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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少林八绝》作者:天魔圣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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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84楼 发表于: 2007-11-10
第三百八十五章 错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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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剑明摆手道:“孔大侠过誉了。”
    孔海山道:“我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是在酒楼上,当日你与笑老头同路,楼上还有不少的武林中人,我就是在那里认识了昆仑派的令狐乐老弟的。”
    方剑明不知他为何要提到此事,顺口道:“哪天孔大侠与令狐大侠联手惩戒欲图同倭寇勾结的瓦刺两个供使,至今我还清清楚楚的记得!”
    孔海山看了他一眼,道:“我能与令狐老弟结为朋友,难道就不能与你结为朋友吗?同是武林中人,我们何必客气?”
    方剑明会意,笑道:“孔大侠若不介意的话,我就称你一声孔大哥了!”
    孔海山大笑道:“我早就想称你一声方老弟了,只是怕有些冒昧。”
    两人说着笑着,施展轻功,如飞一般攀登千尺幢。
    上了千尺幢,过了百尺峡,再过仙人桥,到了“老君犁沟”。传说此地是太上老君牵着青牛犁出来的,故名叫“老君梨沟”。走完“老君犁沟”之后,便上了云台峰。
    由云台峰(北峰)南上,过“仙人砭”、“天梯”等险处,最后到了苍龙岭,这苍龙岭两旁千丈绝笔,仅有一条石脊通往对岸。
    传说唐代文学家韩愈游华山,鼓足勇气爬上了苍龙岭,回头一望,见山路如此险绝,大惊失色,认为自己难以生还,便写下了遗书,投下山涧,放声痛哭。后人就把这里的逸神岩命名为韩愈投书处。
    华山派在南峰上。南峰是华山最高峰,由两个山峰组成,一个叫松桧峰,因这里长有许多乔松巨桧而得名。一个叫落雁峰,因山势太高,大雁到这里飞不过去,必须在山上落脚,所以就叫落雁峰。
    落雁峰上,依山搭建一些住房。
    此时,在一片平坦的草地上,有三十名劲装汉子,动作整齐划一的挥舞着长剑,指导他们剑法的人正是华山派掌门魏中平的大弟子龚治山。
    龚治山见方剑明上山来了,叫众弟子自己练剑,走上来,抱剑笑道:“方少侠,你这一到,华山顿时增辉不少啊!”
    方剑明道:“龚大侠说笑了。事前没有投书,来的唐突啦!”
    龚治山道:“干嘛这么客气?海山师弟,你先招待方少侠,我一会就来!”向方剑明告了罪,回到众弟华山弟子前,继续指导他们练剑。
    孔海山带方剑明去见师父魏中平,魏中平见到方剑明,心中也是十分欢喜,三人在屋中闲聊了几句。
    魏中平随口问道:“方少侠,不知比武的结果如何?”
    方剑明道:“没有分出胜负,我和虞宗师已经和好了,以后再也不会动手!”
    魏中平心中暗自吃惊,叹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天下能调教出这方少侠这等弟子的门派也只有少林寺啦!”
    方剑明心中却惦记一件在他看起来十分迫切的事,闻言淡淡的笑了一笑,道:“魏掌门,晚辈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向你请教,未知可否?”
    魏中平笑道:“方少侠客气了,什么重要的事?”
    方剑明口气凝重的道:“我在玉泉院的时候,曾见到一位老道长,轻功出神入化,我问院中的道长,据他说此老竟是贵派的人!”
    魏中平想了一想,顿时明白是谁,道:“不错,这位道长是我的一位师兄。”
    方剑明听他亲口承认,大吃一惊,道:“魏掌门,请恕在下多问,敢问这位道长道号如何称呼?他怎么会干出……”
    说到这里,碍于两人的面子不好再说下去。
    魏中平与孔海山听他话里有话,心中诧异,面面相觑。
    孔海山沉吟道:“方老弟,莫非你以前见过我师父?”
    方剑明听了,起身叫道:“怎么?此老竟会是孔大哥的恩师?孔大哥的师父不是……”他想说是魏中平,但话到口边便不好说下去了。
    孔海山脸色沉重,向魏中平看了一眼,道:“师父,弟子要带方少侠上仰天池一趟,希望你老能恩准!”
    魏中平摸了一下胡子,点头道:“去吧,你也有一段时间没去看师兄了,若有必要的话,请他下来。”
    孔海山与方剑明出了客房,绕到后山,施展轻功,向南峰峰顶跃去。到了峰顶,仰望青天,近在咫尺。
    落雁峰绝顶有一个水池,名叫仰天池,没有得到掌门的准许,门下弟子谁也不得上去,一个月只开放一次。
    此时,在仰天池旁,正有一个老道身形笔直如松,举着一把宝剑,斜指天空,静立不动,一股强大的剑气从他身上隐隐发出。
    方剑明定睛看去,这老道正是先前在玉泉院看到的老道,心头按捺不住,忘了孔海山的交待,飞身而上,喝道:“好啊,阎罗魔君,你什么时候当了道士?”
    孔海山大吃一惊,叫道:“方老弟,不要……”
    老道脸色一沉,身形一转,向这头看来,手中的宝剑遥遥指着孔海山,道:“海山,你先退下去!”
    孔海山变色道:“师父,这位小兄弟是我的朋友,你老……”
    那老道冷笑道:“刚才我在山下的时候,就见到了他,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怎么会是你的朋友?我要你慎重交友,你竟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
    孔海山正要说什么,老道冷声道:“什么都不要说啦,这小子居然叫我阎罗魔君。好!你想出魔卫道,就尽管上来吧!”
    方剑明听他如此说,脸上一片困惑,朝孔海山望去。
    孔海山传音道:“方老弟,这位道长也是我的师父,脾气有些古怪,他现在对你充满了敌意。你先接他一剑,待他气消之后,我再来跟你们打圆场,我想你们之间必有什么误会。”
    方剑明思忖道:“难道我认错了人吗?不对啊,这老道明明就是阎罗魔君,虽然当了道士,嗓音也不似上次那般难听,但他的模样没改变啊,他脸上那颗奇大的黑痔我怎么会忘得了呢?”
    正在沉思,老道宝剑向他一指,喝道:“少年人,你准备好了,你要是接下贫道一剑的话,贫道就放你下山,你要是接不下的话,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说完,心神一沉,运功于剑,双目泛出神光,注视着方剑明。
    方剑明见他来真的,不敢分心,伸手摸着了刀柄,与他对视着。
    孔海山在一旁急得双手搓着。
    早知道如此,就不应该带方剑明上来了。
    倏地,老道长啸一声,身形起处,剑如电光,向方剑明疾刺而到。人到中途,手腕一抖,剑尖一晃,幻化出数十道剑影,分刺方剑明前身大穴。
    方剑明心头暗惊道:“没想到他的剑法竟然这般高超!”
    说时迟那时快,方剑明身形一转,闪电拔出天蝉刀,一刀劈出,蝉儿轻吟,卷向对方的剑影。
    只听“当当……”声不断,也不知刀剑相碰了多少下,突听“嗤”的一声,方剑明左臂衣衫被剑尖挑开了一朵棉絮,幸亏没有伤者皮肉。人被对方深厚的真气震得向后疾退,一直退到了一片石壁下。
    就在方剑明向后退的时候,老道闷哼一声,同时也被对方强大的内力反震,头顶落下几根发丝,人向后飞了出去。
    他这一退可了不得,竟向一处悬崖退去……
    孔海山正要去扶方剑明,突见老道飞出了悬崖,脸色大变,大叫一声“师父!”,向老道掠了过去。
    只听老道大喝一声,道:“海山,你放心,看师父怎么上来!”
    随着话声,双腿一曲一并,向下一踢,宝剑往悬崖边的一棵小树上一插,借这一插之力,宛如神龙腾空,飞了起来。
    人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落在了悬崖边,手中的宝剑却断成了几截,一来是受到天蝉刀的碰撞,二来是因为借宝剑跃上边崖。一把好好的宝剑就这么被毁了。
    老道“哈哈”一笑,十分得意,目光一转,道:“少年人,你的刀法真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方剑明惊疑不定,反问道:“你的真名又叫什么?”
    孔海山刚要说话,老道举手示意不让他说,抚须道:“贫道道号云中子,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叫什么名字?”
    方剑明道:“我出身少林寺,名叫方剑明!”
    云中子问道:“哦,原来是少林寺的弟子,方姓少年,你刚才叫贫道阎罗魔君?”
    方剑明道:“难道你不是?”
    云中子“哈哈”大笑起来,二人不知他为何发笑,都怔怔的看着他。
    笑过之后,云中子道:“你是不是曾经遇到一个和我长得极为相像的人,他脸上是不是也和贫道一样生着一颗奇大的黑痔?”
    方剑明道:“不错。你真的不是他?”
    云中子道:“废话,贫道当然不是他。你仔细看看,好好想想,我们脸上的黑痔有什么不同?”
    方剑明失笑道:“黑痔就是黑痔,会有什么不同?”
    云中子笑骂道:“糊涂小子,这么容易的事情,你竟然没有发现,亏你有这么好的武功!”
    方剑明头大了,将那自称阎罗魔君的人同云中子在心中好好比较了一下,脸色突然一变,接着羞得通红,暗道:“该死,我真的是糊涂透顶!”
    向云中子一揖到地,道:“晚辈愚昧,冒犯了前辈,把前辈当成了他人,向前辈道歉。”
    云中子冷笑道:“仅只是道歉这么简单吗?”
    方剑明道:“前辈想怎么责罚晚辈,晚辈绝不会有所怨言。”
    云中子道:“贫道责罚你干什么?你又不是华山派的弟子?贫道只要你把这个阎罗魔君干了什么丢人的事统统告诉我。”
    方剑明喜道:“晚辈正有此意。”
    云中子道:“咱们坐下来说话。”席地而坐。
    方剑明与孔海山只得席地而坐,孔海山道:“方才真是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师父真的生气了!”
    云中子道:“当我听到他叫我阎罗魔君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认错了人。我那不成材的弟弟一定是干了什么坏事,不然也不会叫什么阎罗魔君。早知道如此,当初我就应该废了他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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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385楼 发表于: 2007-11-10
第三百八十六章 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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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海山听后,想了一想,对方剑明道:“方老弟,在你说出这事之前,我多嘴问一下,你刚才把我师父当成了一个叫阎罗魔君的人,现在又说不是,这其中的原因还与黑痔有关,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剑明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道:“都怪我太粗心大意了。我当初见到阎罗魔君的时候,他脸上有一颗黑痔,所以我一见到云前辈像极了阎罗魔君,脸上也有一棵黑痔,竟把他当作了阎罗魔君。多亏云前辈提醒我,我才没有错下去。阎罗魔君的黑痔长在左脸颊上,而云前辈的黑痔生在右脸颊上,这就是两人的不同点。”
    云中子道:“这阎罗魔君是我的孪生兄弟,当然长得一模一样。我是哥哥,他是弟弟,想要区别我们其实也很简单,黑痔在左脸的是他,在右脸的是我。”
    方剑明道:“难怪他的武功很高,原来是云前辈的弟弟。”
    当下,便把阎罗魔君的所作所为大约说了一下。
    云中子听了,脸色一沉,伸手一拍地上,手掌深深陷进地下,怒道:“这畜生竟敢做出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情,早知道如此,三十多年前,我就不应该放他下山!”
    孔海山比较谨慎,问道:“方老弟,你真的确定他和瓦刺有勾结?”
    方剑明道:“这是他亲口承认的,我说要去找黄发老怪算帐,他还劝我不要去送死。”
    孔海山凝重的道:“如此说来,此黄发老怪就是这次到京城来参加武林大会的瓦刺供使头领。我打听过了,此人是瓦刺太师也先帐下第二号高手,名叫伊日毕斯,想不到他会招徕了这么多一等一的高手!”
