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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舞月剑情录》作者:冬雪晚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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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2楼 发表于: 2007-11-08
第六章

 

  徐玉无力的叹息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当年剑谷为什么封谷?”

  上官辕文点了点头,道:“知道一点。”

  “可以说吗?”徐玉问道。

  “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她们当初不说只是为了隐瞒风清子,二来也怕传言江湖,有损她们的颜面,那时候的若即和樊绮云,可还都是妙龄少女!风月无情啊!”上官辕文感慨万千的道,“转眼之间,弹指红颜老,青丝变成了华发,哎——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连风清子好象都作古了。恩,当年应该是若即的意思吧。”

  “什么意思?”徐玉眼见上官辕文低头沉思,似乎有无限心事,忍不住又追问道。

  上官辕文想了想道:“当年若即和樊绮云同时爱上了风清子,本来这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两女共侍一夫,效那蛾皇女英,也没什么不好。但偏偏这两个女人都太骄傲了,容不下别人,相互争斗不休。后来,若即提出了既然同是武林中人,就以一贯的武林中方法来处理此事。”

  徐玉听到这里,忍不住“啊”了一声,心中隐隐感到,悲剧可能就是这般酿成的。

  果然,上官辕文又接着道:“若即提出了比武决胜负,不光是赌风清子,还代表着隐湖剑谷一决胜负,只是她们的赌注有些奇怪——赢的那个可以和风清子比翼双飞,但必须封闭本派五十年,输的那个可以在江湖中自由行走,但绝对不许再见风清子。”

  徐玉大感不解,打岔问道:“这个封闭本派五十年可不是小事,难道他们的师门长辈就不阻止,任由她们胡来?”

  上官辕文苦笑道:“阻止?隐湖当时是一脉单传,而当年的若即已是隐湖湖主,谁来管她?”

  “樊绮云呢?”徐玉问道,“剑谷总不至于也这样吧?”

  “不错,剑谷确实人才众多,但当时的樊绮云也是剑谷的少谷主,被那些长辈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脾气可娇纵得很,就算有门中长辈反对,她也不会管这些的。事实上,当时若即提出了比武的条件后,她也考虑过剑谷的未来,但江湖中人最重一个虚名,若是她拒绝了若即的挑战,剑谷将永远也别想在隐湖中人面前抬得起头来,所以,在剑谷谷主的支持下,她们请了和平岛岛主,做了那次比武的公证人。”

  上官辕文叹息了一声,又道:“这两个年轻荒唐的姑娘,就这么瞒着风清子,进行了一场决赛,结果樊绮云险胜了一招,若即遵守若言,主动找了个理由,离开了风清子。而樊绮云则欢天喜地,将叶上秋露送给了风清子做定情信物。当时的风清子正好接到玉虚老人的通知,要他赶快返回昆仑,于是风清子向樊绮云告辞离去,当时他好象曾答应她不用多久一定会来找她的。但是,风清子一去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徐玉想不通,问道:“难道樊绮云没有等到风清子,竟然也没有找他?若即听到风清子失踪的事,也没有追究?”

  上官辕文苦笑道:“这以后的事具体怎样我就不太清楚了,大抵应该是这样的,当年的风清子一去不回,樊绮云固然是伤心失望,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了下去,她以为她上了若即的当了,必定是风清子尤自恋着若即,前去找她了,因为她们当时的赌约只说输的那个必须主动放弃风清子,可没说风清子不可以主动去找那输的一个,所以一半是为了遵守封谷的诺言,一半却是伤心痛恨风清子的薄情。

  而若即听说风清子失踪的事,暗想必定是他随同樊绮云一同退隐,从此过着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眷侣般日子,因此除了暗自伤心外,根本就想也没想过风清子会出事。

  只到最近,五十年期限已满,樊绮云迫不及待的去找若即算帐,两人见面之后,才知道其中产生了这么大的误会,也才想到了风清子可能遭人暗算,出了事了。两人一打听,自然而然的都同时怀疑上了昆仑派。”

  徐玉听到这里,也不禁只好摇头叹息,诚如上官辕文所说——真的荒唐。为了一个“情”字决斗已是够荒唐的了,而堂堂武林圣地,居然会做出这等如同小儿之事,就更是荒唐透顶了。

  其实他哪里知道,当时的若即和樊绮云也只不过是双十年华,毕竟年幼,再加上少女天真的本性,才会想出如此荒唐的比武决斗的赌注来。如果当时不是风清子出了意外,和樊绮云结合也必定会成为一段武林佳话。而在两个姑娘同时不肯做出让步的前提下,这也无疑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上官辕文看着他,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又道:“你现在听来,是不是以为很荒唐?”

  徐玉毫不否认的点了点头,上官辕文道:“事实上,我有你这么大的时候,有曾和你一般想法,觉得这两人根本就是胡闹,不可理愈,可是,后来我想来想去,才发现当年的若即是绝顶的聪明,只是可惜了。”

  “绝顶聪明?”徐玉不解的问道。

  “你想,在那种情况下,她俩人又都不肯做出让步,这种方法也许是最好的方法了,要不,你还能想出更好的方法吗?虽然其中必定有一个人会伤心,但总比三个人同时痛苦要好得多,你说对吗?而让赢的那个封闭五十年,事实上就是对输了的那个有所交代罢了,免得到时候一旦因爱生恨,走上极偏激之道。”上官辕文叹息道。

  徐玉思来想去,确实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当即点了点头,同意他的说法,暗想今天这个酒是喝不成了,自己还答应了绿萝陪她游湖,当即向他告辞道:“今天多谢你援手,我先告辞了!”

  上官辕文神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道:“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希望你听了别生气。”

  徐玉愣了愣,道:“什么事?请说!”

  上官辕文尴尬的笑了笑,道:“你说过不生气的!”

  徐玉点了点头,道:“你说吧!”

  “对不起得很,你的十个眼线,我杀了六个!废了两个!”上官辕文苦笑着道,一面留神看他的反应。

  徐玉脑子里一时还反应不过来,但想了想就明白了,必定是昨天自己让媚儿前去打探他的身份来历,媚儿派去的人让他发现,他一怒之下,让他给宰了——猛想到他杀了六个,还废了两个,徐玉忍不住大叫一声,若非手上受了伤,只怕又要冲上去找他拼命了。

  上官辕文满脸的委屈,道:“不管我的事,我又不知道他们是你的人。”

  “那你现在怎么知道的?”徐玉冷然道,想到那六个人乃是因他而死,心中不禁大痛,自责不已,又是后悔又是伤心,明知道这人武功奇高,却还不知死活的让人去打探,是他害了他们啊!

  “第九个——” 上官辕文看着他恨不得要把他吃了的模样,可怜兮兮的竖起一根手指,叫道,“我逮到第九个的时候,发现他是合欢门的人,才知道可能是你派的人,所以……咳咳,不好意思啦!”

  徐玉强压住心中的怒气,道:“就算这些人不是我的人,你也犯不着把他们都杀了啊!”

  “我在江湖中行走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让人跟踪过,我也生气嘛!” 上官辕文苦笑道,暗想本来就是你自己不好,先派人跟踪我,若不是怕引起误会,他才用不着这般陪着小心看他的脸色呢!在江湖中,从来都是他给脸色别人看的。

  人都杀了,还能怎样?总不会要自己替他们抵命吧?上官辕文在心中想道。

  徐玉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叹息道:“你没有错,是我不好,明知道你武功高强,还让人跟踪你!江湖本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他们技不如人,死了也是活该,怨不得别人。就像今天我一样,若不是你及时赶到,也许我这时候也被别人宰了。”

  说着,摇了摇头,向他告辞,转身离去。

  上官辕文见他一脸感伤的下楼而去,想要叫住他,却又不知到该说什么好,心中颇有些后悔——不该痛下杀手,但想到若非杀了他的人,赶过来向他解释,恰好碰上了幽冥鬼姥这档子事,这会子他肯定落在了幽冥鬼姥的手中了,以着鬼府对水柔的怨恨,他铁定没命。

  上官辕文摇头苦笑,真不知自己在干什么,好象是吃力不讨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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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3楼 发表于: 2007-11-08
第七章

 

  徐玉刚回到水云轩,就见如兰一脸怒气的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心中大感好奇,好象在这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怎么啦?”

