完全是为了计划需要胡诌八扯。

  邹氏听说大学士王铎求见心生感慨,她最初就是想通过王铎来表明身份,毕竟以前见过王铎几面相信王铎对她也有印象,“是王觉斯吗?让他过来吧!”邹氏命人把轿帘掀起来。身居高位者日久年多自然积习一些与众不同的气势,邹氏当了半辈子王后言谈举止处处透出尊贵气息。

  王铎听着邹氏喊自己的名号,记忆中的声音和刚才所听逐渐融合,光凭声音王铎已经七八分断定轿子内必是福王原配邹氏,待来到近前抬眼一看,不是邹氏还是谁呢!

  王铎此时心思电转,他知道护送邹氏来南京的赵霆是皇上心腹,此时如果宣布邹氏是假命赵霆处决邹氏也不是难事,可这样一来他的连环计就断了,后面如何安抚江南士子如何巩固弘光皇帝的地位就成了问题,罢!罢!罢!反正皇上此时大权在握,就算邹氏看出皇上是假谅她也不敢声张,有了计较后王铎见过邹氏即命李沾入宫奏请弘光皇帝出城迎接邹氏。

  我听完李沾的奏报带领身边的大臣前去迎接,既然王铎判断邹氏是真的那么礼数方面自然不能怠慢,我对古人冗繁的礼节知之甚少,以往都是别人给我跪倒磕头,今天遇到一个名义上比我还大的太后,我不知道见面后都该怎么办,一路上让田荣为我临阵补充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我被李沾引着来到邹氏轿前,邹氏虽非朱由崧生母但她却是福王朱常洵的正室,在封建社会她的地位比朱由崧的生母还要高着一截,所以我要行的礼节也是最高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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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5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七十六章桂王世子朱由榔~

 

  邹氏的到来充分缓解了现今南京城的紧张空气,得到消息的官员陆续前来,上千人的护送队伍缓慢向城内开进,因为没有预先安排所以街道两旁看热闹的人非常多。邹氏所乘的轿子也换成十六人抬的凤驾,邹氏和弘光皇帝同乘其上。

  我按照田荣所说来拜见邹氏并陪着邹氏同乘而行以彰显皇帝的孝心,可我却觉得邹氏对我不是很热情,当坐到她身侧时她双目之中的戒备神色一闪而过,让我对王铎所说产生怀疑。

  邹氏对皇室礼仪知之甚详,看着迎接她的规格都是按照皇太后的规格来办理心下十分高兴,可当皇上参拜后坐到她身旁时她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不错,她害怕朱由崧,因为她对朱由崧太了解了,贪、淫、酗酒、不孝、虐下、不读书、干预有司等等不过是小儿科,以前朱由崧哪里给她行过这么大的礼呀!几年前目现淫光的注目礼倒是时常能看见。一路行来邹氏不敢看弘光帝一眼,腰板挺的笔直目视前方直到进了皇宫在弘光帝的安排下被送入后宫,当她听弘光帝以后每日要晨昏请安时,心里咯噔一下。

  我把从田荣那里学来的礼仪总算“倒卖”完毕,擦擦额头的汗水看着邹氏的背影摇头不已,以后每日还要晨昏定省,真麻烦啊!

  我今日注定不得闲,这边刚把邹太后安顿好太监就来奏报说潞王,惠王,桂王三位藩王要见驾,我一听就知道是潞王朱常淓撺掇惠桂二王一起来为东林党人求情。在高弘图等人被捕下狱后潞王就进宫来见过我,所言无非是劝我为社稷江山着想不要针对东林党,不要让江南士子寒心等等。被我回绝后居然还不死心,难道他认为高弘图等勾结镇将的书信是假的吗!今天又拉来两个帮腔的,惠桂二王今天才到南京就来帮腔我倒要看看这二人是什么模样。

  我知道惠桂二王与朱由崧的血缘关系最近,都是神宗皇帝的子孙,见面后我也觉得自己的脸型和惠桂二王比较像,今天来的是四个人,除了三王外还有个二十左右的小伙子,一个非常漂亮的帅小伙,跟后世的当红影视小生一般不二,询问之下才知道他就是在历史上被吴三桂勒死的桂王朱由榔,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英俊,相比之下我的相貌长的就有些“违章”了!

  正如我所料,朱常淓确实又是为高弘图等东林党人而来,惠王朱常润、桂王朱常瀛二人配合着朱常淓劝我。我听着三人的言词眼角的余光发现朱由榔嘴角一歪欲言又止,等三人言语稍歇时我看看朱由榔,“御弟以为如何?”

  朱由榔没料到皇上会问到他头上所以有些发懵,整理一下思绪才道:“臣弟以为高弘图等人犯上作乱,罪当族诛。”

  闻听朱由榔之言,旁边的朱常淓脸色微变,朱常润和朱常瀛也没想到朱由榔会这么说,朱常瀛心中不由责怪儿子不知轻重,难道忘记来的时候跟他说的话了吗!让他敛尽锋芒他怎么就不听呢!

  后世的时候有专门的形象公关学,好的外表往往是一个人成功的关键,第一次见面谁都不会对一个不修边幅相貌猥琐的人有好感,相反则会印象不错。朱由榔英俊潇洒的外表让我羡慕,他说的话更是让我对他大有好感,“御弟所言甚是,朕想三位皇叔必定想知道御弟为何如此说。”此时的我忽略了朱由榔桂王世子的身份,只觉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青年才俊,想要看看这个青年才俊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朱由榔深吸一口气,“高弘图等人其罪有三,自称太子之人身份未明前就称之为太子,致使人心浮动并陷皇上于不义,其罪一;高弘图身为当朝大学士官至尚书不思为国报效私下结党营私,妄图通过太子一案为己攒功,其罪二;外结镇将密谋叛乱,其罪三,如此重罪焉能不杀,不杀不足以警示后人。”

  朱由榔之言深得我心,“三位皇叔都听见了吗?这样的乱臣贼子不诛才是大明江山的祸患,神宗以来党祸不断,致使君权掣肘冤狱不断,唯有铲除党祸根源才能使我大明中兴。朕身为一国之君,时刻以中兴大明为己任,如果丢了江山社稷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弘光皇帝的一番言语让三位藩王哑口无言,同样是为江山社稷着想,三人的出发点显然有些不妥,况且他们的嘴再大也说不过皇上,朱常淓脸色难看至极告退而去。

  从皇宫出来,朱常瀛狠狠的责备儿子几句,他对朱由崧这个侄儿的德行早有耳闻,对这次朱由崧为崇祯皇帝修建衣冠冢的动机也怀疑的很,他但有一个不来的理由都不会踏足南京城一步,儿子如此不懂收敛锋芒迟早会招来祸事!

