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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4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五章 化敌为友
 
     雨,持续下着。
  道路,依然泥泞。
  在身上淋着绵绵细雨,脚上踩着泥泞土地的情形下,我们终于在期限内的最后一天,赶到了普尔特帝国的首都──普尔特皇城。
  其中,在我们尚未到达普尔特皇城的这段路中,我也在未来丈人的言语示意下,单独与他碰面。
  碰面之后,我详细的把自己的整个情形告知于他,包括自己完全不受这场平等影响,曾经飞回过毕卡拉皇城与父亲详谈,六十六小组他们已经被我改造完成,同样可以在这场平等中唤出肌盔甲、能量刀刃的事,甚至我还把自己在飞回毕卡拉皇城的路途中遇到异空间人员的事,也都一一告知。
  想当然,我父亲在异空间人员帮助下,到达跟我一样的魔法修为,永不受平等影响之情形,我也同样叙说一遍让他知晓,听得他啧啧称奇,满心期待与这些异空间的人员见面。
  而我除了告知他这些令人喜悦的讯息外,也把自己随时准备跟那些异空间人员前往他们空间的事告诉他,并要他暂时放弃原有计画,一切等与亚夫·札尼西思碰面再作决定。
  不过我也告诉他了,倘若到时亚夫·札尼西思要他带这三万部队攻击我们的话,要他尽管放心派兵攻打没关系,但尽量不要让部队士兵有个人表现的机会,最好是能够统一布阵指挥。
  而且我也请未来丈人配合,要他尽量把部队拉离我们远一点,然后再把人员集中用密集阵势攻击,如此一来才好利于我们反击。
  最后,我跟未来丈人确定、商讨了一些应变事宜后,才各自离开,继续保持着敌我两方的局面。
  此时,普尔特皇城的巨大铁铸城门已经紧紧合上,高大厚实城墙上的成千上万尖锐利刃,更是只吐不收的延伸在外,使得原本厚重的围墙乍看之下犹如刺猬。
  城墙上方更是站满身穿红色盔甲、为数众多的士兵,这些士兵手上兵器各有不同,有的人手握长刀、有的人手执长矛,甚至还有一部分的人手里拿着我曾经使用过的油瓶。
  看到亚夫·札尼西思布出这种阵仗迎接我们,我可是一点都不感意外,毕竟这么做才符合他的狼子心性,不这么做我才意外呢!
  虽然除了面对亚夫·札尼西思所布出来的欢迎阵仗外,我们还被未来丈人所带领的三万部队给团团围在中央,可是我却一点紧张的感觉也没有,甚至我还希望亚夫·札尼西思赶快动手!
  我之所以会如此笃定的原因很简单,只因昨日与未来丈人商讨过后,我已经在出发前夕把父亲从我们那个高科技世界带回来的五支火箭筒拿出了三支,交由巨人、刀疤、巴特三个人背着。
  并同时发给六十六人小组他们每个人两颗手榴弹,其使用法我也早已在深山训练中教导过他们了,甚至大家还看过我示范手榴弹时的强大威力,所以完全没有使用上的麻烦、安全上的顾虑。
  不只六十六人小组他们携带有我们空间的高科技毁灭性武器,就连我身上也背有一支乌兹冲锋枪、两颗手榴弹、填满三十发子弹的弹夹六个(计有一百八十发子弹),可想而知,现在的我是多么笃定万分、神情自在。
  多么期待依然未出现的亚夫·札尼西思赶紧出现城墙上,并下令攻击我们,好让我们能出手毁灭这个号称攻不破的城墙。
  此时,亚夫·札尼西思果然不负我望的出现在城墙上,而且他还一脸屌样的注视着我,似乎我是他的盘中飧,只要他拿起筷子,我就无法逃离被他咀嚼的命运一般,神情甚至比我还笃定轻松。
  这时候,他非常愉悦地哈哈大笑道:「雷瓦诺·东风呀!你可知本帝王今天有多爽吗?!」
  我当然知道他爽的是什么,不过我还是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哦──不知亚夫·札尼西思帝王是否愿意跟东风分享帝王陛下的喜悦。」
  「当然、当然。」说完,亚夫·札尼西思顺手一挥,紧接着就看见他的后方传来人影晃动。
  正当我被亚夫·札尼西思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时,出现在城头的景象,却让我忍不住的惊呼出声,「啊──老爸?!」
  看我一脸惊讶样,亚夫·札尼西思神情更加嚣张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何会很爽的原因了吧!」他仰天长笑。
  尽管只是望了一眼这位看似父亲的人,不过我清楚明白这是父亲本人没错。至于他为何会自投罗网的原因我虽然不明白,不过也知道他这么做必有用意,所以对于亚夫·札尼西思的嚣张言语我暂时隐忍了下来,婉转地道:「不知亚夫·札尼西思帝王是否愿意让东风跟自己父亲说几句话?」
  亚夫·札尼西思双手环扣在背后,神情潇洒道:「当然,本帝王为人最宽宏大量了,你一路泥泞污湿走来,本帝王怎会不让你们叙叙父子之情呢!请便。」
  既然他答应,我也不再与他废话,直接把视线转向父亲道:「老爸你是怎么来的?」
  父亲故意满含哀怨的瞟了我一眼,开口道:「有这场平等我还能怎么来,当然是用走的过来,不然你叫我用『飞』的啊。」飞这个字是加重语气说出的。
  我脸上故意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道:「既然如此,那你干嘛还来?」
  父亲信誓旦旦地说:「人岂能言而无信,我既然跟亚夫·札尼西思帝王有着二十日之约定,就必须履行自己的承诺,就算不能走,用爬的也要爬过来。」
  听完后,我假装责怪的望了父亲一眼,无奈的对着亚夫·札尼西思问道:「不知亚夫·札尼西思帝王准备怎么样处置我父亲,不,应该说是处置我们才对。」
  「怎么处置你们?」亚夫·札尼西思顺着我的话语重说一遍,然后犹如发疯般的哈哈大笑道:「对于好不容易可以逮到自己的心头大患,你认为本帝王会如何处置你们?」
  我闻言呵呵一笑,温言道:「当然是杀掉了事喽!」
  亚夫·札尼西思鼓掌叫好道:「你真不愧是本帝王看上的对手,连本帝王心里想的是什么你都知道。既然如此,那本帝王如果没有按照你的想法来做的话,好像有点对不起自己、对不起你这个洞悉我心性的对手了。」
  说完,他深怕我未来丈人听不见似的开口大喝道:「布朗伯爵布阵,本帝王要雷瓦诺·东风见不到明天的双阳!」
  「等等!」我凝气暴喝。
  「怎么!想求饶了是不是?」亚夫·札尼西思猖狂莫名的问。
  我故意一脸黯然的摇头叹息道:「死又有何惧,我之所以出声阻止,完全是想问你准备如何处置我父亲?」
  听我不是开口求饶,亚夫·札尼西思脸上明显表现出一股失望,不过这个表情一闪即逝,他很快恢复那种老奸巨猾的表情,嘿嘿笑道:「死到临头的人还担心这么多,告诉你无妨,本帝王要你父亲亲眼目睹你如何死亡,好让他痛恨自己虽身为人人敬仰的大魔导师,面对自己儿子的死亡却只能束手无策,然后本帝王再把这心力交瘁的父亲囚禁起来,直到本帝王得知一切。不知本帝王这样的回答,你可清楚?」
  我长叹了一口气道:「你会后悔的。」
  亚夫·札尼西思满含杀气道:「死到临头还敢出声威胁本帝王,杀。」
  杀声一断,我的耳边迅速响起两响「咚!咚!」沉稳有力的战鼓声。
  随着战鼓声的响起,原本以U字型团团包围我们的三万士兵们,迅速高举着自己的兵刃。
  这时,战鼓声再起,而且是一下一下充满节奏的敲击着。
  「咚」、「咚」、「咚」、「咚」……
  随着战鼓声的节奏,这些高举刀刃的士兵们迅速配合着鼓声,一步一步用力踏出步伐声响的收拢、推近,缩短原先未来丈人刻意摆出最好布阵方式的七、八十公尺距离。
  此时,全场除了整齐一致的脚步移动声响外,不管是正在包围的三万士兵,或者是城墙上方的亚夫·札尼西思他们全都鸦雀无声、静静地看着。
  七十公尺、六十公尺、五十公尺……
  整齐的步伐应和着缓慢的鼓点,不知在什么时候,第一线已全数变成长枪兵,原本一些手握长刀的士兵们也退居到第二线,并随着鼓声用自己的长刀,敲打着左手上的盾牌。
  「咚」的沉重战鼓声,「锵」的铁器敲打声,「碰」的用力踏步声。
  这三种声响虽然是由不同的东西所造成,可却整体一致的响彻在地面上,造成同样的震撼效果。
  直到整个包围网逼近到只剩下大约三十五公尺的距离,我才拿出怀中的手榴弹晃了晃,示意众人跟着拿出来,等众人手上同样持着一颗手榴弹后,我才开口道:「大家都已了解这个东西的威力及使用方法,相信不用我再多作说明。
  「待会我喊丢的时候,刀疤这一小组负责中间部分,巨人这一小组负责左边部分,尖牙这一小组负责右边部分,丢的位置尽量分散开来、不要重迭。
  「至于我原先要大家不要往我未来的丈人方向丢这点可以不用再顾忌,因为我未来丈人他人不在爆炸范围之内,不过往他这一方向丢的刀疤这组还是注意一下,丢的时候只用八分力就可以了。」
  看众人了解的点头后,我一边准备拉开自己手榴弹上的插销,一边对着他们道:「好了,现在大家全把手榴弹上的插销拉开。」
  众人握紧着手榴弹上引信跳板,轻松拉开了手榴弹上的保险针。
  这时,整个包围网已逼近到二十五公尺处,我不加思索的大喝道:「丢!」
  说完,我双脚加速助跑,使劲扭腰甩臂的往中间丢掷出去,整个人顺势趴在地下。
  六十六人小组他们也在我丢出的同时,同样助跑一两步的丢出自己手中的手榴弹。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落的响起。
  可想而知伴随的是一块块血肉模糊、残缺不全的尸块飞溅而出。
  其轰爆威力之大,就连趴在地上的我们,都能明显感受到那股震撼。
  爆炸过后,我迅速站起身来,环眼扫视一下四周状况。
  只见,到处都是东一块西一块的焦黑凹洞,地面上洒落着一块块残缺不全的尸块、盔甲。
  每个人的鲜红血液顺势流成一条条涓涓小流,整个情形只有「惨不忍睹」这四个字可以形容。
  就连脱离爆炸范围之外的第一线长枪兵也被震得东倒西歪,全被突来的爆炸给惊乱了阵脚、久久无法起身。
  我拿出怀中的另一颗手榴弹,对着那些侥幸逃过一命的士兵大喝道:「要命的人就给我蹲着不要动,谁要是敢站起来的话,我就把这个东西往那个人身上丢,怕死的最好管管自己左右邻兵。」
  话毕,我拉开保险针,把手中的手榴弹丢向一群距离大约我五十公尺左右、听到我的警告话语后依然起身的士兵。
  「轰」的一声巨响!又是一块块残缺不全的尸块炸散而开。
  没有痛苦的哀号声,只有充满恐惧与不安的惊叫声,不过这时却再也没有人敢不听规劝的站起来了,甚至其中有一位士兵犹如发疯般的站起来抱头鼠窜、尖叫时,一旁的邻兵马上把他扑倒在地,因为大家谁也不想因他而丧失自己宝贵的性命。
  确定掌握了整个局面后,我伸手解下巴特斜背在后的火箭筒,置放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呈蹲坐姿的拨开火箭筒上的瞻孔,把发射口对准号称攻不破的城墙,轻松开口道:「不知亚夫·札尼西思帝王接下来准备怎样对付东风?」
  父亲不等亚夫·札尼西思开口说话,已自动接口道:「儿子啊!这种东西太危险了,我看我还是过去你那边好了。」
  话毕,那些原本压制父亲的士兵们全莫名其妙的瘫倒在一旁,而父亲也趁着这个时候以缓慢平飞方式向我飞来,看起来真的只能以「嚣张」两个字来形容父亲目前的动作表情,其优雅姿态完全不输古装剧的英雄。
  父亲在落地的同时,以极低的音量对我提醒道:「事情有变,勿开战!」
  听到如此急转直下的转变,我的内心犹如平静的湖泊被投入巨石般泛起了紊乱的波浪,内心之震撼程度只能以「天地变色、日夜无光」这八个字来形容。
  不过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
  我在心底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压抑心境、脸上尽量保持笑容的对着亚夫·札尼西思调侃道:「哎呀呀!亚夫·札尼西思帝王这下可糟糕了,我父亲非但挣脱你对他的挟持,而且、而且他还可以使用魔法耶!」
  亚夫·札尼西思此时脸上的表情还真是变化多端,有恐惧、挫败、不安、惶恐……其复杂神色完全不输川剧变脸。
  说真的,自己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在这么短时间内从一个人脸上同时看见这么多变的表情,只可惜这个世界没有金氏世界纪录,否则我相信他此时脸上的变化足以列入金氏世界纪录之最。
  最后,他多变的神情综合成一个无上恐惧的表情,一扫方才的傲然气势,颤声道:「本帝王自知理亏,你希望本帝王怎么赔偿你们?」
  我站起身来,把火箭筒递给巴特,转身探视了一下四周犹如地狱般的场面,不轻不重的叹息说道:「算了,今天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就让大地恢复原本的宁静吧!」
  言毕,亚夫·札尼西思的身躯明显颤抖了一下,急急问道:「你的意思是……」他的话语里有着明显询问意味。
  我沉声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就当今天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你继续过你的帝王生活,我继续为我的勇士城正名而战。」
  「凭我理亏在先,就算你父亲用魔法攻下整个普尔特皇城也不为过,为何你肯这样就算了?」亚夫·札尼西思有点悲戚的询问。
  我当然不能跟他说,我是因为被父亲告知事情有变,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停止这场战争。
  不过他既然问了,我也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观感,正色道:「如果屏除你不断用计陷害我的事情来讲,你与叶尔曼·塔恩两个人比起来,我不能否认自己比较欣赏你。说真的,你这个帝王除了比较自大、看见漂亮女人喜欢拍马屁、重利外,据我所知,你这个人也没什么其他重大缺点,况且你对待人民也不错,可以说是一位满深得民心的帝王。
  「基于此,我决定暂时撇除我们之间的恩怨,把『利』字放在人民身上,毕竟就如我刚才所言,今天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我实在不忍心再屠害无辜的生命,再继续屠杀下去,只会增加我的内疚感而已。
  「虽然我们同样是造成他们死亡的始作俑者,可是你只是动动嘴巴叫他们行动,而我却必须狠下心肠下令轰炸他们,毕竟战场上只有两种选择,不是让敌人杀了自己,就是自己杀了敌人,不是吗?」说完,我又是深深一叹。
  亚夫·札尼西思闻言一愕,神色黯然道:「只可惜我之前对你多方陷害,不能让你再真正相信我,否则我还真想与你结为真正的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灵突然涌现一股可以相信他的感觉,而且单从他言语间由本帝王改为「我」来看,我知道他心态上似乎有了一些转变,至于他现在所说的言语是不是真诚无假,我也不愿多做剖析,直接以最简单的方法探询道:「哦──是吗?那你一个人下来吧!想知道我愿不愿意把你当成性命相交的朋友,你下来一趟便知。」
  亚夫·札尼西思喜不自胜地连连道:「好、好……你等等、你等等!我即刻就下来,我即刻就下……」话语间,他已边说边转身的消失在城头上。
  望着他离去时的那种兴奋表情,我顿时对自己的抉择感到高兴,庆幸自己没有拒绝他,因为他此时所表现出来的举动就像得到什么惊天巨宝般,这种充满希望的欣喜表情,让我一辈子可能也无法忘怀。
  父亲在我耳边低声问道:「这么做……好吗?」
  面对父亲的询问,我只是耸了耸肩膀,没有回答。
  事实上,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举动到底是对是错,不过当前之计也能乱中取序的相信自己的直觉了。
  此时,「吱──呀──」拖曳声伴随着厚重铁门响起,原本关上的厚重铁门已缓缓开启。
  当厚重铁门才开启到三分之一的程度时,我就看见亚夫·札尼西思迫不及待的以小跑步方式向我跑来,身后一个士兵也没有。
  等厚重铁门全数开启时,亚夫·札尼西思也快步的来到了我身前,只见他呼吸略微紊乱不整的开口道:「你真……的愿意……相信我?」
  我伸手示意六十六人小组他们面对我围绕成一个圆圈圈,把我、父亲、亚夫·札尼西思三人团团围在中央。
  亚夫·札尼西思只是期待地看着我,并没有对我这个举动感到不自在,也没有认为我要挟持他来威胁部队,反而是城头上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士兵们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戒备着,一副只要我做出对他们帝王不利的动作,他们就绝对会动手的态度。
  我蹲下身来,示意父亲与亚夫·札尼西思也跟着蹲下来,这才对着六十六人小组道:「你们互相搭着肩膀、半弯腰身,不要让城墙上方的人看见我们在做什么。」
  六十六人小组闻言后,各自搭着左右邻边的肩膀、半弯腰身。
  确定自己从这个视线看不见城墙上方后,我把怀中的帝王令交给了亚夫·札尼西思观看。
  亚夫·札尼西思颤抖着双手接过我递给他的帝王令,轻轻的摸着、看着,他不能控制的颤抖着声音道:「你……是……」
  「是的!」
  听完我笃定的回答,亚夫·札尼西思突然整个人扑了上来,兴奋的道:「你真的相信我,你真的相信我!」
  他突然的一扑,使得原本持蹲姿的我,禁不起力道的往地面一坐,而他则变成坐在我的双脚上,顿时两个人的姿势变得有点尴尬,于是我伸出食指比了比两个人的身躯,调侃笑道:「我说兄弟啊!大庭广众之下,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做出这种姿势很暧昧吗?」
  亚夫·札尼西思一听我这么说,连忙起身,有点不自在的看着我。
  而我也相当尴尬,虽然刚刚只是调侃话语,可是被他那种复杂的眼神看得不尴尬也不行。
  最后,我们两人相视而笑,默契十足的张开双手,热情拥住对方。
  拥抱这个举动就像把熊熊烈火般,瞬间融化了我们之间先前所有的不愉快。
  这时,我轻轻推开他的身子,右手握拳指向他的心口,然后收回自己的拳头,把拳侧轻捶一下自己的心口道:「是兄弟。」
  他也学习我的动作,右手握拳指向我的心口,然后收回拳头,把拳侧轻捶一下自己的心口道:「是兄弟。」
  我不轻不重捶了他的手臂一下道:「嗯──难得的兄弟。」说完,我敞怀大笑。
  我笑他也笑,两个人就这样没有任何言语的相视大笑,就连父亲也开怀地哈哈大笑。
  就在我们三人相视而笑的同时,耳里传来巨人的声音道:「老大,虽然我跟你们同样感到高兴,可是你可不可以快点让我们恢复站姿或是换个姿势啊,我的腰好酸喔!」
  亚夫·札尼西思听到后,连忙把帝王令递还给我,带着歉意的看了巨人一眼。
  我把帝王令收回怀中,示意六十六人小组他们回复原站立姿势,这才站起身来,伸出双手、左右开弓的拉了正准备起身的父亲与亚夫·札尼西思一把,让他们借着我的手起身。
  亚夫·札尼西思一起身,马上把手搭在我的肩膀道:「想必大家如此脏兮兮模样一定跟我脱不了关系,走,我们进皇城再慢慢聊,顺便让大家洗个澡、换上一套干净衣服如何?」
  我用眼神询问父亲,见他没有反对后,我也顺手搭着他的肩膀道:「算你有良心,还敢说呢!走、走、走,我们这几天除了不能洗澡、睡不好、吃不饱外,整天还要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哼!算你这个做兄弟的识相,我们今天可非好好的补回来不可。」话毕,不用他催促,我已自动推着他的肩膀走。
  亚夫·札尼西思略带歉意地看了六十六人小组一眼,开怀大笑的撤走了军队,和我并肩同步走进了普尔特皇城。
  同样是宽广的街道、奢华的府邸,可是此时的心情,却跟我上次来时有极大的差异。
  虽然此时同样是被亚夫·札尼西思搭着肩膀走,可是却少了厌恶感,多了一份无比的亲切感,这样的转变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包括我自己。
  此时,我与亚夫·札尼西思互搭着肩膀、边走边聊的走进巨大广场,想当然那个巨大雕像也同样映入在我的眼里,我用着没有搭着他肩膀的另一只手指着他的雕像道:「说真的亚夫,这个雕像雕得还真不错,不过你也未免太嚣张、浪费了一点吧!搞一个这么大的雕像在这里,你是深怕敌人攻入城时,不知道你这个帝王长得何般模样、找不着你是不是?」
  亚夫·札尼西思抬头看了自己的雕像一眼,回我一个苦笑道:「放雕像是普尔特帝国的传统,打从普尔特开国以来,只要是现任帝王都必须放一个纯白玉石雕刻成的巨大雕像在这里,这规矩又不是我创立的。」
  我意有所指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这个人骚包、自恋成性呢!」
  亚夫·札尼西思当然知道我所谓的骚包指的是什么意思,因为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是被他这样强迫带着到处参观他奢靡的寝室、美酒收藏房、刀剑收藏房……
  所以当他听我意有所指的说他骚包、自恋成性时,他自己也略觉不好意思的呵呵而笑。
  我们就这样一路不停的互相调侃对方,有说有笑的进入普尔特皇城心脏位子──普尔特皇宫。
  舒畅的洗了一个温水澡,换上一套由亚夫·札尼西思为我准备的全新衣裤,此时的我正精神饱满地坐在那摆放着各帝国的稀世珍宝,专门招待各国贵宾的宴客厅里。
  此时,望着长桌上所摆放的各种佳肴,我不禁食指大动,肚子也不受控制的咕噜咕噜作响。
  碍于真正主人亚夫·札尼西思尚未到来,我只好忍住想吃桌上佳肴的欲望,眼巴巴的盯向门口,期待主人以及我那不知在搞什么鬼的父亲赶紧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门口却依然不见人影出现,我不由收回自己的视线,略带哀怨的看了看身旁那位漂亮侍女一眼,心里更是抱怨她太早把我带来,害得我只能束紧裤带对着桌上的美味佳肴干瞪眼。
  还好难熬的等待并没有持续多久,不到一会儿工夫,已看见父亲与亚夫·札尼西思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
  看他们进来,我并没有起身迎接他们,因为我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连动都懒得动了,非但如此,我甚至还催促道:「你们快点好不好,我都已经快饿晕了。」我翻了翻白眼。
  亚夫·札尼西思在侍女拉开椅子的服务下,边坐边说道:「大哥肚子饿可以先食用啊!」
  听到跟我年纪相仿却坚持叫我大哥的亚夫·札尼西思如此一称,我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亚夫你是在说废话是不是,你这个做主人的没有到,我这个客人怎么好意思自己开动。」顿了顿,我继续道:「好啊!改天若是你到我那儿作客,我再让你喊开动如何。」
  「臭小子,你不要欺负你弟弟。」父亲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莫名其妙的指着自己的鼻头反问道:「我弟弟?!」我有没有听错,还是饿得昏了头啦!
  「你什么反应啊?我刚认的不行吗?」
  「行,你说行就行!」我无所谓地耸耸肩,不停的点着头。
  心想,反正有人分担照顾父亲也不错,至于为何父亲会认他做干儿子,我则是连想也懒得想,因为父亲这个人做事比我还小心,如果没有足够的了解,他不太可能会轻易做出这种没有把握的举动。
  大概是看我言语如此冷淡吧!亚夫·札尼西思脸上有着担忧的对我问道:「大哥好像不喜欢我当你……弟弟?」
  听完他的话,我虽然很想走过去敲他响头,但无奈自己实在太饿了,只好伸手拿起一朵类似我们那个世界香菇的一种菇菌类菜肴,丢向他道:「你少胡思乱想了好不好,老爸他做事比我还小心,如果他不是对你有足够的了解的话,他哪会轻易认你做干儿子,而且对于有人愿意分担照顾老爸我高兴都来不及了,哪会不愿意,真是的。」我瞪了他一眼。
  亚夫·札尼西思一脸释怀的傻笑道:「我还以为大哥不喜欢我呢!」
  「傻蛋!」我又顺手拿起一朵菇菌菜肴丢向他。
  父亲「巴」了我一个响头道:「你前面的菜是拿来吃的,不是用来让你丢的,你再这么暴殄天物小心被雷劈!」
  接着,他毫无停顿的转首对着新认的干儿子道:「亚夫,以后自己人用餐尽量少搞这种排场,现在叫她们全退下去。」
  「是。」亚夫·札尼西思顺从的回答父亲后,挥手示意那些准备服侍我们用餐的侍女退下去。
  等那些侍女全数退下后,父亲却又道:「现在都给我认真吃饭不要说话,有什么事吃饱了再说。」
  早已饿得肚子打鼓的我,对于父亲此时的建议倒是无异议的言听计从、没有反驳,毕竟父亲说得对,有甚么事先填饱肚子再说。
  亚夫·札尼西思则露出一脸被关怀的感动,甚至从他低头用餐的动作中,还可以明显看见有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滴,顺着他的低头动作掉落至银盘里。
  我询问似的看向父亲,因为我实在不了解他为何会突然露出这种感动神色来,甚至还激动得流下眼泪,父亲并没有说什么感人的话啊?
  接获我的询问眼神,父亲只是摇摇头,不晓得是示意我别说话、还是他不知道,不过我想还是前者居多,只是现在不适合说吧!
  我向父亲点点头示意懂了之后,不再多说的祭起五脏庙来。
 
 
 
