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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神探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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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正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8-01-19
 
目 录
作者:海寒
 
作品简介
隐藏的镜子
  被称为「死亡医生」(Dr. Dead)的华裔心理学家——靛寒世,在背负着挚爱的人的死亡阴影下,和特爱搞笑的维深,一起在古老的欧洲大陆上,推判着一桩桩精密的凶杀疑案。
  作者海寒以全新的推理格局——华裔身分的主角揉进西方当代杀人现场,再加上浓厚的学术专业气息,以及幽默无厘头的对白,导出深度与通俗兼顾的梦幻推理小说!
  
  「什麽方法?」乔问我。
  要来的总是逃不掉的,「就是自我催眠,让自己整个代入到犯人心理去推断犯案过程,但那要有足够的资料……」
  「现在有啊!」温莎那个大嘴公在这给我打了个岔,但被我一瞪之後又乖乖的闭嘴了。
  「而且,不能作为一项客观证据,一般都无法呈堂,就算可以,也很容易被对方律师推翻,顶多能算是一项参考。」
  「反正现在都处於胶着状态了,试试也没关系吧?」乔用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我,分明就是肯定了温莎的想法而不顾我的肚子和健康。
  「乔,也不能在这里吧?等吃完饭回到局里再说吧?」说话的是大卫。
  这一刻我可真的把他当成了天使!……
 
第一章 邀请第二章 罪人的枷锁第三章 黑影
第四章 暗夜流光第五章 流沙第六章 碎片
第七章 分裂的镜面第八章 残像第九章 镜子的记忆
第十章 被隐藏的镜子
Cottage Cheese
第一章 遗忘第二章 黑色的钥匙第三章 死者的留言
第四章 初形第五章 恶魔的影子第六章 出口
第七章 伏兵第八章 被背叛的与背叛的第九章 牺牲品
第十章 撒网第十一章 12月23日(上)第十二章 12月23日(中)
第十三章 12月23日(下)第十四章 12月24日─平安夜1第十五章 12月24日─平安夜2
黑蝴蝶(上)
  除夕之夜,白雪飘飘,更飘落了一个受枪伤的人在自家阳台之上,这到底是折翼的天使还是受伤的恶魔?
  一封小学同学会的邀请函,带着似曾相识的香味,以及令人恐惧的黑色蝴蝶纹样,宣告着童稚时光中,那段无法被遗忘的罪恶与伤口!
  复仇者已经挥出她手中的利剑,而主人翁「死亡医生」--靛寒世能做的,只有制造一个对她无害的陷阱——目的,是救她,而不是毁灭她……
  
  枫到底会以「谁」为最先的下手对象?按照他所写的内容来分析,当时他的心情一定有某程度上的气愤,或者冲动,但他会受什麽刺激?枫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那到底是什麽,才能把他逼到「气愤」的要去「处理」什麽人呢?
  是「谁」刺激他的?等等!
  我忽然想起了一个重点,连忙又仔细的看了一遍那张便条,果然……我们都被人耍了!……
 
序 家书与黑色的蝶纹第一章 除夕之夜第二章 偷盗者
第三章 原因第四章 交错的线第五章 飞蛾
第六章 提线木偶第七章 对赌者第八章 陷阱
第九章 布局第十章 结(上)第十一章 结(中)
第十二章 结(下)第十三章 旧日的虚影(上)第十四章 旧日的虚影(中)
第十五章 旧日的虚影(下)第十六章 根源第十七章 复仇者(上)
第十八章 复仇者(中)第十九章 复仇者(下)第二十章 瞬间的再会1
第二十一章 瞬间的再会2第二十二章 瞬间的再会3第二十三章 天堂之水(上)
第二十四章 天堂之水(中) 第二十五章 天堂之水(下)
黑蝴蝶(下)
  黑蝴蝶发起的同学会开始了!
  在一名身分不明的大婶带领下,二十多位小学同学来到一座无人小岛上。在始终不见主人出现的城堡内,命案接二连三的发生了!
  靛寒世似乎无力阻止她的复仇……同学一个一个倒下,他开始怀疑她邀他前来的目的──当一个见证者?还是重温小学时那个冷漠的旁观者?
  靛寒世的捕蝶陷阱,最後,是否真能捕到那只飞舞的丧蝶……
  
  说完,我没有再管他,只走到另一边,去看那块「凶器」——华丽的巨型装饰用十字架。
  那块十字架本来是用三个钢扣连接着钢索扣在墙上,以作为固定,而那些钢扣的接口……没有遭到破坏,也没有发现扣端连着钢索……
  纯粹的脱落吗?我伸手去碰触那些看起来很牢固的钢扣。用人手的力量很难去把它打开,每一个都是——那到底是怎麽让它掉下来?如果不是整个把扣或链其中一方破坏的话,那到底要用什麽方法让它掉下来?
  我是不会相信这仅仅是个意外,我绝对相信余静紊是死在刘玫的手上,但要怎麽去证明?
 
序 章 步向结局的开始第一章 皇后(上)第二章 皇后(中)
第三章 皇后(下)第四章 重组(上)第五章 重组(下)
第六章 开幕第七章 序幕第八章 主角
第十章 第一场谋杀第十一章 死去的,存活的上第十一章 死去的,存活的 下
第十三章 幽灵第十四章 黑暗第十五章 曙光
第十六章 CanbeorNotcanbe第十七章 飞舞的丧蝶(上)第十八章 飞舞的丧蝶(下)
终  章 终 结 ··全书完··
 
 
 
 
 
作品简介
 
  --> 作品簡介
  网络版名为《心理医生DR.D系列》
  被称为「死亡医生」(Dr. Dead)的华裔心理学家——靛寒世,在背负着挚爱的人的死亡阴影下,和特爱搞笑的维深,一起在古老的欧洲大陆上,推判着一桩桩精密的凶杀疑案。……
  --> 個人小傳
  海寒,一个绝对高於140cm且暂时还低於180cm,肯定重於30公斤不可能重於60公斤的生物——个人声称为人类(而且善良纯真得跟一个小天使一样,绝不BT),但不少人都不太认同这个事实,人为此生物绝对跟恶魔他家祖宗是同一类的动物。
  最近的兴趣是反战——其中最大的乐趣是用各种不同的方法咒?布希,第二是研究自家卿卿的恶搞个性及病毒是否跟自己上N辈子有仇——尤其是胃炎病毒和呼吸道各种病毒老兄。
  个人而言不喜欢吃过甜的食物,超爱吃咸,近半年最爱喝梅子酒。长年的喝茶魔,喜欢研究各种茶类的不同喝法……汗……最近最想吃的东西——各种kiwi果的食物跟《西洋骨董洋果子屋》中小野殿做的全部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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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8-01-19
~第九章 镜子的记忆~
 
