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合力除邪~
夜风凛冽,许敬之猛地打了个喷嚏,清醒了过来,一回想起那群日本鬼,他立刻跳了起来,扫视四周后,哪里还有半个鬼影,不过发现卷轴掉在了地上。
许敬之捡了起来,拍了拍卷轴上沾到的尘土,塞回怀里,连忙下了山,一边跑,一边想:
“如果不是有卷轴在身上,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回头看了看越来越远,薄雾弥漫的乱葬岗,深深为这里的农民担心起来。
施展御风咒回到了长沙,许敬之已经是心力交瘁,又用无形术穿过学校的围墙,回到了寝室里,一头倒在床上沉陈睡了过去。
等他睡醒之后,一看时间,哇!
快到九点了,他连忙穿了衣服,匆忙的随便洗了把脸,就往教学楼赶,高考快到了,现在旷课的话,是要通知家长的。
三步并作两步的下了楼,来到操场上,他才松了口气。
他忘记今天的第一节课是体育课了,自己班上的同学正在操场上活动。
黄家圣走了过来,问道:“你怎么才起来?李云希刚才一个劲的问我,你在哪里,我还以为你在外面逍遥快活。”
许敬之走到前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说道:“昨天玩得很晚才回来,睡够头了,我还在奇怪,你小子怎么看著我迟到,不打电话把我叫醒,原来是体育课。”
黄家圣笑著说道:“昨天晚上玩什么去了?是不是背著李云希,在外面又找了一个?你看你这袖子上,黑黑的,像个手印。”
许敬之抬起手臂看了下,夹克的袖子上,果然有圈黑黑的手印,这是怎么来的?他仔细想了想,方才明白过来,这是昨天晚上那群日本鬼,抓住自己的手臂时留下来的。
黄家圣在旁边调笑著说:“告诉我,是不是在外面又找了一个?”
许敬之刚准备答话,听见有人叫自己,转头一看,是李云希和班上的女同学刘彩云走了过来。
黄家圣窃笑著说:“你自己跟她解释吧!我好羡慕你哦!”说完,就乐著跑开了。
李云希走到他面前,问道:“你怎么迟到了?还好是体育课。”刘彩云戴著副黑边眼睛,梳著两条辫子,正看著他,两个人都在看著他,等他回答。
许敬之装作随意地回答道:“昨天和我朋友聊得很晚,睡过头了,你今天没迟到吧?”
李云希撇了撇嘴,说道:“你以为我像你这个大懒猪,我起得可早了,吃早餐了没有,要不要我去帮你买?”
许敬之摇摇头,说自己不想吃。
同学们都在操场上活动著,有的打羽毛球、有的在打蓝球、有的正和别的同学打闹著,刘莉倩则聚精会神的,坐在操场另外一边的石凳上看书。
许敬之的眼睛虽然在看同学,心里却在想明天得找张道宗,一起去攸县看一下,他是龙虎山的掌门人,专门捉鬼除邪。
中午,猴子过来给他送外卖,因为物流公司比较忙,小胡子和翻天狗不能像以前一样,亲自来给他送饭了。
许敬之一边吃著,一边要猴子回去告诉皇老三,请他马上给张道宗打电话,就说晚上自己有急事找他,猴子领命去了。
李云希吃著猴子一起带来的外卖,幸福地说道:“想不到你在你朋友中,地位还挺高的,还有专人送饭,我也星星伴月亮||沾光了。”
黄家圣口里嚼著饭,含糊地说道:“是啊、是啊!我一直没弄明白,怎么他的朋友对他这么好?简直就像是小弟对大哥一样,太殷勤了!我有好几个月,都没自己掏钱买外卖吃了。”
许敬之没好气地对黄家圣说道:“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巴啊?那我以后叫他们不用给你带了。”
黄家圣连忙说道:“别,你小子要是敢叫他们不给我送,那我以后抢你的外卖吃。”
李云希抿著嘴笑道:“你们两个别吵了,菜都要凉了。”
吃完饭后,黄家圣坐在位置上看著物理、化学等课本,高考来临,放荡不羁如黄家圣都不敢懈怠了。
许敬之则一边把玩著钢笔,一边望著墙上那“团结、活泼、勇敢、奋斗”八个红纸剪成的标语出神,再想起攸县的那些日本鬼,担心著不知道会出什么大事,李云希则像是条小绵羊一样,伏在他的大腿上睡觉。
整个教室就剩下他们三个人,怀里的卷轴沉甸甸地往下垂著,弄得他不时要拨动一下,好让它不会擦到李云希的脸上。
黄家圣转过头来,对他说道:“你又发什么楞,你不看会书吗?小心到时候考试时砸了锅。”
许敬之收拾杂乱的心事,回答道:“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临阵磨枪啊?我是靠平时的认真,努力把知识都牢牢记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黄家圣笑骂道:“你这小子说屁话,我还不知道你,上课老走神,课堂笔记从来不作,回到寝室也不复习功课,你记住了什么?”
