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风格切换
 
  • 4304阅读
  • 19回复

奥世迷踪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8-02-06
第八章 复仇之战
 
  就在那片峡谷尽头,一座巨大的瀑布旁边,隐藏着许多仍未从战火的阴影中解脱出来的无辜的人们。他们绝望地看着这个世界,死亡也许是惟一留给他们能做的事情。波拉契奥不忍面对战争工会努力活下来的朋友们再次陷入绝境,他向着空中释放自己的仇恨,那声声怒吼震动着天地。
  然而他看到了那张恐怖的面容,一张同他一样充满仇恨的脸,慢慢向他微笑,他的内心被一种强大的力量控制着,使他无法挣脱。美丽的梦境闪在他的脑海,一切变得清晰可见,他被陶醉在其中,再也没有了那种绝望之感,庆幸着自己依旧存在。
  一片巨大的乌云过后,这些曾经历过痛苦打击的无辜者终于远离了喧嚣,去往一个他们理想中的彼岸世界,永远不再回来。
  卡斯特伦王朝终于被推翻了,如今的帕拉诺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中,尽管他们还不了解这位来自萨雅村庄的主人,但无数的事实证明这位仁义为民的奥卡王仍旧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从他入主水晶宫的那一天起,大陆便再无战事。
  费·雅金依旧留在萨雅村庄,他同死去的罗兰佐一起被封为御风而行者,以鼓励他们为和平做出的贡献。偌大的水晶宫中,神官们望着眼前新的国王,纷纷投去敬畏的目光。奥卡静静的看着他们,又扫视着巨大的宫殿,心情沉重地离开了这里。
  在一座不大的房间里,奥卡出神地望着墙壁上的萨雅地形图,手中握着闪着微光的奥丁权杖,不禁深深地叹着气。一声轻微的推门声过后,卡里姆小心地走了进来。
  “国王,看您今天的脸色,好象有什么烦心事,可否让臣为您分忧!”
  “我是在担心波拉契奥那群人,找了这么久,也没有他们的下落。我只是希望他们回来,共同建设美丽的帕拉诺。”奥卡说着发出了一丝苦笑,“如今的奥丁权杖失去了那种巨大的魔力,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它恢复。”
  “原来陛下是担心这些,波拉契奥如果知道残忍的卡斯特伦被推翻了,他一定会回来的。至于权杖,凡事自有定数,只要陛下以诚治国,权杖只是一种象征,没有重大意义。”卡里姆用心地说道,忽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不过据臣观察,魔法学院的赫扬尔德好象非常不满,请陛下提高警惕,以免战事再发。”
  “谢谢你的提醒,你同罗兰佐一样,永远是我最亲密的朋友。”奥卡布满愁云的脸带着微笑,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卡里姆的肩上。
  “不,您是国王,我只是您的近卫兵。”卡里姆的眼中带着一种感激,默默注视着面前的国王,“对了,陛下,听费·雅金带来的消息说最近的萨雅村庄常遭到陌生人的攻击,但损伤不大,他怀疑是一支小股部队,但还没有查清是什么组织。”
  “会有这种事,萨雅大陆这么久都没有战事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命令费·雅金尽快弄清此事!”奥卡冷冷地说道。
  “陛下,我怀疑肯定是赫扬尔德干的,不如及早下手,免得日后再生祸事。”卡里姆看着国王认真地说道。
  “不能感情用事,他对我不满,并不代表这就是他干的!”奥卡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我想这其中一定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卡里姆听到这里陷入了沉思,一切变得复杂起来。
  正像奥卡心中所想的那样,一夜之间,整个萨雅村庄再遭重创。无数重建的房屋纷纷倒塌,上面明显带有烟熏的痕迹。费·雅金拖着被大火烧伤的身体跪到奥卡面前。
  “陛下,那些巨大的物体在村庄爆炸,士兵们死伤无数。”费·雅金的眼中依旧带着恐惧,“我再无脸面对死去的将士!”
  “费·雅金,把事情讲得清楚一些,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卡里姆在一旁有些焦急地催促到。
  “他们并没有穿着盔甲,也没有进入村子大肆杀戮,只是一座座巨大的东西放出的球体落到村庄每个地方,随后声声巨响,一团团火光直入云天,地面上只留下一个个深坑。”
  “这到底是什么武器,威力如此巨大!”奥卡疑惑地看着其他人,“他们没有留下一点东西吗?”
  “他们说自己生活在彼岸世界,我只知道这些。”费·雅金无奈地说道,身子的虚弱让他很快晕了过去。
  奥卡看着面前刚被大火吞噬的村庄,他在思考着未知的东西。回到帕拉诺的他迫不及待地去了重新装修过的战争工会,如今的这里已经变得再无争斗,炼金工人们看到国王的到来,纷纷起身相迎。奥卡示意他们继续工作,而旁边的那些黑色粉末让他非常感兴趣,听工人们讲那是礼花的燃料,此时的他或许明白了一些,那凶猛的火焰。
  奥卡把自己封闭在水晶宫一间很小的内殿,脑子里不断闪现村庄的遗迹,到处都是烈火燃烧后的景象。造成这种局面的一定是精通炼金术之人所为,照此推理,就只有战争工会了。想到这里,奥卡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冷战。
  “难道是他们?”奥卡的心里变得复杂,自言自语道。桌子上幽暗的烛光忽然被风熄灭,他紧张地抬起头,望着四壁空空的屋子,就在对面雪白的壁窗上,一个幽魂般的影子在那里飘来飘去。
  “你是什么人?”奥卡有些恐怖地问道,“再不说话,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奥卡欲拔出桌子上的极限之剑,然而一股强大的力量让他的手不能动弹,在他眼睛凝固之处,一个生动的画面展现出来。
  战争工会无辜的工匠被大肆杀戮,一部分人经过层层阻挠终于逃出了帕拉诺。在那条漫长的旅途中,又有很多人因过度伤心,疲劳而死。然而他们还是坚强地活着,在那片茂美的树林渐渐安顿下来,过着部落生活,可突然有一天,一批魔法军队杀进村庄……
  奥卡僵硬的身体再也无法承受这些血腥的画面,他静静地低下了头,为曾经帕拉诺的无知感到痛惜。屋内似乎传出悲伤的声音,奥卡猛地抬起头,发现壁窗上的影子正慢慢向他逼近,那张面孔狰狞着。
  “你是波拉契奥?”奥卡的汗毛有些直立,他颤抖地问道。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黑影慢慢地靠近,发出恐怖的声音。
  奥卡突然站了起来,身子向后倾斜,但一股坚强的力量让他大声怒斥道:“哪里容你放肆!帕拉诺对你的种种不公,让你心中充满了仇恨,可那都是卡斯特伦一人所致,如今他已为此付出了代价,你要是再想借此残害无辜的人民,我决不会放过你!”说着奥卡抓起桌子上的奥丁权杖向影子砸过去,随着一道白光闪过,影子消失掉了。
  让奥卡感到惊奇的是手中的奥丁权杖又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照耀着整个水晶宫,迎接着帕拉诺新的开始。
  善良的帕拉诺人民不敢相信,他们世代生存的家园将面临着一场浩劫,来自彼岸世界的复仇者已经摧毁了萨雅村庄,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这群无辜的人民,那一座座威力巨大的火炮轻易就会炸毁坚固的城墙,听到这些传言,城内人心惶惶,很多地方都停止了生产。
  奥卡带着身边的卫兵穿梭在空荡荡的街道上,那些脆弱的心灵似乎在灾难面前变得绝望,不能接受这残酷的事实。他面对着眼前的一切,变得无奈,旁边偶尔经过的人群尴尬地看着面前的国王,便匆匆地离去,奥卡的心万般痛苦,默默承受着无尽的压力。
  彼岸世界的炮火终于在帕拉诺的上空响起,无数巨大的火炮整齐地排列在城外的平原上。守城的士兵被猛烈的炮火炸死无数,这些来自萨雅村庄的士兵顽强地坚持着,广阔的平原上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军队,一切事实预示着帕拉诺危在旦夕。
  城内的居民纷纷躲在家中,只是无限的祈祷。卡斯特伦统治时期的魔法军队在赫扬尔德的命令下按兵不动,他要亲眼看着孤军奋战的奥卡怎样处理这种局面。
  教堂的钟声再次敲响,就在那座巨大的神宫中,阿特文斯红衣主教一脸愁云地望着面无表情的赫扬尔德。
  “再这样下去,我想奥卡与他那零星的村庄军队一定会全军覆没的,到时我们也不好收场。”阿特文斯紧张地说道,“还是出兵吧!也为了我们自己,现在的帕拉诺面临着真正的灾难。”
  “主教,不要害怕,你还不了解波拉契奥那群人,怎么能抗衡我这支强大的部队,我这是一石二鸟,帕拉诺的国王迟早是我的。”赫扬尔德一声奸笑看着不安的主教,“让他们两败俱伤,到那时就看我的了。”
  阿特文斯双手合在胸前,紧张地祈求着彼岸军队早日撤退。
  经过了那一次次惊险的逃亡,波拉契奥终于看到了希望,暴风神让他拥有了复仇的机会。彼岸世界犹如记忆中的天堂,让他感受到什么才是真正想要的,他要彻底摧毁整个萨雅大陆,让这里的人们完全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变为他的奴隶,以报血海深仇。想到这里,波拉契奥怒吼着,身边那些手握火枪的士兵们慢慢地逼向帕拉诺,在他们的眼里,这个只懂神灵的世界终究要灭亡。
  然而那些手握瑟鲁基长剑的士兵并不是想象中的容易对付,他们在痛苦的挣扎中继续做着抵抗,特别是帕拉诺的国王更是英勇异常。他手中那把释放银光的剑在空中挥舞,痛杀着彼岸军队。波拉契奥望着远处的奥卡王,不禁生出敬佩之感,示意自己的军队撤出平原消失在帕拉诺的视线中。
  早已精疲力尽的奥卡在卫兵的护送下回到了帕拉诺,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原本空旷的街道如今已被挤得水泄不通。人们高呼着他的名字,那支强大的魔法部队整齐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从他们的表情上看,随时听从国王的调遣,只有教堂顶部的赫扬尔德显得非常气愤,没想到这些可恶的军队竟如此冥顽不灵,会支持面前的国王。他生气地拂袖而去,回到了魔法学院,再也不会出来。
  经过了这场短暂的交锋,奥卡熟知了彼岸军队的真正实力,他知道这只是波拉契奥的一次试探,真正的战斗即将来临,在他的心中,另一种担心早已闪现在他的脑海,充满仇恨的伊萨考,会再次降临。
  重拾信心的帕拉诺人民被奥卡王那勇敢的行为所征服,无数穿着重甲的魔法军队做着精心的备战,他们踏在赋予魔力的助战台上一次次地经过水晶宫,显示着强大的实力。而在水晶城堡的上空,奥卡静静地看着他们,嘴角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在这场重大的战争面前,帕拉诺的各层居民都在紧张地忙碌着,以最大的付出帮助他们心中的奥卡王击退敌人,保卫和平。空中突然飘散的雪花让久未感受到寒冷的人民变得既兴奋又无助,漫天飞舞的情景惊得整个大陆充满恐慌,水晶宫被白雪覆盖,一片迷人景象。
  奥卡静静地看着座下的神官们,变得气愤,生气地说道:“呈现在我们面前反常的天气一定是彼岸世界搞的鬼,有谁知道用什么办法可以抵抗严寒?”
  “陛下,只有那些懂气象的法师可以暂时让我们不会遭受暴雪的袭击。”站在一旁的阿特文斯低声说道,“只是他们都在魔法学院,恐怕……”
  水晶宫外传来一声声巨大的爆炸,震颤着整个帕拉诺城,透明的水晶壁光彩夺目,衬托在银白色的天空里,引来无数惊叹的目光,最底社会的平民术士纷纷跪倒,一动不动的望着高处的水晶宫,耳边的声声炮火,让他们知道彼岸世界的进攻打响了,那些无辜的人们只有在心中默默的祈祷。
  大雪中等待战斗的士兵们踏着助战台,漂浮在死寂的空中,看不见的神情,只有手中的长剑嗡嗡作响,那是一种使命的信号。贵族们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乘着马车回旋在水晶宫的四周,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块烁大的水晶壁,没有人理解他们心中的复杂,嘴里只是不停地埋怨着,那种无奈。
  就在那神秘的魔法学院,一层巨大的魔力墙笼罩在帕拉诺的上空,法师们努力唤着升腾的暖流,以驱走寒冷带给人民的威胁,然而暴风雪依旧猛烈,法师们的体力再也不能保证他们的努力,魔力墙渐渐变得脆弱,白雪依旧飘落。
  阿特文斯红衣主教透过水晶壁默默地注视着外面的一切,感叹着法师们无私的举动。然而冷漠的神情带着一丝忧虑。偌大的宫殿内没有人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结局。直到那些恐惧的神官们打破这让人窒息的空气,他们窃窃私语,显得无法平静,眼中时刻盯着台上的奥卡王,那是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银色的图腾圣衣让双眼无法直视他的存在,只有被黑色的披风包裹着,才带来四周和谐的因素。
  奥卡慢慢地走向水晶壁,看着他的臣民,忽然抬起手臂,那束银色的光芒照亮整个帕拉诺的天空,听得到人们巨大的欢呼声。他的眼中充满自信,手中的奥丁权杖耀眼的升腾的能量充斥着整个宫殿,所有在场的人都纷纷低下头,绝对服从这至高无上的权力。
  和平的帕拉诺上空出现了无数飞翔的巨龙,它们的眼中充满着仇恨,用火焰攻击着脆弱的城防。魔法军队同他们做着顽强的抵抗,在奥卡的心里那些曾经的朋友们也被伊萨考无情地操纵着,他的面容变得无奈。
  来自彼岸世界的统治者波拉契奥骑在一只赤色双头龙上,大声命令着他的军队攻击巨大的城门。那些猛烈的炮火过后,城门被炸得粉碎,彼岸军队冲进了帕拉诺,满腔仇恨的他们肆意屠杀城内的居民,然而顽强的帕拉诺人民做着最后的抵抗,直到倾尽最后一滴血。
  空中巨大的乌云让垂死挣扎的人民变得恐惧,暴风神伊萨考幻化成人形漂浮在帕拉诺的上空,黑影笼罩着整个城堡,让英勇的战士们压抑得透不过气。神官们绝望的神情触痛着奥卡王的心,他亲眼目睹着伊萨考残忍地屠杀无辜的人民,那只巨大的手任意摧残毫无抵抗而弱小的身体,直到把他们撕成两半,那声震撼的咆哮掩盖了战火中的呻吟,变得越来越近。
  奥卡隔着水晶壁,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激动,大声怒斥道:“伊萨考,你这凶残的魔王,难道非要杀死这里的所有人,你才会罢手吗?仇恨充昏了你的头脑,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赫米娅?”
  “我要报仇,奥丁神害得我这么惨,我要让他的世界全部毁灭。”伊萨考突然怒视着水晶宫,大声说道,“赫米娅,我可怜的女儿,我要毁掉这里的一切!”
  水晶宫在猛烈的攻击中变得摇摇欲坠,那些惊恐的眼神望着水晶壁外振翅的巨龙,愤怒的伊萨考身体变得更加庞大,他用手指弹开身边的飞龙,那双血红的眼睛放着光芒,慢慢靠近面前的猎物,伸出手抓住了整个水晶宫。
  宫殿内的人们再也无法经受这样的毁灭,他们的身子随着晃动的城堡毫无保护地撞击着四壁,无奈地接受着死亡的来临。奥卡努力地坚持着,他握紧了手中的奥丁权杖,等待着致命一击。
  伊萨考被这些有趣的人类吸引住了,他停止了屠杀,眼睛再次靠近水晶壁,然而一束强光射出,使他痛苦地捂住了双眼,身子慢慢缩小,不顾一切地在空中逃窜着,直到他冲进了骑着双头巨龙波拉契奥的身体,才避开了那束可怕的强光。
  水晶宫的上空,奥卡王手举权杖慢慢升起,顿时光芒四射,仇恨中的人们都停止了战斗,纷纷被那壮观的景色吸引,更意外的是奥卡王的身后,一片云团大小的身影慢慢笼罩在垂死挣扎中的帕拉诺,那是奥丁神温暖的光芒。
  波拉契奥一声惨叫消失在空气中,而伟大的奥卡王在人们的视线中渐渐变得模糊,只剩下银色的余辉随风飘逝……
  哨兵们默默回忆着那段痛苦的经历直到他们哭干最后一滴眼泪。手中的瑟鲁基长剑深深地插入碎石与尘土覆盖的神坛中,没有半点生息的迹象。身后那座巨大的封印或许还保留着无边的记忆,他们追随着伟大的奥卡王,一刻不离地守着他,直到慢慢变成石头,无数流失的岁月带给帕拉诺的是平静与安详。
  孩子们好奇地触摸着这些古怪石头般的东西,显得无比兴奋。然而他们中的一个穿着破旧法衣的男孩,哨兵们为他的健康而欣慰。男孩摸着露在地面的瑟鲁基长剑,张大了嘴,他抚去上面的尘土,瞪着大大的眼睛,仿佛一切都是那么新鲜。
  那场战争的结局带着某种必然,芭芭拉人掌握了政权,统治着废墟中的帕拉诺。他们是为魔法而生的民族,赫扬尔德成了新的国王,所有武士与斗士都被降为平民,法师、巫师们接受着高贵的称号,整天穿梭在喧哗的街道中,搞着各种各样的恶作剧,人们积压在心底的怒火时刻准备爆发,但他们惧怕着赫扬尔德那残忍的魔法军队,也想念着敬爱的奥卡王,还有他的孩子,曾被烧死的无辜的后主。
  就在那座象征意义的神坛上,代表九大神秘符号的图腾中间,阿特文斯红衣主教在神官们的簇拥下缓缓登上祭坛,手里抱着还在呱呱啼哭的婴儿,赫扬尔德和贵族法师们站在坛下,静静地看着这动人的一幕。
  主教的嘴里念着圣经,不时地抬眼望下赫扬尔德的表情,然而他笑了,那是一种诡秘的笑。神坛的四周聚满了帕拉诺善良的人民,他们静视着眼前的一切,没有发出丝毫哀痛,麻木着神经。赫扬尔德的魔法军队借着助战台漂浮在人们的上空,随时等待镇压企图反抗的激进分子。
  红衣主教掀开那件宽大的披风,抱着婴儿径直走向火符图腾,面对着台下的人们高声喊道:
  “我伟大的奥丁神,请原谅我今日的罪过,让所有毁灭与仇恨都随之逝去吧!”说着将婴儿狠狠地摔向火图腾。
  台下的人们沸腾了,汹涌地挤向不大的神坛,赫扬尔德命令他的魔法军队控制当前的局面,无辜的人们被强大的魔法笼罩着纷纷倒下,到处都是悲惨的吼叫声,只有少数人逃脱了这场屠杀。
  一个男人快步冲向神坛,努力寻找着火图腾的位置。他摸到了那块棉布,一把抓起那变得僵硬而弱小的身躯冲出人群,向天边跑去。
  阿特文斯红衣主教清醒着自己的头脑,试着爬起来,可一阵剧痛让他不得不继续趴在地上,凝视着远去的背影,他无法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一束巨大的银光充斥着他的全身,毫不客气地把他震了出去,就在这个同时,赫扬尔德身旁的贵族们无不发出撕裂般的叫喊,抱着头四处乱窜。被这一切吓呆的赫扬尔德国王在贴身侍卫的护送下离开了神坛,阿特文斯也被人抬走,然而拥有九大神秘图腾的神坛依旧是那么平静……
  哨兵们注视着不远处荒废的神坛,继续守护着他们心中的奥卡封印。关于九大神秘符号的预言正慢慢实现着,然而没有人知道它的秘密,在帕拉诺流传更多的是奥卡王还没有死,他依旧保护着萨雅星空下的人民。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8-02-06
 
