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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白袍神探》作者:海寒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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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4楼 发表于: 2007-11-12
黑蝴蝶(上)

~序 家书与黑色的蝶纹~

 

  12月31日,总算是从摩纳哥那多事之地回到相对比较平静的巴黎。

  拉开房间那张定制的黑色蕾丝内层窗帘,我第一千三百七十八次抱怨维深的奇怪兴趣──这张虽然很漂亮,又跟我房间很搭的玩意可是足足花了我半本书的酬金……浪费……真是太浪费了……我说他要这麽喜欢为啥不自己定一张放家里呢?

  但想回来,这家夥一放假就往我这缩的习惯,我也就只能是在再一次的叹息中认命的拉开外层的那张白色帘子。拿了本书和茶托,准备好好的看看书,让脑子休息一下。

  “寒,你的信。”我才刚走到阳台坐下,手上的书都还没翻开,那个让我连休假都过不好的家夥就又一次的不请自来。

  斜眼瞪了眼前这个大剌剌的在我对面的那张空的藤椅上坐下的男人,我没好气的开口。

  “维深.奥本.莱芬斯特先生,下次你要来我家的时候,麻烦你能先敲一下门吗?虽然你有钥匙,但你好像不是住这里的对吧?”

  “你用不用啊?每次都这麽说,换一句不行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课的时候都跑来这边睡……”用一种抱怨的语气对我说著,维深边把手上的一叠信件扔到我面前。“呐,你的信我帮你拿进来啦,再不看就要积成山了啦。”

  天啊……又是他那令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娘娘腔中文文法……真不明白他到底是跟谁学的这口国语,不我可是从没教过他。他是迫不得已的改不掉呢──还是说,他是特地学成这样来恶我的?

  我看两者相比起来,後者的可能性大些……

  边在脑中想著些有的没的,我边随手拿起那些信件一封封的拆看起来。

  第一封是无聊的新书推销信,但里面有几本我倒是挺想看的……找个时间去逛逛书店也不错……然後……银行的清单还有电费和煤气费的清单……老实说,这玩意就不能每三个月寄一次就算了吗?为什麽非得每个月都寄呢?让我每个月都得花时间看这些乱七八糟的数字。

  无聊的再拿起一封信,看看信封的样式不太一样,认真的一看才发现是母亲寄来的。

  “小寒,本来这事在电话上告诉你也行,但小雅和小清他们都说让我寄过来给你(哦……那两个家夥也回去啦,比我还快嘛……),顺便我也在这叨念几句吧。回来的时候衣服别忘了多带些,今年这边天冷,十年都没这麽冷过了。但还是没你那冷,所以也别穿得太夸张了。还有,张阿姨的女儿晓静今年也从美国回来,你就买点东西给她,知道吗?人家是个好女孩……”後面都是一些那位张阿姨的女儿的简介之类的东西,就是不看我也能背了,还有一个陈叔的侄女什麽的,反正就是一堆烦死人的相亲名单……其实我才二十几,用不用那麽急……

  轻声的自嘲一笑,我放下我妈那封有三页长的媒人信,开始看里面付带的那封付函──小雅和小清……呵……看来明年回去还真有得玩了,那两个人我也有好几年没见过了吧……虽然还是有在通电话,但真的看到和在电话和电脑上谈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靛寒世先生,本人诚意的邀请您参加湛江市第八小学XX届三班同学聚会,时间:2003,1,23。早上8:30。地点:学校大门。介时将邀请各位到另一地方作一短暂的旅行。望您到时可以到场出席──任羽枫。”

  不会吧?……小学同学会连我这个幽灵人物都有份?而那个任羽枫……

  想到这,脑海中就不禁的浮现出一个漂亮的小男孩的脸──白白的皮肤,一头黑色的柔软短发,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还有嘴唇,那张长年挂著一抹带著邪气的微笑的唇,带著的淡淡粉红让我再一次的被他的身影所迷惑……

  连忙甩甩头,把脑中乱七八糟的影象甩掉,我开始仔细的看那张信纸──从刚才我就注意到了,无论是这封信的信封还是信纸,都是特制的,用的纸带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香味,还有,纹样是很高雅但又不自觉的给人以一种淡淡的恐惧感的黑色蝴蝶纹样──那是丧蝶。

  一般的同学会会用这种信纸吗?不会吧……再想想……那只黑蝶……我似是在哪里曾经见过……

  ……

  到底,回去,我将会面对什麽?……

  低头望著手中的信函,我不尽的在唇边露出一个微笑──这次回看来是不会无聊了啊……

  ……

  混著信纸香气的黑色蝶纹,似是有了生命一般,就如一团黑色的火,慢慢的在焚烧,飞舞……

  ……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5楼 发表于: 2007-11-12
~第一章 除夕之夜~

 

  2002年的最後一个夜晚,我只想像过去的五年一般,在家中静静的渡过。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每年的除夕约我,是铁定约不到的。

  今年,我虽然也能做到在家中渡过,但静静的,就一定谈不上了。而原因,则不外乎就是我眼前的这只猪──维深!

  在脑中不断的重复著我所认识的语言的各种粗话,我现在只想把这只正在蹂躏我可怜的厨房的家夥一拳打飞……真是……

  反正我现在就是气不打一处出!无奈啊……实在是无奈之极啊…………

  “维深……你……给我出来……”最终,我还是不得不妥协了──在我的厨房全毁之前。

  不信?你大可看看他为了做蛋糕而把我那三十只鸡蛋弄去了二十只,把面粉撒了一地不说,连油跟水也满地都是──如果在我做好晚餐之前他没能把这一片的狼狈不堪给我收拾干净我就让他试试我那空手道黑带是不是假的!

  ……

  吃完那顿我算是很委屈的煮出来的饭──如果他没来,我本来是想叫外快的──之後,我就把维深甩在厨房中洗碗,并非常郑重的告诉他,如果他敢给我打碎一个盘子我就要了他的命!

  完了,便拿了本书,走到阳台上去享受我那算是迟来的短暂安宁……

  望著一片银白的景色,和正纷纷扬扬落下的轻软白色小球,眼前的景象在一瞬间又倒回了五年前──那个让人窒息的冬日,医院楼道的奔跑声,人们的哭声,骂声,还有那一片凌乱的白……

  最後,场景倒回了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还有唇边的那一丝刺目的鲜红──那是那人手上伤痕流出的腥血。

  白色的玫瑰,浓绿的叶片,一片黑色的丧服──

  “寒!你怎麽了?”就在脑海中浮现出那令人心碎的最後一幕前,维深从身後用力的摇了我一下,让我从不能自拔的回忆之中抽离。

  洛斯……

  把这个名字放在心中品味著,还是一种浓得化不开的苦涩和惨痛──这是我生存至今所犯的最大的错误之一,它不单伤害了我,更伤害了别人,而且,都是我最不愿去伤害的反被伤得最深……

  为什麽呢?这个问题我反复的问了自己五年之久,但那结果却是我不愿去面对的残酷──错的是我的选择,一个错误的,我以为是最好,是负责,却完全相反的选择──我不过是个逃避的懦夫……

  我的一念之差,我的一个世俗之念……无私,反比自私来得伤人……

  为什麽呢?我本非一个无私之人,为何在面对洛斯的时候会把那已几乎不存在的情感拿出来?……那是因为他之於我而言实在是特别得可怕……

  自嘲的笑笑,我抬头看向维深,不意外的看到他那一脸担心的表情。

  看来我的脸色也没能好到哪去。

  轻轻的揉了揉微微发疼的太阳穴,我望向远处的铁塔夜色。

  “我没事,放心吧。”

  皱眉看著我,维深难得的不再多问,便在我身边空著的藤椅上落坐。并自动的从他拿出来的茶托上取了两只杯子,倒了两杯茶。

  “等会应该有烟花看吧?”他低声的说了句我已很久没听他说过的母语──那是德语。

  “会吧,每年都有……”我说的是中文,很有趣的对话,其实在内心里我们都了解,内含的意义是令人无奈的──时间在不断的向前,但有些事情却不是时间能改变的,年月能够更新换旧,那人呢?……岁月的刻痕是不会更新的……它只会不断的增加……

  静静的,我跟维深只静静的坐著,一起看著眼前的雪景──还有几个小时就是新年了。

  而再过20天,我就会暂别这个城市,回到自己的出生地,然後,就是那些儿时的记忆吧……我人生的另一个重大的错误……

  人的一生,就是在不断的犯错很修正还有後悔中渡过的。只要你还是人,你就会如此…………

  跟维深一块在那冷得要命的阳台上坐到新的一年开始──当时针搭到了12点整的时候,我和他都不约而同的起身进屋──不用说,多愁善感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尤其是在这种要命的天气下。

  快冷僵的我们一进屋就把落地窗关上,直奔我那张算是整间屋子里我最喜欢的家具的床──现在我也没那力气去管维深怎麽又跑到我床上睡的问题了。

  但老是像有人看不得我安宁似的给我找事。

  就在我们盖好被子把暖气开到最大,准备睡他个一塌糊涂的时候,阳台处发出了咚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

  “又怎麽了?”不厌其烦的起身抓过一边的外衣披上,我皱著眉走过去把那扇窗用近乎粗鲁的方式把它拉开。

  “天……”我为那抹染红了地上那些许积雪的液体而惊得低呼了一声。

  “怎麽了?”

