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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异空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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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正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2
 
第一章 临终之约
 
     倾盆大雨正猛烈的下在干旱许久的大地上。
  民众个个都兴高采烈地欢迎着这阵及时雨。
  就连经常饱受淹水之苦的低漥地区居民,也巴不得雨能下久一点,更祈祷着这阵及时雨能带来丰沛的水量,滋润一下各个已接近呆水位的水库,好有效解除干旱缺水之苦。
  但正位于中央山脉内某一座不知名山里头的那个人,却不这么想,相反的,他还巴不得这阵大雨能马上停止。
  这个独坐在简易帐篷内的青年,名字叫武东风。
  他长得俊逸挺拔,柔和的眉毛配上深邃的眼睛、俊挺的鼻梁下有一双圆润的嘴唇,醒目的外型配上一身略为古铜色的肌肤,看来就像是一颗发光的宝石,见到他的人大多都会忍不住的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多瞧一眼。
  此刻那俊俏年轻人正皱着眉头坐在帐篷内,焦躁的自言自语着:「唉…好不容易找到父亲交给我地图上的地点,没想到还没行动就被这阵大雨给阻扰了。」
  看着大雨仍尽情的下着,完全没有转小的迹象,他收回目光,搔了搔被大雨淋湿的头发,回想着两年前的那个夏天。
  仲夏的那个深夜,因癌症末期而呈现弥留状态的父亲,在临终前拿着一条奇怪的项链和一张泛黄的皮制地图,颤抖着那双无力的手,把这两件东西放在我的手上。
  父亲说,这几年来他按照地图上标示的方向找了好久,对目的地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只隐隐约约知道大约是在中央山脉附近而已,故而交代我不管耗费多少时间和心力,都要找到地图标示的地方去探个究竟,以完成他的心愿。
  当时心里正难过的我也没有想那么多,顺着父亲的意思收了下来,算是答应完成他的遗愿。
  办完了父亲的丧事后我马上回军中报到,完成只剩半年就退伍的军事生涯,退伍后更因为忙于考医师执照,而把父亲交代的事给忘了。
  不晓得是不是父亲特意在梦中提醒还是怎样,前些日子,我竟然三天两头的梦到父亲临终前交给我这张地图和项链的情形,梦中深刻的印象就好像是录影带倒带般一样清晰不变,历历如昨的影像,让人无法相信已经事隔两年。
  而这个记忆犹新的梦,就像是催促着我赶快完成一般,所以我决定跟任职的医院请了长假,并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备妥登山用的设备跟食物。
  幼年时母亲就去世了,所以我从小就经常跟着爱探险的父亲四处探险。
  虽然距离自己最后一次登山已经过了三年的时间,但对我这个曾经跟着父亲征服过世界第一高峰圣母峰的人来讲,再陡峭险峻的山崖也不算什么,攀登起来就像是吃饭般的容易。
  尽管爬这些山是小意思,但几次的地壳变动早已让地形和山势有了变化,凭着老旧的地图和模糊的标示想找到目标,根本是天马行空,所以凭着坚强的意志力和父亲的精神支持,我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来到这个距离地图上标示地点只剩下一公里不到的地方,没想到行动却被这阵突来的大雨给阻扰了。
  摸了摸戴在胸前的奇怪项链,我长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会说这项链奇怪,它怪在哪里呢?
  这条项链有着大约像十元硬币般大小且呈五角星芒状的坠子,星形坠子的五个尖角下方还各画了一些奇怪难解的符号,星形的正中央则嵌了一颗看似宝石又像水晶的透明圆形物体。
  我曾把这个坠子拿到朋友所经营的化验所化验,但却验不出它究竟是由什么材质所制成的。
  单单这一点它还不足称奇,更奇怪的是有一次我心血来潮拿起它来研究,想要看看它究竟隐藏着什么,没想到却让我发现这颗透明圆形物体的奥秘!
  在我集中精神仔细观看下,居然有着像宇宙般浩瀚无穷的空间,完全让人看不着边际,而且每次看的境界都不一样,所以我才会说这是条奇怪的项链,也因为它的怪异让我毅然决然的抛下手上的工作,进行了这次探险行动。
  收回这股思绪探头往外看,才发现雨早已停了,我赶紧收起帐篷,背起行囊往目的地出发。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泥泞路程终于来到了目的地,我如何能确定自己已经到了目的地了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此刻映入我眼帘的是五根高约两公尺的石柱,它们的排列方式若是连线起来,跟我所戴的项链简直是一模一样呈五角星芒状,石柱的正中央还有一颗方圆直径呈一公尺大、色泽洁净如白玉般的圆形石头伫立着,因此我才会确定找到了目标。
  轻轻的放下沉重的行囊,缓慢的走到每一根石柱前抚摸了一下后,我往正中央的那块净白的石头走去,跃上石头上方,我站在上面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后随之盘膝坐下。
  这是我的习惯!每当经历了千辛万苦征服了一座山后,我就会在山顶上找一处平坦之地,先深深的吸几口成功后空气中独有的胜利气息,然后盘膝而坐享受那股掠夺胜利的喜悦与快感,这种身临「山到高顶我为峰」的心境和感触,只有自己能领略。
  这一次除了征服的喜悦外,还多加了另一种感觉,那就是终于完成了父亲遗愿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股喜悦也正式的让自己摆脱了如枷锁般长期背负在心头的压力。
  身心倍感舒畅后,我站起身来开始认真的打量着眼前这幕奇景。
  我赫然发现那五根石柱的上面,竟然各嵌了如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玉石,而且颜色也各有不同,它们分别是金黄、咖啡、水蓝、深红和土黄这五种颜色。
  发现这点后,我又仔细观察它们之间是否还有共通点!
  但由于高度的关系,我无法瞧出它们究竟是人为还是天然形成的,不得已只好放弃石柱改而研究脚下这颗白玉石头。
  移动脚步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我惊见这颗白玉石头的正中央竟然还有一个凹洞,而这凹洞的形状大小,正好跟自己胸前这条项链一模一样。
  于是我毫不思索的解下戴在胸口的项链,带着兴奋又期待的心情,慢慢的把坠子往那个凹洞插了下去,并祈祷着有什么好事发生。
  看来我是武侠小说看太多了!
  一分钟…两分钟……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却还是静悄悄的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唉!父亲的期盼根本是枉费心思。
  我不死心的把坠子拿起来重新再试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花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得到的却是这种结果,我失望的颓坐在这颗白玉石头上。
  片刻,舍弃了那股失望感,坠子也懒得取出来,我直接走向放置行囊的地方,眼看天色渐暗,现在下山也来不及了,我从行囊中取出帐篷来享受这趟旅程的最后一夜。
  有了简易的栖息之处我开始着手准备晚餐,看着自己囊中的食粮也耗得差不多了,我想放弃是对的,免得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孤魂野鬼。
  晚餐用毕,我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上皎洁盈满的明月,月儿这么圆,想必今天是农历十五。
  看着看着,突然异想天开把那颗白玉石头与天上的明月做了一个比较,不过它们除了一样是圆的、是洁白的外,我什么也没发现。
  这时候我眼角的余光赫然发现,白玉石头上的那个坠子正因月光的照射而微微反光着,正眼一瞧!虽然亮度不是很明显,但是在这毫无灯火的空旷山区,却是很容易就察觉得到。
  看到反光才想起自己放在那白玉石头上的项链还没拿起来,虽然对那条项链失望透顶,但它总归是父亲留给自己的遗物。
  连忙撑起疲累的身子准备拿回那条项链,谁知道一个不留意,手指竟然被一旁的芒草给割伤了,好在伤口只是轻微割伤流了一点血并无大碍,我再起步往那颗白玉石头走去。
  来到这颗洁白如玉的石头上弯下腰正想要拿起那条项链时,没想到受伤手指上的血,刚好顺势滴落在坠子上那颗奇怪圆石。
  刹那间!整颗白玉石头射出一道温和又不刺眼的白色光芒!
  就像是回应那道光芒似的,其它五根石柱上的玉石也都各射出一道光,和白色光芒集成一束,而这些光的色泽就跟石柱上方嵌的玉石颜色一样,有金黄、咖啡、水蓝、深红和土黄五种颜色。
  我置身在这旖旎般的光芒中,静静的感受那如春风拂过般的舒服与安详。
  正当我尚沈醉在这股感觉的同时,事情却倏然的产生变化!
  原本那几道颜色不同但却让人感到舒服的光芒,突然开始急速的依顺时钟方向旋转了起来,随着这些光芒的快速转动,使得站在正中央的我渐渐感到一阵压迫感。
  刚开始我还能勉强的呼上几口气,但它的速度越转越快,我终于承受不住的失去了知觉。
  正当我晕厥的同时,那些原本急转的光芒突然静止不动,然后一束束的窜入我的身躯,使得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塞满火球的发光体。
  当那些光芒全数的涌入我的身体后,那个原本已不再发光的白玉石头及石柱上的玉石,却再度发出一道更为强烈的光芒往我身上投射过来。
  刹那间!原本就发光的身体就变得更加亮澈,亮度之大让人几乎完全看不出人的身形来。
  随着光芒的逐渐转弱到完全消逝,那具身躯和那条奇异的项链,已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场只留下一个行囊及帐篷,一切静如往常。
  热!好热!清醒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好热。
  慢慢的睁开双眼我看到的是两个火红的太阳,怪不得会这么热……什么……怎么会有两个太阳?
  虽然我是躺在大树底下,但是从我这个角度往上看,的确清楚的看到天空上高挂着两个太阳。
  不可置信的揉了揉双眼再看一次!没错!的确是有两个太阳。
  我是在作梦吧!?
  用力的捏着自己的脸颊,喔……会痛咧!会痛!那就代表我现在不是在作梦。
  这里究竟是哪里?地狱应该是黑暗的吧,不可能这么明亮而且亮到有两个太阳,我到底在哪里?
  难不成我来到了地球以外的另一个空间,不然怎么会有两个太阳这种奇观。
  心慌的弹起身子想要看看四周顺便找个人问问,不知何时身边早已站了一个看起来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紧紧的盯着我瞧。
  正想开口找他替我解开疑惑时却察觉到有异,他虽然跟我一样是个人类,但他的穿著打扮却跟我不太一样。
  他身上穿的衣服质料看起来既不像布也不像丝质的,上衣的样式跟我们衬衫差不多,可是款式看起来又蛮复杂的,胸前没有钮扣,只用一条细长的绳子穿插在衬衫前侧,就如同我们布鞋上所绑的鞋带一样。上衣外面还套着一件背心式黑色皮甲,裤子的样式有点像我们以前流行的AB裤,腰际则系着一条相当宽大的皮带,至于鞋子的样式则跟我脚上所穿的登山靴差不多,不过材质却有点差异。
  看着他这一身怪异的打扮,再看看自己这一身T恤、牛仔裤,我深怕自己一开口会说出令他们不懂的语言,而被当作异类看待,故而把到口的话给硬吞了回去不敢说出来。
  不晓得他是不是看出了我的欲言又止,还是以为我是个哑巴,他竟然比手画脚的边指着身体边说着我没听过的语言:「#&*※……?」(你还好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听到这陌生的语言,我惊讶的张大嘴巴倒抽了一口气,我惊讶的并不是自己听不懂他们的话,而是自己竟然听得懂这种生平第一次听到的语言。
  他看我张口抽气的样子错以为我是呼吸困难,迅速的伸出手来想要把我扶住并比着手势要我躺下来。
  我知道他误会了,善意的推开他的手道:「我很好!只是觉得有点口渴而已。」
  啊……太怪异了!我不但听得懂他们的话,居然还说得出口。
  听到我的话,他连忙伸手卸下挂在肩上的布包,并从布包里面拿出一个动物皮制的椭圆形水袋给我。道谢后,我毫不客气的接过来猛喝了几口才还给他。
  将水袋收回布包时,他顺手拿出一条项链给我并问道:「瞧你这一身奇装异服,你怎么会晕倒在传输站上,还把这么重要的魔法项链给丢在地上。」
  刻意避开服装上的问题,接过他递过来的项链一看,原来他所说的魔法项链,指的是那条带自己来这个怪地方的怪异项链。
  咦!他怎么称这条项链为「魔法项链」?还说什么晕倒在传输站上,这下可把我搞糊涂了!
  我不解的问道:「你说的传输站指的是什么啊!」
  谁知道他听见我问的这个问题后马上脸色大变:「这位兄弟,如果你不想回答我也不会介意,但你也无须问这种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问题来搪塞我吧!你这么做分明是瞧不起人嘛!哼──」
  我并没有说错什么吧?!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总不能要我对他解释说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吧!情急之下只好说一个最不上道的谎言──失忆。
  「这位大哥你误会我了,现在的我除了记得自己的名字叫武东风外,其他的一概都想不起来了。」说完武东风还假装因失去记忆而痛苦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他看我这么痛苦的模样,内疚的伸出手来止住我拉扯头发,满怀歉意的安慰我说:「我的名字是麦尔多·凯因,既然你想不起来那就不要再想了,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吗?」
  看他这么内疚我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戏总不能只演一半吧!况且自己也有很多疑虑迫切的想要得到解答,所以只好先对不起这位老实的仁兄了。
  「请问一下凯因大哥,什么是传输站?而你所说的魔法项链又是什么,听你的口气它似乎很重要?」
  这位好心的凯因大哥二话不说,马上对我解释:「所谓的传输站就是简易的魔法阵,可以带你去任何摆有魔法阵的地方,而魔法项链就是启动魔法阵的锁钥,所以我才会说这条魔法项链很重要。」
  接着我又问了他许多问题,他也毫不嫌烦的回答,这才让我对这个地方大概有个了解!
  原来这块大陆上共有三个国家,它们分别是:普尔特帝国、毕卡拉帝国、凡因斯帝国。我现在正处在凡因斯帝国上。
  只要是这块大陆上的人都有一条属于自己的魔法项链,而这条魔法项链是孩子满周岁时,父母到魔法公会请公会的魔法师来确认他本身拥有何种元素,再到魔法公会去登记领取属于本身元素的魔法项链。
  但多数的人是连一丁点元素都没有,这种人魔法公会只会发给他一条供做传输用的黑色魔法项链。
  他还说他年轻时,有一个朋友跟他一样是那种完全没有元素的人,但那个朋友却死也不相信自己没有元素,而偷偷的背着魔法公会强行召唤魔法元素,结果在元素进入他体内那一刹那,他整个身体因承受不住而爆烈,只剩模糊的血肉。
  除了没有元素的是黑色魔法项链以外,其他拥有元素的又可分为五种颜色,也就是五种元素的魔法项链,它们的类别如下:金元素是金黄色、木元素是咖啡色、水元素是水蓝色、火元素是深红色、土元素是土黄色这五种。
  虽然每个人的元素不尽相同,或和他人一样拥有同种元素的魔法项链,但这并不代表每个人的能力都一样,它也是依个人修为而有强弱之分。
  这种情形大致又可区分为几个阶级:
  第一阶:只能启动一些小型的魔法传输站。(只要是持有魔法项链者都可以办到。)
  第二阶:可以发出具有攻击性的魔法。
  第三阶:除了可使用自身所拥有的元素外,还可以使用不同于自己元素的魔法。(等于是同时拥有五种元素)
  第四阶:可与魔法精灵缔成盟约,进而得到它的力量,造成更大的魔法破坏力。
  第五阶:可以进一步的将自己跟魔法精灵缔结盟约所得到的魔法力,覆盖在身上化为『肌盔甲』。
  肌盔甲的外型跟我们这个世界的潜水衣一样都是贴身式的,但它覆盖身体的范围只有头部以下,至于头部以上的部分,就看召唤者本身愿不愿意把覆盖在身上的一部分肌盔甲牺牲一些挪移至头部上,但这么做,只会降低肌盔甲本身的防护力而已,所以鲜少有人会这么做。
  不过也有一些人为了突出自己的与众不同,特意把覆盖在身上的肌盔甲挪移一部分至脸上,使得脸上看起来就像是戴着面具一样,而肌盔甲本身的颜色跟魔法项链颜色是一样的,不管你是召唤何种魔法元素,都没办法改变项链本身或者是肌盔甲本身的颜色。肌盔甲也会因自身修为问题,决定它本身的强弱。
  第六阶:不必经过缔结盟约的模式,就可得到魔法精灵的元素。
  第七阶:则是可以发动无上太古魔法,据说这种无上太古魔法的威力,大到足以瞬间破坏一个城市。
  至于到达第八阶者则可以不经过传输站的力量,单单只用魔法就可以到达想去的任何地方,完全不受空间、地形限制。
  凯因大哥也明白的告诉我,传说能到达第八个阶段的至今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那就是他们最尊敬的大魔导师雷瓦诺·斯特先生,但可惜的是,这位伟大的大魔导师于一千年前就神秘的失踪了。
  最后我又向凯因大哥询问了几个问题,再问明自己晕倒的传输站方向,才跟他道谢并相互告别。
  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往传输站的路上,我回想了凯因大哥的话,并突发奇想的推理着!
  我会来到这个怪地方,会不会跟那位神秘失踪能跳跃空间的大魔导师有关啊?
  是不是他不小心跳错空间而闯入我们的文明空间,但又碍于某些原因不想回来,或者是没办法回来,才故意把项链跟地图给留下来让人寻找?又怕找到空间出入口的人没办法像他一样可以跳跃空间,所以就在中央山脉上建造一个传输站……
  想着想着还没推出结论,就已走到了传输站。
  我心想算了!再想下去只会让人更加懊恼而已,还是赶紧看看这个传输站有没有办法让自己回到文明世界才是。
  我仔细地四下打量着眼前的传输站,但瞧的越是仔细越是感到失望!
  为何呢?
  因为本来我还以为这个传输站纵然是跟中央山脉那个阵地不一样,也不至于差太多,那我就可以试试凯因大哥教我的传输方法看看有没有办法回去,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个传输站简陋到只是在地上画了一个大约两公尺的五角星芒图及一些符号而已,不要说是缺少了五根石柱,就连中间的那块玉石也没瞧见,我连试都不用试,就知道想要靠这个简陋的传输站送自己回去,简直是个天方夜谭,要不然早已有一堆人跑到别的空间去了,哪还需要练什么第八阶的空间魔法。
  懊恼的拍一拍后脑勺无奈的叹口气,唉!算了!既然来了,干脆利用机会好好探索一下这个奇异的另类世界,说不定可以不用练到第八阶段,就在探索的过程中,寻找到具有五根石柱和一颗玉石的魔法传输阵也说不定。
  不管到哪都好,至少可以不必在这空旷的草原上,饱受那两个太阳的炙热之苦。
  怀着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缓慢地走到五角星图中央,照着凯因大哥教我的传输方法,口里念着他教我的咒语道:「我的魔法项链啊!请赐予我你宝贵的能量,带领着弱小的我到邻近的城市去吧!」
  一念完咒语,就看见一道咖啡色的光芒从五角星图上蔓延开来包裹着自己。这道咖啡色的光芒并没有让站在中央的我感到有什么不适,如果硬要说有什么感觉的话,那就只有因看不清外面的状况而让自己感到些许的不安。
  光芒逐渐消退中,我渐渐的能看清楚外面景象。
  套一句最流行的广告说词,这真是太神奇了!外面的景象竟在瞬间由原本的空旷草原,变成了现在的一座高大围墙。
  我仔细的看看四周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出入,但却发觉除了围墙的中央有一座城门供人进出人外,其他并无所获。
  我毫不犹豫的提脚走出传输站,混入零散的人群中打算一起进城。
  但我一走到那些人的旁边,那些人就马上快速的闪到一旁和我保持距离,刚开始我并不引以为意,我想他们大概是不想和不认识的人一起进城,才会故意避开。
  渐渐的我却发觉那些人居然都停下脚步,不但不入城,反而群聚在一起对我投以异样的眼光。
  我惊疑的随着他们的目光看着自己,想看看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表现不妥,才会引来他们的注意,撇开外来客的心虚不谈,我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怪异的表现,所以就任他们继续指指点点着。
  不料他们的动作却引来监守城门卫兵的注意,商量过后他们派了一个人朝我这边走来。
  那个卫兵一走到我的身前,就用着他自认最犀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操着标准的官腔口气不悦的对我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从哪边来的?为什么穿这种标新立异的怪衣服,你进城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这下可惨了!刚才只顾着避开凯因大哥的问题而忘记跟凯因大哥要一件在地衣服,这一身T恤、牛仔裤,分明是提醒着别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嘛!这下事情大条了!
  情急之下脑中突然闪过一道思绪!
  记起凯因大哥在临别时告诉过我,说他就住在东城的阿格达卡镇,他在镇上开了一家裁缝店,凭着凯因大哥告诉我的这些印象,我抑住内心的慌张,气定神闲的道:「这位大哥你好!我住在东城的阿格达卡镇,名叫武东风,我在镇里一家名为正东的裁缝店工作,我身上这套异于常人的衣服,是基于穿着轻便和抗热吸汗原理所设计的,我想试试城里的人对这一套衣服有什么反应,所以才会穿着它进城,但没想到却给各位大哥添了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哦─是这样啊!」这个卫兵听完我的解说,再看我极为诚恳有礼的态度,也就没有再为难我:「欢迎你来到亚逊城。」
  他转身向聚集在四周的民众挥了挥手扬声道:「好了!没事了!人家只是穿着新设计的衣服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想进城的就赶快进城,不想进城的就快离开,没事不要围聚在城门口妨碍交通。」
  这话一说完,原本聚集的民众马上一哄而散。
  眼看四周恢复了正常,那位城门卫兵也举步走回自己的工作岗位,我才安心的进城。
  穿过一条长约十公尺的隧道,望着琳琅满目有点类似古欧式建筑的商店,我发现这些店的装潢颜色不外乎五种,想必那是他们本身魔法元素的颜色。
  正当苦恼自己没有这个世界的货币,该如何解决首要的民生问题时,突然看到前方有一个五十来岁,体型微胖的中年人,站在一家裁缝店门口招着手要我过去。
  左右察看后,我伸出食指比着自己,并做了一个你在叫我吗的嘴形来确认。
  他向我点了点头!
  他找我干嘛?唉呀,反正自己也正烦恼着该何去何从,不如前去暸解一下也好。于是缓慢的走向他,也许他嫌我的步伐过于缓慢,所以我人尚未走到一半,他就迫不及待的向前拉着我的手往裁缝店内走去。
  进入裁缝店后,他有礼的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并端了一杯茶水给我。
  我屁股才一沾上椅子他劈头就问:「听说你是正东裁缝店的师傅,叫做武东风是不是?」
  听完我内心一惊,差一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心里不安的往坏处想着,不会吧!我以前签乐透彩券就没那么好运过,怎么来到这里随便撒一个谎就中了头奖。他该不会是看穿了我的谎言吧!?
  反正杀头也不过是一刀而已,不如先硬撑到底按兵不动,于是我不动声色向他点点头,并且做了一个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哦!武先生你不要误会!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保罗,我招呼你过来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因为我有一个员工凑巧跟你同时进城,所以我才会知道你是正东裁缝店的师傅。老实讲我对你身上这套衣服蛮有兴趣的,真幸运能邀请你进来小店坐坐,希望你不要怪我唐突才好。」
  原来他不是要拆穿我的谎言,这下紧绷的心情才放松了下来。
  从他的言谈间可以听出他对我这套衣服不只是有兴趣,简直是爱到了极点!不然他也不会在我前脚才刚进城,就这么热络的招呼我。
  虽然知道他很喜欢这套衣服,但我还是明知故问的跟他说:「老板!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是什么,老实讲,我已经跟对我有知遇之恩的正东裁缝店老板口头上预定好了,我要把这套衣服的设计权卖给他。」
  这个肥胖的中年人也不愧是个老奸巨猾的商人,马上对我展开洗脑攻势。「武先生!我最欣赏你这种懂得知恩图报的年轻人了,就是因为我欣赏你才要告诉你这些话,年轻人!懂得知恩图报固然是件好事,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为了报恩而贸然的拒绝我你会损失多大?你以为乡下的小裁缝店,会有什么能力来行销你苦心设计的服装咧?」
  说完他瞄了一下我的反应才继续说下去。「你设计出这么另类的服装,肯定是花了很大的心力,难道你不想看到每个人都穿着你设计的衣服?你想想看,那种成就感是多么的令人赞叹啊!」
  不负他所望,我顺着他的意,做出沉思于成名和报恩两难的抉择表情!
  看我困惑的样子,他似乎对自己的口才感到非常满意,继续口沫横飞的煽动我的心。「只要你愿意把衣服的设计权留下来,我绝对会让这套衣服带动流行,而且价钱方面也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听完他的话我动心了,不过仍旧佯装不在意的淡然问道:「你打算给多少?」
  他大概认为自己游说成功了,所以很阿莎力的直问:「你想要多少?」
  哦喔!我又不懂这个世界的货币值和消费形态怎么开口,于是我使出绝招!那就是紧闭双口、面带微笑的伸出一根手指头做代表。
  他猜测的问道:「一百个晶币?」
  一百个晶币?!对他们的钱我没有任何概念,故而面无表情的不予回应。
  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难缠吧,他有点为难的再开一次价。「一千个晶币如何?再多就不行了,而且你不止要把这套衣服的设计权交给我,还要把你身上这套衣服一并送我。」
  差这么多!看他这副心痛的样子,我猜想自己绝对没有吃亏,所以故意做出忍痛割爱的表情允应。
  「这套衣服给你没问题!不过你总不会要我光着屁股逛大街吧?」
  「当然不是!我现在就去选套衣服给你穿。」说完他起身离去,准备帮我挑选衣服。
  我连忙阻止他道:「不急!你先拿画设计图的用具给我,待我把设计图画好再来换衣服。」
  他二话不说笑咧咧的直接往室内走去。不一会儿工夫就拿出一张粗糙的纸跟一枝羽毛墨水笔给我,转身离开,大概是去帮我准备衣服吧!
  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我已经画好了这套衣服的设计图。
  幸好当年大学联考后,曾为了赚取学费而帮服装设计师描绘过设计图,所以画这种T恤、牛仔裤的设计稿,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小事一桩,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会选择撒这个谎而不怕被识破的原因。
  不知何时他已经静静的站在我身后,待我完成了设计图,他才敢发出声响往旁边的椅子坐下。我也没多说废话拿起桌上的设计图直接递给他。
  他接过这张设计图仔细的看了看,再往我身上的衣服比对了一下,发觉没有问题后说:「武先生!你要的衣服我已经帮你拿过来了,至于那一千个晶币则因为数量太多,我已经主动帮你换成了晶币戒子,等到你想用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呼唤出来。」
  我伸手接过那套衣服和他所谓的晶币戒子。
  一个小小的晶币戒子会等于一千个晶币?我疑惑了!所以主动开口问他怎么使用。「对不起!因为我是乡下人平时没什么机会接触这种戒子,更别说是如何使用了,可否麻烦你教我怎么使用?」
  「对哦!我怎么忘记要有这个晶币戒子,非得要有帐额五百个晶币以上的魔法银行才愿意发授。」像是在责怪自己的粗心似的他,拍拍自己的头。「来来来,我教你怎么使用。」
  说完他指着手上的戒子道:「很简单!只要你轻轻的按一下戒子上的宝石,并在心里默念着自己设定的启用密语就可以了。我申请时帮你设定的密语是「设计图」这三个字,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密语,可以在心里先默念原先的密语三遍,再默念自己喜欢的密语三遍,就可以改过来了。因为晶币戒子的萤幕显现出来的字样只有持有者才看得到,所以我也没有办法示范给你看,你就自己试看看吧!」
  听他说完后我在心里咒骂了他祖宗十八代,好一个奸诈的老狐狸,如果我不问这个戒子怎么使用,不就永远也不知道密语这件事,我还以为一只戒子就价值一千个晶币咧。
  说的可真好听,什么一千个晶币数目太大才会帮我换成晶币戒子,我看他根本是认为我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所以早就计画好要坑我。哼─
  心理咒骂归咒骂,我还是小心翼翼的接过戒子,静下心来把原本的密语更改为地球,再按照他所说的方法做一遍,果真看见一个十吋大小的萤幕从戒子的宝石上射出呈现在我面前,萤幕上面显示着几个项目,虽然写的不是我熟悉的国字,但是我却能看的懂,就像自己来到这里无缘无故竟听得懂这世界的语言一样。
  萤幕上显示出好几种选项,有1至0的数字键、晶币总金额、晶币拿取、晶币移转、接收晶币、取出、开始、关闭这几个字样!
  我新奇的伸出食指点向晶币总金额的地方,萤幕上立刻显示「总额一千个晶币」的字样,接着我点向数字5,再点「取出」这个选项,瞬间桌上竟摆了五枚如银元般大小的黄色水晶圆币,晶币总额也由原本的一千个晶币,变成了余额九百九十五个晶币。
  确认用法无误后,我点向「关闭」这个选项,整个萤幕立即收成小光束回到晶币戒子里面。
  试过之后我心里暗忖:还好你这个死胖子没骗我,不然我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把你打成彰化肉圆。
  看我成功的取出五枚晶币,他大概也知道我不是那种没有见识,随便糊弄几下就可以搞定的乡下人,所以他放弃原先对我的不良企图,强装一副诚恳的模样对我问道:「还有什么地方不了解吗?」
  我不客气的直接问他「晶币移转」是什么?
  他告诉我说,通常会用到「晶币移转」选项,都是动用庞大的币额才会使用,要使用「晶币移转」,首先彼此先要呼唤出晶币戒子上的萤幕,再把彼此的晶币戒子碰在一起不可放开,想转移给对方时点向「晶币移转」,再点想要移转的金额数字,再点「开始」就可以了,而想接收对方晶币时,只要直接点向「接收晶币」就行了,但重点是要确定移转的晶币额有没有错误。
  他深怕我不懂,还拿出他的晶币戒子跟我模拟演练了几次。
  接着我又询问了几个有关晶币戒子问题后才放他一马,借他屋内换上穿法繁杂的衣服。不错!我蛮适合穿这样的衣服,不过太麻烦、太闷热了!
  他兴高采烈的接过我换下来的脏衣服,还跟我说以后如果有什么新的设计,一定要再来找他,币额好谈!
  不想再跟这个狡猾多诈的胖老头有所瓜葛,所以虽然嘴里笑咧咧的跟他说一定、一定,内心却是想着一定、一定、一定不会再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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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29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七章 圆满结局
 