    方剑明眼中闪过一道精芒,暗暗的念了一声“伊日毕斯”。
    云中子并不在意黄发老怪,沉声道:“海山,以后你要是碰到了我这个弟弟,就替为师废了他!”
    孔海山道:“弟子只怕不是他的对手。”
    云中子眼睛一翻,道:“海山,你的剑法已经青出于蓝啦,华山派要重振雄风就全靠你了。你要是连这点事都办不了,以后怎么做大事?”
    孔海山道:“师父吩咐的话,我自然理当遵从。只是这阎罗魔君是师父的弟弟,也就是徒儿的长辈,徒儿要是与他为敌,只怕有许多不便。”
    方剑明听到这,道:“孔大哥,云前辈,这件事关系到贵派的声誉,在下还是先下去啦,你们慢聊。”
    说完,就要起身。
    云中子将他叫住,叹了一声,道:“算了,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就不必下去啦。”
    看了一眼远处的几株松树,道:“三十多年前,我这个不成材的徒弟,竟然鬼迷心窍的想偷取本派的‘华山九剑’剑谱,被掌门师叔发觉,将他拿住。
    掌门师叔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只罚他面壁两年,谁知他在思过崖待了不到一个月,打伤看守的弟子,逃下山去。我下山追到他,本想捉他回去。他却声泪俱下的求我放了他,我一时心软,放他走了。
    他这一走,以后就不再是华山派的人了。
    我回山请罪,掌门师叔却没有怪罪我,这让我更加难过,心灰意懒,出家当了道士。
    这么多年来,我没听到他在江湖上作乱,还以为他改邪归正了,要不然就是被人家打死了,谁知他竟做了瓦刺人的走狗!”
    孔海山道:“师父,请恕徒儿多嘴,师父当年是不是因为这件事而退出了掌门人的比武?”
    云中子道:“海山,你不要胡猜,掌门人武功高强,是掌门的最佳人选,我当年自动退出掌门人角逐,是因为出家当了道士。”
    说完,看了一眼方剑明,笑道:“海山,你的这位朋友心中有一个老大的疑问,你就给他解释一下吧。”
    方剑明道:“可不是,孔大哥,武林中人都知道你是魏掌门的徒弟,但是你又叫云前辈为师父,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孔海山道:“也难怪你奇怪。我本是一个孤儿,六岁的时候被掌门师父带到了华山,并收我为弟子,在我八岁那年,我在山中练剑的时候,一不小心眼看就要摔下山崖,被路过的师父所救。
    师父出家后独自一人住在山洞里,所以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师父也没见过我,师父的……脾气又有些怪,就要我拜他为师。我因为已经有了师父,没有答应。师父却在我面前练了一套自创的剑术,让我看了去。就这样,我就多了一个师父!”
    云中子听了,哈哈大笑,道:“你还再怪我当年硬逼你看我的剑术吧?我不这样的话,又岂能收了你这么一个好徒弟?掌门人的徒弟有好几个,我连一个也没有,当时不收你为徒才怪。只是这样一来,让掌门人脸上不好看啦,也觉得对不起掌门师叔。”
    孔海山道:“师父,掌门师父根本就没有怪过你老,他当初带我上山的时候,也有让我拜你为师的意思,只是……”
    说到这,便不好再说下去。
    云中子笑道:“只是他见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习武人才,舍不得将你给我,没想到最后你看了我的剑法,便不得不拜我为师!”
    方剑明听了,这才知道孔海山为什么会有两个师父的原因,想起自己遭遇,对孔海山的好感更进了一层。
    其实,孔海山之所以能分别拜魏中平与云中子为师,最大的原因在于魏中平,说起这事,还得说到魏中平的父亲魏飞龙。
    魏飞龙当年在众弟子中排行第二,而云中子兄弟的师父排行老大。魏飞龙在争夺掌门人比武中,击败了大师兄,当上了掌门。
    云中子的师父身位大师兄,竟不敌师弟,感觉脸面上有些过不去,几年后在一次练功中,急于求成,不慎走火入魔,武功全废,后自杀身亡。
    所以,魏飞龙总感觉有些对不起这个大师兄,对云中子兄弟比自己的儿子还好,时常指点云中子的武功。
    云中子的天资比魏中平好,剑法在魏中平之上,魏飞龙想成全云中子,可惜的是发生了云中子的弟弟偷取剑谱一事。
    云中子自感管教不严,愧对去世的师父和魏飞龙,又擅自作主放走弟弟,所以干脆就出家当道士算了。
    之后的几年中,魏中平陆续收了几名弟子,云中子却躲在山洞中练剑,不见外人。
    魏中平知道在他们这一代弟子中,除了云中子外,就属他的武功最高,云中子出家当了道士,掌门人又是自己的父亲,所以下一任掌门必定是自己。
    他的武功虽然比不上云中子,心地却比云中子宽厚得多,有一次下山,遇到了孔海山,见他是个孤儿,便把他带到了山上,打算将孔海山送给云中子做徒弟,但是后来见孔海山对武学很有天份,而云中子在山洞住了几年后,脾气更怪,魏飞龙有几次到山洞找他,都碰了钉子,自己突然送一个徒弟给他,恐怕要让云中子误会自己的好意,所以一直没敢送去,最后只好自己收孔海山为记名弟子。
    没有料到,两年后,云中子救了孔海山,逼他看自己练剑。孔海山回去后,将这事告诉魏中平。
    魏中平想到自己的本意也是如此,便没有阻止这事,吩咐孔海山不要将这事说出去,依然把孔海山当作自己的徒弟,传授他武功。
    其实,魏中平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他的儿子微廷山年幼的时候,同雁北五老的孙子燕贵打架,断了一臂,再怎么勤奋,将来的成就也有限,几个徒弟中就数孔海山天资最好,将来的成就必将是最大的。
    所以,他对孔海山的期望很大,恨不得将他调教成第一等的人物,但他自己的武功有限,担心孔海山受到自己的限制,云中子的武功比自己高,让他也传授孔海山武功的话,岂不是两全其美?
    孔海山武功越好,华山派的复兴就有希望了。
    在孔海山十五岁那年,魏飞龙决定退位,云中子果然没有参加掌门人争夺比武,魏中平顺利的当上了掌门。
    云中子后来知道了魏中平的用心,十分感动,把压箱底的功夫都传给了孔海山。
    他和魏中平虽然没有彼此说明,但是以行动表示,要让孔海山成为华山派百年来武功最好的弟子。
    孔海山果然没有辜负他们的希望,年少成名,技惊武林,如今在武林中的声望已不下于乃师。
    说实话,以他现下的武功,整个华山,已经没人是他的对手。
    方剑明在华山派住了一宿。
    翌日,起了一个大早,在孔海山与龚治山的陪同下,爬到华山东峰上的朝阳台观看日出。
    只见一轮红日冉冉升起,霞光普照,朝东望去,群山起伏,山岭、松林无不染上金黄的色彩,动人心魄。
    方剑明第一次见到这等奇景,禁不住面对东方,仰天长啸了数声。
    他内力深厚,啸声远远传出,整个华山似乎都是他的啸声。
    他的啸声刚停,突听一声清越的啸声响起并传来,震得三人耳鼓嗡嗡作响。三人大吃一惊,这人的内力未免太可怕了!
    孔海山惊道:“此人是谁,功力之深,当真是世所罕见。”
    龚治山变色道:“不会是来了什么大魔头吧?这些日子,华山附近来了不少武林中人,也不知道他们来干什么?”
    方剑明道:“我们去看看如何?”
    孔海山笑道:“我正有此意!”
    龚治山自然不会反对,三人施展上乘轻功,向啸声传来的方向飞跃而去。
    片刻之后,三人来到啸声传来的地方,却不见一个人影。就在这个时候,却从西面传来啸声。
    三人转而向西面掠去,到了啸声处,又是不见人影。
    三人心中大奇,这人的速度未免太快了,难道是山中的鬼魅?
    倏地,一条人影在前面十丈外一闪而不见。三人心中一震,不约而同的扑了上去,但是落地后,依然不见一个人影。
    “哈哈……”一声大笑从身后传来,三人转身一看,只见六丈外的一棵松树顶上,轻飘飘的站着一个身穿宽大长袍的人,脸上罩着一副狰狞的面具。
    方剑明猛然见到这副打扮,失声叫道:“鬼神!?”
    带着面具的人又是“哈哈”一声大笑,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并不说话。
    “什么鬼神?”孔海山暗中运功,右手摸着了剑柄。龚治山的动作也不慢,将宝剑拔了出来。
    方剑明定了定神,再向对方看去,暗自松了一口气,道:“两位且慢动手,他不是鬼神!”
    这人的打扮虽然有些像鬼神,但绝不是鬼神。因为此人所穿的长袍太滑稽了,真是鬼神的话,绝不会穿成这样。
    此人的身材是属于娇小形,却穿了一件特大号的长袍,要不是因为脸上带着狰狞的面具,见到他这般不伦不类的穿法,任谁都要笑起来。
    孔海山乍见到狰狞的面具,也吓了一跳,后来看清他的装束之后,禁不住笑了一声。听到他笑,那人也跟着笑了一声。
    孔海山一怔,抱拳道:“尊驾好高明的轻功,请问尊姓大名!”
    那人学着孔海山的嗓音道:“尊驾好高明的轻功,请问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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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386楼 发表于: 2007-11-10
第三百八十七章 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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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听了,禁不住愣了一愣。
    孔海山笑道:“尊驾真幽默,莫非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怪客怪笑一声,道:“尊驾真幽默,莫非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龚治山按捺不住,冷冷一笑,道:“朋友,不要在开这种玩笑了。你究竟是什么人?到华山来有何居心?”
    怪客尖笑一声,回身欲走。
    龚治山大喝一声,疾如飘风,身形一闪即到,长剑横断而出。
    怪客袍袖一挥,只听“当”的一声,龚治山被对方强悍的内力震飞出去,在空中翻了十数个筋斗,落地后退了十来步。
    这一来,三人都是吃惊。吃惊最大的不是龚治山,也不是方剑明,而是孔海山。
    整个华山派中,龚治山的武功绝对能进前六,他虽是山字辈的弟子,但也同孔海山一样,武功之高,超过了派中的很多长老。
    以他的武功,竟被这带面具的怪客轻而易举的打退,可见这怪客的内力是多么的深厚!孔海山自认自己都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孔海山长啸一声,喝道:“尊驾引我们来此,就想这么走了吗?”
    飞身而出,凌空飘了三飘,转眼之间刺出十数剑,剑光飞舞,将怪客的身形紧紧包围住。
    怪客的身法古怪得很,看起来毫无章法,但因为内力深厚的原因,步子乱七八糟,每踏一步,便挥出一袖,袍袖坚硬如铁,总能将孔海山的长剑震到一旁。孔海山空有一身高超的剑法,但在内力相差悬殊之下,虽将对方拦住,但越打越吃力。
    再这么打下去的话,最后的胜利恐怕就是怪客了。
    怪客似乎并没有伤害孔海山的意思,他只想逃出去,但逃了几次总是孔海山挥剑拦住,脾气不由上来,怒气冲冲的骂道:“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快让我出去,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啦!”
    听声音,竟然是个少女的声音。
    方剑明听了,暗道:“这声音有些耳熟,好像在那听过!”
    孔海山也听出了怪客是一个女子,心中更是吃惊。他先前还以为此人是武林中的前辈人物,没想到从声音听来,这女子的年纪绝不会超过三十岁。如此年轻的女子竟有这么深厚的内力,放眼整个武林,绝无仅有。
    她到底是谁?