第九章 心的预言
 
  整个魔法学院流传这样一个预言,将有一个人由死到生,身体里便刻上了复仇的信仰,当他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将改变,灾难重现人间。
  巴克默默离开了那座给他带来荣耀与痛苦的魔法殿堂,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他只想远离这片喧闹,回到养育他成长的萨雅村庄。他是狼人的后代,胸前那块特殊意义的符号可以证明,面对种种压力,除了消失还能做什么呢?
  一种强烈的好奇使他踏上了不归路,去往那片由于战争而毁灭的遗迹。如今的萨雅祭坛变成了巨大的死水沼泽,四周陡峭的山峰更加衬托出它的死亡之感。巴克被面前漆黑的水面惊叹着,一股股涌出的水泡夹带着刺鼻的腥味弥漫着整个空气,让他不得不屏住呼吸,赶快离开这里,来到一片湿润的沙地。
  一声声奇怪的响动让巴克不由得紧张起来,沙子深处一只巨大体积的驯鹿只剩下腐烂的表皮,骨架上爬满了深蓝色的虫体,样子很大,正吸取着剩下的血液。巴克看到这里,不禁全身发毛,他快速地转身离开,却发现潮湿的沙土下面无数这样的虫体慢慢涌上来,有的已经爬到了他的脚上。巴克气愤地挣脱它们,然而那种剧痛让他无奈地盯着被虫体咬破的双腿,鲜血慢慢渗出,他用双手打去它们,一种升腾的气流笼罩全身,那种炽热融化了旁边密密麻麻的虫体,它们狼狈地逃进了沙土中,只剩下巴克惊魂未定的样子。
  远处传来微小的呼喊声,巴克静下心来认真地听着,忽而转过身朝沼泽的另一方向跑去,他敏捷地跳过那些柔软的沙地。在它的下面,无数深蓝色的吸血虫慢慢蛹动着,让他极不舒服。一块不大的沙地上面,从黑水中爬出的吸血虫正缓缓逼近一个惊恐的女孩,她仍然无助地喊着救命,声音越来越小。
  巴克看在眼里,从背后拔出一把银色的剑向天挥舞,一道银光打在沙地边缘,形成巨大的爆炸,吸血虫全部被炸上了天。女孩被这股剑气震了出去,她惊叫着身子却被一个人紧紧抱住,待她定睛望去,面前是一位英俊的男子。
  “你没事吧,让你受惊了!”巴克看着怀中的女孩轻声说道,“你怎么会一个人到这个危险的地方?”
  “谢谢你救了我!我只是想寻找一些证据,他们都诬陷巴克是狼人后代,我不相信,所以……”女孩认真地说道,又忽然转开了话题,“你是谁?怎么也到这里来?”
  “你认识巴克?他也许比你更想知道自己的事情。”巴克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好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巴克夹着女孩弱小的身躯跳出了这片死水沼泽,来到了那片广阔的草原。一队人马正向这里赶来,巴克看到这里连忙说道:“我必须走了,希望以后我们还会见面!”说着巴克快速地向草原深处跑去。
  “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我怎样报答你?”女孩双手合在嘴边朝巴克的背影大声喊到。
  一队魔法士兵停到女孩面前,为首的将领恭敬地低声说道:“多琳公主,请您马上回到皇宫,国王他在担心您的安全!”
  “好的,我跟你回去。”女孩轻声说道,又看了看远处的背影,“刚才是他救了我!”
  将领抬起头朝远处望去,自言自语道:“没想到巴克真的会来到这里。”
  “你说什么?他就是巴克!”女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面前消失的人影,心里既兴奋又失望,她慢慢地走上花车,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死水沼泽。
  拥有九大图腾的神坛周围,赫扬尔德率领魔法军队包围了那些手持瑟鲁基长剑的哨兵。随着一声令下,骑士团的士兵纷纷冲了上去,与哨兵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声声惨叫笼罩在茂密的树林里。贾尔斯手提巨剑无奈地拼杀着,突然哨兵手中的瑟鲁基插向他的胸膛……
  梅拉惊叫着从梦中惊醒,她的泪水模糊了双眼,没想到贾尔斯死的这么惨,以至尸骨全无。赫扬尔德为得到那本有关封印的书,竟然不顾一切代价去和奥卡王那些神秘的忠实哨兵相斗,死亡惨重,直到使用魔法将他们变成石头,才结束这场厮杀。
  想到这里,梅拉不禁叹了口气,慢慢地走出术士工会,明媚的阳光让她知道帕拉诺新的一天开始了。远处一个身穿橙色外衣的中年人快速朝她的方向跑来,重重地撞到梅拉身上,没有丝毫抱歉地冲进术士工会。
  “有人吗?再不出来,工会要关门了。”男人大声地喊着,身子却不停地做着运动,“天天锻炼身体好,让我跑了这么远,身体更好!”
  “你乱叫什么?”梅拉气愤地走了进来,大声说道,“撞了人还不道歉!你是哪里来的,小心我不客气!”
  “谁这么不知好歹,让你生这样大的气?”男人一脸无辜地望着梅拉,那种表情滑稽至极。
  梅拉刚欲找他理论,又马上沉住了气,低声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男人听了这句话,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单子,大声说道:“他们让我把这个给工会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梅拉接过单子不禁笑了起来,轻声说道:“原来是魔法公寓的。”说着梅拉熟练地抓了一些药捆成了几个小包交给了面前的男人,“对了,魔法学院的巴克怎么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巴克?他真的好可怜!”说着男人装作哭泣的样子,又忽然发出一阵灿烂的笑,“你就不想认识我吗?雅金,巴克的朋友!”
  “雅金?名字好象很熟悉,对了,前国王奥卡部下的卫兵。”梅拉一脸疑惑地望着面前的人,“你不是吗?”
  “我是吗?”男人挺了挺那有些弯曲的身体。
  “我看也不是,名字倒是一样。”梅拉自言自语道,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巴克到底怎么了?”
  “我比那个雅金聪明多了!”男人的脸上露出了自豪的微笑,当听到梅拉的提问,他的眼神忽然变得神秘起来,“整个魔法学院都在传他是狼人的后代,恐怖吧!”
  “这怎么可能?巴克人那么好!全城的人谁不知道。”梅拉不屑一顾地微笑道,“我看你才是有病,没有事情的话,赶快离开这里,不然小心我揍扁你!”
  听了这句话,男人连忙冲出术士工会,可又马上跑了回来,一把抓起台子上的药消失掉了。梅拉看到这里哈哈大笑,可心里不禁沉重起来,贾尔斯永远离开了她,而那个善良的巴克……,上帝真是捉弄人。
  雄伟的魔法学院外面,一辆美丽的花车停在巨塔下面,多琳公主在侍者的搀扶下走上神殿,学院的法师们排着整齐的队伍迎接公主的到来。
  “我是受父王之托来到魔法学院宣布一年一度的魔法新人,这是我第一次到这里来,希望大家继续努力,让魔法学院更加辉煌!”多琳用情地说道。
  法师们发出热烈的掌声,一位身着黑色魔法长袍的男子缓缓走出人群,他微笑着走到多琳面前,恭敬地说道:“公主殿下,我是魔法学院新人延奇,请你到内殿休息!”说着他上前准备拉公主进殿。
  多琳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一个人走进了学院大殿。延奇看到这里,并没有生气,而是径直地跟了进去。
  整个华丽的内殿给人一种庄重之感,在这座不大的屋子里,多琳公主出神地望着法师们那神奇的魔法作品,不禁感叹起来。
  延奇看到多琳那惊喜的目光,慢慢走到她的身边,一把抱住了她,低声说道:“多琳,我们好久不见了!”
  多琳生气地挣开了他,严肃地说道:“你竟敢如此放肆,我要让父王治你的罪!”
  “多琳,国王已经答应等我的授勋过后将你嫁给我!他怎么会治我的罪呢?”延奇说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那个可怜的巴克,自称魔法界第一人的巴克,被那些无知的人赞为英雄的巴克,不还是乖乖地离开了魔法学院。”
  “原来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多琳的眼中闪出无尽的失望,怒视着面前微笑的延奇,大声说道,“你不会得意太久的,巴克他很快就能回来!”
  “我想在那个预言面前,没有人可以容他,就算他不是狼人的后代,国王也不会让这个可能带来灾难的家伙生存在帕拉诺。”延奇的眼中带着可怕的凶光,死死盯着面前的多琳。
  多琳一把推开他,大步走出神殿,在卫兵的护送下离开了魔法学院。延奇隔着透明壁望着远去的花车,用手捂着微痛的胸口,发出了一声奸笑,心里默默想着那些无人所知的东西。
  帕拉诺附近那片茂密的树林深处,梅拉正小心地采摘草药,一串眼泪从她的脸颊流下,滴到了那些香草上,曾经的美好一幕幕刺痛她的心。她还记得贾尔斯为她冒着中毒的危险采草药的经历,如今的她已是孤单一人,默默承受着这种痛苦。
  远处那些握着长剑的石人似乎在冷冷地看着她,梅拉的心头涌上了一股仇恨的怒火,她慢慢站起身,朝那些石人跑去。眼前似乎是一片惨烈的激战,士兵们纷纷倒下,她看清了,那是贾尔斯痛苦的表情,带着绝望,轻轻向她挥手,越来越远,永远消失在另一个世界。
  梅拉的身子在颤抖,她的头慢慢朝向天空,发出了悲哀的怒吼,声音惊动着周围的一切,让她无力地倒了下去,静静的躺在草地上,回忆着那些逝去的东西。
  一个橙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那是一张扭曲的脸。梅拉被吓了一跳,迅速从草地上站了起来,怒视着面前的雅金。
  “我真的以为你死了,并不是要吓你!”雅金委屈地说道,“你不会真的想不开吧!”
  “我就是死,也要先把你的脑袋拧下来!”说着梅拉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不杀了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雅金看着面前的女人发疯般的向他冲过来,连忙将身子闪到一边,念动咒语,只见梅拉手中的匕首变成了一朵玫瑰花。当梅拉看到此景时,气愤地将花扔向雅金,站在那里哭笑不得。
  “别生气,送你的花为什么扔掉?”雅金微笑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可什么事都要看开一些,说不定,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拿我开心吧!”梅拉生气地看着面前的人,又忽然问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当然是来找你!”雅金慢慢走到梅拉跟前,神秘地说道,“那个可怜的国王要举办一场‘表演’,有没有兴趣参加,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什么表演?和我有关系吗?我可没有那个闲心参加这些!”梅拉冷冷地说道,“那个赫扬尔德会有什么好事,我恨不得杀了他!”
  “别动不动就是杀,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这次表演。”雅金凑到梅拉耳边,低声说道,“你不想了解巴克的情况吗?到那里你就知道了。”
  梅拉听着雅金似乎严肃的话,忽然倒有了几分兴趣,难道巴克会在那里出现?想到这里,梅拉朝身边的雅金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雅金被这一笑搞得莫名其妙起来,自言自语道:“真搞不懂女人!”
  坚强的人民不会忘记萨雅村庄那血的屠杀,然而他们凭着那份信仰与执着顽强地活了下来,重新建起了这片伤心的村落,人们安居乐业,真正过上了与世无争的生活。
  精神憔悴的巴克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这座养育他成长的村庄,回忆着快乐的童年时光,让他充满美好,直到步入了魔法学院,他的整个生活改变了。最被看好的新人法师,同样也是最可怜的人,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被人灌以狼人后代之名,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出生意味着灾难,这种种流传的背后一个巨大的谜团始终让他倍感压力,活得窒息。他目前惟一可以做的就是找到卡里姆,他的养父,把事情弄清楚。
  想到这里,巴克快步地进了村子,周围的村民认出了曾带给他们自豪的巴克,纷纷出来相迎,然而面前这位神情严肃的小伙子让他们困惑起来,只看到他怒气冲冲地进了一座不大的房子。里面的陈设告诉他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让他痛苦地跪在地上,颤抖着发不出声音。
  一个弱小的女孩见到突然闯进来的巴克,惊喜地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大哭起来,发出了微弱的声音:“父亲他,他去世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残忍的离我而去!他还没有告诉我一切,让我明白,我的身世!”巴克用情的望着上面怒吼道,“不要再折磨我了!”
  “巴克!你要冷静!父亲他不是有意要瞒你。”女孩紧紧抱住情绪激动的巴克,低声说道,“你真的死过一次,是我的父亲把你救出来的。”
  “希瑟,他还说什么了?快告诉我,这些他和我讲过很多次了!我只想知道我的生身父亲到底是谁?”巴克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看着面前有些害怕的女孩,“好妹妹,把你听到的,都告诉我。”
  “父亲他说你的身世与血之证有关!剩下的什么也没说。”女孩看着有些平静下来的巴克,轻声说道,“那是一个关系到帕拉诺命运的预言,没有人知道那种结局。”
  “又是那个预言!我已经受够了。希瑟,父亲他被葬在哪里?你带我去!”巴克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女孩,“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父亲临终前执意要将自己葬在村庄外那片峡谷深处,他说那是他年轻时守护过的地方。”女孩沉重地说道。
  两个年轻人看着四周雾气缭绕的世界,变得感叹起来,巴克静静地看着卡里姆的墓碑,跪了下去。
  “卡里姆,不管你是否真的隐瞒了什么?我还是非常感激您,我一定会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一定会的!”巴克的眼中含着泪水,慢慢地站了起来,看着身旁的女孩,“希瑟,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要离开这里了,寻找属于我的东西。”
  看着巴克远去的背影,女孩哭泣着大声喊道:“你给我站住!你好自私,留下我一个人,你就这样走了吗?”女孩快步跟了上去,显得更加气愤,“我要和你一起走,无论你去哪里,我永远陪着你!”
  “希瑟,我的好妹妹!”巴克一把拉住女孩的手,大声说道,“我们去帕拉诺,找回曾经逝去的东西,还有关于那个预言!”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8-02-06
 
