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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天擎》作者:撒冷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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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6楼 发表于: 2007-11-15
第十五节 我很同情你
  “恐惧?”足利赖光眨了眨眼睛,“因为对普希金和克格勃的实力的恐惧吗?”

  “不,并不是如此。普希金和克格勃虽然强大,但是尚不值得我恐惧。”桑切斯摇了摇头。

  “那你在恐惧什么?”

  “冥冥中的上苍!”

  “上苍?”

  “对!”桑切斯点点头,“无论是计算得多么精准的计划,无论是执行得多么滴水不漏的计划,也无论是多么熟练而又胸有成竹的计划,然而我们始终无法将一切都百分之百的控制在我们自己的手中。因为无论怎样,事情总有一部分掌握在那冥冥中的上苍的手中。它超越了我们人类的智慧,也超越了我们的计算。所以,我们必须随时随刻冥冥中的上苍保持敬畏和恐惧。”

  “而这种恐惧和敬畏,促使你们做每一件事情的时候,都全力以赴,注重每一个细节。只要是能够做到的事情,不管到最后会不会真正起到作用,全都会用心去把他做好。”

  “足利先生,正是如此。”桑切斯点头道,“无论是多么有把握的事,最多只能自信到九十九分,另外这一分,要留给对上苍的恐惧,然后,用这畏惧驱使自己不厌其烦地去做各种琐碎的准备。通常,所有的这些准备都是徒劳的。但是总有一天,这些看似无用的琐碎准备,却很可能决定我们的命运。”

  “这些话是桑切斯先生自己说地吗?”

  “足利先生高抬我了,我可说不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来。这句话是我们罗斯切尔德家的家长所说的。”

  “家长?罗斯切尔德家族不是理事会掌控一切吗?”

  “地确如此,不过罗斯切尔德家族还是有家长的。家长是罗斯切尔德家族的一个荣誉职位,除非家族遇到生死存亡的危机,否则没有实权。这个职位是单一继承制。通常是由上一任家长指定继承,任何人都不得干涉。”

  足利赖光问道:“现任家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只知道家长是一个极有智慧的人,至于他地真实身份,只有理事会成员才可以得知。足利先生已经是理事会成员,东京的事情了结之后,在瑞士会有一个理事会会议。到时候您去参加的时候,就可以知道了。”

  “是吗?这么说起来,我开始有点期待那一天了。”足利赖光高兴地点点头,说道。

  两人正说笑间。有人进来报告,“报告足利先生,桑切斯先生,普希金已经确定被击毙。不过,他似乎还有一名同行者。已经驱车逃窜,追赶不及。”

  “看清楚长什么样子了吗?”

  “因为夜色太黑,没有办法辨认。”

  “算了,应该也是克格勃的人,反正他也没参与我父亲地刺杀案,还是不要过度刺激他们了。”足利赖光说着,高兴地站了起来。“走,该是去见见我的好弟弟的时候了。”

  丰田汽车在黑夜里疯狂地往前疾驰着,车窗没有关。

  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雨来,冷风不断地往里面灌,将段天狼那金黄色的假发吹得凌乱不堪。

  自从出生以来,段天狼还从来没有流过哭过。

  然而,此时此刻,在汽车疯狂疾驰的时候,仿佛得了一种奇怪地眼病一般,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中往脸颊上划去。

  事实上,段天狼这时候也算不上在哭,因为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哀伤或者难过的表情,而是一片呆滞。

  是的,就是呆滞,就好像一台电脑因为系统崩溃,而在刹那间定格,无法再实行任何任务一般。

  而在段天狼的脑海里,始终都只有一个画面在反反复复的播放——普希金走出去不到两百米,突然一阵枪声大作,最起码从六个角落里射出子弹来。普希金甚至于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已经倒了下去。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陷阱!

  一个专门为笨蛋而准备地陷阱,而自己就是那个笨蛋,是自己一手策划了普希金的死亡。

  一连串的毫无阻碍的成功,让段天狼本就庞大的自信开始变得有些过度,这过度的自信,使他难得地产生了大意,而这大意最终葬送了一个曾经与他生死与共的朋友的性命。

  或者,更准确的说,不是一个朋友的性命,而是两个。

  普希金一旦死亡,织田有信失去了诱饵的价值,自然不会有生存的道理。

  在段天狼的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两个人的死,自己都要负上全部的责任。

  这种亲手葬送自己好友性命的负疚,将永远地埋藏在段天狼的心中,使他一生都难以释怀。

  而在眼下,这种负疚给段天狼带来的痛苦,甚至于在某一个时间段内,超越了段天狼的精神负荷,以至于他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段天狼的大脑,在这个时间段里,有生以来第一次停止了运转。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会呈现出现在这种奇怪的状况——只知道流眼泪,却并不发出哭声,表情麻木,脑中除了普希金被枪杀的一幕之外,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开了多久,也不知道开了多远,总之是身后不再有人之后,段天狼终于猛地一踩刹车,将车子停了下来。

  段天狼目光涣散地望着前方的路面,像极了一个魂魄已经被勾走的空壳一般。

  一向思维能力强悍到近乎超人的段天狼,在这个时候,用尽全力。竟然都无法将自己地思维收拾起来,去思考任何一件小事,他甚至无法给自己的双眼找到一个焦点。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骑自行车的日本警察经过来。他见到段天狼把车子停在路边,于是骑了过来,结果看到车子里坐着一个金发碧眼的清瘦西方青年,只见他目光迷离,满脸泪水。

  根据自己地经验,这名警察判断这名西方青年一定是失恋了。

  “先生。你没什么事吧?”

  这名警察一共用他蹩脚的英文问了整整三遍之后,段天狼才终于反应过来,他侧过脸,看了看这名警察。然后用英语答道:“我没事,我只是……有点累。”

  就在回答这句话的时候,段天狼一度停止运转的大脑终于又重新恢复运转。

  “哦。”警察听完段天狼的解释,点了点头,骑车走开了。

  段天狼将汽车的挡风玻璃关上。然后抿着嘴巴静了一阵,约莫三秒钟之后,他终于咬着牙齿小声地哭出声来。

  段天狼一边哭,一边用力地锤打着车台,嘴里不断地骂着,“操!操!操!操……”

  当段天狼在为自己所造成地不可挽回的错误而痛苦万分的时候,春风得意的足利赖光正在跟他地亲弟弟织田有信说话。“你的搭档真是太了不起了,他做到了我们所有人都难以想象的事。”

  听到这里,织田有信就心悸地闭上眼睛,足利赖光得意的表情,已经让他知道了结局。

  不过,这种心悸只是一刹那,不一会之后,织田有信的心情就重回平静。

  无论是他,还是普希金,其实对死都看得很透,不然他们当初怎么敢去刺杀足利赖光地父亲?

  更何况,织田有信自己马上也要死了,所以,也实在没什么好难过的了。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好朋友都为你做了些什么吗?”足利赖光说着,笑着在织田有信的对面坐了下来,也不等织田有信回话,就自顾将整件事情的经过,详尽地讲述了起来。

  讲到精彩处,足利赖光甚至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当他将到最后的时候,他微微扬了扬右手,“但是,最后他还是死在我们的手里了。”

  足利赖光所说地结果,是早在织田有信的预料之中的,所以他并没有什么感觉。

  真正让他惊讶的,是足利赖光所说的那些经过。

  一听到这些经过,织田有信马上就知道,段天狼一定插手这件事了。

  而从织田有信的叙述中,可以得知段天狼还活着。

  当在心里想到这点,织田有信再抬头看着足利赖光手舞足蹈的得意模样,竟然也不觉得那么面目可憎了,“可怜的家伙,你人生里真正的灾难才要开始了,而你竟然还不自知。”

  “好了,我宽容你多活了这么多天,又给你讲了一个这么精彩的故事,我这个做哥哥的,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现在,该是你上路的时候了。”

  足利赖光说着,从手下手里接过一把枪,指着织田有信的脑袋。

  在临开枪前,他问道:“你有什么遗言留下吗?”

  织田有信咧开嘴,笑了笑,说道:“我很同情你。”

  两千零六年二月二十八日凌晨两点零三分,在流失了差不多四分之一公升泪水之后,段天狼终于止住了哭声,他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水,用力地吸了一下子鼻子,看了看汽车的倒后镜,再深吸了口气,将脑袋靠在驾驶座的座位上。

  就这样安静地躺了一阵之后,随着一身深深的叹息,段天狼的心境重归平静。

  “哭也哭了,后悔也后悔了,接下来,总该做点什么事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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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37楼 发表于: 2007-11-15
第十六节 罗斯切尔德家族的敌人
  一个星期之后,也就是两千零六年三月七日,足利赖光收到了来自北海大学的邀请,邀请他前往给学生们演讲。

  北海大学是足利赖光的母校,再加上刚刚处理掉了自己挂在心上十几年的心腹大患,足利赖光的心情大好,所以他想也没想就同意了这件事情。

  当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桑切斯马上来拜见足利赖光。

  桑切斯见到足利赖光的时候,足利赖光正在他的办公室里处理事情。

  “桑切斯,如果以后没什么事情,我们之间最好还是少见面。”看到桑切斯走了进来,足利赖光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说道,“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外国人,日本的政界可是非常残酷的,我不想让别人流言蜚语。”

  “对不起,足利先生,但是我这次是来,是有事情想要向您禀告的。”桑切斯说道。

  “哦?”足利先生放下手头的工作,抬起头来,望着桑切斯,“什么事?”

  桑切斯问道:“我听说足利先生明天要去北海大学演讲?”

  听到这里,足利赖光极为不快地啧了一声,“你调查我的行踪?”

  “哦,当然不是,是蝙蝠组的成员告诉我的,他们对此感到担心,所以特地拜托我来跟您说。”

  “担心?有什么好担心的?普希金不是已经死了吗?”足利赖光问道。

  “普希金确实是死了,但是普希金跟克格勃渊源颇深,我们担心克格勃会追究这件事。”

  “荒唐。难道克格勃还真敢枪杀我这个日本议员吗?”