李云希在他腿上动了动,嘴角微微地撇动一下。
许敬之连忙轻轻摸著她的头发,安抚她继续睡觉,见她没有醒过来,才低声对黄家圣说道:“小声点,要是把这姑奶奶弄醒了,又会缠著我问这问那的。”
黄家圣笑了笑,对他说道:“你打算考哪个大学?”
许敬之不假思索地说道:“考石油大学。”
黄家圣一楞,惊讶地说道:“怎么?你对当矿工有兴趣?”
许敬之白了他一眼,说道:“难道进石油大学,就是要去采集石油?不就是离家近嘛,在那里读书时回家方便,我还想经常吃到妈妈做的菜。”
黄家圣恍然大悟,笑道:“你这小子难道不能独立点,老是黏著自己的爸爸、妈妈。”
许敬之想起那天在计程车里,听到的那个广播,深有感触地说道:“趁现在爸爸、妈妈的身体还好,多陪陪他们,免得以后不能在一起了,深感后悔。”
黄家圣像看怪物似的看了他半天,说道:“你这小子,是不是经常走神走出毛病来了?说的话这么怪。”
许敬之凝视著李云希的脸,用手轻轻抚摸著,答非所问地回答道:“我会善待每一个在我身边的人,生命值得尊重!”
毕竟他遇到过太多的鬼了,觉得人变成鬼以后,好像把贪婪、险恶的本性无限放大,人之所以变鬼,那是因为他们怨气未消,要是每一个人都能善对自己的亲属、朋友、同学,那么可能这世上就没有鬼了。
黄家圣怎么会理解他的心事,摇著头说道:“我看你别的东西没学进去,学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思想!”说完又把视线,回到他面前的课本上,继续孜孜不倦的复习起来。
下午放学后,同学们都没有离开教室,而是聚在一起,大声讨论著晚上去哪个卡拉OK唱歌。
李云希蹦蹦跳跳的来到他身边,说道:“许敬之,晚上我们也去吧?他们说高考就要到了,考完后,大家都会分散到全国各地的大学里去,为了这三年在一起的缘分,明天又正好是周末,所以他们提议,今天晚上全班同学包个大的包厢,一起唱唱歌、聊聊天!”他们俩的关系已经不是秘密了,说话也没了顾忌。
读了三年的高中,许敬之从来没有参加过班上举行的任何聚会,他看了看每个同学的脸,有一股酸楚的感觉涌上心头,是啊,在一起三年,这也是缘分,马上就要分开了,还真有点舍不得,有些平时让他看著都觉得厌恶的同学,现在好像也可爱起来,就连唐勇杰,他也觉得顺眼多了。
能在一起就是缘分,何必让仇恨、嫉妒吞噬自己的心,善待每一个人才是正事,许敬之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紧接著又说道:“晚上我有点事要办,你们定好地方后,打电话给我,我随后赶去。”
李云希娇嗔地说道:“你怎么又有事啊?那你可一定要来,不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许敬之笑著说道:“放心,我说话算话,一定会参加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黄家圣嚷道:“能不能带家属参加?”
