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灯光,冰冷的铁窗,还有水龙头不断滴水的声音,给人一种透不气来的感觉。监房里极为暗淡,清凉而且十分寂静,地面上投影着铁窗的影子。从那束阳光中,可以清楚地看见空气里的微尘在四处飘移,慢慢的、悄悄的飘到监房的角落。
监房的角落,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面容十分憔悴,头发有些散乱,但仍然掩盖不了她的天生丽质。她的眼睛异常明亮,并没有一丝一毫其他死囚所具有的绝望眼神。她很少说话,嘴角却偶然会抖动一下,像是微笑,像是在和谁窃窃私语,没有人知道。
“她来了多久?”
“也有一年多了吧。”
“是死刑吗?”
“嗯!大概是杀了人。”
“不知道,她从没有说过一句话!”
“也许是贩毒”!
“瞎猜!她什么时候行刑?”
“下午!”
“照例吗?”
“随便你!”
脚步声沉重得很,回音在密不透风的监房走廊里到处乱窜,耳鸣,然后是昏眩,这种感觉很讨厌,不!根本这里就是讨厌的地方。每天都不知道要在这里处理多少个这样的死囚。
“981017!你清不清楚自己犯了什么事?”
“你听不到我在说话吗?我问你清不清楚自己犯了什么事?”妇人被喝斥。
“我是该死的……”妇人轻声道来。
“你……你……”
“好!我现在宣布,你一小时后即将被处决,根据法例,你有权在行刑前向我们提出一个合理的要求,我们在能力范围以内,会尽量满足你。”
“可否让我在不受监视的情况下拨一通电话?”
“可以,请你在十五分钟内完成!”
妇人被带到隔壁的房间,她的手被带上了手扣。房间里只有一张椅子和桌子,桌子上摆放了一具电话,妇人坐下来后,四处张望,在肯定没有安装偷听器后,徐徐地把听筒拿起。
“喂!老板吗?”
“我就是。”
“你可以放心了,我已吩咐我丈夫把你那些见不得人的资料全部销毁了。”
“那很好!”
“请你答应我三件事,这是你之前承诺过的!”
“说说看!”
“第一,把钱汇入我丈夫的户口;第二,让我两个儿子完成大学课程;第三,让我丈夫在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