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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少林八绝》作者:天魔圣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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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24楼 发表于: 2007-11-10
第四百二十五章 大方战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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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声不是很大,但由于场中寂静,众人俱在静听,尽管方剑明身在远处,仍然一字不漏的听在耳中,闻言一怔。
    他看不见此人长得什么样子,只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来。
    “阁下何人,找方某有何事?”方剑明放声朝西面问道。
    矮胖汉子听到了方剑明的声音,脸上一喜,但不知怎么回事,却又露出了一种尴尬的表情。
    偏高汉子“哈哈”一笑,道:“刚才多有得罪,请吧!”闪到了一边去。
    这时,人群自动让开,矮胖汉子道了一声“多谢”,很快走到了前面。
    方剑明见了来人,不禁呆住了。
    他实在想不到这个人会来找他?说起这个人来,也算认识的人,彼此还有些“过节”呢。
    矮胖汉子眼光扫了一扫,看到了方剑明,想起以往之事,脸上红了一红,搓搓手,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方剑明扬声道:“鲁兄找在下何事?”
    矮胖汉子咬了咬牙,心道:“救命恩人的托付,我一定要办到。”
    走上前去,向方剑明深深的弯腰,道:“方少侠,鲁达以前无知,曾冒犯过少侠,还请少侠恕罪。”
    方剑明一脸吃惊,不知他在搞什么,张望了几下,不见可疑的人,低声道:“鲁兄,这是为何?令师呢?”
    鲁达一听,眼眶一热,神情大悲,颤声道:“家师……被人杀害了!”
    方剑明这一惊可非同小可。
    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杀害西域老虎?
    大方走过来,把鲁达拉进人群中,一脸凝重,问道:“令师可是西域老虎虞施主?”
    鲁达与师兄路逸曾闹过少林寺,算起来,彼此还有些过节,见大方对师父如此关心,心中涌出一种感激,道:“正是,有劳禅师关心。”
    大方叹了一声,道:“阿弥陀佛,想不到匆匆京城一别,竟成永诀。虞施主既登极乐世界,鲁施主还请节哀顺便。”
    听到他们交谈的人,都想问鲁达,是谁杀了西域老虎,但碍于场面,不好动问。
    方剑明想起与西域老虎比武的事,心中感叹,同时充满了很多疑问。
    谁杀了西域老虎?
    鲁达为什么来找他?
    路逸怎么不与鲁达在一块?
    正要开口询问,大方抢在前面,道:“鲁施主,你找方掌门之事,且等大会召开过后,再谈不迟,可好?”
    鲁达想道:“反正已经找到了他,也不急在这一刻。”口里道:“好的,就依禅师之言。”
    这时,百晓生转头看向了台下的酒肉僧,道:“大师还想不想推举?”
    酒肉僧道:“当然要推举,虽然洒家想推举的人不在,但洒家仍然要推举,因为都一样,洒家要推举的人,就是慈航轩轩主。”
    此话一出,几乎在同时,无数的人都大呼道:“不错,我们愿意推举慈航轩轩主。”
    声音之高,比之先前,强了不少,显见慈航轩的地位在许多人的心目中,有多高的份量。西面人群叫得最凶,让司空泰大为诧异。
    这当然不是毫无理由,慈航轩历来是武林道正义的化身,白道支持,理所当然,但是,由于龙碧芸出道以后,对黑道上的人,实行教化,不歧视,黑道对慈航轩心服口服。酒肉僧与莫不同这等人对慈航轩尤为佩服。
    北五省的绿林瓢把子,外号叫“铁胆追魂”的柳南星高声道:“柳某代表北五省的绿林同道,衷心推举慈航轩轩主。”
    前次,慈航轩遭到血手门的攻击,柳南星率众来相助,龙紫吟对黑道与绿林道上人物多少心存感激,如今得到他们的推举,更为感动,虽则他们都是看在龙碧芸的面子上,但她作为龙碧芸的师父,也感到无上的光荣。
    龙紫吟道:“多谢各位的推举,只是紫吟武功低微,难当此大任。”
    柳南星道:“选武林盟主,武功高尚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此人要有高品德,我等深信龙轩主的品德。再说了,如果三位武林盟主都是男儿,未免显得阳胜阴衰。在场的女中豪杰恐怕要不答应!”
    这话博得了在场女子的叫好,龙紫吟推却不得,想了一想,道:“紫吟有个建议,众位可否通融?”
    百晓生笑道:“龙轩主尽管说来。”
    龙紫吟沉思道:“紫吟许久没有走动江湖,自知无力担当武林盟主重任,但既然有人推举出来,只好出来献丑。紫吟有自知之明,大家想推举的人,却是徒儿碧芸。我这徒儿,武功、人品皆可,唯一缺的就是地位,紫吟早已决定,待她出关后,即将轩主之位传给她。紫吟倘若侥幸,她就可以以本轩的轩主身份当此大任。紫吟向各位保证,我这个徒儿样样强于我。”
    这个建议看似有些难度,却难不倒人,因为这根本不成问题。
    “龙轩主,不满你说,我们真正要推举的是慈航轩。慈航轩屹立武林数百年,如果没有过人的实力,怎会直到如今?只要龙轩主当选,我们就承认慈航轩的轩主可以当盟主。”
    众人当然听明白了他话中之意。
    龙紫吟当真选上,一旦将轩主之位传给龙碧芸,龙碧芸就是名副其实的轩主,她当盟主,可以说是顺理成章。
    此事敲定之后,只听有人朗声道:“现在有了三位人选,一正两副盟主之位恰好,在下本不应多事。不过,在下必须推举一人。”
    众人抬头看去,见此人站在西面前排,年纪不大,不会超过三十岁,白衣宝剑,端的是风度翩翩。
    方剑明认得是白马公子苏星浪。听他口气,要推举的人定是一个了不得人物。白马公子在年轻一辈中,本来就是个了不得人物,经他推选出来的人,岂不是更了不得?
    “在下要推举的人,便是丐帮帮主华天云!”
    方剑明听了,心中大叫一声。
    “妙啊,我怎么没想到华大哥?天下间,如果连华大哥都当不得盟主,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当此重任。”
    这倒不是他想不到,而是他不愿去想。大方已经成了人选之一,如果他去选华天云,就算最后只选出三个人来,这三个人还是要为了争正盟主动手。
    不管是大方,或者是华天云输了,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场上一片沉静,接着爆发一阵赞同声。这赞同声不见得比前面三位的响亮,但在一阵沉静过后,听起来格外震撼。
    一个经常被人提起的人,一旦被人推选,大家想也不想,基本上就会赞同。华天云不然,他行事低调,很多人都没见过他,被推举出来,众人就要去想他所做过的事。
    这些人越想越觉得华天云的有很多好处。认真说起来,华天云所做过的有利于武林的事,绝对在前面三位之上。他们要选的就是能办事的人。
    有武功怎么样?有品德怎么样?有威望怎么样?不办事还不是等于零。
    苏星浪继续道:“华帮主不在现场,但据在下所知,他正在来此的途中,相信不久便赶到。如果华帮主不到,这里还有丐帮的‘长臂丐’查长老,身为污衣门的龙头老大,查长老武功绝高,七十二路通臂拳法罕逢对手。由他代表华帮主,也未尝不可。”
    龙紫吟开了先例,可以代徒参选,查继游当然也可以代帮主参选。
    这倒不是说谁都可以代选,代选的人一定要有资格。如龙紫吟、查继游完全有资格,换成一般人,便没有了这种资格。
    选出来的四个人的背景,无不是当今武林中影响很大的门派。少林寺,根本不用说,丐帮也不用说,魔教是天下第一教,慈航轩乃武林正义的化身,其历史悠长,次于少林寺,与丐帮相若。
    也有人再想推选一些人,但见到有了这四人,难以推选,只得放弃。
    如此一来,因为只有三名盟主的名额,现在推选出四个人,势必有一个落选。
    方剑明最当心落选的人是龙紫吟,换成龙碧芸的话,他绝对相信她不会落选,以现今龙碧芸的武功来说,绝不在天、地榜大部分高手之下。
    第二个担心的人是查继游,他不清楚查继游的武功如何,但想来绝不会比独孤九天高,与龙紫吟大概在伯仲之间。
    换成华天云呢?这还用考虑?
    这四方面,方剑明都不愿意看到有人落选,他与四人的身份都有一定的关系。
    他想了一想,暗道一声“侥幸。”
    原来,他想到如果龙碧芸和华天云赶到的话,这两个人无疑是三个盟主名额中两名,剩下的就是大方和独孤九天。一个是师祖伯,一个是独孤伯伯,在他心中,当然最不希望落选的是大方。
    他虽知道这些日子来,大方将“大慈大悲手”学了不少,越发精妙。武功比当初,提升了一个档次不止。
    但独孤九天呢?他看不透。
    对独孤九天,他有一种奇怪的心情,有些想亲近他,想多知道些父亲的事情,但又有些“怕”他,这种“怕”恰好来自他对独孤九天的看不透。
    总之,独孤九天给他的感觉,只能用一种高深莫测来说明。
    你永远不知道这种人心中想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对你怎么样。
    基于这种想法,他认为就算独孤九天和大方的武功差不多,或者大方的武功要高出一些,但最后胜出的可能是独孤九天。
    世上的事本就如此,胜利者往往都不是最强者,项羽当年是如何的勇猛,还不是落得个自刎乌江。
    抽签过后,大方的对手是独孤九天,龙紫吟的对手是查继游。
    第一场是大方与独孤九天,就在两人跳上大石互相问讯的时候,方剑明突然看到了一个人,先是一喜,接着便是一惊。
    她老人家怎么来了?
    “她老人家”也看到了他,脸上微微一喜,手中拄着一根拐杖,悄悄饶了过来。
    方剑明迎过去,道:“孙婆婆,你老怎么来了?”
    来人是孙大娘。
    孙大娘恨声道:“我怎么不能来?我来找司马俟报仇。”
    情人山庄尽管也来了人,但都不是些重要的角色,司马俟不在其中。只要司马俟不在,方剑明当然不会怕孙大娘胡来。
    心头刚定,疑云又起,问道:“京城之后,你老不是在丐帮某分舵纳福吗?怎么会想到来参加武林大会?”
    孙大娘道:“这些日子,老身都快被憋坏了,出来透透气,难道不行?你们不要把老身当作小孩子似的。”
    方剑明察言观色,知道她说的根本不是实话,疑心更重,追问道:“你老不是说要报仇吗?谁告诉你老司马俟在这里?是不是丐帮的门下?”
    孙大娘一怔,道:“不是丐帮门下。”
    “那是谁?”
    “剑明,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当然要问,我怕这人不怀好意。”
    孙大娘迟疑了一下,道:“是一个老僧。”
    “老僧?”
    方剑明一呆,念头一转,问道:“这老僧是何谁?”
    孙大娘诧道:“不是你们少林寺的人吗?”
    方剑明吃了一惊,暗道:“如果这个老僧是少林寺的人,我何以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大方等人不应该瞒着他啊。
    “这老僧生得如何模样?”
    “不高不矮,身材约为消瘦,啊……对了,这老僧下巴生着一颗奇大的黑痣,怪怪的。”
    “你老是偷偷跑出来的?”
    孙大娘不高兴了。我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被人看着?
    方剑明见她不回答,苦笑了一下。
    “这个老僧是谁?他为何要叫孙婆婆来这里?司马俟根本就不在,他居心何在?”
    他虽然怀疑这个老僧的来历,但司马俟不在场,想想,又省却了一番担心。难道是他多疑了?
    他知道孙大娘的脾气,一旦看到司马俟在这里,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止她报仇,她才不管什么武林大会呢。
    这时,大石上的两人叙礼完毕,各自退了三步,站到了大石边缘,场上顿时寂静了下来。
    大石呈圆形,两丈开外。
    两人相对而视,半响没有动静。
    独孤九天突然沉声道:“少林七绝天下闻名,请教禅师的大慈大悲手!”
    说完,心神一沉,双肩下垂,状若老猿,朝大方走去。
    方双手合十,道:“天罗策堪称武林宝典,独孤教主赐教!”双眉低垂,眼睛微闭,看似睡着,缓缓向前走去。
    两人走得不快,可以用龟步来形容,但再慢的速度也有相会的时候。
    一丈五、一丈二、一丈、八尺、五尺、四尺。
    两人顿住了,一动不动。
    过了片刻,有人按耐不住了。
    独孤九天双臂猛然一振,身躯一挺,笔直如山,如涛劲力爆发,轰向了大方。
    大方要的就是这个机会,双目忽然一张,精光外泄,使出了“大慈大悲手”中新近练成的一招,双手一推,独孤九天只觉眼前一花,无数对掌影朝自己拍来,劲力不是很强,但想在这么多的掌影中,找到真正的掌影,根本是毫无可能。
    独孤九天心头吃惊,暗道不好,身形猛退,看在外人眼中,却觉奇怪之极,好端端的干吗要退?