跟著是一大群同学起哄道:“你的女朋友又不是同学,不准带来。”
许敬之不置可否,挥挥手转过身去快步离开了。
站在三雄物流公司大厅里的几个保安,见了许敬之来,向他微笑著点头致意,许敬之也笑著向他们点头,然后问一个保安:“张顾问来了吗?”
保安回答道:“来了,都在上面等著你。”
许敬之连忙跑到三楼的总经理办公室。
小胡子、翻天狗、皇老三和张道宗正喝茶聊天,等著他来。
他进门就笑道:“张大师,不好意思,这么大老远的,把您叫过来了。”
小胡子亲自动手给他泡了一杯茶,说道:“老大,先去吃饭吧,有什么事,大家边吃、边说,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许敬之摆了摆手,说道:“晚上还有点事,我们马上要毕业了,班上同学搞了个聚会,不去不行,所以我说两句就得赶过去,等毕业了,我们就有时间经常在一起了。”
张道宗笑道:“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尽管说吧,别这么客气,太客套就见外了。”
在大家期盼的神色中,许敬之把在攸县乱葬岗的事说了出来。
他们听完后,都倒吸了口冷气,张道宗把身体挨在沙发的靠背上,担忧地说道:“这么多的冤鬼,离村里的居民那么近,很容易出大乱子的。”
许敬之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否则我也不会这么著急把大师请来。”
皇老三在一旁气愤地说道:“他妈的,生前就横行霸道,死后还不老实,耀武扬威的。”
翻天狗握拳捶了一下沙发的扶手,咬牙说道:“老大、张大师,你们一定要狠狠教训一下这帮兔崽子,日本只有巴掌那么点大,以前是欺负我们的政府腐败,现在是新社会了,不能由著他们来。”
小胡子没像他们表现得那么义愤填膺,只是说道:“老大、张大师,你们要多加小心,要不要我派一帮弟兄们,跟著你们一起去?”
张道宗摇摇头,说道:“对付鬼,人多了没用,到时候我和许敬之反而要去照顾他们。”
许敬之怕小胡子脸上挂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谢谢,不是说你的人不能干,鬼这种玩意儿,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其实物流公司刚发展起来,很多地方都需要人手的,这事我和大师两个人就可以搞定了。”
张道宗望著许敬之微笑不语,这个年轻人很让他欣赏,小小年龄就会稳定人心了,很有大将风度。
许敬之一看天色不早了,站起身来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们还没吃饭吧?快去吃饭吧!
我得走了。”又对张道宗说道:“张大师,明天我过来找你,然后一起去攸县。”
张道宗点点头,说道:“好,我会等你的,你先去忙吧!”
许敬之刚走出公司的大门,手机就响了,一定是李云希打来的,掏出来一看,果然。
李云希问他吃饭没有,得知他还没吃饭后,要他先去吃点东西,再到市内最著名的“仙乐飘飘”卡拉OK城的一零一号包厢来,并告诉他同学们差不多都到齐了。
许敬之告诉她自己马上就过去,李云希关切的要他吃点东西再来,怕是要玩得很晚,许敬之很是感激她关心自己,哄了她几句后,挂了电话匆匆忙忙赶到“仙乐飘飘”。
这是长沙市音响效果最好的卡拉OK娱乐城,也是唯一一家没有小姐陪坐的娱乐城,但是生意很火,以质量取胜,成为长沙市卡拉OK行业的领头羊。
“仙乐飘飘”有五层楼高,欧洲进口的华丽大型吊灯,照得偌大的前厅如同白昼,螺旋式楼梯的扶手是镀金的,大理石的地面上,铺著厚厚的腥红地毯,脚踩在上面很舒服。
一名穿戴整齐的侍应走了上来,许敬之告诉他自己要去一零一号包厢后,侍应很恭敬地回答道:“先生,请您跟我来!”
