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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花开堪折》作者:雪域倾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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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0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七十二章 美人如玉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

  红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

  笙歌散后酒微醒,深院月明人静。

  刚要出门,老妈悄悄把我叫住:“小诚,你买的那个房子到底多少钱,够不够,不够妈这里还有,可别让人家小晨破费。”她还真够操心的。

  “妈,你放心吧。我自己能解决的。”难道我能告诉她房子要五、六十万,那还不得把老人家吓一大跳。当然也不能说不花钱,以她的观念,这样的好事,打死也不会相信。万一再以为是卖儿子的钱,惶惶不可终日,那不更乱套了。

  所以不等她再细问,我已经冲出门去,留老妈自己在后边念叨。

  ******

  “没想到你会到家里来。”坐上车后,我轻声说道。

  晨姐并没有理我,自顾地发动了车子。

  玉人如雪,车内的暖风吹得长发微微飘起,带来一种无法言喻的、让人悸动的美丽。

  那份沉默,却让我的心里一阵不安,她生气了?不过是守着老妈拉了一下手,也不算太过分吧。没再说话,默默地看着她发动了车。

  “怎么不说话了。过年了,来给长辈拜个年有什么好奇怪的”还好开口了,看样她还是很在意我的感受。

  继续说道:“小诚,以后在人面前不要对我那样,好不好?要不,我可要生气了。”

  一只手放在了她握方向盘的手上,“晨晨,我喜欢你,愿意跟你在一起,刚才不过真情的自然流露,真的你生气了?”

  “越说越来劲了,还是觉得你叫姐姐的样子比较乖些。”祁 晨赏了一个白眼给我,“喜欢我,当然没什么不对。可你还在上学,我跟你的事,现在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再说了,你喜欢的人可多了。也有好多女孩子喜欢你,是不是?”

  明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可我还是狡辩道:“就我这种类型的大白菜,一伸手就能抓一箩筐,除了好晨晨,哪有谁还会稀罕呢?”

  “真的吗?”她侧过头扫了我一眼,笑了起来,“这么说我的眼光很差劲喽。”

  “嗯。”我用力的点点头。

  “你骗我就行了,”她的声音变低,“不说别的,就你跟那个云希,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不得不佩服女孩子惊人的直觉,她在的时候,我跟洋姐同样显得非常亲昵,可晨姐偏偏就能怀疑到云希头上。

  可为什么当时她没说呢?是浊也不想触及这个敏感的话题?

  我张了张口,怎么说跟云希的关系比较好呢。尽管事情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的,可要跟一个女孩子说和另一个也有这种关系,自己的想法中,无论如何也是开不了这个口的,可是能一直隐瞒下去吗?

  但就算心里藏着左拥右抱的梦想,总不能赤裸裸地说出来吧。

  只是一瞬间,我的脑子里已经转过了无数念头。

  “没想好怎么说,就先不要忙着解释。小诚,我宁愿你不出声,也不想听你说谎话。等考虑好了,再告诉我。反正你也还不是我什么人。”

  “晨姐,我―――”一着急,晨晨却没再叫出口。

  “好了,你现在还上学,我管不了你,也不想管。爱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有充分选择的权利。”

  听她的语气,说话时的神态,是非常认真的,我真的着急起来。

  可爱的晨姐,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也不会放弃的。激动之余,也不管正在开车了,伸过一只胳膊就抱住了她。

  晨姐急急地一刹车,“吱”的一声响,手上一转,把车子停靠在了路边:“小诚,干什么,有话不会好好说,自己不要命还想把人家搭上?”

  她的鼻翼扇动,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转过脸来,责怪地看着我。

  严肃的脸上闪着圣洁的光,大大的眼睛圆睁,小巧的嘴巴翘起,不管她还在生气,伸手就把她的双手拉了过来,让她的脸正对着我。

  “你干什么?”见我瞪着她半天没说话,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顿了一会儿,忍不住一笑,“这可在大街上呢。”

  这一笑,在冬日里就如同迎风绽放的梅花,娇艳不可方物。她方才只是在逗我吗?

  念及此处,轻轻一扯,就把她带进了我的怀里。

  “干什么嘛?”嘴里虽然说着,身体却并没有抗拒,乖乖地把头伏在了我的肩上。

  “你想干什么,坏东西,唔―――”不由她分说,用手托起了她的耳闻,重重地吻上了香唇。

  任由我含住了诱人的红唇,想进一步采撷时,她却轻轻把我推了开来。脸一闪,人却仍斜倚在我的怀中。

  我低头看着她。

  “小诚,咱们认识多久了?”

  “好几年了,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我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是呀,好几年了。”她突然抬起眼睛来看我,“你可从来没敢对我这么凶过。”

  “我没有对你凶,不过情急而已。”急急地辩解道。

  “有什么好急的,我说的不对吗?又不是止说你一个人,大家都是自由的,我也是同样有这样的权利。”

  “不,晨晨,不要,我需要你。”我大声叫道。

  空气凝滞了几分钟,两个瞪着眼睛互相看着。

  “真是不知道哪辈子久你的。人家都对你这样啦,还想怎样。再这么凶,真的就不理你了。”此时的祁晨,只是一个撒娇的女孩,已经完全没有了姐姐的模样。无论如何,她心底对我的关爱是无法掩饰的。

  压下了心底的激动,清醒过来,是呀,晨姐对我已经够好了,什么时候都想着我,还想怎样?松了一口气:“晨姐,对不起,我不敢了。可是对我来说,你比什么都重要。”这下可算是被她吃定了。

  她从我的怀里爬了出来。轻声嘟囔着:“人家说的也是实话。”

  美人温柔如斯,用手轻轻地拨弄着她的长发,一时语结。

  “好了,不说了。现在去哪儿?”祁晨比我沉稳,把话锋叉开,并又一次发动起了车子。

  “不是说好去咱们的新居的吗?”见她软了下来,故意把“咱们”两字说得重重的。

  “没安好心。”如丝的媚眼一横,扭过了头不再理我。

  嘴里虽然这么说,还是依言把车向市外开去。我的心里暗乐,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感觉。

  “伯父答应了,说如果合适,就把那项网络业务交给我们。”总算想起了一个好话题。刚才在家里就想说了,可是总被打断,现在正是机会。

  “你还真有两下子,我当时不过顺口跟你提提,老爸可不是那么容易随便承诺的人,你怎么说动他的。”

  索性把这次陪祁伯伯出行的经过,前前后后都跟晨姐说了出来。在她的面前,我从来不会也不想隐瞒什么。

  听我说到薛叔叔的事情,她不由露出会心的微笑。等全部讲完,晨姐笑的更是灿烂,嘴里评道:“这一老一少都够狡猾的,看来,我以后得防着点你们啦。”

  对自己的父亲,还不知之甚深,这么说明摆着就是冲我来的了。

  心情更佳,又叫起了晨晨:“你可不要这么说,咱可是个纯情少年呢。”

  “你还纯情少年呢,别臭美了。就算是,也是几年以前的事了。”晨姐也够坏的。

  她这一说,不由让我陷入了沉思。想起因了那场意外,当年初相识的日子:美丽的晨姐,湿漉漉的长发,如九天仙女一般,飘然而至,那时情景,如在眼前。

  而也是从那个时候,我开始了自己的幸福生活,从一个最普通不过的高中生,开启不算平凡的历程。看来那次还真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晨姐更是命中的福星。

  “小诚,想什么呢?”见我半天没说话,晨姐有些奇怪。

  “我想起了在医院里第一次看到晨晨时,还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人世间,碰到了仙女呢。”夸张地把自己当时的想法说了出来。

  晨姐轻轻地掩嘴一笑,看来终于接受了我的称谓:“臭家伙,还以为你是后来才变坏的呢,原来那时就已经是个不良少年了。”

  “我变坏,还不是因为了你的缘故。”

  “哼,倒成了我的不是啦。人家那时不过觉得你比较合胃口一点,喜欢跟你说说话而已。一直觉得你是个乖巧的男孩,谁知道你―――你―――”晨姐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我怎么样?”这个好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哼!不跟你说了。”微笑,脸红。

  ******

  “总算到家了。”我把鞋子甩掉,光脚踏着竹制地板跑过去躺在沙发上。

  “叭”的一声,晨姐把一双拖鞋扔了过来。又冲过来把我拽起,“快起来,好几天没来了,这上面都满了尘土了。一点也不讲究。”她总是见不得一点不洁净的东西。

  “快来,和我一块打扫。”晨姐从卫生间端来了一盆热水,把一把抹布丢了过来。

  看晨姐姐干活真是一种享受,我以前怎么没觉得打扫卫生还是一种娱乐方式呢!

  毛衣的袖子挽起,露出一双雪白的腕子,认真地四处擦拭着,似乎不是在打扫,而是在跳舞一般。看她投入的劲儿,有由感叹,难道做医生的人都有洁癖吗?

  柔软的腰肢轻轻摆动,长发随着动作不断摇摆,真的是一道很美的风景线。

  我拿着条毛巾跟在身后,东擦一下,西抹一下,注意力都为她所吸引。

  似乎发觉我在偷偷欣赏她,回过头来瞅了我一下,甜甜一笑,又用力去擦起了窗台。

  大约觉得长发有些碍事,她转了一圈找了根皮筋把头发扎了起来,束在一起的发丝甩到了一边,露出雪白的一段脖颈,这下动起来的风光更是诱人。

  越发地无法用心干活,我的心思就放在了她的一举一动上。薄薄的羊毛衫下藏着的是柔韧的纤腰,合体的牛仔裤烘托出翘挺的双臀,往下就是她修长的双腿。更有会时隐时现的香颈,以及如玉的皓腕。

  专心做家务的美女有一种别样的风情,这一切美景怎会不让我心猿意马。

  正想着呢,她已经轻盈地跳爬上了窗台,在本已够洁净的内侧玻璃上擦起来。

  都说女孩子如何、如何,其实她们的韧性可比男同志厉害多了,就晨姐干起活来兴致盎然的样子,实力可见一斑。

  别看女孩子逛起街来,恨不得把自己都要挂到男伴的身上,其实那都是做做样子。

  自古相传女性要柔弱似水,似乎惟有如此都能显示出其可爱。但你如果要真相信了,那吃亏的肯定是自己,那股坚忍不拔的力量是万万不可小窥的。

  还是说逛街,人家别看转的地儿比咱们多的多,可还不是见了新猎物就迅速恢复体力,速度之快,让我等惟有叹为观止。所以说嘛,前人的经验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

  胡思乱想,心里一通感慨。晨姐回头看见了心不在焉的我:“喂,小诚,你这哪儿是打扫卫生,明明在磨洋工嘛!”

  “噢,哪能呢,我是工作兼观光两不误嘛。”

  “观什么光―――?”晨姐好奇地问道,又仔细地看了我几眼,见我一直在她的背后打量。一下子就明白了所谓“观光”的含意,脸悄悄红了。“死家伙,脑子里都整天想什么呢,还不好好干活,我这可是帮你收拾房子呢!”

  “什么你我的,分这么清楚干嘛。我的还不就是你的,再说你不比我付出的心血多吗?”

  “讨厌,油嘴滑舌。快帮我把抹布洗洗。”说完,一团物体就向我直飞而来。

  反正已经遭到了批评,我索性也把自己那块抹布洗干净,站在窗台边上看她劳动,等她要的时候再顺手递过去。

  好不容易擦完这最大的一个窗户,晨姐轻轻地蹲下身子准备下来。

  一直都在盯着她看,这一下蹲,臀部完美的曲线更是一览无余,我的眼睛都呆了,不得不用手扶住眼球,怕它老人家会掉到地上。

  “喂。扶我下来嘛。”晨姐嗔怪道。

  刚才爬上去的那么轻松,现在倒要人帮忙了。她一定发觉了我的偷窥,虽然装不知道,但红红的耳朵却完全出卖了主人。

  牵住了一只纤手,等她纵身要下的时候,手上稍稍用力,一个温热的身子就全在我的怀中了。

  双手一接的当儿,恰好就托在了我垂涎已久的部位。晨姐的反抗很激烈,用力地一挣,身体向下一滑,丰润的臀部就脱离了我的掌握,双脚也踩在地上,身子却没能逃开,被我紧紧抱住。

  她的双手努力地向后张开,不碰到我:“你干什么,脏兮兮的。还有你的手,刚洗了抹布,不要放在我身上啊。”

  都什么啦,还顾忌这么多。我的手早箍在了她的纤腰之上,再一用力,就温香在怀。

  低头看着她,脑门上是薄薄的一层汗珠,一绺发丝粘在额上,微微有些气喘,同样的一起劳动,这份敬业精神就非我所能比拟。

  脸上的晕红却是更加明显,一双眼睛不由自主地合了起来,近距离的观察,眼珠在眼睑下轻轻滚动,睫毛微微地抖着。柔嫩的嘴唇却不停地翕动,喷出一股股火热的气息。

  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可放过,目标就是那张娇嫩的小嘴。

  冲动地压上了滚烫的唇,这就是我最最亲密的人,这就是我苦苦寻求的幸福源泉,就在今天以前,这一切似乎已经离我很久。心里那么多的渴求,现在终于找到了宣泄之处。

  这一次的亲密接触不比刚才在路上,少了那些外界的干扰,自然全身心地投入。祁晨热烈地回应着我的拥吻,也不顾了自己的脏手,紧紧地环在了我的肩上。

  “别在我的身上乱摸,多脏呀。”

  听到这个声音,我都快要哭出来了。我的好姐姐,你怎么什么时候都这么理智呀,偶尔放纵自己一次又能如何。

  怕引起更剧烈的对抗,连这片刻的温存也会消失,还是依言放了开,她的双眼还是紧紧闭着,不愿张开。

  “看看人家的衣服。”好半天以后,她睁开了眼睛,把白色的毛衣扯到身前,看着上面留下黑黑的爪印。“都是你。”

  她装作生气,不再理我,拿着抹布开始在房间里逡巡,随意地这儿擦擦,那儿弄弄,不像开始时那么认真,一副赌气的样子。

  玉人装样儿,是我一展功夫卖力的时候啦,再像刚才那样出工不出力,可就说不过去了。

  一团抹布舞得虎虎生风,很有气势,在尚没有清洁到的地带一显自己的身手。

  显然,晨姐对我的表现感到满意。此时她倒不再积极,只是跟在我后面,战斗过的地方如有不达标之处,就做些拾遗补漏的工作。

  斗至酣处,我干脆把自己的羊毛衫也脱了下来,就差点赤膊上阵了。

  晨姐有些心疼,“傻小子,别着凉了,一点也不注意身体,这样子在外面怎么能让人放心。”

  但我已受了刺激,何况这工作量也不小,我的身上已经见了汗,根本就没觉得有一点寒意。

  ******

  在我们两个人的努力之下,几天未动的房子总算变得干净,颇有些窗明几净的味道。坐下来,看看劳动的成果,这才像个家的样子嘛。

  还不等我从陶醉中清醒过来,晨姐已经把我的毛衣丢了过来:“快穿上,总要人家操心。”

  “嘿嘿”一笑,“晨晨,你快像妈妈一样唠叨啦。”

  “怎么,不行呀,阿姨处处为你操心,还这样,怪不得她总说你。”

  “怎么了,我不挺好的吗?”