  “克格勃自然不可能这么做,但是难保普希金从前的那些同事这么做啊。当初普希金也是克格勃,但是他不也帮助织田有信……”桑切斯说到这里,发现自己失言。于是赶紧打住。

  不过,这个时候足利赖光并没有生气,他愣了一会,然后反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难道说,我永远都不能出席公众活动了吗?如果是这样,那我还做什么政治家?”

  “这当然不是。只是日本最近频繁发生各种意外,您身边的蝙蝠组被调走地有很多。我想,还是等局面平息一点,您身边的蝙蝠组成员多一点之后。再出席公众活动也不迟。”

  足利赖光坐直身子,很认真地考虑了一阵,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北海大学是我的母校。我不可以失信,我还是要去。安全方面,就麻烦你费心了。”

  桑切斯见足利赖光坚持,也只能默默地点点头,下去了。

  在桑切斯给进谏的足利赖光地时候,段天狼正坐在公共汽车上,勘查整个路线。

  这一个星期以来。段天狼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他先是调查了与桑切斯相关的商业机构,然后用各种方法对这些商业机构大肆破坏。

  结果,正如他所料的那样,为了保护这些罗斯切尔德家族在日本的产业,日本蝙蝠组人手不足,不得不从足利赖光身边大量调用。

  直到现在,足利赖光的身边只剩下了三位。

  与此同时,段天狼再次利用中情局夏奈尔地权限,查看了一些中情局的资料。

  前面我们说过,美国人在天上有数以百颗的卫星对着全世界狂拍,用以刺探各种情报。

  有了这些卫星,美国人几乎等于拥有了全世界的实时影像记录。

  而除了这个以外,美国人还拥有另外一个更加可怕地本领,那就是拥有某些重点地区的全息地图。

  所谓全息地图,是指用完全数字化的方式来展示一个地区的地貌。

  比如说,一个城市,那么它的每一个斜坡地斜度是多少,每一栋楼房的高度,甚至于一个门槛高度的,都全部被用数字表明。

  拥有了这么一个地图,那么你对该地区的事物,将会拥有比亲眼见到还要精确的认识。

  就是全息地图。

  而全息地图的来源,是美国人布置在世界各地数目不详的无人侦察机,这些无人侦察机上装有世界上最为先进地多普乐脉冲雷达,扫描半径一百八十公里左右。

  因为夏奈尔的权限相当高,所以可以调用这些资料,而东京又是中情局关注的焦点之一,全息地图的储备极为丰富。

  因此,段天狼根据这些全息地图,非常清楚明白地了解了从足利赖光家到北海大学,这一路上所有的详细情形。

  了解了这一切之后,段天狼就制定了一个详细的计划,这个计划几乎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制订完计划之后,段天狼就乘车考察了整个路段,用自己的肉眼再做了一遍确定。

  如果是从前,到这个时候,段天狼就会停下来,养精蓄锐,等待着计划实施了。

  因为,段天狼虽然天性谨慎,但是他同时也非常自信,他考虑问题会尽量思虑详细,但是某个问题一旦被考虑过,段天狼就不会再回头去重新处理。

  因为他相信,任何问题,只要他想过了,那就不可能出什么问题。

  但是这一次,段天狼再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却没有停下来,而是选择继续坐上另一公车,再次勘查一遍。

  和段天狼之前所有的行为不同的是,段天狼的这次勘查,没有任何明确的目的,他只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遗漏了点什么。

  如果王廉看到这一幕的话,他一定会万分惊讶,因为这对段天狼来说。是一个质的改变。

  第二天,两千零六年三月八日,足利赖光驱车前往北海大学。

  与他随行地只有两辆车,通常来说。前面那辆车是他保镖车,用于开路,里面有一个蝙蝠组的成员,而后面那辆车则是他自己的本车,是两位蝙蝠组的成员陪护。

  因为受到桑切斯警告地原因,足利赖光神经有些紧张。生怕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来。

  然而,在前往北海大学的途中,一切顺利。

  进入北海大学之后,大学师生的热情让足利赖光的紧张减弱了许多。他神采奕奕上了讲台,开始展示他那过人的口才,他演讲的题目是《新日本》。

  这是个很有噱头地题目,而他也讲得很好,很能煽动坐在台下的大学生们的情绪。

  应该说。演讲确实是足利赖光的长项,不然罗斯切尔德家族也不会决定要栽培他。

  段天狼此时化装成一个日本大学生,坐在这些欢呼着地学生们中间。

  他穿着一身休闲装,一头卷发,一副镀膜的无框眼镜,默默地望着在台上讲得兴高采烈的足利赖光。

  每当足利赖光用力地一挥手的时候,段天狼就会想象到他用力的一扣扳机。将织田有信置于死地,就会想到普希金被乱枪打死地情形。

  这时候,段天狼的心中就不由得一阵一阵地心悸,以至于呼吸都有些困难。

  在这个时候,段天狼的心中,充满了站了起来,一枪将足利赖光打死的冲动。

  但是,他不可能真的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害怕冲动打死足利赖光给自己带来的后果,而是因为他他不会对足利赖光那么好——他绝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就死去的。

  演讲进行得非常成功,北海大学地大学生们反应非常热烈。

  看到这么热情的回应,足利赖光紧张的情绪得到了完全的疏解,当演讲会结束的时候,他甚至还有点依依不舍。

  “你们看到没有,这些人将来全部是日本的精英,他们是多么的喜欢我。”在走回车子的路上,足利赖光得意地对自己随扈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枪响,他身边的一位蝙蝠组成员随即倒在了地上。

  足利赖光转头望去,这名蝙蝠组成员头顶的正中央是一个细细的弹眼。

  足利赖光下意识地想到是有人要杀他,这名蝙蝠组的成员,正是他的替死鬼,他于是拔腿就跑。

  剩余的两个蝙蝠组的成员,原本还想由一个带人组成人墙保护足利赖光,另外一个带队搜索凶手。

  但是,足利赖光这一跑,他们就只能放弃这个计划。

  背对着敌人是最容易死掉的,这两个人深深知道这个道理的,但是足利赖光跑得实在太快了,他们不掉转身去,根本就追不上他。

  于是,他们俩只能无奈地对视一眼,然后调转头去,向着足利赖光追过去。

  结果,他们俩刚一转身,空中就有响起两声,“砰!砰!”

  又是正中眉心,倒在地上。

  在这个时候,足利赖光终于明白过来了,刚才那一枪根本就不是打错。

  这一次,足利赖光终于想对了。

  普希金生前曾经评价过段天狼,他说他的枪法再加上他那稳如泰山的心态,决定了他是个不世出的好枪手。

  仅就天赋而言,段天狼在枪法上的天赋,甚至可以跟他与计算机的天赋相提并论,他怎么可能打错呢?

  这是段天狼有生以来,狠下心来杀人。

  段天狼之所以杀他们,是因为他们参与了针对普希金和织田有信的谋杀。

  而段天狼这三枪,毫无疑问的确定了一个结果——他正式成为了罗斯切尔德家族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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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8楼 发表于: 2007-11-15
第十七节 七年之约(上)
  “快开车,快开车……马上联络桑切斯,让他想办法来救援。”

  其实,三个蝙蝠组成员都死后,足利赖光身边还有五个保镖,但是他们一点也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他并不知道他的对手究竟是什么人,他只知道这一定是个可怕得不能再可怕的敌人。

  车子发动了,桑切斯也联系上了,桑切斯不要急着回家,马上开车到最近的警察局去。

  段天狼那三枪已经打得足利赖光六神无主。现在桑切斯说什么,就是什么。

  “快,去警察局,赶紧去最近的警察局。”足利赖光吼道。

  “是,是,可是……我们不知道最近的警察局在哪。”

  “妈的,你们还是东京人吗?”足利赖光暴怒地吼叫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他也不知道最近的警察局在哪。

  “地图,议员先生,我们的车子里有地图。”

  “那还不快找……车子开快点,先离北海大学越远越好,真该死,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来这所大学演讲了。”

  三枪打完之后,段天狼走到演讲厅的洗手间,再次换装,这一次他变身成了一个警察。

  换装完毕之后,段天狼昂首挺胸地走出演讲厅,离开了因为他的三枪而变得一片混乱的北海大学。

  在离开的路上,他戴上耳机,不多时。耳机里就传来桑切斯让足利赖光去最近的警察局地指示。

  在一开始,段天狼就知道足利赖光会做这样的反应,他一定会尽快找最近的警察局寻求庇护。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段天狼还是窃听了足利赖光的电话。

  最终确定自己地判断之后,段天狼来到一个拐角处,发动了一辆已经放在那里的警车,朝着最近的警察局方向驶去。

  五分钟后。

  “利用足利先生的手机,定位他现在的位置,马上通知北海大学附近警察局。让他们派人去支援。”在赶往北海大学的车上,桑切斯飞快地向自己地手下下令道。

  “是的,我们已经在做了,足利先生现在正在前往警察局的路上。”

  “很好。警察局那边呢?”

  “我们已经通知他们了,他们已经命令最近的警车前往支援。”

  “很好。”桑切斯稍微放松了一点,“我们快赶过去吧。同时通知足利先生,我们已经让警察前去接应,请他不要慌张。”

  “警察将来接应?但是警车呢?该死地。我怎么一辆警车都看不到?”足利赖光接到桑切斯的电话之后,慌乱地四处张望,“啊,我看到了,桑切斯,有一辆警车正在向我们靠拢……警车在示意我们停车,应该是要让我们上警车吧。”

  “示意你们停车?”桑切斯皱了皱眉头。

  “好了。我们安全了,我等下到了警察局再给你电话。”足利赖光的电话挂断了。

  桑切斯想了一会,“马上查一下,这段时间有没有警车失窃,要快。”

  “是。”

  足利赖光的车子停了下来,警车靠着他们的车子也停了下来,车子上走下一位年约三十岁地,戴着墨镜的警察。

  足利赖光见状,赶紧也走了车来,“赶紧带我去到警车上去。”

  然而,那个警察并没有马上回应他的要求,他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足利赖光。

  足利赖光奇怪地看了看这位警察,这个时候还写信沟通?这也太古代了吧?