  听到我在看到外面的景象後发出的惊叹,维深也迅速的披上衣服走过来。

  “不会吧?……你最近怎麽老撞到这种事?”这是维深在看到阳台上躺了个背部受了枪伤的人时,望著我发出的感慨。

  白他一眼,我恢复冷静的走过去蹲下,并审视著这个昏倒在自家阳台上的人身上的伤──这张脸……怎麽好像在哪见过似的……在哪呢?……

  “维深,过来帮忙抬他进屋,要不然那伤口没要他的命这天气也要了他的命。”……

  过了三十分锺左右,当我跟维深终於把那个不请自来的麻烦身上的伤处理完,并把他搬上床安置好之後,我们才有时间慢慢的来研究这份一开年就送上门来的新年大礼。

  大约179CM的身高,完全东方人轮廓的面容,一头短发,额前的刘海跟发根同长,很俊秀的一个男人,看上去的年纪也跟我差不多,一副社会精英花花公子的样子。

  但……一个社会精英式的成熟男子,怎麽会在除夕夜穿了一身的夜行服,背後还受了枪伤的无端落在我家的阳台?

  “寒,快看,我们要发财了。”维深在我正百思不解的时候叫了我一声,声音中是满满的玩味意味。

  连忙回头,却看到维深手上提著个黑色的袋子──那是方才那男人腰间绑著的东西,一手还抓了一把闪闪发光的玩意──那是珠宝。

  忙走过去拿过其中一件细看──不得了,这是今年在国际珠宝展上得了银奖的白金蓝钻项链.银兰之梦……再抓过一件看看──这次简直就有想昏过去的感觉。这件居然是上个月的宝石展中全场最贵的那件黄钻饰品.黄金之吻……

  把那些价值连城的东西放回那黑色的布袋中,我苦笑出声,只能无奈的望向维深。“看来……我们真的又捡了个大麻烦啊……”

  “是又捡了一件有趣吧?”维深这只猪倒是满眼的期待的回望我。

  看到他的表情,我不禁在心底暗叹一口气──反正,我是没他那麽有精力和兴致就对了……

  真是烦啊……才刚刚踏入2003年一个多小时,就收到了这份意想不到的大礼。

  我到底该拿这个正在我的床上睡得安稳的不知名人士怎麽办呢?

  但目前有一件事是肯定的──我绝不会去报警。

  不要说我没有尽到当好市民的责任,我只是讨厌麻烦,并对那些所谓的正义没有多大的兴趣。而且,就正如维深所说的,这份礼物……还是有它值得期待的地方……

  况且……这人怎麽看就怎麽眼熟……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他呢?……

  ……

  除夕之夜,白雪飘飘,更飘落了一个受伤的人在自家阳台之上,这到底是折翼的天使还是受伤的恶魔?

  这……到底会引出什麽?……又是一个什麽的开端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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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6楼 发表于: 2007-11-12
~第二章 偷盗者~

 

  一夜无眠,事实上是想眠也不能眠。

  为什麽?这个为什麽我倒是能极快的回答──

  先是那个不知为何摔倒在我家的伤患占领了我的床,然後就是维深很当仁不让的抢了我的沙发。而我呢,一不能跑回床上去跟人家一个受伤的人挤,二不能让那块跟口香糖似的维深从沙发上滚下来,三不能挤到那张容量不大的沙发上。

  最後,我也就只能在地毯上将就一途了──那是指情况允许的话。

  我家只有两床厚被,一张在床上。而另一张被维深眼明手快的抢了个先──我能怎麽办呢?不能拿伤患的,跟维深抢又抢不过。

  所以,也只好以敬业为借口的在新年的第一个晚上便通宵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当然,这里面有多少我的恶性诅咒也是不言而喻的……

  ……

  “早安……寒……早餐呢?……”

  早上8:45,维深昏昏乎乎的从我那张在昨晚立下意愿要把它换成沙发床的沙发上起身,声音有些不清的问我早餐的去向。

  从电脑前起身,走到他面前,半眯著眼看著这个明显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家夥,我毫不客气的一脚踩到他肚子上。

  “哎哟!”他惨叫一声。“寒!你干嘛啊?!”

  冷冷的一笑,我算是把那到口的吼叫生生的咽了下去。“维深……希望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我又踢了他一下,这次是吼了出来──“你这只猪占了我的地方和被子让我一晚通宵之余还敢问我要早饭?!”

  “冷静……冷静……”边揉著被我踢到和踩到的地方,维深陪著笑的站起身,在意识到温度的寒冷时又伸手去拾起那件昨晚被扔在地上的外衣穿上。“我去做早餐行了吧?我做。”

  “……你保证不做糕点类食物的话……”我可不会忘记让他做点心时的惨状。

  点点头,维深就冲到卫生间去了。

  没有再理那只猪,我走到床边,把遮住了外界光线的两层窗帘拉开,让外面一片白色的光撒了房间一地。再转身看向那张还径自沈睡的脸。

  是他的万幸还是我的不幸呢?……在心中有些自嘲的微微一笑,我伸手拨开那些遮住那人面容的黑色发丝。

  那触感是柔软而顺滑的,还有著丝丝的冰凉感。忽然有种想看那双正紧闭著的眼睛睁开的样子──那会是怎麽样的呢?……

  不自觉的用指尖去碰触长而卷的眼睫,不料,那双眼睛却忽然睁开──那双眼睛是一如黑水晶般的清亮纯净,他甚至连瞬间的惊慌失措都没有。

  “你是谁?”温润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恐惧和讶异,仅仅是个问题,对眼前的我的身份的疑问──纯粹的疑问。

  被他的反应弄得大笑出声──真的好多年了,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这麽有趣的人了。

  “这位小姐,你不认为在一名男士面前笑成这样有失优雅吗?”

  小姐?!……笑意是被这话给弄得有瞬间的停顿,但细想一下,下一刻就更大声的笑了起来。甚至惊动了此时正在厨房里料理早餐的维深。

  “寒,怎麽了啊?怎麽笑成这样?”糟糕的是他的出现非但没有让我止住笑声,反而是那平日里听著恶心的娘娘腔中文文法在此时成了让我笑意加深的催化剂……天……我不行了……肚子好疼……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这位小姐怎麽会笑成这样。”是那位不速之客的声音──原来他也会说中文。

  看来维深在得不到我的回答之後用眼神询问过他,但他这个回答却是让维深也笑了起来。

  “到底怎麽了?我说的话有那麽好笑吗?”这次他的声音里含著的是满满的无奈和不解了。

  却是让我跟维深笑得更大声了……

  …………

  “对不起,把你以为是女性……”

  在那惊天地泣鬼神的笑过之後,我跟维深总算是在那自厨房里传来的,被煎焦的鸡蛋的焦味中停止了笑声。

  而等到能在静下来好好的说话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分锺後的事了。

  “算了……你也不是有心的。”我边喝著加浓的黑咖啡边微笑著对那人道。

  “你是谁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呢,你是不是该自我介绍一下?”