    这一退,虽然退出了掌影的笼罩之下,人却已经退出了大石三尺外。有人暗道了一声可惜,只道独孤九天就要落败。
    独孤九天果然不愧为魔教教主,不等身形下落,于半空卷作一团,恰是燕子抄水般朝大方扑了过去,“大天罗神功”的内劲暗中发出。
    大方料到对方会被自己逼出大石外,却料不到对方的身法会如此诡异,方才他乘胜追击的话,不难将独孤九天逼下大石,至少也能将对方逼得远离大石。但他心存仁厚,没有如此做。
    这样一来,他险些被独孤九天震下大石。
    “好厉害的大天罗神功!”大方只觉周身似有一股无形真气牢牢捆住自己,奋力一挣,才挣脱,身躯却离开了大石。
    不知为何,独孤九天并不乘胜追击,反而向后退出丈外。
    大方左袖在大石上一拂,身形急起,落在大石上。
    独孤九天道:“禅师先前不愿乘胜追击,存慈悲之心,独孤某效仿禅师,见笑,见笑。”
    大方双手合十,道:“惭愧,惭愧。”
    独孤九天道:“比起禅师的大慈大悲来,独孤某不过是东施效颦。独孤某想与禅师痛快一战,以慰平生,望禅师放开手段,让独孤某得偿夙愿。你我若不拿不出点真本事出来,未免对不起‘武林盟主’的名号。”
    大方道:“独孤教主既然这么说,就恕贫僧无礼了。”
    说完,两人在两丈左右的大石上相斗起来,当真是一场龙争虎斗。这一交手,便可看出两人的性情和招法来。
    大方功少守多,独孤九天攻多守少。这倒不是说大方的武功不如独孤九天,大方修炼的“大慈大悲手”,走的本来就是“守”,所谓“最强的攻击的就是防守”。独孤九天修炼的“大天罗神功”,讲究攻击,所谓“最佳的防守就是攻击”。
    攻击与防守本相反,但彼此却有相通之处,武学高明之士,都是攻击和防守皆备的人。该攻击时就攻击,该防守时就防守。至于什么时候攻击,什么时候该防守,却要应人而用。正所谓“运用至妙,存乎一心”。
    在场有不少大家,眼见两人在石上交手,看到妙处,大声叫好。
    方剑明看了半会,心下稍定。大方的武功并不在独孤九天之下,两人要分出个胜负,至少在数百招开外。
    半柱香过去,兀自不见两人分出胜负。
    两人在大石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几乎是劲风到处,人亦同时到达,到了最后,竟不见两人的身躯,只见大石上人影追逐来往,强烈的劲气从石上传来,五丈之内的长草根根直立,看上去怪异万分。
    有人见了,心中叹服。这等武功,自己再修炼二三十年,也未必能到达,一派之尊果然是名不虚传。
    突然,西面人群一阵骚动,有人低声道:“那不是丐帮帮主华天云吗?华帮主来了!”
    有人低声道:“咦,这一行人是谁?”
    有人答道:“他们是情人山庄的人,我说呢,情人山庄怎么只会来这么点人,原来主力在后面呢。”
    就在人群议论纷纷的时候,大石上的两人终于分出了胜负。
    一道人影冲天而起,接着犹如大雕般扑下,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真气,有人失声道:“先天罡气!”
    站在大石的大方一动不动,双手合十,周身浮起一层光晕,看上去宝相庄严,宛如活佛。这下更让人吃惊,失声道:“无相罡气!”
    眼见“先天罡气”和“无相罡气”相触,气流斯斯作响,隐隐有闷雷之声,空气似已凝固了一般,叫人难以呼吸。
    独孤九天长啸一声,似乎把全身劲力用上了。大方大吼一声,震耳欲聋,双掌一翻,却不是出掌,双袖一卷,顿时撞击在对方的罡气上。
    一声惊天巨响过后,独孤九天身形翻滚,竟把持不住,远离大石,再也无力使出刚才那种诡异的身法,落在草地上,转过身来,对着石上的大方拱手道:“‘大慈大悲手’果然不愧为武林绝学,独孤某自愧不如,不知禅师方才这一手何名?”
    大方脸上呆了一呆,道:“此乃大慈大悲手中的一招‘慈佛渡航’。”
    独孤九天笑道:“有劳禅师相渡。”退了下去。
    大方心中暗道:“奇怪,他怎么会如此轻易被我击下去?这一招固然厉害,谅也不至于让他下落败。而且,他下去的时候,毫无反震之力,难道他是真力不济?”
    琢磨不透独孤九天的用心,眼光一转,看到了一行人,心中一惊,面色微微一白,跃下大石,匆匆赶回原位。
    众人只道他是受了独孤九天的反震之力,才会出现这种状况,谁也料不到其中的关键,只有独孤九天心中“明白”。
    他“明白”的也不是“真明白”,他当然知道大方并没有受到他的反震之力,他下石时根本就没有发出反震之力,大方何以会有这种像受了伤的神情,他也猜不透,他也懒得去猜,现在还是养足了精神再说。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425楼 发表于: 2007-11-10
第四百二六章 捣鬼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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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两人各出最后一招的时候,一行人出现在西面人群中,走在最前的是华天云,他已经改回了真面目。
    吴世明、杨柳月、王宾三人走在他的身后,余下的则是丐帮门下一行人绕到了东面来,与丐帮的人回合。
    恰在这时,也有一行人出现在西面的另一方,走在最前却是一个长相威严的老者。此时,他脸上带着一种怒气,双手背负,一声不响的大步走着。这老者却是情人山庄的老爷西门多子。
    两个儿子,生着长胡子的西门强与老头样的西门威走在他之后,西门强做出沉思装,似在思考什么大事,西门威双眉打结,喃喃的道:“小俟子,你跑那里去了?你娘亲都被你急坏了身子。”
    在两兄弟之后,却是一对中年美妇,走在一起,甚是相配。男的貌比潘安,风流潇洒,女的风采卓越,姿色上佳。二人正是情人山庄的大少司马正平和他的爱妻,有疯癫病的西门玉音。
    司马玉音满脸担忧,四处张望着,从怀中掏出手绢,轻轻的擦拭脸上的泪痕。司马正平低声宽慰。
    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孙大娘见了这些人,一脸激动,在人群中寻找着要找的人,可惜找了半天,并不见到要找的人,手中拐杖一紧,老脸一沉,便待走出喝问。
    方剑明心知要遭,赶紧拉住她,道:“孙婆婆,元凶司马俟不在此地,我们要找的人是司马俟,并不是他的家人,你老犯不着与他们先起冲突。再说了,此刻在召开武林大会,也不是解决私仇的地方,望你老三思。”
    孙大娘被他拉住,不能向前,冷冷的哼了一声,沉声道:“婆婆听你的话,但是,司马俟如果出现,谁也休想拦住老身报仇,就算你们怕事不帮老身的忙,老身拼了老命,也要找司马小畜生算帐。”
    白依怡不知就里,笑着问道:“老婆婆,你老要找谁报仇?这个人是不是坏人?要不要我帮忙,我最喜欢捉弄坏人了。”
    这本是一句好话,但孙婆婆心情不好,加上她见方剑明身边突然多了四个从来没见过的漂亮的孩,想到吴世明对孙女苦儿的情深,用教训的口吻对方剑明道:“不是婆婆说你,做人一定要厚道,似你这般,到处留情,将来收不了场,到时……”
    方剑明满脸通红,道:“不,婆婆,你误会了,她们都是我的朋友,并不是你老想的那样。”
    孙婆婆那里肯听。
    白依怡讨了个没趣,心头闷闷不乐。
    这时,龙紫吟跃上了大石,朝下含笑道:“华帮主来得正是时候,请上台赐教。”
    华天云还没有弄明白,查继游急忙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
    华天云听后,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就由华某向龙轩主讨教,大家点到为止。”身形一挺,跃上大
    石。
    龙紫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华帮主果然不愧为一帮之主,你我还未动手,在你面前,紫吟似已落了下风。”
    华天云大笑道:“轩主谦虚了。”
    龙紫吟思考了一下,沉吟道:“华帮主,紫吟打算以四招为限。由紫吟向你连功四招,华帮主倘若能一一接下,紫吟便认输。”
    众人皆惊。
    华天云道:“轩主说的是那里话,华某武功平平,怎么会是轩主的对手?”
    龙紫吟下定了决心,道:“这四招乃本轩春夏秋冬笈中的招式,如果奈何不了华帮主,再打下去也是枉
    然,华帮主不需推却。就这么说定了。请!”
    华天云无奈,只好一手背负,一手在前,道了一声:“请”,端的是大家架势。
    很多人都没见过慈航轩的真实功夫,张大了眼睛看着,想看看四大圣书中的春夏秋冬笈究竟有多神奇。难道真如传说中的一样,暗含四季变化?
    龙紫吟身形一动,左掌一引,右掌闪电穿出,直取华天云。这一招快则快矣,却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华天云却眉头一皱,向后退了一步,身形一转,用了一招普通的招式“弯弓射雕”,两人错身而过,就在这刹那间,空气中似着了火一般,站得稍近的人感觉出来,惊道:“春夏秋冬笈中的夏!”
    龙紫吟道:“正是!”
    说话间,反身弹出,快如闪电,向华天云打出了连环三招,一招快过一招,霎时间,离得近的人但觉经历了“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刚觉炎热,突然凉意,接着寒冷,最后清新。这种感觉,实在无法形容。
    华天云沉着应付,始终抢在龙紫吟攻来之前避开,仅差毫厘。要知大石不过两丈,这等高手比武,一人的掌力笼罩,小的不下丈外,大的远达数丈,甚至更多。龙紫吟的掌力已经将大石笼罩,按理说,人若不反击,只是闪避,万难不会退出石外,但华天云却做到了,这份身手,放眼江湖,确实难有几人比肩。
    北面的众位老前辈不禁变色,虽早已得知他的武功不在他们之下,却没料到会如此高强。
    四招一过,龙紫吟果然不再进攻,脸上丝毫没有落败时的神色,含笑道:“华帮主的武功高深莫测,紫吟输得心服口服。”
    就要下台,突然,一声刺耳、怪异的尖啸传来,却是发自西面人群中。众人正不知出了何事。
    一道黑影从人群中跃起,如同幽灵,抬手摘下戴在头上的一顶斗笠,甩手打出,发出呼啸之声,破空直取华天云。
    华天云冷笑一声,身手一抓,将斗笠抓在手里,随手一扔,竟将斗笠插进入大石中。
    怪异的尖啸再次响起,同时,一条人影朝山下急如电光般掠去,北面跃出一人,正是笑老头,怪笑道:
    “好朋友,既然敢来,何必匆匆而去。”追了下去,两人轻功绝顶,没几下,便消失了踪影。
    就在笑老头去追人的时候,向华天云打出斗笠的人在第二声尖啸的刺激下,如野兽一般怒吼一声,潜力激发,向华天云当头扑下,双掌一翻,推出一排白骨影子。
    “俟儿——”
    “华帮主手下留情!”
    “司马俟?!”
    好几个人叫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华天云运起“破天录”神功,虎目一瞪,射出强人的精芒,双袖恰似水银般飞起,将白骨影子卷散。
    司马俟神色一呆,突然目露凶光,身形一折,双掌朝龙紫吟当头劈下。这一掌的力道强劲绝伦,比他平时的内力强了一倍不止,换在正常的时候,龙紫吟对司马俟的掌力也甚为忌惮,何况如今。
    危机之间,龙紫吟只得双掌一翻,迎了上去,眼见两人手掌就要相撞,华天云长啸一声,虚空一抓,竟将司马俟的身形抓得顿了一顿,就这一顿的功夫,华天云赶上,拿住了司马俟的后心。
    龙紫吟浑身出了一股冷汗,这一掌若击实,自己恐怕要身受重伤,感激的看了华天云一眼。
    “华帮主,小儿受人控制,本是无意冒犯,华帮主大人大量,能否放过小儿?”
    司马正平越众而出,语气诚恳。
    华天云哼了一声,道:“依司马俟的所作所为,华某本应让他吃些苦头。情人山庄和本帮前次交恶,险些水火难熔。倘不是看在大家都来结盟的份上,华某定不会放过他。”
    说完,将司马俟丢给了司马正平。
    司马正平接过司马俟,拍开他的穴道。正要退下,却听一个老婆子的声音喝道:“慢着!”
    孙大娘拄着拐杖,满脸愤怒的走了出来,方剑明本想阻拦,但见了她那种可怕的眼神,心中一软,拦不住她,此老性情之烈,天下无人可比,一旦逼急,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来,却是不好。
    司马俟穴道被解,顿时恢复了神智,眼见自己在父亲手中,四下一扫,怔了一怔,道:“爹,我们怎么会
    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正平本待要教训他几句,爱妻西门玉音飞步赶上来,拉着司马俟,道:“俟儿,你可吓坏娘亲了,是谁把你抓走的?”
    司马俟呆了一呆,说不出个所以然。
    恰在这时,看到一个老婆子拄着一根拐杖走了上来,怒视着自己,认得是孙大娘。
    他不清楚当前的形势,只当孙大娘要来寻仇,冷笑一声,道:“孙老婆子,你想报仇吗?尽管来吧,本少爷定不会让你失望!”
    “住口!”西门玉音呵斥道。
    司马俟呆住了。娘亲从未对他这般说话,打小时候起,娘亲对他百依百顺,别说训斥,就是轻轻的责备也甚少,此时,她何以用这种口吻说他?
    难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让她生气了?
    司马正平心知这个儿子的性格,对他这个做父亲的或许不怎么听话,但是,对于他母亲,那是孝顺得很。他当然清楚儿子犯下的事。儿子杀了孙婆婆的孙女,孙婆婆不足为惧,但是孙婆婆有吴世明,孙苦儿是吴世明的爱侣,吴世明会置之不理?
    吴世明的身后有两座大山,一座是少林寺,一座是丐帮。这两座大山,任意一座都已经够人头疼的了。上次为了他的事,与丐帮交恶,如果现在能让司马俟改过,或许还可以解救的机会。而唯一能让司马俟听话的人,除了他的娘亲,不会有别人。
    “娘,为什么要让我住口。”司马俟不解的道。
    西门玉音瞪了他一眼,道:“你在外面干的好事,休想瞒我,你是不是失手杀了人家的孙女?”
    司马俟刚要强辨,西门玉音道:“你不要说没有?如果没有做到这等事,人家几次三番找你算帐,却又是为何?你的事,我已经打听了。有我和你父亲在这里,还有你外公以及伯伯们在,自会为你做主,你不要胡来。”
    司马正风平听到这,不禁汗颜。说实话,论武功,他不及爱妻。正因为爱妻有这般本事,她才会得到丈人的格外疼爱,才会让司马俟在庄中处处高人一等,养成了骄纵的脾性。
    西门玉音训斥了司马俟,回头看了一眼父亲,西门多子挥了挥手,让她解决。
    她转过头来,对孙大娘道:“孙大娘,我儿失手杀了你的孙女,本应以死偿还。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我儿少有管教,才会让他如此胡作非为,事已经成事实,你老要杀他,不是让我们做父母的伤心?你老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来,情人山庄定不会让你老失望。”
    说完,朝司马俟喝道:“俟儿,还不快向孙婆婆跪下谢罪。”
    司马俟一听,冷笑道:“娘,你何苦对人家示弱,武林中本来就是弱肉强食,情人山庄何必怕别人?就算儿子下跪赔礼道歉,人家未必会领情。”
    孙大娘听了这话,气得举起了拐杖,浑身发抖,道:“你——!”