  朱由榔听说过当今皇上的事迹,知道弘光皇帝几乎能与古之昏君比肩。可闻名不如见面,今天的相见让他觉得传闻不实,弘光皇帝给他的感觉是看不透。因为桂王的封地离南京较远,直到最近才知道朝廷的一些变动,对弘光皇帝一系列动作朱由榔深表赞同。正是因为这样朱常瀛才担心此次南京之行,弘光皇帝的表现摆明是要把危及他皇位的威胁通通除去,而他们这些藩王对弘光皇帝的皇位也是一种威胁啊!

  王铎见邹氏和皇上坐在一起一路都无异样的进了皇宫,悬着的心总算回归原位。他要是知道邹氏心中所忧恐怕得晕倒吧!王铎心想解决了第一环节使暗中流传皇上是假的传闻不攻自破,那么接下来就要巩固皇上的地位了,太子一案和高弘图一案可以并审,没关系也要让他们之间有关系,这样不但可以使高弘图等人难逃死罪亦可为最后处理诸位藩王埋下引子,潞王朱常淓正好是处理藩王的最佳由头,怎么才能把他牵扯进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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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6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七十七章大胆王之明~

 

  大牢内景象残破,地砖开裂缺损,墙壁剥落,空气的味道极其难闻,黏乎乎湿漉漉的环境让人腻味!

  王铎在李沾的陪同下来到刑部大牢,看着牢房内的昔日同僚沦为阶下囚,王铎越发庆幸当初的抉择,否则今日大牢内还得有他一个位置吧!

  熟读诗书的东林党人自然不会像市井之人漫骂王铎,但他们看王铎的眼神充满仇恨。成亡败寇的道理每个人都懂,漫骂不过是无能的一种表现罢了。

  王铎来到高弘图的牢前让狱卒打开牢门,倒卧在茅草之上的高弘图抬头看看又把头低了下去。

  王铎发现高弘图裸露的手臂肿似大腿,“李沾,马上找一位郎中来,研文兄,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高弘图冷哼一声,王铎的关心在他看来就是假仁假义,刀落头不过是一死,现今一个是朝堂贵,一个是阶下囚,还有什么可说的。

  “研文兄既然不想说那王某人就说两句,研文兄之所以有今日下场完全是自己弄的,为臣者就要有为臣者的样子,研文兄身为大明重臣忤逆犯上意图借伪太子行那伊尹之事……!”

  高弘图闻听奋而坐起,“伪太子!太子是真是假我眼睛还看的清楚,太子确是先帝长子朱慈烺,王觉斯,高某自知难逃一死可我在九泉之下等着你,看你如何对先帝交待!”

  王铎闻听脸上肌肉略微抽搐,随即放声大笑,“太子是真是假暂且不提,研文兄意图勾结镇将废逐当今圣上总是事实吧!这是为臣之道吗?圣上登基以来功绩有目共睹,外制镇将内惩奸佞,可笑研文兄竟然看不出圣上励精图治的良苦用心反而处处阻挠,没有脸面去见列位先帝的恐怕是研文兄吧!”

  高弘图听了王铎之言默不作声,凭心而论弘光皇帝登基至今,除了刚当皇帝那几日有些荒淫无道外,其后的作为可圈可点,尤其是接收刘泽清的人马软禁马士英一党做的非常漂亮,一举奠定了“亲政”的基础。

  “可……可是当今皇上并非太祖子孙!不过是马士英为擅权拥立的假福王而已,他有什么资格坐拥江山!”高弘图沉默一会突然道,他还不知道大牢外刚刚发生的事情。

  “假福王?我忘记告诉研文兄……!”王铎把太后邹氏到来一事为高弘图讲述一遍,“由此可见皇上的身份不用置疑,再说当日皇上和潞王一起到达淮安,如果皇上是假那么潞王又怎么会救济皇上?研文兄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高弘图眉头一皱,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如果他成功废逐朱由崧让太子登基,那么怎么说还不由着他嘛!“你今天来这里见我难道就为了说这些?是来炫耀的吗?”

  王铎长叹一声,“非也!我今日来见研文兄是想告诉研文兄可放心而去不必担心家眷安危,我保证研文兄的家眷毫发无损。当年如没有令尊也不会有王觉斯的今天,知遇之恩觉斯时不敢忘!”

  高弘图之父当年被天启皇帝钦点为主考,王铎能中进士还多亏高父从中出力,明末官场腐败非常,如果没有高父出力以王铎家徒四壁的景况想进入仕途谈何容易。时至今日二人立场不同势如水火,但这个恩情王铎并没有忘却。

  “多谢!”高弘图也是人,身在囹圄怎么能不担心家眷的安危,他自己死没什么,一想到家人跟着他掉脑袋那个滋味很不好受,得到王铎的保证让他长出一口气,也不必担心他坟头上的荒草无人清拔了!