  “啊……这个,你觉得我们有必要认识得那麽清楚吗?如果,你知道我身上那只袋子里装的是什麽的话。”那人笑了,笑得很邪,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他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那抹挂在脸上的笑是那麽的熟悉……但……可能吗?毕竟那已经是差不多二十年没见过的故人了……

  “哦?你是怕我们报警吗?”说话的是维深,语气中是浓得不化不开的玩味。

  那人轻声的笑了起来。“如果你们要报警的话,我现在就应该在医院里被一大堆的闷蛋警官围著了,哪还有这福气在这里悠闲的吃早餐?”

  “相信我,就算你被抓了,你还是会有早餐的。”我放下手上的报纸,对他眨了眨眼睛。“你该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吧?要不然我们怎麽称呼你呢?喂吗?”

  “哈哈……你实在很像我一个以前的朋友。”他先是笑了一阵,然後才恢复原本那一脸邪气的样子轻声的说。“枫。叫我枫就可以了。别的,我们都不必要相互了解得那麽多对吧?”

  “那麽,枫,你好,你叫我寒就可以了,要不然,你还可以叫我医生──很多人都这麽叫我。而这位呢,你叫他猪先生或者维深都可以。”我也礼尚往来的给他介绍了自己和维深。

  “喂!寒!你怎麽可以说我是猪?!”马上反应过来我是在骂他的维深对我大吼。

  “你不是吗?”我微笑,然後在维深更大声的反扑之前转头望向枫。

  “那现在,我们能了解一下你为什麽会有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了吗?”这个问题果然让维深乖乖的闭嘴了。

  “何必问那麽蠢的问题。”他看了我一眼。“那是我偷的。”

  “哦……那昨晚在罗浮宫的展览厅里把这些玩意偷走的人就是你了?”我拿起那份置於一旁的报纸翻开,上面社会版的大标题就是昨晚的在罗浮宫举行的珠宝展上最珍贵的几样饰品被盗的报导。“还是说……你是半路打劫别人的呢?……”

  因为他身上的那个枪伤太奇怪了──如果在罗浮宫偷东西的人是他,那他应该能毫无损伤的回到他的营地才对,因为报纸上写的可是“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直至今晨工作人员去查看时才发现被盗。”要是那人是他……那他是怎麽受的枪伤?

  “呵……果然,那些老狐狸没倒是反应得很快嘛……还以为他们会光顾著找我就忘了把那些假货给撤下来……”伸手拿了我的报纸,枫仔细的看过後才嘲讽的轻声说了句评价。

  虽然他说得小声,但在静寂的屋子里我跟维深还是把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可我们都没有出声,只等他自己发话。

  “真人不说假话,那袋东西我是在几个珠宝商家里偷出来的。而那些展品是假的。”他放下报指,抬高望著我们。“他们用比原石要差了两个等级的石子来重造那些珠宝,尤其是银兰之梦、黄金之吻跟风灵这三样最珍贵的饰品。那些人老早就已经准备联合起来设一个骗局,好在两天後在拍卖会上不但以高价把那些劣货卖出去,还保有真货,好在黑市上放出消息卖个更高的价钱。”

  “那你就去偷出来?不会吧?就为了那些不认识的人的钱?……还是为了那些所谓的公义?……”我问。

  他对我笑笑。“首先,我得告诉你们,我是专职的小偷……而且,相信我在警方的印像中该被称为大盗了吧?我可是这个业界的名人──所以你说公义或者同情那些人的钱这点是不可能出现在我身上的。”

  “那又是为什麽?”维深忍不住的出声。

  “报复吧……我最钱并不觉得有什麽……但对於人命,我觉得那是绝不能拿来开玩笑的。”

  “人命?”这次,我跟维深一起问出声──但我的表情是苦笑与无奈的,而维深则是兴奋的。末了,他还用眼神得意的扫了我一眼──如何?你这位召唤死亡的医生的美名不假吧?一开年就有戏看了。

  “没错,为了这件事,我所知的,已经死了的人就有三个了。”枫的声音中透著他对死者的哀悼与对那些人的愤怒,表情也不复原本的慵懒,开始有些冷峻起来。

  “照你这麽说,那些人应该把事情盖得挺紧的,那你又是怎麽知道的?”认命的在心中叹了口气,我已经不对能在这件事上置之度外存任何幻想了──就是我想,维深也会想尽一切方法把我扯到这事里去。

  想不到啊,本来以为回国之後才会有什麽乱七八糟的事情等著自己,没想到还没回去,就又来了一件。

  枫轻声的自鼻间发出一声低笑。“我也说过我是专职的小偷吧?但我也是专偷珍品的人,所以对这些东西也是有一定的识别力的。本来我就以这次珠宝展上的展品为目标──虽然说来可笑,但我真的很喜欢那座小型的古堡制品,所以特别去看了几次,但我却发现里面那些展品除了那些不会被拍卖的之外,其余的全都是赝品。它们的光泽和真品的光泽完全不同,而且在样式上也有微妙的不一样。除了第一天展示的是真的之外,从第二天开始,那里放著的就都是些假货。”

  “然後呢?你怎麽查到的?”我喝了口咖啡,悠闲的靠在椅背上等著他把故事说完。

  “之後我因为疑惑於是不是有人在我之前把东西偷走了,於是就查了这几天有没有哪个跟我一样等级的小偷在这个城市经过,但发现没有。但幸好我看上的那座小制品是非拍卖物,所以,我就决定不再管这件事,只要自己的东西到手就好。”

  说得没错,人最自找麻烦的就是多管闲事──但一但那闲事自动的找上你的时候,你就是想躲也躲不掉。

  “於是在五天前的晚上,我就到罗浮宫去把我想要的那东西取走。本来事情也很顺利,也没有发生什麽意外,但就在我准备走的时候,一个明显就是非职业的家夥却跑来偷那写赝品──不用说,他触动了警报系统,为了不让自己和他一块玩完,也算是看在他是菜鸟的份上,我就很讲义气的救了他。後来脱险之後,他居然扯著我求我去偷那些赝品。於是我告诉他那些只是赝品,他先是惊讶的瞪了我一会,才点点头说他知道,但他一定要偷。所以,我就告诉他随他的便,反正我是不管了。之後我就走了。”

  “但没想到,第二天,那个人居然在社会版的一个小角落上出现──上面写著的是一珠宝公司职员因多次在店铺内偷窃终被上司发现,於当晚从自宅天台跳下自杀──我觉得奇怪,因为这并不可能对吧?於是我查了那家公司的名字,发现是那几家联合起来办这次展览会的其中一家。而另就一件让我吃惊的事就是对於我偷走的那件展品,竟然没有关与它被盗走的报导。於是当天我又去看了一次,发现他们找了一个很劣质的复制品来顶替,但第二天去就看到一个稍好一些的──於是我就在想这是为什麽呢?”

  那是因为那些人不愿意自己的计划被破坏,如果有一样珍品被盗,那麽罗浮宫的警备就会加强,到时那些珠宝也会被重新检定上锁,他们当然不愿意看到这样啦……在心中默念著,但我也不会傻到在此时打断枫的叙述来发表自己的意见。

  “接著,我就接到一个人的电话,说是有关那晚的事,我急急的去见了他,我问他怎麽知道那夜的事,他说他是跟那个死去的人一起行动的,他一直有戴对讲机和针孔摄像机,所以知道我的事。还请我放心,说那些东西他都已经销毁,然後就给我一个大信封,之後就急急的走了……”

  “然後前天的报纸上你看到他也死了对不对?还很巧的又是那家公司的职员,而且是同样的死因和死法。”我接口。

  “没错,当我更深的查下去的时候──当时我没有拆看那新封里的东西──我才发现,那两个人并不是柜面的员工,不可能说他们偷窃,因为他们是公司管理部门的人,根本就不会接触到商品。那时,我才急急的去看那信封里的东西。”

  “里面是什麽?”维深兴致勃勃的望著枫,催促著他赶快把下面的事情说出。

  “你不是说还有一个人死了?那人是谁?”我也忍不住的问。

  枫只微微一笑──又是那熟悉的邪肆笑容。

  “那信封里装著的,就是我会去偷那些玩意和那为此事死去的第三个人去送死的原因……”

  ……

  偷盗者的自述,数条生命被抹杀的原因,那血腥的根本。我们将会听到与看到什麽?……

  被盗的与偷盗的,到底谁对谁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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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7楼 发表于: 2007-11-12
~第三章 原因~

 

  “里面是什麽?”