第十章 血之证
 
  在帕拉诺的城市上空,一座巨大的象牙塔高耸入云。多德神父乘着马车飞旋在乳白色的墙壁周围,欢迎着作为嘉宾的法师贵族们。一场隆重的盛典即将在此举行。
  偌大的礼堂被装饰得耀眼夺目,很多知名的魔法界大师都纷纷聚来,以亲眼见证这位国王选出的未来之星。
  雅金与梅拉出神地望着椭圆形的悬浮台。
  “啊,太糟糕了,梅拉!”雅金一屁股坐在不大的助战台上,“我想你该猜到,国王陛下是不可能到这里来。”
  “也许吧,但是……”梅拉说着仍不停地寻找其他助战台。
  “没有但是。”雅金耸耸肩,用手指向远处的贵宾席,“那个可怜的瘸子怎么不待在密室里,多看些净化心灵的书,我想这不言而喻,一定是个阴谋!”
  “阴谋?”梅拉转过身吃惊地望着嘴里吐着一个又一个泡泡的雅金,生气地骂道:“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就不能认真一点!”
  “上帝是坏蛋,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医生。”雅金缓缓站起身,念动咒语,慢慢飞向贵宾席。
  多德神父随着一阵悠扬的旋律跳下马车降到那座巨大的悬浮台上,四周响起轰鸣般的掌声。多德眯着笑眼望着不远处的阿特文斯红衣主教,他只是轻轻地点下头,伸出手示意可以开始。
  “又是该死的圣经!”梅拉皱着眉头,寻找雅金的方向,可周围拥挤的信徒已让她无法脱身。失望中她想起了巴克,是的,他怎么还没有出现。
  “赫扬尔德陛下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着他的臣民,然而他被一些预言,噢不,可以说只是一些琐事缠身,无法到场,亲自为这具有神奇色彩的魔法新人授勋,是的,非常遗憾。”
  台下的气氛预示着浓重不满的情绪,人们交头接耳,议论不断。多德神父无奈地看着贵宾席上的阿特文斯,那种眼神,让他身上的汗毛瞬间竖起,迅速避开那恐怖的东西。
  “请大家静一静。”多德清了清嗓子,再次说道:“在帕拉诺伟大的魔法世界里,我们期待着无数优秀的人儿,他们其中最棒的那个就是……”
  “巴克!”整个台下异口同声地喊到,贵宾席上的皇族们纷纷起身鼓掌,却被阿特文斯迅速制止,每个人的脸上无尽困惑,互相瞧着别人。
  多德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努力攥着那张稿子,然而阻止不了它的抖动。
  “我想……大家说的对,让我们请上今天的主角延奇!”
  台下顿时响起嘘声,“怎么不是巴克!”“我们要巴克!”“他才是魔法界最棒的!”
  面对台下这混乱的局面,阿特文斯红衣主教慢慢站起身,跛着脚走上悬浮台,向着空中指示,一些身着战甲的士兵乘着助战台飘在礼堂的空中,看着眼前的一切,人群又恢复了平静。
  “我想大家都会喜欢延奇的,不是吗?怎么没有掌声?”阿特文斯挥着手,空中的大幕落下,一位身着黑色法衣的男子缓缓飘下,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贵宾席上一位皇族夫人尖叫起来:“不,我敢相信这不是真的!”人们的目光都聚集过来,一个靠垫慢慢跳了起来,“啪”的一声变成一个穿着橙色外衣的人。
  “噢,尊贵的夫人,很抱歉吓到您,不过您该减肥了!”雅金揉着自己酸痛的肩膀,“也许巴克会解释这里发生的一切。”
  贵族们看着眼前的一幕,都惊得张大了嘴,只有悬浮台上延奇那冗长的演说,让人不得不想到确实还有很多事情值得去做。
  梅拉摊了摊手转身离开了。
  那象征权力的水晶宫殿内部被许多巨大的壁画衬托出一种神秘之感。顶部的吊灯颜色各异,会随着人们的心情不断变换着色彩。
  赫扬尔德静静地坐在靠椅上隔着水晶壁望着外面,偶尔听到门外的嘈杂声让他显得气愤,放下手中那本残缺的古书,大声叫着侍者。
  一位身着黑色长袍,头戴方巾的人从墙壁的一侧浮现出来:“陛下,有何吩咐?”
  “阿特文斯到底搞的什么鬼,让他来见我!”侍者隐去,赫扬尔德摊着手再次陷入沉思。
  发生在萨雅大陆最悲惨的那次战争,邪恶的魔王伊萨考蹂躏着奥丁神保佑下的人民。帕拉诺城被无情地摧毁,来自彼岸世界的波拉契奥最后还是被消灭了,但留给人们的只有太多的困惑。奥卡与他战斗了很久,最后神秘消失。而暴风神伊萨考再也没有出现过,帕拉诺至此呈现出空前的和平,只是拥有九大神秘图腾的神坛附近出现了这座封印。人们都想弄清楚其中的奥秘,然而付出了多么惨重的代价,牺牲了多少优秀的士兵,才从哨兵的手里夺到了这本《血之预言》。
  赫扬尔德再次翻开这本残破的书:“神秘符号……血之证!”正当他自言自语的时候,阿特文斯红衣主教出现在他的面前,身后站着一位女巫。
  “陛下,也许不该让您听到这个消息。”阿特文斯看了一眼身后的女巫,继续说道:“延奇是个可怜的家伙,简直是个疯子!”
  赫扬尔德抬起头看着面前穿着深红色披风的老人,怒斥道:“也许你才是疯子!听说我的授勋典礼被你搞得一塌糊涂!”
  “是的,也许是出了一点乱子。”阿特文斯整了整头上的神冠,“我们怀疑延奇身上可能有水之血证!”
  “延奇?”赫扬的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那巴克呢?很多人都说他是英雄。”
  “我正是要告诉您这一点,延奇还有些固执,但沙欣会让他与我们合作的。”阿特文斯看了看身后的女巫,她的笑脸犹如一只猫,冲着赫扬点了点头,“至于巴克,我们还没有他的消息。”
  赫扬尔德不耐烦地向阿特文斯红衣主教摆了摆手,两个人随后隐去了,只剩下空荡荡的房子,侍者又幽魂般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陛下,外面的平民都嚷着见他们的新英雄延奇,您看?”侍者深邃的目光让人看不到底。
  “他在阿特文斯那里。”赫扬气愤地摔下手中的书,“说他还要等待皇室的接见,改日再见大家,净给我填乱!”说完悻悻地走出房间。
  雅金在街道的人群中嚷得起劲,“我们要见延奇,他是个大英雄!”
  侍者出现在水晶宫的上空,人们的眼神齐刷刷地望着他,可听到那几句敷衍的话,街区有些混乱。一会儿工夫,魔法部队围了过来,人群相继散去。雅金施着魔法让自己躺在一个毯子上,悬浮在半空,哼着歌无聊地闲逛。
  很多人都承认巴克是年轻人中最棒的一个,传说他一人之力独闯死水沼泽救出多琳公主,那种勇敢无人不为之佩服,而谈到聪明,雅金可没输过谁,更别说小把戏了。可今天怎么就这么别扭,魔毯拖着雅金时快时慢,上下颠簸,不一会儿,雅金的头已胀得巨大,“咚”的一声栽到地上,清醒过后开始骂道:“你这个瘸子,瘸子!”
  旁边的行人都无视他的存在,这更加令他气愤,“该死的,我要把你变成小鸟!”
  几个士兵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架住了雅金,看着他们,雅金的嘴闭得紧紧的,不再说话,他被当作疯子带走了。看到这个情形,雅金慌忙地嚷道:“伙计们,这不是真的,放……放下我!”
  就在这时,路边出现两个人影,其中一个看着那几个士兵开口说道:“请你们放下他,他不是疯子!”
  士兵们诧异地看着那个人,拨开他,继续拖着雅金,男人脱下头上的毡帽,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显得英俊,看到这个面容,士兵们放下雅金。
  “巴克先生,很抱歉,我们不知道他是您的朋友。”说完,几个人转身离去。
  雅金望着眼前的人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巴克,真的是你,我想你再不出现,我会死掉的!”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掐着巴克的后背。
  “好,我的好雅金,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巴克一边说着一边努力挣脱掉雅金搂着自己的双臂。
  “真是不走运,我被人戏弄了,该死的小鸟!”雅金抱怨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眼睛落到旁边那个带着纱巾的女人身上:“巴克,她是谁?”
  “对了,忘了介绍,她叫希瑟。”巴克看着身旁的女人,“这是我的朋友雅金。”
  希瑟摘下纱巾友好地伸出手,雅金被这张脸惊呆了,“巴克,我敢肯定,你……不可思义,漂亮!”说着,雅金颤抖地伸出手。
  “你好,认识你很高兴,我听巴克提起过你。”
  “噢,是的,我也没有他说的那么伟大,想喝杯酒吗?我请客,见到你们我真是太高兴了!”雅金抓住两人的手朝魔法公寓走去。
  旁边的暗灰色建筑压抑着那种快乐之感,学院的内部更是如此,无法望到边的回廊在灯光的作用下显得悠长曲折。
  延奇坐在不大的屋子里,出神地注视着透过墙壁的灯光,现在他只想出去,回到家里哪怕是任何一个自由的地方。在他的心里曾经是多么美好的事情,至高无上的荣誉,就这样轻易地被人剥夺,这对他自己来讲,简直是侮辱。
  “那个可恶的瘸子!”延奇缓缓站起身摇晃着来到墙壁周围,一股强大的魔法控制着他的全身,让他动弹不得,“要不是他们吸干了我的魔法……”延奇跪了下去,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胸口。
  那是一团团青涩的藤蔓,缠绕着无辜的躯体,一点一点地延伸,手刺一般地嵌入肌肉,继续生长,永不停息。延奇的眼睛开始模糊,渐渐失去知觉,终于倒了下去,脑子里重复闪现那可怕的一幕,还有猫一样的表情,沙欣恐怖地微笑……
  “阿特文斯红衣主教,我探究过延奇的身体,没有发现水之血证。”沙欣低着头似乎有些不安。
  “也许你是对的,多德神父。”阿特文斯看了一眼旁边的多德,“沙欣,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我去了,大人。”沙欣刚要转身又站在那里,“听说巴克回来了,是一位士兵看到的,如果大人不介意的话……”
  “我明白。”阿特文斯挥了挥手,沙欣退去了。
  “多德,我说过了,要想打开封印,少了那个人怎么可以呢?”阿特文斯挥着手中的星之血证,“尽管那非常危险,但也要必须一试。”
  “来人,备上马车,我要去趟皇宫。”阿特文斯把手中那枚闪闪发光的血证小心地塞到胸前,“我必须要见见他!”
  没有雅金的地方是枯燥乏味的,整个橙色调的房子让人觉得是那样温暖。
  “噢,你们知道的,我害怕寒冷。”雅金蓄满一杯清甜的葡萄酒,“希瑟小姐,您看上去真迷人。”
  “没有人会把你当成哑巴。”梅拉瞪了一眼雅金,“巴克,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在此之前,我还想到过你。”
  巴克放下手中的酒杯,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听你们说,在我走的这段日子,赫扬尔德真的去过封印,是这样子吗?”
  “那是个该死的,诅咒的地方。”雅金喝了一口葡萄酒继续说道:“谁知道那帮可怜的家伙弄得这样惨。”
  “那些哨兵手中的瑟鲁基,是的,太可怕了!”梅拉的眼中闪着泪水,“本来贾尔斯可以……”
  希瑟递给梅拉一只手帕,巴克也为自己牵起这段痛苦的回忆感到内疚起来,还是雅金打破了尴尬,“后来他们用魔法制住了那些哨兵,他们真滑稽,都变成了石头。”
  “石头?”巴克不解地望着雅金那多动的身体。
  “是的,就是石头,像这样!”说着雅金念动咒语,将自己变成了石头,也许是太急于表现自己,结果变成了一个树桩,几个人都被他逗笑了。
  “那血之证又是怎么回事?”巴克更加兴致地问道。
  “这个嘛……”梅拉摇了摇头,此时的雅金也沉默起来,好一会儿才问了一句:“巴克,你是怎么知道血之证的?”
  巴克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希瑟,“是我们的父亲,不,确切地说是她的父亲卡里姆临终前告诉我的,这关系到我的身世。是的,我一直把她当作妹妹看,现在也是。”希瑟似乎瞪了他一眼,也许他没有察觉到。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是吗?”雅金高兴地站起来,“让我们和上帝说晚安!”
  帕拉诺的夜空是美丽的,只有那些孤独的哨兵手中生锈的长剑依旧泛着昏暗的寒光,等待着陌生人的来访。
 
 
 
