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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说《养个女儿做老婆》作者:何不干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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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6楼 发表于: 2008-01-31
第五十七章 偷情

    安铁竟然发现大强抱着一个女孩半倚在那里,女孩的裙子已经掀到了腰部。安铁一下子愣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两个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个女孩慌乱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来不知如何是好,大强尴尬地对安铁笑了笑,也站了起来,想对安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安铁狠狠看了大强一眼,扭头转身就走。
    大强在后面叫了一声:“老大----”
    安铁没有回头,也没理大强在背后喊他。回到大家集中拍摄的地方,安铁对赵燕和白飞飞说自己有点事,让她们有事给他打电话,就钻进车里,点了根烟,然后把车开上了滨海路。此时是下午4点的光景,从车窗吹进来的风暖洋洋的,夕阳照着海面泛着金色的光,晚霞在天边铺排开去,一切都是那么和谐,但安铁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孤单。
    此时的安铁突然又想起李海军,安铁突然觉得自己和李海军不仅像各自的另外一个自我,同时,他们还互相给予了对方精神上的支撑。
    “也不知道李海军现在怎么样了,他和那个西藏的年轻女孩会有什么结果吗?”安铁一惦记起李海军和他去西藏的目的,心里涌起一股温暖,同时也在心里默默希望李海军能找到一个情感的归属,李海军已经不能再受打击了,安铁知道,李海军和自己一样,表面强悍,其实是个非常脆弱的人。
    我们的精神已经脆弱不堪,情感上的归宿,已经是我们精神最后的栖息之地了。
    安铁开着车在滨海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滨海路修在环海的山腰上,安铁一会看看远处的夕阳,一会看看路边的悬崖,路边各种各样的花正在盛开,五颜六色的。安铁的感觉十分奇异,那种灿烂的、慵懒的、兴奋的、疲倦的感觉集中在此时安铁的心里,人生还是值得期待的,生活中总是有一些惊奇的东西随时会出现在你无所期待的视线里。

    正在安铁陷入迷思之中时,远处的悬崖上好像有一个孤独而美丽的女人身影立在那里,跟此时海边温暖的风景有点不太和谐,但却能造成一种反差的审美效果,安铁心里有点愉快起来,心想:“这是哪家骚情的丫头在那里摆气质啊,操!别晕了掉海里去了。”
    女人的身影越来越近,安铁也越来越惊异,那女子的身影越来越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等安铁再近一些的时候,安铁大吃了一惊,女子竟然是柳如月。
    安铁匆匆把车停在路边,然后,安静地走到柳如月的背后,一把抓住柳如月的手腕。
    柳如月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安铁,怔在了那里,然后,眼泪顺着她那艳丽的脸流了下来,一边哭一边说:“怎么又是你?”然后就扑在安铁的怀里,号啕大哭起来。
    安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柳如月在自己怀里哭了很久。
    过了一会,柳如月抽抽嗒嗒地说:“我爸他,他死了,他还是走了,不要我了。我不想 活了。”
    安铁一听,心里也一震,为什么不幸的命运总是反复找上那些不幸的人们?沉默了一会,安铁拍了拍柳如月的背说:“姑娘,别犯傻!跟我走吧!”
    安铁说完,不由分说就把柳如月拉到了车上,带着柳如月来到市内一家咖啡厅。给柳如月要了一杯热咖啡,自己要了杯茶,柳如月的情绪平静了很多。
    在柳如月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安铁了解到,柳如月一直想摆脱王贵的纠缠,平时没事尽量躲着王贵。可是王贵却越来越过分,还在外面给柳如月租好了房子,让柳如月搬到里面去。柳如月一想,她只要一搬进去,就彻底沦为了王贵的玩物了,这个变态狂还不知道怎么折磨她,就坚决回绝了王贵,王贵在盛怒之下居然找到了柳如月父亲住的医院,把柳如月因为父亲生病而委身于自己的事告诉了柳如月的父亲,并提出,要她父亲说服柳如月回到自己身边。柳如月的父亲是一个老教授,一听王贵这么一说,马上明白了自己拖累了女儿,从此拒绝积极去治疗,就在前两天,柳如月的父亲在抑郁之中病逝了。
    父亲的死,给柳如月很大的打击,但王贵仍然没有放弃对柳如月的骚扰,柳如月甚至都想和王贵同归于尽。父亲死了,悲痛的同时,柳如月也没有了负担,对王贵的骚扰,柳如月不再害怕了。
    柳如月说:“大不了一死,我也要那个变态活不成。”
    柳如月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坚定而决绝的光,看得安铁心里都一寒。
    安铁很严肃地对柳如月说:“你应该珍惜自己,他那烂命不值钱,不值得你跟他同归于尽,不要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生活总是要继续,要有信心,只要活着我们就还有机会。”

    就在安铁尽力安慰柳如月的时候,白飞飞打来电话,说她正在安铁家和瞳瞳在做饭,让安铁回去吃饭。安铁接完电话看着柳如月心想,这姑娘今天情绪不稳定,别一个人干出点傻事,有些事情需要时间来解决,自己的安慰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于是对柳如月说:“去我家吃晚饭吧?好吗?”
    看柳如月有些犹豫,安铁站起来说:“走吧,大家一起聊聊也许会好一点,我一个朋友也在我家,也是女的。”
    安铁进门的时候,白飞飞和瞳瞳都有点奇怪。
    安铁笑笑说:“柳如月,一个朋友,我们刚有点事要谈,正好你们说做饭了,就省得我掏钱请客了,回家吃省钱。”
    柳如月感激地看着安铁笑笑,对白飞飞和瞳瞳说:“你们好!”
    瞳瞳马上笑呵呵地说:“姐姐好!”
    白飞飞看了看安铁,对柳如月说:“柳姑娘好,又是一个美人啊,安铁你总有一天要倒霉的,你身边美女太多了。”
    白飞飞说完和柳如月握了握手,说:“开个玩笑,我是安铁的朋友,白飞飞。”
    白飞飞说完对安铁说:“哎呀,我正好出去买点东西,你陪我出去一躺吧,正好把今天的工作跟你汇报一下。”
    安铁看着白飞飞,马上说好,然后对瞳瞳说:“招呼一下柳姐姐,我们马上就回来。”

    一出门,白飞飞就盯着安铁左看右看,笑咪咪的也不说话。
    安铁也不理她,到了楼下,白飞飞终于说:“行啊你,手段高明啊,什么风格的美女你都能对付哈。”
    安铁看着白飞飞那一贯似乎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心里不知怎么搞的有点心酸,感觉自己有些对不起白飞飞似的,于是挺严肃地对白飞飞说:“不开玩笑了,今天晚上我去你那里睡,好吗?”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57楼 发表于: 2008-01-31
第五十八章 每个人都有秘密