  王铎了却一件心事后和李沾从大牢出来赶赴兴善寺,那个被称为太子朱慈烺的人因为身份未明是以一直被软禁在兴善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大人,下官审讯时可否使些手段?”李沾前时不过询问过朱慈烺一些问题而已,因为谁也不知道形势会如何发展他不得不为自己留条退路,所以审讯人犯的伎俩他一样都没敢用。

  王铎点点头,“他识时务便好,如若不然少不得要皮肉受苦。”王铎早就打定主意要屈打成招,实在不行让人把按着让他在供词上按下手印,他是真太子朱慈烺到这个时候也只能是假的!如无利用价值王铎早把他杀了。

  王铎和李沾分主次落座命人提审人犯,时间不长那位太子被人押到王李二人面前,王铎和李沾已经见过他几次,这个人虽然只有十六七岁光景可言谈坐卧自然而然的有股贵气流露出来,这样良好的修养和气质短时间内无法形成,此人真假自然呼之欲出。

  主审李沾把惊堂木一摔,“大胆!人犯为何立而不跪?”

  朱慈烺冷静的看着李沾,“我上可跪苍天大地下可跪祖宗父母,为何让我下跪?我所犯何罪法犯哪条?”

  李沾脸色微变看看王铎,见王铎不言语他咳嗽一声,“法犯哪条?你冒充先帝子嗣招摇撞骗这难道还不够吗?来人!”左右站立的差人把朱慈烺按住在他的腿弯后使劲一踹使他跪下。

  朱慈烺挣扎道:“我南来,从不曾说自己是太子,你等不认也就罢了,李继周持皇叔谕帖来召我,难道不是这样吗?”

  “大胆!皇叔是你叫的吗?本官早已调查清楚,你本名王之明家住杭州府,到了此时还敢狡辩,来人,给我张嘴二十,看他还敢胡说八道。”

  王铎在一旁冷眼看着,心说李沾真是糊涂,一口京片子非说人家是杭州人,这不明摆着冤枉人嘛!造假案也得贴边才行啊!

  李沾见朱慈烺被打的两腮红肿一拍惊堂木,“王之明你可知罪!”朱慈烺瞪目不语让他恼怒,“王之明,本官问话为何不答!”

  朱慈烺张口吐出一口血痰,“为何不喊明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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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7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七十八章寓意劳累纳闷~

 

  王铎觉得让李沾审下去也收不到应有的效果。他曾经给朱慈烺当过讲学官对这个太子的秉性多少有些了解,朱慈烺在先帝的几位皇子中最为出色,北京陷落前崇祯皇帝想过让朱慈烺来南京监国,可惜那时南来的陆路已经被李自成堵死,还没等走海路李自成就把北京包围了。

  王铎看着一脸毅然的朱慈烺,怪只怪朱慈烺没有天子命,他如果能早日来南京监国哪里轮到当今皇上位登九五,更不会因为立藩问题使群臣不合使武将有可乘之机,一切都是定数,半点不由人啊!

  王铎起身走到朱慈烺身前让左右把他扶起来,“我曾经讲过一个典故,前汉时沛郡有一富翁富可敌国,有一子幼小失其母,富翁病入膏肓时怕亲属争夺他的财产他的儿子必然不能活命,苦思后唤族人为证留下遗书,把他所有的财产留给一位弟兄,只为儿子留下一把宝剑说等其子年过十五时把宝剑交给其子,后面的你还记得吗?”这是王铎讲学时为朱慈烺讲过的一个故事。

  朱慈烺第一眼看见王铎的时候就认出了王铎而王铎的态度却让人寒心,此时闻听王铎之言他眼角抖动,后面的故事他当然记得,在富翁之子年过十五后向叔叔讨要宝剑,可叔叔并没有给他,于是富翁之子就告到郡守那里。郡守听说这件事后审阅遗书自然明了富翁的良苦用心。亲戚们性情强狠、见识短浅、贪好钱财,富翁担心他们会加害其子,即使其子当时得到财产也不能保住财产,所以他才把财产交给族弟让族弟得点好处。这把剑表示要决断这件事,富翁猜到族弟必然不肯把宝剑交还其子,这样事情就会闹到州府衙前,如果遇到清正廉明的官吏也许能明白他的用意使道理能够得到伸张,问题得到解决。

  朱慈烺此时听王铎提起这个故事略一回味就听出故事背后的用意,王铎是在打比方,富翁比喻先帝,族弟比喻皇叔,宝剑比喻江山社稷,郡守比喻群臣武将,而自己就是故事中那个没有依靠的富翁之子。现实并没出现故事一般的结局,江山已被皇叔所得,想要伸张正义维护正统的大臣们被逮捕下狱,那么接下来就轮到他了吧!

  王铎看着朱慈烺的表情知道他已经想到故事背后的意思,自古以来皇权的争夺无比残酷,不经过血与火的洗礼皇冠上的明珠也不会闪亮。胜利者绝对不会给失败者留下东山再起的机会,就像他对待高弘图一样,二人之间并无仇恨相反两家还有一些恩情,可他不会给高弘图活命的机会,这是敌对的游戏规则,相信今日得势的如果是高弘图他也会如此对待自己,这就是政治,是不讲情感的。

  我坐在书案前批阅奏章,一旁的田荣手里扇子轻轻挥动着,晚上闷热的天气使他脸上很快冒出汗珠。我批阅好最后一道奏章,感觉像是后世的时候完成家庭作业一样,但做皇帝比做学生要劳累许多倍。

  田荣见皇上面现疲态赶忙放下扇子轻轻揉捏着皇上的肩膀,几分钟后田荣小声道:“皇上,该到后宫为太后问安了!”

  我正想着明天的事情,明日早朝要研究如何赈济淮河水灾,另外还要安排一部分官吏的任命,东林党一倒朝堂就空出一大半许多重要的职位空着怎么能行,早朝完毕后还要为崇祯皇帝的衣冠冢去紫金山,史可法的葬礼也要在山上补办,这么多事一想想就头大。

  田荣的话让我想起后宫今天还多了一个大人物,我现在真希望能有三头六臂,要不把我劈开也行,都说当皇帝享福可我怎么感觉当皇帝这么累呢!