  抓住了交错时空的那一道裂缝,
  寻觅著那一段细丝的源头,
  我知道自己已陷入浓雾的迷宫。
  手上握著那团能揭露所有的丝线,
  我开始犹豫是否该走出这场迷雾。
  仲使,
  要伤到那无辜的可怜灵魂…………
  我不喜欢过於繁琐的东西,所以,我并不适合去查案。那些与自己平日接触的资料不同的一叠叠文件让我头脑发昏,更有某种想发狂的冲动──相信如果我这个样子让维深猪看到的话,就会让他大叫“哦哦!!我们家的小寒患上躁郁症啦!!!!”曾经在大学时代的军训时就发生过这种状况,托他的福,在那之後一年,学校里的人都以为我跟他有超友谊关系。说起来也得感谢他对我经常的粘粘糊糊──那跟一只八爪章鱼没什麽两样。反正我也认了,和这种人是童年旧识大概是因为我上辈子做过什麽十恶不赦的事吧?比如说强暴未成年幼儿?抢劫?杀人?……我曾感悟自己以前可能是犯罪史十大恶人之一,现在才要受这种罪……
  随手丢开又一份的无用记录,我努力的在跟眼前这堆估计无一有用的电话记录奋战──这里有是一个疑问。为什麽我非得在这看这些无聊到死,有毫无助益的电话记录呢?因为我想亲自确认一下肯芬.G.莱文达是否有罪……嗯……这里用词不对,该说是是否有嫌疑才对。曾经有人以某种恐怖的手段让我记住一句话──在法庭判定某人有罪前,那人都是清白的。但如果错判呢?如果那人因某种原因而被认无罪,那又是否说明他就真的没做过那些他被指控的做过的事?……我喜欢去追寻真相,也厌恶知道真相,因为“现实是残酷的”。我是个矛盾的人,在我的思考角度里,事物都是双向。所以,我总以两面去看事情──可那通常是最谋杀脑细胞的思考方式。
  我的硕士论文被教授称为──在地狱中享受天堂的快乐,在天堂中承受地狱的痛苦。他说我的文章让他头昏脑涨,却又无可否认的是极好的一篇学术论文,但看完後有种如堕迷雾的感觉。其实我也了解,因为多数时间我越往下写就感到越深的恐惧感,开始害怕与感到窒息感……两极的感觉让我想逃避──但最後又为自己所阻止。
  但现在,我只想逃避眼前这一堆让人眼冒金星的通话记录。
  排除买凶杀人的可能──肯芬先生那堆通话记录可还真平淡到让人没几秒锺就能把所有他打出或打入的号码给记住了。连公司记录也没有疑点。真是好正经的一个人──他绝对比那个死掉的佛拉尔多琪适合当神职人员。
  “查过李斯.E.霍尔曼的电话记录和出入境记录了,他在两个月前到美国公干直多前天才回来,根据美方提供的消息也指明他的涉嫌可能极低。”
  乔的声音带著某种无奈,他似乎挺希望那位霍尔曼先生牵涉在这案子里。
  “乔……呃……你跟霍尔曼有什麽过节吗?你好像挺想他是犯人的似的……”抛下那堆无用之物,我转身与乔对话。
  “虽然每次都让他溜了,但他确实是某犯罪集团的头子。”
  所以就希望他是犯人吗?──这种想法就跟希望犯罪从世界上消失般可笑。当然,也可以解释为一种自我满足意欲,也能解释成某种消极的心理病态──如果是我的话,我绝对建议当事人去休息一下放松自己。压力和主观态度过於坚定通常会让人做出客观或他人主观性失误。
  “没有任何人该为他没做过的事情负责,乔。”我望著他的眼睛,那双黑眸中带著些许我无法理解的情绪,但我也没兴趣去理会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人的私生活。“我们还是来重整一下案情吧。”我想做些有助於思考的事。
  “还来?!──”乔哀号。“我们已经重复做过好几次了,医生。”
  “那来说说新情况好了。”
  翻了翻白眼,乔开是把整理过的资料念给我听。
  “排除有人买凶杀害前四名死者,後16名死者证实为无差别杀人案,肯芬.G.莱文达、李斯.E.霍尔曼嫌基本排除。”他顿了下。“我始终不能相信这些是一个17岁的少年能犯下的案子。”
  “但你找得别的疑凶吗?而且种种证据也在证明他是……不过是我们有点把事情复杂化罢……也可以说是不死心。”我笑道。“多重人格病人一向都是奇迹的宝库。”
  “那如果罪名成立的话,那位少爷会被判刑吗?”
  “这个你该比我更清楚吧?”我有点好笑的看向他,但在接触到他那认真的眼神时才知道他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现在的情况,他的律师大概会跟法庭以精神病患为由求情,然後就是30天的强制治疗,而後就按医生吩咐看要到哪里疗养吧……”我不大清楚英国的法律制度,但大概也是大同小异吧。
  乔皱了皱眉,声音中带著不甘。“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虽然做得跟马没两样,但最後他也最多去住医院?”
  “你可以诅咒他药物中毒嘛。”这次我可是笑出声来了。但也想起一个dimethylamine类化合物(主要用於姿态性低血压及抗乙硫胆碱作用中毒)的病人──这也是我不当精神病医生的原因之一。我化学不好,药理学(医学心理学须修)老不极格,还经常记错药物成份。现在想起来,那还真是个恶梦……但我保证,我绝不会记错药物作用──只要别让我去开发新药,我是绝对无害的。