  端了杯水给我:“快喝吧,总也长不大。”

  “那么快长大了干什么,又不是…”

  她不想听,赶紧说道:“天都黑了,咱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我话还没说完呢。”

  晨姐双手捂住耳朵:“我不听,你的嘴里肯定吐不出象牙来,不听也罢。快说,吃什么,说晚了我可就不管了。”

  她真是神奇,就能猜出我后面的话来,不让我说。“晨晨,我还是想吃你做的饭,我都好久没尝过你的手艺啦。”还真有些怀念她的杰作。

  “哼,才不干呢,你不总说我做饭不好吃吗?还是出去吃好了。”她嘴里虽然如此说着,眼里却是隐不住的笑意,还是蛮开心的。

  果然不等我再说,她又道:“冰箱里空空如也,一点吃的都没有,我拿什么做给你。”

  “那怕什么,我现在又不饿,咱们出去买。”

  晨姐乐于接受这个建议,很快我们就踏上了采购的征程。

  ******

  大口地嚼着晨姐亲手做出的饭菜,嘴里不停地夸赞,不是那种言不对心,毫无原则,而是她的厨艺确实有了实足的长进。

  她还是那副样子,自己吃的不多,却不停地夹菜给我,然后满脸含笑地看我吃着,显得非常满足。

  气氛十分温馨,很有一种小家的味道。我看看不太动筷子的祁晨:“阿姐,你也吃啊。体型够好的了,不用太注意保持。”

  听出我话里调侃的味道,她也合作地摆出家姐的模样,用手碰碰我的头发:“嗯,乖,多吃些,我也吃呢。”她很享受看我这种狼吞虎咽的样子。

  这两天虽然没怎么喝酒,却也没闲着,晚上就没再喝,一顿饭很快结束。

  把碗筷收拾下去,我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晨晨,这里什么都好,就是缺了台电视。”

  “哼,想看自己买去,这儿又不是我家。” 做了那么多,还要被挑毛捡刺,她大声地提出抗议。。

  “晨晨,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是想起了古人之风?”

  “什么?”这次她可没猜中。

  “古书上不是说了么,古人是‘日出而作,日没而息’,既然没有什么娱乐,咱们能做的只好一起去睡觉了。”

  这会儿她不可能还不明白:“什么呀,才几点,你少来了。臭美吧,谁跟你一起睡觉。那屋里不是有电脑么?”她倒不上当。

  “哎,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去玩会电脑了。”

  “我先去洗澡,你那天不是说做了个网站吗,过会我来看看。”

  等我到了书房,晨姐就从我的眼前消失了。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61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七十三章 似水温柔

 

  问讯湖边春色,重来又是三年。

  东风吹我过湖船,杨柳丝丝拂面。

  世路如今已惯,此心到处悠然。

  寒光亭下水如天,飞起沙鸥一片。

  新居非常宽敞,但目前的娱乐设施,也就这台电脑了,看看崭新的外观,知道新添置不久。开机一瞧,嗬,连系统都还是全新的。

  晨姐也就偶尔来收拾一下,自然不会象我一样,走到哪儿都会用得到。那么这台家伙,就是专门为我回来准备的了,晨姐真是到什么地方都会想到我,念及此处,不由心里美滋滋的。

  相比起来,对她的关心是不是要少了太多呢?真该好好地反省一下啦。不过她也真是的,明知道我就开着电脑店,还偏偏要自己买,真是有钱也不会省着花。

  既然她想看看我的作品,就登上浏览器,把[宇逸萍]打了开来。虽然开了,自己却是无心细看,随意翻着,也不知道都看了些什么,只是渐渐觉得这个名字实在是有些拗口,不方便搜索。

  胡乱想着,心思却根本没放这上面,一心就等着看美人出浴的光景。人性的弱点吧,自从尝到了个中滋味,就总想…

  想想晨姐出来之后那春光乍现的时刻,设想着一件不能尽掩春色的睡袍,滴着水的长发,颈下的一抹雪白,底下露出光洁、修长的小腿儿,还有…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时间过得好慢,总算听见浴室的门响。好戏要上演了,不由屏住呼吸,静待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

  又等了半天,还没见到主人公上场,她不会一个人偷偷睡着了吧。刚站起来想出去看看呢,轻轻的门响,晨姐总算要出现了。

  我又孩子气的悄悄坐下,偷偷地转过身,装作认真的面对着电脑,等到脚步声渐近,才把头转了过去。

  一看之下,大失所望。她不仅把衣服又认认真真地穿好了,就连头发也已经弄干。哪有一点我所期待的东西?

  “好了,我来了。”轻轻地走到我的身边,虽然包装严密,但那熟悉的气息还是拱到鼻端,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女性体香和沐浴液清爽的味道。

  我使劲地嗅起鼻子,她关心地看着我:“怎么了,不舒服?我说吧,刚才穿那么少,让你注意点还不听。”很有些怪罪于我的意思。

  本来就差点被香味迷倒,听她关怀的话语,更是神魂颠倒,那还理会是什么语气。

  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用力地抽动鼻子,“不舒服倒没有,怎么闻到空气中有股怪怪的气味呢?”

  她学着我的样子:“什么味道,我怎么没闻到?”

  我猛地把鼻子凑到晨姐身上,更加起劲,“当然是我家晨晨身上的香味。”

  “讨厌,没一点正形,不理你了。”她开心一笑,用力在我头上拍了一下,“把你打晕才会乖了。”

  我伸手把旁边的一张凳子扯过来,她就坐在了上面,身子轻轻靠过,很自然地倚在我身上。

  转脸对着电脑:“来,让我看看,小诚把网站搞成了什么样子。”

  “就是你那次在京里说的那个嘛,我觉得晨晨的想法很棒,就依言做了个免费的网站,来广泛传播我们的教义。”

  “说的都是什么呀,好像搞不法组织一样。还是向领导汇报一下成果吧,怎么样,人气还行吗?”

  “到目前为止感兴趣的人倒是很多,注册用户也不断增加,就是不知道如果改成收费的接入平台后,会不会有人买账。”

  “不能心急的,得慢慢来,事情的发展总有一个过程嘛,想一口吃成个胖子,这是不现实的。”

  听她说的有趣:“晨姐,我可没想变成大胖子,没人喜欢了怎么办?”

  “你以为有多讨人喜欢呢。”反问了一句,她又把话头扯了回去,跟我有关的,她总是最放在心上的。

  “小诚,我考察过了,要想获得网络经营许可,办各种手续会很麻烦的,尤其是这个接入平台的审批手续,目前国内还没有完全放开呢。仅有的几个电子认证网站,不过协助进行一些支付过程的电子证书验核,收取比例很小的佣金,这些其实还都是挂靠到某家银行的。现在办个站卖东西容易,只要有资金就成,搞这个可就…哎,慢点,”

  晨姐把脸搁在了我的肩上,眼睛瞪大了。“先等一下,让我看看这个留言。”

  “哈哈。”她笑的花枝乱颤,“真是好玩。”

  “不过是个灌水帖子,网上满天飞,值得你这么好奇?”常走夜路自会遇到鬼,这种东西我可是见多了。

  “真扫兴,人家难得看嘛,其他还有什么有意思的,快找出来。”晨姐的下巴在我肩上扭动,几丝细发擦到我的脸上,痒痒的。

  “好晨晨,我真服了你了,说是要看俺的网站,偏偏要看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

  “什么叫没营养?能让人开心也是好东西。任何事物都要看到其有益的一面,取其精华,弃其糟粕,才会更快地发展。弄这些出来的人,肯定也费了好多心思的。好了啦,今晚的时间多得很呢,待会儿再看你这个不迟。”哇,没想到晨姐还是个很有哲理的学者。。

  千娇百媚的女子在身边撒娇,任什么样的要求也得应允。只得陪着她四处乱逛,寻找笑料,把学习过无数遍的东西再重新复习。

  在外面,她经常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没想到却这么孩子气实足。晨姐的心其实也是同样火热的,只是比较善于伪装而已。外表再坚强的人,一样也是需要人关心、有人疼的。

  却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有我这样的福气,见识到美女真实的一面呢?由此推广开去,不管外表看起来如何冷酷,多么难以交往的人,只要你诚心地去结交,都有可能会成为好朋友的。要真正弄清这个复杂的社会,从茫茫人海之中找到各方面的知己,从晨姐这里得到的经验,将会是非常有帮忙的。

  交人也是需要运气的,但同时也需要你慧眼识金。能有机会把自己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何不同样如是。得佳人如晨姐,夫复何求。(臭美中)

  “哎呀,我的肚皮都要笑疼了,今天不能再看了。”总算她笑够了。“还是看看你的网站吧。”

  进了[宇逸萍],我的兴致也就来了。一一把自认为与众不同的特点讲给她听。对这类东西,晨姐并不太在行,却也听得津津有味。

  以前她对此根本是一点也不关心的,因为我喜欢,所以才开始关注起有关的信息。她的进步很快,现在已经渐渐产生了兴趣,聪明的人只要用心,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一个美丽的女孩肯为你做出改变,这种恩宠用什么能报答呢,我对晨姐的感激不是用话语可以表达出来的。

  ******

  本没指望她能对网站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就想听听她对以后动作的想法。没想到,在一个外行的眼里,也能有如此之多的好创意,我居然从中得到了许多意想不到的收获,回去后要再好好地完善了。

  “小诚,你跟老爸接触的也不少了,多少也会知道了。政府的作用有时是最无法估量的。安全交易平台,目前业界都传着‘事实标准’的说法呢,你不会不知道吧。对了,上次比赛中胜出的是谁来着?”最想从晨姐那儿得到的就是这些,她也从来都不会让我失望。

  “是国内的金雷。”这次失败耿耿于怀,对于这个战胜自己的幸运儿,我当然不会像晨姐这般健忘。

  “对了,是金雷―――那个现在好像还没有正式出台吧。”

  “对。”确实还没有听到关于金雷的平台已经开始付诸应用的消息。

  “政府机关选定的事情,肯定不会打自己嘴巴的,那个平台的推出是迟早的事情。”她看着我道。

  我点点头,这是无可置疑的事情。也许她觉得我还是社会阅历太浅,才特意讲得这么清楚。

  “你这个网站既然已经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可,就要想法在短期内得到大厂商及知名网站的支持,成为事实标准。但如果你现在就改成收费网站的话,那么就会让信息安全中心一方陷入一种尴尬的境地,这可不是好事。”

  她的分析,让我由衷佩服,事先并没有考虑到这么多。但我一细想也就明白,任何个人和企业,都不会愿意跟国家职能部门产生冲突的。“晨姐,那么你认为怎样才好呢?”

  “小诚,我想你还是应该顺水推舟,将免费进行到底。在信息安全中心的范畴之外,也就是外围,打打擦边球,继续提供一个免费的软件平台,作为政策标准的补充。在认为你所做的这一切不会威胁到权威,信息安全中心才会有一定程度的认可,勉强可以接受。”此时的祁晨,眼里闪动着睿智的光,已经完全融入到了思考之中。我发现思考中的晨姐,有另一种美。

  “然后呢,等到时机成熟,一些有眼光的风险投资者就有可能会想到向你的网站注资。这样就会产生更多的机会,促进网站的发展。以后再做大了,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收取接入厂商的费用提成,这才是曲线救国的良策。”

  “太好了晨晨,听你这一通剖析,让我茅塞顿开呀,一定要好好表达一下感激之情。” 听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她的手感叹一声,称呼也在不断变换:“来,亲一下吧。”

  “死相。”晨姐伸手推我凑过去的脸,“这也算感谢?明明想沾我便宜嘛。”

  她一脸不依的样子,妩媚中透着无比动人。

  并不坚决的拒绝,自然难以奏效,躲闪之中,早被我在脸上狠狠啃了一口。

  “别闹了,再这样,人家不跟你讲了。”她半倚在我的怀里,一脸娇嗔。

  用手轻轻地揽在柔软的细腰上。想不到接触这么久了,她还是这样害羞:“精彩继续吧。”

  仰面对着我,用右手的小指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看看那些欧、美的大跨国公司,特别明显的是航空、航天等高科技公司,紧要关头都是在政府采购中占得先机,不仅摆脱了困境,还获得了丰厚了的利润。所以想做大事业,一定不要急功近利,千万不能跟职能部门把关系搞僵,否则很容易会落到进退两难的境地中。”

  含住了她仍伸着的手指,轻轻咬了一口。晨姐横了一眼,并没有急着把手抽回,接着道:“你的脾气比较温和,这样的处世方式正好对你胃口。就沿袭以前的做事风格,继续保持低调就好。只有这样,才会有成功机会,不能只想着眼前怎么去赚钱。市场打开了,机遇自然就会随之而来的。”

  说完这话,手指轻轻抽出,温柔似水的晨姐把身子更多地偎在我的怀里。“相信自己的眼光,我的小诚一定会获得最后的成功的。”

  “当然了,有了晨姐这样的贤内助,想不成功太困难了。”轻轻摸着她的脸庞,不禁心驰神往,我当然也有这样的信心。

  听到我的戏谑,她握紧小拳头,高高的举起,却只在我的怀里轻轻捶了两下:“坏东西,就会欺负姐姐。”手上没用半点力气,只如撒娇一般。

  几如天人一般的晨姐,却是这般千娇百媚的模样,我的心中被逗弄得奇痒无比。

  手上稍一用力,那娇柔的身子就被抱起,双脚离开了地面。

  双手一托,整个人儿就面对面地到了怀中,轻轻放在了我的大腿之上。

  在这个过程中,又触到了我曾经垂涎不已的双臀,柔软而又富有弹性,异样舒服的感觉,忍不住用手轻轻地抚弄。

  感到痒得厉害,祁晨把脸伏到了我的肩上,“吃吃”笑着,在我耳边轻声道:“你这个小色狼。”

  在美人面前,定力本就不佳,再被这样的声音引诱,躁动的心就如同一团火一样,“腾”地燃烧起来。

  侧过嘴巴就在完美无瑕的脸颊上痛吻起来。怀里的晨姐很是调皮,不停地扭动着秀美的脸庞,不让我捕捉到她的香唇。躲闪的结果,就是脸上涂满了我的口水。

  “讨厌了。”抽出一只手来,抹着脸上的水渍,“死家伙,想把我吃下去,还是怎么着?”