  邹氏进宫后纳闷了一下午,首先是皇宫的模样让她惊讶,她了解贪图享乐是当今皇上的本性,贵为九五至尊肯定要把皇宫打造的金壁辉煌,临进宫的时候邹氏就想象过皇宫的样子,结果进来让她很是吃惊,这皇宫也太破了,窗户纸被风一吹哗哗响,地面凹凸不平走路也要加小心,没准那步会把脚崴到;皇太后进宫后宫的人必然要过来参拜,这又让邹氏惊讶好半天,因为眼下后宫除了她地位最高的是两个贵妃,这两个贵妃实在是太幼小了,邹氏心下不免猜测,难道皇上开始喜好这个道道?不过当她听到皇上已经几个月没来过后宫没宠幸过一个妃子后,她彻底迷糊了!

  “皇上驾到!”太监的叫声让正在用晚饭的邹氏赶紧放下筷子端正仪态,说到晚饭邹氏非常郁闷,桌子上的饭菜是一个太后应该吃的吗?四菜一汤也就罢了,清汤清水的让人一点食欲都没有,该不是皇上故意这么安排的吧!

  让我天天给邹氏下跪几次我可办不到,她又不是我亲妈,所以来到邹氏面前只是弯腰施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邹氏深吸一口气,“吾儿免礼……!”接着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和朱由崧的感情很不好,哪有那么多话说呀!

  我眼角的余光扫过桌子发现饭菜和我的差不多但却没怎么动过,这些天我没胃口所以御膳房做的都是清淡的饭菜可能她吃不惯吧!说的也是,她以前每日锦衣玉食现在能吃惯这些才怪,“田荣,吩咐御膳房每餐为太后加两个菜,至于加什么菜到时问太后喜欢吃什么吧。”我可以不讲究吃穿但她不会不讲究,以前看电视剧这些太后最难伺候,看在她的身份上就破破例,谁让她比我还大一级呢!

  “让皇上费心了,哀家……!”邹氏说着发现皇上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让她的心突地紧了一下,这时身后传来扑通一声,侍女素卿直道皇上饶命让她疑惑不已。

  我也不解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侍女,什么时候我的目光变的这么厉害,随便看一眼就能把人吓成这样,还真称得上目光如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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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8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七十九章内阁改组~

 

  弘光皇帝说话的时候侍女素卿刚好由侧室出来,冷不丁看见皇上把她吓了一跳随即感觉皇上的目光落在她的腰间,素卿的心登时忽悠一下,记忆中皇上残暴的样子使她双腿发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口呼饶命。

  侍女素卿之所以心惊胆颤是因为腰间的玉佩,也就是原本她想典当为邹氏治病的那块玉佩,这玉佩是朱由崧最为心爱之物,本来是一对,两块玉佩放入水盆中在水面上会隐隐有龙凤飞舞,奇丽非常。其中一块被侍女在帮朱由崧佩戴时落到地上摔碎了,那个侍女的下场可想而知,鱼鳞寸割万剐凌迟是当着所有侍女的面进行的,那个残忍的场面凡是看过的人永生都不会忘记。

  玉佩为什么会在素卿手里?那日李自成的大军破城后朱由崧命将不保哪里还会顾及宝贝玉佩,素卿在慌乱中看见放置玉佩的盒子就揣到怀里和邹氏跳入枯井保命,待二人出来后外面已经换了一个天地,大明朝的统治已经被大顺朝代替。素卿在惊惶之余不禁为日后生活担忧,摸到怀里的玉佩她心下初定,她不光喜爱这块玉佩也知道它价值连城,有玉佩她后半辈子就不愁吃穿了。

  这也怪素卿大意,平时她不敢把玉佩拿到人前只有无人的时候才偷偷抚摸几下,刚才换好衣服顺便把玉佩挂在腰间转了那么一圈,这个时候恰好弘光皇帝驾到,素卿慌乱之间忘记把玉佩除下,出来的时候见皇上的眼神落到她的腰上使她记起腰上还挂着那块玉佩,那个侍女惨死的模样马上从她脑海中涌现出来,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邹氏看着浑身颤抖的素卿把一块玉佩高高举过头顶让她记起了关于玉佩的事情,她想给素卿求情,素卿这一路的照料使她非常感动,她虽然身居高位但她毕竟也是一个人,一个有感情的人,素卿能够在那么艰难的日子里照顾她,她没有忘记,所以一入宫她就让素卿担任太后居所的管事宫女,没事的时候陪她聊聊天,这后宫中也就素卿这么一个熟人所以两个人显得特别亲近。

  邹氏张张嘴没说话,因为她害怕,以前朱由崧当福王的时候就不把她放在眼里,现在朱由崧贵为天子那还不得更嚣张啊!邹氏估计要是把朱由崧惹火了都能过来给她一顿拳脚,她太了解这个一无是处的“儿子”了。

  我看着变颜变色的太后邹氏还有那个跪在地上呈着一块玉佩的宫女,二人的神情把我搞糊涂了,难道我真的使她们如此害怕?我来到宫女面前拿过她手上的玉佩看了看,“你叫什么名字?”

  素卿觉得手上一轻,“奴……奴婢素卿。”素卿几乎能听见因为颤抖牙齿发出的上下碰撞之声。

  “抬起头来!”我看过玉佩觉得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不过是玉的质地好一些罢了,“玉佩是你的吗?”我看着抬起头来的素卿,大概二十七八岁容貌还算秀丽,她的脸色青灰中透着苍白,如果不是这样的脸色估计她比现在还能美丽一些。

  素卿的心猛地一沉,“玉……玉佩是……是奴婢在福王府邸……偷……偷的!”素卿觉得呼吸很困难,她的头已经开始晕沉,她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难以忍受的极刑,一想到身上的皮肉要被一刀刀割开血尽而死她便把舌头放到牙齿中,自尽而死要比那么死少遭很多罪。

  在福王的府邸偷的!我看着手中的玉佩马上明白邹太后和素卿为什么会这么害怕,这都是被朱由崧以前的脾气闹的,我曾经听田荣说过他在进宫的第三天就看见朱由崧活活打死了一个小太监,这个黑锅背的真是冤枉啊!

