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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绝色天骄》作者:南宫吟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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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8-01-20
绝色天骄··01

~序~

 

  黄昏。树叶微不可察地颤抖着,沿山上那条黄泥小道弯弯曲曲地向山上蔓延。夕阳彷佛被揉碎了一般,光线恍惚似断。

  这个二零三零年的WZ市郊区,冷清而贫穷。然而WZ市区却已经是繁盛到了极点。真应了一句话是:穷则越穷,富则越富。

  山脚下有一间破旧的杂货店,杂货店的老板目光呆滞地凝视着远方,似乎看着什么,更像是什么都没看。

  此刻,原本一直冷冷清清的小店外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然后听到一个甜美的童音笑着说:“妈妈你真好。”

  晚春的惆怅似乎在笑声给减淡了。老板努力转了一下业已接近麻木的眼神,向来路看去。却是一个衣服单薄破旧的孩子正欢快地在前面跑着,后面跟着一个面容苍白的女人。

  孩子跑到杂货店门口,大声说:“陈爷爷好。”

  那个老板忽然被孩子的那种跳跃的生机触动了心弦,声音像是有了一丝生气:“是小封呀。”

  孩子乖巧地说:“陈爷爷最近身体还好吧?累了要多休息哦。”

  那老板那如残烛般枯涩的面容忽然有了微笑,此刻却是那中年女人已经走到孩子旁边,她手里拿着是拼凑起来的一张硬纸和一些竹枝,勉强看出来是一个风筝的架势。

  山脚下有一处平坦的地方,孩子忽然抓住母亲的衣角说:“妈,帮我用手把风筝举起来。”

  母亲的身体很瘦弱,两眼间也有一些乌青,无神的双眼也只有在望向孩子时才有一丝微笑。她轻轻抚摸了一些孩子的头说:“乖,封儿,妈妈还有一些针线活,就陪你到这里了,你自己玩好吗?”

  孩子赌气地拉着母亲的手说:“不嘛。”

  杂货店老板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这个村庄相当偏僻贫穷,很多人没日没夜的做一些活计,却仍赚不了多少钱。这孩子叫少封,父亲早早去世,只是少封又怎么知道他母亲的辛劳?

  母亲犹豫了一下,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灰色布包,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只有一些琐碎的硬币,她先拣了个一角的硬币,却是咬了咬嘴唇,换成一个两角的硬币,但又犹豫了一下,掂住原先的一角硬币递给少封说:“乖,我知道少封最喜欢吃糖了。”

  少封忽然摇头说:“妈我不要,我要的是快乐的你,一个知道休息的你。我宁可不吃零食,也不要你那么辛苦。”

  那老板听了少封的话,忽然全身僵硬住了,他蓦然长叹了一口气。

  再看那母亲,她嘴角抽搐了一下,她猛得回过头,故意用手去撩了撩头发,却用小指头在眼角擦拭而过,然后再回头笑着说:“嗯,我陪你,今天让风筝飞起来,好嘛?”

  少封欢呼一声,然后把那风筝让母亲拿着,一面走到不远处,大声说:“妈,我喊一二三,然后你就跟我跑过来,把风筝抛上去。”

  少封开始向后跑,母亲说:“小心点,注意石头。”孩子应了一声,手里拿着是一些织布残余的线,然后母亲把风筝向上一拖,一阵风过,风筝努力向上攀爬了一下,猛得一个跟头栽下来。

  母亲走过去安慰孩子说:“再来。”又一阵风过来,孩子此刻身体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脸有了一些痉挛,但他马上把头背向母亲,声音却充满了激情:“妈,我一定会让风筝飞上去的。”

  硬纸的重量不能承受空中的飞翔,但是孩子仍在努力着,他的双眼带着一种坚决。

  “妈,再来。”

  “妈你陪我跑起来呀,别老站着不动……”

  “妈你多笑一下嘛,这样漂亮多了……”

  老板眼里有了一丝笑意。

  之后的每一天,孩子都缠着母亲出去弄风筝,虽然从来没有飞起来过,孩子却乐此不疲,然而每次他看向空中的小鸟,目光里就流露出一种不屈和毅然。

  杂货店的老板感觉到那母亲的笑容越来越年轻。

  又过了一个星期。黄昏晚霞,残春即将逝去,风已经没有那么料峭了。

  这一天,孩子和母亲并没有来。老板不禁有些怀念,次日孩子来了,老板远远地向他打招呼:“你妈妈呢?”

  孩子低着的头摇了摇,步履有些缓慢。他手里仍然拿着风筝,走到以前一直呆着的地方,孩子猛得把风筝向空中托了一下,然后风筝打了一个旋转,重重地栽在地上。

  杂货店老板走出去,含笑着说:“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惹你母亲生气了?”

  此刻他看到眼前的孩子两眼浮肿、面色苍白,孩子咬着嘴唇,可是眼泪似乎要冲眶而出。

  老板怜惜地说:“做错了事情要向你妈妈道歉,你怎么还出来玩风筝呀?”却是一手要去碰那风筝。

  可是孩子很戒备地把风筝抱在怀里。

  老板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要走回杂货店,眼角一瞥的瞬间,他忽然感觉到孩子的胸口正强烈颤抖着,似乎在做和哭泣的垂死斗争。

  远处走过一个女人,她步履匆匆,怀里抱着一个婴孩,少封忽然拼命睁大眼睛,想去辨认那女人,可是那女人却连头也没抬就过去了。

  孩子缓缓跪在地上,然后把风筝放在泥土里,又珍惜地抚摸了一下,然后把一些沙土拢起来,从指尖漏出来,撒在风筝上。

  “你回去吧,别让你妈担心。”

  孩子猛得用手半插进土里,然后声音轻轻地说:“妈妈死了。”

  老板全身一震,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他忽然想起了前天夜里,那一场大火,火光映红了天边。

  孩子仍在那里坐着,一阵风过来,并不冷,可是孩子全身不住颤栗着。

  一片叶子落下,牠似乎怕打到孩子身上,在空中摇摇欲坠。那叶子滑过老板的眼前。老板似乎被叶子阻挡了视线,瞬间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到了。

  “妈妈她会回来看我的。”少封忍不住把头抬起,向空荡荡的远处看去,“她知道我天天在这里的,她知道的……”

  匆匆数年,孩子已经长成少年了。此刻他正在孤儿院的门口翘首以待。

  远处缓缓走来一个手里拿着麻袋的老人,他向孩子笑着说:“少封,还在等我的书呀?”

  那个老人平时以回收旧书为生,而少封喜爱读书,又为人谦和,所以经常都会等他回来。

  老人带他回到自己房间里,把麻袋里的书都倒了出来。

  少封迅速看到一本古旧的黄书,也没有看清封面是什么字,全身涌起一种莫明的冲动,手已经探过去,说:“爷爷,我要这本书,好吗?”

  老人微笑着抚摸着他的头说:“你最懂事了,每次过来都帮我整理,而且最多拿一本书,不像其他孩子,来了硬抱几本就走了。我不是曾许诺过你了,无论你要什么书都随便拿吗?”

  那本书只是老人在一个湖边捡的,书的一半还浸在水里,可是拿到书的时候,上面根本没有湿的痕迹,但老人并没有发现这点。

  而且,老人从来不知道自己曾捡回这本内容都用繁体字写的“色”的书。

  少封走到孤儿院后面的树林,缓缓翻开了书,这是少封向来看书的地方。他打开书页,赫然发现前面有一些人体的经脉图,还有一些文字说明,然后是一些全身赤裸的人打坐的图案。少封顿时看得心头砰砰直跳,良久才回过心神。

  待少封仔细将“色”全书读完,方确定是一本武功秘笈。少封对这个尤其有兴趣,也不管是真是假,便下定决心炼下去。

  之后一段时间他特意向别人要了一本字典,专门研究那些繁体字,便天天捧卷背诵。“色”一共有十段心法,首页有云说炼到五段便已大成。

  少封仔细看完那繁体字后,这才发现其实坐姿并不需要裸体,上面只是画出图形容易辨认出真气运行过的经脉。

  于是,在接下去的两年时间里,少封突破了第一段境界,发现神清气爽,而且体内隐约有气流涌动,行至四肢百骸,舒服无比。他心无旁骛,第二段心法便练了一年,人接近寒暑不侵了。再看第三段心法,少封一气呵成仅仅用了数天,顿时感觉身轻如燕。

  一日兴致勃勃运出真气打向一棵大树,只听一声沉闷的声音,那树干被打出一个淡淡的掌印。

  少封欣喜若狂,能在坚韧的树干上留下掌印,如果打在人身上……

  又过了数天,这日少封刚在上孤儿院每日的文化课,他现在已经是一目十行,而且过目不忘,上课的时候他都闭门养神,但他并不知道此刻的他全身流露着一种魅力,“色”功会缓缓地把他的相貌转成英俊。

  孤儿院里面的那些女孩子对少封是越来越沉迷,虽然都不敢和他说话,可是每天都情不自禁地打量他。

  少封起初疑惑自己的衣着出了问题,当下对自己左瞅右看,那些女生都掩嘴偷笑。久之,总觉得那些女生经常在偷窥自己,豁然间明白了什么,也便坦然了。

  上完文化课,忽然间,雪儿向少封走来。她脸红着,虽是走向少封但身体一转,走向教室门口,但脚步顿了顿,还是回身走到少封旁边,很快地把一张纸条向少封手里一塞,就匆匆跑掉了。

  少封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平时多笑一些,好吗?”少封忽然想到他也曾这般告诉母亲,希望她多笑一些,此刻他心头顿时有了一些感动。

  走出教室,后面却跟出一个胖子,年纪和少封相当。那胖子大声说:“少封,你不准打雪儿的主意!”

  胖子的头像是生了肿瘤一般,向前凸了一块。他说完话后,旁边跟出几个孩子,跟在胖子后面,然后都得意地看着少封。

  胖子看到无动于衷的少封,觉得自己的威严受了一些挫折,冲到少封面前,指着少封的鼻子说:“告诉你,不准你和雪儿说话!”

  少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只是回过头去看那璀璨的晚霞。胖子猛得把拳头捏起来,举在少封面前,说:“你信不信我会揍你。”

  少封却没有理睬他,返身走开。那胖子再也按捺不住,冲上去一拳打在了少封脸上。少封的脸顿时红肿起来。

  就在此刻忽然远远听到一个声音:“你们干什么?”声音充满了威严,然后走来一个中年人。

  胖子忽然跑到中年人面前,然后恭敬地向中年人说:“院长好,我们……我们在商量要看什么书呢?”

  中年人点头说:“嗯,在所有孩子里,你是最上进的最乖的,怪不得那么孩子天天跟在你后面。”他看到少封涨红的脸,奇怪地说:“少封,怎么了?”他走到少封面前,柔声说:“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少封强自摇了摇头,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没什么。”

  待中年人走后,胖子走到少封面前,冷哼一声说:“怎么?服气了?”

  少封嘴角抽搐了一下,却不吭声。他刚才用“色”的心法运行到脸上,那疼痛顿时无影无踪,他按捺住不让自己出手,一则不屑,二则如果一时无法收手,就惹起无穷的麻烦。

  胖子忽然觉得像是受了冷蔑一样,再也忍不住扑了上去。之后那七八个孩子也冲上去拳打脚踢。

  少封没有反击,他只是身体蜷曲在那里保护着自己,他毕竟只是十二三岁的孩子,身体还脆弱着,一阵阵灼烧的疼痛刺激他的神经,但是他强忍着运行真气缓解疼痛,没有哭出一声。

  此刻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少封!”雪儿刚才一直躲在孤儿院门口的角落里,准备偷偷看少封的表情,此刻见状便拼命跑过来。

  那七八个孩子顿时都住了手,雪儿推开胖子,扶起少封,心疼地说:“少封,你没事吧?”她回头瞪着胖子说:“你们……”

  那胖子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他回头看了一下其他其他人,彷佛看到嘲弄的目光,猛得说:“我就是看他不爽,怎么样?”说完后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作为那些孩子的大哥的威风,反而觉得头皮发麻。

  女孩大声说:“哼,我要告诉院长去。”

  胖子声音顿时低了下来说:“雪儿,其实是少封这家伙先打我的,妳看我这里。”他指着刚才打少封而发红的手臂,说:“妳看妳看……”

  女孩说:“你没资格这样叫我。少封被打成这个样子,我一定要告诉院长去。”便扶着少封站了起来。

  胖子猛得挡在她的面前,说:“不许去。”

  女孩倔强地说:“我要去。”

  胖子咬了咬牙,说:“那别怪妳对你不客气了。”

  女孩面色苍白,但是却不再理会那胖子,扶起少封向院长室走去。胖子看着他们,猛得回头对那些孩子说:“你们刚才谁敢说自己没打?现在给我拦住他们!”

  那些孩子脸色都一白,然后马上拦住女孩的去路。

  胖子走上去一步把女孩推开。女孩踉跄地退了四五步,跌倒在地上。

  少封忽然抹去嘴角的血迹,厉声说:“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本领!”

  此刻他把真气凝到双眼释放出来,衣裳顿时无风自动,人露出一股凌厉的杀气。此刻若有杀手在旁,也会被唬得背心一寒,更不用说那些孩子了,各个顿时脸色发白,连连倒退。

  少封的真气锁定了那些孩子,并没有对雪儿造成影响。只是雪儿那凝视少封的眼神更加炙热了。

  时不多久,雪儿被一户人家收为女儿,本该欣喜的雪儿却百般不情愿。有空的时候,她就会来看少封,带一些食物或者针绣的东西。

  少封达到第四层的境界,却已经是三年之后了。练功突破第三层的当中,意念里一直有个裸体的女孩在引诱他,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无限的旖旎和风姿。少封几乎把持不住,幸好此刻天上猛得传来一声响雷,少封顿时清醒,这才逃过一劫。

  事后他心惊肉跳,明知那是幻境,却差点走火入魔。

  当天夜里,破旧的小屋外传来一些细碎的脚步,少封感觉那脚步走到自己的屋前,然后停滞不前。少封猛得跃起,此刻他目能夜视,藉着窗户,却是看到只穿着薄薄的一件白色衬衣的雪儿。

  雪儿手指犹豫在空中,但最终还是敲了敲门。少封迅速打开门后,雪儿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少封后,猛得投身扑进少封怀里。

  少封感觉到雪儿的身体玲珑剔透,身体不由有了反应。雪儿像是感觉到了,脸便红了,却没有离开少封的怀抱。

  少封早知雪儿对他的情意,此刻难免心猿意马起来。雪儿忽然幽幽地说:“少封哥,你爱我吗?”

  少封心下一惊,难道雪儿受了什么委屈,自己怎么能乘虚而入,他松开紧抱雪儿的手,然后深情凝视着她的眼神,说:“雪儿,我知妳如同妳知我一般,何必再问?”

  雪儿忽然低声啜泣起来,说:“爸妈他们……要把我……嫁人了……”

  少封耳朵如被轰鸣一般,身体忍不住向后一退。

  雪儿看着他的样子,更是心疼,说:“他们养育了我数年,我不能忘恩的。少封哥,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少封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在发苦:“还有多久?”

  “明天。”

  少封全身痉挛了一下,面色却忽然恢复了平常,说:“雪儿,我……”

  雪儿看到到少封脸上不住地抽搐着,忽然间把白色衬衣缓缓脱去。少封刚受了练功的诱惑体内情欲未减,此刻忍不住伸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看着眼前雪儿如玉的肌肤,那清纯里带着诱人的美,身体上无一处不写满了情意,少封全身一震,说:“雪儿妳要做什么?”

  “我们是相爱的,可是我们不能天长地久,所以我把身体给你,希望你能永远记得我,一个苦命的女孩,梦想能厮守着你。”雪儿此刻的脸上已经梨雨泪花。

  少封心在泣血,可是他没有动,他的声音带着伤悲和绝望:“雪儿,我不能害了妳,别人会发现的,再说我也不配……”

  “我不怕……”雪儿的声音如泣似诉。

  少封一咬牙,忽然制住了雪儿的穴道,然后把衣服帮她穿上。

  把雪儿背在身上,少封知道雪儿的家,他也知道此刻的雪儿一定以无比怨恨和绝望的目光瞪着他,可是他不能……他是那么热切的爱着她,他是那么强烈的希望能把雪儿留在身边,可是面对那种未知的命运,他感觉到一阵阵无助和苍凉。

  那夜里,少封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感觉到身体正在向无限的深渊陷落下去一般,他能感觉到天上明月的寂寞,能感觉到从雪儿的房间透出的那种压抑,雪儿向他投来那脆弱无助和恨的最后一眼。

  那一眼,如惊鸿一瞥般,今生在他脑海里,再也挥斥不去。

  寒暑五载后。

  少封正闭目盘膝在一棵苍松上。

  他所坐的地方离地面竟有四五丈。

  少封忽然轻叹一声,睁开双眼。此刻的他甚至可以一跃数丈,这在他所身处的现代社会里,这几乎是一个奇迹!但是少封却从来不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武功。

  他此时已经练到了心法上的第四层的瓶颈!如果冲入第五层,他的任督两脉就会被打通,今后进入一个新的境界。

  此刻,空气中忽然飘来一阵醉人的香气,少封感觉到一只白嫩的手从背后轻轻地伸了过来,搭住他的肩头,在他肩头上轻轻揉着,顿时全身百骸有一种飘然若仙的舒服快感。

  温柔的声音在少封的脑海里一直回荡:“你来了。”声音里有说不出的慵倦。

  忽然间,少封想起了那个雪儿,那个在成亲前自杀的女子,那个自杀后嘴角还挂着幽怨的笑容的雪儿。知道那个消息后,他肝肠寸断,心似乎被掏空了一般,可是他的面容仍然带着淡淡的微笑,一如当年母亲离开后、他强忍着哭泣的样子。

  少封前面那关的瓶颈,是感觉到那个女子在他身上磨蹭,不住的莺歌燕语,而此刻前面这个女孩魅力尤盛,但因为勾起了他对雪儿的回忆,此刻他竟已忍住。

  少封抱元守一,闭上双眼,灵台上一片清明。

  可是他眼前忽然幻化出那个少女的容貌,那个女孩向他微微一笑,仅仅那么一笑,似乎天地也黯然失色,唯独她的笑容灿烂夺目般。

  少封心头强跳。

  那绝色少女忽然看到他一脸冷漠,神情马上充满了一种幽怨,她半回头,身形在天地间轻然地摇曳,蓦然她一回眸,双眼似乎有了泪。

  色诱只是最下等手段,此刻那少女能用泪来表达出那种让人有强烈爱怜的感觉,让少封差点把持不住!

  少女的声音响起:“妾身菊昔若,自幼孤苦,公子难道不想爱抚妾身吗?”

  那声音虽然如天籁般清雅悦耳,可是却充满了说不出的妖艳,让人根本无法联想怎么会从这么一位天使般的女孩口里说出来。

  可正因为这样,才让人更心动!

  菊昔若在半空中向少封婷婷走来,走了一半,忽然她的裙子似乎被什么一拉,竟向下脱落而去。

  眼看着她的下身要暴露在少封面前,少封惊慌地说:“小心。”人已凌空跃起,要去抱住少女,拉起她的衣裙。

  但当少封身体乍一动之时,他顿觉天旋地转!