  “是哦……还可以这样嘛……”乔的话音刚落,一把大嗓门也随之而来──
  “Hance!我们回来啦!”那是温莎,却让我不自觉的想起某只叫维深的猪……真是让人背部一阵恶寒……
  “乔,法医鉴定书和病历报告都拿来了。”大为跟在温莎身後特出现在房间里。
  略略的扫过一遍那两份专业名词(有些让我想了好半天才记起来是啥)满篇通连的报告书,我可肯定一件事了──“看来真的是那位少爷自己做的……但是……杀人的到底是谁……”
  “我们暂时知道三个名字:安若、贝伦、克鲁西法,但本人格安若是没有能力杀人的。我们都没看过克鲁西法,没有办法判断他的精神状态。”温莎一屁股坐在了那张堆满资料的桌子上,一手把领结扯松。
  “那杀人的就是贝伦了?”乔问。
  “还没办法判断。”温莎皱眉。
  我没有说什麽,等著听他们还有没有什麽要讲的,结果却是一阵沈默。
  “那就是说,现在就只有等维深今晚给我资料之後才能继续了……”我站起身,松驰一下坐得有点僵硬的腰背。
  “也只有这样了,那我们去喝个下午茶吧?”乔也跟著站起身。
  却被大为敲了他的头。
  “你……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啦!还下午茶!”……
  夜晚,并不代表寂静。街上到处都是喝酒逛店的人,但在酒店的房间里,却的确很安静……
  “让你查的东西查到没?”一边喝著咖啡,我一边跟那个祸害本源讲电话,同时打开电脑接收资料。
  (求人做事口气还那麽差……亏你还有中国血统来著……)
  “哦?是谁求谁做事啊?你给我讲清楚点噢,维深……”哼!害我没有休息跑到这来谋杀脑细胞的人居然还敢提这种抱怨?!
  (是、是我求你做事得了吧?……用不用这样跟我说话啊……更年期提早了?)
  “好了!别给我在那胡扯了。”怎麽那麽多垃圾邮件……这还说是商务邮箱来著……“说正经的,问到了吗?”
  (他以前的朋友说他有多重人格。)
  “废话!”
  (那个说话不清不楚像三岁小孩的是他们叫他安若,很温柔,笑起来很甜美的那个他们叫他贝伦,平时都是贝伦出现的时间比较多。)
  “那克鲁西法呢?”甜美?……怎麽跟我看到的那个贝伦不一样……那个贝伦分明是个很邪魅的孩子,眼神中包含的尽是不属於他年龄的邪肆……
  (哦?你也知道啊?)
  “你快说!别在那拖时间。”这只猪就是欠扁。
  (好啦好啦……怎麽那麽凶……)
  “嗯?”
  (那个叫克鲁西法的人格大概有暴力倾向,我想那是躁郁症。他很会打架,有一次还将一个人打得半死。)
  那麽……克鲁西法大概就是那桩无差别杀人案的犯人吧……但他为什麽要这样做?……
  “你再形容一下贝伦的形象给我听。”
  (是个很文静的人,温柔可爱。)
  “你确定他们说的不是邪魅?有种逼人的气势?”那……今早跟我说话的那个人是谁?……
  (他们说贝伦是个很温和的人,跟你说的词一点也连不上边啦……)
  那麽…………还有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人存在吗?……那……到底犯下第一起案件的人是谁?……克鲁西法……怎样才能让他出现呢?…………
  (喂,跟你说,贝伦和克鲁西法的人格似乎是在安若四岁时被那神父强暴後开始出现的。算算的话,他们也就是共存了十三年了哦……据那些孩子说,安若是知道他们的存在的,而且,他们的人格转换很简单。)
  “你想说什麽?”
  (我在想……我们会不会是被骗了?也许,根本就没有贝伦,也没有克鲁西法,也没有安若……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装的?这种例子也不是没有的。)
  “可能吧……但我们无法确定对吧?只能当他是真的来处理。再说,他要真的是装的,那他还是有精神病态,而且……还有暴力倾向……”大概对安若而言……贝伦是安抚他的慈母,而克鲁西法就是帮他免受伤害的严父吧……但要是还存在著一个人……那……那个到底是谁?……今天那个会不会就是克鲁西法呢?
  (寒,我可是找到他的作案动机了,凶手……你就多努力吧。)
  维深的声音有著戏谑──妈的!就会把伤脑的事扔给我。这只猪!
  “维深……呵呵…………你现在是欠扁吗?……”要不是这件事的挑战性让我感兴趣,我大概早就飞回巴黎去痛扁那只白痴的家夥一顿。
  (哎呀呀,我说的是事实哦……寒,那我明天晚上把资料整理好传过去给你。祝你幸运。)
  “嗯……”
  挂断电话,我走到那面落地玻璃窗前,望著自己的倒影。
  到底要怎样才能让那位克鲁西法出现呢?……而那个人……又会不会是克鲁西法……
  疑问让人头疼,而找不到答案的疑问则更是让人伤神……要现在有面镜子照照,那大概会发现我的脸色跟鬼没差多少吧……
  等等……对……镜子…………
  镜子的记忆已被挖出,那面被隐藏的镜子……也将浮於水面……真相已在触手可及之处…………
  ……
 