  我把玉佩放在素卿手中,“记住以后不要在宫中偷东西,这块玉佩就当是朕赏赐你的……!”这些宫女太监喜好钱财我在小说电视中看的多了,他们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有这样的喜好也很正常但是偷东西终归不太好,要是你拿一块玉佩我拿一个茶杯,皇宫还不得被他们搬空啦!我的话还没说完,宫女素卿双眼一翻晕倒在地把我吓了一跳。

  素卿刚想咬舌自尽就听见皇上说把玉佩赏赐给她,她怀疑是不是耳朵出毛病听错了,再听下去原来是真的,皇上不但没说要剐她还把玉佩赏赐给了她。她的精神状态一直非常紧张和恐惧,一紧一松的反差太大使她承受不住昏迷过去瘫软在地。

  邹氏嘴巴微张双眼发直望着弘光皇帝,她没听错吧!皇上不但没震怒还把一直珍爱的玉佩赏给素卿,这是她所了解的那个人吗?她虽然没像素卿那样晕倒但前紧后松一样使她浑身无力。

  “田荣,传御医过来给素卿看一下,母后,儿臣暂且告退!”我颇有些郁闷的离开邹氏的房间,能把一个人吓晕过去绝对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我不是山精鬼怪长的又不像钟馗那么丑,至于嘛!

  邹氏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他竟然叫御医来给素卿看看,邹氏手抚前心,朱由崧的变化让邹氏有些不适应,人还是那个人但却变的让人不认识了,他居然会关心一个宫女的安危,要是让熟知朱由崧的人知道恐怕没人会相信。

  在高弘图等人被下狱的第二天我就改革了早朝时间,每日开始早朝由卯初调到辰中,也就是由凌晨五点调到早晨八点,这样一来不但能让我睡个好觉大臣们也不必每天早上听见公鸡打鸣就着急忙慌。

  天气在昨晚开始变坏,我抬头看看有些灰暗的天空想到淮河汛情,希望今天的廷议能拿出一个好的解决方案来。

  我昨天晚上睡的很晚才把心中思考很久的人事调动方案拟好准备今天早朝宣布,这也算是一次内阁改组吧!

  三省六部制在中国的官制历史中非常重要,俗话说存在就是合理,这个官吏制度能存在那么长时间完全有它的必要性和特色,到了明朝因为丞相胡惟庸擅权而被废除了丞相这一职位,相应的六部权力也被变相削弱,在六部之上形成了内阁制,内阁制的形成完全符合历史潮流,但明朝的内阁是畸形的,是不健全的,往往成为阁员的除了首辅外就是一些官职比较低的官员,内阁和其他的管理机构不能很好的合作有时还会发生摩擦,而且阁员的变动非常厉害,可以说明朝的内阁虽然有后世内阁的雏形但它所发挥的作用和它的地位完全不符。

  我在思考人事调动的时候考虑过建立一个怎么样的国家管理机构,不但人员要精简效率还得高,那些什么共和、民主、议会制、君主立宪等等方案都被我否定了,不是说那些东西不好而是我自己的觉悟还没那么高,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不想把那么多枷锁套在身上,我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这个皇帝做的虽然累可那种君临天下的滋味让我不能割舍,我已经开始喜欢做皇帝了。

  思来想去我决定继续沿用六部这个架构,在六部的基础上建立内阁,但要在细节和分工上更合理一些,官员的称谓也不能变更,要是把兵部尚书改成国防部长等等,不光我觉得别扭大臣们也会糊涂,任何时代都有它的语言习惯还是不要打乱人们的思维比较好。

  我这个皇帝自然是内阁最高领袖,六部设尚书一人职责相当于部长,尚书下设左右侍郎二人职责相当于副部长,侍郎下设司长四人,职责倒是和后世的司长差不多,司长下的给事中这一职务给予保留,原职的给事中有行政复议和封还圣旨的权力,一些不合理的旨意给事中可以直接把反对意见呈给皇帝。我觉得有时候做领导的不一定做的对,有一个这样的衙门对我来说很有必要。

  地方上的改革虽然现在无法在全国进行但我可以在自己的地盘上推行,省一级的管理架构完全可以照搬改革后的内阁制,剩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官职通通予以撤销,知府知州这一级也撤销,县令直接对省级长官负责,这样应该能达到精兵简政的目的。

  我把这个意思在早朝的时候说了一遍,下面的人全然没听过这么新鲜这么有力度的改革,没有“反对党”的好处是你想干什么都不会有人说三道四,处处挑毛病,大政改革方针就这么确定下来。

  接下来田荣宣读我早就拟好的任命名单,吏部由王铎担任尚书,侍郎以下的人选我让他推荐后报上来给我看,如果我觉得合适再批准任命;户部几乎没有变动,尚书还是由于显知担任,只是裁掉了一些用不着的官;礼部由候方域担任尚书,左右侍郎分别是陈贞慧和方以智,钱谦益弄了个司长当,但他做了恩科的主考实际权力已经相当于侍郎了;兵部尚书暂且空缺或者说是我特意没安排由谁担任兵部尚书,因为我现在很大一部分精力都投入在军队建设上,这个尚书几乎是我在兼任,左右侍郎分别是郑森和高魁聪,赵霆、武大有、高狄、李怀方分别挂司长衔,武将的地位在明朝一直非常低,既便是一个三品的文官有时也比一品的武将说话有底气,而我这项任命完全打破了这个潜规则,郑森和高魁聪他们现在不但是领兵的将领还在兵部衙门任职,地位比以前提高了一大截;刑部尚书由刘宗周担任,左右侍郎分别是阴士勋和李沾,司长以下人选由刘宗周推荐,刘宗周所在的督察院并没撤销,不管任何时代监察部门不能缺少,刑部和督察院现在可以说是两套班子一套人马,加上阴士勋另外还统领着一个秘密机构,所以六部中属刑部的工作最为繁重;工部尚书由宋应星担任,左右侍郎以下人选我让宋应星推荐。就这样,南明的最高权力机构终于诞生了,虽然有些地方考虑的不周详但我相信不足之处在以后会逐渐完善。