  “怎么会吃掉你呢,我要留着慢慢享用。”悄声在她耳边说着情话。“好晨晨,看你表现的如此优秀,我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啦。”

  “好稀罕么?”她的声音腻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盯着她的眼睛看着,直到怀中美人害羞地一笑,又把脸埋了下去。“小诚,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人家,好吓人的。”

  此时感觉的美妙,真是难以言喻。这种妩媚,完全只属于了一个人,我可以尽情地欣赏晨姐这个往日冰雪般的美女,在冰山融化瞬间绝世的容颜。“晨晨,我不仅要把你装进我的眼里,更要把你留在心间。要你永永远远都躲不掉。”

  至诚的言语,得到了更为璨然的一笑。

  比喻为“倾城一笑”也毫不为过,此时就算把整个世界放在面前,我也绝不会用来交换这动人的娇颜。“肯爱千金轻一笑”,多么混蛋的言论,为了这一笑,我愿意付出我的所有。

  弯腰站起,就势抱起一脸羞红的美人走出了书房,直奔主卧室而去。

  娇羞不已的祁晨被扔到了床上,眼神迷离,那份成熟,那份温柔的期待,充满了一种极度的诱惑。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合身扑了上去,把那团娇柔压在了身下。干渴的嘴唇寻到了同样的渴望,痛痛快快地吻了下去。

  身下的人儿热烈地回应着这份缠绵,口中的甘甜也被悉数采撷。情动之余,手自然也不会闲着,掠过凸起,滑过平坦,以及所有向往已久的地带,尽情地肆虐着。

  稍嫌寒冷的空气侵袭着她暴露出来的身体,洁白的肌肤上起了一层细细的小疙瘩。晨姐轻轻地打了个寒战,猛地把我推了开来。

  “臭小子,去冲个澡,我也得把这床单换一换了。”

  这时我发现特别爱清洁的人最大的不好之处了,欲火焚心的时候,偏偏要我去清醒一下。

  无奈中,可爱的人儿已经从我的纠缠之中爬了出来,到橱子里翻腾去了。唯一的选择,只能匆匆直奔卫生间而去。

  无瑕享受这热水浇身的舒爽,拿起喷头淋湿了身子,用早就放好在一旁浴巾匆匆擦了几把,湿漉漉地裹在身上就往回急冲而去。

  尽管速度够快,可等回到房里,美人已经消失,床上也只剩下一条大大的棉被。

  仔细一看,枕边上只露出一抹黑黑的长发,看到丢在一边的衣服,不用说,里面是害羞美女那香喷喷的美妙身体。被底下的人儿必定跟我一样,也是情动不已,

  不假思索地就掀起被子,扑了进去。

  “娶媳妇做什么?”“吹灯、睡觉。”我的脑海里只余下了这一首儿歌。

  ******

  一阵熟悉的音乐声把我惊醒,是我的手机。一个激灵,无奈地睁开了眼睛。

  不等我坐起,一只雪白的胳膊伸过去,抓起了我丢在地上的外套。这自然是可爱的晨姐。

  我心里痛恨,为什么要把手机开开,更失误的是,夜里还忘了关机。只想着店里万一有什么事情找我方便,为什么偏偏在此时打扰了我的美梦。

  好在还有润滑的肩背可以看,半支起身子的晨姐,背部肌肉的活动都非常清晰,圆润紧绷,好可爱,忍不住伸手去轻轻地触摸。一只手儿回过来,在我的手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好一番摸索之后,手机终于被擒了出来。

  嘟囔着说了句什么,把手机拿到了美目前,又迅速地递了过来:“是云希。”

  心里一惊,这云希也是的,怎么这时想起打电话来了,拿着手机呆住了。

  一个略有些冰凉的身体缩进来,靠到了我的背上:“怕什么,接吧,我不会偷听的。”

  枕边的人儿,想她不听才怪。做出一副坦然的样子,接通了手机:“喂,是我,域逸诚。”

  “不是你还是鬼吗?都几点了,还赖在被窝里。”这云希,想装作无所谓的样儿吧,还这么不合作。

  “几点了?”只好顺便问了一句。

  “几点了?别担心,现在起来吃午饭肯定还来得及。”

  有这么晚了吗?不透光的窗帘拉得严严的,还真看不出来。

  “云希,有事吗?”扭头看看身边的晨姐,她装作闭起眼睛,但明显在侧耳听我对话。

  “诚子,你有点不对劲呀!是不是正在搂着哪个美眉睡觉呢。”云希说话的声音好响,不过猜得倒真是精准无比。放假这么长时间,第一次享受鱼水之欢,就被她得了个正着。

  咳嗽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回答。突然背上被狠狠抓了一下,回头一看,晨姐在掩嘴偷笑。

  “那个什么,别瞎说,到底什么事儿?”我可不敢太过跟她纠缠。

  好在云希没有深究:“好诚子,我求你点事吧,你可一定要答应我。”

  “说吧,什么事,只要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

  “那就看你是不是要诚心帮人家啦?”云希绵软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对她来说,真是少有的温柔。

  晨姐就在身边,这燕语莺声,我可真无福消受。又回头看看,晨姐正瞪大了眼睛盯着我,悄悄探过手,在我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这次不比方才那一抓,这地方可是细皮嫩肉的呀,她用的力气又大,忍受不住疼痛,“哎呀”一下,失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还没说呢,至于惊成这样吗?哼,一点小事嘛,还推三阻四的。”云希误解了我的意思。“枉了人家对你那么好。”

  心里真怕她会口无遮拦地再接着说下去,那我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赶紧硬着头皮答道:“云希提出来的事,哪能有什么二话,你说就是。”

  “这还差不多,那我可就当你答应了。过两天你早点回来吧,有事要你陪我去办。看你现在也不太方便,我就先挂了。等有空了再打给我吧,什么事慢慢告诉你。”

  这死云希动作还真麻利,嘴里说的好听,说挂还真就立刻挂了,我嘴里说着:“别、先别。”她已经“叭嗒”一声收了线。

  尴尬地把手机丢到一边,看着一脸不高兴的祁晨:“晨姐,我―――”

  “你对她还真够铁的。”晨姐的话有一咱酸酸的味道。

  “再怎么不好,也比不上对我的亲亲晨晨呀。”只好巴结地说道,甜言蜜语还是很有必要的。

  “少来了,我不许你走。剩下的这几天要天天陪着我,哪儿也不许去。”还认真起来了,听这说话的意思,我好像变成了她的私有财产。经过了昨晚,我们之间的关系自然又深进了一步。

  我怎么办?如果她就是不让,就只好对云希爽约了,晨姐的话是不可不听的。可是―――

  “怎么,为难了?不愿意了?”晨姐盯着我的眼睛。

  强笑了一下。

  “就说你跟她有事吧,还不承认。如实说吧,说不定我还会网开一面。”

  “真的没什么。”自己都觉得心虚,说起来没有一点底气。

  “才怪。”她突然笑了起来,“好了,不问你了,等你想好了再说吧。现在怎么拷问,你也是不会承认的。”

  “晨姐,我―――”我现在能说的就只有这三个字了。

  她又笑了:“不管了,先陪我好好玩两天再说吧。看你的态度,到时再做定度。”

  这一会儿板着脸,一会儿笑的,我实在摸不透她的心思。猜不到当然就不要想了,这是我的原则。

  “晨晨,那你今天不用上班么?”陪着笑脸问道。

  “怎么,这么心急?一接到人家的电话就嫌弃我了。”连晨姐也不例外,女孩子怎么这样呢,能扯得上关系么?

  “我…”能说的只剩下一个字了。

  “现在病人不多,已经跟人说好了,替我查一下房就行,所以今天有的是时间,我就缠定你了。”晨姐板着脸说道。

  我算是被吃得死死的了。

  以前在大可的介绍下,看过很多不错的网络小说,人家那主人公,才叫厉害,太有男子汉气概了。大把的美女环绕,个个俯首帖耳。更能快意恩仇,挥手风动,落脚云生,那叫一个气派,动不动就指挥百万军马,修理宇宙。

  再想想自己,不由感叹,幸运的身具常人无法拥有的先天功法,虽然目前暂时失去,也算是个有些与众不同的男儿吧,怎么就那么缺少大男子气概呢!

  畏手畏足,每每被女孩子吃得定定的,时不时就让女生搞到手足无措。比较起来,真是羞愧难当。仅有的敌人吧,到目前还在耀武扬威,我却无计可施。

  见我哭丧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晨姐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了,跟你说着玩的,别跟地球末日要来似的。来,笑一个。”

  只好合作地笑了一下,幸好眼前没有镜子,估计比哭还难看。还自以为多少也算有点本事,被晨姐逗弄的…唉,真是的。

  晨姐的身子缩进了被子里,因为探出头来侧身跟我说话,留下了一抹雪白的肩头在外面,在并不强烈的光线下,闪着莹莹的光。

  见她变得和颜悦色起来,忆起昨夜的销魂,再看到半遮半掩的身体,登时色心又起,把一切烦忧抛到了九霄云外。

  “晨晨,我不走了,就要好好地陪你。”一掀她那侧的被子,又拱了进去。

  ******

  呢喃的声音响起:“别动我,坏小子。昨晚刚刚…人家受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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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62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七十四章 天上人间

 

  时隔一年,又一次地拥有,对这一刻分外的珍惜。虽有了昨晚的接触,再次触到这动人的娇躯,仍然不由有些轻轻的颤抖,我的心似火一般的炙热。相比漫漫人生路,这点时间也许算不得什么,但对时时牵挂的人儿来说,却分外不同。

  一年了,只在暑期聚了几天,亲热的机会却每每擦肩而过,只到现在才得偿所愿,如不放开心情去享受,又怎么能对得起这次难得的相聚?

  分别并没有使距离变远,心反而更近了。心里渗着莫名的喜悦,用手温柔地抚摸着她仍有些汗湿的身体,美妙的曲线依旧让我怦然心动。

  感受到我心之激荡,晨姐报之以甜甜的微笑。甜美的笑容,让我想起了李煜的一首词: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

  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饷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爱的滋味真是奇妙,这一刻,我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的雄心壮志,忘记了同样似水温柔的云希,忘记了其他所有的一切。。

  晨姐轻轻地给了我一个热吻:“小诚,想什么呢?”

  轻轻地摇摇头:“没想什么,我只是觉得晨晨给予我的太多了。”

  “傻小子,说这么多干什么。咱们都是一样的,是我自己愿意跟你在一起,要分什么你我呢。”

  怀里的晨姐,就如同一泓清清的泉水,温馨而又沁人心脾。多情的话语,又勾起了我的心思,差点就想把云希的事情说出来。

  我不该这样对待我的好晨姐,有了她,自己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终又忍住。

  拼力给自己的解释,是怕给我最爱的晨姐以伤害,其实内心深处,更怕一旦说出来,她就会离我而去。这曾经美好的一切,会不会就如过眼云烟,只留在昔日的梦里?

  到了现在,不得不承认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跟多数人一样,也是自私的。我在怕,怕失去她,却又不能一心对她,良心何安哪!

  伏在我怀里的祁晨,尽管猜不出我动的什么念头,但以她对我了解,也明白我陷入了苦苦的思考之中:“小诚,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就告诉姐姐吧,我会尽力帮你的,有事情说出来也会好受些。”

  听到温柔的话语,心里更加不安,充满了强烈的负疚感,我不知道怎么来回答,只好用热烈的亲吻来掩饰。

  轻轻地推开:“好了,别这样,要不方便说就算了,想不明白就先不要想了,我喜欢看到你高高兴兴的样子。为什么你总有那么多的心事?来,别跟个小老头似的,这可跟你的年龄不相称。”

  勉强一笑。她对我越好,我越是不知怎么才好。

  看我失神落魂的样子,祁晨沉吟片刻,突然伸嘴过来,在我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猛地吃痛,感到她的牙齿深深地嵌进了我的肉中,身子抖了一下,却还是忍痛没有出声。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样?如果是因了我的话,告诉我好了。如果你不再需要我了,也可以直接说出来。”

  眼圈红了,猛地抱住她柔软的躯体。“不要啊晨姐,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让你离开的。”

  “那就不要这样。”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用了太大的力气,因为拔嘴出来的时候,居然听到了一个轻轻的弹响,“一个大男人家的,愁眉苦脸地做什么。”

  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我肩上的齿痕。

  这一动我才觉得疼痛是那么明显。低头一看,竟然有丝丝血迹从咬痕处渗了出来,想不到这样的妙人儿也会有暴力倾向。

  “呀,都出血了。”晨姐也同时发觉,内疚地说道,“都怪我,一着急用力就没了分寸。我去拿药给你擦一下。”说着就要起来。

  不会吧,没住过人的房子连外用药都准备好了,算定了我会受伤?要在平时我肯定会笑,现在却已无暇再顾及这些,轻轻按住她雪白的玉肩:“不用了晨姐,是你留给我的,就让它待在这儿吧。只要看见这道印记,我就会随时想起你对我的好。”

  玉人“吃吃”地笑了起来,轻轻地用小巧的嘴巴吮吸着我肩上的印痕,突然抬头道:“说的反话吧,你肯定是想要记恨我一辈子。”

  我也被她逗笑了:“一辈子怎么够呢,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连下辈子也提前预约好。”

  “哈,总算笑了,看来不跟你来真的不行耶。”晨姐含笑看着我,“你这小子,稍一好点就忘不了贫嘴。”

  抬起眼睛,跟晨姐互相凝视着,两人同时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这是一种心心相印的感觉。

  在我的注视之下,晨姐的目光坚持了一会儿,又把头低了下去,一抹润红出现在脸上。她又有些害羞了,只是手还在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肩。

  我们两个都没了睡意,含情脉脉地说着体贴的话语。

  舒畅之后有些许的疲惫,真想永远醉卧在这温柔乡里,不再想起其他。

  时间慢慢地过去,也许现在起来吃午饭真的不会耽误了吧。

  “小诚,你会永远这么爱我么?”晨姐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这还要回答么?我用手捏捏她的小鼻子,刚想说话,突然又是一阵电话铃响,这次不是我的,是晨姐的手机。

  看她慢慢离开我的怀抱,去翻找自己的手机。不管怎样,我们毕竟是生活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中的,世上并没有真正的世外桃源。

  刚才还嫌我的电话,现在轮到她了,心里突然有了轻松的感觉,人总是会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所困扰的。

  会是谁呢?我静静地躺着,看她把旁边的浴巾搭在肩上接电话,却不能尽掩春光。

  “晓雯呀,没干什么。”晨姐的声音明显不自然,她也有受窘的时候,还以为她不会紧张呢。

  “晨姐姐,你们在哪儿呀?我要找你们玩,早上去诚哥哥家,阿姨说昨天就没回去。”

  “我们…”晨姐吞吞吐吐的话刚说了一半,就听小雯的声音又传来。

  “刚刚去了你的公寓,发现没人,只好一个人又回家了,才打电话给你。”

  晨姐的脸突得红了,捂住听筒,撇撇嘴巴,冲我挤挤眼睛。我明白了,如果不是小雯的嘴快,她就会讲我们正是在公寓里啦。

  “噢,没有,我们在外面买东西呢。你一会儿再过去吧,正愁没人做午饭呢,你去了正好。”晨姐的脑子转得够快的,这么一瞬就编得滴水不漏。

  “哎,好嘞。”雯雯欢快地答应着,根本不留心话是真是假,“那你们可快点啊,快让我等太久。”

