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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 《弹痕》 作者:纷舞妖姬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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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6楼 发表于: 2007-12-02
第三十五章 特殊战略(上)
    一百二十五名原一三六军特务连成员,全部在鹏翔集团公司总部专用多功能会议厅里集合,黄志鹏站在主席台上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会议室外就传来轻轻的叩门声,黄志鹏不由皱起了眉头。

    会议室的大门被人轻轻推开了,黄志鹏的助理兼秘书婓安娜向他露出一个歉然的微笑,然后将一个穿着又土又老又旧便装,看起来就象是一个刚刚进城打工民工模样的男人,小心翼翼的领进了多功能会议室然后她逃也似的跑了。

    这个男人的目光在整个多功能会议室里一扫,很快就落到了黄志鹏身上,他沉声道:“我是朱建军!”

    不需要更多的解释,当他的目光扫过会议时,整个会议室里那群见多识广目空一切,根本就是天是老大,连长,连队指导员是老二,他们就是老三的太子党们,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上就象刚刚是被一只最危险的毒蛇轻轻滑过,瞬间就刺激得他们全身寒毛倒竖。在这一刻,整个多功能会议厅的空气仿佛都要被冻得凝滞了。

    这个叫朱建军的男人长得并不高大,而且看起来很瘦弱,但是他往那里一站,他的全身身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细节上,都写满了两个字……强者!

    他就是那种在任何环境下,面对任何权势与压力,都可以以力破局的真正强者!

    面对这样一个全身都隐隐散发着锋锐死亡气息的人物,一三六集团军特务连的兄弟们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过了很久,在多功能会议厅里,才能听到他们缓缓吁出一口胸中憋了很久的闷气。

    黄志鹏向朱建军点头为礼,将自己主席台的位置让给了朱建军。

    朱建军也不客气。他直挺挺的走到主席台上,道:“我是战侠歌地狙击、格斗、战术教官。”

    台下又响起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一百二十多双眼睛更是“刷”得一声全部亮了点来,谁不知道战侠歌连长老大又被召回了第五特殊部队,谁不知道,有资格成为第五特殊部队教官的,全是那种身经百战。手里怎么也要有几十条人命,绝对称得上是杀人不眨眼的最纯粹杀人机器?!

    “战侠歌在俄罗斯,正在遭受车臣叛党和‘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阿富汗游击队组成的部队联手追杀。到现在他已经和我们失去联络超过九十小时。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

    听到朱建军后面的这一段话,特务连所有官兵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他们是知道战侠歌连长大哥遇到了大麻烦,想不到竟然已经到了这种生死悬于一线地可怕局面。

    “东突解放组织”那帮只是在恐怖份子大本营接受过三周特别训练的杂鱼部队也就算了。车臣叛党可是刚刚经历了第二次车臣战争,能在俄罗斯军队强力打击后生存下来,都是超级精英份子/战斗力绝不容小视。而阿富汗游击队……那可全部都是在苏联解体前,和当时世界上武力最强横国家对抗了整整九年,在战火中不断成长不断成熟的资深实战专家啊!

    “我必须要为自己训练出来地徒弟感到骄傲!”朱建军地声音继续送进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仅仅是有据可查的,在战场上他就运用各种战术手段成功消灭了二百名以上敌人,并亲手炸毁了一辆T80坦克,和一辆俄罗斯海军陆战队专用水陆两栖装甲运输车。以他现在地军事技术。我有充足的信心认为,只要他愿意,他相当的机率,用最平静的方法,绕过国境线重新回到中国。”

    我操,老大就是老大!

    连长大哥就是连长大哥。一上战场竟然就干了他妈的两百人?这已经是两个连的兵力了吧?!

    所有人怀着无限的敬仰,还没有来得及松上一口长所,朱建军的话又让他们差一点集体跳起来:“但是由于出现了意外的变故,我担心地是他不肯从战场上撤下来,我们又不可能直接派遣部队到俄罗斯支援参战,这样无论他受过什么样的军事训练,他迟早都得死在俄罗斯的战场上!”

    “我必须亲自找到他,并把他带回来!在进入俄罗斯之前,我需要得到一些帮助,所以找到了黄志鹏。”

    朱建军通过功话扩大的声音还在多功能会议厅中回荡,一三六集团军原特务连的所有官兵就一起举起了手。性子最急的陶泰干脆跳起来,叫道:“说吧,您需要什么帮助,要人我们整支特务连地兄弟都可以跟着您打到俄罗斯,要钱我就算是把自己家里的马桶都卖了,也要全力支持您!”

    其他动作慢了半拍的特务连士兵都连连点头。

    朱建军用服一成不变的声音缓缓的道:“首先,我需要一笔钱办理出国手续购买机票,我所有的工资都定时捐给国家希望工程了,现在我口袋里只余下不到十块钱。其次,我希望有人给我拉通一条关系线,让我能够在俄罗斯境内搞到一把步枪,一支手枪,一件防弹衣和一套野外生存设备。”

    朱建军提完自己的要求后,整个多功能会议厅中一片寂静。

    朱建军望着台下那群被他的要求“吓得”呆若木鸡的特务连官兵,略略犹豫的道:“要是购买武器这个环节让你们为难了的话,我想向你们多借一点钱,我到了俄罗斯会自己想办法!”

    “您的要求我现在就可以满足。我们在场的兄弟中有人可以让您要一小时内拿到签证,至于武器嘛,我这些年虽然没有和国际军火商打过什么交道,但是通过朋友的关系线,在俄罗斯境内只要不是买航空母舰和核武器,其他的应该都不是什么问题。”

    黄志鹏望着多功能会议室里的特务连官兵。道:“朱建军教官还是和我们太生份了,所以不好意思向我们提出太多的要求,但是我们这群连长大哥的兄弟,绝对不能就因为这个,就躲在下面装孙子,大家说对不对?!”

    一群特务连官兵连连点头,要是只是为了给朱建军办理一个出境签证。再给他买上一张机票,准备点买枝破枪地钞票,随便哪一个兄弟都能做到,至于让他们特务连全员集合吗?!

    “这样吧。时间紧迫。我就不和大家浪费时间了!”

    黄志鹏凝视着在场每一个人,道:“对于大哥的问题,我已经整整思考了一晚上。大家都知道我们中国为了一个军人的生命,派遣部队进入邻国作战。但是那群有奶就是娘的雇佣兵就没有这个问题了!‘东突解放组织’的杂鱼,既然可以花大价钱请雇佣军参战,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同样请雇佣军进入俄罗斯参战?至少我们绝不能让朱建军教官单枪匹马的冲进俄罗斯去独力营救大哥!”

    黄志鹏傲然道:“我们特务连的兄弟已经全部坐在了这里,我们都是一群没有真正上过战场地新丁,不要说什么跟着朱建军教官上战场上的蠢话。但是……跟在朱建军教官身后实战经验丰富的雇佣军,怎么也得有两三个连算不辱没了我们特务连的名声!”

    这下轮到朱建军被惊呆了,在国际雇兵市场上,一名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地雇佣兵身价至少都是以十万美元为单位计算!

    “今天把兄弟们召集在一起,就是要大家把腰包里地钞票给我交出来!”黄志鹏小心的眯起了自己的双眼。道:“还在军队、公检司法里混的兄弟们就免了,就算你们能掏也一大笔钱,兄弟我也不敢要!天知道你们那是亏空贪污还是急了眼,挪用公款搞来地玩艺儿!现在自己搞公司的兄弟给我举起手来!”

    在场一百二十多个一三六集团军特务连的兄弟们,有七十多个人举起了手。

    “小打小闹的,快要关门倒闭的。勉强糊口过日的,别人面前红光满面实际上却只能银行贷款拆东墙补西墙的,我不管是什么原因,实在是拿不出钱的把手放下!”

    没有一只手放下来,在特务连里和战侠歌关系最铁的兄弟之一郑俊杰放声叫道:“指导员你这不就是在拿兄弟们开涮了嘛?就凭兄弟们这头脑,凭我们兄弟这种搞怪地天分,再加上联成一气彼此帮助,又见识过连长大哥用八九万块钱买上批红粉炮弹,轻而易举轰趴下一支警卫连的非凡壮举,你觉得我们会玩不起来,还在那里小打小闹吗?”

    “好!”黄志鹏道:“那就请大家自觉自动的放血吧,我不强制要求大家,量力而为。大家都是做公司的,彼此都明白,别看有什么几亿十几亿的资产,但是能紧急抽调的资金却绝对有限,别一时头脑发热地让自己的公司员工都要跟着老总一起喝西北风,自己衡量看着办吧。作为一三六集团军特务连现场最大指导官//我就先做一个表率。我个人出五千万来支援朱建军教官的行动!”

    郑俊杰举起手,叫道:“虽然我办公司比黄志鹏二哥早了三年,但是我必须要承认,我的头脑的确没有二哥灵活,摊子没有二哥撑得红火,我捐三千万!”

    陶泰耸着肩膀,道:“我这个人不是很会做生意,而且有钱就花,绝对属于狗窝里存不住食的货。我回去把自己几个情妇的别墅收回来,再加上我那刚买了没两个月的跑车,低价甩出去,嗯……对了,我抒预订的那四条钻石项链也取消,再加上我现在可以抽调的款子,我应该能支援两千一二百万吧!”

    “我先声明,我虽然没有开公司,但是我捐的每一分钱,可都是光明正大的!”进入国家科研机构工作的朱雨,扶了扶自己那故作斯文,其实屁用没有,顶多能当成泡妞具的眼镜,道:“这六年时间,我帮助部门取得了三项国家重点科研项目的基金。并且做出了突出贡献,得到奖金三百五十万,汽车一辆,我转手一卖,就有了三百六十一万。我还抽业余时间,帮助一些单位改写他们的应用程控方程式,最近还卖了几个专利……”

    看到周围的兄弟都用怪异地眼光望着他。朱雨狠狠一摇手,叫道:“我知道你们都当我是王婆卖瓜,其实我这点家底,在各位老大们面前那就是一点点毛毛雨啊。那我主水多废话了!哥们手里也有一千二百万。怎么也算是进入千万富翁的行列了!我给自己留个老婆本,捐上一千万!”

    周围兄弟们的眼光更怪异了,连情妇的别墅自己的跑车都捐献出来的陶泰更是凝视着朱雨,有意无意的捏着自己那一双当年在一三六集团军特务连。号称第一野地拳头。

    朱雨连说话都结巴了他搔着头皮道:“嗯……这个……我的房子单位已经给解决了,又重新配了一台车,大头都有了,似乎结婚也用不了多少钱了,嘿嘿,我就捐上一千一百五十万吧!”

    所有人这才从鼻子里挤出一声轻哼,将被大家压榨得近乎山穷水尽的朱雨晾到了一边。

    每一个人报出自己捐献的钱,就有人负责专门记录。在计算器键盘地快速敲击声中,整支特务连兄弟们对连长大哥地尊敬与爱戴,一笔一笔的叠加成那一串越来越长,越来越让人感受到一种凝重压力的数字上!

    当七十多个在商海上打滚了几年,已经掐下不菲身家的特务连兄弟轮流报完捐款,负责记录地兄弟准备公布最后数字时。纪奉伟站起来了,他伸手指住黄志鹏的鼻子,怒叫道:“黄志鹏!我原来叫你二哥,但是现在,我真他妈的想拎起机关枪直接把你这个混蛋扫成一个大马蜂窝!”

    黄志鹏轻轻一挑眉毛,“哦?”

    “我他妈的现在是一个中校,每个月的工资奖金补助加起来也就两千多小毛,我听了连长大哥的话,再也没有向家里要过一分钱,贪污受贿帮士兵报考军校、士官学校收取好处费,这种小儿科的玩艺,哥们也看不上眼!我就是用这每月两千多小毛的票票,象他妈个娘们似的活了几年!要我象你们一出手,就牛B哄哄地拿出几千万砸得兄弟们晕头转向,我不真他妈的没有这个底气!”

    纪奉伟瞪圆了眼睛,从口袋里摸出五张一百块的钞票,“啪”的一声向桌子上狠狠一拍,怒叫道:“这是我这个月刚领到不足两天的工资,扣去我还别人的欠款,我就他妈的剩下这么多!不管是多是少,工救连长大哥,陶泰能把自己全部身家都砸上去,我纪奉伟难道就不行了?!你黄志鹏要是看不上眼,你连队指导员大人只要小手指一挥,不劳您开动金口,我纪奉伟他妈的调头就走,以后再也不登您这三宝殿!!!”

    黄志鹏笑了,他真的笑了。

    他走到气得脸色涨红,就象是一只斗架公鸡般瞪圆了双眼还在不停喘着粗气的纪奉伟面前,诚心诚意的道:“对不起!是我一开始没有讲清楚,等我们的捐钱结束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们这些仍然在军队和各个政府部门里工作的兄弟!”

    拾起纪奉伟拍在桌子上的钞票,黄志鹏的手都在发颤,这哪里是什么区区五百块钱钞票,这他妈的可是纪奉伟这位兄弟的……心啊!

    黄志鹏用异样的声调,道:“记上这笔钱,一三六集团军特务连纪奉伟兄弟的所有身家……五百块钱!”

    “好兄弟……!”

    突然间黄志鹏和纪奉伟紧紧抱在一起,黄志鹏和纪奉伟相互用力拍打着对方的肩膀,黄志鹏闭上了眼睛,他颤声叫道:“谢谢!谢谢!我代连长大哥谢谢每一位坐在这里的兄弟!我们很多人已经整整六年没有联系了,但是今天就是你们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我,我黄志鹏交的兄弟,经住了时间的考验,我们都……没变!”

    狂风骤雨般的掌声猛的从这间多功能会议大厅里响起来,在疯狂的、热烈的掌声中,所有的兄弟们都跳了起来,他们都对着黄志鹏张开了自己的手臂,他们就象一只不断滚动的雪球,一层层的裹了上去,到了最后,一百多名一三六集团特务连的兄弟,竟然以黄志鹏和纪奉伟为核心,在这个多功能会议厅的中间,抱成了一团。

    骄傲的笑容,骄傲的泪水同时从每一个人的脸上绽放出来,他们根本不管自己抱住的到底是谁,他们只是用力拍打着对方,嘴里喊着相同的一句话:“好兄弟!”

    朱建军凝视着这群在他面前抱成了一团再不分彼此的大男孩们,他真的不知道,一群没有经历过真实战争,又被家里宠坏的男孩们,为什么会拥有这种最深刻的战友感情!在他犹如岩石般冷硬的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微微的酸意,他突然明白,在很多方面他的确不如战侠歌,他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拥有这样的兄弟了!

    可是朱建军却看到了一双对他张开的手臂,陶泰放声叫道:“朱建军教官,你为了救我们大哥而放弃了军人这份职业,你甚至想一个人冲进俄罗斯,您是连长大哥的教官,但是我更愿意叫您朱大哥!从此以后,我们一三六集团军特种连的每一个兄弟,都是您的兄弟!无论您是否能把连长大哥活着从俄罗斯带回来,您都是我们真正的大哥!”

    更多双手臂对着朱建军大大的张开,当朱建军略略迟疑的走过去时,二十多只有力的大手同时抓住了他,紧接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从这二十多史手臂里一起传过来,拉着朱建军狠狠跌到了这个群体中。

    朱建军发现自己快要被热情的火山融化了,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只大手狠狠拍到了他的肩膀上,有多少人在他的耳边,狂喊道:“欢迎你加入一三六集军团特务连,朱大哥!”

    朱建军在这一刻除了拚命点头,他还说些什么,他还能做些什么?

    “朱大哥你不但要把我们连长大哥活着带回来,你自己至少也得保证身体甘某一个零部件没有被敌人的子弹打坏了啊,要不然朱大哥到我那里,我还真不知道除了找几个美女陪朱大哥喝得直接钻进桌子底下之外,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在戏谑的欢笑声中,印着各种足够令普通人目瞪口呆职位的名片,象雪花一样飘进朱建军的怀里,朱建军的口袋里。更有几个已经“捐过款”的兄弟,突然放声叫道:“报告指导员二哥,兄弟现在要追加捐款行不行?”

    “哗啦……”

    几十只拳头一起砸到了那个不打自招的家伙脸上,其中数陶泰的那一拳打的最重!

    等大家的热情终于慢慢冷却下来,朱建军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破破烂烂,天知道用了多久的笔记本,小心的翻到其中一页,把他递到黄志鹏面前,道:“你能不能帮我找到他们?”

    黄志鹏望着已经泛黄的笔记本纸页,不由皱起了眉头。

    在这个小笔记本上只记了六个人的名字,在粗略的一扫他们的电话号码后,黄志鹏猛然瞪圆了眼睛:“五位数的电话号码?!朱大哥,你这是多少年前的通讯录了?!”