 
 
 
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8-01-19
~第八章 残像~
 
  走在那滑动的流沙上,
  小心的捡拾这碎了一地的镜子残片,
  不意却被那破碎的镜片,
  割伤了手指。
  鲜红的腥血伴著铁锈般的血气,
  自伤口流出,
  血红的液体滴落在那镜面上,
  被伤害的是人,
  还是那面镜子?………………
  “真想不到啊……原来医生你的戏能演那麽好……”一上车,大为就对我说。
  而在我没来得及去解释什麽之前,不知为何跑来和我同坐一辆车的温莎已抢先发话。
  “这算什麽?想我们亲爱的Hance当年可是学校里大大有名的花花公子噢……”
  “温莎.佛利亚.比提斯……”我精神状况已经快要超出可承受范围了,这个白痴还给我在这胡说八道。
  “我是在说事实嘛,你本来就是那种人,一开始我同学还在猜你会不会去当恐怖分子的头子来著,结果你倒是去找了份挺正常的工作。”他似乎越说越兴起,完全无视我这个被谈论的对象的意愿。“曾经,有不少人认为你是日本还是香港的黑道的小孩呢……这个你不知道吧?Hance。”看来这个没神经真的是少根经──居然还敢问我?!
  “温沙学长。”我朝他微笑──那是我学生时代所有老师教授跟同学最怕的表情。“关於这些问题我们是不是该留到私下去解决?”
  这次我满意的看到他脸色微变了,马上转话题。“你刚刚说的那些事为什麽我们不知道?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真的?”
  “没错,我们也很想知道你刚刚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我是指……你说的那些男人的事……”开车的乔也搭话了。
  可一说到这,我就不禁来气。“你们怎麽就不会配合一点呢?害我被人揭穿。”
  “你事前也没告诉我们你要干什麽啊?那到底是不是真的?”乔自路况上分神转头望向我。
  叹口气……本来想等维深把资料给我之後再说……看样子现在不把事情交代清楚是不行了。“是真的,但现在还缺乏实证。但明天就会有。”我转头看向温莎。“但今晚我们大概就能知道现在握有和我们谈判主动权的那个人是谁……还有……曾经发生过在那位少爷身上的事,也能知道个大概。”
  “等等,医生,你怎麽知道那些的?什麽时候知道的?你刚刚把莱文达伯爵扯下去,是不是也有证据?”乔问。
  “我是今天一大清早知道的,我让莱芬斯特教授在巴黎帮我查一下那所孤儿院,结果就扯出一大堆事情。”我望著车窗外的风景,那些都很快的在眼前向後滑去,就像时间的流逝一般,无论如何都无法挽回──这种感觉通常会让我有一丝的不甘,和产生些微的恐惧感……还有一锺不安定的感觉……就像飘在半空那种无法再上又无法下去的空虚──人到底算是什麽呢?两性心理学和人类学无法给我正确而客观的解释──至少我不认为那是。以前我一个教哲学的助教跟我说过──没有答案,可能是最好的答案,维物论适合严谨而对事物有过分执著的人──那也可以说是找碴。而维心论……那大概是一种人类在过分的追求所谓真理时由於过於疲惫而该去试著相信的东西。他那时说得像是在说笑,当时我也笑了,但现在,还真有种想把所有一切都推给神与魔的冲动。
  “至於莱文达伯爵……我先前是有在怀疑他,由其是当我知道他隐瞒了那个神父和他跟那位少爷的关系的时候。”我收回有些分神及开始产生虚幻感的思绪,把目光重新投在车子里的那面倒後镜上,透过镜子,我望著自己那张微显苍白的脸。“但我现在相信他跟这件事没什麽关系……当然,我并非完全排除对他的怀疑──只不过,现阶段,我相信那位少爷的话。”
  “为什麽?他不是有精神病吗?”大为问──他大概以为,只要是有精神病的人,那他的话都是疯话。但如果真是这样,那又干嘛要找人来医安若呢?反正都准备不去采信他的证词的话……大为真是个有趣的人。
  “他有病不代表他的话不可信,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是稳定的,当然,也是理智的,他现在完全有自我控制能力──当然,他不是安若.G.莱文达……至少……不是本来的那个他……”说话的是温莎,也好,省去我替人解说的麻烦。
  但……“温莎,他已经是完全体了?”我问。
  “应该是……只不过……这种程度,我看连他的本人格也知道自己有人格分裂吧……”
  “能知道是什麽时候开始有吗?”
  “你看我这个束手无策的样子不就知道了?”温莎朝我苦笑。“老实说吧,我们也是这两天有那麽点进展──这个个案我看都能列入教案了。”
  之後,没有人再说什麽,大为和乔像是在各自想著什麽,而温莎则静静的在听车上放的歌──
  “Conuncavallo
  Vannoavanti
  Inquestagrande
  Oscuita
  Maaduntratto
  Ilbimbotrema
  Dallapaura
  Freddosifa
  Padreohpadre
  Tunonhai”
  …………
  过了一段不长的时间,乔看看时间,把车子驶到一家餐馆门前。
  把车停下,在示意我们下车之後,他叫住我。
  “医生,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知道的事?”
  我点点头。“先进去再讲吧。”……
  “那就是说那家孤儿院等於是一间儿童妓院?”温莎边吃著那份我看著就想起昨晚那盘难吃到要死的意粉的烩面,边用足以让整家餐馆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声量发表他对我方才说话的个人看法──我突然很想就这麽昏倒在地。
  乔也不大好意思的干咳两声,而大为则早就装作吃东西的把头压低。
  “温莎……你是想让全世界都看著我们吗?……”我撞了他一下,“那里不是直接提供服务,不能说是妓院,顶多是货源。”
  “你那的警察都不去查啊?就这麽任这些人乱来。”他不好意思的看看四周,也学我们压低头,小声的问我。
  “你看著我干嘛?我又不是警察。”我丢给他一个白眼。“大概是没人举报吧。怎麽知道。再说,详细的资料也还没到手。”这个白痴,要装就装得好点……他这样怎麽看怎麽像我们是在做什麽见不得人的事。
  “医生……”大为有些犹疑的出声。
  “你认为……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我是说,有没有可能不是莱文达一个人做的?”
  “我曾经怀疑过他没做过……”
  “这两起案子的手法是明显的不同。”我还没说完,他就截去我的话。
  “听医生说完。”乔望著我。
  “曾经也想过是肯芬伯爵一个人做的,但现在……总有种凶手只有一个人的感觉……至少……那个行凶的躯壳只有一个……”
  “法医证实两起凶案凶手的体能应该是不同的。”乔插口。“而且,他们的智商也不大一样才对……”
  “你们有查过那位少爷的朋友吗?那里面有没有值得怀疑的人?”我问。
  乔跟大为互相对望一眼,最後乔轻轻的叹口气。“有过,那是个茶商的少东,叫做李斯.E.霍尔曼。但他没有完全的动机和……他有不在场证明。反正就是不可能的一个人。”
  “哦…………”
  “同一个人有可能有两种不同的体能吗?就算他有不同的智能吧……但体能应该不可能吧?”乔问──他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带著某种不敢相信的怀疑和对自己想法理所当然的肯定。
  “当然有可能。”又是一声雷公响──那是温莎。
  感受到人们再次投过来的目光,温莎不好意思的笑笑,把声音收小。“不同的人格,会有不同的体能和身体素质。拿一个双重人格的人打比方吧,他的第一人格或者说主人格可能有心脏病和糖尿病,但他的里人格就可以完全没有,这是完全可能的──心理可是门很有趣的学科。”他笑著。
  “得了,这又不是招生宣传。”我白他一眼,开始发现这家餐馆的东西味道实在不错──看来乔是个挺会享受的人,这里一看就知道是个价钱不便宜的地方。
  “他说的没错,所以,那位少爷一开始的那份自首供词也是有真实度的。”
  “那………到底凶手是谁?”
  这回乔跟大为一起看著我──干嘛看著我?我又不知道……知道我还用在这里呆著浪费时间吗?
  “你们该问问一直都在研究的他。”我指著那个好像没事的人似的在吃东西的温莎。
  他一下愣掉,然後把视线放在我身上。“Hance……我这一个星期的成果加起来都没有你今天得到的多哎…………”只见乔跟大为认同的点点头,三人一块看著我。
  “喂,喂,你们别都看著我啊。看著我我也没法马上告诉你们吧?……”他们三个的眼神让我没法继续吃下去了。
  “那你告诉我们个方向吧……让我们好调查下去。”
  “没错没错,Hance,你也说个我要研究的方向让我去努力。”
  这……这是英国人在一致对外吗?…………维深!都是那只猪害的!!!!!
  ……
  碎片的残像,在引领我们把那块碎了一地的镜子修复……即使,那残影带著现实的残忍…………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8-01-19
~第七章 分裂的镜面~
 