  “快起来。”晨姐挂掉电话,用手推了推我,“赶快起来去买东西,要不真来不及了。”

  我故意赖着不动,看她着急的样子:“再躺会儿吧。”

  一着急,晨姐把这边的被子都给掀了起来,我给暴露在了空气中:“快点嘛,别气我了。”

  又把被子揪过来蒙到身上,“还是女士先请吧。”

  “讨厌,你是男生,当然先穿衣服走人啦。”晨姐把被子紧紧缠到身上,态度很是坚决。

  我答应着,迅速地穿好。却站到那儿不动。

  “好了吗?那就快出去,我要穿衣服了。”见我不动,她也不动。

  “你穿就是了,我在这儿又不碍事。”无赖地说道,“再说―――”

  晨姐怒目相向:“还说,再这样真不理你了。”越发紧紧地裹着身体,就是不肯当着我的面穿衣服。

  见她这么认真,我也怕时间耽误的太久,只好无奈地率先离场,失去了这难得的现场观摩的好机会。

  她仍然是这么放不开,我边走向客厅里,边偷偷觉得好笑。

  ******

  “哇,晨姐姐、诚哥哥你们终于回来了,人家都等好半天了。”

  等上到公寓楼的时候,只见雯雯正坐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呢,一副可怜相。

  她等得能不久吗,我们要先起床,晨姐还要把自己收拾到毫无破绽,再去超市采购。就是这样,在买东西时只要是看着差不多的,就赶紧丢到筐子里,几乎是跑着去交费。

  “你们俩总是单独行动,也不叫上我,还是诚哥哥不在家的时候好,我有时间还可以跟晨姐姐在一起。”一边和我一起把匆匆买就的东西拎进屋里,小妮子还不停地嘟囔着。

  “不是怕影响你学习么,现在功课这么紧。”我好言安慰着她。

  晨姐也帮着腔:“就是的,雯雯,要是耽误了你的功课,我们可担当不起呀。”

  “哼,人家就这几天有空,不想好好陪人家不说,还跟他们一样,总是学习学习地挂在嘴上。都是你们吧,假期只剩两天啦。”

  这个问题我早就意识到,不过一着急,就自然地想摆谱。做“家长”可能都这毛病,遇到没法跟孩子解释的事情,就板起脸来训一顿。

  “好了,好孩子乖啊。”晨姐亲昵地拉着她的小手,“等你以后也上大学了,不管干什么都叫上你一起,总该行了吧。”

  此时的晨姐完全是一副大姐姐的模样,在哄着自己的小妹妹。

  雯雯调皮地眨眨眼睛:“就怕你们到时就更不带我了,嫌我耀眼。”

  “死丫头。”晨姐伸手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哈,羞了吧。”挨了这一下,小雯反倒高兴起来,“走喽,做饭去喽,谁来一起。”

  ******

  品尝完了小雯的手艺,她的兴致高涨,还提起了条件:“今天下午你们两个谁也不许偷懒,都得陪我逛街去,要不去做点别的也行,反正不能在家闲着。”

  我的妈呀,还逛,这两天已经一天一次了,虽然时间不长,应该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吧。再说了几度狂欢,自己还真有点疲惫的感觉。但知道一票对二票,反对是没有用处的,只有用沉默来表示不满。

  此时的晨姐却容光焕发,脸上光彩照人,看起来精力非常充沛,看不出一点疲乏的样子。

  注意到我一脸苦相,她暗自一笑,“雯雯,今天咱们就不到处乱逛了吧,还是随便出去转转。对了,白浪湖公园我都很长时间没去了。要不咱们去那儿玩吧。”她也考虑到了我目前的“身体状况”,选了一个相对怡人的所在。

  “行呀。”雯雯一拍手,“可是现在天寒地冻的,也没什么好玩的呀。”还惦记着呢,真是个小孩子心性,以前陪她去那儿,总要在湖边坐那摩天轮,每次吓得“嗷嗷”叫,下来之后就差吐出来了,可还是痴心不改,每次必上。

  “我们都陪着你,咱们到处逛逛,一起说说话不也挺好的吗?好久没听你说笑话了。”晨姐爱惜地抚着她好看的小脸蛋。

  ******

  真的是好久都没到这儿来了,见惯了外面的光景,这小小的公园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看之处。

  周围的一切变化并不大,稍稍添了几处人为的景观。只是环境变得干净了许多,听说市里要创什么国家级卫生城市。

  比较起来,曹宇的家乡―――吴冕山的景色,一切出自天然,那才叫人家仙境呢。

  南方的天气不像北方那么寒冷,广阔的湖面上并没有丝毫结冰的迹象。还是北方的冬天更美,会有漫天的白雪,厚厚的冰面。在京时,我和曹宇他们几个还曾经偷偷地蹿到一个公园里,在那里的水面滑冰呢,最后被管理员追得落荒而逃。

  四处望去,多数植物都已经落光了叶子,只有矮矮的冬青还泛着绿意。娱乐设施都没有开放,里面游人稀稀落落的,远处孩童的笑声清晰可闻。

  晨姐的兴致很是不错,可能也是难得这么悠闲地出来散散心吧,拉着雯雯有说有笑。

  雯雯一左一右扯着我俩,要是走得稍慢了,就用力拽上一把。她也蛮觉新鲜,上了高三,连回家的机会都不多,更别说出来玩了。

  漫步在白浪湖公园,想起了那年我作为编外人员,跟婷婷、玲玉等人组织的文学社一起游园,当时的情形似乎还历历在目。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一切都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

  当时我还刚刚领悟到先天功法的妙处,正是感到新奇不已的时候。远远看到了湖边的那颗大树,树下的石桌、石凳也都乖乖地待在原处,也正是在那颗树下,我第一次见到了一袭白衫、飘然出尘的姬老爷子。

  在雯雯的拉动之下,跟二女一起走到了白浪湖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我的思绪也随之飘飞。

  那时的自己,意气风发,临湖背诵了王勃的千古绝唱《藤王阁序》。引发了同行者的强烈反响,也引起了姬老的注意。也就是从那时候起,跟蒋婷婷的关系起了微妙的变化。

  “诚哥哥,你好深沉呀。”雯雯发现了我一语不发,不满地“表扬”道。

  “小诚就是这样子,别理他。”晨姐总是非常理解我,她拉小雯向一旁走去,把思考的功夫留给了我,“咱们两个去玩,让他自己在这儿发傻吧。”

  小雯还有些不放心,边走还边回头看看,悄悄在晨姐的耳边问道:“他没事吧。”晨姐也不会回答,拽上她向前走去。

  二女暂时走开,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整理一下思路:得承认自己身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先是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高中学生,变成了学校里出类拔萃的人物,虽然刻意想以“韬光隐晦”作为自己行动的指导,还是几乎变成了学校的一面旗帜。

  也正因为如此,才使自己的信心越来越膨胀,慢慢地颇养成了些万里江山,舍我其人的豪气,立志要做出一番大业。

  那时也确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得以拿“外卡”逃学一个多月,到武警部队学习了拳脚功夫,还认识了林锋和舒会来两位好大哥。然后是顺利地考入了全国最知名的大学,其间还积累了一点财富,使自己的经济状况大为改观。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结识了晨姐、许洋姐这样的好女孩子,还有后来的云希,都有了更深一步的交往。

  毕竟得来的一切太出意外,还不能完全消化,属于暴发户的性质,导致心胸有时还不够宽广,才有了为了曹宇的一点小事,就与易雪茜起了纠纷,乃至后来产生了如此之多的变数。

  可说近一年来,我是颓废得很,少了开始时的锐气。说成是少年老成也好,还是其他的什么也好,其实是缺了争强好胜之心,这不正是一个青年人所最可宝贵的财富吗?

  现代企业的经营管理体制,虽然嘴上不这么讲,但做得好的,还不都讲究“老中青三结合”,即应用了年长者的经验,也利用了青年人思路敏捷,思想激进的特点,公司才会不断有序地向前发展。

  而我呢,算什么?就如晨姐说的,像个小老头一样,这些不都是我需要再做改变的吗?

  子曰:吾日三省吾身。有机会就该多反省一下,认识到自己的不足。

  现在就振作起来,机会还是很多的,道路是曲折的,前途还是光明的嘛。想及此处,我精神一振,又有了那种想爆发的感觉。

  大踏步地向前,向前面的晨姐和雯雯赶了上去,大声叫道:“我来了。”

  雯雯好奇地回头看着我,眼里充满了疑问。

  晨姐则轻轻一笑:“小诚,想通了。”

  “嗯。”坚定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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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63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七十五章 新月如水

 

  装点天山春色开, 天心良苦莫疑猜。

  怕涂桃杏胭脂过, 又遣青娥送粉来。

  雯雯开学了,我在当天下午也赶到了首都机场的大厅里。

  虽然按照老传统,春节还不算过完,可是大厅里人已经很多,来来往往非常热闹。如今不比从前了,没有人再守着老规矩,为了能有个好收成,早起的鸟儿们都已经开始为新的一年觅食了。

  站在大厅的中央,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想不到没过几天,这么快又回来了。

  如果没有晨姐松口,我还真是不敢离开。她嘴里虽然不愿意,却悄悄地替我订好了返京的机票,说是春运期间火车票不好买,又说这期间人又多又杂,坐火车不安全。

  意见最大的自然是老妈大人,在外面流浪了一年,回家没几天就要走,也不能怪她不高兴,何况这几天睡在家里的时间还没在外头的多。

  妈妈虽然牢骚很多,我却一点也不怕她。多年被宠惯了,不论她同不同意,我都是要走了,反正已经先斩后奏。笑着告诉了晨姐老妈的无奈,她说以后不能太宠着我了,否则以后我连她也不害怕了。

  临走时刻,承接大富网络改造的事情也有了眉目,祁伯伯原则上已经表示同意,不由更加志得意满,剩下的就是舒大哥和克诚哥哥他们的事情,我就等着事成之后数钱就成了。

  想到此处,心里美得不行,昂首挺胸往外走去,自觉精神了许多。突然有一件东西从背后顶到了我的腰上,一个女子脆声叫道:“打劫。”

  不用回头也知道一定是心急的云希来接我了,这调皮的家伙。正想着高兴的事儿,心情出奇地好,马上把包丢到地上,合作地举起双手:“好汉饶命,小人要钱没有,破包一个,对了,还有光棍一条,您老看什么合适,就拿走好了。”

  “嘻嘻”的笑声:“那就把光棍留下好了,其他东西你可以带走了。”

  慢慢转过身去,正是满脸喜色的云希,一只手还比做了手枪的样子。

  云希收拾的漂漂亮亮,难得穿上了那件我帮她选的厚棉衣,把整个上身都给包到了里面,看不到毛衣下面那细细的腰身。

  短短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稍稍化了一个淡妆,娥眉淡扫,浅浅地涂了口红,整张脸秀美而充满生机,人显得喜气洋洋,眉眼间很透出些节日的喜庆气氛。

  不及仔细欣赏,云希已经合身扑到我怀里,在我脸上浅浅地留下了一个红印:“死诚子,想死我了。”

  心里还在想着晨姐,对她亲热的表现感到有点尴尬,有一些抵触,手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搂到了她的纤腰上。

  云希似乎毫无察觉,兴奋地抱着我,高兴地双脚直跳,不住地把整个人挂在我身上,似乎是寻到了绝世宝贝一般。

  本来有些生硬的身子就慢慢为她的热情所融化,揽在纤腰上的手儿也就不由自主地用了些力气。这时才明白自己的定力多么差劲,如何地不堪一击。

  “好了,云希,别人都在看咱们呢。”轻轻地把她松开来。

  云希眼睛四处一扫:“哼,怕什么,就你毛病多,有大美女投怀送抱,他们肯定羡慕你还来不及呢。诚子,有没有想我?人家可是很想你的,一个人在这儿闷得都要长角了。”说完用手在自己的头顶上比划。

  云希的脸显得白皙了许多,想必这几天都很少出门的缘故。

  我轻笑出声,把她的手抓下来,“嗯”了一下作为回答。本来心情就不错,这下看她出样,更是不笑不行,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话。

  顺手抓起地上的包塞回我手里,亲热地挎起我的胳膊:“光棍同志,咱们可以走了吗?”

  *****

  回到公寓里,云希斜倚在沙发上,扒拉着我的包就翻起来,找到吃的,不管什么就往嘴里塞。

  眼睛看着我,吃着东西,嘴还不闲着:“太好了,你总算回来了,这下我可有主心骨了。”

  才几天呀,表现太夸张了吧,至于显得这么如隔三秋的,我有这么重要吗?就是我在的时候,大家经常不见面的时候也比这长多了。

  看她狼吞虎咽的模样:“云希,怎么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一样。”

  “你以为呢,别臭美,当自己有多讨人稀罕,不是想你的人,是琢磨你的钱包呢。你是不晓得,这几天我天天吃泡面,大过年的多难过呀?看看,我是不是瘦了很多。”说完把手里的食物塞进嘴里,站起来转了一个圈,向我展示她的体型。

  “没觉出来,我看还那样。”没想到给她面子,她的身材很好,本来就没多少肉,就算瘦了也没有值得骄傲的。

  “讨厌。”她捶了我一下,就又把精力集中到了吃上。

  “外面没有卖吃的?”这云希,不至于过得这么寒酸吧。就算懒得自己弄,也不会所有的小吃部都关门了吧。

  “人家没钱了嘛。”云希嘟起了嘴。

  “那你怎么不早说,好多留些给你。”看到她饥寒交迫的可怜样儿,真有些心疼。又一想,“不对呀云希,记得你还有不少钱的呀。”

  她一摊双手:“早就花光了。”

  衣服都陪她买好了,也没有什么亲戚好走,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花这么多钱?她这大手大脚的习惯得改一改了。

  不过考虑到一个人孤零零的,也怪可怜,现在也不是怪她的时候,虽然还没有到正式吃晚餐的时间,还是问道:“那咱们现在就出去吃饭吧。”

  “唔。”云希边往嘴里塞着,边痛快地答应道。

  “要不你先歇会儿吧,我先吃点垫垫。”她还挺体贴的。

  ******

  “云希,差不多就行了,吃太多了,你的减肥大业不是要受到影响了,变成大胖子怎么办?”自己是个美食家,可看她吃东西的样子,都觉得太夸张。

  “没事的,我不怕。胖了就胖了,只要你不嫌弃就行。”

  见到吃的,就顾不上保持体型的重任了,想到什么就是一阵风,这就是云希的风格:“那可不一定。”我得好好地刺激刺激她。

  “你敢。”云希放下筷子,双手做了一个合拢的动作。又迅即做出无所谓状,“变成胖子更好,就没人再注意了。我一个人愿意怎样就怎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再也不用看人家的脸色,多爽。”