  如兰白了他一样,道:“你自己做的好事,还来问我?”随即看到他包扎着的肩胛,里面还渗出鲜血来,不禁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啦?你受伤了?”

  徐玉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大碍,一些皮肉伤罢了。”

  “徐玉!”一个娇嫩清脆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同时一个绿色身影从里面房里走了出来,“你终于回来了——哎呀,你怎么啦?”

  绿萝忙走到他身边,拉着他是手问道。

  徐玉看了看,见绿萝的身后还跟着即莲等三人,而这三人也和如兰一样,一脸的愤愤然,那模样有点像她们初来水云轩时阿大的表情,但一见到徐玉受了伤,也忙过来询问。

  “我没事,走吧,我陪你去游湖。”徐玉笑着对绿萝道。

  哪知道绿萝却摇了摇头,道:“算了,你受了伤,还是别去了,等你伤好了再去吧,来——我帮你看看,我这里有最好的金疮药。”说着也不顾徐玉同意与否,就牵着他的手扶他坐下,要解开他原本包扎好的伤口看。

  徐玉正准备阻止,即莲再也忍不住问道:“大小姐,你到底会不会包扎伤口啊?别把小伤医成了大伤。”

  绿萝看了她一眼,道:“别不服气啊,看着不就得了。”

  虽然她如此说法,但徐玉却不敢拿自己的伤任她去摆布,每次只要一想到以曾大牛的能耐见着她都只能落荒而逃,心中就开始发毛,经管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见识到这丫头的恐怖。但眼见如兰等人一脸的怒气,便知道是因她而起,也不知她又做了什么?总之,自己还是小心点防着这丫头为好。

  “不不不!绿萝姑娘,我的伤不碍事,就不用麻烦了,既然你不想去游湖了,那不如改日再去吧,咳咳……我累得很,想休息休息。”言下之意你就请便吧!徐玉心想还是早点打发她走为好,有如兰她们就够吵的了,如果再多她一个,自己还有日子可过吗?好象以前听什么人说过,三个女人一台戏,五个女人,将就点大概可以唱两台戏了,不把水先生的这个水云轩闹翻了天才怪。

  绿萝不放心的看了看他,问道:“你确定你没事吗?”

  徐玉忙连连点头,道:“只是一些轻伤。”

  “你的脸色好差,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绿萝看着他,皱着秀眉道。

  “好!”徐玉忙道,倒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出乎意料的好说话,当即忙叫道,“阿大,你替我送送这位姑娘。”

  阿大忙答应着走了进来,绿萝对他盈盈一笑,转身向外走去,刚走出房门,又转身折了回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翡翠瓶子,递给他道:“这瓶里装的真的是上好的伤药,我师傅给的,我反正也用不着,送给你吧,你既然不相信我,就让她们给你上药吧。”

  说着,也不等徐玉反应,将瓶子塞在了他手中,转身走了出去,她冰雪聪明,见徐玉拒绝了让他给她上药,就知道他对自己还有戒心,所以也不勉强。

  徐玉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瓶子,眼见那瓶子乃是用上好的翡翠制成,可见这药的珍贵了。望着绿萝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暗自感叹,暗想这姑娘倒好说话得紧,在自己认识的所有女子中,她应该是最善解人意的了,甚至连聂珠也远比她刁蛮,真不知道,为什么曾大牛会如此怕她。

  事实上他哪里知道,绿萝的态度也是因人而异的。在他没有回来之前,她可把如兰她们已经全部都整治了一翻,这也就是如兰她们满脸怒气的原因,但因不知道她和徐玉的具体关系,倒对她略有忍让。

  “她是谁?”即莲走到他面前,取过他手中的那只翡翠瓶子,看着还在呆呆出神的徐玉问道。

  “人已经走好远了。”如兰满心里不是个滋味,语气酸得如同陈年的老醋。

  徐玉看了她们一眼,道:“我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外,什么都不知道,对了,谁去帮我把媚儿请过来?”

  “什么都不知道人家就对你这这么好?”即莲忍不住讥笑道。

  徐玉不禁苦笑,也不想多作解释,这种事有时候是解释不清的,更何况常常是越描越黑,而他心中记挂着那六个眼线被杀的事,每一想到那六条人命,就这么因为他自己的一时好奇断送,他就满心眼里的自责。

  “谁去帮我请媚儿?”徐玉又问了一声。

  “我去吧!”如兰叹了口气,说着,又对另外三人道,“你们帮他把伤口处理一下,我去去就来。”

  即莲等忙点头答应了,如兰方才前去柔情司找媚儿。

  即莲拿着那只翡翠瓶子正准备给他从新上药,哪知道徐玉却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想休息一会儿,等媚儿来了,你们再叫我。”

  奇怪!徐玉大感不解,刚才对绿萝说想要休息只不过是个借口,没想到自己这时竟然越来越感觉疲惫,想要睡觉的感觉越来越重了,连眼皮子几乎都抬不起来,怎么会这样呢?

  当即走到里面自己的房间里,和衣倒在床上,即莲跟了进来,原本是想询问绿萝的事的,但眼见他满脸的困倦,疲惫不堪的样子,也只得作罢,拉过被子给他盖在身上,而后自出去找若梅等人说笑。

  莫约半个时辰,媚儿才和如兰一起来了水云轩,见即莲等正这吩咐人收拾屋子,却不见徐玉,当即问道:“他人呢?”

  即莲笑道:“在里面屋里睡觉呢,我去叫他。”说着,忙又招呼媚儿坐下,叫小丫头倒上茶来,自己转身向里屋去叫徐玉。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媚儿皱眉道。

  “就是!”似菊忙接口笑道。

  即莲走到徐玉跟前,笑道:“主人,媚儿姑娘来了,你该起来了。”哪知道徐玉侧身向里卧着,对她的话理也不理。

  即莲心中微微着恼,走了上去,扳过他的身子道:“你要请的媚儿姑娘来……”一语为了,猛见徐玉脸色苍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嘴唇干裂,星目微合,此时听到她说话,微微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问道:“媚儿来了吗?”

  即莲没有答他的话,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只觉得触手火热一片,不禁大惊道:“你病了?”

  徐玉尤自要挣扎着坐起来,但却觉得全身乏力,四肢酸软,各处的关节更是酸痛得紧,不禁废然长叹——想自己自幼就身强体壮的,怎么突然生起病来了,而且还如此的不堪。

  “你……你们快进来!”即莲见他这个样子,已经完全没有主意,忙高声叫道。

  如兰等闻言,连同媚儿忙一起走进里屋,见着徐玉的样子,也不禁都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倒还是媚儿镇定,道:“先去请个大夫来瞧瞧吧!”

  如兰也不等别人说话,忙道:“我去!杭州我比较熟,你们照顾好他。”说着就忙转身走了出去。

  徐玉不禁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咋就这么倒霉,早晨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媚儿的目光落在了他肩胛的伤口上,问道:“这伤是怎么回事?”

  徐玉见她询问这事,便简要的将自己赴那黑衣女子的约会,碰上了鬼府的幽冥鬼姥,动手时遭那少年暗算的事说了一遍,只是隐瞒了昆仑派风清子与隐湖剑谷中人的一些感情纠缠。

  媚儿听他说完,脸色已经大变,惊问道:“你遇上了鬼府中人?你……你怎么不早说?”

  徐玉暗想你一来了我就告诉你了,还要如何早说法?

  媚儿叹息道:“你中了那幽冥鬼姥的计了,那老太婆最爱玩这种花样了,她在任何情况下,从来都不会爽爽快快给别人解药的,而她最喜欢的事就是在解药里放上别的毒药,好多人中了她的毒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他给你的解药里也肯定是带着什么慢性毒药,你这根本就不是病,而是中了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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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4楼 发表于: 2007-11-08
第八章

 

  徐玉吃了一惊,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说我中了毒?”心想不太可能吧,那幽冥鬼姥当时还想要把那瓶解药讨回去,那瓶子里装的,应该不是毒药才对,否则的话,她根本就没必要讨回啊?

  媚儿点了点头,道:“鬼府的毒药连罗天魔帝都忌讳三分,那位上官辕文武功虽然高强,但肯定没想到那老太婆会玩这种花样。哎——你也太大意了,幸好我们和鬼府一直有来往,我这就去找她要解药。”

  说着,也不等徐玉回答,就忙忙的要出去,徐玉想到自己请她来的目的,忙叫道:“你等等!”