     送走了飘渺山来的访客,我与樊德恒趁着空余的时间,去做自己的事。
  一直到与达力他们约定的时间将近时,我们才在楼下相会,一同前往光灵山。
  来到光灵山后,达力他们早已欢心期待地聚集在一个空地上等待。
  花了一些时间,稍微观察他们的灵能状态,以及每个人的善、恶气息,确定他们都是可「教」之材后,我才凝聚起复原魔法所化成的金色柔光液体,一一帮他们增功。
  等他们全都成功增功清醒后,原本黝黑的天色,也逐渐露出鱼肚白。
  开口恭贺、鼓励他们一番,我才从自己知道的道统中,选择一项适合他们修炼的「一刀诀」教予他们,并告知他们一刀诀的优缺点。
  而所谓的一刀诀,就是让自己内丹田的内息衍出刀外,产生一股有形刀刃劲气,窜向自己所要攻击的目标,这是一种杀伤力满大的攻击招式。
  不过,一刀诀的杀伤力虽然庞大,但所劈出来的刀刃劲气,却是自己的内息,所以一刀诀对于尚在后天的人来说,全力攻击的话,最勉强也只能劈出三次的刀刃劲气,就必须赶紧修复自己失去的内息,而修复期至少也必须耗去他们七天的时间。
  而这些内围鹰卫,还真就不愧是一等一的,经过我的口诀教导与实际示范下,花不了多少时间,每个人都可以实际劈出刀刃劲气来。
  不过大家都见好的一试即收,毕竟他们全知道,自己劈出的刀刃劲气,是在耗费自己的内息。
  之后,又跟他们作了一些必要性的精神讲话后,樊德恒这才令他们依照来时的情况,分批返回宝涵楼。
  而我与樊德恒,也同样不再耽搁地飞回了宝涵楼。
  从天而降地回到了Η型建筑的宝涵楼前,正当我与樊德恒准备走进门时,楼里突然走出了一位身材矮小、面目黝黑的老头来。
  这位老头在看见我们后,茫茫一楞,不过很快地,他已回过神来,大声嚷嚷道:「奶奶的樊人,老子等了你一整夜,也不看见你的鸟影,老子正准备走人的说,你是死到哪里去了?」
  「奶奶的毒老鬼,虽然是许久不见,不过你说话的态度还是一样毒嘛,怎么,找本少爷有什么事?」
  瘦小老头喉头一咳,随地吐了一口唾液道:「奶奶的,说到这个老子就一肚子气,自从老子倒了楣,把用来防身用的药物给不小心掉进山谷后,一些仇家竟都追了上门,老子听说,你最近找了一个很了不起的靠山,所以特来找你帮老子庇护,顺便看能不能捞点什么好处。」
  「死到临头,还想捞什么好处,再说,本少爷有答应要帮忙你吗?」
  闻言,瘦小老头慌了手脚道:「奶奶的樊人,你有困难来拜托老子时,老子什么时候拒绝过你,现在老子有困难,你就翻脸不认人来了,奶奶的,你这算是什么朋友啊!」
  樊德恒一副吊儿郎当道:「毒老鬼,本少爷是这么无情的人吗?算了,既然你都这么认定了,那本少爷就着实当一个无情的人,让开,借过。」
  说完,他作势就要进门。
  当樊德恒的左脚才一跨出,老头已瞬时阻拦他欲走的身躯道:「算老子说错话总行吧!樊人你就大人大量,不要跟老子计较了,老子跟你道歉。」
  「看来,毒老鬼你这次是真的走投无路了,说吧!要怎么帮你?」樊德恒收回步伐。
  瘦小老头闻言,明显松了一口气道:「老子不会太为难你的,你只要帮老子找一个隐密的地方,好让老子可以炼药就行了。」
  「要隐密的地方,你自己找不就得了,干嘛如此大材小用的托我寻找,毒老鬼你是故意来找碴的,是不是?」樊德恒撇嘴一瞪。
  「奶奶的,现在我后头跟着一串仇家,如果方便自己找的话,我还需要来找你吗?」
  「仇家呢?」樊德恒放目寻找。
  「你不知道吗?」
  樊德恒一脸纳闷,接口问道:「知道什么?」
  瘦小老头再次随地吐了一口唾液道:「奶奶的,亏你樊人还是开情报网的,你竟然连自己周边消息都不知道?
  「现在大陆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管有再大的仇恨,只要是进入宝涵楼周遭范围的一百公尺内,都不得动手,违者将成为大陆武者的公敌。
  「老子就是听到这个传闻,才逃来你这边的,不然,你以为老子怎么会找上你这樊人。」
  「你指的是这个啊!这不是传闻吗?怎么,还真有人信啊!」
  「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吗?如果没人信的话,老子怎会可以如此活绷乱跳地站在这里,要求你庇护。」
  对他露齿一笑,樊德恒把视线转向我道:「麻烦武大哥先上去,我安排好这位朋友的住宿问题后就上去。」
  颔首笑了笑,我往门里走了进去。
  回到了樊德恒的房间没多久,就看见樊德恒带着笑意,走了进来。
  等他关上门,坐了下来后,我才开口问道:「你这位朋友的仇家,真有那么多吗?」
  樊德恒无奈道:「没办法啊!谁叫他尽惹一些难缠的人物,不过说真的,他在毒药不见的情形下,还可以安然逃到这里,真是奇迹咧!」
  「什么毒药?」我眉头微皱。
  樊德恒不好意思地搔头回道:「抱歉,忘记跟武大哥介绍了,这位朋友就是我在第一次与武大哥见面时所说的毒医,虽然,他被称作毒医,不过他却是毒坏人,医好人。
  「至于他用来防身用的毒药,并不是那种可以置人于死的毒药,他的毒药只单纯粹会让人痛痒难耐,而且一经沾惹上,马上见效,除非是他给解药涂抹,不然这一痒就必须痒上半来年才会消退。
  「所以一些坏家伙虽然恨不得置他于死,但也全忌讳他毒药,不敢招惹他。」
  豁然一笑,点了点头,我道:「在闻及他的称号与毒药时,我还以为你结交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人呢!」
  看着思忖中的樊德恒,我又道:「现在的宝涵楼可说是全大陆上的注目焦点,你准备怎么把他弄离这里?」
  他双手托着脸颊道:「我也正在想这个问题。」
  闻言,我不由跟着陷入一阵思索,一会儿后,我才道:「你们这里可有会喷出地火的山?」
  虽然是一脸的疑问,不过樊德恒还是坐正身子,针对我的问题回答道:「据我所知,好像是有这么一座山存在,不过我只知道这座山是在哪个地区,并不了解它的真正位置,怎么,有什么事吗?武大哥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还记得我曾经告诉你修炼成第二元神意识后,可自己制造法宝,来抵御天劫的话语吧!」
  见樊德恒点了点头后,我才续说道:「想制造可供抵御天劫的法宝,必须用一种叫无限石晶的矿石才能炼制,而这种矿石,却只产于无比炙热的地火里。
  「由于我身上所剩的这种矿石量并不多,所以才会有此一问,如果有这样的山存在,我想前往寻找看看,并趁此机会把你朋友带离这里。」
  闻言,樊德恒目光为之一亮,双手一拍的大叫道:「好主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现在就出发如何?」
  「当然好,走吧!」
  乘着自己运起的实地光幕,我在樊德恒的方向指示下,把毒医带往了一个既偏僻又靠近山区的情报网小据点后,才直接前往樊德恒所了解的那个有地火的地区。
  就这样飞行了快三个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樊德恒所说的地区──南萨都。
  藉由行走方式,沿路探听与询问后,我们终于在连续腾掠了将近快两个小时的时间后,来到了这地质干硬焦黑,且看起来犹如日本富士山山形的「延火山」。
  由于这是一座活火山,所以为了让樊德恒习惯延火山所自然散发出来的热气,我并没有直接前往火山口,而是以循序渐进方式腾掠上山,还一再交代樊德恒,若是受不了热气,一定得告知我,好让我适时的在他身上加层水元素保护。
  就这样,走走停停,又加了大约六层的水元素保护后,我们终于到达了延火山的巨大喷发口。
  来到喷发口后,受到我好几层水元素保护的樊德恒,轻松的探出头来,啧啧称奇地往下探望着喷发口道:「哇喔──下面火红的地火,距离我们这里少说也有一两百公尺远,我站在这里,就已经有一点受不了热气了,这一下去还得了。」
  「尽说风凉话,又没有人叫你下去,而且你要下去,我还不肯呢!」
  樊德恒笑吟吟的道:「我就知道武大哥最疼我了,所以只好说些风凉话,来衬托武大哥的伟大啰,听了有没有凉一点呀?」
  「套一句毒医的口头禅,你真是奶奶的狗腿。」我笑了笑道:「不再与你开玩笑了,我现在就下去寻找无限石晶,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能下去,明白吗?哪怕是你看到我有什么危险亦同。」
  点了点头,樊德恒收起笑脸,正经的道:「嗯!武大哥自己小心。」
  颔首一笑,我不再多说,在身上又加强了三层水元素后,这才缓缓的往山洞口飘了下去。
  随着自己不断往下飘落,感受到的热气也一点一滴的增加,甚至布在身体外围的水元素,也似乎有被蒸发掉的迹象。
  于是,我在降下一段距离后,又瞬间在身上加了几层的水元素,并从龙戒中取出地珠,挥手画了一个大圆,形成一股泡泡般的圆形淡金黄色能量光罩,全身上下包裹、防护着自己的身躯。
  藉由地珠能量所布的金黄色光罩隔离,我原先所感受到的热气,已瞬时消失无踪,感觉起来就像平时生活环境般的自然,甚至还觉得有些凉爽呢!
  下降到死水般、火红岩浆上方约五公尺距离后,我才停止了下降的动作,并把目光转向被热气烘得火红的岩壁上,寻找着从铸器派宝典上所叙说的无限石晶未冷却时的初始模样。
  藉由火红岩浆所照射出来的红光,花不了多久的时间,我就找到岩壁上有一处有着铸器派宝典上所形容的无限石晶初始模样,一块成人手掌般大小的浓稠黑褐色液体。
  毫不犹豫地往自己所发现目标飘去,并按照铸器派宝典上所说处理步骤,以吸字诀把浓稠的黑褐液体吸离岩壁,接着,瞬间在飘浮于半空中的黑褐液体上凝聚了大量的水元素加以冷却。
  随着水元素不断的涌入黑褐液体,原本成人手掌般大小的浓稠黑褐色液体,开始不断的冒烟、萎缩,最后缩成一个如婴儿拳头般大小、且软状如粘土的无限石晶来。
  再次以吸字诀,把无限石晶吸往自己的左手中。
  接着,两手小心交换的把无限石晶换到了右手、地珠则换到了左手,再把换到右手拿着的无限石晶收回了龙戒中,把视线转往他处,继续搜索着无限石晶的原始物料。
  就这样,循序渐近地沿着岩壁搜索,大约耗费了将近快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已搜索完了硕大的圆绕岩壁,且制造了比当初索里尼在天境时所给我还多的无限石晶。
  大略又搜索了一下,确定只剩下一些较小的浓稠黑褐原始物料后,我收回自己视线,飘身向上。
  不过当自己的身躯,才向上飘升了一小段距离,原本犹如死水般的火红岩浆,突然「波」一声的冒出一个岩浆气泡。
  就在「波」声传至自己耳边的同时,我手中握着的地珠,突然犹如手机振动般的颤动了一下。
  对于地珠如此奇怪的反应,我不由暂缓自己往上飘的身躯。
  毕竟火红岩浆冒出气泡虽属正常,但自从持有地珠到现在,我从不曾感觉过地珠有诸如这般的颤动情形。
  这时,我除了保持自己身躯平飞不动外,更是同一时间的放出心念,来搜索整个洞口内的空间。
  不过遗憾的是,经过自己的心念搜寻,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于存在的能量。
  虽是没有搜寻到什么异于存在的能量,不过我还是持续让心念扩张在外,因为我想确认岩浆气泡是否跟地珠颤动原因有关。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犹如死水般的火红岩浆,再次「波」一声,冒出一个岩浆气泡。
  同时间,地珠也再次明显的颤动,扩张在外的心念,更是搜寻到岩浆气泡冒出的同时,有着一股非常庞大的能量窜出,不过却犹如昙花一现般,一出即散。
  尽管如此,我却对那能量,感到异常兴奋。
  如果我刚刚感觉没错的话,这一出即散的能量,跟我所遇到的光神七彩灵体能量有些相似,而且这能量,就跟地珠所散发出来的能量一样庞大,只不过它是一出即散罢了。
  我心里虽然是由衷感到兴奋,不过我还是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并待确认的等着岩浆气泡再次冒出。
  岩浆气泡的冒出似乎是有规律的,经过我再次静心等待后,岩浆气泡似乎跟上次有着同等时间的再次冒出,而我扩张在外的心念,也同样搜寻到了既庞大又熟悉的能量,纵然它同样是一出即散。
  这时,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兴奋,放声狂笑……
  而这一笑,竟把岩壁的岩石给震落了,一片一片的落入火红的滚烫岩浆中,也弹起了阵阵保证让人当场「火化」的高温岩浆。
  藉由笑声,稍微发泄了自己内心的兴奋后,我不再多停留的飘身向上,与在洞口顶端等待的樊德恒会合。
  当我的身躯才一飘出洞口,等待许久的樊德恒,已迫不及待的急声向我问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武大哥为何会突然放声狂笑呢?」
  深呼吸了一口气,稍微缓和了自己激动情绪后,我笑说道:「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不过若没意外的话,下面的岩浆里,就有我想要寻找的天珠,因为我刚才搜索到类似的能量。」
  「真的吗!那如何才能确定?」樊德恒一脸兴奋地问。
  闻言,我先是除去自己布在身体外围的金黄色能量光罩,接着伸出右手摊开紧握着地珠的手,唤出了沙龙、含鱼、火麒麟。
  「咻──咻──咻──」连绩三声。
  一黑、一白、一红的三道光芒已瞬间从地珠窜出。
  不过窜出的三道光芒中,属于沙龙的一黑、含鱼的一白这两道光芒,却在离开地珠时,又迅速回窜回地珠内。
  正当对此异常情形感到纳闷不解时,随着红光现形的火麒麟,已用着独特的似狮似虎声音道:「禀主人,沙龙与含鱼无法适应这等高温,所以它们才会在出来的同时,又窜了回去。」
  「原来如此。」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我又道:「火麒麟,既然只有你不怕高温,那只好劳烦你下去,帮我查探这洞口里是否有你们其他同类,或者是灵精存在了。」
  「是,主人。」火麒麟接受命令后,迈开四蹄,踏着空气往洞口奔去。
  至于我,则是趁火麒麟下洞寻找的同时,把握时间,对着樊德恒解说道:「小樊,现在虽然还无法百分之百确定岩浆里有天珠存在,不过我们却必须小心谨慎的先确认是否有精魄、灵精的存在,待确认后,我们再来讨论下一步。」
  「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
  对于樊德恒的反应,早在我预料之中,所以我们默契十足的保持沉默,彼此就静静地在山口边缘等待着火麒麟的归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眼见火麒麟都已经下去十来分钟了,却还无消息传回,我按捺不住,再次挥着紧握地珠的左手画了一个大圆,凝聚了泡泡般的淡金黄色能量光罩上下包裹着自己,准备下去查看。
  就在一切防护措施准备妥当后,洞口突然冒出了火麒麟的身躯,且四蹄如踏实地般的往我行来。
  而当火麒麟才一来到我的身前,已张嘴吐出了一粒泛着白色毫光、且充斥着庞大能量的珠子来。
  只闻它用着独特的似狮似虎声音道:「禀主人,麟妖下去时,并未发现任何的同类存在,不过麟妖却发现这个充满能量的珠子。
  「麟妖记得主人第一次跟麟妖见面时,曾询问麟妖是否见过充满能量的珠子,所以麟妖就擅自做主把它叼了上来,不晓得这是不是主人所要寻找之物?」
  激动的双目泛着泪光,我颤抖着左手,弯腰捡起了泛着白光的珠子,哽咽地道:「天珠啊天珠,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言毕,我再也无法控制情绪,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哭,樊德恒也跟着哭,两个男人就这样当场相拥而泣。
  最后,还是我先收复自己激动的情绪,哽咽地笑着对樊德恒道:「小樊……找到天珠……我们应该高兴才是,我们……怎么全哭了?」
  「是啊……是啊……」樊德恒抹了抹脸庞上的泪水。
  笑抹着脸庞上的泪水,我站起身来,对着火麒麟一鞠躬道:「火麒麟,谢谢你,这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天珠,现在还请你暂时先回归地珠。」
  话毕,我摊开紧握着地珠的左手。
  「咻──」的一声,火麒麟已化作一道红光,回到了地珠内。
  就在火麒麟回归地珠的同时,空间里忽然传来一道如沐春风的柔和声音道:「孩子,恭喜你了,请进来。」
  随着光神话语一完,原本完好如初的空间,瞬时开启了一道七彩漩涡形体的空间通道。
  「光神可否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向这空间所熟悉的人道别。」
  言毕,顿时传来暗皇那令人闻之丧胆的声音道:「小子,光神容,本皇可不容,要嘛你现在就进入空间通道,不要就永远留在这里,自己选择吧!桀桀……」
  闻言,我一脸苦涩地对着樊德恒道:「小樊,暗皇的话你也听见了,抱歉,我不能陪你回宝涵楼了。」
  「我知道,不过武大哥千万别忘记,曾答应我要带我去见武大哥的家人,我会在宝涵楼等你的。」樊德恒泪水又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虽然,樊德恒是被我用好几层的水元素保护着身躯,不过我还是安慰地隔着水元素拍拍他的肩膀道:「傻瓜!这是我的承诺,我怎么会忘记呢!最晚二十天的时间,我就会回来,而且还是带着我的家人前来,到时,你可要好好招待我们哦!」
  樊德恒哽咽啜泣地点了点头。
  「好啦,不要哭了,我布在你身上的水元素会解吧?」
  「嗯,只要……以』震』字……诀就可以……解除。」他边吸鼻涕边道。
  同样流着泪,我隔着布在彼此身体外围的水元素给他一个拥抱后,这才轻推开他的身子道:「会解就好。现在你先走,我要看你先离开这里我才放心。」
  他像小孩子般,依依不舍的道:「记得,最晚二十天喔!」
  「知道啦,我什么时候骗你过,快走,不然待会儿暗皇可要生气了。」
  轻飘起身子,飞上天,樊德恒再看了我一眼后,这才运起气息飞行术,往宝涵楼方向飞去。
  见樊德恒的身躯,变成芝麻般的小点后,我这才飘起身子,往光神所开的空间通道飘了进去。
  从进入到窜出七彩漩涡形体的空间通道,大概只耗费了三分钟的时间,就已来到没有阳光、也没有任何天与地之隔的空间,视线所及尽是一片一分为半的白、黑两种单纯色彩。
  这时,白色的那边,已传来光神的柔和声音道:「孩子,你在歇语残缺不全的情形下,还可以找到天珠与地珠,真是辛苦你了,也恭喜你了。」
  「小子不敢,小子能够成功,都要感谢光神与暗皇让小子放手而行,不然小子恐怕不会有今天。」我拱手一礼。
  「闇皇,你可有话,要跟这孩子说?」
  先是发出一连串桀桀的恐怖怪笑,随后才传来暗皇的话语道:「光神,本皇与你斗争的几千万年时间,本皇的个性你还不了解,废话少说,有什么话,赶快跟着这小子说吧!」
  随着暗皇的话语一完,取而代之的,是光神的那令人如沐春风且无比畅快、和曦的朗朗笑声。
  光神道:「孩子,暗皇的意思是在催促我快点,为了避免引起祂的不悦,现在就让我来告诉你真正的歇语吧!」
  言毕,原本属于光神的白色,突然骚动起来,开始凝聚着各种颜色元素。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已凝聚成彩色的斗大字体。
  黑白同生,乃为传承
  天珠地珠,能量之源
  地兽占珠,传承降之
  炙热之山,火兽觅珠
  传承之血,合并双珠
  正煞两气,回归一体
  随着斗大彩色字体的显示,紧接着传来光神的声音道:「孩子,这才是真正的歇语,你之前所见的歇语,是残缺不全,且经修改过的,孩子抱歉,蒙骗了你。」
  闻言,我摇头说道:「光神无须跟小子抱歉,毕竟不管蒙骗与否,小子这不是成功寻找到天珠与地珠了吗?」
  「光神,你废话太多了。」
  「罢了!孩子,麻烦你先唤出那些收服于地珠的精魄,接着,还烦你献出自己的精血,滴在双珠上,好让双珠合并。」
  点了点头,我唤出了沙龙、含鱼、火麒麟。
  它们一出地珠后,全都唤出原形、连动也不敢动,静静趴着。
  我直接利用两手拇指划伤双手食指,接着让双珠沾着自己血,并把两珠往中间聚合。
  蓦地,合并的双珠,发出一道非常耀眼的白光。
  紧接着,视线所及的白、黑两种颜色,开始往合并的双珠凝聚……
  令人震撼的,耀眼的白光突然飞升我手,变成了一颗硕大的亮眼光球,其亮度刺得我连眼睛都睁不开来。
  良久后,我紧闭的双眼,感觉到刺眼的亮光似乎不再,这才缓缓睁开双眼来。
  不过,当我睁开眼睛时,我却被映入眼帘的景象,给吓得闷楞。
  只因此时的我,并不是处在那原本没有阳光、也没有任何天与地之隔的空间,而是处于一个有花、有草,有着两颗太阳的不知名地方。
  正当对此情此景犹纳闷不解时,空间里突然传来一道我从没听过的柔肃声音道:「孩子,吾乃创世神,谢谢你帮吾回归了光神与暗皇这两股光、暗的分裂神势。
  「如今,吾不再是智慧与理性的神势体,吾已经恢复了创世之态。
  「至于你目前所处之地,乃是你离开时的魔法大陆,另外,你所收伏的三精魄,吾则将之置于你脚下的那颗金黄色珠子里,这是吾赠予你的,你同样可以随心所欲的召唤出它们。
  「快回家吧!你的家人在等着你呢!日后,吾将会在你需要时帮助你,只要你在心里诚挚呼唤创世神即可。现在,吾将切断与你的联系,祝你快乐,顺心。」
  从恍然中苏醒,我把视线看向自己的脚边,弯腰捡起了犹如婴儿拳头般大小,且同样充满庞大能量的金黄色珠子,尝试着唤出了沙龙。
  瞬间,沙龙化作人形,出现在我的身前。
  看着沙龙,我关心地问道:「沙龙,你在里面可好,可有影响你的修炼?」
  沙龙拱了拱手道:「禀主人,创世神所赐予的珠子,非但对小妖的修炼毫无影响,甚至更有帮助,烦请主人放心。」
  放心地点了点头,并让沙龙回归了金黄色珠子,这才调整了心绪,放开心念,搜寻着父亲他们的所在位置。
  确定了他们所在位置,虽然有些近乡情怯,但我还是运起气息飞行术,往父亲他们方向飞去。
  经过自己锁定位置的快速飞行,很快的,我已来到了当初离开时的普尔特皇城。
  而从空中鸟瞰下去的角度,我竟发现父亲、索里尼、忽必烈、老帝王、亚夫札尼西思、罗莎、莉亚、合德、卡斯佩夜、爱琳、爱莎、六十六人小组……
  正确来说,只要是跟自己有关系的人,全都没有缺席的聚集在皇宫前的广场,而且除了索里尼、忽必烈外,每个人都是泪流满面,望着飘浮在空中的我。
  缓慢地飘下了身子,父亲第一个拥上前来,抱住我的身躯,并道:「儿子啊!是你吗!真的是你吗?索里尼告诉我们说,你已经回来了,我还不信呢!
  「没想到这是真的,两年了,可终于再见到你了,我原本还以为这辈子都无法与你相见了呢!」
  我明显感觉到父亲的老泪,落在自己的肩头。
  唉!已经两年了!?看来,魔法大陆的时间过得比其他空间快。
  「老爸!是我,真的是我!」拥抱着父亲,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彼此紧紧拥抱了一会儿后,父亲才放开拥着我的手,擦拭着眼泪道:「看,老爸都老糊涂了,放着媳妇不管,老爸竟独占你的拥抱,这下她们恐怕怨老爸了,你快去抱抱她们,你现在可是两个儿子的爹呢!
  「不过你回来的时间不巧,这两个小家伙正在睡午觉。」
  闻言,我松开自己的手,把视线转向罗莎她们,无声胜有声地走向前去,逐一对每位老婆热情拥吻,并以心灵向她们传输了自己无尽的思念、以及永无止境的爱恋之情。
  不过由于一旁还有他人存在,我也不好意思尽缠着自己的老婆。
  所以在心灵传予她们这个讯息,并得到她们的谅解后,我这才暂离她们,给在场每一个人亲切的拥抱。
  无一遗漏的抱过了每个人后,我这才对着索里尼道:「上辈子的缘分,这一辈子续,索大哥为何就如此狠心,不告知我曾转世的实情呢?而索大哥又如何知道我已回来?」
  索里尼微笑说道:「如果我把你曾失败转世的实情告知的话,对你非但没有帮助,甚至还会让你丧失信心,所以我选择了隐瞒。
  「至于我为何会得知你已回来的讯息,这则是因为光神与暗皇合并前,就已把讯息传递与我。」
  再给索里尼一个热情的拥抱后,我转回视线,对着亚夫札尼西思询问道:「亚夫,凡因斯的事情处理怎样了?」
  亚夫札尼西思道:「在大哥离开这里的第三天后,我们随即联合了普尔特、毕卡拉、黑甲军、以及魔法公会攻打凡因斯,不到五天的时间,就全数拿下凡因斯帝国,至于叶尔曼?塔恩,则是被以魔法大陆公约处死。」
  「这么说,魔法大陆的三帝国是统一了喽!」
  「这还用说!」父亲突然转开话题,催促道:「不要直问我们的事嘛!快向我们说说你这两年的经历……」
  「是啊!风,你就快告诉我们嘛!」罗莎附和父亲话语,娇声说着。
  笑了笑,我先是开口要众人坐下,这才开始说起了自己离开后,所经历的点点滴滴。
  一个将永远流传于后代子孙的冒险故事……
  ──全书完
  感谢二年来,各位看倌朋友对小弟的支持与爱护,以及鲜鲜的编辑,大家辛苦了。
  既高兴又不舍,终于结束了《奇幻异空》近两年来的出版,现在,小弟的下一部作品已着笔进行中,相信不用多久,就能在鲜鲜与大家见面了。
  敬请各位喜欢《奇幻异空》的朋友们期待,并再次给予支持。
  谢谢大家!
  敬祝 如意顺心
  侠盗 二○○四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鲜鲜文化版权所有翻印必究──
 