    白飞飞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看着安铁好一会,笑了:“你想清楚了,想投入我的温暖怀抱?”
    安铁笑着说:“操,你尽想美事,我是说我去你那里睡,你在我家睡,方便不?”于是安铁把柳如月的情况挑拣着简单说了一下,把一些有伤柳如月的隐私跳了过去。安铁想今天晚上最好把柳如月留在家里过夜,免得她自己一个人生出什么极端的想法。他想让白飞飞陪柳如月谈谈心,加上瞳瞳三个人一起聊聊热闹些,也不至于太尴尬。本来安铁想让柳如月去白飞飞那里,但两个不熟悉的人突然一起谈一些私密话题好像也不太对。想来想去觉得还是白飞飞留在这里,安铁出去比较方便一点。
    安铁说完,白飞飞深深看了安铁一眼说:“行,你去我那里睡,我今晚就做一回灵魂工程师,不过,你可不许随便翻我的东西。”
    安铁笑着说:“你还有那么多秘密啊?”
    白飞飞说:“每个人都有一些秘密,没有秘密的人是苍白和没有内容的,知道不?”
    安铁说:“晕,还一套一套的。”
    白飞飞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今天下午你怎么突然走了?我看大强神色有些不对啊。”
    安铁听白飞飞这么一问,想了想,说:“没什么,我在那也没什么事情啊,对了,你晚上怎么没跟大伙一起吃饭?是不是我不在你觉得没意思啊?”
    白飞飞瞪了安铁一眼:“臭美!”

    两个人回来后,白飞飞和瞳瞳在厨房做饭,白飞飞一边招呼柳如月搭手帮忙,一边跟柳如月聊天,不时开一些小玩笑,完全没有生分的感觉。吃饭的时候,柳如月的心情好像已经开朗很多。
    白飞飞对柳如月明知故问:“柳妹妹,多吃点菜,我看你今天情绪不怎么好,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柳如月笑了一下,说:“没有!”
    白飞飞笑着说:“那就好,不管碰到什么问题,总会过去的,现在还是奶奶的男权社会,这个社会女人远远没有解放,女人做点什么事太不容易了,好了,不说,吃饭!”
    柳如月感激地说:“白姐,谢谢关心,真的很高兴在这里认识你。”
    安铁呵呵笑着对白飞飞说:“要是你这样的女权分子多了,这个社会就要变成母系氏族社会了。”
    白飞飞瞪了安铁一眼:“滚!我才不是什么女权分子,我只想做一个家庭妇女,做家庭妇女是我最大的梦想。”
    安铁装做大吃一惊地说:“就你?还家庭妇女?女人都死光了也轮不到你啊!”
    柳如月微笑着看安铁和白飞飞斗嘴,瞳瞳也开心地看着,不时还招呼柳如月:“柳姐姐,吃菜,白姐姐和我叔叔总这样。”
    柳如月笑笑,说:“是嘛,瞳瞳你真漂亮!”然后,转头对白飞飞和安铁说:“我从来没看见过瞳瞳这么大的孩子长这么漂亮的。”
    白飞飞高兴地搂了瞳瞳一下:“那是,我们瞳瞳现在出去就能迷到一片,再过几年那家伙不得了,魅力得跟极光一样,看见她的人都得被她的光芒刺瞎眼睛。”
    瞳瞳开心地推了白飞飞一下说:“白姐姐你又笑话我。”
    三个女人说说笑笑,安铁看了看白飞飞,发现在白飞飞的笑容背后,有不经意流露的忧伤。
    吃完饭,柳如月要走,白飞飞赶紧说:“柳妹妹今天就在这里陪我和瞳瞳好不好,你不用担心色狼,呵呵,安铁今晚有事应酬又不回来了。”
    柳如月犹豫地说:“这不好吧,第一次来太麻烦安总了。”
    白飞飞赶紧说:“这有什么麻烦的啊,他经常这样把瞳瞳一个人留在家里,很不负责任,我们这是在给他帮忙看家,是他麻烦我们,呵呵。”
    安铁笑着赶紧帮腔说:“是啊,我今晚有客户要陪,估计会很晚,一般太晚我就在洗浴中心睡了,你就在这里睡吧,帮我看看家,要是有抢劫的给我打电话,或者打110找警察叔叔。”    柳如月笑笑,表示同意。

    安铁收拾一下,匆匆出了家门,安铁实在做不到在白飞飞和柳如月两个女人面前神色自若,与其傻乎乎的没话找话,不如走人。
    到楼下坐进车里,发动车子,安铁却不知往哪里去。
    柳如月暂时估计没有大问题,大强的事情又迅速钻进了心里,安铁意识到这才是目前最棘手的一件大事。大强的行为最近显然出乎安铁的意料,眼前发生的一切有不可控制的危险。赵燕的眼泪和告戒,下午礁石后面大强在那个女选手的胸脯上乱摸的手,这些镜头在安铁脑子里一一闪过。安铁显得心烦起躁,开着车在路上慢无目的兜着,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过客酒吧的门口。
    安铁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走进了过客酒吧,时间还早,酒吧里人不多,安铁走到吧台才意识到李海军已经走了。酒吧现在暂时负责的是张辉,李海军的一个远房表弟,小伙子24岁左右,人很机灵。
    “安哥来啦!有一阵没看见你了。”安铁应了一声,心里觉得空落落的。李海军走了好几天了,也没来个电话。
    “你表哥来电话了吗?”安铁问。
    “来了个电话,就说到了,让放心,其他没说什么,怎么他没给安哥打电话啊?”
    “哦,是吗,那你忙,我坐一会就走。”安铁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走到原来自己住的那个小屋子前面找了张桌子坐下,让服务员上了两瓶啤酒,和两盘点心。服务员应了一声,就拿来两只杯子,在安铁面前放一只,在安铁对面放一只。服务员说了声“安哥有事就叫我”就走了。服务员走后,安铁一愣,服务员大概以为安铁约了人,所以拿了两个杯子,安铁苦笑了一下,这个服务生也够粗心的,问也不问一声就拿两个杯子放这。
   
    安铁往自己的酒杯里倒满了酒,看了看对面放着的那只空杯子,心里突然觉得很寂寞。往常坐在对面的不是李海军就是白飞飞,在一起的日子那么快,谈笑间一转眼好几年就过去了,这不长不短的几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每个人的人生似乎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安铁一个人坐在那,感觉就像几年前刚来大连时那样,眼前的事情变得虚幻起来,而几年前的事到是新鲜如在眼前。
    安铁突然意识到,自己坐的这个桌子是第一次和白飞飞认识的时候一起喝酒坐过的桌子。安铁不禁有些心潮起伏,想给白飞飞打个电话,拿出手机刚拨了两个数字,又颓然放下,一是想到白飞飞正跟柳如月在一起,把白飞飞叫来不太好,二是白飞飞要是来了跟她说什么呢?安铁觉得自己和白飞飞之间总被一种东西格着,这种东西是美好的,又是脆弱的。他和白飞飞之间需要这种东西,要是捅破,一切就会不同。安铁不知道打破这层窗户纸的后果,安铁不敢去冒这个险。
    安铁愣愣地看着对面,恶作剧似的给对面的空杯子倒满了酒,又举起自己的杯子朝对面虚晃了一下,喝了一口,这酒很苦,有一股古怪的味道。
    想起大强,安铁感觉更加空虚,感觉自己和大强的距离越来越远,目前公司的运营情况虽然看起来很好,但表面兴旺的背后危机随时就来。
    安铁心情寥落地四周看了看,酒吧没几个人,很安静。静得安铁有些心慌,安铁感觉太安静的时候就是有大事要发生的时候。
    如果必须要发生,那就早些来吧,安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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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58楼 发表于: 2008-01-31
第五十九章 我从未离开