  尽管奇怪,但是他还是把警察的信给接了过来,打开来一看,只看了第一行,足利赖光就惊恐地抬起头,望着这名警察。

  因为这封信的第一行就写着,“从今日起,一直到七年后的今天,你都将深陷我给你带来的恶梦之中。”

  足利赖光刚一抬起头来,就感到一阵强烈地光射向他的眼睛,只听得一阵惨叫,足利赖光抱着眼睛翻到在地上。而他身后的那些扈从也被这阵强光晃得短时间失去了视觉。

  然后,这名三十岁上下的警察垂首望着足利赖光倒在地上翻滚了一阵之后,面无表情地走向了附近的一间酒店,在那间酒店里的洗手间里,段天狼准备了另外一套用来变装的衣服和面具。

  “查到了,昨天夜里有一辆警车失窃了。”

  “完了,中计了。”桑切斯懊悔地怕了一下脑袋,然后马上拿起电话给足利赖光打电话。

  只是,这个时候的足利赖光已经不可能接听他的电话了,因为那阵强光已经彻底破坏了他的视网神经,剧烈的疼痛使他昏迷了过去。

  “赶紧赶过去!”桑切斯头疼地搓了搓太阳穴,对手下说道。

  十分钟后,桑切斯来到了案发现场,警察已经先一步来到现场,并且将现场封锁了起来。

  桑切斯走下车,看到足利赖光正在被抬上救护车。

  他于是赶紧带人跟了过去。

  “他怎么样了?”桑切斯问那位站在担架旁的医生。

  “他的眼睛受到了某种格外强烈的强光的照射,视网神经已经被破坏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已经失明了吗?”

  “是的。”

  “没有医治的办法了吗?比如换眼角膜之类的。”桑切斯在医学上是个完全的白痴。

  “就目前的医学科技,是不可能做到的了,只能期待未来地医学昌明了。”

  “天啊。”桑切斯抱着脑袋。目送救护车离开,“我成功地替家族招揽了第一名盲人理事会成员?”

  “桑切斯先生,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桑切斯旁边的人问道。

  桑切斯想了一下,说道:“让足利先生办公室的人去跟警方接洽。看看他们有什么发现。至于我们自己,我要你们马上搞到这条街所有摄像头的资料,还有北海大学里地全部摄像资料,我也通通都要。”

  “是。”

  一个小时后,守候在医院的桑切斯,再次见到了他的手下。

  “警察局说。怀疑造成这种强光刺激的,是一种高强度的微缩射灯,短距离内正面对视的话,必瞎无疑。”

  “另外。他们到达现场地时候,足利先生的手中正拿着一封信,信是用英文写的。”

  “英文信?”

  “是,这是这份信的扫描件。”

  桑切斯接过手下递过来地纸,开始看了起来。

  “从今日起。一直到七年后的今天,你都将深陷我给你带来的恶梦之中。”

  “我今日首先夺去你肉体的光明,正是为了方便你随时随刻都可以沉沦在这痛苦的噩梦之中。”

  “在接下来地七年里,我每隔一年,都将会再给你增加一样新的痛苦。这每增的一个新的痛苦,都将甚于前者。”

  “我将用七年的时间,一点点向你展示地狱的真相。我要让你在这七年中。梦到世上所有恐怖的景象。我驱赶着你在鲜血淋漓地地恐惧中,永无止境地狂奔。而到最后,你的梦中将只剩下我平静的面容。到那时,你将会心悦诚服地了解到,你活在这个世界上本身,便是一个巨大的罪孽。”

  “我将用七年的时间,帮助你完成肉体的彻底黑暗,到心灵的彻底黑暗的完美过度。在咀嚼了一千万遍之后,你将深刻地理解黑暗的况味。到那时,你才会有你出生以来,第一次至诚的忏悔。”

  “我将用七年的时间,夺去你人生中所有的幻想和希望,到那时,你将像条狗一样,跪在我的脚下,哀求我仁慈地赐予你死亡。”

  “当你亲眼看着肮脏的鲜血汇入臭水沟的时候,你将由衷地感到有生以来从所未有的幸福。直到那时,你的罪孽才终于可以完全洗刷。”

  信很短,只有一页纸,但是看完之后,桑切斯的感觉除了毛骨悚然之外,还是毛骨悚然,这个人究竟与桑切斯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竟然狠毒到如此程度?

  桑切斯的手下在这个时候并没有打扰桑切斯,因为他能够理解桑切斯的心情,当他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他也是惊得待在原地,老半天回不过神来。

  好一阵之后,桑切斯才抬起头来,问道:“那些摄像头的摄像资料呢?查到了吗?”

  “没有。”桑切斯的手下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没有是什么意思?”

  “我们没有找到任何摄像资料。无论是街道上的,还是学校的,都是如此。在案发前后一段时间,以及案发中的时候,街道上的摄像头已经北海大学的摄像头突然集体坏掉。”

  “集体坏掉?”

  “是的,我们怀疑是黑客所为。”

  桑切斯叹了口气,说道:“不用怀疑,肯定是黑客所为。”

  又静了一阵,桑切斯啧了一声,“没办法了,向中情局求援吧。”

  “但是桑切斯先生,想要查阅卫星资料,需要很高的权限,我们需要动用很高层级的卧底才可以。再说,上一次动用公关部的资源,已经被耻笑为无能这次要是还要……”

  “行了。”桑切斯摇了摇头,打断这位属于蝙蝠组的手下的话,“我知道你们蝙蝠组也有自己的自尊。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不是顾及自尊的时候,快去办吧。”

  “好……吧。”这位蝙蝠组的成员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转身去调查资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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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9楼 发表于: 2007-11-15
第十八节 七年之约(下)
  “什么?你再说一遍。”两个小时后,桑切斯不敢相信地问道。

  “我们在中情局的卧底查过了,相关的卫星图片资料全部被系统删除了。”

  “删除?”桑切斯摇了摇脑袋,“怎么可能?难道足利赖光不但得罪了克格勃的人,连中情局的人也得罪了吗?”

  “我们没有收集到相关的情报,不过很有这个可能,不然的话,这些资料怎么会无故消失呢?”

  “神啊,他怎么那么多仇人?”桑切斯有点受不了地打了打自己的脸,然后向着他的手下摊开手,“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那些家伙们一点漏洞也没有给我们留下。”

  这位蝙蝠组的成员,抿了抿嘴唇,很想说点什么。但是最终,他还是保持了沉默,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切痕迹都被扫除得干净无比,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能怎么办呢?

  桑切斯和他的手下面面相觑地对望了一阵之后,桑切斯一把将笔扔在桌上,对他的手下说道:“尽管这么说不情愿,但是我必须得说,这些人真他妈的是天才!”

  一周后,两千零六年三月十五日,上海。

  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面的龙过海和凌雪伤金壁辉煌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凌大小姐的应酬一向是总理级别的多,怎么这么有空请我喝茶啊?”龙过海一坐下,就把二郎腿翘了起来。笑眯眯地说道。

  凌雪伤反唇相讥道:“没办法呀,有人架子大嘛,我不来请你,难不成还等他请我吗?”

  龙过海一听。马上举手投降,“哈哈,是我地错,我投降,我投降。我这最近不是忙嘛。”

  “忙?你一个花花公子有什么好忙的?危机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凌雪伤问道。

  “危机是过去了,可那只是第一次危机。为了防止第二次危机,所以一向养尊处优的本少爷,不得不出山了。”龙过海喝了口咖啡,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你开始参与你们家族企业地管理了吗?”凌雪伤有些惊讶地问道,“龙二哥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做企业管理的吗?”

  龙过海摇着头叹了口气,“不喜欢也没有办法啊。我现在必须得搀合进去,和我哥哥尽量多得控制公司的实权,这样我父亲将来要是硬要向你父亲发难的时候。我们也可以有筹码劝阻他。”

  听到这里,凌雪伤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龙二哥,真是对不起,我父亲他……”

  “算了。”龙过海摇了摇手,说道,“我们两家几十年的交情。我们两兄弟都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闹得反目成仇。再者说,我们两家在上海都是数得上号的人物,我们两家相争,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只会让别人渔翁得利而已。所以,无论是于情于理于利,我们两家都是和好过斗。这点也请你转告你地父亲。如果类似的事情再有发生的话,那我们两兄弟可就不会再客气了。”

  “龙二哥,这个你放心,我父亲经过这件事,已经完全醒悟过来了。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我父亲想托我转告你们说,你们在美国的那笔钱,他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

  对于这件事情,龙过海早就心里有数,他就等着凌远山自己开口。所以,当他现在听到凌雪伤这么说,心里便觉得很欣慰,看来这龙凌两家确实是和好有望了。

  虽说回到从前是不可能,但是最起码不用拼得你死我活。于是,龙过海笑着点了点头,“跟你父亲说,我龙过海领他这个情。”

  龙过海说完这话,喝了口咖啡,又问道:“阿雪,天狼这段时间有联系你吗?”

  “当然没有了。”一谈起段天狼,凌雪伤就忍不住心情不好,“他连你都没联系,怎么可能会联系我呢。”

  说到这里,凌雪伤又忿忿不平地说道:“这个没良心地东西,不管怎么说,大家都算是朋友。走的时候一个消息都不留不说,这么久了连个音信都没有。”

  “天狼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了。他好像更喜欢面对面的沟通,不大喜欢用电话或者信件之类的东西沟通。”龙过海说道。

  “那是对我们,对苏荷我看就未必了。”凌雪伤瘪了瘪嘴,说道。

  “怎么?他跟苏荷有联络吗?”龙过海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监视苏荷。”凌雪伤说道。

  龙过海笑了起来,“那你吃什么干醋啊?”