  “你倒挺想得开啊,你现在这吃相就不咋地。”又被她逗笑了。

  “那是啊,本姑娘一无所有,现在就剩这点优点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云希作楚楚可怜状。

  我笑着看她装样。

  “行了,我吃完了,咱们可以回去了吧?”把手里的筷子一丢,云希费力地站了起来。公寓附近的这个小吃部,水平说是一般都算给面子,这一桌却给她吃的如此干净。

  以前出现这种现象,大都因为我的功劳,这次却让云希抢了头功。

  走在回公寓的路上,正是新月如勾,一泓弯弯的淡月挂在天边。行人不多,照得回路一片清幽。云希伴在我身边,慢慢走着。

  “云希,这么急急忙忙地叫我回来,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吧。”回来半天了,也没见她提起,只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儿。走在回去的路上,我都不由有些着急了。

  “也没什么大事。”云希很随意地说道。

  “啊。”我很是吃了一惊,不会吧,这不是逗我玩嘛。

  “过两天想让你陪我去看看杜云若。”

  愤怒,急急召我回来,就是陪她去看姐姐:“云希,你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这么点小事,放完假再去不就行了。你不知道我这次走,惹老妈有多不高兴呢。”

  看我真生气了,云希显了一丝紧张的表情,讨好地搂住我的胳膊:“对不起了,小诚子,我没想这么多。可是这次去,也不是看看她那么简单,真的有事,才想要你做伴的嘛。”

  赌着气扭头不理她,也太过分了吧。

  云希继续陪着笑脸,抱着我的胳膊不停地晃动:“好诚子,你就笑一个吧,人家一个人好闷得慌嘛。”

  “好了,好了,反正是来了,陪你去就是。”经不住这撒娇的样子,最难过的是她还用丰满的胸脯磨擦着我,隔着衣服都能觉到那份绵软。

  “就知道你最好了。”云希立马就高兴起来。

  “行了,别给我灌迷魂汤了。真服了你了。”在她的温柔攻势下,我哪还能硬起心肠,很快就缴械了。何况事情已经这样,再说又有什么意义。

  一路上云希都小心地陪着笑脸,逗我开心,这种感觉倒也不错。

  回到公寓,她也是腻着我坐在沙发上,陪我看电视。看她难得温柔的样子,又想一个女孩留在京城也真是不容易,慢慢也就释然了,两人有说有笑起来。

  可当她缩进我的怀里,渴望着温存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又会想到晨姐,无论如何也放不开。

  “云希,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下。”我一脸郑重地下了决心。

  “我去洗澡了,等回来再说。你要不要陪我一起。”云希用一种媚惑的眼神看着,顿时让我心动不已,连想说的话也差点忘个一干二净。

  如果不是我想得太多,这正是求之不得的美事,长这么大,从记事起,还从来没跟一起洗过澡呢,想想都让人向往不已。

  可我已经打算要把事情讲清楚,就硬下心说道:“不了,你自己去吧。我今天不想洗了。”

  “你可别后悔呀。”云希丢下灿烂的一笑,跑去准备衣服。

  真是折磨呀,看来她是真打算跟我的自制力对抗到底了。

  从浴室出来,云希只穿了一件短短的睡裙,上边仅及肩部,两条胳膊光光的,下面大部分的大腿都露在了外面,只是稍稍一弯腰,里面粉色的内裤就会想隐时现。

  第二次见她时,也是穿了这么样的一件在玩电脑,猛然想到了那头憨头憨脑的小熊,微笑从脸上浮起。

  偏偏她还不止于此,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用力地擦着头发,还不断弯下腰去,里面的底裤频频曝光。一双象牙色的大腿,健美而修长,在灯光下更是充满了无名的诱惑。作为一名正常的男子,要想没有反应也是不可能的。我几乎要痛苦地呻吟出来。

  云希偷眼注意到我的样子,装作没有察觉,还正经地问道:“诚子,你刚才跟我说什么来着?”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激荡的心平复下来。没听到回答,她走过来一下坐在我的身旁。雪白的大腿翘起,偏着脑袋问道:“怎么,脑子生锈了?”

  真是有点苦笑不得,圆润、光滑的大腿摆在眼前,吸引力比刚才又自不同。

  “云希,拜托你多穿点好不好,当我木头呀。”

  “我看你也跟木头差不多了,这么美的女孩子,一点也不动心。”她还是歪着头擦着头发,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面对这样的女孩,你还能说什么,我只有苦笑,目光还是不自主地落在她美丽的大腿上。

  云希“嘻嘻”地笑了出来,“你要是很想的话,我就大方一点,给你一个机会好了。”说着,就仰起美丽的脸庞到了我眼前。

  不能再这样下去,再纠缠下去,我怀疑自己真会忍受不住,咳嗽了一声:“云希,我想有件事情,真得给你说清楚。”

  一丝慌乱从她的眼里闪过,马上又恢复了嬉皮笑脸:“好事还是坏事,要是不好我可不听。”

  “云希,我必须要告诉你,我爱着别的女孩子。”

  屋子里的空气似乎一下子就凝结了,沉闷地象一块大石头压在两个人的心上。

  好半天,云希用力地挤出一丝笑容,脸上也很郑重:“我早猜到了。在机场里一见到你,就觉出你不太对劲。”

  原来她当时就感觉到了,只是不说而已。

  “对不起,云希。”

  “是谁,是她吗?”又过了半天,她抬头问道,眼里有泪花在闪动。

  “嗯。”我点点头。虽然都没有说明,但心里都明白。

  “我早就想到了,想不到我还是输给了她。见过之后,我就应该想到,没有人能代替她在你心中的位置。”云希用力地擦着眼睛。

  “对不起,云希。”我还能说什么。

  “那你有没有爱过我呢?”云希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如实回答道。我爱她吗?如果说如此优秀的女孩子我会不动心,那绝对是瞎话,可是我能也爱她吗?

  “那就是了。”云希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笑出来,“那不就结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反正你还没有怎么样,现在还是自由的,等有人管你了再说呗。我又不求有什么名份。大家高兴就在一起,不高兴时就算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无言以对,我的骨子里有很多传统的东西。虽也渴望,却不敢起她这样奇怪的念头。

  可云希是她自己形容的这样吗?似乎显得什么都不在乎,甚至第一次交给我时,还不想让我知道她尚是完璧之身,她真是这么随便吗?

  “云希,你是这样的吗?”我还是不能相信。

  “逸诚。”很少听到她这么正式的称呼我,有点不太适应,“别看我大大咧咧,可并不是随便的女孩子,只有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才会是这样。”她终于吐露了一点心里话。

  “只要你心里有我的一点位置,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了。为了你,我愿意做一切,至少现在还是这样。逸诚,你能觉出来吗?其实你对我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只是不敢面对而已。”

  我真是这样的吗?云希深幽的眼眸,这时没了泪痕,而是闪着一种奇异的光彩。她的瞳子里有一个小小的黑点,那就是我吗?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趁着年轻,好好享受生活吧。”云希反过来开导我,“只要你觉得还需要我,而且我还对你有感觉,我就是你的。等以后大家厌烦了,再分开也不迟。”

  我的无法像她说的那样洒脱,可她自己就真如所说的一样吗?

  “就算等你名花有主了,我还可以做你的外室呀。”云希的眼里有了促狭的笑意,让她深色的眼眸引诱着我。

  把这奇怪的女孩搂在了怀里:“云希,知道吗,你这样对自己很不公平。”

  她乖乖地任我抱着,一点也不胡闹。从怀里抬起头来:“小诚子,要不你投到我主阿拉的门下吧,这样你就可以有四个妻子了,我们一起玩也正好,打麻将也不会有三缺一的麻烦。”

  “云希―――”明白她是故意在逗我,还是说道,“出现那种情况是因为他们那儿男少女多。”

  “别卖弄了,人家又不是不清楚,跟你说着玩的。只要你对着我时,能有一片真心,别把可怜的云希卖掉就行啦。现在大家都是自由身,每个人机会都均等,不是吗?”

  “云希,不要这么说,我―――。”

  “小诚子,不用解释了,什么都说明了,就没意思了。我相信缘分,相信自己的直觉,就是感到你有很多与众不同的地方,才愿意在你身边,具体也说不清,总之我信任你就是了。”

  叹口气,把乖巧的云希紧搂在怀里,轻轻地为她擦去眼角残余的一点泪渍。从她的脸上流露出来的,是一片明媚的春光。

  “好了,云希,咱不说这些了。要不去陪你玩游戏吧。”碰到云希,我知道话题无法再继续下去了,一切听任它自己去发展吧。

  好不容易下决心做出的决定,就这么轻易被她瓦解了。

  “这才像是我的男人嘛。”这么经典的话,竟然是从云希的嘴里冒出来的,真让人无法相信。

  简单的几个字,由她说出来,显得那么自然,却充满了无穷的魅力。谁成想下半句更出人意料:“玩游戏可以,不过好不容易把你盼来了,今晚可不能让我睡冷床板,还得陪我睡哟。”

  我呆住了,云希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你也别想歪了,可以什么都不做的。”云希“吃吃”的娇笑。

  在女孩子面前,明白了自己是多么的毫无免疫力,玩了一会儿游戏后,云希一句:“我睏了,你去洗澡刷牙吧,咱们一起去睡。”

  我就把自己先前说的“今天不想洗”彻底收回,乖乖地去了卫生间。

  洗完出来,云希已经把大床上收拾好,铺好了两床被子,坐在床边等我了。明白家里有个女主人,有人期待,也是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这间公寓里的三个房间总共放了三张床,当时为了许洋姐养病方便,只有这里放了一张大床,后来洋姐走了,再后来薛雨萍搬了进来。我仍以房东的身份堂而皇之地住进了大屋,先前住的客厅成了曹宇的卧室。

  寒假里的意外相逢,才明白雨萍家居然那么有实力,还一直瞒着,早知道我就让她也出一份房租了。

  看来她对自己的家庭并不满意,所以才会不想让人知道吧。想到她的情况,觉得自己生长在一个普通百姓的家里也未尝是件坏事,至少从小就能享受到家的温暖。如果只是有钱,有时并不能带来幸福,虽然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如果以后也有孩子的话,自己的钱是一分也不能让浪费的,那样长大的孩子很难有一个健康心理,只有通过努力得来的东西才会珍惜的。

  “我睡里面,你是男的,就睡外面好了。”云希温柔地帮我把早就找好的睡衣穿上,自己先钻进了被窝里。

  她的举动和话语,让我感到非常温馨,受到刺激的云希终于激发了女孩子的天性,懂得照顾人了。

  先关上了灯,自己也钻到了外面的被子里。

  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总觉得太不可思议,云希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越想越是难以入睡,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云希看样也跟我差不多,听她不停翻动的声音,就知道她也没有睡着。

  突然被子被掀起,一个娇柔的身子钻进了我这一边,薄薄短短的睡袍挡不住她身体的热量,一团温热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一个人睡不着,跟你一个被窝好了,让你沾点便宜。”云希小声地嘟囔。

  又忍不住想笑,那这些日子,她一个都是怎么睡的?

  温柔地搂住了她的身体,绵绵软软的,十分舒服,在她耳边轻声道:“云希,我就这样抱着你睡,好吗?”

  女孩惬意地向我怀里缩了缩:“嗯。”

  阵阵香味拱进鼻子里,我不由就有了正常的反应,轻轻把身子离开了她些,只让一双手放在她的腰上。

  云希调皮地向后靠了靠:“你放心吧,只是你不惹乎我,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64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七十六章 人逢喜事

 

  无赖诗魔昏晓侵,绕篱欹石自沉音。

  毫端蕴秀临霜写,口角噙香对月吟。

  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

  一从陶令平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

  云希在我怀里折腾了一阵之后,大概有些累了,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睡去了,此时的我却没有了丝毫的睡意。

  抱着云希软软的身子,听着她轻微的鼾声,只感到一切如在梦里,生活就是这么奇怪。

  云希安静了没多久,就开始翻腾,不停动着,嘴里轻轻嘟囔着听不明白的梦话。

  听着时钟在“滴答滴答”地响着,我的心里乱极了。

  突然云希睡梦中的身子抽了一下,:“那你把人家当什么了?”说完之后,就把身子一翻,背对着我,嘴里还在呢喃着,却再也听不清楚。

  虽然不知道说的是否跟我有关,还是一下子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是呀,把她当什么了?搂在她腰上的手不由放开,又紧了些,如是者再,思绪也随之翻转。

  沉睡中的云希似有所感,扭了几扭,又把身子缩了回来。

  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才是?对待感情,我总是无法象编程那样收放自如。终于明白,无论如何还是冷冰冰的电脑更容易对付些,多数时候,他只会乖乖听你的吩咐,而最复杂的就是面对活色生香的人了。

  不管怎么思索,总是难以拿定主意。哎,还是祭起我的“放下大法”,做些正事,好好地干一番事业吧,也许这样才能稍有颜面以对倾心于我的女孩儿。

  该怎么直面以后的人生?为今之计,也只有搞好我的创业大计,并付诸于行动,以求心有稍安。如果不是这样,又能怎么做?

  ******

  手一动,碰到了一团软软的肉上,舒服异常,不由又用力摸了几下,惹来了一声轻“嗯”。

  又觉得另一条胳膊酸麻的厉害,轻轻抽了一下,还是被压得紧紧的。

  猛地醒了过来,这一觉睡得真累呀。才发现自己正搂着云希呢,刚才手抓到的原来是她的…。

  昨晚的自己,还在千里的另一座小城,现在却已经在京里了,人生真是奇妙。

  睁大了眼睛,擦擦嘴角,慢慢看清了仍在熟睡中的云希。

  窗子外面透进了些许光亮,这家伙,想不到睡懒觉的本领居然不在我之下。

  她的脸上是一片柔柔的甜笑,几如孩童一般无邪。紧闭中遮住下睑的睫毛,微微闪动。小巧的鼻子,微微开合的嘴巴。不着粉黛的脸颊,美丽中透着妩媚。

  多可爱的女孩!一股柔情油然从心而生,不由更加仔细地注意着她。近看才知道,那染成褐色的短发在发根处已经透出了原本的黑色,云希又该去折腾一下她的头发了。

  睡觉的缘故,发丝显得有些凌乱,不由地用手去轻轻为她捋顺。

  这些坚硬的头发一如云希的性格,不怎么听招呼,等我的手过去,又迅速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感到了有些不对,云希悄悄睁开朦胧的双眼,冲我展开了笑脸。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今天又没事,再睡会儿吧。”手轻轻地拍拍她的脑袋,柔声说道。

  云希两条赤裸的胳膊伸出被子外面,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甜甜一笑:“你早醒了。”

  毫不顾忌我正看着那雪白的臂膀,云希舒服地长叹一声:“有人抱着,睡得真香呀。”

  她倒是美了,我的胳膊都现在还酸着呢。

  云希把胳膊缩回到被子里面,又把眼睛闭上。脸上媚态横生,诱人之至。

  忍住想要吻她的冲动,要现在再率性而为,无论对她还是对自己,都觉得是一种亵渎。

  等她睁开了眼,我努力想摆脱面前的困顿:“云希,今年对咖啡店有什么新的打算吗?”