    “我和他们最近的联系,也有十几年时间了。”朱建军道:“他们都是原来曾经和我一个班,一起执行过任务,后来负伤回家的兄弟,其实我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能找到他们。”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97楼 发表于: 2007-12-02
第三十六章 特殊战略(下)
    一百二十名一三六集团军特务连的兄弟捐献出来的钞票,数字终于统计出来了,这其中有上千万可以砸得人晕头转向的巨款,也有几百块钱的心意,但是当负责统计的兄弟交数字读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他们在反复对视中,突然一起放声欢笑。

    只是一百二十五个人,他们捐献出来的钱,按照外汇兑比率,他们已经可以兑换到一亿零两百万美元!

    没有人怀疑这笔钱的真实性,黄志鹏道:“现在我们特务连中地主老财、资本家都被从头到尾打击过剥削过了,余下的工作,就要交给我们在政府部门工作的兄弟们来完成了,说到算计人,说到玩一些政治手段或者是外交手段,应该还是你们在行一些!还有,虽然大家都是比亲兄弟更亲的兄弟,但是钱就是钱,我们还需要成立一个监督小组,来保障兄弟们捐出来的每一分钱,都用到了该用的地方。如果大家还有什么额外的有建设性意见,可以全部提出来。”

    一名已经开始在政坛上冉冉升起的特务连兄弟举起了手,他用手指轻轻弹着铺了天鹅绒的桌面,沉思着道:“我们手中现在已经集中了一亿零两百万美元,假如我们真动用这笔钱去聘请雇佣兵的话,我个人认为,中间有很多不容易解决的环节。首先就是俄罗斯政府绝对不会允许规模在几百人以上的大型雇佣兵团全军杀进自己的境内,如果真的那样的话,只怕他们还没有展开行动,就要被俄罗斯国家安全部门照顾得无微不至。要是我们雇佣那些几十人甚至是只有十几名成员的小型雇佣兵队伍,首先是他们地素质不等,朱大哥很难在最短的时间内。清楚掌握自己手下部队的真实作战能力,而且几十支小雇兵团挤在一起,还必然有为了利益相互挤压,指挥不灵的问题。”

    “最麻烦的问题还在于,一旦这些本来就野性难驯的家伙真在俄罗斯境内搞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最后俄罗斯政府就会把这笔烂帐算到我们这些雇主身上。虽然我们为了连长大哥赴汤蹈火再所不惜,但是……”这位已经走上政坛。眼光见识都绝非六年前可比地特务连兄弟,一针见血的道:“请不要忘记了我们还有一重身份,那就是军界的太子党!俄罗斯政府完全有理由认为。这是一场由中国军方指使。针对俄罗斯政府的大规模军事挑衅及破坏行动!”

    所有的人都不由皱起了眉头,只有黄志鹏丝毫不为之所动,他凝视着眼前这位兄弟,淡然道:“韩笑白。哥哥我认识你已经有两年时间了,你少在这里卖关子玩你们政客常用地那套欲擒故纵吊人胃口地狗屁把戏!你既然能想到这个问题,又敢当众站起来在这里款款而谈,我想以你现在的道行,应该已经找到解决的方法了吧?”

    “嘿嘿……习惯了,习惯了。连队指导员就是指导员。二哥就是二哥,连损带捧先一顿棒子乱揍再向我嘴里塞几颗红枣,让我这个小弟当真是哭笑不得。想再装模作样都不敢了!”

    韩笑白揉着鼻子苦笑,在这一刻什么政治家的风范,什么政治家地形象全部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他干脆一撸袖子,把面前的桌子拍得震天响,放声叫道:“兄弟这里倒是想到了一个一石二鸟的方法。我们不是已经有一亿零二百万美元的捐款了吗,我们把二百万美元的零头砍掉,交给朱大哥让他在俄罗斯干些购买武器装备,收买人心,勾结地方黑社会的事情,余下的一亿美元,我们就干脆成立了一个‘反恐怖反黑色,还我一片青天白日’基金好了!”

    看到其他特务连的兄弟,包括他们的连队指导员黄志鹏二哥和朱建军大哥都陷入一种呆滞状态,韩笑白这下更来劲了,他得意洋洋地道:“这个基金一旦成立,我们就先把自己放到了一个反恐怖活动,维持世界和平的政治高度,这叫还没有打人,就先自己找足了理由。最重要的是,这笔基金,就是一个大大的馅嘴,分开给所有人吃,别说人家还未必把这一口食放在眼里,但是要能让他们独吞了,再自以为是的佣兵团,也要在晚上偷笑几声吧?”

    “如果兄弟们采用了我的方法,那么……我们不需要自己去请雇佣兵,我就是要一分钱不付,让他们自己热巴巴地自己倒贴过来。假如他们真的在俄罗斯干了什么强奸劝女枪杀无辜之类的事情,我们不是雇主,当然还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特务连的兄弟们今天总算见识了一下流氓政治家的真实面目,韩笑白眼睛里闪动着老狐狸一样的光芒,他诡异的笑道:“我们只需要对外宣布,谁能在俄罗斯找到连长大哥,并把他平安的送回中国,他就能独得一亿美元的巨额赏金。这样一笔巨额悬赏甩在那里,不心动的就他妈的不是拎着脑袋混饭吃的雇佣兵。大家想想看吧,我们用这笔钱可能最多只能请上三五百个实战经验丰富的佣兵,但是到时候,重赏之下蜂拥而入的雇佣兵,可能会大大超过这个数目。而我更希望的是,那些雇佣兵可以吸引大量车臣叛党和‘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的注意,我们的朱大哥能浑水摸鱼,亲自把连长大哥带回来,这样我们连一亿美元的巨额悬赏都他妈的可以省了!至于那些雇佣兵团的什么弹药、人员损失,什么日常经费开销,我们又没请他们,关我们鸟事,他们自己就勉强咽了吧!”

    特务连的所有兄弟都连连点头,同时在心里不约而同的狂叫:“黑,真他妈的黑!”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连长大哥已经挂了,或者最后我们倾尽全力也没有救出连长大哥!”

    听到这里。多功能会议大厅里传出一阵“嗯?”、“嗯?”的声音,面对上百只同时扬起来的拳头,韩笑白真地慌了,他四下作揖道:“各位大哥,我这不是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嘛,我们必须做好面对最恶劣局面的心理!而我后面的计划,绝对可以让连长大哥在俄罗斯的生存机率。提高至少五个百分之点!”

    听到这里黄志鹏不由耸然动容,他叫道:“说下去!”

    “是!”韩笑白擦掉额头上的汗水,道:“我们在公布这个巨额悬赏之后,我们还可以对外公布。假如连长大哥真的战死沙场。姥这笔基金就自动转为复仇基金。无论是谁,哪怕是车臣叛党里窝里反,只要能将杀死连长大哥的仇人脑袋揪出来,他就可以获得这一亿美元!”

    韩笑白地眼睛里猛然闪过一丝精光。他冷然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果谁真敢杀了连长大哥,我敢保证,以后他的人生将处于绝对的紧张与恐慌当中。因为他不但要面对全世界的雇佣兵组织甚至是杀手组织,二十四小时不停地连环追杀,他买一包自己最喜欢地香烟,可能这就是有毒的香烟炸弹。他喜欢游泳,可能某一个特别醒目的大贝壳里,就安装了足够炸死他的高性能水下炸药。在他出现地地方,任何一个位置都可能有超远距离狙击手,从他身边经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随时掏出一把MP5向他扫射!他更是要小心提防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因为……一亿美元已经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东西,假道并不是很坚固的忠实!无论是谁。想向连长大哥下手的时候,他都好好掂量一下自己这样做的最直接后果!”

    多功能会议厅里一片安静,特务连的每一个兄弟都觉得身上腾起一片冰凉,如果真要面对这样无休无止被人追杀,随时会从某个位置射出来一发要命子弹,床边女人都可能变成杀手的可怕生活,那绝对称得上是生不如死。

    朱建军冷然道:“你还说漏了一点,不管是谁杀了战侠歌,哪怕他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追杀他到底!”

    黄志鹏断然道:“好,这笔钱我们投了!懂得基金的兄弟散会后立刻去解决这件事情,如果有什么繁琐地手续,那就干脆找一个国际上信誉良好的担保机构,借他们的平台来向全世界雇佣兵组织发送这组情报!要向这个基金里捐钱的兄弟现在立刻向回赶,我要在四十八小时看到你们承诺的钱一分不少的打入我们基金地帐头中!”

    “我这里没有为大家准备午饭,更没有准备晚饭!”黄志鹏站在多功能会议厅的门口,将七十多位在商海中浮沉六载,现在见面不足两小时就要再次分别的兄弟,一个个送出去,他一个个和他们拥抱,他不停的说着一句话:“对不起了,兄弟招待不周!等连长大哥活着从俄罗斯打回来了,我们再一起他妈的狂醉三天三夜!拜托了,连长大哥的命,就拜托大家了!!!”

    每一个人都拚命点头,当他们走出多功能会议厅的时候,外面拨打手机的声音就响成了一片。

    “你什么也别问了,这是我对你的命令,对,立刻去做!”

    “还钱,立刻还钱!你他妈的不要再和我虚的花的,我现在急着用钱救命,如果二十个小时之内我不能看到你把钱打到我的帐户上,你就不用还了!留着给自己买他妈的棺材吧!对,我就是威胁你,等二十个小时后我他妈的就不是威胁了,我的性格你应该非常了解,你自己看着办吧!!!”

    “张经理,把我手头上所有的股票都抛掉,对,我知道现在这些股票走势良好,多等几天抛出去能至少多赚五个百分点,你什么也不用说了,立刻帮我抛掉,我现在急用钱救命!”

    “喂,你大声一点,我操,这里太吵了,到处都是人在打电话!你大声一点,没有吃饭啊?!算了,你还是听我说吧,我需要钱,需要大量的现钱,你立刻通知会计部,给和算算在四十八小时内,我能调用多少资金!”

    ……

    黄志鹏轻轻关上了多功能会议室的大门,将那些兄弟的声音,也轻轻隔在了会议室的门外,在多功能会议室里,还有五十多个兄弟在等着他。

    “朱雨你是我们这群人中,唯一一个精通计算机程式,也能玩转军用通讯设备的兄弟。你要想办法向自己的单位请一个月长假,我们不能让朱大哥两眼发黑的摸进俄罗斯!你需要什么样的工具,需要什么样的人才和技术支持,都立刻说出来,我要在四十八小时内,成立了一个后方信息情报中心,成为朱大哥背后可以依赖的后勤基地!”

    黄志鹏狠狠一扫在场的剩余特务连士兵,道:“懂得如何玩情报作战的,了解俄罗斯尤其是车臣叛党的,在边境线上和‘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打过交道的,在军队里当作战参谋还马马虎虎能担得起重任的统统给我举起手!”十几只右手举了起来,黄志鹏点头,不容抗拒的道:“很好,全部留下!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向上级请假也罢,干脆玩人间蒸发也罢,说自己搞大了小女孩的肚子正在向人家的父母认错兼叫岳父岳母也罢,反正在连长大哥被营救也来之前,谁他妈的也别想着回去!”

    “还有,我们要在这段期间向各雇佣兵团发放各种情报消息,甚至是许诺或者宣言,我需要一个真正了解这些雇佣兵心理,并擅于政治宣传工作的人员,有没有人愿意自己留下?”

    一名特务连的兄弟举起右手,叫道:“指导员二哥,我行!”

    “好,留下!”

    “至于其他的兄弟,你们遍布中国海陆空三军,我需要你们为我提供一切可能和大哥有关的情报!”

    黄志鹏道:“我知道这样会让你们犯错误,一些军事情报更可能加盖着机密标签,但是我黄志鹏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我必须随时了解俄罗斯发生的,哪怕是最细小的一个环节,对朱大哥做最中肯有效的建议。所以我必须依靠你们!”

    余下的一些特务连士兵彼此对视,最后他们都狠狠点了点头。

    特务连的兄弟一个个快步走出多功能会议室,在经过了短暂的灿烂又重新归于冷清,里面只剩下黄志鹏和朱建军两个人。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98楼 发表于: 2007-12-02
第三十七章 扭曲的人生
    当朱建军按照黄志鹏提供的地址找到他那只小笔记本上第一个名字的主人时,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看着那个熟悉的,曾经在战场上和他紧紧相靠,彼此感受到温暖和安全的背影,朱建军几次张开嘴,可是“白易”这个名字他怎么也无法从喉咙里吐出来。

    傻傻的看着那个背景足足几分钟,当朱建军准备悄悄离开时,白易却霍然转头……在第五特殊部队里接受了整整十五年特训,并且一度活跃在越南战场上的特种精英,无论在平凡的人中意混杂了多久,无论他远离硝烟有多久,那种已经深深镌刻在他们生命深处的本能,和对战友那种近乎第六感的熟悉仍然不会消失!

    白易也张大了嘴巴,他和朱建军就这样呆呆的对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突然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老朱,你也出来了?”白易望着朱建军身上的便装,问道:“我还以为你会在里面老老实实的呆上一辈子,最后穿着军装,盖着国旗被人送进烈士陵园。怎么样,什么时候出来的?”

    “一天零十七个小时。”

    “你还是老样子,做什么都像钟表一样精确又一成不变,我真的怀疑,你这样的人物为什么能活到现在,还没有自己把自己逼得发疯了!”白易连连摇头,他用力拍着朱建军的肩膀道:“兄弟你这一套会让周围的人很不适应,而你身上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活像谁欠你八百吊的眼神,更会让你交不到一个朋友。象兄弟我,从那里出来,重新回到社会上,整整用了八年时间。才让自己活得能像是一个普通人。”

    朱建军默然,象他们这种从小在军区大院里长大,六七岁就被征召入第五特殊部队的职业军人,都是绝对的战争专家,但是相对而言,他们的知识结构就有了不可避免的断层,而不懂得和正常社会上的人接触。不能把握人与人之间正常的交往的尺度或者说是别人容忍的所谓底限,就是一个最大的问题。

    “走,今天就住到我家里,让弟妹炒上几个菜。我们哥两联床夜话。好好聊聊!”

    听到白易的话,朱建军不由睁大了眼睛:“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是啊,我们离开部队的时候。不是每个人都面对国旗宣誓,我们虽然离开了第五特殊部队,但是在我们特殊预备内,国家有需要,一纸征召令我们就得无条件返回军队吗?”白易满脸都是无奈的苦涩,“刚出来那几年,我的确遇到了几个好女孩,和她们谈恋爱已经到了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程度,但是一旦到了动真格的。把结婚摆到议程上时,兄弟就心慌了。象兄弟这样的人,随时都可能重新回到军队,去执行那种炮灰型行动,我死了没有关系,可是我娶回家的女孩子怎么办?让她去当寡妇吗?结果我总是找各种理由一拖再拖,那些女孩子一个个被我拖得灰了心,一个个被我拖得没了耐心。”

    白易扬起了头,淡淡的水光,在他的眼眶里反复回荡,他轻声道:“那些女孩子最后一个个跟着离我而去。她们骂我混蛋,骂我是骗子,骂我玩弄了她们的感情,可是……我他妈的也动了心,也用了情啊!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哭着跑开,我真他妈的想扑过去,从背后抱着她,想告诉她我喜欢她,我想娶她,但是……我真的喜欢她,我就不能这么做啊!”

    朱建军的身体不由狠狠一颤,他面对雅洁儿的感情又何尝不是和白易一模一样?当他一次次站在风中,凝望着雅洁儿宿舍窗户前,那个在台灯的晕黄灯光照耀下,温柔的把影子印在窗帘上的动人风情,他何尝没有冲上去敲开雅洁儿的房门,去向她倾诉自己的心声,等待自己最心爱女人的最后判决?!

    但是……他只敢这样躲在远方悄悄凝视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但是……他只能用没有署名的信,陪伴着雅洁儿走过了四年的风风雨雨!

    但是……他只可能躲在没有人的地方,躲在自己孤独而冷清的单人军官司宿舍里,小心的从记忆中翻出雅洁儿的笑雅洁儿的愁,雅洁儿的忧,雅洁儿的喜,让自己的情绪也随着记忆中雅洁儿清秀可人的面容,一起飞翔一起低落。当他看到自己心目中最美丽的女人,对着战侠歌这样一个学员,绽放出只属于恋爱女人的最灿烂光茫时,又有谁知道朱建军那平静的表情下,那犹如翻江倒海一样的心?

    但是……

    既然成为第五特殊部队的军人,既然要成为世界上最强悍最精锐最冷血无情的职业军人,他们在获得了力量与尊重的同时,他们在被一些孩子疯狂的崇拜,甚至想争相效仿的时候,他们已经舍弃了一些最平凡,却最珍贵的东西!