  少封眼前已经模糊了,他再度轻叹一声,知道自己此次冲关不成,至少会走火入魔而全身瘫痪吧。

  而就在此刻,少封发现自己的身体被瞬间摧毁,而灵魂则慢慢从自己破碎的身体里飘飞出去,然后在漫无边际的空中飞舞。灵魂飞过了荒山、戈壁、森林,最后绕了一圈,竟然绕回到了WZ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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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8-01-20
~第一章~

 

  花开月下。夜彷佛如残壁颓垣般流露出一种过时的苍凉,和WZ城古都旅馆的华丽气息完全不相称。

  这是一个贵族们的旅馆,一些花花绿绿的钞票懒散地在一楼餐馆交流,彷佛沾上了人性一般,遇到不爽快的客人,连纸面都油腻起来。

  五光十色的灯光中,勉强能看到壁角处坐着一个紫色衣服的女孩。她双眸盈然有光,手肘托在下巴上,一副颇可爱的样子,此刻她轻咬着嘴唇,眼神不由地掠向远处的一张酒桌。

  她同席有两个男子,一个穿白色衬衣,一副书生气的样子,另一个穿黑色马夹,倒流露出一股魄力,两人不时地把痴迷的眼光扫过女孩的脸。

  女孩像是注意到他们两人的目光,不由眉头一皱,刚想说话,却是白色衬衣的那人抢先说:“灵儿,妳刚回国,妳爸特意设下了酒宴,妳反而连夜赶车,千辛万苦地赶到这里,难道只是为了在古都旅馆里找人吗?”

  女孩脸上不快,说:“楚文,我可没允许你叫我灵儿,还有我到古都旅馆有什么事情不劳你操心,是你死皮赖脸跟在我旁边的。”

  楚文脸上挂不住,忙说:“我和钟武可是在妳父亲面前夸口说要保护妳的,当然会……”他差点想说出“嫁鸡随鸡”的话,猛得想到“祸从口出”这个词,顿时支吾了一下,他自诩文字造诣颇高,惟独在萧灵面前,说话结巴起来,竟都辞不达意。此刻脑海里灵光一闪,想到“不弃不离”这个带暧昧的词来。

  但是此刻那钟武早不屑地瞥了楚文一眼,抢过话去:“萧灵,妳难道是在看付龙永那家伙?”他修为颇高,目光如电,顺着萧灵的目光,看到那个一直在喝闷酒的少年。

  萧灵重重哼了一声说:“我不允许说龙永哥哥坏话。”

  钟武目光里闪过一丝寒芒,但是瞬间即逝。

  可是萧灵早看到了,便说:“钟武你不要甩小心眼,龙永哥哥要是掉一根头发,我会让你好看。”

  钟武脸上都是醋意,说:“我跟在妳身边数年,难道竟连他身上的一根头发都不如?”

  萧灵说:“我可没让你跟在我旁边。”

  钟武面色都铁青了,说:“我在妳身边这么多年,妳可从来没有说这么重的话。灵儿,妳变了。”

  萧灵说:“我也没有允许过你叫我灵儿。”

  萧灵是神龙企业一个副总裁的女儿,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她小时候曾见过付龙永几次,每次龙永都轻轻地捏着她的鼻子说她是小精灵,出国后,对龙永的怀念浓了起来,竟一发不可收。她在国外听说龙永竟有了花花公子的外号,向来活泼的性子竟有些压抑起来。之后这才默许了钟武和楚文在旁边,算是替她挡了一些麻烦。

  回到HZ城,特意派人打听龙永的消息,却是知道他刚刚受了一些打击,跑到WZ城来逃避。于是当夜她赶到WZ来,眼前的龙永依稀有印象里的轮廓,但是脸色却憔悴着。看着龙永在那边胡乱地喝着酒,她心里有些疼。

  酒醉伤身——萧灵几次想走过去安慰龙永,可是她每次想站起来的时候,心都跳得厉害,似乎连话都说不出,于是索性就偷偷地看着他,竟然获得一种偷窥的快感。

  龙永把一杯法国红酒灌入口里,然后轻轻闭起眼睛,微微转了一下头回味了一番,看他的样子倒像是品酒,旁边的服务员斟了一杯,龙永随即又是一杯落肚。

  尽管他在灌醉自己,可是身上一直透露着那种优雅的气息。

  忽然间,门口有些骚动,却是许多人目光都投向刚走进来的一个女孩。

  她穿着肉色短裤,走路的时候婀娜多姿的身体轻晃着,竟有说不出的媚态。那女子眼神一掠那龙永,却是自行向龙永走了过去。

  “付大公子。”那女子笑容舒展,声音柔腻着,一时让人想入非非。

  龙永抬头目光环过女子的腰,眉头一扬,和女子对视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笑容,笑容淡淡的,却给人一种隽永的感觉:“小甜心,来,干一杯。”

  女子轻轻走到龙永身后,手已经搭在他的肩头上轻拢慢捻,一面柔声说:“付公子帮我干了如何?”她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酒杯。

  龙永轻笑,和女子碰了杯,一饮而尽。那女子嘴唇在酒杯上沾了沾,龙永接过她的酒杯,在她嘴唇沾的地方用鼻子轻轻嗅了一下,说:“法亚柔香水,配合原滋原味的少女清纯,绝妙。”然后再次一饮而尽。

  龙永喝完酒后,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却是轻揽了女子的腰,说:“月华浮浅下,若不风流,怎么对得起良辰美景,怀里佳人?”他忽然把女子抱起,离开酒桌。

  旁人看龙永居然肆无忌惮地把女人抱于怀里,那女人却甘之若怡,不免叹世风日下,败坏风俗。旁人便冷笑先前那人:“那是你孤陋寡闻罢了,付公子天性风流惯了,又有谁不知?”

  “付公子?莫非是神龙企业总裁之子?难怪呀,听说他日进艳福三斗……”

  萧灵此刻怔怔着,眼神盯着龙永和那女子的亲密形态,猛得像落入冰窖里,心里喊着:“龙永哥哥,你难道没有看到我吗?那个坏女人是谁?那时你不是曾经说过我是个美人胎子,长大后一定要娶我吗?难道你忘了……”

  她内心的声音渐渐地无助起来,但是她猛得转念一想:不,龙永哥哥只是喝醉了才这样,他把那个臭女子抱起来会做什么呢?这样被抱着会很舒服吗?她举步要向龙永走去,却发现龙永已经不见了。

  龙永抱了那女子从大厅走进电梯,一面轻咬了一下那女子的耳坠,说:“小甜心,告诉我妳叫什么?”

  “雪……梨花。”女子感觉到龙永口中的热气有节奏地抚摸过她的耳朵,脖颈,然后是透入双肩,忍不住呻吟说。

  龙永调情的手段自然相当之高,他只一呼气,就让那女孩觉得双肩被他柔情地抚摸过,并且感觉衣服都情不自禁地想从双肩上脱落,又酥又痒。

  “梨花哪堪情浓,龙永花下弄雪。还是叫妳雪儿吧。”

  雪梨花听了“花下弄雪”,脸红到脖子根去了。

  那些大厅里的人,根本不知道龙永和这女子素未谋面,龙永微微一笑说:“妳还是处子吧?芬芳撩人,可谓秋月无边呀。”

  雪梨花娇羞地把头埋在龙永胸前。

  龙永轻叹说:“外人说我是风流花少,可是这因为这样的原因才引得了妳这般绝色相引,妳舍身相待,必有所求,若有为难之事,我龙永愿意一肩承担。”

  “不愧为付大公子,酒醉而心不乱。可是付公子不问是什么事吗?”雪梨花赞叹说。

  “天下间还有什么我不敢承当之事。”龙永笑容里露出无比的自信,此刻却已经到了七楼七零一房间,龙永轻轻把雪梨花放在床上,笑着说:“小甜心,我去醒醒酒。”

  雪梨花忽然双腿圈住龙永的腰,说:“醒酒做什么?”

  龙永感觉到她动作里有一些生涩,便含笑说:“妳不用曲意配合我,晚上妳只管享受就是。我只是怕酒醉糊涂,会不小心伤了妳。”

  雪梨花忽然间放开双腿,把脸背贴在床上。

  龙永奇怪地走过去,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说:“雪儿,怎么了?”

  “外面传言都说你是个坏蛋,见到漂亮的女人绝不放开,可是我现在觉得传言可畏。”雪梨花轻轻啜泣着,说:“但是我还只有牺牲自己,才能让我妹妹……”

  龙永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说:“传言没有说错。”

  雪梨花一脸惊奇。

  “只是我对每个女孩都是很温柔的,我相信她们都是心甘情愿的。”

  雪梨花猛得扑进他的怀抱,说:“你知道吗?我妹妹很可怜的,那个负心人占有了他之后,甩了一些钱给她就走了……”

  “妳放心,我会好好教训那个人的。”

  “怎么?你不想知道他的身份背景吗?”

  龙永微笑着说:“此刻春宵千金,我们谈那些颓废的事情做什么?”他忽然贴在雪梨花的脸上,人已经轻轻地把雪梨花压在身下。

  “因为他姓付,名龙永。”

  龙永还没回过神来,忽然感觉到从雪梨花眼里闪过紫色光芒,那光芒里有无数的幻影,铺天盖地般涌进龙永的双眼。

  龙永痴痴地看着面前的雪梨花,身体强烈摆动着,但神情还是渐渐委顿下去。

  雪梨花轻轻凑近龙永耳边,说:“你是谁?”

  龙永忽然身体僵硬住了,他的嘴唇艰难地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雪梨花又轻轻地说:“你是谁?”

  龙永忽然垂手说:“我是付龙永。”

  雪梨花眼角露出笑意,说:“从今天开始,我雪梨花就是你的主人。”

  忽然一阵恍惚,少封觉得天旋地转。他本以为自己会灰飞烟灭,可是眼前的情景,分明显示自己还活着。自己的灵魂在空中飘曳着,可是却忍不住被这个付龙永身上带着的一种阴霾之气吸引,然后附身下来,猛得和龙永的身体融合在了一起!

  而同时,少封发现龙永的思想闪电般地注入他的脑中。那些记忆瞬间充斥满,像要撕裂了少封的头一般,少封全身一震,差点晕阙过去。

  这个龙永身上有着古怪的阴霾之气,这种体质让他没有一丝习武的可能,换句话说,他根本无法修炼“色”上面的心法。

  少封颓废地苦笑,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少封?

  猛得,从脑海里残存的一些回忆呼啸而来——付龙永,是神龙企业总裁付秋潮的儿子……

  可是那些回忆断断续续支离破碎,少封从意识里找寻了半天,仍然没有得到其他多余的信息。

  此刻,少封知道,从此之后,自己继承了原来的思想,而且还拥有了这个所谓龙永的身体,同时,他也感觉到体内有一丝付龙永的思想残余,只是那些残余显得相对薄弱。

  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不知道正悄然发生着巨变。一个拥有绝代武艺“色”的心法的人,忽然附身到一个有着绝顶身份的公子身上。而这,究竟还产生怎么样的奇迹?这个一直是花丛里游走的公子,被附身后,他会对那些纠缠他的女子如何对待?

  当然,此刻的少封懵懂不知。

  而就在此时,他的脑海里传来一个声音:“从今天开始,我雪梨花就是你的主人。”

  少封马上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的女子雪梨花双眼闪烁着紫光。

  那紫光,里面彷佛跳跃着美丽的幻觉,空气也被那紫光压抑着窒息一般。

  少封脑海里直觉有声音响起:“这是诱惑术……对方正在向你施展诱惑术!”

  而同时,少封直觉地查探自己身体的情况:他忽然感觉到自己此刻身轻如燕,灵魂附身下来后竟没有一丝的疲惫,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竟能在这诱惑术下保持清醒?

  除非自己已经练到“色”的第五段,任督两脉被打通的境界!

  少封再度查探身体,发现自己身上任督两脉果然被打通!顿时,少封心里一阵欣喜。

  可是,少封几乎同时也发现了另外一点:自己身上没有一点武功。以前自己利用“色”所学到的武艺,竟已和自己绝缘了……

  但是,此刻的少封对于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新的希望。无论任何阻碍,都无法难得住他的!

  他的心神回到眼前的世界里,而此刻他发现眼前的紫光越来越浓,那女子正在将诱惑术施展到极限。

  忽然,电光石火之间,少封猛得想到如果任督两脉被打通后,可以通过巨阙穴来吸收少量的外来真力。

  当下,少封马上用意念把巨阙穴打开,然后去吸收那散布在空气里的紫光,与此同时,少封发现自己的身体正紧紧贴着雪梨花,于是他马上通过那些诱惑的紫光侵入雪梨花的丹田大穴。

  循着对方内息移动的法门,少封分明感觉到雪梨花的法门是让真元在巨阙穴集中,然后运行至双眼施展而出。少封大喜,把自己的巨阙穴紧紧地去贴雪梨花的巨阙穴。

  此刻,忽然间雪梨花全身一阵颤抖,她惊异地看着眼前的付龙永,发现他眼里清明着,根本没有被她控制,大吃一惊,龙永的身体本来就压在雪梨花身上,而此刻,更把身体紧紧贴向她的胸部!

  顿时,她感觉到眼前这男人身上一阵浓重的男子气息,竟然让她全身忍不住有了一丝反应,想去紧紧守护眼前这个男子,陪伴他地久天长。

  她忽然记起一本古老的书上曾经提到,这是一种阴霾之气,会让女人很轻易地在他怀里婉言承欢,不由心下大骇,可是身体已经提不起一点力气,更不用说抵抗了。

  少封忽然发现自己和雪梨花四肢紧紧缠绵在一起,巨阙穴又属于胸口位置,这一下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躁动。更何况雪梨花的身体带着那诱人的处子体香,这样香艳的情景怎么不令少封为之血脉亢张?

  此刻少封感觉到雪梨花的身体像那朝露,清香而芬芳,似乎要把他轻轻地融化了一般,但也几乎同时,少封看到了雪梨花的脸上闪过那痛苦的无奈,她的眼角溢出一滴泪,无助地滑过脸颊。

  少封猛得回想起雪儿那夜里的梨雨泪花,也是一般的哀怨,顿时那欲火竟缓缓消了下去。此刻少封的眼神,也瞬间清朗,正如空中的疏星,怎么能掩盖住夜色的浩瀚?

  雪梨花知道阴霾之气之人,被引动欲火如不发泄,对身体损耗甚巨,她不信龙永会不知道。可是眼前的少年忽然眼里流露出一种怜惜,那怜惜,轻轻地体贴着她,让她体会到十数年不曾有过的关怀。

  雪梨花此刻惊异之极,难道龙永居然用法术反让这个深谙诱惑术的她为之沉迷?

  她并不晓得,少封已经吸收了一部分她的真元,又因为龙永身上奇特的阴霾之气的体质,让诱惑术的威力加剧!

  此刻她忍不住又用身体紧贴少封,在他身上轻轻厮磨起来。

  少封怎么经得起这阵仗,雪梨花马上明显感觉到少封下身的膨胀,她自己穿着轻如薄翼的短裤,刚好被那个部位顶着,一阵酥麻的挑情让她全身躁动。

  心里还有不甘的意思,可是她的双手抱少封越发用力,让丰满的肌肤紧贴那宽厚的身体,去走向那堕落。

  少封内心却在挣扎着,他的记忆闪过一丝疼痛:雪梨花是为她的妹妹这才找上龙永这个负心人的,难道我能让龙永继续错下去,贻误更多人的终身?龙永称呼对方为“雪儿”,自己又怎么忍心侵犯亵渎“雪儿”?!

  少封忽然缓缓推开雪梨花的手,站起来背过身去,低沉地说:“妳走吧。”

  雪梨花忽然间觉得眼前的少年是那么脆弱,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孤寂和失落,难道这是眼前少年的内心?不,他不像是传言里的人,他不像是妹妹所说的男子,他能克制在眼前场景的冲动,又怎么会强行去伤害妹妹?

  雪梨花忍住要啜泣的冲动,身形闪电般飞出窗口。临走前,还向他的背影深深一瞥,彷佛要把眼前男子的印象永远记忆心里,又永远埋葬心底。

  少封回头时,床上已经空无一人,他吃了一惊,难道那女子是狐仙所变,来去无踪?

  不经意间瞥到一面镜子,忽然看到镜子的人俊朗之极,但是嘴角那抹有些浪荡的微笑和脸冲了突,竟写出了一脸的风流。少封苦笑着对镜子里的人说:“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少封,你的名字叫付龙永。”这句话龙永的口吻有些无奈,就像曾有哲学家说的话“女人,你的名字叫弱者。”

  此刻刚才的欲火有些平复下来,龙永并不知道若不是任督两脉已通,此刻的他必然会被欲火浇得欲罢不能。

  找了一下前身龙永的东西,发现钱包里只有几张百元钞票和一张金色的卡。

  心下疑惑着,自己不是神龙企业总裁的儿子吗?怎么身上只有几百元钞票?那个金卡大概是银行卡,可是自己不知道密码呀……

  龙永正叹气着,猛得一阵晕眩的感觉袭来,刚才那番眼神的对抗实在不亚于一场比斗,不多时龙永在床上已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黄昏,龙永忽然觉得肚子呱呱叫了起来,彷佛几百年未进食一般,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心神彷佛看到一个陌生人整了整衣冠,然后举步优雅地走出房间。

  直到打开房门的瞬间,龙永觉得自己身体一颤,这才摆脱了那种前身习惯了的“优雅”,心下正喜,觉得自己可以让龙永改头换面,猛得发现门口正必恭必敬地站着女服务员,向自己躬身说:“付公子请。”

  龙永忽然觉得受宠若惊。享受着本不属于他的地位魅力,自然有些忐忑,他犹自怔在那里,那服务员已是右手平伸,说:“请这边走。”然后在前面领路。

  从始到终,那服务员都没有抬头正视,龙永这才觉得安心了一些,跟着她进了电梯来到二楼。二楼俱是一些衣冠华丽之人,龙永步入大厅的时候,他感觉到起码有一半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

  一阵陌生的感觉让他想挑衅地扫过那些宾客,但是他忙低下头压抑下这种莫明的冲动,跟在服务员后面走到正中的位置上。

  服务员低声说:“公子请点菜。”

  龙永看着菜单上那一大堆不知道所云的名字,如千山鸟飞绝,又如百鹤情浓,大为头疼,忙对服务员说:“和昨天一样的菜式吧。”

  服务员怔了怔,想到眼前这个付公子昨天喝了一下午的酒,今天宿醉刚醒,居然仍要喝酒,不禁心下佩服。她去携了一瓶酒过来,然后垂手站在龙永旁边。

  龙永一脸苦笑,他的位置在大厅的正中央,更何况他的风流名气在外,自然倍受瞩目,但是龙永顾不得了,忍不住向服务员求助:“我昨天就喝酒吗?妳随便帮我点一些菜吧,我快饿坏了。”

  服务员脸色飘起一片红晕,以付公子的身份,反而让她帮点菜,听到这个贵族口中居然说出“快饿坏了”如此俏皮的话,再配上龙永此刻的表情,她几乎笑出声来。这个付公子的演技可真是高明,无怪乎那么多女孩子为他心动。

  此刻的她转念一想,又是惊喜又是害羞,龙永的话难道是向自己挑情吗?不然自己怎么会有帮他点菜的权利?

  龙永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的反应,疑惑自己说错话了,忍不住说:“难道有问题吗?”

  那女子体会着他话里的含义,猛得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反抗,对方就已经圈定自己沦陷入他的手掌,脸色自然有些不豫起来——可是,自己有反抗的权利吗?

