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九七 [复制链接]

第八十二章 电视专访
　
　　　　南大机房。学生们正安静地上网，忽然，一个学生“哇”的一声大叫起来。
　　“杨辰，吵什么？注意影响！”说话的是庞文彬，对自己系里这个同学，他一向是头大无比，和杨辰一起出去，庞文彬甚至有几次生出了装作不认识他的念头。
　　“年级长大人，快来看啊！”杨辰多少压低了些声音，但激动的语气却仍然没变。
　　“怎么了？”庞文彬凑过来问。
　　“快看！”杨辰手指着自己的屏幕。
　　“悬赏百万，征求骨髓？”庞文彬看了一眼，低声笑道：“杨辰，你不是打算把自己卖了吧？”
　　“嘿嘿，我倒是有这个想法，就怕自己的骨髓人家用不上。”杨辰拉住庞文彬，说：“先别走，再给你看别的。”说着，杨辰连续切换了几个窗口，一个一个让庞文彬看了过来。
　　“怎么了？不都是一样的东西吗？”庞文彬有些纳闷，再仔细看了一眼，仍然没发觉和刚才的广告有什么区别。
　　“就是一样才叫你来看啊。”杨辰激动地说。
　　庞文彬这次留意了一下页面上附着的网站名称，不由笑道：“你我也算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这个什么起点的东西，以后还是别给我看了，我不感兴趣的。”
　　“我可不是叫你来看书，我是叫你看这广告的。”杨辰瞪着眼睛说：“你没发现起点所有的书都打了同样的广告吗？”
　　“那又如何？”庞文彬笑笑说。
　　“如何？你以为让那些人打广告容易吗？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杨辰哼了一声，继续说：“而且，你看这么多书同时打广告，声势有多大啊！他妈的，要是他们一起很我打征婚广告就好了。”
　　“想得美！”庞文彬笑道：“人家肯定是站长的朋友，所以才有那么多作者为他说话，你又算是什么？而且，我看他们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你老大杨凡不也说了吗？他们的读者都是小白读者，小白是什么意思，就不用我说了吧？”
　　对庞文彬后面这话，杨辰本来一定会有所反驳，但现在却象没听见一样，只是低头喃喃自语：“站长的朋友？通灵者的朋友？杨凡不也是通灵者的朋友吗？他现在请了这么长时间的假，难道……”
　　而与此同时，杨凡的名字正被一个与他更亲近的人——他的母亲周霞念叨着。
　　“小凡，小凡……”周霞在看过节目预告后，对着电视呆了半天，忽然冲到电话机前，拨通了杨凡父亲的电话：“你现在在哪里？赶快回来吧！”
　　杨威荣听得一愣，略带紧张地问：“怎么了？家里怎么了？”
　　“家里没事，是小凡，小凡他……”周霞的半句话让杨威荣的心刚放下又提了起来，急忙问道：“小凡他怎么了？”
　　“他要上电视了。”
　　“上电视？”杨威荣一奇。
　　“是啊，中央台的东方之子栏目，是现场专访，你快点回家吧，还有半个多小时节目就要开始了。”周霞急道。
　　杨威荣赶紧问了一句：“你看到小凡了？”
　　周霞一愣，也不管丈夫是否能看见，摇着头说：“没有，不过我看见了小凡的名字。”
　　“那多半是同名同姓吧。”杨威荣笑着说：“你有没有先打电话给小凡，问问他自己？”
　　“哎呀，我把这都忘记了。”周霞不好意思地说：“刚才看到小凡名字，一下子激动起来，马上就给你打了电话，也没想到别的什么。不过，我现在想想，很可能就是小凡，你也知道的，小凡他办了个起点中文网，而现在中央台要专访的就是起点网的站长通灵者，咦，不对！”
　　电话那头，杨威荣也是咦了一声，说：“难道小凡就是那个通灵者？”
　　“不会吧？”周霞有些迟疑。
　　“好了，我马上回来。”杨威荣说：“你电话先别打了，等我们看了节目再说。”
　　挂了电话，杨威荣很快回到家中，连饭也顾不上吃，就和周霞一起在电视机前等着了。几分钟后，这期的“东方之子”节目开始了。
　　“小凡！真是小凡！还有陈芊芊，小凡的高中同学！”当镜头转过时，周霞忍不住叫出声来。而杨威荣虽然什么都没说，却也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屏幕。
　　“杨凡同学，陈芊芊同学，欢迎两位的到来。”节目主持人介绍过两人后，首先打趣说：“请问我该称呼你杨凡同学呢，还是通灵者先生？”
　　“呵呵，就叫我通灵者吧，不过先生就不必了，我现在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杨凡说话时，略显紧张。
　　“你也太谦虚了吧？现在你已经完成了超过五百万字的小说，其中有三部还得到了出版，尤其是最近的《黑科技时代》，在大陆和台湾地区都得到了热销，而且，在你的带动下，现在玄幻文学蓬勃发展，你一手创办的起点中文网点击更是屡创新高，读者不计其数。有了这样的成绩，难道还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吗？”主持人一口气说了一大通话，显然他事先对杨凡有了一定的研究。
　　“呵呵，这也没什么，我就是写了几本小说而已，网站么，那也主要是我的朋友在办，我其实只是挂个名字，不出什么力的。”杨凡谦虚道。
　　“那陈芊芊同学，你对你同伴有什么看法呢？也觉得他只是个普通学生吗？”主持人转向陈芊芊问道。
　　“不，杨凡他……”对着镜头，陈芊芊显然更为紧张，带着些局促地说：“我觉得……他应该不是普通学生了吧？至少已经和我们这些同学都不一样了，我还没发现同学中有谁能写出这么多字来呢，至少我是很佩服他的。”
　　“是欣赏通灵者的才华吗？”见陈芊芊点头，主持人问：“你们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在今天一起坐在这里吧？”
　　“啊不。”陈芊芊赶紧摇头，说：“我们是为了我们的同学曹琳芳。她现在得了……”陈芊芊这段台词倒是预先背得纯熟。
　　“呵呵，我知道，事实上，这也是我们‘东方之子’栏目采访你们的一个重要原因。为了挽救一个昔日同学，你们已经辛苦奔波了这么多天，的确令人钦佩。”主持人由衷地说。
　　“没什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而且曹琳芳本就是我们的好朋友。”陈芊芊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我相信大部分同学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这么做的。”
　　“呵呵，不过，就算他们肯出力，也肯定不象你同伴那样能同时在经济上支撑起来。”主持人说着，又转向杨凡：“通灵者先生，作为一个学生富翁，请问你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吗？”
　　“没有吧。”杨凡迟疑道：“我觉得我和别的同学也没有什么区别，我只是他们中的普通一员。”
　　“呵呵，的确，看通灵者先生的穿着，的确相当的普通，如你名字一样平凡。”主持人笑着说：“少年人大多爱慕虚荣，请问你为什么这么甘于寂寞呢？据我所知，你的《我是大法师》一书刚开始在网络上连载就引起了轰动，你当时为什么不把身份公开出来，而是选择了继续默默无闻呢？”
　　“当时，主要是怕烦吧，虽然我那点小小的名气也算不了什么，不过我也不想整天被同学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另外，”杨凡略带尴尬地说：“那时候，我也不想让父母知道，其中也包括部分同学，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在学习期间写过这么一部小说。”
　　陈芊芊在边上安静地听着，当她听到“其中也包括部分同学”时，象是想起了什么，脸上忽然一红。
　　“呵呵，你是怕他们说你不务正业、影响学习吧？主持人真的有些疑惑地问：”可是，据我所知，你在创作小说的期间，成绩不但没有下降，反而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后来甚至考入了南京大学这样的名牌院校，请问这是什么原因呢？“
　　“这要归功于我高中老师的教导和我父母的督促。”杨凡先说了句场面话，然后又说：“另外，我有两个高中同学，她们牺牲了大量的时间来为我辅导功课，可以说，我今天的成功，和她们的帮助是分不开的。”
　　“能说说他们的名字吗？”
　　“她们中一位是现在坐在我边上的陈芊芊。”杨凡答道。
　　“哦。那另一位呢？”主持人追问。
　　“另一位则是曹琳芳，也就是现在急需骨髓救命的病人。”
　　“哦，原来如此。”主持人恍然大悟，但又问道：“那么，请问你费尽心思悬赏征求骨髓，是基于一种报恩的心理吗？”