许敬之在他的带领下,在长长的,微微呈S型的走道里穿行著,不时有来这唱歌的漂亮女郎插身而过。
走道旁是一个紧挨著一个的包厢,里面隐约穿来歌声和嬉笑声。
侍应标准的普通话响起:“先生,一零一号包厢到了。”
许敬之说了声谢谢,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元小费给他,哪知侍应微笑著回答说道:“先生,谢谢您,我们是不准收客人的小费,为您服务是应该的。”
许敬之赞许地说道:“你们这里的服务品质真是一流,那好吧,谢谢你了,你去忙吧!”
侍应微微躬身行了个礼,然后转身走了。
许敬之推开门,还没等他走进去,一道巨大的声浪像潮水般涌来,几乎把他推了个踉跄,原来是班上的几个女同学,正在合唱一首调子比较高的歌曲。
李云希欣喜的向他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的身边。
许敬之贴著她,坐在长长的真皮沙发上,在她耳朵边笑道:“还真热闹!”
李云希亲热地挽著他的手臂,说道:“别的同学要和我合唱,我都没同意呢,专心在等你来。”
许敬之故作怀疑地说道:“你有这么乖吗?”
李云希狠狠地拧了他的手臂一下,嗔道:“你不相信的话,问黄家圣好了,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不会骗你的!”
许敬之陪笑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开玩笑的吗?我当然相信我的云希!”而且如果不是有这么多的同学在场,他会用最常用的手段来哄她,那就是激烈的热吻。
这时,强奸耳膜的巨音停止了,刚唱完歌的女同学们,夸张的伸了伸舌头,大口的喝水,包厢里得到了暂时的平静。
这是“仙乐飘飘”最大的包厢,能容纳三十多人,十多米长的真皮沙发,沿著墙壁成U字型摆放著,三十四寸的大萤幕名牌电视,显示这个一流卡拉OK城的皇家之气。
黄家圣推过来一杯啤酒,许敬之忙道:“我不喝啤酒,给我杯冰水吧!”
黄家圣说道:“这种场合,喝白开水像什么话,当然得喝啤酒!”
其他同学也跟著起哄,许敬之无可奈何地瞪了黄家圣一眼,笑骂道:“你这小子,不放过任何能使我醉倒的机会。”
宋刚儒在他对面笑道:“醉倒了怕什么,有云希伺候呢!”同学们一阵哄笑。
李云希抓起一粒糖果掷了过去,骂道:“你这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唐勇杰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云希可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对她,不能在外面又看上别人。”
许敬之心想,唐勇杰这个人实在是太小人了,暗地里挑拨是非,果然,李云希脸色一变,不过她强作笑脸说道:“许敬之才不是这种人呢!”
许敬之深知李云希的性格,她虽然为自己开脱,但是唐勇杰的话,已经扎根在她的心里了,不由得暗暗恼恨起唐勇杰来了。
黄家圣见好友受窘,当然气不过,说道:“还不知道谁才是花花公子,才吃著碗里的,又看著锅里的!”
唐勇杰一听之下,眉头紧锁,黄家圣这句话直刺他的要害,不过他又不会反击,不然无疑是在承认黄家圣说的人是自己,那样的话,坐在一旁的刘莉倩对他的印象肯定会大打折扣。
许敬之看了看身边的李云希,暗忖自己和唐勇杰的关系,紧张到了这个地步,不就是因为刘莉倩吗?算了,自己已经有了个李云希,对刘莉倩应该死心了,何不成人之美?