  女服务员顺从地去点了菜,能被龙永宠幸,绝对是莫大的欣喜了,此刻她倒以为龙永在藉菜式来考验自己的品味,并且以此来衡量自己。

  可是看着那些菜单,她觉得那些字都浮现在她的眼帘之外,因为这些选择将注定了她的一生。

  这边龙永偶一抬眼四顾,忽然发现一双幽怨的眼神一直盯着他,忍不住抬头一瞧。

  那女子正是萧灵,她看到龙永向那女服务员一笑,那女子就像神魂颠倒一般,忍不住赌气回头,可是又偏偏忍不住不去看他。待龙永向她瞧来,忽然间觉得那双眼似乎带着一种诱惑,心神几乎被震撼了。

  对这个女子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似乎前生前世她就痴痴地在一棵树下为他守候了千年一般,龙永心头一跳,以前的少封虽然抵抗了突破瓶颈时的诱惑,但是却从来没有碰过女孩,此刻的内心如被酿久的酒一般,意浓且香醇。

  龙永自然不知道此刻他眼里还残存着诱惑术的魅力,他只是感觉到隐隐有种欲望要把那个女子抱在怀里。目光乍一对视的瞬间,这种思想很清楚地被传达给萧灵。

  萧灵“嘤”了一声,那龙永的眼神像是会说话一般赤裸裸地告诉她:他要吃了她,她心头不禁如小鹿般狂跳。受了这种目光的挑逗,她不怒反喜,脸上反而露出娇嫩欲滴的清纯。

  此刻龙永注意到萧灵同桌有两个衣冠楚楚的少年正不怀好意地瞪着他,但是龙永一瞥而过,根本没在乎他们。

  那两人自然是钟武和楚文。此刻钟武恨恨地说:“萧灵,妳何必为这种人浪费时间,妳父亲催了几次让妳回去,可是他昨晚还和那个不规矩的女人……”

  萧灵下意识咬了咬嘴唇,昨天自己一直守在龙永房间门口到深夜,可是龙永的房门根本没有开——难道他真的和那个女人……几次想敲门,萧灵拼命地告诉自己龙永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她最终还是失望了。此刻她只是想多看龙永几眼而已,但刚才龙永的眼神猛得让她心头抨动,让她回味起小时候被龙永刮鼻子的温馨。

  可是龙永他刚进餐厅的时候,居然和那服务员有些暧昧……

  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坏人……

  此刻,却是几个服务员端上来些许菜肴,顿时香气四溢,那些菜肴,都算是天都酒店的品牌菜,难能一口气上得这么齐,别人的目光都被这些菜肴吸引过来。而那个女服务员则偷偷去看龙永面上的表情。

  龙永肚内饥饿,更何况那些菜肴色香味美,顿时将那些菜肴和一小碗橙色的米饭席卷而空。待吃完后,他才发现周围的人都诧异地注视他。

  龙永脸上起了羞意,他一环顾,别人都是温文尔雅地吃着,哪像他如此粗俗?

  他品着那杯香茶,感觉到一阵阵幽香,他顿悟:且歌且乐,他人又何妨?

  饿了自当吃饭,何必压抑本性用那些礼节来束缚自己?

  想至此,他嘴角不觉露出笑意。

  远处一个雍容华贵的老人轻声说:“云儿,你自当学学此人呀。”

  旁边一个面色高傲的少年冷哼一声说:“难道爹爹让我学他这么粗俗的吃饭方式?”

  那老人叹息一声说:“我自幼教导你,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你可曾记得朱元璋有首『金鸡报晓』?”

  那少年忽有所悟,说:“鸡叫一声撅一撅,鸡叫两声撅两撅。三声唤出扶桑日,扫败残星与晓月……”

  老人正色说:“正是。仅看诗的前一句,难登大雅之堂。但是唯有前句作导,这首诗的意境才凸现出来。而他虽是风卷残云的吃饭,可是看他的气质,可曾在乎别人注意他?”

  少年面有惭色。老人又微微一笑,说:“此人我曾有一面之缘,他乃神龙企业付秋潮之子,传言说他性格高傲,而且天性风流,可是今日一见,此人竟不经意里流露出如此坦然表情,可猜测他平时是深藏不露。所以你当好好向他学学。”

  那少年垂首说:“云儿受教了。”但是他的眼神里却露出一股好强的表情。

  龙永吃罢,只觉旁边这个女服务员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正是奇怪,盯了她一眼,却是这女服务员脸都红了。

  那女服务员正觉得窘迫,却是另一个服务员过来解了围。她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帐单,说:“付公子打扰了,本酒店的规定都是三日一次结帐。请。”

  龙永接过帐单,看了上面赫然写着“十一万四千元整”的字迹,吓出一身冷汗,顿时说不出话来。

  那服务员很有耐心地站在旁边,龙永犹豫一下没有去拿钱包,一面为难地对服务员说:“请问您这里能赊帐吗?”

  龙永的话刚出,那女服务员先是掩嘴一笑,然后拿单的服务员微笑着说:“公子何必开这个玩笑呢,我们是神龙企业餐馆的连锁店,无论哪个贵人,都没有赊帐的前例。”

  “神龙企业……”龙永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口里喃喃着说。

  在他刚想起自己是总裁之子的同时,餐厅里无数人,包括刚才那个少年也惊异地瞪着龙永。那个被唤成“云儿”的少年吃惊地说:“爷爷,即使是付总裁也都要按照规矩付款的,他……”

  那老人微微一笑,说:“传言倒也不虚,他风流本性倒也不假,你看到刚才和他四目相对的女孩没?他说想赊帐恐怕是找一个借口认识她罢了。”

  那少年哦了一声,却是萧灵已经站起,向龙永走了过去。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8-01-20
~第二章~

 

  龙永向服务员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却是萧灵已经走到他的旁边,向他颔首微笑,然后对服务员说:“帐结在我那里吧。”

  手里拿单的服务员看了看少女优雅的笑容,会意地一笑,说:“是。”

  此刻龙永凝视着萧灵,萧灵如被电触过,心里一直喃喃地说:他认出我来了。他毕竟认出我来了。心里欢喜地大叫着,可是忍不住背过头,不去瞧龙永的表情。在她的想象里,龙永的表情会吃惊、诧异、欣喜,然后会很轻柔地对她说:“灵儿,是你吗?我天天想着你呢。”

  萧灵心里扑腾得厉害,一面告诉自己不能那么容易屈服,谁让他昨天晚上和别人偷欢!要他向自己好好道歉,然后她故作生气,之后龙永承诺以后就只陪伴她身边……

  她的念头一闪而过,可是却听到背后的龙永说:“谢谢小姐,请教小姐芳名,日后我定当把钱还上。”

  萧灵看到龙永没有认出她来,很觉得委屈,一面想着自己和他多年未见,总应该给他一些提示,便回过头说:“龙永哥哥……”她心里想着龙永许多年,心里也叫过龙永哥哥无数遍,可是此刻真正面对他,声音却有些生涩和哽咽了。

  此刻她盯着龙永,眼神带着无限的期待。

  龙永的记忆本来就有些零乱不全,更不用说多年以前的萧灵,此刻听到萧灵喊他龙永哥哥,脸上露出一丝茫然。

  萧灵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很勉强地说:“你——不认识我的,至于还钱,恐怕不必了,我以前曾欠你一份人情呢。付大哥,我们有缘再会吧。”

  龙永痴痴地站在那里,看着萧灵一步步缓慢地走回座位,感觉到她内心的沉重——从亲昵地叫他龙永哥哥直到称呼他付大哥……

  萧灵走了几步,忽然回眸看了一眼龙永。那一眼,似乎在说不忍心和龙永擦肩而过。当萧灵看到龙永痴痴地看着她时,心差点跳了出来——龙永哥哥,你终于认出我来了吗?

  就在此刻,楚文冷哼了一声,说:“用这样俗套的方式,哼哼……”

  钟武接口说:“谁不知道某人只是『武术白痴』呀。”在二零三零年这个时代,出现了一种气功神秘疗法,可以培养人的真气,虽然价格非常昂贵,而且需要很长的疗程,但是如果小时候就使用这种疗法,身体自然就会产生气功。而像钟武这等身份的子弟,至少会一些武功。

  那萧灵面色变了,瞪了他们一眼,可是此刻他们嫉意怒生,根本没有去注意萧灵。

  龙永一听“武术白痴”,就马上联想到自己无法习武,难道对方那人认识他?

  他平白升起一股怒意,不自觉运行昨晚吸收的那些真气,从巨阙凝至双眼,然后冷冷盯着那两个少年。

  那两人被他的眼睛一盯,全身顿时如同落在冰窖里一般,他们早先知道龙永不会武功,此刻感觉到龙永眼里那凶狠的杀气时,顿时全身一凉。

  此刻那个远处的老人也是一脸诧异,喃喃地说:“难道付龙永以前一直在隐藏自己?依他的性格,那两人要糟了。”

  空气在窒息着。

  此刻萧灵回头向龙永歉然一笑,可是龙永却没有理睬她。

  谁也不知道,龙永此刻处在危险的状态,因为他前生性格谦和,转化到付龙永身体上,反而是那冷傲的性格在试图里左右他的思想。

  此刻两种性格交替斗争,龙永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那脸上的笑容早已不见,人不怒而威!

  那两人悚然不动,再则他们猛得想起龙永乃国内最大企业的总裁之子,决非他们所能惹起,顿时面上呈土灰色。

  萧灵看到龙永根本不理会她,猛地咬着嘴唇,幽怨地盯了龙永一眼,自行向柜台走去。

  就在此刻,龙永忽然感觉到自己全身有一种奇怪的气息流动,像是周围的空气的能量都被他吸入身体一般,然后他马上恢复了冷静。

  内视身体状态,果然不出所料,正因为体内的任督两脉早豁然贯通,刚才消耗了一些从雪梨花吸收进来的真气,可是反从天地间吸引了一些真元,虽然总体容量小,但能源源不绝已经算是相当的福分和惊喜了。

  他面色一喜之时,却是旁边所有的人心神都为之一松,那种窒息感顿时不见。而那两个少年,却已是大汗涔涔,彷佛做了一场恶梦一般。

  两人都没有勇气回头看龙永一眼。

  龙永此刻回头看到萧灵拿出一张金卡交给服务员。那服务员把她的卡在刷卡器上轻轻一刷,然后递回金卡,向他恭敬地一个躬身。

  龙永顿时明白,怪不得自己是总裁之子,却只有带一张金卡在身边的缘故。

  他猛得想起自己刚才还要求赊帐,顿时面色羞愧——别人以为这个付公子在耍无赖呢……

  此刻那个老人却大为吃惊,传言里不会武功的龙永露出的强大实力已经出人意外,而龙永居然能忍下这口气,放那两人走开。他就更看不清龙永心里在想什么了。

  龙永离开房间的时候知道自己并没有行李,此刻便准备离开酒店了。他刚走出酒店,就看到萧灵的背影。

  此刻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那个女服务员。她面色麻木地笑着,眼睁睁地看着纸醉金迷的世界从指缝里溜过——为什么在付公子向她有暗示的时候,偏偏出现了那个漂亮的女孩?看着萧灵和龙永一先一后走出大厅,她猛得觉得全身虚脱。

  萧灵沿酒店旁的公园走,此刻是初夜,月光像花瓣一般打在她的肩头上,温柔而芬芳。其他两个少年就跟在她后面。

  萧灵忽然回头说:“你们不要一天到晚缠在我身边好不好?能不能让我好好安静一下。”

  “我们要保护……”钟武话还没有说完,忽然黑暗里响起一阵嘶哑的声音,风狂乱地旋转起来。

  看着缓缓从黑暗里走出的三个全身黑衣的蒙面人,钟武面色大变,脱口而出,说:“黑手帮!”

  萧灵也神色震撼,人向后退了一步。

  当中的蒙面人嘿嘿一笑,说:“算你们有些见识,我们只想要这位萧灵姑娘,其他两位就帮个忙,回去和她的老头子说我们借她的女儿几天,如何?”

  钟武犹豫了一下,而不会武功的楚文猛得横身在萧灵面前,说:“你们休想。”

  蒙面人哈哈大笑,说:“居然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忽然身影如鬼魅一般向那楚文扑去。

  楚文只觉眼前一花,胸口已经被击中,人重重地飞出数丈,跌在地上。

  钟武面色更变,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萧灵说:“你们要抓的是我,不要伤害别人。”此刻她在危险里,居然冷静下来。

  那个蒙面人冷笑着说:“你们知道黑手帮的规矩吧?这位兄弟是想继续作护花公子呢,还是……”

  钟武紧紧咬牙,但当他看到地上那半喘息的楚文后,神情忽然紧张起来,讷讷地说:“我不会让你们……”

  只是后面两个字“得逞”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萧灵忽然哀怨地回头看了一眼钟武。

  钟武不敢看萧灵的眼睛,他低声说:“三位前辈的话,我一定传到。”

  蒙面人哈哈大笑,说:“刚才是你说要在萧灵身边保护她吧,不过现在倒还识趣。”

  忽然间远处传来一个声音:“你们就是黑手帮中人?”声音里带着一种冷蔑。

  那人,正是付龙永。

  那蒙面人抬眼一看,却看到付龙永一脸高傲,负手站立,衣裳无风自动。蒙面人一眼看出付龙永不会武功,可是内心却没来由一寒。

  付龙永像是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依然重复了一句说:“你们就是黑手帮中人吗?”

  正因为看出龙永不会武功,为首的蒙面人才先入为主,认为付龙永是以虚为实,猜测眼前少年必然武功奇高,一时竟然忘了回答。

  倒是旁边的蒙面人没有他那么心思缜密,厉声说:“正是。阁下乳臭未干,也想插足我们黑手帮的事情吗?”

  付龙永嘿嘿冷笑,忽然间双眼散发出一种紫色光芒,扫过那蒙面三人。

  仅仅一眼,里面似乎闪着催天裂地的光芒,在这个面色冷傲的少年脸上,更显得杀气腾腾。

  那三个蒙面人在目光一扫之下,居然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龙永昨夜吸收的紫色真气从巨阙穴全部释放,凝于双眼,人缓缓向前踏了一步。

  而那三个蒙面人气息牵动,竟然又同时退了一步。

  因为龙永紫气有限,而他们那一步却刚好退开了诱惑术的攻击范围。

  饶是如此,他们的脑海里顿时空白一片。

  这个曾习炼“色”,而且此刻已经打通任督两脉的龙永施展出来的诱惑术,威力远远高于那个雪梨花。

  龙永再度缓缓向前踏了一步。

  三个都可独当一面的黑手帮高手此刻面对龙永那炽人的双眼,竟然涌起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萧灵和两个少年顿时惊呆住了!

  黑手帮是中国第一大黑帮,刚才那蒙面人能轻松地施展出影子身法,武功之高已是罕见。可是再看龙永双眼里闪着奇幻的气息,他们顿时感觉胸口窒息。

  三进三退!

  龙永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出一般,阴冷的:“你们是黑手帮属下?”

  那三个蒙面人竟然作出垂首的恭敬动作,一起说:“是。”

  从来没有见过黑手帮下对别人如此必恭必敬!

  龙永的声音忽然充满了倦怠,说:“你们去吧。”

  蒙面三人像是重重松了一口气,身影一闪,已经消逝在黑暗中。

  而此刻龙永身体一阵摇晃,摇摇欲坠。萧灵忙冲出去,扶住他说:“你怎么样?”

  龙永刚才施展诱惑术,用完了所吸收的全部真气,最后一刻那三人强大的精神反弹让他举步唯艰,此刻他身心俱疲,面色苍白。

  但他看到萧灵此刻一脸的关怀,那种仰羡于他的表情跃然脸上,他便知道萧灵的心已经系在他身上了。

  龙永勉强一笑说:“妳快回刚才那个旅馆,通知妳父亲来接你,以后千万小心。”

  萧灵此刻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忽然扑在龙永身上,轻声说:“龙永哥哥,我是萧灵呀。”

  龙永脑海里灵光一闪,想起那个曾经做错事情被她父亲斥责后就跑到“自己”怀里哭泣的小女孩,那个小时候精灵可爱又楚楚可怜的女孩。龙永猛得感觉到她眼里的情意,便轻轻地抱着她,手轻轻在她背后拍着,说:“灵儿,你长大了,变漂亮了。”

  “哼,听别人说你老爱注意漂亮的女孩子,要是我不漂亮,你是不是不理我了?”此刻萧灵仍在赌气,可是声音都轻柔着,像是在撒娇一般。

  龙永感觉到怀里人儿身体的凹凸分明,竟然忍不住有了一阵冲动,他忙松开手,后退几步,却看到萧灵被他推开后一脸的不乐意,忙说:“我觉得以前妳很胖呀。”

  萧灵争辩说:“我现在已经瘦多了。”

  “那让我看看,你那里瘦了没?”龙永故意用目光去瞧萧灵的胸部。

  萧灵猛一挺胸,说:“那你摸摸看呀。”

  龙永吓了一跳,却看到萧灵满脸笑意说:“我就知道龙永哥哥不是那么花心的人,哥哥,再抱抱我好吗?”

  却是她很温柔地把头靠了过来。

  龙永不好拒绝她,可是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竟被缓缓勾起了一些欲望,此刻他忽然轻轻刮了刮萧灵的鼻子,说:“灵儿乖,这里太危险了,妳先回天都酒店给妳爸爸打电话。”

  萧灵抿住嘴唇,说:“龙永哥哥你要陪我的。”

  龙永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刚才真气损耗太大,全身接近虚脱,自己一直忍住胸口那股淤血,他知道自己目前需要休养,内视一下自己体内情况,更何况他对自己的记忆也不大明朗,如果陪萧灵在旅馆,等她的亲人到来,自己不熟悉自己的身份,反而会闹笑话,而且也没有办法解释自己如何击退对方的事情。

  他轻轻拍了拍萧灵的肩头,说:“我会陪妳的,现在我还要去追踪一下那些黑手帮的人。乖,快点回去吧,以后什么时候都可以来找我的,我可是妳的龙永哥哥哦。”

  萧灵脸上忽然恢复了平静,但是目光却深情地凝望着他,说:“龙永哥哥,你还记得那句话吗?”

  龙永怔了怔,萧灵此刻低下脸,柔声说:“那次我走的时候,你把我抱在怀里,说以后要娶我的。龙永哥哥,我会争取成为你的妻子的。”说完后,她连头都不敢抬起,因为她怕龙永会拒绝,那是她这些年来心里唯一的念头,她知道龙永和她都长大了,儿时只能算玩耍的戏语吧,但是她轻轻地拽紧小拳头,告诉她自己绝不放弃。

  钟武一直失魂地站在旁边。看着眼前两人禺禺私语,他心头涌起一种苍凉。这个传言里不会武功的付龙永居然喝退了黑手帮的高手,难道是他一直身怀不露?此刻他把楚文扶起,向旅馆走去,经过龙永身边的时候,他的头甚至不敢抬起来看龙永一下。

  龙永看着萧灵婀娜的身姿消失在远处后,这才吐出那口淤血。

  淤血吐出后,龙永这才面色渐渐恢复过来。他在路旁叫了一辆出租车,说:“去HZ城。”

  原来在电光石火之间,龙永想到了自己是住在HZ的天渊花园小区。

  上车后龙永紧闭双眼,内视自己体内情况。丹田处真气空空如也,但却在吸收空气里的真元,虽然缓慢无比,而且不再是诱惑术,但也聊胜于无了。

  想到马上要回自己的家了,不知道会碰到什么人呢?龙永的心开始忐忑起来。

  看着车窗外流动的人流,龙永忽然嘴角露出微笑,因为他忽然间记起了雪儿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每个人如果每天脸上都挂着阳光一般的笑脸,生活岂不是快乐的多?

  更何况,有些事情不是担心就能解决的。何必天天为烦恼的事情苦思冥想呢。龙永想着自己现在竟有如此的身份,而且能尝试和以前判若两人的生活,岂不妙哉?

  龙永并不知道刚才在无意中,自己已经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性格,无论是谦和还是冷酷。

  车子进入HZ城的一个广场,龙永目光犀利,看到那边有一个银行取款机。

  忽然间有种直觉告诉他取款并不需要密码,他忙吩咐司机停车,然后说:“你这车费能用刷卡付款吗?”