    恰在这时,有人狂笑三声,大步走到孙大娘身边,寒着面孔道:“司马俟,你杀了苦儿,还敢这么振振有词?你道不道歉?”
    司马俟冷哼一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些日子来,本少爷的日子受够了,今日就在这里做个了
    断!”
    孙大娘正欲动手,耳边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道:“孙大娘,你现在不报仇还等几时?”
    听了,竟鬼使神差的举起拐杖朝司马俟扑去,喝道:“司马俟,老身与你拼了!”
    中途却被一人挡住,正是百晓生,手中的招魂幡压住对方的拐杖,道:“孙大娘,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今日乃武林大会,前来的都是客人,请你老以大局为重。”
    孙大娘呆了一呆,众人只道她想通了,谁知她老脸一沉,用坚决而又恐怖的语气的道:“老身在这里放下话来,谁要阻拦老身报仇,就是老身的仇敌。老身打不过你,总有拼命的机会,拼命就算没有,自绝的机会总
    该有。到了阎王殿上,必告你一状,让你全家死绝!”
    此话一出,众人不寒而栗,这老太婆疯了!
    别说其他人,就是吴世明,也想不到她会如此说,这无疑是陷于了一种疯狂。
    北面有人看出蹊跷,刀神与天都圣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暗中运起气劲,探查捣鬼之人。
    孙大娘可不管有没有人搞鬼,话毕,绕过百晓生,扑向司马俟。这下,谁也不敢阻拦她。
    西门玉音飞身上前,双掌一翻,将孙大娘的拐杖引到一旁,正色道:“孙大娘,你就算要报仇,也不能选在这个时候,你要报仇,他日来情人山庄便是。”
    孙大娘想不到对方的内功会比自己深厚得多,立刻被震偏三尺,大怒道:“说得好听,一旦结盟,情人山庄便是联盟中人,老身想要报仇,就是与整个联盟为敌。”与西门玉音激斗起来。
    华天云在旁劝道:“孙婆婆,请你老看在华某的面上,今日暂且抛开怨仇,他日华某一定为你讨还一个公道。”
    堂堂丐帮帮主说出这种话,无疑打算帮助孙大娘。按理来说,孙大娘如果正常的话,当不会坚持己见。谁知,孙大娘失心疯般的笑了起来,道:“华帮主,多谢你的仗义,老身有自知之明,活着也是一条累赘,不如
    拼了老命。就算到了地府,也能向孩子他娘他爹有个交代,总强过活在这个世上。”
    说话的功夫,同西门玉音过了二十多招,她本来就不是西门玉音的对手,加上说话分心,更加不济,好在西门玉音不愿伤她,没有使出杀招。
    突然,孙大娘合身扑向中西门玉音,道:“老身与你拼了!”这一招,完全是不要命的杀招,除非西门玉音将她打伤。
    西门玉音不忍伤她,身形一转,避开,刚避开,猛然想起一件事来,喝道:“俟儿,不可伤她!”
    司马俟见孙大娘扑来,眼中杀光一现,暗道:“你这老婆子真是不知死活,本少爷要杀你,易如反掌,你既然存心找死,小爷便送你上西天!”
    运起全身功力,倾力反击。就在这时,一条人影纵起,朝两人之间插去,道:“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
    不料,西面人群中急射出一条人影,冷笑一声,喝道:“放屁!”双掌一翻,朝大方后心打去。
    这一变故,当真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大方但觉身后之人掌力强劲万分,根本就是想致他于死地,运起护体神功,周身旋转一层光华,双肩下
    沉,硬受这一掌。
    来人化掌为指,刺破护体罡气,点在大方双肩。这几下说来话长,其实不过转眼之间。
    方剑明见了,失声叫道:“金刚指!”
    大方闷哼一声,将到口的鲜血咽下,右手将孙大娘拉开,左袖一翻,接下了司马俟的这一重击。
    孙大娘刚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不去感谢大方,反而怪他,怒道:“老和尚,谁要你来管老身的事。”挣脱他的手掌,举起拐杖,劈向司马俟。
    大方受了重击,焉能受她一挣,内伤更重,身形摇摇欲坠。
    “轰”的一声,司马俟与孙大娘身形一合一分,孙大娘手中拐杖断为数截,人如掉了线的风筝,远远横飞出去。
    就在这时,方剑明和吴世明已经冲到了大方身前,吴世明身形未稳,再起弹起,一跃三丈,抓住孙大娘即将落地的身躯,喊道:“婆婆,婆婆……”
    方剑明怒视着偷袭大方的人。陪同大方来的大能长老和大玄长老飞身而出,大能指着对方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使我少林寺的金刚指?”
    这是一个戴着遮面斗笠的人,身材不高不矮,约为消瘦。似这种不愿让人看到面目的,场中不下十数个。事前没有声明,总不至于不准人家前来吧?武林中人,多半古怪,人家不以真面目示人,自然有人家的理由,谁也管不着。
    “嘿嘿,大能,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大能吃了一惊,道:“你……你是谁?”
    来人怪笑道:“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也罢。”
    方剑明怒道:“原来是你在暗中捣鬼,孙婆婆完全是受了你的蛊惑才会陷入疯狂的。”
    来人喝道:“小子,你闪开,这是我跟大方之间的事,不管你事!”
    方剑明指着他道:“你好卑鄙,偷袭师祖伯,算什么英雄好汉?”
    来人大笑一声,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闪开!”
    方剑明正待要说什么,大方突然将他拉开,上下打量着来人的身形,眉头一皱,问道:“施主何人?”
    来人冷笑道:“大方,你也有今天!?”
    听了这话,大方如同钟撞,身躯一震,冷汗直流,脑中想起一个人来,不相信的道:“你……师弟?”
    来人一把摘下斗笠,打向大方,阴沉沉的道:“师兄,亏你还记得我!我等这一天整整花了二十多年,现在该是你偿还我的时候了!”
    方剑明踏前一步,将斗笠抓在手中,暗运真气,倒吐而出,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来人双袖一卷,将斗笠卷飞,身躯却轻轻的震了一下,冷笑道:“师兄,你教的好徒孙啊!一个比一个厉害,师弟领教了。”
    他摘下斗笠,露出了相貌,却是一个下巴生着黑痣的老僧。
    见了这个老僧,大方吃惊不在话下,大能和大玄也像是看到鬼一样,指着老僧:“你……你不是大成师兄吗?”
    老僧“哈哈”一笑,道:“亏两位师弟还记得我,师兄无以为谢,送个见面礼给你们。”
    一手成拳,隔空打出,七道拳影如流星般飞出,一手半藏于衣袖中,一股无形劲气破空打出。一招两式,向二人攻出。
    “波罗密手!”
    “偏花七星拳!”
    两人这一惊,非同小可,这正是他们擅长的少林武学。
    对方竟然用他们的武功来对付他们,用意何在,其心自明。两人使出绝学,堪堪才将老僧的攻击化去。
    老僧得意的哈哈长笑,道:“怎么样?比起你们来,师兄的武功如何?应该不会比你们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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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26楼 发表于: 2007-11-10
第四百二十七章 我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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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能与大玄惊得说不出话来。
    大方看了他一眼,道:“你的资质的确在我之上,这么多年过去,你的武功越发精进了。”
    大成(老僧)冷笑道:“我本不想偷袭你,谁叫你要出面。你是不是心中有鬼?”
    大方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西门玉音皱眉道:“俟儿可是你抓走的?叫我们来参与武林大会的也是你?”
    大成道:“不错,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西门玉音一怔,道:“情人山庄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么做?”
    大成阴笑道:“待会你就知道了,说不定还要感谢我呢。”
    话刚一落,长长的凄厉的大叫划破空气,令人心惊。
    “婆婆——”
    孙大娘话没说得几句,便鲜血狂涌,倒在了吴世明怀中。她的双眼大睁,怒瞪着天空,像是在指控,像是在咒骂,不亲眼看到司马俟死,她是死不瞑目。
    吴世明心中又悔又痛,恨不得在自己脸上狠狠的抽一巴掌。
    为什么?为什么爱我的人都要一个个离我而去?苍天啊,你要对付我就朝我来吧!
    想到孙苦儿,一股怨气充满胸膛,无处发泄,仰天长啸,啸声震天,如猿啼虎悲,无人不为之惊骇。
    “婆婆,你安心的去吧,你的心愿,我一定会为你办到。苦儿,大哥对你不住,没有照顾好婆婆,大哥就提司马俟的项上人头来谢罪!”
    他也不管孙大娘的鲜血沾了自己一身,手臂轻轻的抬起,用手掌为孙大娘合上了睁大的双眼,擦干她嘴边的血渍,将她轻轻的横放在草地上,这一切都是平静的,但是当他站起来的时候,所有的平静将不复存在。
    大方见了,深深的叹了一下,他宁愿受大成一击去救孙大娘,为的就是不想看到这种场面。谁料人算不如天算,孙大娘还是难逃此劫,吴世明依然受到了刺激。
    其实,孙大娘先前倘若“不得罪”白依怡,凭白依怡的异能,决定能救回孙大娘一条老命。
    这也不是说白依怡不想救孙大娘,她在孙大娘那里讨了个没趣,后来见她要不自量力的去杀司马俟,想让她吃些苦头,无意中发现有人在暗中指示孙大娘,感觉事有蹊跷,急于找出这人。
    待发觉孙大娘状如疯子般扑向司马俟时,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出手时不免一缓,那里还得来得及。
    莫非,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大方眼见悲剧已经无法避免,而这一切,正是大成加速促成,不由痛心的道:“师弟,想不到事隔多年,你对我的成见依然这么深。”
    大成道:“有些事情,一辈子都忘不掉。”
    大方轻叹一声,道:“当初,你我本是同乡,一起学艺,情如手足。如今,你这么做,目的何在?你要算帐,尽管冲我来,何必将后辈牵扯进去。”
    大成不断冷笑,道:“师兄,你我之间的账是要算,但不是现在,现在就让我们来瞧瞧,下面会有什么精彩的好戏上演。”
    “你可是加入了血手门?”
    “哼哼,血手门算什么?师兄未免太低估了我了。”
    百晓生等人一心防备血手门的人前来捣乱,压根儿没想过会出现大方的师弟大成。
    从司马俟的出场,到孙大娘的被杀,这一切分明就是连在一起的,处在某人的算计之中。无疑,算计的人正是大成。笑老头去追的人,与他乃是同党。既然不是血手门的人。难道只为私仇而来?若只为私仇,犯不着这样处心积虑吧?
    大成为什么要千方百计让孙大娘死在司马俟手中?莫非只是为了刺激吴世明?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他与大方有什么仇恨?
    何以会将情人山庄拉进去?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圣人也不例外啊。
    所以,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中,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不是谁想管就能管的。
    每个有每个人的想法,北面的众前辈本来可以出来说两句的,但有些不屑说,有些是心存顾忌,有些懒得说,有些则是抱着这样一种想法:不如先让私仇解决了,结盟之后,才不至于出现这等事。
    大家都处于观望的状态,自然就是顺其发展。有心的人,如方剑明、华天云这等人,是想管但不知道从何处入手,只有静静的看着,希望悲剧不再上演。
    吴世明双眼充血,杀气腾腾的走向司马俟。司马俟冷汗直流,心惊胆战,连连后退。
    司马正平夫妇爱子心切,当然不会任吴世明乱来,拦在了司马俟身前。西门多子带着两个宝贝儿子,又挡在了司马正平夫妇身前。
    “闪开!”吴世明冷冰冰的道。
    西门多子老脸一红,冷笑道:“我等好意来参加武林大会,没想到这是人家的一个大阴谋。吴世明,你不去找使阴谋的人,却来找我们的麻烦。你究竟想干什么?”
    吴世明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杀人!”脚步并没有因此停下。
    杀人?他要杀的人除了司马俟,还会有谁?
    西门多子怒极反笑,道:“就凭你?”
    “有我一个就够了!”
    华天云正在沉思,闻言道:“世明,来之前,大哥跟你说过什么?”
    吴世明终于停下了脚步,掉头对华天云道:“华大哥,婆婆倘若未死,我可以听你的话。但是现在,请恕小弟无法办到!”
    “难道你不清楚这是有心人设计的圈套?”
    吴世明朝大成狠狠的看了一眼,道:“婆婆之死,和你这个老匹夫也脱不了干系。等我杀了司马俟,第二个就找你算帐!”
    大成口中冷笑,却没有说话。
    吴世明继续上前,根本就不把西门多子等人放在眼里。华天云知道再劝无意,只好作罢。
    吴世明与孙婆婆在这一点上,的确有相近的地方,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动。他不是这种性格,恐怕也不会成为孙大娘眼中的最佳孙女婿。
    大方从沉思中醒来,若有若悟,禁不住出了一股冷汗,脸色苍白如雪,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失态了。
    方剑明瞧了,暗道奇怪,心中生起了一股疑问,隐隐感觉此事绝非报仇那么简单。
    大方颤声道:“觉颠!”
    吴世明心头大震,脚下一顿。
    好啊,你终于对我开口了。我不想出家,你偏要我出家;我想报仇,你现在也来干涉。为什么只要是我的事,你都要管?
    “觉颠,我以掌门的身份命令你不得在这时候寻仇!”
    吴世明胸头怨气更甚,双拳紧握,格格直响,身躯剧烈的战抖起来,心情之复杂可想而知。
    “扑通”一声,面朝大方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道:“弟子不肖,甘愿受罚也绝不放过司马小贼!”
    大方听了,气得浑身战抖,眼中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这种表情绝不是掌门师祖伯所能表现出来的,那是一种“你为什么不懂我的良苦用心”的表情,世上大概只有亲人才能有。
    吴世明一跃而起,冷声道:“我要找的人是司马俟,谁要拦在我前面,休怪我对他不客气!”
    西门多子双掌一张,道:“这个路,老夫是拦定了!”
    吴世明喝道:“你这是找死!”身形一起,夹着一股劲风,一掌劈向西门多子。西门多子双眉一掀,一掌迎上。双掌相撞,各退三步。
    西门多子道:“也不过如此。”
    吴世明道:“好,再试一掌!”翻腕就是一掌,毫无出奇之处。华天云看了,眉头一皱。西门多子看不出蹊跷,冷笑道:“怕你不成?”