  “你不是说还有一个人死了?那人是谁?”

  “那信封里装著的,就是我会去偷那些玩意和那为此事死去的第三个人去送死的原因……”

  ……

  “那天我很急的拆看那信封里的东西,发现上面全部都是一些制造赝品的成份记录,是这次拍卖会的背後计划,还有他们定的地下拍卖会的时间和地点。还有一张记录了那几个家夥以前的另一些罪行的磁盘。”

  所以那两个人要死吗……这点算是可以理解的,虽然物证找不回来,但这两个人证就一定要先死掉……

  “那那位最後的牺牲者是?……”我问。

  “因为,那里面还有一个人的名字和电话号──还有他的一本记事本。”枫用一种高深的眼神带笑的望了我和维深一眼。“而那本记事本上的内容是一些日程的安排和行程的摘要。”

  “你是说……那本记事本给了那两个人计划偷盗的准确提示?”如果那本记事本上面写的是那些人的行程和看管珠宝人员的值更表的话,那就算是生手,只要有好一点的辅助系统就能完成一场很好的偷窃案了……但……罗浮宫那的保安系统不只有人那麽简单吧,应该还有一套完美的电子系统才是。

  可能是看到我苦思的表情,枫先是轻笑一声,然後道。“没错,那本记事本上还有一对密密麻麻的密码,其中有几个就是这次的保全系统密码,所以,那个生涩的要命的家夥才能平安的进入到展厅。但最後他还是不小心的触动警报了。”

  我看看枫,心中暗笑了一下。想必那两个死者就是因为枫的能力才把这些东西交给他,好让他能替自己去完成那些未能完成的事……

  “後来,我马上拨了那个电话,也找到了那个人──丹罗尔。原来他是那几个奸商中其中一个的近身秘书,所以才能知道这麽多事情。这次是想联同两个已经知情的同事来把那些人一网打尽──要不然至少也能破坏他们这次的交易。但没想到最後还是失败告终。我当时心想,你找两个外行人来干当然会失败,谁知他却在我之前说了出来,还求我和他一起破坏他们这次的行动。”

  “最後你答应了,於是在昨天晚上行动?”看来是很普通的一件案子嘛……

  点点头,枫继续说。“他本来还是想去偷那些赝品,但我告诉他,其实偷赝品的作用并不大,要偷,就去偷那些珍品,因为那些才是证据,只要我们把真品偷到手,然後再放到警察局长的房间里去,那自会有人去追究那些人,而我们手上的证据也将得到采信。要不然以那些人的影响力,这些根本就不管用对吧。”

  “但你的计划也是在你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东西偷出来才能成立。”我对他微笑,边喝了口开始有些凉的咖啡,任那苦涩冰凉的味道在口腔中缠绕。

  “本来应该万无一失才对。因为有丹罗尔,他能给我所有的时间资料和一些有可能会让人发现我的系统的通行密码,而且还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帮我掩饰。”

  “那又为什麽会变成现在这样?”

  “简单。”他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因为那个笨蛋也是新手,而且,对於他的老板他还有某程度的不自然恐惧。”

  那大概是习惯性惧物压力症候群吧……如果说他会因为在自己老板面前做了什麽背叛他的事而害怕的失控的话……

  “那时,他老板意外的出现在那个放置珠宝的地方,所以,我希望他能帮我挡一下,让我顺利的离开,但谁知道那笨蛋居然口吃起来,他老板没问两句他就把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了……最後,我没办法,只好自己先走再说。要不然到时两个人都保不住的时候就更不合算了。”说到这,枫摇摇头,看也没看就伸手拿过一只杯子喝了一口里面的液体──正巧,那时我正在试图分析当时那位丹罗尔先生的心理状态而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因为实在太怪。如果说已经有了那种就是死也要阻对方的想法的话……那又为何会在这种重要的最後一刻放弃立场?这样不是会让自己跟同伴更加的危险吗?到底到了哪一种程度的恐惧才会让人这样?……为什麽呢?……那已经是一种心理病态了吧…………

  “嗯?!!好苦!”

  忽然,就在我正要陷入呆愣状之前,身旁的人的惊呼声把我打断。

  这才愣神的看向那声源处──原来,枫拿错了我的杯子。

  忍不住又笑了出来,我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维深。他也笑了出声,只是,还不时的混了些咳声──看来,他是在喝茶时看到这情景而被呛到了。

  “天啊,你怎麽喝这麽苦的东西?……”边抱怨的看向我,枫连忙拿起自己的杯子用力的灌了一口茶。

  “这玩意跟中药没差多少。”

  “但我不喜欢中药,却喜欢这个……”听到他低声的抱怨,我笑得更大声了……

  早餐过後,我再次帮枫处理了一下伤口──因为他之前洗过澡。然後答应了帮他跟那些他口中的老狐狸们玩玩。

  倒也不是我转死性的想开了要去当三八协会的一员,而是……我实在对那个能令丹罗尔在最後一刻转寰的家夥感兴趣得很……他到底要具有怎麽样的压迫力呢?……而且,我也放不下那个飞来的“麻烦”。最後嘛……就算到时候我说不,维深怕也是会死扯著我去趟这趟混水……

  那就干脆把那堆麻烦和无意义的拒绝省掉,免得浪费时间。

  “医生,你们真的不用帮我的,我自己去把这事结了就行,要不然你们到时有什麽事我就……”在知道我跟维深要帮他时,枫这麽推托。

  但维深只笑笑。“反正我们现在都知道了不是吗?反正都不能置身事外了,而且,这麽有趣的事怎麽能放过?”可怜,他当时是看著我笑。

  我太了解那笑容背後的意思了──寒,这份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哦,你可不能拒收。

  实在是拿他没办法,不过这也正好给了我一个阶梯下,所以,我也只是叹口气,就站到维深旁边去,望著枫。

  “你就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相信我的能力吧。跟我们合作的话,你一定能把那些家夥人赃并获。”

  最後,枫来回的看了我跟维深好久,终於还是点点头。“好吧……那……”他站起身。

  我们三人把手搭在一起。“预祝合作愉快。”

  ……

  那接下来要怎麽办呢?……现在那些“敌人”们已经把枫推上了“坏人”的位置,在警察眼中,真正的偷盗者(虽然说他也是真的偷了点东西)就是枫。要怎样才能让那些狐狸们自动的把尾巴露出来呢?……

  而我隐隐在枫身上感到的熟悉感又代表了什麽……为什麽总会觉得跟他的关系不会只止於这件事上呢?……

  一个新的续幕被拉开……在原有的舞台上,上演的,只是真正戏剧的序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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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8楼 发表于: 2007-11-12
~第四章 交错的线~

 

  如果帮助他人是一种美德,那麽自讨苦吃谋杀脑细胞的好管闲事是不是能算得上一种高尚的自我虐待行为?