  司机一脸诧异地盯着他,然后说:“可以的。现在任何款项都可以刷卡付帐。”

  龙永拿出那张金卡递给司机,那个司机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然后垂首双手接过金卡,在机器前一刷,然后双手恭敬地递过金卡,说:“公子请。”

  龙永随手结过金卡,脑海里却满是疑惑。这个金卡难道代表着一种奇特的身份吗?

  走到取款机,龙永把卡半插在机口,然后机器忽然显示:请使用指纹核对。

  果然不需要密码。

  龙永把手指伸到机器屏幕上,上面顿时显示:指纹核对通过。

  龙永在上面按了一下查询卡内余额,屏幕快速闪动了一下,忽然出现了一天文个数字。

  龙永盯着那个数字,满脸不可置信。

  上面居然显示着:七千万人民币整。

  龙永拿回卡,心仍在怦然跳动。自己以前在孤儿院长大,自然知道钱的价值。可是他所知的是一张一百元的巨额,就能伴他走过一两年光阴。而此刻忽然拥有七千万,能有什么感觉!

  站在广场上,龙永忽然想仰天长啸。

  只有享受才是生活吧。龙永看到正在向他走来的一个小女孩,微微一笑。

  女孩约莫十二三岁光景,一脸的天真可爱。她走到龙永面前,轻声说:“哥哥,要买一朵花吗?”

  龙永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说:“小妹妹妳很可爱呀。哥哥买了。”

  他从小女孩手里的竹篮里拿出一朵鲜艳的花儿,顺手从钱包里递给女孩一张百元钞票,笑笑说:“不用找了。”

  此刻他的脑海里刻印着自己以前生活的艰辛,同时也折射出这个小女孩到处卖花的沧桑,他忽然有种感觉,只有用在帮助贫困人民身上的钱,才不算是浪费。

  因为只有那样,钱才是神圣的,无私的。

  他说完后一转身就走了,很快地穿过一条街道。

  可是此刻,他忽然听到后面那个女孩急促的呼喊声:“大哥哥。”

  却是远在后面的她,手里拿着一把零碎的钱币,拼命地向他跑过来。

  龙永内心欣悦地一笑,也只有帮这样的女孩子才能让所有的人心安。想到此,他的脚步更快。

  却是那个女孩拼命地追来,忽然间听到“砰”的一声,原来那女孩因为跑得快了,竟然摔了一跤。

  龙永自然不能像女孩子一样拼命地逃开,不然,如果有“打抱不平”的人冲上来,他肯定会被不知真相的人打成西瓜酱。

  龙永回头,却是看到那个女孩马上站起来,然后捡着她自己刚掉落在地上的钱币,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女孩衣服上的尘土,说:“小妹妹,这钱就当是哥哥给妳的见面礼,好不好?”

  那个女孩气喘吁吁地说:“不行。”嘴角嘟着,又说:“爸爸曾教导我,不该拿的钱就不能拿。”

  龙永看着女孩一脸郑重的表情,忽然涌起一阵感动,说:“那妳爸爸现在哪里了?”

  女孩把所有的钱捡了起来,然后塞到龙永手里,说:“他……”

  话没有说完,她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了。

  龙永怜惜地看着她,说:“好妹妹,哥哥知道妳很坚强的。”

  女孩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说:“我爸爸他生了病。”

  龙永顿时明白了,女孩必然是窘迫于医疗费,所以才出来卖花,可是她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一百元也毫不动心,更显得难得。

  龙永马上对女孩子说:“小妹妹,妳带我去见你爸爸好不好?还有……”龙永手里拿着一大把硬币,说:“哥哥身上没地方放这么多琐碎的钱,先寄放在妳那里好吗?”

  女孩轻轻点了点头。明知眼前这个少年是把钱赠给她,可是她偏偏无法拒绝,拒绝这个脸上带着无比灿烂微笑的少年。

  打的到了医院,女孩抢着付了钱,回头看到龙永正向她微笑着,顿时脸就红了。

  此刻的龙永,在医院前面的霓虹灯下,显得气宇轩昂。

  走到一个有杂噪声的房间,龙永注意到一个房间居然有五六个病人。那些面黄肌瘦的病人顿时都一起把目光投向衣着光鲜的龙永身上。小女孩在旁边也受了这些目光,动作都不自然起来,但还是把龙永拉到一个最侧边的床位上,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人正在床上盯着龙永。

  那中年人的目光像是刺入龙永内心去,有些冰凉。

  龙永面对不善意的目光,倒是谦和的一笑,说:“这位大叔好。”

  中年人皱了皱眉头,说:“阁下是什么人?居然能会找到这里来?”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8-01-20
~第三章~

 

  龙永从话里忽然感觉到这个中年人身上藏着无数秘密,但是他不动声色地笑了,说:“有缘人。”

  此时,却是那个女孩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那个中年人面色微霁,但是脸上仍有一丝戒备,说:“那我替女儿谢谢你来看望我了。”

  龙永苦笑一声,说:“不客气。”站起来看了一下那个小女孩,说:“哥哥还有一些事情,要先走了,妳记得照顾好你爸爸。”

  女孩子送龙永到门口,说:“我爸爸向来就是这样的脾气,哥哥不要介意。”

  龙永微笑着说:“怎么会呢。对了,小妹妹妳叫什么名字呀?”

  女孩子甜甜地说:“我知道哥哥是个好人,当然不会介意了。我叫紫雪。”

  龙永心头一震,怎么老碰到有“雪”字的女孩。他说:“雪儿,回去吧,哥哥以后有空会来看望妳的。”

  “我们拉勾,哥哥以后不来是小狗。”紫雪狡黠地笑了笑。

  龙永对自己说:看来这个可爱的妹妹非逼你当小狗。于是他便伸出了手指。

  就在此刻,门外向这边走来一个女孩,她猛得大声说:“付龙永,你要做什么?”

  龙永吃了一惊,却是看到一个面色憔悴的女孩,十七八岁光景,此刻她看到龙永后花容失色,她猛得把紫雪拉到身边,对紫雪说:“雪儿,是不是他要欺负妳?”

  紫雪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奇怪地打量着龙永,说:“你就是姐姐说的那个负心人吗?”

  龙永苦笑,忽然间他感觉到眼前这个女孩脸的轮廓和那雪梨花很像,顿时吃了一惊,说:“妳就是……”可是他的记忆里一时翻不出她的名字。

  那女孩鄙视地看了一眼,说:“我的贱名不足挂齿,只是付大公子,耍了我不够,居然有闲心找上我年幼的妹妹了?”

  龙永心知原来那个龙永欺负过她,此刻不好争辩,他看到旁边许多人都在围观他们,想过自己和紫雪已打过招呼,幸好还没有拉勾,省得做一回小狗,便想走开。可是两个女孩同时说:“不许走。”

  紫雪在那女孩诧异的眼神里向龙永走过去,伸出小指头说:“你还没和我拉勾呢?”

  龙永苦笑,说:“我可是一条大色狼,小心吃了妳。”

  那个女孩哼了一声说:“这个大家都心知肚明。”

  紫雪倔强地说:“我觉得哥哥你不像会欺负我姐姐。”她期待地看着龙永,说:“哥哥和姐姐肯定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你们能为我和好吗?”

  那个女孩眼里忽然间闪过一丝惊喜,可是龙永知道自己已非前身,也明白原来那龙永只是玩玩而已,如果接受了她,估计可能就要把整个HZ的女孩接受了大半,要知道阴霾之气可是每夜无女不欢。

  但是他还是不忍心直接拒绝她,眼前的这个美人儿虽然为他如此憔悴,可是她终究会复原的。

  那女孩看龙永没有答应的意思,不由狠狠地说:“付龙永,你好狠心——我且问你,我姐姐雪梨花昨天留了一张纸条说要去找你,可是她现在还没有回来……”

  龙永又是苦笑说:“昨天晚上她去找我报仇了。”

  那个女孩身体在颤抖,她名字叫梦雪,上个月前不经意间和龙永结识,她本来性格孤傲,对爱情不屑一顾,可是在龙永的鲜花和温存里,她终于被融化了。然后她竭尽心神想陪在龙永身边。可是在得到她的身体后,龙永却变得冷漠,给了她一张十万元的支票就彻底离开了她。她虽然不是富贵人家,可是对十万元却没瞧在眼里,当下她撕了支票扬长而去。

  直到离开他后梦雪的内心才无尽的空虚和绝望,外表装出的坚强瞬间破碎。这一个月来,刚巧父亲生了病,自己则在家里以泪洗面,今天刚刚回过一些心神,不再去想和龙永一起的种种,可是偏偏在这里又碰到了他!

  此刻的她想到雪梨花去报仇,但是龙永丝毫未伤,而雪梨花不知所踪,以龙永的心性,雪梨花必然是被……

  梦雪猛得一掌扬起,就要打向龙永面颊。

  龙永对自己说:受了这一掌,也算是对前身和她都有个交待吧,当下闭上眼睛没有躲开。

  可是梦雪高举着手,却没有打下去。

  紫雪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他们。

  龙永睁开眼睛,疑惑地说:“你为什么不打?”

  梦雪咬紧嘴唇说:“你是付大公子,有谁敢打你,若是你失了面子,我家难道不会被你折腾的家破人亡吗?”

  龙永听着她从齿间蹦出来的一字一顿的话,心下一叹,说:“我没有侵犯雪梨花,我想她会很快回家的。”他说完话后转身就走。

  紫雪想去拉他的衣袖,可是却被梦雪抓住手臂,梦雪厉声说:“别和那种人在一起,他表面上温文尔雅,但是内心狠毒无比。”说完话后,她背过脸去。谁也没有发现此刻她痛苦地叹息。

  龙永没有离开医院,反而走到院长室,轻轻敲了敲房门后,龙永马上走了进去,那个院长看到他,一怔,说:“请问有什么事吗?”

  龙永淡淡地说:“我有个朋友住在医院里,我想帮他换一个房间,帮他付一下医疗费。”

  院长又是一怔,说:“这件事是让医务科的收费处负责的。”

  龙永掏出那张金卡,正视院长。

  那个院长看到那张金卡,全身一震,然后不可思议地看着龙永,说:“请问您的朋友如何称呼?”

  语气居然马上转化成“您”。

  龙永心下疑惑,这个金卡究竟代表到什么样的地位呢?但他面色镇定如常,说:“他的女儿叫紫雪。”然后说出刚才所在的房间门牌号。

  院长说:“我马上去处理,请您稍候片刻。”

  龙永摇头说:“我现在有急事,这样吧,你帮他换一个比较清净的单人房间就可以了,我先预缴三个月的医疗费,如果他很快出院,就把该退的钱还给他。”

  龙永刚才一眼看出那中年人有高深的武功,身上也不像患大病的样子,三个月足以,另外如果给那中年人换一间豪华的房间,那人必然不会愿意。

  院长接过金卡,稍微心算了一下,在机器上刷了一下。

  龙永看着对他恭敬的院长,心头却泛起无数疑云。

  HZ天渊花园小区。寂寞的夜,风寒。

  门口的一个保安嘴里正露出趾高气扬的表情,他斜睨着门口走过的人流,偶尔看到乞丐走过,便拿着警棍前去驱赶,别提多威风了。

  天渊花园是HZ一个著名的小区,里面都是一些大人物,都是跺跺脚可以让HZ动几动的人物,尤其是神龙企业总裁,那是可以撼动整个中国经济的人物。保安想到最近自己通过各种方法这才争取到这个职位,不免得意地哼起小调。

  忽然间远处有一辆普通的出租车向这边开来,保安猜想天渊小区里的大人物即使打的,也不会坐这种最寒酸的,用力抹了抹鼻子,高举警棍说:“停下来。”

  那出租车司机刚打开车窗,就遭到保安一阵臭骂:“你开车怎么开的?知不知道天渊花园是什么地方?你这种车子也配进来?”

  那司机嗫嚅说:“是……是乘客说要到这里来的。”

  保安冷冷地说:“这里的人都什么身份,会坐你这种车?你开出租车多久了?懂不懂规矩?”

  司机哭丧着脸说:“刚拿到驾照。”

  “今天老子心情好,不和你们计较,滚吧。”

  车里忽然传来淡淡的声音:“是我让他开来的。”车门打开,一个衣服有些凌乱、但却气宇轩昂的少年走了下来,他目光清冷地瞪着保安说:“开这种车难道就地位低下吗?阁下未免太狗仗人势了吧。”

  保安看到那少年衣服有些不干净,心里有了底,此刻再听少年骂他是狗,便恼羞成怒说:“臭小子你敢教训我。”

  正在这个时候,里面三四个保安一起跑了过来,然后诚惶诚恐地对少年说:“付公子好。”

  这少年正是龙永,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原先的保安,猛得想起自己何必和这种小人一般见识,便向那些保安挥了挥手,那些保安方垂手站在那里。

  而那个出租车司机却已经呆住,龙永并没有掏卡,只是递给对方一张百元钞票,静静地等他找钱。那司机良久才回过神来,连忙把剩钱找给龙永。

  此刻方才保安腿都在发抖,像付龙永这样的公子会向出租车司机等找钱?意思分明是表明了要让他承受此刻无声的煎熬!

  此刻他当真是度秒如年!

  龙永接过零钱,慢慢地走进天渊花园,而此刻那个保安嘴唇动了动,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直到龙永走出十数米出去,面色顿时变得惨白起来,想起刚才自己的出言不逊,猛得想到传言里付龙永的性格,他咬紧嘴唇站起来,向付龙永冲去。

  保安冲到付龙永面前,嗫嚅地说:“刚才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付公子,知道付公子心怀宽广,不会记在心上,但还是很诚恳地向付公子道歉。”

  他能通过重重考试当上这里的保安,自然能在措辞方面斟酌,这番话算是说的天衣无缝,只是龙永最讨厌遇到那种先趾高气扬后摇尾乞怜见风使舵之人,当下冷冷哼了一声,并不理会他。

  那保安猛得单膝跪在地上,可是龙永已经从容走过他旁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刚向前走了几步,却是四个打扮的颇为素雅的女孩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她们打开了车门,一起娇声说:“公子回来了。”

  此刻龙永注意到天渊花园一派富丽繁华的景象,无论是假山流水,古桥别墅,都有一种优雅的气息。

  龙永向女孩们微微点了一下头。

  那些女孩面色都掩藏不了诧异,原来龙永虽然生活不检点,可是在公众场合,却是不会向这些婢女点头致意的。

  她们领着龙永走到一幢别墅前,龙永看到别墅里有游泳池,猛得想起以前自己天天在小溪里扑腾——但还是学不会游泳,看来如果有空,可要在这里“翻江倒海”了。

  走到房间时,龙永并没有被那些富丽华贵的装饰吸引,反而注视着自己房间墙头上挂着的些许精致的画和龙飞凤舞的字体,画里隐约有一种深远的韵味,龙永隐约中觉得前身对画造诣颇深,可是一时想不起哪个画家有如此风格。

  旁边女孩的声音如春光般温柔:“付公子每次回来总要欣赏一下自己的画。”

  龙永心下一惊,这才注意到那落款是“付龙永”。此刻龙永猛得对前身大为赞赏,画画入木三分,字迹也端得是遒劲之极,当下对前身越发觉得神秘,隐隐里觉得还有更多的秘密值得自己去挖掘。

  这时他注意到床头有一只翠绿色的箫,忽然间有种吹箫的冲动。那个婢女又柔声说:“公子刚回来就要试箫吗?”

  龙永生怕自己出丑,忙压抑下自己的欲望,踏足进了房间,发现地板是用紫香木铺成的,顿觉一种美妙的芬芳。

  那四个侍女忽然同时露出微笑,不再是刚才的必恭必敬,帮龙永脱去外套,然后就在龙永肩头推拿起来,然后龙永被轻轻推在床上,几个女孩在他全身上下按摩起来。

  此时原先那个温柔的女孩浅笑一声说:“公子还要和以前一样吗?”

  龙永正觉得按摩的地方舒坦无比,忍不住哼哼说:“嗯。”

  那女孩忽然爬到床上,轻轻脱去自己的鞋袜。龙永斜眼一看心顿时一跳,自己可不能重蹈原先那人的覆辙。

  他还在胡思乱想中,却是女孩已经站在床上,一只玉足踩在龙永背部上轻轻按摩。

  这个时候旁边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爷,去淋浴吗?”

  龙永猛得想起这几个婢女分别是春儿、夏儿、秋儿、冬儿,刚才温柔着的是春儿,对他有些挑逗而声音娇媚的便是夏儿了。

  此刻他也觉得身体粘乎乎的,但刚想说自己独自去淋浴,却是几个女孩嘻笑一声,她们便把龙永轻轻扶起,然后听到夏儿轻声说:“春姐姐,还是你想的周到,一听付公子回来,就先准备温水。”

  夏儿此刻回身对龙永说:“爷,你怎么会坐那种小车回来呢?”

  龙永记忆里猛得掠出天渊花园门口必然有一些监视器之类,当下微笑着说:“车子就像载体,如同人的表面一般,何必太在意?”

  几个女孩眼里隐藏不住诧异,直到走到浴室门口,那个夏儿这才说:“爷,那个保安甚是无礼,要不要我去处理一下他?”她眼里有一种快感,情知龙永会说:“随你喜欢”这类话,而此刻那春儿的脸上露出一脸的不赞同。

  难道这个夏儿有蹂躏别人的瘾头?龙永头不免有些大,便摆摆手说:“不用让这种人弄沾妳的手,他大概也胆战心惊,就算是处罚吧。”

  “公子今天怎么会想到别人的感受来了?”春儿脱口而出,但马上发现失言,面色都变得苍白,跪了下来:“请公子原谅春儿的无心之失。”

  却是那秋儿、冬儿也同时跪下:“公子。”

  龙永忙说:“我没有责怪妳的意思,都下来吧。”龙永对几个女孩和原先那保安动不动就下跪觉得很不满,而此刻看着沾在旁边一脸无动于衷的夏儿就更是奇怪了,难道她和其他三女格格不入?

  几个女孩相互对视了一眼,眼里藏着一丝迷惘。龙永目光如电,自然捕捉下来,便说:“怎么?是不是非要我处罚妳们才觉得不惊奇?”

  “不是的,”春儿轻轻说,声音里有些隐讳的压抑,“公子平时若遇到这种情况,就会让我们来个四女连环大战。”

  龙永听到这个香艳的名字,不免有些缱绻的念头,身体也有了反应,那几个女孩忽然间都轻轻在自己的胸前拉开一个结,上衣顿时脱落开,露出雪白如玉的肌肤,腰身款款地向龙永走来。龙永哪经得起这番阵仗,当下目瞪口呆,但是理智马上控制了他自己,大声地:“退出去,我现在没要求。”

  那几个女孩脸上更是惊奇,但都不再穿起衣服,那个春儿看着这个和平时大相径庭的龙永,越是胆战心惊,低声惶恐地说:“公子是不是对我们不满意了?千万别辞退我们……”

  龙永此刻根本不敢抬头看半身赤裸的她们,但是听了她们的话,疑惑之极,辞退?几个婢女难道是被派遣过来的?或者威逼利诱过来的?怎么说到辞退就像是生杀大权被剥夺一般的恐怖?

  但是此刻他知道自己是阴霾之气,若再让她们在他旁边晃着,自己必然控制不住,便说:“没妳们的事了,我先沐浴。”

  那些女孩子面色呈土灰色,尤其是春儿,牙齿紧紧咬着嘴唇,几乎咬出血来。

  龙永却猛得关上房门,他此刻觉得全身热血亢张,几乎忍不住要扑到女孩子旁边。当下他沉神凝气,幸好他的任督两脉已通,这才缓缓消退了那欲火。

  之后龙永进了浴缸,可是发现浴缸太大了一些,好像前后左右都多出一个位置,便知道原本沐浴必然是让四个女孩同时服侍,脸不由红了起来。

  洗过身体后,龙永顿时神清气爽,披上旁边备好的睡衣,刚打开门,却看到四个女孩都跪在那里。

  龙永一怔,说:“妳们?”