    两人双掌相碰,狂风四起,闷雷声大作,气流旋转,西门强与西门威都被迫退开。吴世明向后退了一步,反观西门多子,却是狼狈之极,竟被震得横飞出去,口吐鲜血。
    吴世明冰冷的面庞不见一丝得意,踏上一步,正待扑上,西门强与西门威见他这等厉害,将父亲打伤,长啸一声,联手攻上。
    吴世明喝道:“滚!”内力一吐,真气如山打出,同两人的掌力于半途相撞,吴世明的长发无风自动,西门强和西门威则被震滚到草地上。
    西门威嘴里大喊大叫的道:“小俟子,二伯打不过他,救不了你了,你好自为之,你不应该杀了那个老太婆。”
    吴世明眼神一厉,看向躲在司马正平夫妇身后的司马俟。
    “谁也救不了你!”
    西门玉音上前阻拦,面孔一沉,道:“你叫什么名字?”眼角却看着大方,神色古怪。大方脸色更显得苍白。
    吴世明听了他话,再看了她一眼,心中没来由的一震,道:“我不和女子动手,你走开!”
    西门玉音喝道:“大胆。你要杀我儿,难道要我任由你胡来?”
    吴世明听得火冒三丈,道:“你儿子是人,孙婆婆就不是人?苦儿就不是人?天下之大,总要讲理,你走开,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
    西门玉音脸上一红,呆住了。吴世明想绕过她,人影一晃,一人站在了身前,并伸手抓来。
    他看清来人,禁不住怒道:“掌门,你为何要这样做?”闪了开去。
    大方喝道:“不许胡闹,跟我回去。”
    吴世明道:“什么叫做胡闹?我报仇乃天经地义,掌门难道容许杀人者胡作非为。”
    大方道:“你报的什么仇?”
    吴世明一怔,突然笑了起来,就如哭一般,道:“好一个‘报的什么仇’!我本以为你是一个恩怨分明的长者,谁知你却如此……自逃下山来,孙家婆孙待我极好,我与苦儿情同爱侣,早已将孙婆婆视作自己的亲外婆,她们皆被司马俟杀害,试问除了我,谁还会来报仇?在少林寺的时候,众位长辈,常常教诲,身为一个武林人,除了要恩怨分明之外,更要有一颗打抱不平的心,依司马俟的所作所为,本当该死。难道他就杀不得?”
    说着说着,竟留下泪来,显见心中之痛。
    大方硬要相拦,他只怕自己不敢对大方出手,他对大方除了有了一种尊敬之外,还有一种“怕”。对华天云,他只有尊敬,但对于大方,心中的这种“怕”却是源自一种小时候的情愫。
    小的时候,他曾经天真的问过大方,别人都有父母,他为什么没有父母,他的父母在那里?为什么要将他送上少林寺?
    大方严厉的告诉他,他的父母早已死了,但问起父母是什么人时,大方不说,还罚他面壁。
    从此以后,他不再问有关父母的事,既然大方说死了,他就把他们当作死人,不再去想,也不愿去想,就算有一天奇迹出现,有人说父母还在世上,并告诉他在何处,他也不会去找,因为他们不配。
    所以,他将大方当作了自己爷爷来看待,凡是大方要求的,他无不去完成。但是,随着他渐渐长大,他有了叛逆,觉得大方对他管得太多了,大方又不是他的爷爷,为什么要逼他出家?
    他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但是,大方不给。
    大方越这样,他越痛苦。
    听了吴世明的话,大方半响没有说话,草坪上一阵寂静,众人都静静看着场中。
    “司马俟当然该死,但唯独你不能杀他!”大方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吴世明一呆,喊道:“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杀他?”
    西门玉音皱起眉头,在吴世明脸上多看了几眼,突然身躯一振,问道:“你是不是康儿?”
    大方听了,痛苦更甚,双眼闭上了。
    吴世明愕然道:“什么康儿?”
    西门玉音见大方没有表示,心中越发怀疑,大声道:“你腿上是不是有一块四方形的胎记?”语声非常激动。
    吴世明大吃一惊,方剑明也吃了一惊。吴世明大腿上有四方形胎记的事,方剑明知道,那是在河边洗澡的时候看到的。当时,他们还戏称这块胎记说不定是什么东西咬的。
    吴世明非但惊住了,脸上还出现了惶恐。大腿上有胎记的事,她是如何得知的?她不是司马俟的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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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427楼 发表于: 2007-11-10
第四百二十八章 大成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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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师兄,事到如今,你还想再隐瞒?”大成阴笑不断。
    大方嘴唇轻颤,没有吭声。
    西门玉音激动万分,惊喜之极,张开双手,便要去抱吴世明,道:“康儿,康儿,你就是康儿。”
    吴世明脑中一片空白。
    康儿?不,我不是康儿!我是我,谁也不是!
    伸手一推,顿将西门玉音推开,她没有任何防备,踉跄着后退,脸色苍白。
    司马俟对母情深,见状跳将出来,喝道:“吴世明,你要杀的人是我,何必拿我娘亲出气!”
    吴世明一见他,眼前便浮现苦儿可爱的脸盘与孙婆婆鲜血狂吐的画面。
    “司马俟,拿命来!”一掌飞出。
    大方无声无息的挡在了前面,幸亏吴世明没有彻底散失理智,一掌及时收回,掌风却击中了大方。
    大方闷哼一声,嘴角流出鲜血。
    “你……”吴世明惊慌道。
    “师祖伯,世明哥。”方剑明吃惊的道。
    “掌门师兄。”大能和大玄不约而同的道。
    大方缓缓睁开双眼,向大成看去,见他嘴角挂着得意的、阴沉沉的冷笑,不由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件事来。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这个负气出走的师弟在和他分别时的情景。
    ……
    快要掉光树叶的大树下,大成一拳击中树身,也是用这种冷笑看着他,眼中充满了不满,说出的话令他心寒而心痛。
    “……你凭什么做掌门?还不是师父对我有偏见。你救过我一次,二十年后,我若不死,便要来找讨个公道。”
    ……
    “你不能杀他,因为你们是亲兄弟!”
    大方痛苦而又沉重的叹道。
    这话说过之后,他突然觉得一种轻松。二十多年的苦心隐瞒,到了最后,还是瞒不住人。
    众人惊住了。
    方剑明虽早有疑心,听了仍然呆住了。上次,他正要杀司马俟的时候,就觉得司马俟与吴世明长的有些相像。没想到他们当真是亲兄弟。
    这怎么可能?
    西门玉音笑了起来,突然又哭了起来,喊道:“你是康儿,你就是康儿,我绝不会看错。”
    司马俟回过神来,拼命拉住母亲,道:“娘,你疯了!”抬头对大方怒道:“老和尚,你胡说八道。”
    司马正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恼不堪。
    吴世明全身战抖,没完的摇头,颤声道:“不……这不可能……你不是说我的父母早已死了吗?我……我怎么会与他是兄弟。”
    大成阴笑道:“师兄没有骗你。你不姓吴,你姓陈。”
    大能和大玄听了,更觉心惊,因为大方俗家姓名叫陈耀祖。他们不敢深想。
    大成看向大方,道:“师兄,你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娃儿,我来告诉你,你父亲叫陈志坚,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你母亲吗?嘿嘿,现在可还活着。当今少林寺的掌门,你知道他是你什么人吗?他就是你的爷爷!”
    “不——”
    吴世明哀嚎。
    这都是假的,这不可能,这都是谎言。
    他想反驳,但无处可反,更无力开口。
    大方怎么可能是他的爷爷?
    大方不是少林寺的掌门吗?少林寺的掌门会有孙子?这个掌门是怎么当上的?
    大能强按心中震惊,怒道:“大成,你不要信口雌黄,我知道你妒忌掌门师兄当上掌门,才会在二十多年前出走。想不到事隔多年,你还耿耿于怀。”
    大成冷笑道:“信口雌黄?嘿嘿,信不信,你们问师兄便是?他当年是怎么把这个娃儿带上少林寺的?他为什么要逼迫这娃儿出家?他为什么不让这玩娃儿杀了司马俟?”
    问得大能哑口无言,只能看着大方,希望大方能反驳大成。
    大方似已想通,轻轻的点了点头。见他点头承认,场外一片哗然。
    大方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他现在只想问清一个疑问。
    “师弟,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志坚的孩子?”
    大成得意的道:“你越想隐瞒,露出的马脚越大。我们本是同村人,当年一起被师父带上少林寺,师父不清楚你家中的事,我却清楚得很。你自幼定有一房媳妇,十八岁那年,你借口回家探亲,实是回家圆房。一年后,生下一孩儿,取名志坚。这时,师父捎来口信,让你回去。师父对你一向偏心,百年之后,掌门之位,非你莫属。你想当掌门,所以,便隐瞒了这事,回到少林寺。但你时刻担心这事被外人所知,却偏偏告诉了我,因为我们当时是最要好的同门。你曾救过我,我感激,所以一直没有将这事告诉过任何人,逢年过节,都要代你回乡看望志坚。
    同在一个师父门下学艺,你我资质相若,谁也强不过谁,我还学了一门你学不来的本事,武功自认绝不会比你差。
    师父年老后,要传位,我以为你会推迟,并推荐我。谁料,师父对你好不偏心,极力要你做掌门,你却半句话也不说。
    试问,我心中服不服?你当然也看得出我的不服,假惺惺让我做了罗汉堂长老。只因你救过我,我始终不揭破你的老底,但我实在忍受不了老天对我的不公。
    为什么你能做掌门,我就不能做掌门?一怒之下,远走他乡,临走之前,留下的那句话,本来就是提醒你不要太得意,我忍了二十多年,算是还清了你的救命之恩。
    本道你已知足,该退位让贤了,谁知你还坐着掌门的位置。
    你以为志坚一死,就没有人知道你的老底了吗?当年,志坚出事,我便怀疑其中有蹊跷。志坚年富力强,何以死得这么早?后来,得知他与一个西门小姐有染,为情所困,郁郁而终。
    你虽然常常把孤儿带上少林寺,但是,你对这娃儿与其他娃儿不同。你要安排他,你要他出家,要培养他成为的少林寺的未来掌门人,大概也是不想他重蹈志坚的覆辙。
    总之,你处处表现得很严厉,这在外人看来,是你对他器重,对于我,却瞒不过。再说了,这娃儿长得像志坚,我怎么会看不出?师兄,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大方轻轻的叹了一声,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要不是对吴世明过于严厉,怎么会把他逼下少林寺?只要他还在少林寺,也就不会有后来的所有悲剧。
    “对,你说得很对。但是,有一件事,你弄错了。你以为师父不知道我的事,他却比谁都清楚。我不知道师父为何对我这么看重,但是他强烈要求我做掌门,我又能怎么样?我在师父面前吐露真情,师父并没有怪我,我向他老人家推荐你,他老人家却摇着头说你当不得掌门,他还要我不得将这些事对你说。我知道,不论我如何推迟,他老人家都不会放过我,除非我在众人面前,承认有私生子的事。”
    大成不信,冷笑道:“你撒谎,师父逝去多年,可以任由你说——”顿了一顿,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就算真有此事,你为什么不当众承认?既做得出为何不承认?你怕到时候,休说掌门,就是长老,甚至少林寺的弟子,你也做不得,是不是?”
    “是。”
    大成冷笑道:“想不到堂堂少林寺掌门也会如此利欲熏心!”
    大能忍耐不住,怒道:“就算掌门师兄做不了掌门,你连做掌门的资格想都别想!”
    大悲仰天大笑,道:“我现在已经不希罕了!”
    大玄道:“那你还出来干什么?”
    大成道:“你们都想我隐避一辈子,我偏要出来,让你们知道我大成绝不是碌碌无为之辈!”
    就在这时,司马正平大约是想清了一些什么事,急声道:“你们说俟儿与姓吴的是亲兄弟,他的父母究竟是谁?”他虽然猜到了,但根本就无法相信这是事实,仍然要问。
    大成阴笑道:“司马大少,你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还没有发觉?”
    此话一出,众人都觉不耻。这种场合,说出这种话来,其人性格之恶,可想而知,难怪无空大师不把掌门之位传给他。
    司马正平羞怒无比,瞪着西门玉音。
    西门玉音张了张口,道:“正平,你听……”
    “我”字还没说出,司马正平一掌重重的扇在她脸上,愤怒的道:“贱人!你做的好事!我现在想起来就觉得奇怪,俟儿出世之后的三年中,你以我花心为借口,独自躲在西院,不让我碰,原来你是在养汉子!”
    西门玉音苍白的脸上多了一道五指印,嘴角流出鲜血,花容失色的道:“不……不是这样……我根本……”
    司马俟与吴世明同时抬起头来。
    “姓司马的,你说什么?你敢再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
    司马俟一掌推开司马正平,仿佛不是他的父亲,冷漠的道:“你凭什么打娘?要不是你先对不起娘,娘会这么对你?”
    司马正平被两个后生教训,气得脸上扭曲,本来一张英俊的脸可怕到极点,颤声道:“俟儿,我是你父亲,你竟敢教训我,你……你反了!”
    司马俟道:“你是我父亲又怎么样?谁敢打娘就是打我,我就要对他不客气。”
    司马俟坏则坏矣,对母亲一片孝心,确实难得。
    司马正平听了他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儿子打老子,反了,反了。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冷笑。
    “司马家能有几个好东西,还不都是些花花公子。”
    司马正平正无处发泄满肚子怨气,闻言将矛头指向说话之人,喝道:“你出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中年妇人飞身跃出,看她刚才所站的地方,竟是飘香宫的人,以她所处的位置来说,在飘香宫中位置应该不低。
    飘香宫宫主“冷艳红煞女”一身红衣,黑纱蒙面,见中年妇人出去,并没有阻拦。
    “你是什么人?”
    “飘香宫的一名管事。”
    司马正平一怔,道:“飘香宫与我司马一家向无往来,你刚才说的话,算什么意思?”
    中年妇人冷笑,道:“是吗?那么,我问你,司马正华可是你的哥哥?”
    方剑明听了,大吃一惊。
    司马正华,不就是依怡姐的父亲吗?难道此司马正华不是彼司马正华?不,这个司马正华一定就是依怡姐的父亲。圣母曾说过他是这世上最英俊的男子,司马正平貌比潘安,中年妇人所说的司马正华应该绝不会弟弟差。如果不是,又为何姓名这么巧?