　　“这也算是一个原因吧，不过并不是全部的原因。”杨凡随即解释说：“我和她本来就是很好的朋友，其实，这一点也就够了。”
　　“呵呵，当你的朋友可真有福气啊。”主持人说。
　　杨凡摇了摇头：“不，当她的朋友才有福气呢，她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很好很好的人……”杨凡说着说着，眼眶已经湿润了，声音也变得哽咽了起来。而在边上的陈芊芊，也偷偷抹了一下眼角。
　　主持人看在眼里，叹道：“看来你们的关系真是非常不错了，通灵者你的身份一直不肯公开，但现在答应来做专访，一定也是为了你同学吧？”
　　杨凡点了点头。
　　“陈芊芊，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杨凡同学通灵者的身份的？”主持人问。
　　“就是在最近，在曹琳芳她重病以后，杨凡把他的存折给我，要我帮他一起联系报社的时候，我才知道的。”这时候，陈芊芊似乎已经有些适应了这个环境，发言也渐渐流利了起来。
　　“哦？作为通灵者的朋友，难道你事先一点都不知道吗？”主持人追问道。
　　“我事后想想，倒是发觉了许多蛛丝马迹，不过之前，我确实不知道。”陈芊芊忽然略显羞涩，解释着：“杨凡当时曾问我对《我是大法师》的看法，我说很讨厌这个作者，所以他后来就没说什么。”
　　“哦……”主持人拉长了音调，分别看了看两人，然后又问：“那你现在呢？不讨厌了吗？”
　　陈芊芊看了杨凡一眼，笑道：“还是讨厌，不过，他后来的几本书我都很喜欢。”
　　“哦？喜欢他小说的什么呢？”主持人问。
　　“我喜欢……”
　　谈了一会儿杨凡的作品，主持人马上又把话题转向杨凡本身：“那请问通灵者先生，你的第一部作品《我是大法师》是在你高二时开始连载的，那你是什么时候决定要写作的呢？也是那个时候吗？”
　　“差不多吧。”杨凡再次点头。
　　“那之前呢？你从都没有动笔写书的念头吗？而高二那次，是有什么事情激励了你吗？”主持人又问。
　　杨凡一愣，想了会儿，才实话实说：“我之前没有写作的念头，开始写书也并不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那时候，我有一天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醒之后就有了动笔的念头。”
　　“呵呵，是关于《我是大法师》的梦吧？”主持人笑道。
　　杨凡点点头：“我是梦见了书里的情节。”这句也还是大实话，虽然把主持人引向了歧途，但杨凡说的却字字是真。
　　“能说说通灵者这个笔名的来由吗？”主持人问。
　
　
　
　

第八十三章 二老谈心
　
　　　　“呵呵，这个嘛，其实没什么含义，我当时忽然兴起，就用了这个名字。”杨凡笑道。
　　主持人也笑了：“这么说，这是你的灵光一现了？你作品中的那些闪光点也都是这么来的吗？”
　　杨凡心里大叫惭愧，但现在却不得不点了点头。
　　“通灵者先生，你觉不觉得，你已经影响了一整代人？”主持人问。
　　“不，没有这么大的影响，至少现在还没有。”杨凡摇头说：“现在我的起点中文网虽然上升势头很猛的，但也仅限于这个小范围内，在起点连载的作品，比如我自己的小说，还不能被正统文学界所接受，包括我这部《黑科技时代》，也有许多人认为那不是正统的文学作品，是只能骗骗小孩子的玩意。”
　　“那你有想法要改变这一现状吗？”主持人又问。
　　“有。”杨凡并不想隐瞒自己的野心：“我希望有朝一日，玄幻文学能成为正统文学的一个分支，甚至更进一步，取代现在的正统文学，成为市场主流。”
　　杨凡有这么大的志向，显然超出主持人事先的估计，只见他愣了一下，才问：“那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有。”杨凡还是没有犹豫，解释说：“市场终究还要看广大消费者的需求，而我认为，同样的内容，用玄幻手法来表达，显然更有趣味性，也更容易被人所接受，如果作者同时兼顾到文学性和思想性，那相比正统的小说，我们玄幻小说既有了它的优点，又有了它所没有的长处，无疑，会更具有竞争力。”
　　“那你的《黑科技时代》就是兼顾了两方面的优点而写出来的吗？”
　　杨凡点点头：“我是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因为能力所限，写出来的东西还不尽如人意，尤其是前半部分。”
　　“前半部分？那就是说，你自己对作品的后半部分比较满意啦？”主持人问。
　　“还算满意吧。”杨凡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我感到最近一段时间自己的进步比较大，而且我觉得自己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能谈谈你是怎么获得这种进步的吗？”
　　“学习，通过不断的学习。我前段时间阅读了大量写作方面的指导书籍，同时也不断向我的老师们提出问题。当然，对我更有帮助的，是许多和我一样的网络写手。”杨凡把萧潜等人的名字一一报了出来，然后不无感慨地说：“我完全可以说一句，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通灵者。”
　　“呵呵，通灵者先生，你可真是谦虚啊。”主持人笑道：“你的第一部小说《我是大法师》，可比他们中任何一位的作品发表得都要早呀。”
　　“我不是谦虚。”杨凡摇了摇头：“他们对我的帮助确实是异乎想象的大，我刚才说没有他们就没有我通灵者，一点都不夸张。”
　　“那他们的帮助和你的两位女同学的帮助，你觉得哪个来得更大些呢？”主持人似乎有意刁难了一下。
　　“嗯，这个……不好比吧。”杨凡笑着说：“没有那些作者们的帮助，我写不出今天的《黑科技时代》，而没有陈芊芊和曹琳芳的帮助，我也绝对考不进南大，也无法接受这样系统的中文教育。”
　　“哦，这么说来，你的《黑科技时代》是多方面帮助综合下的产物了？”主持人笑道。
　　杨凡点点头。
　　“那陈芊芊同学，记得你说过，你事后发现了通灵者就在你身边的一些蛛丝马迹，能说说它们都是什么吗？”主持人再次转移了话题。
　　“嗯。”陈芊芊边回忆边说：“比如当时，我发现杨凡经常问历史老师一些问题，而我们那时已经分到理科班了，所以我觉得很奇怪，而之后不久，通灵者的《中华天朝》就开始连载了。”
　　“看来你那时就相当关心杨凡啊，所以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对吗？”主持人问。
　　“也不是关心吧。”陈芊芊红着脸说：“我们家住得比较近，学校里座位也靠得很近，所以知道的也多了些。”
　　“哦，那你们是青梅竹马吧？”主持人笑道。
　　“不是，不是。”不但陈芊芊，连边上杨凡也赶紧插口否认。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主持人笑着转移了话题：“你们这次为了同学征求骨髓……”
　　随着访谈的进行，杨凡和陈芊芊逐渐适应了这种环境，对答也越来越自如起来。
　　电视屏幕前，看着儿子神情自若地接受访问，杨凡的父母都是颇感欣慰，而随着主持人的不断发问和两个被访者一次次的回答，他们心中留了多年的疑问也都豁然而解。
　　“呵呵，怪不得小凡高二时就嚷着要买电脑，原来是为了写书啊。”无比认真地看完整个节目后，周霞笑着说。
　　“你还笑？儿子瞒着我们这么久，而且还在高中学习这么紧张的时候写长篇小说！”杨威荣嘴里说着不满的话，但脸上却也挂满了笑意。
　　“写就让他写好了，没看见小凡后来也争气考上了南大吗？你看小凡到底是写书前成绩好还是写书后成绩好？”周霞赶紧替儿子辩护。
　　这次杨威荣倒是没有反驳，呵呵笑道：“你说得也是，只要孩子争气就好了，呵呵，没想到我们儿子还没进大学时，就已经比我们会赚钱了，而且还是名利双收，真是想不到啊，小凡高中时候就能写出那几本书来。”
　　“瞧把你美的。”周霞笑道：“当时是谁说通灵者的书不好，上不了台面的？”
　　杨威荣只是呵呵地笑，没有接口。
　　周霞想了想，忽然问：“威荣，你说，小凡这几本书能赚多少钱啊？”
　　“嗯……”杨威荣沉吟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想肯定不少吧。呵呵，这小家伙，当时给了我们五十万，把我们乐了半天，看来，小家伙自己私藏的肯定更多。”
　　“怎么？你嫌儿子给得少了？”周霞问道。
　　“呵呵，五十万怎么还会少？”杨威荣笑道：“其实，我们做父母的，看到儿子有出息就好了，给不给我们倒是无所谓，小凡还记得给我们这么多钱，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先别得意，这些钱以后可不见得是你的了，没看见儿子悬赏百万征求骨髓吗？”周霞想了想说：“还有，还记得这几天我们看到的报纸吗？上面可都有这么条广告，我想，这些钱恐怕都是小凡出的吧？”