  田荣宣读完毕,大殿中的臣子们个个喜形于色,他们的职位和品级几乎都有所上升,尤其是候方域等几个年轻人,年纪轻轻就位列当朝权臣,能不高兴才怪。而接下来的议题却让满朝文武高兴不起来。

  围绕着如何解决淮河灾情群臣展开讨论,最后拿出的方案是先进行赈灾,无论如何不能出现崇祯年间灾民造反的事情,我听着这个最后方案摇头不已,我何尝不知道要马上赈济灾民,可赈济二字的学问大了去了,没有心腹之人前去赈济,那些粮食银两还不都得进地方官的腰包吗!

  其实在听到淮河灾情的时候我的第一决定是马上派军队前往淮河流域,在后世的时候每当有水灾发生都是军人冲在第一线所以我才有这个打算,可现实的情况是我所掌握的军队人马太少,把他们都调到淮河流域剩下我一个光杆司令坐镇南京,我哪里有这个胆量啊!

  王铎对皇上佩服的五体投地,一系列的改变使朝廷上下有了全新的面貌,这项革新推行下去大明中兴指日可待,王铎原本是想借皇上的权势做一些事,现在他的心境完全变了,皇上如此出色完全是明君的材料他能做的恐怕只剩下拾遗补漏了,皇上今天给他的绝对是一个惊喜。

  王铎确实有才略而且善于揣摩上意,“皇上,臣以为朝廷应该派一位将军带兵三千前往灾区,既可以帮助维持秩序防范未然又可以确保皇上的革新在地方能够顺利推行下去,淮抚路振飞为官清廉胸有沟壑,皇上可以委任路振飞全权处理赈济灾民事宜,朝廷另外同时派一位大臣前往灾区协助路振飞赈灾。”王铎的考虑非常周密,派兵三千不多也不少,无论是对付想要造反的灾民还是震慑地方官员都足够了,由朝廷委派路振飞的副手也可以起到监督的作用。

  王铎所言可谓滴水不漏方方面面都被他顾及到了,可派哪两个人前去灾区呢?我的目光在群臣的脸上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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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9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八十章在南京的金山上~

 

  “阴爱卿,朕封你为淮河防汛总督,协助路振飞管理救灾事宜不得有误,赵霆领兵三千随同前往务必要使地方安定,如果发生灾民造反的事情,朕惟你二人是问。”阴士勋和赵霆是我目前想到的最合适的人选。

  阴士勋和赵霆都知道前去赈灾是苦差事,可二人也明白皇上能让他们前往灾区赈灾是一种信任的体现,不是心腹之臣皇上怎么可能委派如此重任,二人赶紧跪倒领旨。

  我把目光落到于显知身上,“于爱卿,在府库中拨出十万两银子再筹集五万石粮食交给阴爱卿,让他们马上赶赴淮安,阴爱卿,朕会知会张开让他再筹集白银十万两粮食五万石,这些都是老百姓的救命粮,如果有贪污中饱私囊的人敢打这批银粮的主意,阴爱卿可先斩后奏。”地方上一片贪污腐化之风即使我把旨意说的再明白也会有人充当硕鼠中饱私囊,不杀几个人无法震慑那些腐败分子,我派阴士勋前去也是想通过他清澄吏治,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

  早朝过后我把王铎阴士勋和赵霆叫到御书房,把心中的想法和阴赵二人又详细解说一遍,二人当即保证充分落实我的计划,我觉得话已经说到份了便让他们去户部找于显知要钱粮,“王爱卿,祭奠先帝衣冠冢的事什么时候进行,其他藩王都到了吗?”

  “还有一个时辰,其他藩王都已经到齐,皇上,伪太子已经招供,背后主使之人除了高弘图一党外还有潞王朱常淓,臣以为潞王所为已经触犯祖制……!”王铎昨晚连夜把所有的“案情”理顺,太子朱慈烺虽然不想招可架不住严刑逼供,在被脱了几层皮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在供词上签字画押,王铎考虑到一下把所有藩王打倒有些不太现实因此只咬住潞王朱常淓一人,其他藩王他暂时还没有办法拉下水来。

  我听完王铎的汇报觉得依照王铎的思路走下去固然能把诸位藩王料理掉但耗费的时间太长,虽然还可以把诸位藩王直接杀掉可那样一来天下人必会攻击我屠戮宗室,同样的暗中除掉也一样会有人说三道四,最好是制造一次天灾,那样一来就不会有人说我如何如何了!

  我之所以要置几位藩王于死地有很多原因,除了他们会威胁到我的地位之外我以前的想法也没改变过,我如果败亡那么南明就应该马上从历史中消失而不应该在延续二十几年的时间,说到底争天下倒霉的都是老百姓,我如果败亡就会让满清统一天下干脆些,那些后来的隆武政权,永历政权根本没存在的必要,只是给历史增添一笔杀戮的鲜艳而已。

  “王爱卿,在通往紫金山的路上有没有险要的地方,有没有可能从山坡上滚下大石头什么的?”我说着猛地想到一个自然灾害——泥石流,要是发生泥石流把潞王等人都冲走该多好,省得我闹心。

  王铎啊了一声,皇上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让他觉得脖子后面有些凉快,皇上既然把这个意思透露出来他做臣子的自然要不打折扣的去执行,“据微臣所知倒是有那么一个地方,山势非常陡峭。”

  我点点头,“王爱卿,你和高狄前去安排,山上必然会有沟叉,让高狄在沟叉上垒一道坝,坝内多放滚石,朕看今天会有大雨,山洪暴发的可能性还是有的,你去安排吧!”