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8-02-06
 
第十一章 回归
 
  透明的水晶宫内气氛凝重,赫扬尔德手托咖啡,脸上阴沉沉的,隔着石台来回踱着,旁边的法师一身戎装,低头不语。
  赫扬尔德停下脚步狠狠地看着他,忽然语气平和的地说道:“迪亚斯?就是那个誓死效忠奥卡的叛军首领?你以为我不认识他吗?只是个毛孩子嘛!”
  “可是,陛下,他……”
  “他很厉害是不是,韦尔马伦,听着,不要给我任何借口,我只要尽快除掉这伙残余。”赫扬尔德看着墙壁上的一幅画,伸出手指,那束强光顿时烧毁画像,没有一丝灰迹。
  法师看在眼里,“陛下,放心,要是没事,臣告退了!”赫扬冲他摆摆手,看着墙壁发呆,而侍者再一次浮现出来。
  “陛下。”屋子里静得让人发慌,然而侍者还是神秘地飞到赫扬尔德身边,低声说道:“阿特文斯红衣主教正在密室中等您,说是和血证有关。”
  “真是让人厌烦!”赫扬尔德转过身面对着墙壁上的《圣母图》,“好了,你下去吧!”
  侍者隐去。而此时赫扬尔德的心里却极其复杂,自从神坛那次意外,他承认阿特文斯红衣主教像变了一个人,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困扰着他的神经,让他倍感压力。
  赫扬尔德来到水晶宫的一块自然泉的旁边,飞散的水滴犹如点点繁星,在灯光的衬托下漂亮异常。他静静地站在那,面对着彩色的瀑布,双手合在胸前,念动咒语,一座透明的空间幻化着奇异的影象。赫扬尔德径直走了进去,随之消失,一切又回到原来的缤纷美丽。
  然而这一切,没有逃过一个人的眼睛,他晃动着身上的披风隐去了。
  四周花园般的场景让赫扬尔德心情放松了许多,他朝着静谧空间的深处走去,阿特文斯正在把玩那枚星之血证,看到赫扬尔德的身影,他站起身似乎神秘地望着墙壁上的影象。
  “陛下,您有没有看到哨兵身后的封印?”他向赫扬尔德指着,“这只是所做的全息图罢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赫扬尔德不高兴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是这样的。”阿特文斯拿着手中的星之血证,“在普通人的眼中,封印不是存在,那只是一种影象,而只有借助这些血证,我们才能真正触及它的存在。可惜的是,其他的血证不在这里。”
  阿特文斯转过身望着那些哨兵,“陛下,您还记得我和您说过的那场被预言的灾难吗?”
  “什么?”赫扬尔德品位着他的话,似乎有些不懂。
  “就是那个婴儿,也许他回来了!”阿特文斯痛苦地瘫坐在石椅上,“我们别无选择。”
  “你是说巴克?怎么可能!”赫扬尔德自信地摇了摇头,“别忘了,他曾经救过多琳。”
  “陛下,您知道他回来了?”
  “是的,我还要找时间见见他。”
  “我也不希望那个婴儿是他。”阿特文斯自言自语道,“那束光太可怕了!”他用颤抖的手臂抚摩那条残腿,“不过,一切都会搞清楚的。”
  “阿特文斯,我看你是太疲劳了,该注意休息!”
  两个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带着无限含义。
  那些古老的图腾经过岁月的洗礼,显得青涩不堪。巴克缓缓登上神坛,望着那九根奇异的柱子发呆,一种澎湃之感涌上心头,他小心地走着,圆形的台面已被一层厚厚的尘土覆盖,看不清那蕴涵深意的图文,粗壮的图腾显得暗淡无光。巴克轻轻地摸上去,没有感觉。
  希瑟在一旁痴痴地看着,心中一阵莫名的幻觉让她担心巴克会不会随着魔力突然消失,便大声喊到:“巴克,快下来!”
  巴克显然早已陶醉在图腾的神奇中,并没有听见,他还是欣赏地摸着,直到每一根柱子。
  希瑟无奈地跑了上去,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站在中间,一种旋转之感让她觉得身体已完全融入整个世界,美好的感觉。巴克忽然注意到身旁的人影,转过头来:“希瑟!”
  “巴克,这种感觉好美,这些奇怪的柱子是做什么的,还有漂亮的花纹。”希瑟兴奋地嚷着,丝毫没有刚才的紧张。
  “这些就是九大图腾,分别代表星球、空气、火与水;时间、灵魂、黑影;生与死。”巴克认真地讲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希瑟。
  “不明白!”希瑟似乎不领他的情,依旧带着微笑,看着旁边代表死亡的图腾。
  “听你父亲讲,我死过一次。”
  “这你应该知道!”希瑟放弃了这种幻觉,走下神坛,望着远处的石人。
  “可他并没有跟我讲清楚,还有……我的身世!”巴克吃惊地望着希瑟的背影。
  “那有什么,总之我是爱你的!”希瑟拖起长裙向那些石人跑去。
  “我知道……”巴克的声音很小,但他的心里还是那么复杂,回头望了望那些柱子,离开了。
  那是一片旷野,四周是一排微型的冬青树,蔓生的茎干,开着深蓝色花朵的小长春花,无边无际的香草,西洋蓍草、聚合草、迷迭香、百里、欧芹。
  “啊!简直不敢相信!”希瑟捂着张大的嘴,惊讶地望着面前的美景,“我知道,还有猫薄荷和墨角兰!”
  巴克看着她夸张的样子,傻傻地聆听深处山泉的美妙音律,身体不自觉地踏上了草坪。
  “这里应该有猫的!”希瑟自言自语地沿着碎石路走向深处。巴克环顾四周,小心地前行,那些石人已被抛在身后,他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然而他并没有看到封印。
  “啊!”一声惊叫让巴克从思维中清醒过来,这才发现希瑟不见了。他拼命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不敢想象那种后果,希瑟是个好女孩,她不会有事的。而此时他的内心慌张中伴着内疚,要是……巴克跌跌撞撞地冲到一座雕像前,眼前的一切让他惊呆,希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旁边是一堆白色的骨架。
  “希瑟!”巴克跑到她的身边,“你没事吧!”
  希瑟指了指靠在雕像边的白骨,说不出话来。巴克拍了拍她的肩膀,慢慢走了过去,低下身子,那是一身法师的外衣,已破旧不堪,看样子,这个人死了很久,被风化掉了。巴克仔细地扫视周围,就在那片茂密的草丛中,他的眼睛闪着光芒,兴奋地拾起那本残缺的破旧的书,巴克认真地看着。
  “快,看我找到了什么!”巴克回过头盯着还在颤抖的希瑟,“《血之预言》可惜只是后半部!”巴克举着它高兴地摇着。
  “巴克,我们回去吧!”希瑟捂着头无力地说道,“我的头痛得厉害!”
  巴克连忙跑到她的身边,将希瑟紧紧搂在怀里,又转过头看林中深处那被雾气笼罩的黑色东西,那样模糊,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抬眼望去,除了雾气,一片迷茫。
  “巴克!你是怎么搞的?”雅金担心地望着躺在床上的希瑟,“真是可怜,你看她那迷人的睫毛。”
  “巴克,不用担心!”梅拉从床边站起来,收拾了那些奇怪的药瓶,“她只是一般的香草中毒加上一点惊吓,吃了解药,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谢谢你,梅拉!”巴克缓缓坐到希瑟的床边,忽然看着那个穿着青色长袍的女人,“对了,你怎么懂医术?”
  梅拉看着他那惊奇的眼神笑了笑,“别忘了,我是信仰术士!”说着她退出了房间。
  “信仰术士?高贵的职业!”巴克自语到,目不转睛地看着还在熟睡的希瑟。
  雅金站在旁边有些耐不住寂寞,忽然像得到什么启示似的惊叫到:“巴克,我想你不会和那个瘸子还有那个国王一起共进晚餐吧!”
  巴克看着雅金那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不会?”巴克站起身兴致勃勃地准备起来,“那该死的小鸟!哈!”巴克学着他滑稽的样子。
  雅金望着巴克的背影摸不着头脑。不一会儿,巴克又转身回来了,“对不起,我忘了拿这个。”在他的手里是一个不大的小玩意,“雅金,照顾好希瑟,别吵醒她!”
  “上帝与你同在!”雅金兴奋地目送巴克离开魔法公寓。
  让巴克觉得意外的是一辆独角兽的巨型篷车已等候在公寓的门前,一个侍者打扮的巫师慢慢走上前来,示意巴克上车,然后向四周挥着手,无数拖着翅膀的小哈利从空中聚集过来,形成一团艳丽的“花丛”。巴克显然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站在那没有任何反应。巫师又挥了挥手中的魔杖,几条飞行的动物拖起了巴克的身体,直到把他送进篷车。
  “那是什么?”巴克很感兴趣地问道,然而没有人回答他的疑问。巴克只好乖乖地望着车外的景色,篷车已经升到空中,越来越高。真是爱开玩笑的季节,巴克心里想着,眼睛已看见了那座巨大的水晶宫,在阳光下泛着晶莹,他被陶醉了。
  “欢迎你,巴克先生!”多德神父面带笑容的出现在那玉石雕刻的台阶上,“感觉还不错吧,希望你会喜欢。”
  巴克又被那几只怪怪的动物抬下了车,仍然一脸茫然的样子,看到多德神父才有礼貌地说道:“真是感谢,让我万分惊讶!”
  “来吧,我的英雄,赫扬尔德国王正在内厅等您。”多德引着巴克走进了这座恢弘的王宫。
  黑暗的水牢里,无数的冤魂往复其间。延奇靠在冰冷的石柱上,低着头,用尽全身的能量唤着隐藏在胸口的水之血证,然而马上又消失掉了。不知道沙欣还会怎样对付自己,延奇想到这里,冷冷地笑了。
  潮湿的墙壁透过一丝灯光,照在他的身上,感到一种温暖。不知道巴克现在会在哪里?会不会还在恨着自己,延奇静静地想着,眼眶已被泪水打湿。
  曾经的魔法学院,是多么的温馨。延奇一直是整个帕拉诺最有前途的魔法继承者,然而就是那个毫无身份的外乡人巴克改变了他的生活。延奇爱着多琳公主,直到那次意外,让巴克成了帕拉诺人民心中的英雄,也抢走了他的爱情。但是延奇毁了这一切,那是多么美妙的阴谋,巴克真的走了,不会再回来。
  延奇望着那四壁空空的房间,绝望地叹息着。
  巴克跟随着多德神父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一间不大的厅子里。几位相同打扮的侍者走到巴克身边,为他穿上一件金黄色的法衣,戴上了神冠。巴克被这举动搞得哭笑不得,几次推脱之后,便生气地摔下神冠。
  “多德神父,这是什么意思?”
  “是谁惹恼了我的英雄?”几位辅助法师身后,赫扬尔德灿烂的笑容呈现在巴克面前,“噢,巴克,不喜欢这套装束吗?这是特意为你做的。”
  “陛下。”巴克不知如何是好,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别误会,巴克,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封赐。”赫扬尔德一脸诡秘的微笑,开始了这场荒唐的“授勋”典礼。
  “国王真的是这样说的,让你做了神官!”雅金望着一声不响的巴克,“还要你去帮助韦尔马伦,可我觉得奥卡的残余部下造反没有什么不好。”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雅金。”巴克无奈地摇着头,“赫扬尔德决定再过一个月,也就是我帮他找回所有血之证的时候,举行我与多琳公主的婚礼!”
  “噢,上帝安排的,真是太美妙了!”雅金听到这儿,兴奋地嚷道,巴克赶紧起身堵住雅金的嘴。
  “嘘,别让希瑟听到。”雅金眨着眼,表示同意。
  “可我已经听到了!”只见里面的门轻轻地开了,希瑟拖着虚弱的身体走了出来,“巴克,你离国王宝座不远了!赫扬尔德就这一位公主。”
  “巴克,祝你好运!”雅金诡笑着走出房间,“小心那些花瓶,它们可是无辜的!”
  美好的一天往往伴着晴朗的天气。巴克早早起来,也许是赫扬尔德给自己讲的那些并不熟悉的话题,或是希瑟那醋味十足的表情,让他感到不安。面对自己的身世,巴克承认,他无法逃避。看着窗外迷人的景色,会让人觉得轻松一些。希瑟不在房里,也许还在生自己的气,巴克想着,身子不自觉地移到外面,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就这样慢慢地走着,直到远离了帕拉诺城。
  前面那片茂密的树林让巴克看得真切,不知是种喜悦或是另外的感觉,让他兴奋地跑起来,在那座石像前站住了。巴克抚摸着石人的脸庞,感觉到一丝冰冷,露在地面的半截长剑也没有了噬人的光芒,巴克感叹地跪在地上,发出一阵阵惋惜声。
  远处依旧是雾气缭绕,巴克缓缓站起身入神地望着那片安静的空间。曾几何时,自己无尽向往那种意境,如今又有了新的体会。巴克朝着那密林深处走去,一种无形的东西吸引着他,让他不能自控。身边怪异的清香弥漫着整个空气,那种微感的睡意并没有影响到他此时高涨的好奇心,忘记了自己正处在一个毒气浓重的环境里,然而他的眼睛凝固着身旁的一切。
  浓雾中隐约浮现一座巨大的黑色建筑。巴克的嘴张得巨大,在他的脑海里闪现着梦境中曾看到的一切,那种真实,让他不敢相信原来是那么近。巴克拖着沉重的双腿慢慢靠近那座建筑,他可以肯定自己并没有中毒,然而他没有力气再前进一步,单膝跪在地上,无奈地看着那方型的建筑,而自己此刻正处在它的一个延长平台,足有半英里长。巴克想找一支硬物撑起自己的身体,他想到了那把极限之剑,它可是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他,可现在它不在这里。
  远处一声悲哀的鸣叫打破了树林的安静。巴克隐约看见一个黑影从建筑另一边的延长台飞身掠过,空中飞翔的鹰一般的怪物也擦着地面不见了。巴克的身体感觉到了一股能量,他用手臂撑住身体,猛地站了起来,扶着延长平台两侧的石柱慢慢移动着身体,试着走近建筑的正面,尽管有些吃力,巴克仍旧坚持着,他期待着那种神奇。
  哀鸣声渐渐变得弱小,巴克抬起头,嘴角露出了微笑,一座黑色正方体的建筑呈现在他的面前。它的周围无数根柱子支撑着那宽阔的顶部,除了巴克见到的两座延长平台,建筑的另一侧也有一条同它们一样的平台,而平台的尽头就是这座黑色高大的建筑。
  巴克靠在柱子上努力地观察这壮观的黑色东西,它的正面一座三角形的檐体发着昏暗的光,下面是两扇雄伟的石门,而此时巴克的心也变得激动起来,他相信面前的正是传说中的奥卡封印。
  太多的心绪让巴克始终无法清醒,他依旧痴痴地想着莫名其妙的东西,以至于没有察觉到那只哀鸣的怪物正在朝自己逼近。一只巨大的龙鹰用爪子狠狠地将巴克扑倒在地,那束炽热的火焰猛烈攻击着他的身体。巴克只有在平台上打着滚,避开了那些危险的火球,趴在地上,慢慢抬起双眼,一个黑色的影子骑到了龙鹰的背上,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随后抖动着身后的披风,龙鹰哀鸣着冲入蓝天,瞬间消失。
  巴克被刚才的惊险吓得说不出话来,只傻傻地望着雾气朦胧的蓝天。现在惟一能做的,就只有回去。然而巴克不甘心,他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站了起来,径直朝那两扇石门走去,可是他又倒下了,就这样,巴克慢慢地爬向石门。台面那巨大的浮雕让他露出笑容,因为在它的上面体会到了一种温暖的能量正源源不绝地进入他的全身,直到他能支撑起自己那虚弱的身体。他缓缓地靠近那两扇门,伸出手抚摩上面的符号凹纹,他的嘴角伴着微笑,所有的一切都那么清晰。
 
 
 