  被拼凑出来的镜子,
  有著无法修补的裂痕,
  分裂的镜面映照出扭曲的映象,
  依旧无法完整的展现现实。
  只有镜子本身,
  方能了解……
  那一段被掩盖的真实…………
  “Hance!”才刚下车,就被迎面的一团黑色物体挤进一堵肉墙──那是温莎.佛利亚.比提斯。
  他是我研究生时代的学长──一个有名校不念,却跑到邻国来念书的奇怪英国人。
  我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了,现在他那头本来灰金色的头发已经开始有“地中海”的现像,他以前可是个美男子……没想到几年没见就完全变了个样……那个鼓鼓的腹部和满面的胡须──对上一次见到他时,他还没有这些的……真是岁月不饶人……
  “你小子!成名了就忘掉老同学了吗?这麽久都没来看我。”他有点报复性的狠狠的在我背上给了我两下。
  疼……他还真是一点也没留力……
  “还说我?上次我到伦敦时,你就跑去哥本哈根开的什麽研讨会,打你手电接的老是你助手,你那还叫记著我?”边揉著被他弄疼的肩背,我边瞪著他。“再说吧,成名的是你吧?温莎。”我用手肘撞了下他,眼光落在他那隆起的小腹上。“要不你这像孕妇的肚子是怎麽吃出来的?我可是个穷酸的写稿人,跟你这种著名学者哪有得拼?”
  “喂,Hance,你那不是在笑我吗?好了好了,不跟你在这胡扯这些了,我们来谈谈那个病人吧。他……”这时,他放在大衣内袋的手机响了,他做一个让我先进去等他的手势,就到一边去接听。
  此时,我才注意到从刚刚就一直站在旁边的大为。
  “医生……那个人……就是刚刚和你说话的那位先生到底是什麽人?我看那些专家好像都很尊敬他的样子,但看上去……”最後一句他没有说出来,但我知道他是想说温莎不像是什麽大人物──的确,要不是认识他,单看他现在的外貌连我都会认为这个不是个酒吧老板就是个汽车维修工。但温莎却是他那一届学生里成就最大的人。
  “你听过DSMIV吗?”我和大为并肩走上昨晚我到的那个办工室。“他是那本书的总编撰,他还是EPA(英国心理学学会)的会长──你不会不知道自己请来这麽个大人物吧?”我问。
  “我对这边的人员状况不太清楚……那……那个DSMIV是什麽?”大为有些呆愣的看著我。
  啊啊……我怎麽对外行人讲这种不清不楚的东西来著……
  “那是心理疾病诊断统计手册(DiagmsticandStatisticalManualofMentalDisorders)”我说。“是让心理医师用的工具书,是快速惨考的诊断准则(QuickReferencetotheDiagnosticCriteria)。明白了?”
  “哦…………”
  看他那脸有听没有懂的表情就知道我说也是白说……
  “什麽?他是真的解离性疾患?”听到温莎的话我还是有点不能相信。那麽……装病来帮人顶罪这一项就……
  “不只这样,他的其中一个人格,我们相信那个是本人格,他有Autism(自闭症)。而暂时能较好沟通的那个叫贝伦的人格,似乎是主人格,平时我们看到的安若就是他。”
  “现在他们的神智清醒了吗?”这是我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既然没法从客观证据得知真相的话,那最好的方法就是从“凶手”本人身上知道。
  “嗯……我们讨论过後相信,贝伦现在的神智不清大概是假的……”温莎微微的点了点头──那是他思考问题时的特有动作。“我觉得,是他在阻止那个真正来自首的那个人格再出现……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从客观上来讲,并没有症状证明这个说法。”
  “但我倒相信你的看法。”难道真的跟肯芬没关系?……真的吗?……
  “Hance,你要不要亲自去会会那个可爱的杀手?”温莎朝我笑笑,一脸“想知道就自己来看。”的样子……真是……这家夥果然跟维深猪是一夥的……
  我点点头。
  其实……也是时候去看看那位引起这一堆混乱的主因了……那位安若.G.莱文达少爷……
  …………
  还真不是普通的豪华监房……这……也算是监房吗?看著眼前这个跟酒店总统套房没啥差别的地方,我不禁产生疑问,但当然,我不会蠢到拿出来问人。
  眼前坐著的就是安若.G.莱文达。一个有著一头金褐色头发的可爱孩子。但现在,他那双淡蓝色的双瞳却无神的呆望著天花板。
  “你好,安若。”我拿出我那一点在当医生时和病人的沟通法来向他问好──不管如何,只要你表现的温和亲切就对了。
  “我是DEAD医生,是你叔叔让我来看你的,你记得你叔叔吗?肯芬.G.莱文达。”我小心的观察著他的表情,却在眼角瞥到温莎那明显的嘲笑。他看我微微的在瞪他,便用口型对我说。“这种方法我们早用过了。”
  我也回了他一句。“用过就不准我再用吗?”
  “随你喜欢。”
  没有再理那个只会扰乱我的人,我无言的细细观察了面前的男孩一遍──他可能有这麽深的城府来欺骗这里这麽一堆子的专家吗?
  “安若……嗯……或者我该叫你贝伦。我希望你说真话,我们已经有证据证明你叔叔,也就是莱文达伯爵才是这几件案子的犯案人,你不需要帮他顶罪的。”既然平常的方法不行……那……就试试偏方好了。虽然,我不喜欢说谎……“能自由出入你家和使用你车库的车子的人就只有莱文达伯爵,而且,警方也找到了你叔叔杀人的动机──他是在帮你报仇对不对?”哎呀……我感觉到站在不远处的乔和大为射在我身上关爱的视线了……
  “你……或者是安若?在小时候在那家孤儿院被那样对待的事,我们也知道了,你叔叔是唯一在这里,知道你从前过往的人,而且,他也是那种回为你遭遇而心生不愤的人──你知道的吧?那家圣玛利亚孤儿院……那个神父……还有那些玩弄你的男人……”
  终於看到他眉角的微微抽搐……看来……这方法奏效了…………
  “你不用再替你叔叔隐瞒了,我们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你这样做对谁都没有好处,不如跟我们合作。”这样,就可以确定,到底肯芬有没有杀人……
  “不要……”那是把破碎的声音,像是不会说话的孩子所发出的声音──我知道那是什麽──自闭儿。看来我把安若本人拉出来了。
  “不是……不……肯……叔……叔叔……”他有典型的语言障碍。但还是听能听出他的意思。“叔叔……不……道……知道……”那双淡蓝的眼睛用怯懦但有矛盾的含著坚定的目光望著我──让我升起了久未有过的罪恶感──我不该骗他……
  “你怎麽知道不是他?又怎麽知道他不知道?告诉我证据吧,法律是要讲证据的。”我知道怎麽治疗病人,当然,也懂得如何去刺激他们。冷峻的看著他,我收起我的罪恶感。声音中带著冷意,我现在就是希望他受不了。
  “不……安……好孩子……不……说谎……”那双蓝眼中满是泪水,他用断断续续的语言努力的向我表达自己的意思。
  “事情可不容你说一句不是就能解决的,你怎麽确定他不是的?你怎麽知道?嗯?安若.G.莱文达……”我邪笑的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与他近距离的对望,让他看清我眼中对他的恶意,左手顺势压上他的颈脉。“你觉得法官会相信一个精神病患的话吗?……安……”我已是贴於他耳边低语──真是把我的形象都赔进去了,要这样还没能知道什麽的话,我可就真是冤了。
  “你不要逼他,医生,他什麽都不知道。”一把清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是贝伦。
  “那我该逼你对吧?自首的人不是你吧?贝伦。”我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望著眼前那个和方才的脆弱完全相反的少年──那锐利的眼神几近可形成一把利刃杀死刚刚对安若逼供的我。
  “这件事跟肯芬叔叔没关系,他只是个纯粹的老好人。反正犯人是我,要怎麽办就怎麽办吧。”
  “你要我怎麽相信你?”我这是在跟他谈判吗?……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麽知道过去的事的,但我肯定肯芬叔叔并不知道,也请你不要告诉他,别的,我没有告诉你的必要吧,医生。”
  说完,他站起身准备走进内室,又突然停下看向我。“医生,下次要演戏就先合好戏……你身後的那一群人那一付表情,任谁都知道你只是在说谎……还有……自首的人,的确不是我,是克鲁西法,之前会神智不清,是因为我在阻止克出现……这算是送给你吧……你比那堆子和我瞎搅和了一个多星期的医生要有建设性多了……你想知道什麽的话……自己去找吧……我在这等你……”说完,很挑拨性的看我一眼,便径直走回内室。
  “你也让我对这件案子曾添了兴趣啊………………”望著他的背影,我低低的在口中呢喃……
  分裂的镜面……开始各自映出它们的真实……
  …………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8-01-19
 