  开始有了去研究自己心理隐藏状态的兴趣,我算是实在受不了维深这只猪的过剩精力了。

  从1日下午开始,他就占了我的电脑(幸好那天通宵让我暂无赶稿的压力)在网路上搜集一切可以找出的资料与蛛丝蚂迹,并非常利害的在电脑前不眠不休的坐了36小时以上(我说他平时上课坐多两分锺都一脸苦相的说累得够呛,现在怎麽就这麽生龙活虎来著?)。之後呢,还因为找到了一个不知什麽东西而兴高采烈把我扯到第六区去──枫的话则因为伤口有些发炎的关系而发起高烧,以致这两天都躺在床上。不过,现阶段就算他没事也帮不上什麽忙。

  在1日下午,在维深投身於折磨我那可怜的电脑,努力增加我那电费缴单数字的伟大事业之後,我便按枫说的地点到他先前落脚的酒店取了他的东西并退了房。所以,当天我便仔细的看过那信封中的所谓证据。

  先是一份仿造银兰之梦、黄金之吻与风灵等珠宝的详细成份列表。上面也写明了使用的宝石与真品的距离及价值上的差天共地。然後还有就是一份记事的复制本,上面写的是这次的偷天换日的计划,也的的确确有一张交易时间、地点简表──还有那张磁盘。上面也确实有一大堆的数据和仿造的成份列表。但这些都让我有一个极大的疑问──为了这种程度的东西去杀人值得吗?……根本没必要吧?因为这些东西根本不可能成为一项有效的证据。只要是有一点经验的律师就能把这东西推得一干二净还可以反过来告原告诬告陷害──这种威胁在对方看来简直就是不足为惧……那……为什麽要杀人?……

  枫会相信这会是重要证据我是可以理解的,这是一种心理误区。

  先是有一个先前见过面的人被杀了,然後查出居然是跟参展的一个奸商有关系,那先入为主的,他本身就对事件有了一定程度的主观性。接著是一个偷偷摸摸,一看就知道是有问题的人给了自己这个信封──相信到了这里,枫还是有一定的怀疑和疑惑的,但当那人一死──接下来就奠定了枫最终的主观肯定性──这也是人类思想的一个误区。自以为聪明的推断,但得到理所当然的结论时就去相信,然後就是过分的自信,这时只要是有人或者其他的一些什麽给予了他一定程度的肯定……那麽,当事者就会毫不犹豫的相信自己的推断,并认定他的真实性。

  这就跟以前的人认为天圆地方一般的无知。

  但又是谁……在背後给予了这些暗示?……还是……这只真的是一个巧合?……这些暂时都不得而知。

  现在说回那些老狐狸们的问题。他们不会不知道这些所谓证物的不轻不重吧?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为什麽要赶尽杀绝呢?只要解雇他们不就可以了吗?没人会相信他们所说的话不是吗?杀人的话怎麽都会被人调查,那时不是更麻烦吗?……这些可都是生意人的大忌……那些个在商场上泡了这麽些年的老爷子们没理由不知道吧?……那……他们又是为了什麽“一定”的必要原因而杀了那两位正义感十足的先生呢?──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的确有重要的文件被流了出去,而他们认为,拿了那些文件的就是那两个可怜虫。

  那问题又来了,既然流了出去,不在那几个人手上,那会是在谁手上呢?……还有,那两个人不会就真的那麽笨的以为这些证据就足以指死那些老狐狸吧?……如果他们真的这麽想的话绝对是有人暗示以致让他们“认为”的。那那人会是谁?……为什麽这麽做?……那些真的证据是不是就在那人手上?……那是不是只有一个人?还是两个?或是更多?……还有就是……如果那几个人真的是笨到自己以为那些会是重要证据呢?……

  问题千丝万缕,纠缠在一起,就像一只被顽皮的小猫弄得一塌糊涂的毛线球一般,在脑海中错乱的交集,但如何都理不顺个所以然……

  那只顽皮的小猫会是谁呢?……

  ……

  这些问题已经让我苦恼了两天,到现在,还是未能想通,但又似乎有了一些眉目。

  反正简单的说,也就是我正在越陷越深的谋杀自己的脑细胞。

  皱著眉,我强行把自己拉回现实之中,看了眼身边一脸“你终於醒了”的表情的维深。叹口气,那已经举了半天却一口都没喝的爱尔兰咖啡放回那只样式清雅高尚的白瓷托碟上。

  “你不是说约了人到这来的吗?现在人呢?都快一个小时了。”

  “哎呀呀,没想到我们亲爱的死亡医生还是有知觉的嘛,我还以为你会问我那人是不是走了呢。”维深尖酸的说著,我知道,他是在抱怨我情愿发呆也不跟他说话。随即,又用一脸泄气的表情放下手上的报纸,看著我。“我约他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锺才到。”

  迎向他的目光,我轻笑起来。原来他是想给我时间整理情绪啊……呵呵……

  “维深……”我微笑著望向他。

  “干嘛?”不愿意看我,维深假装拿起手边的报纸读著。

  “我有没有说过……”

  “什麽?”

  “有时候……你挺像一个爱闹别扭的任性小女人。”说完,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而维深则是在一愣之後站了起身朝我大吼──“靛!寒!世!!!你这个该死的臭男人!!”……

  其实现在我们在等的是一个叫做希伯斯.L.德洛蒙的银行文员。因为维深在昨天夜里非常愉快的入侵了那几家珠宝行的管理系统。并发现他们最近都有一笔不明来历的大额进帐,而且还都同样的来自同一个帐户,同样是三百三十三万欧元──而这个转帐的帐户,是属於一个银行的小文员──他根本不可能有这麽一大笔财产。但当维深想查看到底是谁把那笔钱经此人的户头转出时,却什麽都未能查到──那份记录像是被人删除剪切了一般的消失无踪。

  最终我们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去找那位希伯斯.L.德洛蒙先生来谈谈,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麽。为此,还特意打电话给韦恩(ICPO警官)报备过,以他的名义把人给约出来──欠了韦恩一个人情,真麻烦,这样的话他下次铁定会把我扯进一些稀奇古怪,绝对属於脑细胞杀手的事件里去……这可真不是个好循环……

  本来打电话给那位德洛蒙先生的时候,他还是十分的不愿意。但後来我跟维深抓住了一般平庸都市人的想要把无聊生活抛开来一场刺激经历的心理再加以暗示及挑拨,而後又把事情说得跟007电影一样的惊险神秘。

  於是乎,就这样令那位德洛蒙先生爽快的答应了我们“协助调查”的要求。

  因此,我们便约了他在今天,1月3日下午3点45分在他工作地点附近的这家酒店餐厅见面。但由於维深本来告诉我约了是2:45,所以我们就先到了一个多小时,也就有了前面发生的事情。

  ……

  在维深的大吼,我毫不客气的取笑跟酒店经理那脸非常有礼的微笑和尖锐的警告词──让我们别在餐厅内大声喧哗。之後,维深望著那位大约40岁左右的中年绅士的背影渐渐远去,才回神瞪向我。

  “靛寒世。”嗯……难得,今天维深已经是第二次叫我的全名了,平时可是一两个月算起来才有一次的……“我真怀疑你那中国人‘谦逊有礼’的血统是流到哪去了!”他说得有些急,但声音却比方才压低许多──但我个人认为……他要是用吼的话……搞笑效果应该会更好一些。

  “那种老酸儒教条你还记著啊?……啧啧,没想到啊,我们亲爱的莱芬斯特教授还兼修‘民族学’……啧啧啧,我说维深,我可是讲究平等的,你都没有对我谦逊有礼,我干嘛拿热脸去贴你的冷屁股?”

  “我什麽时候对你不谦逊有礼啦?”斜眼瞪著我,维深沈声道。

  “哦……那那个十几年前三不识七但又老像金鱼的大便似的粘著我,想甩也甩不掉的人是谁?嗯?那个毕业工作後还老跑来占著我的床死粘我,却从头到尾都没问过我的意见也没理会我的抗议的人是谁?嗯?”我看著他──这只猪是想我把他做成德国咸猪手来下酒了,居然敢跟我提这个问题……

  拍拍我的肩。维深摇头晃脑的露出个惋惜的笑──虽然我觉得那比较像小人得智时那种有点弱智的笑。感叹的说:“寒啊……虽然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老是讲中文,但你要记住,我可是个德法英三国混血美男子哦!不是中国人。”

  “反正就是‘杂交水稻人类异形体’对吧?简称‘杂种’。呵呵……还是说……你间接的承认了德法英民族是不谦逊有礼的?不过……还是不要一竹槁打翻一船人的好,我看也只有你是这种人嘛……”把这几天积累的气都撒到维深身上,我可是一点愧疚感都没有,谁让他是造成我现在惨状的罪魁祸首。

  “我发誓我爸他绝对不是袁隆平(杂交水稻之父)。”没想到,这家夥居然没有抓狂反而还闲闲的回了这麽句让我阙倒的话──愣了一下,这才发现维深正聚精会神的盯著前方不远处方才来让我们静下来的经理看──原来……

  我就说这小子怎麽会没反应来著……果然是正宗德国咸猪手啊……专门沾污国家栋梁……

  “请问是Dead先生和莱芬斯特先生吗?”就在我正想对维深冷嘲热讽一番的时候,一把低沈却紧张的男声打断了我。

  抬头一看,才发现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个戴了副挺古典式的眼镜相貌平凡的男人。

  “呃,我是Hance.Dead。你是?……”我也站起身,思维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所以表情不免有一点僵硬之感。我认识的人里有人是长这样的吗?………

  “你们好,我是希伯斯.L.德洛蒙。”那男人听到我肯定大回答後长长的舒了口气,像是没那麽紧张了。“我们坐下来再谈好吗?”