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08-02-06
 
第十二章 入主神宫
 
  魔法学院那华丽的外表掩盖了某种真实。潮湿昏暗的水牢中,延奇裸露着上身,一次次悲惨地吼叫,回荡在不大的空间中。沙欣在一旁悠闲地坐着,修剪着那一根根血红的指甲。
  “延奇,我知道水之血证就在你的身上。”沙欣咬着嘴唇,狠狠地说道,“我真的会杀了你!”
  “你这个残忍的女巫,杀了我吧!就算死,你也别想得到血证!”延奇的嘴角滴着血,那恐怖的眼神死死盯着沙欣的脸。
  沙欣似乎被这一切激怒了,猛地站起身,瞬间移到延奇身边,一把掐住他的喉咙,那猫一样的笑容浮现出来,血从延奇的脖子慢慢溅出,他的意识也开始模糊,然而水牢外面的一声声惨叫唤起了沙欣的注意。她慢慢放开延奇,快速朝外面跑去,一股巨大的气流冲击着她的身体,沙欣迅速启动魔法盾来保护自己,可她的能量根本无法抵抗这种力量,“嘭”的一声整个身体被气流震了出去,撞到铸铁的栏杆上,昏迷过去。
  延奇那仅有的知觉让他知道一个黑影忽然站在面前,那把锋利的巨剑砍断了锁链,自己被人夹着离开了这座地狱,一切都那么短暂。
  当延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板床上,四周的墙壁都是一块块木板构成,这显然是一座很精致的木屋。正当延奇为此困惑的同时,一个平民打扮的妇人走了进来,看到延奇欲开口的样子,便示意他不要说话。
  延奇的脖子被一团厚厚的纱布包着,所以转起头来有些不便。妇人端了一杯浓重气味的药汤喂着他服下,随着外面一阵嘈杂的嬉笑声,一个身穿黑色锁子甲的高大男人进了木屋,妇人朝他笑了笑。
  男人看着延奇,脸上露出微笑:“觉得好些了吗?”
  延奇推开杯子,欲起身下床,被妇人拦住了。
  “是你救了我。”延奇的眼中闪着泪水,激动地颤抖着双唇,“我只想……知道自己在哪儿?”
  “不用害怕,这里非常安全。”男人脱下身上的披肩,拿在手中,“这是迪亚斯的游击战区,我叫贾尔斯,很高兴看到你没事。”男人说着嘱咐了妇人一些东西,便离开了。
  妇人看到延奇仍然激动不已,便摸摸他有些凌乱的头发,“希望你在这过得开心,他们都是好人。”妇人拿着喝剩的杯子冲延奇笑了笑,也转身离开了。只剩下安静的延奇回想那些让他心碎的经历,眼泪止不住地涌出,而外面传来士兵们操练的声音。
  延奇不顾浑身的剧痛,慢慢爬起来,扶着那几把椅子挣扎着走到门口,面前是一片开阔地,而草的尽头无数座木屋围成一圈,大小一致,只是丛林深处的建筑雄伟一些,可没有水晶宫那般耀眼夺目。距离木屋几十米的地方,两座木制的哨台特别显眼,而它的外面还有许多这样布局的战地,很多穿着盔甲的士兵带着激情的叫喊,一种备战的架势。
  延奇被面前的情景吸引住了,身体慢慢移出木屋,顺着木制台阶想走到那片草地上,可沉重的脚步很难让他站稳,一不小心从木阶跌到草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奥利维娅,他是谁?为什么不看好他?”一位身着棕红色软甲的女人大声呵斥着正在搀扶延奇的妇人,她骑的那只独角兽庞大的身躯晃动着,身后跟着一小队骑士打扮的卫兵。
  “对不起,利莎小姐,我会照顾好他的。”妇人扶着延奇回到了木屋中,“利莎小姐的脾气永远是这样子的!”妇人坐在椅子上叹着气。
  “对不起,是我不好。”延奇的脸有些发烫,默默地坐在木床上,“她叫利莎?”
  “是的,她是迪亚斯统帅的妹妹,一位勇敢善战的女子!”妇人的脸上露出自豪的微笑,“是我看着她长大的。”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队卫兵列在门外,骑士团统领马伏里奥一身铠甲地走了进来,大笑过后和奥利维娅寒暄了几句,又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人。
  “统帅要见他,如果他行动还方便的话。”统领看了看妇人是否有不便,“年轻人,你自己觉得呢?”
  延奇不敢肯定地点点头,马伏里奥露出了夸张的笑容,“好吧,年轻人,我们出发了。不过你大可放心,不会让你走路的。”
  延奇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自己坐在一头巨型的猛犸象上,那晃来晃去的感觉让他着实过了瘾。队伍离开了营地朝密林深处那高大的建筑开去。延奇望着四周,无数凶猛的野兽时不时地探出头注视着这队人马。
  马伏里奥看着它们,吹响了口哨,几只棕熊与猎豹快速冲出树林,延奇看着这一切,惊叫着,而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士兵们正在与它们亲热,惊讶中绷紧的面容慢慢舒展开了。
  “年轻人,不要害怕,在这里,它们是我们的朋友,赫扬尔德才是它们的敌人。”马伏里奥那宽厚的嗓门让巨象吼叫着,像是在肯定他说的话。延奇牢牢地抓紧鞍子,他可不敢想象从这家伙身上摔下来是什么滋味。
  出了树林,迤逦群山深处,那些雄伟的建筑鳞次栉比,让人目不暇接。延奇被人从俯卧的巨象身上扶了下来,跟随着马伏里奥走进了这些建筑的中心部分。青色的图腾散布四周,延奇正欲仔细欣赏,可身体已被抬进大殿,穿过了殿内旁边的小门,又沿着一条长长的走廊,在一座不大的房子前,马伏里奥示意卫兵把延奇放下,待侍者转身出来,延奇被马伏里奥拥进了这座气派的房子。
  马伏里奥冲那个背影点了点头便离去了。延奇好奇地看着房间的摆设,最显著位置悬挂着伟大的奥卡王像,坐在桌子旁边的正是救他的贾尔斯,此时他正在冲他微笑,直到桌子后面的那个背影转过身来,此时的延奇惊住了,一张与赫扬尔德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年轻人,你还好吗?感觉有什么不妥吗?”男人看着延奇吃惊的样子问道,“不用怀疑,很像是吗?但我是迪亚斯,赫扬尔德的敌人!”
  贾尔斯起身扶着还在惊讶的延奇坐到椅子上。
  “赫扬尔德此刻也许正在发疯,《血之预言》与延奇都在我这里。”迪亚斯满意地微笑着,手里拿着那本破旧的古书,“开启封印,拯救帕拉诺的重任就在你的身上了。”迪亚斯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延奇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延奇不解地望着他们,忽然又恍然大悟,“是的,你们是要我的水之血证!”
  迪亚斯看着延奇一脸茫然的样子,伸手从那件刻有图腾标志的圣衣中取出两个泛着刺眼光芒的东西。
  “据《血之预言》记载,集齐星、风、火、水四件血证就可以开启封印的第一扇门,现在就差阿特文斯红衣主教的星之血证,但我们会有办法得到它,而另一个……”迪亚斯一种期望的眼神望着延奇。
  延奇逃避了他的眼神,低着头苦苦地想着什么。
  迪亚斯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马上开口道:“是的,那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勉强你。”
  “不,迪亚斯大人,为了尽快除掉赫扬尔德,我可以把水之血证给您,但您要答应我不伤害多琳!”
  “哈哈,我们只有两个敌人,赫扬尔德与阿特文斯,其他的人都是与我们一起生活在萨雅星空下的同胞,我期待帕拉诺胜利的那一天。”
  魔法公寓的外面,无数踏着助战台的魔法巡逻兵有秩序地穿梭在街区的每个角落。
  “迪亚斯可真是伟大。”雅金拍着正在喝咖啡的巴克,“我想那个赫扬尔德此时的鼻子肯定是歪的。”说着,做了一个鬼脸。
  巴克沉思着,他不理解那么森严的王宫就这么轻易被人行走其间,想起来是有些恐怖。
  “赫扬尔德让我搬到水晶宫去,说是那有我的神官府邸。”巴克放下杯子,目不转睛地望着雅金,“这又是什么阴谋?”
  “很显然,连小孩子都能猜到。”雅金坏笑着走到窗台边,望着外面的巡逻兵,“像他们一样,让你这位帕拉诺头号大英雄保护他。”
  “要是那样,我可不去了。上次在封印,还不知道谁保护我呢!”巴克无奈地耸了耸肩,“希瑟还没回来吗?我得去梅拉那看看了。”
  雅金看着巴克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坐在椅子上白痴一般地发呆,要是此时巴克回来了,肯定会被他的表情吓坏,雅金也会有忧郁的时候。
  水晶宫内部拥挤的卫兵让每个角落都充满紧张的气氛。赫扬尔德在屋子里咆哮着,旁边坐着阿特文斯红衣主教还有多德神父,沙欣虚弱的身体显然还没有完全康复。
  “混蛋!我不是说过吗?把桌子上的马蹄莲拿走,让我告诉你们几次?”赫扬尔德指着桌子上的花瓶,冲着侍者大声骂道,“一群废物!等到哪天迪亚斯骑到我的脖子上,你们才开心吗?”
  “可陛下,这不是……在这儿的。”侍者无奈地解释到。
  “不在这儿,难道是它自己跑来的吗?”赫扬尔德的眼睛泛着绿光,“快让它消失!全部在我眼前消失!”侍者拿着花瓶下去了,其他人也跟着出去。
  “阿特文斯,你留下,我还有事和你商量。”赫扬尔德喘着粗气坐到椅子上,看着那个跛脚的老人正在咳嗽,“是的,主教,我知道这些天你受了不少罪,但那是你应尽的责任,韦尔马伦有消息了吗?”
  “陛下,迪亚斯的游击战区没有任何动静,我军怕遭遇埋伏,目前正在僵持中。”阿特文斯从旁边拽了一把椅子小心地坐下,“但我想,迪亚斯已经得到了水之血证。”看着赫扬尔德没有反应,阿特文斯继续说道,“他有希望开启封印的第一层,从而得到那把神剑,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赫扬尔德脸上的愁云依旧未散,回味着阿特文斯的话让他陷入困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失望地盯着墙壁。阿特文斯神秘地微笑着:“陛下,请放心,迪亚斯永远开启不了封印,因为星之血证在我这里,所以我们必须早日除掉他,以免夜长梦多,而且不要忘记巴克,尽管不敢肯定他的身份,可对于目前来说,他还是可以帮助我们的。”
  赫扬尔德转过头看了看面前这位沧桑的老人,用力点了点头,当他的目光再次转移的时候,一腔怒火愤然而起。
  “侍者!你们这帮混蛋,又弄个野菊摆在这里,是不是想把我气死!”
  水晶宫内传出一声声疯子般的怒吼,而外面的巡逻兵依旧幽魂般地徘徊在帕拉诺的天空中。
  帕拉诺最下层的世界是没有争斗的平民空间。巴克来到一座略显大气的双层建筑,里面来往着四处聚集的生意人。巴克拥挤着走了进去,径直朝楼上看,梅拉正在招呼买药的客人,便向她伸出手,梅拉看见他微笑着走下楼梯,迎了上来,整了整有些脏了的外衣。
  “巴克!你怎么会到这来。术士工会还不错吧!当然比不上魔法公寓。”梅拉一边说着一边脱下外衣,里面的长袍倒是干净。
  “是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巴克的脸突然凝固了,不好意思地问道,“希瑟在这里还好吗?”
  “我的天,差点忘了!”梅拉自责地敲着自己的头,“她回萨雅村庄了,就在昨天,我准备晚上告诉你的。”梅拉看着巴克吃惊的样子,“你知道的,她不让我告诉你!你是怎么把她得罪的,那么善良的女孩。”
  巴克此刻的内心有无数话要说,可他还是忍住了,“谢谢你,梅拉,那我走了!”梅拉看着巴克的背影有些无奈,“你去哪里?”
  “去萨雅村庄,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巴克站住了回过头朝梅拉笑了笑,“我得向她道歉,是的,就这样。”
  赫扬尔德下令整个帕拉诺戒守,让那些无辜的人民整日不得安宁,全城上下人心惶惶。然而这一天,人们意外的发现最上层的水晶城堡犹如节日般的热闹,许多王室贵族也纷纷乘坐马车回旋在花海般的空中。
  赫扬尔德国王在阿特文斯红衣主教与多德神父的陪同下走出水晶宫,欢迎英雄的入主。
  巴克乘着花车兴致勃勃地停在宫殿旁边的礼台上,他的那身金黄色的神官服显得格外耀眼。几位穿着法袍的巫师上前相迎,巴克整了整头上金色的神冠走下花车,一眼望见了赫扬尔德那开了花般的笑容,不等他开口,那张脸已经走下台子大声说道:“欢迎你,我的英雄,受人敬仰的神官!”
  巴克也毫不犹豫地上前与这位有些矮的国王相拥,这是普通人根本得不到的恩赐。赫扬尔德紧紧抓住巴克的手,笑着说道:“来,快去看看你的府邸,我想你会感到满意的!”
  巴克跟随赫扬尔德从水晶宫的偏门走了进去,绕过一条长廊,面前是一座不大的花园,但非常讲究,给人一种高贵而清新的感觉。踏着镶满玉石的甬路,前面是一座乳白色的建筑,共有三层,而且每一层都是独立的。赫扬尔德站在那里,其他人都抬头望着眼前美丽的宫殿,纷纷发出感叹,许多贵族也表示这的确是非常华丽的建筑,有些自叹不如。
  赫扬尔德自豪地转过头对着巴克那惊讶的脸,说道:“怎么样,还满意吗?以后你就是这儿的主人了!”巴克继续出神地望着建筑,嘴里发出几个音阶:“是的,非常!”
  赫扬尔德向大家走了几步,像宣布什么重要事情似的大声说道:“巴克神官入住水晶城堡是帕拉诺人民的荣幸,今晚我要在水晶宫设宴,用以表达我此时激动的心情,也为了帕拉诺的早日和平,大家共同努力!”
  人群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赫扬尔德伸出手示意大家停下,短暂的祝贺后,国王带着神官贵族们离开了,只剩下巴克和阿特文斯红衣主教。
  “这是个令人欣喜的季节,但萨雅大陆永远少不了战火。”阿特文斯望着一棵粗壮的橡树,“巴克,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
  巴克注视着老人那深不可测的眼神,把头转了过去,看着蔚蓝的天空,似乎感慨万千,有些激动地说道:“我出生在萨雅村庄,也许你会笑我的出身,但我必须毫不犹豫地告诉你,我深爱着我的家乡,还有死去的父母!”
  阿特文斯走到巴克身后,又冷冷地问道:“你能确信你是他们的孩子?”刚说出这句话,阿特文斯便觉得有些不妥,连忙补充到:“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巴克有些恼怒的神情变得缓和了许多,“是的,主教,他们很爱我,但疾病夺走了他们的生命!”巴克的双眸再一次变得模糊。
  “好了,巴克,我理解。准备好的心情吧!别忘了晚上的宴会!”阿特文斯拍了拍巴克的肩膀,跛着脚离开了。巴克看着他的背影默默走进了这座华贵的建筑,几位侍者早已等候在那里,正在用欣喜的目光看着他们新的主人。
 
 
 