~第六章 碎片~
 
  事实就如一块破碎镜子的残片,
  落於流沙的涡漩之中,
  静静的等待著被淹没的命运,
  无边的黑暗之中,
  一切皆被浓雾所没,
  错综复杂的线相互交织,
  形成一张令人无力挣脱的网……
  只有拾起碎片,
  方能割开那张迷雾的网…………
  坐在餐厅内喝著咖啡一旁的落地玻璃窗外是一片灰白的世界。开始怀疑今早弄醒自己的阳光是个短暂的幻觉,雾都果然是雾都,我并不期望自己能遇上这个城市难得一见的阳光──当然,我也非常不希望在这里留到能遇上晴天的程度。我已经决定要去日本渡假了。
  微微发疼的脑子暂时忘却关於案件的所有事情,没有思考什麽的呈真空状的望著街上来往的行人。相像的穿著,灰色调的街道,一片沈寂的气氛……一时间,我听不见外间的一切声音,沈溺在伦敦的浓雾之中……胶著的无力感,胸口一阵郁闷。让人不禁皱起眉头。
  “医生。”
  冷不防的,身後有人拍了下我的肩头。
  “啊?!”著实的被他吓了一跳──我可是完全处於呆愣状态的……
  而那个罪魁祸首似乎毫无所觉。“你怎麽了?”──是大为.伊莎利.克利特。
  “没什麽……那些专家组的人到了?”放下手中已微凉的咖啡,我望了望表。8:17……
  “还没,我是来接你的。我们要先去一个地方。乔已经在那等了。”大为看起来很累,白晰的皮肤上明显的黑眼圈让他看起来很没精神。
  我正努力的在解决面前的鱼肉三文治,说话的声音有点模糊。“地方?”
  “对,刚才,在市郊有人发现了一具被害者的遗肢。”
  “嗯?”
  …………
  好……恶心……早知道要来看这种半腐烂的人头的话,我绝对不会吃早餐来给胃提供可呕吐的东西。现下胃部正在剧烈的翻搅,一阵阵的酸涩涌上喉头。强忍著不适,我尽己所能的不去回想那恶心的东西──
  ──被水泡得发白浮肿,眼球已然外突,应该是致命伤的脑後一击,那里的血已被泡得消失,发紫的脑脏自那伤口向外流出,有不少已被水中生物啃食……嗯……现在应该感谢以前助教对我的教育方式了,至少现在我还能没吐出来……
  真的很佩服那位乔警官,他不但很仔细的观察过那颗人头,而且现在还一边吃──那大概是薯饼──早餐,一边和正蹲在那做初步检定的法医官说著什麽……
  无法想像,他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边吃东西边看那种恶心的东西──果然,人不可貌相。(好奇之下问过大为,原来乔是特种兵出身。)
  “医生,你没事吧?本来我想你是医生应该没关系才想让你来看看……”乔不知什麽时候已走到我身边。──真是废话!你以为我念的是什麽?医学院吗?我可没那种虐待自己的兴趣。以前那些学长常说,医科每年都要疯掉好几个人──如果是以眼前那个东西的恶心程度为标准,我相信这个传言的真实性──这最少都能造成睡眠疾病。
  “你看到了吧,被害的情侣之一,这十六名死者都是被人以同样的手法以重物撞击後脑致死的,死後,还被肢解。”
  “那四个法国人不是?”我问。
  “没有,那四个人都是被刀子刺死,手法一样,应该是同一个人做的。但这两起连环凶杀案的共通点实在是少得找不到──除了凶手自己自首那一点。”他吃完最後一口早餐,把那纸袋团了团顺手抛下了我们所站的土坡。“我们也研究过了,结论是凶手应该不是同一个人,但最糟糕的是那位来自首的大少爷──居然给我神智不清……唉……”
  “能不能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给我听?”我望著那块小小的纸团掉到土坡下的沟里。
  “啊?莱芬斯特教授没有跟你说过?”他好像有点吃惊。“就算他没说吧……新闻也有啊……你那边的新闻大概也有的啊……”嗯……他简直就是愣掉了……
  “维深只告诉我直到他落跑前,安若.G.莱文达的情况。其他的很片面,而且乱七八糟……”我又想起了我那在炼狱里渡过的一个月了……“新闻的话……我从一个月前开始就一直在工作,没时间看…………”想起来,我那还真是与世隔绝的一个月……
  “能失礼问一下……”乔还是愣愣的看著我──他大概认为,一个月不看电视报纸是件很不可思异的事情吧……“你的职业是?”
  啊啊……他不会以为我真的是个全职的心理医师或者学者什麽的吧?──虽然我曾经做过医师。但那种工作实在太无趣了,那些人都是因为一些很可笑的问题来看病,十个有九个是适应性疾病(受压力无法适应形成)的轻度患者,理由很可笑到无聊。每天,每天都要去跟别人谈他们的恋爱啊,工作啊……什麽的……太枯燥乏味──我本来就是个对“人”的事不感兴趣的人。那时甚至後悔有去考那张医师执照。本来还想到精神病院去工作,但那里的生活也太平乏──最最糟糕的是时间上的不自由。所以,最後我选一一个跟自己个性符合的工作──写作。虽然有时是令人痛不欲生,但自己倒是很能掌握时间。
  “我是从事文字工作的。”我说得比较委婉──我无法对人说出“我是作家”这句话。
  大概是看出我并不想告诉他太具体的事,乔只应了声便没有问下去。
  这时,大为也走了过来。“那边可以了,我们走吧。”
  “在车上我再给你说一下事情的经过……还有一件……呃……我们还是上车说吧。”乔对我说完,就走向不选处的车群。
  我愣了一下,被那道隐於土坡下方阴湿处的暗沟所吸引,忍不住的驻足片刻…………
  在车上乔并没有说什麽,只静静的开车,像是在考虑些什麽。而大为则在副驾驶座上打盹。我在发呆──想让连月来过劳的脑子休息一下,好消化和更好的思考将会得知的事情。
  (AreyougoingtoScharboronghFair?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
  Remembermetoonewholivesthere
  Sheoncewasatrueloveofmine
  Tellherto)
  收音机──那也许是车上的音响也不一定。正在播Sarah.Brightman版的ScarboronghFair──她是位出色的声乐家。不愧为英国第一的歌剧女伶。我很喜欢他那张《LaLuna》专辑的封面,这首,是那张专辑中的一首。
  “医生……”乔似乎准备好要告诉我什麽了──我看著他关掉了收音机。
  希望他不会对我说些太官方的说辞。
  “你知道,有些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但我就相信一次吧。”他转头朝我一笑。
  大为似乎睡熟了,只见他呼吸平稳的闭著眼睛,动也不动的靠著窗上的帘子。
  “安若.G.莱文达是在一周前自首,之前,这两起几乎连在一起的连环凶杀案都让我们极为头疼──因为毫无头绪。而且怎麽怀疑也没想到要去怀疑到一位基本上和被害者全无关系的侯爵少爷身上。”他顿了一下。
  “而且他是在第二起案件发生……或者说停止会比较恰当些,是在那之後一个星期来自首的──为了两件大概会变成悬案的案件。本来我们以为他是在开我们玩笑,但後来我们按他说的在几个地方找回一些被害人的残肢而且……”他又停了一下,用手拨开遮挡住他视线的头发。“我们在他府第里检验出属於後一起案子的多位死者的被害痕迹。他在厨房和浴室里肢解尸体。在他其中一辆车子上找到一根作为凶器的铁棍,还在尾箱中找到死者的血迹和裹尸用的防水布。”
  “他有驾照?他还没满十八吧?”
  “他应该有临时驾照或者这之类的什麽。而且,半夜,没几个人会去看他有没有这种东西。”
  “或者他有同谋?有或者是别人呢?”我说。
  “这个问题我们也在想,这个案子上有不少疑点……但前一起更多。”
  “那一起对於那位少爷是没有实质的证据的,除了他自己给的供词──那个现在大概不能用了对吧?除了这个,我们还找到一件他和那四名被害者之一的联系。”
  “你不是说?……”我可没忘记昨晚他告诉我找不到证据的事。
  “因为这不是从正确途径得来的,而且,也很片面,顶多能说得上是动机……”
  “我们後来从他管家和佣人口中知道那个设计师曾经勒索过他。应该是拿了些类似录影带或者照片之类的东西来要胁他给钱,我们也的确查到他曾经转过一百万英镑到巴黎的一家银行──帐户是属於那个设计师的。这件是我们没有外宣的资料,为了很多方面……所以……”他透过後镜望向我。
  “我明白,你放心。”我点了点头。“就只有这些?”
  “哦,当然,还有那位侯爵少爷的发疯过程。”他有点无奈的笑了──安若的神智不清的确为案子加深了混乱。“就在他刚刚做完笔录之後,他就突然抽搐起来,有点像癫碱发作的样子,之後就一直神智不清,一时说自己是安若,一时说自己是贝伦。又叫著‘镜子、镜子’和‘不可以!克鲁西法!’,那一大堆子专家就在那边空愣著,就是拿他没办法……呃……我没有……”
  知道他想说什麽,我截了他的话。“没关系,你不用在意。”
  之後,便又沈溺於自己的思绪。
  看来真的要见到温莎.佛利亚.比提斯他们才能知道那位少爷是不是真的有解离性疾患(多重人格病症类)……或者,是单纯精神分裂(幻觉幻听病症类)──或者……是人为疾患……
  能够自由的出入安若家,使用安若的车子,又肯定有驾照……知道他的过去,还可能因此而想去帮他报仇,还能让安若心甘情愿的装疯来帮他背黑锅的人……肯芬.G.莱文达…………难到警方都没有怀疑过?……但现阶段提出对他的怀疑似乎还不行…………
  映照真相的镜子碎了一地,我们现在只拾起了其中几块……何时才能完整的拼出那面被隐藏的镜子呢?………
  ……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8-01-19
 