  “你才吃醋呢。”凌雪伤瞪了龙过海一眼,说道,“我是担心他,那小子狂得连天都要撑破的样子,谁知道会不会吃亏。”

  “这你就放心吧,段天狼走到哪儿都不可能吃亏地。”龙过海说着,看着凌雪伤失落的神情,打了一下她的头,“好了,不要这副委屈的模样了。说不定明天,天狼就突然出现在我们俩面前了。”

  “唉……龙二哥,说心里话吧,我要是说我不想天狼回来,那是假话,可是我又真的是担心他回来啊。”凌雪伤叹了口气,说道。

  “担心他回来?你担心他回来做什么?”龙过海不解的问道。

  “段天狼不是喜欢苏荷吗?”

  “是啊,这又怎么了?苏荷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她很好。”

  “那不就完了。”“你别急啊,你听我说完。”凌雪伤长舒一口气,说道。“段天狼喜欢苏荷,可是苏荷呢,暗恋他从前的一个学长,这事你知道地吧?”

  “我没你那么八。”龙过海看了凌雪伤一眼。然后呵呵一笑,“不过这事我知道。”

  “苏荷暗恋那个学长,本来还打算过年地时候,跟去香港的。段天狼为了帮苏荷,还专门去给她买咖啡。”

  “去香港跟买咖啡有什么关系?”

  “那个咖啡品牌做了个抽奖活动,买咖啡的人可以根据咖啡袋上的编号抽奖。被抽中地人就可以去香港旅游。”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龙过海说完,奇怪地呓了一声,“这事你怎么知道?”

  “我是听苏荷在节目里提到的。”

  “嗯……?你怎么会听广播?”

  “哎呀。你好烦啊,你到底要不要听?”凌雪伤终于有点受不了龙过海的猥琐样,懊恼地喊了起来。

  “好,好,好。我不打岔了,你说吧。”

  “走运的是,那个咖啡公司推出的兑将单里,真的有天狼送给苏荷地咖啡袋编号。不过,苏荷并没有拿去兑奖。”

  说好了不打岔的龙过海又插嘴道:“这是为什么?”

  “哎哟,这不是很明显嘛,苏荷把段天狼看成是很重要的朋友嘛。朋友送的东西。怎么可以用去兑奖呢?”

  “这么说,苏荷喜欢天狼?”

  “也不算,只是当是个很好地朋友而已。”

  “只是好朋友而已啊。”龙过海失望地嘟了嘟嘴巴。

  “拜托,以段天狼那副臭屁的德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人家当他是好朋友,已经很不错了。”

  “女人还真是复杂啊。”龙过海摇了摇脑袋,说道。

  “本来,如果就这么走下去,假以时日,段天狼还是很有希望的。可是,鬼知道那个什么狗屁学长,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苏荷暗恋他,居然半路杀了出来,开始追求起苏荷来。过年的时候,放下香港没去,天天去找苏荷。”

  听到这里,龙过海马上咆哮起来,“什……么?翘我老板墙角?他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有几划啊?”

  “好了,好了,你别激动。苏荷现在跟他也只是好朋友,并没有确定关系。我想这大概也是因为段天狼在苏荷地心里搅和了一阵的关系吧?要不然的话,人家暗恋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得偿所愿,那还不赶紧应承啊。”

  “这么说,苏荷还是喜欢我们天狼多一点?”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苏荷肚子里的蛔虫。其实如果段天狼能够尽快回来,并且积极主动的话,我相信还是有戏的。但是,你觉得天狼那个死德行,他会积极主动吗?他除了会帮人家解答作业,他还会干嘛呀他。照我看,以他的性格,要是知道追求苏荷地,正是苏荷暗恋的那个什么狗屁学长,他一定主动退出的。”

  “这倒也是啊,天狼真的可能这么干!”龙过海说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神啊,可千万不能让我老板失恋啊,要是让他失恋,我担心他会毁灭地球的。”

  就在龙过海和凌雪伤在咖啡厅里谈论着段天狼的时候,段天狼已经回到了上海。

  重新站在上海街头,段天狼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这是一种回家的归宿感,旁边每一个人的笑容和声音都亲切到令人想要落泪,这种感觉段天狼从未有过。

  “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段天狼在一个小超市买了瓶橙汁,然后靠在小超市的门口自言自语道。

  在这一时刻,段天狼很有一种抽支烟的冲动。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小超市里的收音机,传来一个比这个城市更让段天狼感到亲切,熟悉百倍的声音。

  “昨天晚上上海刮风了,一直没有办法睡沉,一直在做梦。为什么会突然说这种琐碎的事情呢,因为昨晚做梦的时候,突然梦到了一个老朋友。呵,其实也不算是有多老的朋友,但总是会感觉好像认识了很久似的。”

  “相濡以沫这个词语。我想大家都是应该听说过地。但是我想真正知道这句话的释意的人,可能很少。我也是昨天白天的时候,偶尔看到一篇文章里解释,才终于知道它地真实含义的。”

  “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是《庄子》‘大宗师’篇中的一个故事,而相濡以沫就是出自于此。这段话的意思是说,泉水干涸后。两条鱼未能及时离开,终受困于陆地的小洼,两条鱼朝夕相处,只能相互把自己嘴里的泡沫喂到对方嘴里相互湿润以求生存。而相濡以沫。就是相互把自己嘴里地泡沫喂到对方嘴里相互湿润的意思。”

  “不知道大家在听到这个释意之后是什么意思,总之苏荷是差点感动得哭出来。然而,在这个故事后面还有一句话,不若相忘于江湖。合在一起,就是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相濡以沫虽然感人,但是与其这样痛苦地在一起,还不如分开,各自在江湖中畅游。这大概就是庄子最后的意思吧。真是很有智慧的话,可是又有谁真地能够这么潇洒地放下呢?”

  “就像我的那个已经离开我的好朋友,每次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会情不自禁地觉得自己真是笨到家了。无论是在我看来多么难的问题。只要一到他手里就会变得简单起来。像他这样聪明地男子汉,就该展翅高飞才对的。我们做朋友的,理应为他高兴。而我也确实为他高兴,我相信他将来一定会有大前途的。可是,高兴归高兴,在某些时候,却还是会忍不住自私的想,可不可以不要飞得那么远?最起码,不要远到让我看不到你。呵,今天好像话特别多啊,好了,不罗嗦了,给大家送上一首歌吧,这是一首来自吴奇隆的老歌,名字叫做《祝你一路顺风》。谨以这首歌送给我那位朋友,也送给天下所有分开的朋友们。”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当午夜地钟声敲痛离别的心门

  却打不开我深深的沈默

  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后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留

  当拥挤的月台挤痛送别的人们

  却挤不掉我深深的离愁

  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万语却不肯说出口

  你知道我好担心我好难过却不敢说出口

  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

  我只能让眼泪留在心底

  面带着微微笑用力的挥挥手

  祝你一路顺风

  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

  我只能深深的祝福你

  深深的祝福你最亲爱的朋友

  祝你一路顺风

  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后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留

  当拥挤的月台挤痛送别的人们

  却挤不掉我深深的离愁

  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万语却不肯说出口

  你知道我好担心我好难过却不敢说出口

  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

  我只能让眼泪留在心底

  面带着微微笑用力的挥挥手

  祝你一路顺风

  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

  我只能深深的祝福你

  深深的祝福你最亲爱的朋友

  祝你一路顺风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40楼 发表于: 2007-11-15
第八集 回到中国 第一节 送你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靠在小超市外听完苏荷在电台的节目之后,段天狼将喝光了的橙汁瓶子扔进垃圾桶,走到街边拦了一辆的士。

  “去哪?”

  开车的是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大叔,因为王廉和方冲的关系,段天狼对这个年龄段的大叔有着格外的好感,所以,段天狼选择了坐在前排。

  “金壁辉煌。”段天狼答道。

  “是去玩吗?现在可是有点早呢。”司机大叔说着,笑着看了看段天狼,“是包下午场的吧?那还是满便宜的。”

  段天狼看着大叔慈祥的笑容,也忘记了解释,只是跟着点了点头。

  车子开了没有多久,就被迫停了下来,似乎是因为前面出现了交通事故的原因。

  一般来说,司机遇到堵车这种情况,总是很容易的变得心浮气燥起来,尤其是这种以开车为生的的士司机。因为时间对他们来说,就是钱,有这个赌在路上的时间,还不如多跑几趟。

  但是这个司机大叔却跟一般的司机不同,他只是低声嘟囓了一声,“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然后就打开收音机,听着收音机里的音乐,靠着窗边,望向车窗外。

  司机大叔悠然的神态让段天狼很好奇,他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大叔,堵车你都不急的吗?”

  “为什么要急呀?知道吗?每一次堵车,都是上天让我们停下来好好欣赏这个世界的暗示。”司机大叔转过头看了段天狼一眼。说道。

  “哈……?”段天狼愣了一下,“堵车这种事还可以这样理解地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司机大叔笑着反问道。

  段天狼一时语塞,对啊,谁说不可以这么理解?

  “但是。城市里有什么风景好看的呢?”段天狼又问道。

  “当然有很多啊,街上那么多美女,街边有那么多高楼大厦,都挺好看的啊。”司机大叔说道。

  “但是这些东西全部不是大叔你的啊。”

  “那又怎么样?”大叔笑着说道,“虽然我只能欣赏几分钟,但是拥有这些大厦和美女地人。说不定一分钟都没有认真欣赏过呢。”

  段天狼想了一会,说道:“大叔你的观点还真是特别。”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明白了。”司机大叔笑道,“拥有什么东西。不是看我们手里握着什么,而是看我们的心里装着什么。”

  “那朋友呢?如果因为我们的失误,而导致他们的过世,我们还拥有他们吗?”