 
只看该作者 65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六章 坦白
 
     终于享用完丰盛的一餐了。
  亚夫·札尼西思带领着我们离开宴客厅。
  来到了一间布置高雅华丽、光线充足的房间。
  只见,屋内的四周墙壁各有一个明亮的水晶吊灯。
  吊灯的下方还各放着一座雕成各种图案的金色琉璃灯架,架上吐着莹莹光华。
  地板上铺着一张触感柔软的金黄色地毯,地毯上方放着一个圆形茶几,茶几周围则摆放着三张柔软舒适座椅。
  一座手工精致的长方形柜子放在门口进来的右手边,里头摆满了各式各样酒瓶。
  其旁边还有一个以琉璃做成的透明柜子,里面更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晶酒杯。
  尤其是在水晶吊灯与金色琉璃灯架的柔和光芒陪衬下,水晶杯所映射出的那种七彩光芒更是让人有一种仿佛置身仙境的感觉。
  另外,酒柜的对面墙壁前则摆了一座屏风,透过半透明的屏风隐约可见后方有一道门,至于里面有何摆设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我以最舒服的姿势随性地坐在那柔软的座椅上,劈头第一句话就是对着父亲新认的干儿子道:「亚夫,想不到这个房间还满有格调的嘛,我还以为你住的地方都很珠光宝气呢!」
  亚夫·札尼西思脸色一红,随后神色瞬间转为黯淡的道:「大哥,你相信吗?自从我帝后死后,这个房间除了特选打扫人员可以进来整理以外,我就从没有带人进来过,大哥与干爹算是可以在此落座的第一批客人。」
  看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我故意转开话题道:「亚夫,你以后跟我一样直接称呼父亲为老爸,不要再叫甚么干爹了,你不觉得干爹这个字眼听起来令人感到彼此不是很亲吗?而且一听到干爹这两个字我就有气。」
  「为什么听到干爹就有气?」
  看他成功被我的话题给吸引,不再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我毫不隐瞒地道:「魔法公会会长与冒险者公会理事长,你应该知道是谁吧?」
  亚夫·札尼西思点头道:「嗯,知道,魔法公会会长是朱利亚诺,冒险者公会理事长是劳伦斯,这两位全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不要说我了,就连三岁幼儿也知道他们是谁。」
  「如果我说他们两个全是我干爹,而魔法公会的首席长老历布腾沙·鲁道先生是我爷爷你相不相信?」
  亚夫·札尼西思有点惊愕的转向父亲问道:「干…老爸,大哥说的是真的吗?」
  父亲笑呵呵地说:「听你大哥的准没错。」
  接着,父亲把我们之间的关系转述给他知晓,就连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的不断逼我制造小萝卜头的事,也一一转述。
  听完后,亚夫·札尼西思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道:「这……这……太扯了吧!那外间传闻大哥与魔法公会不合的事也全都是假的喽?」
  「那是你大哥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为的就是对付你与叶尔曼·塔恩。」父亲坦言不讳地告诉他。
  亚夫·札尼西思悠悠说道:「其实,当大哥一说出来的时候,我就相信这是真的,可是我心里却不断的反问着自己;大哥为何肯告诉我这些秘密,而且当初老爸想认我为干儿子时,也只是把他的眼珠子变成了墨绿色看着我,让我感觉有人在透析自己的内心而已。
  「而这之后,老爸与大哥全没对我有多余的询问、怀疑,所表现出来的全然只有信任,虽然我很高兴你们如此对我,把我当作是真正的一家人看待,可是我却也扪心自问,我亚夫·札尼西思向来对大家只有伤害没有贡献,为何大家却可以这么轻易的接受我呢?我好怕!好怕这只是一场短暂的美梦。」
  父亲神色一肃,诚恳道:「小亚夫,老爸可以了解你现在的想法,当初东风决定跟你表白他毕卡拉帝王的身分时,老爸那时的心情可以说是比你此时的心情还复杂、挣扎。
  「就因如此,所以我才会在你为我分配房间时,以心灵透析探测你的内心,并从你心中了解到你这个人并不是想象中的这么坏。严格来说,你还非常的善良,只是你很孤独,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所以你下意识才会把那些只会拍你马屁的下属当作宝,因为他们的称赞可以满足你骄傲不实的虚荣心,以及你内心那不为人知的孤独及不安全感。」
  深呼吸了一口气后,父亲眼眶微红的继续道:「就因感觉到你内心的那份孤独,所以让我这个老人家忍不住想替你的父母填补你内心不曾有过的亲情,顺便纠正你一些错误行为,但碍于你只是东风的朋友我总不能说太多,于是我就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就是把你当作是自己的亲人来看待,认你做干儿子,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填补你缺乏的亲情,二来可以好好管束你的言行,让你成为一个真正让人打从心底尊敬的帝王。
  「至于你大哥为何突然接纳你的原因,老爸我就不太清楚了,而且我跟你同样感到疑问,不晓得他为何能厉害到一眼就可以看出你的真心,这点你自己问他,顺便解除你老爸我心中的疑惑。」
  这时的亚夫·札尼西思早已感动得泪流满面,不过他一听父亲这么说,还是赶紧擦干脸庞上的泪水,对我问道:「不晓得大哥当初为何肯相信我?」
  我缓缓说道:「我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记得你当时失落黯然的表情给我莫名的震撼,而且不晓得为什么,我心里突然冒出一股可以相信你的感觉,再加上你从『本帝王』到『我』这种言语上的改变,透露出你肯放下身段的意思,我就这么自然而然的相信了你,事实也证明我当初的感觉没有错,不是吗?」说完,我抛给他们一人一个媚眼。
  不晓得是看到我的媚眼,还是接受我们认定的话语,这时的亚夫·札尼西思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让人单看这个笑容就可以感同身受他内心中的那份喜悦,令人心旷神怡。
  既然事情都已经解释清楚了,我也不愿再浪费时间在这种问题上打转,直接把话题转入重点,问道:「老爸,你说事情有变,指的是什么?」
  父亲原本轻松的神情顿时转为严肃道:「索里尼告知我们上面快撑不住了,他说对方的攻击越来越频繁,人数也越来越多,他怕事情控制不住,所以特别告知我们要小心。」
  由于我与父亲的对话内容只有少数几个人知晓,听得亚夫·札尼西思满头雾水,还以为我们不愿意让他知道,所以他有点尴尬地站起身来道:「大哥与老爸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亚夫……」
  他话尚未说完,我已开口打断道:「亚夫你坐下,既然是兄弟,我们之间就没有秘密可言,你用不着刻意回避。」
  说完,我把魔法神令的出处、当初分离的原因、以及自己是魔法神令的现任传承者,而如今异空间人员已经来到这块大陆,准备随时带我走的林林总总全都大略的叙说一遍给他知晓。
  听完后,亚夫·札尼西思急急忙忙的摸向自己的怀中,然后把掏出的帝王令递在我的眼前道:「大哥,你赶快拿着帝王令,我这就把帝王令上的名字更改为大哥的。」
  「收回去!」
  「为什么?」父亲与亚夫札尼西思异口同声地问。
  其后,又听见亚夫·札尼西思纳闷地续问道:「大哥不是说魔法之神把元神一分为三后,本身的记忆也分成三个个体吗?如果亚夫刚刚没有听错的话,大哥身上的帝王令是记载着魔法之神的魔法记忆,亚夫这块帝王令记载的魔法之神的一切常识、思想记忆,更是魔法之神的主元神,既然如此,亚夫身上这块帝王令,大哥为何不接受?」
  「是啊,为什么?」父亲跟着问。
  我叹了一口气,侃侃说道:「之前我之所以急着想统一这块大陆,完全是其他两个帝国对勇士城虎视眈眈的关系,并不是全然急着想结合帝王令。我现在之所以如此断然拒绝亚夫,纯粹是我遇见索里尼他们后,他们的言行让我觉得事情好像不是只有结合帝王令这么单纯,既然他们也说不管我有没有结合帝王令,只要接收到天境的命令,就必须把我带回到他们的空间,所以我想等我去索里尼他们那个空间后,再来决定是否结合帝王令。」
  父亲了解的点点头,不过他还是问道:「说看看你觉得事情不单纯的原因在哪里?」
  我苦笑道:「我分析几点让老爸你自己想想:
  「一,之前我师父教导老爸与师祖他们魔法,以及要六十六人小组学习魔法阵的用意,全是准备让你们跟我到异空间之用,可是老爸你有没有想过,依我们父子俩目前的程度来讲,先不要说师祖或是六十六人小组他们了,单是遇到一个像索里尼这种程度的人就可以轻易解决我们,那依大家这种程度去那里又有何用?
  「二,索里尼口口声声说什么尚未分离之前的魔法神令是一个转换器,他们那空间的人全是凭靠这个转换器由后天转入先天,可是索里尼为何又可以凭自己力量帮老爸由后天转入先天?好,事情如果正如他所说的这样,这种转换法是由天境人员在索里尼来此之前告知的,那天境人员为何不把这种转换法用在他们的空间,反而大费周章的寻找转换器?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因为我自从遇见索里尼他们后,师父就主动跟我断了讯息,虽然不知是何原因让师父他老人家这么做,可我内心中却隐隐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这也是我目前还不想合并魔法神令的主要原因。」
  看见父亲露出沉思的表情,我满脸正色的继续道:「而且老爸你有所不知,之前索里尼对老爸用的转换法是一种正宗佛门手印,就连他口里念的咒语『阿·阿·夏·沙·吗·哈』也是正宗佛教『六道金刚咒』,你说凑不凑巧!?」
  闻言,父亲身躯激烈一颤,睁大着双眼看着我,可见我这段话在他内心中引起多大的震撼。
  听完我的分析,亚夫·札尼西思跟着陷入沉思状。
  最后,他道:「虽然亚夫不是很了解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亚夫也跟大哥有着同样的论点,觉得帝王令对他们来说好像不是很重要,他们真正急切想要带回的应该是大哥这个现任传承者才对。」
  我赞赏地看了亚夫一眼道:「没错!我自己也是这样的认为。」
  「等等──」父亲有着不解地道:「既然他们急切想要带回的是你,那为何他们不即刻带你走,还让你赖在这里?」
  我用眼神示意亚夫先说。
  接获我的眼神示意,亚夫·札尼西思侃侃道:「老爸,根据亚夫的想法是这样的,他们虽然急切想带大哥走,可是他们从天境人员探索过来的心神得知,大哥这里的处境似乎比他们那个空间还要急迫,所以他们只好让大哥暂时留下来处理,因为他们知道大哥如果没有先处理好这个空间的事,那大哥去他们空间时,绝对无法全心全意待在那里解决他们的事。
  「就因如此,而他们又必须非带大哥走不可的情形下,他们只好给大哥压力,故意不说明准备去到他们那个空间的正确时间,让大哥在这种背负莫大压力的状况下,可以加快脚步的赶紧处理好这空间的事。」
  听完亚夫的分析,我接口续说道:「但当初与我师父接洽的天境人员怕我在背负莫大压力的情形下,还不能在他们容许的时间内解决这空间的事,所以天境人员预防万一的教给索里尼一种可以由后天转入先天的转换法,让索里尼可以用这种方法帮符合规定的人员由后天转入先天,而这么做的用意很简单,到时我若真不能在他们容许的时间内解决这个空间的事的话,基于有人跟我拥有同样的魔法程度,我也可以较为放心的跟着索里尼他们走,不是吗?」
  父亲赞赏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亚夫,最后,语带欣慰地说道:「虽然这只是推测,不过看你们两个在没有商量的情形下还可以推断出相同的理论,老爸就把这个推测当作是真的。」
  顿了顿,他放声大笑道:「看你们两兄弟携手合作的模样,老爸我打从内心有种似乎任何事也难不倒你们的无敌感觉,老爸此时的心情可说是欣慰极了,有子如此、夫复何求,如果可以的话,老爸还真想让亚夫跟东风一起去那个异空间呢!」
  「好啊!好啊!」亚夫·札尼西思满脸欣喜、期待的说。
  我瞪了他一眼道:「好你个大头啦!凭你那三脚猫的魔法程度想跟我去当肉靶是不是?」
  亚夫·札尼西思叫嚣道:「大哥你瞧不起人喔!亚夫的魔法算是同辈中一等一的,如果以魔法公会用来分别魔法程度的魔法袍颜色来区分的话,亚夫可是有资格穿上黑色魔法袍的。」
  「了不起、了不起──」我鼓掌叫好道。「可是我忍不住想泼你冷水耶,因为我身边的六十六人小组他们每个人都有资格穿上白色魔法袍,我都嫌他们程度不够而放弃想带他们去的想法了,而你这个只够资格穿上黑色魔法袍的人,该排在第几顺位,你自己算一算。」
  亚夫·札尼西思原本欣喜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苦着一张脸道:「真的差这么多啊?」
  「不是差这么多,而是差很多。」我正色道:「亚夫,不是大哥故意要取笑你,而是你的魔法修为真的是有待加强,大哥希望你能在这段期间里好好跟着老爸学习加强自己的魔法修为,说不定往后大哥在异空间若是碰上什么麻烦时,会有需要你过去帮忙的机会。」
  看他接受的点点头后,我瞬间转了一个话题继续道:「对了,亚夫你为何突然拔除卡斯佩·布朗的势力?」
  亚夫·札尼西思叹息道:「布朗伯爵真的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军事家,可惜他的声望、势力过于庞大,庞大到令亚夫这个做帝王的感到有无比威胁,所以亚夫只好趁着他女儿卡斯佩·夜准备跟大哥前往毕卡拉帝国的前一天晚上,以防守帝国为名削减了他银麟军团的兵力,把这些兵力转移到布朗伯爵的竞争对手『马菲』伯爵翅虎军团身上,造成他们彼此之间的冲突、竞争,等适当时机一到亚夫再来接收成果。
  「原本亚夫只想做到这种程度就算了,可是布朗伯爵却小动作不断的促使一些贵族来跟亚夫抗议,一气之下,亚夫只好大动作的连根铲除他的势力,顺便警告一下那些蠢蠢欲动、不断想扩增自己势力范围的贵族们,让他们知道作风不要太嚣张,否则亚夫同样会铲除他们。」
  说到这里,他转而一脸疑问地对我问道:「大哥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我笑了笑,把小夜没死、茱丽黛阿姨在魔法公会被炸死、未来丈人的回归……等事,全都详细的告知给他,甚至就连叶尔曼·伯格有个孪生弟弟,他们两个已自杀身亡、自己接收黑甲军的事情,也都毫不隐瞒的详细告知。
  听完后,亚夫·札尼西思并没有任何的不悦,反而夸张的大叫道:「哇──大哥你实在好厉害,不但摸清了亚夫的一举一动不说,就连神秘到踪迹难以掌握的黑甲军也变成了大哥的部队,啧、啧、啧……大哥实在太神了,甚至手中还有那种会爆炸的东西,还好亚夫现在已不再与大哥为敌,还有幸成为大哥的兄弟,否则到最后亚夫可能连自己怎么败的都不知道,还傻傻的以为自己有复国的机会呢!」说完,他沾沾自喜的轻笑了几声。
  听他谈及手榴弹,我突然想起似乎有必要让亚夫到我们的世界走一走,不然依他这种对事较为偏激的个性来说,如果到时真让他自己知晓我来自另一个空间的话,嘴里不说他心里也多少会留下一个疙瘩,一定会认为我们还不能完全信任他,才会故意隐瞒实情。
  基于此,我不由对着父亲提道:「老爸,如果方便的话,不妨你现在就带亚夫回去祭拜一下母亲。」
  父亲当然知道我的用意,只见他思索了一下,而后道:「现在是没问题,但我觉得有必要让爱琳她们也跟着去,因为她们似乎满介意我们上次没有让她们同行,如果这一次再让她们知道我们有回去却又放她们鸽子的话,她们心里肯定不好受,反正带一个是一趟、带两个也是一趟,不如借着这次机会让没有去过的媳妇们一并前往如何?」
  「呵!那不就成了旅游团。」我在心底嘀咕着。
  而后,我无所谓的道:「让爱琳她们一起去是没问题,问题是老爸你该如何带亚夫前往毕卡拉皇城?别忘了,平等是由水元素所组成的,依照现在整个空间都充斥着水元素的情况看来,其他属性的魔法元素全被水元素给涵盖、压抑着,而紧急传输魔法又必须全数使用土属性魔法元素,请问你打算如何带?」
  闻言,父亲充满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道:「儿子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虽然现在整个空间都被水元素给涵盖、压抑着,可是你别忘了,我们原本受限只能在丹田选择一种元素使用的魔法丹田,也变成了可以融合综合之气的能量丹田;
  「而能量本身就是由水、火、木、土、金、光、暗这七种元素组成的综合之气,所以我们只要把丹田里的能量提拨出土元素不就可以使用紧急传输魔法了,哪还得受平等之限制。」
  我狠狠地拍了自己一个响头,同时在心里想着,「妈的,自己怎么会忘记能量本身就是由水、火、木、土、金、光、暗这七种元素组成的,而当初为何在得知无法凝聚魔法元素的情形下,自己竟没想到从能量中提拨出所需要的魔法元素?
  「真是的,害自己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飞往毕卡拉皇城不说,途中还被别人认为嚣张的痛打一顿,真是他妈的活该!笨死了!」想到这里,我又恼怒地巴了自己好几个响头。
  大概是看我的懊恼吧!父亲这时也不再落井下石,慈蔼地出声安慰道:「儿子啊!你无须如此懊恼,如果你当初真的使用紧急传输魔法的话,说不定这时的你早已跟亚夫翻脸相向、杀个你死我活了,而我也还在为平等所苦呢!大家哪有机会能像现在一样,这般和谐地坐在这里谈话。」
  我想想也对,当初若是自己没有使用肌盔甲飞行的话,那索里尼也不会叫那一位忽必烈下来察看,更不会嫌我太过嚣张的把我教训一顿,进而引发索里尼下来劝阻的事件。
  其中如果真的少了索里尼这个重要关键,那现在整个情形一定大为改观,最基本的就是自己就没机会学会那种超高明的内息飞行方法,父亲也没由后天转入先天的机会,光是索里尼他们什么时候会到达这个空间就够自己烦恼的了。
  说不定事情真如父亲所说的这样,此时的我恐怕早已跟亚夫开战了,哪还能如此融洽的坐在这里、了解他的一切?
  想通了此点,我的心中仿佛放下巨石般轻松,整个人也自在了不少。
  看见我一扫懊恼的面露轻松神态,父亲会心一笑道:「怎样,一语惊醒梦中人,想通了吧!这大概就是俗话所说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
  我豁然大笑道:「好一个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真是形容得太贴切了,你什么时候开始信这种宿命论啦?」
  亚夫·札尼西思意有所指的道:「还好有这个定数,否则亚夫这回可真的玩完了。」
  我笑了笑,站起身道:「时间宝贵,我们这就分头行事,亚夫你去向你那些马屁下属们交代一下,顺便同我未来丈人说一声,就说我们回去毕卡拉皇城商量事情,最晚明天中午以前会回来,我也去向六十六人小组他们说一声。」
  正准备转身走向厅门,临走之前却看到亚夫还傻楞楞地坐在原位没有起身,我想,他大概是习惯当发令者吧!
  推了他一把,我不由催促道:「还杵坐在这里干什么?快啊!」
  说完,我不再耽搁,把握时间的转身走向厅门,往跟我同住一排房舍的六十六人小组的休息处走去。
  一觉醒来,映入眼里的是罗莎那熟睡的美丽脸庞。
  虽然她此时是紧闭着双眼,可是她那一双如画般的眉目、长长略带金色的睫毛,小巧的鼻子、樱红适中的嘴唇依旧那么美丽迷人。
  她那头金色如瀑布似的秀发披泻在她的颈项,配上她有如白雪般的肌肤,真是凭添几许性感。
  我轻轻转动着自己的脖子,把视线转向睡在另一边的莉亚,仔细看着她那犹如鹅蛋般的白晰脸蛋、坚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巴,轻轻抚摸着她那黑色如丝绸般的秀发,由于她侧睡衣服宽松的关系,顿时让她饱满的酥胸微露,看得我心痒痒、蠢蠢「欲」动。
  不过碍于她们怀有身孕的关系,我不得不打消这股欲望,虽然美人当前、欲火焚身,隐忍是一种相当大的折磨,不过想到能一觉醒来就欣赏到如此美艳的脸庞,对我这个经常在外奔波之人却是人生一大享受,比任何苏醒剂还有用。
  瞧着,瞧着,好不容易压抑下来的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为了彻底摆开这股欲望,我把视线转向天花板,故意让思绪跳脱到昨天以紧急传输魔法回到皇城后的情形……
  记得当时众人刚好聚集在我锁定的传输目的地──宽阔的会议室。
  当我与父亲、亚夫三个人出现在会议室时,宽阔的会议室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正当我们感到莫名其妙时,罗莎已率先走过来向我恭喜,其内容竟是恭喜我成功抓到了亚夫,搞得我与父亲、亚夫三个人当场尴尬不已。
  甚至我那丈人帝王还兴冲冲跑来我的身边准备痛骂亚夫一顿,幸好我及时阻止,并详细说明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才把尴尬的气氛化开。
  而罗莎她们也在我的心灵传输下,同声齐叫亚夫二哥,乐得亚夫当场爽滋滋的笑不拢嘴。
  最后,在父亲的催促下,我开口告知众人父亲要带亚夫前去祭拜我母亲之事,还要尚未去过的爱琳、爱莎、合德、小夜她们也一同前往祭拜,并严重警告他们不可带多余东西,要完全听从父亲的话、以及必须在用完早餐之前回来,否则下次绝不让他们再去。
  为求慎重,在他们离去之前我还要他们先做出保证。
  我想他们一定觉得莫名其妙,只是前去祭拜我母亲何需如此叮咛、交代,不过他们还是开口保证自己绝对会服从父亲、不会带多余的东西回来,而后我才不再啰嗦的放他们前往我来的那个空间。
  思忖及此,内心突然有一股被注视的感觉,我直接把视线转向感觉来源,发觉罗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了,而且正用那充满浓情蜜意的眼神看着我。
  我对她笑了笑,有点不卫生的在她樱红适中的嘴唇上轻吻了一口,柔声道:「早啊──宝贝。」
  说这话的同时,我发觉另一边的莉亚也醒了过来,她正玩弄我的手,我不由转过身去,同样在她的樱桃小嘴上落了一个吻,轻声道:「早啊──亚亚,什么时候醒来的,怎么没有出声呢?」
  莉亚娇笑道:「醒了一会儿啰!原本以为风还在睡觉而不敢出声,没想到风是在偷偷看着罗莎姐姐睡觉呢!」
  我笑说道:「我何止看你罗莎姐姐睡觉,就连你我也看了好一会儿呢!最后还是因为你睡觉姿势太撩人,才让我不得不转开视线,看着那空荡荡的天花板。」说完,我故意瞄了她酥胸半露的胸部一眼。
  莉亚下意识的看向我眼神注视处,发觉宽松的衣服让她自己的胸部若隐若现,连忙把手按压在胸口,娇嗔道:「讨厌啦!」
  我抱住她道:「都快要当妈妈的人还这么容易害羞呀!」
  笑了笑,我转正身体、张开自己的双手呈大字形状,让罗莎与莉亚一左一右的枕在我的手臂上,悠然道:「不知亚夫他们会不会被我们那个高科技空间给吓着了?」
  大概是刚才被我抱住的关系吧!此时莉亚脸上泛出一股甜蜜的表情道:「吓一跳是当然的,想当初莉亚与罗莎姐姐还不是看得目瞪口呆,还一度以为自己是在作梦呢!」
  我轻笑一声道:「说到作梦,我觉得能跟亚夫握手言和,结为兄弟才真像一场梦。」
  罗莎娇声哼道:「风还敢说,突然带着二哥回来也不事先向我们通知一声,害罗莎不明究里的恭喜风抓到二哥,当时真是尴尬极了。」
  听闻罗莎的娇嗔话语,我不由开怀大笑道:「我哪知道你们联想力这么丰富,那时我都还没从紧急传输魔法中反应过来呢!怎样,你觉得老爸刚认的这个干儿子如何?」
  罗莎悠然道:「当初听完风的解释后,我们姐妹全都不敢相信二哥真的会变好,于是我们就在心灵互相传输彼此的观察结果,希望能找出二哥的可疑之处。可是经由我们众姐妹的短暂观察之后,我们发觉二哥的转变似乎是真心的,而且二哥好像很喜欢风或爸苛责他,每次只要风或爸骂他,二哥脸上就会显露出欣喜的表情,好像被骂是一种很幸福的事一样,而这也是我们众姐妹唯一感到奇怪之处。」
  听完她的话我轻叹了一口气,黯然道:「你们的观察结果没错,亚夫不管是被我或老爸责骂,非但不会生气,反而还会有一点沾沾自喜的味道,而且,如果你们有仔细注意的话,应该会发觉到他有时候是故意找骂挨,而我与老爸也能了解他那种故意找骂挨的心情,所以才会特别『照顾』他。」我加重了照顾这两个字。
  莉亚奇怪道:「那二哥为什么会有这么『特──别』的嗜好?」
  听莉亚学我加重语调来说话,而且还更胜一筹的把尾音拖长来加强效果,我不禁笑道:「亚夫之所以有这么特──别的嗜好,完全是因为他很孤独,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对于我与老爸的责骂,他完全觉得那是一种亲人对他的关心,相对的,也只有亲人之间才有这种责骂不是吗?」
  言毕,罗莎接口道:「早知二哥有这种这么特别的嗜好,当初只要针对二哥的嗜好来行事不就好了,那我们也不用这么费事,白白担心这么久。」
  「不,这不一样。」我淡淡道:「亚夫之所以能够敞开心胸接受我,完全是因为我对他坦白在先,由于当时我们还处于敌对状态,再加上他已陷害我好几回了,所以他当时可以说是彻底绝望,为求自保才会开出条件来。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我会完全放弃跟他索讨的念头,甚至还说出撇除他不断用计陷害我的种种手段,认为他是一位深得民心的帝王的这一番话来,让他觉得我是真的打从心底不再跟他计较,因而才会让他说出想把我当作真正朋友的话。
  「不过他自己也知道我再次相信他的可能性不大,机会完全是微乎其微,所以当他听到我愿意把他当作真正的朋友、甚至还拿出帝王令把自己是毕卡拉帝王的事告诉他,让他知道我非但相信他,而且还当他是一个足以让我信任的人,他才会坦开心胸的接受我。」
  罗莎心有同感的低声道:「二哥当时的心情罗莎最能体会了,因为当时罗莎也是在处于最绝望的情形下被爸接受,那种颓丧的心灵突然找到寄托、被人重新接受信任的感觉,真是一剂令人重生的强心针,罗莎永远也忘不了当时那种心境。」
  我并没有出言安慰罗莎,因为我知道她此时的话语纯粹是一种感触,而这种感触对她来说却是最美好的回忆。
  不过为了不让她一直沉浸在这种感触之中,我笑笑地转开话题道:「不知道老爸他们回来了没有?」
  莉亚接口道:「回来了,刚才莉亚就接到合德姐的心灵传输了,她告知莉亚他们此时已在会议室内。」
  「呵呵,合德姐该打屁股,回来也不通知我这个做老公的一声,害我这个老公拥抱着两个不能碰的美女睡在床上,还差一点欲火焚身。」
  罗莎闻言轻捶了我胸部一拳,娇嗔道:「讨厌──快当父亲的人了还这么不正经。」
  「冤枉啊!你老公我可是说正经的,不相信你摸摸。」
  说完,我轻移动着充当她们枕头的手臂,轻抓着罗莎害羞想缩躲的右手抚摸着自己的坚挺,证明自己真的所言不虚。
  罗莎满脸羞红的抽回自己的手,坐起因怀孕而显得略微笨拙的身子来,娇声道:「你……讨厌啦!」她忍不住害臊的捂着自己的脸。
  我笑咧咧的坐起身来,迅速跳下床并开口道:「两位老婆好好待着,今天难得由老公来帮你们服务,先不要动喔,乖──」
  话一说完,我已兴冲冲的往盥洗室跑去。
 
 
 