    安铁坐在那张熟悉的桌子上,往日的气息不时灼热地在心里翻腾,安铁喝一杯就朝门口看一眼,似乎一直期待着什么出现。这念头并不确切,期待中还有担心,期待的事物要是不出现,她就会一直在,而如果出现,就有永远消失的可能。
    就在安铁灌下第五瓶啤酒时,酒吧门口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身影如此熟捻又如此陌生,仿佛从遥远的时光隧道里走来,又似乎一直就在,从来没有离开,只是你一直忽略了她的存在。

    门口进来的是白飞飞,穿着那身极其妖媚的中式服装,跟安铁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一模一样。安铁的心莫名其妙地狂跳起来。等白飞飞走到面前,安铁发现自己的表情居然无比平静。
    白飞飞娉娉婷婷地走到安铁对面坐下,看了一眼自己跟前放好的杯子,并没有奇怪。
    “我就知道你在这。”白飞飞平静地说,平静得让安铁觉得恍惚。安铁眼前有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一会儿是白飞飞遥远的清脆、放肆的笑声,一会是白飞飞平静而温情的轻声细语。
    “发什么呆啊?”白飞飞又轻声问。
    “哦!没什么,我想起了第一次见你时,你穿的也是这套衣服,当时我震惊极了,你不知道,跟你这衣服一样花纹的大花床单几乎包裹了我的童年和少年。”
    “那是种什么感觉啊?”白飞飞温柔地问,白飞飞少有的温柔,简直温情似水。
    “那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到处都是的一种廉价布料,我们家那里的妇女们,包括我母亲都用这种布料做床单,上面全是红色的大牡丹花,单纯而热烈。”安铁喃喃地说,说完一顿,好像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于是停下来对白飞飞笑笑,举起杯。
    “对了,你怎么来了?”安铁问。
    “你来得我就来不得?”白飞飞眼睛转了转,反问。
    这气氛有点太默契了,默契得让人很不舒服。安铁想说点别的,一时还想不起其他话题,看起来呆头代脑的。
    白飞飞扑哧一笑,说:“看你那傻乎乎的样儿,我怎么还就不能来啦?柳姑娘好像很累了,已经跟瞳瞳一起早早睡了,我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还有。”白飞飞深深地看了安铁一眼:“你说去我那里睡,你连我的钥匙都没拿,你上哪儿睡去啊?”
    “是吗?我还真没想到。”安铁哑然失笑。说到这,安铁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大强,就又把电话放在桌子上,安铁看着桌子上的电话,心头又笼罩着一层悲哀,仿佛是看着一个即将走散的兄弟。
    “你怎么睡不着?有心思?”安铁心情沉郁地转移话题。
    “我看是你有心思,我没心思。”白飞飞说:“是秦枫来的电话?”
    “不是,是大强。”
    “怎么不接啊?”
    “不接,不想让他打扰我们。呵呵!”安铁淡淡地笑了笑。
    正说着,桌上的电话又响了,安铁没理,继续盘问白飞飞:“你肯定有什么心思。”但这回桌上的电话一直顽强地响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安铁有些烦躁地拿起手机,看了看,手停在半空愣在那里。
    “大强这小子还真顽强,一直打。”白飞飞笑笑说。
    “这回是秦枫打的。”安铁看着白飞飞,苦笑了一下,还是没有接听的意思,他不知道跟秦枫说些什么。
    “怎么不接啊?”白飞飞问。
    安铁犹豫着按下了接听健,“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安铁感觉白飞飞的眼睛正疑惑地看着自己,终于,秦枫在电话里期期艾艾地说:“你在哪儿?”
    “在海军的酒吧。你在哪儿?”安铁问。
    “在家。”秦枫轻声说。
    “哦,现在有点事,我们回头在联系吧。”安铁说完挂断了电话,只要面对秦枫,他就会想起秦枫和那个男人亲热的样子,安铁无法释怀。
    秦枫最近一系列举动让安铁很困惑。一个女人要是跟一个喜欢他的男人私下里撒娇,那就意味着女人的心已经被收服。否则,不是生性淫荡就是别有用心。在这几种情况下,安铁宁肯秦枫是真的爱那个男人,这样安铁虽然受打击,但秦枫在自己心里的形象还不是太坏,安铁会在悄悄舔伤口的同时反思自己,一定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女人需要征服,自己没能征服秦枫是自己没本事,他可能因此恨秦枫,但不会瞧不起她。如果不是这样,那就太糟糕了,不仅秦枫的形象会荡然无存,自己和秦枫之间的感情也将会一文不值。
    多年来,安铁已经习惯了这种思维,像一个受虐狂一样,不断地虐待自己。在许多个无人的夜晚,他就像一条被抛弃的狗一样,在否定自己的同时,总是绝望地捕捉着那闪过夜空的一丝悲剧的美感,然后,心里无端涌起一种亢奋的激情,在这种混乱而亢奋的激情中,他开始像个少年一样,重新满怀着信心,他相信,未来的世界将掌握在自己手中,直到下一个悲剧出现。

    白飞飞盯着安铁看了好一会,然后对安铁一字一顿坚决地说:“我觉得你有问题,你有很大的问题,你有问题好久了。”安铁看着白飞飞没说话。
    白飞飞有些生气:“安铁,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多管闲事?我对你不满已经很久了你知道不!?我在你心里是不是连朋友都算不上?”
    白飞飞话说到这里,就像水冲出了闸门,一连声地往下说:“你看看你最近:昏昏噩噩!声色犬马!夜不归宿!腐化堕落!按道理,这些话不该我说,在你心里我是不是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安铁这才大吃了一惊,这次,安铁是真正愣在了那里。他从来没想到白飞飞会这样跟自己说话,这很不对劲,最近,他觉得哪都不对劲,谁都不对劲。
    “操!我还腐化堕落,我又不是干部,你说哪儿去了!”安铁自嘲地苦笑着:“你别多心啊,有些事情怎么说呢?有些东西你不在场,不身在其中,很难说清楚的。”
    “安铁,你错了,我一直在,我从来都没有离开!”白飞飞还是激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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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9楼 发表于: 2008-01-31
第六十章 如果我爱你

                      此时,夜晚是墙上的一幅画
                      我们是画中的两个人
                      坐在一把沉默许久的长椅上
                      不看时间,看天,看云
                      看阳光把我们影子藏在暗处
                      我们不说话,不对视
                      在各自的位置上驻守些什么
                      此时,如果我爱你
                      我会在你之前站起身
                      把一只鸟指给你看
                      说:看,它是那么轻

                      我们是秋天的两片叶子
                      看尽繁花,看尽所有的绿
                      来自根茎的衰老轻轻吐出来
                      不容许我们尖叫和闪避
                      可我们的身子是热的
                      风从海上吹来,有点咸
                      我们挨在一起一点一点变慢
                      变凉,变成一种不需要翅膀的鸟
                      这时,如果我爱你
                      我会向着与你相反的方向飞
                      并在那个方向找一座庙住下
                      祈祷你变成一棵不需要漂泊的树