    他们是一群,人性都被扭曲了的……最纯粹战争武器!

    “我一直拖到了三十五岁,直到我终于解脱了,终于不再受那份特别征召令的指挥,可以真正选择自己人生的时候,老天和我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我再也找不到那种心动得犹如着火,那种只要肯让我牵牵手指,就能让我在晚上睡觉都都笑醒过来的女孩子了!”

    白易轻抚着自己的下巴,道:“现在的女孩子,和我们那个时代的不一样了。原来的女孩子,陪她们一起逛街,遇到卖花的小女孩她们会拖着我像逃跑一样落荒而逃,只是因为她们认为一朵玫瑰花要十块钱,实在是太贵了。和她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们在路边的小摊上要一碟凉菜两碗牛肉面,头碰头的在一起,吃得连心都热乎起来了。现在这些女孩子都嫁人了。都成为孩子的母亲了,当我只能去找比自己小七八岁甚至是十一二岁的女孩子时,陪着她们上街,她们手里没有一大捧鲜花那就叫没面子,带她们去吃饭,没有档次的不要,没有新意的不要。不符合她们大小姐身份的不要。看着她们被一身名牌彻底包装,坐在那里神情庄重的,故作斯文的用刀和叉子,去和她们自己其实并不喜欢的。只有三成熟的牛排去搏斗……这样的女孩子。老朱你说,我能喜欢吗?”

    朱建军笑了,他的笑容里也满是苦涩,他喃喃的道:“也许。无论我们离开第五特殊部队的时间长短,我们都是无法跟上时代,更无法溶入这个时代的老古董了!”

    “是啊,所以我最后还是找了一个只比我小两岁的女人,她已经结过一次婚,而且是一个男孩的妈妈了!”

    白易的眼睛在笑,他的嘴在笑,他脸上的每一次表情都是在笑,但是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奈。“你我怎么也都算是高干子弟,就算没有在第五特殊部队里捞下点什么,凭退伍补偿金,再厚着脸皮从老子那里伸手捞点,怎么也能娶上个大小姐型的女人,还让她受不了委屈。但是。用钱换来的东西,我不要!我更宁可找一个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权,能够真心对我的女人。现在我这个老婆,还不错!”

    朱建军小心的问道:“那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称得上幸福吧!现在老婆有了,还直接让我当了爸爸,虽然那小子现在还和我有点生份,但是老天最后总算开了一次眼。像我这样杀人如麻,在战场上还对小孩和女人开过枪的家伙,竟然还能有机会让人叫我爸爸!最好笑的是,那小子身体素质相当不错,在跟着他爷爷去省军区医院做了一次身体检查后,那帮第五特殊部队征召部的人,竟然又跑到了我的家里,商量着想把我这个半路拐来的儿子拉进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

    白易突然放声大笑,他笑叫着道:“当时我一拳,就把跑到我面前的那个乌龟儿子王八蛋打得在地上连滚了三四圈,哈哈哈……当时我在部队里最想做的事情,想不到最后竟然因为多了一个儿子而得偿所愿!就凭这一点,我就做了一个决定,我这辈子不会再要第二个孩子了,他就是我白易的亲儿子!”

    朱建军呆滞了,他真的已经无话可说,两个人之间突然陷入一种奇异的沉默中,过了很久,朱建军才指着白易身后的小学学校校园,道:“可是你怎么会……”

    “很奇怪一个堂堂正正的第五特殊部队职业军人,自己的老子还健在,转业后我竟然跑到一个小学校里,当了一个月才有五百块工资而且还时常拖欠欠发的看门更夫吧?其实一开始我自己也没有想到!”

    白易轻耸着肩膀,道:“开公司,我的脾气太坏,总是得罪人,又太讲究原则,绝对是有赔无赚。另看我们身上都有什么某名牌大学的本科毕业证,可是那又怎么样?我跑到社会上找工作,最长三个月就要换一份,什么把老板的女秘书揍成了大熊猫,直接把暗中向我使绊的同事拎到了天台上把他头下脚上的倒挂在护栏外,吓得公司打110报警风烛残年术的事情我做了还真他妈的不是一回两回。虽然我每次事后得到了教训,都在反复对自己说,我一定要镇定,一定要学会包容,一定要学会虚伪,可是老朱你想想看,你我几个兄弟都在战场上打过滚,在死人堆里睡过觉的,那种从战场上聚集起来的戾气还真他妈的不是一天两天能消磨掉的。一旦事情临头,火上一涌,做出来的事情,那绝对叫他妈的让人目瞪口呆。”

    “就这样,我在社会上蹦哒了十几年,最后有一天,我在送自己儿子上学的时候,我突然喜欢上了这里!”

    白易这一次是真的笑了,他凝望着那些在校园里心情嬉戏的小学生,柔声道:“在这里,我突然找到了自己的梦想。我们都没有自己的童年,我们在这个年纪,要面对的已经是教官最严厉的训练和让我们心惊肉跳的怒吼。在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要开始学习枪械知识。弹道原理,但是我们却从来没有去玩过一次抓石子,去玩过一次丢沙包。我喜欢坐在传达室里,看着他们去玩,有时候他们人少了,甚至我也会过去凑上一把。这些孩子都以为我平易近人,其实……我是真的想和他们一起玩啊!”

    “我在这里。重新找到了自己的……童年!”

    一只足球滚到了白易和朱建军的脚下,朱建军放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物体,本能的训练迅速判断这只还能跳能弹能跑能滚的足球,里面可能埋设的各种致命性武器。白易却微笑的直接弯腰拾起了这只足球。

    一群孩子在远方喊道:“白老大。把球踢回来啊!”

    “好!”

    白易重重飞起一脚,那只足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直直地落向那群孩子的中间。

    朱建军再一次看呆了,白易。原本在第五特殊部队中获得空手道黑带五段段位,可以一脚踢断五寸厚冰块,在战场上曾经生生踢死三名敌军特殊部队士兵,被大家称为死亡镰刀,可是现在他的脚,竟然成了和小孩子们做游戏时,帮他们把一只足球踢回去的脚!

    事已至此,朱建军真的已经无话可说,不擅于言辞的他。再一次伸手和白易狠狠抱在一起,在白易莫明其妙的瞪大眼睛中,朱建军的右手重重拍在白易的肩膀上,他沉声道:“恭喜,保重!”

    说过错,朱建军推开白易。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易呆呆的望着带着一身孤独,全身仍然笔直得像一把刺刀,依然散发着含而未张杀气的朱建军背影,在他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明悟,他这可能真的是最后一次再看到这位曾经同在一口锅里吃饭,曾在同一个战壕里和敌人作战,曾经背靠背,一起面对十几名敌人刺刀的兄弟了!

    “兄弟……!”

    听着这么熟悉的呼喊,朱建军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狠狠一滞,但是他暗中一咬牙,就再次扬起了自己的双脚。白易用了这么多年时间,才重新让自己变得象是一个正常的人,他也有了妻子,有了儿子,有了自己的人生,他朱建军是真的……恭喜白易!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开部队,你不是发誓要在里面呆上一辈子的吗?”

    朱建军还是没有回头,他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么……龙建辉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名字,朱建军的身体忍不住再次狠狠一颤。

    白易望着突然间全身僵立在那里,只是孤独的昂起了头的朱建军,他的双眼也慢慢睁大了,过了好半晌,他才颤声的,不确定的,不敢置信的道:“他……死了!”

    朱建军迟疑着,但是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那颗……獠牙、真的……死了?”

    “那个抢尽了我们所有风头,永远都站立在最醒目的家伙真的死了?”

    “那个天天自以为是,一直压在我们头上的可恶家伙,真的死了?”

    白易瞪大了眼睛,眼泪从他的眼睛里突然狂涌出来,他痴痴的道:“他是那样的优秀,优秀得让我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超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和他越来越远,优秀得后来我只能用仰视的目光去看他。我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再没有人能够杀得了他!和他上了整整两年战场,我只见他受过一次伤,那是一颗本来应该射进我身体里的……子弹!”

    “学校为他降了半旗!”

    朱建军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他是一个真正的英雄,他带领部队面对十几倍于已的敌人整整激战了五个半小时,他战斗到了最后一刻,至少消灭了一百名敌人,他没有全獠牙这个称号丢脸!”

    白易飞扑过来,他一把抓住了朱建军,嘶声叫道:“那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来找我,你为什么脱下军装,你要干什么去?”

    “我要去救我和龙建辉带出来的徒弟!”朱建军望着远在天边那抹飘渺无方的白云。也许远在俄罗斯正在和车臣叛党及“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阿富汗游击队浴血奋战的战侠歌,带着满身的血污,躺在一丛野草上休息时,无意抬起头,也能看到那抹自由自在的白云吧?

    朱建军沉声道:“龙建辉用自己的生命掩护了他,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还在继续战斗。龙建辉就没有输掉这场战争!只要他还活着,我们第五特殊部队就依然有一颗仍然存在,仍然活跃在战场上的……獠牙!”

    “回去吧,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你已经真正融入到正常人的生活中。战场已经不再适合你!”朱建军轻轻拉开了白易抓住自己衣袖的手,诚恳的道:“我来找你,的确是希望你能帮助我,我喜欢有曾经背肩战斗的伙伴一起陪在身边。但是我绝对不希望你死在战场上。以你现在的状态,进入俄罗斯战场,和那些实战经验丰富的阿富汗游击队对抗,在不可避免的眼高手低错误判断自己身体状况及反应灵敏度的情况下,你必死无疑!”

    白易呆呆的目送朱建军走远了。

    但是在朱建军搭上一辆长途汽车之前,他又看到了白易。

    “如果没有龙建辉大哥,在十几年前我已经死了!”白易凝视着朱建军道:“我承认我这些年是懒了,是喜欢上了平静的生活,但是朱建军你不要忘记了。我们第五特殊部队出来的兄弟,没有一个怕死的!不就是跟着你再去上战场嘛。不就是再去玩命嘛,大不了我把这条命还给龙建辉大哥就是了!如果我没有死,从此我白易对第五特殊部队,就再没有任何亏欠!”

    “那你老婆和儿子怎么办?”

    “我会在路上写好遗书!”白易昂起头。在这个时候,朱建军突然又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昔日“死亡镰刀”的骄傲和强悍,“我会告诉他们,他们的丈夫和老爸,去完成自己身为一个男人的诺言和责任去了!假如我死了……我不介意他们在我的坟前骂我一声混蛋!”

    白易突然放声狂笑,他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他笑叫道:“反正我这一辈子,已经不只一个女人骂过我混蛋了!我在女人的眼里,看来注定就要是他妈的就是一个彻头彻底的大混蛋!所以,我白易绝不能再让自己的兄弟看成混蛋!!!”

    朱建军望着眼前这个曾经和他并肩战斗,在战场彼此给过对方太多安全感的兄弟和战友,最后,他迎着白易几乎要燃烧的目光,还是点了点头。

    在朱建军的身后,多了一个白易。

    ……

    铁辉是某武警大队的教官,他从来没有向别人讲过自己的来历,他只说,自己是一个犯了错误,被部队淘汰的士兵。

    他在这个武警大队里,训练出二十一位一级狙击手,九位特级狙击手,这些狙击手无一例外的都有一个共性的特征,那就是谦虚。

    无论谁夸奖他们的军事技术精湛的时候,他们都会认真的回答道:“我这点水准真的不算什么,你们不知道,在和我的教官进行对抗演练时,他给我的压力,让我几乎无法喘气,如果是实弹射击,面对教官这样的高手,我必死无疑!”

    但是你要用相同的话去夸赞铁辉,他的回答却是:“不要说我在部队的班长,就算是班里另外两个和我一起入伍一起受训的兄弟,如果让我和他们任何一个人生死相搏,我也没有任何胜算!”

    没有知道铁辉拥有如此精湛甚至是可怕的军事技术,却一直呆在一个武警大队里,老老实实的当自己的教官,在洗澡的时候,他身上那一块块一片片各种武器造成的创伤,更在默默的向旁边的人,诉说着这位教官曾经经历的可怕战斗与辉煌。

    当朱建军和白易出现在铁辉的面前时,朱建军只说了一句话:“跟我走!”

    铁辉摘掉自己军装上的肩章,甩掉了自己的军帽,把自己的军官司证小心的放在桌子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跟着朱建军走了。

    不需要任何解释,在铁辉的血管里,流淌着朱建军在战场上,硬是用一枝小注射器,一点点吸出来,又一点点注射进他身体里的……血!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99楼 发表于: 2007-12-02
第三十八章 WARMGAMET
    黄志鹏犹豫的望着朱建军身后那四名曾经的老兵,他一眼就可以看出来,那四个已径三十多岁的男人中,有些还一直呆在军队中,至少还保留了一个铁血军人必要的素质,而有些人却已径真正融入到平凡生活中,就连眼光中也多了一种可以称之为“温柔”的东西。象这样的人不经过至少三个月的恢复训练,走上战场面对那些实战轻验丰富的阿富汗游击队和车臣叛乱份子……必死无疑!

    黄志鹏张开了嘴,可是他又闭上了,他相信朱建军的眼光,他更相信朱建军不会将自己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拖上一场必死的战争。

    朱建军指着身后的四名兄弟,逐一介绍,他第一个指着的就是白易,“白易,作战小组中的前卫,代号死亡镰刀。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双腿近乎变态的爆发力,曾轻在战场上打格斗战失去武器的情况下,生生用双腿踢死三名敌军特种部队士兵,将这份爆发力运用到中、近距离突击战时,没有敌人能够逃脱他的追杀。在近战战场上,他曾径创造出一个人追杀并全歼敌人两个班的战迹!”

    说句实在话,黄志鹏最担心的就是白易!一个身先士卒必须冲锋到最前方的军人,如果眼睛里已经有了“温情”这种绝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上的玩艺儿,后果不堪设想。

    朱建军又伸手指到了铁辉的身上,“铁辉,作战小组中负责火力压制的游动机枪手,同时兼任狙击手,代号蓝刺。他使用的特种班用轻机枪一旦调到单发射击状态,利用上面的狙击镜。可以有效狙杀一千二百米内的任何目标。由于他地身体素质是我们所有人中最好的,他除了要背一千五百发机枪子弹以外,还要背负一门单兵火箭炮和八发火箭弹,所以,他也是一个超级神炮手!”

    “李采文,单箭队形中的后卫人员,代号同时也是我们这支队伍中的军医及军火专家。代号蓝衫。他有一个得天独厚的特殊优劣,那就是他的听力!无轮距离有多远,只要一听到机枪扫射或者是排炮轰击的声音,他就可以通过声音。在瞬间判断出这些子弹和炮弹地着弹点。并对整支部队及时提出警告,有他的存在,我们整支特战小队的生存机率会至少提高两成!”

    黄志鹏还没有来得及对李采文这种近乎变态的战争特长感到惊诧,朱建军又伸手指向了第四个默默站在那里地兄弟。“谷念寒,专家级渗透作战高手,代号猎狗。他是我们这支队伍中实力最平均地一个,可以兼任整支队伍中任何一个位置,包括我这个队长阵亡后的指挥工作。他之所以获得了猎狗这个代号,是因为在他身上同样有一个特殊的优势,那就是他几乎和猎狗一样敏锐的嗅觉,他和李采文搭配在一起,几乎没有人能够伏击了有谷念寒存在地特种作战部队!”

    迎着黄志鹏惊诧的目光。李采文轻轻一笑,洒然道:“小伙子你千万不要以为这是什么特异功能,我们在战场上和敌人交战,尤其是和同样轻过严格训练的资深特种部队交战,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神枪手,只要谁稍微犯一点错误暴露。就会被敌人一枪狙杀,到了那个时候,大家拚的就是个人作战能力、团队默合及耐心。在漆黑的深夜伸手不见五指,我们就要通过耳朵,通过鼻子甚至是通过自己对危险靠近的本能,来弥补视力方面的不足。时间长了,我的鼻子慢慢就变得灵敏起来,说白了,我只是对曾经射出过子弹的武器那股硝烟味有了特别地敏感,至于面对其他的气味,我还是和普通人一样。蓝衫还不是一个样子,他的听力之所以这么厉害,就是因为在战场上被敌人的高平两用重机枪给扫怕了,自然而然对这些声音的判断速度就加快了!

    黄志鹏倒抽了一口凉气,面对眼前这五个老一代军人,他真正的开始肃然起敬,他们是一支经历了最残酷战火,为了生存下来,已径将自己身体某一部分变成作战辅助装备地最纯粹战争机器!

    这样的军人,无论他们在和平时代经历了多少时光,那种作战本能已经镌刻到他们内心甚至是每一个细胞的最深处,当他们把这种作战本能重新从自己身体里挖出来的时候,他们仍然是中国第五特珠部队训练了整整十五年,并经历过真正战火考验的最强悍职业军人!