　　“怎么？不舍得了？”杨威荣笑了笑，问道。
　　“这么多钱，不舍得当然不舍得，不过，那些都是儿子自己挣来的，现在也不是瞎用，是来救命的，他们小一辈的事，就让他们小一辈的自己去处理吧，我们大人就靠边站喽。”周霞笑道。
　　“是啊。”杨威荣附和说：“其实，你也不用不舍得了，小凡他既然能写三本四本，也就能写五本六本，七本八本，有的赚钱的本事，还怕没有钱来吗？”
　　周霞却还是有些担心，问道：“威荣，你说小凡他会不会只是一时灵感，过后就写不出东西了？”
　　“一般不会吧。”迟疑了一下，杨威荣笑道：“其实，你又瞎担心什么？小凡现在好歹也是个名牌大学的学生，你还怕他出来找不到饭碗吗？好的不说，至少饿是饿不死了。”
　　“不错，不错。”周霞不住地点头，脸上也重新露出了笑容。
　　而就在二老谈心的时候，千里之外的北京，作为当事人的曹琳芳一家三口也在谈论着刚才的电视专访。
　　“芳芳，你这两个同学可真不错啊，对你可真是没说的了。”看完节目，曹德歆关上电视说道。
　　“是啊，也是我们芳芳有福气，结交了这么好的朋友。”曹母也附和着：“要不是他们，一般的朋友有几个肯请了假这么奔波操劳的？更别说出这么多钱了。”
　　“唉，真是惭愧啊，要叫孩子们出钱出力，我们做父母的反而什么事也干不成，真是没用啊。”曹德歆感慨道。
　　“是啊，现在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曹母正说着，忽然发觉不对，停了下来，关切地问道：“芳芳，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没有。”曹琳芳赶紧摇头，但她脸上的神色却已经出卖了她。
　　“芳芳，到底怎么回事？快跟爸爸妈妈说说，别憋在心里了。”曹德歆也注意到了女儿那湿润的眼角。
　　“不，爸爸妈妈，我很好，看了节目很开心。”曹琳芳露出一副笑脸：“看到这么两个好朋友为了我这么操心，我刚才都感动得想哭了。”
　　“是啊。”听说女儿没事，曹德歆放下心来，笑道：“芳芳，你病好了可要好好谢谢他们才对啊。”
　　“嗯。”曹琳芳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第八十四章 疯狂借款
　
　　　　等专访完毕，时间虽然已经不早了，但杨凡和陈芊芊还是牵挂着曹琳芳那边，一从电视台出来，就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而去。两人赶到时，曹琳芳父母正好从病房里出来。
　　“杨凡、陈芊芊，你们回来啦！刚才的节目我们都看了，真是太谢谢你们啦！”曹母由衷地道谢。
　　“伯母不客气，芳芳是我们的好朋友。”陈芊芊说着，又问：“伯父，今天还没找到骨髓吗？”
　　曹德歆黯然叹了口气：“还没有。”
　　虽然也算是意料之中，不过听到这个消息，杨凡还是禁不住的失望，焦虑之色溢于言表。
　　“杨凡，你也别太着急了，你打了这么多的广告，今天还上了电视，看到的人一定不少，说不定过两天就有了。”反倒是曹德歆安慰起杨凡来。
　　“不，伯父，今天的电视，收视率不见得有多高，而报纸，我们登了一周的广告，现在也快要过去了，要是现在还没有……”想了会儿，杨凡咬牙道：“伯父，依我看，广告还要做大，十份报纸不行，我就找一百份，报纸不行，我就买电视广告，如果大陆没有，我就去香港、台湾找，甚至到国外，到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尼这些华人多的国家去找，我就不信，这么多人还找不出一个合适的。”
　　杨凡说的这些，早就超出了曹德歆的想象。他听了以后，呆了半晌，才颤声问：“杨凡，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杨凡使劲地点点头。
　　“那，那你已经花了这么多钱，还出得起这些广告费吗？听说到电视上做广告可要贵很多的，还要到国外的话……”曹德歆声音越说越低，他虽然很少接触这方面的东西，但也知道，那绝对是一笔巨款，大到哪怕是杨凡这样靠写书暴富的小富翁都难以承受的巨款。在心中稍微估算一下，曹德歆刚被点燃的希望之火立刻又熄灭了。
　　“伯父，您别着急，我一定会想办法借到的，我认识许多和我一样的网络作家，这次我就厚着脸皮去向他们借好了，如果不够，我再向别的朋友借，向我的书迷借，再发起社会捐款，另外，我还可以把我的网站卖掉，还有我小说的版权也可以卖，反正，我一定会凑齐足够多的钱的，伯父您放心好了。”杨凡一边说，一边也在自己盘算着。
　　“杨凡，你能借到那么多吗？这可不是小数目啊！”曹德歆不无忧虑地问。在社会上这么多年，曹德歆自然知道金钱的重要性、以及它的来之不易，如果非亲非故就开口借钱的话，哪怕是表面上的朋友，一般也是不乐意的，何况现在杨凡要借的还是对普通人来说就是天文数字的巨款。
　　“我尽量吧，我想应该能借到的。”杨凡想了想，说：“伯父，借钱的事就交给我好了，您别担心了。”
　　“可是，你小小年纪，现在还是个学生，要你背这么多债的话……”曹德歆还是有些迟疑。
　　“伯父放心好了，以我现在的实力，随便写几本书就赚出来了，您就别为我担心了。”杨凡宽慰道。
　　“好，好，我不担心，我不担心！”看着杨凡略显稚嫩的脸上那坚定的表情，曹德歆心中的忧愁虽然依旧，却也不由的多了一丝欣慰。
　　这时，两个护士从楼道里经过。只听一个说：“你今天不是上日班吗？怎么到现在还没走？”
　　另一个无奈地说：“没办法，来献血的人太多了，我们那儿根本忙不过来。”
　　第一个护士奇道：“怎么这两天来献的人突然多了？我们医院作了宣传吗？”
　　“哪有？”第二个护士笑道：“要说宣传，那也是一个大学生的宣传？”
　　“大学生？怎么回事？他一个人宣传有什么用？”
　　“你没看新闻吗？‘少年作家悬赏百万征求骨髓，患难之中才见同学真情’，那些人都是来志愿检查的，许多人发现骨髓不合后，干脆就在这里献了血。”
　　“什么少年作家？他这么有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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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两个护士渐渐走远了，病房外四人相视一笑，心中多少看到了些希望。
　　因为曹琳芳已经睡下，杨凡和陈芊芊也就不再打扰她了，又和二老谈论了会儿病情，就各自离去了。
　　回到旅馆，杨凡立刻翻出通讯录，挨个打起电话来。
　　“喂？是萧大吗？我是杨凡。”
　　“对，我是。你现在还在北京吗？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好了。”
　　“萧大，我……我想向你借钱。”
　　“借钱？你的钱不够了吗？没问题，你要多少？”
　　萧潜如此爽快，杨凡倒是愣了一下，想了会儿，才不好意思地说：“萧大，现在我想尽量扩大广告力度，所以钱是越多越好，所以，所以，萧大，我想有多少借多少，越多越好。我知道我这样……”
　　“没问题。”萧潜打断道：“杨凡，你的帐户告诉我，现在晚了，我明天就给你汇去。”
　　“谢谢，谢谢……”萧潜这般的爽快，不仅是出于朋友间的帮助，更是对他杨凡的一种信任，杨凡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了。
　　“呵呵，不用谢，我知道你是拿来救人的，人命关天，我难道见死不救吗？”
　　“谢谢，谢谢……”杨凡只会说这两个字了。
　　放下电话，杨凡愣了半天，才拨通了第二个号码。
　　“血红吗？我是杨凡。”
　　“要我帮什么忙吗？尽管说吧。”血红的话和萧潜虽有不同，但意思却是如出一辙。
　　“我女朋友的事你也知道了吧？现在我需要大量的钱，越多越好，你能不能把所有闲钱都借给我？”杨凡厚着脸皮，再次提出了这个不合理的要求。
　　“嘿嘿，不行。”血红在电话里笑道。
　　“不行吗？”听血红拒绝得这么快这么坚决，杨凡心里一凉，同时也有些纳闷，就算血红不如传闻中那么够义气，也至少该委婉些拒绝呀。
　　“嘿嘿，是啊，这也是托你的福，给我介绍了一个美女，所以我要留着钱和她上网聊天，不能全给你啦。”
　　听到这玩笑意味十足的话，杨凡放下心来，也顺着他的意思问：“你要留多少？”
　　“嗯，让我想想……”血红顿了顿，说：“留十块钱吧，应该够了。我剩余的稿费都可以给你，说吧，帐户多少？”
　　杨凡心里一阵感动，赶紧说：“我帐号……”
　　接下来，玄雨、中华杨、烟雨江南、勿用、说不得、树下野狐……杨凡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打了过去，也一个又一个的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到晚上睡觉时，杨凡躺在床上，耳边却不时浮响起那一句句嗓音各异的关怀：“有什么事要我做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好，没问题！放心吧！行……”