  却是春儿啜泣着说:“公子请怜惜我们服侍多年的份上,别辞退我们。”

  龙永看她们的样子心下惨然,忙说:“妳们先站起来。”

  “如果公子想辞退我们,我们宁可这般跪着永不起来。”春儿说。

  怎么辞退她们好像会让她们家破人亡一般?龙永忙说:“我没想辞退妳们呀。”他扶起春儿,其他几个女孩这才站起。

  龙永马上责怪地说:“以后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许下跪,听明白了吗?”几个女孩下身穿着是薄薄的裙子,裸露的膝盖磕在那硬硬的檀木上,他看了难免心疼,一面用手轻轻去摸了摸春儿的膝盖,说:“别伤了自己。”

  四个女孩顿时诧异地看着温柔的龙永。龙永以往虽然对他的每个女人都很客气,但在神龙企业之中,一般侍女是没有地位的,下跪或者被处罚等是很正常的,而且像服侍高等世家的子弟的侍女,如果令他们不满意被辞退,据说那下场自然是很惨的,因为她们在那人家里必然知道一些秘密,所以自然会有人让她们“守口如瓶”。

  她们一般是孤儿或者被别人威逼利诱下来当侍女的。不当侍女,她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在什么地方安居。

  她们也听说过无数逃跑后被严惩的事情,自然是没有这个胆量的。而此刻她们看到龙永第一次对她们这么体贴,觉得如镜花水月般,反而心慌起来。

  春儿说完这些故事时忐忑地看了一眼龙永。付公子上次追求离倩小姐却被当众拒绝,在他还属于第一次,这才离开HZ。这次回来之后付公子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很迷醉于龙永这个时候脸上怜惜的目光。

  龙永此刻心里暗暗下了决定,一定要让这些女孩脱离苦海,可是自己救得了春夏秋冬,但能救得了别人的婢女吗?

  除非自己掌握了神龙企业,甚至控制了世界的经济命脉,甚至是一国的元首,才能废除这种制度!

  不是人人平等吗?龙永长长吁了一口气,忽然想到那个WZ的郊外,那个自己曾生活过十数年的地方,那里民风淳朴,但是为了生存,他们不也……那个雪儿被那家人收养,不过是为了赚些嫁妆罢了……

  春儿忽然间觉得龙永的脸上露出一种像是浸在水里的伤感,不免愕然,公子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难道是听到她的遭遇觉得同情吗?此刻却是龙永低沉着声音说:“春儿,妳们放心,以后我会让妳们离开苦海的……”

  这句话砰的一声炸进几个女孩的心里,她们算是见惯了人世间的很多冷漠和钩心斗角,此刻龙永面色坦然语气真诚,她们如何看不出来?此刻感觉到龙永话音的真挚,她们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然后几个女孩分别走到龙永旁边,在他的手指都轻轻吻了一下,那算是崇高的礼节了。龙永笑着拍过几个女孩的手,说:“天晚了,妳们都去休息吧。”

  春儿一怔,说:“公子不需要我们侍寝吗?”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龙永看到她眼里闪过失望,猛得想起和阴霾之气之人交缠若久,会渐渐上瘾,此刻他忙快刀斩乱麻,说:“不用了。”

  此刻他方知道这个别墅里只有他一个主人,父母是住别处的,而整个别墅里只有四个婢女,先前龙永大概是比较宠幸四个女孩,所以每个女孩都有一间幽雅的房间。龙永躺在床上,想到自己这番经历如同梦境一般,忽然间想起一个词来:庄生晓梦迷蝴蝶。或者这些只是自己意念里的生存吗?但他轻轻捏了一下手臂,觉得有些疼,这才笑了一下。

  此刻他并不知道这一笑,里面带着前身的优雅,同时也带上了他身上那种同情别人、怜惜别人的气息,这些让他的笑容变得更加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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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在此时,天渊花园却有人彻夜难眠。那个保安看着龙永走过身边,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帘,顿时失魂落魄,其他那些保安根本就不再来理会自己,让他更加忐忑。直到下半夜,有个平时和他交好的保安才来到他站的岗位旁。

  这个保安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求救。另外那个保安一脸愁容,说:“这次你闯了大祸了,付公子何许人也,他只消动动手指头,你和你的家人就会灰飞烟灭,而且再也没有人会提起你这个人。而且付公子性情难料,先前几个人得罪了他,好像……”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周围,这才小声地说:“都惨不忍睹呀……”

  先前那个保安连腿都在发抖,说:“那我……我该怎么办?”

  “听天由命吧。”另外那人低声叹息说。

  原先保安猛一咬牙说:“反正横竖是死,大不了……”

  “嘘……”那人忙惊恐地左右看看,然后说:“你想生不如死呀,以他的身手你根本近不了他,而且即使能伤到他,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都会被抓到,而且每天都会受惨刑而不能自杀……”

  原先保安打了一个冷噤,说:“我……我该怎么办?”

  “现在你只有等。”

  “等?等死?”他的眼神忽然间无限失落着。

  “第一,付公子回到别墅是深夜,他估计此刻正在里面缠绵,无暇理会你,也不会为了你而打个电话通知他手下来处理你。不过当然会有例外,所以你就等,如果到了明天早上还没有人找你麻烦,你就算过了第一关。”

  “第一关?”

  “对,明天付公子可能会去上课,如果经过门口的时候他想起了你这个人,他若和那司机说上一句话,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不可能会想不起我呀!”

  “所以你今天晚上只有一个方法,就是到付公子的别墅前跪着,一直跪到明天早上付公子出门,如果他故意不看你,你就继续跪下去。这样的话也许会让付公子饶你一命。”

  这个保安彷佛看到了活的生机,说话都结巴起来,说:“是……我……我马上……去……”

  深夜里,月光冰冷。保安跪在别墅面前,黑漆漆的夜一直让他揪心着,熬过今夜?——如果付公子今夜受气不过,打了一个电话,现在杀手就会轻轻走到他旁边,把他大卸八块,然后装进麻袋里销毁。那个付公子明天早上出来的时候,他根本就不会发现这里曾经有人这么跪着,他以后再也不会看到自己,而自己就从此被所有的人遗忘……

  一阵风过来,保安忽然觉得后面像有黑影,忙一回头,可是身后是无限浓的夜。

  保安心更虚,那个杀手他会出现吗?他是不是有虐待狂,喜欢看着猎物在死亡前的挣扎和无助?保安身体不住颤抖着。

  自己今天为什么这么冲动?但谁能想到那个付公子竟然坐普通的出租车?他心下惨然。这究竟是命运还是什么?小时候看到那些保安那样耀武扬威,自己就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成为这样的保安,可是自己才上任两周!

  他认为是时运不济的原因,自然有些怨天尤人起来。

  一阵风轻轻吹过,远处的灯熄了,别人早已进入甜美的梦乡。而这个保安,和那孤零零的路灯做伴,在等待未可知的命运。

  这也许就是小人物和大人物的区别吧。

  这一夜,彻夜未眠的人并不只有这个保安。

  HZ城市一个普通小区里的的套间,两个女孩正在走廊上看着清冷的月光。传来紫雪轻轻的声音:“姐,为什么妳要让我回来,不让我照顾爸爸,现在反而一声不吭。”

  梦雪说:“爸爸其实身体没有大碍,根本不需要我们去照顾。”

  “怎么可能呀?爸爸他……”

  “爸爸有他自己的理由,妳不用担心的。对了,妳今天告诉我那人是买妳的花、然后为了关心妳的父亲才来医院的?”

  紫雪还在陷入刚才那句话的惊异里,半天才回过神来嘟着嘴说:“我什么时候骗过妳了?”

  “我……我只是不相信那人会这么好心……他这样的身份,怎么会关心像妳这样年纪的孩子的事情……”

  “哼——因为付大哥是个好人。”

  梦雪摇头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的眼神就那么一直那么温柔,还带着怜惜,而且也不摆架子,如果不是妳来,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紫雪忽然说:“爸爸为什么这么神秘呢?不是只有生病才会住医院的吗?”

  “妳还小。”梦雪轻轻抚摸了一下紫雪的头。

  “我不小了。”紫雪说:“如果我像姐姐这样漂亮,不知道那个付哥哥会不会以后来看我?今天我没有和他拉勾,他以后不会来了……”

  “哼,以后看到他,别让这种人接近。”

  “我问过爸爸,他说这个付公子其实人还算不错,不然以爸爸的性格,今天他会接受了付大哥的馈赠让他搬房间吗?”

  “那……他为什么对我这么绝情?”

  “也许妳做错了什么事情吧。”这个声音忽然显得如此缥缈。紫雪和梦雪只觉眼前一晃,一个女孩子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阳台。

  “雪姐。”“花姐姐。”两声惊喜。

  那女孩正是雪梨花。

  雪梨花此刻穿着红色衣裙,全身自然流露出一种媚态,但是她的笑容却显得纯真,她轻轻地说:“昨天晚上我去了龙永的房间。”

  “妳是不是被他占有后,蛊惑了,居然帮他说好话。”梦雪紧紧盯着雪梨花。

  “付大哥不是这种人,花姐姐也不是这种人。”紫雪眼神坚定地看着雪梨花。

  雪梨花轻轻一笑,捏了捏紫雪的鼻子说:“紫雪说的对。”

  “妳给我一个解释。”梦雪面色铁青。

  “我用了诱惑术后,付公子根本不受我的影响,反而使我变得意乱情迷,但他还是放过了意图伤害的我。而且他天生身上就有阴霾之气,每夜非女无欢,如果女人跟在他旁边久了,甚至会迷上他,也许这就是他离开妳的原因吧。”

  “他没侵犯妳?可是传言……”

  雪梨花打断她的话:“妳也说了,那只是传言……”

  “那既然知道身上有阴霾之气,他何必来追求我,如果他能好好待我,即使我迷上他,我可以天天陪在他旁边呀,我自信我的容貌不会让他觉得丢脸的。”

  “所以我说,也许妳做错了什么事情,这才让他离开妳。”

  梦雪气急反笑说:“我像是那种人吗?我们一起长大,难道我现在还会骗妳们?”

  “妳的性格原本不会,可是当遇到像付公子这样的人,当女人陷入了情感中,也许就会了。”雪梨花淡淡地说,眼前闪过龙永的优雅,叫她“小甜心”的温柔,和他那时眼神里的伤感忧郁。

  紫雪此刻忙说:“花姐姐以后能不能带我去找付大哥呀?”

  梦雪猛得在紫雪脸上打了一巴掌,说:“我不允许妳去找他!”

  紫雪怔住了,一时猛得哭起来,一面说:“姐姐妳……从来没有……打过我……”

  梦雪脸上闪过一丝歉意,可是她还是硬下心说:“我是妳姐姐,天生就有权利打妳。”说话的时候,她的心都在疼。

  雪梨花摇头说:“梦雪,妳变了。”

  “妳更变了。看妳这个妖媚的样子,那个付公子不是对妳很好呀?妳知道欲擒故纵吗?妳去找他吧,永远不会回来见我。”梦雪脱口而出。

  “我妖媚?”雪梨花声音在颤抖,说:“为了妳,我第一次向别的男人装出妖媚的样子,于是妳就可以正大光明地骂我妖媚……哈哈,好极好极,算我认清了妳。”雪梨花身体一跃,已经掠离阳台,人消失在黑夜里。

  那个紫雪看着雪梨花的背影,忽然握紧小拳头,脸上还挂着泪水,回头瞪了梦雪一眼,说:“我以后再也不听……妳的话。妳还责骂花姐姐……付大哥是个好人,妳才是坏人,我以后再也不和妳说话了……”转身跑进房间。

  梦雪此刻后悔万分,可是她强忍着在紫雪面前板着脸,但紫雪跑进房间时,她的眼泪潸然而下。

  龙永心里想着如何帮那些婢女脱离苦海,又想着龙永前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他究竟身边有几个女人,可是残缺不全的记忆老是不帮他的忙,翻来覆去都是那些原本每天晚上都“剧烈活动”的姿势,当下面红耳赤,暗骂自己龌龊,勉强平静下心态,这才缓缓睡去。

  次日醒来已经是日晒三竿了,睁眼时先是映入春儿的温柔的笑容。

  春儿似乎是经过昨天的事情后,看他的眼神更加温柔。龙永向她眨了眨眼睛,春儿脸都红了,忙说:“公子起床拉。”

  旁边几个女孩听到她的话,忙走到龙永面前,递来温过的脸巾帮龙永擦了。

  龙永还是第一次被几个女孩服侍穿衣,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几个女孩替龙永整好衣服,顺便让龙永含了一个口香片,刚一入口,龙永觉得牙齿都舒爽极了,忽然间他意识到口香片已代替了刷牙了。

  去了客厅,龙永看到丰盛的早餐摆满桌子,中西餐都有,他便皱了皱眉头。

  那春儿还以为龙永都不喜欢,说:“公子早上想吃什么?我马上派人去做。”

  按照以前龙永的性格,必然是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我想吃妳。”此刻的龙永虽然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但他还是控制住了,便说:“以后就弄一些中餐好了,还有,只用摆够五个人吃的就好,不要浪费。”

  春儿轻轻点头说:“是。公子请用餐。”一面站在龙永身后去。

  龙永奇怪地说:“妳不陪我吃吗?”

  春儿说:“公子知道的,我们不允许和公子一起吃的。”

  龙永拍了拍旁边的椅子说:“不成,妳叫妳的姐妹都过来一起吃。”

  春儿惶恐地说:“春儿不敢。这是不符合规矩的,如果被老爷发现了,我们会被重罚的。”

  “我会和我爸说明的。”

  “公子的心意小婢领了,可是公子请别为难小婢。”春儿眼里盈盈泪光,她服侍龙永多年,龙永还是第一次对她说出这般诚恳的话。

  龙永叹了一口气,不再勉强。自己纵然和“没见过面的父亲”说明清楚,可是暗地里估计她们还是会被惩罚,并且被威逼不准透露此事。

  也许只有破除这样的制度吧。龙永忽然想起那千千万万贫穷的孩子,就像以前的他,以前的村庄一样。

  春儿看着龙永露出的那种忧郁的眼神。忽然间,忍不住想去抚慰他,忍不住想把自己所有受过的痛苦都倾诉给龙永,但是她心神一颤,说:“今天已不早了,公子还要去上课吗?”

  龙永一怔,猛得想起自己是在HZ第一高中读高三,记得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他无限期盼别人拥有他们自己的书包,期盼可以戴着校徽去学校。此刻脸色顿时有些激动,说:“要去的。”

  旁边忽然婷婷走来夏儿,她娇笑说:“公子,昨天那个恶言的保安从昨夜跪到早上,不过当中站起来八次,在草丛上躺了一次,还一次去小解。这个人一点都不诚心,公子要怎么惩罚他?”

  龙永发现这个相貌娇艳的女子特别喜欢惩罚别人,昨天正是她说要处罚那个保安,他连忙摆手说:“我本来就没打算惩罚他,妳通知让他走吧,我不怪他。”他知道这个别墅前后左右都有摄像头和监控器。

  夏儿眼神里掠过一些诧异,说:“恩。公子这招更厉害,让他以后会长期受到煎熬。”

  龙永苦笑,也不争辩。夏儿缓缓走到龙永身后,轻轻帮他捶背,此刻春儿却向龙永歉意一笑,走向房间。

  她和夏儿有矛盾吗?龙永任督两脉已通,当下忙仔细凝听春儿的动静。却是春儿走进秋儿的房间,然后听到秋儿轻轻的声音:“姐,妳有没有觉得付公子和以前判若两人?”

  春儿压低声音说:“我也有同感,但我觉得也许付公子对我们失去了兴趣,刚才不是说去学校吗——他居然露出那么兴奋的表情,也许是学校里有人让他着迷了。”

  “能让付公子着迷的,我就知道只有离倩小姐……”

  “哎……”

  “其实我还是觉得付公子现在是真正的疼我们,昨天还说要帮我们离开这个苦海,并且不让我们跪拜。我问过冬儿,她也是这么想的。”

  “我们之中,唯独夏儿变了吧,”春儿的声音里透出浓浓的伤悲,“她开始懂得求欢,开始懂得权力,开始懂得去折磨别人得到快意……”

  声音更小,然后一阵沉寂。

  自然谁也想不到隔着那隔音设备和房间,龙永能听到她们的窃窃私语。龙永轻轻叹息着,却是怜惜地看着夏儿——她何尝不是这样制度下的受害者呢?

  吃罢早餐,龙永走出别墅,却是看到那个保安仍跪在那里,不由眉头一皱,对夏儿说:“我不是让妳通知让他走吗?”

  夏儿说:“我出来通知过的,可是他大概以为我出去撵他,没有公子的话,他大概认为昨晚是白跪了……”

  旁边春儿早就开了轿车出来,夏儿恭敬地打开车门,龙永坐到后座,到了别墅门口,摇下车窗,对那保安说:“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了。”

  那保安听了这句话,心忽然跃到美妙的天上,如释重负,知道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连连点头说:“谢谢付公子。”待龙永的车子过去,他想站起来,可是全身脱力,脚已经跪得酸麻,一时居然无法站起来。

  看着车窗外的人流走动,或淡然,或焦急,龙永忽然觉得这个城市的一切他触手可及。

  看到前面龙飞凤舞地写着“第一高级中学”六个字的时候,龙永此刻内心有一种冲动,也许是完成以前梦想的冲动吧。

  春儿为龙永打开车门后,递过来一个书包,然后轻轻说:“公子今天有没有别的吩咐?”

  龙永摇了摇头,他今天早上还是第一次接触手机,可是自己却如轻车熟路一样能使用牠,自然,上面也有春儿的手机号码。

  龙永正头疼自己不知道怎么去班级,忽然远处传来一个淡雅的声音:“付公子。”

  回头看去,却看到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孩,她的声音轻柔,就和她的人一般。她虽然穿着红色衣服,全身却有一种洁白天使的温柔的气息。

  她就那么婷婷玉立站在那里,可是她给人带来一种如兰花绽放的温柔,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似乎都透露着水的灵性,任何人看到这个女孩,未免会被她的美窒息一下。

  漂亮的女孩往往有一种通病,就是表面冷傲,男孩子追求她们总要让他们奉承讨好,仰慕地求欢,这样让男生们千辛万苦追到才有成就感,等到自己稍微对他勾勾手指,男生们就神魂颠倒一般。但是秋栅枕却并不,她无论面对谁,都是温柔着,但是无论谁和她过分接近的时候,她会轻巧地推脱。

  她和梦雪完全是属于性格相反的类型,她内心坚强,并不怎么流露出自己的情感。

  然而今日在梳妆打扮的时候,栅枕却微微流着泪。父亲的经营不良已经让公司接近破产,然而这个还担任着董事长的父亲仍保持着他的风度,四处向银行贷款,一面还和主顾们在酒店里谈笑风生,却依然没有制定出如何扭转乾坤的方法。

  栅枕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长发,垂在脸庞前,看着镜子里日近憔悴的自己,一面还感觉到刚和父亲决裂的母亲从万米高空上传来的啜泣声——母亲还是独自去了国外。栅枕咬了咬牙,忽然间想到了付龙永。

  如果和他……他自然会同意帮她的忙——母亲也会回来的吧……红颜易老,栅枕终于下了决定,却是轻轻用剪刀剪去了一绺头发,也许这便是身不由己吧。

  她和龙永同班,上午她便在校门口候了三节课,她静静地坐在一张长椅上,脸上没有任何焦灼,看到龙永来的时候,也不见得怎么惊奇。

  龙永猛得想起栅枕是“一高”的四大美女之首,便按照以前的称呼说:“枕。”平时里栅枕听了他的话会转过头去,但是此刻栅枕却只是在他面前抿着嘴唇。

  栅枕把该说的话早就打成腹稿,可是临关键时分,竟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她原先是把家里的事情坦白,待龙永帮他父亲度过困境,那个时候自然任由龙永要求,可是她性格好强,此刻无端地向一个花花公子说起父亲的窘迫,当真是万难,自然是话被轻轻咬回嘴里去。

  若是以前的龙永,本可一眼瞧出端倪,可是现在这个龙永他生怕惹上更多的麻烦,连栅枕正眼都不敢去瞧,一面在记忆里拼命挖掘。

  两人便慢慢地向门口走去,彼此尴尬着气氛。

  而两人如同金童玉女,一个是名气在外的花花公子,另一个是校花之首,自然引得无数人注意。

  栅枕印象里龙永是玲珑剔透,她向来对他不假辞色,此刻当该猜得,可是龙永却装聋作哑,让自己被别人指指点点——他倒是准备让满城风雨,然后让别人都来编织她的笑话,顿时心下一紧,可是第一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龙永此刻对栅枕的回忆慢慢被拉开,顿时疑惑以栅枕的性格,她怎么会等在他附近——必然是有事相求吧,否则难道不怕非议?