  “还有什么事?”媚儿急问道。

  徐玉想了想道:“我这毒也没什么大碍,一时半刻是死不了的,你不用忙!倒是那几个死了的眼线,都是些什么人?他们有家属没有?若是有的话,你多给他们些银子,好让他们的家人过得好一点,知道吗?”

  媚儿不解的看着他,问道:“知道什么呀?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死了的眼线,谁死了?”

  徐玉吃了一惊,暗想难道她还不知道她昨天派出去的眼线被上官辕文杀了的事?想来不太有可能啊?要不,就是她有意瞒着自己了,所以故意装糊涂?当即道:“媚儿,你不用瞒我,我知道你昨天派了十个眼线前去跟踪上官辕文,他今天特意跑过来告诉我说,他杀了六个,废了两个,只到抓住了第九个的时候,才发现是合欢门的人,所以才没有再下杀手。”

  媚儿满腹疑云的看着他,道:“不可能的!”

  “什么事不可能?”徐玉问道,心想那上官辕文武功奇高,而江湖中一言不和就动手杀人的事多得很呢,更何况是被人跟踪。事实上任何人被别人跟踪都会不好受的,一怒之下动手宰了跟踪的人也是常有的事,倒绝对不止就这上官辕文一个人。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派出那么多的眼线,我就派出了一个人,也就是你说的那个被上官辕文逮到又放了的人,他今天早晨就来向我回报过了。”媚儿道,“你是合欢门门主,我没必要瞒你什么,你所说的那死了的六个,废了的两个,根本就不是我们合欢门的人,你大可放心。”

  徐玉忍不住举起手来,敲了敲脑袋道:“不是我们的人,那是谁的人?”

  “不知道!”媚儿摇头道:“可能是别的门派的人,毕竟,江湖中忽然多出来这么一个武功奇高的人来,感兴趣的可不止我们一个。”

  徐玉正准备说什么,却见天羽急急的进来,神色慌张,见着他后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叫道:“少主救命!”

  徐玉大吃了一惊,眼见他脸色苍白,满脸焦急,忙问道:“怎么啦,出了什么事了,救什么命啊!你先起来说话。”

  “我爹!”天羽也是急昏了,叫道:“少主,你快过去看看,否则就来不及了。”

  徐玉忙道:“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仇家找上你们了吗?”心想人在江湖,哪有不结仇的人啊!这水先生父子可能是有厉害仇家找上门来了,想找自己帮忙,这些日子以来,他也早看出水先生父子都有着一身不弱的武功,若是那个仇家相当厉害,他们不是对手,就算自己出面,也未必就讨得了好。而且,如果是在昨天,自己倒还可以一助,就算不敌,也总好尽点力,但如今,自己全身酸软,别说和人动手了,恐怕是连提剑的力气都没有,然而不管怎么说,徐玉心想自己这些日子来冒着他们少主的身份,在这里骗吃混喝的,而水先生父子对他更是殷勤招待,他对他们父子也极有好感,所以这个忙总还是要帮的。

  哪知道天羽却摇头,没有说话,目光在媚儿等人的身上看了看。

  徐玉知道他的意思,不禁皱了皱眉头,道:“媚儿,你们先出去!”

  媚儿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我去找鬼府中人要解药。”说着,便和即莲等一同走了出去。

  徐玉看着天羽道:“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吗?”

  “是!”天羽看着她们都离来后,忙爬到徐玉身边,急道:“少主,求求你,救救我爹吧!”

  徐玉见他这付模样,忙道:“你先起来,慢慢说啊,你不说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厉害仇家啊?”

  天羽摇头,知道他想歪了,忙道:“不是的,少主,我们父子平时人缘颇好,在江湖上并没有什么厉害仇家,就算有,也绝对不敢相烦少主。”

  “那是什么事?”徐玉问道,心想原来是自己想错了。

  天羽看了他一眼,道:“家父这次犯了大错,主上震怒,已经派遣刑堂长老过来,将家父带往总坛侯审。家父已经是六十岁的人了,恐怕是受不了总坛大牢酷刑的折磨,我想请……请少主开恩,帮家父说说情,让刑堂长老从轻处罚,别把家父带往总坛了。”

  徐玉吃了一惊,心想这是你们门派中的事,我这个外人恐怕是不能插手,而且,就算自己想要插手,难道来自总坛的人,竟然没有一个认识那为少主的?只怕只要自己一出面,还没来得及说情,就先让人家以假冒少主的名义给宰了。

  但想到平时水先生对自己的百般照顾,若是不知道他出事倒还罢了,如今既然知道,那就绝对不能袖手旁观,想到这里,忙道:“我这就随你去。”说着就挣扎着站了起来。

  天羽早在一见着他的时候,就发现他不对劲,但心中牵挂着老父,所以也没有在意,如今见他仿佛连路都走不动,忙问道:“少主,你怎么啦?”

  “我没事,可能是中了毒了。”徐玉苦笑道,“先别管我了,反正一时也死不了,先去看看水先生吧。”

  天羽却是大惊,暗想要是他真的在杭州出了事,他们父子可就算是完了,恐怕是任谁说情,也保不住他们的性命。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救老父要紧,当即忙点了点头,带着他走了出去。

  即莲等几个见徐玉这个样子还要出去,心中都大不放心,但虽然不清楚他们在里边说了什么,心中却也隐隐明白这关系到一个人的生死,所以也不便劝阻。

  却说徐玉随同天羽穿过水云轩曲直的水上小桥,来到另一座大院子里,尽管在初到杭州的时候,水先生就曾向他介绍过,他们父子就住在水云轩的另一边,但徐玉却从来没来过,如今眼见这边的院子宽大无比,一眼看去,这见四面都是楼台水榭,佳木葱茏,心中不禁感慨,越发不了解曾大牛和绿萝这对师兄妹的来历了。

  天羽并不知道他想什么,忙带着他走进一座大花厅,徐玉一走了进去,就见一个五十开外,面目阴翳的老者正端坐在太师椅上,一双小小的三角眼但却目光如炬,鹰钩鼻子,一见之下,给人的感觉就不易相处,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与那白长老的和蔼大不相同。

  而在他的两侧,各站着四名黑衣壮汉,想必是他的随从了,水先生却跪在他面前。

  那人见天羽带着徐玉走了进来,目光如电,在他们脸上扫了扫,然后冷冷的对天羽道:“他是谁,为什么带个外人来这里?”

  天羽忙走到他跟前,跪下道:“荆长老误会了,这位公子并不是外人,而是本派少主。”

  徐玉到了这个时候,知道要救水先生,就必须把这个少主继续冒充下去,至于将来他们发现了他是冒牌货,那也是后话,现在却是顾不了那么多了,当即走到他旁边的一张椅子上,毫不客气的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少主?”荆长老冷笑道,“你随便去找了个混帐小子来哄我,我怎么不知道少主到了杭州?”

  天羽吓了一跳,忙磕头道:“长老明鉴,这可是曾爷亲口说的——这位公子就是本派少主,天羽绝对不敢撒谎,更何况,找人假冒少主,那可是死罪,天羽是绝对不敢的。”

  “哼!曾爷?”荆长老冷哼了一声,语气中也有着明显的不相信。

  徐玉听到此,却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位荆长老也一样没见过他们那位少主,那也就是说自己还可以冒充下去,想起绿萝昨天给他的那块令牌还在身上,当即也不说话,从怀里掏出令牌,放在桌子上,推到了荆长老面前。
[ 此贴被清风明月001在2007-11-08 23:05重新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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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5楼 发表于: 2007-11-08
第九章

 

  荆长老看到那令牌,脸色也变了变,取过令牌仔细看了看,又看了看徐玉,过了半晌,突然厉喝一声,道:“给我把他拿下!”

  那两边侍立的黑衣壮汉忙答应了一声,走到徐玉身边,将他按住,徐玉本就全身乏力,自然也无力抵抗,而他也没有准备抵抗的打算,被那两个壮汉按住,却也不惊慌,冷笑道:“怎么?你想造反不成?”