    司马正平一呆,道:“你认识我大哥?”
    中年妇人冷笑道:“不仅认识,还恨不得将他找出来,一刀劈作两半。”
    司马正平心头惊奇,他与这个哥哥近三十年没有见过面了,不是他不想去见,这么多年来,他根本就找不到哥哥下落。
    “我哥哥与你有仇?”
    “我和他没仇,我家小姐却和他有着深仇大恨。别看他长得比你还英俊,心肠之花绝对在你之上。他是见一个爱一个,我家小姐爱上他,他却辜负了我家小姐的一片真心,一去不回,害得小姐……哼,小姐待我如同姐妹,我发誓一定要找出他来,在他身上锉个三刀六洞,说,司马正华躲到那里去了?”
    司马正平冷笑道:“你好大的口气,司马世家虽然落寞了,但还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欺负的。”
    中年妇人耻笑道:“你想搬出司马无风出来?谁都知道,一百五十年前,司马世家因为兄弟不合,彼此为挣脱家产厮杀,家道中落,两兄弟自此后,不再往来。司马无风作为另一家的后代,会为你出头?”
    司马正平虽然没有此意,但也被问得哑口无言。因为,这正好打在了他司马世家的疮疤上。
    当年,同族两家为争夺势力,酿成血债,司马世家名存实亡。司马无风那一族倒还好一些,他这一族,随着时光的流失,越来越没落,到了他这一代,两兄弟虽然生的一副好相貌,却没有半点作用,他入赘西门,便是最好的证明,哥哥司马正华风流成性,常年在外。
    他在入赘西门家后,他的长辈们与南宫世家的人交恶,偏偏哥哥爱上了南宫家的小姐,被两家族人追杀,不得已逃往远方,不知所踪。
    这么多年来,长辈们先后先世,他也懒得回去看一下。想想司马无风现在的风光,他就觉得愧对先祖。同是司马世家的后代,差别为何这么大呢?
    他越想越远,竟忘了身在何处,只顾发呆。
    方剑明听了中年妇人的话,只觉这世界未免太小了,真如他想的那样的话,司马俟和白依怡岂不是堂兄妹?
    这件事情本来已经够复杂的了,现在加上一个飘香宫,甚至还有锦衣卫统领司马无风。再搞下去,谁又料到还会牵涉到那家。
    这时,吴世明看似恢复了平静,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西门玉音一眼,缓缓向司马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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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28楼 发表于: 2007-11-10
第四百二十九章 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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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俟吓得退了几步,本以为他知道了真相,会看在兄弟的情分上放过自己,谁知看对方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这么做。
    “站住,你没有耳朵不是?我是你大哥,你敢对大哥无礼?”
    吴世明狠狠的的瞪了他一眼,道:“呸!你是什么东西?有你这种歹毒的大哥,我感到是一种耻辱!”
    西门玉音确定吴世明就是她“丢失”多年的“康儿”,见他还还要杀司马俟,脸色不由一沉,喝道:“康儿,你给娘站住,你想干什么?他是的你的大哥。”
    吴世明心头一震,不知该如何称呼她,是叫她“娘”,还是叫她“你”。一时之间,难以进退。
    西门玉音见他被自己劝住,温和的道:“康儿,不管怎么说,俟儿都是你的大哥。俟儿对你不起,我可以教训他,让他改过。你对大哥无礼就是不肖。娘不会看着你们兄弟自相残杀。”
    吴世明听了,心中好不苦涩,只想找个地方放声大哭,将心中的委屈哭出来。
    为什么?
    都是你的儿子,你要处处维护他。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他是我大哥,难道就任由他胡来?
    为什么?
    你当年要把我丢弃?难道正因为我是一个“野种”?
    “不错,俟儿是杀了你的爱侣,但我想他也不是故意这么做的,爱侣没有了,还可以再找一个。大哥却只有一个,没了以后就永远没了。你知道吗?娘这些年来,一直在找你。我苦命的孩子!”
    西门玉音声泪俱下,想到将会上演骨肉相残的事,她心中万分悲痛,簌簌流泪。
    吴世明好想反驳,张了张口,但看她如此伤心的样子,心中一软,颤声道:“我……”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叫我一声娘吗?我知道,这些年来,苦了你,都是娘的错。”
    “娘——”吴世明再也忍不住,轻轻的叫了一声,眼角一酸,滴下两行虎泪来。
    他从来没有奢望过有一天会叫一个人为娘。娘对于他来说,既陌生又亲切。娘就好像天上的白云一般,想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
    懂事以来,他曾暗中发誓要忘掉父母,但事到临头,却又禁不住渴望有这份亲情。
    现在,大概只有方剑明能体会他此刻的心情。因为他们都是孤儿,都能互相理解。
    孤儿只有在梦中的时候才能叫出这个“娘”字来,但对于吴世明来说,这绝不是梦。
    西门玉音高兴的拉起司马俟的手,朝吴世明走去,道:“你们两兄弟以后要好好相处。康儿,快来见过你大哥。”
    吴世明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司马俟,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突然,司马俟闪电上前,一掌重重的打在吴世明胸膛上,这一掌下去,休说肉身,就是金刚,恐怕也禁受不住。
    “啪”的一声,吴世明闷哼一声,横飞出去,落在远处,一动不动。
    司马俟双眼射出得意的光芒,冷笑道:“吴世明,你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让我送你去见孙家婆孙去吧!”
    西门玉音万没料到他会对吴世明下手,惊呼一声“康儿”,正要去看吴世明是生是死。司马俟抓住她的手臂,拉住她,不让她去。
    西门玉音气急,举手就要打他,手停在空中半天,始终舍不得落下,再次留下眼泪,伤心的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康儿下手?”
    吴世明被司马俟偷袭,出乎很多人意料之外,却早在一些人的意料之中,心中还觉得司马俟这一掌打得“好”。
    方剑明本想上去看吴世明,却被华天云一把拉住,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管。
    伏在草地上的吴世明轻轻一动,双臂撑着地面,缓缓站了起来。
    众人惊骇,想不到这小子的身体比金刚还硬,不知是怎么修炼的。司马俟身上出了一股冷汗,指望这只是吴世明的最后挣扎。
    “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吗?苦儿死了,婆婆死了,知道了身世却让爷爷在天下人面前出丑,父亲从来没见过,她对我又真的有‘爱’?我活着真的没有意思。但,我吴世明还要活下去,我还要报仇,要让人知道,我吴世明之所以叫吴世明,正是因为世上没有这个名字!”
    想着,来到孙大娘尸体旁,重重的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站起来,眼光毅然,朝司马俟母子走去。
    西门玉音脸上一片恐慌,道:“康儿,你要做什么?你不要胡来?你大哥不是故意的?俟儿,你还不快向弟弟道歉?”
    “根本不用道歉,这是我吴世明自找的。”吴世明大笑,比哭难听,将“吴世明”三字咬得特别重,道:“司马俟,你打得好,谢谢!”
    西门玉音心胆俱裂。这种情形下,愤怒是正常的,大笑就是不正常的。正常的人,你可以规劝,不正常的呢?
    她张臂护住司马俟,喝道:“康儿,你疯了,你敢不听娘的话?”
    吴世明冷笑,道:“我听你的话,让你的宝贝儿子再打我一掌,是不是?”
    “放肆!你不听娘的话,就是不肖。你要杀你大哥,更是大逆不道。大方掌门,你管不管?”
    大方双眼紧闭,似已圆寂,但从他一对眉毛还在颤动来看,他的内心正在经受一场战争。
    吴世明冷冷的看了一眼西门玉音,问道:“你生我却没养我,为什么?”
    西门玉音巴不得他问话,赶紧道:“因为你生下不到半年,就被人盗走。现在想来,这个人便是少林寺掌门大方。”
    吴世明忍不住看了大方一眼,本已武装起来的心轻轻一疼,急忙转头,看向远方。
    “如果没有被盗之事,你会把我怎么样?我要听你的真心话。你要想清楚,我不是一个在任何方面都会上当的人。”
    西门玉音呆了一呆,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康儿,你不要怪娘,不是娘对你狠心,娘对你父亲根本就没有感情,他只是我拿来报复司马正平的工具。没想到,我们只好了一夜,我便有了你。你父亲,他以为我看上了他,我被他纠缠不过,将实话告诉他,他伤心离开,最后,竟郁郁而终。他的死,我要负全部的责任。”
    “你要悔恨,现在已经晚了。这么说,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父亲?就算我不被盗走,你也不打算抚养我?你同样会把我送人?”
    西门玉音虽然没有承认,但从她的辩白来说,无疑是这样。
    “但你是无辜的。自你被盗走后,娘担惊受怕,年年想你,只希望能再看你一眼,只要你还活着,娘就安心了。”
    吴世明从她的话中,业已看出了她对自己的“爱”。
    那只是“再看你一眼”的悔恨,那只是“只要你还活着,我就安心”的内疚,根本就不是发自心底的疼爱。
    她爱司马正平,当司马正平背叛她时,她才会用同样的手段报复;她爱司马俟,不管司马俟犯了多大的错,她都要维护。
    对他呢?
    他算什么?大概是可有可无。
    他虽然看出了这些,却想不通。同是你的儿子,差别何以如此之大?
    他越想越觉不满,越不满,心情越糟,越想发泄,厉声道:“够了!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拔出腰间的屠龙棍,屠龙棍似已知道他的心情,人棍合一,一股强大的力量四散开来。
    大方双眼一张,道:“孩子——”
    吴世明怒道:“谁都不要劝我。”
    西门玉音见他动兵器,分明是来真格的了,爱子心切,正色道:“康儿,你再上前一步,休怪为娘!”
    吴世明听而不闻,举步走上。
    西门玉音不禁心慌。她武功虽高,但绝没有吴世明高。吴世明若硬来,她根本就无法阻拦。
    心一横,冷声道:“你再上前,我就死在你面前!”
    吴世明怒极反笑,道:“好,好,原来你爱的只是他。”
    西门玉音似也疯了,道:“不错,我压根儿就没爱过你,我根本就不喜欢你父亲,是你父亲自作多情。”
    听了她的话,吴世明反倒沉静了下来,冷声道:“看在你生我的份上,我不杀司马俟,但我非要废掉司马俟的一身武功。”
    西门玉音刚要说什么,一股庞大的真力冲来,无力反抗,被真气推着横出两丈,听了他的话,心中稍定,只要他不杀俟儿,废掉武功当然也成,反正自己会照顾俟儿的。
    司马俟却不是这么想。他这一身武功,花费了很大的心血才学来,岂能让吴世明废掉?这还不如一棍杀了他!亡命的飞身后退。只要混进人群,谅吴世明也对付不了他。
    吴世明出棍如风,根本就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就算不用屠龙棍,凭吴世明如今的武功,两个司马俟都不是他的对手。
    屠龙棍如影随形,眼看就要打在司马俟的琵琶骨上。
    司马俟吓得连打出掌力的欲望都没有。这倒不是说他修炼的“白骨地狱录”不如屠龙棍。这是一个质与量的问题。
    屠龙棍已经完全认吴世明为主,这些日子来,他在苦心琢磨下,领悟了不少新东西。上次发起狠来,尚可以同司徒狂一拼,现在呢,更上一层楼,其实力不言自明。
    而司马俟,三番五次受到惊吓,“白骨地狱录”也没有修炼很高境界,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一个发生了质的变化,一个却还在量的中间徘徊,试问司马俟拿什么和吴世明斗?
    司马俟宁愿死也不想武功被废掉,危机中,伸手一抓,抓着了一个人,管他是谁,甩足奋力一退,拿这人来做“挡箭牌”。
    吴世明没想到他会卑鄙到拿人来挡,一棍下去,根本没有考虑的余地,待发现打错了人时,却已经晚了。
    那人也奇怪,若硬挣脱司马俟之手,不是没有可能,但他此刻心乱如麻,呆在原地,被司马俟拿来当“替死鬼”,兀自不知,待他发觉死亡的气息来临时,脸上因恐惧扭曲起来,只来得及叫了一声:“俟儿——”
    胸膛受屠龙棍重重一击,骨头全碎,人飞了出去。司马俟也被他撞飞,两人滚在一起,那人鲜血如注,洒了他一身。
    司马俟因恐惧而变得六神无主,只想找个地方藏起来,根本就不想要去看冤大头是谁。
    “正平——”西门玉音脸如死灰,惨叫一声,扑了过去。
    司马俟见母亲扑来,还想找母亲的庇护,迎上去,道:“娘,快救我,孩儿不想……”
    “啪”的一声,西门玉音手掌一翻,狠狠打在了他的脸上,怒道:“你……你竟然拿你父亲做你的替死鬼!”留下发呆的司马俟,扑在司马正平身上,大哭不止。
    司马正平胸前中了一棍,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吴世明杀错了人,心中不禁有愧,呆了一呆。
    司马俟明白过来,他用来当作挡箭牌的人正是父亲。他疯狂了,狂吼一声,道:“吴世明,你不是想要老子的命吗?好,老子就与你拼了!”
    大喊大叫,手脚并用,带起一阵狂风,连番攻击吴世明。这时,吴世明倒不好立即对他出杀招。司马正平的死,过不在他,但他负有一定的责任。因为怀着一种悔愧之心,才被司马俟逼得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破空掠至,从天而降,夹着无上力道,凌空一翻,双掌拍向了吴世明头顶。
    华天云见了,怒喝一声,纵身飞起。
    两人在半空相遇、出掌,双掌一碰,罡气互相缠绕,发出一声震天巨响。狂风四起,气劲倒流。底下之人,均能感受。
    两人抱着同样的心思各自扑向自己人。华天云右足虚空一点,拉起吴世明朝后飞退,宛如腾云驾雾一般。
    来人抓住司马俟的胳膊,双脚连踢,带着司马俟落到了西门多子身前。
    两人都露了一手绝顶轻功,但层次却不一样,不懂武功的人,也看得出谁的层次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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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429楼 发表于: 2007-11-10
第四百三十章 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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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多子见了来人,脸上一惊一喜,道:“父亲,你老怎么也来了?你老不是……”
    来人正是情人山庄的老老爷——西门金。
    西门金脸一沉,将手一挥,打断他的话,道:“强儿,威儿,上去把玉音拉起来。哭哭啼啼算个什么样
    子?”