  云希嘟起了嘴,一点也不理会我的苦心:“没情调的家伙,说这些干什么,下次记住了,工作的事情不要带到家里来。”

  佩服,这就成了家了,懒得动脑就说嘛!

  她把一只手伸进我的睡衣里,轻轻地摩弄着我的胸膛,作抒情状:“多温馨的时刻,说这些个多刹风景呀。”

  说完把小嘴撅起,一副不乐的样子。

  如果顺势吻住这张小嘴,自然就云开雾散,而且那只小手的活动,也将我逗引的心头火起,再下去还不得引火烧身,哪敢盲目行动。

  轻轻逮住了她钻到我身上的手儿,紧紧攥住,合在一起慢慢抽了出来,把她的小手凑到唇边,深吻了一下:“云希经过一番休整,看起来更加漂亮了。”

  “真的吗?”她的眉毛挑起,“才不信呢,人家肯定是魅力不够,否则怎么还不见你的行动?”

  还是把自己现在的想法明说出来吧,要是被这样调逗下去,又不知道该闹到怎么收场了:“云希,我现在还是有些心神不宁的,等把这一切理顺了,再随便怎么样,好不好?”

  她不乐地嘟起了嘴巴:“人家都不那个啥,偏你就这么多事儿。那要是你想通了、反悔了,不要人家了怎么办?”

  不过开朗的云希意并不在此,没等我回答,不失时机地给自己加了点筹码:“那你明天陪我去看云若,可要表现的好一点。”

  明知被要挟,也是没有办法,唯有痛快地答应:“那还用说,当然会让云希有面子的。”

  “哼,这还差不多。”

  云希跟晨姐的性子正好相反,跟她在一起,倒象她是主动的了。坏心一起,手伸到她的胸前猛地揉了一把。

  “讨厌,干什么你。”云希用力地把我的手推开。

  “哈,这会儿露馅了吧,还敢不敢装样子了?怕了吧,害怕就快点起床,今天轮到弄你早饭了。”

  “为什么是我?”云希不服,“别糊弄我,什么时候轮过了,咱俩压指,谁输了谁去。”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渡过,两人在一起开开心心,说些情话,不时打打闹闹,也对明年的打算做些讨论。

  边跟我闹着,她还在为明天的行动做着准备,也不知道去看姐姐,她怎么有那么多的事要做。

  ******

  第二天一大清早,两人都难得没睡过,早早起床收拾好一切去赶火车。

  明白云希并不是个纯粹胡闹的女孩儿,知道这次绝不是平常走亲戚那么简单。

  但一路上,我就是不问她到底有什么特别的行动,心里纳闷也强忍住,看她若有若无的眼神,就知道在等我询问。偏不让她如意,嘿,自己去难受好了。

  坐在旅游列车上,随意说笑,绝口不问行动的目的。

  在与女孩子的“长期斗争”中,我已经逐渐总结出来,只有沉住气,才会在谈判中占据主动。所以只要她不说,就坚决不问。

  联想到在商务谈判中,这种态度也许会起到同样重要的作用。那样的话,这个方针政策以后也应该用得着。后发制人,方为上着嘛。

  果然,快到目的地的时候,云希就沉不住气了,说出的话来跟绕口令一样:“死小诚子,怎么还不问为什么非要千里迢迢要你回来陪我去见云若?”

  “咱们不就是来看云若的么?有什么好问的,终不成是要隆重推荐我登场?”我装出一脸茫然的问道。

  “讨厌,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就是不告诉你。”云希的小手落在了我身上的薄弱之处。

  故意扭头看窗外的景色,对她的暴力也不以为意:“不知道云若姐现在混得怎么样,有没有变更漂亮?”惹得她更加用力地捶打着我。

  路途不远,前后也就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我们很快到达了云若姐所在的城市。

  等下了火车,云希终于还是妥协:“你好烦人!告诉你死诚子,咱们这次是来参加云若婚宴的?”

  这一说,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云希为什么今天穿成这么正规,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前卫。来参加姐姐的婚宴,当时要规规矩矩的,不能太招风了,抢了新人的风头可不好。而且太新潮,也会与这个场合不太相符。

  我说她坐在车上,还那么注意自己的形象,倚到我身上也是轻轻的,生怕会弄皱了熨烫整齐的外衣。

  我本来穿的是套休闲服装,也被她硬逼着扒下来,换上了正式场合才穿的西装,领带也给捆到了脖子上。

  “什么,云若姐要结婚了,那戴哥可有福了,娶个这么温柔的媳妇。怎么不早说呢,大姨子要结婚,我该备上一份厚礼才对。”嬉笑地看着打扮庄重、得体的云希。

  如果没有记错,这将是我正式参加的第三个婚礼了。

  轻轻地一挑做了专心修饰的淡眉,“少烦,什么就大姨子,我答应你什么了吗?少臭美吧你,我就是不温柔,你能怎么着?”云希又一次暴力对我。

  过了瘾之后,才说道:“礼物嘛,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已经把所有的钱包了一个大红包,年前就送给了她,所以人家才会没钱过生活嘛。这就算你跟我一起送的好了,不过回头你得还一半钱给我。”她这个计划还真是完美。

  原来这样,我说呢,几千块钱,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敢情是因了这个。

  “是今天吗?”得到她的证实后,我有些奇怪,“那你怎么不早点过来帮忙,云若姐这边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做吧。”我想到了王姨跟徐老师的婚礼,妈妈都跟着忙活了好几天。

  “当然今天,这还能搞错?人家就是要简简单单的,两个人都在外面,又没有什么经济基础,有什么好折腾的。再说了,他们两个年前已经在老戴的老家办过了,也回过了我们家,这次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云希解释完了,又柔声道,“好诚子,云若这儿没有什么任务好安排的,来也就是凑热闹。美中不足呢缺个做伴的,想来想去,才把你给逮了来,还怪我吗?”

  这般的软语相求,我又能再说什么,何况心里早就已经原谅了她。

  “怎么事先一点消息也没透露,难道他们起先准备秘密举行?”

  “云若也是临时决定的,所以我得到通知也晚。看你放假急着走,就没说。其实正是这个原因,我过年才不想回家的,要不家里人老追着我问,多没意思。”见我没意见,云希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要不明年我也陪你回家一趟?”我看着她,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想得美,你还没有审核过关呢,你在原籍和别处有几个妻子、生了多少儿女,我还没搞清楚呢。”云希一脸的不屑。

  我冲她龇了一下牙,做个鬼脸。

  “诚子,我真替云若不值呢!这么年纪轻轻就结婚,以后不知道要少多少人生的乐趣。”她先是抱怨着,又突然问我道,“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急着结婚吗?”

  摇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云希一本正经地用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划了一下:“因为纸里包不住火了,再不抓紧,就要抱着儿子结婚了。”说完,自己先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也被云希的动作逗得乐不可支,笑得肚皮发疼。看着她促狭的样子,真不知道说啥是好。

  “到了那里可不许乱说噢,要不云若肯定饶不了我。”云希警告着我。

  赶到之后,先去了云若姐的小家。

  相诚兄一脸的兴奋难以掩盖,笑至嘴都合不拢,暗暗为他庆幸,还有两只耳朵挡着。

  也不能怪他,这可是名符其实的双喜临门。如果不是云希早有交待,我真想打趣他两句,眼光却停留在向云若姐的腹部偷偷瞄几眼的水平上。

  再见到云若姐,我相信绝对不会再搞错这姐妹二人了。虽然猛地看起来很像,却还是有很多不同点。跟云希相处的久了,即使这对姐妹花同在一起,都不说话,只凭感觉也能完全分清。

  云希性格活泼,表情也丰富一些,看上比云若姐少了一份成熟,却更显青春靓丽。

  “逸诚,过得还好吗?怎么也没回去过年?云希没欺负你吧?”云若姐见到我,显得很高兴,几个问号一下子抛了出来。

  我微微一笑,只说了一个字:“好!”

  “姐姐,你干什么嘛,不帮我反帮外人。”云希大声提出抗议。“他不是没回去,是我把他揪回来的。”

  “还说不欺负人,这是怎么着了?逸诚这么乖,当然不可能欺负你了。”做了新娘子,兴致高,云若姐的话也多了些。“来,逸诚,云看看我跟你戴哥的新房。”

  云希嘟起嘴:“死云若,从来都不帮我。”

  在这座消费水平不低的大城市里,他们的新房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就处的这个地段,价格也不会便宜。我算是个有购房经验的人,以他们俩的经济实力,还真有些怀疑,终不成老戴家还是财主?反正老杜家是没戏。

  对与经济有关的问题我都比较关注,在参观完毕之后,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云若姐,这房子得不少钱吧!”

  “没花多少钱,单位给出了大部分。”云若姐不以为然地答道。

  此时尚早,也没多少人来,她就格外多说了两句。这才搞清楚,她现在就职的药物研究所,乃是全国最大的,也是最好的,许多知名学者都集中在这里。

  我还以为最好的东西都会在首都呢,看来还真是孤陋寡闻。

  由于这家研究所比较权威,在全国的知名度又高,许多新特药物以及进口药物在国内推广前,大都愿意送到这里,来分析检验,以得到这儿的一纸检验合格书为荣。正因如此,她单位的效益也非常好。

  虽然国内早就取消了福利分房,所里还是想办法给职工一些补贴,所以他们两口子才有能力买得起这套房子。末了听杜云若的一声感叹:饶是如此,手里的钱也都花光了,买家具和电器还借了不小的一笔。

  尽管她这样说,还是暗暗替云若姐高兴,她的运气好啊,居然阴差阳错就分到了这么一个好单位,真是有福之人不用愁,只要好好干下去,以后足可衣食无忧了。

  “老戴,你乐得张那么大嘴干什么,假牙都要掉出来了。告诉你,以后可不许欺负云若,否则我们对你不客气,对吧逸诚。”云希什么时候都能挑起点事端,大声恐吓相诚老兄,还想顺路把我也拉下水。

  “云希,这事做外人的可不便搀和。”没看人一脸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这么样对新郎官,也太过分了点吧,我还是要站在同性一边的。

  戴老兄人长得高高大大,身为健身教练,身体看上去就比我结实许多,对云希的害怕却远远在我之上,听到恐吓之后,连态都没敢表,只是嘟囔了句:“我哪有假牙。”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放声大笑。

  云若姐轻轻扯扯云希:“你这疯丫头又胡闹了,总是拿你姐夫说事。”

  她不理会姐姐,却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胳膊:“怎么这么不合作,我哪有把你当外人啦?要看清局势,到了这里我跟你才是一伙的,要一致对外。”

  正在笑闹着,又有几个云若的同事来到,屋子里顿时更加热闹起来,充满着各种各样的笑声。她们几个知道云若有个同胞胎妹妹,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见到,都感到新奇,在姐妹二人脸上看来看去。

  云希跟云若姐不同,是个大咧咧的性子,很快就跟这几位打得火热。

  这样的场面,我是能躲则躲的。相诚哥身为东道,却没有我这般幸运,得客气地招呼,负责后勤工作,“贤惠”地端起糖果盘走过去。

  有这么多女人凑到一起,心里暗自替他担心。

  “喂,新郎官,她们姐妹这么象,要是晚上走错了房间怎么办?”他肯定没少了到药研所露面,三说两说之后,一位好闹的大姐开起了玩笑。

  老戴尴尬的一笑,不知如何应对。果然,蹂躏如我预想中的开始了。

  云希接口说:“切,我不一脚把他踹出去才怪。”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云希不笑,“你们不相信,我可是带着保镖来的。逸诚,快过来一下。”

  如此危机时刻,我当然不会呆在这儿听任摆弄,在发觉话锋不妙的时候,早就悄悄溜到了另一个房间。

  偷偷地拨通了许洋姐的电话,云若不通知,肯定是怕她行动不方便。两个人的关系一直不错,如果我也不说,到时要落埋怨的。

  果然如我想象,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她马上要我叫杜云若那“死东西”接电话。

  我把手机交给了云若姐,又悄悄地溜到了别处,是非窝中,自是躲得越远越好。

  没过多久,还是被云若姐给刨了出来,埋怨道:“逸诚,你怎么就告诉洋洋了。我本来想等她回了京,再单独请的,这倒好,把我好一顿埋怨。”

  “云若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我只所以告诉了许洋,只不过是自己的一种感觉,应该告诉而已。

  “云若,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去酒店吧。”一位大姐走过来叫道。

  她也顾不上再埋怨我,穿戴整齐后就带着大伙出发了。

  ******

  一行人很快赶到酒店里,国内的婚宴大都差不多的模式,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两人请的客人确实不多,以药研所的人员为主。云若姐工作时间不长,来的也就是平时接触比较多的部门的同事,还请了几位领导。

  戴哥现在供职的俱乐部规模并不大,都来了总共也就10几个人,男男女女却都是身材健美。

  整个厅里也就是摆了那么四、五桌,气氛倒挺也热烈,主要还得归功于戴哥那边来的人。

  来宾们正好代表了两种性质的从业者,一方是脑力劳动者,另一方则是体力劳动者。

  健身男女们看上去非常养眼,大多文化不高,象戴哥这样有文凭的,已经非常罕见。这些哥哥、姐姐们却非常豪爽,说起话来大都嗓门比较高,人也显得更热情一些。

  而药研所的参与者则多数都是有高学历的,别看几个女人刚才在云若姐家中的时候,还有说有笑,非常热闹,到了这里,人一多了,尤其有了不熟悉的,个个都显得斯文有加,说话细声细气,很有修养的样子。

  双方的人对云希最感兴趣,只是由于今天穿着的原因,姐妹俩区分起来比较容易,还不至于搞错新人。被这么多人品头论足,云希自然心有不甘。要逃到一边吧,又不合适,因此不管到了哪儿,都要拽我一起。

  “云希过来一下。”真是不得片刻安宁,那边姐姐又在叫了。

  云希挽着我的胳膊一起过去。

  “这位是我们于所长。”云若夫妇引了一个男子过来,估计年龄也就四十左右。

  这么出名的一个研究所,领导居然这么年轻,难怪人家能不断地发展壮大。

  云若姐转头又说:“我孪生妹妹杜云希。”于所长客气地跟云希握了握手,目光自然地落到了我身上。

  云希随即抢着说道:“我的男朋友。”云若姐视线过来,一脸的疑惑。

  微微一笑,作了自我介绍:“域逸诚。”

  他客气地笑起来:“想不到在这儿碰到了一家子。”

  “我是西域的域。”笑着摇摇头,不相信会这么巧遇到本家,我这个性可是很少见的。

  “噢,是我搞错了。小域看起来很年轻嘛,你们姐妹的眼光都那么好,小伙子这么帅气,难道也是个搞健美的?”