                        ----薇秋凌白《如果我爱你》

    白飞飞激动地看安铁,重复了一句:“我从来就没离开过,我一直在这。”
    安铁迷茫地看着白飞飞,看着白飞飞因激动而泛着光泽的脸,在有些死气沉沉的酒吧里,白飞飞显得异常生动,像一只在夜里凌空飞舞的鸟,美丽、神秘而凄婉。
    安铁突然间又对白飞飞有种陌生感,好像安铁在朝圣的路上,在一个阳光四溢的午后,巧遇的一个美艳的异域女子。
    有白飞飞在的地方,生活就会如梦如幻。在短短的一瞬间,安铁对白飞飞就有了两种决然不同的感觉,让安铁彻底迷惑。
   
    “你是不是没听懂我的话,我是说我在你身边,一直都没离开。”白飞飞又补充一句,说完低头喝口酒,然后,点了一根“爱死”烟,抽了一口,就不再抽,一直拿在手上,看着燃烧的烟头,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白飞飞看了看安铁,语气平静了很多,有些黯然地说:“我喜欢这烟,不是我喜欢抽,我喜欢看着燃烧,它的身体又细又长,能点很长时间!”
    安铁看着白飞飞还是没说话,夜晚的酒吧昏暗而压抑。
    “有些东西你一直没变,安铁!”白飞飞接着说:“我们认识有六年了吧,从我刚认识你的那天起,我感觉你一直生活在一种阴影里,第一次见你,你坐在这阴暗的酒吧里,现在你还是坐在这阴暗的酒吧里,你一直生活在阴暗之中。”
    白飞飞轻轻地说着,安铁的心却沉沉地落进一口深井里。安铁一直感觉自己被困在一口深井里,是白飞飞一路陪着他度过了那些黑暗的日子,是白飞飞把光亮带到了安铁身边,现在,就在今天,白飞飞的几句话,却把安铁推回了那黑暗。

    “这么多年,我看你从一个小流浪汉混成一个体面的名记者,事业也算小有成绩,想起来,我经常半夜里都会高兴地笑起来,但你身上的有些东西却变化得厉害,原来你那么单纯、尖锐,可这么些年,你一天天在变,变得混沌而复杂,你从来没有真正高兴过,看你这么多年过得这么不知所谓,我很心痛!你越来越陌生了!”
    白飞飞满眼温情地望着安铁,艰难地接着说:“你到底想要什么?秦枫不是挺好吗?她漂亮能干,在社会上有地位,这样的人你上哪儿去找?你的运气其实一直很好你知不知道?你和秦枫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呢?”
    听着白飞飞的真情表白,安铁鼻子一酸,眼眶有些发红,他使劲捏了捏鼻子,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安铁记得长这么大,第二次流泪是在北京和李小娜重逢之后,还好这次眼泪没流下来,不算哭了。
    安铁把头转向别处,这个时候还在想着自己哭过几次,安铁感觉自己活得空虚而矫情。

    安铁迷惑地看了看白飞飞,想对白飞飞笑一下,却没笑出来,这时安铁好像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自己的口中发出来:“秦枫结过婚,前几天我还在一个饭店里看到她和她的前夫一起打情骂俏。”
    安铁的话刚出口,白飞飞正准备吸一口烟,夹着烟的手一下子僵在她漂亮性感的嘴边,嘴一直张在那里,半天,才冒出一句:“不会吧?”
    看着安铁不容质疑的表情,白飞飞愤怒而难过地说:“她怎么能这么做?太不像话了?”
    这是安铁第二次看到白飞飞愤怒又痛苦的表情,第一次是在安铁认识白飞飞的那天,她喝醉之后大骂哪个欺骗了她的男人。此后,安铁从来没有看见白飞飞为什么事这么愤怒而痛苦过。
    白飞飞盯着安铁问:“你没有做对不起秦枫的事吧?”
    安铁淡淡地说:“我能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你应该了解我。”
    安铁说完,白飞飞愕然地看了安铁很久,慢慢地,目光里露出掩饰不住的柔情,轻声说:“别难过!来,喝酒!还有我呢,我永远和你站在一起!”
    看着情绪起伏比安铁还大的白飞飞,安铁突然想哭,又哭不出来,心里复杂难受得想杀人,那种自虐的兴奋又回到了安铁的心中,那种又恐惧又激动的感觉让安铁的目光看起来有些疯狂。
    安铁一只手一把拉过白飞飞的手,另一只手往自己的嘴里直灌酒,在喝几口的间隙,他不断大声说:“飞飞,你让我很迷惑,你让我很恐惧!”
    白飞飞晶莹剔透的手在安铁的手掌里越来越热,听到安铁这么说,这回轮到白飞飞开始迷惑了:“我怎么会让你恐惧和迷惑呢,你觉得我哪里不好?如果我要是爱你,你是不是就更加迷惑和恐惧?”
    白飞飞的语调有些激动,有些渴望,有些担心。
    这是安铁第一次看到白飞飞激动胆怯而又没有自信的神情。
    白飞飞的脸像早晨的彩霞,灿烂而单薄,像一朵一直在房间里独自盛开的花,突然有一天被拿到阳台上,这朵花的出现使阳关黯然失色,同时,耀眼的阳光也使这朵花更加灿烂夺目。她的脸上散发着一种耀眼的光,昏暗的酒吧,突然之间生动明亮起来。
    看着白飞飞娇媚而明亮的眼睛,安铁的心又开始跳起来,同时,心里的确又开始迷惑和恐惧。
    安铁使劲握了握白飞飞的手,有些迷乱地说:“不知道,飞飞,对你的感觉这么多年我一直搞不清楚,和秦枫的感情我比较清楚,我和她一起吃饭,逛街,等她下班,在床上男欢女爱,所有的男女都一样,没有什么不同,也和所有人一样,我和秦枫之间有很多问题,我不知道问题在那里,但我和她在一起很舒服,是舒服,但很多时候,我们又好像哪儿都不舒服。和你不同,和你一起,我会迷惑和恐惧,我会想逃跑。但跑出几步,我就会折回来,我心里知道,要是真正离开了你,我将会丢失一个多么重要的东西,这东西就像空气,对空气。”
    白飞飞的手乖乖地放在安铁的手中,低着头安静地听着安铁没有中心的混乱表白,等安铁说完,过了一会,才慢慢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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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0楼 发表于: 2008-01-31
第六十一章 在一起

    阳台的左侧
    晾着你的衣服
    在房间,你对着镜子看
    阳台的左前方
    炼油厂的烟囱上 那把火一直烧着
    我总是在黄昏看到它 红艳艳的
    被一层云淡淡地和我隔开