  哪知道那荆长老却仰天大笑道:“造反?那倒不至于,徐玉,你也太大胆了,我早就将你的来历打听得清清楚楚,你本是昆仑派弟子,自幼在昆仑派长大,又怎会是我派少主?哼,本来这事也与我无关,我也不想管,但你插手我派内务,我却不得不管啊!”

  徐玉暗叫:“苦也!苦也!这下子彻底完蛋了。不但救不了水先生,连自己也搭了进来,这次可让曾大牛给害死了。”心中想着,口中却说不出话来。

  “怎么?无话可说了?” 荆长老冷笑道。

  天羽此时早就吓得脸色灰白如土,嘴唇哆嗦,看着徐玉哀求道:“你告诉他,你不是昆仑派……弟子,你……你是少主啊!”

  徐玉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我并不想骗你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曾大牛要这么做?当时我向你们解释,你们又不相信。”

  “那我爹怎么办?我爹怎么办啊?”天羽凄凉的叫道。

  水先生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天羽,算了!徐公子已经尽力了,别勉强了。”

  徐玉不禁大感羞愧,歉然道:“对不起,我……”说了个对不起,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水先生却笑了笑道:“这也没什么,早在你到了杭州不久,我就知道你是冒牌货了。你是昆仑派门下,只要一打听,就什么都明白了,我虽老,却还不糊涂。这事想必又是那位大小姐的主意,拿你做幌子好在杭州玩儿,曾爷没办法,也只能依他。”

  徐玉回想前景,想起绿萝在楼外楼所做的种种,倒觉得大有可能,但这事毕竟也太荒唐了,暗想这位大小姐还真是胡闹,但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

  “怎么样?徐玉,你假冒我派少主,是不是也该给个交代?”荆长老沉着脸道。

  “你要怎样的交代?”徐玉苦笑,暗想不会要他的命吧?

  “本来,这事也与你无关,只是曾爷和我们小姐胡闹,你也算是无辜。但既然你被牵扯进来,你也早知道自己是冒牌货,却不解释清楚,如今更是妄图插手我派内务之事,所以也一样罪不容赦。”荆长老道,“若是我今天就这么放了你,以后我派恐怕要贻笑武林了,所以……嘿嘿!”

  “你准备怎样你就直说吧!”徐玉冷哼了一声,道,“不错,这事确实是我不对,但你们的那为曾爷更该重罚。”暗想自己这次可被那姓曾的给害死了,原本还以为他让自己假冒他们少主,有什么重要目的呢,谁知道竟然又是为了他师妹,转念想到他曾为了绿萝,独闯昆仑,强索叶上秋露——哎,为了他师妹,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我无权惩罚曾爷和小姐,但这次回去,我一样会禀告主上,让他严加管教,至于你,我也不想为难你,鞭笞一百,以示惩戒,你服是不服?”荆长老问道。

  徐玉看了看那两个将自己牢牢按住的黑衣壮汉,道:“我能说不服吗?”

  荆长老愣了愣,随即竟然浮起了一抹笑意,道:“你倒还有自知之名,我还以为你准备反抗呢!”

  徐玉心想若不是恰好我中了毒,全身无力,又不想因此连累水先生父子,我不反抗那才叫有鬼呢?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水先生父子,想起这些日子来他们对自己的百般照顾,而听水先生刚才所说,他是早知道自己是冒牌货了,但依然对他殷勤侍侯,如今眼见他要受罚,心中委实不忍,当即笑道:“咳咳……这个荆长老,你看,我如此配合,你能不能额外开恩,帮帮水先生父子,就别把他押回总坛了,有什么事就在这里处理完了,岂不省事?这样吧,我自愿多挨一百鞭笞,为水先生求个情,你看如何?”

  荆长老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半晌,如同看什么珍禽怪兽,心中对这个少年越发的不了解了,片刻后方道:“你是说,你愿意多挨一百鞭笞,为水先生求情?”

  徐玉点了点头,道:“不错!你意下如何?”

  水先生听他在这种情况下还为自己求情,心中大是感动,叫道:“徐公子,你这是何苦啊!”事实上在徐玉进来的时候,他和荆长老都是老江湖了,自然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知道他若不是中了别人的暗算就是染上了什么病,但自己本是待罪之身,固也不便相问,而荆长老却是事不关已,自然也不会关心这事。但两人却都心里明白,以徐玉现在的身体状况,想挨完这两百鞭笞,恐怕不太容易。

  “好!好个有趣的人,等一下你可别后悔。”荆长老冷笑道。

  徐玉听他言下之意,自然是同意了,心中大喜,暗想有什么好后悔的?不就是两百鞭子吗?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当即笑道:“我不后悔。”

  荆长老点了点头,道:“好!”说着又对水先生道,“既然他为你求情,我也不把你带回总坛了,就杖责三百,以警下次。”

  水先生闻言大喜,忙向荆长老磕头道:“多谢长老开恩!”说着又对徐玉道,“多谢徐公子求情。”

  徐玉笑着道:“你不用谢我,这些日子来我住在水云轩,多蒙你照顾,我还没谢你呢!”

  “不用谢来谢去了!”荆长老冷哼了一声,吩咐两边的黑衣壮汉道,“去准备刑具,行刑!处理完了这事老夫还想去游游西湖呢。”

  两边的黑衣壮汉答应了一声,不到片刻,就取了鞭子,棍子过来,看着荆长老,等候他的示下。

  荆长老的目光扫过徐玉,却见他毫无畏惧的冲着他笑了笑,心中不禁微微赌气,道:“先打徐玉。”

  黑衣壮汉答应了一声,将徐玉从椅子上拖了起来,将他按倒跪在地上,扒下他的外衣,拿着鞭子对着他背上狠狠的抽了下去,徐玉咬着牙强忍着锥心的痛楚,却没有出声,荆长老忍不住冷笑,心想看你能挺多久,猛然目光一转,看到徐玉挂在胸前的玉佩,不禁大吃了一惊,忙叫道:“住手!”

  徐玉看了他一眼,怒道:“你要打就痛痛快快的打,别耍什么花样!”想起在昆仑派的时候,何家那两兄弟执刑,那种慢慢的折磨人的打法,几乎要了他的命,他如今可还心也余忌。

  荆长老没有答他的问话,又仔细的看了看他身上的玉佩,确认无误后,忙站了起来,亲自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扶到椅子上坐下,徐玉满心的不解,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得前倨后恭起来。

  水先生父子及那些黑衣壮汉也满腹疑团的看着他,但是更让他们吃惊的时还在后面——

  荆长老猛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徐玉面前,道:“荆铁有眼无珠,冒犯了少主,还请少主见谅。”

  那八个黑衣壮汉一见荆铁跪下,忙也跟着跪了下来,顿时满屋里除了徐玉,所有的人都跪在了地上。

  徐玉一闻此言,只差点没两眼一翻,就被气晕过去。暗想刚才那一鞭子可是打在了自己身上,又不是打他,他应该是没被打晕了头啊?早知道我本的昆仑派弟子,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什么少主——开什么玩笑啊?

  而水先生父子更是满腹不解,水先生是查得清清楚楚,知道徐玉的来历,明了他根本就不可能是少主,当时只不过是因为曾大牛所说——徐玉关系到他们父子的生死,虽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却相信曾大牛的话,固也不敢开罪徐玉,因此才对他殷勤招待。

  “少主!”荆铁见他不答话,忙又道,“是属下冒犯,请少主降罪就是!”

  “我说个了我不是你们少主,你不是也查过我的出身来历了吗?”徐玉摇头道,“你若是不追究我原本假冒的罪名,我就感激不尽了,你说的不错,我本是昆仑派弟子,连水先生刚才也说过,他也早知道我是假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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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6楼 发表于: 2007-11-08
第十章

 

  荆铁固执的摇了摇头,道:“属下不会认错的!刚才是误会,这次绝对不会错了。”

  徐玉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刚才他想要假冒,他偏偏要拆穿的他身份;如今自己承认了是假冒,并同意受罚,他却又不知怎么误会了。当即颓废地瘫在椅子上,背上的鞭伤碰到坚硬的椅子靠背,痛得他忙又坐正了身子。

  “少主,属下带有上好的金疮药,能不能让属下给少主先上点药?我看少主的样子,好象有病在身,为何不请医疗治?” 荆铁忙又说道。

  徐玉苦笑着道:“我没事,不用上药。我中了幽冥鬼姥的暗算,可能是中了毒了。”

  荆铁正准备说话,徐玉又道:“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回去了,让水先生送我如何?”

