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怨毒的统御(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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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素兰
连载：黑公主一（魔王传说） 出版社：北岳文艺出版社 作者：游素兰
年轻的吟游诗人应了一声，又引来老人露出残齿的笑容。
老阿莱德没说出口。
昨夜里他在睡梦中数度听见格兰希尔弹着悠扬的竖琴，以一种说不出的言语唱着歌……声如其名，传诵美丽的咏叹。
睡眼惺忪的老阿莱德，看着坐在微弱的火光边缘的年轻人。
他的侧影纤细，姿态优雅，一瞬间，仿佛看见的不是一位落魄的吟游诗人，而是一位神之爱子梅利斯在演奏着神曲。
“你一定不知道，”老人对格兰希尔说：
“我看到你时，以为你就是化为人形的梅利斯。我以为我这老朽已经一偿宿愿、觉得就算是死了也没关系。”
阳光明媚，照热了马车上的两个人，说热也真热，但他们都没有抱怨。
“活下去吧！”年轻人轻轻说：
“老人家未来多的是机会看到想看的事物。”
年轻的吟游诗人以他那惯有的──咏叹般的声音、预言般的迷离，对老人说道。
走进村落，风中便透露了一股异样的气息。
首先，他们看见了四、五辆的豪华车队。许多没见过的剑士、魔法师模样的人们，围在他的农场附近。不少村人也在围观，就连村长都来了。
“怎么回事？”阿莱德蹙着眉说。
格兰希尔将马车停在老阿莱德所指的地方，人们一见阿莱德回来了，皆议论纷纷起来。
“阿莱德！是阿莱德！”
“阿莱德回来了！”
老人急忙地向他的房子走过去，而他还得将不少人推开才走得过去。
进了门，看见一位身份高贵的人坐在他们家最豪华的椅子上。两旁站了约有七个武士模样的人。
他看见他的妻子紧张地拉着他的孙子，站在屋内最不起眼的一角。他的儿子可能还没回来。
“怎么回事？这些人是谁？干什么的？”阿莱德问。
“哦！你们家的家长回来了吗？正好！”
身份高贵、身上穿金戴银的富人样子并不讨人厌，但是他的排场却令阿莱德生气。这人站起身来，说：
“我是萨缇，来自南纳特王国?贝斯克城，我是来提一笔买卖的，也可以说是征才。”
见阿莱德在听，萨缇又说：
“这个逻辑很简单，我们需要帮手，就如我带来的这些人一样。”萨缇手一挥，指着他所带来的人，他又继续说：
“我需要家丁，但是时间很长，或许算是永久家丁，所以我想到，你们要带大一个孩子很不容易，因此我给的钱将是这孩子未来两辈子所能帮你们赚的钱……”
“你的意思是，你要买我们家的孩子？”阿莱德瞪大眼睛，以浓浊嗓音大声问。
“是这个意思！”萨缇说：
“因为他必须为我工作许多年，可能要很久才能归还给你们，或是无法归还──只是可能，我当然希望他未来能回到你们家里。──所以我才以买下一个人的价钱来跟你谈。”
“为什么必须是我家的孩子？”
阿莱德人虽老，脑筋可清楚得很。
在他儿子发生意外痴呆之后，只能做些劳力工作。孙子还小，全家大小事又绕回他手中，阿莱德不精一点也不行。
“……我要雅莱尔，就是这样！”萨缇说：
“我问过了，这附近包括王城，都没有雅莱尔，只有你们家……”
“别提雅莱尔！到我这一代血已经很薄了，更何况是我家的孩子。”阿莱德说：
“而你给的钱也丰厚得离谱，我怀疑你买的是一条命，而不是一个家丁！”
阿莱德说完，旁边有个腰间配剑的人站起来，故意露出他的武器，如同对待俘虏一般地吼道：
“臭老头！搞清楚！我们原本没有必要跟你谈，我们也是可以不给钱而带走我们想要的所有东西的──”
萨缇伸出手怒视这名手下，示意他站到后面去。
等场子静下来，也等他所想给的压迫感发酵，这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