 
~第五章 流沙~
 
  我并不喜欢教哲学的老师,
  他的人太恐怖,
  但他的话却每每长存人心。
  “真实用以分为介面看,
  你就可以发现,
  这个世界并不适合存在真相。
  但客观事实却永远存在,
  真的应该去揭开那张沙布把残酷展现?
  我只是把现实放在你面前……”
  Hance.Dead……
  清晨的第一道阳光散落在我的脸上,硬是把我从无边的沈黑中
  唤醒。眼睛和疲倦的大脑一时适应不了突然的转变一下子都呈现
  空白状态看来低血压又严重了。这是我醒来後的第一个想法。
  强忍著头疼与头昏的不适感,自床上爬起来拉上那张打扰我休息
  的没拉的窗帘,然後倒回床上任自己陷入一片空白的虚茫状态。
  肯芬.G.莱文达……安若.G.莱文达……他们的关系是真的非常单纯简单,还是错综复杂呢?很两极的可能性,也没有中间点可取。
  但是说肯芬想要他侄儿财产所以把他迫疯,再杀那些以前的仇人什麽的也是不可能。可如果他真的想要,那一开始就别去找那位少爷不就得了。而且这麽多年来,他从没有动过兄长遗产的一分一毫,应该也不至於现在──如果他现在因为某种原因负债……也不对,那位少爷还未满18岁,他还是财产的监护人,再说,如果说他要用的话,那位少爷应该也会答应才是──这可是把他从清苦的孤儿院里带回这个有奢华生活的家里的恩人。
  但是,也有怀疑他的疑点──啊……头疼死了……一大清早就想这种只会谋杀脑细胞的问题果然是自我虐待。
  叹口气,我站起身往浴室的方向移动。洗个澡大概可以令脑子清醒一下……
  当我自浴室出来的时侯,我又听到了那支该死的手提电话的铃声。
  (喂,醒了没?)
  “维深……你找死……”又是那个祸害的本源。
  (我可是很好心的等到现在才找你了哎……还骂我啊?)
  听他声音的干哑程度,昨晚大概一晚没睡。但和我那可怜的72小时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值一提。再说,我可没想过要去同情他什麽的。
  “少废话。到底什麽事情值得你这麽早找我?”
  (你还记得我那个当银行经理的网友吗?)
  “当然记得,你还因为对方是个有妻有儿又不受你引诱的大好青年而感叹了好几个星期。”那个不幸当你可怜听众的人就是悲惨的屈屈在下我!
  (昨晚我上网找资料,在ICQ上遇到他。你猜,他告诉我什麽?)他的声音透著兴奋。
  “他离婚了?”最好不要是这个白痴的理由!我开始在翻那张早点目录──不过!我绝对不会再叫意大利粉!
  (你去死吧你!他认识那个被杀的室内设计师!)
  “什麽?!”
  (什麽什麽啊?他还认识那个银行家哦,他们一起到伦敦去参加一个金融市场讨论会──结果六个人去五个人回来。)
  “那个会是临时的吗?哪里召开的?谁是组织人?”
  (是惯例的会议。)
  那麽那个银行家会到伦敦……真的是巧合?
  “那个设计师呢?”
  (那个叫弗伦达斯的家夥还真不是个好东西……)维深顿了一下,喝了口不知道是什麽的东西。(他有恋童癖,而且是个有SM僻的同性恋。)
  “那就不是好东西了?”我不自觉的笑出声。“这种人……我们见得很不少吧?他们又没有怎样。”
  (不是!你听我说。他在帮一家孤儿院做卖淫的牵线人,把那里的小孩卖给那些有不好说出口的兴趣,不想被人知道而且有不敢上俱乐部的名流和有钱人。)
  身体忽的一僵,我可以想像出那个人被杀的原因了。“那家孤儿院就是圣玛利亚孤儿院?”
  (没错,而且,他们还把那些十三岁以上,那些恋童癖者开始没兴趣或玩过的孩子给一个卖淫集团做生意。)
  “那个集团的老大就是被杀的那个人?!”我知道自己的声音尖锐起来──看来,真相快要在我们面前浮现……
  (对!)从话筒的另一边传来维深肯定的话语,我只能皱紧了眉……这些还真是一群死有余孤的家夥……
  “你有客观的证据吗?”我问。
  (在找。也已经有一点资料了,但还不太够,但是,相信我,两天,给我两天就够了,我会把他们做过的所有东西翻出来……)
  维深的声音中透著邪魅,他在生气……而且还气得不轻……
  (你知道吗?他们甚至让那些才四五岁大的孩子去卖淫……)他的声音很轻,里面含著不可压抑的气愤──只要是人都会有的气愤。
  “那你找证据吧……这样的话,我大概知道那位少爷会变成这样的原因了……”只是杀人的是谁还搞不清楚……
  如果肯芬知道安若曾受过这种对待,他杀那些玩弄过安若的人来泄愤是可以理解的,但为什麽安若要杀後面的那些人呢?前面四件案子根本就完美到无懈可击,绝不会有人查到他们叔侄身上……如果真的是疯了,为什麽时机会选在这种时候?……又为什麽要去自首?……还有一大堆的迷团没有解答,以後的事,还很多……
  “维深……找得细一点……我想知道一件事──我想知道在那些客人和同伴里,那位少爷是怎样的一个人……对,要解开这些迷,就一定要知道这一点……”
  (可以,这个我明天就可以给你──要不今晚也行。对了,专家组里,温沙也在。)
  啊……那个温沙啊……
  “好,那我今晚等你电话,最好把资料传一份给我──完整的。”
  (嗯。)
  挂掉电话,我坐在了沙发上,用力的揉著发疼的太阳穴……到底,凶手是谁……真正的凶手……
  真相就似落在了流沙之上,慢慢的下沈,如果没有人去把它扯起……那它就将会被这社会的表层的流沙所淹没……
  ……
 
 
 