　　第二天，当杨辰又去学校机房上网时，惊喜地发现几本最爱看的小说全部多更新了一章，不过这些新章节最后，也全部附有一个新的公告，号召书迷们为通灵者进行募捐，并希望书迷们能大力向其他人通知此事，同时保证将加快更新速度以答谢广大读者。
　　乐滋滋地看完那些新章节，杨辰又点开自己“南大创作组”的作者专栏，看着那些数据自我陶醉了一番，然后就离开了起点，转而阅读最近的新闻了。
　　不过，关上起点之后，杨辰的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自在。那些偶像作家们都说了，他们加快更新，是希望读者们能够为通灵者出上一份力，可自己现在什么都不做，倒真有些吃饭不给钱的味道。
　　正在这时，同宿舍的赵俊峰正从杨辰身边经过，杨辰一把拽住他。
　　“怎么了？又发现那个图片了？”赵俊峰低声问。
　　“去，我可没让你看这个，你先等等。”杨辰说着，再次连上起点中文网，然后随手点开本小说，把那公告给赵俊峰看了看。
　　“看完没有？”过了会儿，杨辰问。
　　“看完了。”
　　“那好，没你的事了，你走吧。”杨辰笑道。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赵俊峰大惑不解。
　　“没什么，拿人家的手短，多少也要做点事吧。”杨辰笑了笑说：“给你看了以后，我就心安理得了。”
　　“莫名其妙。”赵俊峰摇着头便要离开。
　　“赵俊峰，告诉你，你也至少要给一个人看过才行，否则生儿子没屁眼。”杨辰在后面低声叫道。
　　等赵俊峰离开，杨辰又把那个公告关了，开始阅读起新闻来。
　　“少年作家终于现身，金童玉女为友奔波”。忽然，一则新闻吸引了杨辰的视线。
　
　
　
　

第八十五章 再度谈判
　
　　　　也许是以中文为专业的缘故，杨辰点开这则图文新闻后，首先注意到的不是边上那张略显模糊的照片，而是先看到了文中那个无比熟悉的词语——通灵者，而紧接着，就是一个同样熟悉的名字——杨凡！
　　飞快地扫过整篇文章，杨辰彻底地呆住了。
　　通灵者就是杨凡，杨凡就是通灵者！怪不得，怪不得……杨辰嘴里喃喃自语着。
　　怪不得，杨凡对通灵者这么熟悉；怪不得，他报到时有萧潜来接；怪不得，他能认识几乎所有的超级写手；怪不得，他有全本的《小兵传奇》；怪不得，他能立刻给出征文文稿，并对自己的事情那么熟悉；怪不得……
　　呆了半晌，杨辰这才想到去看那张照片。
　　没错！就是杨凡！因为是上下铺的关系，杨辰一直把杨凡称为他的“同床伙伴”，而对这么一个“同床伙伴”，杨辰又怎么可能不熟悉？尽管那张照片不大，也并不是很清晰，杨辰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只不过，杨凡身边那个女生，杨辰看了半天，愣是没认出是谁来，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曹琳芳。想到刚才新闻标题上“金童玉女”的称呼，杨辰忽然感到一阵不舒服，他虽然平时常常拿曹琳芳开玩笑，甚至故意装出色迷迷的样子去看她，但杨辰心里却早就把她当成大嫂了，现在看见网上这么写，虽然事不关己，杨辰总还是有些不爽的感觉。
　　发现了这么个“天大的秘密”，杨辰再也无心去看他平日关心的体育和娱乐新闻，而是不断地在网页下方的相关新闻中点来点去。
　　“悬赏百万征求骨髓，这么大的手笔竟然出自一名在读的一年级大学生之手，而且，这名大一新生并非生在什么富豪之家，据悉，这位……”杨辰看了半天，还是这则题为“少年作家追求平凡，为救友人自曝身份”的新闻说得最为详细，只是连它也在文中提到杨凡和陈芊芊青梅竹马的关系，让杨辰觉得一阵不爽，不过，这里的照片倒是清晰了些，看到陈芊芊那娇美的样子，杨辰心里的不满倒是消掉了不少。
　　仔细看完全部的内容，杨辰努力压下心底的激动，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赵俊峰机子前，一言不发地夺过他手里的鼠标。
　　“喂，杨辰，你又想干什么了？”赵俊峰并不反抗，但嘴里却问道。
　　杨辰不答，只是把刚才那个说得最详细的网页点开。
　　“杨凡！”与杨辰不同，赵俊峰第一眼就看到了照片上那张熟悉的面孔，吃惊地叫了起来。
　　“杨凡就是通灵者。”杨辰终于说了一句。
　　“他？”赵俊峰又一次惊叫道。对通灵者，赵俊峰也和那些正统文人一样，是不屑一顾的，不过，不看他的书不等于不知道他这个人，尤其是宿舍里还有杨凡杨辰这两个玄幻迷在的情况下，赵俊峰也多少知道了些通灵者的情况。
　　“就是他，知道他为什么请假吗？他是为了给大嫂治病，曹琳芳现在很危险了，急需骨髓。”杨辰点头道。
　　“曹琳芳危险了？”赵俊峰先是一愣，随即跳起来叫道：“那悬赏百万的是杨凡？”
　　“吵什么？公共场合注意影响！”边上的庞文彬发话了。
　　杨辰翻了翻白眼：“怎么又是你？我们在讨论大事，你闪一边去吧，就算你是年级长我也不鸟你。”
　　“哼，你能有什么大事？”庞文彬不屑地说。
　　“人命关天，难道不是大事吗？杨凡的女朋友要死掉啦！”杨辰一把把庞文彬拖了起来：“你自己过来看！”
　　“杨凡的女朋友？这种话你可别乱说啊？”庞文彬嘴上说着，但还是凑过来看了一眼。
　　一看之下，庞文彬也完全呆住了。
　　“怎么样？你这臭家伙服气了吧？你文学社的社员加起来出版了多少字的东西？我这么一个社员又出版了多少字？”杨辰现在还不忘炫耀。
　　“你现在还有心思说这个？”庞文彬瞪了他一眼，说道：“要不，我们几个商量一下，在系里发起个募捐活动？”
　　“嗯，终于吐出了根象牙，不容易啊。”杨辰笑道。
　　“去，你才是狗呢。我们出去说话。”庞文彬说着，带头向外走去。而杨辰玩笑开过，也和赵俊峰一起跟了出去。
　　“我们说说募捐的事吧。”庞文彬首先说。
　　“系里捐？”杨辰笑道：“那能有多少？人家可是少年富翁啊，他都为钱发愁了，你想想看，我们一个系捐的能顶什么事？”
　　“那你说，在学校里发起？”庞文彬迟疑道。
　　“当然，不过，那还远远不够。”杨辰摇头说。
　　“杨辰，你想去鼓楼校区募捐？”赵俊峰问道。
　　“鼓楼校区也不见得比这儿多多少。“杨辰摇摇头：“那也还是不够。”
　　听话的两人都有些吃惊，赵俊峰问道：“那你还想怎么样，去别的学校？”
　　杨辰点点头，笑着说：“当然，而且还不止，我打算从我的玄幻文学社开始，发起通灵者的书迷和其它所有的书迷……”
　　“让他们都捐款？”赵俊峰问。
　　“不。”杨辰摇头说：“让他们去征集捐款。”
　　“你想得太美了吧？”庞文彬冷笑道：“就凭那些小白读者？”
　　“小白读者怎么了？”杨辰这次马上火了起来，抽出一张餐巾纸，当作手帕一般扔向庞文彬，叫道：“老子就是小白，你拿我怎么着？老子要和你决斗！”
　　“怎么了？”庞文彬笑道：“小白不就是白痴加白看书吗？你以为他们会帮什么忙？”说着，庞文彬把餐巾纸揉成一团，扔进了边上的垃圾箱。
　　“去你的！”杨辰叫道：“我们小白读者是白干一族，作者的点击推荐都是哪儿来的？小说的知名度怎么打响的？还不都是我们小白的功劳？奶奶的，我们虽然一无所有，但我们愿意白干，愿意替作者出力！”
　　“好啊，那我就拭目以待，看你们怎么白干了。”庞文彬笑道。
　　“行，你就等着瞧吧。”杨辰走了几步，忽然回头说：“这边浦口校区的募捐，就交给你啦，你等会儿去学生会说说吧。”
　　“没问题，这边的事就交给我好了。”庞文彬说着，又问了一句：“你这里真的什么都不管了吗？”
　　“不管了，这里又不是非要我不可。”杨辰笑着走了。
　　回到宿舍，杨辰马上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妈，小舅舅家的电话是多少？我忘记了。”杨辰开口就问。
　　“你要找小舅舅干什么？”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很是奇怪。
　　“有生意介绍给他啊，我有同学要订做衣服。”杨辰笑道。
　　“好吧，你舅舅家电话是6720****”
　　“好，谢谢妈妈，再见。”
　　挂了电话，杨辰很快又拨了起来。
　　“是小舅舅吗？我是杨辰。”
　　“哦，辰辰啊，怎么想到给舅舅打电话了？”
　　“我有生意给你啊，舅舅。”杨辰笑道：“我有个同学要订做衣服，唔，是T恤衫，要大中小三个号码的，衣服料子没什么关系，但颜色最好要是白的，上面要求清楚地印上这么几个大字……”
　　等舅舅一一记录下来，杨辰想了想说：“嗯，不是白的也没关系，只要这些字足够醒目就好了，要占满整件衣服，难看些没关系，一定要醒目……什么？数量？总共一万件，不过以后有可能加订。”
　　“好的，辰辰，你同学就是那个通灵者吗？”