  司机大叔将车速稍微放缓,惊讶地转头望着段天狼。“朋友?过世?”

  段天狼眨了眨眼睛,将目光直视前方,“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司机大叔不再说什么,只是沉默着开车,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的士在上海地街道上快速地奔驰着,无数的景色不断地从段天狼眼前逝去。

  这种景物飞逝的感觉,让段天狼不由得又想起自己和普希金一起赶往那废旧工厂的情景——飞速奔驰。然后就是杂乱频繁地枪声,刺目的枪火,死一般沉闷的黑夜……

  “对不起,可不可以麻烦你慢一点。”段天狼摸了摸有些晕眩的脑袋,说道。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段天狼深呼吸一口气,抬起头来,“麻烦你找个地方靠边停,我想走一段路。”

  “也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司机大叔说着,将车子停了下来。

  段天狼看了看的士表,正要拿钱地时候,司机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不用给了。”

  段天狼讶异地转过头看着司机大叔。

  “我看你心情好像很差,那我就送你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吧,希望你心情可以好一点。”司机大叔笑了笑,说道。

  段天狼跟司机大叔对视了一阵,然后点点头,“谢谢。”

  “我不知道你到底做过什么,但是如果真的觉得是自己的错,就该去用心弥补,而不是一味自责。”在段天狼打开车门,即将下去的时候,司机大叔又说道,“自责就像大便一样,除了产生一堆臭气熏天的垃圾以外,什么狗屁意义也没有……小伙子,早日开始新生活吧。”

  “这是句很老地电影台词。”段天狼眨了眨眼睛,推开车门,“不过我很感谢。”

  这是段天狼这么大以来,遇到服务态度最完美的的士司机,如果全世界的的士司机都这么可亲的话,也许就真的世界和平了。

  从这天开始,段天狼对的士司机都有着格外的亲切感,尤其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的士司机,更是如此。

  每次遇到这种中年的士司机,他都会给他们双倍的车费,当别人觉得奇怪的时候,他都会说,“送你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当然了,这是段天狼的心情恢复平静之后的事。

  也许是上海的阳光并不强烈的关系,无法完全驱散段天狼从日本带回来的阴影。但是,不管怎么说,毕竟已经回来了,事情不可能更糟了。

  “但愿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吧。”

  走路一向喜欢保持高频率的段天狼,在现在这个时候却显得有些步履蹒跚,他第一次有一种疲倦的感觉,这是一种从内而外散发出的真正地疲倦。

  自从参与飞龙集团的运作以来,龙过海就彻底变成了大忙人。过去那种每天晚上拖着狐朋狗友卡拉OK的好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

  然而,就算是再忙,龙过海还是坚持每周亲自到金壁辉煌来办公一次。每次来金碧辉煌,龙过海都被各种文件弄得手忙脚乱。

  今天跟凌雪伤茶叙完之后。龙过海看着还有点时间,就到金壁辉煌的办公室里来了。

  刚坐下不到十分钟,就听到门外响起“咚!咚!咚!”地敲门声。

  “门没关,自己进来吧。”

  龙过海抿了抿嘴唇,继续聚精会神地低头看着金碧辉煌的财务报表。

  门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龙过海头也不抬地就问道:“有什么事?”

  “像我这种情况,算是停薪留职吗?”

  龙过海皱了皱眉头,抬起头来,“终于回来了?”

  “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当然。”龙过海笑了笑。放下文件夹,站起身来,给段天狼倒了杯水,“你走的时候没有结清薪水。”

  “谢谢。”段天狼接过龙过海的水,放在一边。“不过我现在不渴,刚喝完一整瓶橙汁。”

  龙过海坐在他的老板桌的一角,很认真地打量了段天狼一阵,然后问道:“你看起来好像很累?”

  “确实有一点。”段天狼点点头。

  龙过海动了动身子,问道:“你神秘离开,一离开就是四个月,回来时一身疲惫。好像带回满身故事一般……可以告诉我,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吗?”

  “我去参加超市主管地培训了,时间稍微长了一点。”段天狼扬了扬眉毛,说道。

  “难道关系到我们两人这种程度,你还不能完全信任我吗?”龙过海有些不快地问道。

  段天狼抬起头,看着龙过海一阵,然后摇了摇头,“绝对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不想给你带来麻烦。”

  龙过海再次认真地看了段天狼一会,然后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跟我说吧。不过,同样的问题小雪说不定也会问起,到时候你该怎么解释呢?”

  “不做任何解释。”段天狼答道。

  龙过海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也许这是最好的做法,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继续在金壁辉煌假装普通人,还是有什么别地计划?”

  “我打算回家。”段天狼望了一阵地面,然后继续说道,“就像你所说的,我确实有点累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做,我只想回家。”

  “回……家?回山西?”段天狼的回答让龙过海感到有些意外。

  “对,就是回山西。我回上海是想来跟你,还有小雪道别的。”

  “你打算回山西去做什么?继续当赌场经理?还是开铺子卖醋?又或者干脆拿起锄头修理地球?”龙过海问道。

  段天狼转过身子,看着龙过海,“你好像对我的选择不大满意?”

  “当然!”龙过海摊开双手,“我说过,我把你当我地老板。虽然在说的时候,有点开玩笑的意思,但是自从外汇市场的事件之后,我是真的下定决心要跟着你好好大干一场。在我龙过海的心目中,跟我将要和你一起创造的未来比起来,飞龙集团一文不值。”

  “我被你撩拨得雄心勃勃,壮志满怀,但是你现在却告诉我你要回乡下?这像什么?这简直就像被美女撩拨到血脉喷张,小弟弟整装待发地时候,美女却说,对不起,我是人妖,你还是自己解决吧,厕所在左手边。。”

  说到这里,龙过海看着段天狼不为所动的表情,懊恼地摇了摇头,“天狼,你回乡下去做什么?”

  “我想回去读书,然后上大学,像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

  “但是,我想你知道,无论你怎么装,你都不是一个正常人。”龙过海激动地伸出双手,“你是个超人,是真正的超人,你只差没有内裤外穿而已。真正的超人,应该去玩弄地球,而不是修理地球。”

  “啊……”龙过海无奈地用手拍打着大腿,“我要是有你的这能力,我早把地中海买下来当私人游泳池了。你实在是太糟蹋你的天赋了。”

  “我已经决定了,我很累,除了回家之外,我什么也不想做。最起码,现在是这样。”

  段天狼说着,站了起来。

  龙过海见段天狼主意已定,便不再劝下去了,“那好吧,算我八卦……我真的很想知道,这四个月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简直都不像是从前的段天狼了。”

  “因为我的过度自信,我害死了我的两个好朋友。”段天狼说着,转过身,看着身后的龙过海,“需要我继续跟你详述经过吗?”

  龙过海的表情呆住了,好一会之后,他才站了起来,尴尬地对着段天狼龇了龇牙,“对不起,我……”

  “没事。”段天狼看着龙过海淡淡地笑了笑,“和我一起去见小雪吧,我一个人我恐怕应付不来。”

  龙过海点点头,“好,我开车送你去。”

  “现在是要去哪里?”

  在路上,段天狼看着龙过海的车子前往的方向,好像不是凌雪伤的学校的方向,于是问道。

  龙过海答道:“去衡山路的一个书吧。”

  “现在这个钟点,她应该在学校上课才对吧?”段天狼抬手看了看表,说道。

  “我给小雪发了短信,让她在那里等我们。”龙过海说着,看了看段天狼,“那丫头翘课是常事,但是每次考试都拿第一。”

  “哦。”段天狼垂下头,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头,“可以把车子稍微开慢一点吗?”

  “你怎么了?晕车吗?”龙过海关心地问道。

  段天狼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有点不喜欢车子开太快。”

  龙过海本来想说你从前不是还飞过车么?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好吧,我开慢一点。”

  又过了一会,在车子快到衡山路上的时候,龙过海突然问道:“天狼,你一定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吧?”

  段天狼并没有对龙过海这句话感到愕然,他略微静了一会,喃喃道:“你是说谁?”

  “你说呢?”龙过海乜了段天狼一眼,反问道。

  段天狼又静了会,吞了口口水,终于还是说道:“她还好吧?”

  “还好,她成功地成为一个播音员了。不过……”龙过海说到这里,啧了一下,“这种事情还是让小雪跟你说吧。反正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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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41楼 发表于: 2007-11-15
第二节 天下乌鸦一般黑
  “哟,原来段大少爷真的回来了,我们上海真是蓬筚生辉啊。”

  在段天狼来之前,凌雪伤明明很盼望看着他出现,但是当段天狼真的出现在面前,凌雪伤的心里却又忍不住觉得很生气。

  这也难怪她生气,她在心里把段天狼当做好朋友,可是段天狼离开的时候,不跟她告别不单止,离开整整四个月居然一个音讯都没有,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按照正常剧本,这个时候应该是段天狼冷冷地出言反击,之后就是龙过海苦笑着出来打圆场。

  然而,这一次段天狼却完全偏离了正常剧本的范畴,他默默地看了凌雪伤一阵,然后深深地一鞠躬,说道:“对不起,小雪,让你替我担心了。”

  段天狼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经历了日本一役之后,此时的他更加知道友情的珍贵。

  然而,龙过海和凌雪伤都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当他们看到段天狼做出这个举动的时候,两个人的嘴巴不由得一起做出一个O型,尤其是凌雪伤,拼命眨了眨好一阵眼睛之后,难以置信地对龙过海问道:“是我在做梦,还是他脑袋烧坏了?”

  龙过海苦笑一声,“我刚也想问你这个问题来着。”

  “你们打算像打量怪物一样打量我多久呢?”被他们两人用诧异的眼神望了整整五秒钟之后,段天狼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大好,是不是肚子饿了?要不要给你吃点东西?”

