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泳 【原 创】
那是个不冻河的宽阔缓区，围观的冬泳的好不热闹。
先我下水的有四、五个人，都是似曾相识。紧跟着都下去了，只有我和象游的最近。刚开始游的很慢，似水中热身。刚到五分之一单程时，我的头向前一摆，示意象向前快游，象点头回应，好像还说了一句什么。
刚划水几下，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好像我俩要去抢险救灾。
瞎想什么呀，匀速划水保持体力。游到指定的单程终点时，我俩踩水对视而笑。
她为什么不溺水，可怕的念头、可怕的预感。
我问:“怎么样？”她答：“没事”。
我回望岸边，又极目心远处。
我立姿改侧姿向回游时几米，吸气回头的瞬间，“咋不见象”
她在潜水？这是冬游忌讳的动作。
不好，救她。
返回，下扎，摸。
一只腿，是左腿。
真暖和，似这世界只有我俩。
上浮，她昏了，左手托搂她，右手划水。回身，向返程中的人求救，用全身百分之百的劲高喊“嘿——！嘿!”，“嘿…！嘿！”这也许是最简单，最不恰当的呼救方式。
用力，坚持——。脑子一片空白
其实，我不喜欢象，邻居的女孩，好显摆自己，还有一个多事的娘。
按原路线返回太远，向左，近一截。
悬崖顶上的人们听到了呼声，向我游的方向跑去，人群中有象的弟弟、我的弟弟。回返的冬泳者也游过来了。
“有救，要快。”
呛水
划水
呛水
划水
再呛水
再划水。
坚持，到岸了。
二米，一米，半米，伸手。
“咳…”
好累，眼前一片黑……。
“要吐”、“头低脚高好吐”、“把头放在士坎上”，
一口、二口、三口。
真烦。
不能安静一会。
“游泳怎么会昏，一定是他打了一拳，打昏再救，有点英雄救美”，饶舌的，好说风凉话的邻居吹儿。
“就你话多”。
睁眼，有蹲有站一堆人，拉手摸胸亲兄弟。
有风，刺眼，半迷。
“不是，不对，他回头时，左肘不小心打在她脑门，把她打晕了”。
分析客观，不对。按你们的说法，我这不是英雄壮举呀。
走来两个白大褂。
好冷。“抬到屋里去！盖上！”还是医生知道怎么做。
我没死，我没昏迷，是不想争辩，不想说话。她是怎么晕过去的？我…，她…。
“怎么了？怎么了？”弟弟在问，不理你，不想理你。
她怎么晕了，她是怎么晕的？怎么就会晕呢？……
前进…划水…返回…下沉…救人…拉腿…呼救…抄近…呛水――。
一会怎么向医生说，
一会怎么向警察说，
一会怎么向家人说。
怎么能说清，怎么能说清？
四肢好重，抬不动腿，猛一用力，踹醒了身旁的妻子 “干什么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