班长刘晓华打圆场了:“无聊的事,大家就不要讨论了,相聚在一起的时光也不长了,唐勇杰唱歌唱得最好,大家欢迎他来高歌一曲。”
刘晓华的成绩不但是全班第一,也在全年级中名列前矛,从高一就开始担任班长,在同学中威信很高,喜欢穿西装,一副宽边眼镜压得鼻梁有点往里凹,不过身材不高,才一米六八左右,是典型的文弱书生。
大家都热烈地鼓起掌来,尤其是女同学,许敬之也真心实意地拍著手,黄家圣丝毫不掩饰自己气愤的心情,坐著没动的冷冷看著五光十色的大萤幕。
悠扬的音乐声中,唐勇杰的歌喉果然不错,一首颇具难度的情歌,被他唱得动人心扉,虽然比不上专业水平,但是在卡拉OK水平中也算上等了。
唱完后,包厢里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刘莉倩也对唐勇杰微笑著拍手,李云希的小手都拍红了,许敬之心想唐勇杰如果心胸开阔点,还真是个优秀的男孩子,的确有令女孩倾心的本钱。
黄家圣站了起来,硬是挤到许敬之的身边,在他耳边低语道:“妈的,这小子的歌的确唱得不错,你看看班上女孩子的表情,可惜人品太差了点。”
许敬之低声道:“算了,别说了,都快要毕业了,看在一起三年的份上,今天晚上别说不开心的事。”
黄家圣点了点头,李云希把脑袋凑了过来,好奇地问道:“你们偷偷在说什么呢?”
许敬之笑著说道:“我们在说唐勇杰的歌唱得很好。”
李云希娇笑著说道:“的确很好听呢!可以当歌星了!”
唐勇杰听到他们的谈话,投来一个阴冷的眼神。
劲歌、慢曲之后,大家都有点累了,没什么心思唱了,都坐著边吃东西、边和身边的同学闲聊著。
宋刚儒对刘晓华说道:“班长啊,难得大家聚在一起,歌也唱了,你出个话题,大家一起议论一下!”此言一出,搏得在场所有人的同意。
刘晓华想了想,说道:“那就讨论下学习上的问题吧!”
一旁的李强厌烦地说道:“这种场合讨论学习,好像不合时宜吧?弄点开心的话题啊!”
有“小快嘴”之称的刘彩云,闪动著两张薄片似的嘴唇说道:“前些日子,市第二附属医院,不是出过一件奇怪的事?有个自称俗世清流的人,在高高的楼上留了字,直到现在公安局还没破案呢!大家来分析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这个话题不错啊,前一阵子闹得满城风雨的,现在不了了之!”李强赞同地说道。
黄家圣也来了兴趣,说道:“是啊,我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听到大家都在议论这事,还真是奇怪了,那么高的地方,怎么在上面留字啊?”
宋刚儒神秘地说道:“听说是那间医院闹鬼闹得太厉害,就到外地请个很厉害的法师开坛作法,超度了那帮冤魂后,再请法师用法术在楼壁上留字。”
刘晓华推了推眼镜,说道:“什么法术不法术的,别那么迷信好不好。”
刘彩云不甘人后地说道:“我猜是医院的医生们自己写的,他们先到楼顶,再用绳子绑紧某个医生的腰,慢慢把他放下去,让他写完字,再把他拉上来。”
刘晓华“嗯!”的一声,同意地说道:“我看刘彩云的说法最为成立。”
如此众说纷纭,都像是亲眼所见一般,听得许敬之佩服不已,怎么平时就没看出他们有这么丰富的想像力。
唐勇杰用知道内幕般的口气说道:“还不就是医院自己搞得名堂,没人敢来住院了,就想出这个办法,说到底还是大部分人的文化程度不高,专信这些装神弄鬼的事情。”
刘莉倩颦著两道秀气的弯眉,说道:“怎么我觉得这事好像没这么简单,医院可是公家单位,国家是禁止宣传迷信活动,医院要是敢这样做的话,那些高层长官是要受到处罚的。”
听到刘莉倩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有理,刘彩云不服气的向她追问道:“那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刘莉倩摇著头说道:“我也猜不出来,这事很复杂,要不然也不会难倒公安局了。”
李云希听得入了神,用身体碰了碰许敬之的手,说道:“你也来讨论、讨论啊。”
许敬之心中苦笑道:自己做的事,还要自己来讨论原因,真是滑稽!脸上却装作什么也不懂地回答道:“我想不出来,还是听听大家的意见吧。”
李云希白了他一眼,黄家圣拿过酒瓶把他面前的酒杯倒满,说道:“什么也说不出来的,罚酒一杯!”