    至于朱建军能在四十八小时内就把他们聚集在一起,原因更是简单的令人心酸。朱建军在战场上用自己的鲜血,救活了铁辉;龙建辉用自己的身体替白易挡过子弹;而白易却在战场上用自己爆发力十足的双腿,把腿部中弹的谷念寒生生背出三十公里,逃出了敌人的火炮地毯式覆盖;铁辉这位火力压制兼狙击手救过李采文,但是李采文却救过朱建军,谷念寒救过李采军……

    这样一支小团队,就是依靠这相互之间的救命之恩,相互之间比血缘更亲密的牵挂凝聚在了一起。当自己的救命思人出现在眼前,他们根本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因为他们的命,都是对方的!

    “他们必须重新训练一周时间,恢复对使用枪械射击时,那种近乎直觉的反应能力及判断力!”

    黄志鹏狠狠点头:“没有问题,我有个朋友就在城郊二十公里的地方,开设了一个大型打靶场,同时在那里还是国内几支有名的WARGAME战队训练、比赛基地,相信在那里你们能够得到足够的训练设备。”

    “我还需要一名助理训练员!”

    这名助理训练员,最后当然就着落在黄志鹏的身上。

    两个小时后,在城郊二十公里外的打靶场宣布暂停营业,已经预定好场地,集结在训练场前,准备进行一次全国性比赛的十几支WARGAME国内一流团队。几百名队员一片哗然。

    打靶场的老板易青秋也算是一个黑白两道通知的人物,但是面对这些非富则贵,能给他打靶场带来不菲收入地WARGAME战队,在理亏之下,他也只能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小心的对这些衣食父母们挤出一个笑脸。

    得罪了这些衣食父母等于是自断财源,后果当然严重。但是对黄志鹏已轻有相当了解的易青秋明白,得罪了黄志鹏,他的打靶场就再也别打算开了。

    当黄志鹏带着朱建军和其他四名第五特殊部队老兵一起乘车赶到打靶场时,打靶场里正乱成一团。当真称得上是鸡飞狗跳。到处都是不满的叫喊,到处都是手里扛着仿真武器,身上似模似样穿着野战军迷彩服的WARGAME战队队员。

    十几名WARGAME战队队长把打靶场老板易青秋彻底包围了,他们能组织WARGAME战队。全部都是那种在自已地头上一呼百应,又喜欢追逐新鲜刺激感地风云人物,面对这种意外事件,与其说他们脸上扬溢的是愤怒,更不如说是一种兴奋!

    易青秋现在当真是欲哭无泪欲语还休,这些老大们已径有人掏出了手机,扬言再不向他们说明情况,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们就要直接通过自己的私人律师。把他和这个打靶场告上法庭。这个……打靶场外加WARGAME实战基地,本身就有很多绝不能暴光地东西存在,一旦告上法庭,还真能让他这位老板易青秋吃不了兜着走。

    透过人墙易青秋看到黄志鹏地身影,他的眼晴里不由流露出惊喜交集的神色。

    但是黄志鹏的脸不由自主地沉了下来,现在战侠歌生死未卜。朱建军选的这一批人能多训练一秒钟,就可以在战场上少流一滴血,在他眼里看来,这些围在易青秋面前喋喋不休的家伙,简直就在谋杀朱建军他们的生命。

    白易走到一位WARGAME战队队员的面前,好奇的望着他身上那枚“M16步枪,问道:“你身上那是什么玩艺?”

    那位WARGAME战队队员用看待土老冒的眼光扫了一眼白易,翻着眼道:“枪!”

    “让我看看行吗?”

    没有等这位WARGAME战队队员点头同意,白易就直接伸手抓住了那枝M16自动步枪,那位队员还没有搞请楚怎么回事,他手里的武器就被“敌人”给卸掉了。

    白易拎着那枚外表和M16自动步枪一模一样的“枪”脸上不由露出疑惑地神色,“重量不对啊!”

    看到白易竟然伸手拉起枪栓,那位队员不由急了,“小心,里面已轻填满了子弹!”

    白易喃喃自语的道:“那重量更不对了啊!”

    “喂,你不懂就不要乱玩,这可是进口的“电狗”,里面装的都BB弹”

    那位队员的呼喊嘎然而止,因为他看到白易把自己那枝M16自动步枪举起来了!

    枪身甫一抬起,枪与白易的双手,白易肩膀上那个微微下陷地“不见血的红旗”,与白易的双眼,白易的精神就完美的搭配在一起,一股生活在正常社会中谁也无法理解的气势,猛然从白易的身上迸射而出!

    那位WARGAME战队队员不由自主的生生倒退了三步!顺着白易手中M16步枪枪管指的方向,他看到在六百米外打靶场上竖起的一个固定枪靶,那位队员瞪大了眼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白易就扣动了板机。

    “啪!”

    枪声甫一响起,白易就皱起了底头,望着落在远方,才射出一百多米,有效射程最多八十米的子弹头,白易把手里的“M16”自动步枪甩还给那位队员,瞪着眼睛道:“这不就是小孩子的玩具吗?”

    其他几名第五特殊部队的兄弟都连连点头,他们这群怎么也无法和正常社会真正融入到一起的家伙,还根本不知道现在外界已经开始流行一种听做“WARGAME”的仿真特种对战游戏。无论WARGAME战队用的是国内生产地“电鸡”仿真枪,还是从国外进口有违国家法规的“电狗”仿真枪,又怎么可能和战场上最纯粹就是为了杀人。唯恐打得不够狠不够远穿透力不够的武器相比?

    白易的话、一下子就把在场所有WARGAME战队都得罪光了、而那几个连连点头的前第五特殊部队兄弟的表情和态度,更是火上浇油了一把,刚才还围在易青秋身边的十几位WARGAME战队队长“哗啦”一声,就一起围到了白易地身边。

    十几双喷火的眼睛,一起恶狠狠的盯着一脸无辜的白易。和小学生们混在一起时间太长,真地重返童真地白易,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摸着自己的鼻子。小心翼翼的、诚恳的、实话实说地、气死人不偿命的补充了一句:“那的确是玩具嘛!”

    这下不要说是周围十几个自尊心被人用力践踏。气得脸红脖子粗的WARGAME战队队长,就连打靶场的老板易青秋也要无奈的崩溃了。这可是国内最著名的十几支WARGAME作战团队啊!里面有将近一半人,都是从部队甚至是从特种部队里退伍,又怀念军旅生涯。而加入WARGAME战队,从里面寻找往日情怀的职业军人或者是警察。虽然他很威谢白易只用了一句话就替他解了围,只是……白易说的话也太伤人了吧?!

    一位WARGAME战队队长从牙缝里缓缓挤出了一句话:“你们……也是战队地?”

    白易看着站在十几米外,曾径和他在战场血肉相连生死与共的战友,骄傲的昂起了自己头,“对,我们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战队!”

    我操!

    这下不要说是十几位WARGAME战队的队长,就连几百名战队队员也都瞪圆了眼睛,还真没有见过这样三十好几。还大言不惭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大叔级人物!还世界上最优秀地战队呢,世界上最优秀的战队没有统一的制服也就算了,难道连“枪”都不用买了?!

    一个队员指着双手空空,还穿着件在学校工作时的便装的白易,问出了大家的心里话:“那你的武器呢?是“电狗”还是“电鸡,?!”

    白易奇怪的问道:“电狗、电机是什么玩艺儿?!”

    周围的人一齐倒翻起白眼,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白易就拍着自己的额头叫道:“啊,我明白了,你是说你们身上那些只能打一百米的玩具吧,我要那种东西干什么?!”

    “谁是你们这支世界上最优秀的战队队长?!”

    白易指着朱建军道:“他!”

    “哗啦”

    朱建军被十几位已经双眼喷火的队长给彻底包围了,十几只手一起指向了他,“既然你们这么牛逼,我们战队要向你们挑战……”

    十几位队长的声音嘎然而止,因为刚刚被他们包围的朱建军,只是轻轻一晃一闪,就轻而易举的从他们的包围圈里闪了出去,这种近乎鬼魅却又流畅得让人头皮发麻的动作,让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合拢。

    身为一名随时要面对战斗和死亡的职业军人,身为一名超特级资深狙击手,朱建军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包围,他丝毫没有注意自己刚才绝对高难度军事动作给周围人造成的心理震撼,他问道:“是不是你们输了,就可以给我们让出场地?!”

    十几名WARGAME战队队长彼此对视了一眼,他们心里己经隐隐觉得这支只有五个人的小战队来历绝不简单,但是现在弓在弦上已经由不得他们不发,他们都狠狠点了点头。而朱建军后面的话就差一点让这十几名队长当场抡起身上的武器对着朱建军大打出手。

    “虽然拿这些玩具是幼稚了点,(妖少:玩WARGAME的兄弟们千万不要骂我,我只是以一个纯粹的杀人机器可能看待“电鸡”、“电狗”的眼光来写这一段括,他们是用真枪和仿真枪比,大家别介意)但是和他们过过招,也算是训练前的热身运动!”

    “你们哪支战队先来比试?

    一位火气最暴烈的WARGAME队长脖子一拧。叫道:“我来!”

    “嗯!”

    朱建军打量着这一支成员为二十一人地WARGAME战队,缓缓道:“这一支战队有从未加入部队的平民九人,警察部队成员四人,武警部队四人,退伍老兵二人,可能是出自野战军侦察连或者海军陆战队队员二人。白易你记住,在开战前。你一定要先想法把从野战军侦察连或者海军陆战队出身的这两名对手踢出比赛,他们是你最大的威胁!”

    正在准备武器准备和朱建军这支小队伍比赛的那支战队,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呆呆的望着朱建军。他们的队长更是彻底傻了眼睛。过了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放声叫道:“这是我们战队里地机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朱建军没有回答。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向这位从来没有进过军营的队长解释,如何从一个人拿枪地动作,体型、气度、和队友之间保持地那种反应距离上判断出这个人接受过什么样的军事训练!

    朱建军从黄志鹏手里接过一只俄罗斯产军用望远镜,凝望着远方的WARGAME比赛场地,缓缓道:“白易你的战场长两千一百米,宽一千三百五十米,其中有两座落差一百五十米左右地山坡,一座落差三百二十米的山峰,这其中有一道七十五至八十度的峭壁。有一条会让你彻底暴露在敌人火力覆盖网下的陵线,你要尽量避开这个作战场所。整个主战场特征为丛林,还有少量区域拥有丘陵作战特征,在战场正中,还有一条宽度大约为四点五米的河流,初期预估水势平缓。在渡河时危险系数百分之五,但是你还是要小心,尽量不要踩到有苔藓的石头,虽然以你的身手很难被摔伤,但是你身上的武器性能不详,我无法确定它有足够的防水性能。”

    白易缓缓点头,从打靶场老板易青秋手里按过一枝仿真枪,他不断射击,来掌握这种仿真枪地射程和子弹弹道轨迹,一步步调整自己的射击精确度。而他的战友铁辉,就做为他的活动射击枪靶,在距离白易五十米的地方,不断用军事动作闪避移动。

    看着铁辉不断翻滚,不断移动,中间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的军事动作,几百名WARGAME战队里只要当过职业军人地队员,都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当白易射出的一发子弹终于打在铁辉身上的时候,白易突然变了。他竟然和铁辉一样,在地上不断完成各种高难度军事闪避动作,他一边翻滚闪挪一边对准铁辉射击,直到第二发子弹射到铁辉的身上,这两个兄弟对视一笑,一起拍掉身上的尘土,用漫不经心的态度,随手在被地面小石子划伤的位置上一抹,划伤的皮肤立刻被手上的泥污进行了一次让人目瞪口呆的“疗伤”。

    “白易现在整支队伍里数你的实力最弱,我这个队长必须对你多关照一下,就由你来先接受他们的挑战。”

    朱建军望着自己手腕上的军用手表,道:“给你二十分钟结束战斗,能不能做到?!”

    直到这个时候所有人才知道,为什么白易这个队员会这么狂,因为朱建军这个队长比他们更狂!

    命今一个队员挑战一支二十一个人组成的战队,这己径是把对方藐视到了极点。他们看起来的确是有那么几分真功夫,口气大点也就算了,但是还要求队员在二十分钟内结束战斗,这已径不是什么战略上台的藐视敌人,当真是嚣张狂妄得脸皮之厚足够成为“世界第一”!

    白易默默换上易青秋送到他面前的迷彩服,穿上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再穿过的陆战靴,当他慢慢将格斗军刀,将一把没有多少实际意义的全金属仿真手枪缓缓插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的血突然开始沸腾了!

    军装是绿的,枪是冷的,军刀是锋利地。而他的血是热的!

    看着默默站在那里,但是全身却隐隐腾起一种火焰的白易,朱建军笑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原来在战场上最可信任的兄弟回来了!

    当这一件一件的或真或假或只能称作玩具的武器装备到白易地身上,当他的全身都被迷彩服包裹起来,当他蹲下身体。一点点绑紧自已皮靴上的鞋带,将他那双在第五特殊部队号称“死亡镰刀”的双脚时,那股早已经镌刻进他生命深处,却一直被他刻意压抑地如火一般地战斗激情与欲望。突然被那种按到命今即将赶赴战场的使使感。和每一个第五特殊部队士兵都会拥有的,对胜利近乎疯狂执着渴望释放出来了!

    这注定是一场看似不公平,实际上更不公平的游戏对战!

    人多势众地一方,只把这当成了一场为了面子和尊严而举行的游戏竞赛。而人少的一方,已经把它看成了一场真正的战争!

    战斗甫一开始,一名曾径在野战军侦察连服役六年的老兵,就被白易一枪放斩,被清理出局。在后面的十五分钟时间里,这一支也算是实战轻验丰富的WARGAME团队,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丛林突击作战。

    白易在这片模似战场上飞快的跑着,他不断在丛林中穿插,不断在丛林中迂回。拉得身后那支团队疲于奔命,在十分钟后这支战队成员的身体素质差异就真正展现出来,追在第一位地当然是第二名受过特种部队严格训练的战队队员,当他发现自己已经和队友拉开一段相当的距离时,他突然看到重新折返杀回来的白易,随着一声枪响。他也被白易汰淘出局。

    在最后的五分钟里,双方的战斗成为一面倒地追杀,当白易带着一身被树枝和石子划破的伤痕,带着一身开始重新在血管里流淌的杀气走出那片仿真战场的时候,在他的身后跟着十六名被他用子弹打中的战队队员。这些队员还背着四名队友,这四名队友都是白易在近距离肉搏时,一脚生生踢晕的可怜虫至于走在这支队伍最后面,那个脸色苍白全身都在发抖的人,赫然就是这支战队的队长。

    白易的格斗军刀曾径在他的脖子上停留了三秒钟,在那三秒钟时间里,这位队长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滋味,虽然只过了三秒钟,白易就霍然收回自己的军刀,但是那种绝对冰冷的渗透力,那种经历过最惨烈血战的职业军人杀气,已经深深刺进了他的心脏!

    白易走到朱建军面前,在这一刻他的眼睛里发着光,他挺直了自已的胸膛,放声喝道:“报告队长,镰刀已径顺利完成任务,请指示!”

    “归队!”

    朱建军望着铁辉道:“下一场挑战由你来完成!”

    铁辉的作战方式和白易截然不同,他长得又高又壮,在战场却是一只绝对的狐狸,如果你不知道他为什么叫“蓝刺”的话,你只要看到他在这场WARGAME游戏对抗中表现出来的军事技术你就会明白,这个男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刺客!

    他最大的特长不是特种狙击,也不是他变态的体力,而是他的潜伏与刺杀技巧。他可以埋伏在大树上,他可以用一根吸管藏在河水中,他可以用最简陋的工具,因地致宜的把自己活埋在一个小水沟里,他可以藏在灌木里,他可以藏在一棵看起来绝不可能躲一个活人的树桩后面

    他总是在你意想不到的位置,你精神最私懈或者最紧张的时候,对你发动一次绝对意外,却绝对有效的突然刺杀。

    当这一场比赛结束的时候,和铁辉对战的战队,有一半人是被他一枪击毙的,还有一半人,是铁辉利用各种地形,用军刀把他们淘汰出局的。

    铁辉和最后一个被他一刀放斩的“敌人”并肩走出丛林,他突然问道:“你上过战场?”

    那个垂头丧气和铁辉走出丛林的队员略略一楞,还是点头道:“嗯,赶上了越战的尾巴,上过半年战场。”

    “在你身上有真正上过战场军人特有的素质,但是你知道自己输哪里了吗?”