  点点头,我做了个请的动作,自己也坐回原位。

  “请问,你们想知道些什麽?那笔突如其来的钱还有那个男人吗?”一坐定,叫了杯奶茶後他就很兴奋的问我跟维深。

  “男人?……”

  “突如其来?……”

  我跟维深同时问出声。

  ……

  这个戴著古董眼镜的银行先生,倒底能给我们多少提示和事实呢?……他又是否真的可信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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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9楼 发表于: 2007-11-12
~第五章 飞蛾~

 

  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我喜欢阴冷的天气,只因那份清凉与我所想要的「温暖」相似。又曾有一段时间,我爱上了清晨破晓时的第一道阳光,只因那份给我的感觉与我曾经的深爱给我的相像。

  「罪犯为何要犯罪?就算他们把计划想得多完美,世上也没有真正的完全无暇的犯罪不是吗?为什麽明知道会被抓还要这麽做呢?」

  曾经,在学校时教犯罪心理学的教授问过我们这样一个问题,当时,我们没人能作出回答。而在大家沈默了一段时间後,教授才微笑著说了一句──「飞蛾扑火」。

  当时,我并不能完全理解教授所想表达的意思,只能朦胧的感觉到一点什麽。但现在我知道了──那是因为,对於人类而言,犯罪,就像火对於蛾子一般,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使得人们像无力自拔的飞蛾一般,明知会惹火烧身,却仍旧心甘情愿且前仆後继的随之堕落下去,在那一团绯红的幻境中,得到那虚幻的──永恒……

  ……

  「你是说有个男人给了你一笔突如其来的钱吗?德洛蒙先生?」在惊呼过後,我马上收回心神的问面前这位貌不惊人的银行小职员。「我是说,你见过那个给你钱的男人?」

  「哦,不,是这样的。」听到我的问题,德洛蒙连忙摇头否认,但我个人认为……那动作跟拨浪鼓挺像……

  他的声音是紧张而兴奋的,像是个拿了新玩具向别人炫耀的小孩──我想,他是真的把这事看成是什麽国际间谍案了吧?……他还真以为自己看到了法国版007吗?所以我就说电影这玩意不简单嘛。

  「有一天晚上,我突然接到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打来的电话,我记得,那把声音是属於很低沈的男声,但好像有点怪怪的,听起来那人的声音好像有点闷闷的感觉……」这时,侍者送来他要的奶茶,而把话打断了一下。「然後他说,他今晚要借我的银行户头用一下,还说会留下一万欧元作为给我的报酬。然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人就挂断电话了。」说完,他好像很不甘愿似的端起那杯咖啡喝了一口。

  看来,那个给德洛蒙打电话的人毫无疑问的是一个关键人物……但是,那人又是怎麽拿到德洛蒙的帐号和密码的?(存入是不用密码,但转出就必须有密码)他又为什麽选择德洛蒙呢?

  「对不起,先生,我能问一下……关於你的帐号和密码对方是怎麽拿到的?」不会是你给他的吧?我在心里补了一句,当然,我可没笨到说出口。

  「那个……」德洛蒙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不知所措的尴尬神情。「我也不知道……我原先以为那是在跟我开玩笑,所以也没有特别的去注意,如果你们不找上我的话,我根本就把这事给忘了。」

  「忘了?那是你的银行帐户哎!你会忘了?!」维深尖声的低叫起来,这也难怪他,我想也没几个人能这样对自己的存折吧?里面有什麽都不知道……

  听到维深的问题,德洛蒙先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他那头算不上整齐美观的头发,道。「是这样的,因为那是我们银行要求员工开的帐户,所以一般除了领工资什麽的,我都很少去动那存折……所以……」

  「天啊……我还真是没见过跟你一样宝的人……」这句话维深说的是中文,但从他的表情也能知道他说的大概会是些什麽。

  白了维深一眼,我把德洛蒙的注意力从维深深上扯回来。「您最近有没有掉过存单或者什麽的?你有没有在最近丢失过什麽证件?」我怎麽都不相信竟然就不能从这人身上得到一点有直接利用价值的资料──否则欠韦恩的人情就欠得太不划算了。

  「我两个月前把驾驶证弄不见了这算不算?」他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向我──看来维深的态度对他打击不小嘛。

  我朝他微笑,然後用安抚性的语气和声度对他说。「谢谢你,你给我们的资料都很有用,多谢你的合作。」最少我们知道那人可能是个男人,又可能从他的驾照上弄到了他的银行密码不是吗?至少也多了那麽一丁点可以追查的方向嘛。

  当然,这时候最维深同志不屑的神情我们是应该忽略的。

  ……

  送走了那位「古董眼镜先生」我和维深很自然的也坐上车子准备回我的公寓去。

  只见这只只会给我找麻烦的猪黑著一张脸,像是有谁得罪了他似的开著我的车子。

  「喂,我说维深,你用得著这样吗?别忘了可是你拖我出来见人的,我都没报怨什麽,你在那闹啥别扭啊?看得我全身不自在。」在上车沈默了五分锺後,我终於忍不住出声打破这不寻常的安静──平时的这种时候,这个猪脑袋老早就在那边烦人烦的要死了,这次居然会给他当起「沈默的羔羊」来了……真是给他好生的不习惯……

  「那家夥还真是浪费时间!害我还以为能得到什麽重大线索!结果!!」他说得大声,但我明白他是在跟自己呕气没错──这可是他天才维深大少爷花了两个通宵找到的线索哎……呵呵……他这表情……还真不是普通的有趣啊……

  要不是还要他做事的话,我可是会好不犹豫的狠狠的损他一顿,好让他那自我责备的神情能再停留一段时间,但可惜不行──可惜啊,可惜。

  我叹口气,轻声的说了一句。「如果我说……这次我们找到了那个自以为计划完美的家夥城墙缺口了呢?……」

  「什麽?!」维深的吃惊是伴随了一个紧急刹车的──他妈的!这笨蛋!他就不知道这样很容易会出交通事故的吗?!猪头!

  「你说真的?真的吗?」

  「真的,但前提是麻烦你先把车子起动可以吗?」如果不在车上的话,我发誓,我已经出手暴扁他了!

  「哦……」维深怯怯的瞄了我一眼,大概是因为我这次是真的笑得有点可怕的关系,倒是让他给我省了不少平日里总少不了的抬杠。

  「他不是说他的驾照曾经掉过吗?」在车子重新起动後,我对维深道。

  「那又怎麽样?」

  「我说你还是不是电脑天才啊!?怎麽这麽笨?从帐面上直接查不出来,你就不会一步步分拆吗?」我真怀疑今天这小子是不是脑袋进水了。「他要从驾照上得到德洛蒙的身份证编码,那才可以用那个来间接的取得他的银行帐号,然後再用德洛蒙的身份证明号、社会保障号码来取得他的银行密码──不是这样吗?这还是你教我的哎!我的维深.奥本.莱芬斯特先生!」

  「哎!对啊!我怎麽就把这个给忘了?他可以消掉别的地方的过程记录,但政府部门的系统并不是那麽好搞定的,它们都会有马上备份的工能!唉呀!我怎麽就给忘了呢……」听完我的话,他才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这让我又一次不由自主的想叹气了……

  「但查到又怎麽样?还是不知道那人是谁啊……」这时,维深又问了一句平日里他应该不会领悟不到的问题。

  这次我是真的苦笑了。「维深,我看你等会回去还是先去睡个觉补补眠吧,要不的的脑子就给他全报废啦──政府记录不都有IP地址吗?除非他也是个很高格的高手,要不然他一定会留下什麽的,再来,只要找到范围,那下面的事不就又方便了一点了吗?这就是所谓的表层完美犯罪──维深,别把犯罪想得是完美的,那你就一定能找到它的缺陷。」