只看该作者 地下室  发表于: 2008-01-19
 
 
~第四章 暗夜流光~
 
  我伴随时间而存在,
  在你能识得光明的那刻,
  我已在你体内。
  像空气般的伴你左右,
  不愿被人知晓,
  我知道所有的真实──
  ──我才是你真正的镜子的另一方……
  …………
  “维深,帮我查一家叫做圣玛利亚的孤儿院。”边吃著已经算是夜宵的晚餐,我边在肩上夹著个电话支使那个让我假期泡汤的混蛋做事。
  (在巴黎的?市内?)
  “是。”嗯……这家酒店的意大利粉还真不是普通的难吃……
  (喂,寒,进展怎麽样?)
  听到他那看戏成分多於关心的口气,我不自禁的燃起想砍人的欲望──希望他没有忘记我是为了谁而连著72小时没有睡觉了。
  “我才刚到,能怎麽样?倒是你那位亲爱的伯爵大人,小心他也崩溃掉。”
  (啊?肯芬?他没事吧?我回来之前就看他状态不太好的扬子……他没什麽吧?)终於说了句比较像人话的话。
  “担心的话就自己来看,在那边干著急也没用。”我可没那麽好心去帮这个白痴解答问题。“话说回来,你觉得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
  话筒里先是传来了一阵低声的诅咒。我很不客气的笑了出声。
  (我就是不认为是同一个人做的才会想把安若弄清醒啊!)他朝我吼──正确点说是对这手机大吼。
  “我本来也这麽想,毕竟把只是那位少爷自己说是他做的,警方并没有证据证明那几件案子跟他有关系。”顿了一下,我正努力的把那难以下咽的意粉(虽然我很怀疑它不是。)吞到胃里去。“但是,现在可以证明出有其中一个跟他有关系──那个神父。”
  (啊?)
  “虽然说答应了别人不说出去的……但你应该没关系吧……那位少爷是在我刚刚跟说过的那家孤儿院长大的,而那个神父是院长。”我又死咽下一口──我发誓!明天一定找经理投诉!“从这一点……你可以想到什麽?”
  (嗯……也有可能是知情的人想要帮他报复什麽的吧?……)
  “也有这个可能……嗯……”边说话边吃东西的结果通常只有一个──咽住。
  听见我拼了命的猛咳,那只白痴的维深猪居然给我很不识像的在那边笑得无比张狂。
  (你还是慢慢吃吧……嘿嘿……我就不打扰你了……呵呵)
  说完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就把电话挂断了。
  看著挂断的电话,我一时不知该做什麽反应比较好……要真的像维深说的那样……那……最有可能杀了前四个人的是就是……肯芬.G.莱文达…………
  的确,是他的话,那位少爷为他顶罪就不奇怪了,然後,他也是最有可能知道他有精神病态的人……也是知道他底细的人……那…………
  但是他的担心和痛苦不像是假的……要真是假的,那这个人就实在太利害了……连维深的都骗过的话……要抓他的把柄恐怕……
  但还有一个不合理的地方,还有一点需要证实的地方……
  嗯……头又开始疼了,看来我再不好好的睡一下大脑就会宣布停工了……
  还是等明天再想吧,等明天维深那边的查证出来之後再说……
  啊!对!还要去投诉那个难吃得要死的意粉……
  意识在身体接触到枕头之後慢慢的迷蒙,最终归於一片黑暗……但在这片沈淀的幽黑中,划过了几点流光……
  ……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8-01-19
 
~第三章 黑影~
 
  如果说我是为你而生,
  我承认。
  为了你我可以毁灭世界,
  但为何我不能得到你的心?
  即使我们来自同一个灵魂……
  我疯狂吗?……
  也许吧,
  我早就忘记如何去判断对错了……
  为了你……
  就让我去承受一切吧…………
  “我并没有隐瞒什麽重要的东西!”莱文达似乎激动起来了,但旁边的那两位警官明显不相信他说的话。
  “阁下,请您和我们合作好吗?我们手上的证据可以随时起诉莱文达少爷。”大为冷冷的盯著他,言词上开始尖锐起来。
  我并不知道自己到达之前到底发生了什麽,维深只说事态严重,但到底到什麽程度我并没有去了解──也没那个兴趣。但看在场的两位警察先生不好的脸色,似乎真的不太乐观的样子──无论是对於他们还是对於那位犯人。
  想来也是,明明就抓到了凶手,但又不是那个凶手,没办法了解动机,又因为前面的四个凶杀案而无法确定是不是无差别杀人,如果不是,还有另一个杀手存在的可能。先不说有外国人被害在外交上造成的压力,单就那个凶手就是个麻烦──有爵位的少爷,跟王室有亲缘血统,造成现今贵族形象的问题……再者,被杀的那些人的亲属,国民和政府的压力……呵呵……还真不是个轻松的案子。
  那麽看来,这两位警官的来头也不会小到哪里去……维深啊维深……你怎麽就把我扯进了这麽精彩的一出戏里呢?……
  “我只是在为家族和我侄子保全名誉!”莱文达跟大为扛上了,他那双深绿灰色的眼睛回视著大为。气氛顿时闹僵──希望那个祸首不会是我…………
  “你以为现在是什麽社会?!贵族就了不起吗?!你……”跟他扛上的人似是被莱文达的话激怒,看来要吵起来了……
  “大为!”可惜,那位一直在边上和我一起做壁上观的乔阻止了这场应该会颇精彩的戏码。“对不起,医生,让您见笑了。莱文达阁下,请您相信我们的职业操守,我向您保证,你说出来的事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当然,也不可能被任何传媒知道。我们想要犯人和事实的真像。你想要一个正常健康的家人,说出来,这对大家都有好处不是吗?”末了,他望了我一眼。
  我会意的站起身。加入劝说的行列。
  “阁下,维深也跟我说了,他们没办法让令侄平静,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他疯狂的原因,他为什麽来自首,之後又为什麽一直神智不清,他是怎麽知道自己有精神分裂的,又是什麽时候知道的……有很多很多的问题──说句老实话吧,我不是来当治疗师──这里有太多比我好的治疗师。我是来帮他们找原因的。来帮他们解释这些不正常的情况,为他们找出病源和病因,让他们可以对证下药。”我顿了一下,看了看莱文达的脸,他正低下头去,像是在思考什麽──他大概要崩溃了吧……作为这种重大凶杀案凶手的亲人,还因为身份的关系要比普通人承受更多的压力……希望他能支持下去……“你也希望他能好起来的对吧?也请你相信我的人格,我没有把别人的秘密当谈资的兴趣。”如果他隐瞒的要真是些鸡毛蒜皮的事……那就真是…………
  “安若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莱文达在我说完之後接口──还真是语出惊人。“在他十四岁之前,他都住在巴黎的一家孤儿院。”
  “什……那个被杀的神父不会就是那家孤儿院的院长吧?”我问,这样的话,那神父被杀就…………
  “是的。”
  “那你还说不是什麽重大的线索?!”大为在一边怒吼,看来他真的很生气。
  “大为!”还是乔阻止他的失控。“注意你的态度。”接著,他示意莱文达说下去。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和家里失散。後来,我哥哥夫妇在空难中死後我就一直帮他们找安,但直到三年前,我才在巴黎的圣玛利亚孤儿院找到他。而那位丹尔斯.利伦.佛拉尔多琪神父就是那里的院长。我没说的,就是这些……”他的声音很低,显然,他已经很累,但又无法不硬撑著自己,神精绷得过於紧的感觉大概让他受不了了……
  “谢谢您的合作,您也累了吧……医生,您要不要也先去酒店休息?”乔问。“我们先送你们去休息一下,明天再说好吗?现在都很晚了。”
  我点了点头,毕尽我可是一下飞机就赶过来的。
  乔会意的含首,拿去我的行里拉著大为走了出去。
  “医生……”莱文达叫住了准备跟出去的我。
  “叫我寒吧,维深应该有跟你说过吧?”
  终於抬起头,他望著我,眼中含著复杂的情绪。“请你……一定尽力……”
  “这个当然……你还是小心自己的身体吧,不要太累了……真的不行的话就把维深叫回来,反正他也不喜欢开那种学术会议。”我扶著他下楼。
  “嗯……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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