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08-02-06
 
第十三章 给予之剑
 
  魔法公寓背后是那座古老的教堂。阿特文斯红衣主教此时正在自己的神厅中默念着经文,脑海里不断闪现巴克的身影。他扶着桌子缓缓地站起身,再也没有心情去管其他事情,而心中的那种忧虑不知是出于怀疑还是恐惧。他拖着那条残废的腿慢慢走到窗台边,手里拿着有些冰冷的咖啡,出神地望着外面。
  侍者敲着门没有声息地进了屋子,阿特文斯背对着他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冷冷地说道:“在我没有叫你的时候,不要进来!”还是那阵奇怪的声音带着一些很大的金属撞击。
  阿特文斯生气地转过头,刚要开口,发现侍者已经跌倒在光滑的地面上,身子歪歪地躺在那,旁边的椅子倾斜着,再一看,阿特文斯的脸上顿时变了颜色,手扶窗台,身子有些软,有点向下滑的趋势。
  “你还好吗?阿特文斯红衣主教。”穿着黑色锁子甲的男人笔直地站立在靠门的位置。“别害怕,放松些,你知道我来的目的。”男人摘下头盔,那双褐色的眼睛好似带着杀气。
  “你,你是贾尔斯?”阿特文斯有些吃惊地颤动着双唇,“你不是……不是已经死了吗?”
  贾尔斯一声大笑让整个屋子变得更加恐怖,他向前走了几步,抓起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低声说道:“我还没有死,那些哨兵举过头顶的瑟鲁基并没有插向我的胸膛,因为他们知道,我是忠于奥卡王的,你还要我说几遍,别害怕,放松些,我不会要你的性命,只要交出星之血证!”
  阿特文斯摇着头还在用力往后退,可早已到了尽头。此时他的眼神带着祈求而又似绝望。贾尔斯死死地盯着他,慢慢站起身,从腰间拔出一把红色的匕首正在快速靠近。阿特文斯看着头上劈下的刀光,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然而一切都静止了,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匕首已经离开了他,只看见贾尔斯的微笑,他那只粗壮的大手从阿特文斯手中抢走了那个闪光的东西,黑色的披风抖动着,消失掉了。
  阿特文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瘫坐在墙边,重重地喘着粗气,回忆这一切是否真的结束了。
  “你是说那个亡魂贾尔斯当着阿特文斯的面把星之血证抢走了?”赫扬尔德看着低着头的多德神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么现在主教怎么样?”
  “主教他卧床不起。”多德还是没有抬起头。
  “这群废物,连个贾尔斯都对付不了,等哪天他可以轻易地要了寡人的命!”赫扬尔德扶着桌子似乎考虑着什么,“让巴克来见我,去看看阿特文斯。”
  多德神父低着头出去了,赫扬尔德唤着侍者离开了水晶宫。
  看到床塌上的阿特文斯,赫扬尔德并没有说什么,只坐在一张椅子上。巴克站在旁边看着半卧的主教,脸上露出微笑,好一会儿才打破了沉静,“这么说,贾尔斯拿走的星之血证是假的了?”
  阿特文斯点了点头又用力地支撑起身体,使自己能够坐起来,然后传来虚弱的声音,“我早已料到迪亚斯会来抢,所以准备了一个假的,现在看来,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他随时会回来取那个真的。”
  巴克用心听着,忽然说道:“放到水晶宫的密室中,不是更安全一些。”
  “不,那可不行。”赫扬尔德站起身摇着头,“我的《血之预言》就是在那丢的,要不是迪亚斯的本事真那么大,就是王宫当中出现了叛徒!”赫扬尔德突然转向两人,似乎神秘地说道。
  “那可没办法了。”巴克无奈地耸耸肩。
  “可以把星之血证放在巴克那里,我想一般人是不可能从他的手中夺去的。”赫扬尔德突然显得兴奋起来。
  阿特文斯看着赫扬的笑容又看看有意推脱的巴克,陷入了沉思。在他的心里,巴克还是个神秘的人物,还不能排除他就是那个婴儿的可能性,但经过这么多天与他的接触,他的怀疑似乎真的没必要。阿特文斯再次移动着身体,用力说道:“就听陛下的,巴克你要用心保管星之血证!”
  回到神官府邸的巴克心事很重,把自己反锁在卧室中,有太多的问题需要他来解决。此时他正望着手里的星之血证发呆,那束光芒映透了整个房间,忽然一阵敲门声让巴克连忙收起那件宝贝。巴克起身开了门,侍者恭敬地站在外面。
  “阁下,多琳公主多次拜访,我刚才按您的吩咐,称您不在,她好象很不高兴地走了。”侍者的脸上露出一种不情愿的表情。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亲自去见她。”侍者转身离开了,巴克把血证放在法袍的内部,离开了官邸。
  迪亚斯的游击战区在四面环山的丘陵上,很难发现,加上修造的完备工事与天然屏障,让韦尔马伦的军队不得不暂时退回帕拉诺。无论是骑士,武士或是斗士无不例外的情绪高涨,在骑士团统领马伏里奥的指挥下用心操练着,呐喊声震耳欲聋。
  延奇也加入到他们的行列,如今的他伤口已无大碍,经过锻炼,一个弱小的法师有了无尽的力量,可他知道自己的法力还没有恢复到最好。偶尔施着魔法会让四周的士兵们感到惊讶,突如其来的一场雨让战士们觉得凉爽,延奇快乐地接受着失而复得的东西。
  直到有一天,贾尔斯找到了延奇向他讲述了一个关于封印的秘密。当得知贾尔斯要找他帮忙时,延奇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贾尔斯阁下,我想我已尽力地帮过你们了,其他的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延奇抱歉地看着这个魁梧的男人。
  “你懂通灵术吗?”贾尔斯的嘴角露出微笑,认真地看着他。
  “恐怕只是很少的一点!”延奇为自己没有更进一步的天分感到有些失望。贾尔斯此时的脸更加变得开心,猛地站起身来,抓住延奇的肩膀大声说道:“好样的,这就够了!”
  广阔的天际一眼望不到边。延奇紧紧地抱住贾尔斯那宽厚的肩膀,眼睛小心地闭着,耳边掠过的是阵阵寒风。贾尔斯控制着巨大的龙鹰飞翔在萨雅大陆的上空,眼睛注视着下面连绵的群山,一片碧绿的湖泊面前,龙鹰迅速下降,在一处山洞旁停了下来。贾尔斯抱着延奇小心地站到地面,龙鹰哀鸣着飞走了。延奇慢慢睁开眼看着深不见底的黑洞,有些恐惧地问道:“这是哪里?”
  贾尔斯示意延奇跟在他的后面,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有些笨重的巨剑,冷冷地说道:“这是穴居兽人的巢。”
  “到这里做什么?”延奇有些生气地问道。
  “找它们帮忙!”贾尔斯回头看了看有些发抖的延奇,冲他笑了笑,然后小心地走进了山洞,延奇跟在他的后面,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起初的洞口有些狭窄,可到了里面,一切变得那么豁然开朗。贾尔斯手握巨剑摸索着踏过地面的岩石,耳边不时传来“滴答,滴答”的山泉的声音。渐渐地洞内有些温暖,贾尔斯抓着延奇的手,突然不远的黑暗处两只硕大的红光直射过来,延奇感到贾尔斯的手颤了一下,随后又变得平静,一股巨大的呻吟响彻整个山洞。
  贾尔斯站在那里似乎在观察着,忽然转过头小声对延奇说道:“试试和它交谈,告诉它我们没有恶意。”
  延奇听着他的话闭上眼睛让自己静下心来,感受到那种神奇,尽管有些吃力,但他还是不安地说道:“它受伤了,需要帮助!”
  贾尔斯点了点头把巨剑交在身后,慢慢地靠上去,隐约可以看到那个体型巨大的兽人瘫坐在草堆中,它的胸口插着一支箭。延奇走了过来和它进行着对话,兽人起初狰狞的面容开始变得平和,只是不住地呻吟。
  贾尔斯取下身后的包裹,拿出纱布与一些药瓶,对着延奇说道:“让这个大家伙忍住疼!”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缓缓走到兽人身旁,它的瞳孔变得巨大,要不是延奇和它交谈,恐怕贾尔斯早就遭到袭击了。贾尔斯一只手抓住箭的尾部,另一只手握着匕首,只听一声震耳的吼叫响彻山洞。延奇捂着耳朵再抬眼望去,贾尔斯已经为兽人上了药而且扎上了绷带,他的身上溅满了鲜血。
  贾尔斯擦着额头上的汗对延奇说道:“告诉它,我们需要它的帮助!”延奇又继续着同它的交谈,高兴地说道:“它很感激我们,愿意帮忙!”
  “那好,带上这个大家伙,我们回去!”贾尔斯一边说着一边友好地向兽人伸出手,只见那个庞大的身躯努力地站了起来,惊住了那两个矮小的人类。
  出了山洞,贾尔斯吹着口哨,龙鹰盘旋着飞了过来,而延奇则高兴地骑在这个刚认识的大朋友身上,兽人借助前臂在地面上移动着,发出嗷嗷的叫声,像是在向它的敌人发出警告,当然延奇知道是谁伤了它,那些人也伤害了他自己,总有一天,他会再回帕拉诺的。
  迪亚斯坐在椅子上悠闲地晃动着身体,面前整齐地摆放着四枚发出耀眼光芒的血之证,陶醉在其中,真的不敢相信它们会有如此无穷的力量,面对这种神奇,迪亚斯做着最后的计划,开启封印,统治整个帕拉诺。
  贾尔斯的出现打断了迪亚斯的遐想,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也被惊呆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统帅,要找的已经来了,什么时候可以去封印?”
  迪亚斯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若有所思地问道:“贾尔斯,拥有封印的力量,我们真的能够统治帕拉诺吗?”
  贾尔斯沉思着,不知道怎么回答。迪亚斯看着他,又看了看墙上的奥卡王像,用心说道:“封印的力量,是祈求和平。”说着,他慢慢走到贾尔斯面前,拍着他的肩膀,“明天,是的,就是明天,带上延奇,他或许可以帮助我们!”
  贾尔斯吃惊地望着面前的统帅,“好的,我去让马伏里奥准备起来!”说完他便转身离开,可一只手被迪亚斯抓住了,他回头不解地看着迪亚斯。
  “不,贾尔斯,要知道,明天只是我们三个人,当然还有那个大家伙。”迪亚斯神秘地微笑着,“我想赫扬尔德会注意我们的。”
  听了统帅的话,贾尔斯明白地笑了起来,转身离开了。整个营地都早早进入到休息状态,等待着新一天的到来。
  马伏里奥率领着骑士团开向帕拉诺,虽然人数不多,但声势浩大。其中一部分前哨部队已赶到了城外不远的旷野,叫喊声惊动了整个帕拉诺。
  赫扬尔德隔着水晶壁望着外面蓄势待发的魔法部队,韦尔马伦踏着助战台穿梭在部队中间,正在加紧部署,紧张之色已在他的脸上显露无疑。而巴克带领着另一支部队也处于备战状态,随时等着赫扬尔德一声令下。
  然而就在这时,不远的天边飞过一条巨龙,抖动着青色的翅膀驱赶着周围的风,它飞得很低,几乎擦着地面。
  迪亚斯抓着巨龙的颈部,回头看着身背巨剑的贾尔斯,大声说道:“我们只能到这里了,前面就是神坛。”
  “是的,统帅,剩下的必须靠我们自己了。”贾尔斯忽然低下头看地面上狂奔的兽人,“延奇,感觉还好吗?”
  “贾尔斯阁下,感觉非常棒!”延奇摸着兽人背后的那一缕“头发”,大声喊到:“老伙计,加油!”兽人拖着巨大的身躯兴奋地奔跑着,吓跑了四周有些惊慌的动物。
  飞龙震着翅膀落在了那块翠绿的草坪上,迪亚斯敏捷地跳下,看着他们慢慢走了过来。
  “但愿利莎能够让赫扬尔德开心!”迪亚斯哈哈大笑起来,“年轻人,准备好了吗?目标就在前面,让你的大个子精神起来!”说着指了指高大的兽人。
  此时的巨人振动着双臂,张大了嘴,一声吼叫惊起树林内无数的飞禽。延奇用力拍着它的腿,示意它安静。兽人眨着那泛着红光的眼睛,一把抓起延奇放到了自己的肩上。迪亚斯望着大家微笑着转身朝封印的方向走去。
  帕拉诺的上空响起了巨大的轰鸣。法师们再次启动了魔法盾,以抵御飞龙的进攻。而在城外的平原上,利莎骑着独角兽,手握幻焰,那是一根金色的鞭子。马伏里奥率领骑士们和韦尔马伦的魔法部队战在一起……
  奥卡封印那黑色的外表给人一种压抑之感。几个人站在那发着光的檐体下,仔细地观察着,他们脚下站立的地方,精致的浮雕显得昏暗。迪亚斯走到石门的旁边,摸着那些秩序的凹纹,不住地摇头。
  “按照预言的说法,机关凹槽应该就在这里的某个位置。”迪亚斯自言自语地说道。贾尔斯听了他的描述也走上跟前,在门上用心找着那些机关,除了那些神秘的凹纹再没有特殊的地方。
  延奇看着两个男人谨小慎微的举动,没了耐心,索性坐到地上。听着身旁的兽人从嘴里发出的一声声沉重的呼吸,手不经意地触摸到浮雕的一块,而且轻松地拿了起来,奇怪地问道:“这是什么?”
  两个男人紧崩的神经忽然被他吓到,有些埋怨地走了过来,看着延奇手中的东西,迪亚斯的脸露出了微笑,兴奋地说道:“简直一模一样,好小子,在哪里找到的?”
  延奇站起身指了指浮雕缺掉的那一块,迪亚斯蹲下身子,从怀中取出那枚星之血证放在那块缺口中,光泽消失了。他又继续用手寻找其他可以取出的部分,就在浮雕的四角,其他的血证也都完好地塞进去,只是原有的闪亮的光泽不见了。
  正当大家困惑的时候,那座浮雕突然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一束巨大的光直射天穹。站在上面的延奇一声惨叫随着光柱消失掉了。两个男人吃惊地看着这一切,直到周围又恢复了平静,只有兽人急切地转着圈,嗷嗷地咆哮。那两扇巨大的石门也慢慢地开了,贾尔斯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空气中回荡着那几个字:“找……到……延奇。”
  迪亚斯拍拍兽人的腰部,也跟了进去。石门轰轰作响,直到紧紧地关闭。
  这是个神奇的异维空间。迪亚斯呆呆地望着四面五颜六色的空气,而此时的自己正踏在空中,周围是光滑的岩壁,镶嵌着整齐的孔穴,下面是黑洞洞的深渊。迪亚斯没有动,因为他的前方根本没有路,自己似乎站在一块隐形的台面,他的神经变得紧张,大声喊道:“贾尔斯,延奇,嗷嗷!”声音回荡着,在这个奇特的空间中,复制了很多次,他的耳朵里一直听得到自己刚刚发出的声音。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人的等待,鼓起勇气向前小心地迈了一步,让他惊喜的是没有任何异常。他从腰间取下一把手斧试探着踏上这片看不见的路,就这样,他走出去很远。此时的岩壁似乎变得清晰,深蓝色的金属嗡嗡作响,那些正方形的孔穴内,飞出一只只巨大的蝙蝠状的生物,聚成一团,攻击着透过脚底空气墙可以看到的那个人。迪亚斯惊呆了,他认得那把挥舞的巨剑的主人,那真的是贾尔斯,必须帮他。迪亚斯看着周围,焦急地找着出口,他必须下去。他用手斧猛砍空气地面,斧子一次次地穿过去,似乎那只是空气,可自己为什么好好地站在上面。他发疯似的砍着,额头上滴下了汗珠,最后他放弃了这种无用的努力,缓缓站起身,痴痴地望着被围攻的贾尔斯慢慢倒下,那把巨剑重重地插在他的旁边,而那些孔穴内依旧飞出成群的蝙蝠,包裹着他的身体,锁子甲破碎了,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它们吞噬着贾尔斯的肉体,直到他面目全非。
  被震惊的迪亚斯怒吼着,他不敢相信自己亲眼看着同伴面临死亡而无能为力。空气中一次次回荡着那愤怒与悲哀的吼声。迪亚斯跪在空气地面上,看着贾尔斯的尸体渐渐模糊。他振作地站起来,握紧那把手斧拼命地向前方跑去,他必须找到出口,然而他欣喜地看见了那个巨大的兽人,浑身血淋淋地冲他奔跑过来,后面是守护封印的那群没有生命的石人。迪亚斯提着斧子冲了上去,狠狠砍着那些石人,让他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作用。兽人还在拼命逃跑,石人手中的瑟鲁基一次次地击中它,最后兽人停了下来,趴在了地上,再也听不到它的呼吸声。迪亚斯喘着气跑到它的身边,石人消失掉了,而兽人永远闭上了眼睛。
  迪亚斯真的不敢肯定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他的朋友相继死去,而自己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却无能为力,是他害了他们。迪亚斯扔掉了手斧摇晃着向空气的尽头走去,经过一条长长的黑洞,那种感觉让他恐惧,可想到死去的朋友,一腔怒火再次升起,他大踏步地向前跑去,一座阴暗的大殿展现在他的面前。他也终于看清了脚下那真正意义的地面,墙壁上奇怪的神兽嘴里喷着火焰,让整个大殿有了一丝光亮。迪亚斯看着正中间的神台,一座巨大的图腾下面,那个高大的身影让他觉得熟悉,而高处悬挂的正是被绑的延奇,此时的他正在蹬着双腿,大声喊道:“迪亚斯统帅,快离开这里,不要管我!”
  迪亚斯又向前迈了几步,高声说道:“请放了我的朋友,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是你杀了他们!”迪亚斯有些激动地声音变了调。
  “统帅,这不是真的,贾尔斯和老伙计……”延奇不相信地摇着头。
  那个高大的黑影转了过来,头上的黑巾遮住了他的面容,“是的,你说的不错,他们都是我杀的,想救他们吗?”说着,黑影抖动着身上的黑袍,地面马上闪现一条裂痕,翻滚的岩浆怒吼地冲了上来,“你会为他死吗?跳下去,我会放了他。”
  延奇在空中惊叫着,迪亚斯脱下披风用力扔进了岩浆,随着呼的一声,披风瞬间化为灰烬。
  “是的,这是让人无法想象,我爱我的部下与朋友。的确,我亲眼看见了他们的死亡,而我却……”迪亚斯低着头抽搐着,忽然又抬起头对那个黑影大声说道:“放了他,如果一定要我死,我答应你!”
  黑影沉默片刻,哈哈大笑起来,怒吼着:“跳下去!”迪亚斯看着他慢慢地向岩浆走去。
  “统帅,不要作无谓牺牲,你有更重要的使命!”延奇在空中大声喊着,迪亚斯冲他笑了笑,“但我不能失去最爱的朋友!”说着迪亚斯毅然地跳进了岩浆,他的耳边传来无数嘈杂的声音,抱着头拼命抵抗这种力量。
  迪亚斯的耳边再次传来一声声的呼唤,当他慢慢睁开眼的时候,周围的一切让他惊呆了,那是贾尔斯与延奇灿烂的笑容,巨大的兽人高兴地旋转着,他为了能再次见到他们平安而落下了眼泪。
  那座巨大的图腾慢慢裂开了,一把金色的短剑露了出来,照亮了整座大殿,一切变成了耀眼的颜色。迪亚斯慢慢走了上去,一把抓起它,金色映透了他的脸,此刻的他带着微笑,用心体会着这把“给予之剑”的神秘意义。
  一束巨大的光柱再次冲向整个萨雅天空,帕拉诺激战的人们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08-02-06
 