    白飞飞看着安铁,好一会,突然笑了,然后说:“我们喝酒吧!来!干!”
    安铁从迷乱之中开始清醒过来,看了看桌上一大堆酒瓶说:“你还能喝嘛?”
    “能!今天高兴,没问题。”白飞飞笑着说:“我们别搞得爹死娘嫁人似的哭丧着脸好不好?上帝让我们来到这世上,上帝早就安排好了,我们不用操心,惟一要做的就是用心生活着,世上有那么多人,我们却能在一起,在一起吃饭,喝酒,在一起喜怒哀乐,在一起成长,这多好啊!”
    白飞飞说着说着,笑着的脸上两行眼泪慢慢地流了下来。
    安铁紧张地问:“怎么哭了?”
    “没事,高兴的。”白飞飞一只手擦了擦眼泪,对安铁笑着说,另一只手还是温柔地放在安铁的手心,细长晶莹的手指在安铁的大拇指上轻轻抚摩着,修长的指甲上画着的那朵桃花和手腕上的纱巾鲜艳得让人触目惊心。
    然后,白飞飞有些不舍地从安铁的手中抽回手,对安铁说:“我去卫生间。”
   
    看着白飞飞孤单而熟悉的背影在影影绰绰的灯光里闪动,安铁心里感动而惭愧。这么多年,这个身影一直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总是在安铁最需要的时候出现,而自己却总在受伤的时候才想起她。
    安铁想起刚来大连的那一年,白飞飞的突然出现,莫名的失踪,然后又无声无息地回到安铁身边,随后,白飞飞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轻松地跟安铁讲述她的爱恨,她的留恋,不露痕迹地给安铁介绍各种各样的朋友,小心地和安铁保持着距离,她让安铁迅速融入这个城市,让安铁开始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关注着安铁一点一滴的进步。当安铁在酒吧里自甘堕落、纵情声色地呆了一年,越来越陷入自我放逐、不思进取的黑暗深渊时,又是白飞飞从她朋友那里得知报社改革进行部门聘任的机会,并引见安铁进入了报社,安铁的人生从此改变,否则,安铁连个大学本科毕业证都没拿到,根本不可能进得了这家报社。
    一路想来,安铁羞愧无地,同时,安铁心里充满了感恩,上帝实在很公平,能碰到白飞飞实在是自己的运气。

    正在安铁沉浸在回忆中时,桌上的电话又响了:“喂!老板!来电话啦!喂!老板!来电话啦!”电话彩铃中那小女孩子稚嫩而俗气的声音把安铁拉回了现实。安铁看了一眼电话,没想接,但那稚嫩的女声一直执着地喊着,安铁只得笑着拿起了电话,一看来点显示是大强,晚上大强已经打好几个电话了,安铁一直没接,一是安铁希望用这种态度来表示一下他对大强最近出格行为的态度,另一方面,安铁也没想好怎么对大强说,碰到这种事,说重了影响兄弟关系,甚至会影响公司发展大局,说轻了大强不当回事,以后要是出问题更会影响公司大局。
    安铁看着电话愣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喂!老大,给你打一晚上电话了,恩,今天的事,我,我想跟你解释一下,晚上我们见个面好吗?”大强着急而心虚地说。
    安铁沉默着,没说话。
    “喂!老大!你在听吗?”
    “在听!”安铁说。
    “晚上见个面行吗?”大强说。
    又沉默了一会,安铁终于说:“今晚就算了,大强,我想跟你说,你出去找小姐找其他的什么人我都没意见,别染上病就行,但这次选秀影响很大,对公司发展有关键影响,不能出一点差错,你不能跟选手这样,搞不好就会出大事。还有你最近对赵燕的态度好像也有些问题,你最近怎么啦?我怎么跟不认识你似的,我们还是兄弟吧?”
    “当然了,老大,你这么说我挺难受的,我最近是有点浮躁,我好好反思一下,你放心行不?!”大强急急地表态说。
    “那就好,咱们现在做事必须冷静,否则对谁都不好,在一起挺不容易的,你要注意点!行了,你也早点休息,对了现在几点?”安铁故做轻松地说。
    “快凌晨2点了!”大强说。
    “那行,你也早点休息。”安铁说完,心里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挂了电话,安铁拿起一瓶酒一口干了,刚放下酒瓶,白飞飞就回来了。
    “怎么偷酒喝啊,也不等等我!”白飞飞一回来就笑吟吟地说,情绪正常了很多。
    “你今天想喝多少,我都陪你,把你灌醉了我再----嘿嘿!”安铁盯着白飞飞,坏笑着。
    “去你的!一喝多就扯淡。”白飞飞的脸居然红了一下。
    “我没喝多,谁说我喝多了?来,喝!”安铁和白飞飞又开始要酒。两个人开始有些醉了,话又开始多起来。尤其白飞飞,酒后说话越来越嗲,越来越可爱。
    白飞飞像个小女孩一样,歪着脑袋说:“今天晚上真好啊,跟做梦一样。对了,今天那个柳如月,你跟她什么关系?什么人都往家里领?”
    安铁眼睛转了一下:“不是跟你说了嘛,是那个买肉的老板王贵的助理,通过秦枫认识的。不算太熟,今天恰好碰上了,人家家里有事都想不开了,不是想让你开导一下她嘛!”
    白飞飞嘿嘿笑说:“你小子!情多累美人知道不?以后少干点这样的事,你以为你救世主啊?我看你还是先救救你自己,你麻烦够多了。”
    白飞飞说了一通,突然叫道:“哦,对了,李海军这小子怎么也不来个电话啊,我说怎么感觉少点啥,给他打电话,骂死他。”
    说完,白飞飞拿出手机就给李海军拨电话,但电话老是接不通,拨了好几遍,终于拨通了,白飞飞高兴得大叫起来:“通了!通了!喂!李海军啊!喂!是李海军不?靠!奶奶的!信号太不好了!喂!李海军啊,你他妈的走了怎么也不来个电话?啊?”
    “啊?我在哪?我在你酒吧跟安铁喝酒,恩!你在西藏舒服不?啊!乐不思蜀啊?!去你的,我跟安铁有没有问题关你什么事情!你那小女朋友长的漂亮不?天仙一样啊?比我漂亮吗?比我漂亮?去你妈的!行,你就在西藏好好享受吧,要跟安铁讲话吗?算了,别讲了,信号太不好啦!知道你在那里舒服就行了,挂了!”白飞飞一通大叫,搞得整个酒吧的人都在看她,白飞飞瞪着眼睛,环视了一圈看她的人,看人们把目光收回去,白飞飞缩了缩脖子,吐了一下舌头,笑着说:“来,喝酒!”
    安铁笑咪咪地看着白飞飞兴奋而可爱的样子,心里突然感觉生活如此美好!
    给李海军挂完电话,白飞飞又要和安铁一起划拳。“一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飞啊飞啊飞啊……”两人旁若无人地划起拳来。期间,李海军的表弟过来敬了几杯酒,最后酒吧里所有客人都走了,白飞飞四周看了看,说:“人都没啦?那我们也走吧!”
    说完,白飞飞趴在安铁耳边悄悄地说:“今晚我要陪你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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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1楼 发表于: 2008-01-31
第六十二章 又见处女红