    西门强和西门威走上去,好言相劝西门玉音。西门玉音只是啼哭,不肯起来,抱着司马正平紧紧不放。两兄弟无奈的看了看西门金。
    对于西门金的死,两人都不怎么感到难过。因为,在情人山庄,人性的东西实在太少了。这都是西门金传下来的。这大概也同“白骨地狱录”有关吧。有时候,练武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西门金见西门玉音不听话,脸上更不好看,喝道:“玉音,你给我起来,人死不能复生,啼哭无益。”
    西门玉音站起来了,却将西门强与西门威推开,又爱又恨的看了一眼司马俟。
    司马俟道:“娘——”
    西门玉音道:“你好自为之!”
    司马俟听了,心头一颤,从她的话中听出了不祥。
    西门玉音抬起头来,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孽,怪不得别人,死的人应该是我。大哥、二哥、父亲、爷爷,请恕玉音不肖,俟儿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功运手掌,伸手往脑门一拍,倒在了司马正平身上。谁也拦她不住。与司马正平做了同命鸳鸯。
    她虽然做过对不起司马正平的事,但对司马正平如此情深,不愿独自活在世上。司马正平如果地下有知的话,想必会后悔年轻时,由于自身的沉迷美色,冷漠她,才使她采取非常手段来报复,不然,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风波了。
    西门玉音既已存死心,便无活下去的勇气,谁又能拦得住?
    西门威与这个妹妹感情最好,见她自杀,脸上浮起悲容,喃喃的道:“你这又何必呢,又何必呢……”
    司马俟连失双亲,心中之痛可想而知,眼中射出一股仇恨的目光,扫过众人,在吴世明脸上盯的时间最
    长,在大成与方剑明身上停留的时间也比其他人要多。
    他恨吴世明与大成,倒情有可原,但恨方剑明,让方剑明大为诧异。
    司马俟心中暗道:“好,你们都想我死,我偏不死。你们等着,我要报复,我不仅要报复,凡是参与武林大会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娘,孩儿不肖,有一天,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老人家有我这么一个天下第一的儿子,这便是我最好的回报。”
    心中想定,只求立刻走脱,收起悲伤,竟不再理会父母的死。
    众人见他没有为父母留一滴眼泪,只觉此人心肠之狠,当真是世间少有。西门金吩咐西门强与西门威抱起司马正平夫妇的遗体,喝道:“走!”
    拉着司马俟的手,正要带着情人山庄的人离开,却听人群中有人冷笑道:“不能放过他们,情人山庄已经投靠了血手门。”
    西门金吃了一惊,转过身去,阴沉沉的道:“藏头露尾的家伙,出来让老夫看看阁下的尊容!”
    那人却没有回应,好像不在了一般。
    众人虽然未必相信这人的话,但对不无情人山庄怀疑。
    西门金冷哼了一声,突然“嘿嘿”一笑,道:“不错,老夫已经加入了血手门,列为客卿。谁不想死,尽管上来。”
    众人听他亲口承认,如何肯放行?但要上去和他较量,却没有多少人,谁愿当这个出头羊?就凭他刚才与华天云对的一掌,放眼目前的江湖,没有几个敢说能拦住他。
    华天云同他对了一掌,发觉这老儿的内力竟比上次深厚了几分。
    上次,西门金要吸华天云的内力,却反被华天云吸去四层,按理来说,两人的差距更大,谁知,短短的时日后,西门金不知怎么修炼的,非但将内力补回,还增进了不少。难怪他敢当场承认加入血手门。
    “血手门早晚要消灭,老夫先会会你。”刀神双肩一晃,掠到场中。
    八年前,刀神受过西门金两次重击,这些年来,早就想领教对方此时有多大的道行,同时也想看看自己的武功究竟到了何种境界。
    “西门金,还认得老夫吗?”
    西门金怪笑道:“当然认得,你不是被我打败过吗?”
    此时的刀神,已不是往昔的刀神,怎会动怒。
    “胜败乃兵家常事,如果连这点道理都看不透的话,枉自称做高手,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我较量?看这次是你趴下,还是我趴下?”
    刀神的调侃依然那么充满了自信。
    西门金自然看得出刀神已经不是当年的刀神,微微一哼,不做回答,也没有交手的意思。
    “唔……不敢吗?还是不屑?”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划破半空,疾如电光,喝道:“刀神,当年老夫没有一掌打死你,算你命大。这次,老夫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这种造化!”
    刀神听出来人是谁,冷笑道:“司徒狂,你来得正好,老夫正想找你清算这笔旧帐!”纵身迎上。
    两人在半空相撞,刀气冲天,死亡的气息弥漫开来,两人连击三掌,翻腾着落地。
    刀神落地后,微微一惊。
    华天云看了两人交手的情形,也吃了一惊。他最清楚司徒狂的份量。从两人交手的情形看来,司徒狂的武功比起上次来,似乎提升了一个档次不止。是什么原因,让他在短短的时日内,有这么大进步?
    这个疑问立刻得到了回答,因为司徒狂落地后,伸出双手来,炫耀般的阴笑道:“啧啧,这一双手套还真是管用,若不是它,此刻我已经败在你的手上了。刀神,虽然你的武功进入了无上境界,我有了这双神奇的手,你想击败我,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吧。”
    众人望去,只见他所说的手套不知用什么布料做成,通体漆黑如墨,样式与一般的手套没有什么分别。就凭这副手套,就能让他的武功提升一个档次?百晓生见了这副手套,沉思起来。
    司徒狂说完话后,随手一挥,无声无息,离他稍近的七八个武林人物在几眨眼时间之后,突然惨叫一声,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双手卡住自己的脖子,似已是难以呼吸,翻到在地,转眼没了气,死状极残。
    好歹毒而又可怕的手套!
    这么一来,谁都不敢靠近他,纷纷避开。
    百晓生抬起头来,惊道:“幽冥手套!各位不要靠近他,四散开。”
    很多人不听他说完,都远远的退开了。
    司徒狂“哈哈”大笑,道:“百晓生,原来你是一个识货的人。令师现在何处?”
    说着,走到了西门金身边。两人站在一处,各有依仗,强如华天云、刀神,也不敢轻举妄动。
    百晓生淡淡一笑,道:“家师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听说贵门门主鬼神已经驾临泰山,为何不见他现身?”
    “嘿嘿——”
    一声冷笑飘来,众人竟不知道笑声来自何处。华天云和刀神皱起了眉头,却听天都圣人笑道:“鬼神聂皇杰,你终于现身了!”
    原来血手门门主鬼神的真名叫聂皇杰,如果不是天都圣人道出,外界都不知道。“聂皇杰”三字,的确有一种雄霸之气。
    “本神一直在这里,何必现身?”一个硬如钢铁的声音传来,很多人听了,就如在心口上放了一把铁锤。
    心头大寒。
    众人朝声音处看去,这一看,却又吃了一惊。
    西面远处的一座半山腰上,不知何时站了十数个人,由于相隔太远,看不清长相,只依稀见得一人在前,其他人一字排在后面。
    站在最前的人,恰好立于一块凸出去的岩石上,大有独立于世的气概。
    山间的风吹来,吹起他批在身上一件灰色大氅,直如飞人一般,脸上戴着一副鬼面具,看上去,不仅吓
    人,而且怪异。
    身后站立的十数人,身材高矮瘦胖不一,穿着也不同,但能跟随他前来“赴会”,其实力,不问可知。
    就在众人惊讶的当儿,北面远处的一座半山上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道:“聂皇杰,你就带了这么点人吗?你未免太小看天下群雄了!”
    随着话声,四条人影出现在半山。四个人的出现,带来的震撼虽然不如聂皇杰等人,但却给群雄一种信
    心。
    这四个人,众人同样看不清长相,但场中有人知道这四个人是谁,因为这本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的一招伏棋。
    方剑明听了这个声音,觉得有些耳熟,想了一想,眼前不由浮现起一个人来,接着,又想起了一个人。
    他首先想起的是“如云神龙”方白羽。说话的人不是方白羽,还会有谁?
    第二个想起的,却是在京城时,遇到的那个自称“龙先生”的白胡子老头,这白胡子老头,已经被证实便是神龙不见尾首的武林万事通,百晓生之师。
    武林万事通身边,会武功的,除了方白羽之外,还有一个八怪之一的“烟枪怪”柯佟安。
    那名画家沈周只是一个文士,却不会武功,想来绝不会出现这种地方。
    出现的四个人排除万事通、方白羽、柯佟安,还有一个,这第四个人是谁呢?
    鬼神聂皇杰突然仰天长啸起来,啸声如鬼哭。
    天都圣人脸色一变,喝道:“这是聂皇杰的‘逆天魔音’,大家赶快运功护住心神!”
    说完,仰天长啸起来,啸声如鹤鸣。
    方剑明自然知道“逆天魔音”的厉害,正要护住心神,耳边传来白依怡的笑声道:“有我在,这难听的声音伤害不了你。”
    果然,当他向其他人看去时,大多数人紧护心神,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再看白依人、纪芙蓉,朱祈嫣
    时,并没有什么不适,知道她们也在白依怡异能的保护之下。
    鬼哭声与鹤鸣声互相交织,互相攻击,相距这么远,能借声波较量,两人功力之深,当在百年以上。
    “嘿嘿,天都老儿,想不到你越老越强,这大概便是你从你身边的哪只白鹤学来的吧?”
    “聂皇杰,你太让人失望了,令师兄孤叶对你百般好处,你却不知图报,你把他关在了什么地方?”
    “破坏我的心血,砍断我的双腿,这也叫对我好?想知道他的下落,你们得花一番心思。不过,说起来,如今的这双腿的确适合本神,哈哈哈!”
    “想不到你为了达到独霸武林的目的,做出这等残忍的事来。”
    “五毒不丈夫,成大事者,岂是拘小节的人?”
    “这么说来,你料定所做的事会成功?”
    “不远矣。”
    两人对话的空儿,众人歇了一口气,但对话一完,两人同时再次长啸,有人经受不住,竟被震昏。
    天都圣人脸色微微一白,鬼神聂皇杰厉喝道一声道:“杀!”
    “轰”的一声,山中一棵大树无缘无故的炸开。
    “万事通老儿,你不要枉费心机了,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方剑明听了,念头一转,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
    白依怡有些惊奇的道:“想不到这个世上也有人会这种功夫。”
    方剑明知道她所指的“功夫”是什么,这“功夫”不是一般人所谓的武功,而是很少人才有的能力,这就是所谓的“精神力”,用白依怡的话说,就是异能。
    但是,现在的白依怡是个怪胎,精神力之强,比正常人强了千万倍不止,就算是擅长这方面的高手,精神质度也远远不能和她相比(只是她不太会去发挥)。
    其实,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本就非常注重精神的培养,所以,有些人尽管在这方面没有什么天赋,但因为武功练到了至高境界,无形中,就会有一种可怕的杀人手段,这就是传说中所谓的“意念杀人”,或者之类的恐怖力量。
    不过,比起专门修炼精神的人来说,浓度当然不够,而且,专门修炼的人可以据此控制他人,方剑明收复的黑袍便是这方面的一个高手。
    说起来,方剑明也是这方面的怪胎,因为他修炼的“大睡神功”本就与精神同出一源,他同白依怡一样,不太怎么去发挥。白依怡是懒得去发挥,他却是摸不着核心,被逼急了,才发挥出来。
    黑袍虽然是这方面的一个高手,但比起他这种怪胎来说,其质,根本无法相比,所以,才会反过来受他影响,心甘情愿的认他为主。
    “聂皇杰,你没有把孤叶先生怎么样吧?”万事通的声音传来,低低的,要不是有风,还当真听不清。
    聂皇杰阴笑道:“他很好,你们不要太多心了。万事通,你的这一套,我早有防备,对别人有用,对我,毫无用处,只能图耗你的精神。”
    白依怡低声对方剑明道:“那个白胡子老头好深的精神力,难道他与我一样,是同一类人?”
    方剑明当然说不出个所以然。
    其实,万事通的精神力是天生具备的,自然比一般人强大不少,经过后天的努力后,才会取得了如此成
    就。
    山中大树之所以会爆炸,便是聂皇杰利用音波将万事通的精神力引到了树上。
    “当此之时,你作何打算?”万事通直指问题。
    “本想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但本神想了想,暂时放过你们,情人山庄的人我要带走。”
    原来这才是司徒狂和西门金敢前来叫板的原因。
    “如果我们不答应呢?”
    “后果将会很严重!”
    “就凭你们这点人?”
    “嘿嘿,本神还嫌这点人太多了,不是本神说大话,有我一个人就足以应付你们!”
    好狂傲的口气,天下恐怕也只有他才会说出这等话来。
    “司徒狂必须留下!”万事通稍微改了原先的想法。
    “不行!”聂皇杰断然道。
    “那双方只有手底下见正章了。”
    “本神求之不得!”
    话声刚落,东面远处的一座山头上传来一声驴叫,一个人骑着一只毛驴出现在山顶。
    孤零零的样子,远远看去,极为落泊,却又好笑。
    方剑明眼睛一亮,大喜,兴奋的大声喊道:“看老!”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430楼 发表于: 2007-11-10
第四百三十一章 困兽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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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嘻,正是我老人家,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此老当真无时不滑稽,这种场面,这么多人,还能干什么?亏他还一副天真的语气。
    “召开武林大会。”
    “有没有我老人家参加的份?”
    “只要你老愿意,当然有。”
    方剑明惊喜不已,此老一旦伸手管此事,鬼神想来绝讨不了好处。
    天都圣人隐隐猜到了“看老”是谁,闻言喜道:“请问前辈可是‘无影神侠’徐老前辈?”
    众人听了,大吃一惊。在当今武林中,天都圣人的身份之高,可以说是第一号的,竟尊这骑驴的人为“前辈”,此人的辈份之高,岂不是要在天都圣人之上?
    看唱本“嘻嘻”笑道:“什么徐老前辈,我老人家叫看唱本。我老人家看你们这个武林大会开得不太像个样子,死了这么多人,真是不吉利。啊……是不是有人捣乱?”