  听到凌雪伤这么说。段天狼看了看龙过海,说道:“不愧是小雪,就是比大海哥要细心。我在他办公室,他只知道给我水喝。到你这里,你才知道我要吃东西。”

  这时候,凌雪伤感慨地摇了摇头,“我现在肯定你的脑袋一定是烧坏了,不然你怎么可能夸我?”

  说到这里,凌雪伤又笑了起来。“不过,我倒是满喜欢,^_^。”

  “你不说我还真没感觉,一说还真觉得饿了。帮我点点可以填点肚子地东西吧,我去洗个手。”

  段天狼说着,走到洗手间去了。

  “龙二哥,天狼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等到段天狼走到洗手间之后,凌雪伤一边帮段天狼点东西。一边问龙过海道。

  龙过海看了看凌雪伤,说道:“你等一下自己问他不就行了。”

  “废话,你觉得他有可能会说吗?”

  “你都知道他不会说咯,那你还问我做什么?”龙过海反问道。

  凌雪伤啧了一声,说道:“龙二哥,你这不是较劲嘛,你跟他的关系。怎么可能是我可以比的呢?”

  “诶,你可别乱说,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拜托了,龙二哥,现在不是开玩笑地时候,你老实说,天狼这个几个月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龙过海将笑容收了起来,看了看凌雪伤,“这件事情你不要再问了。”

  “哦……”凌雪伤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她看着龙过海的神色不大对,便点了点头,“那苏荷的事情,你告诉他了吗?”

  “这种八卦的事情,当然是由你告诉他比较好了。我一个大男人,不懂你们这些小孩子之间的事情。”龙过海晃了晃脑袋,说道。

  “什么嘛,明明就是在推卸责任。你不说,那我也不说,让他自己去找苏荷说清楚吧。”

  “哎呀,小雪……”龙过海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看到段天狼已经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你们俩正在说什么呢?远远就看见你们一脸严肃地样子。”在位子上坐下来之后,段天狼问道。

  “我们正在谈你今后的打算,小雪在问我你今后打算考什么大学。”龙过海若无其事地说道。

  龙过海刚说完,凌雪伤马上就不动声色地跟道:“是啊,我说你肯定是去考理科的,但是龙二哥却说你考文科更好。因为在大学里,理科你已经没什么好学的了,但是文科却有许多可以学习地东西。”

  “嗯。”段天狼很赞成地点点头,“大海哥说得很对,也许我确实该去考文科。”

  “那你心目中有中意的大学没有?”凌雪伤见话题桥过来了,就趁势问道。

  “我现在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许等回家之后,跟家里长辈商量之后再决定吧。”段天狼说道。

  “什么?你要回家?回山西?”凌雪伤听到这里,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是啊。”段天狼奇怪地看了看龙过海,然后又看了看凌雪伤,“怎么?大海哥没跟你说这件事吗?”

  “我刚刚只是跟小雪谈起你要考大学的事,还没有说你打算回去的事。”龙过海连忙补救道。

  “为什么要回去呢,如果你要上学的话,上海地教学质量不是比山西好多了吗?”凌雪伤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很没有说服力。

  教学质量这种东西,对于段天狼有什么意义呢?

  “我已经离开家太久了,我想念家中的长辈,想回去陪着他们。”段天狼说着,看了看龙过海两个,“不过,你们放心,我这次不会像前面四个月一样,我会经常跟你们通电话的。”

  因为想要想念家中长辈,所以要回去,这种理由实在是太正当了,凌雪伤完全没有劝说的立场,只能坐在位子上,低声地喃喃自语道:“搞什么飞机嘛,刚回来又要走,还不如不要回来好了。”

  这时候,龙过海赶紧站出来,“好了,你不要这个样子了,要不了多久就要高考了。你们两个都这么聪明,全中国的大学还不是随着你们选吗?就算是暂时分开,将来还不是可以在一起做四年同学吗?”

  龙过海这么一说,倒是真的把凌雪伤给提醒了,“对了,你刚才还没说呢?你到底打算去哪间大学?”

  “我不是说了嘛,我想要跟我地父母商量一下才行。”

  “不行,你现在必须得告诉我一个学校,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凌雪伤很坚持地说道。

  段天狼见凌雪伤那么坚持,便想了一阵,然后说道:“我不想上太耀眼的学校,大概会在一间比较普通的学校里上学吧。”

  “为什么?清华北大有什么不好吗?”凌雪伤不解地问道。

  段天狼的心意,龙过海最知道,他是想要韬光养晦。

  于是,龙过海笑着插话道:“这样也好,像清华北大那样的名校里,一定有许多有背景的大人物。以天狼这种性格,说不定就得罪谁了,所以还是在水比较浅的学校里好,随便他横冲直撞。”

  听到龙过海这么说,凌雪伤也觉得很有道理,“那倒也是。”

  凌雪伤之所以问段天狼这个问题,当然是打定心思要跟段天狼做同学了。

  所以,虽然她赞同龙过海的观点,但是如果段天狼想要去太差劲的学校,她还是不答应的,“那么,就不去清华北大这种学校了,可是起码也要是重点本科的大学吧?”

  对于凌雪伤的心思,龙过海同样很清楚,所以他听到凌雪伤的话之后,也赶紧跟着点点头,“这点我赞成。以你们俩的资质,上大学无非是接受一下熏陶而已,倒不指望真能学到什么东西。如果是太差劲的学校的话,那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依你们看,上哪里比较好呢?”段天狼又问道。

  “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到重庆去上大学。”龙过海很是严肃认真地说道。

  “为什么?”段天狼和凌雪伤一起问道。

  “我前几天跟一个童年朋友喝酒,他跟我说,他当初在重庆读书的时候,遇到那里的同学,个个热情似火。”龙过海说到这里,两只眼睛开始放出绿光,“结果,他现在每次跟老婆性生活不协调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梦回大学时代,每次做梦,流出的口水都有足足三两重,天堂啊……”

  “什么?竟然是因为这种无耻的理由?”凌雪伤愤慨地拿起书在龙过海的脑袋上打了一下,“龙二哥,你太为老不尊了。天狼,你别听龙二哥胡扯,他是在忽悠你呢。”

  “嗯。”段天狼闷哼了一声,然后很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其实重庆也不错啊,除了热了点以外。”

  凌雪伤差点摔倒在地,“天狼,居然连你也……”

  “听说蓝海通商大学美女最多。”龙过海暧昧地瞟了段天狼一眼,小声道。

  “哦。”段天狼缓缓地眨了眨眼睛,“那就这么定了吧,去蓝海通商大学。”

  凌雪伤的额头上冒出又深又粗的数条黑线,满肚子话憋在心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已经气得快要被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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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42楼 发表于: 2007-11-15
第三节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既然你马上就要跟那么多美女打交道了,那你应该也不会在乎区区一个苏荷了,那我也不妨直接把她的事情告诉你好了。”

  凌雪伤说这句话本来是有赌气的意味,可是刚一说完,她就开始后悔了。

  因为原本正在低头吃蛋糕的段天狼,一听到她说这个,就眉头皱了一下,将手上的动作停止,抬起头来望着她。

  “其实……也没有多严重,你不用这样看着我的。”凌雪伤心虚地咳嗽了一声,说道。

  “是不是那位姓孙的学长来找苏荷了?”段天狼略想了一会,问道。

  “呓?你怎么知道?”凌雪伤奇怪地问道。

  “哦。”段天狼眨了眨眼睛,“原来真的是这样吗?”

  “呃……”凌雪伤求助地望向龙过海。

  龙过海笑着拍了拍段天狼的肩膀,说道:“天狼,你不用担心,有我在,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一定有方法让他深刻地意识到,翘人墙角这种事情,是不对滴!是党和政府绝对不允许滴!是人民群众绝对不能容忍滴!”

  “大海哥,如果你真的帮我的话,那就请你什么都不要做。”段天狼看着龙过海,说完之后,继续低下头来吃蛋糕。

  这时候,凌雪伤说道:“喂,你这就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就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别的男人拐跑吗?”

  段天狼吞下一块蛋糕,说道:“这好像是我自己地事情。”

  这时候,段天狼跟凌雪伤说话的语气。又恢复到正常状态——理性到冷淡。

  “是,你这个皇帝不急我太监急,我真是犯贱。”凌雪伤说完,对着书吧的服务员大叫道。“给我来一个七彩双层蛋糕。”

  很快,大大的七彩双层蛋糕就端上来了,凌雪伤拿起刀叉,就赌气地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段天狼知道,凌雪伤最重视身材,像这种暴饮暴食对于她来说。是很严重地事情。所以,当他看到凌雪伤这副模样,他便知道自己刚才的话确实伤到了凌雪伤。

  于是,他抬起头对凌雪伤说道:“吃这么多奶油。会胖的,你不是最怕胖吗?”

  “这好像是我自己的事。”凌雪伤没好气地瞪了段天狼一眼,说道。

  “好了。”龙过海轻轻拍了拍手,“一人一次,扯平了。谁也不要气了。天狼,说吧,你打算什么时候走?要不要我们去送你?”

  “明天就走。”段天狼吃下最后一块蛋糕,擦了擦嘴角,说道,“送就不用了,现在交通那么发达。想见随时可以见。”

  “也好,我也不喜欢送人的场面,咿咿哦哦的,让人觉得别扭,反正要不了多久就会再见面地。”龙过海看向凌雪伤,“小雪,你呢?”

  凌雪伤看了看段天狼,试探着问道:“要不要跟苏荷去告别一下?”

  段天狼抬起眉毛,看了看凌雪伤,坐在原地想了一阵。好一会之后,他看向龙过海,“大海哥,载我一程吧?”

  “没问题,我送你去。小雪你呢?要不要一起去?”

  “我当然要去,我要在一旁给这个傻瓜指点。”

  红岭中学,正是放学的时候。

  “小荷,你跟孙师兄到底怎么样了嘛?”