    铁辉凝视着这名士兵的手腕,道:“在开始比赛前。我就把你列为最危险的对手,同时我也找到了你地弱点,那就是你右手手腕上的狼牙手链。那也许对你有真实的意义,比如你曾径在执行任务时遇到一群野狼,而这只手链就是你的战利品,我一直想办法把你往灌木丛里引,最后突然暴起。你本来有机会在我出刀之前调转枪口,但是仅仅因为这手链在灌木上挂了一下,你才失去了和我同归于尽的机会!”

    “我是一个粗人,我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我还要告诉你。你既然是一个上过战场的军人。就应该明白,在战场上任何一件东西都应该有自己的实际效果,而不是单纯地在这里耍酷!”

    铁辉拍拍那名年龄和他按近的队员肩膀,大踏步走远了。只留下一个突然间额头上渗出一点点豆粒大小汗水,站在那里呆呆反思的男人。

    比赛在一种已经知道结局的情况下,因为男人地执着和面对抗战地勇敢而继续进行,从一开始的一个人挑战一队,到最后五名第五特殊部队军人以小组状态,直接挑战几支联合在一起的战队。

    一支又一支战队口服心服的被第五特殊部队淘汰出局。

    他们输得不冤!

    他们面对地这五个人,是真正在战场上抱着死人睡过觉,躺在血池里啃过干粮,现在马上又要重新返回最惨烈战场的杀人机器!

    当最后一支战队离开这个打靶场后。朱建军沉声命今道:“丢掉你们手中的玩具,现在热身游戏已经结束了,做为即将带领你们进入战场的队长,我会让你们尝一尝,比原来教官更惨烈的训练!受不了的人,我宁可现在就把他淘汰。总好过将来你们死在俄罗斯的战场上!”

    那十几支战队的队长都没有走远,他们在距离训练场不远的一个山峰上架起了高倍数军用望远镜,他们想看一看,这五名战队高手是如何训练地。但是他们只看了几个小时,就收起了望远镜,他们用电话对己的队员道:“还是不要看了,他们是疯子,真正的疯子!在他们身上,我学不到任何东西,除非你们也希望我用真的步枪对着你们扫射,训练你们的匍匐动作,除非你们希望在连续跑上一万五千米负重越野跑之后,再被精力充沛的队友,打成一只大熊猫,除非你们都不想活了!”

    朱建军和黄志鹏拎着自动步枪,对着那些在铁丝网下拼命爬动地战友就是一阵扫射,就连黄志鹏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党特务连指导员,也被朱建军身上的凌厉杀气吓得两手发软,要知道他手里的可是一枝货真价实的自动步枪啊!一排排子弹打过去,要是他真的枪口向下一偏,那些身经百战没有死在战场上的第五特殊部队老兵,可就要死在他的枪下了。

    “不要害怕打中他们,他们现在距离战场太遥远了,不让他们受点伤见点血,他们很难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朱建军是这样以黄志鹏说的,“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爬得这么快吗?就是因为他们知道,我无论怎么用步枪在他们头顶射击,哪怕子弹就落在他们的大腿中间,也不会真的打中他们,但是你就不同了,你在脸色苍白手脚发软,看到你这个样子,他们如果不想被你射出的流弹误伤的话,就得给我用力爬,使劲爬,把自己吃奶的劲都使出来的爬!没有这种觉悟,没有这种拼搏,他们就没有资格跟着我走进俄罗斯!”

    在这个临时宣布封闭的打靶场里,枪声一直没有停歇过,中间还隐隐混合着疯狂的怒吼和呐喊,惊人的杀气直冲云霄。

    打靶场的易青秋叹气着对黄志鹏道:“疯子,你们都是疯子,只用了两天,你们就打光了我这个打靶场足足可以支持半年营业的子弹!”

    黄志鹏望着那五个倒在子弹壳里睡着的第五特殊部队军人,只是四十八个小时,他们打的子弹壳几乎已径要能把人的脚给埋住了,但是朱建军却不允许他们派人清理。

    站在到处都是子弹壳的地方训练刺刀格斗,也是他们这一周时间里必须完成的任务!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00楼 发表于: 2007-12-02
第三十九章 雷陣
    一周后

    俄罗斯政府几乎要发疯了,上亿美元的巨额悬赏一甩出来,二十四小时内就有一百多支大大小小的雇佣兵组织上万名杀人不眨眼的职业军人涌进了俄罗斯境内,俄罗斯地下军火市场一下子变得并常火爆,本来只值一百多美元的AK自动步枪被人炒到了一千美元以上,可是还呈现出供不应求的迹象。可能是不满足于俄罗斯地下军火商提供的二流货色,甚至有些还是在车臣战场上捡回来的残次品、突然间几乎能再打一次车臣战争的轻重武器通过各个途径,走私进入俄罗斯境内。

    虽然这些雇佣兵的目标都是车臣叛党,应该算是和俄罗斯军方同仇敌忾,但是俄罗斯官员面对这股狂卷而来的洪水,面对一群野心勃勃悍不畏死,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中国古训发扬到极致的实战专家,仍然忍不住面对全国媒体高呼:“狼来了!”

    当朱建军带领第五特殊部队老兵组成的特种作战小组,以个人身份踏入俄罗斯这片陌生的土地,并通过黄志鹏打通的关系线,取得足够的武器装备后,他们沿着战侠歌他们留下的足迹,小心翼翼的向前挺进。

    现在第二次车臣战争刚刚结束,俄罗斯国内还是百废待兴,还没有余力彻底清除车臣叛党乱份子的残余武装力量,在朱建军他们徒步走到战侠歌他们和车臣叛党发生激战的村庄时,那辆炸毁的T80克和俄罗斯海军陆战队专用水陆两栖装甲运输车残骸还静静的呆在那里,用它们地身体,默默地向每一个过往者。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看着T80坦克和水陆两栖装甲输送车留下地履带印。在战侠歌潜伏的位置上,泥土的颜色比其它地方都要沉重很多。朱建军弯下腰抓起片浮土,这一把泥土里面带着还没有消散的浓浓血腥味,还几片人类骨髓地残骸和一两颗子弹头。

    “战侠歌虽然是队长你和龙建辉训练出来的徒弟,但是我仍然得佩服他!”谷念寒轻轻抽着鼻子。在脑海中计算着战侠歌炸毁T80坦克和水陆两栖装甲运输车的方法,道:“这小子是真的不怕死!”

    就在这个时候,在通讯器里传来负责远方游动警戒的白易的声音:“队长,你们快过来,这里有情况!”

    当朱建军带领作战小组其他三名成员赶到白易的身边,他们这些资深特种作战专家不由一起皱起了眉头。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方圆一千米内,所有植物都被子弹打断打折的可怕战场。交战双方就在一个平民村镇附近大打出手,甚至动用了火箭炮、枪榴弹、燃烧弹和格林特重机枪!

    放眼望去,整个战场纵深长达两千多米。在这条一方边打边退,一方穷追不舍的激烈血战之路上,到处都是遗留在战场上地子弹壳,到处都是鲜血的痕迹,到处都是高性能手雷和火箭炮在地面上留下的弹壳,在这些弹壳辐射性扩散的冲击波附近,大片黑褐色的泥土里,还能找到人类身体上的某些零部件。

    以朱建军他们这批特种作战专家的锐利眼光。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一场双方人数绝不均等,但是都精通野外特种作战,并且拥有先进武器的特种部队遭遇战。

    “队长,这是我在战场上捡到地。”白易将一把可能是被子弹打断的154CM手工军刀递到朱建军面前,“这种纯手工高碳钢军刀的硬度和延展性。比我们现在装备的虎牙格斗军刀有过之而无不及,它的造价绝对是天文数宇,以俄罗斯现在的经济状况,应该无力为特种部队装备这种武器,更不要说是那些车臣叛乱份子。”

    朱建军凝视着手中这把通体带着一种流畅线条,却被子弹打断地军刀缓缓点了点头,这种154CM手工军刀,经过热处理硬度可以达到HRC61,耐腐蚀,而且刀锋耐性及韧性极佳,因为材料本身成本太高,无法批量生产,所以每一把格斗军刀都来自有著名宗匠亲自坐镇的手工作坊,能配带这种军刀的人,大都是那种身径百战,已经身家不菲,在上战场上时需要自备武器的特级职业雇佣兵。

    朱建军神情一动,他蹲下身体在地面上找到一个弹孔后,他拔出自己的虎牙格斗军刀,小心的挖掘,当他挖出一枚子弹头的时候,白易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道:“这是特种钢芯子弹!”

    朱建军的手指上突然伸来一阵微微的刺痛,朱建军摊开自己的右手,小心吹拂掉手里的泥土,最后一枚不足两厘米的细小钢针终于暴露在他的面前。望着这枚通体乌黑针尖上却带着一种可怕锋锐质感的细小钢针,就连铁辉也忍不住耸然动容,他低声道:“这是高爆锰钉弹!这帮家伙疯了吗?竟然在野外地势平坦的战场上,使用了这种反恐怖战争专用武器,只怕甩出高爆锰钢钉炸弹的家伙,自己也无法躲开以辐射状向四周飞射的锰钢钉袭击吧?!”

    朱建军默不作声的继续在地上寻找弹洞,并将里面的子弹一颗颗挖出来,当他挖出十二枚子弹头,并把它们平摊到自己手掌上时,朱建军不由叹了一口气。他将手掌里只有欧美诸国才会生产的子弹随意抛到地上,道:“我们还是和雇佣兵这种特殊群体打交道时间太短,竟然会天真的以为这些人能够公平竟争。结果这些拥入俄罗斯的雇佣军还没有找到战侠歌,也没有和车臣叛党交火,也许是为了争抢最后的胜利者,也许本来就有什么在战场和任务中结下的宿仇,反正是狭路相逢,先窝里斗起来了!”

    几个人顺着这条可能就发生在十几小时前的血战之路。一点点向前挺进。

    “报告队长!”白易惊奇地叫道:“这里竟然分出来第二个战场!如果我没有猜错地话。在这场战斗的尾期,又有第三方被卷进来。他们看起来。似乎人数很少,而且也是被人边打边逃!咦,这里有高手设计地诡雷!”

    朱建军带领几名队员展开战斗队形,匆匆跑过去。白易正小心的站在一片草丛中探索,试图为自己找到一条安全的撤退路线。

    一阵微风吹过来,那片足足一尺多高的草坡上掀起一片绿色地波浪,在波浪起伏中,一条条用树皮纤维制成,经过高手精心伪装的绊发雷绳索,终于暴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

    这些绳索有的是距离地面五公分的伴发雷,有些是距离地面十五公分的伴发雷,这些绳索都巧妙的和草丛的环境接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首尾彼此呼应。套中有套,圈中有圈的立体式连环地雷阵。

    最可怕的是当微风吹过这片草丛,上万株杂草一起晃动地时候,那些同样绿色的伴发雷绳索,随着杂草一起轻轻晃荡,甚至是用一种人为的手段,持杂草的晃动,限制到一个特定的韵律中。白易直到这个时候才突然发现。那个不知名的诡雷设计高手,竟然充分考虑了人类视觉与心理方面的弱点针对性应用,几个回合之间,杂草与绊绳、就在白易的眼前晃成一片,硬生生在他心里植入一种草木皆兵地可怕感觉。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地雷作战。而是一种近似于中国孙子兵法中“上兵伐谋,攻心为上”的可怕战略。

    看到白易被雷阵逼得退到一条天然水沟旁,准备跳进水沟里沿着水道走出这片雷区时,朱建军的瞳孔瞬间就缩成了针芒状,他放声狂喝道:“不要动!”

    白易的身体猛然凝滞成一尊化石,他几乎要落到水沟里的右脚,又慢慢地缩了回来。

    在其他队员失声惊呼中,朱建军竟然大踏步走进了这片雷场中,他仿佛就像是走进自己最熟悉的卧室那样,随手拆掉几枚货真价实的手工制作炸弹,又一脚踢断几根用来吓唬人,实际上另一端什么也没有绑,却把白易逼得无技可施的绳索,一路冲到白易的身边。

    凝视着白易脚下那道小小的,水流清澈的水沟,朱建军缓缓吐出一口长气。顺着朱建军的目光,白易仔细观查,豆粒大的汗水突然从他的额头上滚落而下。直到这个时候,白易才发现,在这条河沟的淤泥里,竟然藏着一根地雷的绊索!

    这颗地雷,才是针对特种作战高手设计的真正必杀死局!

    将白易带出这片隐含森然杀气的草丛,朱建军望着手中那几颗用汽水瓶、竹筒甚至干脆就是用红泥烧制成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瓦罐制成的地雷,他突然露出一个欢畅的笑容,兄弟们聚集到一起这么久,大家还是第一次在朱建军的脸上看到这么欢畅这么开怀的笑容。

    “那小子没死!战侠歌没有死!”

    朱建军扬起手中的地雷,听道:“虽然看了他们在战场上留下的痕迹,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身边还有两个作战实力不俗的同伴,但是至少我现在已经知道,他没有死,他还在……做战!”

    望着朱建军高高扬起差点把自己送进阎罗殿的那些土制地雷,白易发现自己连舌头都打结了,“队、队长,你、你不会告诉我,这些诡雷就是战侠歌设计的吧?!”

    “不是他是谁?”

    在这一刻压抑在朱建军心中多日,担心战侠歌已经战死沙场的压力终于一扫而空,他笑道:“你们不要忘记,我是这小子的第一任教官,他有什么特长,有什么花花肠肠我知道得一请二楚。这小子简单的来说,就是够贼!当初我让他睡鸽子笼,为了不让毒蛇和蝎子咬到他,他竟然能想出一个“樟脑丸地雷大阵”,逼得那些毒蛇蝎子根本不敢靠近他三尺之内。从发现他有这种创造性思维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着意培养他诡雷设计方面的知识,并越级直按向他传授战场心理学及行为心理学。一年后他顺利毕业,在埋设诡雷方面,己经称得上青出于蓝!象这种虚虚实实、引群入瓮,明明把别人逼进绝路,还硬让人家以为终于逃出生天的恶劣把戏,就是他喜欢干,最乐此不疲的游戏!”

    白易心有余悸的望着那片差点让他这位老兵阴沟里翻船的草丛,擦着自己额头上的冷汗,道:“高,实在是高!”

    李谷清指着地面上凌乱的脚印,和职业军人在战场上做出各种军事规避动作留下的印痕,再从地上拾出几枚机枪子弹壳,沉声道:“跟在战侠歌身边的那两个伙伴,也是高手!尤其是在湿软的草地上,留下足足四寸深脚印的这个人。他当时拎着一挺七点六二口径重机枪、再加上子弹和其它装备,他的负重至少有七十公斤,再加上他的体重,应该达到了一百六十公斤左右,否则绝不可能在地面上留下这么深的足印。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却能一边用重机枪扫射,一边在地面上连续做出三个军事闪避动作!”

    顺着被一路压弯的杂草,李谷清又拾到了几枚亮晶晶的自卫手枪子弹壳,显然在连续翻滚中,这名特种作战高手的七点六二口径重机枪被自己的身体卡住,在最关键的时刻,他竟然能放弃手中的重武器,直接拔出自卫手枪,对已经冲进一百米范围之内的敌人展开凌厉的反击。

    李谷清对这名实战高手的评价是:“他属于那种力量、体能与敏捷并重的全能型作战高手,而且我判断,他还拥有绝对不亚于我们的实战经验!”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01楼 发表于: 2007-12-02
第四十章 三头蛇
    现在第二次车臣战争已径结束,车臣叛党的主力部队已经在俄罗斯军方立体式高强度打击下彻底崩溃,只有少部分车臣军队躲入俄罗斯南部的深山中,以游击战术继续和政府军对抗。可以说这批能够经历了两次车臣战争仍然生存的军人,都是车臣军队中身经百战在硝烟中不断成长的英精成员,隐藏在他们身上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视。

    这一批车臣军人,他们不断袭击俄罗斯军队的小股驻扎部队,在和阿富汗游击队及“东突解放组织”三号头目阿米拉力联手合作后,他们更是大肆使用恐怖活动战略。面对这样一股拥有丰富实战经验,依托群山为平台,又有当地居民自愿协助配合的武装力量,集中力量清扫连绵不绝不适合大规模机械化作战的群山,将他们一次性彻底全歼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在原车臣控制区大面积铺设重兵,利用点与面的空间封锁,再加上机动部队支援,将这一伙叛军彻底掐死在深山中,对于刚刚经历了第二次车臣战争,急需要喘息缓解财政压力的俄罗斯政府来说,更是一件不切实际的事情。

    俄罗斯政府只能在无奈的心态下,暂时容忍了车臣叛党残余武装力量的存在。面对蜂拥而入,进入俄罗斯境内的大大小小上百支雇佣兵团,俄罗斯政府干脆来了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暗中向实力比较雄厚,足够对车臣叛军组成的游击队造成致命威胁的雇佣兵团输送情报,在他们的刻意引导下。上百支雇兵团从四面八方一起围向车臣叛军盘踞地群山。

    自己不用花费一枪一弹。不用出动飞机坦克大炮,不用消耗士兵宝贵地生命。在一旁坐山观虎斗,这绝对是俄罗斯政府最愿意看到的事情,而且他们地确做到了!