 
只看该作者 66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七章 攻城计画
 
     宽阔的会议室人声沸腾。
  刚归来的合德她们脸上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疲累神情,有的只是满脸兴奋,并不断对着罗莎与莉亚诉说她们去到我那个世界后的所见所闻,喧闹声把整个会议室的热闹气氛带到最高点。
  就连负责传输的父亲也一扫以往空间传输后的疲惫神情,在旁盈满幸福笑意的看着这些媳妇们讨论,似乎这些媳妇们的喜悦才是他真正的动力来源般,满脸的满足。
  不过此时却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同样跟着众人回去的亚夫。
  此时他正苦丧着一张脸,不停抓着自己的衣袖抹着嘴巴,仿佛嘴里有什么东西让他觉得很难受似的。
  看到这种情形,我不禁狐疑地问道:「亚夫,怎么啦?是不是吃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不然你干嘛一直擦着嘴巴?」
  父亲一脸坏笑地接口道:「小亚夫是在悼念自己那短暂的爱情。」
  同样前往的合德她们一听父亲这么说,全掩口窃笑。
  「爱情?嘴巴?」我心里冒出了一个莫大的问号,心想:「奇怪!悼念短暂的爱情干嘛一直擦拭嘴巴,莫非我那个世界的女子真这么大方,一见面就跟他来个定情之吻?」
  心里猜想疑问之余,我还是开口调侃亚夫道:「才一阵子没有回去,难道我们那个世界的女孩子就变得这么前卫了,亚夫你倒是说看看,让大哥听听你的恋爱到底有多短暂?」
  亚夫·札尼西思一脸愁苦道:「大哥,事情才不是老爸所说的这样呢!亚夫是被老爸陷害,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他又一直猛擦拭着嘴巴,没有再说下去。
  我似懂非懂的望向父亲,希望他能解开我心中的疑惑。
  父亲果然不负我望,当我把询问眼神投向父亲时,他已笑呵呵地开口道:「说陷害就太难听了,老爸是看你对那些槟榔西施挺有意思的样子,才会给你机会去搭讪,谁知道那些槟榔西施一看见你手中拿着一百块,居然不说二话的收起了你手中的一百块、拿一包槟榔给你。
  「我想你大概是色心迷昏了头,竟不知死活的当场拿起来吃,还把槟榔西施用细嫩小手辛苦所包出来的槟榔喷吐了出来,大骂人家包的槟榔难吃,气得那些槟榔西施当场变脸,从里面叫出一群理小平头的兄弟来。
  「不过还好你当时说的国语并不纯正,所以你英明老爸马上灵机一动的说明你是自小在国外长大的关系,才会对槟榔这种东西不了解,也才让那些兄弟勉强原谅了你的不礼貌,这才化解一场让你免遭痛打的危机。」
  听完父亲的解释,我对着亚夫调笑道:「活该!谁教你每次一看到美女就是一副色迷迷的模样。」
  亚夫·札尼西思反驳道:「那些槟榔西施跟大嫂们比起来哪算美女,充其量只不过衣服穿少了点增加了可看性罢了,是不是啊?嫂子们。」
  「你真不愧是个马屁精,随便一句话就可以表达最少三种用意。一是表示自己没有那么饥不择食。二是夸奖你这些大嫂们各个貌美如花、美若天仙。三是间接夸奖我眼光独到,所娶的老婆个个是美女。妈的,如此精湛的拍马屁功夫不跟你讨教几招实在太可惜了。」
  亚夫·札尼西思一副被我识破的尴尬,并没有出言反驳,只是一径的笑。
  众人看他如此模样,全笑了出声。
  我同众人声笑了几声后,言归正传道:「现在整个大陆情势已经非常明朗化,三帝国中只有凡因斯帝国跟我们是处于敌对的状态,碍于我必须对前往其他空间的关系,所以我想询问一下大家的意见,究竟是战还是不战?」
  亚夫·札尼西思率先表示意见道:「大哥尚未回来前,不战。」
  「为何?」我有点惊讶的反问。
  众人同样感到疑问的注视着亚夫,想听看看他为何不战的原因。
  亚夫·札尼西思一脸坚决的表情道:「实话实说,现在要拿下凡因斯帝国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但亚夫却不赞成这么做,因为不管是用哪一帝国的名义拿下凡因斯帝国,都会间接造成另一个帝国人民的不安,除非是两个帝国同时出兵攻打凡因斯帝国则另当别论,不过基于亚夫不想当替死鬼之由,亚夫要坚决等到大哥回来,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听闻亚夫的替死鬼之说,众人脸上全瞬间变了一个神色,原本带着笑容的脸上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担忧,看来他们似乎全认定亚夫是因为还不信任我的关系,才会说出不想当自己替死鬼的这番话来。
  不过,我却知道亚夫说这话完全没有不信任我的意思,而且如果我没猜测错误的话,他所谓的替死鬼之说,应该是知道我准备把统一这块大陆的重责大任交给他,不过这也是自己的揣测而已,真正意思还必须由他亲口告知,于是我带着笑容道:「亚夫,你好像已经知道我接下来的打算了是不是?」
  「嗯──亚夫现在就可以明白告诉大哥,如果大哥真这么做的话,亚夫绝对比大哥先开溜,到时候就看谁比较倒楣必须接下这个烂摊子。」
  我眯眼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亚夫·札尼西思斩钉截铁的说:「没错!亚夫就是这个意思。」
  父亲虽然不知道我们所谓的烂摊子所指何意,但眼看我两兄弟如此针锋相对,不由看不过去的开口道:「你们俩给我把话说清楚,这样你一言我一句的谁听得懂。」
  接着,他把视线转向亚夫道:「亚夫,事情是你提起的,由你来说。」
  亚夫·札尼西思满含哀怨地看我一眼,道:「大哥准备把统一这块大陆的烂摊子丢给我啦!」
  闻此言,父亲似乎感到头痛的揉着自己双颊的太阳穴,半晌后才开口道:「真搞不懂你们兄弟在想什么,别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如今就要唾手可得了,却被你们如此互相推卸,我是该骂你们还是该称赞你们呢?」顿了顿,他摇头道:「算了,你们倒是说看看你们互相推卸的原因,来,东风你先说。」
  我无奈叹息道:「我之前就对统一这块大陆的事情没有兴趣,我之所以会加入这场统一大业的混战,刚开始纯粹是为了罗莎,尔后则是勇士城的生存、合并帝王令的问题,如今这些事情都已经迎刃而解,我何苦自找麻烦?再说,我又必须跟索里尼去另外一个空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亚夫原本就对统一大业很有兴趣,让他接掌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亚夫·札尼西思反驳道:「不好!一点都不好!亚夫之前之所以想统一这块大陆,完全是想让自己活得没有遗憾,如今,亚夫自觉已经没有任何遗憾,反之有的只是无限的满足,所以现在亚夫非但对统一大业没有兴趣,就连对现在的帝位也感到兴致缺缺、觉得烦人。
  「再说,亚夫自知自己拍拍马屁、耍点小心机还可以,若真要掌管整个大陆的话,恐怕会搞得人心惶惶、经济衰败。」
  父亲听完后,满脸苦恼道:「你们两兄弟既然都不愿意承担这个责任,难道要把帝位拱手让给叶尔曼·塔恩吗?」
  「不行,绝对不行。」我与亚夫异口同声道。
  我毫不迟疑的接口续道:「先不说我之前与叶尔曼·塔恩之间的种种恩怨,单是我逼死他父亲他就不可能原谅我,而且他这个人鼠肚鸡肠、心胸狭窄得很,不找我报仇才有鬼,到时候恐怕连勇士城百姓的存亡都得受控于他。」
  亚夫·札尼西思跟着道:「对,大哥说得不错,叶尔曼·塔恩这个人绝对不是个好东西,如果我们真的把帝位拱手让给他的话,他非但不会感激我们,甚至还会想尽办法干掉我们,因为他绝对容不下对他有威胁性的势力存在。」
  听完后,父亲脸色难看的破口大骂道:「他奶奶的,叫你们两兄弟接管就互相推卸,一说要把帝位让给叶尔曼·塔恩又如此默契十足的反对得比谁还快,不管了,往后只要统一这块大陆的话,东风当正、小亚夫当副,你们两个一同给我接管,谁敢再推托拒绝试看看!」
  我抱怨道:「哪有人如此独裁的,连询问当事者的意愿也没有。」
  「是啊!哪有人这样的。」亚夫·札尼西思也露出一副深有同感的表情。
  由于父亲是坐在我与亚夫中间的关系,所以他一听到我们的抱怨后,左右开弓的一人敲我们一个响头道:「你们两个废话真多,联合起来欺负我这个老子是不是。」
  「我们哪敢啊!」我与亚夫非但异口同声的回答,甚至就连因感疼痛而抚摸自己被敲疼的脑袋的动作也一样。
  我俩默契十足的表现,不禁看得众人充满欣慰的笑起来。
  就连我与亚夫也忍不住对彼此默契的表现相视而笑。
  重点讨论过后,大家又谈论了一些不痛不痒、无关紧要的话题后,我才开口转入正题道:「事情正如亚夫之前所分析的这样,不管往后以哪一帝国名义拿下凡因斯帝国,都可能间接造成另一个帝国人民的不安,而唯一的办法就是两帝国同时出兵攻打凡因斯帝国。
  「如果两帝国同时出兵攻打的话,叶尔曼·塔恩在明知必败的情形下,势必会想办法与我们同归于尽,而这个办法有可能就是违背帝国公约使用魔法,而且如果我没有猜测错误的话,他极有可能集结不法之徒用魔法来开启空间之门,引来魔兽毁灭这大陆,而不是单纯以军力攻击。大家觉得这个可能性如何?」
  亚夫·札尼西思率先认同道:「大哥不说亚夫还没有想到这点,如果亚夫是叶尔曼·塔恩的话,也会作出同样选择,毕竟自己都无法生存了,还管日后有什么后果,就算死也要拉全大陆的人垫背。」说完,他望着窗外露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苦笑。
  罗莎闻言更是满脸肯定地道:「如果叶尔曼·塔恩够聪明想得到这点的话,根据罗莎对他的了解来分析,罗莎保证他绝对会作此选择。」
  较少开口说话的丈人帝王,这时也发表意见道:「这一招的确够狠,而且纵然发生在你、我的眼前,我们也无法制止。」
  此时,合德突然神秘一笑道:「风实在厉害,一开口就想到了对策,设计了二哥,也难怪二哥要露出苦笑了。」
  这时,除了我与亚夫以外,众人全莫名其妙的把视线转向合德,全不懂她此时说这话的含意。
  很快的也见罗莎她们全都掩嘴窃笑,想必她们已得到了合德的心灵告知,只剩下父亲与丈人帝王一脸的纳闷,成了两个闷口葫芦。
  父亲这时也不再废话,直接把视线盯着亚夫,示意他开口解释。
  看着父亲逼视的眼神,亚夫·札尼西思露出一个苦笑道:「老爸,你干嘛如此盯着亚夫,亚夫纯粹是受害者啊!」
  父亲毫不转移自己的视线,同样持续紧盯着他道:「亚夫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老爸要你说,你就说,由你这个受害者来解释才清楚。」
  亚夫·札尼西思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一副受害者的失心模样道:「之前亚夫不是说,基于自己不想当替死鬼的关系,坚决等大哥回来再来攻打凡因斯帝国吗?」
  看父亲他们点点头后,他继续道:「就因如此,大哥才会说出叶尔曼·塔恩在明知必败的情形下,势必会与我们同归于尽,甚至会违背帝国公约使用魔法,其目的就是明白告诉亚夫,要亚夫把握平等来时这个无法使用魔法的好时机,赶紧派兵攻打凡因斯帝国。」
  听完亚夫的解说后,父亲与丈人帝王全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甚至我那丈人帝王还忍不住的颔首赞赏道:「虽然听你们两兄弟说话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夸赞美你们一下,并对那些想跟你们两兄弟为敌的人哀悼,因为你们两个实在太恐怖了,呵呵。」
  亚夫·札尼西思坦然接受我丈人帝王的称赞,同时把视线转向合德道:「合德大嫂也很聪明喔!」
  闻言,我故意抓他语病道:「马屁精,你的意思是说你其他大嫂们都不够聪明啰?」
  面对我故意抓他语病,亚夫·札尼西思并没有措手不及或是尴尬的表情,反而一脸正色道:「大哥哪看得上那些不够聪明、不够漂亮的女生,想当然其他几位大嫂也一样聪明、漂亮,大哥才会看得上眼嘛!这还用问。」
  我一脸爽样的呵笑道:「虽然明知你是拍马屁成分居多,可是听起来真的好爽,真不愧是个顶级马屁王。」
  亚夫·札尼西思不晓得是沉醉在这顶级马屁王的名讳之中,还是陶醉在自己的拍马屁之功里,反正看起来就是一副陶醉的模样,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此时很爽。
  父亲开口道:「醒醒吧亚夫,你的决定如何,是决定趁着平等持续落下的时候攻打凡因斯帝国,还是等你大哥回来再说。」
  「大哥都已经把事情的严重性说出来了,亚夫还可以拒绝说不吗?」
  「当然不行。」众人同声反驳。
  「这就对啦!」亚夫·札尼西思露出苦笑道:「派兵攻打是没问题,可是大家应该也听说过,叶尔曼·塔恩仿照我普尔特皇城外围模样,在亚逊城搭建了另一座号称攻不破的城墙吧!
  「而且根据亚夫在亚逊城所派遣的密探传递回来的消息得知,叶尔曼·塔恩非但造了一座仿我普尔特皇城一模一样的外围城墙,甚至还改良我方城墙的一大缺点,那就是把城墙突出的一道道如大人身高大小般的尖锐利刃改为手臂般大小,这么做非但减少了人员需要、更增加了吞吐尖锐利刃的机动性。
  「再加上城墙前方的护城河可阻碍我方进攻人数,以及大哥当初对我们使用的油瓶战术,把这些林林总总全都融入战斗考量,亚逊城岂是那么容易攻破,这也是亚夫当初为何对叶尔曼·塔恩如此百般容忍、没有大举出兵攻打凡因斯帝国的真正主因,如果真的成功拿下亚逊城的话,所付出的代价必然是惨重的,可不是像平常零散的斗争那般单纯。」
  听完亚夫的述说,众人脸上全凝现出一股凝重,甚至父亲还抱怨地说道:「儿子啊──都是你啦,没事搞什么汽油弹,现在自讨苦吃了吧!」
  我不由狂笑,说道:「这些东西在我眼中看起来全是废物,只有你们拿这些当宝。」
  罗莎闻言撒娇道:「风,你快说嘛!」
  「是啊──风。」合德满脸羞红地说。
  众女你一言我一句的不停对我撒娇,就连亚夫也学着装出一脸娇羞模样的瞅着我道:「嗯──大哥你快说嘛!亚夫也等不及想知道了。」
  看见亚夫这种表情,我原本想再让老婆们撒娇两句的兴致全没了,而且浑身竖起鸡皮疙瘩的对着亚夫警告道:「亚夫,把你的手移开、给我闭嘴,如果你冉给我用这种口气说话,休想从我口中问出什么来,而且我保证绝对会把你敲得满头包,妈的,真是恶心死了!」
  小琳对我甜甜一笑道:「风如果再卖关子不说的话,小琳就请二哥再把刚刚的话讲一遍,看风说是不说。」
  我故意高举着双手做出投降状,「我投降、我投降,只要不再让亚夫露出那种表情、语气,我什么都肯说。不过你们总得告诉我想听哪一个废物的对付方法吧!看是要先听那个可以烤人肉的油瓶?还是那个自称攻不破的无敌城墙?」
  小琳柔声说道:「就先听油瓶吧!毕竟小琳曾经亲眼目睹它的威力,可是如今却被风说得如此不堪,小琳实在有点不能相信。」
  点点头,我缓缓说道:「如果你记忆还深刻的话,应该记得上回叶尔曼·塔恩曾经把他们制造的油瓶给你看,而且他还炫耀说那些油瓶是他花了三天的时间研发出来的对不对?」
  小琳面露沉思后,才道:「嗯,记得当时小琳还有接过油瓶观看,可是由于小琳觉得那些油瓶摸起来油腻腻、怪不舒服的,所以就嫌恶的把油瓶递还给叶尔曼·塔恩,并没有仔细研究。
  「反倒是叶尔曼·塔恩有对小琳说明,他说不要小看这种油腻腻的东西,那个小瓶子会冒火全靠里头的油,而且还自夸的说什么栓口经过他的改良保证瓶子里的油绝对不会溢出来,况且,他为了预防万一还设计了一种可以绑在腰间的布包隔离着,要小琳不用担心。」
  我尚未回话,亚夫已第一时间的顺着小琳的话接口道:「爱琳大嫂说得一点都不错,记得当时叶尔曼·塔恩炫耀的拍打着腰间的布包时,亚夫心里还忿忿不平、自觉被他比了下去呢!」
  我闻言莞尔一笑,对着亚夫道:「你现在不用再忿忿不平了,因为叶尔曼·塔恩让众人把油瓶挂在腰间的举动,实属一种非常不智的行为,我想,不用我说明大家也知道油是一种易燃物,可是却不知道油这种液体除非是把盛装物整个密封、锁死,否则多多少少都会溢出来。
  「而油这种液体一沾到衣物后,尽管外表看起来干了,可是却同样会在衣服留下油渍,这些油渍仍跟油一样带有那么一点易燃性,甚至这些油渍不管怎么洗也洗不起来,除非是使用特殊药物清洗,就目前这个块大陆上的科技来讲,根本没有什么特殊性的清洗药物。
  「既然如此,那大家可以想想,帝国士兵每个人最多只有三套衣服可供替换,每天这样日积月累的情形下,衣服上的油渍还会小到哪里?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不应该把油瓶挂在腰间,因为我们只要对着他们丢几个油瓶,包管瞬间引燃这些士兵挂在腰间的油瓶,当场把他们烤成焦炭,不晓得各位可明白?」
  言毕,众人脸上瞿然变色,似乎全没想到这点危险性。
  亚夫·札尼西思更是颤声道:「没想到如此具有破坏威力的油瓶,却对持有者最具杀伤力。」
  丈人帝王急急问道:「那……那座攻不破的城墙又怎么解决?别忘了,它的构造是可随着城墙里士兵的推动,吞吐自如的阻断、刺穿准备攻城的敌人,就算你以油瓶毁灭了站在城墙上的士兵,可是躲藏在城墙内部的那些士兵却不受影响,他们依然可持续推动那些尖锐利刃,我们亦休想靠近城墙一步。」
  我一脸正色道:「亚夫,当初你在设计这个城墙时,似乎没有考虑到城墙本身的结构性?因为原本一座好好的厚重宽大的围墙,却被你挖空嵌入那些尖锐利刃,甚至为了造成一吞一吐的效果,还保留空间的让人躲在里头推拉,这些都变成建筑结构上的一大败笔。
  「也许你有所不知,由于你们在城墙面部如此不规律地挖空,导致让城壁变得没有支撑点,结构非常脆弱,有心人只要找几个人用魔法往这道城墙一击的话,那这道城墙瞬间即变成一堆没有用的碎石。」
  亚夫·札尼西思闻言亦正色道:「大哥,当初亚夫在设计这道城墙时,已有考虑到魔法攻击的问题,所以亚夫在城墙内侧以间隔每五公尺之距离就嵌入一颗魔法晶石,这些魔法晶石除了可主动吸收魔法外,在遇到魔法攻击时,只要魔法师释入魔法力在里面,魔法晶石就会发出一道半圆形魔法光罩保护着整个皇城,想必大哥与老爸都看过,而且老爸还把那些半圆形魔法光罩吸光,使得原本那些魔法晶石变成了废物,害得我得重新请人嵌上新一批魔法晶石。」
  我淡然笑问道:「这么说,这城墙就不怕魔法攻击喽?」
  亚夫·札尼西思自信满满地道:「只要不是遇上像老爸与大哥这种层级的人,魔法晶石都可以自行吸收攻击过来的魔法元素,再加上帝国征战不得使用魔法这个规定,所以当初亚夫才会毫不考虑地设计了这道号称攻不破的城墙。」
  这时,罗莎微皱着眉头道:「风,这怎么办?虽然风与爸全不受平等影响的可以使用魔法,可是还有帝国征战不得使用魔法这个规定啊!」
  我张狂大笑道:「谁说要用魔法才能攻破城墙?也许说出来对亚夫有些不敬,可是这些号称攻不破的城墙在我眼中看来纯属是废物而已。」
  说完,我把视线转向亚夫继续道:「亚夫你想听吗?想听的话我就告诉你原因。」
  亚夫·札尼西思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露出一脸迫不及待的表情道:「想!当然想,大哥你就快说吧!」
  这时,一直保持微笑的父亲开口说道:「这个问题就由老爸我来回答你,想必亚夫已经看过之前你大哥对你们投掷的那些惊人会爆炸的东西吧!这个东西有一个专属名称叫做手榴弹,是你大哥他们那个空间的科技武器,其中除了手榴弹这惊人武器外,你大哥还有一种比手榴弹更具威力的秘密武器,这种武器亚夫你也看过,不过幸好你没有目睹它的威力。
  「如果亚夫还记得的话,应该能忆起昨天我们呈对立状态的时候,你大哥曾经把一种长形的东西放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呈蹲坐姿的瞄准着我们,而当时我一看见你大哥拿出这种东西时,便马上脱离那些囚禁我的士兵,显露出自己还能使用魔法的事实,那东西就是比手榴弹更具威力的武器,它的名称叫做火箭筒,这种武器连老爸看了都怕,你说它的威力如何?」
  听完后,亚夫·札尼西思露出一脸庆幸表情的拍着自己胸脯道:「还好,还好,亚夫当时是看见老爸竟能不受平等影响还会魔法才会吓得万念俱灰,没想到竟因而逃过一劫。」
  合德笑说道:「爸还有一种武器没说呢!那就是合德曾经尝试打过的猎枪,那种武器也很厉害,也不是任何人可以抵挡的。」
  闻言,亚夫·札尼西思哇哇大叫道:「大哥你到底还藏有什么恐怖武器干脆一起说出来好了,不然每听到一种武器,亚夫就忍不住联想自己当初若是持续与大哥敌对,可能惨遭那种武器对付的情形,实在是胆战心惊、恐怖啊!」
  我莞尔笑道:「好的不想尽往坏处想,改天有机会再让你玩看看就是了。口头上告诉你,你也不懂其中的威力在哪里。」
  歇了口气,我继续道:「现在既然已经解决了所有的问题,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三天后联合出兵攻打凡因斯帝国,如何?」
  「没问题!」亚夫·札尼西思毫不考虑地回答。
  把视线转向丈人帝王,见他也表示没问题的点点头后,我才开口道:「为了防止叶尔曼·塔恩事先得知消息而作出防备,到时出兵攻打凡因斯帝国时,两帝国绝对不能摆明说是要攻打凡因斯,不管对内对外全必须说明自己所要攻打的目标是另一个帝国,普尔特就说要攻打毕卡拉,毕卡拉就说要攻打普尔特。
  「而且,在两帝国尚未会面组成联军时,只能有主帅得知攻打的真正目标,而两帝国的主帅人员我也全都想好了,毕卡拉就由昆达将军带领,普尔特则由小夜的父亲带领。」
  亚夫·札尼西思点头道:「嗯──布朗伯爵的确是一个非常适合的人选。」
  这时,我那丈人帝王却面有难色地道:「小风,派昆达为主帅的确非常适合,可是昆达目前被我派遣到黑甲军训练基地,我怕他在时间上会赶不及。」
  我含笑说道:「这一点请丈人帝王放心,我会请我父亲帮忙带昆达将军回来。」
  被我点到名的父亲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东风与亚夫先回去普尔特皇城,我待会儿直接去寻找昆达将军,顺便把我们决定的消息传递给你师祖他们知道。」
  我跟着往窗外一望,点点头道:「嗯,就这么办!」
  而后,我又与众人闲聊了一会儿,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后,才偕着亚夫以紧急传输魔法离开。
  时间飞快流逝!
  距离攻打凡因斯帝国只剩下一天的时间。
  在这两天里,我可说是过着悠游自在、幸福快乐的日子,因为我把所有的事情全丢给亚夫负责,而自己的责任范围则是每天陪伴着那些娇滴滴的老婆们谈情说爱,日子可谓过得快活极了。
  这两天虽然过得很快乐,可是喜爱当电灯泡的亚夫却让我懊恼不已,只要他没事的时候,一定会跑来我们居住的地方凑热闹、轧一脚,搞的我每次都要找点事情让他做,想办法才能让他离开。
  但他这个人还真懂得物尽其用的道理,每次我交给他办的事情,他不是运用自己的权势派人处理,就是以非常明快的方式解决,办事效率堪称一绝,只能以一个好字来形容。
  说实在的,这两天我还真被他烦得差一点开溜,但是又何奈,谁教自己要答应他在前往异空间的这段日子暂居在普尔特皇城里呢!
  尽管内心无奈,还是得忍受他这颗超大电灯泡的骚扰。
  还好此时我们已按照当初约定回到毕卡拉皇城的那个宽阔会议室,不用再接受他那渴望亲情的骚扰,不然他不尴尬我还替他觉得不自在呢!
  此时,师祖他们也经由父亲的紧急传输魔法来到了会议室,正坐在那里闲聊着。
  一见面,想当然又是一阵热烈的招呼!
  正当我的屁股才一坐下,久未见面的老帝王已开口调侃道:「臭小子,你可真享受啊──」他故意把语音拖得长长的,让人有无尽的联想。
  面对老帝王的出声调侃,罗莎她们全羞红了耳根,而我则是不痛不痒的回答道:「是啊──我的幸福还不是你们的快乐,如果有谁眼红的话尽管说没关系,我绝对会『适可而止』的。」我加重语气的说出后面这四个字。
  聪明的老帝王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连忙话锋一转道:「这位想必就是普尔特亚夫·札尼西思帝王吧!您好,我是毕卡拉的前任帝王,柯恩·安泰森。」
  亚夫·札尼西思亲切一笑道:「您好,如果您老人家不介意的话,直接称呼我亚夫就可以了。」
  老帝王笑呵呵的说:「当然、当然,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会介意呢!」
  为了防止他们毫无止境的闲扯下去,我连忙把师祖他们也介绍给亚夫认识。
  经过他们彼此热情的招呼后,我才对着师祖问道:「爷爷对一切事情都已清楚了吗?包括东风得随时准备到异空间的事?」
  闻言,师祖一脸凝重道:「爷爷都知道了,不过爷爷倒是对风儿准备到异空间的事感到烦忧,毕竟事情若真如斯特所言,那魔法之神他们空间的事绝对不单纯,不过爷爷也对风儿充满信心。」
  我笑了笑算是回答,并且自动转开这个说了只会让人担忧的话题,开怀道:「想必不用再多久的时间,大家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聚会了,不用再像当贼似的如此偷偷摸摸。」
  众人全认同的会心一笑。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房子上空有一股庞大的能量以极快速度接近,而这股能量却不带任何攻击性,这正是内息飞行排出的能量。
  随即,我把视线看向父亲,父亲也把视线转向我,彼此就这样互相对视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儿后,我才叹了一口气道:「我去外面看看。」说完,不等众人反应直接往外走去。
  来到外边,我就看见索里尼刚好减缓速度缓慢降了下来,从他焦虑的神情来看,我大概知道前往他们空间的时间已经到了。
  果然,当索里尼的双脚才一踩上地面,他已焦急的开口说道:「东风兄实在抱歉!虽然天境人员尚未传来通知,可是对方攻击空间通道的人员不断增多,索里尼这方实在无力抵挡,为了确保东风兄的安全,还请东风兄简短交代几句后,即刻跟索里尼前往我们的空间。」
  我苦笑了一下,转身对已经随我走出屋外的众人道:「想必大家都已经听见了吧!」
  众人无语地点点头,罗莎她们更是相拥而哭。
  这样的场面让我很想哭,可是我却告诉自己此时绝对不能哭,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忍住鼻头的酸楚强颜欢笑道:「大家干嘛哭丧着一张脸,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而且有索里尼先生这等高人保护着我,你们担心什么?」
  言毕,索里尼一脸诚恳的接口道:「索里尼虽然不能跟各位保证什么,可是绝对会以自己的生命来保护东风兄的安全,请各位相信索里尼。」
  父亲红着眼眶道:「那就麻烦索里尼先生了。」说完,转首对我说道:「儿子啊!你尽管放心前往,这里交给我们了,我们等你回来。」
  正当我想回话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道震耳的爆炸声,整个地面也受这股爆炸声影响而微微摇动着。
  索里尼闻声色变道:「糟!空间通道已被破,请东风兄即刻随索里尼走。」话语里明显带着焦急。
  闻言,我对着父亲他们道声「保重」后,不再耽搁的唤出了肌盔甲,拍动着翅膀跟着索里尼飞上天空,到了一个高度后,才把翅膀蜷缩在后转而以内息飞行。
  内息飞行的速度实在很快,片刻不到我们已到达那个两公尺圆形大小,充满七彩漩涡形体的空间通道。
  此刻,那位凸眼男子与另外其他三男一女不再是从手掌发出各色光芒往漩涡形体凝聚,而是险象环生的以一对三同时跟好几个人打。
  正当自己不知轻重的想出手帮忙时,耳里突来传来索里尼一句,「冒犯了!」
  紧接着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一紧,整个身躯已不受控制的随着索里尼的拉扯力道,往七彩漩涡形体的空间通道窜入……
  第一部已全部完结
  请继续期待更精彩的《奇幻异空》天境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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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7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一章 新来乍到
 
