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四章 仇家登门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当雷震给雷鸣打电话时,雷鸣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一句平淡的话语,却足以在雷震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手中的电话啪地一声凋落到地上,雷震瘫倒在办公桌后,神情呆滞,眼睛里充满了绝望、不甘,还有无尽的悔恨……
当时,就在雷家上下为扳倒了腾蛟医药欢欣鼓舞之时,一个工作人员突然听到他的计算机发出吡吡的警报声,紧接着,其他的电脑也都发出同样的警报,霎时间,整幢大厦都充满了急促紧迫的警报声,工作人员纷纷回到自己的电脑前,却惊讶地发现,整个屏幕一片鲜红,血一样的颜色刺激着人们的视线。
雷家放出的腾蛟医药股票,被人全数吞下!
而且他们还开始侵吞雷氏股票,而刚才那鲜血般的警告,则表示放出的股票已经超过了安全警戒线!
这个时候,如果想保全自己,唯有将放出的股票高价收回!
可是雷震并没有这么做,击败腾蛟医药的喜悦冲昏了他的头脑。他想也没想,就下达了继续放雷氏股票的决定。他觉得,对方不可能全部吃下,如果跟刚才的腾蛟医药一样,倾尽所有也无法挽回,那么他们雷家将在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获得巨大的利益,到时候,他们将是全国经济上的第一大家族!
可是雷震太过高估了自己,而过于轻视了对手。
历史证明,一切妄自尊大的狂妄者,往往没有落得好下场。
雷震很自负,也有本钱,可是他太过乐观,太过草率,以至于他的自负跟本钱已经不成比例。
所以,雷家败了,彻底地败了!
不管雷家放出多少股票,对方都照吃不误,似一个看不见底的黑洞,深鬼莫测。
老王第一时间赶过去劝雷震收手,可是轻易吃掉腾蛟医药的雷震又怎会如此轻易地便放手?
一夜暴富者往往喜欢大肆挥霍,最终落得个家破人亡,还不如以前的悲惨结局。
雷震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捡到金子一夜暴富的暴发户。
他不停地下达着放出的命令,可是当他的资金已经见底,而对方却仍然毫无动静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就落进了别人给自己设下的圈套!
想要弥补损失,将放出的股票收回,可是大势已去,为时晚矣!
果不其然,当雷震正想着办法四处凑钱的时候,对方开始发难。
先是慢慢抛售腾蛟医药,这个时候,由于腾蛟医药的黑马潜力,股民们无不纷纷吸纳,停了没多久,对方开始疯狂抛售,不多时,腾蛟医药便被抛售一空,而此时的腾蛟医药已经下跌到了有史以来股票的最低价格,这样做带来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对方将腾蛟医药抛售一空后,这支股票还在继续下跌,而雷家此时所拥有的腾蛟股票,只相当于一张废纸。
似乎刚才的一幕就像是大战的前奏,电影的预演。对方开始抛售雷家股票!
股民们经过了腾蛟医药的打击,已经有许多人坚持不住离开了,可是仍然有不少观望者,伺机出动。见雷家的股票出台,当然有不少人开始抢购。雷家的势力都是有目共睹的,盲目的信任让这些股民也跟雷震一样,不顾一切地吸纳雷家股票。
然而,事实再一次证明,盲目的跟风,只会落得个惨淡的收场!
跟抛售腾蛟医药如出一辙,雷家的股票经过了断断续续的小量抛售后,市面上突然涌现出大批的雷氏股票!
这时人们还是没有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还在一味地盲目吸纳。
可是随着像雪片飞过来似的股票在交易所疯狂抛售,股民们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头了,这次打量抛售,好像是有人在后面故意操纵!
稍微聪明一点的股民开始慢慢抛售自己的雷氏股票,随着时间的推移,比较保守的股民也开始抛售,而这个时候,雷氏股票已经降到自发行以来的最低了!
渐渐地,抛售雷氏股票的人越来越多,而雷家,已经没有人愿意帮他们了……
在坚持了两天之后,雷家终于抵抗不住已经接近股灾的疯狂扫荡,正式宣布破产。
与此同时,另一个黑马出现在股市——罗氏集团。
而阻击雷家的那伙人,却并未在股市冒头。这成了市民们饭前茶后讨论的话题,热门程度仅次于这次几近股灾的股市大乱,说什么的都有,只是各执一词,谁也没个定准。
不过众人都没注意到的是,阻击雷家的似乎没有将他们赶尽杀绝,而是留了一条后路,余下的资金虽然跟过去已经是天壤之别,可是让雷震平平淡淡地度过余生还是绰绰有余的。
雷震经受了如此巨大的波折,精神上受到了不小的打击,神情萎靡不振,有时就这么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一坐就是半天,不发一语,时不时苦笑一下,跟精神病院的病人似乎没什么两样。
可是当他接到了雷鸣打来的电话,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杀人者,人恒杀之!