  夸得我心里很美,好会说话,我真的能与他们媲美吗?说实话我真羡慕那些哥哥、姐姐们的好身材。

  于所长这样的年龄,能管理这么大的一个研究所,自会有其过人之处,业务好肯定的,其他多方面的能力从谈吐中也可见一斑。

  微一颔首:“过奖了,逸诚还在读书呢。于所长才是我的榜样,这么年轻有为,在您的带领下,研究所一定会更有活力的。”受到外界的熏陶,我也能拍两句领导的马屁了。

  于所长听的哈哈一笑,点了个头,很快被所里的人请到前面就座。

  看看坐的情况,人应该来得差不多了。云若两口子在人群中寒暄着,我就和云希随意聊天。

  突然于所长从前面走过来,迎到了门口:“老领导,您迟到了。”屋里的人都停止喧闹,站了起来。一对新人更是跟在所长的后面迎出去。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过,一位比我父亲也大不了几岁的长者走进来,亲切地跟大家打着招呼。

  等千篇一律的客套话说完,出于礼貌,云若姐当然得把他介绍给自己的妹妹:“云希,这是我们的老所长,也是姐姐现在的恩师。”

  “我最喜欢跟年轻人打交道,叫我老吴就行了。”小老头和蔼可亲,还真不是一般的爽快。

  我们两人同声叫道:“吴老好。”

  “我的孪生妹妹杜云希,她的男友域逸诚。”云若姐也顺水推舟地介绍了我们两个。

  还特别指着我说:“上次跟您说的事就跟他有关,要是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再问他就行了。”

  老人投在我身上的目光多了一份惊诧,笑着说:“好呀,年轻人,过会儿跟我坐到一桌,咱们可得好好聊聊。”

  说得我有些纳闷,什么事还能跟我扯上关系,但还是礼貌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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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5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七十七章 天涯咫尺

 

  欲上高楼去避愁,愁还随我上高楼。

  经行几处江山改,多少亲朋尽白头!

  归休去,去归休,不成人总要封侯。

  浮云出处元无定,得似浮云也自由。

  现场气氛很热烈,比之咏清姐和季虎哥那次热闹了不少,王姨的“黄昏之宴”自更无法相提并论。

  戴哥的同事们异常活跃,在席间就让一对新人表演各种节目。尤其一位身材惹火的姐姐特别能闹,层出不穷的花样特别多。坐在我身旁的吴老几次低下头去,想必在暗叹现在的年轻人。

  此种情形,我还不是特别的适应,无法真正的融入其中,只是看着偶尔笑笑,不好意思跟着起哄。吴老作为长者,在这种场合当然也很持重,却显得并不以为忤,显然是位开通的老人。

  他的目光很少投注到现场,只要一有余暇,就不停地跟我说话。

  现场闹哄哄地,交谈并不多,但听了几句后,我也就约略明白了意图所在,原来他好奇的关于曹伯为许洋姐治病的事情,不用说,肯定是云若姐对他讲过。

  吴老对曹伯应用的神奇中药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谈话的内容也总在围着这个事情打转转,被问到后来,连偷看节目的机会都少了很多。

  等到曲终人散之时,他仍意犹未尽,看来还有很多的话想问。

  这时云希过来拉上我,陪着一对新人送客。等到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吴老还是坐着未动。于所长邀请他一块走,就说自己年龄大了,要再坐着歇会儿。

  云若姐和相诚哥重新坐下来,看样两人累的不轻,这种时候新人就如同玩偶,听凭别人的摆弄,尤其是云若姐,还…。

  “云若呀,我想请这小伙子去我家里坐坐,你们没有意见吧。”

  杜云若笑笑没吱声,自己的恩师加领导,她只有要我自己拿主意。听吴老的谈吐,早已经颇为心仪,他一定是个醉心业务的人,我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下来:“就怕给您老添麻烦。”

  “哪里,是我老头子不识时务,打扰你们年轻人才对。如果你们没有意见,那我可就要把人带走了。”他又看着周围的人说道。

  云希更不明白这老头怎么会对我这么感兴趣。但人家又没邀请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有眼巴巴地看着我要被带走。

  “我跟吴老请教点问题,一会儿就回来。”轻声安慰着她

  “那你去吧,我等你。”云希没有多说话。

  吴老抓起我的手往外走,云希在后面对云若轻轻嘟囔:“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

  ******

  在去吴老家的路上,我好奇地问道:“吴老,您怎么这么年轻就把担子卸下来了?”

  印象中,好多专家就算到了70岁也不一定退休。以他的年龄,在所长的位子上做到60岁也绝不为过。看大家对他的尊重,又不似是因其他原因被迫下来的。

  “哈哈,你这孩子还挺好奇的,想知道原因?”我赶紧点点头。

  “很简单,子涵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比我有魄力,也有能力,有办法带着药研所更快地发展,这两年已经证明了。我呢,对这些行政事务不是太热心,就一力举荐他代替我的位置。有人挑起担子,我才可以更专心研究业务,这样的生活更有滋味。”他口中的子涵,想来说是于所长了。

  听他的口气轻松,似乎很简单,不过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做到的。天下人大都为名为利,要自动把热乎乎的领导位子让出来,需要何等的胸襟呀。对吴老的仰慕,不由又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在我眼中的形象也越显高大。

  他住所十分宽大,家里也显得比较凌乱,似乎缺少打扫,给我一种冷冷清清的感觉。

  “吴老,怎么不见家里人呢?”

  “噢,我一直是一个人过的。”他随口应道。

  一阵尴尬,怪自己说话缺了分寸。想不到这个看来开明的老人竟然是独身一人过生活,不知道是没有近亲属,还是不在身边?心里画了个问号,却不好再问。

  “年轻人别拘束,我喜欢有话直说,这么多年一个人,已经习惯了。见我一直瞪着眼睛听他说,“怎么,奇怪吗?我确是从未娶妻生子。”

  “怎么会这样?”情急之下,好奇心驱使,顾不上交浅言深这一说了。以吴老的风采,就算现在的年龄,要寻个好女子做配偶,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哎!”老人一声长叹,沉吟了半天,似乎在找措辞怎么回答。

  “吴叔叔,不方便回答就不要说了。都怪小侄多嘴了。”看他的样子,不知为何,心中突然产生了强烈的同情,看他的年龄跟父亲差不多,称呼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好,叫得好,比那一口一个吴老可舒服多了。既然你叫了叔叔,我也就不再藏拙了。想知道,就说给你听听。这些话我已经多年没对人讲过了。”说完又是一声长叹。

  “我年轻的时候,就与你现在一样,意气风发…”

  吴叔叔的叙述,把我带入了逝去的时光,伴着他的喜怒哀乐,心也随之起伏。

  他当年的模样似乎就在眼前,在现在的年纪仍是一片儒雅之姿,当年必也是雄姿英发,不知道多少青春玉女会为之倾倒。

  “我们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兄妹二人,我从小成绩不错,十几岁的时候开始独自一个人离家上学,后来也很少回家。也算是走过了许多地方,不到三十岁的时候,在国外读完了药学博士。回国后辗转多年,最后才到现在的单位供职。

  走过的地方不少,碰到形形色色的人也有很多。少年不知愁滋味,又怎会没有交好的女子?曾先后有几个女孩子都跟我关系很好。噢,她们现在也都是老太婆了。”

  吴叔叔略显苦涩的一笑:“有一名异国的女孩也对我十分倾心,从国外追着我回到国内,一呆就是三年。小伙子你还不知道吧,那时能进到咱们国内的异乡人可是少之又少,她那番进来不知道费了多少周折!

  说实话,三个女孩子都十分让我心动,也难以取舍。正因为如此,再有一些其他的原因,我一拖再拖,一直周旋,也没有跟谁定下来。

  韶华易逝,到后来她们都再也坚持不下去,最终一个个离我而去,那来自欧洲的女孩也伤心地独自回国了。哎,都是好女孩儿呀!

  从那之后,我就再也不对别的女孩子动心了,一个人一直过到了现在。谈起感情,真是意兴阑珊呀,唯有一头埋进字纸堆,以求解脱。

  小伙子,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当初就算把她们留在身边又能怎样,就算是不被人理解,总强过这么个岁数还是孑然一身,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吧,悔呀!

  我宁愿待在所里,和小孩们一起,也不愿回到家里,冷冷清清。可是事情到了现在又有什么办法。”说到这里又苦笑一声。

  “媒体还因此大做文章,说什么吴某人一心扑在研究上,我哪是不想回家,是害怕一个人寂寞呀。对什么都没了兴趣,只有研究。

  后来父亲去世了,虽非因我的缘故,但将来到了地下,真是无颜面以对呀。唯一的同胞妹妹远在千里之外,我的老母亲跟她生活一起,过几年去看一次,老人家也是一看到我就生气。害得她生了病,妹妹打电话哭,也不敢轻易让我过去探望,生怕受刺激会加重病情。不时寄些钱去,又有什么用呀。

  好在她们过得幸福,也就无牵挂了。这两年我那进京上大学的外甥女有时来看看我,我高兴呀。

  孩子,有些事情看起来是你个人的问题,事实上牵扯到的可就广了。”

  说完这番话,吴叔叔抬起头来,若大年纪,眼中竟然有泪光隐隐闪动。

  他伸手擦了擦眼睛:“孩子,让你笑话了。对了,你的姓挺少见,我还记得你的名字,跟你也挺投缘,你叫叔叔,我就叫你逸诚,行不行?”

  “好!”以他的身份,居然如此谦逊地询问,压住隐隐的心酸,自是满口应允。

  故事很长,他只是大概地说了些,很多过程并不详细,但我知道其中必定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经历,不方便对我讲出来。其中的心酸,怕是只有他自己的心里能领悟到了。

  吴叔叔的经历,让我想起了自己现在的情形,我何尝不是陷入了一种困顿之境。看他伤心的样子,正是前车之鉴,难道能让历史再次重演吗?

  我摇了摇头,敞开心怀去接受这一切吧,不能愧对美好的人生。什么世俗观念,都让它见鬼去吧。

  “逸诚,是不是觉得我挺可怜的?”他看我摇头,自不会明白动的是什么念头。

  这话可难回答了,答是也不好,不是更不妥。

  “好了,不问了。你这孩子不错,从你的身上,我隐约看到了一线自己年轻时的影子。托个大,也就把你当晚辈了。我的教训你可要谨记在心,莫负了这大好年华。事业上要有成就,感情上也不能马虎。要记住‘人老了并不可怕,心死了才最可悲的’。”

  “哀莫大于心死”,总结的话语,让我心里一阵紧揪,这种教训是用泪水和长久的孤独买回来的。难怪他会这么“年轻”就从领导岗位上下来,一心扑在业务上只是一个方面吧。

  “不说这些了,让你跟着难过,小孩子听这不愉快的话题不好。咱们还是聊聊那个能治好粉碎性骨折的神奇中药吧,我都把话头跑到哪里去了。”

  一说起药来,他的心情立马好转,精神也来了。

  就事情的经过又详细讲述了一遍,其中加上了不少自己的见解。因为事关重大,格外用心,尤其在许洋姐卧床期间,读了不少的书,看了很多资料,博闻强记,相关的知识已算比较丰富。其实从曹伯给我用药时,就已经开始留心了。

  听得吴叔叔频频点头,颇为赞赏。我的理解在专业人士的眼里,当然会有很多不足之处的。他一点也不肯放过,一有不妥随时指出。

  好是佩服,东拼本凑记下的东西,说起来似乎他没有不知道的,而且分析的更为透彻。要知道我能记这么多,是靠自己超越常人的脑力,一天之中记下的东西可能别人需要几个月时间,而他就全靠了平时的积累。

  “太好了。民间真是藏龙卧虎呀,我真该重新认识一下了,看来西方虽然发达,我们民族更有许多瑰宝需要发掘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引见我认识一下这位曹老哥,真是奇人呀。”吴叔叔大叹一声。

  “虽然神奇,却是麻烦了一些,吴叔叔,如果应用能简便一些说好了。”我有时也爱钻牛角尖。

  其实已经闷在心里很久,这次遇到了一位如此执着的行家,当然要一股脑的提出。

  “想的好。”吴叔叔一声赞,“就是实施起来会比较困难。好的中药配方能真正转入到临床上简捷应用的,现在还不多呢。”他从一个研究者的角度进行思考。

  “我觉得不仅是技术上的问题。”事情的关键在于很多好的配方是掌握在个别人手里,愿不愿意拿出来研究是个问题,所以才会造成相关的研究方法比较少。

  就有很多研究者偷偷买来别人配好的中药方剂,加以分析研究,可最后总是无功而返。这些秘方的持有者为了防止“盗版”也是用尽了各种方法。比较通用的就是加上几味无关紧要的药材,这种配方拿去研究自然不会有什么结果。

  我想如果能拿到正确的配方,再有好的研究方法是有可能会成功的。留心过国内外的网站,发现了几种我认为不错的方法。

  等一一说给他听时,吴叔叔此时显得特别爱较真,越说越是激昂,讨论起问题来,根本不想什么长幼之别,什么内行、外行了。有的方法比较感兴趣,有些则给批的一无是处。这样讲了半天之后,吴叔叔过瘾了,我也收获颇多。

  最后总算达成共识,要了一个“君子协议”:如果有了正确的配方,吴叔叔将给我提供帮助。

  有这样的专家肯帮助,怎会不高兴异常,当然这还得看曹伯的意思了,决策权在他的手里。

  跟吴叔叔讨论问题,真是耗时,也很能开发脑筋。

  看看天色不早,他开口问道:“逸诚,能不能赏脸陪我吃个晚饭?”

  “叔叔哪里话来,跟您一起,我可是求之不得。”推心置腹的交谈之后,觉得跟他接近了不少,似乎分外亲切。有时人与人之间距离拉近,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见我同意,吴叔叔起身进了里面。我坐着等候,看这位单身老贵族能弄出什么样花样来,趁这个功夫打个电话给云希,说吃了饭再去陪她。

  云希没说什么,正陪着姐姐、姐夫在外面瞎转呢,晚饭也不打算回去吃了。怕戴哥那帮兄弟、姐妹晚上会再去闹,让云若姐吃不消。她只是要我早点回去,听声音挺无聊的。看来陪着一对新人也挺没意思。

  刚挂了电话,却见吴叔叔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又坐下好整以暇地陪我聊天。就觉得有些奇怪,不会实在到只请我喝稀饭吧。

  过没多久,就有人敲门,原来是送外卖的来了。

  小老头真有办法,居然用了这种高招,看样这厨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摆好了盘子,他转身拿了一瓶白酒来:“逸诚,陪我喝两口吧。”

  一老一少没了长幼之序,开怀畅饮。看得出来,吴叔叔非常高兴,每次喝的却并不多,小小的盅子只下一小口,这倒比较合我的胃口。

  但因此战线却拉得很长了,浅饮轻酌,倒是说话比吃饭的时候多,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有人吃饭会从中午一起吃到晚上。没有了什么好说的,老少二人就随便拉起了家常。

  等我说到自己家所在的那座小城的时候,吴叔叔突然瞪大了有些酒意的眼睛:“啊?我去过那儿,很美的一座城市,我妹妹一家就住在那儿?”