 
 
 
只看该作者 128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六章 光暗现声
 
     离开了处决中年人的森林,我与樊德恒又回到了黄仲平的住处。
  在告知了黄仲平母子俩,来此收租金的中年人纯粹只是帮人代收,且真正地主是另有其人,好让他们知道地主是跟我熟悉,而放下心后,我与樊德恒又跟他们闲聊了一会儿,并把早先被中年人取走的东西归还给他们,才安心的离开。
  离开普众山,走下山后,天色已近傍晚。
  我原本打算与樊德恒前往飘渺山的计画不由暂且搁下,就怕这么晚了去到那边,他们又客气的留我们在那里过夜。
  为免麻烦,商量过后,我们还是决定先回宝涵楼过夜,并各自运起气息飞行术,而不是乘着我运起的实地光幕离开。
  回到了宝涵楼,我们才一踏入樊德恒的房间没多久,房内已传来清脆的铃声。
  樊德恒回房拉扯房间的铃线回应后,没多久,樊德恒的贴身助手达力,已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先是有礼的拱手向我们问好,随后才道:「禀头头,名才女庄旎昨天带着五位年轻少爷,想要求见头头与老板,虽然小的已明确告诉庄才女,头头与老板外出办事,且回来后同样不见外客,但庄才女却坚持留下等待,并要小的务必把他们来此的讯息,转达给头头与老板知晓。
  「目前,庄才女一行人,还在我们宝涵楼里。」
  「喔?有这回事。」樊德恒抿唇,点了点头道:「可知那五位公子爷的来历?」
  达力拱手说道:「禀头头,小的不知,也没多问。」
  「那就奇怪了,跟庄才女在一起的人,应该都是大陆上有知名度的人物才是,依达力你对大陆上人物的熟悉及了解程度,竟有让你不认识的人?他们来此究竟有何目的?真让人想不清。」樊德恒一脸狐疑地搔着头。
  我微笑说道:「用不着奇怪,庄才女带来的这五位公子爷,我们两人都认识,而且来此见我们也属正常。」
  「谁啊?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樊德恒更加猛烈地搔着自己头。
  由于达力在此的关系,我也不方便直接向樊德恒道明,庄才女所带来的五位公子爷,就是原本老迈的十六到二十代山主,只能语带提示的道:「想想庄才女的出身来历,以及我们之前所见庄才女家族中的那几人。」
  闻言,樊德恒才恍然大悟,双手一拍的大叫道:「啊!我知道了。」
  呵呵笑了几声,他把视线转向达力道:「达力,去请庄才女他们上来,顺便也叫人带几张椅子上来。另外,鹰眼可有传回什么消息?」
  「禀头头,自从上次发生了各门派在此动手且遭到老板训戒后,大陆上瞬间谣传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不管武者与门派间有什么仇恨,凡是在宝涵楼范围的一百公尺内都不得动手,违者将成为大陆武者的公敌,目前这个消息,已在大陆上传了开来。」
  樊德恒一楞道:「可有查清这消息是谁传出的?」
  「禀头头,目前尚在查证中。」
  「嗯……尽速查证此消息来源。」樊德恒点了点头道:「还有无其他消息?」
  「禀头头,由于目前全大陆武者全陷入疯狂,寻找着老板想要找的异象,所以鹰眼所传回的讯息也全是如此,经过小的筛选,传回的消息中,并无可禀告头头之处。」
  「辛苦你了,你这就下去请庄才女他们上来吧!」
  正当达力拱手答「是」,转身准备离去时,樊德恒又突然开口道:「达力,等等。」
  言毕,他从怀中拿出握把,把尾端向下的拿出一包拳头般大小的布包来,并把布包递给达力道:「达力,这布包里面有五十颗透明石,是我与老板给大家的奖励,你待会儿事情处理好后,自己先拿取五颗留下,二楼与三楼的内围鹰卫,则是每人一颗。至于剩下来的,拿去变卖换钱,把换来的钱,平均分给外围鹰眼。」
  达力闻言,一脸激动,双手接下樊德恒递给他的布包,恭声说道:「达力代大家感谢头头与老板的恩赐。」
  樊德恒面带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嗯!下去吧!」
  「是。」达力捧着布包,转身离去。
  不过,当他才走了没几步后,却又转了回来,并露出一副张口欲言,最后却欲言又止的表情来。
  对此,樊德恒不由主动道:「达力,这不像你的个性哦,况且,你与我之间又有什么话说不得的,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达力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是这样的,头头,小的们都知道老板的武艺无人可及,所以小的与众鹰卫都希望老板能够指点小的们武艺,但小的们又知道老板所开出教导武艺的前提条件,因此……小的们想请头头帮个忙,替小的们跟老板说情……」
  听及达力的话语,樊德恒既不拒绝,也不承诺的笑说道:「老板就在这里,你自己问老板吧!」
  达力闻言,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地看向我,战战兢兢地询问道:「老板,请问您可不……可以指点小的们武……武艺?」
  对于达力的询问,我暂不作回答,把视线转向樊德恒,问道:「小樊,这些人可以让你信任吗?」
  「不容置疑的,我信任他们。」樊德恒毫不考虑地回答。
  「可以说说你如此信任他们的原因吗?」
  樊德恒点了点头道:「除了达力是我自行认识的外,所有的内围鹰卫全是由我父亲们从小训练出来的。但不管是我自行认识的,还是我父亲们训练出来的,如果没有他们的忠诚相待,我樊德恒恐怕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所以对于他们的忠诚度,我不用怀疑,也无须怀疑。」
  「嗯……」我轻点着头,把视线转向一脸感动的达力道:「达力,我之所以这样询问并不是我不相信你们,而是对你们不了解,对我而言,教导你们武艺很简单,但教导后的结果却影响甚巨,因此,在没得到小樊对你们百分之百的信任前,我是绝不会教导你们武艺的。
  「不过令人高兴的是,你们得到了小樊的认同,也得到了我愿意教导你们武艺的承诺,你还不快谢谢你的头头。」
  达力红着眼眶,向樊德恒道谢,也向我道谢。
  轻笑了笑,我对着樊德恒道:「达力与这些内围鹰卫,加起来有多少人?」
  「三十二人。」
  我又问道:「那这里有没有可以供他们一起修炼的地方?宝涵楼以外也没关系,不过,最好距离辽人湾不要太远。」
  樊德恒略微思索,半晌后才道:「想来想去,我只想到距离辽人湾五十公里左右的光灵山。不过光灵山虽然鲜少人去,却不太隐密,至于其他适当的地方,都离辽人湾很远。」
  「够空旷就好,至于隐不隐密,倒是没那么重要,就光灵山吧!」
  樊德恒点了点头道:「那武大哥打算什么时候进行指导?」
  「今夜。」
  「这么急!」樊德恒相当惊讶。
  「我们一得到消息就必须马上走,哪有时间一直待在这里啊!不急一点,我看他们恐怕也学不成了。」
  「说的也是。」樊德恒欣喜地把视线转向达力道:「达力,想必刚才我与老板的对话你都已经听清楚了,待会儿下去时,你顺便把二、三楼的所有内围鹰卫给撤走,改由外围鹰眼留守在二楼就可以了。
  「另外,武大哥要教导你们武艺的讯息,绝对不能透露给其他鹰眼知道,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体会你们的辛劳,给了你们一天假期,明午以前才须回来报到,然后你们再以此借口分批前往光灵山,并在夜中三时以前到达。
  「切记,务必小心自己的行踪,不要兴奋到被人尾随在后还不自知,下去吧!」
  「是,小的会交代下去的,谢谢老板与头头的成全。」说完,达力深深一鞠躬,感谢之情溢于言表。
  待达力走后,樊德恒才开口道:「武大哥,谢谢你。」
  「你这个谢我就收下了,不过,达力不会兴奋到忘记传达庄才女他们上来吧?」我故意转开话题的问。
  知道我转开话题,就是不愿对前一话题继续讨论,所以这时的樊德恒,也配合性十足的扁着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只好自己下去叫喽!」
  面露一笑,我换了另一个话题道:「说真的,我一直在想,为何如此烦乱的大陆上,你所经营的情报网,竟可以一枝独秀的成功?
  「毕竟经营这种情报网,最怕的就是部下反叛,但打从我与你在一起到现在,我似乎不曾见过这样的问题。
  「直到刚才,我才明白你成功的原因。
  「我发觉你除了深懂得掌握人心与善待部下外,对于部下的赏赐更是毫不吝啬,除此之外,你的成功还有一项不可或缺的因素,那就是你不会像一些拥有权力的领导者一样,动不动就怀疑部下对自己的忠诚度,你能够抛开这两项私己的因素并贯彻执行,想不成功也难,真是个难得的经营者。」
  闻言,樊德恒不好意思地搔着头道:「武大哥突然这么夸赞我,害我都不好意思得想找个洞钻进去。不过能从武大哥嘴里听到这些称赞话语,感觉起来还真不一样,听起来就觉得特别的爽,呵呵……」
  傻笑了一会儿,樊德恒才又道:「其实武大哥所说的这两项因素,我并不是完全不在乎,正如武大哥所说的这样,经营情报网最怕的就是部下反叛,对此,我当然也会怕,只不过,我不会无故去怀疑部下罢了。
  「不过说真的,他们纵然想反叛,也没有机会,因为在他们加入情报网时,我就跟他们说过,他们虽然是加入我的情报网,但他们的身分是绝对自由的,所以就算他们把消息泄漏出去也不算反叛,因为那纯属他们个人行为,完全跟我的情报网没有关系。
  「不过只要跟着我,他们就能享有情报网的一切酬佣与福利,直到他们脱离我情报网为止。」
  听及他的说法,我不认同地摇头说道:「这只算是你对自己的一种防护,如果真发生反叛事件,事主同样还是会找你,你这样的做法,等于是在欺骗自己而已,根本就防不了什么,没想到你的情报网竟可以撑到现在。」
  樊德恒笑道:「武大哥可能有所不知,我情报网的内规,是全大陆上的人都知道,甚至在开办前期,也曾发生过几件泄漏消息的反叛事件,不过事后没多久,这些泄露消息的人,就全被我揪出来交由事主处理,当然这些人的下场都相当凄惨。
  「有了前车之鉴,外围鹰眼也将那些反叛者的下场引以为戒,并意外的在大陆上建立了我情报网对反叛者不隐瞒、不袒护、绝对追查到底的公信力。」
  「呵!哪有这么不负责的情报网,真不知道那些想买卖消息的人,怎么会有勇气找上门。」
  「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毕竟找上我这个不负责的情报网,总比自己联络被灭口还来得有保障。
  「另外,还有另一个的原因让这些人愿意找上门来,那就是大陆上的人全都知道,除了与他们接触的鹰眼知道他们的长相、身分、所要买卖的消息外,整个消息传回到我这边虽然是经过好几手,不过其传送过程则是完全被封印在蜡封里,如遇有蜡封损毁,那下一个鹰眼就不再接手传送,直接由毁损蜡封的鹰眼送回宝涵楼,也因此才能让贩卖消息的人放心、接触的鹰眼小心。」
  「早说嘛……」我白了樊德恒一眼道:「我还以为你们这空间的人这么不怕死,生意这么好做呢!」
  樊德恒腼腆地笑了笑,没有接口回话。
  就这样聊着聊着,紧闭的房门忽然传来「叩──叩──」的敲门声,随后就传来达力的声音道:「头头,庄才女一行人已在门外等候。」
  「达力,请庄才女他们进来吧!」
  「是!」紧闭的房门应声而开,紧接着就看见达力做出请的手势,指引门外的庄才女他们进来。
  而我与樊德恒也面带笑容,站起身来迎接。
  等随行进来的樊德恒手下,把椅子分布在圆桌周围,挥手摒退了达力等手下后,樊德恒这才以主人的身分请众人坐下。
  他率先打开话匣子道:「哇!各位前辈山主都变得好年轻喔!如果不是武大哥提示的话,我万万也不会把各位与之前的老迈模样联想在一起,甚至还差点拒绝会见各位前辈呢!
  「还有还有,可不可以麻烦各位前辈再次自我介绍一下,因为各位前辈与之前的长相实在差别太大了,我都不认得谁是谁来了。」
  听过樊德恒的话,众山主也面带笑意的依代序介绍起自己。
  清楚地知道他们谁是谁后,我这才开口道:「刚才你们进来时,我内心也稍微猜测一下你们谁是谁,不过除了十七代山主被我猜对外,其余的,我竟然都猜错了。」
  众人闻言,呵笑了几声,我直接岔开话题道:「前几天去探望众山主时,众山主都还在入定呢!不知众山主是何时出定的?」
  十六代山主代表说道:「您离开没多久后,我第一个出定,随后出定顺序就如同我们接掌山主的代序一样,最后一个出定的是二十代山主,他是在昨天中午出定的。」
  表示了解地点了点头,我又问道:「那你们有没有跟第二元神意识沟通?」
  「有的。」众山主异口同声的回答。
  我微笑说道:「虽然我传给你们的道统,第二元神意识会自行悟解、修炼,不过我希望你们有空时,还是能够复习一下,其复习重点就是掌握招式的威力。
  「之所以要你们如此,纯粹是有些招式的威力,实在过于庞大,如果你们不了解其中的威力,而在不适当的地方使出这个招式,所引起的效果恐将会波及自己、伤及无辜,也就是说,你们必须了解在什么地方适合使用什么招式才行。」
  「是。」众山主再次异口同声回答。
  紧接着,十六代山主续说道:「我们这次前来这里,除了是想向您请安问好外,最主要是想请教您一个我们五个都遇到的问题。
  「在我们出定后,我们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召唤着我们离开这里,前往一个让自己有回家感觉的空间,对此,我们该前往吗?」
  由于自己是在光之星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之故,所以我也没有遇过这种让人有回家归属感的召唤力量。
  不过,对于这种情形,我却不只一次的听索里尼说过,不管是在哪个空间的修道者,只要是承学至光神所传下来的道统,那在凝聚第二元神意识后,都会感受到一股召唤力量,要引他们前往光之星的天境报到。
  再说,虽然整个空间都已被光神与暗皇给封锁住,不过封锁的,也只限于能进不能出,所以他们能感受到这股召唤力量,我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对此,我微笑说道:「你们所感受到的这股召唤力量纯属正常,而召唤你们前往的空间,就是我之前与你们说的天境。
  「照理说,你们在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后,就该前往的,但由于这个空间目前被两位神祇给封锁了,所以不管是源自这空间,还是来自于其他空间,只要是在这空间里就只能进不能出。
  「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尝试打开我所传授与你们的空间带方法,看看是不是无法打开。」
  闻言,十六代山主道:「不想对您隐瞒,昨天我们在全数苏醒后就曾尝试过,但结果就如同您所说这样,无法打开空间带,因此我们才会贸然的前来打扰您。」
  「武大哥怎么知道是两位神祇封锁这空间的,而祂们为何又要封锁这个空间呢?」樊德恒不解地接口问出。
  长叹了一口气,我无奈道:「会封锁这空间,就是因为我的关系,我怎会不知道呢!」
  「啊?」樊德恒惊讶问道:「这个空间是因武大哥才被封锁了起来!为什么?」
  众山主虽然没有像樊德恒一样坦然直问,不过却也同样充满惊疑的看着我。
  面对众人直视而来的目光,我怅然一笑道:「对你们来说,或许会觉得很不可思议,但如果你们了解真正原因的话,就会觉得这般情形很正常了,也罢,就让我告诉你们真正的原因吧!」
  理了理自己脑海中的思绪,我撷取重点,把光神与暗皇的形成,以及他们彼此间的承诺、斗争……等种种说了出来,甚至就连自己是传承者身分,也都大略地叙说。
  听完后,樊德恒夸张地挖了挖自己的耳朵,双眼瞪得老大地道:「等等,等等,武大哥的整体意思是不是说,创造这一切的创世神,赋予武大哥一个使命,而这个使命,就是要武大哥把联手封锁这空间的光神与暗皇两位神μo合并为一体,让祂们恢复尚未分离时的最初状态。
  「但其中一位叫暗皇的神祇,不愿意合并回原属状态,所以在光神愿合、暗皇不愿合的几千万年斗争下来,μk们达成一个共识,那就是祂们不能干预、也不能指点武大哥,寻找唯一可让祂们合并的天珠、地珠,只能让创世神钦点武大哥自行寻找。
  「不过,祂们又怕彼此不遵守约定的插手介入,所以μk们又间接形成另一个共识,那就是不管武大哥去到哪个空间,祂们就联手封锁武大哥所进入的空间,是不是这样?」
  我微笑说道:「没错,简单来说,就是这样。」
  经过我的确认,樊德恒神情俱震的大叫道:「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武大哥竟然是创造这一切的创世神之使者,哇喔!难怪武大哥会这么厉害!不过武大哥见过光神与暗皇吗?」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我平淡地反问。
  樊德恒耸了耸肩膀道:「是不重要啦,不过是』神』耶!能够见到祂们,是多么的光荣啊!可惜我没有这个机会。」
  「你虽然看不到,不过祂们却听得到你说的话,对此,你也应该感到光荣才是。」
  「干嘛听我说话?」樊德恒眼珠子往四周转了转,不解地问。
  我故意戏弄道:「听你有没有说他们坏话啊!」
  樊德恒白了我一眼,并道:「无聊,一点都不好笑,我才不相信』神』会这么没格调呢!」
  随着樊德恒话语一完,室内突然传来一道几乎令闻言者陷入无底幽冥深渊般的声音道:「小子说得好,若你能帮本皇杀掉武小子的话,本皇非但见你一面,甚至还收你为徒,让你永远长生不老、免遇天劫。」
  听到暗皇的声音,修为较为薄弱的樊德恒与庄旎,不由吓得脸儿发白、浑身颤抖。
  甚至就连已经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的众山主们也不例外,差别在于他们没有抖的那么厉害而已,不过脸色却同样的惨白。
  蓦地,凝重的气氛里,再度传来暗皇那令人恐惧的声音道:「小子,你不是要见本皇吗?快拿出你的诚意动手,本皇等着呢!」
  正当自己准备开口替樊德恒回答时,突然又传来一道令人摸不着边际、且让人如沐春风的和煦声音道:「暗皇什么时候,也对这种尚未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的人,感兴趣了?」
  随着这段话声一完,暗皇又传来声音道:「光神,你是在吃味吗?别忘了只要是能够杀了武小子的人,本皇都有兴趣,如果光神你心动的话,本皇可以把这个机会让给你,桀桀……」
  就如同洗三温暖般,樊德恒他们在闻之光神的话语后,原本恐惧的神情,也瞬间变得轻松,不过这种轻松神情也只在脸上昙花一现,当暗皇的幽冥笑声才一起,他们又恢复了原先的悚惧。
  这时,光神发出一股犹如温暖的光源,令听者感觉到如沐春风的柔畅笑声,舒缓了在场众人的心绪。
  虽然我知道光神发出笑声,是想缓和众人恐惧的情绪,但我担心如此一冷一温的思绪转换,极有可能导致他们精神错乱,所以这时的我,也不再沉默,开口说道:「不知暗皇这次现』声』,可有事吩咐小子?」
  我的问话一落,暗皇那如幽暗网罗般的声音,接着回道:「武小子,本皇看你最近这么辛苦,所以特来给你一次机会改变原先的决定,只要你愿意归顺本皇,本皇原先对你的承诺还是有效。」
  「感谢暗皇的关心,如果暗皇真觉小子辛苦的话,那烦请暗皇把天珠的真正所在告诉小子,这样小子会更加感激不尽。」
  「不知好歹,哼!」
  面对暗皇这般不屑的反应,我只能在脸上做出一个无言的苦笑,无能回应。
  不晓得是看我没有回应、还是气极地不愿与我交谈,我已明显感受到暗皇离去的讯息。
  才一感应到暗皇离去,室内已同一时间传来光神和煦的声音道:「孩子,加油啊!」
  伴随着柔和的话声一完,我也感受到光神离去的讯息。
  知道祂们走的只是「视」的意识,「听」的意识还继续跟着我,所以尽管两神已经抽走了「视」的意识,我还是站起身来,拱手一揖道:「恭送二神。」
  而一旁的众人在见着我的动作后,也连忙回神的站起身来,且默契十足的同声一揖,说出恭送二神的话语来。
  而后,众人坐了下来,全场气氛是静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出。
  显然众人依然承受着惊惧,甚至引来暗皇的罪魁祸首樊德恒,也是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吭一个。
  我刻意清了清喉咙,藉以舒缓众人心绪的道:「小樊,神与你说话耶!你怎么非但没有一点感到光荣的样子,反而显得如此害怕呢?快乐一点嘛,神耶……」
  对于我的调侃,樊德恒非但没有反驳,甚至他还紧张得连气也憋住,扁着嘴问道:「武……武大哥,祂们真的走……了吗?」
  见樊德恒害怕到如此模样,我心里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不过为了不让他的话语再次引来暗皇,我也毫不隐瞒的坦言道:「从我与你接触的那一刻开始,光神与暗皇就从没离开过我们,不过祂们的存在并不是肉眼可见,祂们存在的,只是我们腾出来的一小部分意识而已,而这一小部分意识可分为』听』与』视』两种意识。
  「就像我刚才虽然是恭送祂们离去,不过祂们离去的只是』视』的意识而已,至于』听』的意识还继续留在这里,为的就是注意着我的一切,不知这么说,你可否了解。」
  「不太了解……」」樊德恒心不在焉的瞧着四周,低声问道︰「那我怎么办?」
  我长叹了一口气道:「很简单,只要离开我,就可以摆脱光神与暗皇的监看,也唯有这个办法,才能让光神与暗皇不再注意你。」
  听完我的说法,樊德恒忙不迭地摇了摇头道:「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离开武大哥的,刚才我只是一时消化不了才会这样问,武大哥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他终于恢复了。
  给他一个不介意的笑容,我道:「其实,除非是有事,或者是有话语引起暗皇的不悦,否则暗皇都不会像这般前来,刚才若不是你一时失言,引起了暗皇的不悦,也就不会把场面气氛搞成这样。」
  樊德恒狠拍了自己一巴掌道:「我知道是格调之说冒犯了暗皇,因为我那句话语一出,自己心里就觉得毛毛的,果真没错。」说完,他又重重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望着他脸上涨红的指印,我不由白了他一眼道:「干嘛,耍苦肉计啊!如果暗皇要跟你计较的话,你早成为一阵气烟消失了。」
  「这我当然知道,我是责怪自己为何如此大嘴巴,都怪我嘴贱,这下待在酒楼里的客人,可全听到光神与暗皇的声音了,大陆上恐怕又要传的绘声绘影了。」樊德恒黯然苦笑。
  「知道自己大嘴巴就好,不过你放心,光神与暗皇的声音,只有我们这房间里的人听得到。」
  言毕,我不再理会他,把线转向庄旎道:「庄才女,你们飘渺山可有一位叫杨嗣因的人?」
  面对我忽然的询问,庄旎虽然明显一楞,但却很快的回过神来道:「虽然不知武大爷为何会突然这么询问,不过飘渺山的确是有杨嗣因这个人。」
  闻言,我二话不说,把自己与樊德恒在普众山所遇到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完后,十六代山主随即板着一张脸,对着庄旎问道:「旎儿,这位杨嗣因可真是负责收取帐款之人?」
  「禀十六山主,详细情形旎儿并不了解,不过旎儿可以确定,杨嗣因是负责外围部分。」
  表示了解地点了点头,十六代山主把视线转向我,诚恳的道:「谢谢您告诉我们这一切,我们现在就回去查证,最晚后天,我们就会把查证结果告知您,并感谢您赋予我们这一切,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他站起身来对,我鞠躬一礼。
  见他行礼,其他山主也站起身来,鞠躬致礼。
  我虽然有些尴尬,不过同样也以礼待之,并微弯着背、摊出右手道:「送各位,请……」
 