  荆铁明白他的意思,是怕自己为难水先生,当即忙点头道:“一切全凭少主做主。”

  徐玉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向外走去,水先生忙取过他扔在地上的外衣,也跟了出去。回到水云轩,即莲等见他安然无恙的回来,也都放了心。如兰去请大夫也已经回来,正坐在客房里等他。

  徐玉心想自己是中了毒,只怕普通的大夫根本就毫无办法,不如不看,当即吩咐如兰给那大夫几两银子,打发他回去。

  如兰皱着眉头,道:“这个大夫在杭州很有名,既然已经请来了,不如就看看吧。”

  即莲也帮着道:“不错!不错!,还是看看好!”

  徐玉正准备拒绝,没料到水先生也说道:“你们请的这个大夫是不是梅大夫?”

  如兰点了点头,道:“不错,先生怎么知道?”

  水先生笑了笑,道:“杭州最有名的就是这为梅大夫了,我久居杭州,又怎会不知道?你们可还真有本事,据我所知,这位梅大夫的架子大得很,从不轻易外出给人治病,姑娘是怎么请得动这位梅大夫的?”

  如兰笑道:“我们老主人素来和他有交情,这位梅大夫早些也是江湖中人,先生恐怕不知道吧?”

  “这倒不知道!既然他原本是江湖中人,又精通医术,想必也一定懂得解毒,少主,不如就请他瞧瞧吧!这位梅大夫可不是几两银子就能请得动的人。”水先生帮着如兰等人劝着徐玉。

  徐玉想了想,暗想就算解了毒那又怎样了,自己绝对不可能是隐湖、剑谷中人的对手,依然救不了昆仑派,又有什么用?

  “走吧!”即莲可不管那么多,强行将他拉了出去,徐玉无法,只得随同他们一起走到客厅——只见一个六旬左右的老者,相貌清瘦,留着短须,正坐在那喝茶,见有人进来,抬头看了看,见了水先生,微笑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南宫先生。”

  徐玉呆了呆,问道:“谁是南宫先生?”

  水先生忙走到他面前,施礼道:“老朽贱名南宫覆水!”

  徐玉只觉得脑袋轰隆一响,南宫覆水?那个南宫世家的家主南宫覆水,他的大师兄南宫天翔的父亲,没有搞错吧?那么说那个天羽应该叫南宫天羽,他们不姓水?可是曾大牛为什么对他说——他是他们驻江南的管事水先生呢?他既然是南宫世家的家主,身份尊贵,又为什么要加入别的门派,还弄得如此凄惨,刚才若不是那个荆铁突然误会,这会子恐怕这为世家家主正在受杖责呢!

  “你不认识他?”这下子连如兰也大出意外,好奇的问道,“那你是怎么骗吃混喝骗到水云轩来的?据说这水云轩乃是南宫世家专门用来接待贵客的地方,平时有着‘小蓬莱‘的雅称,连一般江湖门派的掌门,到了南宫世家,也没资格住这水云轩,我们这次是占了你的光了。”

  徐玉摇了摇头,被她问得又呆住了,显然,听她言下之意,自然是早知道这位水先生就是南宫覆水了,看样子不知道这事的好象就他一个傻瓜。

  梅先生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徐玉片刻,他是大夫,自然一眼就看出了他有问题,叫道:“我可不是来听你们认亲的,有病的那个,过来瞧瞧。”

  徐玉这时才觉得自己的脑筋好象不怎么好使,原本在昆仑派的时候,师兄弟们都称赞他天资聪明,现在他却觉得自己完全向一个十足的傻瓜,自从下了昆仑山,一连串的事情,每一件都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让他措手不及,根本就适应不来,也不知道是他笨,还是这诡异的江湖多变。

  但如今碍于有外人再场,想问的问题也只能暂时先吞回肚子里。

  即莲推着他走了过去,徐玉在梅大夫旁边坐了下来,伸出左手放在桌子上,梅大夫伸出两只手指搭在他手脉上,诊了一会儿,不禁皱了皱眉头,随即就松开了手,道:“我开个方子给你就是!”

  如兰听说,忙研墨铺纸,梅大夫沉思了一会儿,方才向纸上写了起来,写写想想,一张方子足足写了有两柱香时间,写完后递给如兰道:“按方子抓药,连服三天再说!”

  “大夫,我家主人这病,到底要不要紧?”即莲忍不住问道。

  梅大夫看了徐玉一眼,见他一付漫不经心的样子,当即笑了笑,向他道:“难道你就不想问问你自己的病?”

  徐玉看了他一眼,道:“佛渡有缘人,药医不死病,医者父母之心,我又何必问,若是无碍,大夫必当尽力医治,若是无药可医,那也是天命,问了也是徒增烦恼。”

  梅大夫又看了他一眼,叹道:“果然如此,原本我还以为是诊错了。”说着向如兰道,“我是看在情魔的份上,才医这小子的,你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你应该也知道,我如今对你明言,我可没有十足的把握医好他,为了我这几根胡子着想,我先对你这小妮子说一声,到时候你可别怨我。”

  徐玉和南宫覆水听他口气,想必和如兰极熟,也才明白,为什么这个平时黄金千两也请不动的梅大夫,竟然会出诊。如兰俏脸微微一红,但心中却极是担心,问道:“梅前辈,你的意思是说他中的毒极厉害,连你老也没把握医治?”

  梅大夫摇了摇头,道:“他所中的毒虽然厉害,若是碰上一般的江湖郎中,恐怕是没办法,但碰上我,幽冥鬼姥的那点伎俩,还难不倒我,我指的不是这个。”

  这下连徐玉也好奇了,问道:“那是什么?”心想我除了中了毒,可是身强体健得很。

  梅大夫冷笑道:“你的心。”

  “我的心?”徐玉不解的问道。

  “不错!这样的例子我一生中只碰到过两次,二十年前我有曾遇到过一次,那个病人也和你一样,当时因为我的一时大意,二来也毫无经验,所以最终她还是死了。”梅大夫黯然叹息,接着说道,“我刚才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我可能不小心的又碰上了。

  徐玉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个所以来,终于道:“请大夫明言!”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梅大夫沉声说道。

  徐玉猛然觉得全身一震,仿佛有一柄尖刀,深深的刺进了他心里,但却又是不解,茫然的看着他,静候他的解释。

  而南宫覆水等人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梅大夫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你可能自己还不明白,所有的人,心中都有一股蓬勃的求生欲望,而你,却没有——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就算是一个垂死的人,他也会不停的挣扎抵抗,但在你的心中,好象没有这种感觉,有的只是一股死气,也就是说别人都是在逆境中求生,而你们这种人,却是在求死。”

  “求死?”徐玉顿时呆住,他也吗?

  梅大夫又叹了口气,道:“我先告辞了,兰儿,你先按方子把药给他抓回来,让他吃三天再说,我三天后再来,不管怎么说,看在故人的份上,我也总得尽力。”说着,也不等众人反应,就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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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7楼 发表于: 2007-11-08
第十一章

 

  如兰忽然想起梅大夫还没有解去徐玉中的毒,不禁跟在他身后追了出去,急叫道:“梅大夫!”

  梅大夫听到她的叫唤,停步转身问道:“还有什么事?”

  如兰讪笑道:“能不能请大夫先给我家主人把幽冥鬼姥的毒解了?”

  梅大夫看了她一眼,笑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了太监,我刚才给你的方子是什么,按方抓药,连服三天,就可以解毒了。”

  “真的?”如兰喜道,原本还以为徐玉中的毒会很棘手,没料到竟然这般容易的解了,当即忙笑道:“我送你出去。”

  梅大夫摇着头道:“不用客气了,我还认识路。”

  如兰娇笑道:“我也正好去抓药啊!”