    孔海山长啸一声,喝道:“想要出去也行,把你脸上的面具拿下来!”说着,手腕一抖,剑光飞闪,去挑对方脸上的面具。
    这一剑去得好快,怪客手忙脚乱,娇声大叫道:“不好啦,要杀人啦,师父,你快来救救我啊!”
    方剑明听了这话,心头一动,当即想到这人是谁,飞身而出,叫道:“孔兄,且慢,她是我的朋友!”
    孔海山手上缓了一缓,就在这个时候。怪客双袖往前一挥,发出一股骇人的内家真力,空气顿时出现了真空,气流就如死了一般,但在这死一般的气流中,又暗藏着火山一般的威力。
    孔海山与方剑明大吃一惊。
    孔海山剑尖一颤,将真气化为剑气。方剑明心神,双掌一合一开,强大的真气向前推出。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岩石乱飞,大树拔根而起,冲向了高空,一旁的龚治山顿时被劲风逼退了好几步,嘴巴长,足以吞得下一个大鸭蛋。
    怪客娇笑一声,身形如电,向远方飞驰。
    方剑明脚尖在飞起的一块岩石上点了一下,如离弦之箭,向对方追了过去,并大叫道:“风铃,你等一等,你不认识我了吗?”
    孔海山落地后,脸上露出惊疑之色,同龚治山紧随方剑明,追了下去。
    怪客飞驰的速度虽然惊人,但身法却不怎么样,若不是仗着深厚的内力,出不了多远,便被方剑明追上了。
    方剑明见她上了一座孤峰,暗道:“听她声音应该就是风铃,她怎么会扮成这个样子?听她叫师父,药仙前辈就在附近啦!”
    脚下一紧,追上了孤峰。孔海山与龚治山随后赶到。
    龚治山见方剑明上了孤山,大声叫道:“方少侠,小心一点,不要中了他人的暗算!”
    方剑明头也不回的笑道:“放心吧,她不会伤害我的。”
    两人的话刚说完,怪客已经掠上了峰顶。
    方剑明大喝一身,展开了“麒麟八变”的身法,向对方扑了过去,大笑道:“好啊,风铃姐姐,你还再跟我开玩笑,你师父呢,他在那里?”
    怪客突然回身,怪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叫风铃?”
    方剑明没料到她会突然转身,想躲开已然不及,两人顿时在半空相撞,风铃痛楚的叫了一声,道:“你欺负我,你撞得我好疼,不跟你玩了!”身形如电,落到了一座铁瓦亭上,揉着脑袋。
    方剑明也被撞得头晕目眩,他的身体虽然耐打,但风铃的内力实在太强,他也禁受不起。
    这时,孔海山与龚治山也赶到了峰顶。
    孔海山远远的就看见了两人的相撞,见方剑明落地后就摇晃着脑袋,关心的问道:“方老弟,你没什么事吧?”
    方剑明拍了一下脑袋,抬起头来,道:“没事啦,这一撞把我都撞糊涂了。”
    孔海山见他确实没什么事,目光移动,看向坐在铁瓦亭上的“怪客”,沉声道:“姑娘请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吧。”
    怪客“哼”了一声,道:“你们三个都是坏蛋,师父说了,不要让我在坏蛋面前摘下这个面具。”
    这声音分明就是风铃独特的声音,而且她还提到师父,她一定就是风铃了。
    方剑明向前走去,笑道:“风铃姐姐,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不记得我了吗?”
    风铃伸手一抓亭上瓦片,道:“快退,快退,你再上前一步的话,我就要用瓦片砸你啦!”
    方剑明赶紧停下来脚步,讪讪一笑,道:“风铃姐姐,你当真不认得我啦?”
    这座铁瓦亭是华山上有名的景点之一,亭中有铁棋一枰,据说当年宋太祖赵匡胤曾在这里和陈抟下棋,棋败之后,将华山输给了陈抟,此亭遂得名“赌棋亭”。风铃要是乱来的话,好好的一个亭,岂不是要被她破坏掉。
    听了方剑明的话,风铃露在外面的一对大眼睛眨呀眨的,在方剑明脸上端详了一会,忽然嘻嘻一笑,道:“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你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孔海山与龚治山听了,忍俊不住。
    方剑明苦笑道:“风铃姐姐,我不是……”
    风铃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齐天大圣,你要是的话,翻一个筋斗就拦住我了。你叫方剑明!”
    方剑明听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心头大喜,道:“知道就好,你师父呢?你们什么时候到华山来的?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风铃道:“你问我这么多,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方剑明道:“因为我们是朋友啊,我想见你师父,有事找他!”
    风铃“啊……”了一声,气鼓鼓的道:“又是来找师父的,我师父说啦,你们要是再来纠缠他的话,就让你们试试他最近……哎呀,不能说,不能说,说了就露馅啦!”
    三人听得有些糊涂,不知她再说些什么。
    方剑明诧道:“什么你们?难道这些天有人来找过你们吗?”
    风铃道:“岂知是这些天,我和师父离开家之后,一路上就有一些讨厌的家伙跟着我们,到了这里,人越来越多,就像是苍蝇一样,嗡嗡的乱叫。”
    三人这才明白华山为什么会来了不少江湖中人。这些人到华山,既不是游山玩水,也不是来拜访华山派,原来是跟踪药仙。
    孔、龚二人不知道风铃说的爷爷是谁,就问方剑明,方剑明说出来后,两人吃了一惊,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药仙其人,江湖传言此人医术了得,堪称华佗在世。
    当时此人已经是个老头子了,过了数十年,没想到还活着。
    方剑明将药仙告诉二人后,便对风铃道:“风铃姐姐,这些人为什么要找你师父?”
    风铃正要说什么,倏地站了起来,指着远处叫道:“来了,来了,他们来了,你去问问他们吧。”
    二人回头看去,只见来路上如飞一般向这里奔来二十多个人。个个身形矫健,身手不凡。
    风铃将脸上的面具整了一整,道:“你们不是他们一伙人的话,就到一边去吧,免得动起手来,将你们挤下悬崖。”
    “赌棋亭”的四面,除了来路的方向,其他三个方向,不远就是陡崖,一不小心,掉落下去,恐怕就没命了。
    这群人来势汹汹,冲到近前,一个长相凶恶的老头高声喝道:“你们三个快给老夫闪开,不然就把你们宰了!”
    说着话,一掌夹着万斤巨力劈出。
    龚治山冷笑一声,道:“你是何人?到了华山,焉能让你们在此逞凶?”一掌闪电拍出。
    两道劲风相撞,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几块大石被震下了悬崖,二人都向后退了一步。
    老头暗暗一惊,看着龚治山,喝道:“你是什么人?竟然能接下老夫这一掌!”
    龚治山淡淡一笑,道:“华山派的龚治山,敢问尊驾是谁?”
    老头脸色一变,冷笑道:“原来是你,素闻你是华山派山字辈的第二号人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老夫‘九华一枭’余四海。我等前来华山,不是来找华山派的麻烦,请你们三位让一让。”
    方剑明听了,哈哈一笑,道:“对不起,各位要从这里过去,就先得过了我这一关。”
    余四海脸色一沉,道:“华山派竟然有你这样的狂徒,老夫……”
    孔海山听了,笑道:“余四海,你说错了,方老弟不是我华山派的人。”
    余四海向他看了一眼,心头一震,暗道:“此人莫非便是‘七情剑’孔海山?”狞笑着对方剑明道:“小子,你好大的胆子,报上名来,让老夫送你上西天。”
    方剑明还未说话,风铃站在亭上,双手叉腰,发出鬼叫一般的笑声,边笑边道:“我是鬼,臭老头,你怕不怕我?你们要是再来抓我的话,我就吃了你们!”
    余四海听了,气得面色发紫,怒道:“小姑娘,我们上了你一次当,你以为我们还会怕你吗?这次绝不会让你跑掉啦。快说,你师父到那里去了?”
    风铃一怔,道:“你们当真不怕?我可是鬼啊。”
    余四海道:“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我们当然不怕!“
    风铃垂头丧气的叹了一声,忽然一本正经的道:“你们找我师父,无非是想请他老人家给你们治病,你们要是敢对我无礼,我师父不会绕你们的。”
    从出现到现在,她才算说了一句比较像样的话。
    所到的二十多个武林中人听后,脸色大变,纷纷叫道:“我们不会对风铃小姐无礼,只是跟你开玩笑而已。”
    风铃道:“开玩笑?我最喜欢开玩笑了,你们要找我师父吗?”
    四海似乎是这群人的发言人,刚才还一脸怒气,现在居然陪笑道:“是的。”
    风铃哈哈一笑,指着远处,道:“你们看,那不是我的师父吗?”
    二十多个人回头看去,见山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何曾有药仙?
    余四海道:“风铃小姐,你看错了吧,山路上没有你师父啊。”
    风铃道:“你们没看见吗?再仔细看看,一定会看得见的。”
    二十多个武林好手睁大了眼睛,在山路上仔仔细细的看。方剑明见了,心中一乐,暗道:“风铃姐姐虽然脑子有些问题,但耍起人来,有板有眼。”
    风铃见自己的“奸计”得逞,大笑起来,众人方知上了风铃的大当,很多人气得脸色发白。
    余四海吼道:“小姑娘,你再敢骗我们,就不要怪我们对你不客气啦!”
    风铃“哎呀”一声叫了出来,指着远方,道:“我师父来了,你们看,这次不会骗你们啦!”
    众人上了一次当,这次绝不会上当,嚷着要风铃下亭。
    余四海将双拳一握,全身骨节噼啪作响,狞笑道:“小姑娘,我们的忍耐是有极限的,你乖乖下来,我们就好好的待你,你要是敢不听话,就不要怪老夫来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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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87楼 发表于: 2007-11-10
第三百八十八章 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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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怎么来硬的?”一个苍老的声音远远传来。
    众人朝后看去,只见二十多丈外站着一个小胡子的短发老头,肩上挂着一个袋子,手里拿着一根浑身碧绿的竹棒。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药仙。
    就在众人转身看去时,风铃从亭上一掠而下,脚尖在地上一点,犹如轻风,从众人头上飞了过去。
    她内力深厚,这一发足力,众人只见一条淡淡的影子,然后便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笑声停下时,风铃已经落在了药仙身边,拉着药仙胳膊,低声道:“师父,你看,你看,方剑明在哪边呢。”
    药仙听后,面色一板,道:“胡说,那傻小子怎么会来华山?少骗师父!”
    风铃小嘴一撅,道:“哼,你不信就算了!”
    这时,二十多个江湖好手向二人走了上来。
    方剑明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便不忙走上去见药仙,他向孔海山和龚治山使了一个眼色,三人站在了众人的后面。
    众人没想到药仙真的会出现,都没出声。他们有求于药仙,自然是不敢得罪他。药仙将手中的碧绿竹棒往地上跺了一跺,道:“刚才是那个小子说要来硬的?”
    余四海纵横江湖数十年,何曾怕过别人,尽管他有求于药仙,但听药仙如此说,感觉面上无光,越众而出,道:“是我!”
    药仙看了他一眼,道:“又是你!余四海,老夫问你,你想怎么来硬的?”
    余四海面上一红,喝道:“废话少说,药仙,你现身就好,快给我们解毒。”
    药仙冷冷的道:“老夫为什么要给你们解毒?你们是老夫什么人?”
    有人道:“我等知道药仙前辈医术了得,能解天下奇毒,望前辈看在同是武林一脉上,给我等解毒吧,我等必将感激不尽!”
