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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江山一锅煮》  作者:刘建良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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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28楼 发表于: 2007-11-16
正文 124
    小半个时辰,五千雪狼兵给杀得干干净净,这时关卡上的火也烧得差不多了,血狂下令打扫战场,将关卡上的残石焦木彻底清除,以利通行,才清到一半,白鸦来了,衣服披着,不是谁报了信,而是看到了关卡上的大火,再一查族中兵马都给血狂半夜调了去,心知不好,所以急赶了来,一眼看到正准备掩埋而一堆一堆磊在一起的雪狼兵的尸体,白鸦刹时间完全呆住了。他才不过五十多岁,但这一刹那的面容,至少老了十岁。

    血狂赤虎走过去,血狂叫了声爹,赤虎叫了声叔,白鸦好半天才清醒过来,扭头看向他两个,眼光最后落到血狂脸上,他的嘴辱颤抖着,好一会才出得了声:“最多后天,雪狼王大军就会杀过来,你说,到时你要怎么办?”

    “如果今夜发出警讯,十天之内,最远的杂胡援兵也可以赶到。”说到这里,血狂微微抬起了下巴:“而我可以保证,十天之内,雪狼兵绝过不了马背峡,无论他来多少人。”

    “十天?你凭什么保证,你不记得上两次。”

    “这次不是上两次了。”血狂打断他的话,扭头:“爹,你往那边看。”

    战天风没有让红黑两旗军帮着打扫战场,只让他们在一边看,他是故意这样的,他就是要让红黑两旗觉得自己高人一等,那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这种骄傲和荣誉感将在无形中激发出他们全部的潜力,这法子不是出自诡战篇而是来自诡智篇,乃是极高深的心战之术,可不是战天风自己想出来的,他虽诡计多端,但只是些小聪明,绝不可能达到这种层次,但他能依样葫芦用上,也是不错了,聪明人就是能把书本上学到的东西用在实践中,若还能加上一点点自己的创意,那就是智者了。

    于是当白鸦扭头的时候,便看到了在月光下整整齐齐列着队伍的红黑两旗精兵。

    白鸦突然就打了个寒颤,他眨了眨眼睛,再看,没有错,排在前面的几个千夫长他全都认识,有一半还是他族中的,但为什么他又觉得那么陌生呢?

    这些人已不是他认识的那些人,他认识的那些人,脾气也暴燥,但最多只是好斗的公羊而已,而这些人,却是从骨子里头透出杀气。

    这些人已不是羊,而是狼。

    可以撕碎一切的狼群。

    “你是怎么做到的?”白鸦疑惑的看向血狂。

    血狂瞟一眼战天风,微微摇头,道:“爹,你现在不要问,发警讯吧,九胡不能永远受十狼欺负,我们必须要打这一仗。”

    白鸦虽然已经老弱,虽然大多数时候是迟钝的,但这一刻却敏锐得惊人,他立刻捕捉到了血狂的眼光,转眼看向战天风。

    “是你?”白鸦惊异的看着战天风:“你是天朝人?”

    战天风也看着他,不应声,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眼光更故意装得幽深无比,这是典型的高人的表情,他就是要让白鸦看他不透。

    白鸦果然就看他不透,到后来几乎都不敢和他对视了,转头求助的看向血狂和赤虎,血狂赤虎当然也看到了战天风脸上的表情,都佩服得五体投地,赤虎看着白鸦道:“鸦叔,发警讯吧,相信我们。”

    战天风轻轻一扬手,一万胡兵突然同时拨刀,那种整齐划一的拨刀声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风起草伏,白鸦身子竟是情不自禁一晃,差一点从马上摔下来,深看一眼战天风,他打马回头就走,再不吱声,但血狂却在他的眼角看到了一缕隐藏着的喜悦。

    血狂知道他为什么喜悦,因为这样的一支军队,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或者说,是所有九胡男儿梦寐以求的,意识到这一点,当他再看向战天风时,眼中的祟拜味道更深了。赤虎当然也一样。

    清空峡谷,大队过峡,在山北扎下营盘,战天风不想睡,血狂赤虎也一样,拿了地图来,商议军情。

    马背峡偏西北三百里,驻有雪狼国五万大军,由左军将军木罕统率,这是距九胡最近的一支雪狼兵,一旦得到消息,不要一天时间便可赶到马背峡。

    马背峡偏东北六百余里,雪狼国与天朝的边境处,也驻有五万大军,由右军将军卫旗统率,得信后最多两天可到马背峡。

    正对着马背峡,直入雪狼国腹地一千一百多里,有野狼城,雪狼国立国后学着天朝筑城,先后筑有七八座城池,野狼城是仅次于国都雪狼城的第二大城,由镇南大将军忽尔度镇守,统兵十万,一旦发兵,三天可到马背峡,上两仗,雪狼国就是以这三路大军二十万人马,打得九胡一败涂地,这次肯定也是一样,一旦得信,最先到的必是木罕五万大军,随后是卫旗军,最后是忽尔度十万大军潮水般涌至。

    “我们先打败木罕,再打败卫旗,到忽尔度来时,已是三天后,有三天时间,不但黑胡的一万五千大军到了,说不定毛胡的援兵都到了,就算没到,青白黑三族八万铁骑,在这马背峡再死守七八天,绝对不成任何问题。”血狂信心十足的看着战天风,赤虎也在一边点头,战天风却皱着眉头没有吱声。

    “若真只是死守以求撑到九胡全部援兵到来,岂非显得本大追风也不过这点子本事?不行,本大追风还要露一手。”战天风心中转着念头,只是一时无计,暂且睡下,睡在帐篷中,却将天算星的诡战三篇在脑子里一遍遍的过,诡战篇中说:敌强,则分而击之。但血狂说的,先败木罕再败卫旗,最后迎战忽尔度,也就是分而击之了,还能怎么分呢?战天风将诡战三篇中所有的战例一一想过,再无一例可用。

    迷迷糊糊中,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却是半睡半醒,脑子里仍是无数的战例在打转,突然间一个激灵,猛一下跳了起来,大叫道:“对了啊,偷袭,象偷袭马背峡一样的偷袭。”

    狂喜之下走出帐篷,天才蒙蒙亮,所有人都睡得正香,战天风可不管那么多,叫醒血狂和赤虎,道:“马背峡昨夜遇袭,逃回去的雪狼兵最迟今天早上可以报给木罕,木罕最迟今天中午以前便可出兵,晚上可到,是不是?”

    “是。”血狂赤虎睡得迷迷糊糊,却一齐点头,血狂想了想,道:“这是快的,但就算再慢,木罕明天也一定会出兵,最迟明天日落时分,雪狼兵一定会在马背峡口出现。”

    “我希望他明天才出兵。”战天风叫。

    血狂却道:“我倒希望木罕今天就来,再等一天,等得人心里痒痒的。”

    “为什么要等?他不来,我们不会自己去吗?”

    “老大,你的意思是——?”血狂赤虎都奇怪的看着他。

    “象昨夜那样的偷袭。”战天风眼中发光:“昨夜不到半个时辰,五千雪狼兵就给我们杀了个干干净净,固然我们人多,但最主要的,是雪狼兵完全没想到我们敢去偷袭他们,他们想不到,木罕会想到吗?他会想我们敢深入雪狼国腹地去偷袭吗?”