第十四章 深入战区
 
  巴克静静地望着那片树林,许多无形的东西困扰着他。那座黑色而神秘的封印不见了,只有那座曾经给过他温暖的浮雕地面,显得破碎不堪。他想到过已经有人开启了封印,但没有料到会这么快,而且那么短暂,让他来不及知道其中的奥秘,关于自己身世的秘密。
  希瑟在旁边的草坪忙着摘那些奇异的香草,还不时发出一声声感叹。巴克看着她嘴角挂着微笑,他想念那些朋友。
  经过那场短暂的交锋,帕拉诺变得更加戒备森严。巴克和希瑟走在喧哗的街道上,看着那些行色匆匆的法师们感到困惑,尤其是人们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更是让他不自在。
  巴克拉着希瑟手,快速躲开他们的视线,冲进了那座术士工会。当看到梅拉张着大嘴发呆的样子,巴克再也忍受不了这种表情了,走上前去冷冷地问道:“你们都是怎么了?”
  “巴克!你不是已经投靠迪亚斯了吗?整个帕拉诺都在通缉你,你的神官府邸也被查封了。”梅拉紧张地说道,看见了旁边的希瑟冲她挤出了一点微笑。
  “你在说什么?真是不可思议!”巴克夸张地耸着肩膀,“我一直在萨雅村庄,好不容易希瑟才肯跟我回来,什么叛徒,府邸?”
  “是你帮助迪亚斯开启封印的,全城都这么说。”梅拉困惑地看着地面,“你不是一直都在神官府邸吗?”
  “当着上帝的面我可以发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巴克的表情无奈致极,“对了,雅金还好吗?”
  “不,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不知道是不是消失掉了。”梅拉看着巴克转身欲离开,便拉住了他,“你现在出去很危险,士兵们都在抓你。”
  巴克低着头想着心事,忽然抬头说道:“梅拉,恐怕要再麻烦你照看希瑟了,我想把事情弄清楚。”说着巴克抚摸着希瑟的脸颊吻了一下,冲她点点头,便离开了术士工会。
  梅拉看着希瑟一直还在困惑的神情,抱着她走了进去,不知道上帝开着什么玩笑。
  水晶城堡内部一座玲珑的红色建筑传来一阵阵物品的破碎声。赫扬尔德的手里握着匕首,那种眼神带着愤怒与不解。墙壁尽头多琳手举花瓶狠狠地砸向地面,嘴里小声的说着含糊的话。
  “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敢用死亡威胁你的父亲!”赫扬尔德努力压着心中的怒火,把匕首扔在地上,“巴克是个叛徒,我迟早会抓住他的。”
  “不!巴克不会做出那种事的,父王,请您相信我!”多琳看着号啕大哭起来,慢慢地瘫在地上,期望的眼神哀求地望着赫扬尔德。
  此时的国王也许是不习惯这种让人心碎的空气,或是根本没必要再同她争辩,看着跪在地上的多琳,叹着气拉开房门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悲伤绝望的声音。
  帕拉诺的街道上穿梭着许多魔法士兵,仔细检查着过往的平民。巴克头戴毡帽低着头急匆匆地绕着街道穿行,偶尔停下隐藏起来,他背后那把极限之剑在剑鞘内嗡嗡作响,一股杀气正在向他逼近。
  巴克跑到一堵墙的背后,紧张地注视着身边的情况,一队士兵正在向他的方向走来。巴克的手紧紧握着剑柄,呼吸声变得急促,抬眼望着天空,那些穿着魔法长袍的法师正踏着助战台盘旋在他的头顶。巴克心里想着,也许他们迟早会发现自己,就在法师们向地面寻找的同时,巴克已经贴着墙壁快步冲了出去,敏捷的步伐犹如风一般的迅速,然而又一队士兵挡在他的面前,并且已经察觉到了,他们怒吼着向他冲了过来,那一声声警报会引来附近所有的士兵,那种危机让巴克感到压力,他不想伤害那些士兵,可他别无选择。
  巴克的手握着振颤的剑柄,不顾一切地冲着,面前忽然出现的一队人马让他下意识地拔出极限之剑,剑光闪着马的眼睛,让车上的主人惊叫着,而巴克也呆呆地站在那儿。
  那些追踪他的士兵轰轰地跑到这里,巴克躲在马车中听得出不会是很少的数目。一会儿工夫,那些脚步声渐渐远去了。巴克小心地把极限之剑插入身后的剑鞘,望着坐在对面的女人,可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似乎只是感激。多琳痴情地看着他起身坐在旁边,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轻声说道:“巴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巴克摸着她的头,让自己处于平静,无奈地说道:“谁能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说着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抬起窗帘看着外面,街道上依旧是无数穿梭的士兵。
  到了公主的官邸,让巴克稍感轻松。他的手里端着暖暖的咖啡,看着多琳那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平静地说道:“多琳公主,我真的没有骗你,神官在我眼里根本不重要,所以也没必要搬到这里来,我一直在萨雅村庄,和希瑟在一起。”
  “希瑟?就是和你一起长大的女孩?”多琳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是的,我能相信你,你应该和她在一起。”
  看着多琳有些不高兴的表情,巴克叹了一声,又继续说道:“我会把事情弄清楚的,现在我必须离开了。”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多琳面前拉起她有些冰凉的手,“多琳,谢谢你救了我!”说完他拿起那把极限之剑朝门外走去。
  “巴克!”多琳不舍地看着他,“你去哪里?”
  “去迪亚斯战区!”巴克冷冷地说道,消失在门外,多琳隔着窗子看着他那宽大的背影,眼睛模糊了。
  出了帕拉诺城,巴克的心才有些平静,要不是梅拉帮忙,恐怕要永远躲在城里了。最让他高兴的是看到希瑟在那很开心,尽管有些忧郁的神色,但他会让她放心,永远不会失去他。
  极限之剑变得安静了,巴克感激这把给他勇气的神剑,从他懂事的那一天开始,它就陪伴着他,尽管不知道它的来历,卡里姆也没有和他讲过,但他知道,他再也离不开它。
  又到了那片熟悉的树林。巴克放慢了脚步,那些石人也随着封印的消失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一片绿色,雾气稀散,没有了那种朦胧之感。他一直相信极限之剑的神奇,从它那可以感受到一种警告,让他不解的是,在这片安静的密林中,极限之剑再次振动,而且那嗡嗡的声音比每一次都显得巨大,巴克握着它,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小心地穿梭在每棵树之间,观察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意外,然而他没有拔出剑,那束银光实在太耀眼,恐怕会惊动周围隐藏的人。耳边阵阵私语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便顺着声音的方向摸过去,半人高的草丛挡在他的面前。巴克掏出腰间的匕首小心地拨开它们弯着腰走了进去,那种怪怪的声音越来越大,但他很难分辨那是什么,好象是一种语言,是的,从不熟悉的语言。
  巴克为自己准确的判断感到高兴,草丛的尽头,远处那几棵粗壮的松树旁边,聚着几个衣着古怪的人,圆圆的身体显得特别臃肿,他们的衣服随着身体的转动而发出刺眼的光芒,尤其是那颗巨大的头,突起的圆柱形大鼻子更是让巴克惊得张大了嘴,但他看不见他们的眼睛,在那个位置只是一片黑色。
  巴克的身体弓着,趁他们继续谈话的时候躲到了不远的一棵树后,用心听着他们的讲话,可那阵叽叽咕咕的声音,让巴克闷得摸不着头脑。正当他困惑的时候,一束白光射来,正好击中他躲藏的那棵树的上部。巴克下意识地俯身,惊出了一身冷汗,待他抬头望去,树干冒着烟,一个巨大的圆洞显示树被击穿了,那会是怎样一种魔法,巴克惊呆了。
  其中一个比较高的怪人好象大声训斥着刚才发出光线的那个人,而他恭敬地低下头,又是一阵奇怪的声音过后,他收起了手上的东西,把它塞到腰间。巴克看清了那个椭圆形有个长把的怪东西,似乎自己从未见过。他摇着头继续观察前面的动静,那个大个子从腰里掏出一个方型的物体把它放在嘴边,又是一阵听不懂的怪声音,那几个人便转身离开了,在一处比较密集的石堆前消失了。巴克站起身快步冲上前去,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现,隔着这堆石块可以看见远处那座破碎的镶满浮雕的平台,一切都是那么短暂,巴克迷茫了。
  那座被群山包裹着的一排建筑周围显得嘈杂,迪亚斯的游击战区一片空前的景象,仿佛一场毁灭性的战争即将来临。
  雅金坐在高背椅上玩着他那橙色的外衣。迪亚斯手举那把给予之剑愁容满面,除了外表迷人的金色,无法参透它的奥秘,便失望地把它收起来,看了看旁边的雅金,低声说道:“你说巴克真的会来帮助我们攻打赫扬尔德?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曾经是英雄,可现在……哈哈,我想他是无家可归了。”雅金说着突然停止了微笑,“但是,他永远是个神奇的人物,将来也会是英雄。”
  “雅金,这次你在伟大的奥卡王面前立了大功,赫扬尔德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托以重任的巴克竟然是假的。”迪亚斯起身走到雅金面前,冷冷地说道,“巴克可不会轻易放过你,因为你欺骗了他的信任。”说着,迪亚斯哈哈大笑起来,“巴克,我一定要见到他!”
  “是的,我想他很快就会出现的。”雅金从懒散的姿势坐了起来,认真地说道,“因为我们有他感兴趣的东西。”
  迪亚斯听到这里收起了笑容,板起脸来,低声说道:“你是说封印内部所指的彼岸世界,那和巴克有什么关系?”迪亚斯不解地摇着头,仔细打量着面前橘红色的身影。
  雅金面对他的疑问选择了沉默,好一会儿才似乎神秘地说道:“总之,巴克不是一个平凡的人。”雅金停下来看着墙上的奥卡王像,“那个预言!”
  穿过一片广阔的荒原,隐约可以看见几排笨重的路障。巴克小心地躲在一块岩石后面,观察着前面的动静,一些身负重甲的士兵在路障前来回移动着,看模样,就知道那是迪亚斯的斗士们。巴克的脸角稍微松弛了一些,他要想办法进入营地。
  天空中偶尔传来巨龙的吟叫,让巴克感到不安。他慢慢站起身顺着山脚向前跑去,终于饶过了路障,然而前面是一座险峻的山峰。巴克心里想着,除了那条重兵把守的大路,从其他地方很难进去,正当他大伤脑筋的时候,忽然发现一群棕熊从他的不远处经过,更奇怪的是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了。巴克疑惑地奔过去,在一处荆棘丛中他看到了惊喜的东西,那是一个巨大的洞穴。
  矛盾的心绪再次充斥他的全身,是出路还是通向死亡。巴克犹豫着拔出那把极限之剑试探着拨开荆棘走了进去,洞内非常狭窄,以至于让他无法肯定那些熊是怎么进来的。他把剑举在前面,一束银光照亮洞内的石壁。巴克仔细地观察着,那些痕迹很显然是人工开凿的,不是特别精细。然而他没有心思研究这些,只顾径直地向前,不远处闪着光亮,巴克知道自己到了洞的尽头。
  又是一堆害人的荆棘,巴克拨着它们低着头小心地走了出来,此时的他正处在悬崖的最下面,抬眼望去,四面巍峨的山峰让他吃惊,他收起了极限之剑,往山的对面走去。
  不知是出于何种缘故,巴克的心总感觉到忐忑不安,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拔出极限之剑,让他意外的是剑并没有发出任何杀气的警告,可就在这时,一块巨石向他砸来,巴克感到了那股能量借着旁边的石头纵身跃起,落在不远的平地上,巨石摔得粉碎。
  待他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巨大的怪物咆哮着向他袭来,两个爪子犹如巨锤般直奔面门而来。巴克用力蹬住地面,向后退去,不等怪物再做反应,他的剑已经刺向那青色的胸膛,远处传来巨大的喊声:“玛塔,住手!”
  巴克听到声音猛地收回极限之剑,然而剑的速度太快,剑尖还是插入了怪物的胸膛,鲜血溅出,怪物卧在地上发出呜呜的呻吟,只见一个青年人从一块岩石上跳下,迅速跑到怪物面前,帮它止血,忽然头朝向巴克,急切地说道:“还不帮忙!”
  惊呆的巴克这才缓过神来,收起剑,蹲在那个人的旁边,此时巴克的眼神僵住了,发出颤抖的声音,“你是延奇!”年轻人起初没有注意他,等看到巴克的眼睛,他迅速地跳了出去,站在那儿一声不吭。
  巴克没有理他,看了看那个怪兽,“伤口不是太深,应该把它送回去,延奇!”巴克有些生气地瞪着面前那个还在颤抖的年轻人,“我们应该去哪里?你来带路!”说着巴克扶起比他高很多的兽人。
  “巴……巴克,好的,跟我来。”延奇也跑了过来扶着这个大家伙,经过了一片大的开阔地,看见了那两座哨台。延奇和顶上的卫兵讲着什么,然后他笑着跑了过来,示意巴克进去,在巴克的面前无数座木屋让他觉得新鲜。
  奥利维娅微笑着走了过来,看到兽人受了伤,她的眼睛瞪得巨大,连忙说道:“我去拿药!”看着她转身离去,延奇扶着兽人进了一座巨大的木屋,巴克细细观察,这是一座特制的房子,不一会儿,奥利维娅走了进来,忙着给兽人上药包扎,当她看到巴克的面孔时,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低声说道:“延奇,他是……”
  延奇看着奥利维娅惊讶的眼神,小声说道:“他……他就是巴克!”延奇的眼睛望着兽人,不敢面对巴克。
  屋外的人影让巴克警觉起来,特别是那耀眼的颜色。巴克不顾屋内两人异样的目光,纵身跃出木屋,一把抓住那个人橙色的外衣。
  “雅金,见到老朋友,跑什么!”巴克愤怒地抓起雅金,“给我个解释,不然我不会客气!”
  雅金轻轻地攥住揪着自己的那只手,慢慢把它放下,夸张地说道:“今天天气真的不错!”看着巴克扭曲的脸,他又连忙补充道:“到我屋子里吧,那有上好的咖啡。”
  巴克暂时忍下心中的怒火跟雅金进了一个比较偏的木屋。雅金挥着手大声说道:“随便走,这也是你的家。瞧你那张变形的脸,真的好可怕。”
  巴克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低声说道:“你为什么变成我的模样,来帮助叛军迪亚斯?”巴克的情绪有些激动,“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是帕拉诺的叛徒!”
  雅金看着失控的巴克,面容变得严肃起来,沉思了片刻,认真说道:“奥卡王失踪的时候,王子被阿特文斯红衣主教与赫扬尔德国王杀害了,后来那个神秘的预言让大家猜测王子并没有死。”雅金静静低下头,不再说话。
  “这又有什么关系?我问的不是这个!”巴克被他岔走了话题感到生气,“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直以为迪亚斯就是那个王子,他的勇敢与率直,敢于推翻赫扬尔德的决心,让我佩服他。直到他无法参透给予之剑的奥秘和那个预言的线索,那个婴儿应该生长在萨雅村庄。”雅金的头慢慢朝向巴克,眼里闪着泪光,“我对不起奥卡王!”
  巴克听着雅金的叙述变得更加迷茫,此时的雅金摇晃地站了起来,冷冷地说道:“彼岸世界,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那是奥卡王的心愿!”说着雅金“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巴克跪在地上轻轻地扶起雅金,猛然间感到他的面容是那样苍老。
  迪亚斯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那把金色的给予之剑,不时转动着剑身,轻轻地压一口咖啡,然而一切还是那样困惑,看得久了,他便有些不耐烦,生气地把剑扔到桌子上,恨自己无法领悟剑的神奇。
  贾尔斯拖着重重的皮靴走了进来,摘掉披风低声说道:“战书我已派人送到了赫扬尔德那里,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重返帕拉诺了。”
  “贾尔斯,做的很好,只可惜……”迪亚斯叹着气又拿起那把给予之剑,“我还是无法参透它的奥秘。”
  “统帅,不用着急,我相信您一定会做到的!”说完贾尔斯恭敬地出去了。屋子里又变得空荡荡的,只有那耀眼的金色。迪亚斯摇着头收起了那把剑,把它藏好,而不经意间看见了窗台上的马蹄莲,注视了很久,便轻轻地离开了。
  熄了灯的屋子变得漆黑,借着窗外洒进屋内的月光可以看到那个马蹄莲的花瓶突然间落到地上变成了一个人。那个人小心地朝桌子旁走去,在一个大的柜子边停下来,念动咒语柜子消失了,而雪白的墙壁内隐约看见了那金色的光芒,他把手探进墙内,丝毫没有任何阻挡,当他触到那把剑的时候,屋内的灯亮了。
  迪亚斯手里握着斧子正盯着那个人,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冷冷地说道:“雅金,你怎么会在这里?”迪亚斯看着眼前的老者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你怎么变得这样苍老?”
  雅金猛地抓起那把剑,屋子里顿时一片金色,他轻轻地向后退了几步,低声说道:“我是来帮助奥卡王实现他的心愿的。”
  “什么?你是不是在说胡话!”迪亚斯挥着手中的斧子,“我只知道你在偷我的剑!”
  “不!它不属于你,它属于真正该拥有它的人。在那次惨烈的战争中,我的懦弱让我永远对不起奥卡王!”雅金的眼中再次涌动着泪水,他高声怒吼:“御风而行者,你是个逃兵,懦夫!”说完雅金抱着剑跪在地上。
  “你说什么?你是御风而行者,那可是奥卡王的近卫兵!怎么可能?”迪亚斯的眼睛瞪得巨大,沉默过后又冷冷地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今天都必须杀了你这个叛徒!”说着迪亚斯挥着斧子向雅金砍来。
  房间里闪出一道银光,迪亚斯的斧子被硬生生地磕了出去,他捂着震伤的手臂,看清了面前穿着银色外衣的年轻人,他手中的剑闪着刺眼的光芒。雅金手中的给予之剑发出剧烈的震颤,使他不得不扔在地上,那个年轻人低下头拾起它,两支剑并在一起,整个屋子一片幻觉,那束强光透过屋顶直射天穹。在迪亚斯的眼里,面前的那个人此时更像另外的一个人——奥卡王。
  雅金被人夹着,感到阵阵风声从耳边吹过,不知过了多久,他被放在一个小山丘上,那个年轻人收起双剑,光芒消失。
  “雅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巴克,不,应该叫你王子殿下,御风而行者应该受到惩罚!”雅金说着跪在巴克面前,“奥卡王如果活着,他一定会感到高兴的。”
  巴克扶起眼前的老者,轻声说道:“我们一直是朋友,不是吗?我的好雅金!”巴克上扬的嘴角突然凝固了,“雅金,告诉我,让我明白一切!”
  雅金的身体有些僵硬,“强身粉的药力消失了,我也就变成这样,请王子不要见怪。”雅金说着又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布包,取出一些黄色粉末洒在自己的额头上,那苍老的面容立刻变得红润,“王子,你现在要去帕拉诺东南方向的帕纳尔湖,那是通向彼岸世界的惟一途径,遗憾的是早已被奥卡王封冻起来了。”
  “雅金,彼岸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
  “关系到帕拉诺的存亡,几十年前的那场战争,帕拉诺惨遭毁灭,要不是伟大的奥卡王,恐怕早已消失掉了。”雅金那颤抖的嘴唇显然还在后怕。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说着巴克抓住了雅金的手,可是被冷冷地撒开了,“不,王子,我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承受那种跋涉了,你一定要保重,那是个死亡世界!”
  巴克望着雅金离去的背影不舍地问道:“你去哪里?”
  前面那个虚弱的身体站住了,好一会儿才发出那颤抖的声音:“我去陪伴奥卡王!”
 