　　“呵呵，舅舅你也知道啊……”
　　此时，与杨辰一样，远在北京的杨凡也读到了关于他的各式各样的新闻，而身为当事人，他更对那几个记者的随意乱猜感到愤慨，同时也觉得无比头疼。不过现在，也没时间供他头疼的了，因为他的客人——也就是上次被他拒绝的那个ginis株氏会社的专员，已经到了门外。虽然这个客人他不是很欢迎，但杨凡也不得不礼节性地接待一下。
　　“杨凡先生，三井先生向你问好，并为上次他下属的失礼之处向你道歉。”在日本人弯腰鞠躬时，边上的翻译说道。
　　杨凡身子不动，但含笑点了点头，不过，他致礼的对象却是那个翻译。这次来的日本人换了人，但随行的翻译却没有换，杨凡对他倒是颇有好感。
　　“我们这次来，还是想延续上次和杨先生的谈判，并且，我们可以作出适当的让步。”
　　听了翻译，杨凡倒是有些心动了，虽然他对这家公司没有任何好感，可现在却是他最需要钱用的时候，如果日本人答应不对他的作品进行任何的改动的话，杨凡其实心里已经答应日本人了，让这本宣扬中国文化的小说在日本发行，同时又能赚上一笔，何乐而不为呢？
　
　
　
　

第八十六章 大举募捐
　
　　　　“你们同意不对作品进行任何改动吗？”杨凡带着些许的期待问道。
　　翻译过去后，日本人脸现难色地说了一通。
　　“三井先生说，ginis公司只是对先生的作品进行小范围的修改，只会使它变得更为完善，绝对不会影响到小说原著所体现的思想。”
　　“不行。”杨凡马上摇头拒绝。对日本人的承诺，他并不相信。
　　日本人又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
　　“三井先生说，他知道你现在很需要钱用，所以已经联系过公司总部，将你小说版权的收购费用提高了五成，如果杨先生答应签约，就将得到总金额为一千二百万元人民币的收购费用。”
　　在这个时候，杨凡也不得不承认，这么一大笔钱，对他有着无比的诱惑力，但权衡了一下，杨凡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么，假如我们保证不对小说原著进行任何改动，杨先生是否愿意将该作品所有权出让给我们？”
　　“你们保证不进行任何改动？包括细节上的改动？”杨凡砰然心动了。
　　“对，保证。不过，我们要保留对作品进行改编的权利，比如改编成漫画。价钱方面，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
　　“不行。我绝对不同意！”知道了日本人想在这上面做文章，杨凡立刻摇头拒绝。
　　日本人倒也不着急，将几份文件取出来递给杨凡，同时又说了几句话。
　　“这是这次的协议书，如果杨先生现在签字，那么全部的款项将在48小时内进入杨先生的帐户。”
　　杨凡看都没看，就摇头说：“我是不会答应的。”
　　对杨凡的拒绝，日本人显然是准备不足，呆了片刻，他终于用疑问的语气又说了一大通话。
　　“三井先生说，他知道你最好的朋友生了病，你很为她着急，也为她做了许多，他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放弃这么一个挽救你朋友的机会，难道你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好？”
　　“不，我们的感情很好。”杨凡想了想，问：“有个古老的问题，如果你母亲和你妻子一起落入水中，但你却只能救一个，你会选择救谁？”
　　杨凡说这个，本不是为了寻求答案，没想到日本人听了以后，竟然真的考虑了一会儿，然后问：“如果救人，我是否会有危险？”
　　听到翻译后，杨凡暗笑了一番后，轻蔑地看了日本人一眼，起身说：“我的回答是，救起母亲，然后再次下水与妻子携手同死。”
　　想了想，日本人问：“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选择自杀，而且，你说的这个，和我们的谈判有什么关系呢？”
　　杨凡一字一顿地说：“那个病人，是我的妻子，祖国，是我的母亲！”说着，杨凡抓协议书，扔还给日本人，冷冷地说：“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请吧。”
　　不知所措地接过协议书，日本人听了翻译后，显然恼怒成怒，叽里呱啦地叫了起来。
　　杨凡甚至都没兴趣听翻译，一言不发地打了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日本人灰溜溜地出了门。杨凡才关上门，就听到了外面那终于爆发出来的咆哮声。
　　稍稍冷静了一会儿，杨凡就考虑起了扩大广告的事情。
　　前几天时，仅仅是联系几家报社，就已经把杨凡和陈芊芊搞得晕头转向了，而现在不仅是报社，还要联系电视台，甚至国外媒体，杨凡实在是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了。
　　杨凡现在的身份，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大一新生，虽然出版过几本小说，也算是“事业小成”，但那也算不上是什么阅历，就算加上他“梦”中的几年，也不过是多了些吃喝玩乐的经验而已，这也是他安心于小说写作，而不妄想在商业等方面做出番事业的最重要原因。
　　现在，要联系那些国外的媒体，要一家一家地找上去，然后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杨凡着实有些头疼。为了曹琳芳，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杨凡倒也不会在乎，反正慢慢找，慢慢联系就行了，可现实却是时间不等人，如果等他不慌不忙地找上门去，曹琳芳恐怕可就……
　　而要找人帮忙的话，杨凡想来想去，也就是宝剑锋他们最合适了。也许是“梦”的缘故，杨凡对宝剑锋他们总是特别的放心，放心让他们管事，同时也相信他们的能力，就在前不久，杨凡用了高薪和副站长之位，更是利用了藏剑江南和他们的友情，才把宝剑锋和意者两人拉拢过来，而事实证明，这两人的能力确实不一般，为了这事，杨凡因为自己独到的眼光，在轻松得无事可干的赵风平好好的得意了一回。也因此，现在一有事情，杨凡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而左思右想后，觉得最合适的，仍旧是他们。
　　接到电话，宝剑锋对杨凡的请求略觉诧异，但还是表示，一定和意者一起帮他去联系那些媒体。
　　得到宝剑锋的许诺，杨凡大感宽慰，他相信，既然有那两个家伙出面，自己所要做的，就只是筹钱了。
　　杨凡并不知道，千里之外，他的同学们也在为他筹钱的事尽着一份心力。无论是同宿舍的赵俊峰、杨波，还是以庞文彬为首的一帮学生干部，都为了募捐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只有平时和杨凡最为交好的杨辰，每天一大早就出了门，又到很晚才回到宿舍，连课也逃掉了不少。
　　“喂，杨辰，你真是什么事都不干啊？你还有没有人性啊？”在外面累了一天的赵俊峰回到宿舍，见杨辰正悠闲地躺在床上，还抱着杨凡的电脑看小说，终于忍不住说道。
　　“你自己猜吧，别妨碍我看书。”杨辰头也不抬地说。
　　“喂，杨凡也是你朋友吧？你平时老大老大叫得比谁都亲，现在他有事了你就不出声了？”赵俊峰说着，略显激动：“你看人家庞文彬，虽然平时和你们两个不和，现在不也忙了个半死？”
　　“忙个半死又搞到多少钱啊？”杨辰懒洋洋地问。
　　“已经快过两万了，还光是我们浦口校区。”赵俊峰有些得意。
　　“切，我还以为有多少呢？”杨辰不屑地说：“明天看我来吧。”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赵俊峰说着，忽然又有些灰心地说：“不过也算了，募到这个时候，也差不多了，会给的也都已经给了。”
　　“你们是以挽救一个同学的名义募捐吧？”杨辰笑道。
　　“当然了，不然还能怎么募？”赵俊峰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募捐是是我们和曹琳芳所在的外院联合发起的。他们有人说要以通灵者的名义来，不过庞文彬不肯。”
　　“傻冒。”杨辰骂了一句，跳下床来。
　　“怎么？你想以通灵者的名义再募？庞文彬他不会同意的，这样你一个人也干不了什么吧？”赵俊峰说。
　　听到这话，杨辰眼睛一瞪，叫道：“我一个人？你不能帮忙吗？不过也无所谓了，我自己有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赵俊峰忽然醒悟过来：“你是说你的玄幻文学社？”
　　“嘿嘿，正是。我这就去找他们。”杨辰说着，一溜烟地跑出了寝室。