    药仙冷笑了一声,道:“老夫早就给你们说过了,老夫不会解你们所中的毒。”
    有人道:“前辈说这话已经不下十遍,但是我们不相信。”
    药仙道:“你们要怎么样才会相信。”
    那人道:“前辈既然号称药仙,要是连我们所中的毒都解不了,岂不是妄称药仙?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在下却清楚得很,前辈的医术称得上是天下第一,这‘不会解’不过是前辈推搪之言罢了。”
    药仙向说话的人看去,见是一个年约四十的白衣劲装汉子,心头暗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人,他怎么说对我清楚得很。”
    口中问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这话从何说起?”
    白衣劲装汉子走出来,向药仙一抱拳,道:“在下卢治平,四十多年前,前辈可是救过一个叫卢万荣的人?”
    药仙皱眉道:“四十多年前的事,我想不起来啦。”
    卢治平道:“在下所说的卢万荣正是我的叔叔,四十多年前,我叔叔在山中不幸被一种叫‘一步倒’的毒蛇咬中,幸亏前辈路过,施展妙手,将我叔叔体内的毒液清楚,抱住了性命。在我们当地,只要被这‘一步倒’咬中的人,没有不死,但是我叔叔却活了下来,这难道不是说明前辈的医术高明。”
    药仙“哈哈”大笑了一声,道:“区区毒蛇能奈何得了你们这些武林高手?”
    卢治平道:“前辈说得也对。不过,十多年前,在下在山中看到了一场惊险的事,现在想来都觉得可怕。”顿了一顿,道:“各位在江湖中行走,想来不会没有听说过‘九幽一哭鬼’此人。”
    余四海道:“当然知道,九幽一哭鬼十年前突然消失武林。论名声,不在我之下。”
    卢治平道:“他早就死了,他就是被这‘一步倒’咬中,后来化为一滩黑水。我记得当时他被咬中的时候,砍掉了一只大腿,但‘一步倒’的狠毒就在这里,可以在瞬息之间直达心脏。九幽一哭鬼砍了一条大腿,发觉让毒液依然进入了体内,便想运功将毒液逼出,但是这根本没用。
    片刻之后,便命归地府,可见这‘一步倒’的毒性之大,称得上是天下第一。我叔叔曾对我说过,他当年被咬中后,昏倒在地,本以为是必死无疑,谁知过了一炷香后,人安然无恙,这全赖前辈的妙手,试问天下还会有比前辈医术更高明的人吗?”
    余四海道:“不错,你既然能解这‘一步倒’的毒,便没有理由解不了我们体内的毒。我们已经运功试过了,体内的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发作起来,痛苦难当,你就不要再推搪我们啦!”
    药仙听后,面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叹了一声,道:“早知如此,我当年就不应该救卢万荣。”
    卢治平道:“前辈,我就是不明白,你当年可以救我叔叔,如今我们这么多人一路跟随,前来求你出手,你为什么不救?”
    药仙沉默了一会,才淡淡的道:“不错,你们体内的毒,我可以解,但是……我不能救你们!”
    卢治平道:“为什么?”
    药仙眼睛一瞪,道:“说不能救就不能救,哪里有这么多的废话,现在你们可以死心了吧!”
    余四海仰天大笑起来,边笑边道:“既然你会救,那就由不得你。”
    药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想干什么?”
    话声刚落,十数个人纵身而出,将山路堵住了。
    药仙眼光一扫,突然看见了方剑明,脸上怔了一怔。方剑明向他笑了一笑,并无有出声。
    药仙心头暗道:“这小子居然真的在这里!”他也没立即和方剑明相认,而是看了余四海一眼,道:“余四海,你们想动手?”
    余四海面色一狞,道:“药仙,这些日子,我们已经给足了你脸面,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这些人在江湖中也算是一方高手,你要是不给我们解毒的话,今天就休想活着离开华山,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药仙道:“就凭你们?”
    卢治平不想和他动手,走出来道:“前辈,这也是逼不得已,你老难道真的是想见死不救?”
    药仙道:“你们体内的毒不会要你们的命,虽然发作起来很痛苦,但痛苦过去后,还是像正常人一样。”
    余四海怒道:“够了!药仙,我再问你一句,你给不给我们解毒?”
    药仙哼了一声,正要说话,方剑明看不下去了,走上来道:“各位有话好说,千万不要动武!”
    余四海双眼一翻,道:“又是你这小子,这不管你的事,滚!”
    说完,劈空一掌向方剑明打去。
    方剑明淡淡一笑,手掌缓缓的推出。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余四海只觉气血沸腾,站立不稳,向后退了三步。
    方剑明立在原地,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各位,不知道在下够不够资格管这件事?”方剑明道。
    余四海心头震惊,脸上阴晴不定。
    卢治平见方剑明轻轻松松的就将余四海震退,心头也是一惊。
    他们这些人中,虽不能说余四海的武功是最高的,但绝对能排在前五,只见他眼珠一转,道:“请问阁下是哪位朋友?”
    方剑明道:“在下方剑明。”
    众人听了,很多人都听过这名字,脸色均是变了一变。余四海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你!”
    方剑明并不理会他,向药仙看过去,道:“前辈,请恕在下多问一句,这些人都是大奸大恶之徒?”
    药仙道:“他们虽然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但在江湖中的名气着实不怎么样。”
    方剑明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又说医者父母心,前辈行医济世,为何不出手相救?”
    药仙心中暗骂道:“你这小子就会出来管闲事,我要是救的话,早就救了,何必等到现在?”
    但他也知道方剑明是一片好意,口中道:“我不救他们自然有我的理由,你就不要多问啦!”
    方剑明听了,心中暗奇,想道:“药仙前辈绝不会是见死不救的人,这些人不可能都是该死之人,就以那卢治平来说,说话客客气气的,不像是一个坏人。药仙前辈不救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有,这些人怎么会中了同一种毒?下毒的人又是谁?”
    就在这个时候,三道响箭冲天而起,这二十多个江湖中人的脸色均是一片苍白,顿时如临大敌。
    片刻,一群人涌上了峰顶,为首的是一男一女。
    男的穿着一件灰袍,脸上带着一副面具,面具乌黑,罩住了右半边脸,露出惨白如雪的右半边脸。
    女的披着一件斗篷,头上戴着一顶带有黑衫的斗笠,将面目遮住。
    见了这些人,孔海山和龚治山心中大惊,也是如临大敌。
    孔海山飞身跃出,站在方剑明身边,道:“孔某猜得不错的话,这位想必就是魔门中的天罗地网的地网护法!”
    带面具的男子怪笑一声,道:“孔公子好眼力,竟然知道我是谁!”目光瞟了方剑明一雁,面皮轻轻的动了一下。
    孔海山道:“华山与魔门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余护法带着这么多人来华山,不知所为何来?”
    余一平道:“孔公子不要误会,我们不是冲华山派来的。”
    就在这个当儿,头戴斗笠的女子冷哼一声,将手一挥,一条白色绫带闪电卷出,向两个劲装大汉打去。
    两大汉怒吼一声,手中的大刀挥舞,去砍绫带。
    谁知这条绫带古怪得紧,宛如灵蛇,贴着刀身,以奔雷般的速度击中了两人的胸口。
    两人惨叫一声,翻到在地,胸前鲜血狂涌,更惊人的是,那条绫带竟没有沾上一丝血迹,显见她出手快到了极点。
    戴斗笠的女子冷冷的道:“你们的胆子可真够大的,竟然敢背叛本门,老娘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你们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话声刚落,只见两条人影腾身跃起,向戴斗笠的女子扑了过去,手中长剑一挥,一左一右闪电攻到。
    “顾家兄弟,你们这么急于想死,就不要怪老娘手下不留情!”戴斗笠的女子飞身跃出,手中绫带夹着强劲的罡风,卷向二人。
    “快把解药给我们!”出剑的两人大声喝道。
    两人各刺出了数十剑,剑气纵横,剑光飞舞,竟是双剑合壁的剑招,将戴斗笠的女子圈在剑影之中。
    这几下说来话长,其实不过是转眼之间,忽听“砰”的一声,三条人影向外飞跃,戴斗笠的女子翻落到余一平身边,身躯晃了一晃。
    顾家兄弟落地后,手中长剑断裂,喷出一口鲜血,全身剧烈的颤抖,朝后就倒。
    方剑明见她出手如此狠毒,正要上前,却被孔海山按住了,低声在他耳边道:“方老弟,不要轻举妄动,这好像是魔门的私事,不要多管。”
    戴斗笠的女子“哈哈”一声大笑,道:“现在给你们一条活路走,将药仙拿下,我就不再追究你们背叛本门之事!”
    卢治平厉声道:“众位不要听她的,魔门绝不会放过我们,我们既然选择了不受他们的控制,难道还能回去?回去之后必死无疑,现在我们大家只有齐心协力,将这妖女拿下,逼她拿出解药,才有一线生机。”
    余一平大吼一声,叫道:“卢治平,你找死!”纵身飞出,双掌含着内家真力,向卢治平击到。
    卢治平只觉呼吸困难,正要拼了性命和他一战。
    倏地,两条人影不约而同向余一平扑了过去,左首之人单掌一竖,一股强大的内家真气卷向余一平。
    就在这两人飞身跃出的一瞬间,带斗笠的女子怪啸一声,手腕一抖,绫带向右首之人卷到,喝道:“‘七情剑’孔海山,老娘早就想见识你的剑法是怎么个高明法!”
    扑出去的两人是方剑明与孔海山。两人见这卢治平相貌端正,不像是恶徒,忍不住出手救他一命。
    孔海山“哈哈”一笑,道:“尊驾这副打扮,莫非就是魔门的圣母?”说着话,身形晃动,刹那之间竟然凭空换了六个方位,长剑一挥,剑芒若隐若现,剑气向外排开,气流暗涌。
    戴斗笠的女子冷笑道:“我若是圣母大人,十个孔海山也不是老娘的对手!”绫带舞动,带着罡风,幻起千层白影,卷向孔海山。
    一声震响过后,戴斗笠的女子姿势美妙的在原地翻了一个筋斗,孔海山急如陀螺,旋转着落地。
    孔海山刚落地,方剑明同余一平连接对了三掌,狂风大起,将数块大石卷飞,抛下了悬崖。
    看情形,两人似乎拼了个半斤八两。
    余一平心中吃了一惊,暗道:“这小子是一个劲敌!”脚尖轻点地面,向后飞退,道:“方少侠,算起来我们还是一家人,何必打起来呢?”
    方剑明向前迈出一步,喝道:“住口,我有一笔旧帐还没有和你算呢!”
    余一平道:“那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一个误会,方少侠若真想找余某算帐,恐怕就不会有人给你带路去见你要见的人啦。”
    方剑明略一迟疑,药仙一脸阴沉,拉着风铃走了上来,对余一平喝道:“老夫问你,你们的圣母可是一个叫方兰的?”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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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88楼 发表于: 2007-11-10
第三百八十九章 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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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一平冷声道:“药仙,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圣母的姓名!”
    药仙脸色一变,突然大笑了几声,道:“果然是她!想不到她会变得如此狠毒,好一条一石二鸟之计!”
    方剑明听了,心头一动,沉声问道:“余一平,圣母叫方兰?”
    余一平眼珠一转,将手一挥,道:“方少侠,这是本门与药仙之间的事,还请少侠不要多管!”
    对哪些武林人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谁把药仙拿下,本护法就给他解药。”
    话声刚落,当即有三条人影向药仙扑了过去。
    方剑明腾身跃起,天蝉刀闪电拔出,蝉儿飞舞,刀气横空,只是一刀,便将三人震出了数丈外。
    “谁敢对药仙前辈无礼,就是跟在下过不去!”方剑明冷声道。
    风铃见了,拍手大笑道:“好看,好看,方剑明,再来再来。”
    孔海山与龚治山“哈哈”一声大笑,站到了药仙的身后。
    药仙有自己的打算,道:“方小子,他们是找我的,你就不用管了。我正想松松筋骨,你看我怎么教训他们!”