  「看来……我是真的得去补补眠了……」

  一只飞蛾飞到了火堆上,为了它所渴求的光与热……但谁是蛾,谁又是火呢?……

  被看透的人……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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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0楼 发表于: 2007-11-12
~第六章 提线木偶~

 

  小时候,父亲曾给我买过一个提线木偶,刚刚得到那玩具时,我觉得它是新奇而有趣的,因此对它爱不惜手。但是到了後来,我开始发现,我爱上了那份操控的感觉,甚至於沈迷……

  可当我回心一想──如果被操控的人是自己呢?……那种恐怖的感觉,让我自此以後都不再玩这种玩具……

  提线木偶那双透明的眼睛,使我感到一份莫名的恐惧……

  ……

  「我们回来啦!──」一进门,维深就扯开嗓子向屋子里喊。

  我只跟在後面进门,但过分宁静的房间却让我不自主的有了个不大好的预感──果然……

  「糟了!寒!枫留下张纸条就走了!!」

  就在我为这房子的不对劲而纳闷时,维深从里屋冲了出来,手上拿了张我写过什麽的纸冲了出来,急著把那张纸望我手里塞。

  我没说什麽,只皱著眉望了维深一眼,便把目光投向手中的纸张──

  在我写过东西的那一面的背面,几行字体狂中带草的中文映入眼中。

  「没想到枫的中文写得跟我有一拼的草嘛……看来他也喜欢狂草书法……」我边看留言的内容,边为枫的字下著评语──可惜,一边的维深大少爷好像不喜欢我对枫的字的欣赏。

  「你搞什麽啊?!还有心情看字?!他说要自己去找那些人哎!自己!!」看来维深是有点抓狂了。

  我无声的叹了口气,朝维深微微一笑。「别这呢紧张好吗?你现在在这边急也不能做什麽不是吗?还是去把那几个老头的家找出来比较有建设性吧?」我顿了一下,心里盘算著一件开始有点头绪的事,而後方才悠然的对维深道。「再说吧,他总不能够在光天化日之下跑到人家家里去做案吧?就是进去了也得等晚上才会动手不是吗?那你现在急什麽?」

  说完,边扯了一脸呆滞表情的维深进屋,并把他塞到电脑前的椅子上。「你现在呢,就给我乖乖的在这把那几只老狐狸的窝给我翻出来,千.万.别.在.六.点.前.烦.我。」我是非常温柔且有善的说这段话的,但维深却露出了一脸怕到有点要流冷汗的样子用力的点头──老实说,我有时真的很想知道,为什麽我笑他会怕成这样?……我是不是以前在学生时代欺负人欺负得有点过头了呢?……不过……算了吧,反正那时是年少轻狂,而且有过了那麽久了,鬼才记得我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我无所谓的摇摇头,到厨房里冲了杯咖啡,便到沙发上坐下,开始进行我的「分析」工作──

  首先,该想想那个笨得跟维深有一拼的白痴枫到底会跑到哪去了……但我可不会去阻止他,这种笨蛋,就是不亲自的吃一次亏,他是绝对不会自己学乖的──但前提是要保他安全……那他倒底会到哪个人家里去了呢?……我先前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一个我们都忘了,但又是很重要的一个问题──到底那位「丹罗尔」死是没有。之前,枫从一开始就告诉我们他死了,而这就造成了我们心理上的一个盲点,很先入为主的就忽略了这个问题。现在想想,从开始到现在,除了枫「认为」丹罗尔死了之外,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显示那人死了,枫只是按定向思考去主观的认为丹罗尔已经死了罢了……如果……丹罗尔根本没死呢?……枫也没看到他被杀不是吗?倒是他自己差点没杀掉了。这件事总是让我感觉到某程度的不安,但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只是单纯的一种感觉──真的很可笑,我学的知识都在告诉我不要过分的相信「感觉」而我却经常因为「感觉」而对事物产生怀疑。但通常都很准就对了──维深曾经笑我说,我那已经不是非理性感性情感了,而是因为把那些理论和知识都学到了骨子里去,所以就连本应是感性通常不可信推论都自动的转化成了下意识的理性推论。就等於是说,我要感觉到什麽不对的话,已经不是因为个人的感情问题,而是潜意识下的无意识分析得出的理论结果。我也不知道这是真是假,反正我的感觉很准就对了。但现在最要紧的不是那位丹罗尔先生的死活问题,而是枫到底会以「谁」为最先的下手对象才是重点。在留言上,他是这麽写著的:「谢谢你们的照顾,但我还是不能连累你们,我会自己去把那个凶手处理掉的。」他还真是个正义感十足的人……我不自主的就轻笑出声。

  按照他所写的内容来分析,当时他的心情一定有某程度上的气愤,或者冲动,否则写不出什麽「处理」之类的话,但他会受什麽刺激?真的是发烧烧坏脑子啦?不会吧?据我观察,枫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那到底是什麽,才能把他逼到「气愤」的要去「处理」什麽人呢?是「谁」刺激他的?……等等!

  我忽然想起了一个重点,连忙又仔细的看了一遍那张便条──果然……

  我又一次笑出声了,但并不是因为快乐,而是气愤──被耍了!我们都被人耍了!

  枫在留言上写了「那个凶手」也就是说,有人告诉他,谁是凶手,而他要去找那凶手──看来,我们的动作,都被某个人算计著,一步不差……也就是说,已经有人知道枫在这了,但他并没有报警,也没有派人来做什麽杀人灭口的事──这是为什麽?我知道……高智商罪犯都最爱玩的游戏──斗智吗?……呵……又一个自认完美的白痴──难道就没人告诉过这些白痴们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完美犯罪吗?

  看来,连我跟维深会去找那个银行小职员也在他的计算之内,要不然他绝不会知道要在什麽时候来给枫一点「刺激」的……那也就是说,我们会去阻枫,会去那些宝石商家里找人的事他也会算到了?……

  下一刻,我狂笑起来──原来,我们都成了别人的提线木偶了……只是……他为什麽要这样做呢?他的目的又是什麽?……而那个善於操控的家夥……又到底是谁?……

  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人给过我这种侮辱感了──如果,我不把那家夥连根挖出来,我也就枉活了这麽些年了!

  「寒……你没事吧?怎麽了?怎麽笑得那麽大声……你没事吧?」

  一睁开眼,就看到维深一脸担心的看著我,又看看表──6:07。看来这只猪还是没敢给我在六点前烦我嘛……

  我笑著对他摇摇头,问。「你查到那些人的地址了吗?」

  「查到了,你现在看?我先去煮饭?」他问。

  我只点点头──头,开始有点发疼的感觉了……

  坐在电脑前,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枫,不知道他到底跑哪了……是真的会在那些奸商那,还是被人引到别的什麽地方去呢?……下一步,我们有到底应该怎麽做?怎麽做才有是最好的……又要怎麽样,才能把那个在幕後操控著这场闹剧的人扯出来呢?……烦啊……

  看著电脑内那一行行的字,我不自觉的用手掐了掐太阳穴──果然,多管闲事还真不是个好习惯。

  看来,还是只能用些不太百分百准确的方法作推测了……这次,是要赌上运气了吗?……

  在唇角扯出了一个微笑,我开始专著於电脑上的那些资料。烦人的事,还是等我这可怜的脑子休息一下再说吧……

  ……

  断了线的木偶,神秘的操纵者,最终,谁,将被谁所掌控?