 
 
只看该作者 127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五章 除恶务尽
 
     离开了瓦影片山的崖壁,我们花不到二个小时的时间,就回到了之前由步行改为背着黄仲平腾掠的地方。
  同样在此处恢复了步行,只因此段路到黄仲平的家沿路上,常常有山上住户在附近打猎,之前,我们去瓦影片山时就曾遇过两位。
  就这样,沿着荒草靡靡的羊肠小径,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后,我们终于见到了黄仲平位于山坡地的住屋。
  此时,黄仲平的母亲正坐在屋子前乘凉,而绑着麻花辫子的小翠则是打着水桶、舀着水,行行有序地在菜圃上泼洒灌溉。
  黄仲平的母亲一看见归来的我们,已笑容满面地站起身来,迎向我们道:「两位大爷可回来了,我正想着呢!」
  见及老妇人向我们迎来,黄仲平快速迎上前去,搀扶着自己的母亲。
  不过,老妇人却和蔼笑着,拨开黄仲平想搀扶她的手道:「傻平儿,娘都已经好了,哪还需要搀扶,再说,小翠什么事都不让娘做,你总不会连走路也不让娘走吧!」
  虽然黄仲平的母亲是这样说,不过黄仲平的手,还是坚持搀扶着母亲,并且道:「平儿当然知道娘已经痊愈,不过基于娘的身体才刚复原,平儿觉得娘还是不要过于劳累才好。」
  老妇人笑呵呵地道:「你跟小翠还真是同一鼻孔出气,说出来的话全都一样。现在可好了,娘原本还期望你回来后,可以帮娘劝劝小翠,好让娘可以多少分担一些家事做呢!」
  顿了顿,老妇人笑容依旧,把视线转向我与樊德恒续说道:「两位大爷在山间里走了一天可辛苦了,请快随我进屋休息。」
  说完,她就要弯身拿起地上的椅子,不过却被孝顺的黄仲平给快了一步的拿在手上。
  见到这种情形,我忍不住对着老妇人笑说道:「大娘恐怕还得闲上一阵子喽!呵呵。」
  「可不是。」老妇人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可却是一脸欣慰的让黄仲平给搀扶进去。
  而我与樊德恒也自然紧跟在后。
  进入到屋内,我们才一坐下,就看见原先在外面洒水浇菜的小翠走了进来,并主动帮忙拿着水壶的黄仲平把杯子放在桌上,好让黄仲平倒水。
  等黄仲平倒完开水后,小翠伸手接过黄仲平手上的水壶,走向原置于一旁的矮木柜上放好后,二话不说的又走了出去。
  此时,樊德恒不等老妇人开口,已先愁苦着一张脸道:「大娘,现在有一个问题令我感到非常困扰,但无奈我要仲平帮忙,仲平却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大娘我真的好困扰啊!」
  「娘,不是的,是大爷……」
  黄仲平「爷」字的尾音才一说出,樊德恒已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抢先一步插口说道:「大娘可要帮我评评理呀!我要仲平帮忙的,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对不起自己良心的坏事,只要仲平点点头,伸个手,就可以帮我完成此事了,大娘可要帮帮我啊!」
  老妇人闻言,脸上有着不悦地对着黄仲平道:「平儿,娘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娘不是告诉过你,只要不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又在自己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娘都要你心存善念的帮助别人吗?
  「更何况这两位大爷对娘的一切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可以不答应这位大爷的要求呢?」
  言毕,老妇人也不等黄仲平接口答话,直接对着樊德恒道:「大爷,我教子无方,还请大爷不要见怪,至于大爷要平儿做的事,我在此帮平儿答应,大爷尽管吩咐平儿去做。」
  「大娘说的可是真的?」樊德恒双眼一亮,面露兴奋地问。
  「当然是真的,对于别的事,我万万也不敢擅自答应,不过对于平儿,我可是说了就算,还请大爷放心。」
  「如此甚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说完,樊德恒笑嘻嘻地从怀中拿出一迭约有十来张左右的钱票,紧接着从中抽出三张金额十万钱的钱票来,递给了站在老妇人身旁的黄仲平道:「仲平,你娘的话,想必你刚才都已经听见,现在你必须实现你娘的承诺,收下钱票,别忘了你娘方才说过,对于你的事情,她可是说了就算,你这下可不能、不得、也不容许拒绝啰……」
  面对樊德恒传递过去的钱票,黄仲平既不推辞也不收下,纠着一张脸对着母亲道:「娘啊,你上了大爷的当了,大爷所谓点点头、伸个手就可以帮大爷完成的事,就是要平儿收下大爷想给平儿的奖励金啊!对此,平儿怎么可以收呢!」
  「这……这你怎么不早说。」
  老妇人虽然是带着抱怨对黄仲平如此说,不过在她说完后,她也把视线转回樊德恒身上,并轻推开樊德恒拿着钱票的手道:「如果大爷是要平儿做别的事,我一定会要平儿答应,但大爷的钱,我们是绝对不会收的,还请大爷收下。」
  樊德恒闻言,虽然收回了手,不过他却在同时,把钱票顺势放在桌上,并且道:「大娘想必清楚仲平当初去辽人湾找我们的用意,虽说仲平发现的地方,并没有我武大哥所想要寻找的东西,不过我武大哥当初曾对外公布过,不管发现者所提供的地方是否有寻找到想要寻找的东西,只要符合了我们所要的种种迹象,那我们都会发给发现者一笔奖励金。
  「对此,我们绝不能言而无信,否则我们往后将无法信服于人。
  「尽管知道此事的人,只有大娘跟仲平,但基于原则及诚信,我们都必须贯彻自己的承诺,所以无论如何,还请大娘务必收下不可。」
  老妇人摇了摇头道:「对我来说,大爷给我与平儿的奖励金,已然是不可估价,对此,我认为大爷并没有违背自己的诚信问题。」
  见樊德恒被老妇人的一番话,给堵得哑口无言,我忍不住的跳出来道:「大娘所言虽然很有道理,不过我却认为大娘所言,只是个人认知上的问题,毕竟大娘与仲平认为我治愈大娘的病痛是最好的奖励金,但站在自己身为医者的立场来看,大娘所说的却变成我是有代价的治疗病患,这样对我来说是极不公平的。」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大爷误会了。」老妇人一脸焦急地急忙澄清。
  见老妇人这般模样,我心里虽然觉得有一点对不起她,不过为了让她能够把钱收下,我还是把心一狠道:「如果大娘没有那个意思,那就请大娘把钱收下,不然我真的是愧当一名医者。」
  老妇人闻言,先是叹了口气,随后才道:「我自知语拙说不过大爷,钱,我就收下了,不过只是代表性的收下,桌上的钱票还请大爷收回去,因为这是我回赠给大爷的治疗金。」
  心情才轻松了一半,瞬间又被她随后的话语给搞得沉重。
  至于樊德恒的反应则更激烈,只见他在听及前半段时还笑着一张脸,听到后半段那所谓的诊疗金后,整个表情却是愕然,僵咧着一张嘴。
  对于她的话语,我并非全无对策,于是,我连忙急挥着双手道:「大娘可千万别如此,我帮人医治向来是不收费用的,因为我曾答应过教导自己医术的恩师,学成后绝不向人收费,请大娘收回这句话,免得让我落得违反师命之名。」
  我一说完,樊德恒完全不给老妇人回应的机会,紧接着说道:「是啊!大娘,我武大哥替人治病,是从不收取代价的,大娘如果执意这么做的话,就是在污辱我武大哥,不过还好大娘只是说说,并没有真正付诸行动,不然我武大哥可是会气愤的马上离去,这种情形,我就曾经见过好几次呢!」
  我与樊德恒如唱双簧般的一搭一唱,可让老妇人当了真。
  低喟了一声,她一脸歉意,连忙道:「大爷真是抱歉,我收回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还请大爷不要介意。」
  闻言,我故意露出松了口气的感觉,并且道:「大娘肯收回就好,我不会介意的。唉,话说起来,我自己也有错,当初我早该先把这件事说给仲平明白的,真是抱歉。」
  老妇人长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大爷不介意就好,可是……我怎可以收下这么多钱呢!这样我肯定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樊德恒夸张着一张脸道:「才三十万钱怎么会多,若不是顾虑给太多,大娘不肯收下的话,我还打算给的更多呢!
  「再说,大娘实在有所不知,我武大哥之前在含碧潭得了一箱价值不菲、且数量庞大的透明石,随便卖一颗,少说也有百来万的价钱,与之前我们对外公布的承诺相较起来,给大娘三十万钱,还算对不起大娘呢!」
  我附和樊德恒话语,接口说道:「是啊……大娘,我所得到的那笔透明石之价值,恐怕支付全大陆每一户都重建一栋房屋还绰绰有余,大娘你就不要再推拖了,也没什么好良心不安的,这三十万钱对我来说,根本犹如我们发丝中的一根细发而已,大娘千万别在心里留下疙瘩!」
  听毕,老妇人不由陷入了沉思,良久,才见她带着怅惘低声道:「我自知说不过两位大爷,这笔钱我就收下了,不过,我会把这笔钱拿来帮助一些生活困苦的人,大爷不会连这一点也忌讳吧?」
  我微笑说道:「这是好事,岂有忌讳之由。不过基于大娘与仲平的安全着想,有些事我还必须告诫在先。
  「我想,大娘家的生活环境,只要是认识的人都知道,我希望大娘在救助他人之时,能不要那么明目张胆,最好不要让人知道你们是救助者,否则你们的善心,恐怕会为你们惹来大麻烦。」
  「多谢大爷的提醒,我会小心的。」
  微微颔首,我不再多说。
  一旁的樊德恒,则是面带笑意地对着黄仲平道:「仲平,看来我们的赌注,你是输家喔!」
  「请大爷吩咐。」黄仲平率然说道。
  听及樊德恒与黄仲平之间的对话,老妇人充满岁月风霜的脸上,不由加深了几条皱纹。
  只见她紧皱着双眉,忧虑的对着黄仲平询问道:「平儿,你可是与大爷睹了什么?」
  「娘,是这样的,大爷见平儿不愿意收下钱,所以就……」
  听完黄仲平的叙说,老妇人这才松开板着的不悦脸孔,并道:「既然赌输了,那对于大爷的吩咐,可得好好行事。」
  「娘,平儿晓得。」
  「大娘无须如此严肃,因为我要吩咐的事,就跟我之前跟大娘所说的一样,只要仲平点点头、伸个手,就可以了。」
  说完,樊德恒笑嘻嘻地拿出握把,将握把尾端对准桌面,取出了一包包的物品来。
  面对充斥整个桌面的物品,黄仲平不由愁苦着一张脸。
  而老妇人则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与讶异:「这……大爷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拿出来的?」
  樊德恒摇了摇头道:「过程相当复杂,说出来恐怕大娘也无法了解,总之,这些物品都是要送给仲平的。」
  黄仲平焦急的连挥着双手道:「不行不行!我们已收下大爷的钱了,这些东西我们说什么也不能再收。」
  「平儿啊,两位大爷是绝不容许我们反对的,我相信就算我们说什么,两位大爷也一定会找理由反驳,你就收下吧!」老妇人幽然说道。
  樊德恒嘻嘻笑道:「还是大娘聪明。」
  就在此时,身后门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男人粗暴的声音道:「老太婆,这个月的租金快呈上来,不要耽误了本大爷的时间。」
  此话一落,耳里随即传来他走近的脚步声,并感受到一股不带任何劲气的力量往自己的肩膀袭来。
  对此,我虽然可以轻松闪过,甚至在这股力量尚未碰触我的同时做出反击,但由于我所感觉到这股袭来的力量,单纯是想将我推离座位而已,再加上我不想让善良的黄仲平母子俩见到血腥,所以这时的我,并没有加以闪躲,只是把内息瞬间凝聚于手臂肩膀,承受了这股推来的力量。
  力量才一袭上手臂,我顺势的朝力量所推方向移动,并乔装经不起这股力量推挤的被迫离开座位,同时也看清了这个男人的长相。
  这个男人看来是个中年人,满脸横肉、身材壮硕,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把我推离座位的中年人,见我离开位子后,已顺势坐上,并大剌剌地咆哮道:「本大爷坐着,你们竟敢陪坐,全都给我站起来。」
  说完,他目中无人般,伸手打开樊德恒置放于桌上的其中一个包袱,好像桌上的东西,原本就属于他似的理所当然。
  就在他忙着打开包袱的同时,我也轻摇着头,丢给看向我的樊德恒,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眼神。
  接受到我的示意,樊德恒也轻站起身来,离开自己的座位。
  至于老妇人,则是在这位凶神恶煞开口道出站着的同时,第一时间在黄仲平的搀扶下,战战兢兢地远离自己原先所坐座位两步的距离。
  母子俩早已头儿低低的,不敢抬头起来。
  这时,这位闯进来的凶神恶煞,在打开包袱后,伸手拿起了其中几件物品出来观看,并狰狞地对着黄仲平母子俩问道:「老太婆,你这些东西是打哪儿来的?」
  不等老妇人回话,我已故意乔装出害怕模样的颤抖着声音,结结巴巴回道:「大……大爷,很抱歉……冒……冒犯你,桌上……这……这些东西是我与小樊……上山时捡……捡到的。
  「因……因为不知道是……是谁的,故而把……把东西……拿了回来,想……想问问看是……是否是部落的……的人所遗失。」
  这名恶煞闻言,视线随即转向了我,一脸凶狠地问道:「你们这两个小子,是打哪来的,除了这些外,还捡到些什么?」
  樊德恒接口道:「大爷,我们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外来客,由于平时我们就喜欢往山里游玩,所以才会有机会来到这里,并凑巧捡到了这些东西。
  「除了这些东西外,我们还捡到三十万钱,钱就在这些东西的下面。」
  中年人闻言,忙不迭地一一拿起桌上包袱起来观看,就在拿起第三个包袱后,才发现我们原先置放于桌上的三十万钱。
  拿起钱票起来反复观看了一下,他二话不说的,把钱票放入自己怀中,并且道:「这些东西全是本大爷遗失的,而且本大爷遗失的东西,可不只这些,现在你们两个小子马上把怀里的东西,全给我掏出来,本大爷要检查看看你们是否有暗藏本大爷的物品。」
  听完他的话,我心里虽然恨不得马上杀了他,不过碍于黄仲平他们母子俩也在现场,我暂时隐忍了下来,并表示自己怀里没有他物,松开自己的腰带道:「大爷,小的身上都没有东西。」
  见我这番举动,樊德恒的眼神中虽然闪过一丝疑惑,不过他还是随着我的动作,拿出放在怀中的握把及钱票,以及松开自己的腰带,表示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这时,中年男人在看见小樊拿出握把及钱票后,面露贪婪,迅速抢过樊德恒手上的钱票道:「臭小子,本大爷的钱票,你竟敢另外藏起来,不过看在你是外地人,而且又帮本大爷找回失物的份上,本大爷就原谅你这一遭,还不快向本大爷称谢。」
  闻言,樊德恒先是双眉微蹙,但也是配合性十足地猛咬着牙根称谢,一副好像钱票真该还给中年男子似的。
  看见樊德恒狗腿到了极点的模样,这个该死几千、几万次的中年男子,才满意的笑开了一张凶狠的脸孔,且站起身来,对着黄仲平母子俩道:「老太婆,看在本大爷东西失而复得的份上,本大爷这个月的租金就只收一半,而且容许你们留待下个月再一起奉上。」
  言毕,他完全不在意老妇人反应,直接指使着我与樊德恒道:「你们两个帮我把桌上的这些东西送回我家,动作快。」
  说完,他一副意气风发地转身走了出去。
  走了几步,他还回过头,对着樊德恒警告道︰「小子,这些东西我可都清点过了,手脚给我放干净点。」
  对着他的背影作出阴沉一笑,我边拿起桌上的包袱,边压低声音道:「大娘、仲平,这些东西很快就会还给你们的。」
  对他们笑了笑,我恢复正常音量的对着樊德恒道:「小樊,剩下的就给你拿了,快点,大爷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就这样,我双手各拿起两个包袱走了出去。
  来到了门外,长相凶恶的中年男子,对着我的身后大喝道:「后面的小子,还不快点,想让本大爷等你是不是。」
  「是!是!小的快、小的快。」樊德恒边走边回答,跑来我的身旁。
  看我们走到他的身边后,中年男子向我们道了句:「跟紧我的脚步,不然可有你们好受!」这才转身往下山的路走去。
  一路上,我们无语地走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后,在前带路的中年男子,突然停止了自己的脚步,转过身来道:「你们这些东西是在哪里捡到的,带本大爷过去瞧瞧。」
  「是的,大爷,小的这就带路。」说完,我在前带路,继续沿着羊肠小径往下走。
  约莫走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后,我才离开了羊肠小径,往一个没有人走过的丛林方向走去。
  不过,当我才往丛林里走了一段距离,身后已随即传来中年人不悦的声音道:「臭小子,给本大爷停步。」
  我当然顺着他的意思,停下了脚步,并且轻转过身躯道:「大爷有何吩咐?」
  「你这臭小子,这个地方一看就知道从没有人走过,你有意耍本大爷是不是?」
  「是啊!大爷到现在才发觉呀!」我笑咧咧地回道。
  「找死。」他一脸凶狠地大拳一挥,狠狠地往我脸上打来。
  对着迎面而来的拳头,我抬脚往他的拳头踹去。
  「啊!」一声惨叫,中年人左手紧抱着右手,禁不住痛的弯腰大叫。
  对于他的痛声惨叫,我视若无睹,甚至还身手俐落地扯下他的右耳,引发他更激烈的一阵哀嚎,整个人完全耐不住疼痛,趴在地上翻滚。
  我丢掉了他血淋淋热腾腾的右耳,笑容可掬地蹲下身来道:「大爷,你不是很剽悍吗?怎么才这一点疼痛,就大吼大叫的,这样可是有失你的身分喔!
  「还有,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听到痛苦哀嚎声了,如果你再不闭嘴的话,我恐怕会忍不住的再给你一些特别的待遇喔!」
  见他依然还是扯开喉咙的猛声哀嚎,我站起身来,毫不留情地一脚踩碎了他的右脚脚骨。
  又是「啊」的一声惨叫,中年男子痛到不行,弓着身躯、眼泪直流,不过这时的他也只在「啊」声过后,转而满脸扭曲地紧闭着嘴巴,唇颊抽搐的「嗯嗯啊啊」发出一些短暂的痛苦声响。
  见他有把我的话听在耳里,没有再发出那些高八度的猛烈哀嚎,我这才满意的笑说道:「大爷啊大爷,你不是很威风吗?这会儿怎么变得这么孬了,大爷不是要教训小的吗?怎么不快站起来,小的等着候教呢!」
  颤抖着身躯,中年男子扭曲着一张脸孔,泪流满面道:「不……不要伤害……我,我把钱还……给你们,还……给你们。」他边说,边颤抖着左手,掏出收入怀中的钱票。
  伸手接过钱票,我笑嘻嘻道:「我刚刚只是收回一点点利息而已,真正的大餐还没让大爷享受到呢!一些可怜、求饶、道歉的话语,就留待享受完大餐后再说吧!」
  「不要啊!请饶了我吧!」他惊恐地痛哭失声。
  「你不是很嚣张吗,大爷?怎么这么快就求饶了,我都还没有开始呢!」
  停顿了一下,我冷然问道:「我问你,这座普众山可真是你私人所有?」
  听及我的询问,中年男子的脸色不由一变,害怕地颤抖着声音道:「大……大爷,这普众山不是小的的,小的只是帮……帮地主代收地……地租而已。」
  「是──吗?」我故意拉长着音调。
  「是真的是真的……小的都已经落得这等下场了,怎还敢欺骗大爷。」
  「地主是谁?」
  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随后才道:「大爷,普众山的真正地权,乃属飘渺山所有。」
  「飘渺山!?」樊德恒惊呼出声。
  而我则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住他的喉咙道:「不要妄想隐瞒什么,否则,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见被我捏住喉咙气管的中年人,满脸通红地点了点头后,这才松开自己紧扣的手道:「据我所知,飘渺山人员从不对外活动,你这个谎言是不是撒大了。」
  上气不接下气地难过咳了几声,他痛苦的脸庞扭曲抽搐,抖抖索索的道:「小的不敢欺瞒大爷,飘渺山表面上虽然是从不对外活动,可飘渺山的产业,却是遍及各行各业……
  「至于小的之所以会知道这些,纯粹是小的有个表兄乃是飘渺山一员,而小的表兄又是负责部分产业的帐目,所以小的表兄忙不过来时,都会委托小的代为收取一些离飘渺山比较偏远、或帐目比较不大的帐款,小的也因此才会知道这些讯息来。」
  我淡然问道:「这么说,你并不属于飘渺山一员,只是你表兄要你代为收帐而已啰?」
  「是的。」
  「既然你不属于飘渺山,你为何还如此嚣张跋扈,难道你不怕有人去告状吗?」我目光尖锐地看着他问。
  这位欺善怕恶的中年人,战战兢兢道:「小的说……实话,但请大爷不要再伤害小的。小的敢如此嚣张,是因为小的知道……这些产业的经营人或承租人,全不知道是归飘渺山所有。
  「而且经过小的这几年来代为收租的观察下,只要是这些产业营运没有太大落差的话,飘渺山人员都不会介入调查,小的也因此才敢对比较偏远地区人员如此托大。」
  我问道:「对于飘渺山人员不知道你所作所为,我可以理解,但你那个负责这部分的表兄,难道都从没听闻过你收帐时的嚣张情形吗?」
  「的确是有人反应过。」他低沉回应。
  「既然知道,还放任由你收帐,看来,你表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森冷一笑,我又问道:「那你除了对这些产业的经营人或承租人态度嚣张外,是否还做有其他不容人之事?」
  闻及我的询问,中年男子只是一脸害怕,并不敢再继续道出自己的恶行。
  见他的表情,我心里虽然很想就此了结他,不过基于有些事情还没有询问清楚,我暂缓了自己杀他的冲动,冷然问道:「你的表兄叫什么名字,多少年纪,你又叫什么来着?」
  「小的叫丁守,至于表兄则叫于流,我们表兄弟的年龄只有两岁之差。」
  虽然不知道他的真正名字与年纪,不过单从他表兄的名字叫于流这一点来看,就明显知道他是在说谎。
  哼!竟敢随便说个姓名来唬咔我,他真是贼星该败啊!
  对于他的谎言,我非但不予拆穿,甚至我还再给他一次机会,森冷问道:「再问一次,你的表兄叫什么名字,你又叫什么名字?」
  「大爷,小的真的叫丁守,表兄就叫于流,小的就算再多几条命,也万万也不敢欺瞒大爷。」
  自称是丁守的中年男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不动声色反问道:「那如果被我发现你是在欺瞒呢!」
  「小的愿意任凭大爷处置。」
  「这可是你说的。」说完,我毫不留情的一脚踩碎了他完好的左脚脚骨。
  「啊!」一声惨叫,丁守忍不住疼痛的在地上翻滚、哀嚎着。
  无视他的哀嚎,我冷锐着表情道:「闭嘴,不然你所受到的疼痛,将越趋骤烈。」
  听到我的警告语,他连忙用左手捂住自己嘴巴,好让自己不发出声响,身躯更是不停的扭动颤抖,猛喘着几乎接不上来的气。
  看着他横肉紧扯,满是汗水、眼泪、鼻涕,我原本想继续给他教训的心,不由瞬间软弱了下来,并怜悯地向他道:「很痛吧!不过,你可知道这个痛是你咎由自取,自找的。」
  叹口气,摇了摇头,我续说道:「我曾给过你机会,可是你却依旧选择欺瞒这条路,甚至还大言不惭的说出任凭我处置的话语来,我想,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挨这一脚的原因吧!」
  闻之我的话语,他的眼神果然透露出一丝痛苦中夹杂纳闷的复杂样,但不晓得是他太过于疼痛,还是自认为谎言撒的圆满,他并没有对我的话语做出回应。
  对此,我只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就道:「也许,你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差错,但我只能说是你自己贼星已败。
  「因为很不巧的,你所说的那个于流,我刚好认识,而且还跟他非常的熟悉,甚至我可以非常明白的告诉你,于流他除了是飘渺山一员外,他更飘渺山的下一任山主。
  「此外,于流的徒弟,更是大陆上赫赫有名的庄旎,人称庄才女。
  「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你叫什么名字,而你表兄又叫什么名字?
  「当然,你可以继续选择说谎,也可以选择坦白,但是,我敢保证,如你所说出的话依旧是谎话,那你所承受的痛苦,将是现在的一百倍。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
  缓慢地放下了紧捂着嘴巴的左手,丁守五官扭曲、声音颤抖的道:「大……大爷,小的名字……是真的叫丁守,至于表兄的名字则……则叫……杨嗣因……」
  「是吗?」我故作怀疑地问。
  丁守紧张地猛摇着头,澄清道:「是真……真的,大爷能如此准确说出外人所不知道的飘渺山下任山主人选,小的怎敢再欺瞒大爷呢!」
  见他的表情不像在说谎,我也不想再跟他继续扯下去,顺势提脚往他的心脏踹去,了结了他令人厌恶的生命。
  他完全来不及呻吟,便仰面朝天、满脸血污的断了气。
  看我结束了这位中年人的性命,樊德恒主动走上前来,把包袱收回握把中,并在地上劈了一个大洞,准备把中年人的尸体埋葬起来。
  等完成埋葬动作后,樊德恒才边拨打着手上的泥土,边道:「武大哥,我们要不要将这里发生的情形告诉飘渺山?」
  「是有告知的必要,不过不急。」
  思索了一下,我转开话题,笑问道:「对于我刚刚的手法,你会不会觉得太狠了?」
  樊德恒摇了摇头道:「这种只会欺负善良百姓的人渣,就是要用这种手段,我非但觉得武大哥的手段一点都不狠,相反的,我还觉得武大哥让他死得太干脆了。
  「假如换成我来处理的话,我一定会让他顶着痛楚、慢慢的失血致死,让他饱受痛苦的折磨与死亡的恐惧。」
  「既然你如此痛恨这种人渣,那你何必大费周章的帮他埋葬,让他曝尸荒野不是更能显出他的罪有应得。」
  樊德恒苦笑回道:「我也不想如此麻烦啊!但如果不把他埋葬起来话,到时候他身体发臭、长蛆了,受苦的还不是住在这里的住户们。
  「这里的住户受他生前的欺负、压榨已经够可怜了,总不能他死后还得受他尸臭的腥骚吧!」
  「还是你设想周到。」我颔首轻笑。
  樊德恒笑嘻嘻道:「这叫小事我来想,大事武大哥决定,咱们俩合作无间、除恶务尽。」
  笑着搭上樊德恒肩膀,我们就这样边走边聊的往外走去,不回头、也不留下任何一声叹息。
 
 
 