  王铎觉得皇上变的越来越可怕了,如此阴险毒辣的计策都想得出来实在是让他没想到,出来的时候他的后背一阵发凉,他在内心告诫自己一定要紧紧跟随皇上的脚步,否则后果不用想就能知道。

  我的天气预报非常准确,从皇宫出发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常识告诉我山上的雨水会更大,水量会更充沛,就是不知道人造的泥石流威力有多大,能不能为历史的发展进程做出应有的贡献。

  祭奠的队伍来到山上时已经快到十一点了,我还是第一次来看崇祯皇帝的衣冠冢,衣冠冢建造的还算气派,旁边几十米外是史可法的葬身之地,这一对君臣互相陪伴倒也不会觉得寂寞。

  祭文由钱谦益执笔,我还是那句话,钱谦益是个有才无德的人,祭文写的文采飞扬和他的人品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尤其是史可法的祭文,我听着都觉得心血沸腾,看来老钱搞宣传的潜质不错可以大大开发一下。

  祭奠仪式结束的时候雨也停了,王铎走到皇上跟前小声道:“皇上,高狄已经弄妥,就在来时的转弯处,沟叉上的水坝汇集了不少雨水,皇上也要小心才是!”常言道水火无情,那些东西是不长眼睛的可不会挑着把谁冲走。

  我点头表示知道,转首看看一旁的诸位藩王,看到朱由榔的时候我略微一叹,他是一个不错的人可惜他没生对地方,生在帝王之家注定要为权势的争夺而牺牲,他这样总比被吴三桂用弓弦勒死来得好。

  离转弯处越来越近,我不禁抬头去看高狄所挑的沟叉,沟叉宽能有十几米,想必上面的水坝会囤积不少山上流下来的雨水,越近我的心就越紧张,还让田荣把旗帜举的高一点,要是高狄看错放水那我可就真的成为死鬼朱由崧了。我正在紧张的时候后面跑过来一匹马,马上是桂王世子朱由榔。

  朱由榔对这个当皇帝的堂兄很感兴趣,因为传闻和他实际所看差别太大,天下人都说皇兄不学无术荒淫无道,可他看到皇兄的所作所为却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君主,尤其是最近皇兄先后除掉刘泽清、马士英,现在又把不可一世的东林党一网打尽,这些都让朱由榔觉得兴奋。朱由榔和父亲祭奠完崇祯皇帝的衣冠冢后就要赶回封地,祖制有云藩王不可留置京师,更不可养兵议政,唐王那个倒霉蛋就是最好的榜样。朱由榔虽然很想和皇兄亲近但却害怕皇兄猜忌,所以才趁这个机会和皇兄说几句话,回到城内他就要离去想说就没机会了。

  “皇上,臣弟一会想进宫拜见太后!”朱由榔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好先拿太后邹氏做话头。

  朱由榔出现在身后让我吃了一惊,看着他我不禁想难道历史有的时候不可逆转?眼看就到转弯处,朱由榔跟着我自然不会出意外,他的命也太好了吧!“御弟有这份心思就足够了,太后刚刚进宫身体有些小恙,连朕晨昏定省她都觉得不耐烦呢!”这倒是实话,我可以感觉到邹氏并不想看到我。

  到了转弯处朱由榔一拨马头,“皇上,臣弟……!”朱由榔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上面传来哗哗声,待他和皇上走出没多远无数的石块混合着湍急的流水从山上流下来,一时间祭奠的队伍乱作一团。

  高狄带兵一千来到山上转了一圈后挑选在这转弯处上面的沟叉垒坝,大雨过后山上流下的水就属这条沟叉湍急,山势也比较陡峭利于滚石冲下,垒好水坝后不到半个时辰就存水过腰深,脑袋大的石块也搬来不少扔在水坝中,一切妥当后留下二百人就等着祭奠的队伍回去了。

  高狄看着祭奠的队伍下来心中万分紧张,王铎告诉他皇上和后面的藩王间隔不远,藩王后面和诸位大臣间隔也不远,因此什么时候掘开水坝非常关键,早了,泥石流连皇上一齐冲走他担不起这个责任;晚了,藩王后面的诸位大臣安危无法保证,责任他同样负不起,拿捏掘坝的时间最为重要,高狄看着皇上的仪仗一过转弯马上下令掘坝,随即心中默念佛祖保佑,千万不要让皇上和诸位大臣受损。

  主意是我想的,但我没想到效果会这么使人胆颤心惊,湍急的水流夹杂着无数的石块从山坡上下来,接着就是人们的呼喊声和惨叫声,看着被水冲走被石块掩埋的人,我一阵阵后怕。

  蓄意制造的山洪和泥石流在三分钟后趋于平静,短短几分钟泥石流所造成的破坏使人瞠目,转弯处的道路完全被石块泥浆掩埋,几条人的手臂裸露在泥浆之上看起来甚是恐怖。

  “父王!”朱由榔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泪流满面翻身下马跑到泥浆堆砌处用双手刨着,刚才还活生生的父亲转眼就遭此祸事使他情绪有些失常。

  突发的变故让众人惊呆了一会,见泥石流已经不再肆虐纷纷前去救人,遭此“天灾”的可都是皇室宗亲,他们如何能不紧张。

  我咽唾沫的时候感觉嗓子干涩酸疼,这就是我一手导演的谋杀案,是我第一次有明确杀人动机和主动策划的谋杀,原来杀人的感觉是这么难受。当一具尸体被挖出来的时候我干呕起来,看穿戴那个人是潞王朱常淓,他的脑袋已经被石块击扁五官变形,双眼吐出的模样看的我一下呕吐出来。

  在冲劲十足的山洪冲击下总计死伤三十余人,除了所有藩王不幸身死外还有一些随行人员陪着上了西天,好在群臣没有被泥石流卷走只有上了年纪的宋应星受到一些惊吓,这功劳要记在高狄身上,要不是他瞧准时机下令掘坝结局不会如此令人满意。