    血狂赤虎对视一眼,眼光同时亮了,血狂摇头道:“不会,他绝不可能想得到。”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29楼 发表于: 2007-11-16
正文 125
    “虽然木罕有五万人,我们只有两万,但如果他们没有防备,那么战况和昨夜不会有太大的区别。”战天风说到这里,又补充一句:“就算木罕今天出兵,我们也可以在中途伏击,我相信他同样不会防备,那还是一样。”

    “好极了。”血狂大叫,赤虎也兴奋的叫道:“立即吹号出兵。”

    “红旗军不去。”战天风摇头:“就留在这里。”

    “为什么?”赤虎大叫起来。

    “我自有深意。”战天风不解释。做高人的绝招,就是要尽量做到莫测高深,也就是尽量少说话,让别人猜不到你在想什么。其实战天风是有些担心,无论如何,木罕终是有五万人,万一战事不是那么顺利,有一场恶斗的话,红旗军的手弩有可能失落,他绝不能让手弩这种利器落到雪狼兵手中。

    赤虎气得发怔,但战天风一脸自信,他又有些莫测高深,加之不敢和战天风争,只能眼睁睁看着血狂带了黑旗军和另外一万五千白胡兵消失在晨光中。

    战天风让血狂远远派出探子,一旦侦知木罕大军,立即就近设伏,但运气还真是不错,一路上始终没有警讯,木罕并未出兵,马背峡遇袭的警讯他是肯定收到了的,只是可能震惊于九胡的大胆偷袭,有些摸不清楚状况,一时犹豫罢了。

    木罕驻地名斜谷原,地如其名,向着九胡这一面,是一个长长的斜坡,午后不久,战天风两万铁骑便到了斜谷原外十里,大军休息吃饭,战天风和血狂一直前出到斜谷原,往下看,长长的斜坡下面,是一片广阔的草原,原中星星点点,整齐的排着无数帐篷,便是木罕统率的五万大军。

    “这地形太有利了。”战天风暗暗点头,向谷中一指,对血狂道:“你的黑旗军该发威了,从中间直劈进去,一刀就要给他来个开膛破腹,让木罕肠子找不到肚子,心脏找不到肝脏。”

    “老大放心。”血狂猛捏拳头。

    血狂的意思,吃了饭,略休息一下马力,便可发起冲锋,但战天风却不同意,一直等到太阳开始要下山了,这才命令大军出发,到坡顶,但见原中四处炊烟缕缕,到处都在开始准备晚饭了,战天风暗暗点头,想:“正是时候。”

    诡战篇中有炊战之法,就是说人在每天的黄昏时分,等着吃晚饭前的那一段时间,是最疲倦最懒散的,也是警惕心最低的,在这个时候,便是天下最强的军队,也最多只能发挥出一半的战力,若在这时候进攻,将事半功倍。

    战天风向血狂一点头,血狂霍地撕开衣服,两眼刹时间变得一片赤红,扫视身后五千黑旗军道:“你们不是人,你们就是一把刀,敌人的头不断,那就是刀断,除此再没有第三条路,跟我冲啊。”一马当先,狂冲下去,五千黑旗军紧随他身后冲下,黑旗军的马都特地经过冲刺训练,又是下坡,速度之快,真的就象闪电一样。那一万五千白胡兵这两天只是能感觉到黑旗军身上的杀气,直到这一刻才见识了黑旗军那不可思议的速度,一时间都惊得呆了。

    雪狼军完全没有防备,黑旗军又实在太快,直到血狂的黑旗军将雪狼军大营一撕两半,从大营后面冲出来,木罕都始终未能反应过来,组织起抵抗。

    看黑旗军冲到雪狼军大营背后,转头杀回,战天风一挥手,坡上的一万五千白胡兵立即狂卷下去,雪狼军刚刚反应过来,爬上马背拿起弯刀,但在血狂两面夹击之下,根本没有多少还手之力,在太阳落山的那一刻,雪狼军本来就十分微弱的抵抗彻底崩溃,剩下的雪狼兵惟一的念头就是逃跑,远远的逃跑。

    战天风并没有跟着那一万五千白胡兵冲下去,而是在坡顶坐了下来,他留意到身边的心诚奇怪的眼光,微微一笑,道:“心诚,我们来做一场法事吧,不是说阿弥托佛吗,让我们帮他们把冤魂拜托给佛祖吧,死得惨啊。”说到这里,板起脸高唱一声:“阿弥托佛。”

    “阿弥陀佛是佛号,并不是拜托佛祖的意思呢,怎么会是托佛。”心诚很想解释,但看战天风板着脸一脸庄严的样子,却是不敢张口,也跟着念了声阿弥托佛,只觉别扭无比,心下嘀咕:“方丈不愧是灵佛转世,禅机真是深不可测呢。”

    战天风当然没什么禅机,不过也不是故意搞笑,他一直以来,真的以为陀佛是托佛,人人进寺烧香下跪,口念阿弥托佛,那就是有事要拜托佛祖。不过他没有解释,心诚又如何会知道他的禅机其实是牛头没有对上马嘴呢?不知道,小和尚便只有佩服了。

    骑兵就是好,进攻快,逃跑也快,放弃抵抗的雪狼兵很快便逃了个无影无踪,这一仗,时间不长,被歼灭的雪狼兵却差不多有两万人,而且除了光人光马逃走,什么都扔下了,帐篷、兵器、粮食,还有女人和孩子,其中甚至还包括木罕的妻妾。

    帐篷粮食,一把火烧了,老人孩子留下,年轻健壮的女人全部掳走,带回去做女奴,给自己生养后代,这是胡人向来的规矩,每次胡人入侵天朝,都是这么做的,或者说,这就是他们入侵天朝的目地之一。

    清理了一下战场,大军随即回转,回到马背峡,赤虎听了血狂一顿吹,心里象猫抓,故意在战天风面前装出气鼓鼓的样子,战天风却根本不理他,因为一个新人吸引了他的注意,血狂苦苦追求的百灵鸟,黑胡的公主,蜜雪儿来了。

    蜜雪儿十七八岁年纪,雪白的圆脸上,两个酒窝时隐时现,象两只跟人捉迷藏的顽皮的蝴蝶,更顽皮的,却是长长的眼睫毛下两只乌溜溜的眼珠子,总是在不停的转动着,便是傻瓜也猜得出,她小小的脑袋里,一定在不停的转着念头。她个子不是很高,却非常的苗条,腰肢尤其细得不可思议,战天风一直有点子自卑自己的手太瘦小,但他确信,即便是他这双瘦小的手,十九也可以掐住蜜雪儿的小腰。腰小,胸脯却很丰满,跳动时,胸前就象有两只兔子在不停的崩。

    血狂先前拼命的抓着赤虎胡吹,蜜雪儿一来,却一脚就把赤虎踹开了,跟屁虫一样跟着蜜雪儿,这头狂暴的蛮牛在蜜雪儿面前却是出奇的听话,蜜雪儿说什么就是什么,看着他陪着肉麻的笑脸,战天风情不自禁便连打了一大串冷颤。

    蜜雪儿自然是听说了战天风的事的,因此对战天风十分的感兴趣,不过战天风只一眼便看了出来,这是个刁蛮加精灵古怪的小公主,绝对的不能沾。

    “托佛,还是血狂去受你的折磨吧,本大追风可生受不起。”看着蜜雪儿乌溜溜的眼珠子在自己脸上转动,战天风暗暗怵惕,忽地想到纳珍调戏她的事,心中嘀咕:“纳珍调戏她吗?嘿嘿,只怕是纳珍给她调戏了吧。”