    方剑明沉吟道:“前辈,还是让我来吧。”
    药仙“哈哈”笑道:“放心,我最近研究出了一种东西,正愁没有实验的人,就拿这些小子试一试。”
    将风铃推给方剑明,道:“帮我看好这小妮子。”
    风铃仍然带着面具,抓着方剑明的手臂,怪声道:“你怕不怕我呀?”
    方剑明见她这般贪玩,心头苦笑,面色一板,道:“不怕!”
    风铃苦恼的哼了一声,将面具摘下来,仍在地上,狠狠的踏上了几脚。
    药仙往前走了几步,手中的碧绿竹棒一挥,呜呜作响,道:“不怕死的就上来吧!”
    余四海狞笑着走出,道:“药仙,这可是你自找的,你当初若是帮我们解毒,也不会弄成这样了!”
    话罢,双掌一分,向药仙扑了过来,掌风凌厉,每一掌都是击向药仙的要害。
    药仙施展绝顶身法,在他的掌风之中游动,宛如一条飞鱼。
    两人打了十数招,四个劲装汉子挥舞着大刀,加入了战团,将药仙围在场中。药仙以一敌五,丝毫不落下风。
    风铃看得精彩,拍手道:“好啊,好啊,师父,打他们,打他们!”
    过了一会,又加了三个人,战况激烈。药仙一根竹棒在手,东挑西指,疾如飘风,令人难以防备,将八人紧紧缠住。
    药仙的武功虽然远远不如医术那么了得,但对付十来个一流高手是绰绰有余。这些前来找他解毒的人,武功最低的也是一流好手,八人联手对付他,竟然没有将他难住,其中的余四海,在江湖中也有一席之地。从此看来,药仙的武功已经很高了。
    戴斗笠的女子突然厉声道:“你们若不把药仙拿下,统统就得死!”
    立时,除了卢治平外,全都涌了上去。
    药仙长啸一声,猛然冲天而起,道:“来得好,让你们见识一下老夫的‘迟钝粉’!”
    左手一扬,一股淡淡的粉末漫天洒下。众人还以为是毒粉,急忙向外散开,药仙身形如电,连接几个起落,左手挥舞,粉末如同下雨一般,除了余四海和两个五旬开外的老者外,其他人都或多或少沾上了粉末。
    粘了粉末的人呆了一呆,但是很快便发觉这不是毒粉,他们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伤害,大声喊叫着,向药仙发动了狂风一般的攻击。
    方剑明见了,心中大惊,正要出手,孔海山拉住他,道:“方老弟,不要着急,药仙前辈是何等人物,岂能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们再等等看!”
    沾上了粉末的人攻势之快,几乎是平时的一倍,幸亏药仙知道这粉末的药性,洒出之后,便将竹棒舞动,在四面八方布下了排山倒海一般的棒影,任凭这些人如何狂攻,都进不了他身体五尺。
    余四海见这些粘了粉末的人装若疯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冷笑一声,一掌拍出,掌风狂卷,同棒影撞了一个正着,人被震退了几步,但脸上却是大喜,道:“他快不行了,我们累死他!”
    话声刚落,却见身边的两个汉子双掌缓缓的向棒影拍去,力道之小,恐怕也打不死一只蚂蚁,这种打法,那里还像是个武林好手?
    余四海一怔,就在这一怔的功夫,棒影散开,向他轰了过来。他脸色大变,双掌一翻,向前一推。
    只听“轰”的一声,余四海被药仙的真气震飞出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药仙将余四海震飞后,身形一转,向那两个没有沾上粉末的老者扑去。这两个老者见了他,好像就是见了鬼似的,向后急退,不敢接招。
    这时,场面变得滑稽无比,那些被沾上粉末的人施展的动作可笑极了。他们都想去攻击药仙,但动作之慢,就如蜗牛,同方才闪电一般的速度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南地北。
    药仙“哈哈”笑着,在人群中飞掠,手中的竹棒左右挥动,在每个人的身上打了几棒,这些人疼得大叫,摔倒在地。转眼之间,没有一个站着的人。
    站在一旁观看的人见了,心中都是大惊。
    风铃见这些人的动作突然慢腾腾的,姿势搞怪又可笑,不禁格格大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
    戴斗笠的女子冷冷的哼了一声,道:“药仙,你使的是什么妖术!”纵身扑出。
    药仙将手一扬,一团粉末向她打了过去。
    戴斗笠的女子左袖一挥,发出内家真气,想将粉末震开,谁知药仙的手法奇特,看似将粉末全部震开,但仍有少许的粉末落到了她的身上。
    不过,药仙知道这点粉末对她不管用,冷笑一声,道:“你也想来见识‘迟钝粉’的厉害吗?”
    腾身跃起,半空中向她洒了三团粉末。
    戴斗笠的女子尖声长啸,全身发出一股怪异的劲气,身形转动,带起一阵狂风,将粉末卷飞出去。
    恰此时,药仙急如奔雷,向她一头罩下,一掌拍向她的头顶。
    戴斗笠的女子玉掌一翻,内家真气全数发出,两人的掌力一接,发出一声巨响,药仙高高的弹起,凌空翻了几个筋斗,落地后退了好几步。
    戴斗笠的女子闷哼一声,不由自主的向后急退。余一平踏上一步,发出一股温和的力道,将她拦住了。
    余一平只觉手腕隐隐生疼,心中暗道:“这老家伙不仅医术了得,内功也极为深厚啊!”
    方剑明疾步来到药仙身边,看了看他的面色,道:“前辈,你没事吧?”
    药仙若无其事,摸着头上的短发,十分得意,笑道:“怎么样?我的武功也不耐吧?我最近研制成功的‘迟钝粉’如何?虽然难不住绝顶高手,但是对于一流人物来说,还是有用的!”
    这时,那群武林中人都爬了起来,他们身上挨了几棒,力道确实不轻,挨打处还隐隐生疼,惊恐的看着药仙,进退不是。
    戴斗笠的女子吸了一口真气,发现受了内伤,怒道:“药仙,老娘记住你了!”将手一挥,带着魔门的人下山而去。只剩下余一平在此。
    哪些武林人见戴斗笠的女子下山去了,急忙跟上,唯独卢治平没有跟去。
    药仙看了他一眼,道:“卢治平,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块去?”
    卢治平高声道:“我既然决定脱离魔门的控制,就不会再回去了,就算死也不会回去摇尾乞怜!”
    倏地,一道怪异的笛声飘来,远处的一座山峰上出现一条人影,笛声正是从哪里传来的。
    两座山峰相距遥远,但他吹奏的笛声却清晰无比,好像就在耳边吹奏一般。这份功力,实不下于天、地榜上的高手。
    更令人骇然的是,笛声刚响起,两道人影就如从地下冒出来的一般,腾空跃起,向还没有完全消失踪影的那些武林中人杀到。
    左首之人使剑,右首之人使一对判官笔,两人出手不仅快,而且极为残忍,可以说根本就不是人,场面就像是在屠杀一般。转眼之间,惨叫声中,那些武林中人倒下了半数,活着的也是岌岌可危。
    方剑明见了这两个人,又惊又喜,长啸一声,喝道:“住手!”纵身而去。
    当他赶到时,活着的人只有余四海一人,但余四海已经被这两个人的杀性吓坏了,全身颤抖,脸上一片恐惧,哆嗦的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一对判官笔带着可怕的杀气向余四海当头落下,方剑明一掌飞出,叫道:“黄大哥,不要杀他!”
    这一掌打出,虽然将对方震退了几步,但方剑明的身形不免缓了一缓,那使剑的人厉声喝道:“杀!”
    剑光划破天空,带着狂热杀气的剑气冲天而起,只是一剑,顿时就将余四海从中斩为两截,鲜血飞溅。
    方剑明没想到他们会如此凶残,呆了一呆。
    笛声一变,两人野兽一般低吼了一声,脸上虽然带着青铜面具,但露在外面的眼睛却射出浓烈的杀气,一步步的向方剑明走来。
    这时,药仙等人也赶了上来,风铃的小脸露出害怕的表情,紧紧的挨着药仙。余一平依然背着双手,露在外面的半边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孔海山与龚治山脸上露出惊怒之色,卢治平脸上确实一片惊恐,他要是跟上去的话,下场绝不会好到那里去。
    药仙面上凝重,朝对面山峰的人看去,沉声道:“这两人被笛声控制住了,方小子,小心他们!”
    笛声又是一变,两个带着青铜面具的人突然转身就走。
    方剑明缓过神来,身形闪电射出,叫道:“陈大哥,黄大哥,对不起了!”
    天蝉刀出鞘,向二人劈了过去,想把二人拦住。谁知两人受了笛声的控制,竟不顾身后将至的天蝉刀,疯了一般的向山下狂奔。
    方剑明心神一沉,将浑身功力运起,人一翻,落在了两人身前,天蝉刀一横,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大吼道:“陈大哥,黄大哥。”
    叫声将笛声盖住了,两人眼中闪过一道迷茫的神色,但笛声霎时拔高,再次变化,刺耳之极。
    两人仰天厉声长啸,朝不远处的悬崖跳了下去。
    方剑明心中大惊,没料到他们会寻死,脸色一变,扑到了悬崖边,朝下一看,却见两个弹丸一般的东西终纵跃如飞,落地后,身形一矮,但很快挺身而起,向对面的山峰掠去,速度之快,惊世骇俗。
    方剑明也正要往下跳,余一平的话声传来,道:“方少侠,就算你落下去不死,但是你自问可以和他们相比吗?他们已经不是正常人啦!”
    这时,对面山峰的那条人影一闪而没,笛声越来越小,渐渐消失。
    方剑明双目闪过一道寒芒,转过身来,对余一平冷声道:“余一平,你说,这个吹笛子的人是不是你们魔门的人?”
    余一平道:“方少侠想知道这事,现在何不同我一块到本门总坛?”
    方剑明沉声道:“我正想去见你们的圣母,看看她究竟是谁?”
    余一平长啸一声,身形拔起,向山下纵去,道:“方少侠,请跟我来吧!”
    方剑明扭头对孔海山和龚治山道:“孔大哥,龚大侠,请恕我有事在身,不能久留了。”对药仙道:“药仙前辈,我走了,你与风铃姐姐要小心魔门诡计。”
    药仙道:“我自有对付之法,要小心的是你。”
    方剑明张了张口,似要说什么,原来他想问有关圣母的一些事,药仙好像知道圣母,也就是方兰的事。
    难道他们认识?
    但是余一平可不等他,眼看就要消失了踪迹,他只得腾身而起,追了上去。
    反正他此去,就是去见魔门的圣母,见到圣母,一切的疑问应该可以解开。不仅能将父母的事彻底弄清,或许还能查出黄升、陈锦蓝为什么会被人控制的原因。
    他心中是这么想的,但世上的很多事情,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他这一去,当真能解开心中的疑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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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89楼 发表于: 2007-11-10
第三百九十章 终南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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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南山,是秦岭西自武功县境,东至蓝田县境的总称,位于秦岭的中段,唐诗人王维有诗《终南山》: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从此诗中,终南山的巍峨壮丽,白云青霭的万千气象尽现笔端。
    午间,方剑明与余一平走在终南山中的山路上。方剑明对此地完全陌生,任由余一平带路。余一平的兴致很高,沿途向方剑明介绍山中的名胜风景,仿佛就是来游山玩水的,方剑明也不便扫他的兴,沉重的心情渐渐轻松起来。
    一路之上,遇到了不少道观,终南山中道观本来极多,不过大多都是全真道士,鲜有会武功者。
    两人在山中走了多时,到了人迹罕至的所在,地形也越发陡峭,草木众多,方剑明的心情不由焦急起来,他正想开口询问余一平何时方到魔门总坛时,两人已经到了一片树林外。
    余一平回头道:“我们到了!”