    这些雇佣兵团简直就像是一群蝗虫,他们进入山区。一边努力追逐战侠歌留下的痕迹前进,一边和熟悉地形当真称得上神出鬼没的车臣游击队拼杀,偶尔再和其他雇佣兵团挟路相逢,刀兵相见,来个有仇的报仇,有冤地报冤。

    在这片深山里,长达半个月的时间中,每天都在发生战斗,到处都能听到轻重武器疯狂的扫射和手雷、枪榴弹、火箭炮甚至是俄罗斯军方武装直升机上火神炮的轰击声。到处都能看到被打得惨不忍睹的惨烈战场,到处都能看到草草掩埋。用两根树枝绑在一起,勉强算是一个十架的坟墓。

    仅仅是两周时间,就至少有一千五百名雇佣兵,四百二十名车臣游击队和二十五名俄罗斯政府军在这片土地上饮恨身亡。经过两周时间的血战角逐,有至少二十支佣兵团在狭路相逢的战斗中被全歼或者失去继续执行任务的能力,有至少五十支雇佣兵团宣布退出这场已经升级为荣誉之战的佣兵团竞争。

    但是在这两周时间里,两支特种作战小组在不断血战中逐渐脱颖出。

    其中有一支成员仅有五人,全部是亚洲人组成地超小型部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佣兵团称号,事实上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在怀疑,他们根本就不是一支因为金钱利益而组合在一起的雇佣兵团,而是某个国家特遣的资深特种部队。他们每一个人都在脸上抹了浓重的伪装油彩,让人根本无法看请楚他们的面容,他们每一个人都军事技术拥熟。配合默契,而且出手狠辣,当真称得上是杀人不眨眼。他们一般很少惹事,但是一旦有雇佣兵团向他们挑衅超过他们承受的底限,那么即将开幕的,绝对是一场不死不休,可以载入现代特种战争史地可怕屠杀战。

    被全歼的二十支雇佣兵团,有四支就是因为看他们人少,以为可以顺嘴啃掉,被他们反手斩落马下。而四百二十名阵亡的车臣游击队员,至少有一百名是死在他们的手中。

    第二支特种作战队伍的成员更少,只有三个人!

    这三个人中间就有所有人最关注的目标……战侠歌!

    有一支成员将近三十人地雇佣兵团,就是因为错误的采用了暴力方法来“劝说”战侠歌按受他们保护,而被这支三人特种作战小组在深山中利用各种地形和预先埋设的地雷逐一歼灭,最后只有副团长一个人带着被炸断左臂鲜血淋淋的身体逃出深山。

    在别人向他问起战斗经过时,那位副团长眼睛里盛满了恐惧,他嘶声叫道:“地雷,小心地雷,整个大山里到处都是地雷!在我们战友的尸体下面可能藏着地雷,在我们头顶的树梢上可能桂着地雷,在一只蹲在树丫的大鸟腿上,绑着地雷的引线,当我们从那只大鸟的身边轻过时,他们只是开了一枪,就用遥控的方法,让那只大鸟受惊飞起,引爆了树下的炸药!甚至就连一颗看起来无害的野果里,也能让他们藏进去一颗乒乓球式手雷,他们在远距离一枪打爆那颗悬桂在半空中的手雷,当我们下意识的四处闪避的时候,就再次踏上了更可怕杀伤力更大的地雷!我们己经很小心了,可是我们仍然不停的踩进他们预设的地雷圈里,我们仍然不停的付出惨重的伤亡。我们还没有和他们交战,就在仅仅两千米的追逐战中,倒下了一半士兵!”

    直到这一刻那些雇佣兵团的指挥官们才知道,这一次他们要保护并且争枪的目标,才是这里最棘手的强悍人物。想“劝说”这样一位人物按受他们的保护,并老老实实的跟着他们返回中国,帮他们换回大把大把钞票和雇佣兵的名誊,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车臣叛军方面早已经有这方面的觉悟,因为他们发现,自己遇到了游击战地真正专家!以战侠歌为首地这支三人特种作战小组。不断利用种游击、伏击战术打击他们的士兵。什么下毒、放火、刺杀、狙击、偷袭、强攻各种五花入门地战术手段当真是运用得炉火纯青。仅仅是两周时间,至少有一百八十名车臣军队及“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死在他们的游击战术下。

    面对这支比他们更会跑。更会躲,更会打,也更会游击的特种作战小组,在车臣游击队中。已经对他们起了一个响亮的外号三头蛇!

    “疯了,疯了,全都疯了!”愤怒地咆哮撞在山谷的石壁上,在反复回荡中传出很远很远,就连附近的树叶也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仿佛在应和他的声音。

    我们只有三个人,而对方却足足有一百五十个手持武器的职业军人!就算战侠歌你觉得自己很牛逼,很不了起,是精锐中的精锐,可是能从两次车臣战争中生存下来的车臣军人。也同样是身经百战的优秀军人!”

    一个声音小心的劝着:“师父这样做总是有自己地理由,而且我们已经对他们做了反复侦察,对他们的人员结构、武器装备等情报己经掌握得一清二楚。假如真的能按照师父预计的那样把他们引进埋伏圈,我们的确有机会对他们进行一次致命重创,然后再用蚕食的方法,一点点啃光他们的武装力量!”

    “赵海平,你有没有脑子?”那个声音更愤怒了,“你师父摆明是活腻了。想让自己死在这片战场上!明明有机会逃走,却一直死赖在这片山谷里和车臣叛党耗上了。赵海平你自己算算,自打我们三个人碰到一起,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我们打过多少场战斗了?不计规模,不计有多少发子弹擦着我地脑袋嗖嗖乱窜。我们己经径历了一百零七场战斗,平均下来每天都要打上三场!前面还好些,我们两个跟着你这个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但是却明显发了狂发了疯的师父,在山谷里扫荡车臣军队的散兵游勇,也算是势均力敌,大家各凭真本事在战场上活命,现在小虾小米的打烦了玩腻了,他老人家也是胃口越来越大,竟然想一口气吞下人家一个一百五十人的游击队营地。我是雇佣兵,可不是明知道必死无疑,还傻乎乎往里面硬冲的敢死队!”

    正在用虎牙军刀凿挖一块木头,试图把它制造成一颗炸药外壳地战侠歌,头也不抬,道:“奥兰利亚先生,你说得对,你只是一个雇佣兵,不是敢死队,而且这一百零七场战斗也没有人会付给你一分钱。如果你不满意的话,腿就长在你自己的身上,你大可以随时和我们一拍两散。你不是号称“南非飞虎”嘛,这一片小山小水小丛林应该难不住你老人家吧?”

    曾经和战侠歌在战场生死相搏,却因为遇到共同敌人,而联手打出一场漂亮突击战的那名号称“南非飞虎”的雇佣兵队长奥兰利亚瞪圆了眼睛,叫道:“我操!战侠歌你说这话的时候也不脸红一下?是我救了你那个又笨又傻只知道听你命令行事,被T80坦克开炮炸荤的徒弟一命,又是我们一起救了你这个引着一大群车臣恐怖份子向山谷里猛窜的疯子一命,总的来说,我就是你们两个人的救命恩人,你这个混帐小子不想着知恩图报也就罢了,竟然要把我往死路上推?!”

    “现在我们已径被你带进了车臣叛党最集中的南部山区,打了这么多场战斗,现在谁不知道我,南非飞虎,和你们中国军人站在了一条船上?你真的想让我被那些早已经被杀红眼的游击队打成一个马蜂窝?!”

    奥兰利亚说得一点也没有错,他们现在身处连绵不绝的群山中,到处都是在第二次车臣战争中,被打散逃进深山中的车臣叛军,到处都能看到人数不等的车臣游击队在深山中出没,中间还掺杂着实战径验丰富的阿富汗游击队,和一批批宗教狂热份子。假如他们三个人在这种情况分散,战侠歌和赵海平两个人彼此支援相互照顾还好一点,奥兰利亚要孤身穿越这片长达五百公里的群山,一旦遭遇车臣叛军组成的游击队。在没有任何伙伴接应。对地形又不熟的情况下,他很难逃过车臣游击队地追杀。

    战侠歌将十几枚从深山里拾到地子弹头。和十几颗里面灌了汽油,又用蜡密封的子弹壳塞进中间凿空地木头里,又小心的将从一牧没有爆炸的炮弹里取出来的炸药填进去,看到这个木头套筒里还有空间。战侠歌干脆又从地上胡乱抓起一把混合着弹片地碎石子一股脑的全部硬塞进去。

    最后再加上一套从车臣叛军身上缴获的对讲机,战侠歌就做成一个简易的遥控发火装置,这样战侠歌就制成了一枚“木筒”遥控地雷。看着战侠歌身边那一排奇形怪状,充份针对人类生理及心理弱点制造的地雷,就连奥兰利亚这样身径百战的雇佣兵也得承认,这的确是一批杀人放火,将卑鄙、无耻、下流等作战美学应用到极致的杀人利器。

    战侠歌又抓起一枚手雷,反复比划着,似乎准备将几十颗里面灌了汽油,又用白蜡密封的子弹壳全部绑在这颗手雷上。做成一颗比钢球手雷更无耻的高爆燃烧手雷,以相处了三十来天,奥兰利亚对战侠歌地理解,他绝对会在这颗实际致命杀伤力有限,爆破视觉效果惊人的高爆燃烧手雷附近,再埋设上几颗大杀伤力地雷!

    战侠歌一边将手边一堆从深山各处战场上捡回来的破烂重新回炉组合成杀人不偿命的利器,一边轻挑着眉毛。漫不经意的道:“噢,那么就请赵海平为我们复述一下,我们的“南非飞虎”奥兰利亚先生,是如何向你伸出了友谊的手,又是如何勇敢的把我这个中国小兵,从上百名车臣叛党地手中救出来的吧!”

    “当时我看到T80坦克的主炮已经对准了我藏身的位置。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下一跳,虽然没有被榴弹炮轰中,但是炮弹爆炸的气浪,仍然生生把我推下了一个山坡。”赵海平挂着憨厚地笑容,道:“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巳径被奥兰利亚先生拖到了一个灌木丛后面,而他当时正在抓着一个脖子上的十字架,在那里对着什么我主耶稣圣母玛丽亚大慈大悲普渡世人的祈祷。”

    奥兰利亚的脸色瞬间就变成了猪肝状,他瞪着赵海平叫道:“你都听到了?”

    “是啊,你当时是压低了声音,但是我当时就躺在你的脚低下,而且你的嗓子比一般人大得多,想不听请楚都很困难。”

    赵海平道:“我虽然是一个农民,但是至少还读完了初中,进部队后在文化课上还补习过英语。你当时一直在那里重复几个最简单的单词,我怎么也能勉勉强强连猜带蒙的听明白你的话!”

    战侠歌道:“他当时都在说些什么?”

    “当时奥兰利亚先生一直在嘴里说的话就是,“不要过来”、“千万不要过来”、“拜托你、求求你、千万不要过来啊”!”赵海平老老实实的道:“奥兰利亚先生发现我的双腿还暴露在灌木丛外边,他立刻折下几根树枝放在我的腿上,还帮我做了一个小小的伪装!在发现我己经睁开眼睛的时候,奥兰利亚先生真的被吓了一跳,他当时用中国话叫了一声,我操,你醒了?!”

    “然后呢?”

    “然后我突然发现师父你拎着一挺七点六二毫米口径车载重机枪,一边射击一边向我们这个方向撒退,在你的身后,有至少一百名车臣恐怖份子穷追不舍?”

    “然后呢?”

    “我当然是跳起来,对着追在师父你身后最近的一个车臣叛党就一枪!”

    “然后呢?”

    “然后奥兰利亚先生突然莫明其妙的愤怒了,他狠狠踢了我一脚!”赵海平疑惑的道:“当时他喊出来一个单词,好像是什么SHET,师父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

    战侠歌还是用他一成不变的声音问道:“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师父你发现了我们,立刻向我们的方向跑过来,而那一群车臣恐怖份子也跟着向您跑过来。他们中间好像还有人认识奥兰利亚先生,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

    “然后呢?”

    赵海平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奥兰利亚就瞪圆了眼晴。叫道:“然后那群笨蛋就以为我和中国军方站在了一起,就以为我是你的同伴。负责接应你撤退!我他妈地怎么这么倒霉啊?接了一个任务,本来以为能赚上几个零花钱,结果在战场上遇到了一个用一挺高平两用重机枪就敢向上千人挑战地疯子,几乎拼得同归于尽不说。还被世界上最小气还敢自称是恐怖份子的雇主为了几百万美元地雇佣金而反咬一口。最惨的是我刚刚逃出冰大板那个鬼地方,就遇到了接应那帮小气鬼撤退的车臣、东突联合军队,他们一看到我,曾经还和我嘻嘻哈哈兄弟相称的家伙,第一句就是“你没有死啊”?我刚回答了一声“是啊”,他们就将杀人灭口节省财政支出地战略方针彻底进行到底,直接送给我一梭子子弹!”

    “要不是我跑得快,我几乎就被他们打成了一个马蜂窝!我本来已经逃脱了他们的追杀,隐藏在深山中,就等着风头一过。就悄悄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是真的不打算再要那几百万美金的尾款,也不打算追究这帮世界上最小气恐怖份子的恶劣行径。可是天知道我发了哪根神经,竟然多管闲事的救了一个军人。”

    奥兰利亚越说越愤怒,他挥舞着手臂,叫道:“战大疯子您老人家愿意以寡敌众,和一百多号车臣叛军及“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组成的联军大打出手,那是您自己的事。可是您干嘛非要朝我这个方向跑啊?而我救了的那个看起来还算是老实的军人,又偏偏是您战大疯子开山大弟子!我身边枪声这么一响,我就他妈的被你们拉上了贼船,成了车臣军队必杀黑名单上的一员!”

    “嗯,看来我的确是有点委屈你了!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从属关系,每一个人都应该有决定自己要走道路的权力。”迎着奥兰利亚惊喜交集的面孔。战侠歌道:“就让我们来一场民主投票吧,少数服从多数。如果我们多数人支持撤退,我们就想办法摆脱车臣游击队,和那些天知道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天天像发情种马一样追在我们身后的雇佣兵团,到了安全的位置,我们一拍两散,从此各不相欠,如果多数人支持留下来战斗,我们就继续和车臣游击队继续在这片大山里捉迷藏,让我们来好好教教那些家伙,什么叫做丛林与山地综合特种战!”

    奥兰利亚用充满希望地双眼,深特款款的凝视着赵海平,直到把赵海平看得全身寒毛倒竖,他才“温柔”的道:“赵先生,我记得你们中国,有一句叫做“受人滴水之思当涌泉相报”的古话吧?”

    赵海平用力点头。

    “不管怎么样,如果我没有把你拖入那丛灌木中,可能你还没有清楚过来,就被车臣军队发现,用刺刀捅成筛子了,我怎么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我想……你应该会慷慨的对自己地救命恩人,投出支持的一票吧?”

    赵海平看了一眼脸上毫无表情的战侠歌,再看看了奥兰利亚,搔着自己的头皮道:“你说得一点没有错,可是战侠歌,他、他是我的师父啊,我还是想听师父的括!”

    奥兰利亚倒翻了半天白眼,才有气无力的叫道:“我抗议,这是一场没有任何公正精神的投票,战侠歌你污辱了“民主”这个神圣的词语!”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在那支车臣游击队驻地不远的地方,响起了激烈的格声,不知道是佣兵团和佣兵团之间,还是佣兵团和车臣游击队之间的战斗又开始了。

    战侠歌神色不变的继续组装他的诡雷,南非飞虎奥兰利亚殿下继续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翻着白眼,而赵海平这个学而时习之的好学生,继续蹲在战侠歌面前,瞪着他一双比牛眼还大的大眼睛,仔细看着战侠歌的每一个动作,生怕漏过了任何一个细小环节。

    在这个一个月时间里,受益最多的就是赵海平!他跟在战侠歌和南非飞虎奥兰利亚的身后,真正见识了什么叫做超级特种作战精英。他从战侠歌身上学到了狙击和诡雷设计。在奥兰利亚的身上。学习到了步枪、手枪、军刀地组合应用,学到了一套连战侠歌都要在暗中忍不住开始暗中学习地刺刀、匕首格斗技巧。更学会了一套职业军人尤其是中国职业军人基本不会去触及的战俘刑讯逼供手法!