报应啊!
现在雷震心中除了“报应”两个字,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他如同雷鸣的预料一般,偕同妻子,还有几个誓死跟随自己的家仆,搬迁到上海市郊的一幢宅子里,定居下来,在反省中度过余生。
往日如烟。当雷震再次回想起往日的一幕幕,不禁唏嘘感叹:缘来缘散缘已尽。人的一生,不过是轻烟一缕,微风一阵……
接到雷家破产的消息,罗玉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雷鸣那里。见到雷鸣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被岁月侵蚀得不成样子的孱弱老人。
半晌,罗玉突然问道:“他现在住在哪里?”
雷鸣浑身巨震,茫然无神的双眼看着罗玉,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不过很可惜,罗玉脸上连一丝表情都欠奉。
“他住在……”雷鸣道出了雷震的新家地址,浑身仿佛完全脱力一般,无力地靠在沙发上。
罗玉转身离去,冰冷的背影像座巨大的冰山,压抑地感觉让杨子风几乎呼吸不过来。
离开了雷鸣的第二据点,罗玉直奔上海,找到了雷震的新家。
这是一幢幽深的宅子,高大的院墙似乎经过了数百年风雨的侵蚀,呈现出斑驳的深灰色,空气中泛着古老的气息,似垂垂老矣的老人,蜷缩在这块荒凉的土地上苟延残喘。
罗玉敲了敲门。
良久,厚重的木门才发出吱呀一声,从里探出一颗脑袋。是一个年事已高的花甲老人。
老人将罗玉上下打量一番,扯着沙哑的嗓子道:“你走错地方了。”
罗玉眉毛一扬,微笑道:“走错地方?您知道我想找谁么?”
“不管你找谁,这里谢绝一切客人。”
砰!
木门被关上了。
罗玉摸了摸鼻尖,不甘心地又敲了敲,里面传来老人的声音:“年轻人,回去吧,这里没你要找的人。”停了片刻,又道:“就算是有,他也不会见你的。”
罗玉冷哼一声,准备翻墙而入,可是恰好此时又有一个声音传来。
“老王,是谁啊?为什么不让他进来?”
声音中气十足,却又带着些许沧桑悲凉,听起来竟然跟那老人有着几分相似!
门再次被打开,不过这次不是只开一条缝隙露出一颗脑袋,而是两扇门都被拉开,站在罗玉面前的,是一个身着休闲服的中年男人。
老人埋怨地拉住中年男人的衣袖拽了拽,“家主!”
“呵呵,老王,你别太杞人忧天了。”中年男人一摆手,朝罗玉笑道:“我想这位肯定不是来要帐的。”
罗玉微微一笑,可是笑容里却透着血腥的残酷,“你错了,我就是来要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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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市,一家高级酒吧。
丁然抿了一口酒,神情悠然至极,他对面坐着吴道德。两人约好了在这里见面,可是都坐了半个多钟头了,丁然依然悠然自得地品着他的酒。
吴道德有些沉不住气了,瓮声瓮气道:“丁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要扭扭捏捏,跟个娘们似的!”
丁然放下酒杯,眼中尽是笑意,看着吴道德,道:“真要我说?”
吴道德受不了丁然那种调侃的眼神,将视线转移到旁边一桌上的惹火女郎,“说吧……不过得事先声明,要是说雷可欣的事,那就算了。”
丁然轻轻一笑,道:“看看,看看,急了吧?我还没说呢,就这么大反应,那要是说了,还不得把我给生吞了啊?你先别急,也先别恼,我要说的,还真就是雷可欣!”
吴道德愤恨的眼神盯着丁然,一梗脖子,“你!”
丁然摇摇头,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模样,无奈地叹息道:“你这样怎么能做大事呢?女人,那是红颜祸水,是毒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些道理你总该懂吧?”
吴道德不屑地将脸扭向一边,心道:“你说得倒轻巧,自己还不是被个许然耍得团团转!哼,利用雷可欣,怎么不让我上啊?得了好处还卖乖,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