　　第二天一早，赵俊峰正想进食堂吃饭，却见不少人拥在了食堂门口。走进了一看，却见杨辰正站在一条大大的横幅下，和他的几个社员们一起笑嘻嘻地收着捐款，而在他的脚边，赫然是一面吓人的大鼓。
　　等人稍微走得少了些，赵俊峰靠上去问：“杨辰，你这大鼓是哪来的？”
　　“球迷协会的，呵呵，今天早上我才借来的。”杨辰笑着说。
　　赵俊峰大感奇怪，问道：“那你借来了不用吗？我刚才好象没听到什么鼓声呀。”
　　“傻瓜，现在敲锣打鼓的，不是犯罪吗？你以为谁都象你这样按时起床啊？有人早上没课的。”杨辰笑了笑，又补充说：“自然有人打算睡懒觉的。”
　　“睡懒觉的你都要照顾啊？”赵俊峰也笑了起来：“那你借这玩意干什么？”
　　“中午和傍晚放学后用啊，那时大家精神不振，我正好给他们提提神。至于睡懒觉的嘛，”杨辰笑笑说：“我们当然要照顾啦，谁叫我们是玄幻协会的呢？就象杨凡他写书一样，本就是要大家图个高兴嘛，大清早的把人家吵醒，和我们的原则不符。”
　　赵俊峰听得目瞪口呆，好久才说出话来：“那你这条横幅哪来的？别告诉我你昨天半夜里做的。”
　　“我舅舅厂里做的，我特地回家拿了一批来。”杨辰随口答道。
　　“一批？”赵俊峰立刻听出不对来了。
　　“是啊，一共五十条，凡是我熟悉些的学校我都联系过人了，后来还有不熟悉的，也直接跑去找了负责人，这是最后一条了。”杨辰笑着说。
　　“原来你前两天是做这事去了啊。”赵俊峰恍然大悟，问道：“一共募了多少呀？”
　　“一万出头吧。”杨辰随口说。
　
　
　
　

第八十七章 面摊巧遇
　
　　　　“一万？”赵俊峰着实吃了一惊，不是觉得多，而是觉得实在少得不可思议了。
　　“别误会，我是说，我们今天早上搞到这么多，那些学校我还没再联系过呢。”杨辰赶紧解释。
　　“哦，这还差不多。”赵俊峰点头说。
　　“太少了。”杨辰似乎有些沮丧：“我本来另有打算的，一定能募到更多，只不过那些都要经过杨凡的同意，而且我后来想想也不合适，就只好算了。”
　　“什么打算？”赵俊峰一奇。
　　杨辰想了想说：“比如会员制度啦，我替杨凡许下承诺，记下他们的名字，捐不同的钱以后能享受不同的待遇等，不过现在考虑后觉得不合适，也就拉倒了。”
　　“当然不合适啦，你这么一搞，捐款的性质就变啦。嘿嘿，你现在搞的可没我们多吧？”赵俊峰嘴上说着，心里却也暗暗佩服，他本以为经过他们的“搜刮”之后，南大学生再也捐不出什么来了，没想到还能有这么多，而且这还只是一个早上的结果。
　　“放心吧，我还另有收入的。”杨辰神秘地一笑。
　　“你又想搞什么名堂了？”赵俊峰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嘿嘿，不告诉你。”杨辰笑而不答。
　　这时候，一心为杨凡筹款的也不仅是他在南京的那些同学，身在上海的宝剑锋等人也是动足了脑筋。
　　对杨凡，宝剑锋可以说是颇为感激的，尽管杨凡许下的“高薪待遇”，其实还比不上他原来的工作，但不知怎么，盛情难却下，宝剑锋一来到起点，就觉得有种亲切的感觉，做起事来也分外的得心应手、分外的开心，而且，对起点中文的前途，宝剑锋也是相当看好的，认为它的发展还远不止此，这也是他当初答应跳槽到起点的一个重要原因。
　　不管怎么说，杨凡的礼遇，还有到了起点以后的那种顺心，都让宝剑锋对他感激不小，所以在这时候，他为杨凡筹款和联系国外媒体，也干得分外的卖力。连续打了一上午的电话后，宝剑锋终于停下来歇了口气，而同时，他的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下了楼，宝剑锋经过那几家熟悉的饭店时，忍不住向里看了几眼，但又继续快步向前走去，然后拐进了一条小巷。
　　看了看眼前那破旧简陋的排挡，宝剑锋皱了皱眉，但还是踏了进去，叫道：“老板，一碗阳春面。”
　　顿时，许多道目光集中到了宝剑锋身上。这里的东西虽然便宜，但他们叫的都是什么三鲜面、排骨面的，来这里只要一碗清汤面的，倒还真不多见，尤其是宝剑锋这样衣冠楚楚、一副有钱人派头，更是让人生疑，人们各自猜测着宝剑锋的身份，想他是骗子、疯子，或是傻子的各有不少。
　　坦然面对着种种怀疑的目光，宝剑锋端着面碗，找了张相对干净些的桌子坐下。
　　“咦！”才挨到椅子上，宝剑锋心里不由的叫了一声。在他的面前，赫然是个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丽人，而且与精心包装出来的所谓美女不同，眼前这个，显然没经过任何化妆，显示着一种清清新新的自然美，而且清纯中也不失一份巾帼英气。
　　当然，这样的美女虽然养眼，却不会让宝剑锋感到奇怪，令他惊讶的是，这样一个相貌打扮都不俗的漂亮女孩，竟会一个人到这种小排挡来吃东西，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还带着些许的狼狈，这实在不能不让宝剑锋心生疑窦，不过，真正令他在心里叫出声的，还属那女孩跟前的一碗面，一碗和他自己一样的清汤面。
　　自己是捐出了所有的钱后，手头一时紧张，才不得不节衣缩食的，那这个漂亮女孩又是为什么呢？看她身上的衣服，还有她那么好的皮肤，并不象苦惯的人啊，那她为什么到这种地方来，又只吃最便宜的东西呢？若说减肥的话，也不该吃这种东西，而且这女孩子体型完美，又哪里需要减了？可要不是这样……对了，看她这么狼狈，难道是刚才遇到坏人了？
　　想到这里，宝剑锋心中怜意大起，有心想上去问问那女孩有否需要帮忙的地方，只是碍于和她非亲非故，若是贸然搭讪，恐怕也得不到她的信任，自己多半还会被当作色狼。有了这点顾虑，宝剑锋不由又犹豫了起来，偷偷看了那女孩几眼。
　　不仅是宝剑锋，这时候，对面的女孩也不时在偷眼看他。事实上，宝剑锋一派成功男士的风度，在这种地方，他的引人注目可丝毫不亚于那个美女，而且，因为食物的关系，宝剑锋更被那女孩所关注。在那女孩看来，这个理着个小平头的男人，圆圆的脑袋显得有些可爱，但同时却显露着一股威严，尤其是镜片后面那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更象是能看透自己的内心一样。
　　这么一个气派的男人，怎么可能为生活所迫，落魄到这种地步？难道他是特意来体验生活的？还是……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吃上几口面，又不时偷看对方一眼。偶尔，两人的目光相撞，但都装作若无其事一般，立刻把头重新低下。
　　不一会儿，宝剑锋首先结束了这顿奇怪的午饭。掏出餐巾纸擦了擦嘴，宝剑锋只觉得意犹未尽，这既因为他尚未吃饱，更因为和这萍水相逢的奇怪美女恐怕再无见面之日，宝剑锋多少有些遗憾，只不过既然吃光了东西，再赖在这儿可就不象话了。
　　“老板，结帐。”宝剑锋叫了声，同时掏出了钱包。忽然，他的神情变得尴尬起来，对过来收钱的老板小声说：“老板，不好意思，我忘记带钱了，你看……”
　　“什么？你想吃饭不给钱！”老板高声叫了一句，然后训斥道：“小子，我看你也是人模人样的，怎么不思上进，却想学人家吃霸王饭？告诉你，在我这儿，门都没有！你想走可以，把你身上的衣服留下。”
　　宝剑锋苦笑道：“老板，我可真的不是有意的，这样吧，你这儿有没有电话？我打个电话让人送钱来。”
　　“你看我这儿象是有电话的吗？”老板斜着眼睛说了句，见宝剑锋眼睛向外瞄，老板又赶紧拉住他，说：“这边上也没有。小子，别跟我耍什么花样，告诉你，今天你要么给钱，要么脱衣服，想溜？做梦吧你！”
　　“行了行了，老板，我就把衣服先放在这儿了，过会儿我带钱来赎，总行了吧？”宝剑锋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便要脱下西装。
　　“老板，他的帐我一起给了吧。”就在这时，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
　　是她！宝剑锋心中一跳，转头看时，却见刚才那个奇怪的美女也吃完了面，正起身在口袋里掏着零钱。
　　看着那个女孩替自己付了帐，宝剑锋尴尬之余，也是大为感动，因为他知道，对方并不是没把这些钱放在眼里才肯替他解围，光看她自己吃的，就足以说明问题了。唉，这年头，这么厚道的美女可真是少见了啊。宝剑锋暗叹一声。
　　出了排挡，宝剑锋连忙向那个女孩道谢。
　　“不客气。”那女孩爽快地说。
　　宝剑锋苦笑着说：“还是要多谢你！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时候呢。今天多亏你啦！不然我可要出洋相了……”
　　“行啦，再说就是虚伪了。”女孩阻止宝剑锋继续说下去。
　　“好了好了，不说了。对了，”宝剑锋顺口问道：“小姐，你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忙吗？”
　　“我看你还是先帮帮你自己吧。”女孩说了句，又转口道：“不过，你要帮我的话，告诉我碧波路在什么地方吧。”