    “今晚我要陪你睡觉。”说完,白飞飞掩着嘴低头偷笑,然后看一眼安铁:“怕了?”
    安铁看着白飞飞笑道:“你不怕我还怕?笑话。走吧。”
    安铁和白飞飞手拉手走出过客酒吧。六月的夜晚空气温暖,轻风乱拂,宛如春天,一股激情在安铁和白飞飞紧贴着的手掌心涌动。
    两个人拉着手在空无一人街道上摇摇晃晃的走着,白飞飞突然大叫起来:“看啊!有星星耶!我还是第一次在街上看见星星。安铁,你看,你看到没有?”
    “恩,看到了!奇怪,街上还能看见星星。”安铁感觉跟做梦一样,他四周看了看,街上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但安铁的心里却被温暖充盈着,心里想,城市好像也不是那么空虚啊。安铁抬头看着天空,长久地沉默着,他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在周围飘着。
    白飞飞一副天真无邪的少女摸样,眼睛亮晶晶的。
    街道两边的灯火仍然明明灭灭的闪着,永远不知疲倦。安铁仿佛一下子回到了19岁时刚上大学的时光,那时他年轻、激进,喜欢和同学讨论一些大而不当的东西,并且为之激动不已。和中文系的许多同学一样,那时的安铁对女人和哲学迷恋不已,对爱情憧憬又怀疑,总之,生活是神秘而美好的,未来是动荡而令人激动的,青春是迷茫而傻乎乎的。
    许多年后的今天,一个初夏的凌晨,一个潮湿而温暖的夜晚,安铁又像一个少年一样激动着,只是心里的那种激动似乎与当年有所不同,此时,安铁心中的这股暖流,是岁月和梦想在内心一直煎熬着熬出来的。
    在一个单纯而没有心机的凌晨,和一个单纯美丽的女子,满怀爱恋的拉着手,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这样的场景一直是安铁梦想碰到的,没想到,现在竟然没有任何预感地来到眼前。
    安铁拉着白飞飞的手,在街上一直走着,走过一条街,再拐进另一条街,一直没说话,心里的激流在胸中一直奔腾着。
    “你在想什么?”白飞飞问。
    “恩?你说什么?”安铁愣头愣脑地回答。
    白飞飞也没再问,乖乖地跟着安铁在街上不停地走着。

    两个人在街上逛了很久,实在累得不行了,安铁说:“天快亮了吧,你累不累?”
    白飞飞仰着头无意识地回道:“不累。恩,你累不累,累了我们回去躺一会吧。”
    两个人把车丢在过客酒吧门口没管,打了个出租到回到白飞飞家里。
    一到白飞飞那简洁而干净的小屋,安铁感觉就跟回到家似的,往沙发上一躺,浑身放松下来。安铁一眼就瞄到了厅里墙上挂的那幅《处女红》的画,心里又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怎么啦?不舒服?给你放水冲个澡?”白飞飞温柔地问,声音里充满了温情,语气就跟一个妻子对久别重逢的丈夫一样。
    “行!”安铁说着,把腿放在沙发扶手上,闭着眼睛,长嘘了一声:“舒服啊。”
    白飞飞笑了一下:“跟个孩子似的。”说完,就去了卫生间。
    听到白飞飞在卫生间忙碌的声音,安铁产生了一种错觉,眼前的一切仿佛很早以前经历过,很熟悉,但又好像应该在许多年后才能出现。这氛围以及心里的感受恍恍惚惚的,想着想着,安铁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安铁是被白飞飞推醒的。
    “醒醒!醒醒!怎么睡了?起来啦,水烧好了。”白飞飞坐在沙发跟前推着安铁,安铁睁开眼睛看了看白飞飞,说:“你先洗吧。”
    “看你睡了我就先洗了。你快去吧。”说完,白飞飞意味深长地看了安铁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洗完澡,安铁穿好内衣,来到客厅,不见了白飞飞,安铁听了听卧室的动静,很安静。    安铁突然开始有些不安起来,开始有点不知所措。
    想了想,安铁走到白飞飞的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呀,敲什么门。”就听白飞飞在里面说。
    “恩,我还是在沙发上睡吧。”安铁说。
    “怎么,你害怕了?胆小鬼!”白飞飞在屋子里娇柔地嗔怪着。
    “那,我进去了?嘿嘿!”安铁还有些犹豫。
    “你再不进来,我就把你撵到大街上去。”白飞飞笑骂着。
    安铁下定决心,推门走进了白飞飞的卧室。只见白飞飞慵懒地躺在床上,两条白玉似的胳膊露在被子外面,脸上红红的,娇艳如花,美人出浴旖旎多姿,让人一看就想犯罪。
    安铁的心开始加速跳了起来,呆呆看了一会白飞飞,还是犹豫地说:“真要在一个床上睡觉啊?我要是忍不住了怎么办?”
    “别墨墨唧唧的,做色狼都不够资格。”白飞飞笑着,笑容里十分纯净。
    安铁终于掀开被子小心躺了上去。看着安铁小心翼翼的样子,白飞飞又笑了起来,拉过安铁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脖子下面,身体挪过来,一只手抱着安铁,然后微微抬起头,调皮地笑着说:“就这样睡,你不许乱动。”
    白飞飞温暖而柔软的身体贴在安铁的身上,安铁全身僵硬,生怕一动碰到了白飞飞的敏感部位。
    白飞飞说:“奇怪今天喝了那么多酒,好像没醉,你喝多了吗?”
    安铁说:“好像没有!”
    突然,就听白飞飞叹了口气:“那就好!”
    安铁还是僵硬地躺在那儿,问:“怎么好了?”
    白飞飞幽幽地说:“我想和你清醒地在一起,上次你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说完神情里说不出的落寞。
    听白飞飞这么说,安铁心里一动,就势把白飞飞的头搂在怀里,手轻轻拍了拍白飞飞的肩膀。
    很快,白飞飞抬眼看看安铁又轻轻闭上眼睛,说:“今天晚上真好。我们离得这么近。”
    安铁“恩”了一声没说话。
    “安铁!”
    “恩?什么事?”
    “没事,我有点累,我睡了。”白飞飞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一会,躺在安铁的怀里的白飞飞像婴儿一样睡着了,脸上还挂着宁静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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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2楼 发表于: 2008-01-31
第六十三章 她的乳房很热