     漠楞楞的曙色懒洋洋的洒落在大地。
  此时的我,正浑身提不起劲的坐在一处不知名的洁白沙滩上。
  望着那不时卷起的洁白浪花,一波一波朝着沙滩上涌来,再翻滚滚的退了回去,原本空荡的思绪,也随着翻滚而去的浪花回想起一幕情景……
  记得,当时被索里尼以拉扯力道,往七彩漩涡形体的空间通道窜入时,整个人同时感到有不见影的力道由四面八方涌来,不断拉扯着自己的身体,似乎都在争抢着要把我扯进那七彩漩涡形体去。
  还好索里尼只要一感觉到我身体有点被拉离的时候,手臂就会加重力道把我拉回,让我免于被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力道给强力拉扯至他处。
  由于这个呈七彩漩涡形体的空间通道并不是很长,所幸几番拉扯后,我们很快的就平安通过。
  不过,当我们好不容易窜出那七彩漩涡形体的空间通道时,映入眼帘的除了蔚蓝的天空外,还有三位守株待兔、待在空间通道外边的中年男子。
  记得当时这三位中年男子完全不说废话,甚至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联手攻击刚窜出空间通道的我们,索里尼反应极快的回击。
  而索里尼在迎上反击的同时,率先打了一道犹如太极般的黑、白两种光幕在我身上,并急声吩咐我快走,要我独自前往天境。
  当时,在为了不拖累索里尼的情形下,我迅速选择了一个方向离开,也因此才会让自己现在垂头丧气地坐在这不知名的沙滩上摸着海砂、看着海浪、吹着海风。
  尽管无垠的大洋是那么的幽蓝,我的心却充溢着愁苦与困扰,感觉自己的未来堪忧、困难重重。
  而这时的我,也终于体会了索里尼当初对我打那一道黑、白光幕的用意。
  在这陌生的地方,顿失索里尼这个依靠后,我曾尝试性的拿出魔法神令想再次连络师父,然而却发觉,当初索里尼所打出来的那道如太极般的黑、白分明光幕,已清楚包裹在魔法神令上。
  而且当自己把心念探向包裹着魔法神令上的两道浅浅光芒时,才知道魔法神令上的光芒实为一种封印法。
  这种封印法并不能完全封印魔法神令本身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但却可以阻挡任何人想探索的心念。
  在我心念才一接触魔法神令上的黑白两种颜色光芒时,顿时有一种被吸入的感觉,而且发出的心念越多,被吸入的感觉也越庞大,吓得我赶紧抽回自己的心念,连试也不敢再试。
  也难怪当初索里尼不在魔法大陆对我用这种封印法,因为当初索里尼全凭魔法神令上所散发出来的庞大讯息寻找我的所在位置,倘若他当时真的使用这种封印法,恐怕此时的他早已变成了植物人,毕竟心念就代表一个人的意识,一个人要是没有了意识,不就形同一个毫无灵魂的躯体?
  在得知魔法神令上的黑白两色光芒是一种封印法后,我也瞬间明白索里尼的用意。
  只因他已明白告诉过我,谁也无法用心念搜索我的所在位置,包括他自己也是一样;而我必须自力救济前往天境,或者是找到他解除封印才行。
  但较为庆幸的是,这股封印力量完全不会影响焰翅与神晶之眼的使用,同样可以随着我唤出肌盔甲的动作来使用,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不过在与索里尼断了讯息的情形下,也够打击我原本还带有一丝把握的自信心了,所以此时的我才会如此无精打采的颓坐在这里吹海风,看着海浪一波波的打上岸,又翻滚滚的退回去,颓丧烦恼的心绪完全是笔墨无法形容的。
  甚至自己还不断的扪心自问,我真的可以背负着众人的期许及盼望往前走吗?
  为什么我必须永无止境地赶着路,朝着不踏实的目标前进,这样的我究竟在寻找些什么?追求些什么?
  无数个费解的问题不停地朝我袭来,尚未寻得解答却在不知不觉中又袭来另一个费解进驻我心底:我可以选择抛开一切吗?
  「我办不到!」清楚的对自己摇摇头,只因我知道自己必须选择接受。
  逃避向来是我最不屑的行为,现今的我,也只能靠着自己走出自己的路。
  海浪一波接一波,就像我心中无数的费解──就在眼前,但却永远也追不到、解不开,谁也不能给我答案。
  望望蔚蓝的天空,再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一口气,缓和一下自己急欲平静的思绪。
  此时,我的耳里突然传来一道异常熟悉的语言道:「你还好吧。」
  是中文!我睁开双、慌忙起身,把视线望向声音来源。
  眼前站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粗壮汉子,皮肤黝黑,一颗奇大脑袋光秃秃的,铜铃般的眼睛,下垂的蒜头鼻子、配着个大嘴巴,说起话来丹田有力。
  此时他正左手拎个鱼网,右手拖着一具由一条儿臂粗的麻绳绑着的独木舟,而他铜铃般的双眼正充满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我。
  我连忙以从小说到大的国语回答道:「喔──我很好,只是有一些问题困扰着我。」
  他兴趣盎然的指着我身上的衣服道:「你的穿著打扮还真──特别。」
  说到穿着,我这才注意到他身上所穿的衣服样式,只见他上半身穿着一件黑色背心,裸露出壮硕而充满力量的肌肉,下半身穿着同样式的黑色束脚长裤,腰围部分则以一条大人手掌宽的青色布条充当腰带绑着,打着赤脚没有着鞋。
  看着他的穿著,我顿时明了他说我穿着特别的意思,因为我虽然转换到了这个空间,可是却依然穿着魔法大陆的穿插式丝质上衣、背心式皮甲、AB长裤、长筒靴,这两者相较之下,的确是相当突兀。
  总不能再用我是服装设计师这套来骗人。
  我笑了笑,模棱两可的回答道:「我不是这里人。」
  他摸摸自己的秃头,哈哈笑道:「原来不是这里人,我还以为你的穿著怎么这么特别呢!」顿了顿,他把视线转向海面看了看,随后露出一脸豪爽表情道:「算了,反正今天的海面也不适合捕鱼,不如请兄弟到寒舍坐坐如何?」
  我虽然不知道他所谓原来不是这里的人,是指我不是这个空间的人,还是以为我来自其他城镇,但对于他的邀请我也不予回绝,一脸微笑地说道:「会不会太打扰了?」
  他爽朗笑道:「来者是客,再说我们今天能在此碰面也算是一种缘分,只要你高兴、我欢喜就好,何来打扰之语。」
  真不晓得他们这里的人是不是都如此好客,不过这个人的豪爽还真对我的胃口,所以我也不加拒绝地道:「既然如此,那烦劳大哥带路了。」
  我把视线转向他左手上的渔网道:「如果大哥不介意小弟碰你工具的话,不如就让小弟帮忙拿一样吧!」
  他皱着稀疏的眉毛笑了笑,阿莎力的把手中那绑满着无数个小铅锤的沉重渔网递给我,不再多说的转身带路。
  就这样,我双手拎着渔网,他拖着那艘独木舟,我俩一前一后走了约三十分钟的路程后,终于沿着一条羊肠小径,来到半山腰上的一栋茅舍前面。
  只见,这间茅舍前面围绕着一圈高及胸部的竹篱笆,进入篱笆后才知道围绕的是一个坪数不小的独立院子。
  院子左边的竹竿撑架上晾了好几张渔网,右边则是好几张的竹编草席,上方晒着无数种类的鱼干。
  此时,这位豪爽大汉拖着那艘独木舟往左边晾着渔网的地方随意一放,接着伸手接过我手中的渔网,把渔网放在独木舟的上方后,才舔舔自己干裂的嘴唇,笑笑道:「走了这么一段路,兄弟应该口渴了吧!走,我们进屋里去,我这儿可是有上好的解渴圣品唷!」说完,他直接拉着我的臂膀,往茅屋内走去。
  一进入屋内,我就闻到一股属于男人的特殊气味──汗臭味,身为男人的我当然不会排斥这股特有的男人味,反而非常怀念这股味道,因为这股汗臭味让我想起了身在魔法大陆的六十六人小组他们。
  就当自己的思绪情不自禁的缅怀着昔日与六十六人小组共同出生入死的生活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豪迈的声音道:「自己一个大男人独自生活了大半辈子、随便惯了,哪懂得怎么整理内务,就这样日积月累的情形下,也造就了这股异臭味,说真的,有时候自己闻到这股味道都觉得有点受不了、觉得想吐呢!」
  我闻言笑道:「大哥言重了,说真的,小弟还真不禁有点怀念这种味道呢,因为这股味道让小弟回想起故乡的那些兄弟们,再说,这味道还是一个男人勤奋的象征,小弟怎么会介意。」
  说完,我故意用力的嗅闻了几下,这样一来除了可以表示自己真的不在乎外,二来也可以让自己的嗅觉尽快熟悉这股特有的男人味。
  他感到无比受用的哈哈大笑几声,并随手拿了一张藤椅让我坐下后,这才走向门旁的一个矮柜。
  只见一番翻箱倒柜后,他拿出一只样式古朴的小瓷瓶放入怀中,顺手从矮柜上方拿起两个杯子、一个茶壶转身走了回来。
  正当自己对他的动作感到莫名其妙时,他已用手抹了抹桌面上的灰尘、把手中的杯子放在这张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桌子上,再拿着茶壶把两个杯子倒入了八分满的清水,把茶壶放回桌上后,再伸手掏向怀中,拿出那只样式古朴的小瓷瓶来。
  说也奇怪,才见他轻手打开小瓷瓶的塞口,整个室内顿时弥漫一股幽雅清香,让人闻之通体舒畅、躁闷全消,就连先前那股特殊男人气味,也全被这股香气给掩盖了过去。
  接着,他拿着这只打开塞口的小瓷瓶,小心翼翼地分别倒了一至两滴的紫色液体在注了八分满清水的杯子里,然后再将小瓷瓶的塞口重新塞盖回去,然后把那掺有两滴紫色液体的杯子递给我。
  我轻声道谢后便接下他递过来的杯子,并在他眼神示意下浅尝了一小口。
  当这品尝起来有点苦涩的液体才一入口,我居然忍不住地一口气把杯子内剩余呈淡紫色的液体喝个精光,甚至喝完后还一副意犹未尽、回味无穷地用舌头舔绕着自己嘴唇上的残渣。
  其实不能怪我馋食,而是这尝起来有点苦涩的液体实在太好喝了,这液体才一入口,须臾间便令我感到口齿留香、畅然无比、暑意全消。
  当这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后,顿时一股清凉感充斥着五脏六腑,一时之间,除了通体舒畅外,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形容词来形容它。
  他看我一口气把杯中液体喝个精光,不禁豪爽大笑道:「好样的,兄弟!难道兄弟不怕我对你下药吗?」
  我闻言哈哈笑道:「怕什么!能被入喉后如此舒畅的液体给迷晕、毒害滋味也挺不错的。」
  豪爽的他抚掌大笑道:「兄弟果然是我『卡邦』看对眼的人,刚才我所滴下去的紫色液体乃深海『紫龙』之血,有定心、去躁、解渴之功能,乃是不可多得之圣品。」
  我原本想询问紫龙是何长相,不过考虑到他如果真的把紫龙的长相描述给我听的话,我可能也无法针对他的描述在心里描绘出真正的紫龙形态来,毕竟在没有看到实体的情形下,一切只能靠自己的想象力,这样的结果也不太能满足我内心的好奇,于是我选择放弃。
  对于他第一次见面就对自己如此礼遇,我不禁觉得非常感动,甚至内心中还有那么一点点找到知己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只是一闪即逝,毕竟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小时的时间,说要有多熟悉也是有限。
  不过,我还是诚恳地谢道:「感谢卡邦大哥如此看得起小弟,小弟雷瓦诺·东风很高兴可以在这陌生的异地认识卡邦大哥。」
  卡邦豪爽不拘的笑道:「哦──原来是雷瓦诺·东风兄弟啊,那我卡邦就托大称呼兄弟为东风老弟啰!」
  我跟着豪爽一笑道:「那当然!如果卡邦大哥不嫌弃的话。」
  顿了一下,我模棱两可的随口问道:「对了,请问卡邦大哥这是哪里呀?」
  卡邦笑着道:「东风老弟问的可是现在身处之处?还是……」他感到不解的摸着自己的油亮秃头。
  我原本想用当初到魔法大陆时,初见凯因大哥所用的一贯伎俩──「失忆症」来寻求解答。
  但仔细想想,目前时间对自己而言可谓非常紧迫,而且这次不像当初自己初到魔法大陆时那般突然、漫无目标,这次可是他们这个空间的人把我带来这里的,所以简略思考后,我毫不隐瞒的把自己来自另一个空间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不过我可没说出自己来此空间的用意,反而脱口撒了一个漫天大谎。
  我说自己是被他人带到这个空间来的,就在半路上,那个把自己带来的人遇到了仇家,结果一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打了起来,而且他们越打越远,最后也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而自己也待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却始终不见那个人回来带我,于是自己只好随便找一个方向漫无目标地飞行,而后降在海边。
  听完我的叙说后,卡邦沉吟了一声,习惯性地摸摸他的秃头道:「东风老弟啊,那个人有没有向你说明为何会想带你来此?」
  我故意露出一脸懊恼的表情道:「有,他当初是我问我想不想增进自己的修为。根据他的说法,好像有一个叫什么天境之地的可以增加我的修为,他问我愿不愿意跟他来,当时我一听到他的话,当然是毫不考虑地答应,只是没想到还没有到达他所说的天境,就在半路上跟他失散了,早知如此就不该贪图他所谓的增加修为之说了。」
  卡邦楞了楞,随即大笑道:「东风老弟可能被那个人给骗了,在『神行大陆』上的确有个天境,虽然我从未看过天境,也不晓得天境是长什么样子,不过身处在『光之星』的人都知道,天境不是任何人想进去就可以进得去的,除非是天境人员主动传唤你进去,但这个可能性根本是微乎其微,因为天境人员从未召唤尚未到达天人境界者进入。
  「而且,不管我左看、右看、怎么看,东风老弟都不像已到达天人境界之人。据传闻,那些到达天人境界者本身的修为会完全不着皮相、呈反璞归真状,而我却还可从东风老弟的身上察觉出东风老弟的修为,所以我才会说东风老弟可能被骗了。」
  闻言,我乔装出一脸苦恼的样子道:「原来天境不是任何人想进去就可以进去的啊!那我真被那个人给骗了,真不晓得他骗我来这里有何用意?」
  摇着光秃秃的大头,卡邦露出纳闷的表情道:「这点我也想不透,虽然神行大陆上有许多人可以开启空间通道,可是修炼到此阶段的人,往往都是觅地而修以期突破天人境界才是,纵然想游走异空间的人大部分都会三五成群的结伴成行,独自一人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呢!」
  他纳闷我比他更纳闷,而且还比他多了几分惊讶,原来在这里能够游走异空间的人还真不少,也难怪当初他对我的穿著反应如此冷淡,原来是多见少怪。
  思忖至此,我露出一脸佩服的表情道:「难道卡邦大哥也跟他人游走异空间过,不然卡邦大哥怎么这么清楚?」
  卡邦尴尬的揉揉自己的蒜头鼻子道:「我哪有那么大的本领,由于我之前有一艘船,专做一些富贾商旅的生意,而这些富商只要一待在一起不是自夸生意做得多成功,就是炫耀自己跟某个人关系不错,而这个跟他关系不错的人又曾经跟某个人结伴到另一个世界去,发生了什么凶险。
  「其中最常听到的凶险就是空间通道有一股莫名强大吸力,只要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引力吸入,而且有些人常因贪心想带着其他空间的物品回来炫耀,进而被那股空间通道的强大吸力给吸了进去,所以我才会说怎么有人敢冒着生命危险跑到异空间去把你骗过来,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分累赘、凶险,这个人的作法真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想不透。」
  听他所言,我故意先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摇摇头,然后满脸不解的问道:「卡邦大哥说到达天人境界者本身修为会完全不着皮相、呈反璞归真状,那我是不是真的差很多,而卡邦大哥又如何察觉出我的修为呢?」
  「要察觉出一个人的修为很简单,只要把内息灌注在双眼,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灵能』,也就是修为状态,而灵能……」
  听完卡邦大哥的述说后,我终于对灵能有了基本的了解。
  原来他所谓的灵能,大致上可分为四种颜色:
  「黑色灵能」代表初态修炼者,表示这个人的丹田只有凝聚、尚未成形,属于刚修炼状态。
  「紫色灵能」代表正式进入后天状态,已成功把丹田凝聚成形,可以随心所欲的运用丹田里的内力(元素),也就是还在使用单一元素阶段。
  「红色灵能」代表进入先天状态,除了原本的主丹田外,尚凝聚一个以上的小丹田,把原本内力(元素)转换为内息(能量),可以完全融合使用大地的综合之气。
  「白色灵能」则代表「元神」已逐渐成形但未凝固,等元神凝固的那一日,则表示已到达了天人境界,灵能颜色也变成了无。(注:元神就是道教所说的元婴。)
  我随口问了卡邦大哥,除了这四种灵能外,还有没有其他颜色的灵能?
  卡邦大哥告诉我,灵能的颜色越深,表示这个人修为越浅;反之,灵能颜色越浅,这个人的修为就越高,黑色与白色两种颜色灵能,算是探悉一个人修为的基本底线。
  毕竟不是修炼者的话,根本没有所谓的灵能颜色。
  倘若一个人修炼到天人境界时,本身也没有所谓的灵能颜色,而是完全呈现反璞归真状,所以他们这空间的人全流传着一句话,那就是不要招惹没有灵能颜色的人,因为招惹没有灵能颜色的人只有一种两极化的结果,不是打死对方、就是被对方打死。
  接着卡邦大哥为了让我对灵能颜色有所了解,当场要我试着把内息灌注在双眼,探看他的灵能状态,并且告知他。
  事实果然如卡邦大哥所说的那样,当我把内息灌注在双眼时,我马上察觉卡邦大哥头顶上凝聚着一片以紫色居多但又带点红色的灵能,而卡邦大哥也说了,他之所以带有两种灵能颜色,纯是逐渐由后天转为先天,不过要完全转换则必须要一段很长的时间,也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办到。
  而我也询问卡邦大哥要如何探悉自己的灵能颜色,不料结果竟是出奇的简单,只见卡邦大哥转身拿了一面镜子给我,要我自己看。
  经由自己观看的结果才知道,当初索里尼会说自己刚由后天转入先天的原因了,因为自己头顶上的灵能颜色虽然纯是一片红色,但仔细观看的话,又可以发觉这片血红似乎有点不纯,隐隐约约掺杂着一丝丝的紫色,也难怪索里尼可以如此断定自己刚由后天转入先天。
  谈及至此,我不禁转了另一个话题对着卡邦大哥问道:「不知卡邦大哥刚才所提及的『神行大陆』以及『光之星』是什么?」
  卡邦一笑道:「这个空间就叫『光之星』,而光之星大致可分为两个主轴,那就是『神行大陆』与『武行大陆』这两个大陆。而这两大陆距离相隔甚远,神行大陆是在东半球,武行大陆则是在西半球,其中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岛屿、陆地,而这些岛屿、陆地也各有自己的名称,不过为了让东风老弟不至于陷入复杂的迷思,我就不多加说明,东风老弟只要知道这个空间是以神行大陆与武行大陆为主就可以了。」
  闻言,我不禁纳闷的问道:「神行与武行这两个大陆彼此对立吗?不然这个空间为何会以这两个大陆为主?而我们现在所身处的位置是不是武行大陆?」
  摸摸秃头,卡邦哈哈大笑道:「我们现在所身处的位置的确就是武行大陆,但光之星之所以会区分成两个主要大陆并不是这两个大陆彼此呈对立关系,而是这两个大陆的占地面积最广、人数最多,不晓得我这么说,东风老弟是否了解?」
  我点点头以示了解,续问道:「那整个光之星的管理,是不是有个统一的领导者?」
  「光之星的人民都是平等的,并没有你所谓的统领者来管理这个空间,如果真要说由谁来统领的话,那大概就是天境吧!毕竟我们这里的人都是以进入天境为目标,而且能为天境效劳乃是我们莫大的光荣。」
  听及至此,我心里不禁产生一个疑问:既然这个空间没有战争,而且人民日子似乎过得相当惬意、自在,那天境那么急迫想要我来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卡邦大概是看我没有接话吧!他自己自动接口道:「不过我们这里倒是有很多不同的门派:
  有注重内为修行的『修真派』。
  注重攻击招式的『武斗派』。
  内外皆注重的『全修派』。
  专门铸造各式法器的『铸器派』。
  擅于与各种神兽结盟的『召唤派』。
  能驾御各种武器的『御术派』。
  专门炼制丹药的『炼丹派』。
  擅于用幻象惑敌的『幻术派』。
  能够寻找各种奇珍异宝的『宝物派』。
  「当然其中还有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不过还是以修真、武斗、全修、铸器、召唤、御术、幻术、宝物、炼丹,这九个门派最为庞大、门徒最多,如果东风老弟有兴趣的话可以择一加入。」
  真是听得我瞠目结舌的。
  我不禁在心里想着:我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世界啊?!什么、什么派的一大堆,听得我嘴巴都馋了,真想来份南瓜派还是苹果派。
  心里想归想,我也不忘对着他问道:「那卡邦大哥可方便告知小弟,您加入的是哪个门派?」
  卡邦摇头道:「我这个人自由自在惯了,并未加入任何门派。」
  我静默了片刻,续问道:「那神行大陆要怎么去?」
  卡邦侃侃说道:「像我们这种尚未从后天转入先天、无法用气息飞行的人,都是乘坐大型船只前往神行大陆,但如果东风老弟要前往神行大陆的话,我诚心建议东风老弟以乘坐船只的方式,千万不要以气息飞行前往,毕竟东风老弟对这里的地形环境不熟。
  「而且前往神行大陆的路途上,有些岛屿是九大门派的总舵,而这九大门派却极为忌讳有人用气息飞行从他们的上方飞掠而过,因为这种行为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更是一种直接对他们宣战的表现,所以在东风老弟尚未熟悉哪个岛屿是哪个门派总舵之前,最好还是以坐船的方式比较妥当,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听及不能使用内息飞行前往神行大陆,我顿时感到有些打击,但我还是强提起劲来续问道:「那坐船需要多久的时间?」
  卡邦世故一笑道:「中型船只比较快,只需十来天左右,大型船只则比较慢,必须耗费一个月以上的时间。不过中型船只虽然比较快,却没有大型船只来的安全,而且中型船只的渡船费,也比大型船只还要高出好几倍的价格。」
  我颓丧着一张脸道:「怎么坐啊?依我现在身上一点值钱的东西也没有的情形下,不要说乘坐大型船只了,就连三餐都成问题。」
  「东风老弟哪需为此烦心,我身上这瓶紫龙血若是拿去宝物拍卖,至少也可以换个万把枚的金币,放心啦!」说完,他把手中的小瓷瓶塞在我的手上。
  我原本想拒绝不收,可看他脸上摆出一副你不收我就把它摔破的表情,我只好受之有愧的拿着,并诚恳地道:「卡邦大哥的恩情小弟铭记在心,有朝一日东风必定有所回报。」
  卡邦豪爽笑道:「谈什么恩情,有空记得常回来探望我这个老兄弟就行了,再说这瓶紫龙血足足被我塞在柜子里长达七、八年之久,如今它因东风老弟而重见天日,也算是跟东风老弟有缘。」
  我有点不解地问道:「那卡邦大哥为何不选择自己食用或者是卖了?」
  「要食用嘛──舍不得,要卖了──所换来的金币却让我头大的不晓得怎么花用。左右为难之下干脆就这么放着,反正它自己也不会长双腿跑掉,倒是现在有机会转赠给东风老弟让我省事许多。」顿了顿,他突然记起什么似的继续道:「你等等,我记得好像还有一个『无限袋』,我去找找看。」
  说完,他又起身走向那个矮柜,翻箱倒柜的寻找起来,而这一次却足足打开了三个抽屉后,才看他手上晃动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四角袋子走了回来。
  只见他一走回位子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迅速喝掉桌上那杯倒给他自己的紫龙血,然后犹如魔术般的把杯子放入他刚拿过来的那个小四角袋里面,就连我喝完的那个杯子也一并放入。
  而且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巴掌大小的四角形袋子竟然可以同时容纳下两个拳头般大小的杯子,而且丝毫没有收纳东西后的鼓起之态,整个袋子形状依然呈现尚未装东西前的平整模样。
  这时,卡邦大哥把这个袋子递给了我,笑着道:「这个袋子叫做无限袋,乃是铸器派所铸造的收纳宝物,任何不超过袋子宽度的物品都可以收纳进去,而且奇妙的是你完全感觉不到任何装填进去的物品重量,它是我以前航海时向一位落魄商人购买的,东风老弟若是不嫌弃,就将就凑合着用吧!」
  手里接下如此贵重的宝袋,心里除了感动还相当庆幸自己这般幸运地遇上卡邦大哥,我不禁泛红着眼眶道:「卡邦大哥谢谢你。」
  「哪儿的话,东风老弟又不是没看见它犹如废物般的被我丢弃一旁,如果真要感谢的话,我看倒是这个无限袋要感激你让它重见天日才对。」言毕,他哈哈大笑。
  我露出感激一笑道:「不管如何,东风还是由衷地感激卡邦大哥的厚爱。」
  卡邦眨眼笑道:「谁叫东风老弟如此对我胃口呢?」说到这里,他转为正色道:「差点忘记交代东风老弟如何拿取无限袋里的东西了,东风老弟只要把手伸进去无限袋里面,心里专注想着要拿的东西就可以了,现在东风老弟尝试把我刚放进去的杯子拿出来看看。」
  随之,我把右手伸进袋子里边,好奇的上下左右捞动着手,想藉此动作看看可不可以触碰到袋子的边缘。
  但无论我手掌晃动的动作多大,甚至我已经把整个手都已经伸进去了,可是袋子内部依然空空荡荡的让我摸不着边,整体感觉就像一个人对着无边的天际飞舞着爪子般,什么也抓不着。
  大概是看我把手伸进去许久,却尚未拿出杯子吧!卡邦出声催促道:「心里要想着想拿的东西才行。」
  听到卡邦大哥的催促,我不再做出无谓的尝试,心里专注想着卡邦大哥方才放进去的杯子形状。
  果然,我的心里才一想,原本犹如抓空气般的手掌顿时多了一样冰冷的圆形物体,而且当这杯子才一出现在我的手掌,脑海便犹如看见这个杯子般,清楚呈现出杯子的形状和自己拿取的方式。
  甚至我尝试替换拿取杯子的方式时,脑海中的影像也会随着我的动作改变,我以食指、拇指扣住杯沿,脑海中的影像就跟着呈现出同样画面,整个感觉犹如亲眼目睹般真实。
  最后,我以五指扣住杯沿的方式拿出杯子,果然杯子呈现同样方式被我拿了出来,而且当我拿出这个杯子后,我迅速伸进无限袋里面拿出第二个杯子,接着又尝试性的想要拿取未放置的第三个杯子时,手里顿时再次出现那种空空荡荡、抓无边际的感觉。
  而这时的卡邦大哥也对我道:「无限袋并不会无中生有,想要拿的东西必须是有放进去的才行。」说完,他笑笑的站起身来。
  我还以为他又有什么东西想拿给我呢!没想到他却是走过来拉起我的身子,一边推着我的身体往室内走去,一边说道:「要走之前,东风老弟得先换下身上这些异样的行头才行,不然包管走到哪儿都会被当作是异类看待,东风老弟就暂时凑合一下穿着我的衣衫,等到了城里后,再找个衣铺买套合身的新衣裳。」
  我顺着他的推行力道走进内室,伸手接过他好不容易才找出来的一套黑色长衫,直接套在自己身上所穿着的魔法大陆服装上。
  站在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我真有点回到古代的感觉。
  虽然只是套上这件长及脚踝的黑色长衫,可是此时的我却跟古代的书生装扮却没什么两样,再加上我束着及腰的马尾长发,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古代人。
  就连卡邦大哥也赞口说道:「老弟啊!你一穿起我们这里的衣服简直就跟我们这空间的人没有两样嘛!而且简直是帅到了极点,连我这个大男人看了都有点心动。」
  闻言,我只是一味的傻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卡邦自得其乐的呵呵直笑,再次推着我的身体往外走道:「走,我现在就到外边指点老弟该怎么去城里。」
  顺着卡邦手上推动的力道,我来到门外庭院。
  卡邦大哥详细的指点我如何到城里,大约又需要多久的时间,其中路上会经过什么显要目标……就连这个空间的基本消费情形,他也都详细的告知我,其细心程度完全异于他粗犷的外表。
  最后,终于在卡邦大哥几番详细嘱咐后与他道别。
  临别前,我对他无求的付出与赠予感动得回他一个紧紧的拥抱,而后才略带不舍的提步离开。
 