    方剑明放眼四顾,却不见半个人影。余一平突然纵身而起,如同飞鸟一般,在几棵大树上点了几下,人又倒纵了回来,笑道:“方少侠,请跟我来吧!”
    方剑明略一寻思,明白了他刚才已经打开了林中暗藏的机关,若不打开机关的话,误入林中,恐怕很难走出去。
    果然不出所料,两人在林中行了两百多丈,出了树林,眼前豁然开朗,在一片山谷中,搭建着不少房屋,有的依山而建,有的就建在平坦的草地上。奇怪的是,这里虽然有房屋,但人影稀少,只有六七个手持兵器的劲装汉子在山中巡山。见到余一平,他们也不上来询问。
    在余一平的领路下,方剑明带了一间布置十分华丽的客房。余一平交待几句后,便自去了。他要方剑明在房中歇息,他要见的人自会来见他。
    客房中,除了方剑明之外,还有一个年纪和他相仿的丫鬟,叫做真真。
    真真手脚麻利,很快弄了一桌酒菜,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却也令人食指大动,方剑明吃了几筷菜,喝了几口酒后,见圣母还没有到来,就是白依怡也没有来。白依怡知道他来的话,肯定会立刻来招待他的。
    难道余一平并没有将他来到的事告诉白依怡?或者白依怡并不在这里?
    想到这,面对一桌酒菜,却没有了雅兴,感到索然无味,抬头看了一眼真真,欲言又止。
    真真见他看来,似有话说,俏丽的脸蛋微微一红,轻声道:“方公子可是需要奴婢倒酒吗?”
    方剑明摇摇手,道:“不用了。”顿了一顿,问道:“真真姑娘,我想跟你打听一下,不知方不方便?”
    真真道:“奴婢知道的不多,恐怕不能让公子满意。方公子要打听什么?”
    方剑明道:“此地便是魔门的总坛吗?”
    真真道:“是的。”
    方剑明道:“不知贵门的圣姑住在何处?”
    真真怔了一怔,道:“不瞒公子,奴婢虽然在这里住了数年,但身份过于低微,平时不要说圣姑,就是门中的长老也轻易见不着,请恕奴婢回答不了公子的问题。”
    方剑明见她语出真诚,一丝作假的意思也没有,便相信了她,正想再问。
    突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一个略现苍老的声音笑道:“方少侠果然是一个守信的人,风公度来迟啦!”
    随着话声,一个头发半白的老者走了进来,方剑明见到他,微微一怔,认得此人正是魔门的长老之一风公度。
    风公度对真真道:“快去给我拿杯筷来,我要和方少侠痛饮一番。”
    真真下去拿了杯子和筷子,风公度接过,将真真挥退下去,转头方剑明道:“方少侠,为何以这样奇怪的眼光看着老朽?”
    方剑明皱眉道:“风长老,我要见的人好像并不是你!”
    风公度笑道:“哦,原来少侠是怪我们招待不周。少侠既然来到此地,何必如此焦急?今天就由老朽作陪。过了今天,有什么事,明天可以商谈。”说着就要倒酒。
    方剑明冷冷的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吃喝,圣母何在?她既然约我来此,怎么不出来见我?”
    风公度脸色微微一变,旋即转为微笑,道:“方少侠此刻最想见的人恐怕不是圣母大人吧?”
    方剑明脸上微微一红,道:“我们不要多说废话,圣母究竟什么时候见我?”
    风公度道:“实不相瞒,圣母大人此刻不在这里,明天才会回来。不巧的是,圣姑也出去办事去了,这几天就会回来。少下若觉得闷的话,我请圣女来。”
    方剑明心头有些失望,道:“这么说来,这里只有圣女啦?”
    风公度笑道:“除了我们这些老头子外,就只有圣女。”
    方剑明道:“哪我真是来得不是时候。”
    话刚说完,只听门外有人接道:“方少侠没有什么事的话,何不在此多住几日?风长老,方少侠到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呢?”
    随着话声,一阵香风飘来,两个人走进屋中。
    当先一个正是魔门的圣女白依人,面上罩着面衫,看不见面貌,身后跟着一个红衣侍女。
    风公度起身道:“老朽不敢打扰圣女。”
    白依人道:“姐姐临走的时候,吩咐过我,方少侠倘若来了,要我好生招待,幸亏我即时得知方少侠已经到了,要是怠慢了他,叫我怎么向姐姐交待?”
    风公度讪讪的道:“说的是,老朽真是糊涂了,只知要招待方少侠,却忘了通知圣女。”
    白依人道:“风老不必如此。”叫红衣侍女拿来一个酒杯,倒了一杯酒,对方剑明道:“方少侠,远来是客,依人敬你一杯!”
    方剑明起身道:“白姑娘不必客气。”
    白依人掀开面罩一角,露出洁白的下巴,一口喝干了杯中酒,然后又让侍女倒了一杯,道:“方少侠,这第二杯,是我代白姐姐敬你的。”说完,又喝了一杯,接着倒了第三杯,道:“这第三杯,是告罪之酒,既然有风长老相陪,我就先行告退了。”喝了第三杯后,带着红衣侍女离去,屋中兀自残留着淡淡的芳香,令人沉醉。
    她来得快,去得也快,行事颇有须眉之态。方剑明见她连喝了三杯,当真算得上是女中豪杰,不仅对她刮目相看。
    以前,在他眼中,白依人是一个既冷淡,又有些娇弱的女子,如今在他眼中,又多了几分豪气。
    圣母与白依怡都不在此,方剑明只好先住在这里,等她们回来,这一顿酒吃得不怎么爽快。
    一来方剑明和风公度并不是很熟,二来两个大男人在一块喝酒,年纪又相差许多,有时说话并不投机,你叫方剑明怎么会爽快起来?
    再说,方剑明心头毕竟压着不少事,无论如何也喝得不起兴。
    风公度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谷中灯火很少,大多数的房子都没点灯,好像都没有人的样子,只有东面有几处亮着灯光。
    这一晚,方剑明睡得不踏实,他也不是怕有人要暗算他。不知是怎么回事,他一想到明天见到了圣母,心中的疑问一旦解开,那时候,他该怎么对付圣母呢?若她真是母亲身边那个叫小兰的丫鬟,她暗害母亲的仇,要不要报?
    如果要报的话,她是白依怡的师父,岂不是要和白依怡作对?让他跟白依怡作对,比杀了他还令他痛苦。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到了天亮才渐渐入睡,也不知睡了多久,猛然被一阵琴声惊醒。
    “是谁在弹琴?”他心中想道。
    起床梳洗过后,琴声悦耳,远远飘来,仍然未停,从琴声可听出,此人不仅是个琴道行家,还是一个武学高手。
    方剑明问真真到:“真真姑娘,是谁在弹琴?”
    真真道:“奴婢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圣母大人,谷中只有圣母大人会弹琴。”
    方剑明惊道:“她回来了吗?”
    话声刚落,只听外面有人道:“方少侠,圣母大人有请。”
    方剑明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只见风公度站在门外。
    方剑明道:“弹琴之人,难道就是圣母?”
    风公度道:“正是圣母大人!”
    方剑明暗道:“没想到她还会有此雅号”口中道:“她在那里?”说完,四周张望。听这琴声,是从南面传来,但具体位置却听不出来。
    风公度道:“方少侠请跟我来。”带着方少侠向南面走去。
    二人出了山谷,在山中行了不多时,跃上了一道高坡,风公度便停了下来,看着坡下,神态显得恭敬。
    方剑明纵身上了高坡,往下一看,心头为之大震。
    坡下居然有一个巨大的湖泊,水面碧绿,湖中央荡着一只船儿,船头坐着一位一袭白衣的女子。
    在她的身前,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副古琴。
    琴声悠扬,正是从船上传来,若不是方剑明事先知道此人就是圣母,他还会把此人当作是白依怡。这个湖泊便是大大有名的天池了。
    时令入春,今年的天气没有往年寒冷,湖上并没有结冰,对面的山峰上,隐隐可见残雪点缀,绿中带白,颇为美丽。而他们这一头,因为阳光经常直射,残雪早就化掉了。
    风公度道:“方少侠,圣母大人就在舟上等候,老朽暂先告退了。”说完,纵身下了高坡。
    方剑明见了这个湖泊,不禁想起了在断崖下和白依怡相处的那些日子。
    断崖下也有一个湖泊,是他经常去的地方,虽然天池不是断崖下的湖泊,但是天下间的湖泊有许多的相似之处,一时之间,他看得呆了,分不清自己是在终南山中,还是在断崖下。
    琴音突然变化,将方剑明惊醒。
    “到了这个时候我还等什么?我该下去了!”一提身形,翩翩如飞鸟,向下掠去。
    来到湖边,远远看去,船中的圣母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到来,正聚精会神的弹琴。
    方剑明是一个乐道高手,琴声虽然悦耳,但是听在他的耳中,隐隐带着一种怨恨之情,不是乐道高手,万难听得出来。
    方剑明心中暗奇,想道:“不知她有什么伤心之事?”
    他四下看了一眼,见不远处掉落了不少树枝,走过去,捡起其中一棵,打量了一下形势,将树枝往湖面抛去,人跟着纵起,树枝落在湖面,他也刚好落下,踏在了树枝上。
    内力暗运,树枝向前滑动,很快就来到了小船近前,距离小船不过两丈。
    琴音嘎然而止,圣母头也不抬,冰冷的声音传来,道:“你来了!”
    方剑明看不到她的相貌,不知她脸上此刻是什么表情,淡淡的道:“不错,我来了。”
    圣母道:“来得好!”
    倏地,一股寒冷的气势从她身上发出,湖水似乎即将冰冻,坐姿不变,伸手一弹琴弦,音符化作一道气劲,向方剑明急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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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90楼 发表于: 2007-11-10
第三百九十一章 一怒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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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剑明脸色一变,脚尖在树枝上轻轻一点,人陡然飞起,刚闪开第一道气劲,人尚在半空之际,圣母双手飞快的移动,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伴随着琴声,无数道寒冷的真气向方剑明疾袭而去。音越高,真气越发厉害。
    方剑明展动身形,以一口深厚的内家真气,硬是变幻了数十种身法,宛如神龙在天,在空中来往纵横有半刻功夫。要是有人在场的话,必会惊得目瞪口呆,这已经脱离了一般的轻功身法,达到了以气托身的境界。
    半刻功夫过后,方剑明身形一翻,落在了湖面的树枝上,冷笑道:“圣母,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圣母长啸一声,突然从船中飞起,向方剑明扑了过来,起身的时候,已把琴拿在手中,随手一挥,琴弦震动,发出刺耳的声音,罩向方剑明头顶。
    方剑明吸了一口真气,身躯朝后一翻,在这一翻中,双腿一分,右脚穿过琴影,踢向了对方的“肩井穴”。
    这一腿后发先至,迫得圣母向后退了一丈,鞋子在水面微微一点,腾空而起,竟把琴当作长剑来使,伴随着刺耳的琴弦震动声,“刺”向方剑明。
    方剑明本来可以一掌或者一刀击碎琴,但他不愿意这么一把好琴毁在自己手中,只是一味的躲闪,不肯与圣母正面交锋,这么一来,两人在湖面上展开交锋。
    二人的身形起落有致,偏偏若舞,落下后,均是用脚尖在湖面上一点,人便腾飞而起。方剑明不肯毁掉琴,形势自然对他不利,但圣母想取胜,也难上加难。
    两人从东面打到西面,从南面打到西面,始终未见胜负,令人惊奇的是两人在半空激斗,但湖面却异常的平静。
    就在第一百招的时候,圣母身法陡然加快,身躯一闪,逼近方剑明,手中琴拦腰斩向对方。
    方剑明手一拖,将琴托在手中,忽听“咔……”的一声,“嚓……”音未起,方剑明拼着伤了一点内气,不忍见琴彻底被毁,凌空倒翻而出,琴气在他胸口扫过,闷哼一声,倒纵六丈,落在了先前抛在湖面的树枝上。
    圣母本想要方剑明毁掉这这副琴的,但方剑明始终没有下手毁掉,最后竟为了避免琴被毁,被琴气所伤,但他在激斗之中,看准了树枝的方位,这份眼力,这份机制,却是难得。
    圣母心中有恨,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从她身上越来越重的寒气,可以看出她的愤怒达到了极高的程度。
    伤了方剑明后,她倒不向方剑明发动攻击了,而是身形一转,落回了船上,将手中的琴高高举起,厉声喝道:“方剑明,你为什么不肯把这琴毁掉?”