 
只看该作者 126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四章 火麒麟
 
     离开了黄仲平的居所,我们以步行方式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在确定接下来的路程是较无人烟后,我们改以由我背着黄仲平的方式,继续腾掠前进。
  藉由黄仲平这识途老马的不断指点,我们终于在黄昏时候,来到了他发现异象的瓦影片山。
  此时,趁着天色尚有些亮度,我打量起眼前的景象。
  只见我们来到的地方是大树萦绕、杂草丛生。正前方则是挡有一道满是山藤侵占的崖壁。
  根据黄仲平表示,他所发现的异象,就在这座山藤占据的崖壁下方。
  稍微打量了眼前的景象一眼后,我这才放出自己的心念来搜索。
  当心念才一放出,我随即感觉到黄仲平来到此地后,向我所指的崖壁下方有着明显的能量波动,而这种波动是属于精魄、灵精所散发出来的力量波动,并不属于地珠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大自然能量波动。
  谨慎地持续搜索了一会儿,确定只有崖壁下方有发觉波动后,我这才收回了放出的心念,对着樊德恒道:「小樊,方才我已大略把这个地方搜索一遍了,虽然还不能确定这里是否有我想要寻找的天珠,不过我能确定的这里有精魄、灵精存在,为了你们的安全起见着想,请你们就留待在原地。」
  「唉……虽然我也很想跟着武大哥进去,不过我知道武大哥绝不会同意,对此,我也没什么好坚持的,只希望武大哥自己多小心啰!」樊德恒一脸无奈地说着。
  我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不过纵然你没有跟着进去,却同样不可大意,因为你必须保护仲平的安全,知道吗?」
  樊德恒颔首回应。
  「请大爷小心。」
  对着他们两人一笑,我不再多说,往自己探测方向走去。
  来到了满是山藤遮掩的崖壁前,我先从龙戒中取出地珠,这才伸手拨开漫布的山藤走了进去。
  进到被山藤所遮掩的洞穴里,我随即感到一股热气袭来,而且同样看见黄仲平之前所描述的两道圆形如眼的绿色亮光,而这两道似乎还距离满远的。
  除了感受到热气与如眼的绿色亮光外,其余的就毫无所见,因为眼前尽是一片漆黑。
  这时,我在左手凝聚了一颗可供照明用的魔法光球,提高心神,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往里头走。
  随着自己脚步的渐行渐入,我所感受到的热气也相对的提高,但却不至于像黄仲平所说的那样让人无法忍受。
  走了大约百来公尺左右距离后,我感受到一股无形的气墙,阻挡在自己身前。
  我想,这股气墙,大概就是黄仲平所说的那股无法让人继续前进的原因吧!
  正当考虑要不要破坏这气墙时,我突然感觉到这股气墙正自动消散,自己的身躯已不再受阻,可以继续往前进。
  对此结果,我非但没有放松的态度,甚至还提醒自己得更加小心的戒备,因为接下来我所见的情形,完全跟黄仲平所叙述的不一样。
  自己若是没有推断错误的话,隐藏在这洞穴里的精魄、灵精,似乎可以分辨进来的人有无修为,其次才考虑放不放行。
  不过,这纯属自己的揣测,是否属实还必须留待进一步确认,但小心一点总是对自己比较有利。
  就这样,借着魔法光球的亮光,我小心翼翼地走了将近一分钟之久后,原本受到通道折射回来的亮光,突然往外扩大,变得只能照明自己身前一公尺处。
  这种反应我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是来到了一个非常宽阔的地方,所以亮光才会散开无法集中。
  由于如眼的绿色亮光,离自己尚有一段距离,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我不敢贸然继续前进的留在原地,并把手中的魔法光球,置放在自己的脚边,接着,右手持续凝聚魔法光球,把光球往不同地方丢放。
  就这样边凝聚、边投的丢了二十来颗之后,原本无法观察的地形,已渐渐明亮清楚了起来,空间内也有了晨曦般的亮光。
  眼前所见是一个非常广阔的山洞,虽然山洞内的地势平整、空无一物,不过却洞中有洞。
  至于我所见到的两道绿色亮光,就是来自于另一个约十公尺见方大小的山洞。
  这时,借着晨曦般的光度,我看见一只非常奇怪的异兽躲在里面,至于异兽的体态、长相,我还是无法看清。
  面对此种情形,我向前走了几步,对着异兽发出一股善意的心念来,希望能藉由自己无害的心念引它出来。
  好在我的善意心念,并没有白白发出。
  正当我的心念才一发出,原本待在洞中洞里的异兽,已小心翼翼踏着四蹄走了出来,透过魔法光球的亮光,我终于看清了它的长相。
  只见这只异兽的身形,宛如一只成年狮子般大小,形状似鹿,头上亦有角,狮眼、虎鼻、牛尾、马蹄,背上有着五彩毛纹,腹部下侧布满黄色毛发,看起来,就跟我们高科技空间道教里所记载的麒麟,有些相似。
  此时,这只长得很像麒麟的异兽走出来了,有着防备、又带点好奇地踏着四蹄向我靠近。
  面对异兽所表现出来的无恶意举动,我表面上虽然是一副轻松模样与它相对,可是我的心神却不敢大意地紧绷到了极点,且右手上的地珠更是握得老紧,准备在必要时给它重重一击。
  而它一走到我的身前,竟猛对着我的身躯嗅个不停,甚至嗅到最后,它整个嗅闻重点,更是完全落在我右手握着的地珠上,看起来就是一副对地珠非常感兴趣的模样。
  至于它感兴趣的是地珠上的庞大能量,还是在地珠内修炼的沙龙或含鱼,我就不得而知了。
  就这样嗅了一会儿后,它的后脚双蹄,突然如狗儿般的蹲坐了下来,整个头颅更是轻柔的猛往我的身上磨蹭,甚至还吐出温热的舌头,舔了舔我闲放而下的左手好几下,撒娇的意味相当浓厚。
  但对于它这般善意表现,我可有点消受不了,纵然它表现出来的举动,丝毫没有一丁点儿恶意,可它的身躯却自然散发出一股无形的火热。
  如果不是在它越靠近越觉得火热的瞬时,自己先在身躯外围布着一道水元素的话,我想此刻自己的身躯,恐怕早已被它撒娇般的举动给烫得烧焦。
  略感不适的又在身躯外围加强了一道水元素,觉得自己已可以承受它所散发出来的无形火热后,我这才有所回应的伸出手来,摸了摸它的毛绒头首,不过我还是丝毫不敢大意,提高警觉。
  过了一会儿,我轻声试问道:「你听懂我的话吗?」
  闻及我的话语,异兽先是停止了自己磨蹭的动作,接着张着一双无辜的眼看着自己,好像一副「你在说什么?我不了解」的回应。
  看着它的反应,我不死心地又再问了一次,不过所得到的结果却跟之前一样,它依然张着一双看起来既无害又无辜的眼神看着我。
  对于这等结果,我原本是想唤出沙龙来与之沟通,但后来想了想,我还是放弃了唤出沙龙的想法,改由自己领悟万物的对话尝试,看万物对话是否可以与修炼成精的动物精魄进行沟通。
  伸出了左手,轻触碰它的毛绒头首,我让自己的心回归宁静,深切的感触着它的一切。
  经过自己的用心感觉,没多久时间后,我已搜寻到它的心灵所在,并传来它的心灵声音道:「你跟之前进来的人好不一样。」
  接收到它传来的心灵声音,我虽然有些惊讶,不过我还是不忘以心灵回传道:「哦?怎么样的不一样法?」
  「你不怕我身体所散发出来的热气,而且我在你的手上,感觉到一股非常大的力量,甚至我还感觉到,这个力量里头有两个与我同类的存在,也接受到它们叫我无须怕你的讯息。」
  闻及讯息,我不由略感讶然,因为我从不知道,待在地珠的沙龙它们,还可以发出讯息。
  此刻,我暂时放下自己用来与它感应沟通的左手,唤出了沙龙,对着化为人形的沙龙道:「沙龙,你与含鱼有发出要它不要害怕我的讯息来吗?」
  沙龙如人类般的拱手,说道:「是的,主人!不过却是主人发出要它不要害怕的讯息,以及凑巧它先发出讯息感应地珠,所以小妖与含鱼才会同步的发出要它不要害怕的讯息来。」
  「什么?」我一脸吃惊道:「它有放出讯息来感应地珠,那我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禀主人,它所发出来的讯息,是主人感觉不到的,只有属于小妖精魄一类才可以感觉得到。往往会发出这种信息,都只是在感应能量的波动,以及是否有同类的存在。」
  我闻言又道:「既然你们精魄一类可以彼此发出讯息来沟通,那之前在遇到含鱼时,你为何不用这种方法呢?」
  沙龙道:「禀主人,用讯息沟通,只能单纯表达简短的讯息,例如害怕、恐惧、高兴这一类的单一讯息,真正想要沟通,还必须开口交谈才行。」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们精魄间的讯息交谈,跟我之前所遇到的灵精一样,只能感觉出初步的心念感受,是不是?」
  「是的,主人。」
  我点了点头道:「沙龙,谢谢你的解释,我明白了。不过,由于我要与它沟通,为了安全起见,还烦请你暂时不要回到地珠,先在一旁帮我守护。」
  「是的,主人。若是主人愿意的话,小妖可以代为沟通。」
  「你的好意我能够明白,不过由于它已知道我可以与之沟通,如果这时让你代为沟通的话,我怕会引起它的不信任。」
  「那就请主人小心了。」
  我对着沙龙一笑,把视线转回异兽的身上。
  接着,先是表现出自己善意地伸出左手,摸了摸异兽的毛绒头首,见它同样温驯的让自己抚摸且磨蹭着自己后,我这才放下心来,并把手停放在它的头部,再次让自己的心,感触着它的一切。
  经过自己的用心感觉,过不了多久时间,我已再次搜寻到它的心灵所在,并传输道:「很抱歉,由于我之前并不明白你们精魄一类可以用讯息互相沟通,再加上我并不晓得它们有发出讯息与你接触过,所以我才会在得知你传给我的讯息后,一时吃惊地切断了与你的沟通。
  「对此,我绝对没有恶意,还希望你能够明白。」
  当我的心灵传输才一完,随即传来它的心灵声音道:「请你不要害怕我,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谢谢,不过我可以请教你在此修炼的原因吗?」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够明白,不过我是从其他地方来到这里的,我不属于这里,留在这里,只是因为这里比较不会受到他类物种打扰,再加上这里的能量比其他地方都来的精纯,因此我才会留在这里进行修炼。」
  接受到它传来的心灵声音,我迅速回传道:「你所谓的来自其他地方,是不是同样属于这个空间?」
  「我不知道你所谓的这个空间是何种意思,不过我曾经去过的地方,有些也有像你这样的生物存在,有些却没有,甚至还有些地方根本不适合生物生存,连这地方一样的些许亮光也没有。」
  由于尚不能确定它是否是来自其他空间,所以我在心灵续问道:「那你是怎么来这个地方的?」
  「我可以在天空上踏行,想离开一个地方,就是直直往天空踏行而去,直到突破天空后,就可以看见很大、且圆圆的其他地方来。
  「想要去哪里,就往那边踏行去,我就是这样来到这个地方的。」
  接受到它的心灵声音,我已非常确定它是来自于其他空间。
  而且,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它竟是以突破天际、踏行宇宙的方式,到达其他空间的,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略知一二后,我也不忘赶紧向它传输道:「你所谓的来自其他地方,就是我所说的空间,而你所见的那些既大且圆圆的地方,我们除了称之为空间外,我们故乡还有一个名称,那就是星球。
  「每个星球都有每个星球的景象,有些有阳光,有些可能有不同的生物存在,甚至有些星球不要说是连生物都没有了,就连水、草这些植物都没有,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异兽回传道:「是的,我就曾到过一个满是我现在脚下所踏这种砂石的地方,在那里除了砂石外,根本不见他物。」
  确定了它真是踏行宇宙到达其他空间,我也不再以此话题继续讨论。
  毕竟,它与我所了解的有些差异,所以我也瞬间转变话题,在心灵传输道:「请问,你来此空间多久了,是否曾看过我手上这种充满能量的珠子?」
  「我来此有一段时间了,但你要我说多久,我却不会说。
  「另外,你所握着的能量珠子,我虽然从不曾见过,不过我却知道,这个珠子上的能量对我有很大的帮助,不知你是否愿意让我跟在珠子里面的两只动物精一样,依附在里面修炼?」
  我不加思索地回传道:「这可能有些困难,因为这两只动物精魄之所以可以依附在珠子里修炼,是因为它们跟我订有契约,而这个契约模式,就是必须对我绝对服从。
  「虽然,你无须跟我订定契约,也可以入珠修炼,但为了对已经与我订定契约的两只动物精魄有所公平,我绝不能、也不容许让没有与我订定契约的动物精魄,进入珠里修炼。
  「对此,我只能基于公平立场,对你说声抱歉。」
  当我的心灵传输一完,我的心灵随即陷入一片空白的宁静,随后才传来它的心灵声音道:「除此之外,难道没有其他选择了吗?」
  「请恕我能力有限,无法提供你更好的选择。能让你保留原有意识、留在珠里修炼的另一个方法,就是与你订定生命契约,但对此我却不赞同,而且对你也不公平。
  「因为一旦订定了生命契约,我们的性命就彼此连结在一起,无论谁死了,另一方都不能苟活,除非是万不得已,否则我绝对不会轻易对其他生物订定生命契约。
  「另外,有一点必须让你了解,目前在守护着我的这只动物精魄,纯粹是机缘巧合下,才与我订定这种极为不公平的主奴契约。
  「另一只待在珠里的动物精魄,则是它的修炼地被我们这种人类生物发现,进而导致它无法再继续留在原地修炼,所以才会与我订定这种极为不公平的主奴契约。
  「至于你现在的情形,却与我订定主奴契约的两只动物精魄完全不同,你目前除了我与之前发现你的那个人外,完全没有人发现你的存在,因此,在无人会来打扰你的情形下,你跟本就不用与我订定这种不公平契约,你何不留在这里继续修炼呢?」
  随着自己的心灵传输一完,我的心灵再次陷入空白的宁静。
  经过了许久,才传来它的心灵声音道:「我虽然很想听你的建议,继续留在此处修炼,但你手上握的这个充满能量的珠子,实在对我的修炼有很大的帮助,再加上我觉得即使订定了主奴契约,其实也没有任何的不公平存在,所以我相当乐意与你订定主奴契约,希望你能让我进入珠子内修炼。」
  纵然它愿意与我订定不公平的主奴契约,不过基于它是因为地珠的关系才愿意与我订定契约,我觉得有些事情还必须让它有所了解才行。
  于是,我回传道:「虽然你已决定跟我订定主奴契约,不过在未与你订定契约之前,有件事必须让你先明白,我不敢保证自己可以拥有这个珠子多久,因为我跟你一样是来自其他空间,而我来此空间的用意,就是寻找像这样充满能量的另一个珠子,在寻到后还得把这两颗珠子给合并,而且是非合并不可。
  「也许,终其一生我都无法寻找到像这样的另一个珠子,也可能在几天或几个月后我就寻找到了。同样,如真顺利让我寻找到的话,我也不知道两颗珠子合并后,会发生什么情形、有什么影响。
  「不过,若是我没有揣测错误的话,你们肯定是无法再依附珠子,继续修炼下去了。假如是这等结果,你还要坚持跟我订定契约吗?」
  异兽根本毫无考虑,就直接回传道:「我去了很多地方,也见过很多动物精与植物精,甚至还见过像你这样的生物,但不管是动物精、植物精或者是其他生物,看见我的反应,不是把我赶出它们修炼的地方,就是要伤害我,从来没有谁能像你现在这般与我交谈。
  「就因这样,你给了我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这种感觉,就跟我无法摆脱你手中珠子的诱惑一样,让我想跟着你,所以无论结果为何,只要你肯答应,我都愿意跟你订定契约。」
  轻叹了一口气,我回传道:「既然你已决定,那我就跟你说一下订定契约的过程。「订定契约时,我必须冒险以着精神力来降服你,也就是说,我的精神力必须高于你才可以降服你。
  「基于如此,我希望你在降服时不要抗拒,这样我降服起来会比较有效率。」
  「我一定不会抗拒的,你可以开始了。」
  它意志相当坚决,甚至让我觉得它有些迫不及待。
  就这样,我放下了用来与它感应沟通的左手,二话不说,利用左手拇指指甲划伤同一只手的食指,挤出血珠,伸手点向它头首额头的正中央,并同时催动着血誓咒……
  血誓咒一结束,我的额头瞬间激射出一道拇指粗细、且如雷射般的红色精神力,开始毫无间断的,与我在它额头所点的精血位置进行相系。
  红色精神力不断的激射而出,它的黑色身躯也瞬间泛起了一层血红色光芒,狮眼般的双目,更是犹如沉睡般地紧闭着。
  同样的,我的身躯也如之前降服沙龙与含鱼时一样,动弹不得。
  这样持续了不知多久的时间,不断从我额头晶体射出的红光,终于停止不再射出,无法言、行的身躯,也在红色精神力停止的同时,恢复了正常。
  这时,被我降服的异兽,发出一道似狮似虎般的吼叫声,而这一股吼叫声的意思是要我赐名。
  虽然我并不知道它的本体是什么,不过基于它长得很像古书记载中的麒麟,所以我干脆直接赐予它「火麒麟」之名。
  而后,不再多做询问,要它直接与沙龙回地珠修炼,只因我认为既然已经降服了,日后随时都可以询问它,自己不该继续在这里蹉跎时间,若是不赶快出去的话,恐怕会让樊德恒他们心生担忧。
  让它们窜回了地珠,我也不再耽搁的把地珠收回龙戒中,且凝聚了一颗魔法光球,沿着原路走了出去。
  来到洞穴出口,我伸手拨开了漫布的山藤,不过当我拨开山藤时,却为之一楞,怎么原本尚是接近黄昏的天色,竟已转为明亮……
  正当自己还对着明亮的天色感到不解而呆楞时,耳里已传来樊德恒语带兴奋的声音道:「武大哥可已收服了那只毛绒绒的四脚精魄?」
  回过神来,我面带笑意地往在一棵大树底下休息的樊德恒他们走去,并且道:「你进去观看过了?」
  樊德恒抓着后脑勺,不自在地咧嘴一笑道:「嗯……进去过一次。当时武大哥正跟收服含鱼时一样,从额头上射出红光且不言不动,所以我才放心的转了出来。」
  我当然知道樊德恒纯粹是关心我,才不听话地闯进去观看,但我还是免不了责备道:「我不是要你待在外面等候吗?怎么这么不听话,万一……」
  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樊德恒出言截断了,只听他悻悻然道:「我也不想啊,但无奈武大哥实在进去太久了,又没半点讯息传出来,所以经过百般思考后,我还是决定进去探个究竟,毕竟挨骂,总比不知消息在外面苦苦等待来得实际,你看,结果不是没什么万一发生。」
  话说完,见我愠然不语地盯着他,他随即态度一转,垂下头道:「武大哥要骂就骂吧!」
  「你还真敢坦然认错嘛!」我瞥了他一眼道:「算了,这一次也错不在你,我没派沙龙出来告知你们,也算是我的过错,这次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不过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生死之隔,往往只是眨眼间的事。
  「至于你问那只四脚毛精魄是否被我收服了,见我如此自若的全然而退,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樊德恒兴奋的抬起头来,笑问道:「那天珠呢!天珠是否有找到?」
  我一脸沉重地摇了摇头。
  樊德恒大概也知道了结果,此时的他,竟向我安慰道:「白费功夫这又不是头一遭,没什么大不了的啦,反正现在全大陆的武者都动员起来寻找了,想找到天珠根本是迟早的事,武大哥千万别泄气,不要想那么多了。」
  「恐怕也只得这么想了,不过你们这里精魄、灵精怎么这么多啊……」我略带抱怨地说着。
  「这就要问武大哥所说的创世神喽。」樊德恒双手一摊,耸着肩膀。
  我白了樊德恒一眼道:「你还真有问有答啊!」
  停顿了一下,我又问道:「对了,从我进去洞穴到现在,有多久时间了?」
  「昨天武大哥是黄昏时进去的,现在时辰是刚过中午。」
  「这么久,那你们有用食吗?」
  樊德恒点点头道:「仲平猎一只山鸟烤食,味道棒极了,只可惜武大哥没吃到。」
  看了看已经熄灭的火堆一眼,我不再与樊德恒多说,把视线转向黄仲平道:「仲平,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虽然这里没有我所想要寻找的东西,不过你已经给了我所想要寻找的讯息,而且经过确定,也证实了这个讯息,并不是你自己凭空捏造出来的。
  「所以基于我的承诺,等回到你家后,我会要樊德恒给你一笔钱当作奖励,希望你不要拒绝。」
  黄仲平头儿猛摇地,急忙挥舞着一双手道:「不行不行!大爷已治愈了小的母亲的病痛,小的已得到了该有的报酬,大爷千万别再给小的钱,小的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收的。」
  樊德恒闻言,接口说道:「仲平你不要这么死脑筋好不好。唉呀,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反正怎么说也说不清,我们直接把钱交给你母亲,还来的比较快。」
  「小的母亲也不会收的。」
  「你就这么确定,要不要赌个输赢?」樊德恒黠谑问道。
  黄仲平回道:「小的没有钱可以与大爷打赌,而且也不想跟大爷打赌。根据小的对母亲的了解,大爷肯定是输的一方。」
  樊德恒笑嘻嘻地道:「我们可以赌别的啊,谁说打赌,就要赌钱来着。」
  「小的不要,小的不愿占大爷便宜。」
  「既然你不愿意占我便宜,那换我占你便宜好了。回到你家后,我还是同样把武大哥想要给你的奖励金拿给你母亲,若是你母亲如你所说这样的坚持不收下,那我们就扯平当作没发生过。
  「如果你母亲收下了,那你就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如何?」
  「好。」黄仲平毫不考虑地回答。
  「回答得这么爽快,你不怕我叫你去做坏事?」樊德恒笑嘻嘻问。
  「小的知道大爷不会,而且小的有把握,自己绝对不会输。」他认真说着。
  樊德恒闻言,拍了拍黄仲平的肩膀道:「我最喜欢跟你这种有自信的人打赌了,这样赢起来才够劲,我就不相信你一个母亲会比我四个母亲还难缠……」
  虽然我不知道樊德恒为何会做出这局赌注,但我知道樊德恒绝对没有恶意,所以旁观的我,非但没有反对,甚至还跟着附和道:「走吧!我已迫不及待想知道你们谁输谁赢了。」
  听我这么说,樊德恒一晃步,站在黄仲平的身前,微蹲着双膝道:「一想到赌我就精神百倍,快!仲平,我来背你。」
  闻言,黄仲平先是向樊德恒道了声谢谢,这才把弓箭背负在后,俯上樊德恒微弯的身躯。
  而樊德恒在抓住黄仲平盘上的双腿膝盖,向我说了句:「武大哥走啰!」
  接着,就迫不及待地往我们来时的路腾掠而去。
  朝着他们两人的背影笑了笑,我难得让脑袋落个轻松,不再多想,紧随在他们的身后腾掠。
 
 
 