 
 
 
只看该作者 68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二章 紫金龙血
 
     高矮不一的树木,一丛丛地从我眼角余光中晃过。
  光影粼粼的水光,波波映入我的眼里。
  沿路上,我谨遵卡邦大哥告诉我的大目标,顺着一条不小的蜿蜒溪流,以双脚浮离地面约一公尺左右的飞行方式飘浮前进。
  大约飘浮了近二、三十分钟之后,我开始遇到了来来往往的行人。
  这些行人跟我一样是以漂浮方式前进,有的则是以腾掠方式前进,看起来倒有点像小说里面所形容的轻功一样。
  不晓得是不是快要接近城里了还是怎么,这条通道上的行人和方才我一路行来相较之下约有一倍之差,而且不管是以飘浮前进或者是腾掠方式前进,他们全在经过我前方的大石头后改为步行的方式继续前进。
  看到这种情形后,我不由感到奇异的加快速度来到了这颗大石前面,满怀不解与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这颗大石。
  但不管我左瞧、右瞧,怎么瞧,这颗大石上方除了写着「步行石」三个大字外,再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连通常都会注明上去的注解或者是警告标语也没有。
  大概是我的好奇心引起路人的注意吧!
  此时,有一位年约四十的矮汉走近我的身旁,并随着我的目光注视着这块大石,好奇的问道:「小兄弟在瞧什么啊?」说完,他还随着我的视线猛往这块大石上瞧。
  虽然对他的突然之举感到尴尬,可我还是撒谎笑道:「没有,我是觉得这块大石满特别的,所以才会驻足留下来观看。」
  「无聊,不就一颗石头嘛,有什么好看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宝物出土呢!」言毕,他不屑的瞄了我一眼,迈开步伐离去。
  正当我被骂得有点莫名其妙时,耳边渐渐传来其他路人的交谈声。
  「这位仁兄还真不愧是个宝物派的,置身处地、随时观察着身旁的一举一动,也难怪他们能够找到寻常人所探索不及的宝物,他们的观察力的确比常人还敏锐。」
  「是啊,不过这位宝物派仁兄临走前倒也说的不错,一颗石头又有什么好看的,这个人还真不是普通的无聊。」
  我循声望去,只见说这风凉话的是两位一胖一瘦的中年人,他们一看我瞧着他们,也同样不甘示弱的瞧着我,其中那位较胖的中年人语气有点不爽地道:「年轻人你瞧什么,有什么不如意的话,尽管划下道来,我武斗派『戴赛』全接下了。」
  呵!「带赛(屎)?」我感到好笑的朗诵着他的名字。
  「没错!我就是武斗派里的『蓝带巡察使』戴赛,专职巡查、肃清、纠正派里的不法分子。」他表情有点意气风发的说。
  看这位仁兄取了一个谐音充满倒楣意思的名字还能如此自得其乐、沾沾自喜,我再也忍不住地笑出声来,话语里更是充满调侃的道:「久仰带──赛(屎)兄大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似乎不知我在调侃他,表情更加得意道:「哪里哪里,如今一见终于知道我戴赛并非浪得虚名之辈吧?」
  「带赛兄果真人如其名、非浪得虚名之辈。」虽然我脸上乔装出一脸恭敬,不过心里早已笑翻了天。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就是这样,他看我一脸的恭敬,迅速话锋一转道:「兄弟无须如此客气,你我能认识实属一种缘分,往后兄弟如果遇上什么麻烦事的话,尽管报出我的名字,我戴赛罩着你。」
  「是、是,小弟在此先向带赛(屎)兄说一声谢。」我虽然嘴里这么说,可心里却想着:单听名字就觉得你这个人很倒楣,假如真的报出你的名字,说不定反而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尽管心里如此想着,可我脸上却是不着痕迹的与他哈拉着。
  最后,他在我的猛烈马屁攻势下,满脸愉悦的与那位瘦子离开,甚至在临走之前还留下他的居住地址要我有空去找他呢!
  就这样,待他们行走一段距离后,我才迈开步伐继续前进。
  就这么东走西瞧的踏着脚步前进,我终于来到了一座高大厚实的城墙外边,城墙门口上方则是写着「海港城」三个斗大金字。
  由于城门口并没有卫兵驻扎守城,而且四周除了围墙的中央有一座城门供人出入外,并没有看见其他的出入口,于是我毫不考虑地直接由那个城门进入。
  一通过大门进到城内,前景简直令我的眼睛为之一亮!
  一条宽敞的大路,像无尽头似的直直伸展。
  大路两边有各式各样的商店林立,沿路上有数不尽的人群穿梭来往。
  这般热络的街景再加上那些沿街叫卖的摊贩吆喝声,将整条街衬托得热闹非凡。
  虽然此刻我的身上没有钱,可我还是入境随俗的前往各个摊贩驻足观看一番。
  四周的景观使人目不暇给,叫卖声不绝于耳,我就这样犹如乡巴佬进城似的来到一家招牌上写着「宝物坊」的店门口前,毫不犹豫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入室内,随即有人向我招呼道:「欢迎光临,本店应有尽有,请大爷慢慢观看挑选。」
  我略微打量店内的摆设后,随即走向站在透明柜子后方,对那位刚才向对我发话的中年男子道:「你好,我这里有件东西想卖给贵坊,不知道贵坊有没有兴趣?」
  「这位大爷可真找对地方了,只要货色够好的话,我们宝物坊买卖生意都做,不知大爷有何东西想出售?」
  我边掏出怀中的小瓷瓶,边道:「紫龙血。」
  「紫龙血!」他有点惊讶的道:「整瓶都是吗?」
  我不再废话,毫不犹豫的把整个小瓷瓶递给他看。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我手中的瓷瓶,并打开瓷瓶上方的塞口。
  就在他打开小瓷瓶塞口的同时,我再次闻到那股令人闻之通体舒畅、躁闷全消的清香,而他也在清香弥漫着整个室内的同时瞬间盖上了塞口,满脸严肃的望着我问道:「大爷打算怎么卖?是整瓶全卖还是分滴卖?」
  我不答反问道:「现在一滴紫龙血的价格是多少?」
  「不瞒大爷,自从宝物派传出『火焰岛』有着即将出世的宝物后,紫龙血的价格就一路飙涨,大家都想以紫龙血来对抗火焰岛上的躁热之气,所以现在一滴紫龙血的销售价格大约是一万枚金币,而大爷所拥有的紫龙血更是在下接触过最高级的顶级品,其浓郁香醇程度可说是数一数二。
  「而且,若是在下没有评估错误,大爷的一滴紫龙血最少可供三个人稀释使用,所以对于大爷的紫龙血价格在下实在无法估计,毕竟这么浓醇的紫龙血在下还是头一回见过。」
  听完他的话,我原本想以一般拍卖价格来交易就可以了,但经过反复思考后,我还是决定不以此低价贱卖,于是我婉转问道:「那请问哪里还有拍卖会场?什么时候进行拍卖?而物品又如何加入拍卖行列?」
  闻我言,他露出一脸欣喜地表情道:「我们宝物坊本身就有拍卖会场,而且凑巧下午就有一场一个月才一次的大型拍卖会,如大爷有意愿的话,可把紫龙血委托我们来拍卖,我们只收拍卖成交价的一成手续费,也就是得标价如果是一万枚金币的话,那我们手续费就是收取一千枚金币;反之,若是没有拍卖出去,那我们则不收任何费用,一切开销由本坊自行负责承担。」
  还算合理!我点点头地道:「那底标价由谁来订?」
  「本坊只负责拍卖,任何物品的起标价全由大爷们自己决定,但起标价却不能高于以往相同拍卖品的成交价格过多,除非这个拍卖品真有其价值,否则本坊有权不予拍卖。」
  我疑问道:「既然如此,那我如何得知这瓶紫龙血的滴数量?」
  他露出一个非常商业化的笑容道:「这点请大爷放心,我们有专门用的『滴囊』,而且基于物以稀为贵的道理,本坊会管制拍卖品的数量,就像大爷的这瓶紫龙血虽多,可是我们一次也只会拍卖十滴的量,其他留待下次再进行拍卖,不过前提当然是大爷愿意再提交给我们拍卖才行。
  「如果大爷觉得这样很麻烦的话,本坊也可以自行吸收尚未拍卖的剩余量,但我们收购价钱却是以当次拍卖价的六成来进行收购,至于愿不愿意以此价格让我们收购,就全看大爷当时的意愿了。」
  我考虑了一下,最后道:「嗯──就如你所言先拍卖十滴看看,剩余的留待往后再作决定,至于每一滴紫龙血的拍卖起价就订为两万金币起跳。」
  「两万金币!」他面有难色的道:「这个价格未免……太……高了一点?」
  我笑笑的说:「我可不这么认为,既然我的紫龙血这么浓醇,那么有意购买者多出一倍的价格来购买也不为过,不是吗?」
  看他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我不由继续道:「不如这样好了,为了让你们有利可图,我就先以一万金币的价格卖给你们两滴,如何?」
  「行!一言为定。」他笑开了脸道︰「跟大爷做生意实在痛快,我这就去准备。」说完,他快步走向内室,不到一会儿工夫已由内室中晃了出来,手上还拿了东西。
  等他把手上的东西放在玻璃柜上方后,我才看清他拿出来的是什么。
  原来他拿出来的是十二粒形状犹如婴儿尾指指甲般大小、透明圆形扁状的物品。
  正当我对他准备的这些物品感到莫名其妙时,他已拿起其中一粒透明圆形扁状的物品道:「这是铸器派利用动物内脏所制造出来的『滴囊』,每一粒价值十枚金币,这种滴囊可以吸收任何液体,所有拍卖会场全以这种滴囊来断定滴数,一粒滴囊代表容量一滴。」
  我了解的点点头,不作多问,毕竟我什么都不懂,如果问得太多,反而会让人怀疑。
  他一看我点头没有表示意见,马上二话不说的打开瓷瓶上方塞口,把所有的透明圆形扁状滴囊全丢进瓷瓶里面。
  正当我对他的动作感到疑惑时,方才他丢进瓷瓶里面那些干扁透明滴囊,已像爆米花般一粒粒弹跳出来,翻滚滚的落在玻璃柜上!
  还有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事,那些弹跳出来的物体不再呈现原本透明干扁模样,而是犹如一颗紫色珍珠那般浑圆充实,光从外表看起来就让人觉得价值不菲。
  我好奇的拿起一颗来观看,触摸起来的感觉软软的,有点像自己小时候常吃的鱼肝油胶囊,当我把滴囊拿到鼻端嗅闻时,吸入肺部的全是那股让人闻之通体舒畅的清香,其诱惑力之大,害我差点把持不住的顺手丢入口中吞食入腹,好在我的自制力还挺强的,赶紧把这颗紫色滴囊放回原位。
  缓缓吸汲着尚弥漫在鼻肺间的紫龙血香气,我畅然道:「可不可以帮我把剩余的紫龙血制成滴囊,我会付一切费用。」
  他笑了笑,「单从滴囊所呈现出来的紫色泛金颜色来看,大爷所拥有的紫龙血并不是一般的紫龙血,而是稀世珍宝『紫金龙血』。这『紫金龙血』除了有定心去躁、解热毒之功能外,更是驻颜益寿、理病补养之圣品。如今在下既已知道这是珍贵的紫金龙血,那本坊万万不敢以一万金币之低价收购,只盼到时大爷能以拍卖成交价的七成价格转卖一颗给我们,那本坊将感激不尽。
  「至于大爷要把其余的紫金龙血装成滴囊的事,本坊原本就有这项服务,而且本坊只收滴囊成本十枚金币的费用,其他费用本坊一概不收取。」
  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被欺骗,既然他对我如此坦诚,我也非常阿莎力地道:「不如这样好了,你帮我把其余的紫金龙血装成滴囊,我则免费赠送贵坊一颗,就当是掌柜您坦言告知的报酬。」
  闻言,他夸张的张大着一张嘴巴,一脸无法置信的看着我,而我则是笑笑的望着他。
  最后,他忍不住惊喜地问道:「这……这是真的吗?」
  「当然!」
  他情绪略微激动地道:「在下从事拍卖行业已十八个年头之久,在这十八个年头当中,在下曾经有幸地见过一颗紫金龙血,记得当时的拍卖价格高达数十万枚金币,如今大爷竟要把如此珍贵的紫金龙血送给本坊一颗,这……这……」
  我笑说道:「我说过,这一颗紫金龙血就当作是贵坊坦言告知我的报酬,如果贵坊没有告知我的话,我哪知道这是极为珍贵的紫金龙血,赠送贵坊一颗实在不为过。
  「而且既已得知这紫金龙血的珍贵性,我怕拍卖太多会显现不出这东西的珍贵性,毕竟物以稀为贵嘛!所以首次我打算只拍卖一颗就好,赠送贵坊的就当作是对贵坊的补偿。」
  他一脸认同的表情道:「哪儿的话,如果大爷不做此打算,在下也会做此建议。如你所言,再珍贵的东西只要量一多就会变得平凡,根本显现不出其珍贵性,大爷顾虑的真是周到。」
  顿了顿,他伸手拿起小瓷瓶掂了掂后,继续道:「请大爷等等,小的这就进去里面拿空的滴囊。」说完,他转身走入内室。
  不到片刻时间,他已走了出来,右手平摊的放着无数个空滴囊,左手则是拿了一个精致小木盒。
  这时,他先把小木盒里的空滴囊放在玻璃柜上,然后伸手打开瓷瓶上方塞口,将七个空滴囊丢进瓷瓶里面。
  等放入的七个空滴囊浑圆充实的自动弹跳出来后,他又持续放入三个干扁的空滴囊。
  正当我纳闷他为何不一起放进去时,弹跳出来的滴囊已告诉我答案。
  因为他放入的三个空滴囊只跳了两颗出来,最后没有跳出来的那一颗则是被他倒出来,而这颗被他倒出来的滴囊其形状完全不像其他自动弹跳出来的滴囊般浑圆充实、充满弹性,看起来有点扁扁、软塌塌的感觉。
  这时他突然弯身拿出一个沉重的布包与一个白玉做成的夹子来,紧接着二话不说的伸手打开布包,现出无数个精致小瓷瓶,每个小瓷瓶都只有大拇指第一节关节般大小,而且为了可以让人方便打开瓷瓶的塞口,每个塞口都用红布包裹绑着,样式真是精美可爱极了。
  这时,他用右手拇指与食指轻轻拿着小瓷瓶的瓶身,左手轻拉着红布尾端,毫不费力的拔出了塞口,紧接着用左手拿着那个白玉做成的夹子,动作熟练的夹起一颗颗浑圆饱实、紫光泛金的滴囊放入瓷瓶里面,然后再塞上塞口、轻轻的放在一旁。
  重复同样的动作装妥一瓶瓶,很快的他已全数装妥完毕,就连那颗较为扁塌的滴囊也装进一个大小一样但颜色却不一样的小瓷瓶里面。
  稍作整理后他道:「为了让大爷好分辨,我们以颜色来区分。」
  我点了点头,拿出卡邦大哥赠送我的无限袋,一边将瓷瓶收入无限袋,一边道:「为何最后的那颗滴囊较为扁塌?」
  「喔──是这样的,只要把空滴囊放入液体中,空滴囊就会自行吸收里面的液体,等空滴囊吸收液体到一定饱和程度时,它就会自动浮跳出来,至于那颗较为扁塌的滴囊则是未吸收至饱和程度,所以它才无法自动浮跳而出。」
  他话一说完,我也刚好收妥了盛装完毕的瓷瓶,把无限袋收入怀中,望着玻璃柜上剩余的两个瓷瓶,一个准备送给他,另一个打算用来拍卖,我续问道:「那如果饱和的滴囊再碰到其他液体会怎样?」
  「如果饱和的滴囊碰到其他液体的话,滴囊就会不吸反散的化开来。所以滴囊都会分开来装填,为的就是把损失降到最低。」露了一个笑容,他继续道:「原本在下还担忧大爷无法携带这些小瓷瓶呢!没想到大爷有无限袋,那在下可就放心了。」
  我拿起玻璃柜上的两个小瓷瓶,递往他的双手道:「这两颗紫金龙血,一颗送给贵坊、一颗用来拍卖,至于拍卖底价就由贵坊来定。」
  他含笑收起这两个小瓷瓶放入怀中,另外拿起置放在一旁的小木盒打了开来,并拿出放置在盒中的瓷瓶道:「这是炼丹派所炼制的『廦谷丹』,里边装有八十粒,食一粒廦谷丹可维持三天不食不喝所需的精力,这是本坊送给大爷的。」
  我毫不客气的收了下来,并且道:「跟贵坊交易实在是件很痛快的事,希望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能为大爷服务是我们的荣幸,大爷往后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到各地宝物坊洽询,我们会尽量满足大爷的需要。」
  「一定一定。」我露出一脸尴尬的表情道:「由于我是第一次出门远行,再加上自己所带的金币并不多,所以在途中已把所带的盘缠花光光,不知贵坊愿不愿意先支付十枚金币给在下?」
  「当然可以。」说完,他从怀中拿出一串钥匙转身走向一个铁铸的抽屉柜,打开其中一个抽屉,拿出一张黄澄澄的卡来,而其形状大小跟我们那个世界的信用卡很相似,不过却有点厚度,至于是由什么材料做成的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他把这张卡递往我的手中道:「这张『藏金卡』里有十万枚金币,不知大爷觉得够不够?」
  握着他所说的藏金卡,我还真有点不知如何是好,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如何使用,而且他未免也太大方了一点吧!我只是要十枚金币而已,他却一次给我十万枚金币,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张藏金卡的外形还真有点像我们高科技空间的名片型计算机,只因藏金卡的表面除了有着一到零的十组数字外,还有开启、输出、快速输出、归零、查询余额、吸取、关闭这几个字样,就连计算机上显示字样的小萤幕都有,而且卡的上方顶端还有一个凹孔,看起来有点类似投币孔。
  这时,他大概看我对这种东西很陌生吧!他转身走向铁铸的抽屉柜,打开尚未上锁的抽屉,再拿出一张黄澄澄的藏金卡过来,并道:「这张藏金卡跟无限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过藏金卡只限于收纳金币,不像无限袋那样,只要袋口范围许可都可收纳。
  「而藏金卡的使用方式很简单,只要按出藏金卡上的数字即可。例如,想要拿出十枚金币时,就按一跟零,然后再按输出,金币就会自动如数从藏金卡口吐出来,就像这样。」他边说边动作的教导我如何使用。
  只见他先按一后按零,然后再按输出,一枚枚犹如我们高科技空间一块钱大小的金币已快速从卡顶凹孔吐了出来,不多也不少,刚好十枚的金币就这么锵锵锵地摊在玻璃柜上方。
  此时,他把所有的金币集中,然后道:「如果大爷觉得金币一个一个投下去很麻烦的话,也可以像我这样的集中所有金币,然后再按吸取键,这样藏金卡就会自动把金币吸进去。」
  说完,他把藏金卡的顶端凹口对准那些金币,犹如按遥控器般,熟练的腾出一根手指来按吸取键。
  而这张藏金卡就像一台吸力十足的吸尘器,刹那间就把所有的金币吸个精光,而藏金卡上的长方形银幕也随即显示着10这个数字。
  「哇!真是太神奇了。」我在心里暗暗赞叹着其妙用,并开口问道:「那如果是数以万计的金币呢!是不是同样以此方法存纳?」
  他笑了笑,说道:「单看大爷从没接触过藏金卡的楞样子,以及现在所问的问题来判断,在下大胆推测大爷是来自不达拉城吧?」
  他会这么问一定有他的理由在,所以听完我故作惊慌地道:「你怎么知道?」
  「是这样的,不管是神行大陆也好、武行大陆也罢,现今的风气可说是人人都拥有一张藏金卡,唯独不达拉城人民不使用藏金卡,因为藏金卡的主要制造原料就出产自大爷的故乡不达拉城,就因这层关系存在,导致大爷故乡土地遭到严重开采、水土失衡,藏金卡变成是大爷故乡最深的痛。
  「所以大爷故乡人民彼此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任何人绝对不能在不达拉城使用藏金卡,包括自己人也是一样。所以在下一听大爷是第一次出远门,以及大爷刚刚看见藏金卡时一副不熟悉使用状况的样子来推断,才敢大胆推测大爷应该就是不达拉城的人。」
  闻言,我故意露出一个苦笑,但我心里却同时想着,「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随便含糊对应也给我蒙出一个方向,现在变成唯一不使用藏金卡的不达拉城是我的故乡,自己还真不是普通的好运咧,呵呵。」
  这时,他继续道:「就因藏金卡的普及,所以现在只要是破百以上的金币数字,都是以藏金卡的卡口对卡口,然后按出想输出的数字、再按输出键就可以了。」
  说完,他作示范把两个藏金卡的卡口对卡口,在原本要给我的那张藏金卡上按出九九九九0五位数字,然后再按快速输出键。
  他快速输出键才一按下去,另一张藏金卡上的萤幕快速跳动着数字,个位数、十位数、百位数、千位数……
  而原本要给我的那张藏金卡上的数字却不断的减少着,不到一会儿的工夫已全数归零,另一张藏金卡上的萤幕却显示着九九九九0五位数字。
  「大爷可查询一下余额,顺便尝试看看。」他把那张拥有十万枚金币的藏金卡递给我。
  我点了点头,伸出食指按了归零键,等藏金卡上的萤幕显示为零后,我这才按查询余额键。
  只见查询余额键才一按下,就看见藏金卡上的萤幕显示着十万的数字,确定金额无误后,我再次归零萤幕上的数字,然后输入二0、按下输出键,金币已瞬间一个接一个从藏金卡顶端的卡口吐出,一个个的落在我摊开的左掌上。
  我先把左掌上的金币放在玻璃柜上,然后再按下查询余额键,确定萤幕上显示着九万九千九百八十的数字后,我这才归零萤幕上的数字,拿出怀中的无限袋,把这张藏金卡放入里面,收回怀中放好。
  此时,这位掌柜的也自动帮我把放在玻璃柜上的二十枚金币放入一个小束口袋里面,接着拉紧袋口上的拉绳递给了我,并伸出食指指了指我的后上方道:「距离拍卖会开场尚有一段时间,大爷有兴致的话可先四处走走,待接近三点之时大爷再前往拍卖会场就可以了,拍卖会场就在这条大道上的最后一间。」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东西却是一件让我目瞪口呆的物品,其实这个物品并不是什么奇珍异宝,它是一个时钟。
  它的数字、排列方式和我见过的时钟没什么两样,就连时针、短针也都有,不过却没有秒针。
  此时此刻它的短针刚好走到一,长针则在十二的位置。如果以我们那个高科技世界的时钟来判别话,现在应该是一点整。
  由于身处异地,不晓得他们是以短针还是长针来辨别时间,于是我故意揉着自己的眼睛说道:「不好意思,我的视力有点问题,可不可以麻烦你告知我现在几点了?」
  他不在意的笑道:「哦──现在一点刚过。」
  闻言,我不禁在心里惊呼着,「天哪!我到底是来到什么空间啊?为何他们辨别时间的方式竟会跟我土生土长的高科技空间一样?!」
  心里吃惊归吃惊,我还是寻找话题与他哈拉着,趁机从闲谈间了解一些事理,我还从中得知他就是宝物坊的坊主。
  闲谈过后,我婉转的道:「趁现在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我这就四处闲逛一下,不打扰坊主你工作了,我们待会儿拍卖会场上见。」
  他笑道:「大爷无须如此客气,在此先预祝大爷的紫金龙血能卖得高价。」
  「谢谢。」我点头笑了笑,边挥着手边往外走去。
  这真是一个繁荣的地方。
  路上人潮不断,路边的摊贩更是多。
  有卖蔬果的、卖花的、卖手工艺品、卖古玩物……
  一切生活物品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只要你想得到的这条街上都有得买。
  而这里除了人多、摊贩多以外,豪华酒楼更是多得不胜枚举,而且每家酒楼前面都站着好几位娇艳美女热络地招揽着客人,浅浅的微笑、几近裸露的身躯,完全让男人情不自禁往她们的方向移动。
  这时,我的目光不是停留在那些穿着清凉的娇艳美女身上,而是停留在一个卖表的摊贩上,当然脚步也随同目光跟了过去。
  来到表摊前面,摊贩老板热烈地招呼道:「大爷慢慢看,小摊应有尽有,看是旧式的内息表、内力表、还是最新型的动力表,小摊全都有卖,只要大爷喜欢的话,价格好谈。」
  尽管他如此卖力的介绍,我却不知道什么是内力表、内息表、动力表,所以我干脆拿起一个看起来很高尚、别致并且是皮制表带的手表道:「这多少金币?」
  「大爷真是好眼光,这是最新型的动力表,这种动力表不用像内力表、内息表一样,必须灌入本身的内力或者是内息才能运转内部齿轮,这种动力表会随着手臂的自然摆动姿势进行运转,当然这种表的价格也比较贵一点,价格是两百枚金币。」
  我现在虽然钱多多,不过交易嘛,总免不了要讨价还价一番才能从中获得满足感,所以我故意眉头微蹙地嚷嚷道:「这么贵啊!能不能算便宜一点?」
  「大爷,这已经算很便宜了,这支动力表的本钱就要一百八十枚金币了,小的不过赚大爷二十枚金币而已,不相信的话大爷可以到表店比比价差,看像这样的动力表每支价格是不是都在两百五十枚金币以上,小的开出这种价格已经是非常低廉、算是破坏市价行情了,求大爷不要再砍价了。」
  由于当初卡邦大哥早已告诉我他们这个空间的消费情形,我知道他们这个空间只有金币这一种币值,所以不论什么买卖都是以金币来计算。
  也就是说,不管你买的东西有没有价值到一枚金币也要算一枚金币的价钱,所有消费从一枚金币开始起跳,剩余的就当小费,完全不找零的。
  当然啰,他们这里的物价虽然很高,相对的他们的薪资所得也相对提升,人民平均一天收入最少在十枚金币以上,如此换算下来,这个动力表开出这种价格还算满实在的,算是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我故意顿了顿,说道:「好吧!看在你人长得满老实的分上,我们就以这个价格成交,希望你卖给我的不是次级品或劣等货。」我直接把手伸入怀中没有封口的无限袋里,心里想着藏金卡的样子,辗转拿出。
  他看我亮出藏金卡,也同时间的拿出自己的藏金卡,并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这点有请大爷放心,小摊所卖的表可是耐用出了名,绝对禁得起大爷的考验。」
  我懒得与他多说,先开启自己的藏金卡按上两百这些数字,然后再把自己藏金卡的卡口对准他平伸出来的藏金卡卡口。
  只见两个卡口一经接触,顿时犹如磁铁般的互相吸住,并不会因一方的移动而让彼此的卡口失去接触。
  由于我刚才已经先按好了数字,所以这时我只按快速输出这一个按键,藏金卡上的萤幕数字已快速减少。
  不到几秒钟的时间,藏金卡上的数字已归为零,互相吸住的卡口也不再有吸力,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输出完毕,我先确认一下自己的藏金卡剩余金额,确定藏金卡萤幕上还显示着九万九千七百八十后,我按归零键清除萤幕上金额,再按关闭,然后把藏金卡放入怀中的无限袋里,说道:「你不怕我的藏金卡是假的?」
  「大爷真是爱说笑,如果大爷的藏金卡是假的,那小的藏金卡早就拒绝吸收了,而且若真能遇到假的藏金卡的话,那也算是小的荣幸,毕竟这种事情从没有发生过,小的可算是第一人。」
  我听完笑了笑,戴上已经属于我的动力表,看了看表上的时间,发觉剩十几分钟就到三点的拍卖时间,于是我也不再与他啰嗦,洒然向他挥手道再见,走向我已事先寻找到的拍卖会场。
 