  跟在苏荷身旁,一副很八的样子追问着的,是苏荷最好地朋友云鸢,她的个子稍微比苏荷高一点,相貌身材什么的,都在水准之上。

  凭心而论,其实还是个满不错的女孩子,就是有时候过于海派和八卦了一点。

  当然了,虽然八卦,不过不该说的事情,她还是懂得保密地。就像苏荷暗恋这个姓孙的,云鸢就一直很好地为她保守着秘密,从未对第三个人吐露过。

  “没有怎么样啊。”苏荷说着,看了看四周,“鸢鸢,你不要那么大声。”

  “哦……”云鸢把手掩在嘴巴上,警觉地望了望四周,“没有怎么样,那就是怎么样啊?”

  “云鸢,你真是个正宗的八婆。”苏荷看着云鸢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别笑,我这本事对你可是很有用,将来你要是做了大明星,要是不懂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话,可是很容易吃亏的哦。”

  “大明星关我什么事?我只想做个好的播音员而已。”

  “喂……”云鸢皱着眉头,像个男孩子一样大大咧咧地将手搭在苏荷肩上,“小荷,我可是把所有的人生梦想都寄托在你身上,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志气呢?”

  “自己地梦想就该自己去追求,寄托在别人身上算什么回事。”苏荷看了云鸢一眼,笑道。

  “我要是有你这么好的条件的话,那还用你说,可惜我没有你这么天生丽质啊。”

  “哪有,我觉得你长得很好看啊。”

  “嗯,其他还好了,就是胸部还是稍微小了一点。”云鸢说着,伸手托了托自己的胸。

  “要死。”苏荷见状,赶紧一手把她的手打了下来,“大庭广众的。”

  “什么嘛,我自己的胸我爱怎么摸,就怎么摸。诶,对了,我昨天看一本书,说不断地用手从上往下按摩,胸会变大哦,呓,到底是从上往下,还是从上往下呢?”

  云鸢说着,还不断地对自己的胸部上下其手地来做试验。

  她自己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倒是把站在她身边的苏荷给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手上举着一块大牌子——“只是路过”。

  就这样。两个低着头的人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学校门口。

  刚一到校门口,就有个男人走上来,喊道:“小荷。”

  苏荷和云鸢两个人闻声,齐刷刷地一齐抬起头。看到说话地人,正是他们刚才讨论的那个人,孙师兄,孙千鸿。

  原本一副大大咧咧,满不在意的云鸢,这时候脸上好像突然被人涂了一层红色油漆似的。赶紧把按在自己胸部上地手放了下来。

  不管多大大咧咧的女生,被自己认识的师兄迎面见到自己双手抚胸的情形,都很难不尴尬的。

  “呃,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丢下这句话之后,云鸢赶紧掩面而逃。

  “云鸢她刚才干什么?她不舒服吗?”孙千鸿看着云鸢狂奔而去的背影,想着云鸢奇异地姿势,有些好奇地问苏荷道。

  “呃……好像是吧。”苏荷吞了口干涩的口水,说道。“师兄,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学院今天举行毕业晚会,欢送一些将要毕业的师兄师姐,我想你今晚也来参加。”

  “我?”苏荷看着孙千鸿,“我不是复清大学的人,也方便去吗?”

  孙千鸿笑着说道:“这有什么不方便去地,你不是跟我说你也想上复清大学吗?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早点适应一下也好啊。我多介绍一点同学给你认识,你将来进入学校之后,也会方便很多的。”

  苏荷想了一会,觉得孙千鸿说得很有道理,“那好吧,晚会几点钟开始?”

  “七点半,一直演到十一点,如果到时候不方便回去,你就到女生宿舍那里去住,我已经跟我们班长说好了的。”

  “不用了。”苏荷摇了摇头,“从复清大学到我家,九点钟还有最后一班车,我赶上那趟车就行了。”

  “啊?九点钟就回去啊?那只能在晚会待一个半小时呀。”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妈妈担心,而且明天我还要上节目,我要回家准备一下才行。”

  “嗯,那好吧。”孙千鸿笑着点点头,“那好吧,我到时候送你回去。”

  “谢谢师兄。”

  就在苏荷跟孙千鸿对话的时候,有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距离他们不超过三十米地地方,而段天狼就坐在这辆车里。

  他坐在前排副驾驶座的位子上,背靠着松软的靠垫,看着三十米开外的苏荷和孙千鸿。

  段天狼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沉默着,目不转睛地三十米开外的那对男女。

  虽然相隔三十米,但是段天狼可以清楚地看到苏荷脸上羞涩中带点开心的笑容。

  “他们两个会在一起吧?真的很配。”段天狼在心里自言自语道。

  段天狼地神情平静到让龙过海觉得不可思议,他差点就以为段天狼根本就不真正喜欢苏荷,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但是,当他清楚地观察到段天狼的目光的时候,他才知道,他错了。

  自从认识段天狼以来,龙过海从段天狼的目光里,看到的只是不惧一切的狠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以及偶尔闪现的悲天悯人的怜悯。

  除此之外,便只剩下一眼可以看到底的清澈透明。

  当这次段天狼重新回到上海的时候,他的目光里开始多了一些迷惘和疲惫,这正是他为什么会什么都不想做,只想休息。

  然而,在此时此刻,段天狼的目光中,所拥有的不止是迷惘和疲惫,而是一种无力和无奈。

  刚开始的时候,龙过海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判断,他无法想象段天狼这种人的眼睛里,居然可以放射出这种目光,他无法想象段天狼这种人的身上,居然也会涌出这种情绪。

  然而,当龙过海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段天狼的眼睛,望了好久好久之后,他终于不得不相信一件事——无论是多么盖世的英雄,却总有一件事情,可以让你英雄无用武之地,这是什么呢?

  此时此刻,龙过海突然想到一句戏词,这是汤显祖在他的《牡丹亭》里写的一句唱词——“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而此时此刻,段天狼的心中是怎样的感觉呢?

  这感觉就像温暖的泪水,在冰冷光滑的大理石表面滑行,虽然用尽所有的渴望去拥抱,却依然只收获冰凉透心的感觉。

  这感觉就像秋天里的最后一缕微风,虽然拼尽所有的力气伸出双手,却最终还是无法抓住枝头。

  这感觉就像童年里微笑着的天真呼唤,虽然千百回在梦中出现,然开睁开眼睛,却从未看见时光为我们停留下来。

  段天狼将脑袋缓缓靠后,将眼睛缓缓闭上,他阻止自己看下去,却无法阻止自己的脑子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段天狼的思绪乱得就像被狂风吹散的磁带,为了阻止自己继续沉迷在这种可怕的负面情绪中,段天狼说道:“大海哥,我们走吧。”

  一直坐在后面的凌雪伤,正纳闷段天狼怎么跟个雕像一样,傻乎乎的坐在前排的时候,突然听到段天狼这么说,马上叫了起来,“什么?走?怎么能走呢?你要是这么一走的话,你的苏荷可就要那个姓孙的给带走了,到时候你哭死都没人理你。”

  龙过海本来想要开车,现在听到凌雪伤又不禁犹豫起来,目光朝着段天狼瞟去。

  段天狼狠狠地咬了咬牙齿,睁大眼睛,不再看前面三十米处,而是垂下头来,看着脚下。

  见段天狼没有回音,又看到苏荷看起来马上就要跟着孙千鸿离开的时候,凌雪伤急了,“喂,段天狼,你还坐在车里做什么?赶紧冲出去啊,现在是最后机会了,苏荷就要跟姓孙的走了。”

  “喂,喂,你怎么还坐在这里一动不动?我真是被你气死了。完了,完了,他们要走了,他们拦到的士了。”

  “我们走吧。”段天狼终于抬起头来,做了一句总结性发言。

  龙过海不再说什么,放开手刹,将油门踩了下去。

  “到底在搞什么飞机?明明居然就在眼前,下个车,冲过去一把抓住苏荷的手,跟她说你喜欢她,然后把她带走,全部干完不到一分钟的事,多简单的事,你怎么就不去做呢?”

  凌雪伤急火攻心地张牙舞爪,“气死我了,我真是要被气得狂化了。”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43楼 发表于: 2007-11-15
第四节 一生只爱一人
  “真正喜欢一个人,就该是希望她幸福,而不是只想着和对方在一起。只想着跟对方在一起,而罔顾对方的幸福,那只不过是自私的情感强盗而已。”

  段天狼坐在副驾驶座上,用念白一样的语气缓缓说道。

  段天狼的话先是让凌雪伤愣了一会,很快,她就说道:“几天不见,你还会吟诗作对了?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刚恋爱的雏儿了,骨子里透着矫情。喜欢一个人,就是要把所有觊觎她的男人全部打得趴在地上大哭不止,然后跟她在一起,哪儿那么多大道理?你的话听起来好像很伟大,其实全是废话,全是用来逃避的借口。”

  “龙二哥,去火车站。”段天狼这回没有接口凌雪伤的话,而是看了看手表,然后对龙过海说道,“还有半个小时,有一班火车回太原。”

  “现在就回太原?”龙过海惊讶地看着段天狼,“你还什么行李都没有带呢。”

  “我唯一的行李就是自己。”段天狼答道。

  这时候,凌雪伤终于也感受到了段天狼那压抑在心中的哀伤,她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啧了一声,无奈地转头看着窗外,再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十五分钟之后,段天狼来到了火车站,他刚买到车票,就听到广播里在催促着登车。

  段天狼于是赶紧向着站台而去,龙过海两个人夜赶紧买了站台票跟了上去。

  等到段天狼一行人来到站台上的时候,火车只剩下五分钟就要开走了。

  因为这个时候不算是繁忙季节。所以在站台上送行的人并不多,零零落落地就那么几个人。

  “你骂得对,一切都只是借口,我只是没有勇气而已。”在临上车前。段天狼突然对凌雪伤说道,“我是个不折不扣地懦夫。”

  段天狼说完,在火车下站了一阵,然后突然扭头,准备登车,这时候。凌雪伤一把用力地抓住他的衣袖,问道:“你说的话是真的吧?”