 
只看该作者 125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三章 普众山
 
     离开了收服鹰鸟的绿地,我与樊德恒在异都停留了一夜后,才离开异都,回到了宝涵楼。
  至于原先跟我们一同前往异都的秦长天与苏妙人,则是继续留在异都。
  让他们留下来的原因,是因樊德恒的那些父、母亲们想去拜访苏妙人的双亲,所以他们就留了下来,准备从异都直接前往苏妙人双亲的住处。
  当然,想去拜访苏妙人的双亲,礼貌上一定少不了樊德恒,不过就在他执意的坚持与苏妙人的谅解下,樊德恒被豁免了这一趟拜访行程,改由呈上一封文情并茂的拜访信来问候。
  我们回到宝涵楼后,达力也一如往常,向我们禀报这两天所发生的事,不过依然没有自己想要的讯息传回,满令人遗憾的。
  午后,自己突然起了这样的念头,想携同樊德恒回到异都,与众人一同拜访苏妙人双亲。
  不过,重点还没有说出口,樊德恒的房内已传来一阵铃声……
  铃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樊德恒不慌不忙地走入房内,拉动着房中的铃线,通知外头的人员放行。
  没有多久的时间,我们就看见刚离去不久的达力,再次走了进来,并且不等樊德恒开口询问,他已主动拱手说道:「禀头头,有一位年轻人说,他有老板想要的消息,并要求会见老板。」
  樊德恒「喔」了一声,说道:「这个人看起来程度如何?」
  「禀头头,这位年轻人看起来似乎并不会武艺,外表看起来满纯朴的,是个庄稼汉。」
  「那他有没有说明消息来源?」
  「禀头头,他执意要见到老板才肯详谈。」
  「人呢?」樊德恒又问。
  「禀头头,由于来此拜访的众多门主,表面上已经离去,不过却还留有门下弟子在这里当眼线,所以为防有人在小的上来后对他骚扰询问,故而私自作主,把他带上楼等待。」
  闻言,樊德恒把视线转向我身上道:「武大哥如何,要不要见?」
  「他都敢来了,我们怎么可以不见?」
  停顿了一下,我把视线转向达力道:「达力,麻烦你去请他进来吧!」
  「是,老板。」说完,达力已转身走了出去。
  就在达力走出房门的同时,我对着樊德恒道:「小樊,有没有办法把那些留在这里当眼线的人驱逐离开?」
  樊德恒面露苦笑道:「我何尝不想啊!可是我实在没有理由把这些客人赶走,毕竟我宝涵楼从事的,就是这种酒宿生意,如果他们没有闹事,我无故把他们赶走的话,恐怕不衍生事端也难。」
  闻言,我不禁沉默了下来。
  樊德恒说的没错,宝涵楼从事的就是酒宿生意,如果客人没闹事,就无缘无故把客人赶出去的话,这些人就算现场不敢表示自己的意见,但事情传开后,总不免有损宝涵楼的声誉,而且也不难保这些大门大派之门主,不会拿此事件来大作文章,况且他们老早就对我不爽了。
  就在我与樊德恒对此话题沉默时,达力已带领着一位看起来非常忠厚老实的年轻人进来。
  看着这位年轻人,我直接反应就是查探他的灵能状态,以及他所显现出来的气息是属善、还是属恶,毕竟人不可貌相,有时候光看外表根本没个准。
  在自己一番观察下,我已得知他这个人就如达力所说的那样不会武艺,而且所呈现出来的气息又非常的纯正,是属于那种相当单纯的人。
  这时,樊德恒挥手摒退了达力,对着进来的年轻人道:「你是哪里人啊!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似乎有着恐惧地战战兢兢道:「大……大爷,小的叫黄仲平,来……来自普众山。」
  樊德恒闻言,讶然轻呼道:「普众山距离这辽人湾算满远的,你说你不会武艺,那你是如何来此的,又耗费了几天的时间?」
  「大爷,小的是徒步走来的,共耗费了十一天的时间,才来到此。」
  皱了皱眉头,樊德恒续问道:「普众山我曾经去过,那里可没有几户人家,你说有我们想要的消息,那你消息是怎么来的?」
  叫黄仲平的年轻人,忙不迭道:「大爷,是这样的,由于小的赖以维生的方式,就是打一些猎食,到山下的普众城酒楼去卖,因此常会不经意听到一些酒客的谈话。
  「就在前一阵子,小的听到那些酒客所谈论的话题,全是有关寻找发生异象的地方,而且似乎人人都在讨论,甚至有时候小的还会被一些不认识的路人给拦路询问,问题不外乎是否曾经见过有发生不寻常事情的地方。
  「就因如此,所以小的有一次在打到猎食拿到酒楼卖时,就借机询问酒楼伙计,而这位伙计也跟小的说了,因为辽人湾的宝涵楼里有一位不得了的大爷,在寻找发生异象的地方,而且只要在传报那个人所说的地方,寻找到这位大爷所想要找的东西,那这位大爷就愿意把自己的武功传给传报者,还会送给他很多很多的宝物,让他一辈子都不愁吃穿。
  「凑巧,小的曾见过有一个地方发生了很不寻常的现象,所以小的在离开酒楼后,就赶紧回家禀告母亲,并在母亲的答应下,贸然来此。」
  听完了年轻人冗长的叙说,樊德恒颔首说道:「你先不用说在哪个地方看见自己所见到的异象,先把自己所见到的异象情形说出来好了。」
  黄仲平战战兢兢道:「我可不可以先询问一下,哪位是……是哪位不得了的……大爷,因为我怕……我怕……」
  虽然他没有说出自己真正害怕的原因,不过想也知道他顾忌的是什么,于是我也在他话语一完的同时,便面带微笑说道:「我就是那位要寻找异象的人,请说。」
  黄仲平闻言,目光明显流露着畏惧,微看了我一眼,随后才道:「小的相信两位大爷绝不会欺骗小的,那么,小的就直说了。
  「记得有一次,小的在前往距离普众山需要一天路程的瓦影片山打猎时,曾追寻着一只猎物,跑进了一处杂草丛生、山藤满掩的洞穴里。
  「一进入洞穴后,小的就隐隐感到一股热气向我袭来,而且还看见两道圆形如眼的绿色亮光。
  「当时小的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一看见这两道绿光,就想更深入的一探究竟,不过不知为何,小的愈走愈觉得燥热,甚至走到一个阶段后,就无法再前进,最后竟然就不知不觉地晕了过去。
  「醒来后,小的发现,自己已在原先进去的洞穴外面。由于当时天色已暗,为免家母担忧,小的并没有再进去一探究竟。事后,小的只要有再到瓦影片山打猎,一定会进去试上一次,不过所得到的结果,仍然是莫名其妙地在洞口醒来。不知这种情况是不是大爷所要寻找的异象?」
  闻及他的询问,我微笑说道:「依照你所说的这种情形,已符合我所想要寻找的异象条件,但真正的情形,还必须到现场确认才能做出判断,不过你放心,如果到现场求证后,并没有找到我想寻找的东西,事后我还是会给你报酬的。」
  黄仲平闻言,连忙摇了摇手道:「小的不要钱,小的只希望大爷能帮家母治病。」
  我好奇问道:「喔?你怎么知道我会治病,那你母亲生的又是什么病?」
  「虽然小的来此之前,也是希望能够得到一些钱找医者帮母亲治病,可来此途中,小的听说大爷除了可以在天上飞外,还可以指挥天上的金光,把不听话的人给炸死,所以小的就觉得,大爷应该也会治病。
  「至于小的母亲生的是什么病,小的也不知道,只知道每当天气变冷或者是下雨时,她的右腿就会感到非常的疼痛,甚至有时候还会疼痛到无法行走,这样的情况看在小的眼里,实在不忍。」
  听黄仲平所言,樊德恒插口问道:「难道你没有找医者,治疗你母亲吗?」
  黄仲平苦涩地摇了摇头道:「小的曾经找过,不过全没有医者愿意上山看病,而小的母亲又坚持那只是小毛病,说什么也不肯让小的背她下山治疗,所以小的也没办法。」
  我边颔首,边问道:「那你来此,由谁照顾你母亲?」
  「来此之前,小的有托住在附近的李大妈代为照顾母亲,再加上这一阵子属于干燥之期,因此小的才敢放心前来。」
  「虽然我去普众山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不过我记得山区里的住户,好像都隔的满远的,你确定所委托的人,真的会按照你所托,前往照顾你母亲吗?」樊德恒殷切地问。
  经樊德恒这么一问,黄仲平略红着一张脸道:「多谢两位大爷的关心,不过李大妈的女儿小翠,是小的未过门的妻子,就算李大妈没有时间前往,小翠也会前往照顾母亲的。」
  「早说嘛,害我差点想请武大哥送你回去。」樊德恒带着笑意说着。
  黄仲平一脸诚恳道:「两位大爷都是好人,谢谢。」
  我笑笑地回道:「那是因为我们感受到你的孝心,所以才会出言关心,如果你没有提起你母亲的话,我们又怎么知道呢?」
  停顿了一下,我续说道:「好了,现在我们先不谈这个。虽然才过正午,不过由于你已连续赶了十几天的路程之故,我们就明天一早再出发前往普众山如何?」
  「小的无所谓,一切听从大爷的吩咐。」
  听他没有意见任由自己安排,我又道:「照理说,你来此我们应该得好好招待你才对,但碍于有很多人聚集在这里等待消息,所以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们只好劳烦你在此委屈一夜了。」
  黄仲平一副傻大牛般地搔着头道:「小的睡在哪里,还不是一样,两位大爷实在好客气喔。」
  望着他不自在的举动,我笑说道:「跟我们相处不用如此客气,还有,你认为我们两个人看起来像大爷吗?」
  「是啊!大爷这个称谓,听起来还满不自在的。我看我们的年龄大概也相差无几,如果真要称呼的话,你不妨称呼我们为大哥就可以了。」樊德恒附和说。
  听过樊德恒的话语,黄仲平的举止不禁更加不协调,挥舞着双手道:「不行不行!来此之前,小的母亲曾交代过,要小的对人要有礼貌之外,也绝不能得势的高攀人家,如果让她知道小的称呼两位大爷为大哥的话,她一定会责怪的。」
  我淡然笑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们就不为难你了。」
  「谢谢大爷体谅。」黄仲平诚恳地一揖。
  对他笑了笑,我把视线转回樊德恒身上道:「小樊,麻烦你去准备一些菜肴进来,招待一下我们这位客人。」
  黄仲平迅速接口道:「大爷不用麻烦,小的在路程中已食用过干粮了。」
  他真是客气的有点见外,也罢,我也不坚持己见,配合他道:「好吧!既然你已食过干粮果腹了,那我也不再勉强,这一餐我们就留待晚上吧!」
  顿了顿,我把视线转回樊德恒身上道:「小樊,不如你带他出去走走逛逛,顺便买一些东西让他带回去。」
  「不行不行!大爷愿意带小的出去逛逛,小的就很高兴了,买东西相送,小的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的。」
  早知道他会拒绝,所以我也按照自己原先早已拟好的想法道:「我也知道你不会接受,无奈你却是非得接受不可,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并不是每位人员都可以上得来的,甚至就连在这里工作的员工,想上来也必须通过层层通报,相信你刚才上来时应该略有所见才是。
  「就因如此,你刚刚从二楼走上三楼的举动,也一定被那些留在这里监视的人给看在眼底,为了你往后的安全着想,我必须把你塑造成一个小樊亲朋好友的假象,而制造此等假象的最好办法就是逛街、买东西。
  「毕竟不是自己亲朋好友的话,鲜少会有如此亲切的举动发生,也唯有这样,才不会让人把你与来此通报讯息的人,联想在一起。
  「至于我刚才口中的小樊就是我身旁这位,他也是这家宝涵楼的老板,由他来制造与你的亲友关系,实在再也适合不过了。」
  停歇了一口气,我再度对着樊德恒续说道:「另外,小樊你除了买东西送给他外,最好也捏造出一份假物品清单,买一些东西送往异都,毕竟事后如有人追查起来的话,事情也比较名正言顺,同样也比较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闻言,樊德恒不禁一脸钦佩表情地说道:「武大哥的心思实在好缜密喔!我原本也以为武大哥要我带他去逛街、买东西,纯粹只是想让他开开眼界而已,没想到这样的举动下却隐藏如此深奥的含意。
  「武大哥到底是如何办到的,怎么可以一瞬间就想到如此完美的计策来呢?」
  我淡然笑道:「不管任何事,只要肯用心去思索,就可以把事情看得透彻,你啊,自己不用心,反倒称赞我厉害来了,真是的。」
  樊德恒搔了搔后脑勺,傻呵呵的笑了几声,并没有答话。
  见他没有答话,我续说道:「不与你开玩笑了,现在你先去草拟一份假的物品清单来吧!」
  樊德恒嘻嘻笑道:「不用这么麻烦了,因为这次回去异都时,已有人塞了一张大家想购买的物品名单给我,我只要利用这份清单来购买就可以了。」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带这位小兄弟出去走走吧!」
  「没问题。」
  樊德恒站起身来,对着黄仲平道:「虽然你执意叫我们大爷,不过待会儿我们出去时,还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改个称呼叫我少爷。」
  黄仲平轻轻点头回应。
  「走吧!」言毕,樊德恒已带头走了出去。
  随后,我起身走回房间,双腿盘膝、心神聚凛的进行修炼。
  经过一晚的歇息,今晨见到的黄仲平,显得神清气爽。
  昨天,在樊德恒带领着黄仲平外出后,大概过了将近五个小时的时间,才见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的物品回来。
  根据樊德恒所描述,这些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是他执意买给黄仲平的,不过黄仲平只愿收下其中一件物品,其余的则是说什么也不肯接受。
  面对黄仲平的坚持,樊德恒表面上虽然保持着不勉强的态度,不过私底下却告诉我说,买下的东西他还是会送给黄仲平,只不过他暂时把这些物品代为收入我送给他的握把保管,等到了普众山后,不管黄仲平母子俩接不接受,他们都得把东西留下来。
  对此,我非但没有反对,甚至还深表赞同。
  毕竟黄仲平这个人实在老实的近乎死板,假若不用这种强迫中奖的手段,来逼他接受的话,我看要他改变主意恐怕比登天还难。
  当然,我们这样的决定,还把黄仲平蒙在鼓底,否则他怎可能静下心来与我们用餐,甚至还因高兴地多喝了几杯而醉呢!
  今日一早。
  昨晚喝得醉茫茫的黄仲平,虽然是被我们以缠扶方式送回樊德恒的房间,不过在山上长大的他,似乎已习惯了早起,天色才刚亮,就见他已起床漱洗。
  令我讶异的是,醒来后的他,竟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宿醉的迹象,甚至一见到坐在客厅的我们,就猛弯腰鞠躬的向我们道歉,直说自己不该贪杯,不该占用床位。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他竟像是犯了什么涛天大罪般的满怀歉疚。
  对此,我当然是要他不要介意,为了让他释怀,我谎称自己与樊德恒没去其他厢房休息是有要事商谈,跟他完全没有关系。
  听过我的说词后,他才稍稍释怀下来。
  事实上,我与樊德恒没去休息的原因,除了是自己不用睡觉,樊德恒也不愿楼上楼下跑来跑去之外,另一个原因,则是我们只要入定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修补耗费的体力。
  所以昨晚我们两个就干脆省略下睡眠时间,直接在前厅入定修炼,并在出定后打发时间聊起天来。
  在楼上用完了简便的早餐后,我们三人才一起步行下楼,并故意诱导那些眼线的往异都方向飘去。
  直到乘着实地光幕、离开辽人湾一段不小的距离后,我才询问樊德恒普众山方向,改往普众山飘去。
  乘着运起的实地光幕,我们大概耗费了三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看见普众山。
  但此时的我,却没有如往常般的直到目的地后才飘飞下地,反而是在看见普众山后,就找了一个毫无人烟的树林降落。
  我之所以会如此一反常态,原因很简单。
  经过昨天的询问,我知道除了黄仲平母亲知道他想前往辽人湾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黄仲平外出的原因,就连帮忙照顾黄仲平母亲的李大妈他们一家子,也都被黄仲平给欺瞒。
  黄仲平只对他们说明,自己这次外出,是想寻找医者治疗自己母亲的病痛,也因如此,所以为了不引起住在普众山人员的注目,我不得不低调的把不懂武艺的黄仲平背着,改以腾掠方式前进。
  直到来到普众山的山脚下,我才放下背上的黄仲平,改以正常的步行方式上山。
  沿着荒草靡靡的羊肠小径,我们一步一步地走上山。
  大概走了将近快一个小时后,我才看见了第一座住屋,不过黄仲平却毫无停留地继续往上走去,可见这并不是他的家。
  沿途,大约又走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我陆续又看见了两座住屋。
  这时,原本无语走在前头带路的黄仲平,突然边走边指着我所见的第三座住屋道:「两位大爷,这间房子就是……」
  「总算到了!」樊德恒往前望了望,懒懒的神态露出一丝曙光。
  「不是的,这间是帮小的照顾母亲的李大妈之住屋,小的住屋必须再往上走一点点路程。」
  我笑笑地道:「根据我从你们这里住屋的分布情形来看,你所谓的上去一点点……恐怕至少也得花上十来分钟吧?」
  「差不多。」黄仲平边走边回应我的问题。
  闻言,我与樊德恒充满默契地相视一眼,只见他方才那股得到解脱般的神情已一扫而空。
  就这样,我们又无语地走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后,在前带路的黄仲平才又伸出手来,他指着身前一座土墙茅顶的简陋小屋道:「两位大爷,这就是小的所住的地方。」
  望向这座小屋,我不由习惯性地打量着周边视界。
  他们的住屋,沿着一片不算大的山坡地而建,住屋旁有一条浅浅的小溪,溪水沿着山下潺潺流去,小溪旁的空地则是一行行开挖整齐的土堆,上面种满了好几种我来此空间后曾吃过的菜叶类蔬菜。
  至于住屋前方,则开拓出一片十公尺见方的空地,而此刻我们也刚好走到了这片空地上。
  黄仲平已拉开嗓门,对着紧闭的房门叫道:「娘,我回来了。」
  就在黄仲平尾字一落,小屋的木门随之「咿呀」而开。
  应声走出的,是一位年约二十左右、皮肤稍黝黑、长相尚可、头上绑着两条麻花辫子的女生,并见她一脸愉悦表情的说道:「平哥,你可回来了,大娘刚刚还念着你呢!」
  「是啊,我回来了,这几天可辛苦你与李大妈了。」
  由于黄仲平是背对着我们,我无法看清他此时脸上的表情,不过单从他的话语听来,可听出他心里的羞涩。
  这时,屋内传出一道慈祥的妇人声音道:「平儿你也老大不小了,回来就回来,还跟小孩子似的大呼小叫,也不怕小翠见你笑话。」
  随其话语一落,便看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走了出来。
  老妇人一看见我们,随即对着黄仲平抱怨道:「平儿你也真是的,有客人来也不直接请客人进屋,反而劳烦客人在外面等待,真是的。」
  稍顿了一下,老妇人一脸慈祥,对着我与樊德恒续说道:「二位大爷真不好意思,寒舍简陋,两位大爷请进。」
  樊德恒闻言接口道:「大娘客气了,恕我们打扰。」
  「哪儿的话,两位大爷快请进。」言毕,老妇人瞬时把视线转向黄仲平道:「平儿,怎么还杵在那儿,快点请两位大爷进来呀!」
  「是的,娘。」黄仲平转过身来道:「两位大爷请进。」
  说完,他已迅速走上前去,搀扶自己母亲的身躯,缓缓走进屋内。
  至于那位绑着麻花辫子的女孩,早在老妇人抱怨没有把我们请入屋的同时,已自动转身走回屋内,大概是去准备茶水吧!
  随着黄仲平搀扶母亲的脚步,我们也走进了屋内。
  一进入屋内,我还是习惯性地打量着房屋里的情况,只见小屋里的摆设非常简陋,简直毫无摆设可言,除了一只泛黑的柜子、一张看起来相当老旧的桌子,及三张椅子外,再来就没有任何家具,有的只是四处堆积的杂物。
  大约看了一下,大概都是黄仲平平时狩猎用的弓、箭,种菜开垦用的锄头、水桶……
  凡是平时用得上的生活所需品,全被堆积在这有限的空间里,而且还井然有序的摆放着,所以整体看起来虽然有些凌乱,不过还算是乱中有序就是了。
  另外,左面墙壁则是开了一扇由布帘所隔着的门。
  在我们入屋后,那位绑着麻花辫子的女孩,已提着水壶,在桌上的三只杯子内倒入水。
  在倒完水后,她又静静地提着水壶走了出去。
  这时,黄仲平在搀扶自己母亲坐下后,亲切有礼地请我与樊德恒在剩余的两张椅子坐下,自己则是站在他母亲的身后,体贴的帮她做背部按摩。
  等我与樊德恒坐下后,老妇人才道:「屋里零乱,还请两位大爷勿见怪。」歇了口气,她又道︰「要上来我们这里是很费体力的,很抱歉没什么好招待的,请用点茶水。」
  樊德恒随和地笑说道:「大娘实在客气,该见怪的应该是我们突如其来的打扰才是,大娘切勿再说这般见怪的话来,不然我们可连坐都不敢坐了。」
  不等老妇人接口答话,也不呼应樊德恒的话语,我开口就直接道:「听仲平说,大娘的膝盖每当天气转变时都会感到不舒服,不知大娘所感受到的不舒服,是怎么样的情况,而这些不舒服的部位除了膝盖外,是否还有其他地方,也同样有这种类似的不舒服状况?」
  老妇人轻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没有了,就只有这右腿膝盖不听话。」
  闻言,我也不再多询问,直接透过额头上的菱形晶体,来观察她的身体状况。
  只见老妇人的肺部有着不正常的红色气光,不过颜色比较没有那么深就是,至于她所说的右膝盖部位,虽然也显示着红色气光,但与肺部的红色气光比较起来,膝盖部位的红色气光明显深了很多,一看就知道是属于那种极度不健康的气色。
  观察过后,我不动声色地恢复回双眼的视界。
  虽然我已查出了老妇人的病因,不过基于他们对我毫无所知的情形下,我不免要实施医者对病人都必须要做的诊断程序。
  所以,我非但没有直接道出她的病因,相反的,我还故意做做样子,要她先吐出舌头观察一番,然后再要她伸出右手,让我诊视她的脉搏。
  等完成一切没必要的检查后,我才对着老妇人说道:「根据我的观察,大娘除了右膝盖的不适外,心口间是不是也会偶尔感到不适,例如呼吸比较不平顺这方面的问题?」
  闻言,老妇人惊讶道:「大爷实在厉害,近年来,我的心口间,的确常常会有一种闷闷的感觉,甚至有时候还有气喘不上来的情形发生,大爷,我是不是生了什么重病啊?」话毕,她脸上挂满了忧心与不安。
  我微笑回道:「大娘不用如此紧张,不管是大娘心口间的不适,或者是膝盖上的疼痛,只要经过治疗都可以痊愈的。」
  听及我的话语,老妇人还是一脸忧心的道:「虽然大爷说我的病可以治愈,不过担心还是免不了的,毕竟咱们家可没有多余的钱可用在治疗上。请问大爷,治疗我的病大概需要多少费用?」
  「大娘请放心,我绝不会收大娘任何费用。」
  老妇人闻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却被站在她身后的黄仲平给打断了。
  只听黄仲平道:「娘请放心,这位大爷就是平儿要找的那位不得了的人,平儿已跟这位大爷说好了,平儿只要大爷治愈娘的病,其余的平儿什么都不要。」
  「大爷,真是平儿所说的这样吗?」老妇人疑惑的问向我。
  我诚然一笑,点了点头道:「是的,大娘!仲平实在是一个非常孝顺的孩子,在见到我时,他已明确向我叙说他什么都不要,只要我治愈大娘的病,这点,还请大娘放下心来。」
  「真是抱歉,为了我的病劳烦大爷了。」
  妇人嘴上虽然是如此说,可却一脸慈祥地侧过身子,紧握住自己儿子的手,这种母子亲情自然流露的景象,我想任谁看了都会感动不已。
  不想打断他们母子间的亲情交流,所以等老妇人把视线转回我的身上后,我才道:「要治愈大娘的病是必须躺着才行,而且治疗时会碰触到大娘的右手,不知大娘是否介意?」
  老妇人慈笑说道:「我怎会介意呢!不要说大爷是想治疗我的病了,就算大爷无故握着我的手,我也会觉得是自己的儿子握着我的手一样,虽然这样的说法对大爷很不礼貌。」
  我和煦一笑道:「既然如此,那还请大娘移驾。」
  「那就有劳大爷随我来了。」说完,她在黄仲平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往那扇门帘后走去。
  而我与樊德恒也跟着站起身来,随着黄仲平母子俩的脚步,进入了门帘所遮掩的房里。
  进入后,映入眼帘的,是大约只有三坪大小的空间,简直是令人一目了然。
  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有一条可拉动、用来做遮掩、间隔用的布帘,还有两张床。
  靠近外侧门帘的那张床看起来比较舒适,其床沿还有一个矮柜,上头则放着木梳、铜镜各一把,再来就毫无摆设。
  此时,老妇人也在黄仲平的搀扶下,躺向了那个有矮头柜的床铺。
  见老妇人躺下后,我随即走上前去,并对着老妇人道:「大娘,待会儿我在进行治疗时可能会有一点点的疼痛,不过这种痛只像是被针刺到一般,还请大娘不用过于紧张,并请闭上双眼深呼吸,直到我要大娘睁开双眼为止。」
  平躺在床上的老妇人和蔼一笑,相当配合的闭上了双眼。
  见老妇人闭上双眼后,我便在左手把复原魔法化的金色柔光,做成实质般的同等复原液体,又从右手唤出一把二十cc大小的针筒,直接抽取凝聚在左手的金色实质液体。
  紧接着散去已经抽取完的剩余金色实质液体,利用闲下来的左手,撩起了老妇人的衣袖,找出血管位置后,直接把针筒里的金色实质液体注入老妇人的血管。
  注射完毕后,我先是散去凝聚的针筒,而后不敢大意地透过额头菱形晶体,观察老妇人注射后的变化。
  金色液体一进入老妇人的血管后,就渐渐沿着血液循环整个身躯。
  由于老妇人的血液循环较差,因此,金色液体流遍老妇人的全身所耗费的时间,比之前施用过的人慢了些。
  随着金色液体的流动,老妇人的肺部以及膝盖部位的红色气光,也逐渐被复原魔法的金色液体给包裹着。
  过了好一会儿,红、金两种颜色已互相抵灭的渐渐转淡,恢复了正常人该有的绿色象征。
  回复了自己双眼的视界,我对着依然紧闭双眼、不过透过脸上表情却可看出畅然舒活感的老妇人道:「大娘,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老妇人闻言,缓慢地睁开眼睛,身心满是快活的道:「好舒服啊!大爷是不是已经治疗好我了,不然我的胸闷与膝痛怎么全不见了,甚至还觉得精神百倍,犹如回到年轻时一般呢!」
  我微笑说道:「大娘的确是已经痊愈,不过大娘现在先不要起身,最好是小睡一会儿,这样对大娘的身体情况会更有帮助。」
  其实,老妇人想现在起身也没什么要紧的,更谈不上需要小睡一会儿了,我之所以会这么建议,纯粹是想避略她起身道谢的场面而已。
  「既然如此,那就请大爷恕我无礼没起身道谢。」言毕,她把视线转向黄仲平道:「平儿,帮娘好好招待两位大爷。」
  黄仲平兴高采烈地握着自己母亲的手道:「平儿知道,请娘安心歇养。」
  说完,他松开自己的手,动作自然地帮母亲盖上薄被,转首对着我与樊德恒道:「两位大爷请跟小的来。」
  跟着黄仲平的脚步,我们直接走到了屋舍外面。
  这时,原先提着水壶走出来的麻花辫女孩,正在屋侧的炉灶增添木柴,而她一看见我们走出来,脸上虽然显露着惊讶,但还是持续待在炉灶前面看顾着炉火。
  看她持续地看顾着炉火,黄仲平直接朝她走去。
  见我们走去,麻花辫女孩已连忙站起身来,垂首的站在炉灶前面,看起来就是一副小家碧玉的害羞模样。
  不,应该说是跟黄仲平一样,对我与樊德恒似乎有着一道明显的隔阂,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举止间充满了不自在。
  果不其然,当黄仲平走到她的身前时,黄仲平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道:「小翠,这两位大爷人很谦和,他们不会看不起我们,更别说是欺负我们了。」
  闻言,樊德恒插口问道:「听你这么说,难道曾经有人欺负过你们吗?」
  「这……也不算是欺负啦……」黄仲平搔着头道:「由于我们这普众山乃是私人所有,每个月都必须缴上地租才能在此定居,而那位地主每次上山来收租时,虽然不会无缘无故对我们动手动脚,但却常常出言污辱我们,甚至还命令我们不能正眼看他。
  「之前王大爹就曾因出言反驳一句话,而被地主打成重伤,甚至还被赶了出去,所以我们对于有钱的大爷才会感到惧怕。」
  「有这回事?」樊德恒把视线转向我道:「武大哥,我们需不需要处理一下?」
  我点了点头道:「嗯……等我们处理完山上的事情后,再来处理这件事。」
  听及我与樊德恒之间的交谈,黄仲平一脸感激地称谢道:「谢谢两位大爷肯为小的们出面,大爷对小的这么好,小的真不知该怎么回报才好。」
  「无须回报,好好孝顺你的母亲吧!」
  「小的会的。」
  黄仲平紧接着对麻花辫女孩道:「小翠,我娘在大爷高超的医术治疗下,已经痊愈了,目前正在休息,由于我现在就要带两位大爷到瓦影片山采一种植草,可不可以劳烦你这段时间再继续照顾我娘?」
  小翠带着羞涩回道:「平哥放心,平哥等等。」丢了这么句话,她随即小跑步的往门里跑去。
  不一会儿工夫,就看见她拿着弓、箭跑了回来,然后她把手上的弓箭递给黄仲平道:「既然平哥说两位大爷是好人,那平哥可不要让两位大爷受伤了,还有,平哥自己也请小心一点。」
  黄仲平点点头,接过她手中的弓箭,把视线转向我与樊德恒身上道:「两位大爷请随着小的来。」说完,他迈开步伐直接带路。
  向这位心地相当善良的小翠点头一笑后,我与樊德恒才提脚离开,紧跟黄仲平的身后。
 
 
 