    这么想着,脸上便装出一付绝对高人的神情,要笑不笑的瞟一眼蜜雪儿,算是打了招呼,随后便拉赤虎商议军情,再不看蜜雪儿,他这个样子,倒惹得蜜雪儿对他更感兴趣了,一双大眼睛总是跟随着战天风,战天风便装出没注意的样子,说到装傻,他自付还是有一套,只不过战天风没想到的是,晚间他会主动去找蜜雪儿。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30楼 发表于: 2007-11-16
正文 126
    打了胜仗,晚间自然要喝酒庆祝,战天风要装高人,怕喝多了酒漏馅,倒是不逞英雄,血狂赤虎也不敢来硬灌他,即便这样,也喝了个半醉。夜半度散,战天风回到自己帐篷,却见帐篷一角缩着一个女子,心诚跟在他身后,道:“狂爷虎爷说,这是木罕最得宠的姬妾唐琪,他们特地挑了献给主人的。”心诚自然不能叫战天风方丈,平日服待都是叫主人,说了这话,立刻退了出去。和尚不能讨老婆,自然也不能玩女人,但赤虎把唐琪送来命他这样说,他不敢反对,至于战天风到底要怎样做,他也不敢多言,避开最好。

    战天风一般不大记得自己的方丈身份,这会儿喝了酒,更忘到了九天云外,抓了敌人的女人来玩弄,在胡人族中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血狂赤虎都没娶妻,帐中的女奴却都有好几个,这会儿抓了木罕的宠姬来献给战天风,那也是一番心意,因此战天风根本没去想别的,心中只闪过一个念头:“这两小子倒还会孝敬本老大,不赖,不赖。”嘻嘻笑着走过去,道:“唐琪,这名字好象是天朝人嘛,好,胡女身上骚味太重,本大追风还就喜欢天朝姑娘。”说着一屁股栽坐在唐琪旁边,顺手便抱住了她,另一只手便托向唐琪下巴,笑道:“来,大爷看一个,看漂不漂亮。”他这些姿势,是从嫖客身上看来的,这时学起来倒是似模似样。

    唐琪给他托着下巴,啊的低叫一声,忙又扭过脸去,不过战天风还是看清了,这是一张极其清秀白净的瓜子脸,虽然满是惊惧,却仍掩不住那种惊人的艳色。

    “还真的是个美人儿呢。”战天风咂咂嘴,这时唐琪脑袋往一边斜躲着,雪白的脖子在灯光下发着微微的玉一样的诱人光芒,战天风忍不住便伸手摸过去,唐琪身子一颤,更往里一躲,身子便已斜倒在被子上,战天风哈哈一笑,一下子压在了她身上,抓着她手一翻,让她正面躺着,笑道:“来,先给大爷亲个嘴儿。”便向唐琪嘴上亲去。

    唐琪身子给他压着,手也给抓住了,无从闪避,绝望的闭上眼睛,两串眼泪却从眼眶中滑落出来,战天风的嘴刚凑到面前,看了她眼泪,一愣,恰在这时,不远处忽地传来一声马嘶。

    战天风见惯了嫖客嫖妓女,从不认为男女之间的事有什么稀奇,而女人的眼泪,他更不会放在心里,最多事后抱一抱哄一哄好了,所以唐琪的眼泪并没有让他心软或者生出愧疚什么的,然而这一声马嘶,却让他闪电般的想到一个人:“马大哥。”

    “这女人不情愿,我若睡了她等于便是欺负了她,以后马大哥知道了,他会怎么想?”想到这里,急跳起来,唐琪见他突然跳了起来,不知怎么会事,也睁开眼睛,战天风恰也在看她,四目对视,唐琪吓一大跳,忙又闭上眼睛。

    她这么仰躺着的姿势,非常的诱惑人,战天风呆立着,心中大是躇踌:“这样到底算不算强奸哪,她可是女奴呢,胡人抓了女奴来不就是睡着玩的吗,现在这外面的帐篷里,十个有九个都在那儿妖怪打架呢,凭什么本大追风就不可以打一架?”这么想着,却又想:“若是马大哥换了我,他会不会和唐琪打上一架?”想到这里,却断然摇头:“马大哥不会去和哭着的女人打架的,算了,好烦,真要女人,让血狂另送两三个或者七八个都行,在这里费的什么脑筋?”

    想得通透,战天风再不想了,对唐琪道:“睁开眼睛来,你不情愿,我就不欺负你,不要怕。”

    听了他这话,唐琪果然睁开眼睛来,拜倒在地,战天风道:“行了,说了你不要怕,你是天朝人是吧,我也是天朝人呢,老乡帮老乡,我们都是天朝人,在这里便算是老乡了,自然也要天朝人帮天朝人不是,所以我不会欺负你的。”

    “谢大爷。”唐琪抬起头来,感激的看了战天风一眼,却是泪如雨下。

    “不要哭不要哭。”战天风忙摇手,道:“以前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不过现在改了呢,现在是老乡见老乡,骗你没商量呢。”

    他这一说,唐琪虽是惊惧之中,却仍忍不住扑哧一笑,此时泪水未收,芙蓉绽放,更是另有一番美态,战天风看得一呆,忽地想到一个人,单如露,心中低叫:“她和我那美嫂嫂还真有三分相象呢,长相身材也都差不多,便奶子好象也是一般大,啊呀,大哥若知道我曾经抓过他老婆的奶子,不知会不会跟我急,这话千万说不得,还是闷声大发财吧。”

    唐琪见他呆看着自己,却又害羞起来,又有些怕,忙低下头,战天风见她低头,笑道:“不过你放心,我是好老乡,即不泪汪汪,但也不会骗老乡的。”

    唐琪给他说得又是一笑,大胆抬起头来,战天风道:“你是哪里人,看你样子,好象还是哪家的小姐呢?”

    听了他这话,唐琪眼眶却又是一红,道:“奴婢是天安人,曾在永乐公主身边服待。”

    永乐公主是天子第十三女,皇十四子玄信的姐姐,不过这些战天风自然是不知道的,只点头道:“原来是公主的身边人,怪道有大家气度。”又奇道:“那你怎么又成了木罕的宠姬呢?”

    唐琪眼中含泪,道:“五犬打破天安,掳掠了十数万女子,我也是其中之一,五犬和雪狼交好,到胡地后,将其中一半女子送给了雪狼王,雪狼王又把一些有姿色的赐给属下大将,奴婢被赐给了木罕。”说到这里,轻声抽泣起来。

    “原来是这样。”战天风明白了,咬牙怒叫:“这五只狗,竟敢辱我大天朝,简直欺人太甚,待本大追风打败雪狼王,再慢慢把那五只狗捉来炖了吃。”

    听他说得豪气,唐琪眼中也是一亮,但只是一闪而过,随即露出黯然之色,道:“只可惜我天朝天纲不振,内争不已。”

    战天风其实也就一说而已,他并没有心怀天下的豪情,或者说,想法,这时见唐琪信了真,又伤心起来,忙道:“那些事不急,僻如吃酒席,自然是先上凉拌儿,再上正菜的,慢慢吃着才有味儿,想一口吃下一席酒,只会咽着。”

    “大爷说得有理,天朝元气大伤,是得慢慢调理,报仇的事,一时半会急不来。”唐琪点头。

    见他赞同,战天风高兴了,道:“你跟我来,我送你到蜜雪儿那里去,她也算是黑胡的小公主了,你在她身边也是一样,我再和她说一声,说你是我老乡,她自然善待你。”

    唐琪大喜,尤似不敢相信的看着战天风,见他不象开玩笑,感激的拜倒,道:“多谢大爷。”