  “哪句话?”段天狼问道。

  凌雪伤说道:“蓝海通商大学。”

  “嗯。”段天狼点点头,“我一定会到那所大学里去地。”

  “好,我会记住你这句话的。”凌雪伤也用力地点点头。“快上去吧,车子就要开了。”

  龙过海是漂泊惯了的人,所以对于这种暂时的分开,倒是很看得开,为了化解现在这有些凝重地气氛。他玩笑道:“是啊,不要在这里磨蹭了,难不成还要给你煮碗面吃才肯走么?”

  三分钟之后,载着段天狼的火车缓缓驶出了火车站。

  等到火车开出去约莫十秒钟之后,龙过海突然问凌雪伤道:“小雪,你为什么会希望段天狼和苏荷在一起呢?”

  “这还用说吗?你看不出来段天狼是真的喜欢苏荷么?”凌雪伤反问道。

  龙过海又问道:“但是如果他真地跟苏荷在一起的话,那你自己该怎么办呢?”

  “我?这关我什么事?”凌雪伤睁大眼睛问道。

  “嗯。还说别人,你自己也只是个傻丫头啊。”龙过海说着,摸着下巴,看着凌雪伤笑了起来,“在我心目中,我始终还是觉得你跟段天狼更配一点。”

  “切,我就是一辈子没有人男人追,我也不可能喜欢上段天狼这种怪物。”凌雪伤嘟着嘴巴嚷道,“跟他做朋友就已经够累的了,要是做他女朋友的话,还不得燃烧啊。”

  龙过海用一副过来地口气说道:“年轻人,话不要说的那么死,人生的事很难讲的。”

  “你听起来好像很有感触的样子。”凌雪伤笑着看着龙过海,饶有兴趣地说道,“老实说,除了我姐姐之外,你还失恋过几次?两次有没有?还是三次。”

  人都是这样,说别人地时候都聪明睿智,一谈到自己就手忙脚乱。龙过海一听到凌雪伤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引,就马上顾左右而言他,“啊,突然想起来,天狼那家伙还没有跟我结算工资呢。”

  凌雪伤见龙过海这样,倒也没有穷追猛打,她只是话锋一转,突然说道:“龙二哥,天狼他这几个月一定发生了什么很大的事情吧?”

  “你怎么看出来的?”龙过海收起滑稽的笑容,看向凌雪伤,问道。

  “今天的段天狼,一点也不像从前的段天狼。”凌雪伤望着那已经变成了一个黑点的火车,说道。

  龙过海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点点头,说道:“天狼他确实是发生了天崩地裂地大事,他现在内心的痛苦和压力,并不是你我所可以想象的。所以,说真的,你刚才对他的那番指责,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呢。”

  凌雪伤有些感伤,又有些无奈地说道:“他为什么永远都是这样?无论出了什么问题,永远都是喜欢自己一个人扛?”

  龙过海苦笑一声,说道:“因为他叫段天狼啊。”

  夜晚八点三十分,复清大学法学院演艺大厅。

  苏荷看了看表,站了起来,对身边的孙千鸿说道:“师兄,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孙千鸿赶紧站了起来,说道。

  “不用了,师兄你就留在这里继续看节目吧,出了学校门就是公车站,不会有事的。”苏荷说道。

  孙千鸿固执地说道:“不,我还是送你吧,这样我放心一点。”

  苏荷见孙千鸿坚持,就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不一会,孙千鸿将苏荷送到了复清大学的公车站门口,这时候是八点四十二分,离最后一班班车还有十八分钟。

  孙千鸿跟苏荷站在一起。彼此都没有说话,苏荷是满脸淡然,而孙千鸿却是浑身紧张。

  孙千鸿之所以紧张,是因为他刚才已经下定决心要在这里向苏荷表白。

  静谧的夜晚,柔和地路灯灯光,只有两个人的公车站。毫无疑问,这是个再适合表白不过的地方。

  因为从小就是优等生的关系,孙千鸿地骨子里就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有时候会显得有些骄傲。

  不过。客观地说,孙千鸿不算是个坏男孩,他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个正派的男孩。迄今为止,他只交过一个女朋友,并且是认真交往的。之所以分手,完全是因为对方的原因。

  而现在孙千鸿表白前这种不同寻常的紧张,也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他并不是一个情场老手。

  “小荷……”孙千鸿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对苏荷说道。

  “什么?”苏荷抬起头来,看着孙千鸿。

  “我喜欢你。”孙千鸿颤抖着,但总算是吐字清楚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孙千鸿地话音刚落,愕然的表情就跳上苏荷的脸上。很显然,她对孙千鸿这突如其来的表白,一点准备也没有。

  孙千鸿吞了口口水,紧张得有些手足无措地解释道:“小荷,我知道我这么做有些突然,但是我绝对不是一时冲动,我是真地很深思熟虑之后,才跟你说我这番话的,我……”

  苏荷脸色绯红地站在原地,她的身子绷紧,双脚不自觉地并拢,脑袋也不自觉地垂下,和孙千鸿一样,她也很紧张。

  孙千鸿慌乱地解释了一阵之后,自己都觉得自己被自己说糊涂了,于是,他忍不住挠了挠脑袋,说道:“哎呀,说那么多,我自己脑子都乱了,事情其实很简单,小荷,我想你做我女朋友,可以吗?”

  一阵沉默。

  “师兄,你能够这么跟我说,我觉得自己很幸运。”苏荷终于抬起头来,正视孙千鸿的目光,“但是,对不起,我现在还无法接受你的要求。”

  “你是害怕耽误你地学业的关系吗?这你放心,我绝不会耽误你的功课的,而且,我说不定还可以帮上点忙。”

  “不,不关功课的事。”苏荷摇摇头,说道。

  “那……那是因为伯母的关系吗?她是不是不允许你现在恋爱?”

  苏荷再次摇头,说道:“妈妈管我管得很严,但是这件事情跟她无关。”

  “也不是伯母的关系?那……那是什么关系呢?”孙千鸿木然地想了一阵,“难道?你已经喜欢上别人吗?”

  “也不是。”苏荷又一次摇头。

  “全都不是,那……那还能有什么原因呢?”孙千鸿彻底晕了。

  “因为我早就已经决定了,我这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

  “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孙千鸿不解地眨了眨眼睛,“这有什么关系吗?”

  “有地。”苏荷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没有这个世界上许多女孩子那样豁达的胸襟,她们可以一次次在爱情的伤痛中爬起来,一次次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我不行,我只是个普通平庸的女孩子,我的心眼很小,只足够放下一个男人,我的心灵脆弱,连一次伤害也无法承受。所以我必须小心谨慎地选择。”

  “在我遇到那个我最爱的人之前,我要做这个世界上最吝啬的女孩子。对我来说,我的心里每一滴爱都是最最珍贵的东西,我要将它们一滴不漏的,全部存起来。直到我确定我遇到了那个我生命中唯一的,最爱的人,我才会敞开心扉,将我所有的爱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他。之后,无论他对我怎样,他都将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爱人。如果他待我好,我就幸福,如果他不懂得珍惜我,我就认命,”

  看着苏荷认真的样子,孙千鸿不由得有些感动,“小荷,你知道吗?现在像你这样的女孩子真是太少了。但是,既然你没有喜欢别人,那你为什么不接受我呢?是不是我待你不好?”

  “不,不是的,师兄你待我很好,如果是半年前的话,我想,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接受师兄的。”

  孙千鸿问道:“这半年里,发生了什么事?”

  苏荷言简意赅地说道:“我认识了另外一个男孩。”

  “你喜欢他?”孙千鸿问道。

  苏荷再一次摇头,“我不确定。我只知道他和师兄一样,在我的心里都有着自己的位置。”

  “所以,你必须等到当你的心里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你才会坦然接受?”

  苏荷默默地点了点头。

  孙千鸿站在原地想了一会,问道:“他喜欢你吗?”

  “我也不知道。”苏荷有些羞涩地摇了摇头,“也许喜欢,也许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他太聪明了,我琢磨不透他。”

  孙千鸿笑了笑,然后对苏荷说道:“小荷。”

  “什么?”苏荷看着孙千鸿。

  “我现在还不算是一个好男人,但是为了小荷你,我会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完美的好男人的。不管那个家伙是个多么出色聪明,我绝对不会输给他的。”孙千鸿看着苏荷,大声说道。

  孙千鸿刚说完,一辆车就杀到路边,“就凭你?修炼一千年,也比不上天狼一块脚指甲。”

  随着声音,出现在孙千鸿面前的,是一个美得让孙千鸿感到眩目的女孩,她不是别人,正是只有段天狼才可以压制的凌雪伤凌大小姐。

  虽然是美女,可是被美女的歧视,照样是会伤自尊的。

  “你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出言不逊?”孙千鸿不悦地看着凌雪伤说道。

  凌雪伤不屑地瞟了他一眼,然后径直走到苏荷身边,说道:“段天狼回上海来了。”

  “啊?”苏荷极力掩饰心中的失落,因为她没有收到段天狼的电话。

  “不过现在又走了。”凌雪伤啧了一声,很不爽地看了孙千鸿一眼,“本来不会那么快走的,但是他下午刚好看到你跟这个不自量力的白痴在一块,所以就直奔火车站,又跑了。你都知道了,段天狼是山西人,山西人最喜欢吃醋了。”

  “好了,不废话了,我跟你说正经事吧,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我知道,段天狼会去蓝海通商大学读书。”凌雪伤说着,站在原地再次看了孙千鸿一眼,然后指着他冲着苏荷摇了摇头,“他有什么好?”

  凌雪伤说完,重新钻进自己的车里,一溜烟又跑了。

  “这都什么人啊?”孙千鸿冲着凌雪伤的方向抱怨了一句,掉过头来看着苏荷,刚好看到苏荷失神地喃喃自语,“蓝海通商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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