  谁,方为赌局中最後的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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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1楼 发表于: 2007-11-12
~第七章 对赌者~

 

  不知道为什麽,我是个喜欢与人打赌的人,但对於输赢,我却分为两类。

  第一种,只是小赌,赌顿饭之类的什麽,或者到赌场去之类的。我并不计较这种「赌」的输赢胜负。而第二种,赌的是尊严和自身,我却很讨厌输──又或者说,我认为如果输了,那是一种对自己的侮辱,而有时,输的,或许就是自己的命了……

  ……

  坐在电脑前,我愣愣的瞪著那堆资料,脑子开始再一次逞现出空白状态,在一片茫然的世界中,我好像看到一些什麽在眼前闪过……於是便开始努力的重新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组建起来。

  从一开始发现枫受伤倒在我家门前开始,我一步步的再一次把所有在眼前又一次「播放」一次,慢慢的注意著一些我本来没有注意的东西……还有什麽是被我疏忽掉的呢?……是什麽?……不断的压榨著脑内神经系统的最大精力,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想办法为自己提出的问题找寻合理或可能性大的答案……

  天……好烦……

  但最後的结果却是让自己脑中一片混乱……

  甚至连胃部也开始有些微翻腾起来,但时间不剩多少了,要今晚9:00之前我还没能确定什麽的话,我就只能够按他人安排的路子去演下去,而且,是在对对方一无所知,一无所感且带有某程度的惶恐之下──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而且,谁敢说这麽做没有危险呢?我总不能拿自己的小命来开玩笑吧?

  我知道自己在不自觉的分析那人的心理状态和人格,并努力的对他的行动作下一步的推测,但可笑的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我根本没有办法对那个人作出什麽行为性推断。就算有,那也存在了多变性和极大的非肯定性……

  天!……这到底是挑战,还是折磨?……

  对方是个高手,绝对不低於我的高手。他能够去分析出我、维深、枫还有那些被牵连的人的所有反应和最有可能的即时心理状态,那麽──他就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罪犯……只是……那只有一个呢?还是有好几个人一起铺排的这出戏呢?把人耍得团团转的很有趣吗?……他又是为了什麽原因要这麽做?──这是最最让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不会就真的是为了耍著人玩吧?……

  现在,我简直就想喊救命了──可惜,没人能救得了我……

  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我用力的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闭上有些发疼的双眼,我开始放松我的神经,让它们不再处於过份紧张的状态。

  这时,我才发现维深不知什麽时候已经站在我身边。

  「你要吓死我啊?怎麽站著都不出声?」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坐直了身子,扔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而维深则是伸手把电脑关上,才回答我的问题。「不是怕打扰你的‘冥想追凶大法’吗?」

  啥?──这次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给他傻了眼,只能愣愣的瞪著维深──他大少爷怎麽那麽天才的想出了这麽个可笑的名字?

  「怎麽样?想到枫会跑到哪了没?」这个被瞪的人倒好,竟然毫无所觉的自顾自的给我扔问题。

  回了回神,我摇头苦笑。「还没,只是……我们都被人耍了……」

  「啊?」这次轮到他傻眼瞪著我了──真是现世报啊……

  「什麽叫做被人耍了?」维深皱著眉沈声问。

  但我眼下可没那麽好的精力来给他解释这些有的没的,所以只是摇摇头,带著些微苦涩意味的对他笑笑。

  「维深,你认为……枫会到哪去了?按你推测的,你会怎麽想?」我的思维已经乱了,已经跳出了那位在幕後等著看戏的先生所想的范围,因此,就是想出来,也不能非常准确的推断出那人到底想我跟维深下一步做什麽──那不是说我不能想出来,只是,我的答案,大概会跟那人想要的差一丁点,为了下面我能将计就计这一面想,还是借「正路」的思考方式来想出的答案比较好一些。

  「哎──我问你呢,你怎麽倒问起我来了……」维深理所当然的抱怨著,但本大爷这次可没那心情跟他胡扯乱套的了,因此我只能微笑,再微笑,然後还是美美的微笑著望著他──这果然马上就让维深猪把下面那些将要出口的长篇大论给咽下去了。

  「我想嘛……」维深靠坐在电脑桌边,想了一会。「我想他应该是去了最後被他偷的那个家夥的家里了。」

  「为什麽?」虽然这也是我本来第一反应的答案,但现在我还是要听听,那位「木偶师」是想要我们的那一种心态。

  「枫不是在纸上留言说要去找凶手吗?他本来就无法确定是谁才是凶手,那唯一他知道的凶手不就在他最後偷的那一家吗?对於枫而言,他唯一亲眼看到有人被杀的不就只有一个吗?也就是最後一个他去偷珠宝的地方,那个‘丹罗尔’的‘老板’。」

  这麽说……那位兄台是小看我了啊……没错,他是能够推测到我们的第一反应,但更多的,他就不知道了──还是说,他根本就不屑於此呢?自负,通常都是高智商罪犯的死穴。要按此算来,他应该是从枫到我家开始才开始算计我的……他开始研究我的时间应该不长,而且,也不认识我,要不然的话他绝对不只会做这麽一点小手段,也不会只用常式工式化的心理推算法来推测我的行动──还是说,他本来就准备算计会收留枫的「人」,而那个「人」只刚巧是我。也就是说,他的目标,应该从一开始,就是枫……看来,我和维深是那位先生计划中的变数嘛,我看他本来是准备了两手的方案──1、捡到枫的人报警,然後枫被警察抓了。2、那人没报警,但枫还是会孤军作战,按枫的性子,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是没想到,枫遇到的居然会是我跟维深……那这是我倒霉,还是该算是他倒霉?

  但不管怎麽说说,那位「木偶师」先生都是想请我跟维深到「克迪蒙」家去看戏……人家一片好心,我这也不好拂了人家的美意不是?不自觉的,我在唇边扯出了个笑──遇到对手,而又当你对你的对手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後,这就是件值得愉快的事了……

  但站在一边的维深,似乎并不这麽想就对了──「寒……你怎麽笑得……那麽恐怖啊…………」

  …………

  晚上9:37,我跟维深已经在「克迪蒙」家的後门等了足足一个多小时了──怎麽搞的?静得跟个公墓似的。不会说找我们来,就是为了让我们在这体会夜晚的美妙吧?

  长时间沈闷的等待让我在心里开始碎碎念起来。倒是旁边助手席上坐著的维深还聚精会神拿著望远镜死盯著那座大宅子。

  白了他一眼,但这也不怪他。在他想来,现在可是决战关头,关乎枫的安危问题,紧张点是应该的──我没有告诉他我发现有个人在背後排了这场戏──因为我想总得留著个能用「木偶师」先生想我们会有的程度的想法来想东西的人那会比较好。

  现在心情著麽一放松下来,就觉著晚饭前自己对那人的惊恐是个笑话。不过……这也让我发现,原来我也有很不理智的时候。看来,人的感性对理性的影响是著的要来得比理性对感性的影响大。

  自嘲的无声苦笑著,就听到维深轻叫起来,更不断的扯著我的衣袖──

  「寒!快看!那个是不是枫?」说著,就把望远镜往我手里塞。

  透过那小小的圆镜头,我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一个一身黑衣的人影在那座宅子的屋顶上移动。把距离再调整了一下,细细的看了看那张脸──是枫。

  「维深,从现在起,我们就光坐在这等,一个小时之後,就看里面会有什麽事。」我把望远镜递回给维深,道。

  「为什麽?」他理所当然的不明所以的问。「不会是想给枫一个教训吧?喂,我说寒,你这样不行的,万一出了什麽事怎麽办?」

  我只是微笑著眼著宅子的方向,用近年少有的玩味语气对他说。「我怎麽也该了解了解跟我对赌著自身智力和运气的‘木偶师’先生的程度到底有多高,而他的本意又到底会是什麽吧……要不然,那我不就是轻敌自重了吗?」我可不是那种笨蛋。

  「你那是在说什麽啊……」维深疑惑的看著我,但通常,在我不想说什麽之前,他也不会不识相的死缠著我问──这可能就是他最大的优点吧……

  像我,就无法像他那样毫无保留的去信任什麽人,虽说他这也是针对我一个。但我……对人类可谓完全的是去信任的兴趣了……又或者说,我已经搞不清楚,什麽,是我们所说的信任……

  人,真的该「信任」吗?……

  当我看到枫的时候,我就会不自觉的想起这个词……信任……他勾起了一件在我心中掩埋多年,甚至连我自己都差些忘却的事……

  那儿时的恶梦……

  总觉得,这件事,觉不是那麽的简单……为什麽呢?……

  ……

  一场戏,已成了一场赌局,其中本来的演员与导演的位置会否因此而对调?

  而赌的原因与结局,又是什麽……

  一场旧日的梦,又会因此而重燃吗?……

  ……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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