这次许敬之倒是很乾脆,就喝了个杯底朝天。
曲散人终,已经有不少同学陆续开溜了,而唐勇杰看见刘莉倩要走了,马上起身说要送她回去,刘莉倩不置可否的离开了包厢,唐勇杰如影相随的跟著走了。
还剩下五、六个同学零零散散的聊著天,许敬之揉了揉辛酸的眼睛,对黄家圣说道:“我们也走吧?”
黄家圣点点头,站起身对刘晓华说道:“班长,我们先走了,熬不住了!”
刘晓华笑著说道:“既然这样,大家都回去休息算了,下次有机会的话再聚。”
许敬之轻轻摇了摇伏在沙发上,正香甜入睡的李云希,在她耳边温柔地说道:“小懒猫,该回去了,醒醒吧!”
李云希“嘤咛!”了一声,没有理他,许敬之只好把她抱起来,李云希娇气的打著他的肩膀说道:“干嘛啊,把人家吵醒来。”
许敬之笑著说道:“大家都要走了,你是不是准备在这里过夜啊?”
李云希喝了口水,使自己清醒了点,再顺了顺头发,挽住许敬之的胳膊,对他说道:“好吧,我们走,害人精。”
走到大厅时,这里依旧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热闹异常,要是不看外面的情形,根本不知道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恭立在玻璃门前的八名侍应,齐声对他们一躬腰,朗声说道:“谢谢光临,欢迎下次再来!”
三人好不容易拦了部计程车,黄家圣说道:“这么晚了,你们到哪里去睡?”
许敬之看了看李云希,说道:“只好到酒店去开房了,你要不要一起去?我帮你付房费。”
黄家圣笑道:“你们俩个亲热,我去干什么?我有地方去,我等下就去我女朋友那睡!我看,就先送你们去酒店。”
计程车在最近的一家三星级酒店门前停下,大厅里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女接待伏在前台上睡觉。
许敬之走到柜台前,轻声叫道:“小姐、小姐,你好,请开个单间。”
接待员被他叫醒后,不耐烦地说道:“自己填身分证号,再交三百元押金,去四楼四一五号房间。”
李云希在旁边说道:“你这是什么服务态度?有这样跟客人说话的吗?”
许敬之对这种深夜还要值班的人很同情,连忙说道:“算了、算了,是我们先打搅了她的睡眠!”那接待员怕惊动领班,没有吭声。
许敬之填好身分证号码,交了押金,从接待员手上接过房卡,搂著李云希进了电梯。
李云希点了点他的额头,嗔道:“你啊,就是太老实了,还帮别人说话。”
许敬之笑著说道:“我们也应该体谅下别人。”
两人边说边进了房间,双双脱光了衣服,在浴盆里洗了个鸳鸯浴,然后在床上相拥著对方的身体沉陈睡去。
第二天下午,许敬之把李云希送回学校,然后坐车来到三雄物流公司。
张道宗提著个旅行箱,里面装著师门传下来的钦天监袍、一把桃木剑和一大叠的纸符,与许敬之一起买了火车票,于下午两点赶到了攸县。
两人先找了家旅馆落脚,县城的旅馆,比不了省会的大酒店,环境很差,床单都是黄黄的,没洗乾净的样子,好在许敬之他们并不是要在这里过夜。
两人在路上闲逛了一阵,准备买了特产带回去,可是路上黄沙漫天,两人没走多久,身上就蒙上了一层灰,只好打道回府,将就著在旅馆里休息了一阵。
晚上九点多,两人搭上一辆计程车,趁著月色向乱葬岗的所在地||黄泥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