  他顾忌栅枕的名声,便张口说:“妳……”栅枕终于下定决心,说:“你……”

  两人相视一眼,都莞尔一笑,气氛顿时和缓起来。栅枕究竟面子薄,便红着脸说:“你先说。”

  但是此刻却传来一个娇艳的声音:“付大公子。”声音在“付”字时故意拉长,带着些许暧昧。

  龙永和栅枕齐刷刷回头,却是看到了梦暗惜。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8-01-20
~第五章~

 

  梦暗惜穿短裙,腰如蛇一般似乎柔弱无骨,人像是风轻轻吹过就会刮断一般,惹得每个人都想扶一把。她身上每一个地方似乎都在展示她的魅力,让看到她的男人会酥了骨般。

  她的双眼轻瞟了一下栅枕,装作这才认出她,说:“呀,是栅枕小姐呀,难得能和龙永一起来上课。刚才你们有说有笑,我倒是打扰了两位的雅兴和气氛,真是不好意思。”可是她脸上妖媚地笑着,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龙永刚才看到她,心头大震,这个娇媚绝代的女子,似乎和他存在着极大关系,但当他听她直呼名字,心下有些不舒服,此刻却是栅枕语气轻柔地说:“梦姐姐误会了,我们只是偶遇而已。”

  “这样呀,刚才我注意到枕妹妹在门口坐了三节课,会不会累了?”

  龙永心下吃惊,看来栅枕必然是有重要事情相求,否则怎么会候他这个花花公子。

  栅枕还是轻柔一笑,说:“天冷露寒,自然有些倦怠了,姐姐若有事情找付公子,我就不打扰了。”

  她一个称呼付公子,和梦暗惜称呼龙永,倒是争锋相对起来。

  一个女子若夹杂在两个男子之间,自然觉得看两人为她相争是莫大的美事,交战两方一般不死不休,然后她关键时分只消轻轻一句,就让两方唯唯诺诺,这便是女子的得意之处了。可是龙永夹在两个女孩之间,却万分不安起来。他心偏向栅枕,可是隐约记忆让他觉得梦暗惜得罪不起。

  能让付公子得罪不起的人——龙永暗暗升起警戒。

  梦暗惜甜甜一笑,妩媚地说:“妹妹这样就太见外了,我只是一些小事麻烦龙永而已,只用一分钟,我就把龙永还给妳。”

  栅枕听了这么露骨的话,只是淡淡地说:“姐姐误会的深了。”刚巧第四节的上课铃声响起,栅枕向他们轻轻颔首,说:“小妹去上课了。”

  龙永还是看着栅枕的背影,听到梦暗惜冷冷的声音:“人都走了,付公子何必那么留恋?”

  龙永想不到梦暗惜前后语气变化得这么快,当下心头一凛。他当然不会想梦暗惜是为他吃醋。

  梦暗惜看到他回过头来一脸戒备地看着她,不由噗哧一笑,说:“怕我吃了你呀。”声音妖艳之极,“我们去那边花园说些体己话。”

  梦暗惜的语气就像命令一般,龙永身不由己地走到旁边,却是梦暗惜笑笑,说:“怎么那么不乐意,刚才整幢教学楼的人都在看我们笑话呢,明天估计来个四大美女争抢花少的新闻。”

  原来梦暗惜也在四大美女之中。只是龙永眼下疑惑,梦暗惜虽然经常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她竟似乎能要挟自己——自己会有什么把柄呢?

  梦暗惜说:“怎么,上次追求离倩失败了?”说话的时候,似乎她的眉角一直在扬起,双眼在勾引他一般。那种勾引,此刻让龙永感觉到当日比雪梨花更强的诱惑。

  想不到对方不用施展诱惑术这类的,就给人带来这么强大的魅力,龙永几乎吃消不住,忍了半刻才按下心头的色欲,装作淡淡的表情说:“既然知道了,何必再问。”

  梦暗惜面色一正,说:“你不用显得那么孤高。”她忽然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光碟,在龙永面前扬了扬。

  龙永心头一震,说:“妳这是什么意思?”

  “你我心知肚明,何必再问?”她将了龙永一军。

  龙永却丝毫不示弱,说:“我不知道,妳不要用这种方式威胁我。”此刻的他完全拿出少封的性格,决计不受别人摆布——做人就应该做自己。

  梦暗惜想不到龙永居然敢顶撞她,一时怔了怔,但马上面色一寒,说:“威胁?昔日你占有我身子的时候,难道你是用温柔两字吗?”

  她此刻眼里不知是闪过是柔情的光芒,还是强烈的痛苦,那种莫明的情感在眼里一闪而过,然后梦暗惜的眼里忽然间恢复了平常。

  龙永心头大震,差点说不出话来——难道自己是种猪吗?对任何人也不放过?

  昔日占有她身子?某年某月某日?

  梦暗惜面色稍霁,说:“这是你父亲公司里所有的资金和项目工程。”

  “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的大少爷,你难道是被离倩给浇糊涂了?我拥有这份绝密资料,你说能怎么样?”

  看到对方摆明了要挟他,龙永吃惊,想不到神龙企业最为机密的事情居然被她掌握!

  可是自己当时还能占有她身子?难道她以前就在诱惑我吗?或者第一次是自己的强暴占有?而如今,她居然有这样的能力得到这种机密,如果她想覆灭神龙企业,就只要把机密透给神龙的对手……

  龙永背上都是冷汗。

  梦暗惜又是甜甜一笑,说:“以前你利用我,现在我反而对你万般温情,你怎么不感激我?”

  龙永觉得她的笑容里满是阴寒,顿时心里一颤,此刻眼前这个美貌女子忽然伸过手来,握住龙永的手,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父亲倒台的。”

  龙永此刻心里告诉自己要委曲求全,可是原来少封的性格就是天生不屈,此刻感觉到梦暗惜的手掌像蛇的舌头一般柔腻却阴寒,按捺不住脸上的讨厌,一甩手,撇开梦暗惜。

  梦暗惜知道龙永性子高傲,可是还不到这样的地步,当下一怔,龙永可是她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她本来想先摆些脸色让龙永屈服,再用美色抚慰一下,可是龙永竟不就范。她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此刻不免有些慌乱,怀疑起自己的整体计划起来。

  “接着。”待龙永走出五六米外,梦暗惜急中生智,把手里的光盘盒子抛过去。

  她知道龙永不会武功,盒子砸在他身上后,他必然会饥不择食地弯下腰去拣。

  自然,这个光盘只是一个副本。

  可是龙永没有回头,只是反手一抄,竟把光盘夹在右手食中指间。

  楼上那些学生听得上课铃声,却都没理会,反而在瞧着龙永和梦暗惜,此刻看到龙永这手,虽然不齿龙永为人,但不由都喝彩起来。

  龙永刚才是运用巨阙穴吸收的真元,听风辨位,拿到光盘后,他仍不回头,淡淡地说:“我会给妳答复的。”

  却是自行向教学楼走去。留下身后一脸吃惊的梦暗惜。

  龙永知道到达教室还要穿过两个教学楼。他此刻任督已通,眼力和耳力都非常之强,经过一个拐角的时候,猛得感觉到有人正面对墙角喃喃自语:“上天呀,保佑我吧。为什么我总是被别人欺负,为什么轮不到我欺负别人?为什么我不生在像付龙永这样的家庭里……”

  龙永暗暗觉得好笑,又听了下去。

  那人又说:“如果能像付龙永一样,旁边环绕着美女无数,像他一般风流,像他一般有钱,我此生又有何求?”

  龙永苦笑,暗暗说:你又怎么知道我的烦恼?

  那学生继续说:“我是如此的诚恳,上天妳快显灵吧。”

  难道成就是靠祈祷就能得到的吗?龙永眼里顿时有不屑的表情,但是他猛得想到一个方法,他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百元钞票,想隔着墙壁把钱扔到那学生头上,可是马上觉得百元钞票太浪费,换了一张十元的,仍觉得浪费,最后取出一个一元硬币,然后隔空扔了过去。

  那学生仍在虔诚地祈祷着,忽然觉得头一疼,发现是一个硬币砸在他头上,心里狂喜,难道是上天显灵了?他连忙抬头向空中看,看到那阳光似乎带着无数光环——这个场景其实在有阳光的时候每时每刻都能看到,但是他先入为主,认为是天上神灵在帮他,当下兴奋不已,连忙向教室跑去,先是不小心摔了一交,马上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口中还痴痴地说:“显灵了……显灵了……”

  龙永看着他的背影,知道那学生的一生也许就这样被他毁了,那人估计以后天天祷告,然后不付出实际行动,就等着天上掉馅饼吧?

  龙永冷笑着,眼里露出鄙视的眼神。但是他马上回醒起来,自己本该是同情弱者的,怎么会去如此摆布别人——难道还是受了前身性格的影响?

  他苦笑摇头。

  凭记忆他走到了教室,当他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班级里的人齐刷刷地看着他。龙永瞬间看到了栅枕坐在第一排,她目光轻轻地瞟了他一眼就回过头去。

  而此刻龙永听到冷冷的声音:“阁下迟到了,我的课不欢迎你。”

  以自己的身份,老师们恐怕都不敢得罪自己吧?龙永诧异地回头,看到了讲台上一个穿蓝色衣服的女老师正盯着他。

  那老师身材瘦削,可是全身露出一种冷傲,似乎是任何人在她旁边都会被同化成冰山一般。她的秀发轻轻披在双肩上,轻微地飘动着,似乎是她身上唯一活的东西。她的冷几乎让所有人都不敢正眼瞧她,但是在一年前偶尔一次露出微笑,顿时让无数人为之颠倒,于是冰美人名气远扬,竟也被列入了校园四大美女之一。

  龙永忽然间觉得自己和这个冰美人江梅瘦有些瓜葛,不然她何至于对自己出言不逊?

  难道说,这个冰美人和那个梦暗惜一般,都曾被自己……

  龙永正“想入非非”着,却是江梅瘦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其实龙永想到江梅瘦和他有些瓜葛自然是没错的,龙永每夜无女不欢,见过美女无数,但对他一直不假辞色的美女却几乎没有,而江梅瘦正是例外。所以他对江梅瘦百般纠缠,动用各种手段,但江梅瘦就是不屈服。如果龙永前身有两个遗憾,一个是离倩,另一个自然是江梅瘦了。

  江梅瘦只是出生在普通家庭,谁也不知道她每天晚上都顶着父母的压力疲惫地活着。她的父母被安排到神龙企业里工作,拿着不菲的工资——谁都知道是龙永安排的。

  正因为龙永的这层关系,以前对她穷追猛打的几个男人都如斗败了的公鸡远远避开了她。江梅瘦在家里受了气,于是性格就变得越发冷傲,越发独来独往起来。

  龙永念头一转,记忆顿时明了,当下淡淡一笑,说:“我是来上课的,老师的天职是教导学生,而不是教训学生。”说罢再也不看江梅瘦一眼,自行向第一排走去,他不晓得自己的位置,此刻看到栅枕旁边有空位,便坐了上去。

  班级顿时喧哗起来。

  栅枕刚才听到龙永的说法,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表情。待龙永坐旁边后,按照平时性格,她必然会站起自行换了位置,可是今天却觉得龙永有一种和平时不一样的味道,再则自己有求于他,当下轻轻地向龙永颔首打招呼。

  栅枕的这番举动让所有人都跌破眼睛,尤其是江梅瘦,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刚才下课时路上看到龙永和栅枕在一起的学生早就窃窃私语起来。

  江梅瘦猛得咳嗽一声,不再去瞧龙永,自行说:“我们继续上课。”

  有这样的美女老师的课,那些学生想不专心也难,江梅瘦教的是语文,她把教书当成一门艺术,把有知识的人当成大智慧之人,所以她的课旁征博引,上得相当精彩。

  以前的少封经常从那老人那里拿书,后来他练习了“色”后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算是读过许多书,此刻和江梅瘦所说的一一对照,觉得津津有味。

  而旁边的栅枕倒是不时地瞟着他,这个付公子居然如此认真听讲,当真让她不敢置信。

  此刻的龙永无意里露出的那种倾听的形态,眼里闪烁着求知的欲望,但是嘴角却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神情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悠闲,似乎脸上把两种性格都交融一起,越发得吸引人,江梅瘦偶尔一瞥到龙永,竟然觉得心头一跳。

  她强自安下心神,可是发现自己忍不住要去看龙永,感觉到龙永的眼神是一种对她的依恋,心里顿时起了奇异的变化。

  那些学生发现她频频注意龙永,还以为她又会像平常一样刁难龙永,都更集中心神准备看笑话了。

  江梅瘦背过身去,在黑板上写东西来回复心神,此刻她心里顿时冷静下来——付公子,阁下用眼神来挑情,难道不卑鄙吗?

  待江梅瘦回头来清了清嗓子,学生们都知道她要出招了,于是都兴致勃勃地,可是就在那瞬间,江梅瘦感觉到龙永的双眼清明坦然,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他难道改邪归正好好听课了?江梅瘦踌躇了一下,面色和缓下来。

  那些学生看她面色和缓,以为怒火到了极点,在酝酿爆发,顿时每个人都端端正正地摆好姿势听课。而此刻栅枕却把这一切变化瞧在眼里,不动声色地看着江梅瘦,尽管眼神诧异之极。

  那些学生战战兢兢熬过了十分钟,发现江梅瘦并无动静,这种煎熬最是难受。

  此刻江梅瘦正好解释到一个俗语:“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终于有个学生站起来,说:“请问老师,您刚才说这个词的意思是顺其自然——可是从本意上分析,‘娘要嫁人’怎么分析?难道说母亲要嫁人也是天经地义的吗?”

  江梅瘦被问住了,她心怀坦荡,不知便不知,说:“对不起,我的确没有去查过,请问班级有人知道这句话的出处?”

  龙永嘴角刚微微露出笑意,却是江梅瘦马上瞧见了,她总觉得刚才龙永在蛊惑她,心下恼火,先是想到龙永以前从没有认真听过课,他虽然擅长音律和画画,但对文学一窍不通,便说:“龙永同学,我看到你信心十足的样子,是不是知道这个典故?”

  其他人都玩味地看着龙永,尤其是栅枕。有些同学已经准备看龙永此刻懊丧的样子了。

  可是龙永面上仍然是淡淡的表情,他站起来,说:“古时候有个名叫朱耀宗的书生,进京赶考高中状元。”

  江梅瘦没想到他居然侃侃而谈,大奇。而那些学生听到龙永说一点不相干的事情,以为龙永在江梅瘦面前逞强,胡说一通,都忍住笑继续看着。

  龙永又说:“皇上殿试将他招为驸马,按惯例朱耀宗衣锦还乡,临行前,朱耀宗请求皇上为多年守寡一直不嫁的母亲树立贞节牌坊,皇上自然准奏。等朱耀宗回乡,这才知道他母亲正欲嫁给朱耀宗的恩师。当下朱耀宗心惊肉跳,说,欺君之罪会导致杀身之祸。正在左右为难之际,母亲长叹一声说:听天由命吧。便从身上脱下罗裙,让朱耀宗洗干净,一天一夜晒干,如果晒干了,就答应从此不嫁,如果裙子不干,便说天意如此,你便不需阻挡。”

  龙永说到这里,发现那些学生都仔细地听着他的故事,而旁边的栅枕一脸惊异地看着他,便笑着笑,说:“接下去就不用我说了吧?”

  江梅瘦却摆手,说:“你既然知道,那不妨说清前因后果,纵然是天意,也算是欺君之罪呀?”

  龙永说:“当日本来晴空万里,可是次日天明忽然下起暴雨,于是朱耀宗母亲便说:孩子,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天意不可违呀。朱耀宗只得将故事报告皇上,请皇上治他之罪,皇上啧啧称奇,便说:不知者不怪罪,天作之合,拆之则遭天遣。当下反而亲笔赐婚。”

  那些学生看着龙永的表情又是诧异又是鄙视,他们对着先前发话的男生一脸鄙视,暗暗说他必然是受了龙永贿赂,然后特意编排了双簧戏,让龙永来解答。

  那个学生受了别人的冤枉,心里叫苦不已,他暗恋江梅瘦以久,经常在她课上问问题企图引起老师的注意,他也特别鄙视龙永这种的富贵子弟。此时他被那些学生目光扫来,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当即愤然而走出教室。

  下了课后,龙永和栅枕不约而同地留了下来。龙永微微一笑,说:“请问我是否有荣幸请小姐就餐?”

  栅枕本来对龙永有些厌恶,但刚才上课看到龙永一脸意气风发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个人其实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但是这些还不足以让她对他改变印象,便说:“付公子,我有事想麻烦你,不知付公子是否愿意帮忙?”

  龙永虽然明知早上栅枕是为了这个原因才等他,但是听她从口里说出来,心里还是不免失望,此刻他也知道栅枕和他力图划清界限,自然不会应邀去吃饭,苦笑一声说:“妳说吧。”

  “我父亲的公司临近破产,但是父亲还执迷不悟不求变革,我希望付公子能帮我父亲度过这个难关。如果能让公司起死回生,我……”栅枕咬了咬嘴唇,声音越小,说:“我便可以听公子吩咐一回……”

  这话说的难堪,栅枕整个脸都通红了,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龙永想不到栅枕宁愿做出如此牺牲,一时呆住了。却是栅枕接着说:“然后我和付公子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龙永心头一震,难道自己在别人印象里如此不堪吗?

  此刻那栅枕等不到他的回答,想着难道是龙永觉得这样的“酬谢”还不够?心下伤感,觉得龙永越发的丑陋,但当她抬头时,看到了龙永一脸怜惜的目光。

  龙永站起身子,说:“妳的忙我一定会帮的,只是妳不需要如此牺牲,帮妳就当是曾同学情意一场吧。”

  龙永没有回身看栅枕,他只是脚步沉重地走出了教室,而栅枕看着龙永的背影,忽然不敢相信起自己的耳朵起来。龙永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垂涎是假的?

  同学情意——数千万资本的公司,栅枕脑海里一直想着两个念头,她感觉到龙永的脚步是那么苍凉,是自己让他受了伤吗?为什么今天见面他会性情大变?

  栅枕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难道说龙永不想帮她父亲的忙,所以才拒绝了她的要求?以同学情意帮忙,龙永最多只是做个样子吧?