    “老乡嘛,不必客气。”战天风哈哈一笑,道:“你跟我来吧。”当先出帐,唐琪跟在后面,战天风不好直接去找蜜雪儿,先到血狂帐中,血狂却不在,问护兵,护兵要笑不笑的向左面一个坡后指了指,战天风心下嘀咕:“这家伙难道和那刁蛮公主在约会?”走上草坡,眼睛一亮,血狂和蜜雪儿正搂在一起,要死要活的亲嘴呢,蜜雪儿上面衣服也敝开了,一只雪白肥大的奶子给血狂的大手抓得变了形,乳尖殷红一点,在月光下有若红钻。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31楼 发表于: 2007-11-16
正文 127
    别人若见了这种情形,自然是偷笑避开,战天风却是哈哈大笑,以前在龙湾镇上,偷看人家两口儿做事儿,人家做到好处,他就扔石头吹口哨,这会儿又打回本性了。

    他后面的唐琪自然也是看到了的,却没想到战天风会这么打着哈哈笑,即害羞更吃惊,斜瞟一眼战天风背影,想:“这个人,也还和气,是个好人,只是——好象——也太那个了。”

    血狂两个听得笑,大吃一惊,慌忙爬起来,蜜雪儿背身掩好衣服,看他两个手忙脚乱,战天风更笑,道:“你两个还真是好兴致啊,也不怕冷?”

    血狂胀红了脸,嗫嚅着不说话,蜜雪儿转过身来,俏脸上红晕未退,大眼睛却挑战似的看着战天风道:“和我这样的美人儿约会,战老大还会怕冷吗?”

    战天风目瞪口呆,暗叫一声:“辣,吃你不消。”不敢和她对视,咳嗽一声,看了血狂道:“是这样,刚才你们送到我帐中的唐琪,是我一个熟人,我们认了老乡了,所以想请蜜雪儿小姐关照她一下。”

    血狂正自尴尬,忙点头道:“老大吩咐的,自然一切照办,我让蜜雪儿当她是姐姐看待好了。”

    蜜雪儿却哼了一声道:“我要叫姐姐,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要你什么让不让的。”

    血狂大是尴尬,看一眼战天风,却仍然点头道:“是,是。”

    战天风哈哈大笑,唐琪忙过去拜倒道:“唐琪多谢小姐收录。”

    蜜雪儿虽然刁蛮,却是不敢不给战天风面子,忙扶唐琪起来,就着月光往唐琪脸上一看,不由低叫一声:“你还真是个美人呢。”斜眼看向战天风,眼中尽是疑惑,战天风竟然能忍着不动这唐琪的美人儿,这让她越发的看战天风不透了。

    青胡族兵马源源而来,到第二天下午,黑胡族人马也来了。青胡总兵力四万五千人,白胡两万人,黑胡一万五千人,总兵力八万,其它还没来的六族人马,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本来以马胡人马最多,有差不多六万铁骑,可惜给战天风两战杀了两万,剩下最多四万骑,九胡总兵力全算起来,二十五万不到,而战天风得到的最新消息是,雪狼王雄心勃勃,近年来一直在扩军备战,总兵力已达到将近五十万。

    战天风得到这个最新消息,是在第三天晚上的军事会议上,三族族长都在,血狂赤虎也在,还有青胡族的几名万夫长,最后一个,便是蜜雪儿。

    黑鹰和战天风想象中的有点子不同,黑鹰的外号加上蜜雪儿这样的女儿,战天风想象中的黑鹰应该是个极不好打交道的人物,但事实上他错了,黑鹰竟是个极和气的人,胖胖的一张脸,总是在嘻嘻的笑,他眼睛不大,笑着的时候,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如果不是他族长的服饰和一身扑面而来的羊骚气,战天风真要以为他是龙湾镇的哪个小老板来了胡地。

    赤马却不同,赤马身材高大,一张马脸,不怒自威,虽已是六十多岁年纪,腰板却挺得毕直,他不太喜欢说话,很多时候,他只是看你一眼,但那一眼,却往往比几百句废话更管用。赤马的身边,总是跟着两个老者,叫阿尔金、阿尔泰,都是玄功高手,战天风试着感受了一下他们的灵力,单打独斗还不是他对手,但若以二对一,战天风自忖十九要输,目前他见过的九胡高手中,以这两兄弟功力最高,那天追战天风的马胡高手中便没有一个能和这两兄弟相较,黑白两胡更只有几个勉强能算得上是三流的人物,更不必论。

    在战天风支使下,血狂赤虎不但偷偷练出了军队,更以两战杀了近三万雪狼兵,事已经做下来了,再不可能回头,牛不喝水强按头,这让赤马极为愤怒,然而他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并不开口责怪战天风,只是在瞪视了战天风老久之后,说出了九胡和雪狼的实力对比,随即便又直直的看着战天风。

    三族族长问明白了战天风的事,战天风自也打听到了赤马三个的脾气性格,血狂赤虎都是一句话,要得到三大族长心甘情愿的全力支持,最重要是要说服赤马,因此战天风早有心理准备,即便如此,面对赤马的眼光,他仍是难受之极,心中暗骂。不过战天风脸上没有半点表露,街头摸爬打滚练出的这张脸皮,那还真不是吹的,真正的刀枪不入,两眼更是莫测高深。

    战天风事前从土里掘了两只还在冬眠的蛤蟆来,又准备了一钵水和一个火盆,听赤马说完了,他微微一笑,那一笑发挥了最高水准,真正有高人风度,自己心下都是暗暗佩服的,却不说话,只是把那水钵放到火盆上,再抓了一只蛤蟆放到水钵里,另一只却仍抓在手里,做好了这一切,仍不说话,只是盯着水钵。

    血狂赤虎不知他玩什么,都是暗暗着急,却又没有办法,蜜雪儿的眼珠子却是滴溜溜的转着,这个战天风,让她越来越好奇了。

    赤马白鸦三个也是疑惑的看着战天风,但三人都是老成持重之人,也都不吱声,倒看战天风要玩个什么花样出来。

    水慢慢的热了起来,冬眠期的蛤蟆本来半死不活,这时在温水的作用下,却慢慢的活泛了,有时游动一下,很舒服的样子,火盆很旺,水热得很快,蛤蟆开始不舒服了,却又舍不得出来,游动着寻找凉一点的地方,游着游着,突地一翻,肚皮向天,死了。

    战天风拨一拨那死蛤蟆,提着脚扔了出来,再把手中的另一只蛤蟆放进去,那蛤蟆给热水突然间一烫,立时猛跳起来,一下便跳出了水钵,落到地下,三蹦两蹦,逃出帐篷去了。

    “同样的热水,一只蛤蟆贪图舒服给煮死了,另一只却及时警醒,跳了出来,逃得性命。”战天风的眼光缓缓扫过三大族长,最后落到赤马脸上,四目对视,战天风眼光一亮,道:“九胡便是这蛤蟆,雪狼王的年年索贡便是这慢慢加热的水,如果九胡贪图一时的安逸而年年纳贡,当十年八年之后,精血被雪狼王吸干时,那也就是水热之时,九胡的死期也就到了,但如果现在痛下决心呢,虽然同样是水深火热,但奋力一跳,却完全可以象那只蛤蟆一样逃得性命,三位族长,好好想想吧。”

    说完,战天风起身向帐外走去,在帐外不远处看到了那只蛤蟆,还在往远处跳,心中不由低叫:“这两只蛤蟆还真听话呢,若是先前那蛤蟆觉得水太热,一下跳了出来,或者这一只放进去竟跳不出,烫死在了钵里,本大追风这说辞可就不灵光了,不过天算星师父怎么可能算错呢?”