    安铁僵硬地躺着,看着婴儿一样躺在自己怀中的白飞飞,安铁一动不敢动,生怕一动会碰醒她。
    安铁毫无睡意,睁着眼睛一会看看天花板,一会看看白飞飞,一种温暖的热流在安铁胸中和小腹部涌动。这股子热流一直涌到命根子上,那里就像一个气球慢慢涨了起来。安铁想伸手去摸白飞飞的脸,尤其是白飞飞的乳房贴在安铁的肋骨处火热火热的,仿佛这火就是从这里烧起来的。安铁的脑袋开始晕漩,白飞飞的乳房像磁铁一样无比有力地吸引着安铁闲着的右手。
    他抬起手,慢慢地在被子里挪动,挪到自己肚子上时,白飞飞突然在梦里笑了一下,这一笑吓了安铁一大跳,赶紧把右手停在肚子上。     
    看着白飞飞甜甜的笑,感受着白飞飞热热的乳房,安铁浑身燥热得不行,同时,心里突然又生出一种恐惧,白飞飞给安铁的这种神秘的恐惧感总是不合时宜地在安铁心里冒出来,他总觉得白飞飞身上有一种他害怕和无法面对的东西,他隐约感觉这种东西也是他一直活得痛苦和不自在的原因。
    安铁无法确切地说出这种东西,那是一种气息,它笼罩着你,却抓不住它,你需要它,却害怕面对它。
    这种感觉一上来,安铁下面的命根子就像一个气球被扎了一针,他清楚地感觉到那里慢慢软下去,安铁心里也慢慢地冷静下来,最后彻底轻松了。
    就那样一直僵硬地躺着,不知过了多久,安铁感觉胳膊有点发麻,身上哪儿都不舒服,酸痛酸痛的。这时,白飞飞翻了一下身,背对着安铁。安铁刚想趁她翻身的时候把手抽出来,没想到他刚一动,白飞飞就无意识地抓住了安铁的手。白飞飞侧弓着身,鼻息均匀,脸上带着笑,睡得十分安静,可爱极了。
    此时天已经大亮,安铁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一看,八点了,快上班了。
    安铁不得不把胳膊从白飞飞的脖子下面抽出来,轻轻摸了一下白飞飞的头,准备起身,白飞飞还在睡梦中喃喃地说:“别乱动,快点睡。”
    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来,安铁希望白飞飞多睡一会,就没叫她。在卫生间简单梳洗一番,安铁在客厅的那幅《处女红》的画前站了一会,不知怎么搞的,安铁每次站在这幅画前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总是有一种古怪的情绪在心里隐约地滋生,他点了一根烟,抽了几口,又掐灭,然后穿上外套走了出去。

    随后的几个星期,白飞飞经常来安铁家陪瞳瞳,帮安铁做饭。晚上白飞飞不是帮瞳瞳补课,就是跟安铁一起在网上瞎看,一起把安铁以前写的文章整理成文集,不管多晚,安铁也会开车把白飞飞送回家。白飞飞不和安铁一起时,也是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家里在博客上写她的“视觉人生”,白飞飞说她正在装裱上次给瞳瞳拍的照片,还在筹备一个摄影展,还说那个摄影展要在网上同时展出。生活似乎一下子轻松快乐了许多,安铁沉郁的心情也开朗起来。这期间,柳如月找过安铁一次,给安铁买了一个风格安铁很喜欢的粗糙线条的牛皮钱包,说是感谢安铁,看见白飞飞和安铁在一起时的亲热劲,就神情古怪地走了。
    安铁和秦枫基本还是在冷战状态,但对秦枫的态度已经缓和了不少。秦枫来找过安铁两次,见到秦枫心里虽然还是不舒服,但安铁已经可以不去想秦枫带给自己的伤害了。
    瞳瞳的伤已经完全痊愈,除了偶尔说有点头晕之外,并无其他不适。
    大强那边好消息也不断传来,总冠名落实之后,摄影、服装、场地等小赞助也一一落实,值得一提的是,大强与几家汽车销售公司谈好,除了免费用他们的车给每周的活动使用之外,那几家公司还答应给活动赞助费,只要求选手在拍照时以他们的车为背景,然后在每期的活动手记里介绍一下。赵燕甚至联系了几家盖别墅的房地产公司,赞助费用也不菲,也只要拍摄场地选几期在他们的别墅区,在活动手记里做个介绍。
    一切看起来光明一片,大强一天到晚劲头十足,跟安铁见面时也不再不好意思了,对选手还是吆五喝六的,嗓门比以前更大,只是对赵燕的态度听赵燕说客气了许多,跟赵燕说话开始小心起来。

    这天,在报社混了一天,快下班的时候,安铁伸了个懒腰,一边随意地哼着曲子,一边在电脑上清理自己的电子信箱,看起来轻松愉快。
    安铁没事喜欢哼一些杂乱的曲调是受父亲的影响。小时候,父亲经常在晚上去别人家闲坐,母亲就在灯下纳鞋底,安铁做完作业就趴在一旁的桌子上昏昏欲睡。通常,这时总是一帮妇女刚刚离开,她们兴头十足地在安铁家讲着一些吓人的鬼故事,然后心惊胆颤地结伴回自己家睡觉。这时,母亲总要催安铁去睡,安铁不敢去,总是要爬在桌子上跟母亲一起等父亲回来,每当一听到门外有杂乱的曲调响起,安铁就知道父亲回来了,趴在桌上的安铁在听到这声音的瞬间就会安然地进入梦乡。安全而宁静的乡村夜晚,那种神秘的温暖安铁终生难忘。
    “老安,今天怎么这么老实啊,一天都在办公室,跟我一样要求进步了嘛!”陈红又端着她的大茶杯子晃到了安铁的办公桌前。
    “我什么时候不要求进步啊?我跟你似的?!一天到晚端着个茶杯东游西逛。不过这些天发现你漂亮了不少哈,好像瘦了啊你?”安铁笑着说。
    “真的吗?我瘦了?太好了,我最近一直在一家美容院减肥,还报了一个瑜珈班,累死我了,总算有点成绩了。”陈红眉开眼笑地说。
    这时,刘芳从外面进来,看见安铁和陈红闲聊,也说:“这些日子活动进展不错啊,干得不错,回头老马会奖励你的,快要搞半决赛了吧?”
    “恩,快了!感觉还可以,都是主编领导有方,要不活动那能如此顺利。”安铁说。
    “哎呀嗬,刘姐,你看安铁最近进步大了去了,拍马屁这么溜道。快成马屁精了。”陈红在一旁起哄。
    “那可不,最近老马都被他哄得团团转,开个新闻发布会,电视台采访,都把老马推在前面,搞得老马成天乐呵呵的。”刘芳说。
    安铁一边和刘芳、陈红说笑,一边收拾办公桌里的东西,在一个抽屉的里面,安铁发现了那盘录象带,安铁还一直没看,也不知道是哪个选手的,报社也没法看啊,安铁想起女房东吴雅好像有一个老式放录放机。
    “操,这么费劲,这些选手真是的,说让寄照片寄照片,非得寄这么个玩意来。”安铁在心里骂骂咧咧的拿起电话给吴雅打:“吴小姐吗?我安铁。”
    “叫我吴雅,别叫我小姐。我现在不爱听小姐这称呼了,这么长时间不和我联系你什么意思啊,闲我老啊?我去你那里住到底行不行啊,也不给个痛快话。”吴雅一听是安铁就开始数落。
    “操,这女人翻脸怎么跟翻书一样快。”安铁心里想,嘴上却说:“不是你让我叫你小姐吗,嘿嘿,这就变啦?对了,你那车库里是不是有一个放录影带的录放机?”
    吴雅想了一下说:“好像有,上我这拿钥匙你自己去找吧。”
    安铁说:“行,其他见面说吧。”