  她心头一寒,脑海里发热,却是冲了出去,看到龙永正慢慢走着,赶上去,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个微笑,说:“付公子不是要请我吃饭吗?”

  龙永根本没想到栅枕变化这么快,难道是因为觉得我这个人还有可交之处?他顿时觉得自己比先前那个龙永成功的多,便眉飞色舞起来。

  栅枕还是温柔地笑着,无论对任何人。

  两人并肩走下楼,龙永含笑着说:“栅枕小姐想去哪里吃饭?”

  “随便吧。”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8-01-20
~第六章~

 

  走到楼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无数人盯着和栅枕并肩走路的龙永,如果目光能杀人,龙永肯定被撕成千片万片。

  只是当事人还沉浸在栅枕对他“印象”改变的幸福中。

  龙永自然不会去学校的小餐厅,便走出校门,此刻忽然听到后面传来娇媚的声音:“付大公子……”回头一看,却是梦暗惜。梦暗惜此刻却换了一件紫色的衣裙,衬着她的脸色越发柔美。

  梦暗惜走到前面来,说:“龙永和栅枕小姐恨不得分秒都在一起呀?我好生羡慕。”

  龙永冷冷地盯着她说:“妳又来做什么?”

  “哟,我们好歹……”她故意掩了掩口,然后露出很亲昵的表情,说:“我只是想说,给龙永你的那样东西,你千万要好好保管,别给任何人看到。”她猛得冷笑了一下,便自走开。

  龙永脸色异常难看,他对旁边满脸尴尬的栅枕说:“不用理她,我们去吃饭吧。”

  她们走到春儿的那辆车旁,春儿打开后车门,请栅枕进去,面色却闪过一丝黯然,她猜得龙永是喜欢上了学校里的某个女孩这才热衷来上学。

  此刻江梅瘦骑着一辆摩托车,却是一直看着龙永的背影。她忽然间对龙永有一种微妙的感觉││龙永已经不像是那个天天纠缠着她、每天送花写情书画画、每天邀请吃饭被自己拒绝的那个浪荡公子了,看着他和栅枕走在一起,她像是松了一口气,觉得摆脱了他,可是内心却传来一阵空虚││江梅瘦对自己说:大概是饿了吧?

  坐在车里,龙永和栅枕都没说话。栅枕一直想着刚才的事情会让别人误会,龙永倒是想起了那张可恶的光盘。

  到了一个高级的酒店,龙永开了车门,做了很绅士的动作请栅枕下车。春儿仍然在车上。进了酒店,龙永刚想吩咐雅间,可是栅枕轻声说:“就在大厅吧。”

  大厅里的人都不由把目光投向栅枕。栅枕全身带着一种高雅温柔的气息,正是男人印象里的极品。

  龙永落座后,栅枕忽然轻声说:“你的那个司机呢?”

  龙永情知即使把春儿叫上来,她也只会站在他身后,当下苦笑摇头。栅枕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下龙永。

  待服务员过来,龙永把菜单递给栅枕说:“妳点菜吧,女士优先。”

  栅枕柔声说:“我没来过这里。”

  龙永说:“难道在什么地方点菜一定要光顾过吗?其实我不大喜欢在一个地方吃饭的,所以这个酒店也没来过。”

  栅枕想到“喜新厌旧”这个词,但是面色还是微笑着说:“付公子大概对HZ的酒店都很熟吧?”

  龙永回忆了一下,说:“应该算吧。”便拿过菜单来点了一些菜式。

  待龙永点到第十盘的时候,栅枕忙说:“怎么吃得下那么多东西。”

  龙永笑笑,说:“主要是我不知道妳喜欢什么,这次把各种口味都让妳尝试一下,以后我就晓得了。”

  栅枕勉强一笑,心下想着不会再给妳请的,此刻便说:“我父亲的事情……”

  龙永一听,忽然像是落进了冰窖一般,心一寒,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知道栅枕还是不相信他││以同学的名义帮忙,能帮到什么地步?

  此刻忽然传来一个阴阴的声音││不远处一个全身绿色衣服还戴着绿色鸭舌帽的少年说:“正点呀。”

  那少年站起走过来,然后从头到尾看了一下龙永,然后把挑情的目光盯着栅枕,说:“窈窕淑女君子好求。”

  他刚说完,刚才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三个黑衣人一起喝彩说:“天公子风雅之极。”

  那个少年看到自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大为得意,说:“这位小姐,请问芳名?在下天月企业总裁之子,年十八未婚,今日一见小姐,如遇天仙一般,不知小姐能否结交我这样一个朋友?”

  他说到“天月企业”时声音尤为洪亮,别人听了,都纷纷低下头去。

  天月企业是在HZ首屈一指的企业,那少年自然在HZ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并没有见过龙永,而对在他的地盘上的面生之人,他自然从不客气,以为龙永和栅枕听了他的话都会唯唯诺诺。

  栅枕面上仍然是淡淡的笑容,可是龙永对此人的打扮尤其觉得难受,哼了一声说:“天月企业?”

  那少年没有听出里面的冷蔑,便哈哈大笑,说:“老兄你识相的很,这位小姐今天由我招待,如何?”

  龙永冷冷地说:“没听说过。”

  少年面色一变,说:“你敢消遣我?”

  “消遣你这种人,恐怕失了我的身份。”

  那三个黑衣人已经走到少年后面,绿衣少年猛得一掌拍在龙永这张桌上,桌子摇晃不已,绿衣少年厉声说:“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如果你不向我磕头道歉,休想走出这酒店。”

  龙永皱了皱眉头,然后捂了捂耳朵,说:“哪来这么多苍蝇?”他猛得对远远站在一旁的服务员说:“怎么还不给我上菜?”

  绿衣少年被对方熟视无睹又冷嘲热讽,再也按捺不住,说:“你是什么山上的什么葱,给我报上名来。”

  栅枕知道龙永敢这番举止,必然是自恃身份,现在大概是在她面前逞威风,然后报出名字来││这个应该是不会武功的龙永在女孩子面前当英雄的作风吧?

  龙永淡淡地看着他,说:“我怕我的名字被你的耳朵玷污了。”

  绿衣少年一挥手,三个黑衣人便走上来,要拿住龙永手臂,龙永站起,反手抓住一个大汉一拉,用大汉的手臂挡住另外两个黑衣人的手。那大汉觉得手骨被打裂了一般,顿时嗷嗷叫起来。

  龙永乘对方一怔,举步向前,一掌凝聚真力,把大汉向两个黑衣人一推。

  那三个人本受过训练,不过他们轻视龙永,又被龙永出其不意,而且龙永手里蕴含隔山打牛的真力,他们被大汉身体一撞,马上被重重撞倒在地,一张附近的酒桌被压断,一阵乒乒乓乓响。

  那个绿衣少年大声说:“怎么这么没用,再给我上。”他说话的时候,人反正向后退了一步。

  龙永慢慢地坐下来,然后手里拿起一杯茶,轻轻啜着。巨阙穴能吸引的功力虽然不多,但对付眼前三个大汉是绰绰有余了。

  栅枕眼里闪过奇异的光辉││龙永什么时候学会武功了?

  三个大汉不顾身上疼痛,又向龙永扑来。龙永左手拿着杯子,右手去挡一个大汉迎面扑来的一拳。

  拳掌相交自然是大汉赚了便宜,他正得意,说:“我以前一个拳头可是可以打死一头牛的。”

  可是龙永手里蕴含了真力,然后在拳掌相交的瞬间向后一拉,消去了大汉的冲力,然后抓住拳头向旁边一推,那拳头打在旁边的黑衣人上,那黑衣人一时避不开,胸口结实地中了一拳,退了几步,吐出一口血来。

  另外一个黑衣大汉见状不妙,身体一转,向栅枕扑去。

  龙永厉喝一声:“鼠辈敢尔!”挡在栅枕面前,一腿踢中大汉的膝盖,那大汉觉得他的速度快若闪电,然后腿部剧痛,不由跪了下来,之后胸口又中了一腿,人被踢开。

  那个绿衣少年说:“小子有种。”人向出口退了一步,狠声说:“你有本事敢打老子吗?”

  龙永听出他的色厉内荏,便不理会他,手里还是拿着那杯茶,悠闲地轻啜了一口。

  此刻猛得从二楼冲过来一些警察,他们看到绿衣少年的示意,马上向龙永走去,有个为首的警官大声说:“是不是你在这里闹事?”

  龙永目光一扫,发现几乎所有的人都低下头,不敢喧哗一句,当下哼了一声说:“阁下来的非常及时呀?”

  警官厉声说:“对付妳们这种不法之徒,只能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了。”

  他天天穿着警服招摇,此刻本在二楼吃饭,听到楼下的声音,自然就冲了下来。他和绿衣少年熟识,此刻也不问究竟,便一挥手,说:“把这闹事的一男一女给我抓起来。”他的眼神色咪咪地掠过栅枕的脸。

  龙永冷冷一哼,从怀里掏出那张金卡。

  那警官顿时吃了一惊。

  绿衣少年头皮微麻了一下,但马上想到如果是富贵子弟,早就亮出身份来,不致于和天月企业起矛盾,对方恐怕是拣了金卡││即使真正是金卡身份,他在HZ也不惧怕,当下还是厉声说:“我也有金卡。”

  龙永没想到对方的身份也有金卡,看来这个金卡还算是泛滥了││但是他没有发现此刻他手里的金卡迎风一闪,忽然闪出几个大字来!

  那个绿衣少年看到那些字体,全身一震。因为上面的字体写着“付少”││眼前这个人难道就是那个风流倜傥的付龙永?难怪他身边有如此如花似玉的女子!

  绿衣少年马上恭敬地对龙永说:“付少,今天怎么亲自来吃饭呀?”他话有些语无伦次,“我刚才就觉得您英姿勃发,气宇轩昂,天下无双,小弟刚才只是试探一下,付少果然一付英雄气概,没有令小弟失望呀……”

  那个警官面色惶恐,走到龙永面前,说:“付少……”

  龙永挥挥手,阻挡他们下面的话,说:“当我没来过。”便站起来,向栅枕示意了一下,走出酒楼。那少年和警告恭敬地送到门口,龙永却连头都没回。

  上了车子,龙永向栅枕歉意地说:“不好意思被俗人打扰了,连饭都没吃,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如何?”

  栅枕想不到龙永给她带来这么多惊奇,印象里的付少是八面玲珑,不会这般得罪别人的,她此刻便说:“我有个地方推荐付公子去,如何?”

  龙永看她的表情有了改变,当下大喜,说:“栅枕妳直称我龙永吧,妳说的是什么地方?”

  栅枕心说:既然这样,我干脆不称呼他好了。脸上还是优雅的笑容,说:“不过要让前面的那位姐姐一起去吃。”

  春儿心头涌起一阵暖意,她忙说:“我已经吃过了,不劳您挂念。”

  栅枕也不坚持,只是奇怪地看着春儿。

  黄昏时分,龙永回到别墅,先吩咐夏儿去用最快速度调查天豪集团的所有资料(栅枕的父亲叫秋天豪)。

  之后三个女孩按照惯例给龙永踩背和按摩,龙永闭着眼陶醉着,一面回味着中午和栅枕在一个小吃店吃火锅的温馨,却是手机响了起来。

  龙永接了,里面传来一个和蔼的声音:“永儿,从WZ回来了,还累吗?”

  那声音隐约有一种威严的气势,龙永马上说:“我已经回来了,没什么事的,爸爸。”他忽然间觉得有一种暖意,已经多久没有感觉到温情了,只一句话,他就知道付秋潮在时刻关心着他。

  “感情的事情不用勉强的,再说给你受些挫折也好的。”

  龙永挥手阻止几个女孩的动作,用身心去感觉温情的可贵,说:“是。”

  “怎么今天不和你老爸辩论一番,是不是锐气都磨钝了?唯唯诺诺的听话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哦。”

  听话反而变成不正常了,龙永苦笑,嘴里便说:“有些看开了吧。”

  “你可真会给我惊奇。既然已经恢复过来了,我不妨给你一个任务。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去管理企业吗?”

  “老爸你准备让我去尝试一下?”

  “不是尝试,是把在神龙企业在HZ的分公司让你管理,满意吧?”

  龙永一震,他从记忆里搜索出,神龙企业在HZ的分公司的经理绝对是一个炙手可热的地位。HZ是中国的一个非常繁华的城市,而分公司下属在杭州还有各门各类的连锁店。几乎涉及到了每个行业,而且占了HZ这些行业发展规模的很大比率,虽然还不能说支撑起HZ的经济,但是如果神龙企业在HZ垮了,那HZ的经济没有十年八载是无法恢复到现在的局面的。

  让HZ的分公司给龙永管理││记忆里,自己好像还没有展示出有什么管理的天赋,而且这样的一个位置,是父亲假公济私帮自己弄来的?

  龙永正疑惑,却听到付秋潮又说:“我这里有几个可以帮你的人,会让你慢慢地熟悉和上路……”

  父亲想得这么周到││他的意思很明显,能帮助龙永的人其实就可以管理好这些,而龙永不过是去占个虚位,慢慢学习罢了。

  龙永的内心虽然涌起一种感动,但是少封那种不屈的性格猛得让他出口拒绝:“爸爸,我觉得自己的能力还不能胜任,我想最近先去看书学习一下,等我胸有成竹了我才去做,而且要做的好,我不会让别人笑话说付总裁的儿子一窍不通是个傀儡,我要让他们记住我的名字是付龙永!”

  “好!”付秋潮赞赏地说,“龙永,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听出来你的语气,不会像以前那么懒散,整天就想着女人了。”

  龙永面色一红,但是心里都是喜悦,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去改变的,只有付出奋斗才能让别人刮目相看!

  付秋潮哈哈一笑,说:“你终于算振奋了,以后什么时候想了,就打电话告诉我。”

  “谢谢爸爸。”龙永心潮起伏,想不到自己从一个孤儿在短短的一两天内有了奇遇,而且还能去管理别人││在他以前来看,这些简直都是天方夜潭!

  只有这样,才能去进一步实现自己的目的。龙永深情地看了一眼三个女孩子。

  忽然间,龙永想起了什么,身体一震,独自去了书房,关紧房门,龙永打开电脑。然后读取了那张从梦暗惜拿过来的光盘的内容。

  当打开里面的文件夹时,龙永顿时面红耳赤,随即面色铁青。

  因为里面先是几张照片,有一张是几个女孩在包厢里替一个男人服务的,而那个男人居然是付秋潮!

  之后还有一些付秋潮和一些女人暧昧的照片。

  龙永全身颤抖,要知道付秋潮这几张照片如果沦落到记者手里,那整个神龙企业至少会顿时士气大减、委靡不振。

  再看那些文件,里面居然是在什么银行的存款多少、行业的总资金和发展计划、投资的数额等。这每一项都是神龙企业里最机密的东西,龙永随后打开了一个人事的文件夹,发现里面有无数企业和相对应的名字。

  龙永脑里灵光一闪,顿时想到这些人就是神龙企业派出去在各大公司的卧底!

  他忙搜索了一下天豪集团,发现里面有一个名字,副总裁李飞。

  副总裁居然是神龙企业的卧底,那天豪集团如何不败?

  龙永心里有了底,然后把这些资料开始强行硬记,他此刻已是过目不忘,但这个全不了解的资料也颇令他费脑,虽然资料不多,但他足足用了八个小时反复记忆才无误地记了下来,并且确认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不会忘记,之后他马上毁了这个光盘。

  打开房门,发现门口站着春儿,此刻已是凌晨,但是她丝毫没有睡意,看到龙永出来,轻柔地一笑,随即递来一杯温热的牛奶。

  龙永心里有些温暖,在春儿的肩头轻轻拍了拍,然后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把牛奶一饮而尽,说:“以后若累了就早点去歇息,不用这么照顾我的。”

  春儿一时呆住了,当看到龙永进了他的卧室回头向她一笑的时候,她竟忍不住落下了眼泪。她何曾受过如此的关怀?刚才龙永那些亲昵的动作,让她身体涌出一阵暖意。

  次日来到教室,龙永知道那些位置都是固定的,昨天刚好是栅枕的同桌生病请假,此刻他犹记得昨天中午一起吃饭时,栅枕脸上轻柔地微笑,那种是属于发自内心的微笑。

  既然要栅枕彻底改变看法,他当然不能再死皮厚脸地请栅枕的同桌把位置“让”给他,于是他走到了第四派一个本属于自己的位置。

  那个位置刚好在昨天那个提问的同学位置后面。

  龙永根本就没在意,一直到江梅瘦的语文课。江梅瘦性格本来也高傲,昨天回去便查了一些资料,特意选了一个问题准备难到龙永,只是此刻当事人毫无所觉,反而用欣赏的眼神去看栅枕。

  栅枕今天穿着淡紫色的衣服,如栀子花灿烂地微笑一般。龙永甚至觉得她不只是美,她是一种透骨的清纯。栅枕似乎觉察到龙永炙热的眼神,此刻微一回头,猛想到昨天中午和龙永一起吃小吃的开心,脸不由红了。

  龙永心里一荡,江梅瘦课上了一半,把这些早瞧在眼里,心里莫明的不舒服起来,她想着自己决非是吃醋,当下便说:“古代有个词语是可忍,孰不可忍,大家谁帮我解释一下?”

  她刚把目光瞧向龙永,那些学生闻弦歌而知雅意,便都不出声,无奈此刻昨天那个学生不甘,此刻牙痒痒的,便站了起来,说:“这个词语是忍无可忍的意思。”

  江梅瘦心里恼火,便说:“这个词的引申义自然大家都懂的,我是问本义或者出处。”

  那个学生回头龙永那边瞪了一眼,说:“这个……士是指一个人,孰也是指一个人……士虽然可以忍耐了,但是孰却不能忍耐……”

  江梅瘦噗哧一声笑出来,那一笑如百花灿烂,整个地方因为这一笑而显得有生机起来,每个看到这个笑容的学生都怔住了。

  江梅瘦方觉得失了态,马上板着脸说:“你真是异想天开,许多人也这样,把‘是’字误解成‘士’了,请问有谁知道牠真正的出处?”她把词语写在黑板上,然后把目光瞧向龙永。

  那学生刚才先是瞟了龙永,可是龙永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此刻虽然江梅瘦在笑,但那学生觉得都是讽刺,心不由沉了底。

  龙永便站了起来,说:“是的意思是这,孰的意思是那,本意就是说这都可以忍了,那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江梅瘦大吃一惊,这个龙永什么时候研究俗语来了,这堂课上她又找了几个词语,龙永却轻松解答,那些学生这才吃惊起来,看着龙永的目光越发惊奇。

  临下课,江梅瘦无奈,只好先布置了今天的作业:今天你们写一篇诗词,主题为清明节,要写出对故人的思念,但是不准用悲、伤这样的词。

  学生们顿时齐声叫苦。他们嘟哝着,每次江梅瘦的题目都是稀奇古怪,上一次布置的就是自己制造出一个成语来,然后写出含义和本意。学生们胡乱写着,倒是颇有兴趣。答案千奇古怪,有的是“嫩草思情”就是说嫩草怀念被老牛吃的感情,说明一个人一旦习惯了某件事情,就很难改过来。

  自然有些学生知道江梅瘦从不责怪学生,开的玩笑也越大,他们先彼此通气,然后便都作那类成语。如一个词:“停车枫林晚。”解释:人生苦短。

  还有“远看有色,人来不惊”,解释:前面一句形容男孩,后面一句形容女生。直让江梅瘦看得红着脸直想撕那练习本,最后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等。

  此刻龙永拿笔信手在纸上挥洒。

  江梅瘦一直在观察龙永,此刻走了过来,然后龙永微笑地把纸递给江梅瘦,江梅瘦看了纸张后忽然发出一声惊叹,然后用诧异无比的声音说:“这是你刚作出来的?”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8-01-20
~第七章~

 

  原来那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片片花菊片片泪,夜瘦惹思。素绢岂晓酒中孤,清明遗恨梦人归。”

  虽然并不工整,可是却颇有内涵。菊花,酒中独影,尤其是“夜瘦”,让江梅瘦几乎拍案叫绝。

  那字体像是要跃飞出纸上一般,飘然若飞。

  龙永写罢,心里大呼痛快,这一气呵成之词,端得算是字字珠玑了。

  此刻那些学生都探头来看,不免惊叹。哪有如此神速之人,曹子建不过如此罢了。大概是以前做过这样的诗句,现在拿出来炫耀吧。

  江梅瘦赞声说:“好词。龙永同学,不知你是否愿意再接受我的题目?”