　　“碧波路？呵呵，这个我熟，就在前面。对了，你要去碧波路几号？”宝剑锋笑着问。
　　女孩想了想：“690号。”
　　“690号？”宝剑锋一愣，笑道：“那我们正好顺路了，我工作的地方正好也在那里。”
　　仔细看了宝剑锋一眼，似乎觉得他不可能是个坏人，而且现在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女孩也就放心地跟他走了。
　　“小姐，你不是本地人吧？”宝剑锋走了两步，忽然问道。
　　女孩不答，反而警惕地问：“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宝剑锋无奈苦笑了下，他本是一片好意，却被那女孩当作了别有企图，不过，无论是因为对方是个大美女，还是因为吃人家的嘴短，宝剑锋都不好和她计较了，而且，在宝剑锋看来，这漂亮女孩嘴上说的虽然一点都不客气，但心里却未必这么想，否则也不会主动来替他解围了。
　　两人默不作声地走着。到了大楼内后，又同行了一段，那女孩突然停下脚步，明显带着不信任地问道：“你办公室到底在几楼？”
　
　
　
　

第八十八章 资金缺口
　
　　　　宝剑锋一听，就知道那个女孩又误会了，事实上，他自己也在奇怪着，怎么那女孩总是和他走在一起。无奈地笑了笑，宝剑锋解释说：“小姐，我不是跟踪你，我自己的办公室就在……”
　　没想到，那女孩越听越显得诧异，之后又对着手里的纸条看了一眼，略带激动地问道：“你是起点中文网的人？”
　　“是啊，我是副站长宝剑锋，请问你是……”宝剑锋忽然满心都是期待。
　　“我是南风啊！”那女孩开心地说。
　　“南风听蝉！”宝剑锋笑容满面：“欢迎欢迎。怎么想到来上海玩呀？”
　　“呵呵，我快毕业了呀，来上海找工作的，另外，也把我们全体斑竹、还有我在我们中科大募到的捐款都带来了。”女孩笑着说。
　　“哦，你把自己的饭钱都捐出来了吧？”宝剑锋恍然大悟。
　　“你也是吧？”女孩笑道。
　　宝剑锋无奈地说：“最近事多了些，一不小心，忘了把自己的饭钱算进去，我那几个朋友都已经向他们借过钱了，我也不好意思再伸手了。”
　　“那今天可真是巧啊。”
　　“是啊……”
　　在北京，杨凡忙了一天后，又急急忙忙地赶回医院。
　　“伯父，今天怎么样？找到没有？”杨凡首先问道。
　　“还是没有。”曹德歆黯然摇头。
　　“伯父你别担心，今天我又联系了……”杨凡说到一半，忽然，一个护士跑了过来，叫道：“通灵者，有你的电话。”因为媒体报道的缘故，加上杨凡那特殊的才能和他对同学的爱心，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倒是没几个不认识杨凡了。
　　跟着护士跑到值班室，杨凡接过话筒，叫道：“喂？我是杨凡。”
　　“杨凡啊，我是庞文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不太熟悉的声音。
　　“庞文彬，你好，有什么事吗？你怎么想到打到医院的？”杨凡笑道。
　　“呵呵，我也不知道怎么找你啊，你也不打个电话回来。”庞文彬笑道：“我试着给报上说的医院打了个电话，没想到一说你他们就知道了。”
　　“请问有什么事吗？”杨凡问道。
　　“我们已经在学校里帮你募捐了，两个校区总共募到九万七千元，我想问问，这钱怎么给你。”庞文彬说。
　　“谢谢，谢谢。”杨凡一阵感动，说：“别的话现在我也不多说了，你把钱汇到我的帐户上吧，你身边有纸笔吗？”
　　“有，有，你说吧。”庞文彬马上回答。
　　“好，我的帐号是……”杨凡报了一遍，又说：“还有，我现在新买了个手机，号码是1386*******，下次你找我可以打我手机。”
　　“1……3……8……好，我记下了。”庞文彬说着，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对了，杨凡，这次的募捐，我们本来只募到一半，另一半是后来杨辰和他玄幻文学社的人用你通灵者的名义募到的。”
　　“哦，那请你代我谢谢……。”
　　杨凡话才说到一半，庞文彬就打断道：“杨凡，杨辰他说了，如果你要谢他的话，他不接受，他只要看你的新书就行了。”
　　果然是杨辰的风格。杨凡笑着说：“好吧，没问题。”
　　“另外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庞文彬说：“杨辰他已经为你在南京五十所高校募捐了，只是能募到多少现在还不清楚，杨辰已经去联系他们了。”
　　“五十所？”杨凡吃了一惊。
　　“是啊，吓了一跳吧？”庞文彬笑着说：“那家伙还一定要我带一句话给你。”
　　杨凡好奇地问：“什么话？”
　　“他说，现在是他们小白读者为你白干的时候了，要你等着看小白的威力。”庞文彬说到这句话，似乎显得很是无奈。
　　“呵呵。”杨凡忍不住笑了。
　　挂了电话，杨凡谢过那个护士，又匆匆回到了病房。
　　“琳芳，我来了。”
　　“辛苦你啦。”曹琳芳展颜一笑，拍了拍床沿说：“坐过来吧。听爸爸说，你刚才接电话去了？”
　　“是啊，是我们南大的同学。”杨凡解释说：“他们替我募了捐，听说一共有九万七千块钱。”
　　“这么多？”曹琳芳吃了一惊。其实，这点钱相比杨凡最近的支出，实在算不了什么，曹琳芳虽然不是生在什么富裕之家，但这几天，听到的什么治疗费、广告费、稿费、借款，少说也是几十万几十万的，也算是大大的锻炼了心理承受能力，不过，能在一个学校募到那么多，还是出乎曹琳芳的预料，想到这些都是同校的学友师长们省下来给她的，曹琳芳心里也是一阵感动。
　　“还记得我们宿舍的那个杨辰吗？听说其中的一半是他以通灵者的名义另外募到的。”杨凡说道。
　　“呵呵，那也说明你受欢迎的程度啊。”曹琳芳看了男朋友一眼，心里忽然有了些自豪感。
　　“我受欢迎吗？”杨凡做了个照镜子的动作，再看看曹琳芳，笑道：“明明受欢迎的大美人在这儿嘛！”
　　“我现在病得都要丑死啦。”曹琳芳嗔道。
　　“怎么会呢？你一直都这么漂亮啊。”杨凡拉起曹琳芳的手，笑道：“以后，等我们到了八十岁，你一定还是这么迷人。”
　　虽然知道不可能，曹琳芳心里还是一热，微笑着说：“杨凡，这次……”
　　正说着，杨凡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喂？是庞文彬吗？”杨凡开口就问。
　　对方显然一愣，隔了一会儿才问：“你是杨凡吗？”
　　“对，我是杨凡。你是……宝剑锋？”
　　“呵呵，是我。你在等电话吗？要不我过会儿再打给你。”宝剑锋说。
　　“没事，没事。”杨凡连忙说：“刚才我以为是我同学，因为我刚告诉他我的手机号码，所以以为是他打来，没什么事的。”
　　“那就好。”宝剑锋说：“我找你是问你筹款的情况，我现在联系了境外以及台湾香港的七家电视台和四十二家报社，总共需要人民币一千四百多万，我们三个已经帮你凑到了七十八万，另外，今天南风听蝉来了上海，带来了全体版主的捐款七万元，不过，这些都还只是杯水车薪，大头还要你自己解决。”
　　“好，好，多谢，多谢。”杨凡由衷地道了谢，然后边想边说：“我联系的国内媒体，一共是一千一百多万，这样我们就需要两千万整。我今天查了下户头，现在帐户里已经有了一千万出头，今天唐主编答应给我预支下一册小说的稿费一百万，还有，刚才我同学告诉我，他们替我在学校募到了十万，不过，据说我一个同学替我去南京五十所高校一起募捐了，假如加起来能有百万的话，那我们就有一千三百万，刚好是一半，还有另外的一半，我会尽快想办法的。”
　　“杨凡，这些钱不用一次到位的。”宝剑锋提醒说：“这些媒体我们可以分批处理，各国的广告时间可以错开。”
　　“对，对。”杨凡连声说。
　　“这样吧，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我把这些电视台和报社的资料都发到你信箱吧，里面附有我的说明和建议，你可以先看看，决定先去哪几个地方广告，然后我们再联系。怎么样？”
　　“好，好。”杨凡哪还有什么意见。
　　挂断电话，曹琳芳拉了拉杨凡的手，忧虑地问道：“杨凡，借这么多钱，到时候行吗？”
　　“别担心，我是通灵者，随便写几本书不就出来了。”杨凡安慰说。
　　“可是……我知道你写书也不容易，为了我，你……”曹琳芳没有把话说完，但手却握得更紧了。
　　“你我就别说这种话了。”杨凡轻声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没必要计较那么多。”
　　“可是，”曹琳芳扔有些担心：“我刚才听说了，做广告就要两千万，这钱可不是小数目啊，就算你现在的《黑科技时代》，一本也就两百万，你都写了一个学期了。是不是我们少做些广告？”
　　“那可不行！”杨凡坚决地摇头：“别担心，我以后会写得更好的，收入也会更高的，区区两千万不在话下。”笑了笑，杨凡又说：“我的书你也看了，无论是吴来还是唐龙，会在乎那么两千万吗？他们都不在乎了，难道能把他们搓扁揉圆的作者反而不行？”