    前面的话是对天都圣人说的,后面的话,自然是问方剑明了,也只有方剑明才能有“资格”回答他,因为除了方剑明,在场的人,都与他没有交情。有人对方剑明既羡慕又嫉妒。
    “是的,血手门主前来捣乱。”
    “还有呢?”
    “还有什么?”
    “其他人啊。”
    方剑明顿悟,朝左看去,“咦”了一声,道:“这个人已经溜了,他是来找我师祖伯麻烦的。”
    众人先是把注意放在情人山庄和吴世明上,后来又放在了聂皇杰与天都圣人的身上,大成竟借这个机会,偷偷的混入了人群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溜的。他本来是找大方算帐的,难道他认为账已经算完了?
    “哦,原来已经跑了,可惜,可惜”
    连说了“可惜”,也不知道他可惜什么。
    似他这种风尘异人,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关注别人,他故意提到大成,难道是另有用心?
    就在这时,远处西面半山上传来聂皇杰那硬如钢铁的声音。
    “师叔,想不到我们会在这种时候见面,你老身体可好?”
    众人大惊,这人竟还会是鬼神的师叔。他的武功之高,岂不是更加可怕。他们不会是一伙的吧?
    看唱本好像才发现他似的,道:“原来血手门门主就是你?你的声音怎么变得硬梆梆的。多年不见,看不出你竟有了这般本事。奇怪了,你脸上戴这个玩意干什么?”
    话声刚落,一股强烈的杀气向他扑面而来,他心中微微一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怎么,你还想对师叔下手?”
    杀气到了看唱本身前五尺,突然消散。
    “嘿嘿,师叔,你说的是那里话,当初是你将我带进师门的,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敢对你老无礼?”
    “算你还有些良心,还记得师叔的好处。”
    “这些年来,难道师叔还放不下担子?”
    “哎,难啊,人一旦有了包袱,想丢都不丢不掉,别看我一副游戏风尘的样子,其实,我比谁都要苦。”
    方剑明还是第一次见到看唱本如此多愁善感。难道他正是天都圣人所说的什么“无影神侠”徐前辈?这“无影神侠”又是什么样的人?
    聂皇杰怪笑了起来,道:“苦?苦算不了什么——”话锋陡然一转,冷冷的道:“师叔,你当真要管这事?”
    “不是师叔要管,而是你做得确实不对。”
    “对与错,本来就是世间最无聊的东西,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从来不相信这些。”
    看唱本的声音沉了下来,道:“此时此刻,你若真的乱来,师叔少不得要向你请教了。”
    聂皇杰并没有回答,大概在思考要不要与看唱本硬来。
    司徒狂与西门金见他不吭声,心中不禁有些惊慌,聂皇杰不管他们,他们当真能闯得出去?
    但让他们开口求救,却是万难启口。
    此时,聂皇杰心中想道:“这老儿来得真不是时候,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坏我的大事。司徒狂、西门金,你们此时若开口求我,本神拼着与这老儿翻脸,也要把你们带走,既然你们选择了当英雄好汉,本神就成全了你们吧。”
    自从上次被张向风击败后,他口气虽然还大,但行事比以前要谨慎得多了。与张向风一战,他才明白要想成为武林霸主,不是单靠强横的武功就能做到的,还要有理智的头脑。
    他之前所吃的亏就在这方面。
    自从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他竟发觉武功竟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更加深信这样的想法是必须的。
    原来,武功与人的心是相辅相成的。
    “嘿嘿,师叔,我给你一次面子,算是报答你当年的情义。不过,下次见面,你若再管我的事,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看唱本轻轻的叹了一声,道:“这又何必?”
    聂皇杰“哈哈哈”大笑一声,带着十数人一晃消失。看来,他是放弃了司徒狂与西门金这两枚棋子。
    血手门的人刚走,看唱本的身形随之消失在山顶,方剑明想再向他打招呼,都未及实现。而万事通四人也相继消失在半山腰。
    司徒狂与西门金见聂皇杰放弃他们,心中都是气愤,但无可奈何。司徒狂怒骂道:“聂皇杰这无信小儿,早知他会这么对我们,当初与他拼了算了。”
    西门金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司徒兄何必为这种人着怒,目前最迫切的是想办法出去。”
    司徒狂双拳一握,眼光转动,最后停留在刀神身上,邪笑道:“刀神,有没有胆子与我一战?”
    他找刀神,是觉得刀神这一环比较有信心。他曾打败过刀神,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他两次败华天云方手中,华天云又有言在先,说再见他,绝不会放过他,他当然不会去找华天云。
    而天都圣人,刚才与聂皇杰较量了一下,不知他受了伤没有,如果受了伤,他就算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假如没有受伤呢?这岂不是说明天都圣人的武功高到了可怕的境界。
    其他人呢,他又看不上眼,所以就选择了刀神。
    刀神咧嘴一笑,活动活动双臂,道:“司徒狂,我就知道你会挑我,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若胜我,这里没有人拦你,你若败了,只好到阎王那里报道了,再留你在人间,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死在你的手中。”
    从这话中,无疑表明了刀神的气魄来。
    司徒狂冷笑道:“刀神,你想要杀我,恐怕没这么容易。”
    两人同时腾身跃起,众人只觉一阵狂风吹来,被逼远远退开。
    两人在空中错身而过,却没有过招,互相交换了位置,背对着对方,一动不动。但从二人身上发出的气劲来看,他们一旦动,便是可怕的一动,惊天动地的一动,更有可能是决定胜负的一动。
    这时,吴世明向司马俟走了过去,西门金拦在了司马俟之前,道:“小子,先过了老夫这一关再说。”
    华天云“哈哈”一笑,走上来,道:“来来来,上次打得不够痛快,我们再来打一次。”
    西门金不急动手,眼睛一转,道:“你们要找的人不外是我与司徒兄,你们不会对我的家人为难吧?”
    吴世明冷笑道:“司马俟的武功,我废定了,至于其他人,我管不着。”
    西门金脸色一沉,暴喝一声,突然射出,扑向了吴世明,双掌一翻,盖向了吴世明头顶。
    吴世明长啸一声,屠龙棍一挥,打入了对方的掌影之中,屠龙棍响起一种怪异的龙吟声。
    西门金也不比司徒狂笨,叫他去与华天云交手,肯定干不过对方,因为他的“白骨地狱录”在华天云的“破天录”面前,似乎没有什么用,非但吸不了对方的内力,还有可能被倒吸的可能。
    恰好吴世明声言要废司马俟的武功,他借机出手,只要杀了吴世明,谁也不会找司马俟的麻烦了。
    “多子,快带俟儿离开,他们不会为难你的。”西门金边打边道。
    西门多子听了,就要带情人山庄的离开,方剑明身形一晃,拦在司马俟前面。
    西门多子见他阻拦,怒道:“小子,你干什么?”
    方剑明道:“你们可以离开,但司马俟我要他留下。”
    “好小子,你这是找死!”
    西门多子一掌朝他劈去,方剑明伸掌一挡。
    “啪”的一声,方剑明站立不动,西门多子被震退好几步,老脸通红。
    今日,西门多子在掌力上,都输与了吴世明和方剑明这两个后生,等于是在众人面前丢尽面子。
    他心中大怒,眼中杀机一闪,运起“白骨地狱录”魔功,打算在与方剑明对掌时,吸他的内力。
    谁知方剑明不与他对掌,伸手一拔,天蝉刀霍然出鞘,西门多子只觉眼前飞舞着无数的蝉儿,还轻轻的吟唱着,一道寒光便在这一刻,降临他的双手,急忙缩手,纵身后退,却是吓了一身冷汗。要不是他的手缩得快,这双手就不被方剑明砍了才怪?
    抬头看去时,方剑明站在原地,天蝉刀不知何时放进了鞘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似乎不曾动过一般。
    在场的人,很少有人看得清方剑明这一刀是怎么砍出去的,司马俟也在此列,对方剑明越发妒忌起来,暗道:“你小子的福气真是大,龙碧芸看上了你,身边还跟着这么多美人儿,天蝉刀为他所有,还得到了天河宝录,武功一次比一次高,为什么这个臭小子就有这么好的运气?别人就没有,我为什么没有?”
    “外公,你们走吧,不要管我,帮我好生埋葬了爹娘。”司马俟知道他们留下也不能帮助他。
    “俟儿——”
    “外公,你们再不走,就走不成了,你们留在这,只会让我们分心。”
    西门多子叹了一声,带着情人山庄的人走了,西门威走之前,对方剑明道:“我记得你,你是一个好人,你不要伤害小俟子。”方剑明听了,苦笑道:“我当然不会和他交手,除非他想跑。”
    众人要对付的是司徒狂和西门金,因为这两个人留在世上的话,终究是个祸害,自然不会为难其他人。
    情人山庄的人刚走不久,西面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两条人影掠出,向正与吴世明激斗的西门金走去。
    “朋友,请你退下,这老贼与我们仇深似海,还是让我们来杀他。”左首一个三十上下的白袍青年沉声道。
    他眼神虽散漫,但从中可以看到一种悲愤。
    方剑明见了这人,惊喜不已,刚要向他打招呼,突然想起这个时候,实在是不适合说话的时候,便将张开的嘴闭上。
    走在青年身边的是一个非常平凡的女孩,既没有上佳的姿色,更没有绝世的身材,一切都是普普通通通的,看年纪,与青年相仿,小嘴紧紧闭着,脸上一片悲愤之色。
    两人手中都拿着宝剑,看他们的样子,不是兄妹,便是情侣。
    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方剑明行道江湖时,第一个遇到的“朋友”,素有盲侠之称的花自流。
    西门金听出来人是谁,阴沉沉一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们的师父都不是老夫的对手,你们想报仇,只有送死。老夫没有功夫理你们,走开!”
    说话一分心,被吴世明加紧攻势,顿时落了下风,几招过后,发起狠来,又扳回来劣势。
    吴世明不敢大意,他要留着命来废司马俟的武功,所以,沉着应对,将领悟的屠龙棍法使将出来,越打越觉顺手。
    到目前为止,他一共领悟了七招屠龙棍法,屠龙棍法虽然总共只有十四招,但千变万化,每一招暗含天下棍法之变数,一招比一招厉害,他仅学会了六招,就能与西门金对决了半天,倘若学全了,必将成为一代宗师。
    花自流“见”吴世明没有退让的意思,转头对身边的女子道:“冰儿,你看?”
    “冰儿”没说话,伸出玉手,同花自流的手一握,眼睛眨了几下,似乎在传达什么。
    众人看了,心头大震。
    这被花自流称做“冰儿”的女子竟是一个哑巴。
    一个眼睛看不见,一个说不出话,本来已经是非常痛苦的事来,上天还安排他们在一起,难道上天当真不长眼睛不是?
    不是,他们非但不恨上天,还要感谢上天,如果不是它,他们就不会走到一块,不会如此的心灵相通。
    众人正在叹气的叹气,惋惜的惋惜,两人突然拔剑出鞘,如两只蝴蝶一般飞进了吴世明和西门金的战圈。双剑一合一分,左右一挑,剑光炸开,恰似两朵白云。
    吴世明与西门金似有顾忌,脸上浮起惊异,深吸了一口气,朝后退开,竟不敢去硬接两剑。
    在场的人,不凡剑法大家,见了这等“双剑合璧”的剑法,不仅惊呆了。这那里还是什么剑法,人间绝不会有这种剑法,它或许不是天下最强的剑法,却是天下最自然的剑法。
    西门金脸色非常难看,阴沉沉的道:“你们的内功怎么会突然增加了这么多,不然的话,刚才这一剑,绝不会让我们分开。”
    花自流冷冷的道:“西门老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不仅要报你杀我全家的仇,还要报你害死我师父之仇。”
    西门金听了,阴笑起来,道:“原来长白雄狮已经被我杀死了……”脸色一变,道:“原来他把内功传给你们,这……这根本不可能!”
    花自流冷笑道:“你认为不可能的事,偏偏是真的,老贼,拿命来!”
    说完,与“冰儿”纵身跃起,双剑一抖,如灵蛇一般刺向西门金。
    西门金长啸一声,双掌一挫,打出两道白骨影子,却被双双剑刺穿。
    西门金见白骨对他们无用,始信卫天国将内功传给了他们,换在以前,他们剑上的力道万难做到这般境界。
    他根本没有什么考虑的余地,将功力运到极致,招招都是可怕的杀手锏,比与吴世明相斗时,更加疯狂。
    他在“阴阳相印”的剑法下吃过大亏,知道这种剑法的可怕之处,当时幸好两人功力不足,才被他打退,现在两人的内力充足,剑法再也找不出半点破绽,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剑下逃生。
    三人在草坪上这一大战,顿时看得人眼花缭乱。
    其实,“阴阳相印”的剑法非常普通,但因为是由心灵互通的瞎子和哑巴一起使来,便成了天衣无缝的剑法。
    这套剑法是二人所创,后得剑法大家指点,更加完备,两人自小相处,情投意合,彼此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言语,都可以知道对方的心意。
    吴世明看了一会,为之叹服,眼角看见司马俟东张西望的,像是要逃的意思,醒悟过来,冷笑一声,朝司马俟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道:“阿弥佗佛,大成,原来你当真在这里,快把东西还给老衲!”
    大成的声音响起,冷笑道:“老和尚,谁偷了你的东西?”
    “好你个大成,到了现在还不承认?拿来。”
    只听“轰”的一声,大成的身影被震飞,从人群头顶掠过,阴笑声中,朝山下逃去,一个高瘦的老和尚双袖一拂,东晃西晃,在人群中,就如水中游鱼一般,追了下去。
    这老和尚是谁?竟能将大成吓跑。
    经此一闹,人群一阵慌乱,就在这时,三方面同时有了结果。
    在一动不动良久之后,刀神与司徒狂终于动了,几乎看不清两人是如何动的,一股刀气冲天而起,一股死亡的气息弥漫,场中的那块巨石真是不巧,在两股强大的真气挤压之下,轰然粉碎。
    刀神的身影就在原地轻轻的动了一下,司徒狂“哇”的一声,张嘴吐出一大口鲜血,身形急退。
    刀神喝道:“司徒狂,那里走?”