    方剑明揉了揉胸口,道:“我为什么要毁掉?”
    圣母道:“你宁愿伤了自己也不肯毁掉它?”
    方剑明一呆,这个问题他倒没想过,他只觉得这么一副好琴,倘若被毁掉,岂不可惜?而且他看破了圣母的意图,圣母要他毁琴,他偏不毁。他彷佛就是圣母的对头,圣母想干的事,他偏不让她如愿。
    方剑明脸色一正,道:“我来这里不是来和你动手,我有一些事要问你!”
    圣母沉声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方剑明脸色一变,道:“这么说来,你就是我父亲说起的丫鬟小兰?”
    圣母怔了一怔,问道:“他提起过我?”
    突然冷声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在说谎,你在说谎,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剑明冷笑道:“你大概还不知道,我父亲临……临终前,曾有一封信留在密洞中,我已经看了书信,知道八路中文暗害我母亲的人是我她身边一个叫小兰的丫鬟。”
    圣母听了,冷笑起来,道:“除了这些,他什么都没有说?”
    方剑明道:“我父亲要是说清了,我就不会在此和你浪费口舌了!”
    圣母阴笑一声,道:“他当然不敢说,因为本来就是他对我不起,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我恨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刮!”
    方剑明脸上生起一股暴戾之气,但他按压住了,平息了怒气之后,缓缓道:“这么说来,你就是丫鬟小兰,你为什么要暗害我的母亲,我母亲和你有仇?”
    圣母道:“没有!”
    方剑明厉声道:“我母亲待你不好?”
    圣母突然怪笑起来,笑声凄厉,极为难听,道:“她待我比自己还好,你看过世上有这样的女子吗?她愿意把八路中文自己的丈夫分一半给另外一个女人。她从来没有打过我,骂过我,当你父亲想杀我的时候,她还阻止你父亲这么做,这样的女人世上能有几个?”
    方剑明听后,心中一阵激动,身躯微微发抖。这话要是别人说出,他或许不是如此的激动,但从圣母口中说出,更加令人相信。
    但这样一来,更让方剑明不解,强自镇定,问道:“我母亲既然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暗害她?你这么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圣母冷笑道:“不要跟我说什么良心,要怪就怪你的父亲。”
    方剑明心头一动,道:“我父亲得罪了你,你才迁怒于我母亲,所以你就向我母亲下毒手?”
    圣母却不回答,突然将手中的琴一翻,露出底面,道:“你看看这是什么字?”
    方剑明凝目望去,只见琴底刻着一个字,那个字赫然是一个红色的“文”字,答道:“是文字。”
    圣母“格格”大笑,道:“你父亲既然告诉了你不少事情,你应该知道他的姓名,他叫什么名字?”
    方剑明惊异不定,这琴底刻了一个文字,难道这琴是父亲的遗物?
    圣母见他迟迟没有开口,冷笑了数声,道:“还是让我来告诉你,他名叫文天赐,是魔教的前任散人,好威风的身份,他的师父独孤动天也管不了他,一个天下最自负,最绝情的男子!”
    方剑明道:“这一定是我父亲的遗物,你是不是从魔教盗出来的?”
    圣母听后,大笑起来,笑声古怪,似乎觉得方剑明这话说得很可笑。
    笑过之后,道:“你认为这是我盗的吗?有时候你天真得就跟你母亲一样,幼稚可笑。我告诉你,这是你父亲亲手送给我的。”
    方剑明脸上一红,道:“胡说,你对我父亲如此痛恨,他怎么会送东西给你?”
    圣母狠声道:“我恨你的父亲,是在他变心之后,这副琴是他变心之前送给我的。”
    方剑明听得有些糊涂,叫道:“等等,我父亲变心?难道他喜……喜欢过你?”
    圣母听后,浑身一阵颤抖,阵阵寒气从她身上发出,说不出的惊人,显然这句话给她的刺激极大。
    过了一会,她淡淡的道:“喜不喜欢已经不重要,反正他们现在已经是一对同命鸳鸯,你想报仇吗?”
    方剑明沉声道:“如果真的是你害了我母亲,我当然要报仇。”
    圣母嘲笑道:“什么如果?我就是小兰,你母亲就是我用‘一睡三百年’暗害的,你打算怎么报仇?”
    方剑明听后,心头一阵愤怒,恨不得就要和她拼命。她既然能说出“一睡三百年”,凶手一定是她了。
    方剑明平息了一下心情,道:“报仇之前,我还有一些事不明白,须得问个明白。‘一睡三百年’是谁制造的?”
    圣母一怔,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制造的?难道他没告诉过你?啊,对了,他当然不会告诉你,因为他不敢!”
    方剑明不知道她说的这个“他”是谁,难道这个“他”和自己认识?
    他想了一想,想起一个人来,脸色猛然一变,浑身出了一股冷汗,喃喃道:“莫非……莫非是他?”
    圣母冷笑道:“天下之间,除了他,谁会制造得出这种神奇的药物?”
    方剑明抬起头来,目射杀气,沉声道:“就算是他老人家制造的,凶手依然是你。”
    圣母冷哼道:“我一直就没有推脱责任。”
    方剑明冷声道:“我要杀了你!”说着,眼中的杀气越发浓烈,瞪着圣母。
    圣母仰天大笑,说了一句令方剑明难以忍受的话,道:“当年要不是我一时大意,将你交给童五洲,现在你还不叫我一声娘亲?”
    方剑明怒吼一声,身形电闪,天蝉刀猛然出鞘,奋力向对方砍去。
    这一刀,讲的完全是气势,敌人就算躲开,第二波袭击会更加猛烈,所以破解的办法就是接下这一刀。
    蝉儿狂涌,似乎已经明白了方剑明此刻的心情,夹着愤怒卷向圣母卷到,十丈之内的湖面受到真气的逼迫,湖水向外排开。
    一瞬间,十丈湖面陡然下沉,小船凌空悬着,被刀气牢牢锁住,怎么也落不下去。
    圣母不敢大意,运起全身功力,身躯一转,右手顿时多了一把宝剑,一股寒气铺天盖地的迎向天蝉刀,整个小船在转眼之间被寒气彻底冰封。
    她的身躯随之跃起,宝剑递出,同天蝉刀相交。
    只听“当”的一声,整个湖面一阵波动,然后便是“轰”的一声巨响,湖面冲起一道巨大的水柱,高达十数丈,小船在刀气和已剑气的交锋之下,片片碎裂,散落湖面。
    方剑明只觉一股寒气窜进体内,冷到心底,闷哼一声,张口吐了一口鲜血,眼看就要掉入水中,幸亏他奋力一跃,堪堪落到了湖边。
    圣母虽然也受了伤,但没有方剑明严重,凌空翻了十数个筋斗,落在湖边,距离方剑明大约三丈。
    本来以方剑明的武功,使出这一招,能和圣母打个平手,但他先前受了一点内伤,加上是在愤怒中出手,表面上看起来很强大,但招式却打了一个折扣。圣母是存心激怒他,以致让他败在圣母手中。
    方剑明身形晃了一晃,天蝉刀缓缓举了起来,冷声道:“想不到你的武功会这么高,我低估了你!”
    圣母道:“我还可以更高,只是不想杀你罢了,免得让依怡伤心。”
    方剑明眼中露出一股暴戾之气,道:“你虽然不想杀我,但我却要杀你,至少要将你的武功废掉!”
    圣母听后,“格格”大笑,道:“废我的武功?你以为你是谁?以我如今的武功,除了狂徒之外,还没有谁敢说得出这种话。”
    见方剑明似要动手,喝道:“你的脾气就如你父亲一样,可惜你的武功比起他来,相差太远。你先别动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方剑明一怔,道:“什么地方?”
    圣母道:“你不是要打听陈锦蓝和黄升的下落吗?”说完,转身就走。方剑明不得不跟上,他边走边运功疗伤。
    两人在山中走了一会,来到一个小山谷中,这个山谷不大,谷中散落着十来间房子,进了其中的一间房子,屋内摆设齐全,就如一个小家一样。
    圣母径直进了卧室,方剑明一顿身形,道:“你到底想带我去那里?”
    圣母冷笑道:“想知道陈锦蓝和黄升的事,就跟我来。”
    方剑明迟疑了一下,便进了卧室。这个卧室分明就是女子的卧室,进去后,芳香扑鼻,圣母将琴放在一张桌上,走到一个书架旁,也不知动了什么手脚,只听“咔咔……”声响,底面露出一个地洞。
    圣母飞身落下,方剑明随后飞身落下,“咔咔……”声响,地洞合上,但地道中有灯光,洞内亮如白昼。
    走了一会,前面无路,圣母在石壁上一按,打开一个洞口,二人先后跃上洞口,却到了一个不过方丈大小的密室中。
    密室有一面透明如境,看得见里面的景物,从这面看似镜子的东西望去,里面是一个大厅。
    圣母站在“镜子”前,道:“你放心大胆的看,我们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形,但里面的人却看不见我们。”
    话刚说完,却见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少妇走进大厅来,见了这个少妇,圣母道:“你还记得她吗?”
    方剑明眉头一皱,道:“想不起在那见过。”
    圣母道:“八年前,你们去童五洲的府上助拳,难道你忘了吗?”
    方剑明略一沉思,想起一人,奇道:“原来是她,想不到她已经嫁人了,她好像是圣女的侍女。”
    圣母道:“现在她的身份已经不是侍女,你想知道她的丈夫是谁吗?”
    方剑明冷笑道:“我与她无亲无故,为什么要知道她的丈夫是谁?”
    话刚说完,脸色突然大变,怔怔的看着厅中。而这时,圣母却转过身躯,彷佛不敢看厅中的情形。
    只见一个英俊的汉子走进大厅,抓起少妇的玉手吻了一下,蹲下身,用耳朵在少妇的大肚子上听着。
    少妇脸上一红,举手要打,却被英俊汉子抓住双手。
    两人脸上带着沉醉的笑,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此刻很幸福。
    夫妻笑闹本是正常之事,但方剑明看到这个汉子后,怎么也不会相信亲眼所见,因为这个汉子不是别人,正是陈锦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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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91楼 发表于: 2007-11-10
第三百九十二章 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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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方剑明的记忆中,陈锦蓝是一个落魄书生的打扮,脸上有时会露出嬉笑的表情,数月前看到他时,他带着青铜面具,方剑明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从他的语气以及行事看来,绝不会是嬉皮笑脸的样子。
    可以说,陈锦蓝被迷失了本性后,他已经变了。但此刻的陈锦蓝却同前两次不同,他的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绝不是嘻笑,而是一种成熟男人的笑容,只有在经历过许多事情后,才会有这种笑容,而且这种笑容需要在爱情的滋润下才能绽开。
    看到两人开心的样子,方剑明迷糊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如果这一切是梦的话,他宁愿不会醒来,这一刻的陈锦蓝,或许才是真正的陈锦蓝,才是最幸福的陈锦蓝。
    方剑明仔细看着陈锦蓝的脸,想从他脸上找出失去自我的神色,但很可惜,他没有找到,陈锦蓝似乎很清醒,根本就不曾迷失过自己。谁又会把在华山上屠杀那些武林人物的人同此刻的陈锦蓝联系起来呢?