    他这一条蛤蟆计,来自天算星的诡智篇,也是劝人及时警醒痛下决心的例子,给战天风巧搬了过来,倒也对景。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32楼 发表于: 2007-11-16
正文 128
    战天风在帐外站了不到一柱香时光,赤马几个一齐出来,到他身后丈外,赤马领头,突地一齐拜倒,赤马道:“战老大智慧如海,非我等所能及,先前误会,万望战老大莫要介意。”

    “师父妙计安天下,拜倒赤马在脚前。”战天风暗叫一声,忙扶赤马几个起来,道:“各位客气了,不必如此。”

    蜜雪儿一直将唐琪带在身边,眼见战天风以两只蛤蟆折服三大族长,唐琪大是敬服,看向战天风的眼光里,仿似有彩虹在闪动,不过她站在蜜雪儿侧后,而蜜雪儿的眼光也是象火一样,战天风对蜜雪儿可是有点子发怵,因此虽感觉到眼光在自己身上溜,却只以为是蜜雪儿的,不敢回头。

    重回帐中坐好,赤马三个这会儿诚心敬服,均以老大呼之,但对雪狼王的五十万大军却无不心忧,战天风听了哈哈大笑,道:“三位族长放心,真正鸡蛋碰石头的事,我也是不干的,但九胡并不是鸡蛋,雪狼国这石头也不是太坚固,雪狼国虽号称有五十万大军,但他北面有五犬,东面有天朝,不可能真个以顷国之力来攻九胡的,象上两仗一样,对付九胡的,都是镇南大将军手中的二十万人马,我可以肯定,这一仗也一定是一样,我们只要打败忽尔度,歼灭他十到十五万人,雪狼王就非求和不可,而九胡二十五万铁骑,要打败忽尔度的二十万人难道还做不到吗?所以我们只要在马背峡撑到十天以上,待援兵到来,这一仗我们就赢定了。”

    一席话说得赤马等个个开颜,蜜雪儿却插了一句,道:“只是我们八万人马,不知是不是撑得住?”

    这问题其实也是赤马几个最担心的,只是不好问得,这时眼光也一齐落到战天风脸上,战天风自然知道,却不看赤马几个,只斜眼瞟着蜜雪儿,要笑不笑的道:“血狂要是守不住,那你以后就不要跟他约会,跟我约会好了。”

    蜜雪儿眼光一亮,道:“一言为定。”

    战天风给她火辣辣的眼光看得心中一跳,想:“这野丫头,给她根杆儿她还真往上爬呢,托佛,本大追风夜夜烧香天天敬神,你还是和血狂这狂牛约会去吧。”却打个哈哈道:“一言为定。”在他的哈哈大笑中,赤马几个的神情却松了下来。

    第三天,预定中的卫旗大军并未出现,直到第四天的傍黑时分,雪狼铁骑才出现在马背峡口,却是忽尔度卫旗加上木罕的残兵,三路大军齐至,总兵力约十八万人,在青黑白三胡的两倍以上,原来木罕受袭,卫旗得报后不敢擅进,直等到忽尔度大军到来,始才合兵一处杀来。

    赤马几个先以为会是卫旗军先至,打算是击溃了卫旗军,然后再迎战忽尔度,却没想到卫旗会等着忽尔度木罕一齐来,看着雪狼兵乌压压的出现,赤马几个的心便都沉了下去,不由自主便去看战天风,战天风却俨然高人模样,完全不动声色,赤马几个见他面对敌人如此此声势竟连眉毛也不动一下,不禁又是惭愧又是佩服,他们却不知道,战天风只是装的,而且装得还十分辛苦,装神弄鬼他素来拿手,但老要板着个脸,却实在和他的性子不合。血狂赤虎两个则是跃跃欲试,恨不得立马出战。

    第二天一早,青白黑三胡八万铁骑摆队出战,对面忽尔度十八万大军也早已整整齐齐列好队伍,中军一杆大旗,隔得太远看不清旗上的字,但应该是忽尔度的将旗。

    赤马三个打马而出,战天风也随后跟了上去,他想见见这忽尔度什么样儿。

    到雪狼军阵前百丈,赤马当先勒马,战天风这时已看得清楚,见旗下一员大将,大约五十来岁年纪,身材高大,神情傲慢,斜眼看着赤马四骑过来,眼光冷厉,显然便是忽尔度。

    战天风以灵力一试,忽尔度并不会玄功,但边上却有两股灵力急迎过来,功力颇强,虽还比不上战天风,和赤马的两个护卫阿尔金兄弟却差不多。战天风转眼看去,那也是两个老者,分在忽尔度左右,估计也是忽尔度的护卫。

    战天风不想露得太多,感应到那两个老者的灵力直逼过来,便收了灵力,边上的赤马一抱拳道:“镇南大将军,青胡赤马有话要说。”

    忽尔度并不出阵,甚至动都没动,只是冷声喝道:“两度偷袭,卑鄙无耻,还有何话可说?”

    赤马道:“那并不是我们的错,山南本就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只想要回我们自己的东西,我们杀了你们的人,但上两仗你们杀我们的人更多,古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所以我盼望大将军不计前嫌,收兵回去,九胡和十狼,世代都是邻居,以后我们还是可以做好领居。”

    “收兵回去?”忽尔度仰天狂笑:“告诉你吧,我已请准大王,将我的将军府建在鱼儿湖,你还让我回哪儿去?”

    他的话再明白没有了,这次来是要将九胡彻底灭绝,赤马本还存着万一之想,希望能在付出一定代价后让忽尔度收兵回去,这时知道不可能了,点点头道:“将军即一心要灭我九胡,九胡也只有奉陪到底。”看一眼战天风,当即打马回阵。

    不等四人回到阵中,雪狼军中战鼓响起,中军三万铁骑直冲过来,这是雪狼兵常用的战法,先以铁骑中心突破,待敌军混乱后,再两翼包抄,将敌军分割吃掉。其实这也是九胡的打法,或者说,所有拥有精锐骑兵的胡人都是这么打。

    战天风勒马回头,猛地厉喝一声:“赤虎。”

    赤虎一张黑脸黑中发紫,早在等着战天风命令,听到他的厉喝声,赤虎啊的一声大叫,弯刀出鞘,他身后五千红旗军早已分为五队,随着他弯刀一指,第一队急冲出去,第一队冲出百丈,第二队随即跟上,然后是第三队,第四队,第五队。赤虎自己,却是随着第一队便冲了上去。

    看着赤虎的红旗军一队队冲上,赤马几个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他们知道,赤虎的红旗军是此战成败的关健,弩战之术若不灵,八万九胡铁骑是绝对挡不住十八万雪狼军的。他们担心,战天风其实也一样的紧张,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念佛:“阿弥托佛,拜托菩萨,千万保佑,可别弄几个马失前蹄什么的,自己弄乱了自己队形。”

    他的担心并不没有出现,胡人生在马上死在马上,马术精湛之极,更何况还经过了二十天的强化训练,完全没有半点意外,赤虎率领的第一队在和雪狼兵相距百步左右时,奔在最前面的赤虎手中红旗一招,抢先勒马放箭,背后千骑一齐勒马,千弩齐发,五千枝箭飞蝗般齐射出去,刹时将最前面的雪狼兵射倒一大片,雪狼兵人仰马翻之际,赤虎率千骑已回马散开,背后千骑从他们中间穿过,再迎上雪狼兵,又是一轮箭。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33楼 发表于: 2007-11-16
正文 129
    骑兵快,刹时五轮箭射过,赤虎率第一队又已装好弩整好队形冲了上去,五千红旗军在战场上,竟比在训练中还要配合得好,而五轮箭后,三万雪狼兵已至少给射死了一万多人,这时也清醒了,看着赤虎五千骑复又冲上来,余下的雪狼兵却再不敢前冲,纷纷勒马后逃。

    战天风一直紧紧盯着战场中态势,一见雪狼兵后逃,立时暴喝一声:“血狂,你的刀呢?”