 
 
 
只看该作者 69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三章 血口寒氏
 
     尚未走进拍卖会场,却已能感受到拍卖会场里的热闹气氛。
  拍卖会场里足以容纳数百人的大厅,此刻早已人声沸腾、竞价声音此起彼落,先行拍卖的物品是一些首饰珠宝类的精致饰品。
  此时,那位跟我接洽的宝物坊坊主一看见我走进会场,已迅速笑嘻嘻地迎上前来。
  他引领我至最前排的中央位置坐下,他自己也跟着在一旁的空位坐了下来,并且靠近我的耳边轻声道:「大爷,这是第一轮的拍卖,所拍卖的物品全是首饰、珠宝类,等台下这串珍珠项链拍卖完后,就会开始进行第二轮的灵药及古珍拍卖,大爷的紫金龙血就是排在第二轮的第一个拍卖物。」
  正当我点头作出回应时,台上已传来「叩!」的一道木槌敲击声。
  接着台上那位拍卖主持人扬声喊道:「第一轮的珠宝类已全数拍卖完毕,现在开始进行第二轮的灵药古珍拍卖。」
  台上主持人说这话的同时,一旁助手已推出一辆推车来,推车上方还盖着一块黑布。
  这时,主持人掀开推车上的黑布,露出衬底的丝绒红布,上方摆着我那颗紫色泛金的滴囊,犹如大拇指关节般大小的小瓷瓶则是静静的摆放在一旁。
  主持人口沫横飞地推荐道:「现在所要拍卖的第一项物品是紫金龙血,它除了有定心去躁、解热毒之功能外,更是驻颜益寿、补养身子、治理百病之圣品,再加上大家都知道火焰山有宝物即将出土,这一颗紫金龙血溶解于水后最少可供十人以上服用,炼丹则更佳。有心夺得宝物的人动作可要快,底价是三十万金币起跳,价高则得,现在开始出价。」
  「五十万金币!」
  第一个出价的声音是由我座位后方传来。
  「六十万金币。」跟我同属第一排座位的一个胖子兴奋地喊道。
  由于六十万金币过后再也没有人出价,所以台上主持人下最后通牒的道:「六十万金币第一次,还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钱吗?六十万金币第二次,还有人愿意出……」
  眼看没有人出价,最高兴的还是那位胖子,他此时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愉悦。
  「一百万金币!」
  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非常悦耳的女子声音。
  而这道悦耳的女子声音也打破了那位胖子脸上的喜悦,甚至他还一脸的不悦站起身来,只见他转过头去恶言恶语道:「他妈的,原来又是你这个炼丹派的丑女,大爷今天跟你拚了,只要是你出的价钱,我都再加上最低喊价数的一万枚金币,而且你尽管加价没关系,说不定我会一时心软而放手也说不定。」
  闻及此,我不禁在心里想着:「乖乖,这个胖子果然厉害,短短的几句话就把这位喊价一百万金币的女子套住,让她不敢与之竞价。」
  出人意料,我后方持续传来悦耳的女子声音,「安生叔,侄女真的不是有意跟你作对,这一次是因为我父亲试丹中毒,非得紫金龙血来解毒不可,侄女请求安生叔这次就高抬贵手让侄女一次,侄女保证下次只要是安生叔参与竞标的东西,绝对不插手竞标。」言语中充满了恳求。
  那位胖子无动于衷地道:「你那位老鬼父亲死了活该,谁叫他从以前就喜欢跟我作对,哼──」
  听闻至此,我不禁把头转向后方的声音来源。
  只见那位声音极为悦耳的女子脸上蒙着一层面纱,只露出一双非常灵秀的双眼。
  此时,这位女子举起手来,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可是看我身旁的那位胖子不理不睬的转身坐下后,她颓然放下自己的右手,眼神透露着无限失望与沮丧地离开现场。
  看着她充满失望的眼神和颓丧的背影,我内心突然燃起一股想帮助她的正义感,而我这个人平时最注重自己的感觉了,所以我毫不犹豫地转首对着身旁的宝物坊坊主道:「这里实在太热了,我想出去外面透透气,如果拍卖会结束时我尚未回来的话,那就请坊主直接回店里去,我自然会去宝物坊找你。」
  「大爷不等紫金龙血的拍卖结果出炉?」
  我边起身边说道:「不了,再待下去我可受不了。」说完,我轻拍一下他的肩膀,深怕挡住别人视线,所以略弯着身子走向一旁的通道。
  步出拍卖会场,左右望了一眼探寻下,我如愿看见那位蒙着面纱的女子。她此刻正站在拍卖会场门口的右侧。
  而她一看我从会场走出来,已迅速迎向前来,用着她那悦耳的声音问道:「请问先生,紫金龙血的得标者是谁?是不是胖胖的那位?」
  我实话实说,「小姐不好意思,刚刚我离开时,紫金龙血尚未定标,不过倒是持续有人开口喊价就是了,我出来时已经有人喊到一百二十万枚金币了。」
  虽然她眼神明显透露着失望,可她还是有礼貌地对我道:「谢谢,不好意打扰你了。」
  「不客气。」随即,我话锋一转,直接道:「如果你需要的紫金龙血量不多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一些,你无须待在这里等待得标者,我想不管你再怎么恳求得标者,那位得标者也不会让给你的。」
  她喜极叫道:「莫非你就是紫金龙血的拍卖主?」
  「是的。」
  「太好了。」她喜孜孜地道:「你愿意卖给我一颗吗?看是多少金币都没关系,不过我现在身上只有一百万枚金币,剩下的差价可能多耽搁个几天才能如数给你,希望你能够谅解。」
  我笑了笑,直接伸手掏入怀中的无限袋,心里想着紫金龙血的瓷瓶样子,然后辗转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道:「不用了,送给你。」
  她露出迷惘与不敢置信的眼神接过我递给她的瓷瓶,推辞道:「不行、不行,我绝不能平白无故收下如此贵重的东西,不如这样好了,你先告诉我你住在哪里,等拍卖会结束后,看里边那颗紫金龙血拍卖价格是多少,我再以相同价格购买这颗紫金龙血如何?」
  「不用了,说要送给你就没有收费的必要,再说,我来这里只是游玩而已,我待会儿就要找船前往神行大陆。要嘛,你就收下,不要嘛,我还是坚持送给你,而你也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收下,然后赶紧回去救你父亲。」说完,我举步向前走,不愿与她多作无谓的争执。
  她看我就要走,连忙挡在我的身前道:「所谓无功不受禄,既然你坚持不收金币,那让我们招待一顿总可以吧!再说,前往神行大陆的船都是早上启航,你现在前往船行也搭不到船,不如今晚就委屈你暂住我家一夜,这样多多少少也可以减少我心里的亏欠好吗?」
  「那就打扰了!」
  见我答应,她高兴得拍手大叫,就这么一个大动作导致她不小心把脸上的面纱扯了下来,露出黑皱如烫伤般的肌肤。
  她动作自然的把面纱绑了回去,笑问道:「很丑是吧?没吓着你吧!」
  我毫不避讳的回答道:「是满特别的。」顿了顿,我继续问道:「一出生就这样吗?」
  「不是,是我自己小时候太过调皮、胡乱抓我父亲炼制的药吃,所以才会变成现今这种眼眶以下全是黑色皱肤,眼眶以上肌肤正常的上下黑白分明情形。」她毫不在乎的说着。
  「嗯──我看到了,所以我才会说满特别的。」
  她娇笑道:「丑八怪就丑八怪,有什么好特别的,你说得如此含蓄,我反而有点不习惯。」
  「对此,你倒是看得满透彻的嘛!」
  她一副无所谓的耸耸肩膀道:「不看透彻行吗?倒是你也满特别的嘛!没有说一些什么长的丑有什么关系,只要心性善良就好的风凉话来。」
  「你放心,类似这样的风凉话我万万说不出口,毕竟被骂丑八怪的是你不是我,而且,这种安慰人的风凉话只有你有权来安慰别人,别人并没有权利来安慰你。」
  闻言,她夸张的狂笑不停,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
  我笑说道:「拜托你也收敛一点好不好,笑得如此夸张你不怕嫁不出去啊?多少含蓄点留着给别人探听吧!」
  「我这个样子哪还有人要?」
  「不一定,反正女人嘛,关了灯还不全是一个样。再说,当贼的也许可以考虑娶你当老婆,毕竟犯案时你只要拿下面纱、蒙着额头就可以了,这样一来可节省了不少制造头套的布料钱。」我虽然是在开玩笑,可脸上却露出一脸正经的表情。
  她听完后笑得更夸张了,整个人蹲在地上捧腹大笑。
  良久之后,她才略微止住了笑意,并道:「你还真是个想象力丰富的天才,你不说我还不知道自己这张脸有着这样的用途呢!」言毕,她又笑了起来。
  我深怕她笑个没完没了,所以打岔道:「要笑回去再笑,你的父亲还等着紫金龙血救命呢。」
  「对喔──我差点忘记了。」
  然后她也不等我反应,二话不说的拉着我的衣袖往前跑。
  我摇头苦笑了一下,无奈的顺着她的力道加紧脚步。
  随着这名女子飞快的脚步,我终于来到一座高有两层、占地极广的巨宅前面。
  这栋建筑的外型就如同一座宫殿一样,顶上的琉璃瓦在阳光照耀下,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四个檐角高高翘起,每个檐角下都悬挂着一副琉璃制成的风铃,这风铃在微风吹动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
  大门的正面,六级广阔的石阶延伸向上,石阶的两侧各有一只我没看过的石雕动物,看起来慓悍异常、犹如活物。
  这时,我在两位大门守卫人员想笑又不敢笑的奇异表情、以及充满暧昧的眼神注视下,被这位女子强拉入门。
  一入门后,她丝毫没有停止脚步的意思,直接把我拉往一旁由白玉石头所铺成的三尺小径上,辗转绕过一排排的建筑物后,我们来到一栋高有两层的独栋房舍前面。
  此时,她才终于放开拉扯我衣袖的左手,双手轻推开紧闭的房门,急匆匆的走了进去。
  我跟着她的步伐走进室内,只见她伸手拨开一串珠串门帘往里边走,我原本也想跟着进去,但想了想我还是没有举步向前,毕竟没有主人的邀请,如此贸然进入别人的房间总是不太好,于是我不由得停下脚步,等待她的召唤,顺便打量房间布置。
  此屋内的光源十分充足,东西两面各开着一扇半圆形的窗户,一旁的墙面上还悬挂着几幅栩栩如生的山水画。
  而此厅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式紫檀桌椅、茶具,看起来高贵光洁,不难显现出屋子主人的高雅和恬淡。
  除了正中央的桌椅外,东面墙壁前还有一张典雅的书桌,书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以及阅读用的书籍卷轴,全都整理整齐的置放在一旁,而桌子的后方则是摆放着一张紫檀太师椅。
  就在我毫无顾忌的四处打量时,那位蒙着面纱的女子与一位年约四十出头、长得雍容华贵、气质高雅的中年女子,共同搀扶着一位长得异常俊杰,同样是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此时,中年男子俊逸的脸上显露着一股虚弱神情。
  看到这种情形,我连忙主动拉开一张椅子,让他到达定位后可以顺势坐下,省得搀扶他的两名女子吃力之余还得腾出手来帮他。
  这时候,那位蒙着面纱的女子,顺利将这个中年男子安坐在我拉开的椅子后,才开口道:「我父亲说他非得亲自出来感谢你不可。」
  闻言,我心里不禁想着,「人长得帅、脾气也挺倔的嘛!还好这里的椅子都有椅背,否则依他这种虚弱体态来看,我看他可能连坐在椅子上都有困难。」
  不过心里想归想,我可不敢直接说出口,嘴上还是客气的道:「伯父客气了,目前伯父身体还很虚弱,最需要的就是多休息,伯父的心意在下已经接收到了,请伯父这就进房休息吧!」
  「我……现在好……多了,只是久未运动,身体筋骨难免有些生疏……不要紧的。」
  既然他如此坚持,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率先自我介绍道:「我叫雷瓦诺·东风,若不嫌弃,请直接称呼我东风就可以了。」
  听到我先开口自我介绍,那名蒙着面纱的女子轻拍着双手道:「对喔──我怎么忘记介绍我自己了,东风你好,我叫『寒雨』,大家都叫我『小丑』,这是我父亲『寒士杰』,母亲『辛婉柔』。」她伸出右手平摊着手掌逐一介绍。
  我站起身来,礼貌的对着寒雨的父亲鞠躬道:「寒伯父你好。」然后再以同样姿势对着寒雨母亲鞠躬道:「寒伯母你好。」
  「你好,请坐!请坐!」他们夫妻俩异口同声地说。
  寒雨更是娇笑道:「东风你好客气喔!跟原先之前那种说话恶毒的情形完全不一样。」
  「长辈嘛!再说,第一次见面总是要留一点好印象给人家,还是做作一点、装老实一点。」我笑笑地说。
  寒士杰虚弱笑道:「你说话倒是挺老实的嘛,不过我喜欢。」
  辛婉柔娴熟地笑道:「人家东风好心赠送一颗紫金龙血给你救命,你好歹也得感谢人家一下吧!」
  「说什么感谢也报答不了东风的救命之恩,不过老婆大人既然这么说了,我这做老公的好歹也得表示一下。」
  略顿了顿,他一脸严肃的转首对我道:「东风若是有何需要尽管明说,只要是我寒士杰做得到的,我一定二话不说。」
  我真诚地说道:「寒伯父不用了,这紫金龙血也是别人送我的,寒伯父真要感谢的话,应该是谢这位送我紫金龙血的人才对,我只是借花献佛辗转送出别人给我的物品罢了,谈不上恩情。」
  「东风你就别客气了,如果你不说出可以让我们帮忙的事情来的话,我们可是会永远对这件事挂怀于心,一辈子都不能心安。」辛婉柔说。
  看他们如此坚持,我也没有办法,只好道:「我看这样好了,不如就请寒伯母煮几样拿手好菜,让离家在外的东风有幸可以品尝一下寒伯母的手艺,如果这样还不够的话,再让东风在此叨扰一宿如何?」
  寒雨挥舞着右手道:「不算、不算,你本来就答应我要在这里住一宿,至于要我母亲煮几样拿手好菜,我想就算你不开口我母亲也会这么做,所以这个也不能算数。」
  「这也不算、那也不算,那我就真的没办法了。」我摊开双手,耸着肩膀。
  寒士杰眼睛一亮,笑说道:「不如这样好了,我把女儿嫁给你,你来当我女婿?这样我们就变成一家人,彼此也不用谈什么恩情了。」
  寒雨手足无措,坚决地道:「不好、不好,我长得这么丑,嫁给他只会侮辱他,爸爸这算哪门子的感激啊,这根本是陷害人家嘛!你说这话之前有没有先想想自己的女儿长的什么德性?」
  「你原本就很漂亮,只是你自己……」
  寒士杰话尚未说完,寒雨已打岔接口道:「对,是我自己胡乱抓药吃,搞坏了这张脸,所以我自己有自知之明,这种大帅哥我可配不上。」
  单从寒雨急于接口的样子看来,我隐约感觉寒雨丑陋的外表有些不单纯,似乎不像她所说的这样,但基本上她的美丑跟我没有关系,所以我也不想多做了解,只好装傻地道:「寒伯父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什么都缺,就是唯独不缺老婆,因为我在故乡已有六个老婆。」
  寒雨惊讶地用眼神上下打量着我道:「真的还是假的,一次娶六个老婆?你该不会是怕我这个丑八怪赖上你,才会故意信口开河、胡乱说说的吧?」
  我实话实说道:「嗯──我是很怕你赖上我,不过有六个老婆这可是千真万确。」
  闻吾言,寒士杰夫妻俩相看一眼,脸上顿时显露出一股失望的神态,不知他们是对我有六个老婆这事感到失望,还是因我实言说出怕他们女儿赖上我而感到失望。
  寒雨一副恳切的表情说:「我就说嘛,男人全是这个样,表面上说得好听,可是却没有一个不在乎女人的外表。」
  我兴趣盎然的道:「男人的确都是这个样,不过我相信只要你肯恢复眼眶以下的原貌,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抵挡得住你的美丽容貌,当然我除外。」
  「啊!」的一声惊叫,寒雨潜下意识的摸摸自己脸颊。
  看她不经意做出来的动作,我不由得更加确定自己内心里的猜测,「不用摸了,你的假面具掩饰得很好并没有脱落。」
  这番话让她眼神明显透露出被看透的惊慌,可是嘴巴却不肯承认的反驳道:「你少自以为是了,我之所以摸脸颊是在想象着自己变成美丽的样子,才不是你所说的那样。」
  我无所谓地道:「随便,反正你的美丑与都跟我没有关系。」
  寒士杰问道:「这么说,东风不是介意我家寒雨的外表喽?」
  「虽然寒伯父这句话问得极有含意,可既然寒伯父问了,我也不愿意让寒伯父失望。」吞了吞口水,续说道:「说句不礼貌的话,今天如果我真的介意寒雨的外貌,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了,寒伯父此时也可能还病恹恹的躺在床上,等待着紫金龙血救命呢!」
  辛婉柔温婉地说道:「那东风当初基于什么原因肯帮我们家寒雨呢?」
  我微笑道:「不为什么,只因我的直觉告诉我要帮寒雨,所以我完全是依照自己的直觉而行,并没有任何特定因素。」
  「直觉!」他们一家子默契十足、异口同声地说。
  寒士杰接口续问道:「就这么单纯?没有其他因素?」
  他这个问题问得我非常不爽,不过基于礼貌,我还是客气的回答道:「不知寒伯父为何会认为我隐暪你所谓的其他因素?」
  「我看你是个直爽的人,我也不再套你话,我卧病在床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大家也都知道我是因试丹的关系而中毒,所以急迫需要紫金龙血来解毒,而你却这么刚好的拿出紫金龙血来拍卖,甚至还主动寻找寒雨,说要无条件赠送她一颗,其用心不得不让我怀疑你居心叵测,另有其他用意。」
  没想到自己好心帮助人家,却换来对方如此无情的怀疑言语,这种感觉真的很不是滋味,但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多加反驳、解释,只是摇头说道:「既然伯父这么想,那我也没有再待在这里的必要,我们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如果你真的认为我别有用意的话,你们可到城外的……」我毫不隐瞒地把卡邦大哥的所在位置告诉他,并要他们自己去证实。
  听完后,寒士杰怒喝道:「还说你没有其他用意,凭我寒士杰门徒遍布天下,我连自家门前有什么都不知道吗?你所说的地方确实是有,可是根本没有住人、更没有所谓的小茅屋存在,你撒谎也要有根据。」
  真令人痛心!既然他如此认为,我也不加反驳地道:「你说没有就没有,我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怎么,阴沟里翻船了是不是?为了证实我没有诬蔑你,我倒是可以跟你一同前往证实,看看那不存在的人、事、物。」
  我原本想说算了,以免打扰到卡邦大哥的宁静生活,但一看上他那充满不屑、嗤之以鼻的表情,我这一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所以我不再忍气吞声,直接应道:「好、很好,希望你真能确定那里不存在我所说的人、事、物,不然你加诸于我的侮辱我绝对会加倍还给你。」
  寒士杰站起身来不屑地道:「哼──自取其辱!」
  看他站了起来,我冷言讽刺道:「你能走吗?需不需要我扶着你啊?」
  闻言,他把双手交迭在丹田前,身体剧烈一震。
  紧接着就看见他那苍白虚弱的神情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红光满面、精神饱满的气色,这模样与原本那虚弱的模样比起来只有一句话足以形容──脱胎换骨。
  而这时他也说道:「你以为我身体真那么虚弱吗?我之所以露出如此虚弱状完全是想引你上钩,因为我一听及寒雨的述说后,就觉得你居心不良、别有用意,没想到还真被我猜对了。」
  「原来,你们打从一开始就在怀疑我了。」我脸带不悦之色的站起身来。
  这时,久未说话的辛婉柔开口道:「不是我们要怀疑你,而是你出现的太凑巧、太突然了,毕竟紫金龙血这种天地异宝实在少之又少,再加上你无条件相赠,又说这是人家赠送给你的,这……实在不合常理,让人有点无法接受。」
  寒雨表情复杂的跟着站起身来,对我说道:「我现在还抱持着相信你的态度,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着头不愿多说。
  寒士杰道:「走吧!」说完,他如看管犯人般的与我保持两步距离,并用眼神示意我先走。
  我感受复杂的看了他们一眼,不再多说的迈步走了出去。
  沿着卡邦大哥告诉我的大目标,我沿路搜寻回到那条可以通往半山腰上的羊肠小径。
  此时,我带着寒士杰父女俩,以及寒士杰称之为「四门尉」的四位壮硕中年人顺着那条羊肠小径而上,来到半山腰上的茅屋搭建地。
  可是来到半山腰后,映入眼帘的景象却叫我目瞪口呆、无法置信,甚至我还以为自己看错而揉揉双眼重看一次,可看到的景象却还是一模一样,丝毫没有任何改变,该不会是自己认错路了吧!?
  空旷的草地上除了大自然的花、草和岩石外,哪还有什么茅舍、竹篱笆、渔网……这……
  整个半山腰上完全空空荡荡的,遍地长满了长及膝盖的杂草,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个地方从未经过人工开发过,哪还有我所说的空旷院子、光秃地面?
  这时,寒士杰看我停留脚步,不禁冷声嘲讽道:「怎么,你口中的茅屋与竹篱笆何在?」
  「不知道。」
  说这话的同时,我双眼看着这处未经人工开发过的自然景象,深深觉得自己是不是得了凭空幻想症,不然怎会如此呢?
  可是,怀中的无限袋和紫金龙血又是个事实,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寒士杰咄咄逼人道:「一句不知道就可以带过去吗?说,你到底是有何居心?」
  「有何居心?」我摇头笑道:「不管我之前存着什么意图,我现在的谎言既然已经被你戳破,只有认栽的分,就求大老爷你放我一马,不要再追究了好吗?」
  「只要你说出你的意图,我保证不多加为难。」
  寒雨跟着道:「是啊,你当初盘算的是什么就直说无妨,只要是范围许可内,我父亲一定会答应你的,毕竟我父亲之所以如此咄咄逼人追根究柢,完全是因为不想欠你这分救命恩情。」
  我一脸嫌恶地说:「只要你们即刻离开就算是还我这个救命恩情,而且,如果你们还不相信的话,我愿意立下字据以兹证明你们已还我救命之恩,不知道这样的回答你们满不满意!」
  寒士杰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最后道:「立下字据就不用了,不过在我尚未了解你的真正意图时,我是不会对你松懈的。」说完,他挥手示意众人随同他离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再看看这处未经人工开发的草地,我突然有一种很想仰天而泣的感觉,自己为何总是遇上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好心帮助别人却换来莫大的侮辱。
  这里之前明明还是一座拥有院子、竹篱笆以及茅屋的地方,怎么可能在短短不到几小时的时间内却变成如此模样,这叫我如何接受呢?
  「天啊──」
  我满腔愤懑的仰天大叫,可是却换来同是「天啊──」的喊叫回音。
  摇头自嘲地笑了笑,我拖着无奈又复杂的沉重步伐离开。
  回到了宝物坊,我跟宝物坊坊主理清了紫金龙血的拍卖所得,最后在他坚持不肯收下任何拍卖手续费下,我实得一百八十万枚金币后离开了宝物坊,并在街上买了几套干净衣服,弄成条状的放入无限袋,寻找一家酒楼住下。
  不过有一件事让我感到相当不可思议,这里似乎没有黑夜。
  就在我用完餐、洗完澡时,手臂上的动力表短针都已经走到十了,可外边的天色还是像我来时一样,一点昏暗的迹象也没有,而且天空上还是呈现出阳光普照的耀眼情形。
  更特别的是,酒楼房间内的窗户全用一块不透光的黑布当做窗帘,起初我还以为这是这家酒楼的特色,不过后来才搞懂这些黑窗帘的用处是用来阻挡耀眼阳光照入屋内,好让人更好入眠。
  由于太多事情让自己烦心,烦扰得我无法安然入睡,于是我干脆步出酒楼到街上闲晃。
  虽然此刻的天空上还是阳光普照,但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大多是一些准备寻欢作乐的男性居多,不然就是一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暴露的女性,她们正笑脸迎人的伸手招揽着路上的男人。
  此时,为了避免自己成为那些女性的招揽对象,我选择了一家以超大棉布写着「酒」字当作招牌的酒坊走了进去。
  一踏进店里,我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闻起来还真有点类似我喝过的高粱酒味道。
  非但如此,酒坊里的摆设让人一看就觉得酒趣盎然,因为酒坊里没有任何桌子、椅子,完全以大水缸和酒瓮来代替桌椅,整个酒坊看起来实在特别极了,让人有一种想痛快畅饮的感觉。
  而此时的酒坊里早已人声鼎沸,几乎坐无虚席。
  我环眼巡视了一下,选择一个最角落的位子坐下。
  正待我准备出声招呼时,一位年约三十岁左右、长得颇有姿色的女子已自动迎了过来,她对着我道:「欢迎大爷第一次光临本店,我是小店的老板,不知大爷打算先来一瓶,还是一壶?」
  「你这儿有什么酒?」
  她笑说道:「真是抱歉,我们这里只卖一种名为『不愿清醒』的香醇烈酒,大爷不如先来一壶试试。」
  「哦──酒名挺特别的,那就先来一壶吧!配酒菜就随意来个几样。」
  「没问题!」她续说道:「不过碍于我们这里人手严重不足的关系,我们都是采取先结帐制,所以麻烦大爷请先结帐。」
  「行!多少枚金币?」我边说边拿出那个装着二十枚金币的小袋子。
  「共三枚金币,一人份的综合小菜价格是一枚金币,酒一壶的价格是二枚金币。」
  我二话不说的拉开袋口,拿出三枚金币给她。
  「谢谢!我这就下去为大爷准备。」她接过金币,笑笑的转身离去。
  这家店的效率还真不是普通好,不到一会儿工夫,酒缸上已摆着一壶与日本料理清酒瓶一样的瓶子及杯子,以及五盘不知名的小菜,一小碗公的汤,筷子与汤匙则是左右分置的平摆在一旁。
  我先品尝各种小菜,发觉这五盘小菜还真各有特色,有酸的、辣的、甜的、咸的、略苦的,可以说是各种口味都有。
  这时,试完了小菜后,我把酒杯倒了八分满,端到鼻端闻一闻酒的香气后,我含了一小口在嘴里感受它的味觉,而后才慢慢地吞了下去,细细享受着烈酒吞下喉咙时的火热快感。
  就在自己亟欲享受的边喝着烈酒、边配着小菜时,我的后方传来一道略带沙哑的男子声音道:「孙兄弟,你知道吗?听说一直为丹毒所苦的炼丹派寒门主已经成功解了毒,完全复原了。」
  「嗯,我也听说了,而且寒门主之所以能成功解毒,完全是因为一位名叫雷瓦诺·东风的人赠送紫金龙血给他。」
  声音沙哑的男子道:「我还听到有人传闻说,如果有谁能够查出这名叫雷瓦诺·东风的人的年龄、长相和居住地,而且在经过炼丹派确认无误后,炼丹派就要赠送这个人一颗『回天丹』,不知道这消息是否属实?」
  「当然是真的,因为这项消息是寒门主门下弟子散布出来的,而我也是受炼丹派门人之托,帮他们散发此消息,如果大发兄有空的话,烦请多加帮忙散发此项讯息。」
  「当然、当然,只是炼丹派真舍得让出仅存三颗的回天丹吗?」那位声音沙哑的男子狐疑地问。
  「大家都知道寒门主最忌讳欠人家恩情,而那位自称是雷瓦诺·东风的人身分是如此神秘,莫名的出现来救了寒门主一命,依寒门主那种有恩必报的个性,纵然不舍也得舍。」
  那位声音带着沙哑的男子接口道:「回天丹可是我们这些尚未由后天转入先天的转换圣品,回去非得报给亲朋好友知道不可。」
  「说的也是,干一杯吧!」
  最后,听他们在酒过三巡后开始谈及一些无关痛痒与我不相干的话题后,我迅速喝完壶中的酒,带着些微的醉意离开这家店。
 