    吴世明一棍向司马俟打过去,司马俟情急拚命,双掌攻上,谁料吴世明突然收棍,飞起一脚,这一脚好不快捷,势必闪电,司马俟来不及防备,琵琶骨上一疼,惨叫一声,人被踢飞出去。
    西门金在“阴阳相印”剑法的紧功下,渐敢不敌,以身中两剑的代价,将花自流与“冰儿”逼退。
    二人知他修炼的“白骨地狱录”,能吸人的内功,所以不敢过于逼近他。
    西门金中的两剑虽不是死穴,但也是大穴之一,疼痛难当,眼中射出一道精光,大叫一声“司徒兄!”。
    司徒狂领会,两人合在一处,双掌齐出,方圆二十掌之内狂风大起,刀神刚好追上,双掌一翻,用手代刀使出了“倾城一刀”。
    “轰”的一声巨响中,掀起了大块大块的草皮,场面为之大乱。
    司徒狂与西门金闷哼一声,以闪电般的速度后退,抓起滚到地上的司马俟,乘着人群的慌乱,风驰电挚般逃向西面。
    两人借刀神无上的力道加快速度,华天云想出手阻拦也是不及。
    刀神大吼一声,追了下去。
    吴世明长啸一声,也追了下去。
    花自流与“冰儿”双手一握,如比翼的大鸟般纵起,紧追不舍。
    方剑明生怕他们有什么不不测,撒腿跟了上去。
    场面本来够乱的了,一个追一个,更加添乱。好半天之后,场面才在华天云、百晓生、孤独九天、龙紫吟的维持下,安定下来。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431楼 发表于: 2007-11-10
第四百三十二章 因果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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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狂与西门金架着司马俟如电一般在山中飞驰,身后五十丈开外,刀神紧跟,距离越拉越近。两人身受重伤,司马俟更是昏迷不醒,刀神气势正盛,不被拉近才怪。
    司徒狂突然道:“西门老弟,我本来可以独自离去,但是为了你我结拜之情义,才舍命相陪,救下俟儿。我对你可算是仁至义尽了。”
    西门金听出他话里有话,忙道:“司徒兄,这好说,只要你我逃过此劫,回转情人山庄,庄主所有东西,你尽可以享用。”
    司徒狂冷笑道:“我才不希罕那些俗物。我知道你的密室之内,藏有大量的武学秘笈,内中有一本署名逍遥子的‘众生咒’,是不是?”
    西门金一怔,道:“不错,确实有这么一本书。但这本书,不过写着些些修身养性的秘方,司徒兄要来何用?”
    司徒狂道:“这你不用管,你答应送给我吗?”
    西门金想了一想,道:“好,只要你帮我救出俟儿,这本书就是司徒兄的。”
    “此话当真?”
    “我几时欺瞒过司徒兄?”
    司徒狂心中大喜,将内力全部运起,加快了步法,刀神见前方三人的速度突然加快,心中一怒,喝道:“司徒狂,你还想往那里逃?”
    司徒狂回头大笑,道:“刀神,山中路多,你可要跟紧了,小心跟丢,哈哈哈……”
    一阵笑声中,与西门金架着司马俟转过了一个山角,当刀神赶到的时候,却发现失去了三人的踪影。
    眼前有三条路可走,心中震怒,这司徒狂当真不好对付,想了一想,选择了中间的路段。
    当吴世明赶到这里时候,稍作停顿,选择了左边的路段。
    花自流与“冰儿”赶到时,迟疑了一下,选择了右边的路段。
    方剑明最后赶到,看着三条路,不知该朝那个方向追去,十分作难,沉思了一下,选择了右首的大路。
    司徒狂与西门金走的正是右首大路,飞奔了十数里,两人感觉累了,司徒狂不敢确定是否还有人追在身后,施展龟息法,笼罩三丈之内,与西门金带着司马俟藏在了长草中。
    过了一会,花自流与“冰儿”如风一般掠过,没有多做停留。
    西门金见是他们,知道刀神已经追丢了,正要出去,司徒狂传音道:“慢着,再等等看!”
    话声刚落,一条人影从三人头顶如电一般掠过,正是方剑明。
    司徒狂见是他,心中冷笑道:“臭小子,原来你也追下来了,哼哼。”
    西门金暗道:“这小子当年也不是被谁附了体,打得老夫无还手之力,还是少惹他微妙。”站起身来,道:“司徒兄,此地不易久留,我们还是远离此地,在做其他打算。”
    司徒狂道:“好,他们追不着人,不定什么时候回来搜寻。我们找个隐避的地方休息一下。”
    两人架起司马俟,不走大道,专捡林深之处走,走了数里,来到了一条小溪旁,两人喝了几口水,坐在溪便歇息,借机调元。
    两人的内伤虽不致命,但想要完全恢复功力,三日之内,也难以办到。
    两人同时睁开双眼,司徒狂叹了一声,道:“没想到刀神的武功会如此高深,我就算戴了‘幽冥手套’也不是他的对手。”
    西门金听了,暗中哼了一声,心道:“你那里知道他抢了我的‘洗髓经’,你能打赢他才怪!”
    当年,他得到“洗髓经”之后,因为不是专门修炼它,只是在修炼“白骨地狱录”时,遇到瓶颈,才会去翻阅“洗髓经”,往往都能得到解答。
    所以,他虽然极为珍藏,却懒得把全篇内容背下来。再说了,经书大段大段的都是天智神僧说的话,西门金好大喜狂,虽觉得他的话有理,但压根儿就不放在心上。
    这也是他跟“洗髓经”没有缘分,虽藏着多年,也只领悟了少部分,将当作辅助之用,不一心专研,难有进展。
    刀神自从得到“洗髓经”后,抛开一切,一心研究,才取得了如此的成就,可以说是他与“洗髓经”有缘,也可以说是他勤奋使然。
    司徒狂见西门金不言语,看了一眼司马俟,见他兀自没醒,只道西门金在担心司马俟,才没有理会自己的话。
    “西门老弟,吉人自有天象,你……”
    西门金打断他的话,诚恳的道:“司徒兄,俟儿琵琶骨被踢断,武功难保。但是我知道,只要有你相助,我们救得及时,他的武功定能保住,不知司徒兄是否肯出手相救?”
    司徒狂作难了,他又不是喜欢帮助别人的人,似这种运功救人,一弄不好,自己也要受到波及,但他心中惦记着“众生咒”的好处,终于在贪心之下,答应了西门金。
    “俟儿算是我的徒儿,他出了这等事,我怎么可能不救他?但你我要保存内功应付意外。以一株香为限,救的了他是万幸,救不了他,你我都要收手。不然被刀神追来,大家都要玩完。”
    西门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道:“依司徒兄便是。”
    两人找了块空地,盘膝坐在司马俟前后,西门金坐在前,司徒狂坐在后,两人伸出双掌,掌心紧贴着司马俟身上大穴,朝他体内灌输真气。
    按理来说,人的琵琶骨断了,武功就等于废了,但这只是针对一般的人,对武功高深的人来说,只要救得及时,也能保住武功。
    这两人虽然受了伤,但内功是何等深厚,不一会,两人的头顶生起一股白气,将三人笼罩。
    ……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就要到了一株香时间,司马俟苍白的脸上露出红晕,轻轻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双眼。
    见西门金坐在身前,刚要说话,却被以眼色阻止。
    司马俟呆了一呆,便知两人正在为他运功疗伤,又惊又喜。他的武功是可以保住的。
    就在这时,西门金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向他挤眉弄眼,做着怪异的神色,司马俟不明白,正要相问,西门金脸上大惊。
    司徒狂看不见两人的表情,只道司马俟醒来后,不专心,喝道:“俟儿,不要乱想。在过片刻,你一身武功就能保住了。”
    司马俟听是听到了司徒狂的话,但却因为明白了西门金的意思而大骇。
    西门金竟想在这个时候,要司马俟帮他吸司徒狂的内力。西门金选择这种时候动手,不仅心狠,而且歹毒。
    眼看两人即将收功,司徒狂心中一阵狂喜,兀不知死亡的脚步越来越近。
    他还天真的想着,只要救下司马俟,回到情人山庄,拿到那本“众生咒”。找个地方,嘿嘿……
    心中正在得意的时候,突然发觉不妙,内力有倒吸之状,脸色大变,惊呼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见两人没有反应,猛然明白过来,惊怒、恐惧、愤恨……
    “你……原来是你们在搞鬼,西门老儿,你……你好卑鄙无耻!”
    西门金阴沉沉的笑道:“司徒狂,你不要怪我,这是你自找的,谁叫你这么贪心。你放心,等你登西方极乐世界后,我看在咱们一场交情的份上,会为你风光大葬的。”
    司徒狂拼命的想收回内力,骂道:“西门金,天下最卑鄙,最无耻的人莫过于你,枉我当你是兄弟,帮你救人,你竟为了一本秘笈就想致我于死地,你不得好死!”
    西门金似乎不想让别人知道有关“众生咒”的事,喝道:“住口!死到临头还要乱嚼舌根。”
    司徒狂怒极反笑,道:“不就是一本‘众生咒”吗,你拿着也没用,不如送给老子,没想到你……”
    西门金打断他的话,道:“俟儿,这老儿要反抗,我们联合起来,将他的内力吸过来。”
    司徒狂大惊,道:“俟儿,我好歹也算是你的师父,你竟想暗害我?你忘了我刚才正在救你?”
    司马俟犹豫了一下,一狠心,想道:“你是我师父不错,但西门金是我的外太公,与我关系比你更亲。你救我,我感激,但是,只好对你不起了。”
    心中打定注意,联合西门金,倒吸司徒狂的内力。
    司徒狂发现内力已经开始在减弱,惊骇无比,任他如何拼命,内力被吸之势,难以挽回。
    他心中悔恨不已,想道自己纵横江湖百年,最后竟是这样死法,大叫道:“报应啊!”早知如此,不如死在刀神之手,远胜这种死法。
    说完之后,一心求死,别无他求。
    随着时间的流逝,司徒狂的气势越来越弱。盏茶过后,面皮开始松弛,脸上浮现深深的皱纹,头发也根根脱落,眼中的愤怒之色也不再有,剩下的只是空洞,无尽的空洞。
    或许在这空洞之后,还有无边的悔恨与震怒。
    司徒狂人虽坏,视人命如草芥,杀人如麻,但这种死法,未免太不值了,太不光彩了。
    西门金通过司马俟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吸收司徒狂的内力,直到把司徒狂最后一丝内力吸完,才收回放在司马俟胸前的一双手,头顶白气逐渐转浓,到了最后,竟变成了灰色,人离地一尺,飘在空中。
    司马俟行功周天后,跃身站起,琵琶骨上的伤势奇迹般的好转,武功算是保住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司徒狂,见对方死状可怜,轻叹一声,道:“师父,你杀人如麻,落得这种下场,也算你罪有应得。”
    走到溪边,俯下身去,喝了几口溪水,从水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不禁呆住了。
    往昔的风采不在,头发散乱,脸上肮脏,活像一个叫化子,那里还像一个公子的样。
    心中又悲又苦又怒,他今日落得这种下场,是谁之过?
    是吴世明,是大成,是方剑明,是华天云,是……
    他越想越不解气,一脚踢飞溪边的一块石头,石头打在对溪的一棵树上,大树摇晃了一下,却没有倒下。
    “妈的!连一棵大树都打不到,我凭什么报仇?还怎么报仇?”
    回头看了一眼西门金,见他运功正到紧要之处,一个可怕而又兴奋的念头浮起,心中突然狂跳。
    按住心中的激动,缓缓的走到了西门金身后,抬头看了看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脸上忽而怨恨,忽而惊惶,忽而冷笑,忽而皱眉,各种表情在脸上均是一闪而过,脸由此扭曲起来,说不出的恐怖。
    就在西门金即将收功的时候,司马俟脸上露出一副狰狞的面孔,眼中杀气一现,伸手抓向了西门金头顶……
    西门金心中正自狂喜,只要收功完毕,依他吸收了司徒狂的内力,回庄花十天半月,将内功化为己用,到时候,别说刀神,华天云,就是聂皇杰,他也绝不会怕他们,要一个个的收拾。
    突然,他只觉脊梁有些冰凉,一股不祥袭来,身上出了一股冷汗,一只手掌无声无息的扣住了他的头顶,冷汗顿时被吓干,险些晕倒。
    这个时候,在他身后的人会是谁,除了司马俟还有他人的可能?
    三魂立时吓走三魂,七魄只剩一魄,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司马俟正是看准了这正是西门金最弱的时候,才下手的。不然,早了则会被对方的内力反震,晚了就会被他发觉,及时阻拦。
    “上天啊!为什么会这样?俟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可是你的外太公!”
    西门金心中大喊道,但司马俟听不见,就算听见了,他会收回手掌?笑话,司马俟只要打定注意,便无收手的可能。
    就这样,西门金刚从司徒狂那里吸来的内力顿时被司马吸走,西门金心中还存有侥幸,只希望他吸走司徒狂的内力便是,不要吸他的。
    司马俟既然下定决心要杀毁灭他,自然不会给他任何机会,吸走司徒狂的内力之后,开始吸西门金的内力。
    西门金心中一阵悲愤与无助,恨不得将司马俟大卸八块。
    他也不想想,他是如何吸西门金的内力的,他吸司徒狂内力的时候,怎么又不想想呢?
    他没有死在花自流手中,没有死在刀神手中,却死在了自己亲手栽培的外玄孙手中,这正是报应啊。司徒狂死之前,尚且发出了悔恨之音,他呢?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西门金的年纪虽然没有司徒狂大,但也早过了一百多岁,自身内力被点点吸走,童颜开始变化,皱眉遍布脸上,老得不像样子,难看到极点,身材也瘦了半圈,脑袋渐渐低垂,呼吸愈来愈弱。
    ……
    司马俟吸了两人的功力后,体内的经脉立时粗大了一倍不止,肚皮一点点的涨大,竟如孕妇一般,到了最后,几乎有爆炸的趋势。
    他心中似乎燃烧着一团烈火,万分难受,他想狠狠的发泄,眼中精光一闪,射出一道白光,打在对溪的一棵树上,大树被击中,轰然倒下。
    随后,双掌朝前一拍,恐怖的掌力如海般涌出,左手是白骨影子,右手是一片死亡的气息。
    “轰”的一声,溪中流水竟被炸开,化成气体不见,沟中至少有十丈出现了断流。
    好可怕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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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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