    “刀在。”血狂两眼刹时间红若疯牛,一声狂喝,当先冲出,五千黑旗军便如一道闪电,在草原上急射出去。

    雪狼兵一退,赤虎立即展动红旗,红旗军再不前冲,而是往两边一分,给黑旗军让出通道,这是预先训练过的,配合得天衣无缝。

    赤马几个早就感觉出了黑旗军强烈的杀意,只是一直没见过黑旗军出手,这时眼见黑旗军急射出去,速度之快,声势之烈,远在他们想象之外,一时个个惊得瞪口呆。

    “这样的骑兵,我盼了一世啊?”赤马喃喃叫,看向战天风的眼光里,敬佩中更带着迷茫。

    有同样眼光的,还有一个唐琪,她在心底喃喃低叫:“如果天朝也有这样的骑兵,如果他也替天朝训练一支这样的骑兵——?”

    惟一不太在乎的是一个蜜雪儿,或者说,蜜雪儿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战天风身上,这时见战天风没有跟着冲上去,拍马过来道:“男儿的热血,就应该洒在战场上,战老大,你说是吗?”

    “啊,没错。”战天风点头,却故意僵硬的抬了抬手,道:“不过昨夜里我抓蚤子的时候,把手筋扭了,拿不得弯刀,所以只好留着血今晚上继续喂蚤子了,遗撼啊,真是遗撼啊。”其实他是上次在七星城外夜袭刀扎汗时挨了一箭受了教训,只除非到了刀枪不入的境界,否者玄功高手在千军万马的大战场上同样凶险,他可不想再挨一箭,尤其是在帮着九胡打仗,所以无论是上次袭击斜谷原还是这次,都是下了命令就在阵后呆看,绝不冲锋陷阵。

    他的话让蜜雪儿背后的唐琪扑哧一笑,蜜雪儿自然也知道战天风是在鬼扯,嘴一噘道:“骗鬼。”

    战天风斜瞟她一眼,微笑道:“鬼若都象你那么漂亮,做鬼也就不可怕了。”

    “谁是鬼了。”蜜雪儿瞪他,却又灿然一笑:“你说我很漂亮是吗?”

    便在他们说话的当口,血狂五千黑旗军已劈入忽尔度军中,雪狼军溃退的一万多人不但未能阻住黑旗军半步,反而冲乱了己军阵脚,忽尔度中军八万人,前锋三万,后军还有五万,但碍着己军的溃兵,不好动作,而黑旗军却又是来势若电,略一迟疑,黑旗军已劈开溃兵杀到眼前,雪狼军虽众,但黑旗军的冲击力却是不可思议的强悍,弯刀如轮,将雪狼军大阵生生切开,眼见血狂直向自己冲来,忽尔度又惊又怒又怕,只得暂避锋锐,向后退去。

    忽尔度将旗后退的同时,蜜雪儿刚好在问战天风,战天风猛地就是一声大叫:“漂亮啊。”他这一声叫得大,蜜雪儿甚至都给他吓了一跳,但心中却很迷惘,因为战天风不是在看着她,而是在看着战场中,她真的没弄清楚,战天风是在赞她呢还是在赞黑旗军,而这时战天风早已扭头看向赤马三个,道:“三位族长,该你们了。”

    忽尔度将旗后退,赤马三个自也是看到了,均是又惊又喜,赤马手一挥,三族七万大军猛扑向雪狼军,反倒是赤虎的红旗军却缓缓退了回来,这是战天风的严令,红旗军绝不缠斗,以免手弩不慎落到雪狼军手中。

    九胡和十狼,都是草原上最精锐的骑兵,这样的两支骑兵,而且总人数多达近三十万人的大搏杀,战况之惨烈,真的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容,蜜雪儿先前一直想问清楚战天风到底是在赞谁,这会儿却也看得呆了。

    血狂得了战天风嘱咐,死死的盯着忽尔度的将旗,雪狼军虽拼死护卫主帅,但却也阻不住黑旗军的锋锐,忽尔度没有办法,只得一退再退。雪狼军两翼本还有十万大军,但中军混乱影响了两翼军心,随着忽尔度将旗越退越远,两翼也溃退下去,三族联军直追出五十六里,始才收兵。

    这一仗,三族联军歼灭雪狼军三万有余,但己军也折损了五六千人,反倒是最先出战的红旗军未折一兵一卒,而给红旗军射死的雪狼军至少有一万多人,占到被歼灭雪狼军的三分之一,弩战之术,果是神乎其神,事后议及,赤马等人无不对战天风佩服得五体投地,而所有战前心存疑虑的人,此时也是疑虑尽消,人人信心百倍。

    在战天风想来,忽尔度败了这一仗,不说就此退走,至少也会要过两天才会再来搦战,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一早,雪狼军竟又蜂涌而至,三族联军自也不惧,摆军出战,仍是老战法,雪狼军一冲,赤虎红旗军便急迎上去,血狂在阵后卯足了劲等着,黑旗军昨日损失了六七百人,夜间已经补足,仍是气势如虹。

    再一次出乎战天风意料的是,红旗军一冲,忽尔度中军竟突地住马,反往后退,而两翼却乌压压的齐包过来。原来忽尔度颇富智计,一战之后便想到了应付红旗军的办法。红旗军若仍往前冲,给两翼的雪狼军包了后路,那就麻烦得紧,弩战之术,最关健的就是颇此间的交错掩射,若是给包在中间,失了灵变,弩战之术也就失灵了。

    不过天算星排出的弩战之术,当然不会这么呆滞,针对敌人有可能的变化,天算星自也有应对之策,只是战天风没想到忽尔度应变会这么快而已,暗骂一声,急命吹号,红旗军暂退,黑旗军急射出去,劈入忽尔度中军,三族联军则迎住雪狼军两翼兵马。

    忽尔度昨日吃了黑旗军的亏,知道黑旗军锋锐难挡,这次中军虽只摆了五万人,却是雪狼军中最精锐的战士,誓要将黑旗军围歼,他是有备而战,人数又是黑旗军的十倍,黑旗军若真象昨日一般深入阵中,必然有来无回,但他想不到的是,血狂的黑旗军只是撕开前阵的一个口子,突地就返头杀回,突了出去,而不等忽尔度弄明白黑旗军玩的什么呢,红旗军却来了,冲到阵前便连放了五轮箭,雪狼军阵脚大乱之际,黑旗军忽又返头杀了回来,却仍不肯深入阵中,杀一程便返头杀出,红旗军再又来放箭。这种打法,便是天算星应付敌军口袋阵的战术,刀与箭交错出击,让敌人防不胜防。

    忽尔度苦思一夜,自付足已制胜,想不到战天风还有这般变化,又惊又怒,不过他是有备而战,人数也众,虽接连吃亏,却是死战不退,同时拼死催动两翼雪狼军猛攻。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34楼 发表于: 2007-11-16
正文 130
    这一场大战,惨烈更超昨日,忽尔度中军死伤惨重,两翼却颇占优势,人数上究竟要多得多啊,但三族联军挟着昨日大胜的余势,也同样是拼死力战,打了大半日,直到两军士兵皆已疲惫,始才收兵。