    吴雅还是住在宾馆,她代理的服装已经进了全市她想进的各商场和宾馆。安铁找到吴雅拿了钥匙,告诉吴雅一起住的事情再等一等,就回了家。
    在楼下的车库一顿乱翻,好不容易把那个录放机找了出来,拿回家又捣鼓了半天,终于运转正常了。
    正准备放的时候,门响了,瞳瞳推门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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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3楼 发表于: 2008-01-31
第六十四章 性爱录象

  瞳瞳推门进来,看见安铁蹲在电视机前对着个录放机捅鼓来捅鼓去,好奇地问:“叔叔你干吗啊?录放机?这么老古董的东西呀!”
  看瞳瞳进门,安铁停下了手中的活,说:“没什么,丫头,在学校怎么样?上课跟得上不?”
  “没问题,课堂上的东西很简单的,放心吧。”瞳瞳看起来心情不错,这丫头受伤一个月在家里估计呆腻了,重新回到学校,每天的生活又规律起来,性格都似乎开朗了不少。
  “呵呵,那就好,再过一段快期末考试了吧,马上就是中学生啦!不能大意啊。”看见瞳瞳高兴,安铁也情绪高涨,招呼瞳瞳说:“学校里有什么新鲜事不,跟我说说。”
  瞳瞳放下书包,在安铁身边的沙发上坐下,宽大的校服塌在瞳瞳的腿上,使瞳瞳看起来有些瘦弱,她看了看安铁手中的遥控器,说:“学校还是那样,没什么事,有两个同学说周末想上咱家来玩,咱家的电视这个带子能放出来吗?”
  “不知道,正在试,你同学想来咱家玩啊?好啊,没事你就多请同学到家里玩,总是你一个人在家怪闷的。”安铁和瞳瞳随意里聊着,随手按下了遥控器的播放键。
  电视里吱吱啦啦地响了一会,突然出现了一些让安铁感觉怪异又熟悉的声音,安铁下意识地猛盯着电视一看,大吃了一惊,电视机里竟然出现了黄色录像里的镜头,两个赤裸的男女正纠缠在一起大呼小叫地干得正起劲。男人趴在女人的身上,挡住了女人的脸。一瞬间,安铁的感觉非常怪,那女人的身体让安铁脑子发涨,感觉很熟悉。
  安铁的第一反应是马上低头去遥控器上找停止键,安铁有些慌乱,这个遥控器第一次使用,胡乱按了好几个键电视上的画面才没有了。
  瞳瞳坐在那里满脸通红,正疑惑地看着安铁,美丽的而纯净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和恼怒。安铁不好意思地说:“什么东西啊这是,我以为是选手资料,好了,瞳瞳你进屋吧。”
  瞳瞳还是非常诧异地看了看安铁,没做声,小脸通红一片。见安铁除了有点尴尬之外没有什么反应,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小声说:“那我去做饭了。”
  “行,去吧。”安铁此时非常尴尬,巴不得瞳瞳快走,心里骂道:“操他妈,那个孙子跟老子恶作剧。”
  安铁坐在那里心里七上八下的,看瞳瞳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小丫头专注地忙着自己手里的活,也不管安铁有什么反应,安铁凭直觉瞳瞳一直在用眼睛的余光密切观察安铁的动向。
  
  安铁转念一想,有点滑稽,心想:“真他娘的什么事都有,居然给我寄本黄色录象带,还不小心让瞳瞳也看到了,妈的,要是让我找到他是谁,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和瞳瞳别别扭扭吃完饭,安铁在自己的房间了看了一会书,看着看着心烦意乱,又在网上看了一会新闻,然后去白飞飞和一些朋友的博客上看了一会。过一会,安铁悄悄听了一下瞳瞳的动静,瞳瞳的房间很安静,她好像去了一躺客厅和卫生间,然后就一直静悄悄地呆在自己的房间里。
  安铁有些心神不宁,想起刚才的录像带,安铁的下面有点反应,好长时间没和女人亲热了,安铁想起了秦枫,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能原谅她。想到秦枫在床上放荡的样子,心里就开始蠢蠢欲动,现在想来,和秦枫一起的夜晚是刺激而眩目的,充满了都市的动荡感和征服欲。秦枫的确是一个尤物,她能轻易地激发一个男人的征服欲望,仿佛你只要征服她,就征服了整个城市。她在外人面前的美丽得体和在床上的任性放荡,会让你觉得生活是那么有声有色,她会勾起你全部的好奇心,让你走入一个迷宫,在这个迷宫里流连忘返左冲由突,乐不思蜀。
  安铁终于忍不住拿起电话给秦枫拨了过去。
  “谁呀!”电话那头传来秦枫慵懒性感的声音。
  “我!”安铁顿了一下,发现不知道跟秦枫说点什么。
  秦枫也沉默了一会说:“最近好吗?”
  安铁感觉不太对劲,想放下电话又觉得不妥。这时,秦枫在电话里轻声地说:“我很想你,明天我们见个面好吗?”
  安铁想了想说:“好的,明天电话联系。”
  
  放下电话后,安铁来到客厅,瞳瞳好像已经睡了,灯已经关了。安铁在客厅看着那个录放机琢磨:“妈的,这录像带是什么玩意啊?古里古怪的。”
  耐不住好奇,安铁费了很大劲把电视轻手轻脚搬到了自己的卧室,把录像机插好,拿着遥控器往床上舒服地一躺,按下了播放键。
  电视里又出现了那一对男女交欢的镜头,安铁在床头柜上摸了一个打火机,点了一支烟,准备好好欣赏一下这部来历不明的黄色大片。
  安铁的床头柜上有10来个一次性打火机,还有一黑一白两个zipo打火机,那个黑色的zipo打火机安铁很喜欢,但这玩意老是要上油,还得买专用油,所以安铁除了一时兴起用一阵,等油用完懒得再装就扔在那不用,一次性打火机安铁是走到哪儿就丢到哪儿。有时候安铁发现家里一大把这种打火机,有时又一个也找不到,就像这个城市的爱情,公园里那些手拉手亲密无间的爱情就跟公元门口那些买袜子的一样多,一样廉价,但每一个人在找袜子的时候总是觉得不够用,在你需要的时候,袜子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少一双,他们不是被扔在床底下没被发现,就是被泡在盆里好几天忘了洗,最后发现泡袜子的水已经发霉变质,臭了。
  这时,你会变得烦躁不安,在都市,有时候得到一个东西如此轻易,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却总是不会出现,平时上班下班集会喝酒,你会觉得生活单调平静,一切秩序井然,但更多的时候,你会心烦气燥惶惑不安,一切都毫无头绪。
  有时候,选择太多,人就会变得游移而没有主意,总是在选择,而有没有最好的选择,就会导致自我的迷失。
  安铁点上烟,一边盯着电视,一边把打火机扔到床头柜上,只听见“叮当”一声,估计是打火机没有扔准掉地上了。就在这“叮当”声传到安铁耳中时,安铁突然睁大了眼,一下子从床上坐直了身体,嘴里“啊”了一声。
  安铁嘴里的烟一下子掉到被子上,他马上把烟拣起来,一边手忙脚乱地拍打着被子上的火星,一用眼睛死死盯着电视上出现的画面,盯着在那个男人身下叫床的女人的脸。
  安铁一下子惊呆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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