 
 
 
只看该作者 70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四章 惊险航行
 
     昨晚回到酒楼后,我借着微醺的醉意倒头就睡,那些让我烦恼与不解的问题,我已经连想都懒得想的一觉到天亮。
  结了帐离开酒楼,此刻的我正边走边询问着街上的行人,如何前往可以让我搭船的码头。
  经过路人的指示下,我走了大约不到三十分钟的路程,就已来到一个热闹非凡的港口。
  这附近放眼望去全是一片汪洋大海、舢板和中、小型船只。
  商人来往穿梭,忙碌的搬运工人吆喝着上下货物,形成一幅非常和谐的画面。
  除了各式各样的船只外,码头的右侧排有一排高大宽敞的砖造房子,有些是仓库,有些是设有招牌的店铺。
  此时,我选择了一家招牌上写着「通运船行」的商家走了进去。
  一入店内,我客气的向一位准备走出去的年轻人请教,询问他这间船行的船是否有开往神行大陆以及载客的服务。
  这位年轻人点了点头,伸手指向一处好几个人排成一列的长方形柜台前面,要我去那里登记。
  我向他道声谢,走向排列队伍的后方排队。
  柜台服务人员的登记速度相当快,很快的就已轮到了我。
  这时,我尚未开口,负责登记的柜台服务小姐已率先开口道:「请问大爷要往哪里?」
  「神行大陆。」我笑笑的说。
  柜台里的小姐露出职业式的笑容道:「这位大爷很不好意思,目前开往神行大陆的大型船只都已经额满了,只剩下中型船只有空位而已,不晓得大爷愿不愿意搭乘?」
  「没问题。」我从无限袋中辗转拿出藏金卡道:「请问船票需要多少枚金币?」
  「一万枚金币!包含食宿。」
  「行。」言毕,我开启自己的藏金卡,按上一万这些数字,等待着她拿出藏金卡来。
  她脸上露出职业性笑容的拿出一张藏金卡,平伸出来对准我的藏金卡卡口。
  两个卡口一经接触,顿时犹如磁铁般互相吸住,我二话不说地按下快速输出键,藏金卡上的萤幕数字立即像码表跳数般快速减少。
  不到一会儿工夫,我的藏金卡上方数字已归为零,互相吸住的卡口也不再有吸力,让我可以轻易收回。
  输出完毕,我先确认一下自己的藏金卡剩余金额,确定藏金卡萤幕上只少去了一万枚金币后,我按归零键清除萤幕上的金额,再按关闭,而后把藏金卡收入怀中的无限袋内。
  这时,她拿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银色牌子道:「这是大爷的搭船凭证,请大爷不要弄丢了,我们都是认证不认人的。」
  我点了点头,问道:「那请问船什么时候开?」
  「九点准时启航,请大爷务必在启航前的半个小时前来这里报到,我们会用接驳船把大爷们接往所要搭乘的船只,如果大爷此刻没有什么事要办理的话,请大爷在旁边的等待处坐一下,接驳人员待会就来。」她伸手指向一旁的三张空椅。
  闻言,我看了看手臂上动力表的时间,发觉现在已经八点十几分了,距离要来这里报到的时间也只剩十几分钟之久,再加上我又没有什么事情要做,所以向她点头道谢后,走向她所说的等待处坐了下来。
  正当我坐下没多久后,已有一些人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不到一会儿工夫,人数已把现场挤得水泄不通。
  就在这个时候,现场突然响起一道男子声音:「由于现场人数众多的关系,所以麻烦各位要搭船前往神行大陆的大爷们先到外边集合,谢谢!」
  众人听到这话后,又一窝蜂的走了过去,现场的凌乱可说是毫无秩序可言。
  我站了起来,不疾不徐的跟着走了出去。
  来到外边,又再度听到刚才那位说话的男子拉开喉咙道:「我们现在这儿有三艘船,拿银色船证的请上第一艘船,拿红色船证的请上第二艘船,拿黑色船证的则上第三艘船,至于为何会如此分配的原因,想必各位大爷们比小的还清楚,小的就不再多做解释,烦请拿银色船证的大爷们先来小的这边报到。」
  我越过站在我前方的人群来到最前方,发觉码头下方所摆放的三艘船,一艘比一艘还大,一艘比一艘还精简。
  第一艘船最好,是一艘敞篷船,上方有六位打着赤膊的水手,还有一位穿着较为体面的掌舵。
  第二艘船比第一艘船大了些,上方同样有六位打着赤膊的水手以及一个掌舵,不过却没有任何可供遮阳的敞篷及座位。
  第三艘船最大,不过却没有水手只有掌舵,划船用的船桨则是静静地摆放在船上。
  此时,这位说话声音非常宏亮、不过身材却非常娇小,大约只高及我胸部的男子看了看我手中的搭船凭证,紧接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要我登上置于码头下方第一艘敞篷船。
  我轻声道谢并轻跃下船,紧接着就被那位穿着比较体面的掌舵迎入可遮阳的敞篷里坐下。
  而就在我坐下的同时,陆陆续续又有两位男子跃了上来,他们同样被那位掌舵迎进敞篷的座位里,分别坐在我的旁边与对面。
  这时站在码头上方的那位矮小汉子又持续喊了几声,见不再有人走出来后,他转身向那位迎我们入内的掌舵道:「可以开船了。」
  掌舵高喊一声「开船!」后,双手置于舵把,眼神专注的注视着前方。
  船在水手卖力的划动船桨之下顺水前进,宛若游鱼般地穿梭在大小船只之间,快速地往外驶去。
  这时候,分别坐在我旁边与对面的那两位男子大概彼此熟识吧,他们开始闲话家常的聊了起来。
  而我则是百般无聊的坐在那里听他们聊天。
  不过听他们聊天我也有所收获,因为从他们彼此闲聊的话语中,我间接知道了各色船证的分别以及待遇。
  其中银色船证算是最高级待遇,价格比红色船证多出三分之一,其中包含旅途中的三餐、点心、饮用水以及各项服务。
  红色船证算是中等待遇,价格只有七千枚金币,只供应早餐、晚餐和饮用水。
  黑色船证则算是最低等待遇,船价只需三千枚金币,虽然跟红色船证一样供应着早餐、晚餐、饮用水,但搭乘者必须充当水手,每天必须划上五个小时的船桨,算是以自己的劳力来代替金钱。
  乘坐的船不断向前行驶,我身前与旁边的两个大男人也不断的聊着,两个人就像许久未见的朋友般,不断的东扯西聊。
  就在这种百般无聊又不得不听他们废话的情形下,我听到那位负责掌舵的壮硕男子开口说道:「各位大爷请准备一下,我们即将到达你们所要搭乘的主船。」
  由于我从没有在这个空间搭过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所以我放慢步调跟着这两位男子来动作。
  这时见他们拿起手边的行囊走出敞篷后,我也跟着走了出去。
  一来到外边,我的眼睛简直为之一亮……
  因为映入我眼里的是一艘超大型的船只,此船比我们那高科技空间的豪华游轮还大,而且样子看起来有点像是西班牙式的三桅大帆船,只不过船腹多出来一排巨大的铁铸船桨。
  这些巨桨单是我看到的这一边就有二、三十支之多,而且单看船桨的大小就知道划动一根船桨必须耗费十个人以上的人力才够,也难怪船行会需要如此大量的水手了。
  随着我们的渐行渐近,负责掌舵的壮硕男子非常有技巧的让船航行出一个「S」形,将我们乘坐的这艘船平稳的贴着大船腹部停妥。
  我们船只停妥的位置刚好在大船上抛下来的绳梯下方,其掌舵技巧简直只有「神技」两个字可以形容。
  看着这个通往大船上方的简陋绳梯,当下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小孩、女子、老人,该如何攀爬上去呢?
  正当我思考着这个问题时,和我同船的那两个男子已经驾轻就熟,一前一后的攀爬着绳梯,上了大船。
  等他们爬上一段距离后,我这才跟上。
  攀爬了一阶又一阶,等我爬到绳梯最顶端时,几名裸露着上身,露出一身扎实肌肉的高壮船员正倾身帮助我跃上船。
  由于我一上甲板后,就看见那两名先上船的中年男子与一位年约五十、皮肤黝黑的男子似乎正等着我,我连忙向这些水手道一声谢,快步往他们的方向走去。
  我的判断果然没错,正当我才一走向他们,就听到那位皮肤黝黑的男子道:「三位大爷辛苦了,小的名叫『肯哈』,此程专门负责三位大爷的船上生活,如果三位大爷在船上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来找肯哈,肯哈必定竭诚为各位大爷服务,现在肯哈就为大爷们简略地介绍一下这艘船的架构。
  「这艘船名为『通运号』,目前船龄三年,一次航行人数可搭乘三千七百人,船上的饮水食物分量可供半年分不用靠岸补给。」
  「甲板下方的船舱则有三层,最底层置放货品、食物饮用水之类;第二层是水手划桨层,本船的行进动力全靠这一层;第三层则是本船人员与拿黑色船证人员居住的地方,大大小小共有三百间房间,不过为了保障客人的隐私,本船人员与拿黑色船证的客人分别住在船首、船尾,并没有混合。」
  接着,他一边伸手指向甲板上方一座三层楼高的四角形建筑物一边道:「第一层是红色船证人员居住的地方,共有三十五间房间,两人为一间。
  「第二层是三位大爷所居住的地方,有独立阶梯可供往上,上方共有十间房间,单人一房,而且每间房间的房门全都面对大海,房间内的布置摆设也全都一样。
  「最顶层则是航行室,所有的指挥航行作业全在这一层,同样有独立阶梯可以往上,不过非本船人员不得进入,还请各位大爷多多配合。」说完,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往前带路。
  跟随着肯哈的脚步,我们沿着独立通往第二层楼的阶梯而上,紧接着就看见一道可以同时容纳三个人通过的通道口,而且通道旁还有铁铸栏杆,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通道口的第一个房间就是透明玻璃隔间而成的服务台。
  此时,肯哈指着这个服务台道:「除了替大爷们服务外,肯哈都会待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此找肯哈,如果碰巧肯哈不在此服务台内的话,那就是肯哈帮其他大爷忙去了,有事寻找肯哈的大爷留个字条或稍后再来。」
  顿了顿,肯哈再用手指着由墙壁延伸出来的数字牌说道:「为了方便跟各位大爷送饭菜,请大爷依序住在前面三间房,最后,肯哈在此预祝三位大爷旅途愉快。」
  那两个中年男子听完后,也非常不客气的直接选择了数字牌上的一跟二这两间房间,而我当然只好选择数字牌上三的房间了。
  我向肯哈微笑了一下,举步走向三的房间,伸手开启房门走了进去。
  一入房内,我略微打量一下房间里的摆设。
  房间的亮光并不是很充足,所有的光线来源完全依靠三座用来通风用的小型圆形玻璃窗户,它的大小足以把头伸出去。
  一张古典高雅的床紧贴左边墙侧,旁边还有一个开启的木头衣柜。
  距离床头约五步之处则摆置着一套茶几和坐椅。
  右边墙壁则开了一扇门。
  我走过去看了看,里边是一个简洁的盥洗室,摆放着一桶高及腰部,必须两个人才能合抱起来圆型木桶,木桶内盛了八分满的水,木桶边还挂了一个木制勺子。
  而且木桶一旁墙壁的上方还延伸出一个「L」型的竹管对准木桶,管口则塞着一团棉布。
  单从棉布上面的湿润情形来看,可想而知这是一个水源的供给口。
  另外,最角落的地板上还有一个篮球大小般的圆洞,光从洞口中隐约传来的臭味就知道那是简便厕所,不过基于好奇的理由,我还是走过去探头看了看。
  这么一看的结果,不禁让我感到无比的庆幸,还好这个厕所不像我想象中是那种蓄水池式的,否则为了避免排泄物掉落时来个炸弹开花、飞溅到自己白嫩的屁股上,我可能要一边大号,一边训练自己的闪躲功力了。
  看完了盥洗室的摆设,我直接走到房门外边,静静的倚在铁铸栏杆上欣赏着船上的一切。
  三张大帆并未升起,犹如波浪般的皱迭在桅杆下方。
  桅杆上方悬挂的索网,持续可见有人手脚俐落地攀爬,如猿猴般的悬荡在其间。
  宽阔的甲板上更是人来人往,尽是一些为开船作准备的水手穿梭其中,当然还有一些沿着绳梯攀爬上来的船客。
  其中最引我注目的是有一群水手正卖力地卷动着一座大型滚轮,这个大型滚轮沿着船身延伸出去的大支架,一圈圈的收拢着如手臂粗的绳子。
  随着滚轮一圈又一圈的收拢绳索,我终于看清绳索的另一端是什么了。
  原来,绳索的另一端竟绑着一块大型木板,木板上方站着孩童、女子以及一些年纪较为老迈的老年人。
  而这块大型木板之所以能够保持平衡,完全因为木板的四个角落各绑着一条手臂般粗的绳索,然后这四条绳索集中收拢在中央处,与滚轮卷动的这条绳索环扣在一起。
  正当我认为这家船行老板该不会是为了多赚一些黑心钱,而不注重个人安全时,没想到这些坐在木板上的老年妇幼们才一走向甲板,每个人已主动拿出一个东西给一旁等待的水手。
  虽然我很想往好的方面思考,告诉自己这些老年妇幼是赠送食物或者是物品来报答这些水手的,不过依那位负责收东西的水手其手上闪耀的金色光芒来看,除了金币还会是什么。
  看到这里,我不禁摇头叹息,闭上眼睛深深汲取着海风这最自然、最新鲜的空气,尽可能让自己的思绪放松到最轻松状态,不再去触及这些让自己觉得心烦的事情。
  等思绪恢复自然后,我才睁开眼睛,把目光放远,看向那看似近在咫尺的码头以及大大小小的船只。
  随着我目光的注视,我突然发觉有一艘看起来非常豪华的船只急驶而来,其目标好像就是我们这艘大船。
  果不其然,这艘急驶而来的豪华船只在接近我们大船的一定距离后,开始让船航行出一个「S」形,至于有没有成功贴着大船腹部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依我现在的视线所及是无法看到的。
  不过我内心却非常好奇,究竟是谁这么急忙的驶船而来,毕竟能够乘坐如此豪华快船的人一定大有来头。
  当大型木板随着滚轮卷动而上时,大型木板上所站立的人,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人──炼丹派那一家子。
  而且除了我曾经看过的炼丹派一家子与四个门尉外,一行人中还多了好几位随从,以及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而大家好像对这位老者都很尊敬似的,凡事都以这位老者居先。
  这时,寒士杰他们一登上甲板后,全往我这里看,挑衅意味非常浓厚,似乎是意味着:无论你想走到哪儿去,我们都会跟着你,你绝对逃不了的。
  见此情景,我咬着牙隐忍,不住在心底骂道︰「他妈的。」而后转身走入房内,重重地关上房门。
  打从开船到现在,大船已经在海上航行了七天之久。
  而在海上航行的这几天里,我每天不断反问着自己,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到这个空间?而我所见到的茅屋以及卡邦大哥为何会突然消失不见?我远方的亲友们可好?
  一切的事情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每次一思及这些问题,我就觉得烦心并头痛不已。
  现在又加上炼丹派的人一直盯着我不放,而且从暗盯到光明正大地跟着我,简直是让我气恼到了极点。
  就像现在,我才刚一走出房门,四个门尉的其中两个已紧紧跟在我的身后,其丝毫不敢怠懈的态度简直比国家元首的随扈还尽职。
  我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伸手丢给站在左边那位一颗水果,连看也不多看一眼的沿着通道走下楼去。
  来到宽阔的甲板上,我看见一群孩童正在嬉戏,其中一位年约六、七岁的小女孩一看见我出现在甲板后,竟然小快步向我跑来。
  见此状,我连忙快步向她迎去,并且蹲下身来摸摸她的头道:「小不点,下次可不要用跑的了,万一跌倒了怎么办!」
  这位被我称之为小不点的小女孩点头一笑,有礼貌地打着招呼道:「帅叔叔好,两位保镳叔叔好。」
  听着小不点有礼貌的稚言幼语,我不禁回想起当初遇见她的情形!
  记得当时自己在百般无聊的情形下,闲逛乱晃的走到甲板下的第二层,也就是划桨层。
  当时,整个划桨层全是一群打着赤膊的大男人,他们全都卖力的操作着巨大划桨,而每支划桨更是以十个人为单位,左边五个、右边五个,以一边推一边就后退、一边后退一边就负责推的循环方式划动着巨大划桨,而小不点则是静静的蹲在一旁的角落看着。
  看着她落单的身影,我直觉她迷路了,所以不假思索的走向她,想带她寻找失散的亲人,可是她却摇摇头指着前方道:「爷爷必须划桨,所以我在这里等他。」
  我顺着她的小手指望了过去,却看到一幅让我震撼到无法言语的景象。
  一位应该享受含饴弄孙乐趣的老人家竟卖老力的划动着巨大划桨,而且此刻他正神情紧张的看着我,似乎害怕我对他孙女有什么企图,却又不敢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
  当时,我亲切的笑了笑,连忙走过去向这位老人家解释,这才释怀了老人家担忧的心。
  而从那一天起,我也必定每天到划桨层转上一转,跟监我的那四个门尉也顿时成了大家口中的保镳。
  四门尉之所以会被大家称之为保镳的原因,完全是因为当时的他们只是遥遥的跟着我,可是久而久之大家也注意到他们的行踪,最后,终于有人忍不住的问我他们是谁,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那时候为了让四门尉难堪,我故意跟众人说,他们是我的私人保镳,而且他们还被我取了四个名字,那就是,「海狮」、「海虎」、「海龙」、「海豹」,所以众人从那时候起,就用我随便乱取的名字称呼四门尉。
  只是没想到,自己当初单纯想让他们难堪的想法,会造就今天让他们可以光明正大跟着我的原因,所以我刚刚把水果丢给其中一位四门尉的动作才会那么的自然,因为彼此都已经熟悉了。
  甚至众人用我帮他们取的名字呼叫他们时,他们还会转过头去看着对方,好像他们原本的名字就叫海龙、海狮、海豹、海虎似的,搞得我自己都差点错乱了,误把他们当做是自己的保镳。
  这时,那位拿着我丢给他水果的门尉把手中的水果拿给小不点,同样摸摸小不点的头,没有言语。
  「谢谢,海龙保镳叔叔。」小不点有礼貌地道谢。
  我对小不点笑了笑,说道:「小不点乖,帅叔叔到划桨层找爷爷去,小不点是要在这玩耍,还是要跟帅叔叔一起下去?」
  「小不点要在这里玩耍。」
  我笑笑的摸着她的头,说道:「那不可以乱跑喔!」
  小不点点点头,犹如麻雀般跳动着娇小的身躯,与同伴们玩耍去。
  我站起身来,看着这两位被小不点称之为保镳叔叔的四门尉一眼,不禁戏谑道:「跟紧吧!我的保镳──海龙、海虎。」说完,我往划桨层走去。
  划桨层,顾名思义是划船桨的地方,也是这艘船的主要动力来源。
  整层就像是个无障碍空间,没有任何布置以及隔间,让人一目了然。
  宽阔的划桨层船首站着一位总指挥,这个总指挥拥有一张舒服的座椅,桌面四个边则都用木板围绕起来,还有一根从最高处航海室延伸到桌面上方五十公分的宽口竹管。
  而这根竹管是上方航海室用来传达讯息用的,只因航海室不是用言语或者是派人传达,而是在一张纸条写着想要传达的讯息,然后在纸条上绑着拇指关节大小的铅块和铃当,沿着这根竹管丢下来,掉落到桌面,既快速又不用担心转达错误或听错。
  这个总指挥就是负责把纸条上的讯息传递,并发布给船员知晓就可以了。
  船身的左右两侧各有三十二支巨大划桨。
  每支划桨都有十个人在进行操作,而他们的操作动作虽然看似简单,实际上却相当费力,因为不管是前进后退的推、拉船桨,都必须耗费相当的力量才行。
  至于船身的正中央部分则是摆放着无数支预备船桨,不过却不用担心这些船桨会移动,因为这些船桨全都固定着。
  船尾地方则有所保留的被一块大型木板隔着,木板的正中央凸出着一根如大人腰身般粗的铁柱,可左右移动,而木板也由正中部分划分成左右两边,每边都有五、十、十五、二十…四十五的数字。
  根据我当初询问总指挥的结果,这些数字是一种刻度,是用来操控船只方向的,如果航海室说要往左五度,就要把这根铁柱推向左边五的地方,移动多寡全凭航海室操控。
  而这根如大人腰身般粗的铁柱也有三十个人在专门负责,这些人不用加入操作划桨的行列,只需要负责这根铁柱,是这艘船的固定船员。
  此时,我的身影才一出现在划桨层,就听见那位最悠闲的总指挥向我招呼道:「帅小子、海龙、海虎,你们来啦。」
  听到他的招呼,我面带笑容地走了过去,采取跟大家同样的称呼道:「老总今天忙不忙?」
  「还好。」他看了看桌上的名册道:「顾老爹今天负责船左的第十三根划桨,是主位。」
  我当然知道他口中的顾老爹就是小不点的爷爷,而他所说的主位就是站在划桨右侧、负责用力推桨的那方人员。那是最累的一方,不过一人轮流一天却也相当公平。
  我笑说道:「谢啦老总。」说完,我把视线看向左边,然后从第一根划桨开始算起,等算到第十三根,果然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年人正吃力的推动着船桨。
  这时,我连忙脱掉自己的上衣,小跑步过去。
  来到第十三船桨后,我把自己脱掉的上衣丢给海虎,二话不说地强行换下吃力推着船桨的顾老爹,并且道:「老爹,我来吧!你先去休息。」
  顾老爹充满风霜的脸孔对我露出虚弱一笑,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我也会强行换下他来,所以只能给我感激一笑,脚步有点虚浮不稳的走向船中央,坐在预备船桨上休息。
  替换下顾老爹后,我双手握着高及腰部、犹如手臂粗细的船桨,用力的推动着。
  直到听到「喀」的一道声响后,负责这根船桨的十位人员同时用力把高及腰部的船桨压到膝盖部位,然后再由同样负责这根船桨的另外五位人员推回来。
  等同样在听到「喀」的一声后,大家再把船桨恢复成高及腰部的高度,然后负责主位的我们又用力推出去,大家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循环着,直到下一波人员来换班为止。
  虽然这种划船动作很费力枯燥,不过却不禁止大家聊天,所以大家为了可以打发时间,全变成一个个非常好的聊天对象。
  再加上搭乘此船又是固定编组,彼此又很珍惜这分共患难的友情,如此一来大家所聊的话题就更为广泛,只要再多相处个几天,包管他家祖宗三代的事全都知道。
  顾老爹这组人员最喜欢我加入了,因为顾老爹连推船桨都很费力了,哪还有那个心思可以跟他们聊天,所以只要我一加入,他们的话题就全围在我身上打转,不过他们的话题可是完全没有恶意,甚至我自己也从中吸收到不少讯息。
  就像现在,我才刚和顾老爹换手,众人手里忙着却也七嘴八舌的向我打着招呼。
  我连忙一边用力推着船桨,一边说道:「各位好,今天上工多久了?」
  一位站在我对面,名字叫「大可」的壮硕青年回答道:「今天已上工三个小时了,还剩下两个小时的时间。」
  闻言,我不禁抱怨道:「顾老爹也真是的,我明明吩咐他上工时,要他让小不点去叫我的,结果老爹还是没有。」
  「老爹的脾气大家又不是不知道,想当初我们还不是要他做做样子划划桨就好,可是他却坚持不肯,甚至比谁都还卖力,如果不是有小风你的话,我们还真担忧老爹的体力负荷不了。」我身旁一位名叫「顺子」的年轻人说。
  大可接口道:「可不是这样,老爹肯让小风你帮他操桨,我们比谁都还高兴呢!不过说真的,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碰上像小风这种有钱大少爷肯帮忙我们这种穷苦人家,甚至愿意操此贱役呢!」
  唉!贫贱富贵!我不愿他们在这个话题打转,所以故意岔开话题道:「大型船只虽然比较慢,可毕竟比较便宜不是吗?那大家为何不乘坐大型船只呢?」
  身旁的顺子回答道:「对于手头比较方便的人来说,搭乘大型船只的确是比较便宜,可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搭乘大型船只反而是一种负担,因为大型船只不像我们现在所搭乘的这种船一样,有着三种不同的价格。
  「大型船只统一只有单一价──五千枚金币。旅途上只供应早餐、晚餐、饮用水,虽然不用参与划桨工作,而且与现在搭乘的这艘船价格比起来,我们只需要多付两千枚金币就可以免付出劳力而享受一切,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多出来的两千枚金币却是我们工作好几个月的所得,与其多花这种冤枉钱,我们宁可付点劳力,就当作是打发时间顺便锻炼体力啰。」
  我闻言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这时,船舱上方突然响起一道非常清脆的铃声。
  听闻这道铃声,原本在闲聊的水手们全都静了下来。
  「当啷」的一道重物撞击声过后,紧接着就传来总指挥的声音道:「各位,现在船只已快进入『无极海域』,请大伙把船桨收上来并固定好,然后你们这一班人员除了掌控尾舵的那三十位人员外,其他人员可以先下去休息了。」
  得到总指挥的命令,划桨层人员欢声雷动的迅速拉起船桨固定好,动作一个比一个快地离开这里。
  我虽然有着满脑子的疑问,可是认识的人一个溜得比一个还快,无奈之下,我只好穿上海虎丢过来的衣服,半搀扶着顾老爹疲惫的身躯回去他的房间休息后,这才走上甲板,寻找小不点去。
  来到甲板上方,就看见原本折迭在桅木下方的三张巨帆已高高升起,并随着风向鼓向一边,而小不点正在一旁与同伴高兴的玩耍着呢!
  而那些我最不想看到的炼丹派人员也全都聚集在甲板上,此刻他们正遥遥盯着我这边。
  我望了身后的海龙、海虎一眼,正想起步走向小不点时,先一步开溜的大可已带着满脸愉悦的向我走来,并且道:「我们这班人员算是赚到了,刚才经过我询问的结果,要通过无极海域最少也需要五个小时的时间,真的是赚到了。」
  「你溜的倒是挺快的嘛!」我笑了笑,说道:「什么是无极海域啊?为何要收起船桨?」
  大可尴尬笑道:「我就是不懂所以才会开溜得那么快,为的就是上来询问一下我认识的船员。」
  「问到的结果如何?」
  大可眼睛一亮道:「这无极海域可真是非常奇怪,别看它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可不管是什么物体,只要这个物体没有沿着海面航行的话,这个看似平静的海面就会产生一股莫大的吸力,把这个物体往海面吸,所以任何船只一来到这个海域时,都会下令收起船桨,单靠风力来前进。」
  我点头笑道:「的确是赚到了,不过船行想不让我们赚到也不行,毕竟无极海域会吸收任何没有沿着海面航行的物体,而划船时船桨又必须不断掠过海面,不这么做恐怕船桨才一拉起海面,就被出现的吸力把船桨给吸了下去,连动也动不了。」
  就在和大可闲谈之余,耳里突然传来无数道焦急的吶喊声。
  「救命呀!有人落海了。」
  「啊!是个小女孩。」
  「快停船啊!」
  「天啊!谁来救救她啊!」
  在听到第一道吶喊声的同时,我已第一时间的跑到船沿,一边寻找那位落海人员的踪迹,一边对着随后跟来的大可与海龙他们道:「你们去吩咐船家收帆停船,我来想办法救人。」
  大可移动过来我的身旁道:「现在船的主要动力来源完全依靠这三张风帆,如果现在收帆等于是失去所有动力,而且在不能使用划桨的情形下,一旦停船根本就不能让船再度行驶,所以船家是根本不可能停船的。」
  在大可向我述说的同时,我的目光已寻找到那位落海人员的踪影,她是个小女孩。
  仔细看着在海面沉浮挣扎的小身影,我忍不住惊呼道:「天哪!落海的竟是小不点。」
  心急之余,我动作粗鲁的推开身后的围观人员,迅速跑到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不作细想的唤出了身上的肌盔甲,振翅飞向小不点的落海处。
  而我之所以会选择用焰翅而不用内息飞行的原因,并不是我自己爱现,而是我刚刚看见一个水手非常用力的抛出绳索,可是抛出去的绳索只大约平飞一公尺距离后,整个绳索就像绑着重物般,垂直的掉落在海面上,因此我才会选择使用焰翅飞行,为的就是可以利用自己身后的巨大翅膀滑行。
  此时,我展开巨大的翅膀,利用海面上的那股吸力滑行,耳里更是清楚听到甲板上不断传来两极化的惊呼声。
  「啊!有妖怪。」
  「是传承者,传承者出现了。」
  「天啊!真的是传承者的焰翅。」
  「真的是传承者,小女孩有……」
  随着我滑行的身躯越来越接近小不点,后方传来的惊呼话语也几乎细不可闻,而随着海面不断朝我身上吸来的那股强大力道,我的身躯也越飞越接近海面。
  就在我快被吸入海面时,我看准了目标,伸手捞起了载沉载浮的小不点,身体一个大回旋的转向大船,并把丹田里的内息全部由毛细孔排出。
  内息的全力排放并不能有效抗拒海面上的吸力,在我大量涌出内息的情形下,我的身躯如冲天炮般的斜飞上去,整个身躯顿时比大船甲板还要高出许多,不过距离大船尚有一公尺左右的距离。
  而且不晓得是我全力一次排放出内息的关系,还是海面上吸力所产生的结果,我的脑袋顿时变得有些昏沉沉的,如果不是船上不断传来欢声雷动的「传承者」声响支持着我,我可能早已晕了过去。
  糟!昏沉感觉越来越明显,挥动翅膀的速度已比不上海面上的吸力,不要说前进了,身躯完全不受控制的不断往下降。
  这时,我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再迟疑下去,于是我鼓起全身的力量,如丢链球般的把小不点甩向甲板上炼丹派人员所站立的地点,而后整个人意识全失的往海面坠落。
 