    在一场场地战斗中,赵海平跟在两个特种精英后面,不断的学习,不断的将学习到的知识和技巧运用到实战当中。

    战侠歌和奥兰利亚突然都一起侧起了头。他们小心聆听着越来越激烈地枪声,两个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奥兰利亚道:“不对呀,这似乎已经不是一场遭遇战,而是有一方踏进了另一方早有预谋的陷阱,被绝对优势的敌人彻底包围了!”

    从战斗一开始就一直在疯狂怒吼的两台重机枪扫射声突然嘎然而止,在十几秒钟后两挺布置在不同方位的重机枪再次开始怒吼,可是还没有过三秒钟、这两挺重机枪再次停止了扫射。

    奥兰利亚和战侠歌同时面色大变。

    能在被彻底包围四面八方都是子弹的情况下,保持冷静态度、对战场做出最有效评判。迅速打掉敌人威胁最大的重火力。

    真是好可怕的狙击手!

    真是好可怕的战术修养!

    更可怕地,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和他们这支团队巳经称得上无懈可击的完美配合与默契!

    战侠歌和奥兰利亚同时跳起来,他们跑到一个山坡上,架起了自已从车臣游击队员身上缴获的俄罗斯军用高倍数望远镜。

    在八百多米外的山谷中,五名雇佣军被足足两百多名明显早有预谋的车臣游击队给彻底包围了,子弹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倾泄,子弹一遍遍打在他们隐藏的岩石后面。溅起一片片火星和一层层石屑,压制得他们根本抬不起头来。在这一片片弹雨中间掺杂着车臣游击队发射出的火箭弹、枪榴弹和迫击炮炮弹。但是那五名被他们彻底包围压制在山脚下地雇佣军仿佛有第三只眼睛般,总能在重武器打中他们隐蔽位置之前,做出紧急军事规避动作。偶尔他们抓住机会抬头,只要枪声一响,车臣游击队这边必然就有一名士兵一头栽倒。

    “砰!”

    在距离他们潜伏的这个山坡不足一百米的地方。竟然响起了枪声战侠歌和奥兰利亚探出头,惊讶的发现,在一片灌木丛中,竟然潜伏着一个全身都披着草绿色伪装网的狙击手。奥兰利亚悄悄擎起自己手中的M16自动步枪,还没有来得及扣动扳机,他就猛然听到“啪”得一声轻响,那名全身都披着伪装网地狙击手脑袋猛然炸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他手里的狙击步枪丢落在灌木丛中,看着那枚狙击镜被人一枪打碎的狙击步枪,奥兰利亚再次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简直不敢想象,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军人!

    在同时战侠歌的脸色突然变得一片煞白,因为他看了……朱建军!

    朱建军放声狂吼道:“铁辉你怎么样?!”

    小子用的是特种钢芯子弹,子弹打穿了防弹衣后又打穿了我的身体!”铁辉一边咳嗽,一边叫道:“不过我也没有让他好过,想狙击第五特殊部队的蓝刺,除非是一枪把我的脑袋打爆,否则他就要先丢自己的小命!”

    远方车臣游击队的重机枪再次开始怒吼,这一次车臣游击队已经对这一支人数仅有五人的特种作战部队实力有了真正的了解,他们射出来的子弹更密集,打得五个人根本无法抬头,突然间在山坡的某个位置上又响起火箭炮发射的轰鸣,一枚火箭弹在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的尾线,狠撞向躲在一块岩石后面,已经失去机动闪避能力的中国军人。

    拥有绝对听力瞬间就能判断出射击着弹点的李谷清,脸上猛然露出绝望的神色,他拼尽全力从那块岩石后面翻滚出来,只扑出四五米远,那枚火箭弹就狠狠撞在他刚才停留的位置上,强烈的爆炸冲波混合着灼热的金属弹片和上千抉碎石以辐射状向四周迸射。李谷清迅速在地上翻滚,做出一连串无懈可击的军事闪避动作。

    但是敌人实在太多了,他们射出的子弹太多了,他们根本不需要瞄准,只要上百支自动步枪一起疯狂扫射,就足以组成一道再没有任何缝隙,再没有任何生存可能的死亡弹雨!

    几朵艳丽的血花同时从李谷清的身上迸放,就在他身体狠狠一颤,不由自主的略一停滞时,子弹打在他的身上,突然“轰”得一声巨响,一团炽热的火球猛然从李谷清身上别着手雷的位置扬起。李谷清被这团火球形成的爆炸冲击波狠狠抛起两三米高,他的身体就象是一个被调皮的孩子弄坏的洋娃娃,带着残破不全的血腥不断翻滚。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停顿了。

    从各个方向各个角落射出来的子弹,象下雨般倾泄过来,它们狠狠钻进李谷清的身体里,一团团鲜血,一团团碎肉从李谷清的身体里不停飞溅,当他的身体终于“啪”得一声跌落在布满弹孔的大地上时,他已经变成了一片再也揍不出一点形状的碎肉。

    谷念寒望着那片纷纷扬扬散落着自己兄弟血和肉的大地,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从他的眼睛里疯狂涌出来,他拼命抽打着自己耳光,他嘶声哭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毫无所觉的踏入敌人的包围圈,为什么我们没有听到,为什么我们没有闻到?是我害了大家,是我害了大家啊!”

    “老谷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朱建军放声狂喝道:“想活命就握紧你手里的武器,就算我们要死,也得多拖几个敌人陪我们一起上战!”

    作为这支特种作战部队的队长,朱建军迅速在心中反省:就算是机器也有停机休息的时候,他们在这一段时间里连续打了太多场战斗,他们已经达到了自己的极限。在嗅多了硝烟,听多了武器对射的轰鸣后,李谷清和谷念寒的听力和嗅觉都无可避免的开始迟钝,而他这位指挥官竟然忽略了这一点,才会导致他们这支小部队踏进了敌人早就预设,却应该不是为他们准备的死局中!

    没有人能在朱建军带领的特种部队前面针对性的预设下埋伏圈!

    朱建军猜的一点也没有错,这本来是车臣游击军,为了消灭战侠歌带领的三头蛇而精心设计的陷阱!

    铁辉猛的从自己隐蔽的地上站起来,他以流畅得令人心里发毛的动作迅速抬枪,射击,随着一声轻脆的枪声响起,在六百米外一名扛着单兵火箭炮,正准备再次发射的车臣游击队员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一头栽倒在地上。在此同时,铁辉的左手就被子弹打断了,他还没有来得及卧倒,一发钢芯子弹又打穿了他的防弹衣,直按打穿了他胸膛里那颗跳跃不息的心脏。

    “哈哈……我他妈的为蓝衫报仇了!小心,还有一个狙击……”

    铁辉倒在地上的时候,他的嘴角还微微上勾,挑起一丝无愧此生的笑容。他用自已的生命,见证了一名第五特殊部队士兵在退役时,面对庄严的国旗发下的誓言,他在子弹打穿心脏的人生最后几秒钟时间里,拼尽全力警告了自己的兄弟!

    看着战侠歌轻轻擦掉眼角的眼泪,将手中步枪上的瞄准镜锁定了百米外,一个潜伏在大树上的狙击手,奥兰利亚瞪圆了眼晴,低声叫道:“你疯了?那里可是有两百多名车臣游击队员,你这样做必死无疑!”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02楼 发表于: 2007-12-02
第四十一章 回家
    "我是他妈的疯了,那是我的教官和大哥啊!"

    AK步枪轻脆的声响在山坡上回荡,两颗亮晶晶的子弹壳从枪膛里欢快的跳出来,在空中翻滚着盘旋着,当它们终于落在战侠歌身边坚硬的岩石上,发出"叮当"的声响时,在三百米外的一棵大树上,车臣游击队的第二名狙击手也身子一歪,从上面重重的坠落下来。

    “嗒嗒!”

    “嗒嗒!”

    “嗒嗒!”

    ……

    急促却隐含某种奇特韵律的AK步枪双连双声音在山坡上不断回荡,战侠歌一次次扣动手中步枪的板机,一颗颗子弹壳不断从枪膛里飞落出来,车臣济南队的两挺重机枪手,车臣济南队的榴弹炮手,车臣济南队新的火箭炮手都带着艳丽的血花一头栽倒在地上。

    没有人通逃过战侠歌居高临下的狙击,没有人通逃过愤怒子弹的复仇。两百多名车臣游击队员竟然被战侠歌一个人一枝枪给打蒙了,当他们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在他们头顶丛林里的某个角落,突然响起了手提重机枪的轰鸣,背对着山林几乎毫不防备的车臣游击队员齐刷刷的被奥兰利亚扫倒一大片。

    紧接着在战侠歌的左方,也响起了中国第五特殊部队专用零二式自动步枪调成单发狙击状态时,特有枪响。

    战侠歌在心中轻声道:“谢谢你们,我的兄弟!”

    无论他要向什么样的敌人挑战,无论奥兰利亚平时有多少不满,当战斗的枪声开始打响地时候。他们总会牢牢地拱护在战侠歌身边。没有这种团队的默契和信任。他们根本不可能支撑到现在,更不可能被车臣游击队又敬又怕的称为三头蛇!

    他们是三位一体的!

    聆听着山坡上那急促而有节春天的枪响。看着车臣游击队的重火力武器迅速被一个个打哑,朱建军放声叫道:“是战侠歌,战侠歌就在我们前方八百米地地方!我们不能再这样被动挨打,我们要配合战侠歌一起反击。否则他们很快就会被敌人的火力彻底压制!”

    谷念清和白易齐声高喝,谷念清刚刚从自己潜伏的地方露出头,一名潜伏在他对面不足五百米的地方,早已经锁定他隐蔽位置超过三分钟,就等着公款他进行一次狙击的车臣老兵,带着一丝冷冰的微笑,扣动了手中武器的扳机。

    “啪!”

    子弹擦着谷念清的钢盔帽沿,在谷念清眼前滑出一道亮丽的火花。

    “好美……”

    这个念头刚刚在谷念清的脑海里闪现,子弹就直接打进他地双眉之间,运动反射神经被射中的谷念清毫无挣扎的一头栽倒在地上。

    白易放声悲叫道“我的兄弟啊!”

    白易真的离开第五特殊部队太长时间。他真的已经融入了平凡人的生活。拥有了平凡人才会拥有才有资格拥有的喜怒哀乐,拥有了对生命地尊重和眷念,眼望着曾经和自己同一口锅里吃饭,同挤在一个战壕里的彼此靠体温取暖的兄弟倒在自己的面前,白易疯了!

    他猛的跳起来,举起手中武器不顾一切对着敌人疯狂扫射。面对这绝对意外的攻击,同时遭遇两股力量夹击的车臣游击队出现了片刻地混乱。但就是在这个时候,沉默已久的重机枪突然又开始了疯狂的吼叫,一串可以打穿任何常规防弹衣的重机枪子弹在空中拽出一道道亮丽的流线,狠狠撞向白易。

    白易的眼睛里猛然蒙起一片血红,他嘶声哭叫道:“队长?!”

    就在重机枪开始怒吼的同时,朱建军闪电般的跳起。拚尽全力将白易狠狠撞开,但是由于他的冲刺惯性太大,他正好站在白易刚才的位置上,十几发重机枪子弹打中了朱建军的胸膛,打中了这个在战场上绝对冷静,拥有最强生存能力的第五特殊部队最优秀士兵兼教官!

    鲜血从朱建军身上十几个子弹洞里同时尚出来,他咬着牙平抬起手中的自动步枪,在一连扫射声中,车臣的重机枪手一头栽倒在重机枪上。在此同时,朱建军只觉得自己脚下软软的,一种不可抗拒的压力从自己的身上传来,他不由自主的软软摔倒。

    白易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抱住朱建军几个翻滚,两个人重重摔进可以暂时躲避敌人密集子弹的掩体后面。受到震荡的朱建军瞪圆了眼睛,喉咙里咝咝有声,他扬起自己的右拳,对着自己布满弹孔的胸膛狠狠砸下。

    “噗……”

    炽热的鲜血从朱建军的嘴里狠狠喷出来,同时他也终于喷出了徘徊在胸腹间的一口闷气。

    “队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道你推开我,你就会子弹射中的,你为什么会这么做?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朱建军,我认识的朱建军是最冰冷最纯粹的作战机器,他从来不会犯错误,他更不会傻傻的用自己的身体,去帮别人挡子弹!”

    白易抱着朱建军被打得千疮百孔的身体,他手忙脚乱的想帮朱建军按住身上的伤口,他想让朱建军身上的鲜血不要留淌得这么快,但是他只有两只手,面对十几个弹洞,他大颗大颗的眼泪不停的向下流淌,重重摔落在朱建烟的脸上。他嘶声哭叫道:“告诉我你不是朱建军啊,告诉我你根本不是他啊!要你真是朱建军,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傻,这么蠢?!”

    “因为……你已经是一个人了,而我还是一台作战机器!”朱建军凝视着白易眼角的眼泪,低声道:“在我们这群兄弟里,就你结了婚,就你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自己地责任。我无法劝阻不让你跟着我重新走上战场。但是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战场上。即然龙建辉可以为你挡一颗子弹,我朱建军也可以为你挡第二颗、第三颗、第一百颗子弹!如果我们中间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回去。我希望那个人就是你——白易!”

    “白易!”朱建军突然伸手死死抓住了白易的手,他拚尽全力嘶声叫道:“扶我起来!”

    重新坐起来地朱建军抓起了铁辉那挺已经被鲜血染得通体艳红的重机枪,他指着战侠歌潜伏的那个山头,叫道:“趁我还能扣动扳机。我掩护你!白易你给我使劲跑,拚尽你死亡镰刀所有的力量给我跑,跑上那个山坡,跑到战侠歌面前,如果你还能活着见到他,你只需要告诉他一句话,我们兄弟地牺牲就不算白费!”

    白易凝望着一身血污,最多只剩下几分钟生命,而一旦他扣动自动步枪板机,很可能会在瞬间殒命的朱建军。他不由痴了。

    “这是在战场上,你发什么呆?!”朱建军狂叫道:“白易,你他妈的给我跑啊!跑!跑!跑!如果你不能趁乱跑出这个埋伏圈,如果你让我们全军覆没,就算是下了地狱上了天堂,我也会鄙视你一辈子!你听明白了没有,我他妈的不但会这辈子鄙视你,我下辈子。我生生世世都会不停的鄙视你!一个连跑步都不会的家伙,更他妈的不配成我朱建军的朋友!!!”

    白易擦掉了眼睛里的泪水,他再次深深看了一眼朱建军,他的鼻子不由再次一酸,他知道,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再看到这位兄弟。这位可敬地队长了!

    在这片到处都是子弹,因为战侠歌他们居高临下狙击而暂时乱成一团的战场上,白易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猛然发出一声受伤野兽盘的狂嗥,朱建军手中那挺重机枪开始疯狂的扫射,同时朱建军拚尽全身力量狂喝了一声:“白易,跑啊!”

    白易的右腿狠狠蹬到这片坚硬的土地上,他的身体就象是一支离弦之箭激射而出,十几颗子弹嗖嗖乱窜的擦着他地脸庞飞过,那种炽热的刺痛感,再次让泪水模糊了白易的双眼。在这个时候,他又听到了朱建军的听喊:“白易,如果你还能活着回去,你千万不要再上战场了。你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去真真正正当一个平心的男人,去照顾好你地女人和儿子吧!”

    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战侠歌、南非飞虎奥兰利亚、越海平,还是车臣那些经历过两次国内战争称得上身经百战的游击队员们,都惊呆了。

    他们听到了一声疯狂得、痛苦的、歇斯底里得几乎已经似人类声音的可怕狂嗥,他们看到一个男人抓着一枝自动步枪,迈开他并不长的双腿,在交战双方视野和武器可以触及的位置上撒腿狂奔。

    他真的跑得好快!

    他真的跑得好疯!

    他真的跑得好野!

    他疯他颠他狂他野他哭他叫他嗥,一路上炽热的泪水,就象是一枝枝水箭,带着他的体温,带着他惊人的冲刺速度,带着他的悲他的痛,根根刺入这片坚硬而凄厉的土地。在他的身后,一个全身被十几发重机枪子弹打穿防弹衣后嵌入胸膛的中国第五特殊部队军人,就犹如一个刚刚从地狱血池里钻出来的一样,他在疯狂的笑,他手中的重机枪在疯狂的喷溅着火舌,在子弹壳飞溅中,一个个车臣游击队员被他精确得几乎可以载入战争史册的射击扫倒,在同时,朱建军身上的鲜血,他的生命力,他的爱,他的恨,也随着身体的不断颤动,从他身体的十几个弹洞里不断向外喷涌。

    “白易,你给我跑啊,不要让最后一个女人骂你混蛋!不要让我们这批兄弟,没有一个得到真正的温暖,不要让我们这批兄弟,最终的结局都是战死沙场!”