    这一仗,三族联军死了一万多人,其中血狂的黑旗军折了千余人,便是赤虎的红旗军也折了百余人,不过手弩倒是没有失落一具,而雪狼军也折损了近两万人,差不多也就是个平局的样子。

    昨日人人信心百倍,这一仗下来,赤马几个又忧郁了,齐看向战天风,而战天风还早在他们之先便已开始大动脑筋,在他们忧虑的眼光扫过来时,战天风已想到了主意,诡战篇中的另一种战法:连环甲马。

    所谓连环甲马,便是将战马以十匹一队,用铁链串连,马身上再披以重甲,载以甲兵,用以冲阵,虽不若黑旗军锋锐灵便,但重甲在身,敌军箭射不穿刀斩不进,除了溃败,毫无办法。

    一收兵,战天风立命召集军中所有铁匠,开炉造甲,同时命选战马,都要最高大有力的,挑了五千匹,外选了五千精壮汉子,却命这五千人各去山上砍树做一枝长矛。

    赤马几个都十分疑惑,不知道战天风又有什么奇计,战天风自然知道他们心中好奇,偏不解释,沉着脸一副高人模样,赤马几个敬服他弩战之术的奇迹,他不开口,竟都不敢问,只是一切依命而行,到是蜜雪儿胆子大些,到夜饭时分,见战天风略空了些,便问道:“战老大,你到底在玩什么啊?”

    “没玩什么。”战天风摇头,道:“忽尔度太不开眼,我烦了,干脆把他一锅烩了。”

    赤马几个都在边上,听了他这话,人人眼睛一亮,都看着他嘴,盼他再往下说,却不知战天风正是吊人胃口的高手,偏就不说了,却对赤虎道:“你的红旗军吃了饭后立即睡觉,三更时分出发,偷偷掩到雪狼军后二十里处埋伏,见雪狼军败兵到,便冲出来放箭,记住只许放箭,绝不许缠斗。”

    “雪狼军败兵到来?”赤虎愣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不明白,却大声应道:“是。”

    战天风又看了血狂道:“你的黑旗军也是一样,饭后立即睡觉,三更后掩出,到雪狼军后三十里处埋伏,磨快了刀子等着,见雪狼军败兵,那就杀吧,砍到手软为止,不要留情。”血狂也大声应了。

    赤马几个的眼睛则是越发亮了,眼巴巴的看着他,就象他在龙湾镇街头看着人家酒席上的红烧肉,战天风却偏不肯说,只是微微一笑道:“大家都一样,没事的就早点睡,养足了精神,明日一战成功。”说着转身去看铁匠造甲,感受到背后的眼光,暗暗得意:“猜不透了吧,想不清了吧,今日都是苦战,明日怎么就能一战功成了?哈哈,就不告诉你们。”

    诡战篇中所载连环甲马的甲非常精致,但战天风没那时间,画出图样,只叫铁匠打出铁片以皮索串在一起,能起到防护作用便算数,人甲马甲都一样,众铁匠明白了样式,战天风又叫军中有力的士兵都去帮锤,一个铁匠带三四个兵,这样出来的甲,样子自然实在是不敢恭维的,但却快,几百个炉子一起开造,大半夜时间,竟就打造出了五千副甲,复以铁链将甲马以十骑为一队,连成一体。

    胡人最大的优势就是马快,来去如风,此时战天风不但人马都戴上重甲,还用铁链把马串在一起,完全丢弃了快速的优势,明智如赤马几个,勉强已能看出战天风这甲马笨拙之下的长处,而绝大部份人却都是大惊失色,但战天风不解释,三大族长又不吱声,便也无人敢吱声。

    先选出来的五千甲兵并未出力来打铁造甲,休息了一夜,天将明时,甲马造好,便给战天风令起,披甲上马,合练了一个时辰。跟造甲一样,战天风对甲马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跑得起来,不会牵牵扯扯的绊倒,更不会彼此撞成一堆,那就行了,至于变阵啊配合啊什么的,全不去考虑。即便是这样最低的要求,也实在是不容易做到的,幸亏胡人个个马术精湛,最初乱了一阵后,很快就适应了。

    赤马先前已能猜到一点影子,这时见了五千甲马合练,立时就全明白了,大喜叫道:“这种连环甲马砍不烂冲不垮,用来冲阵,雪狼兵半点办法也没有,战老大真天人也,这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边上的白鸦黑鹰也明白了,一齐点头,看着战天风的眼神里,都是充满了惊讶敬服。

    战天风微笑道:“连环甲马本来是用来对付步兵的,对骑兵没有用,但我料定忽尔度今天还是会用昨天的战法,中军诱敌,两翼包抄,两军对冲之下,这连环甲马倒刚好可以一用,甲马虽未练熟,但出其不意之下,忽尔度必败,我再给他设下两路伏兵,忽尔度即便不死,至少也要脱一层皮。”

    “战老大真是神人转世。”赤马三个一齐点头,连声赞叹。

    战天风暗笑:“只借了天算星师父区区两种战法,本大追风就成神人转世了,嘿,战法多着呢,有朝一日你们敢去招惹本大追风的红烧肉姐姐,那时才让你们认识什么是神人。”

    练了一阵,休息吃了早饭,忽尔度驱军前来,三族联军摆队出战,却将连环甲马掩在后面。不出战天风所料,忽尔度仍是昨日的战法,先以中军冲阵诱敌,战天风也以假的红旗军对冲,冲出不到百丈,忽尔度中军已勒马后撤,两翼却呼啦啦围上来。

    战天风心中冷笑,号角一响,假红旗军也同时后撤,两翼前锋同时让开道路,后面的连环甲马直冲出来,左右两面,各两千五百匹甲马。

    忽尔度昨夜又调整了战法,虽仍是以中军诱敌,两翼却各摆了一支精锐,各有一万人,分由木罕卫旗亲自统领冲阵,打算是要一举破开三族联军两翼,先吃了两边的,最后再包饺子。

    木罕卫旗领先急冲,却突见三族前锋散开,反从阵后冲出一支马队来,却是人戴重甲,马披铁片,最奇怪是马与马之间还用铁链拴着,冲起来乌压压轰隆隆,不象骑兵,倒象是一群怪物,卫旗木罕等一眼见着,先只觉得奇怪又好笑,但等冲到近前才发觉不对,连环甲马披以重甲系以铁链,刀砍不进马冲不散,一队队甲马横冲直撞,将已方阵形冲得七零八落,马上胡兵又以长茅乱刺,已方刹时间死伤惨重。

    连环甲马冲出,两翼三族联军便在后面跟着扑出,雪狼兵两翼阵形给冲得一塌糊涂,哪里还挡得住三族联军的狂攻,立时溃败。

    忽尔度中军诱敌不成,还在发愣不知战天风玩什么玄虚呢,两翼却已溃败,冲乱了雪狼兵两翼的连环甲马更合成一处向中军冲来,忽尔度一看不妙,急命后撤,全军败退,三族追杀一阵,追出七八里便就收兵,这一战,斩杀雪狼兵过万,三族联军损失却极为轻微。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35楼 发表于: 2007-11-16
正文 131
    忽尔度败退二十余里,见三族联军不再追来,刚缓下劲要重整队伍呢,突地喊杀声又起,赤虎的红旗军斜里杀出,却并不冲阵,而是以轮战之术,一队来一队去,前队冲到七八十步前,放了箭便后撤,后队再上。雪狼军刹时又是死伤一大片,本来就在混乱中,这一来更是乱作一团,忽尔度虽具才智,这种时候也是无力回天,只有打马快跑,赤虎赶杀一阵,装弩不及,也就算了,但这一轮射却厉害,一弩五箭呢,又射死了雪狼兵一万多人。