　　“呵呵，那可是小说啊，小说里的主角都是超人，他们无所不能很正常，但你可是现实中的普通人啊。”曹琳芳笑道。
　　“难道我通灵者还普通吗？”杨凡摆出个高傲的姿势：“现实里，我也是无所不能的。放心吧，我很快会治好你，我们一起回南大的。”
　　看到杨凡笑容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疲惫，曹琳芳心中又是一阵感动，使劲地点了点头。
　
　
　
　

第八十九章 慈善风潮
　
　　　　从医院出来，杨凡马上找了家网吧上网，首先把宝剑锋给他的资料看了一遍。其实，宝剑锋附上的建议，已经相当合理相当完备了，杨凡看了一遍，也完全赞同他的看法，于是立刻和宝剑锋通了电话，请他和第一批媒体开始进一步的联系，并商议了一下支付方法。
　　和宝剑锋谈完，杨凡放下了心事，开始耐心地阅读起其它邮件来。
　　赵风平、张蓬、杨波、庞文彬、意者、藏剑江南、萧潜……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一份份真挚的关怀，杨凡读着读着，眼眶又有些湿润了。不过，这其中也有个另类，当别人都在一个个提供捐款时，杨辰那家伙却反而向他伸手要钱，还说已经从他募到的捐款里自己扣去了一部分。知道杨辰不会是那种人，但杨凡现在也猜不出他到底想干什么，只好笑着摇摇头，任他去胡闹。
　　给杨辰这么一搅，加上刚才和宝剑锋谈妥了事情，杨凡的心情倒是开朗了不少，点开了多日未登录的起点中文网看看。
　　征求骨髓和募集捐款的公告，还是夸张的占了页面的一半，读者进入起点后，非要把滚动条拉下一屏才能看到小说的内容。对此，读者们却是出乎杨凡意料之外的支持，偶尔有几个不满的用户发出牢骚，立刻就被那海潮般的声讨声淹没了。
　　带着复杂的心情，杨凡随手点开了几本熟悉的小说。当然，现在杨凡可没心思去仔细阅读它们了，他只是关心一下这些经典小说的进度。
　　不知是他杨凡的原因，还是那些作者们加强交流的缘故，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因素，反正，历史改变之后，杨凡发现，他记忆中的那些经典小说虽然一本一本的出来，但内容却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总体上的质量比以前那些高出足有一筹，尤其是几个宗师级写手，更是百尺竿头又进一步。
　　当然，其中改变最大的，还属杨凡自己剽窃的几本。比如说他的开山之作《我是大法师》，或许在某些方面还比不上原著，但至少在情节上，绝对超越了杨凡“梦”中的那部小说不止一个档次。当然，这并非说杨凡当时的水平胜过网络骑士很多，要说，那也是被杨凡借鉴过的，包括玄雨、手枪等数位名家，他们的创意之和远远胜过了网络骑士一个人。
　　大致浏览了一下几部小说的标题，看了少许几个新的章节，杨凡也算是放松了一下，然后就离开网吧，回到旅馆休息。
　　接下来的几天里，杨凡还是照样的忙里忙外，而陈芊芊也是放弃了绝大部分的课程，在杨凡一个人忙不过来时随时赶去帮忙。这天下午，陈芊芊从宿舍出来，正想去医院探望一下曹琳芳，忽然，路边一个男生的身影把陈芊芊的目光完全吸引了过去。
　　那T恤衫上的字眼，陈芊芊实在太熟悉了，无论是寻求骨髓也好，募集捐款也好，或者是那个大大的通灵者名字，还有那更大的百万悬赏字样，陈芊芊不仅自己整天念叨着，甚至都在最近一段时间的报纸上看到了无数遍，不过，在衣服上看见，陈芊芊也还是第一次。
　　没有犹豫，陈芊芊立刻走到那个男生跟前问道：“同学，请问你这衣服哪儿买的？”
　　“嘿嘿，你也是通灵者的书迷吧？”那男生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问了，回答得相当流利：“我这衣服是南京的朋友给我寄来的，北京现在应该还没有，不过，听说这种衣服在南京卖得很火，我想也该快有了吧。”
　　看看问不出什么了，陈芊芊谢过那个男生，继续前往医院。见了曹琳芳后，陈芊芊也把这件事说给了曹琳芳听。曹琳芳的反应和陈芊芊当时的想法完全一样，都是感叹现在的商人实在善于捕捉商机，连这种事情都要利用一下，不过，反正这也是为自己免费做宣传，无论是陈芊芊还是曹琳芳，倒是希望这样的商人更多一些。
　　她们并不知道，这种由没有半个美术细胞的杨辰随口报出的衣服款式，在江苏一带已经销得无比红火，尤其是省会南京，走在任何街道上，都能看见不少穿着这种广告T恤招摇过街的年轻人，而在以脱离了父母看管的年轻学生为主的各大高校，这种另类有极有意思的服装更是大受欢迎。
　　开始时，是通灵者为数不少的书迷买来作为收藏，渐渐的，一些其他作者的书迷，甚至部分从不看玄幻小说的学生也跟风而至，穿上这样的衣服以示自己的爱心，再后来，这种衣服的拥有者越来越多，这股热潮也越来越不可阻挡，除了少数对通灵者深恶痛绝的学生，校园里几乎是人手一件“慈善装”。可怜的是那些追求另类的新新人类，在这股慈善浪潮掀起之前，他们穿上这样的衣服以显示自己的足够另类，但渐渐的，他们却悲哀地发现，似乎不穿这款衣服，才是与众不同的少数派。
　　不管买衣服的学生是何种心态，卖衣服的商家却是一个个笑逐言开，尤其是经过杨辰提醒，一开始就走在众多同行前列的舅舅，更是应了数“钱数到手抽筋”这句小说经典名言。开始时，杨辰明显估计不足，只开口要了一万件T恤，但他舅舅经过仔细考量，生产时一下子印了十倍的量，足足生产了十万件“慈善装”，然而，这十万件还是少了，仅在苏州南京两地，推出两天就被一抢而空。杨辰的舅舅当即立断，又扩大了十倍的规模，日夜不停地赶制了足足一百万件，打入上海、无锡、杭州等城市，结果又是在几天内脱销。而这时，市场上各种跟风产品也纷纷出现，不仅是T恤，外套、雨伞、遮阳帽等加印了“通灵者”和“百万悬赏”的商品大量流入市场，不过这时因为量多了，销售情况反而不显得那么热火了。
　　渐渐的，从江苏、上海到浙江、福建、广东、山东、河北、北京……短短几天之内，这股“慈善装”之风迅速刮遍了整个大陆，尤其是大城市内，上到老下到小，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有个少年玄幻作家“通灵者”，也没有人不知道通灵者现在有个朋友病了，急需骨髓，急需资金……到后来，已经分不清到底是通灵者的名声造成了这股慈善风暴，还是这股慈善风暴造就了通灵者那家喻户晓的名字。不过，不管怎么说，在广告效应上，这些以小白读者为支柱的活动广告牌，效果不下于中央台黄金时段的商业广告。
　　而不仅是广告，这段时间，全国各大医院简直是人满为患，不过，这些人可不是生了病才去医院，而多是身体健康的志愿者，排着队去医院查验骨髓是否匹配。与此同时，全国各地都有着或大或小的募捐活动，这些钱由小到大，从千千万万的人手中汇集起来，最后又全部集中到了杨凡手中，几乎每天的每个时辰，杨凡的资金缺口都在一点一点的缩小……
　　杨凡在旅馆想着心事，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喂？”杨凡按了下接听键说。
　　“杨凡吗？我是杨辰。”手机里的声音，杨凡相当熟悉，只是难得听他这么正经地说话。
　　“杨辰，这次真是太谢谢你啦。”杨凡感激地说。
　　“要谢等会儿吧，我先把我的功劳报一下。对了，表功之前，先要谢谢你让我舅舅发财。”杨辰语气虽然正经，但那话却实在让人不敢相信他在认真说话。
　　已经知道了杨辰舅舅的事，杨凡没好气地说：“好啦，这个我知道了，我还要好好谢谢你舅舅替我宣传呢。”
　　“呵呵，你先别急啊。”杨辰笑道：“我已经说服舅舅，把这次赚到的钱捐献一半出来，明天就能到你帐上，听说是四百三十多万。另外，我在南京几个学校也帮你募到了些钱，加起来将近一百二十万，我刚才已经打到你户头上了。”停了停，杨辰继续说：“我对天发誓，没有私吞一分钱，包括上次用来买我舅舅衣服的捐款，我也还了进去，还贴上了自己的生活费，刚好凑够一百二十万给你。杨凡，你要相信我啊，我绝对没有私用一分钱！”
　　杨凡感动之余，不免也有些好笑，拿这个活宝没有办法，笑道：“你都为我做了这么多了，难道我还不相信你吗？”
　　电话那边，杨辰立刻说：“不，我是要你相信，我已经全心全意放在你身上了，我把我所能给的一切都给了你……”
　　“好了好了。”杨凡赶紧打断他：“我不是玻璃，别和我说这个。”
　　忽然，电话里“嘟”的一声长音。接着，杨辰飞快地说：“好就这样，我卡里没钱了长话短说，我为你做了一切你也该给我一切，以后除了你通灵者还有萧潜血红他们的存稿你一定要帮我要到，我要全部的全靠你啦否则我……”忽然，电话中断了。
　　放下手机，杨凡忍不住笑了。杨辰这个活宝，虽然被他开玩笑捉弄的次数不少，但每次见到他，似乎总会冒出些新花样来，而且都是让人开心发笑的玩意，和他一起呆得久了，想不开朗都难。
　　笑着摇了摇头，杨凡正想出门，忽然，手机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