 
只看该作者 124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二章 绿色巨鹰
 
     绿地,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小型的社区公园。
  整个绿地果然如樊德恒所说的那样,除了绿地中央凸起的那一块及腰高的平面岩石,以及零零散散的几棵老树和草地外,此处真的是一目了然。
  这时,樊尚东率先一个腾掠,掠上了岩石,并向我招呼道:「小武,你过来看一下,我们所说的爪印就在这里,不过,这个爪印似乎比之前更深了些。」
  樊尚东的话语一完,跟着前来的樊德恒父亲们,以及秦长天、苏妙人、樊德恒,已率先我一步掠上岩石,反倒是我这个被招呼的人动作最慢。
  当我才一掠上岩石,比我早一步掠上岩石、且弯下身来用手指测量爪印深度的樊尚北,已站起身来说道:「小武,这双爪印的确是更深了,原本我所探测的爪印深度,大概只到我食指第一关节部位而已,如今却要整个食指往下探触,才碰得到底,真的明显变深了很多。」
  看着岩石上所留印的巨大爪印,我心里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觉得它很像鹰爪;第二个反应,就是得尽快让众人离开这座岩石。
  如果这个绿地真有精魄存在的话,那么我们现在所站立的位置,一定是最危险之处。
  意识到这一点,我连忙开口对众人道:「凡是精魄、灵精都有相当重的地盘观念,我们不要在此岩石上久留,大家快点下去吧!」
  说完,我已率先一步的腾掠下地。
  见我腾掠下地,众人也第一时间跟着腾掠而下。
  樊德恒一下来就问道:「武大哥,你是不是有感觉到什么?不然怎么会突然说出精魄、灵精都有很重的地盘观念这等话语呢!」
  我摇了摇头,道:「我还没有开始搜索,这么说,纯粹是为了众人的安危着想,毕竟在未确定这里是否有精魄、灵精存在之前,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闻言,樊德恒长长地吁了口气,道:「吓我们一跳,我们还以为武大哥发现什么凶险了呢!」
  「你啊……跟着我看过那么多场面了,还这么没胆量。我看会吓一跳的,恐怕只有你一人吧!」我笑着调侃他。
  面对我的调侃,樊德恒非但不以为意,甚至他还夸张地说道:「他们是没有接触过,所以才不懂得害怕,如果他们像我一样曾看过精魄、灵精的话,我相信刚刚他们在听完武大哥的话语后,不吓得腿软才怪,我还能腾掠下来,算是勇气可嘉咧。」
  「虽然我不知道所谓的精魄、灵精是什么,不过依小樊这种说法来看,好像真的满恐怖的。」樊尚东插口问道。
  我泰然一笑,回道:「所谓的精魄、灵精,就是指已经修炼好几百年、甚至千年的动、植物,依照小樊现在的修为,若是碰到这些精魄、灵精的话,那他的下场恐怕只有被当食物的份,至于恐怖不恐怖,就看个人感觉了。」
  樊尚东接着又问:「既然现在尚不能确定是否有精魄、灵精存在,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由于现在所显示的迹象只在这块岩石,所以为了各位的安危着想,烦请各位先与这块岩石保持一段距离,大概三十步的距离即可,等我观察完毕后,我再把自己观察的结果告知各位。
  「现在麻烦各位移动脚步,并保持最高警戒状态。」
  闻言,众人全依照我所言往后腾掠,聚集在我所限定的距离外,并抽出自己随身兵刃,保持警戒。
  眼看众人已就定位并保持警戒,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并没有直接放出心念来搜索,也没有拿出地珠唤出沙龙,而是单纯的直接走向岩石,并伸出左手触摸着岩石,让自己的心感触着岩石的一切。
  经过自己的用心感觉,岩石内已传来一幕一幕的景象。
  片刻时间后,我才放下左手,断绝与岩石的沟通,因为我已得知我想要的讯息。
  当我的手才一放下,后方立即传来樊德恒的声音道:「武大哥察判结果如何,这绿地是否真有精魄、灵精的存在?」
  「有!」我回头朝着他们道:「而且就在你们的身后。」
  闻言,众人全都惊慌地转过身去。
  当他们看见身后空无一物时,全又转回来,甚至樊德恒还一脸抱怨地道:「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都什么时候了,武大哥还这样吓我们。」
  「是啊!小武,老人家可经不起这样的惊吓,你好的不学,竟学起小樊的没正经来着。」樊尚东沉吟说着。
  我摊手苦笑道:「我并没有骗你们,你们的身后的确有一只精魄,只不过这只精魄是在你们后方的那棵树上罢了。」
  众人闻言,不由脸色大变再次转过身去,个个显出一触即发的戒备模样。
  看着众人如此小心翼翼戒备的样子,我不由对着众人紧绷的背影道:「大家暂时不用如此紧张,因为这只精魄的修为尚浅,除非是月圆时闯入它的地盘,或有人主动攻击它,要不然,它都不会幻化出身形来作攻击。」
  听及我的话语,众人又再次转回身来,秦长天更是一脸疑惑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毫不隐瞒的回道:「是这块岩石告诉我的。」
  「岩石会说话!?」樊尚东一副不可思议地环顾了一旁的人,似乎要引起他们的附和,并接着道:「你们可有听见?」
  可惜,他的话,并没有引起众人的回应。
  「很不可思议,是吗?」我反问道。
  不等待回应,我淡然续说道:「人与人之所以会谈话,是因为我们知道人有生命,甚至可以经过彼此言语与手势,了解对方所想表达的意思,所以就算是初次见面的人,也会尝试与对方交谈。
  「但人们殊不知大地上的万物,不管是有生命或是无生命之体,也都跟人一样有心、有意念,只不过人们全被自己所知局限住,从不懂得与之沟通罢了。
  「自视甚高的人们,觉得它们没有心,不会开口,不会回答人们的问题,所以人们也从不曾想去询问它们什么,或是给它们赞美。
  「事实上,天地之间的许多变化,早已被这些让人们认为无心的万物,给默默记于意念之中,这或许也算是人们的一种悲哀吧!」
  言毕,众人不由一阵的沉默。
  片刻之后,才听樊德恒的亲爹樊尚北,开口道:「那刚才这块岩石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正确来说,这块岩石并不是跟我说话,而是把它所看到的影像传给我,因为唯独俱有生长能力的物质,才可以像我们人类这般交谈,至于无法生长的物质,只能显示影像而已。」
  脑中稍做整理,我继续说道:「刚才岩石所传达给我的影像满多的,不过为了取信于你们,我就只取重点说明一下:
  「樊伯父们之前第一个派来的,是一位身材肥胖、眼睛小小、年纪大约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第二位虽然也是一位中年人,不过身材较没前一位那么肥胖,而且下巴还留了一撮胡须,至于他们的下场则一样,全被树上的那只精魄给吞下肚里了。」
  樊尚东醒悟道:「真是不可思议,我现在真的相信,万物之间皆有所谓的意念存在了。」
  樊德恒更是好奇地接口问道:「武大哥,那只精魄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每个人的想象力都不一样,我就算形容了,你们恐怕也无法描绘出我所形容的精魄模样,反正待会儿我就要让它现出原形来,你们自己看就知道了。」
  樊尚东闻言又道:「既然你说这只精魄除非是在月圆时闯入它的地盘,或者是有人主动攻击,它才会幻化出身形来攻击,这不就表示只要不闯入这绿地,即可安然而退?那我们又何需冒险主动攻击它呢?
  「我们直接派人驻守绿地四周,不让人进入不就可以了,有必要这么冒险吗?」
  我摇了摇头道:「虽然这只精魄目前尚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不过并不能保证它往后也不会,因为这只精魄已尝食过人味,如果不在它尚未成气候前,收服或除掉的话,往后恐怕会带给此处无穷的祸患,到时被波及的,可能不单只有异都,说不定整个大陆上的人,都会受到危害。」
  秦长天沉声附和道:「我也觉得必须除掉这只精魄,毕竟这只精魄目前尚未成气候,就已尝食两条人命,倘若让它修炼得更精进的话,到时想除掉它,恐怕没那么容易。
  「我们绝对不能因自己心里的恐惧,而为后代子孙留下祸害来。」
  「是啊!大哥,今天暂且不论它往后会不会危及他人,异都的两条人命,我们是不是有必要找它索命?」樊尚西朝着樊尚东道。
  樊尚东闻言,点了点头,把视线转向我身上道:「小武,那就依你所建议去做吧!但不知我们该如何配合你?」
  我微笑说道:「大家只要离那棵大树远一点,并保持警戒不让自己受到伤害就可以了。」
  「不用我们帮你吗?」樊尚东问。
  「目前尚无这个需要,毕竟这只精魄拥有飞天的能力,大家纵然有心,恐怕也帮不上忙。」
  随着我的话语一完,樊德恒已笑嘻嘻地接口道:「大家只要不轻举妄动,并照顾好自己不要受到伤害,那就是帮武大哥一个大忙了,武大哥我说的对不对?」
  我笑了笑,并没有回应。
  而这时的樊德恒,也出声赶人道:「走、走、走,我们到另一旁去,靠太近只会让武大哥施展不开手脚而已,大家快走吧!」
  闻及樊德恒的催促,众人全无异议地提脚往另一旁走去。
  樊德恒则是向我道句:「武大哥请小心!」而后,就主动跟在众人的身后。
  等他们距离树约两百公尺左右的距离,且停下身后,我这才把自己的视线转向精魄盘据的大树,并吐出了须祢剑丸。
  只见须祢剑丸才一吐出,便瞬间化为一条长约三十尺的庞大金龙,随着自己心神往大树上方窜去。
  望着腾空划过的金色弧光,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金龙已如我心神所令,盘绕在大树上方约二十公尺之处。
  这时,为了让自己可以更加掌控场面,我让盘绕的金龙由第二元神指挥,视界也顿时一左一右的一分为二,自己视线所及一个,第二元神所监控的金龙又是一个。
  完成布局后,我二话不说地朝大树方向,打出了一道带有警告意味的闷雷咒。
  闷雷咒才一发出,树的方向瞬间传来一道巨大的闷雷声响,「轰隆──」
  随着沉闷的闷雷声响发出,大树顶端突然快速窜出一道巴掌大小的绿色物体,并短短只在一个呼吸间,就化作一只身形庞大的绿色巨鸟来。
  看着这只犹如武侠小说中所形容的神雕,我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因为就在刚刚岩石所传送给我的影像中,我已得知它可以幻化出庞大身形来,且可以如同变色龙般,随着接触物变化保护色。
  它才一化出巨大身形,已犹如苍鹰扑兔般,展翅昂爪往我抓来。
  面对它一双朝我而来的巨大爪子,我不慌不忙地迅速结出老祖宗所教导的灵诀手印,口喝「拙」字,打出手中莲花印。
  无形莲花印才一打出,当即迅速化作一道有形的金色巨大莲花,快速的往绿色巨鸟窜去。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绿色巨鸟非但没有闪躲窜向它的金色莲花,甚至还直接以爪子往金色莲花抓去。
  轰然一声爆响,绿色巨鸟抓着的金色莲花应声而破,且化作无数金色劲气,迂回窜向绿色巨鸟。
  正当自己自信满满地认为,它一旦被这些金色劲气给击中,不重伤至少也免不了轻伤时,我赫然惊觉太高估自己了,看来,我是低估这只绿色巨鸟的实力了。
  因为无数回窜能量的金色劲气,只是让它的庞大身形略微一顿而已,并没有造成它任何的伤害,此时的它,保持着同样的掠食之势,昂爪往我抓来。
  由于自己的一时轻忽,所以这时的我非但无法再作攻击,甚至还必须卯足吃奶的力气往一旁闪躲。
  惊险地躲过它的巨爪,我毫不停留地改而窜飞上天。
  而它在方才一击没有中后,不由发出一道尖锐的愤怒鹰鸣,并振翅往我飞来。
  看着它飞来的绿色身形,我毫不犹豫地右手一挥。
  瞬间,一道七彩光华突然凝成一片霞光,且缓如流水般,往绿色巨鸟流去。
  不过绿色巨鸟却是不闪不躲,张口吸入了我的霞光劲气,并从它拍动的羽翼中,射出无数的绿色羽箭来。
  我右手凭空挥了一个大圆弧,阻挡了绿色羽箭,左手则是握拳的往大圆弧中央猛烈一击。
  霎时,被我圆形劲气所挡的绿色羽箭,瞬间怎么来、怎么去地回窜向绿色巨鸟。
  绿色巨鸟只是猛烈地拍动着巨大双翼,那些挟带着「嗤嗤」破空声、反窜回去的绿色羽箭,顿时被它拍落掉地。
  就在它把羽箭拍落掉地的同时,我两手手掐剑指,凝出两道锋利的金黄色剑形气剑,指挥着两股气剑,飞快地往绿色巨鸟窜去。
  但同样的,绿色巨鸟依然是不闪不躲,且巨大的鸟嘴中,还吐出我刚才被它所吸入的霞光劲气。
  此状,我见之大吃一惊,连忙放弃原有手掐剑指的手势,迅速挥出一道金黄色气劲,保护着自己的身躯。
  轰然一炸,霞光劲气与金黄色气劲猛烈激撞,爆出一阵强韧气劲。
  我的身躯更因承受不了劲气的爆炸效应,而给震得往外窜飞……
  而绿色巨鸟也趁我无法控制自己身躯的同时,张大着鸟嘴,往我身躯叨来。
  同一时间里,左眼所见的视界中也有了变化,因为第二元神已指挥着金龙往我方向过来。
  这时,眼见就要闪躲不过它那巨大鸟嘴,我右脚充满劲力地往它鸟嘴一踢,好在藉此一踢之势,能堪堪躲过它的鸟嘴。
  而快速向下窜来的金龙,以着它自己的龙首,硬碰硬地撞飞了绿色巨鸟的身躯,救了躲过了鸟嘴、却差点丧命于鸟爪之下的我。
  才一逃脱绿色巨鸟的鸟爪,我连忙从龙戒中拿出地珠,并唤出了沙龙。
  在我的心灵知会下,沙龙幻化出自己背鳍如刀、锋牙利獠的巨大模样。
  沙龙才一现身,绿色巨鸟再次发出一道尖锐的鹰鸣,且一丁点儿惧怕之意也没有,直接飞向沙龙。
  沙龙不甘示弱地发出一阵「呱」的巨响,巨大的肉翼猛烈一拍,从嘴中射出数十道的长箭形白色劲气来。
  面对沙龙所吐出的长箭形白色劲气,绿色巨鸟就跟遇到我所发出的能量一样,不闪不躲,甚至还极具挑衅意味地发出一道鹰鸣。
  闻及鹰鸣,沙龙的獠牙大嘴,瞬间直射出一道碧绿光波。
  这时候,绿色巨鸟不再像之前一样不闪不躲,它先是以一个滑翔之势,闪躲过直射而去的碧绿光波,然后再猛烈的拍动着翅膀,紧接着发出一道道挟带着「嗤嗤」破空声的羽箭,毫不留情地袭向沙龙。
  沙龙拍动着巨大肉翼,散出一道道劲风,拍落了羽箭,并再次从獠牙大嘴里吐射出一道碧绿的光波来。
  绿色巨鸟当然也不甘势弱地发出鹰鸣,再度从鸟嘴中吐出一团我刚才被它所吸入的霞光劲气。
  乍然一声巨响,轰隆隆传入我的耳里。
  霞光劲气与碧绿光波瞬时碰撞在一起,犹如惊涛骇浪涌起一阵激爆。
  不过沙龙的碧绿光波,并没有因霞光劲气的碰撞而散灭,它只是稍稍缓了缓冲势,同样目的不变地,再次往绿色巨鸟攻去。
  「碰」的一声巨响,绿色巨鸟被碧绿光波的直击,给撞飞了巨大身躯,痛得它当场鹰鸣连连,不断嘶吼。
  而沙龙也在绿色巨鸟被碧绿光波给直击撞飞的同时,趁势猛拍巨大肉翼直追而去,獠牙大嘴里,更是吐出一团未靠近、就可以感觉到其冰冷程度的冰雾来。
  面对这阵冰雾,绿色巨鸟以一个俯冲之势堪堪躲过,紧接着大翅一扬,与沙龙打起了人类所说的近身肉搏战。
  不过,不晓得是食物链的物竞天择关系还是怎样,都已经修炼了几千年、而且已进化的沙龙竟处于下风,还被绿色巨鸟给攻击的「呱」叫连连,明显处于弱势。
  甚至如果不是由第二元神控制指挥的金龙适时帮忙的话,此刻的沙龙,恐怕早已被绿色巨鸟的爪子给捉住了身躯。
  眼见绿色巨鸟似乎有点惧怕加入战局的金龙,我连忙以心灵通知沙龙在一旁观战,改让金龙全权对付它。
  面对退出战局的沙龙,金龙发出一股之前与沙龙对战时的巨啸,张口咬向绿色巨鸟。
  绿色巨鸟拍动着巨大翅膀,有惊无险的闪过金龙的龙首之「吻」,改而不与金龙正面对战地闪躲了起来。
  第二元神见绿色巨鸟不愿与金龙正面对战,当即指挥金龙喷出一团夹带着天火之热的艳红色火焰,准备来个「活烤大鸟」。
  而绿色巨鸟似乎非常惧怕金龙所吐出来的艳红色火焰,它非但躲得相当狼狈,甚至连飞翔之势,也显得不如之前那般自在,整体看起来,就像是兔子遇见老虎般,躲藏不了,也只有快逃的份。
  看见这种情形,我除了惊讶外,心里更是悔恨万分,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让金龙率先攻击,不然也不会有差点搞掉自己与沙龙性命的事情发生了。
  后悔归后悔,我仍不忘把注意力集中在对战的金龙与绿色巨鸟身上,只见此时的绿色巨鸟已被金龙的巨尾扫中了好几次,并发出一阵阵的急促鹰鸣。
  闻及鹰鸣声,沙龙瞬间恢复进化后的人形,拱手向我说道:「禀主人,它在求饶了。」
  我冷冷地笑了笑,向沙龙指示道:「要它恢复原形,然后下去岩石那里等待。」
  闻言,沙龙对着绿色巨鸟发出一阵深长的音波。
  在听完沙龙所发出的音波后,绿色巨鸟瞬间缩小身型,直接往岩石方向飞去。
  当然,为了防止它搞鬼,第二元神也在缩小身型,在绿鸟下飞的同时,指挥着金龙跟着下去。
  望了无语的天空一眼,我用内息把话语凝聚成束,对着躲得更远的樊德恒他们方向道:「各位暂时不要过来,等情况允许了,我再通知你们。」说完,我导回自己视线,飘飞下地。
  回到了地面,我面无表情地对着变成微带黑灰的岩石色彩,看起来就很像老鹰的鹰鸟道:「斗胆孽畜,先不说你冒犯我这件事,你掠食两条人命后,竟还胆敢求我饶恕你,哼!」
  随着我的话语一完,沙龙已同步的发出深长音波翻译。
  而鹰鸟也发出一阵阵的鹰鸣来回应。
  鹰鸣一毕,沙龙已瞬时说道:「禀主人,它说它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恳请主人饶它一命,它愿意无条件听从主人处置。」
  「问它如何修炼成精魄的。」
  沙龙同步发出音波向它叙说,等它回应后,才向我说道:「禀主人,它说它在三百年前误食了一株』百变花』后,就开始有了改变身体颜色的能力,并凝聚成内丹,吸收大地能量以修炼,直到前年它可以幻化出身形,它才开始进一步的吸收月圆时所产生的庞大能量精华。」
  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摊开握着地珠的右手道:「问它有没有见过类似这样子的东西。」
  经过沙龙的翻译,我才知道它并不曾见过。
  看着鹰鸟如此服从的模样,我内心不由一阵挣扎,因为这时的我,正考虑着该毁了它,还是收服它才好。
  最后,经过自己一番思考后,我决定不杀它,也不收服它,而是选择如同金龙般,毁去它原有意识。
  毕竟,留着它在地珠修炼的话,对于被它残害的两条人命很不公平;若是放了它,又不能保证它以后不会再犯,所以在无法可想之下,我只好做出毁去它原有意识的决定。
  虽然毁去一个有生命的意识、供自己指挥,是相当不人道的事,不过我知道掠食生灵的精魄、灵精,都无法逃过天劫的惩罚,所以何不干脆让它为自己所用呢!
  把心里的决定付诸为行动,我对着沙龙道:「告诉它现在只有两种选择,一是献出自己内丹,二是让我炼化原有意识的完全为我所用,就跟让它害怕的金龙一样。」
  沙龙同步的发出音波,紧接着就传来鹰鸟的鸣声,以及沙龙的翻译道:「它愿意跟金龙一样,为主人所用。」
  略一颔首,我二话不说伸出左手食指,轻点它鸟首,灌入了自己的能量,毁去它原有的意识后,我这才抓起变得有些呆呆的鹰鸟,开始进行所知的改造、炼化动作。
  随着自己能量不断从手中流窜到鹰鸟的身躯,它的身驱除了不断泛着金色毫光外,身躯更是一点一滴地缩小。
  过不了多久的时间,它原本的鹰鸟形状已不复存在,现在的形体是如同须祢剑丸般大小的黑、灰色丸子形状。
  完成一切炼化动作后,我张口吞下了这颗黑中带灰的丸子,并同时把地珠收回龙戒中,吩咐沙龙帮我守护,就地盘膝坐下,开始进行另一阶段与自己内丹田炼化、融合的入定动作。
  很快的,初始元素在毛细孔间,开始着一吸一吐的自然循环,我已进入了行功状态。
  随着自己内丹田的运转,方才吞下的丸子,已快速与内丹田融合。
  在确定吞下的丸子与内丹田完全融合后,我让自己退出了行功状态,吁出口中浊气,缓慢睁开眼睛,然后站起身来。
  站起身后,我先是开口向沙龙道了句「辛苦了」,接着才拿出地珠,让沙龙回归于地珠。
  「咻──」的一声,沙龙已化作一道白光,回到了地珠内。
  同时,我也把地珠再次收回了龙戒之中,并收回了在头顶上方盘绕的金龙,恢复了自己正常的双眼视界。
  环眼绕视了现场一眼后,我直接往樊德恒他们方向腾掠而去。
  来到了他们所处位置,樊德恒已迫不及待向我问道:「武大哥,那一只大鸟呢?」
  我轻松一笑道:「被我吞下肚了。」
  樊德恒闻言,脸色倏沉地回道:「我是跟武大哥说正经的,武大哥还跟我们开起玩笑来。」
  略顿了一下,他续道:「想把那只大鸟吃下肚,至少也必须花一、二十天的时间才吃得完,武大哥以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把那只大鸟吃掉,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面对樊德恒的猜疑态度,我扬了扬眉,黠谑的道:「我是跟你说正经的,信不信由你啰!」
  「就算你真的把肉生吃了,总还有剩下骨头、羽毛、血迹之类的残余物,我这就过去看看,我就不相信武大哥真的把那只大鸟给吃下肚去。」
  话毕,樊德恒作势就要腾掠。
  我连忙拦住他的身躯,嘿然苦笑道:「就算你去找,也找不到什么,不用白费心力了。」
  「看!」樊德恒得意地向众人道:「终于掰不下去,承认了吧!」
  闻及此言,我吐出了炼化后的鹰鸟丸子,并取名为「鹰丸」。
  只见鹰丸才一吐出,瞬间化为一只庞大的黑灰色巨鸟,并在我头顶上方三十公尺处振翅翱翔。
  众人在看见鹰鸟的庞大身形后,全吓得拔出了自己手中的兵刃,一副准备攻击它的模样。
  看见这种情形,我连忙开口阻止道:「大家不用如此紧张,这只鹰鸟已被我炼化了原有意识,没有我的命令,它绝不会伤害任何人,请放心。」
  藉此机会,我尝试着让自己的第二元神控制着鹰鸟。
  就在第二元神掌控鹰鸟的同时,我的视界上,也如同第二元神掌控金龙般的一分为二,不过较特殊的是,第二元神所看到的视界中,除了可以聚焦看得非常的远外,只要拥有热能的动物,都会包裹着一层红色,当然连人也不例外。
  至于其他所见则是毫无所变,树就是树、岩石就是岩石……
  然而,让第二元神掌控鹰鸟时,竟产生了与自己利用额头上晶体、观察外界状况时相同的状况,差别只在于,利用额头上晶体所看到拥有热能的动物是绿色,而鹰鸟所看到的则是红色。
  另外,虽然鹰鸟所看到的视界,只能单纯看到外表上的热能,并无法像透过额头上晶体可以看穿人的修为、身体状况,不过单是能把一公里外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这点,就让自己觉得耗费如此心力炼化它,还满值得的。
  此时,内心虽是感到惊讶万分,可我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带着浅浅笑意。
  一会儿,我把天空翱翔的鹰鸟收回了口中,恢复原视界,对着樊德恒笑谑道:「怎么,我没有骗你吧!这只鹰鸟是不是被我吃下肚了。」
  樊德恒瞪眼,嚷叫道:「这是收服,哪算甚么吃下肚,武大哥分明就是故意要误导我们。」
  我知道再和他扯下去,一定没完没了,所以这时的我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接口答话。
  看我没有回答,樊德恒已主动转开话题道:「武大哥这次怎么不像收服含鱼时那样,把大鸟收入地珠里呢?」
  「由于它已经掠食掉两条人命,如果放它自由修炼的话,到时候,恐怕危害到的就是我自己,放了它,又难保它以后不会再掠食人命,在无法可想之下,我只好做出毁去它原有意识的决定,让它为自己所用。」
  闻言,樊尚东接口道:「不管如何,我们都得感激你帮我们收服此异物,而且还让我们看了一场永生难忘的打斗。」
  「你们永生难忘,我可是差点永劫不复啊!」心里虽然这么回应,不过我可没有明白说出来,甚至我还谦虚道:「不敢不敢,只要小樊肯用心修炼的话,到达我这种境界绝对不是难事。」
  「那就麻烦小武你多加管教小樊了。」樊德恒的亲爹樊尚北,语气中充满了为人父的殷切期盼。
  未等我接口回话,樊德恒目光微闪,完全不予回应,即时转开话题道:「我们来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怕大妈他们会担心我们的安全,别无他事的话,我们这就回去吧!」
  樊尚东点了点头道:「没错,小樊顾忌的是。那么,小武你还有事要处理吗?」
  我面带微笑,摇了摇头道:「并没有,尚东伯父。」
  「既然如此,那大家走吧!」樊尚东话一说完,已带头腾掠的离去。
  当然,众人见状,也紧跟在他身后的向前腾掠。
 
 
 
