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完美击杀
杰克·乔尔想也没想，顺手把自己正在用的圆珠笔递给了他。
圆珠笔是仿造古欧洲的鹅毛笔制成的，末端是像羽毛一样的尖头，不过看起来倒像是一把小刀罢了，只是不太锋利。
“谢谢！”
维修工接过笔，却没有把手缩回去，反而把笔在手中转了起来。
乳白色的圆珠笔在他手指的舞动下，绕着除拇指以外的四根指头飞速的旋转，看得人眼花缭乱好像一不小心就会飞出去一样，可是那支笔又好像铁块粘上了磁铁一般紧紧缠绕着修长的手指。看着面前活动不停地灵活的手，杰克·乔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个修理工，他想干什么？
还没等杰克·乔尔出言发问，旋转着的笔已经停了下来，扁扁如刀片般的末端正好对着杰克·乔尔的脖子。
杰克·乔尔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无害的笑脸，不过此刻在他看来却是显得如此的诡异。
“噗——”
一声轻响，维修工手中的笔已经深深地插进了杰克·乔尔的喉咙。
“……咳……咳……”
杰克·乔尔使劲用手扒拉着维修工的手臂，可是那感觉就像是婴儿面对成年人一样无力，杰克·乔尔瞪眼望着还在微笑的维修工。渐渐地，杰克·乔尔的手垂了下去，喉咙里发出咳咳的声音，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声带已经被刺穿了！
维修工轻轻松开了紧握着圆珠笔的右手，杰克·乔尔的身体立刻瘫软了下去，脖子像白痴一般地歪在一边，不过白痴流下来的是口水，而他流下来的，却是血水。
维修工从杰克·乔尔怀里掏出一条白手巾，仔细地把沾满了鲜血的双手擦了一遍，然后慢条斯理地收拾好工具包，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因为他根本什么都没带。朝躺在地上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杰克·乔尔来了个巴顿式的敬礼，然后头也不会地走出门，跟进门的时候不同，他并没有刻意去掩饰自己的容貌，仿佛就当墙角那个监视器不在一样。
一路平安无事地来到停车场，‘埃德’钻进了那辆福特老爷车，伸手在脸上一抹，一张类似人皮的面具脱落了下来，露出罗玉那张连女人都自惭形秽的漂亮脸庞。
罗玉一把抓下头上的假发，一头乌黑的中长头发随着脖子轻轻地晃动披散开来，把半张脸都给遮住了。
头发末梢划过那张带着优美弧线的嘴唇，嘴角微微一翘，罗玉几乎要笑出声来。第一次任务是如此的顺利，而且还是所谓的‘高难度’，罗玉现在的心情好极了。
不过高兴归高兴，罗玉还是没有忘记善后工作。
修长的中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罗玉一点也不着急。过了一会儿，罗玉才懒洋洋地瞥了一眼手表，时针刚指向9点。
罗玉挥手打了一个响指，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猛地一踩油门，老爷车飞也似地开了出去。
让罗玉有些意外的是站岗的士兵并没有阻拦，而是很恭敬的敬了一礼，罗玉大吃了一惊，差点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原本罗玉是想直接冲出去跟他们飙一次车，把他们都引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再悄悄得干掉他们的，可惜没有成功，他们——那些在罗玉眼里看起来一无是处的美国大兵并没有跟上来，因为在他们心目中，开车能开得这么蛮横、目中无人的非富即贵，虽然罗玉开的车车牌车型都不出众，可是那些大官款爷们的作风他们见得多了，说不定你看到的哪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就很有可能是一个亿万富翁。
而这，就是美国！
看到罗玉开的一辆破老爷车，可是也不敢怠慢，惟恐惹着了哪位大爷，给自己招来麻烦。
这，也是美国！
典型的美国作风，欺软怕硬。
虽然有点出乎意料，不过也省了他不少事，罗玉一路优哉游哉地开到埃德家附近，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停下，将身上的伪装——隐形眼镜、衣服、领带、裤子、皮鞋、还有那只腕表，都给除了下来，换上自己先前换下的衣服，一转眼，罗玉又变回了那个翩翩美少年。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罗玉对着后视镜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丝毫的遗漏之后才施施然走下车，不动声色地掏出一个小黑盒子拨弄了几下丢在了汽车后坐下面，然后才旁若无人地离开，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回到格林夫妇家，格林夫人已经出门了，只剩下格林老人在客厅弹钢琴，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罗玉微笑着跟格林老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看着罗玉消失的背影，格林老人心中暗叹：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孤僻！可是随即他又想到，自己的孙女不也是这样么？微笑着摇了摇头，格林老人又沉浸到自己的音乐世界里去了。
罗玉躺在床上，心中一阵没来由的烦闷，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可是客厅里传来的琴声一个劲往他耳朵里钻。
轻叹一口气，罗玉走出房间来到客厅里，倚在门边闭上眼睛静静地听格林老人弹琴。
听着耳边优美的琴声，罗玉突然想起了自己从未谋面的奶奶，听雷爷爷说，奶奶不但人长得漂亮，钢琴也是弹的一级棒，当初，奶奶就是靠着这两样将爷爷吸引住的，那个时候，爷爷应该是年轻有为、壮志凌云吧，而奶奶也应该是温柔贤惠、柔情似水了，罗玉心道，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副绝美的画面：
一束灯光照射在一架钢琴上，黑色的钢琴被擦拭得油光锃亮，在光线的反射下透出眩目的光晕；钢琴前坐着一个美丽动人的少女，身着白色的衣裙，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欢快地跳动，漂亮的脸蛋上显现出迷人的红晕；而钢琴边上，靠着一位身着黑色礼服的年轻男子，男子一只手肘搁在钢琴上，另一只手托着一个水晶杯，杯子里盛了三分之二的葡萄酒，男子的身躯修长挺拔，犹如一棵大树，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弹琴的少女，刚毅的脸庞此刻却充满了万般柔情……
罗玉现在有一种想学钢琴的冲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