    在这一刻,在这可以镌入历史永恒的一刻,在这可以歌,可以泣,在这将中国的军魂,中国的斗魂。中国的不屈。中国地不辱一次性绽放再没有任何保留地时刻,朱建军在心里发出一声又一声痛苦而期望的狂吼:“战侠歌。你给我活下去!你要带着我对雅洁儿地那一份感情,那一份爱,那一份尊重,那一份关怀。活下去!只要你能活下去,我做的一切都值了,只要你能带给我的……不,是你的……雅洁儿幸福,我就算是死,也可以笑了!”

    战侠歌放声狂吼:“教官!”

    奥兰利亚狂叫道:“疯子,疯子,你们中国军人全都是疯子!我他妈地为什么要和你们这些疯子一起疯,我的眼睛怎么会这么酸?我操,我他妈的会流泪吗?我南非飞虎会流泪吗?哈哈哈……我当然是不会流泪的。我的眼泪是被硝烟醺的……妈的……我的心里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赵海平一下一下的扣动着扳机,车臣游击队员一个个倒在他的枪下,赵海平地心里一个疯狂的声音,在不停的高喊着:“第五特殊部队!第五特殊部队!第五特殊部队!第五特殊部队……”

    这才是真正的军人,这才是真正的男人,这才是真正的汉子!能进入这样的部队,能和这样的军人这样地男人这样的汉子并肩作战,哪怕只有一天。他赵海平也死而无憾!

    白易放弃了一切军事闪避动作,他只是拚命的跑,他只是拚命的叫,在一次次拚尽全力拚尽他所有爱与恨的呐喊声中,他的冲刺速度在达到极限的情况下,一次次不可思方的向上激增。当他身后的枪声终于静止。白易知道,他的兄弟,他的队长,他在同一口锅里吃过饭的战友,已经永远的倒在了这片土地上。

    在白易的身后,一个端着重机枪怒目圆睁,眼睛里带着希望带着痛苦带着快乐的中国军人,仍然骄傲的半坐在那里,他手中那挺已经没有了子弹的重机枪,仍然在中午的艳阳下,确发着幽幽冷冷的强者之光!

    也许是被朱建军那破釜沉舟拚死一战的惨烈杀气震撼,也许是白易激发出他所有的生命潜力,已经达到了他当年“死亡镰刀”也无法达到的水准,他跑的实在太快,也许是幸运之命终于折下了自己高贵的腰,向这位第五特殊部队的老兵伸出了自己的友谊之手,白易竟然毫发无伤的闯过了这片长达八百米的死亡地带,将上千发射向他的子弹,狠狠的甩在了身后!

    带着满脸的泪痕和硝烟气息,白易找到了战侠歌,他望着这个年轻但已经是第五特殊部队代理班长和獠牙的年轻军人,在这个年轻军人身上和眼睛里,他看到了自己这一辈子也未曾拥有过的,如此强烈如此惨烈如此气冲斗牛的可怕杀气。

    这个年轻军人的眼睛是……红色的!

    “朱建军有一句话要我带给你。”

    战侠歌立刻露出认真倾听的表情。

    白易真的不知道这句话的意义所在,但是他仍然忠实的转达了朱建军的那句话,他甚至在不经意之间,模仿出了朱建军当时的表情与神态,“雅洁儿在……等着你回去!”

    眼泪就在战侠歌的眼眶里打转,但是他终于没有让自己的眼泪流淌出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还能再做战吗?”

    “能!”

    “好!”战侠歌凝望着山坡下那群已经只剩下一百二十多人,正在向他们冲过来的车臣游击队员,森然道:“我们和他们,是一场不死不休的决战,要么我们全部战死,要么他们一个不留的全部躺在我们脚下的这片丛林里!”

    当一百二十多名车臣游击队员沿着战侠歌他们留下的足痕,闯进战侠歌已经准备了一个多星期的丛林时,一场最惨烈的追击与狙击战开始了。

    在丛林里到处都是枪声,到处都是地雷爆炸的轰鸣,和伤兵发出的惨叫,到处都是惊惶的呐喊和嘶吼,这样的声音整整持续了三个小时,才缓缓平静下来。

    在双方长达六千米的追逐战中,到处都是地雷爆炸的印痕,到处都能看到血肉模糊的车臣游击队尸体,到处都能看到已经失去战斗力,躺在地上不断呻吟的伤兵。

    伤前累累地战侠歌。手里拎着一把血淋淋还在散发着热气地虎牙格斗军刀。慢慢沿着他们曾经经过的战斗之路向回走。他只要看到躺在地上地车臣游击队员,不管是不断呻吟的伤兵还是尸体。他一律走上前补上一刀,然后从尸体上寻找他需要补充的子弹手雷食品和药品。在他身后,无论是白易、赵海平还是南非之虎奥兰利亚,都不自觉的和他保持了一个相当地距离。

    朱建军、铁辉、李采文、谷念清他们的尸体。被放进了四个紧密排在一起的墓穴中,他们生前是最亲密的战友和兄弟,他们一定希望自己死后,也能紧紧的挨在一起吧?这样到少他们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还能找到伙伴,还能找到一起聊天的战友!

    把他们的尸体一具具放进战侠歌他们用手,用军刀,用木棍,用一把单兵锹,一点点挖掘出来的墓穴中。他们中间。有些人的尸体还是完整地,只是多了一个个弹洞,有些人的身体已经被打得零零碎碎,战侠歌他们硬是用自己的双手,在那片曾经发生了最惨烈战斗的土地上,把身体的碎片一片片找到,又一片片放进了墓穴里。

    将泥土一把把的抛酒在朱建军的身上,一把把的抛洒在朱建军的脸上。眼泪一直在战侠歌的眼眶里打转,但是无论他如何悲伤,眼泪始终没有从他的眼睛里真正流出来。直到这一刻战侠歌才明白,为什么英雄无泪。因为能让英雄流泪的事情太少了,当他们一次次用理性去战胜感情。一次次强行把自己的眼泪重新硬挤回自己的双眼时,他们已经丧失了哭的权力和……本能!

    朱建军和他的战友的身体,一点点被泥土淹没,一点点消失在战侠歌的视线中。当四个微微隆起的坟包,亲密的偎依在一起,赵海平将四截表面削平一头削尖的木桩,钉在了这四座土坟的前面。

    战侠歌拔出了自己那把沾满鲜血,已经不知道附着了多少恐怖份子冤魂的虎牙格斗军刀,现在这把军刀仿佛已经拥有了一种渴望噬血的灵性,甫一出鞘,就带出一股森然的锋锐杀气。

    战侠歌不敢在朱建军的墓碑上镌刻下这位教官,他的大哥,生平的事迹与光荣,在这里仍然有车臣游击队出没,假如他们能看懂中文,明白朱建军这样中国军人的身份与意义,战侠歌真的不太平间也想像,朱建军的遗体将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

    虎牙格斗军刀叹息着落到了它绝对不喜欢的桦木板上,在刀锋与桦木板碰撞发出的唏唏嗦嗦的声响中,木屑一点一点的向下脱落,当一股山风拂面吹过,扫去刀痕中最后几缕木屑,两个说不上艺术,却绝对苍劲有力笔笔如剑的大字就出现在朱建军的墓碑上……军魂!

    面对四块一模一样的墓碑,白易低下了头,赵海平低下了头,奥兰利亚也低下了头,但是战侠歌却抬起了头。在他的手里有一枚七点六二毫米口径重机枪子弹弹头,那是他亲手用虎牙格斗军刀,从朱建烟身上挖出来的一颗子弹!

    子弹上沾满了朱建军的血,战侠歌凝视着它狭长而充满力学美感的弹体,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朱大哥,在这里我战侠歌以这颗带血的子弹宣誓,从此以后,只要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恐怖分子存在,只要我们中国还没有进入真正的和平,我战侠歌就再也不会离开军队。您未完成的工作,我会去完成,您未走完的路,我会继续去走!”

    周围的几个人都保持了沉默,战侠歌扭头望着奥兰斯利,道:“现在我累了,我想回家了!”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03楼 发表于: 2007-12-02
第四十二章 征途
    奥兰斯利保持了沉默,撤出战斗这一直是他最期望的结果,但是当战侠歌说出这句括的时候,他的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淡淡的失落。

    “砰!”

    奥兰斯利惊呆了,赵海平惊呆了,白易也惊呆了!

    在这一刻战侠歌竟然对着奥兰斯利屈下了他宁折不弯的双膝,他“砰”得一声,狠狠跪在了奥兰斯利面前。他瞪着奥兰斯利叫道:“奥兰斯利我们并肩战斗了一个月时间,在我的心里已经把你当成了最可信任的战斗伙伴和兄弟,我战侠歌在这里有一件事相求,希望你能够答应!”

    奥兰斯利抢前两步想把战侠歌扶起来,在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有资格承受这样一个铁血军人的跪拜?!

    战侠歌就像是一根钉子,死死钉在地上,在经过一场以寡敌众的丛林追击战后,纵然是奥兰斯利也全身乏力,他竟然没有将战侠歌拎起来。战侠歌指着呆呆站在一旁,伸手捂住自己小腹,但是鲜血仍然不停从止血绷带和他手指缝里渗出来的白易,放声狂吼道:“就是为了我战侠歌一条烂命,我的教官死了,他的兄弟战友也死了,他们一个个死在我的面前,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从他们身上飞溅出来的鲜血。现在只剩下白易一个人还能站在我的面前,但是他也身负重伤,现在我们已经成为车臣叛军、“东突解放钮织”恐怖份子、阿富汗游击队最刻骨的仇敌,但是我却不敢带上他强行突围,我不敢拿他的生命。拿朱建军大哥留给我的最后一份责任去拚命!”

    “还有他!”战侠歌地手指又伸向了赵海平。“他从叫我师父那一天开始,就跟在我身后不断地战斗。无论我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事情,如何带领大家踏上一条不归之路,他总是默默地支持我,总是默许我带着他做出各种不可理喻甚至是送死的举动。”

    战侠歌嘶声狂吼道:“他们现在就是我的兄弟。就是我的责任,如果不能把他们活着送回中国,我战侠歌死不瞑目!如果奥兰斯利你愿意把我战侠歌当成一个兄弟,如果愿意把我当成一个可以结交地朋友,就请你帮我照顾他们,带领他们重新回到我们的祖国!我求求你了!!!

    “砰”

    战侠歌的额头狠狠磕在这片坚硬而陌生的土地上,在沉闷的声响中,艳丽的血花猛然从一块躺在地上的小石子和战侠歌的额头上绽放。“师父你怎么了?”赵海平扑过来,他一把抱住战侠歌,他拚尽全力试图将战侠歌抱起来。他嘶声哭听道:“你在说什么鬼话?我的师父是铁骨铮铮的大丈夫,我地师父是一把宁折不弯的剑,你为我跪在别人的面前,你这不是有刀子在我的心窝里狠刺吗?!”

    白易也不顾一切的扑上来,他用自己沾满炽热鲜血的双手,死死抓住了战侠歌的双手,他嘶声叫道:“战侠歌你给我站起来,不要忘记你是一颗獠牙!你是我们最骄傲最自豪的獠牙!!!”

    “我知道我是一颗獠牙!”那枚沾着朱建军鲜血地子弹头平躺在战侠歌的手掌中,闪动着红褐色的光芒,他将这枚子弹头小心的放进自己军装的口袋里。战侠歌昂起了头,放声狂叫道:“但我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男人啊!你们为了我而拚尽一切,硬生生地打出一条血路,面对你们的大恩大德。我战侠歌无以为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把他们全部吸引在我身后,将所有人的注意带出这丛大山!”

    “我知道我这个决定很傻,我知道我这个决定很蠢,但是求求你,就让我去做一个男人一条汉子应该去做的事,为了我的救命恩人……拚杀出一条血路吧!”

    “砰!”

    战侠歌的额头对着白易的方向,再次狠狠磕到了坚硬而厚实的大地上,他瞪着白易嘶声叫道:“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自己死的,因为在我的身上还背负着朱建军大哥留给我的责任,在我的身上,还有孙静大哥要和我一起分享的生命!如果你们相信一个男人的承诺,如果你们相信我战侠歌这个人,就请你们让我带着朱建军大哥和孙静大哥的英魂,堂堂正正的走出去!”

    望着眼前这个眼睛里充满痛苦与悲伤的男人,望着这个带着一身铮铮铁骨的世界最优秀军人,奥兰斯利真的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可以拒绝这样一个男人的请求!他狠狠抽着自己的鼻子,叫道:“好,我接下你这个雇佣任务了!等我们有机会在中国相逢的时候,你要请我狂吃滥喝上三天三夜,作为你聘请我南非飞虎的佣金!”

    “好!”战侠歌跳起来,狂叫道:“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啪”得一声,两只同样有力同样厚重,同样可以支撑起一片蓝天的大手狠狠拍在一起。

    战侠歌伸出自己的双臂,把白易抱在怀里,他对着这个比自己要大上十几岁的老一辈第五特殊部队前辈,轻声道:“谢谢!你真的不知道,在我的心里有多感激你,是你们不顾危险的来营救我,是你们的鲜血,让我明白了自己还没有完成的责任,让我看到了回家的路!”

    战侠歌又伸手抱住了赵海平,“保重!你是一个有天分的学生,只要你能坚持不懈的努力学习,迟早有一天,你会站在世界优秀军人的最巅峰!”

    用留恋的眼光再次扫视了一眼呆若木鸡的白易和赵海平,最后战侠歌的目光落到了南非飞虎奥兰斯利的脸上,看到奥兰斯利向他微微点头,战侠歌突然纵声狂笑。

    事已至此,战侠歌己经再无牵桂!

    他抓起了从战场上收集的五六枝步枪,他口袋里装着那枚沾满朱建军鲜血的子弹头,在这一刻,“雅洁儿在等你回去”这句话突然涌上战侠歌的心头,在他的内心深处猛然腾起一股不能抑制的火热。

    为了龙建辉教官,为了朱建军教官,为了孙静大哥,为了他那群为他凑出一亿零两百万美金的特务连兄弟,为了那个在痴痴等待着他回去的心爱的女人……他必胜!

    战侠歌的头越昂越高,一股必杀必胜的斗志在他的身上不断流淌。战侠歌的笑声直冲云霄,现在他只需要打出自己的旗号,将车臣叛军、“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阿富汗游击队,和那群蜂拥而上,总想着让他解除武装,像是只等待被宠幸老母鸡般跟在他们身后,接受他们“保护”的雇佣军全部带出这片连绵不绝的群山,让白易可以躲在深山中安静养伤,那就是他最大的胜利!

    在战侠歌身后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战侠歌霍然转头,他直接看到了赵海平那双闪动着倔强光芒的双眼,和赵海平那紧紧抿在一起的嘴唇。

    战侠歌的目光落到赵诲平身上那个装满弹药和各种补给,显得太过沉重的行军包上,他沉声命今道:“回去!”

    “不!”

    这是赵海平第一次违抗了战侠歌的命令,“白易前辈有奥兰斯利照顾就足够了,我要跟着师父!”

    这一对师徒彼此寸步不让的狠狠瞪视,赵海平道:“反正我就是跟定师父了,你走我就走,你睡我就睡,如果师父真的忍心趁着我睡着一个人走了,我就会沿着师父可能经过的方向一直走下去,直到我跟着师父走回中国,或者象师父的教官一样,做一回真正的军人!”

    赵海平这个初中毕业,明显听多了梁山故事,看多了三国演义的家伙,竟然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是绝不会让师父一个人孤身去冒险的!”

    望着赵海平这个看起来怎么也要比自己大上十几岁的徒弟兼某种传统理论上的“儿子”,战侠歌第一次发现,赵海平还真是天生是当他徒弟的材料,一旦固执起来,当真是让人头大如斗又无可奈何。

    “你不怕死?”

    其实连战侠歌自己也知道,这句话问的纯属他妈的废话!

    赵海平要是跟着奥兰斯利往深山里一钻,等到风平浪静后白易养好腹部的刀伤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潜出连绵的群山,和俄罗斯军方一取得联络,就可以安安稳稳的返回中国。这当然好过和他这位师父,一起当引诱敌人的鱼饵,让上千号武装份子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穷追。

    赵海平用力点头,“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听着这再简单不过的八个字,战侠歌竟然痴了,过了很久,他才缓缓点头,“好,好,好!”

    在赵海平莫明其妙的注视中,战侠歌突然转过头,继续大踏步前行。“不离不弃,生死与共!”战侠歌一边继续踏上他的征途,一边在自己的心里轻声道:“赵海平,从此以后,只要我战侠歌还有一口气在,我就绝不会让你死在我的面前!这是一个男人对另外一个男人的承诺,就象是钉进墙里的钉子,绝不会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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