  梅大夫闻言忍不住大笑,道:“我就说你这妮子什么时候对我这般客气了?”说着,两人一同离去,显然,他和如兰,还不是普通的熟悉。

  月光如水,徐玉独自一人,迎风而立,白色的衣袂在夜风中猎猎作舞——唰的一声,毫无预兆的,叶上秋露出鞘,绿芒扫过,他的身子迅速的飞起,绿芒暴涨,刹那间,满天具是剑气,“月舞大地”带着一份飘逸,灵动之中杀机尽现。

  但也只在一瞬间,徐玉就又收剑立住,呆呆的立于地上,水云轩平静的湖水,这月光下看起来,更显得开阔,朦胧之间,如烟似雾的水气给湖面增添了一份神秘。

  徐玉心中却波澜起伏,久久无法平静,今天那个梅大夫的一句话,让他夜不能寐,也不顾中毒全身乏力,硬是趁着月色出来炼剑。

  “求死之心?”徐玉暗自咀嚼,他有吗?

  细细想来,从他坠入月华崖,知道了风清子的事开始,说实话——他潜意识中就一直有着一股赎罪的心态,逆来顺受,对于一切,他都不太愿意反抗,自从离开月华崖底以来,除了和曾大牛那次比武,他把本身的武功算是尽数发挥以外,别是时候就有点力不从心了,并不是他自己技不如人,而是那份心底深处隐藏着的深深无奈,让他在很多情况下,都黯然放弃反抗。

  他无法相信素来仁慈和蔼的徐师祖会为了掌门之位,暗算风清子。在扬州土地庙里,吕靖以人质让他自废武功,当时他根本就没有多想,隐隐之间,甚至有着一种从此解脱的感觉。即使是遭高群英等人酷刑折磨的时候,他也没想过要设法逃脱或是反抗,若非后来知道了是他师傅聂霆设计陷害于他,满腔悲愤激起了他的求生欲望,也许他早就死在了扬州了。

  没有任何一个人明白,他内心所承受的痛苦和无奈,但这事,他连想找一个人倾诉都不行,没有在月华崖底那飞鸟不至的地方呆过的人绝对不会明白,那份寂寞孤苦和无奈,因此也只有他明了,为什么风清子在生趣了无的情况下会自行了断,如果不是师娘编绳下去,徐玉敢肯定,自己也许再过个三五年,也会像风清子一样,就这么一死了之,因为好象在那种情况下,活着和死实在也没什么区别,如同就是行尸走肉。

  如今细细想来,徐玉才惊愣的发现,不错——自己确实对人生有着一种深深的厌倦和困惑,这一路上来的许多事,更让他无所适应,措手不及。

  他渴望着平静而无忧的日子,像以前在昆仑派的时候,带着小师妹四处乱跑,和众师兄弟们打成一片,而这些,那时候看是平常的东西,如今是再也得不到了。

  也不知到底是他变了,还是师兄弟们变了,为什么在转眼之间,原本情同手足的师兄弟们,见了他会拔剑相向,而他也在什么时候,居然会惹师妹伤心,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难道这个就是那位梅大夫所说的求死之心,也许别人都没有变,变的只是他自己而已?

  徐玉茫然的摇了摇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突然,一丝极细微的衣袂破空之声传来,徐玉一惊,本能的身子一动,躲在了旁边的一棵大树边,只见一个夜行人,正迅速的从水云轩曲折的桥栏上飞跃而出。月光如水,而水云轩四周空旷,那夜行人根本就无所遁行,徐玉看得清楚,那人一身黑衣,身材娇小婀娜,应该是个女子,心中不禁大感奇怪,不知这人是谁?是到水云轩来了以后再离开,还是本就是水云轩中的人——毕竟,在这水云轩中,情魔的那四个侍女,可没有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心中微一迟疑,终究好奇心大起,徐玉也迅速的尾随跟了出去,那夜行人出了水云轩,或穿檐走壁,或飞越腾走,去势速度极快,而且徐玉发现,这人应该对附近的环境极是熟悉,固而他也不敢跟得太近,惟恐被他发现。仗着初学暂炼的幻影虚渡,倒也没把人跟丢了。

  前面的人好象根本就没想到会有人跟踪,身形忽然一折,没入了一处房舍之中,徐玉也急忙来到跟前,看了看,只见是一个小小的庭院,透过院墙,看到里面种植着青松翠竹,虽然不向水云轩和莫府那般豪华,但却另显得清幽之极,显示出此地的主人不同寻常的高雅。徐玉站在外面呆了呆,有了上次跟踪的经验,心中不禁疑惑,不知道要不要跟进去,想了想,一咬牙,身行一动,还是跟了进去,但却显然要小心得多,进得园子,就见不远处在翠竹的掩映之下,有三间小小的精舍,尤自亮着灯火,当即悄悄的潜了过去,刚到窗下,就听得一个声音说道:“姑娘深夜来访,原来是来行问罪之师的。”

  徐玉吃了一惊,这个声音正的白天的那个梅大夫。

  另一个女子的声音的“恩”了一声,道:“你老别误会,我只是不理解,所以问问。”

  徐玉听到这个声音,更是大出意外,因为这声音的主人他更是熟悉无比,竟然是如兰,只听得如兰又说道,“梅大夫,你和我家老主人有多年的交情了,我不明白,你今天为什么要骗我?”

  “我骗你什么来着了?”梅大夫笑着说道。

  “我们主人根本就没病。”如兰冷笑道,“你为什么要骗他?”

  “原来你是指这事!”梅大夫大笑道。

  徐玉在外听了,感觉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心想自己和这梅大夫可无怨无仇的,他为什么要捉弄自己?说什么求死之心,害得自己差得被他唬住了。

  心中想着,只听得梅大夫又接着说道:“我承认,我是骗他的,否则,你又怎会秉夜来访?”

  徐玉吃了一惊,心想原来这梅大夫故意危言耸听,就是要骗如兰来这里,只是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果然,如兰也好奇的问道:“你要我来,说一声也就是了,为何要如此?”

  梅大夫沉吟了片刻,正色道:“兰儿,你是我当年从青楼中买出来的,也是我把你送给情魔的,我想知道,你对情魔了解多少?”

  徐玉怎么也想不到原来如兰还与这梅大夫有着这么一重关系,心中更是迷惑不解,只听如兰又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老主人对我更是恩重如山,兰儿是绝对不敢忘的。”

  梅大夫长长的叹息,道:“兰儿,我说这些,并不是要你报恩,事实上在我们心中,从来也都没有把你当下人看过——只是这次,情魔死得实在的太冤了。”

  “什么意思?”如兰不解的问道。

  徐玉听到这里,想起情魔,心中大是感伤,暗想若不是为了自己,情魔这会子一定正和如兰等人说笑着饮酒欢歌呢!

  梅大夫来回在房里走着,似乎很是心神不宁,过了好一会儿,终于道:“兰儿,我知道合欢门的眼线遍布天下,这事也只有拜托你了,事实上你老主人在临走的时候,将你们送给徐玉那小子,甚至把合欢门托付给他,我想也是和我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兰儿不明白!”如兰道。

  徐玉在窗外也一样大感不解,情魔临终所托,又能有什么目的了?如果真的有什么目的,他断然不会陪上一条老命,助自己恢复武功,更不会把整个合欢门送到他手上。

  “你以为你老主人是心甘情愿的为徐玉恢复武功的吗?”梅大夫冷笑道。

  徐玉听得心中狂震,不是心甘情愿,就一定是被迫的,是什么人威迫他助自己恢复武功的呢?又有什么人能够威胁到堂堂合欢门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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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8楼 发表于: 2007-11-08
第十二章

 

  如兰想了想,道:“不错,我听老主人在临死的时候曾经提起过,不过他老人家却不肯说是谁,也让我们不要告诉徐公子。”

  梅大夫点了点头,道:“我与他这么多年的交情,他的事我也十知八九,平时也几乎可以说是无话不说,但偏偏这件事,我曾问过他,他却一个字也不肯说。”

  如兰不解的看着他道:“难道老主人曾经来找过你?”

  梅大夫苦笑,道:“在给徐玉恢复武功之前,他来找我,让我查一下徐玉的出身来历。”

  “他出身昆仑,这有什么好查的?”如兰更是不解了,徐玉躲在窗外,也是大感不解,心想自己本是孤儿,是师傅、师娘收养,除最近这次以外,可从来没有下过昆仑山,可以说在江湖中最没有身份背景的就是他这种人了,有什么好查的?