 
 
只看该作者 15楼 发表于: 2008-02-06
第十五章 死亡彼岸
 
  除了几十年前的那场暴雪,帕拉诺再没有过这种天气。巴克拖着沉重的步伐沿着河流前往东南方的帕纳尔湖,那座饱受战火洗礼的城堡已被他远远地抛在后面,渐渐地消失在视线中。然而天气也越来越冷,巴克束紧身上的披风,把两支剑用力地捆在身后,头上的毡帽被风掀着,便用手努力地压住,低着头艰难地行进。
  听老人们讲,帕纳尔湖是死亡的象征,从奥卡王执政的时候开始,便封作禁地,传说湖的另一空间是恐怖的彼岸世界,过去的人没有活着的。巴克看着周围荒凉的旷野,明白了它的含义。
  巴克站在那里除去身上那一层厚厚的尘土,听得到空中哇哇的乌鸦的叫声。他抬头看着那片被沙化的土地,一座座沙丘的旁边是被沙子吞掉的白骨。巴克小心地走了过去,蹲下身子,这是些动物的遗骨,当然也有人的骨头。他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一种直觉告诉他赶快离开这里,没有人会在这种地方逗留。
  他把毡帽压得低低的,风越来越大,让他行走有些吃力。巴克愤怒地升起一股气流,在他的周围一片蓝光保护着他抵御寒风。一种惊喜让他加快了脚步,因为在他的前方立着一座巨大的石碑,他清楚自己已经到了帕纳尔湖的范围,只是周围那种恐怖的感觉让他觉得不自在,手又触摸到身后的剑柄慢慢地向石碑方向走去。
  那是一座相当高的墓碑,上面的碑文让巴克略微看懂了一些,这是奥丁神为纪念那些死去的亡灵建造的,虽然过了很久,又加之风雨侵蚀,可碑面完好无损,这让巴克非常吃惊。他绕过墓碑隐约看到了那片安静的湖面,脸上便露出了微笑,兴奋地跑了过去。
  帕纳尔湖被群山环抱着,面积并不是很大,由于这里的气候恶劣,湖面有些冰碴。巴克绕着它穿过岸边的枯木,没有一点带来惊喜的东西,直到他绕着湖岸整整走了一圈,也没发现传说中通向彼岸世界的入口。巴克苦恼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湖面发呆,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
  正当巴克感到郁闷的同时,不远处那阵古怪的声音再次让他警觉地跳下巨石躲在后面,只见墓碑的方向走过来一个庞然大物,那一身黑色让巴克猜测必定是穿着一层金属,然而它在地面上爬行,以至于是那么笨拙,背上那只奇怪的头左右摇晃着,像是在寻找周围的猎物,一只眼睛发着红光,而且只有一只眼睛。
  巴克的思想被牢牢吸引住了,他的心有些恐惧,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怪物,而且不是一只。它们缓慢地移动着,在湖对岸的一小片森林处消失了,紧接着从石碑那边又走过来一群人,从他们的外形看,巴克有些熟悉,正是在封印乱石堆消失的那些怪人,此时的他们正忙着穿梭在湖的两边。
  巴克被眼前的一切搞得不知所措,他靠着巨石坐下,深深地吸着气,偶然的一阵寒风让他有些清醒。待他平静过后,慢慢站起身,沿着湖的低处跑向那片森林,他必须弄清楚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
  穿过并不是特别密集的红松,在它的尽头,一座壮观的瀑布从悬崖上倾泻下来,哗哗的水幕落到小溪中,顺着河流连接着帕纳尔湖。巴克兴奋地冲了上去,越过崎岖不平的石路,站在那片瀑布的旁边,飞泻下来的水冲着他的身体,他似乎陶醉在这片朦胧的世界里了。
  正在这时,几只同样的怪物又慢慢爬了过来,似乎发觉了傻傻站立的巴克,一束白光向他射来,巴克猛地一闪身,由于光束太快,巴克的胳膊被擦开了,衣服冒了烟,鲜血流了出来,他捂住伤口连忙躲到一块岩石后面,只露出一只眼睛。只见那个怪物晃着上面那椭圆形的头,又一束强光击在离巴克不远的巨石上,只听“轰”的一声,巨石变得粉碎,而怪物那红色的眼睛此时正盯着巴克靠着的那块岩石,一束白光再次射出,石头的爆裂把巴克的身体震了出去,他痛苦地趴在地上,看着怪物那只眼睛正落在自己身上,不等它放出那可怕的光束,巴克已迅速爬起径直朝瀑布方向狂跑,一头扎了进去,耳边传来又一声巨大的轰鸣,此时的巴克面对眼前漆黑的隧道,陷入了迷茫。
  他拔出了身后的双剑,慢慢靠着石壁坐下,剑光照着他的周围,让他觉得温暖,用力地从身上撕下一块布缠在了左臂的伤口处,见它不再流血,又拾起那两把剑朝洞的深处走去。想起了雅金的话,让巴克感叹,彼岸世界一个死亡的世界,他看着那两把耀眼的神剑,信心得到了增强,而他也终于走出了隧道,呈现在他面前的是浩瀚无边的大海和一片片银色的建筑,多得让他惊得张大了嘴。
  赫扬尔德召集所有神官贵族在水晶宫商议如何抵御叛军迪亚斯的挑战,恐怕这场战争是不可避免了,最后大家得到一致同意,战争一触即发。
  帕拉诺城进入到紧急备战之中,所有的魔法部队踏着助战台在韦尔马伦的指挥下认真操练着,他们身着重甲,手拿各种武器,在身后术士们的帮助下增强着本身的魔法攻击力。
  魔法公寓的法师们不顾身体的疲劳施着法术以增强帕拉诺外层魔法盾的坚固程度。那些平时庸懒的贵族们也纷纷捐出自己的宝贝与金钱作为战争物资。平民层的战争工会里,铁匠们不分昼夜地忙着赶制武器,源源不断地送到魔法部队手中。
  韦尔马伦变得更加卖力,用心指挥着自己的战士们怎样在决斗中取胜,拥有最大的把握,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在那次短暂的交锋中,马伏里奥勇猛的骑士们已经让他们尝到了苦头,特别是他们的首领利莎,一个女人手中的鞭子成了他的噩梦。想到这里,韦尔马伦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又继续操练他的部队。
  梅拉在术士工会里忙着制作各种战争必需的药品,看到她额头上的汗,希瑟用自己的手帕仔细地为她擦拭。尽管她不懂战争是何种意义,但她还是特别感兴趣,尤其是看到人们一个个紧张的神情。
  “希瑟,你必须听我的,回到萨雅村庄去,那里更安全。”梅拉一边忙碌一边看着希瑟满不在乎的表情,有些生气,“我必须对巴克负责,你要是不走,我真的发脾气了!”梅拉想把她吓走,可看到希瑟依旧灿烂的表情,她无奈地摇着头。
  “我要在这里等巴克!”希瑟专注地看着梅拉,“你不怕,我也不怕!”
  “战争可不是好玩的,会流很多血,而且死很多人!”梅拉尽量提高说话的声调,以渲染恐怖的气氛,“那些恶魔就是喜欢像你这样纯洁的女孩!”说着梅拉做了一个恐怖的鬼脸。
  “好吧!那我走了!”希瑟似乎很坚定地说道。
  听了这句话,梅拉露出了笑容,可忽然又觉得不对劲,直瞪着希瑟的背影问道:“你去哪儿?”
  希瑟背对着她摆摆手,什么也没说,消失在人群中,梅拉的表情凝固了。
  水晶宫内,赫扬尔德生气地拍着桌子,阿特文斯红衣主教站在一旁默不做声,看他的样子,身体似乎康复了。屋子里回荡着韦尔马伦那惊恐的叫声。
  “回来的士兵告诉我,他们遭到了迪亚斯部下的袭击,尤其是那些庞大的爬行动物,几乎杀死了派去的所有人!”韦尔马伦尽管有些紧张,可仍然一口气把他从幸免遇难的士兵口中得到的消息告诉了赫扬尔德。
  “该死的迪亚斯,战期还未到来,他竟然袭击我的部队,我要把他碎尸万段!”赫扬尔德拿起一个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韦尔马伦,赶快集齐所有部队向游击战区进发!”
  站在一边的阿特文斯看到此景连忙开口说道:“陛下,事情恐怕不会是这么简单。”看着赫扬尔德一脸狐疑,他又继续说道:“士兵们说是一种巨大的爬行动物袭击他们,而且从未见过,我想这不会是迪亚斯干的,据我们派去的人所知,他们没有这种怪物。”
  赫扬尔德看着阿特文斯那沧桑的脸,叹着气挥挥手示意韦尔马伦下去,身子径直走到水晶壁前忧心地似乎自言自语:“难道是他们来了!”
  阿特文斯听了他的话连忙做了一个祈祷的动作,深深地低下了头。
  帕拉诺平时喧哗的街道在这个非常时期显得有些荒凉。一队魔法士兵踏着助战台拼命地追赶前面的黑影。他的那身锁子甲发出清脆的金属声音,手里的巨剑不时停下来击倒一个士兵,不过大片的卫兵涌来,让他陷入绝境。忽然一座破旧的房子使他敏捷地冲了进去,一个女孩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黑影迅速移到她的身边,用手捂住她的嘴,夹着她蹲在门后默不做声,只听见那急促的呼吸。
  女孩的眼里含着泪水带着一种惊吓后的不安痴痴地看着男人那张脸,想说什么,可嘴被那只大手堵着,让她非常难受。她看见了他手中那把巨大的剑吓得不敢再想其他东西,只任凭他的处置。
  男人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渐渐地他的手放开了,并示意女孩不要叫,他夹起那个弱小的身体冲了出去,女孩的胸口感到压力,她清楚自己此时只是这个士兵追逐对象的人质,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忍心下手杀了自己的。
  恍惚中她穿过了几条街道,而此时的环境让她感到熟悉,便趁着男人不注意,猛地喊道:“梅拉!快救我!”
  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吓住了,连忙躲到墙角的阴暗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女人手里握着一柄剑从一个建筑中冲了出来,仔细地环顾四周。男人看到她的表情是那么不自然,女孩发现身体又归自己控制了,便站起身使劲跑了出去,大声喊道:“梅拉,那个人在这儿!”
  还没等两个女人反应过来,男人瞬间移到她们身后,带着她们进了那个建筑。梅拉看着面前的男人惊得站在那里,手里的剑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梅拉!真的是你!”男人一把揪过女人的身体揽在怀中,“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贾尔斯!你……你还活着?”梅拉的声音在颤抖,眼睛早已模糊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站在一旁的希瑟从惊恐的神情中平静下来,又陷入到另一种困惑,大声说道:“你们……把我搞糊涂了。”
  梅拉擦了擦脸颊上的热泪,低声说道:“希瑟,他就是我失散多年的丈夫贾尔斯!”说着她又对贾尔斯说道:“这是希瑟,巴克的……”
  “巴克!”贾尔斯的眼睛冒着光,看到他异样的表情,希瑟感到不安,连忙问道:“巴克,他怎么了?”
  “他夺走了迪亚斯统帅的给予之剑!然而统帅从那以后变得沉默了,而且没有追究他的意思。”贾尔斯深深地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梅拉,你知不知道赫扬尔德手底下有一种巨大的爬行动物,眼睛能放出一束非常可怕的光线!”
  “我没听说过,那么可怕的东西!”梅拉的表情困惑异常,“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们的士兵遭到它们的攻击,伤亡惨重,我怀疑是赫扬尔德,所以来到了帕拉诺。”贾尔斯停顿了一下,“梅拉,你和我走吧。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你说,用不了多久,我们还会回来的!”
  梅拉的表情有些矛盾,低下头默默想着事情,忽然抬头说道:“好!我听你的!”说完她又把头转向希瑟,“希瑟,和我们一起走吧!”
  看着那两个人期望的目光,希瑟慢慢地走到窗前,肯定地说道:“不,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去找巴克,无论他在哪里,我都必须找到他!”
 
 
 
快速回复
限100 字节
友情提醒:您的回内容复代表了您的品质,文明回复,做文明辛集人。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