    忽尔度再跑出十余里,自忖不会再有危险了,勒马不跑,两败之下,却已是心力交萃,下马喘息,还没喘过气来呢,忽地喊杀声又起,却是血狂的黑旗军杀至,血狂的黑旗军可不象红旗军,直杀进来,刹时间横穿而过,随又杀回,在雪狼军残兵中反复冲杀。

    雪狼兵这两天早领教过黑旗军的厉害,阵形完整有备而战时对着黑旗军尚十分吃力,何况此时,两败之后,一时只是哭爹叫娘,哪有半分抗力,忽尔度魂魄齐飞,上马急逃,雪狼兵自也是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血狂却是死赶不放,一直追杀到天黑,赶出了两百余里,始才收手,忽尔度残兵给他赶到七零八落,最终能跟在忽尔度身边的,不到千人,一直逃回野狼城去了。不过倒不是说其他雪狼兵都给血狂杀了,黑旗军趁着雪狼兵两败之后捡的死鱼,战果确实最丰,却也不过是斩杀了两万左右,其余雪狼兵都只是逃散了,但忽尔度一支残兵给他彻底打散了,却是事实。

    血狂黑旗军半夜回来,说起忽尔度残兵已给彻底打散,一时欢呼声四起,三族彻夜狂欢。

    “我三族八万人竟然打败了二十万雪狼军,若不是事实摆在眼前,真是打死我也不敢相信。”赤马白鸦黑鹰站在一起,看着欢呼狂舞的人群,白鸦不由自主的感概。

    “我也一样。”黑鹰点头。

    “战老大真是神人转世。”赤马找到了给蜜雪儿硬拉去学胡舞的战天风,老眼却微微眯了起来,道:“这也可见天朝的可敬可畏,几百年来天朝一直受我们侵掠,似乎软弱可欺,其实错了,天朝没有回手之力,只是因为内乱不能让他腾出手来,一旦他能腾出手来,只要有一个战老大这样的人,统军二、三十万,便可将九胡十狼五犬彻底扫灭。”

    “是这话。”白鸦黑鹰一齐点头。

    几天后,黄胡等六胡援兵相继来到,听得青白黑三族八万人马竟打败了雪狼国二十万大军,无不惊讶到极点,对战天风自也是赞不绝口,战天风老实不客气,照单全收。

    马胡刀扎汗是最后一个来的,他四十来岁年纪,身材不是很高大,但却骠悍壮实,一双岩鹰一样的眼睛,即便是带着笑看人,眼睛里也好象总有几分凶气,至少战天风在和他对视时就有这种感觉,不过战天风可不怕他,心中冷哼:“不服气吗,不服气哪天再给你来一家伙,把你剩下的四万胡兵一锅烩了。”

    晚间大摆宴席,赤马等在席间再次大赞战天风,轮番敬酒,便是刀扎也收了眼中凶光,不时来给战天风敬酒,战天风本来不想喝醉了,但想想也无事,架不住众族长轮番来敬,终于烂醉如泥。

    似乎突然掉到了个冰窟窿里,战天风冷得一哆嗦,醒了过来,一睁眼,却大吃一惊。

    还是在一个大帐篷里,不过帐篷中已没了酒席,赤马等九大族长也都在,但却个个阴沉着脸看着他,刀扎的鹰眼里,尤其凶光四射。

    他的双手双脚,都给粗大的铁链子锁在了柱子上,甚至脖子上也系了一条铁链子,而他也不是掉进了冰窟窿里,而是给人兜头浇了一桶凉水。

    浇他水的这个人,竟然是卢江。

    战天风本来莫名其妙,要叫起来,但一眼看清了卢江,立时便明白了,心中又惊又怒又疑,喝道:“姓卢的,是你出卖了我?”

    “没错?”卢江狞笑点头。

    “为什么?”战天风大怒。

    “因为你戏弄我。”卢江猛地狂叫起来,一把揪着战天风衣服,脸扭曲着,咬牙切齿:“我卢江家破人亡,心上人也给人抢走了,但我不怨人,只怨天,虽然是你抢走了苏晨,但如果你一开始就公开承认你是七喜王太子公羊角,是苏晨撞天婚撞中的那个人,我也不怪你,我甚至同样会帮你守城,可是,你竟然不说,竟然为了玩我,还装模作样的来做什么将军,你说,为什么?我卢江跟你前世有仇,还是此世有怨?你占了我的晨妹,这还不够,为什么还要戏弄我这个家破人亡的天涯沦落之人?你说啊?”

    苏晨回到七喜城后,当夜召集朝臣,说了风天战就是公羊角的事,卢江自然也知道了,当时就气怔了,不仅仅是失望,更多的是羞愧和愤怒,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战天风是故意要戏弄他,第一个想法就是要当面质问战天风,为什么要这样?然而战天风却一直没有回到七喜城,卢江先是借酒浇愁,后来战天风久久不归,却引起了他的疑心,胡成给苏晨送信回去后,苏晨因不知道战天风的想法,担心他的安全,便只把战天风呆在青胡不归的事告诉了王志一个,本来没告诉卢江,但卢江却从玲儿口里问了出来,再派探子一打听,战天风在青胡竟似乎很受重视,卢江心中越怒,他并不知道战天风在青胡做什么,只是心中猛地就起了恶念,战天风即然呆在胡地,那就索性借胡人的手杀了战天风,因为他知道战天风身有异术,凭他自己,这一世也出不了气,借胡人的手却是最好,于是便留书出走,只说是要回吞舟国去,其实却偷偷投了刀扎汗,刀扎汗听说两次大败他的风天战竟就是七喜国王太子公羊角,也是大吃一惊,却是要信不信,听说战天风在青胡,刚要派信使去问,青胡的警讯就来了,索性便带了卢江北上,卢江说了战天风身怀异术之事,刀扎便听他的计策,先不声张,借敬酒之名,先把战天风灌醉了,然后等卢江从战天风的玄女袋里搜出了七喜之宝,这才对赤马等八大族长说出战天风的真正身份,而卢江在知道了战天风创造的战绩后,更一针见血的指出,战天风之所以这么费尽心思帮着九胡打雪狼国,并不真是关心九胡,而只是想挑动九胡和雪狼大战,使马胡再腾不出手去打七喜国。赤马白鸦黑鹰三个稍微动脑一想,便也知道卢江说的是对的,血狂赤虎两个年轻冲动,死活不同意对付战天风,却让赤马下令拿了,然后把战天风绑死在了铁柱子上,卢江才亲自拿水浇醒了他。

    卢江愤怒欲狂,揪着战天风衣服一通猛摇,扭曲着的脸几乎贴到了战天风脸上,口水更喷了他一头一脸,但战天风这会儿明白了卢江出卖他的原因,倒是没有那么愤怒了,却又解释不得,只有苦笑,道:“卢兄,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正象你说的,我和你无怨无仇,戏弄你做什么啊,只是个中原因,这会儿却也不便解释。”

    “为什么不能解释?你说。”卢江瞪眼怒叫:“现在不说,呆会儿就只有上阎王殿去解释了。”
我自横刀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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