  “若是他只的单单出身昆仑,难道就凭聂霆,也能威胁到合欢门?当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梅大夫苦笑道。

  “那还有什么?”如兰问道。

  徐玉则听得满腹疑团,他自己的事,他自己又岂会不清楚,实在想不通有什么人会为了帮自己恢复武功,竟然会去威迫情魔,他又怎知道合欢门的武功心法别辟蹊径,可以助一个丹田穴被破的人从塑经脉?而以情魔之能,竟然也会受他要挟,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个人岂不可怕得紧?

  心中想着,耳中却听得梅大夫说道:“有!原本我还只是怀疑,今天鬼姥来过,我才明白,为什么鬼姥会对他下毒手?”

  徐玉也是不解,那鬼姥以前和他素未谋面,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冤仇,却一见面就下杀手,肯定有着什么原因?好象是因为自己的相貌比较的像一个人,但这大千世界,人与人长得相似的极多,她总不会蛮不讲理到把相貌相似的人都给宰了吧?

  而更让徐玉感到惊讶的却是,那位梅大夫到底又是什么人,他怎么会和鬼姥以及情魔都有交情?

  “为什么?”如兰好奇的问道。

  “因为他的相貌,几乎和当年的谪仙子水柔一模一样,你难道没有听情魔说起过幽冥鬼姬当年遭罗天魔帝拒婚的事?”梅大夫反问道。

  如兰点了点头,道:“我曾听说过一些,好象幽冥鬼姬和罗天魔帝本也婚约,后来却被那谪仙子横插一手,罗天魔帝不但悔婚,还着实的把幽冥鬼姬羞辱了一翻,所以才造成了罗天和鬼府的关系恶化。”

  徐玉听得心惊不已,回想起在楼外楼的时候,好象幽冥鬼姥确实曾问过他水柔是他什么人,当时他因为讨厌鬼姥强横无理的态度,所以故意没有回答,导致鬼姥最后对他大打出手。

  心中再次想到了杨先之对他说过的话,难道自己当真会是罗天圣教的少教主,他的母亲,就是当年颠倒众生的谪仙子水柔,那个让罗天魔帝和和平岛主为了她大打出手的女人?但是从现在的种种迹象来看,这个可能性真的很大,徐玉心中也不知道是喜还是悲,他决定了,不管如何,下次见到杨先之,一定要问个明白。

  暗想来这个幽冥鬼姬和那幽冥鬼姥肯定有着极密切的关系,所以那鬼姥才会拿长得像水柔的人出气。

  “你听说的没错!”梅大夫道,“当年的事,谁是谁非我们是不能追究的了,但见到现在的徐玉,我能够想象当年的水仙子是何等的绝色,也明白了为什么魔帝会为了她不惜和鬼府交恶。”

  如兰偏着头想了想,道:“不错,在没有见到他之前,我们姐妹可都自负美貌,你别笑话!但自从见了他之后,我们就常常自惭形秽,他若是生于女人,必定也像他母亲一样,艳冠天下。”

  徐玉在外听了,心中不禁苦笑,暗想他可是堂堂七尺男儿,谈什么艳冠天下?

  哪知道梅大夫却认同的点了点头,道:“不错!但这也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情魔早些年曾见过水仙子,断然没有不认识的理由,那小子又和水柔长得如此相似,他又怎会没有怀疑,以他对和平岛主的仇恨,自然想到他可能就是当年害他痛失爱徒的罪魁祸首的子嗣,有了这重理由,他是绝对不会助他恢复武功,而且还把好好的合欢门交给他,这也就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本来我一直以为那个威迫他的人是罗天魔帝,因为我们三派素有来往,他了解合欢门的一些武功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可现在看来,却又不像。你知不知道,徐玉最近和一个叫上官辕文的人走得很近。”

  徐玉听他提及上官辕文,心中一动,暗想莫不是就是这个上官辕文威胁情魔,让他助自己恢复武功的?想起自己原本就一直怀疑他是罗天魔帝,若说他真的罗天魔帝,那么一切好象也解释得通了,可是,他为什么不认自己呢?还有,如果他也和自己一样心有疑虑,不敢相认,就仅仅只是怀疑,也不该对他说那种暧昧的挑逗话语,若是一但证实了自己是他的子嗣,他将来还如何用做父亲的威严来面对他?

  “上官辕文?”如兰皱起了秀眉,道:“我今天曾听他说起过,好象他也在让媚儿帮他打听这个上官辕文的来历。”

  “原来他也不知道那上官辕文的来历?”梅大夫叹了口气道,“那么你们有没有打听到什么?”

  如兰摇了摇头,道:“我今天好象听说,媚儿派出去的眼线,全都让那个上官辕文给杀了,徐公子曾问起过,可媚儿却说那些死的并不是我们的人,她就只派出去一个眼线。”

  梅大夫哼了一声,愤然道:“因为那些死的都是我的人。”

  徐玉听了不禁暗自叹息,心想原来这梅大夫还真是不简单啊,居然派出了那么多人跟踪上官辕文,只是上官辕文也出手太狠辣了一点,居然把他的眼线不是杀了就是废了。

  梅大夫又道:“从他的出手来看,倒颇似罗天魔帝的作为,而他的武功,也同样高得出奇。”

  徐玉听得暗自点头,忽然听到身后轻微的衣袂破空之声,又有人进入了院子中,还未来得及反应,只听得房里梅大夫断喝了一声,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徐玉不禁大吃一惊,知道自己的行踪肯定也已暴露,正准备堂而皇之的走进去,忽然听的身后一个阴侧侧的声音冷笑道:“这么多年了,你这老鬼耳力倒是丝毫不减啊!只是为什么就没有发现这小子在旁偷听呢?”

  徐玉转首,月光下看得分明,只见幽冥鬼姥和那个叫鸿儿的俊美少年,以及媚儿,正站在院子中一棵松树下。

  媚儿见到徐玉,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但却没有说话。

  徐玉想起媚儿白天曾说去找幽冥鬼姥帮他讨要解药,如今却见他们联袂而来,心中隐隐升起了一种受人愚弄的感觉。

  “原来是幽冥鬼姥到了,我当是谁呢?”说话间,梅大夫打开门走了出来。

  徐玉知道已经无所遁行,索性落落大方的站在院子中央,看着梅大夫笑道:“求死之人特来寻方!”

  梅大夫也忍不住笑道:“一句戏言,公子又何必放在心上?”

  幽冥鬼姥却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怒道:“梅老又何必和这小子多废唇舌,把他抓起来,废了他的手脚,穿了琵琶骨,送给罗天魔帝作礼物,也好为我们小姐出出这口怨气。”

  徐玉刚才在外听到了梅大夫和如兰的对话,知道她口中的小姐必定就是幽冥鬼姬,当年遭罗天魔帝拒婚的那位,想起白天自己在楼外楼一时大意,被这老太婆暗算,心中不禁火起,忍不住反唇相讥道:“想抓我就自己动手啊,别只会鬼鬼祟祟的使暗器暗算,算什么本事?”

  “小子无礼!” 幽冥鬼姥虽是女流之辈,但性子却极是火爆,当即身形一动,鬼抓急向徐玉头上抓下。

  徐玉猛得拔剑在手,绿芒抖动之间,对准了幽冥鬼姥手掌急刺而去,鬼姥吃了一惊,她今天白天和他动手,见他拳掌工夫平平,所以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却没料到他剑法如此高强,一时大意,差点让他一剑贯穿了手掌,心中怒火更盛,身形飘动之间,鬼抓暴长,急向徐玉面部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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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徐玉一来有心要洗今日在楼外楼的耻辱,二来也想抓到她逼要解药,如今他可不敢指望着梅大夫会给他解毒了,这个梅大夫肯定也是魔门中人。当即长剑回扫,急崭鬼姥的手臂,逼得她不得不回招自保,徐玉却趁着剑式,绵绵不绝,连连抢攻。

  鬼姥一来极是畏惧叶上秋露的锋芒,二来徐玉的剑法绵绵不绝,后继不断,似乎根本就递不进招去,三十招一过,竟然渐渐不支,只剩下了招架之力,再无还手之能,毕竟赤手空拳,谁也不敢轻撄神器锋芒。

  鬼姥脾气暴躁无比,如今渐渐处于下风,越是感觉不耐烦,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小兔崽子仗着宝剑之利,算什么英雄好汉。”