 
只看该作者 123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一章 为情所困
 
     港湾里,三桅、五桅的渔船星罗密布,布满了整个水道。
  商城里,令人闻之兴奋的丝竹乐曲、划拳行令之声,缭绕在耳。
  从离开山脉到华星地区,其间还前往飘渺山探望尚在入定修炼的众山主后,我与樊德恒终于回到了已有十几天未见的Η型建筑──宝涵楼。
  其中,从离开山脉,到最后探望飘渺山众山主,我们并不是毫无停歇地赶往,在每个地方,我们都是休息了一夜才离开。
  在华星地区的这一夜里,我除了把修炼玉牌拿给言无双修炼外,就连不会武功的言伯任,也获得了我的能量帮助,凝聚其丹田,甚至在复原魔法的金色实质液体帮助下,成功修得了武艺,且修为更到达了这空间武者的中上阶段。
  对此,除了言伯任本人的无限感激外,其父亲言东宝更是感激得无以复加,直呼不晓得该怎么回报我对他们这一家子的恩情。
  当然,我个人最不喜欢这种又是感激,又是毕恭毕敬的画面,所以在我的明言之下,言东宝他们虽然再也没有提及感激之语,不过,从他们待我的态度上,仍是依稀可见。
  度过了一夜,隔天一早,我与樊德恒又赶往了飘渺山。
  原本,在探视完众山主的修炼情形后我就要离开,无奈推托不了现任山主的热情邀约,我与樊德恒又在飘渺山留了一夜。
  这一夜,我除了询问众人的修炼情形外,也针对各人所遇到的修炼情形,一一作出讲解,并允许现任山主把我教给他们的道统传承下去,不过,前提是只能传给继位山主,且不得有伤天害理之举。
  对此,现任山主当然是忙不迭的允应,而且拍胸脯保证,绝不会违背我的但书。
  我与樊德恒就这样,在飘渺山轻松地度过了一夜,隔天一早,我们才回到了辽人湾。
  此时,我们才一踏入樊德恒三楼的房间没多久,樊德恒的房内,已传来清脆的铃声。
  樊德恒回房拉扯房间的铃线回应后,没多久的时间,就看见那名叫达力的贴身助手,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正欲拱手行礼向我们问好,樊德恒已迫不及待向他问道:「达力,我与老板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楼里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达力回道:「禀头头,老板与头头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曾发生了多次各门派弟子与我楼里人员的冲突事件,其原因都是为了与老板见上一面。
  「不过,这些与我们发生冲突的门派门主,事后都受了之前曾被老板警告过的其他门主告知,纷纷主动向我们道歉,并达成共识的撤离我们宝涵楼。现在,我们宝涵楼已恢复了昔日的正常营运。」
  「嗯……」樊德恒点头道:「那鹰眼可有什么特殊消息传回?」
  「禀头头,鹰眼所传回来的消息,几乎都大同小异,全以想买有关老板的消息居多。」
  樊德恒道:「吩咐下去,不管是任何人想买老板的消息都不卖,无须再做其他交涉。」
  「是。」
  「还有没有其他讯息?」
  达力拱了拱手,道:「禀头头,异都的大老爷们有请头头回去一趟,还有,秦长天与苏妙人师徒俩,在前天已定宿于我们宝涵楼的』涵』、』星』两厢房,并要小的转告头头,他们想与头头见面的讯息。」
  点了点头,樊德恒道:「我知道了。除此之外,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可有人前来告知找到老板所想找的异象?」
  「禀头头,目前尚无任何消息。」
  「好,我知道了,下去吧!」樊德恒挥了挥手。
  等达力转身离开,并关上房门后,樊德恒才开口道:「武大哥真不好意思,刚才所问的都是我的事,直到最后才问上武大哥的事,真是抱歉。」
  我白了樊德恒一眼,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跟别人一样客套了,欠敲是不是。」说完,我作势就要敲他响头。
  樊德恒尴尬地躲过我要敲不敲的手指,说道:「我只是一时被传染了,下次不会了。」
  「下次?还有下次你自己就好自为之。」
  樊德恒允声应是后,聪明地立即转开话题,道:「武大哥愿不愿意陪同我下去见妙人他们师徒?」
  「她又不是我的心上人,我下去干嘛?」
  「帮小弟壮壮胆啊!」
  闻言,我毫不留情地敲了他一个响头,道:「还壮胆咧!亏你有勇气说出来。」
  樊德恒一脸吃痛,搔了搔被我敲到的地方,一副哀怨模样道:「武大哥不要这样子啦!妙人他们师徒会在这个时间到来,想必就是要见武大哥,武大哥不陪我下去,我怎么应付他们?」
  我故意恶狠着一张脸,道:「奶奶的,你明知道他们这个时间来就是想见我,你还要我陪你下去,话一旦传了出去,对其他人该如何交代?」
  只见他贼贼一笑,道:「我知道武大哥已经烦不胜烦,可是妙人他们师徒,我可是谁也得罪不得啊,武大哥拜托啦!」
  「少来,要下去,你自己下去。」我把脸转向一旁。
  「别这样子嘛!」樊德恒跟着我的方向,双手作出拜托状。
  看他又开始使出烦人的纠缠功夫,我知道这时如果不明确拒绝他的话,到时我又不得不赶鸭子上架地应情答应。
  于是,这时的我,故意板起脸来道:「小樊,不是我不答应你,你有没有想过,之前我已拒绝见那些大门大派的门主,如今若是私下与你去见苏妙人他们师徒,你叫那些门主情何以堪?
  「别忘了,我除了没有接见这些门主外,又给他们不小的难堪,你叫他们如何下得了台?谁也难保他们不会以此当作借口,有样学样,再次提出想见我的要求来。」
  闻言,樊德恒满脸苦笑,坐回自己的位子,并道:「这点我倒是没有想到,武大哥说的是,不过,我该如何告诉妙人他们呢?」
  「就实话实说吧!我想他们应该能够体谅才是,毕竟不与他们相见,也是为了他们着想,若是不能取得谅解,那我也没办法。」我双手一摊。
  樊德恒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我能体会武大哥的顾忌,如果妙人真不能体谅的话,恐怕我得做好舍弃这段情的准备了。」
  见他说得如此沉重,我不由笑着安慰道:「干嘛说得如此苦闷,就算他们真的无法体谅,你与苏妙人也不至于闹到非分手不可的地步吧,你想太多了!」
  「不,原本我一直认为,女人有时候的无理取闹,是对男人的一种撒娇行为,可是在跟无双相处过后,我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想法是错的,而且错得相当离谱!」
  「无双?」我不解的问:「关无双什么事?」
  樊德恒目露迷惘道:「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上无双,我只知道自己和无双非常谈得来,而且她让我有种仿佛彼此已熟识许久般的感觉,那种感觉很自然,完全没有压力,这是我在其他女子身上,从未感受过的舒适感。」
  暗叹了一口气,我心里想着:「这不是喜欢是什么,事情怎会变成这样呢!」
  心里虽然有此想法,可我表面上还是轻描淡写、不着痕迹地说道:「虽然我接下来的说法可能对苏妙人有些不公平,不过为你,为苏妙人好,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先厘清自己对苏妙人以及无双的感觉。」
  樊德恒一脸苦闷道:「我真的无法厘清自己的感觉,毕竟对于妙人,我还是有很深的感觉在,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就是不知道,才要厘清。」我不假辞色道:「也许,苏妙人常常跟你无理取闹,可是她与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难道不是用真心在跟你交往吗?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成长环境,个性也都不一样,你不能因为遇到比较温柔、跟你较谈得来的无双,就否决掉苏妙人曾经对你的一切,否则难保日后你若是和某位女子相处过后,又会对现有的感情三心二意。」
  见樊德恒现出迷惘的表情,开始陷入了沉思,我继续说道:「你该要想的,是苏妙人是否曾让你为难、不堪过,然后再厘清你对她的感觉。」
  猛然醒悟,樊德恒面露悲苦表情,道:「妙人虽常常跟我无理取闹,可是她却从不曾让我感到为难,或者是不堪过。我爱她,但我不懂她为何不能表现得温柔一点呢?」
  我回以正色道:「就如我所说的那样,每个人的成长环境都不同,也同样有着不同的个性。
  「无双是因为自己大哥病痛的关系,所以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家,再加上她长时间与犯有病疾的大哥相处下来,个性上一定会变得比较懂得忍让,才会造就她如此温柔、谦和的个性。
  「但苏妙人就不同了,虽然我不知道苏妙人的生长环境为何,不过从苏妙人是从花舫楼成名的这一点来看,她平时所应付的,就是想与她一亲芳泽的有钱公子哥们,因此个性上也会变得比较懂得保护自己。
  「你想想,她若是对每个前往花舫楼的人,都像无双待人这么温柔的话,那么那些有钱的公子哥们,肯定会更加趋之若鹜,说不定她还会因此而受到欺负。
  「而且,根据我的观察,苏妙人言行举止看来似乎很坚强,可她的内心却是非常的脆弱,光从她听完我吹奏乐曲后,就哭得直呼想回家这点来看,她表面上的坚强,只是用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防护膜。
  「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樊德恒苦笑道:「听完武大哥的话,我不禁更加苦恼了。此时的我,除了非常确信自己深爱着妙人外,却同样也无法忘掉柔谦的无双啊……」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我一副无能为力的摊开双手,耸着肩膀。
  见状,樊德恒提不起劲地趴在桌上道:「为什么我就有这种烦恼,而娶了好几个老婆的武大哥,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呢?」
  双眼一翻,我道:「你想太多了吧!你对言无双,只是你个人感觉而已,无双是不是喜欢你,还是一回事呢!」
  「也对。」樊德恒双手托着脸颊,道:「要怎样才能试探无双对我的感觉呢?」
  叹口气,摇了摇头,我道:「不是我想泼你冷水,你似乎没有想过更深一层面的问题。
  「好啦,就算无双同样喜欢上你,但你在不愿舍弃同样爱在心里的苏妙人这种情形下,你如何解决无双与苏妙人她们两人的相处问题?她们有可能会答应让你一次娶两个老婆吗?」
  「如果无双真的也喜欢我的话,那我就请武大哥把可以让妻子们互相接受,且和平共处的方法告诉我。」
  我双手抱胸,漠然道:「欸,别拿我相提并论,我娶的众多妻子中,除了有一位是我主动追来的外,其他几位可都是我老婆们自己促成的,跟你的情形,可是完全不一样。」
  听我这么说,樊德恒除了苦笑外,并没有答话。
  见他没有答话,我不由续说道:「该说的都跟你说了,如果你还是执意于一次娶两个老婆的想法的话,你只要想想,在大海中,若是脚踏两条船,其结果如何,那就是你的下场。
  「总归一句话,我建议你,提早做出无双与苏妙人都选择离开你的准备。」
  闻言,樊德恒叹口气道:「我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你既然这么有把握,那我也无话可说。」
  樊德恒深吸几口气,平缓了自己混杂的思绪,随后才站起身来道:「我现在就去见妙人他们。」说完,他故作轻松地往房门走了过去。
  尽管樊德恒看似轻松自若的离去,但他的脚步和背影看起来却是相当沉重。
  唉……这是他的情事,我又能如何插得了手呢?
  摇头甩开被他感染的沉重思绪,我不再多想,起身往房里走去。
  回到了房间,我随即盘坐下来,进行修炼。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出定、睁开眼帘时,第一眼看见的,是面带微笑的樊德恒,静静站在我身前。
  我轻移身躯至床沿,并道:「从你离开到现在,有多久的时间了?」
  「嗯……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
  「那你在这里等多久了?」
  樊德恒笑说道:「我才刚回来没多久。」
  看他的心情,与离去时沉重的模样,有着明显的不同,我不由故意调侃道:「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你猛对我笑,你该不会是因为落得两头空,而移转性向,爱上我了吧!」
  「恶心。」樊德恒抚拍着反胃欲恶的胸口。
  「不是吗?那你干嘛默默地看着我,还面带微笑?」
  樊德恒笑嘻嘻地说道:「因为我已不再被我们之前所谈论的话题给困扰,现在有的只是对妙人的歉意而已。」
  我惊讶问道:「你真与苏妙人分手了?」
  他保持着笑容道:「武大哥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所谓对妙人的歉意,并不是指分手的歉意,而是自己心生对不起她的念头之歉意。」
  「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主意?」我问。
  他耸肩道:「我也不知道,可是就在刚才我看见妙人后,原本对无双挥之不去的好感,竟凭空消失不见。
  「而且经过与妙人的一番详谈后,我发觉妙人果真如武大哥所说的这样,她对我的无理取闹,就是向我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
  「当我把武大哥不能与他们见面的原因说出来时,妙人非但没有大闹情绪、要求非得见到武大哥不可,甚至她还说出一些非常体谅的话来,就连我故意说出一些她较不感兴趣的话题时,她也是静静听我与秦长天说着,偶尔还会适时提出自己的见解来。」
  略顿了一下,樊德恒续说道:「武大哥,我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不是武大哥之前告诉我那一番话,我恐怕无法探索妙人这一面,甚至还会因不了解她,而永远把她的性格定位成一个长不大、爱胡闹的小女孩。」
  我含笑点了点头,道:「你这个谢我就收下了,可不要再三心两意了。」
  「不会了啦……」樊德恒尴尬地搔着头。
  「不会就好,毕竟苏妙人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能娶到她可是你的福气,失去她,将是你一生中最大的损失。」
  「我会好好把握的。」
  认同地笑了笑,我问道:「他们现在呢,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妙人他们是已离开宝涵楼了,不过他们却不是真正离去,因为我已邀请他们跟我一同前往异都,他们此刻已先启程,前往距离辽人湾不远的华孤山,去等我们。」
  我闻言,站起身来,敲他一个响头,并道:「带你飞习惯,你倒是把我当起交通工具起来了,我有答应要跟你前往异都吗?」
  闻及我的说法,樊德恒再度使出他的缠人功夫,猛对我拜托、哀求。
  故意让他缠了好一阵工夫后,我才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答应他。
  而樊德恒一听见我答应,连忙像侍候老爷子般,把我带下楼。
  来到门口,我回他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后,随即运起了实地光幕,离开宝涵楼,并在樊德恒的方向指示下,以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到达了华孤山。
  不过,当我们来到华孤山时,苏妙人他们师徒俩尚未到达,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后,才看见他们腾掠上山的身躯。
  当然,彼此见面后,又免不了一阵寒暄。
  就地聊了片刻之后,我才要他们走向我身后,并运起实地光幕,带他们离开。
  乘着脚下的实地光幕,我们以三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回到了异都牌坊式的大门前,且直接飘落在四合院建筑的前院。
  此时,原本在前院忙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看着我们从天上飘下后,全都快步拥上前来。
  甚至有人已高声急呼道:「老爷们,少爷他们回来了。」
  随着这道高声喊叫,立即就看见樊德恒的各个父亲们,携着自己妻子,从不同的门走了出来。
  而樊德恒这些父亲们,似乎早已与秦长天有所熟悉,就在他们往我们方向走过来的同时,樊德恒的大爹,已面带笑意,边走边说道:「唷!秦老怪,咱们多年不见,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我们异都呀!」
  对于秦老怪这个称呼,秦长天可一点也不引以为意,甚至他还同样回以笑意的回答道:「当然是恋爱风!啊,不过你们樊家四老怪,怎么一点都没有变呀!?记得我最后一次与你们相见时,你们就是这副模样,怎么一、二十年后再次相见,你们还是相貌如昔,一点儿都没有变!」
  闻言,樊德恒的大爹樊尚东,微笑说道:「老喽,怎么没变!你倒是说个明白,是哪门子的恋爱风啊,竟能把你这个向来自视甚高的老家伙给吹来?」
  「怎么,你们不知道吗?」秦长天狐疑地问。
  这时候,樊德恒那四位分别以东、西、南、北命名的亲爹们,同一时间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情。
  在一旁的当事者樊德恒见状,已连忙站出来接口道:「秦前辈,这件事除了我武大哥知道外,我从不曾对第三者透露过,当然我大爹、大妈他们,也同样一直被蒙在鼓里。」
  「你为何要隐瞒?」
  「小樊,你有对象?」
  秦长天与樊德恒的亲爹樊尚北,几乎在同一时间问出口。
  樊德恒苦笑说道:「如果跟他们说了,我与妙人不整天被他们骚扰才怪,我怎么敢说呢!」
  樊德恒的话语才一完,樊德恒的亲妈已瞬时接口,对着秦长天问道:「是哪一家的姑娘这么没有眼光,竟会看上我这个既不懂得孝顺父母、又死要钱的儿子?」
  秦长天笑笑,指了指身旁的苏妙人。
  樊德恒则是大声反驳道:「亲妈,你说这话也未免太狠了吧!我可是你的儿子,是樊家唯一的种根耶!」
  樊德恒的亲妈,就像没有听见他的反驳般,视线直盯着苏妙人瞧,就连樊德恒的其他父亲、母亲们,也在秦长天的手势下,全把视线投向苏妙人,根本没有一个人理会樊德恒。
  而当事者苏妙人,则是羞红着一张脸,脸蛋连抬也不敢抬起,直望着地上。
  看见这种情形,樊德恒体贴地站到苏妙人的身前,试图阻挡众人的视线,嘴里还嚷嚷道:「不给看、不给看,再看就要收钱了。」
  樊德恒的亲妈大步上前,伸手用力一拨,拨开了樊德恒横阻在苏妙人身前的身躯,轻握着她的双手,道:「你叫妙人是吧!长得可真漂亮,伯母可是一见你就喜欢,不过你怎么会喜欢上我这个死要钱的儿子呢?还有还有,你们交往多久了?」
  苏妙人轻抬起头来,粉颊涨红地柔声道:「伯母你好,妙人与德恒交往,已将近快两年时间了,很抱歉,至今才来向你请安问好,请伯母见谅。」
  听完她的话,樊德恒的亲妈展现了十足的亲和力道:「伯母喜欢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舍得见怪呢!你稍等一下,待伯母教训过这个永远把利字摆在眼前的儿子后再聊。」
  言毕,樊德恒的亲妈,轻放开握着苏妙人的手,转首对着一旁的樊德恒道:「你可真孝顺啊!放着这么好的女孩子不带回来给我们看也就算了,既然还隐瞒我们快两年的时间,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一番不可。」话毕,她跨出一个箭步,挥手攻向樊德恒。
  虽然樊德恒的父母亲们在我复原魔法的实质液体帮助下,全都凭空多了二十年的修为,不过,若是与已经进入先天状态的樊德恒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
  所以,此时的樊德恒,对于自己亲妈的攻击,可是说是轻松以对,甚至还口出风凉话道:「哎呀呀……差一点点……喔!这一拳打歪了!哈哈……这次出拳太慢了……」
  面对儿子不断挑衅的话语,樊德恒的大妈、二妈、三妈们,再也忍不住地联手急攻。
  不过,由于她们纯粹只是想教训樊德恒,所以出招方面也有所保留,导致即使她们四人联手,也丝毫影响不了樊德恒。
  看见这种情形,樊德恒的亲爹樊尚北,终于也忍不住开口说道:「嫂子们烦请退下,换我们这些做父亲的来讨教几招。」
  闻言,樊德恒的母亲们,喘呼呼地收招退到一旁。
  见她们收招退下,樊尚北向自己三位兄长使了一个眼神后,随即就看他们默契十足的分作四个方向散去,把樊德恒包围在中央。
  面对自己四位父亲的包围,樊德恒虽然知道他们不会伤害自己,可他也同样不敢大意,屏气凝神戒备着。
  蓦地,拳脚四起,樊德恒的父亲们,再次默契十足的攻向樊德恒。
  四面迎来的拳脚攻击,让樊德恒躲得有些狼狈,不过对他依然没有太大的影响,只见他手脚并用、见招拆招地顺势还击着。
  就在他们打得火热的同时,退下来的樊德恒亲妈,走来我的身前,慈蔼一笑道:「小武,谢谢你把小樊教得这么好。」
  「伯母客气了。」
  随着我的话语一完,越打越狼狈的樊德恒,突然飘飞上天,并且大声嚷嚷道:「你们可以打我,我又不能打你们,再怎么打都是我吃亏,不跟你们玩了。」
  看着突然飘飞上天的樊德恒,他的父亲们虽然有些惊楞,不过身为亲爹的樊尚北,却不甘示弱地仰首反驳道:「有本事你尽管回手,真被你打着了,我也高兴。」
  「我不要。」樊德恒边说,边飘下身来。
  樊尚东道:「尚北,我们就不用为自己遮羞了,单从刚才小樊含劲未发的还击我们来看,我们纵然是卯足全力,也打不败他,如果真要小樊使起本事来还击的话,不打掉我们的老命才怪。
  「你啊,就不要再逞强了,输给自己儿子有什么关系。」
  樊尚北认同地泛起满面笑容,拍了拍站在他身旁的樊德恒肩膀道:「儿子,好样的,我们以你为荣。」
  闻言,樊德恒的二爹樊尚西,接口说道:「北弟,小樊能有今天的修为,我们应该感谢小武才是,你怎么自家人称赞起自家人来了。」
  「是啊!北弟,还不领我们向小武道谢。」樊德恒的三爹樊尚南附和地说。
  听及这番话语,我连忙开口道:「小樊就跟我的弟弟一样,伯父们向我道谢,反倒是折煞我了,伯父们万万不可如此,否则,我以后恐怕再也不敢来异都了。」
  樊德恒也接口应道:「是啦,爹们,武大哥最不喜欢人家跟他客气了,你们若是向他谢个不停的话,武大哥下次真不敢踏进异都了。」
  「既然小武不喜欢,那就恕我们托大了。」樊尚北说。
  我拱了拱手道:「尚北伯父你客气了。」
  随着我的话语一完,樊尚东面带笑意,把视线转向秦长天道:「抱歉了老秦,让你在这里站着晒太阳,走,我们进屋去。」
  随言,他比了一个请手势,请众人入屋,并转身带路。
  跟随着樊尚东的脚步,我们来到了他们家族用餐的餐厅。
  不过樊德恒的那些老妈们,早在进入之前,被樊尚东请去厨房烹煮菜肴了。
  等宾主全数落坐后,坐在主位的樊尚东,开口道:「老秦,这位可爱的妙人是哪家的好女孩啊?怎么会与你随行?」
  秦长天笑说道:「妙人本家姓苏,是我师弟的女儿,由于从小就与我极为投缘,所以我就把她收下来做干女儿。」
  樊德恒闻言,一脸纳闷地问道:「秦前辈既然是妙人的干爹,那妙人为何总是称前辈为恩师呢?」
  秦长天呵呵一笑,道:「这是有原因的,每每回想起来,我都还会觉得好笑,不如就由妙人自己来告诉你吧!」
  接收到众人关注的眼神,苏妙人虽然难掩娇羞之色,不过却也落落大方地道:「妙人小时候就有很多干爹、干妈,而且这些干爹、干妈中,就只有恩师不会边道妙人可爱、边捏妙人的脸颊,所以妙人对恩师的印象相当深刻。
  「由于小时候恩师与妙人父亲对话时,常常提到恩师这两个字,有一回,妙人就禁不住问父亲何谓恩师。
  「当时父亲虽然向妙人解释了很多,不过妙人在听父亲说到:』恩师就如同自己的再生父母,且一生中只有一人。』这句话后,妙人就擅自把原本干爹称谓改为恩师,长大后,虽然自己知道这个称谓呼之不当,但是自小就称呼习惯了,想改也改不了口。」
  「原来如此呀!」樊德恒明白地点了点头。
  而后,樊德恒的父亲们,又跟秦长天彼此寒暄了十多分钟,才见樊德恒开始导入正题的问道:「爹们,这次找我回来有事吗?」
  闻及樊德恒的询问,樊尚东轻「嗯」点头,并把视线转往我身上道:「小武,大陆上传言你要寻找发生异象的地方,这是不是就跟你所要寻找的天珠有关?」
  我道:「是的,尚东伯父,由于小樊情报网所传回来的天珠讯息,全是一些不相关的人名或地名,无计可施下,我只好委托大陆武者扩大寻找,但遗憾的是,目前还没有好消息传回就是了。」
  樊尚东正色道:「上回你来之时,我们并不知道你要寻找发生异象之处,且也怕说出来后,小樊会认为有利可图的贸然前往查看。我们异都后方约三公里之处,有一』绿地』,那里就有你想要寻找的异象,这种异象是近年来才发生的,不知你有没有兴趣知道?」
  「尚东伯父请说。」
  樊尚东略一思索,而后道:「近年来,每逢满月之时,绿地都会传出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声,其声音并不像人为所发;奇怪的还不止如此,就在我们听到第一道令人悚惧的吼叫声的隔天,我们前往绿地实地查看,结果却发现绿地的一块平面岩石上,有着一双巨大的三角爪印,除此爪印外,我们就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樊德恒闻言,接口道:「绿地我从小到大不知去了多少趟,整个绿地除了那块平面岩石,与零零散散的几棵老树外,根本是一目了然,这些声响与三角爪印,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制造出来的啊?」
  「我可以非常确定,绝对不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因为在第二次满月时,我就派小宝前往查看,不过遗憾的是,小宝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事后,全异都的人都出动,前往绿地寻找他的踪影,可经过多天的搜寻,除了寻找到他生火抗寒的木头残灰外,再来就毫无所见,甚至连身躯也无法寻找到,我想小宝的忠诚度,应该是不容怀疑的吧!」
  听他这么一说,樊德恒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宝叔对我们的忠心,是无庸置疑的,不过会不会是故意制造出此现象的人,发现了宝叔,怕宝叔坏了他的好事,才进而把他毁尸灭迹,埋往他处呢?」
  面对这样的疑问,樊尚南已瞬时接口道:「当初我们也跟你一样,抱持着怀疑态度,所以我们在第三次满月时,已做出对策,再次征求一位自愿者前往绿地观察,并动员所有人力,封锁住前往绿地的四周出入口。
  「不过,结果同样令人遗憾,自愿进去的志清,同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也毫无所获。」
  樊德恒狐疑问道:「依照绿地一目了然的情形来讲,大家在封锁绿地四周的同时,难道都没有看见绿地内发生什么情形吗?」
  樊尚北摇了摇头道:「由于我们担忧绿地内真有什么怪物存在,所以我们并不敢贸然深入进行封锁,只是在绿地外的一公里处进行封锁,当时我们只是想知道绿地所发生的情形,是否是人为造成的而已,因此考虑到没有冒险的必要。」
  「武大哥你觉得呢?」樊德恒把视线投向我。
  我淡然道:「单闻伯父们的说法,人为的可能性实在不大,最大的可能是存在着精魄,不过真正情形,还必须实地观察才知道。」
  闻言,樊德恒迫不及待站起身来道:「那我们现在就去。」
  见樊德恒起身,樊尚东连忙开口劝阻道:「用完餐,大家再一同前往,否则我又要受你大妈一阵唠叨了。」
  「喔!我都忘了大妈她们去准备菜肴了。」樊德恒探探外头后,才坐下身来。
  随后,大家就针对此话题,聊了好一会儿后,才见樊德恒的妈妈们,带着下人端着丰富的菜肴进来。
  「哇喔,好香喔,谢谢妈妈们,辛苦了。」樊德恒一副食指大动的馋相,动手就用起餐来。
  「瞧瞧你这孩子,有客人在,也不懂得该有的礼仪,真是的。」他大妈摇头啐念道。
  只见他满嘴食物尚未下咽,还硬开口道:「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客气的。」
  说着说着,还差一点噎着,大伙儿都被他这副德性给逗得哈哈大笑。
  这一餐,就在这种充满温馨且愉悦的气氛下,接近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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