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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 醯 儿(小小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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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11-11
— 本帖被 垂阳紫陌1314 执行加亮操作(2007-11-11) —
香 醯 儿
(小小说)

醋坊的闺女叫香醯(xi)儿,“醯”者,醋也 ,说白了,她叫香醋儿。真是名副其实,人们遇见她,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醋香迎面扑来,那是她常年伴着醋坛子熏的。人们喜欢闻她的香味儿,更愿看她那婀娜多姿的《踩麴舞》。
等到春暖花开的那一天,她爹老蔫儿就把板搭门儿一块板儿,一块板儿地打开,在庭院里阳光下摆开一拉溜麴模子,往里边填上麴料。她就开始踩醋麴了。看吧,她嫩白圆滑的两只小脚丫,在这些麴模子里来回“啪嗒啪嗒”地跳跃,她的粉裙绿袄随之翩飞,她两手还打着节拍,边跳边唱:“酸甜苦辣咸,醋酿百味香。谁不羡长寿,醋是药中王。无人不吃醋,家家备醋缸。要打老陈醋?先来我家尝……”她手舞足蹈,轻盈灵巧,歌声嘹亮,只跳得粉面酡红,她越发得好看了。看得人们一阵阵鼓掌、喝彩。
香醯儿家的醋就是香,十里八乡的人们都愿买她家的醋吃,所以,她爷俩的小日子,尽管劳累,还算滋润。
三伏天正热,父俩在院子里晒醋,吭哧憋嘟地转着一个个醋缸赶“日头地”。这叫“晒老醯”,不晒,酿不成老陈醋。
队长大强风风火火地进来说:“老蔫叔,上头‘割尾巴’了,说你作醋走资本主义,要抓你坐牢,还要罚款!”父俩吓得一哆嗦,扳起的醋缸洒了泼,溅了父俩浑身醋。老蔫摸一把满脸的醋,用舌头舔着说:“恁香的醋水,怎麽成了尾巴?”;香醯儿眼里溅进了醋,越揉眼越酸,眼泪醋水哗哗地流,像是哭得很可怜,让人好心疼。
大强说:“香妹,别害怕,让你强哥想办法……”
老蔫说:“大侄子,老叔全靠你了……”
第二天,大强向全体社员宣布老蔫的醋坊归集体所有,厂址不动,房屋、家当记分租赁,每年五百工分。正式命名为《香醯厂》,队长是当然的厂长,队里供给原料,盈利属集体。老蔫爷俩算制醋工人,每人每天另记一个工分。
从此之后,老蔫家可就热闹了。大强常来帮着酿醋,有时不免和小香醯儿马勺碰锅沿,耳鬓厮磨,甚至开个玩笑;小香醯儿刚满十六岁,虽略懂一些男女风情,但认为他是一个当家子哥哥,能有什么别的意思,也和他嘻嘻哈哈地闹。有时他无意间碰她一下,手脚重了,她就白他一眼:“大强哥——你当个队长就欺负人吗?”
“别喊——对不起——我给你多计个工分。”
不料,这事儿还是传到大强媳妇玉芬的耳朵里。一天,她拿着杀猪刀子找上门来,揪着大强的脖领子,咬牙切齿,低声喘气地冲他的耳朵说:“大强,你还要脸不要脸。你个大尾巴驴,看见她个小母狗翘腚,你就要趔胯。今儿个咱就摆列清楚,这个醋坛子厂长你是当还是不当?不当,跟我好好回家去;要当,你就现宰了我……”
大强洋装笑脸,小声说:“你说的是什么呀?她是咱妹妹,谁是那样的人?”
老蔫一愣怔说:“大侄媳妇,你也忒多心了吧……也好,省得人们瞎猜乎…..”
玉芬一手搡开大强,一手把杀猪刀子往老蔫脚面前一扔,带着哭腔说:“您老,若是没糊涂,别忘了王婆给潘金莲拉皮条,那可不是亲闺女;如今,要是有人给自己的亲女儿找个当家子靠伴,乱伦不说,还抬着老脸充大辈儿,丢人现眼,恬不知耻,还有脸活着,就该拣起刀子自己抹脖子!”
香醯儿越听越不是滋味儿说:“大强媳妇,你脏心烂肺,你还让我活不活了……”边说边拾起地上的杀猪刀,冲自己的心口捅去;说时迟,那时快,大强一个箭步冲上来,劈手夺了刀,饿虎扑食一般奔向玉芬:“你个臊娘们,我非杀了你不可……”玉芬撒腿就跑。
老蔫把闺女揽在怀里说:“好了,别听她乱嚼舌头,以后井水不犯河水,醋厂散伙,咱还自己作醋,管它长尾巴不长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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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7-11-11
语言极其符合人物身份,不过给我的感觉结尾有点突兀。
你们的欢乐我愿意分享,
你们的烦恼我愿意倾听。
          ---  垂阳紫陌   
http://blog.xinji.org/blog.php?uid=760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7-11-17
水能载舟,亦能煮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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