  龙永自然毫不示弱,说:“江老师请。”

  江梅瘦微一沉思,说:“写一深宫女子被囚禁数年,一次于桥上望月而感。”

  龙永站起,缓缓踱步走向门口,那些学生均以为他胆怯,唯独栅枕脸上露出奇异的光辉。

  却是龙永走出七步后,脚刚抬起,又缩了回来,说:“古人七步成诗,我自然不会让他专美于前。”当下侃侃而说:“谁读黄昏旧月,月叹空闲,人叹空闲。闲花淡走闺趣,相思桥断桥思乡。”

  此刻龙永话音一落,所有人骇然对望。用空闲来形容月和人,更显得寂寞,“闲花”这个形容韵味十足,而且是顶真用法,“相思桥断桥思乡”这句即兴之作竟然让以前读过的诗句为之黯然失色。

  这句诗句有可以倒读的风格,但是更关键是龙永的句读,相思桥、断桥、思乡。这比相思桥断、桥思乡更有魄力!

  在短短的七步内,还在限制里出诗,曹子建岂敢专美于前?

  此刻下课铃声已经响起,可是栅枕却站了起来,她嘴唇轻启:“龙永公子,我这里有几个字,麻烦你能串一下,主题要包括相思,如何?”

  龙永微笑着说:“栅枕小姐出题,付某岂有不接之理?”

  “第一句为风,第二句为露,第三句为江南,第四句为眉。”

  龙永此刻心里灵感涌动,当下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荷孤不奈别离风。朵朵露香哀怨。寂寞人处候三更,忆江南情誓。茶亦瘦,眉亦瘦。”

  栅枕听到“眉瘦”两字,心头大震,当初父亲曾给自己出过这个题目,自己用淡眉,眉疏等词,远不及这“眉瘦”经典,当下反复品味,越觉韵味无穷。

  那些学生看到文思泉涌的龙永,此刻宛如皓月,自己乃米粒之光,如何与之争辉?

  而龙永此刻脸上早无以前那浪荡神情,反而涌起一种龙的豪气般,要脱困飞于九霄,这等气势,竟让这些学生不敢正视!

  黄昏淡月,龙永靠在后座,嘴角里带着一丝淡雅的微笑,给人一种无比自信的气度。此时前面闪了红灯,春儿把车停了下来,轻声说:“公子,今天有一张请柬邀请你去参加今天晚上的明星PARTY……”

  龙永说:“我去。为什么不去?”

  此刻他自信无论面对什么情况都能视若等闲,而这类的PARTY他以后势必会经常遇到。

  春儿吞吞吐吐地说:“那个离倩小姐恐怕也会去的。”

  龙永哈哈一笑,说:“她去和我什么相关?”

  龙永说的豪迈,可是春儿却误解龙永是故意大笑来掩饰内心的惊慌,想着这些日子龙永对她的关怀,自己却不能帮他,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当晚,龙永让春儿开车前往。那门口的服务员见到龙永,早迎上来,春儿仍然是呆在车里,目光却担忧地看着龙永。

  龙永刚走进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龙永身上,龙永熟视无睹一般,自行找了一个沙发坐下,面色坦然。

  自然有些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龙永凝神静气,周围的声音顿时变得清晰起来,他把心神先凝至到不远处的一对女孩子。

  “他就是付大公子呀,好有气度呀。”

  “他可是画箫双绝的,今年的中国青年俊杰大赛估计能拿两项冠军。”

  “那岂不是说他会成为这界的金龙?”

  “我就想不通,像他这样的人物,上次怎么会吃了离倩的闭门羹?”

  “也许是他太花心了吧……但无论怎么说,如果能成为金龙的话……”

  龙永心下大奇,这个所谓的什么大赛和金龙,似乎占非常高的地位。不过听到她们对自己的赞赏,他不免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

  那许多一直观察龙永的女孩,发现龙永并没有想象里的高傲,而且那个微笑尤为动人,不由都心强烈跳了一下。

  但谁都知道,走到龙永身边和他打招呼结识,需要相当大的勇气,而且马上会成为众矢之的。

  龙永忽然看到一个少年,全身带着一种压迫的气息向他走来。龙永正惊奇,想着自己不认识他,却听到那些女孩说:“他就是天璇企业副总裁之子楚云,天璇企业可是国内唯一可以和神龙企业相提并论的集团呢。”

  那少年曾经在天都酒店见过龙永,那日他爷爷说龙永深藏不露,当时他虽然唯唯诺诺,但是心里却仍是看轻龙永,他爷爷从来没有对别人有这样的推崇,自然让他非常不服。

  他走过来,微笑着说:“付公子久仰大名了。”

  龙永和他伸手相握,猛觉得从对方手里发出一股强烈的力道,几乎要握碎了他的手一般,龙永惊诧,想挣脱却发现已是欲罢不能,而且从对方手里源源不断地传来力气,让龙永脸上不由痉挛了一下。

  那楚云先入为主认为龙永暗藏一些武功,可是此刻看了龙永的样子不由愕然,随即脸上露出一些轻松的笑容——这么容易解决,还猪扮老虎?

  此刻他倒觉得自己出手重了,正想把手缩回来,可看到龙永眼里精光一闪,一股巨强的力量排山倒海一般扑来,自己此刻的手却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疼入刺骨,几乎要痛呼出声。

  就在此刻,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付公子、萧公子。”那声音柔魅无比,“这么亲热的握手,会不会引起别人的误会哦?”

  那人正是梦暗惜,那日龙永双指夹住光盘,让她大吃一惊,刚才也一直在注意龙永,她看到龙永脸上的表情,知道龙永落了下风,便赶过来解围,只是她没有看清楚后来楚云的脸色。

  龙永缓缓松开手,楚云还觉得痛在心扉一般,此刻他吃了一个哑巴亏,自然不会说出来,他声音僵硬地说:“梦小姐想必和付少有些贴心话要说吧,那我就不打扰了。”

  他回头走开,而在那个时候,他觉得身体像是从寒泉里出来一样,背后透心的凉——他自信自己学武多年,功力已算不错,可是竟完全不是龙永的对手。

  梦暗惜轻轻把龙永扶在位置上,她感觉到龙永双手发凉,全身像虚脱一样,吃惊地说:“谁让你逞强的,楚云武功奇高,你怎么会是他对手?”

  刚才龙永一时反击,用尽了巨阙穴的全部功力,此刻自然感觉到虚脱,他知道若那个楚云再支持一下,他便再无余力了。

  梦暗惜轻轻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然后凑近他的耳边说:“觉得那光盘的内容很丰富吧?”

  龙永面色不变,说:“还好。”

  此刻在别人眼里,他们像是紧紧抱在一起,那些女子看了都不由猝了一口,背过身不去瞧他们。

  梦暗惜轻轻把龙永的下巴抬起,说:“我美吗?”

  龙永说:“媚。”

  梦暗惜笑笑说:“那以后你愿意听我的话吗?”

  “哦?我最喜欢情话了。”

  两个人缠绵在一起,但互有心机,尤如在空中厮杀一般。梦暗惜咬了咬嘴唇,说:“你这个死鬼——你不觉得有经验和魅力的女子才是最诱人的吗?想要吗?”

  她知道男人在床上那一刻是最脆弱的,最容易被乘虚而入。

  “想,想的要命。”龙永慢慢感觉到巨阙穴吸收的力量恢复了一小部分,微笑着说。

  忽然,门口又一阵喧哗。此刻忽然间灯光闪烁,然后门口走进来两个人,尤如金童玉女一般。女的把手挽在男的臂湾里,尤显得亲密。

  灯光闪烁中,然后所有人都站起。那一男一女走到最中间,灯光忽然大亮,他们处在最中间,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龙永却心头莫明一疼,因为那女孩,正是离倩。

  此刻离倩乖巧地靠在那公子身边。那公子面如朱玉,说不出的俊美,他的每一举动,都让人感觉到魅力四射。他的笑容似乎一直挂在嘴角,让任何人觉得他彬彬有礼。

  那公子说:“大家好。很荣幸今天大家能来到这里,捧我宵某的脸。”他微微躬身,说:“希望今日大家酒足人醉,开心一乐。”

  只几句话,那些女子更是把眼神揪在那公子身上。

  龙永猛得想起,那人是天璇集团总裁之子宵冷雨,此人性格谦和,而且俊美之气颇为夺目。

  却是此刻,所有人又把目光投向了龙永。今晚应邀的都是年青俊杰,所以地位以龙永和宵冷雨最大,但他们只是看到龙永微笑,却没有什么举措,不由心下失望。

  那宵冷雨也觉得诧异不已,原说他夺走了离倩,龙永必然对他恨之入骨,而且以龙永的身份和性格,此刻不可能就那么甘心坐在一旁,当下越为警觉。

  龙永淡淡地看了一眼离倩,那离倩看着宵冷雨的眼神如水一般,她的人也似乎融化在宵冷雨身上。虽然掩盖不了她身上的绝美之气,可是龙永忽然觉得她此刻只是宵冷雨的附庸,便再也没有打量在意她。

  前身的遗憾,并不是现在要夺人之好来弥补的。龙永在看到离倩的瞬间,发现自己心里没有一点感觉,便自看开了。

  但是在别人眼里,此刻龙永和梦暗惜纠缠在一起,本身就是对离倩的“报复”了,他们都在一旁静静观看着他们是如何演变的。

  宵冷雨的武功听说深不可测,而且对画画也颇有研究,他也算是今年夺取金龙的热点人物。

  此刻酒席开始了,传来悠扬的音乐,然后在暧昧的灯光下,许多男女开始翩然起舞。

  梦暗惜邀请了龙永,龙永淡淡地摇着头。梦暗惜也不介意,转眼间已经和另外一个少年公子肌肤相亲了。

  待一曲舞罢,陆续有人过来邀请龙永,龙永一概婉言拒绝,有些女孩三三两两在一起,最终下了决心在龙永旁边坐下。龙永知道自己原先风流名气远扬,不招惹别人注意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以他的身份,自然有许多女孩都想攀上这座靠山。

  只是这种鸳鸯戏水、逢场作戏,龙永此刻提不起一点兴趣罢了。

  正在此刻,身后忽然有人轻轻捂了龙永的眼睛,然后娇笑说:“龙永哥哥,猜猜我是谁?”

  龙永轻轻抓住她的手,说:“叫我龙永哥哥的,除了萧灵那个小妮子,还有谁?”

  那女孩正是萧灵,她满脸含笑,但马上嘟着嘴唇说:“坏龙永,说好回HZ后就找我的,结果……”

  龙永放开她的手,萧灵走到他旁边来,原本旁边贴着龙永身子的女孩子不甘心离开,便自不动。萧灵看到没有位置,反而轻轻坐在龙永的腿上。

  龙永觉得萧灵身轻如燕,便轻轻说:“小宝贝,妳好重呀。”

  “不来了,老欺负人家。”萧灵脸一红,说:“我才八十二斤,我知道你不喜欢胖的女孩子拉。”

  “我觉得妳的脸很胖呀,”龙永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说:“不过我还是很喜欢妳呀。”

  萧灵脸上露出一阵红晕,面色惊喜,但却哼了一声说:“你喜欢的女孩子多拉,也不在乎再多我一个。”

  “怎么会呢?能向萧灵表白一次,那当真是莫大的荣幸呀,因为萧灵实在是太美丽太可爱了。”

  “算你识相。”萧灵微笑着,把头后仰,靠在龙永的怀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看场中和宵冷雨跳舞的离倩,说:“龙永哥哥,你很喜欢离倩姐姐吗?”

  龙永淡淡一笑,说:“谈不上什么喜欢吧?”

  “你骗人。那你为什么还跑到WZ去喝酒?”

  龙永刮了刮她的鼻子说:“天都酒店的酒好呀,还有,妳比离倩姐姐聪明,更可爱,我喜欢妳都来不及呢。”龙永忽然觉得自己先前的努力都化成灰烬,口中的甜言蜜语脱口而出——以前的少封,连感情都不敢提及,根本不用说对雪儿表白了,此刻的他,却情话娓娓。

  但是龙永觉得只要内心保持那份空灵和真谛,何必像以前的少封活得那么拘谨?也许少封那夜里拥有了雪儿,雪儿也就不会自杀——单纯的雪儿只是想让身体里永远留下少封的印记——少封的拒绝让她觉得万念俱灰,好像自己被抛弃了一般,于是她选择了逃避现实。

  龙永心里长长叹息了一声——今生,他不会再让喜欢他的女子伤悲了。这也算是承诺吧。

  萧灵腻在龙永怀里,和龙永说起自己在国外的情景,偶尔提到说想念龙永的时候,她的脸都红了。

  龙永发现自己慢慢喜欢上了这个天真坦然的女孩。他也渐渐迷上了那种捏萧灵鼻子的温馨的感觉。而萧灵靠在龙永的怀里,多年的思念和柔情,在遇到龙永这一刻,在心里徜徉,慢慢爆发出来。

  就在这刻,龙永忽然看到远处有两双阴冷的目光盯着他,却是钟武和楚文两人,龙永懒得理睬他们。

  此刻舞曲又起,旁边那些女孩觉得今夜和龙永一起已无望,便离开了座位。龙永自然没有把萧灵放下来,而萧灵紧紧贴着龙永的身体,甘之若怡。

  这类舞会其实就是联络关系,各处的年轻俊杰美女,因为某种利益,或者一见钟情,或者日久生情,便会亲昵地在一起。

  此刻那个钟武和楚文终于走了过来,他们看着龙永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楚文强自按下愤怒,对龙永说:“付公子,我们有件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

  龙永淡淡地说:“不用绕圈了,有事情直接说吧。”

  钟武盯着龙永,说:“萧灵小姐在国内一直由我和楚文照顾,所以现在我们想和她跳舞,付公子总不会反对吧?”

  龙永说:“如果萧灵高兴,她愿意和谁跳,我自然不会阻挡她的。”萧灵被两人打破了气氛,心下又些恼怒,便说:“我才不和你们跳呢,以后你们不要缠着我。”

  钟武面色大变,说:“妳的付公子风流名气远扬,他根本不会把心放在妳身上的,灵儿,难道妳还不知道我的心吗?我会好好的待妳的,决不会让妳受半点委屈,我会一心一意地爱妳。”

  萧灵说:“真的吗?”

  钟武面色一喜,说:“自然是真的,我愿意发誓。”

  萧灵满脸认真地说:“如果你爱我,请不要打扰我和龙永哥哥好吗?我以前听过一句话,是真正爱一个人,会真诚地祝福她,让她得到最大的幸福。我现在觉得和龙永哥哥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钟武气急败坏,说:“妳不听我的话,会后悔的。”

  龙永皱了皱眉头说:“萧灵都下了逐客令了,你还在罗嗦吗?”此刻他巨阙穴已经从空气中吸满了大半真气,此刻说话,人已经不怒自威。

  那钟武想到龙永和那三个黑衣人大战的事情,心头不由一虚,但是他实在不甘心就此离去,便说:“萧灵,我在国外那样对妳……”

  龙永轻拍了拍萧灵的肩头,把萧灵轻抱在沙发上,自己站了起来,冷冷地盯着钟武说:“从今天起,不允许你再跟在萧灵旁边,听到了没有?”

  钟武被龙永气势所迫,后退了一步,此刻毅然咬牙说:“我陪在萧灵旁边是经过萧灵父亲同意的,她父亲会同意你和她在一起吗?”

  “那是我和她父亲的事情,我再问你一句,你现在走不走?”

  钟武早知道刚才无数人都关注这里,此刻如果自己退走,无异会成为别人的笑柄——因为每个人都知道龙永不会武功,会说他怕了龙永的权威。

  他硬着头皮说:“我不走。”

  龙永笑笑说:“你不走,我走。”他此刻觉得和这样的人动手简直脏了手,脸上流露出不屑的表情。

  钟武万万没想到龙永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他以为龙永在退缩,当下脑里一热,不假思索地说:“你可以走,萧灵不能走!”

  离倩上次拒绝龙永后,心下并不后悔,但是她生怕龙永会采取过激行为,便找上了宵冷雨。刚巧她喜欢着宵冷雨,便安排了这次PARTY准备让龙永死了心。她猜得龙永会大发雷霆闹一场,所以一直在关注龙永的情况。

  此刻她以为龙永是借钟武和楚文之手,把事情闹大,来给宵冷雨难堪,早拉了宵冷雨走了过去。

  刚巧听到钟武狂语说“你可以走,萧灵不能走。”两人不由对视一眼,掩不住眼里的诧异。这钟武难道有什么后台,敢对龙永大喊大叫?而龙永却淡淡地看着他,似乎眼里没有钟武这个人一般。这更让她觉得诧异。

  宵冷雨微笑地走过去,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钟兄大发怒火?”

  钟武刚才受了萧灵冷气,此刻犹在怒火上,此刻也没去看来的是谁,大声说:“这是我和付龙永的事情,你们来吵什么!”

  旁边的人面色都一变,想不到钟武居然同时得意了两人。宵冷雨眼里闪过一丝怒火,但一闪即逝,他走到钟武和龙永中间,说:“无论什么事情,今天看在我的面子上,以和为贵,如何?”

  钟武这才发现失言了,他顿时清醒过来,刚才自己“好生威风”,此刻反而尴尬之极,当下面色惨白,说:“既然宵公子出面,钟某自当听从。”可是觉得话说的太卑恭,不好下台,便补了一句:“我还有一些事,先行告退了。”

  宵冷雨也不挽留,微笑着说:“钟兄好走。”

  龙永对宵冷雨颔首说:“多谢宵兄解围了。”他不复多言,轻轻拉着萧灵说:“灵儿,陪我跳一曲舞,如何?”

  宵冷雨还未答话,发现龙永已经拉着萧灵跳舞了,嘴角里顿时露出一丝不可琢磨的笑容。离倩看到宵冷雨受了两人的冷落,对龙永更是生气,当下走到宵冷雨旁边,低声说:“对不起。”

  宵冷雨含笑着说:“怎么和我客气起来?”反手在怀里掏出一根香烟出来。然后食中指一弹,在指尖上出现一道淡淡的火焰,宵冷雨点着了火。

  所有人都震惊了,宵冷雨居然能以手引火?那火又从哪里来?那些看着宵冷雨的女孩眼里全都是诧异,也更沉迷。

  一个媚声响起来:“宵大公子,借个火。”却是梦暗惜款款地走过来,嘴里含着一根烟,临走近时,宵冷雨又是食中指一点,那火光迸射,可是梦暗惜推开他的手,反而把眼对准他口里的烟,猛得吸了一口。那烟顿时燃了起来。

  宵冷雨面上波澜不惊,而离倩在旁边却气得面色发白,她想不到梦暗惜居然公然调情宵冷雨,当下挽了宵冷雨的臂膀走开。

  梦暗惜在她身后露出玩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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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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