  徐玉听她提及此,当即冷笑道:“阁下一大把年纪了,说话也不知道脸红了吗?今天白天在楼外楼,我可没用剑,结果呢?你是凭真工夫取胜的吗?还不是让你旁边的那个小兔崽子施展暗器相助?”他口中说着话,手里却一点也没闲着,叶上秋露绿芒闪烁不定,逼得幽冥鬼姥连连后退。

  “小心,暗器!”媚儿忽然惊呼道。

  九枚梅花针,急向徐玉袭来,原来那叫鸿儿的少年,也见幽冥鬼姥不敌,故伎重演,再次发射梅花针偷袭,徐玉早在动手的时候就防着他了,当即身形诡异的一旋,只留了一个虚影在原地。

  幽冥鬼姥只觉得眼前一花,徐玉已不知所踪,心中一惊,猛觉得背后剑气袭来,慌得忙转身退避,这一退之下,正好站在了徐玉刚才的位置,而那九枚梅花针已经带着一股腥风而至,幽冥鬼姥忙要躲避,但一面是徐玉铺天盖地的剑气,一边的是那九枚要命的梅花针,再也无处可躲,手忙脚乱中堪堪闪开了六枚梅花针,另三枚全都射在了她背上,半边身子顿时麻木,而徐玉的宝剑也在这时,毫不客气的抵在了她的咽喉处。

  “姥姥!”鸿儿忍不住惊呼道,“别伤了我姥姥,否则,我鬼府和你没完。”

  徐玉忍不住冷笑道:“你以为这事我就准备完了吗?现在我要把白天的帐加倍讨回,解药呢?”口中一边说着,一边连点了幽冥鬼姥数处重穴,同时归剑入鞘,其实,幽冥鬼姥中了三枚梅花针,早就全身麻木,动弹不得,再点她穴道,倒的多此一举了。但徐玉却不管那么多,毕竟这毒药乃是他们自己的,他可不得不防着点。

  幽冥鬼姥冷哼了一声,怒道:“你想要解药,你做梦吧!”

  徐玉也冷哼了一声,想起她曾辱骂水仙子为“贱人”,而这位水仙子可能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心中不禁对这个幽冥鬼姥更多了几份厌恶,当即冷然道:“你不是白天要废了我的手脚的吗?如今我也如法炮制就是,让你尝尝这滋味。”说着,抓住她的一只手臂,就要拗断。

  “你……你敢!” 幽冥鬼姥的脸色顿时大变,历声叫道。

  “我为什么不敢?”徐玉反问道。

  “咳咳……徐公子,你等等。”梅大夫皱着眉头叫道。

  “梅大夫有什么指教,那个求死之说,你还是收回吧,下三滥的江湖郎中的那套说词也比你强。”徐玉愤然道,心中却满不是滋味,自己居然还真差点被他唬住了,真的越想越有气。

  “姐姐,你说句话啊!”鸿儿忙向媚儿哀求道,眼见幽冥鬼姥入在了徐玉手中,心中着急,却又偏偏毫无办法,更不敢轻举妄动,惟恐徐玉一时着恼,当真伤了鬼姥性命。

  徐玉此时听鸿儿居然叫媚儿“姐姐”,更是怒火中烧,是被人愚弄欺骗的愤然,更加上他见那少年相貌俊美异常,又和媚儿亲密无比,竟然以姐弟相称,心中更是凭添了几份醋意,忍不住又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梅大夫尴尬的笑了笑,道:“徐公子,那个求死之说我也不是尽骗你,你若是有兴趣,不防先进屋里坐坐,我们好好的聊聊,那个——能不能请你先把这个老太婆给放了?事实上,你中的毒并不厉害,最多就是发烧,四肢乏力,感觉疲惫罢了,不用解药,过上几天也会痊愈,只是你若是找这幽冥鬼姥拿解药,那可是正好着了她的道,她还不知道会给什么样的毒药给你呢!”

  “原来还有这么种事,可见这老太婆心肠歹毒,杀了也不为过。”徐玉猛然伸出一只手,按住了幽冥鬼姥的头上,冷笑着道。

  鸿儿不禁大急,哀求的看着媚儿——媚儿皱着眉头,暗自叹息,她心中明白,今天在这被徐玉碰上,恐怕这个误会一时半刻是解释不清楚的了,而若是自己开口替幽冥鬼姥求情,只怕这个误会更会加深,但想起平时合欢门和鬼府素有来往,自己又和鬼姥等极熟,若是不说,却又不忍,当即苦笑道:“门主,梅大夫说的话都是真的,你的毒并不碍事,能不能看在合欢门和鬼府素来交好的份上,请你放了鬼姥。”

  徐玉满心里不是滋味,又苦又涩,还带着略略酸意,看着媚儿道:“你也要我放了她?”

  媚儿苦笑着点了点头,道:“我们一直都……”

  徐玉没等她说完,就冷然的打断了她道:“我知道,你们一直都有来往,合欢门和鬼府素来交好,是不是?所以你让我放了她?”

  媚儿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只是依然点了点头。

  徐玉哼了一声,道:“好,我就看在你面上,放了她就是!但是,我也要留下她一点东西作纪念。”说着,也不理会众人,猛然运用清源心经,按在幽冥鬼姥头上的手通过她的百汇穴,将她的内力源源不断的吸入到自己体内。

  事实上,他在恢复了内力的时候,曾怀疑过这清源心经是否还能用?但终究没敢试验,只到前几天,他练功不慎,差点走火入魔,在危急关头,又是这清缘心经救了他,不但让他功力增长许多,而且,原本体内的真气运行之道,也完全改变,让他多少琢磨到了一些清缘心经的妙用,这时他一来恨这鬼姥卑鄙,二来更气媚儿居然欺骗自己,所以竟然用上了这个平时他几乎不愿用的法子,要废了鬼姥的武功。

  幽冥鬼姥忽然觉得自己体内的真气如同流水一般,急向外涌去,同时经脉逆转,血气攻心,痛苦异常,想要说话,竟然也说不出来,徐玉却正好相反,只觉得舒服受用无比,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慢慢的享受。

  媚儿、鸿儿以及梅大夫只见幽冥鬼姥脸上的神色痛苦无比,如身受酷刑,而徐玉却仿佛极是享受,脸带微笑,肌肤上更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柔光,如同美玉生辉,在月光下看起来,他整个人更是丰神如玉,宛如玉树临风,但是,三人的心底都不由自主的冒起了一股寒意。

  过了片刻,徐玉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他发现,这清缘心经在吸取他人内力的时候,给自己带来的几乎是一种无法言愈的享受,让他有着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真是奇怪。

  他一松手,幽冥鬼姥却如蒙大赦,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虽然全身中毒麻木,但却依然感觉到,自己体内多年修炼的内力,竟然只剩下了两层不到,不禁大惊,颤抖着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我说过,要留点纪念,我要了你八成功力,还给你留了两层,让你以后可以慢慢的在江湖中逃命。呵呵——以你的脾气,想必在江湖上的仇家不少吧?”徐玉笑着问道。

  幽冥鬼姥心中大慌,她出生鬼府,平日里仗着武功,以及又有幽冥鬼姬给她撑腰,确实在江湖中结下了不少厉害仇家,如今内力被徐玉废去八成,只比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略强了一点,心中哪能不慌?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不是人!水柔那贱人,连生个杂种也是个魔鬼……”

  徐玉听她又辱骂水仙子,不禁大怒,扬手就向她脸上一巴掌,梅大夫再也看不下去,当时他并不知道徐玉会废了她的武功,他本心中一直对幽冥鬼姥跋扈的性子看不顺眼,心想着让她吃点苦也好。却没料道徐玉会下辣手,废她武功,如今后悔,却已来不及,眼见徐玉愤然之下,打了她一个耳光,惟恐幽冥鬼姥受辱之后,又说着什么话来,惹恼了这魔鬼,忙出手向徐玉拍出一掌。

  徐玉身子微微一侧,避开了他的攻势,梅大夫的目的并不是用攻击他,只是为了要救幽冥鬼姥,见他身子一侧之下,忙向旁边的鬼姥抓了去,想救她脱离徐玉的控制,忽然眼前绿光暴涨,徐玉的叶上秋露又已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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