    圣母自然很清楚方剑明的想法,淡淡的道:“你想不通陈锦蓝为什么变成这样吧?”
    方剑明转头来,看着她,陈锦蓝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圣母的可怕,他冷冷的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让陈大哥变成这样,他究竟中了什么妖术?”
    透过面纱,圣母的眼神捕捉到了方剑明凌厉的目光,她冷笑,道:“这是他自找的,还有黄升!”
    方剑明失声道:“黄大哥?”
    话刚说完,厅外走进一男一女,女的是一个美貌少妇,挺着个大肚子,那男子正是黄升。黄升脸上的表情同陈锦蓝一样,沉浸在幸福之中。
    快要做父亲的人,谁又会不开心呢?
    方剑明实在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一拳打在了一旁的石壁上,道:“为什么?为什么?”
    圣母冷笑道:“难道你不愿意看到他们开心?”
    方剑明道:“我当然愿意看到他们开心。”
    圣母道:“这就对了,他们现在活得很开心,你看了这种情形,你还会去打扰他们的生活吗?倘若你让他们恢复了本性,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他们会很痛苦,同他们一起痛苦的,还有他们的妻子,甚至还有他们未来的孩子。”
    方剑明身上出了一股冷汗。是啊,如果让他们恢复了本性,得知以前所做的一切,按照他们的性格,一定痛不欲生,姑且不论这两个少妇是否真的喜欢他们,但她们身怀六甲,这已经是事实。
    难道自己真的忍心见到不愉快的事发生,但是……自己又怎么可以再让他们带上面具,六情不认,听命于笛声,胡乱杀人?
    “你……你们真毒!”方剑明想了半天才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圣母得意的“格格”大笑,道:“八年前,他们与你分开后,到了海南,谁料到本门的人在海南办事,被他们发现,发生了一场争斗,后来我们加强了实力,才把他们捉住,用药物让他们暂时迷失了本性,但这种药物持续的时间不是很长。这个时候,我就想到了用美人计,天下的男子,谁又能拒绝女色?果然,让他们同两个下属相处一段时间后,他们渐渐的爱上了她们,再加上特制的青铜面具,他们还会不听我们的号令?”
    方剑明咬着牙根,道:“那么中州五虎呢?”
    圣母冷笑道:“这五条大虫不知死活,竟想为童五洲报仇,前来找我算帐,被我制住,本想杀了他们,但是看在他们身高力大,还能办些事,我才免去他们一死,他们武功比不上陈,黄二人,服下迷失本性的药物后,这一生便只会听命于本门!”
    提起童五洲,方剑明心中怒气横生,道:“童五洲何其无辜,你为什么要逼死他?你当年为何要偷走我?”
    圣母听了,冷笑几声,道:“他答应我的事没有办好,我当然不会放过他,你应该感谢我才对,你要是留在魔教,独孤九天对你绝不会好。”
    方剑明厉声道:“你连我母亲都敢下手,何况是我?恐怕我被你带到魔门后,你就会用恶毒的手段对付我。”
    圣母呆了一呆,沉默片刻,语气陡然温和起来,道:“孩子,你错了,我虽然恨你的父亲,但是我爱他也很深,不然他送给我的琴也不会被我保存至今。”
    方剑明不相信她的话,道:“你要是真的喜欢我父亲,你怎么会想出这种毒计,暗害我母亲来令他痛不欲生?”
    圣母听后,语气突然阴森起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当年我和你母亲已经说好了,我们一同嫁给你父亲,但是你父亲坚决不同意,发誓今生只愿意娶你母亲一人。从此以后,我便对他恨之入骨,在他眼中,除了你母亲,其他女子,都是粪土。我要报复,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自负的代价!”
    方剑明想起父亲的留言上的一件事,霍然醒悟,道:“我明白了,你们从……从仙人谷出来之后,便是因为这件事不欢而分手,你离开后,加入了魔门,你恨我父亲的绝情,等你羽翼丰满的时候,你便来找我父亲,是不是?”
    圣母冷笑道:“可以这么说,不过还有许多事,你还不知道,你也用不着知道。”
    方剑明道:“你的恨意未免太大了,难道只因为我父亲不愿接受你,你就要这样恨我的父亲。”
    圣母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一个女孩独身闯荡江湖有多艰难,我所受的苦,都是你父亲一手造成,不是他,我不会离开仙人谷,不是他,我也不会被小姐抛弃……”
    突然醒悟自己说这些根本就是于事无补,改变语气,问道:“当年你究竟是被谁从童五洲手上抢去的?”
    方剑明道:“我不知道。”
    圣母冷哼了一声,道:“据童五洲说,将你夺去的人武功极高,只是一招便将你抢去了,他只见得人影一闪,还未看清是男是女,就被这人抢走,临去前还尖声说了几句疯话。我听依怡说,你是大方从北方一个被马贼抢劫过的村庄里捡回来的,难道这个抢走你的人是疯子不成,抢了你就丢掉?”
    方剑明也想不通,他也不知道圣母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些,冷冷的道:“我的事不用你关心,我现在既然知道你就是害我母亲的人,我会找你报仇的。”
    圣母道:“你想走?”
    方剑明手一按刀柄,道:“你想要取我的性命,恐怕没那么容易,就算你叫来余一平,甚至朱笑白,我也会让你们付出沉重的代价。”
    圣母冷笑道:“我想要你的命,当年就把你掐死在襁褓中,何苦要等到现在?我当年去魔教,一半是不想让你在魔教受苦,二来是想拿到‘醒神经’。没想到两者都没有办成。我猜想不错的话,你既然见过你父亲的手记,‘醒神经’一定在你身上,我要硬抢的话,你自信挡得住?当然,不止是我一人出手。”
    方剑明心中一惊,“醒神经”的确在他身上,他并没有交给大方,早知道如此,当初就把此经交给大方了。
    圣母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将,我会给你许多好处,怎么样?”
    方剑明冷笑道:“什么条件?”
    圣母道:“加入本门。”
    方剑明冷声道:“让我变成陈大哥那样,任你们摆布?”
    圣母笑道:“陈,黄二人怎么可能和你相比?我要你在没有迷失本性的情况下,答应我加入本门。”
    方剑明正要说“办不到!”时,圣母道:“你先别拒绝我,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我知道你喜欢依怡,只要你加入魔门,我就成全你们,你不答应的话,这一辈子休想和依怡往来。另外,只要你答应加入本门,我可以放过陈锦蓝和黄升,不让他们杀人,让他们两对夫妻远离江湖。”
    方剑明沉默了,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我加入,将我杀了,岂不是更好?”
    圣母阴沉沉的笑了一声,道:“这个问题你不会明白,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今天不算,从明天计算,三天后,你答应的话,皆大欢喜,若不答应,你知道后果会多严重!”说完,跃下了秘道。
    这时,大厅中早已不见了陈锦蓝、黄升和他们的妻子。方剑明看了一眼大厅,说不清是什么感受,跃下了秘道。
    ……
    回到客房,真真准备好酒菜,方剑明哪里还有口味,让真真撤下酒菜,自己进了卧室,往床上一趟,满脑子都是带着面纱的圣母。
    他真想去摘下圣母脸上的面衫,看看这个狠毒的女人究竟长得什么样。天下竟然有这么狠毒的女子,她对父亲的恨未免太深了!
    自己虽然同情她的遭遇,但她不该暗害母亲,若不是她暗害了母亲,也不会让父亲陪着母亲一块沉睡,自己也不会成为孤儿。
    可以说,这一切都是圣母一手造成。但是,他想起圣母对父亲的怨恨,不仅有些迷茫,难道一个女人在遭到一个男子的拒绝后,仇恨会如此大?父亲当真伤她太深?
    自己该不该答应她的条件呢?若不答应,就算自己闯出了此地,今后恐怕再也不能和依怡姐相见,依照白依怡对圣母的感情来说,圣母叫她去死,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而且,还有陈、黄两位大哥的事。
    这些条件看起来十分优厚,只是一旦答应,自己又怎么能对得起母亲?
    他仔细的想了一想,突然发现自己真的不是很想杀圣母,当年她暗害母亲,父亲本要杀他,但被母亲阻止了,母亲并不想杀她,因为她曾经是自己的丫鬟,不管对方给母亲多大的伤害,母亲也不会杀圣母。就算母亲在世,她一定阻止自己向圣母报仇。
    其实,他不报仇,母亲在泉下绝不会埋怨他。那加入魔门又有什么不好呢?
    加入魔门,就会与武林中的许多人为敌,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做出一些违背侠义的事,不可避免的要杀很多人,这才是他真正拒绝加入的原因。以魔门的野心来看,绝不会安分守己。‘
    换句话说,魔门是变相的“血手门”,如此推测下去,得出的结论令他冷汗直流。天下间的各门各派,都是潜在的“血手门”,少林寺也不例外。江湖永存,武林中人的野心将不断,太平是暂时的,纷争与厮杀或许才是永恒的。
    就在方剑明胡思乱想之际,一条人影悄悄的来到客房外,真真见了来人,脸色大变,急忙跪了下去,道:“奴婢参加圣姑大人。”
    来人虽然带着面纱,看不见脸色,但心情似乎很不错,语气不如平时冰冷,道:“起来吧,客人呢?”
    真真道:“客人在卧室。”
    来人道:“你下去吧。”
    真真恭敬的退了下去。来人走进卧室,方剑明心乱如麻,听不出她的脚步声,直到来人来到床边时,方剑明才发现她。
    方剑明呆主了,擦了擦了眼睛,道:“依怡姐,真的是你吗?我不会是做梦吧?”
    来人道:“你有心事。”
    方剑明一跃而起,喜道:“依怡姐,真的是你!”想去拉白依怡的手,白依怡闪躲开去,道:“我得知你已经到了这里,马不停蹄的赶来,师父说你们谈的很开心,你怎么满腹心事,连我进来也没听出,我要是你的敌人,你还能活命?”
    方剑明心中道:“这些事不能让依怡姐知道,她知道了,一定会比我更加难过。”
    眼珠一转,向白依怡深深一揖,道:“有劳依怡姐提醒。”
    白依怡道:“你不要装了,你一定有什么心事,难道不能告诉我吗?”
    方剑明愁眉苦脸的道:“我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却听说依怡姐不在,心情自然不好,我盼望着和依怡姐相见,当然会胡思乱想啦。”
    白依怡道:“你当真这么想见我?”
    方剑明正色道:“依怡姐,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假话?”
    白依怡心头一阵感动,拉起他的手,两人坐在床沿,说些相思之话。
    白依怡突然问道:“我没跟你说错吧,我师父很好说话。”
    方剑明心中冷笑,面上却道:“她的确很好,尤其是对依怡姐。”
    白依怡会错了意,脸上有些发烫,道:“师父……师父是不是对你说了一些疯话。”
    方剑明心中虽然疼痛,但脸上却是笑道:“岂止是疯话,你师父还要……”
    白依怡轻声道:“还要什么?”
    方剑明道:“还要把你嫁给我!”
    白依怡听了,如吃了蜂蜜一般甜,浑身发软,不由*在了方剑明的怀中。方剑明非常自然的搂住她的肩膀。
    三天!只有三天的时间,他要珍惜这三天时间,好好的与白依怡相处。三天之后,他们今生或许就不能如此相好了!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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