 
 
 
只看该作者 71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五章 无极海域与无极岛
 
     「滴答」!「滴答」!
  随着我意识的逐渐复苏,耳里传来的是一股持续不断的「滴答」声!
  我缓慢的睁开眼睛,当我睁开眼睛后,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跟没有睁开眼睛时一样,全是黑漆漆的一片,而我当下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我死了吗?这里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地狱吧!?否则怎么一点亮光也没有呢?
  想到这里,我顿时狠狠用力的揉捏着自己的手臂,想感觉一下自己的肉体是否还有疼痛的感觉。
  「好痛啊!」我忍不住的痛呼出声。
  虽然从自己手臂上揉捏处感觉出来的剧烈痛楚,已明显告诉我自己还活着,可是这里到底是哪里呢?
  我记得自己失去意识的掉落在海面上,现在为何却躺在一处凹凸不平的小石子地上,而我原本布在身上的肌盔甲呢?
  一思忖到肌盔甲,我顿时想到一直窝在我怀中的毛毛,我连忙坐起身来,摸向那个小铁管。当初由于怕毛毛一不小心被自己压到,所以刻意按照它可以缩至最小的体形范围内(大概只剩下无名指指甲般大小),亲自跑到打铁店铺帮它设计一个可供它躲藏的小铁管,而这个小铁管只有大人拇指般粗及长。
  我拿出这个小铁管,伸出我的右手食指,小心翼翼进入小铁管内部,想用手指上的触觉感觉毛毛是否存在。
  可是,当我的右手食指伸入小铁管内部时,却感觉不到毛毛的存在,小铁管里面空空荡荡的,甚至我还不死心的沿着小铁管周围转了几圈,可是没有就是没有,我心头一急,忍不住悲伤的开口呼唤了一声:「毛毛!」
  正当我为这个结果感到难过失望时,我的耳边突然传来「嘎──」的一道长声,意思好像是在告诉我说:「毛毛在这里,毛毛没死。」
  我忍不住欣喜的沿着声音方向望过去,不过所看到的除了黑漆漆的一片外,根本分辨不出东南西北来,更别说看见毛毛了。
  这时,我伸出右手想凝聚魔法光球来提供照明,可是却感觉到丹田里空空荡荡,一点内息也没有,这结果对我而言真是重力一击。
  我在黑暗中吐出一个苦叹,朝着毛毛发出来的声音方向道:「毛毛我看不到,你还可以发出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从眼睛发出来的亮光吗?」
  毛毛发出「嘎」的一声,紧接着就看见我的右前方出现两道如车头灯般的绿色光芒来。
  虽然这两道绿色光芒不是相当明亮,但却足够我看清楚一公尺内的景物,而我就这样靠着这两道绿色薄光,手脚并用的爬向毛毛,并把放大到拳头般大小的毛毛平摊放在手掌上充当手电筒,想看哪里就将手掌平伸向哪里。
  借着毛毛眼睛激射出来的绿色淡光,我四下环顾着周边的景象。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地底洞穴,洞穴的左边是一座不知深浅的湖泊,而不停传进自己耳里的滴答声,就是从上方岩壁滴落至湖泊的水滴声。
  至于右边部分则是完全被一排岩壁横阻着,不过岩壁下方却有一道半个人高的空隙,至于是不是可以通往其他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我又借着绿色淡光四下寻找了一会儿后,发觉除了右边岩壁下方的那道空隙可以容纳下一个人的身躯外,其他的竟连选择都没得选择,因为除了那座不知深浅的湖泊外,所看到的全是一片平整岩壁。
  勘得这种结果,我原本还不死心地想四下寻找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出路,或者是否暗藏着什么机关,可是这时湖泊的水位竟然快速上升,不到一会儿工夫,水位已上升到我的脚踝位置,这下岩壁下方那半人高的空隙,成了我唯一可以逃离此地的选择。
  这时,我把平摊在手掌上的毛毛放在自己的右肩膀上,如逃难似的走向半人高空隙,弯下身躯涉着冰冷的海水,手脚并用的沿着半人高空隙往里头爬。
  这个半人高空隙也不知道是人为构造还是自然形成的,只见我越往里头爬,空间却越小,当我爬行了将近四、五十公尺左右的距离后,整个身躯已变成平贴地面而行,完全是用匍匐的方式前进着。
  匍匐前进的方式虽然很累,可是我却一点也停歇不得,因为整个通道是往上延伸的,原本涉及手腕和脚踝的海水变成在我后方,让我不得不持续往上爬。
  只因自己一旦停止爬动,就会被后方的海水给淹没,所以基于保住自己一条小命的理由,纵然是爬得手脚皮开肉绽、疲累不堪,还是不得不告诫着自己必须努力往上爬。
  就这样,不知道爬行了多久时间、多少的距离……
  手脚上的疼痛早已被自己强烈的求生意志给掩盖过去,现在的我只知道一味地往上爬。
  蓦地!
  通道前方突然出现一道白色亮光。
  这道亮光就像曙光般让自己有一线生机的希望,我除了加快爬行速度外,更是忍不住兴奋的对着肩上的毛毛道:「毛毛,如果前方亮光处就是出口的话,那我们就有救了。」
  随着自己不断的向前爬行,前方的亮光处已在我眼前不远。
  甚至原本细窄的通道也变得较为宽阔,让我可以不用匍匐前进,只需要弯着腰身就可以行走。
  弯腰走了一小段距离后,我终于来到亮光处。
  这时,我鼓起勇气深呼吸一口,深怕一时无法适应亮光所以半眯着双眼,小心翼翼的探头往内看了看。
  不过这一看的结果……呵!只有失望两个字可以形容。
  眼前除了一阶一阶可以往下延伸的石阶外,就是一颗颗嵌在石壁内侧并顺着石阶延伸而下、形状犹如小孩拳头般大小的小亮球。
  再来整个空间就毫无他物,真可谓一目了然。
  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里边的空间高度非常正常,无须像我现在这样弯着腰身,可以让我抬头挺胸的站立着。
  我弯着腰,抬脚踏在石阶上,让整个身躯移动到另一边后,这才缓慢的挺直身子,深怕保持弯腰姿势太久了,一次挺直腰杆会闪了腰。
  保持着站立姿势略微活动活动筋骨后,我好奇的伸出右手食指,小心翼翼摸向嵌在石壁上的小亮球。
  我的食指才一轻触到小亮球,一股灼热的痛感让我快速收回手指,不停的甩动自己烫伤的手。
  没想到触碰到小亮球的食指竟犹如二级烫伤般的脱了皮,可见这些小亮球的热度有多么高了。
  不过这些小亮球也非常奇怪,照理说,一般热度高的东西只要接近到一定距离时,就会感觉到其温度,但这些小亮球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这些小亮球在尚未触碰到时,完全让人感觉不到它的温度,正因如此我才会如此大意的给烫脱了皮。
  我自认倒楣的吹了吹被烫破皮的手指,沿着石阶往下走。
  走下石阶,我穿过一条颇为狭窄的通道。
  通道两边的石壁上同样尽是嵌着看似无害、可是一经触碰却会烫人的小亮球,它们的亮度把整个通道照得一片光明。
  借着这小亮球的亮光,我沿着这条曲折通道走了大约十分钟之久,终于看见一扇看起来非常笨重的铁门。
  来到这扇铁门前面,我原本直觉想伸手来敲敲铁门,尽一个当客人应有的礼貌,可是迟疑了一下,我看了看这扇铁门,又看了看自己烫伤的手指后,我还是决定放弃自己应有的礼貌,双手紧贴着铁门,用自己全身的力量往前推。
  「吱呀──」一道声音响起!
  原本紧闭的铁门同时应声而开,而我也在推开铁门的同时跌了一个狗吃屎,只因这扇铁门根本不如我想象的厚重,它只是薄薄的一片,所以就因我用着自己全身的力量往前推,才会造就自己跌成这副狗吃屎的惨状。
  我顺着原姿势躺在地面上,大叹自己为什么这么倒楣,刚刚才把手指烫破了皮,现在又跌了一个狗吃屎,接下来又会是什么呢?
  我唉声叹气的坐起身来,对着跟随我摔飞出去的毛毛道:「毛毛,我觉得现在自己很倒楣,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看你还是进来我怀中的『家』吧!」
  毛毛发出一道「嘎嘎」声,原本犹如拳头大小般的身躯瞬间缩小为指甲般大小,紧接着一个弹跃的跳向我的身上,一溜烟地钻进我的怀中。
  看毛毛躲进我的怀中后,我才蹒跚的站了起来,环眼打量着四周。
  只见这是一个非常明亮的山洞,整个山洞像是由一块大巨石所挖成的,高度至少有三公尺以上,顶上凹凸不平,有些地方甚至还垂着石乳,而这些延伸下来的石乳顶端则放置着提供亮度的小亮球,就连每面墙上都嵌着好几颗并充分照耀着。
  而整个山洞内除了东西两面墙各开着一扇门外,整座山洞再无其他东西。
  不过这两扇门看起来却别有玄机,因为东面这扇门口上方竟写着「生门」,而西边这扇门则是写着「死门」。
  这时,我摆头晃脑的来回看着东、西这两扇门,内心免不了一番挣扎,考虑着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
  依目前的情况看来,进去是一定要的,可是究竟该选择哪一扇门先进去呢?
  最后,经过自己百般思索后,我决定走向西边那扇门板上写着「死门」的门前,而后不加思索的推开铁铸大门走了进去。
  一进入门内,我顿时感到有些失望,因为里面同样除了嵌在石壁上的小亮球外,再无他物。
  正当自己在心底暗斥多此一举并准备转身离去时,铁门突然发出一道「吱呀」的声响,接着应声而闭,而就在铁门自行关上的同时,原本明亮的室内突然变成一片黑暗,凹凸不平的地面也犹如地震般的上下抖动着。
  一切的变化实在来得太突然了!
  剧烈震动的地面更是让我连一秒钟也无法立足,更不要说摸黑寻找大门逃出去了,所以我干脆平躺在地上,尽量保持着平静心情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就在我抛开生死、平静以对的平躺在地上时,原本地面的震动突然停止,就连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黑空室内也起了另一种激烈变化!
  一刹那间,原本暗黑的室内顿时充斥着梦幻般的柔和色彩、如霓虹般的光霞,随着梦幻般的霓光照耀,整个空间像是无限大般的拓展开来,那种感觉就好像身处在浩瀚无际的宇宙之中,有着道不尽的安逸静谧。
  就连我原本躺着的那片凹凸不平的地面也变成天上的白云,躺在上面的感觉就好像躺在一团洁白的棉花上方般,好柔软,好舒适。
  正当自己忘却一切的恐惧和忧虑,整个人陶醉不已的欣赏着这美好一切时,我的头顶后方突然传来一道非常老迈的男子声音道:「这个地方还不错吧!」
  我被这股突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慌忙地站起身来,并第一时间的把头转向声音来源处。
  随着我的目光所及,我的后方突然站了一名相貌慈和、长得仙风道骨、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飘然出尘之气的黄袍老者,不晓得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此时他右手撑着头颅,整个人犹如卧佛般身躯斜躺着,左手上下缓慢抚着洁白长须,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看着我。
  我虽然不认识他,但冒昧闯入人家清修之地就是不对,所以我充满歉意道:「前辈您好,我是雷瓦诺·东风,冒昧打扰前辈清修之处实属不得已之行为,希望前辈能够原谅。」
  他撑起身躯盘坐着,脸上保持着同样和蔼的笑容道:「相见就是有缘,而且如果不是老夫从海上把你请过来的话,想必这时的你已经被其他船只救上船,所以这时该说冒昧的人应该是老夫才对。」
  我露出苦笑道:「前辈刚才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之所以会来这里完全是前辈把我请过来的,否则此刻的我纵然没有被其他船只救上船,也会持续地待在坠落的海上是不是?」
  「是的,不过并不会没有船只救你,只因你传承者的身分实在太特殊了,所以当你乘坐的大船一脱离无极海域时,大船迅速派遣无数艘小船聚集在你的落海地点寻找你,不过现今距离你落海时间已经三天之久,想必那些船都已经离开了吧!」
  「什么?!我已经昏迷了三天……」
  他兴趣盎然的反问道:「你怎么不问老夫怎么知道你是传承者,如何把你救上岸?反而如此惊讶自己已昏迷了三天之久呢?」
  我尴尬笑道:「前辈倒是猜中了我心中的疑虑,但碍于跟前辈初次见面又不是很熟悉,所以只好先询问前辈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等彼此熟识一点后,再看情形来做询问。」
  他满怀欣赏的笑看我一眼,说道:「老夫的名字叫做『任飞』,至于实际年岁老夫自个儿也记不清楚了,你有什么疑问尽管询问,能告诉你的,老夫绝对会尽力解决你的疑惑,不能告诉你的,无论你怎么询问老夫也会缄口。」
  我弯身一礼道:「任老前辈好。」
  任飞含笑点了点头,大方接受我这个礼,而我也不再客气的问道:「请问任老前辈这是哪里?为何任老前辈要把我『请』来这边?」
  「这儿是『无极岛』,是老夫的潜修之地,而无极海域的吸力完全是因为老夫不想受到他人打扰而故意布下的结界,至于为什么会把你请来这边的原因则更简单了,只因老夫想看看你这个传承者长得哪般模样。」
  闻言,我不禁疑惑的问道:「那任老前辈怎么知道我就是传承者?」
  任飞抚须长笑道:「有哪一个修炼者不认得传承者身上的焰翅。」
  「传承者的任务是什么?大家又为何如此期待传承者的出现?」我续问。
  对于我问的问题,任飞不禁充满疑惑地看着我,接着就从额头正中央亮出一道犹如眼睛形状的红色亮光来。
  不到三秒钟的时间,这道状似眼睛的红色亮光迅速消失不见,紧接着就看他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来你这个传承者来自异空间,你我相见还真是天意使然。」
  他感叹的摇摇头,续说道:「大家之所以如此期待传承者的出现,除了传承者已失踪太久之外,传承者身上有着可帮人们由后天转入先天的转换器『魔法神令』,这也是众人期待传承者出现的主要原因之一。
  「再加上传承者必须统领天境人员对抗『闇之星』上的冥殿,而胜负更是攸关着整个光之星人民的性命,所以全光之星人民无不期待着传承者的出现,至于其中相关细节还必须你自己到达天境后才能得知,老夫无法告知。」
  「那可不可以麻烦任老前辈携我前往天境?」
  任飞笑了笑,悠然道:「这点恕老夫无法答应你。」
  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夫只是依天行事罢了。」
  闻言,我不禁在心里嘀咕着,「什么跟什么嘛!既然我攸关着整个光之星人民的性命安全,那干嘛还搞这种天机不可泄漏的神秘把戏。」心里抱怨归抱怨,我不死心地问道:「既然任老前辈不能带我前往天境,那任老前辈总可以告诉我『闇之星』是什么吧?」
  任飞摇了摇头,说道:「甭问了,这个问题任谁也不会回答你,还是请你自个儿前往天境询问吧!」
  顿了顿,他接着道:「根据老夫刚才开天眼观察天机的结果,你之前因救人而暴露传承者身分的行为已让你前往天境的途中充满凶险,并多添几番变数,再加上你为对抗老夫所布下的结界吸力,竟不知轻重一次排放丹田里所有内息,导致你现在的丹田严重受创,无法凝聚内息。
  「而会造成这结果,严格说起来跟老夫也脱不了关系,所以老夫算是弥补你,赠送你四种不同的丹药各一颗,而这四种丹药有可以改变你现有面貌的『变肌丸』、缩小身材的『缩骨丹』、变化嗓音的『嗓变丸』、以及回复各种改变的『回复丹』。
  「至于你内丹田的伤可前往『太克岛』寻找一位名叫『神虹子』的人医治,到时,你只要跟他说明是我任飞要你来的,他必定出手帮你医治,如果他还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把这块令牌拿给他看。」
  说完,只见他左手腾空一挥,紧接着就看见我的前方地上多了四只样式精巧的小瓷瓶,以及一片样式古朴的竹令。
  当我伸手拿起这些小瓷瓶与竹令时,就听见任飞告诉我说:「瓷瓶上红色栓口的是缩骨丹;蓝色栓口的是变肌丸;黑色栓口的是嗓变丸;白色栓口的则是回复丹。如果你怕搞错的话可以现在服下。」
  我抬起头来,恭敬问道:「请教一下任老前辈,不知这些改变有没有时间限制?」
  「上述这些改变都没有时间限制,直到你服下『回复丹』为止,不过你想改变的话,最好是三种丹丸一起服用,否则在回复丹只有一颗的情形下,其他没有服下的丹丸势必浪费掉,除非你终生不想恢复那又另当别论。」
  闻言,我先放下白色栓口的小瓷瓶与竹令,伸手打开红色、蓝色和黑色的小瓷瓶栓口,个别倒出瓷瓶里的丹丸摊在手掌,毫不考虑的全数吞入腹中。
  吞下丹丸不到一会儿工夫,我的骨头瞬间发出霹雳啪啦的声响,脸上的肌肉更是不停的蠕动着,喉咙也变得干渴燥涩。
  而随着骨头发出的霹雳啪啦声响,我的视线高度顿时缓慢降下,原本量身制作的衣服也足足大了一号般变得十分宽松。
  等一切生理机能不再变化后,我迅速把白色栓口的小瓷瓶与竹令放入怀中的无限袋,并说道:「任老前辈觉得如何?」
  话一说出口,我顿时被自己的说话声给吓一跳。
  我原本说话的嗓音较为低沉圆厚,现在竟然完全变了声调,变成犹如历尽沧桑般的沙哑,这……这与我原本低沉的嗓音比较起来简直可以天差地别来形容。
  「变得如何,何不自己看看呢?」说完,只见他左手凌空一挥,我的脑袋瓜顿时变得昏昏沉沉起来。
  不到一会儿工夫,我已完全失去了知觉,晕了过去。
  潺潺流水声,响彻在耳边。
  清醒后的第一眼就是看见一条不小的蜿蜒溪流。
  摆动不熟悉的身躯坐起身来,轻轻甩了甩自己的脑袋瓜,想藉由这个动作甩开自己尚未完全清醒的思绪。
  这时,耳畔传来的潺潺流水声,像是提醒我观看自己从未见过的面貌般,促使着我爬向溪流岸,借着水面上的倒影观看着自己骤变后的面貌。
  「这……这是我吗?」看见水面上的倒影,我反应颇大的跌坐在地,并在心里反问着自己。
  我不习惯的摸着自己的脸,再次鼓起勇气靠近水面,水面上映出的是一张令我完全陌生的脸孔:面颊上有着一块青色胎记,眉尾下垂;眼角更是垂得无精打釆,整个变形的五官拼凑起来就觉得此人非常不得志,一副倒楣样。
  我无法置信的挤眉弄眼并拉扯着自己的脸颊,想看看水面上的倒影是否也跟着这么做,但事实告诉我,水面上这张看起来就很倒楣的脸孔真的就是我自己。
  那位老者究竟是什么人,他拿丹丸给我服用是否别有用意?
  谁来告诉我,这一连串无解的烦脑该向何人求解去?
  我无奈地站起身来环视四周,发觉顺着溪流往下之处似乎有个城镇,于是一边强打起精神反折着过长的衣袖和裤管,一边往山脚下的城镇走去。
  原本看似邻近的城镇,却因溪流的蜿蜒,让我足足走了将近二个小时之久。
  而我来到城镇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找一家衣铺店,好换下这套过大的衣裤,买几套符合我现在只有一百六十几公分的合身衣裤。
  购买完了衣裤,我也从衣铺店老板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现在的所在位置。
  原来自己正身处在一座岛上,而这座岛的名字叫做「七海岛」。
  此岛距离自己坠海的无极海域只有一百多公里远,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岛屿,凡属小型船只以及商船都会到此补给。
  当然自己也询问过衣铺店老板,问他知不知道无极岛在什么地方,可是老板却信誓旦旦的对我说,他保证绝对没有无极岛这个地方,一定是我记错岛屿名字了。
  而我当时只好装傻的推说自己的确是讲错了,并向他解释说,由于自己对无极海域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所以才会把自己要询问的「太克岛」误说为无极岛。
  虽然这个谎言转得极硬,可是当时衣铺店老板哪知道我在说谎,所以他只是对我笑了笑,不以为意的说出太克岛的所处位置。
  听完衣铺店老板的话语后,我真的是欲哭无泪,心里更是直呼造化弄人。
  只因太克岛竟然就在我来的武行大陆后方,而且依照我现今丹田受伤、提升不起内息的情形来看,前往太克岛简直是势在必行,否则我去到神行大陆也没有用。
  此时,我告别了热心的衣铺店老板,正沿着人来人往的大街漫无目的的四处乱逛。
  大概是我的容貌改变得太难看了吧,那些站在酒楼前面,个个穿着清凉火辣招揽客人的女子只要一看见我,全都自动省略了招揽的动作,几乎不把我看在眼里。
  但是说也奇怪!路上行人只要是男的全都不理会那些穿着清凉女子的热情招揽,只见他们全都走向一家看似普通的酒楼。
  他们这样的举动不禁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也跟着这群男人的脚步步入这家看似普通的酒楼,想看看究竟这里有什么吸引力会让他们如此趋之若鹜。
  一入楼内,没想到整间酒楼早已挤满了人,根本毫无空位可言。
  正当我连看都不想看准备举步离开时,一阵非常悦耳、类似古筝的音乐声顿时响起,紧接着现场原本嘈杂的喧哗声也应声而静。
  我好奇的停驻自己的脚步,寻向声音来源。
  只见声音来自一处用粉红色薄纱挡着的四角形高台,高台正中央端坐着一位不知年龄的女子。
  此刻她正聚精会神的低着头,双手柔和优美的抚弄着看似有点像古筝的琴,随着她双手优美的摆动,琴音就像有生命般变得悠扬顿挫,有时低转、有时悠扬回折,其妙丽简直犹如天籁之音。
  最后,曼妙的琴音就在最为激昂处戛然而止。
  一时之间,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喝采。
  当然,我也不吝啬的给予最热烈的掌声。
  良久之后,突见端坐于高台正中央的那位女子缓缓抬起了头,不过让人感到失望的是,她除了露出一双眼睛以外,脸上跟炼丹派的那位寒雨一样,用一条面纱遮掩着,让人瞧不清她的面目,只能凭着她悠扬的琴音徒添遐想。
  这时,场边突然响起一位男子声音道:「各位大爷们晚安,想必各位大爷都曾听闻我家『黎柔』小姐开出来的条件,只要有谁能够回答我家小姐开出来的当次问题,该位幸运者将有幸跟我家小姐同游武行大陆。
  「现在话不多说,老头子即刻宣布这次问题。请问,什么东西是让你看不见,但伸手却摸得着的?」
  语音一完,交头接耳的画面和讨论声顿时充斥整个酒楼。
  突闻如此可笑的行为以及幼稚的问题,我除了嗤之以鼻外,更是不屑的开口道句:「笼统。」
  由于我并没有特意压制着声音,所以我身边的人全听得见我说出「笼统」这两个字,而其中一位站在我身旁的中年男子听到后,更是瞎起哄的对着前方那位开出问题的老头子道:「这个问题太笼统了,换一个。」
  闻言,那个老头子面带笑容地回答道:「何来笼统之理?」
  所谓的墙头草大概就像我身旁这位中年男子一样吧!这位中年男子一看众人全把注目焦点集中在他的身上,连忙伸出食指指着我道:「大家不要如此看我,笼统这两个字是由他说出来的,我只是负责帮他转达而已,有什么问题你们自个儿问他。」
  在这样的情况下变成众所瞩目的焦点我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很想把身旁这位中年男子痛打一顿,明明只是自己单纯的喃喃自语,可是却被他说成好像是我要他说的一样,此人真是不要脸到极点。
  众人看我没有说话,顿时嘘声四起。
  其中还有几位长相较为俊俏的年轻人,开口抱不平的要我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然绝对要让我好看。
  甚至还有人报出门派来,说什么如果我不说出个理由来的话,就是跟他们整个门派为敌。
  我摇摇头,苦笑了一下,用着自己变得异常沙哑的声音道:「我之所以会批评这个问题问的很笼统,原因很简单,我们是不是只要把自己的眼睛闭上,任何东西都可摸得着、看不见。」
  话一说完,全场哗然,掌声四起。
  其中一位对我放过狠话的年轻人,大概是觉得自己被夺了丰采,不禁以更加凶狠的口气对道:「丑东西,如果你今天不说出一个让我心服口服的答案的话,休想我会放过你!」
  「大爷要什么答案,是眼皮、耳朵,还是鼻子下方双孔?」顿了顿,我无奈的续说道:「小的实在无意剥夺大爷的丰采,小的刚刚之所以说出笼统两个字来,纯属自言自语,大爷就大人大量放过小的这一遭吧!」
  不晓得是我说的答案令他满意,还是我的低声下气让他在意中人面前逞足了威风,他口气转为平缓的道:「你这个丑东西倒是满识相的嘛!」
  我打铁趁热的哈腰道:「长的丑实在不是小的错,但是小的顶着这种面貌出来吓人就是小的不对,为了不让各位大爷吓着了,小的这就走。」
  言毕,我不理会众人的哄笑声,迈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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