  我看着朱由榔抱着其父的尸首痛哭流涕心下十分不忍,按照原计划他不能活着离开紫金山,可我现在真的无法下令除掉朱由榔因为刚才惊险的一幕已经让我心生惊惧。暂且留下他吧!再说所有的人都死了那不是太过蹊跷嘛!留下朱由榔反倒能证明此次事件纯属天灾。

  南京城可谓丧事连连,最初是崇祯皇帝的衣冠冢事件,随后是史可法为代表的高弘图谋反事件丧生的人们举行葬礼,接着就发生了藩王遇难的国难,最后是以高弘图为首的东林党人被斩首其家属的送葬活动,短短的时间内接连死人葬礼不断倒是让南京城的丧葬从业人员大发死人财,赚了个钵满盘满。

  南明最高统治集团内部的所有障碍都已经被我清除,当我坐在金銮殿上的时候我知道,接下来的挑战会比过去经历的更加难以应对。

  “皇上,这是江西总督袁继咸命人呈来的六百里加急……!”这不嘛!藩王遇难过去半个月后,南明建立以来的最大危机就向我袭来了。

  “轰……!”震耳欲聋的炮声使大地都在颤抖,李自成拨转马头向后望去,古城西安已经被浓烟笼罩,看着苦心经营多年的西安就这么被满清鞑子占领,李自成剩下的一只眼越发的红起来。

  “闯王,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田见秀未必能抵挡住鞑子。”军师宋献策深知闯王对西安的感情,故土难离,闯王本身就是陕西人,西安的丢失对闯王来说十个非常沉重的打击。

  正如宋献策所说,在李自成退到潼关的时候负责断后的田见秀被满清八旗兵杀的大败而归,清英王阿济格统兵尾随追到潼关又把李自成留下的兵马杀的大败。按说李自成的大顺军战斗力不至于如此低下,可大顺军确实是逢清必败,说到底责任都在李自成,从北京撤退那会就携带着搜刮来的无数金银珠宝,押运这些财物必然会影响军队作战。这次从西安撤退李自成非但没吸取从北京撤退的经验教训反而变本加厉,撤退时不光携带家属还押着无数的财物辎重,行军速度相当缓慢,这样一支部队和轻装上阵的满清八旗精锐如何相比,不过是空有人数上的优势而已,不败就没天理了。

  接下来的战事一面倒,阿济格率领的满汉军队在两个月的时间内接连在河南邓州、湖北承天、德安等地击败李自成的大顺军,虽然数次交锋李自成的主力部队都没参与战斗,但从中可以看出大顺军的士气低落到何种程度,几乎是被满清一路追着打。

  这一天,李自成率领主力部队抵达湖北襄阳,大顺军战败后被迫放弃黄河流域,现在的地盘也只剩下荆襄之地,留守荆襄的十万人马由大将白旺统领,这支部队是李自成在崇祯十六年北上歼灭孙传庭后留下的一支精锐部队,目的是为了牵制左良玉趁虚尾随捣乱,大将白旺颇有才干,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把荆襄之地治理的很是兴旺。

  李自成进驻襄阳后马上召开最高军事会议,和一干文臣武将商讨今后的行军动向问题,随着研究的深入也逐渐分成两派,以军师宋献策、丞相牛金星、大将刘宗敏为首的权臣悍将主张进取南京,宋献策拿出打板算卦的老本行说南京有帝王之气,取南京可得天下,刘宗敏则想着江南乃天下最富裕之地,以前转战南北的时候就没在江南得到过好处,这次怎么也要捞回来才行;以闯王义子张鼐为首和白旺等驻守荆襄的人则主张固守荆襄,因为取江南必须要以荆襄为后盾,况且放弃荆襄就等于失去最后一块根据地,大顺军再打仗就变成无后方作战,流动作战的苦楚大顺军已经尝到很多了。

  双方各持己见互不相让让李自成很难决断,这样的情况下会议最后不得不被迫中止。李自成回到内室不免长吁短叹,想他闯王何等厉害,不但一手推翻大明江山还另建一个大顺朝,也算是开国之君,哪曾想被满清鞑子由山海关一直追打到湖北,这段时间来就没打过一个像样的大胜仗,眼下大顺朝所管辖的地区也只剩下襄阳、荆州、承天、德安四府,比之全盛时相差何止千万啊!

  “皇上因何叹息?战事还没有转机吗?”大顺朝的皇后高氏为李自成端来一杯茶,看着日渐消瘦的丈夫她心中很是心疼。

  李自成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刚想说话就听传报说汝侯刘宗敏求见,李自成大手一挥,“不见,不见,让他现在不要来烦我。”一提起刘宗敏李自成气不打一处来,自从山海关一片石战败以来,他刘宗敏就没打过一个胜仗由常胜将军变成了常败将军,西安的丢失他刘宗敏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高皇后挥手让左右退下,“皇上,这个时候正是用人之际,切不可伤了刘将军才好,打了败仗大家谁都不快,皇上再这么说岂不让下面的将军们寒心吗!”高皇后是李自成的原配妻子,人虽然不漂亮但却颇有才德。

  李自成点点头,刘宗敏虽然接连打败仗可大顺军还得靠他顶着半边天,和高皇后说了几句后又听见义子张鼐求见,高皇后怕李自成把张鼐也轰走,“让鼐儿进来吧!”对这个干儿子她还是很疼爱的。

  张鼐身为闯王义子干殿下和李自成的关系自然不是旁人所能相比,他来见闯王是为了那没有结果的会议,张鼐认为白旺等将领的见解是对的,如果放弃荆襄进取南京对大顺军极为不利,张鼐对李自成比较了解,察言观色发觉义父对宋献策所说的帝王之气有些心动,他希望能尽他所能规劝闯王不要放弃荆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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