  “有这种事情?吴叔叔,真是太巧了。”世界真小呀,我不由得感叹,不由得紧紧握住他的手。

  “一个地方出来的,你也在京里上大学,也是大二,说不定还认识我外甥女呢。”沉吟半天,吴叔叔又问道。

  “你外甥女?”

  “对呀,婷婷。”

  “蒋婷婷??”我不敢相信这种巧合,没错,婷婷的妈妈也是姓吴。

  吴叔叔认真地点头。

  这种惊诧我无法再用言语表达,刚才还才感叹世界太小,现在看来,何止是小,简直就是…比较起来,这世上的人仿佛就是住在曹宇家的小山村里,鸡犬相闻,做饭时都能闻到彼此的香味。

  “你认识婷婷?”

  “那当然,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一直没听说过,她的舅舅在这儿。

  说起了蒋婷婷,吴叔叔话更多起来,自己未曾娶妻生子,对这个外甥女自然是疼爱有加。尤其是这两年婷婷上了大学,两座城市隔得又不远,来看了他几次之后,这做舅舅的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我这个外甥女不错,聪明,长得又漂亮,你对她就没有那个想法?”喝了点酒,又有了共同的话题,吴叔叔似乎更放开了些,颇有些为老不尊。

  “这个么…”我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婷婷跟我关系不错,我么…”

  “哎-”趁着酒兴,吴叔叔没了学者的风范,“看你小子的样儿,就知道身边少不了女孩,可我们婷婷也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喜欢就是喜欢,又何必拘泥于…”

  他正说到这里,突然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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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6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七十八章 江山如画(结局篇)

 

  一带江山如画。风物向秋潇洒。水浸碧天何处断?霁色冷光相射。

  蓼屿荻花洲,掩映竹篱茅舍。云际客帆高挂。烟外酒旗低亚。

  多少六朝兴废事,尽入渔樵闲话。怅望倚层楼,寒日无言西下。

  “小诚子,陪我四处逛逛吧。”告别了云若夫妇走在街上。云希望向我,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

  “还逛呀,有什么好逛的,这儿能比京城里还热闹?”我有些不解,这云希,怎么到哪儿都想看热闹。没有被她那双媚媚的大眼所迷惑,一早拉我别了姐姐、姐夫,就是为了出来逛街?

  “真没面子!又不是让你逛商场,不过想在这儿的大学里转转,领略一下此处风光而已。”云希嘟起了嘴。

  很有道理,这座城市里也有不少闻名遐迩的大学,而且差不多都集中在药物研究所这片。许多历史上有名的人物都曾在这儿就读,来了看看倒也无何不可。

  就近找了一所学校进去,正在假期里,人也不是很多,三三两两的同学夹着书在校园里匆匆而行,想必大多都是假期里留在学校苦读的学子。以后的就业环境,越来越不容乐观,不得不格外用功。

  也有成双成对的情侣在慢慢转悠,寒冷的空气也挡不住那份热情。人工湖边上,就已经有人忍耐不住,手拉着手下到了冰面上。

  池畔上一对男女互相握着对方的手儿哈着气,看着就心生感动。

  云希靠在我身边,眼睛不时地四处张望,不知道在注意些什么。忍不住也握住了她的一只手,柔声问道:“冷吗,云希?”

  她轻轻摇摇头,神情略显感伤,似乎忆起了自己的大学时光。

  “云希,你有没有觉得咱们跟他们挺相似。”为了看她开心些,指着远处的一对轻声问道。

  快要滴下水来的眼睛扫了我一下,樱唇轻启:“你想得美。”身子却悄悄靠紧了。

  “喂,你昨晚跟那个吴老头子聊什么呢?那么热乎,还得让我杜大小姐亲自去叫你。”

  “没有什么了,只不过随便拉拉,向他请教一些问题,没什么特别的。我学的生物信息,跟药也能扯上一些干系。告诉你吧,吴叔叔挺欣赏我的,还邀请我毕业后来这儿工作呢?”

  “哪有这么好的事儿,你离毕业还有好几年呢,能有多大能耐,现在就把工作找好了?才不信你呢。叔叔都叫上了,肯定有什么别的勾当吧。”云希对我的话很甚表怀疑。

  “别乱讲。”她总是这么口无遮拦。

  “嗨-”云希双眉一挑,“心虚了,别是看上了你吧,还不如实交待,是不是有个美貌的女儿想许配于你?”

  “净瞎说,吴叔叔是单身你不知道么?哪有什么女儿。”

  “真的呀,他这么好的条件,又有钞―――”云希没话说了。挽着我在校园里转,双眼仍到处瞅着。

  里面转了一圈,又出门转入另一所学校,看看云希,仍旧兴致盎然,不会是想把这儿逛烂吧?

  这所学院占地面积挺大,显得比我们学校还要气派。园子里也整得挺美,绿化各方面搞得不错,可惜现在是冬天,要是其它季节来,肯定会有另一番景象。

  转了将近一个上午的时间,我和云希随意评论,享受着这难得的两人时光。

  “时间不早了,也快转遍了,咱们回去吧云希,正好中午还有一班车。”

  “嗯。”云希答应着,准备一起去车站。

  “逸诚,你相信我吗?”在回去的路上,云希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经验告诉我们,只要她这么郑重其事地称呼我的名字发问,必定预示着有什么重要事情。

  “当然了,这还用怀疑吗?”虽猜不透她想干什么,也很是很痛快的答应。

  “哪―――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她抬头盯着我的眼睛。

  “这还用吗,对云希我当然会百分之百的拥护。”看她这么一本正经,忍不住微笑。

  “好吧,我就相信你了。”云希的脸更显晴朗,越发动人,“那么回去后无论对那几家店做什么,都按我的意思。你能保证不过问吗?”

  “就随便你怎么折腾好了。只要别把房子拆了卖钱就好,那可都是租来的。” 随口开着玩笑,不明白她又动了什么心思。

  一年来,在她的努力之下,生意做得有声有色,还开了新店,云希是非常值得信任的,确实是个难得的管理人材。

  “这可是你说的噢。”她少有地不在意调侃的语气。

  ******

  掏出钥匙打开门,一个突然跳过来的物件把我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大活人。

  “嗨,你小子偷偷跑回来也不说一声,害得我以为招贼了呢。快如实交待,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敢带不良女子回来,居然偷穿我的睡衣。”薛雨萍连珠炮般的发问,一下子把我给震住了。

  “你不好好在家呆着,怎么跑这儿来了?”镇静了一下,反问道。

  从在省城意外相遇之后,我们之间似乎又熟悉了很多,薛雨萍也越发放肆,听我的问话,脸上很不屑的样子,刚要开口反驳,云希的身影从我的背后出现。

  她一下子愣住,不好意思地说道:“云希姐,我不知道是你。”

  云希毫不在意,拉过她的手:“哈,雨萍,这么凶呀,不知道曹宇怎么受得了你?记着下次不用叫姐姐啦,最好也不要叫不良女子,多难听,叫我云希就行了。放心好了,我会买件新衣服还你的。”她还挺大方。

  这一说,更把薛雨萍臊了大红脸:“云―――云希,我可不是对你的,我是说这个人。”无奈之下,矛头自然又对准了我

  “那有什么分别?不过,你做得对,这个人是该好好教训一下啦。”云希很开心地听到雨萍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变脸也很快。

  女孩子这么容易就会结成了同盟?为了扭转不利的局面,我迅速说道:“雨萍,曹宇什么时候回来?一个人很寂寞吧。”

  “讨厌吧你就。”薛雨萍脸一红,扭头不理我,拉着云希进了自己的房间。

  “雨萍,有时间我想去你家拜访一下薛叔叔,你帮个忙吧。”我赶紧跟在后面追道。

  薛雨萍没回答,却是云希的声音传过:“小诚子,你省省吧,人家雨萍可是有主的人啦。”

  ******

  薛瑞伍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报纸,表情显得比较严肃。不知道平时在家是不是总这样,真有点同情雨萍,要整天面对着这样一副脸孔,是够闷的,不管官多大,总不该把办公室里的嘴脸带到家里来吧。

  等不及曹宇回来,我想早点见到这位国家信托银行在京分行的行长。祁伯伯教导过我:要想有所作为,跟政府官员打交道是必修课目。好在是同学的父亲,也不会显得太冒昧。

  不管嘴里怎么说,她还是痛快地把我带到了家里。女主人不在,据雨萍说妈妈基本都是这样,她事先下了通知,薛叔叔才会在的,否则家里就不会有人啦。

  空荡荡的一个大家,真不如小公寓温馨,难怪她宁愿跑到那儿玩电脑,也不肯呆在这所冷冷清清的房子里。

  知道他这样的家庭,不会稀罕什么东西,也没动心思去准备,就把自己在古玩市场淘到的一幅柳公权的字带了来。

  说起来我当初找到这幅真迹很不容易,是那天闲转无意间发现的。对书法作品,我一直是情有独钟的,也不时去那个地方转转。

  想不到还真碰到了,当时异能还在,发觉卖者是急着出手,要价也不算出格,就给了个他能承受的价格,拿到了手。

  从祁伯伯哪儿听到薛叔叔可称是唯一的嗜好,也就是古董字画,只有忍痛割爱,拿出来做了敲门砖。

  “坐吧。”薛叔叔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说话还算客气,毕竟是老战友的“干儿子”、女儿的同学,又有过接触。

  柳公权的字展开,薛叔叔兴致上来,脸又好看了许多,跟我讨论了一番。

  雨萍对这东西没兴趣,听的很没劲,把水倒上就在屋子里转,又不好离开。

  我干脆直奔主题,“薛叔叔,小侄有个想法,想听听您的建议。去年我和曹宇、雨萍三人做了个网站,是关于网络支付平台的,有意在今年转成商业化的。您是经济方面的专家,干爸让我多向您请教。”

  他有些惊异地抬起头来, “你们几个小家伙办的那个网站?嗯,我知道。”

  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对网络的东西我不太在行,让行里的系统管理员看过,说是弄得挺不错。要想做成商业网站?―――那就不像你们想象的这么简单啦,有好多的先期工作要办理,恐怕你们没有这么多的精力。而且过早进入这个圈子,未必是什么好事。”

  说法跟晨姐挺相似。突然发现,他对女儿还是很关心的,虽然平时对她好像很放任,但这点“小事”居然也会过问。看来得告诉曹宇,以后要小心点了,雨萍在学校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监视之下。

  薛雨萍本来很无聊,听我话锋一转之后,居然说出这么一档子事来,很出意料。她家里条件这么好,参与到我们之中,不过觉得好玩。不想听到了我这样的想法,耳朵马上就竖了起来。

  “薛叔叔,我们几个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好,只有个初步的设想。您就给点建议吧。”不假思索的把雨萍和曹宇两人拉了下来,看女儿的面子,他总不好意思拒绝吧。

  “这个嘛,想法虽然是好的,你们毕竟还是学生,要以学习知识为主。我并不反对偶尔尝试一下,但这毕竟太费精力了。再说,方方面面右牵扯到的太多,我也没什么好帮你们的。”他打起了官腔,一副教训的口气,这通话说了就跟没说一样。

  雨萍听我说了之后,显得跃跃欲试,见爸爸这通说辞:“爸,你就帮我们想想办法嘛,求你了。”她很快地认同,对薛叔叔撒娇地央求着。如此合作,仿佛我们事先商定好的一般。

  薛叔叔冲她一瞪眼,似乎嫌女儿多嘴,不悦地说了句:“我知道了。”

  薛雨萍撇撇嘴,没敢搭腔。

  “薛叔叔―――”我还想再说点什么。

  他把手一挥:“这样吧,几天后有个聚会,到时你们陪我去见识一下吧,慢慢就会明白这里面究竟怎么回事啦。”

  一听,也许有门,刚要开口再说,薛瑞伍已经站了起来:“好了,你们玩吧,我还要去开个会。雨萍呀,中午陪小域出去吃个饭,我回不来。”

  还不错,冲我笑了笑:“到时让雨萍通知你。”穿上大衣,夹起皮包,扬长而去。

  “爸―――”雨萍叫了一声,无奈薛叔叔已经走向门外,只好轻声嘟囔道,“这人真是的。”

  ******

  还不到开学时间,曹宇也提前了几天回来,感觉好像是雨萍偷偷把他招回来的,想不到花钱装了电话,倒方便了他们。要早知道雨萍家这么排场,就不做这大头了。

  薛叔叔安排的事情还要过几天,应该是正式开学之后的事了。

  雨萍和曹宇俩人商量好了,追着问我到底想搞什么鬼名堂。以后还需要他们的鼎力相助,自然要大体讲解一下,最主要还是描绘一下光辉的前景。

  二人很容易被说服了,这种挑战无法对谁,都是值得尝试的。何况年轻人,有机会谁不想做点什么。

  小两口都表现出了难得的热情,没事儿我们就凑在一起,讨论怎么改进和完善,力求做到最好。

  云希象是突然消失了一样,几天都没收到来自她的消息。应许洋姐的要求,去车站接了她回来,又做了一次“苦恼”的跟班。

  看起来她在家过得挺滋润,人显得稍稍胖了些,也更有精神,唯一不变的是对俺的打击。

  好在导师提前告诉她开了一个新课题,所以只在我们公寓待了半天。没有太多机会给我“折磨”,就很快回到所里。以她的性子―――突然发觉洋姐在向工作狂转化了。

  看看乱糟糟的公寓,苦笑道,我们几个又何尝不是如此。哎,要是小雯在就好了。

  ******

  新学期开始,曹宇和雨萍都只得暂时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忙碌起来。我当然也得回到班里,同学相见分外高兴是免不了的。

  正所谓“几家欢乐几家愁”,最重要的当然是学习成绩问题,年前参考的学科如果效果不理想的,就要忙着准备补考。别看教学环境宽松,如果拿不到足够的学分,还是会有大麻烦的。

  对自己的表现,还是满意的,过去的时间里,已经修足了差不多三年的学分,以后过起来会更加从容。就算逃上几天的课,导员也不会再过问的。嘿,我爱学校,喜欢这种教学方式。

  如果再努努力,今年就能把修完学业所需的学分都拿齐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实际意义,因为毕业证还是要等到最后统一发放的。

  坐到班里,发现自己上课最少,修到的分数最多,这个原因让我成了最受欢迎的人,尤其几位需要补考的,更是佩服有加,都想找我问问其中的窍门。

  所幸高中时自己已有了这方面的经验,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就给对负了过去,总不能建议同学们没事去摸摸电门吧,不是先天之身,如果出了意外,这个责任可不是我能扛得起的。

  大二正是打下学习基础的关键时刻,再加上云希的整顿工作,班里还在咖啡店里打工的已经没有几个,只剩了谢婉玉等少数几人,所以多数人对此已经不太关注。

  平时大家各忙各的,又不住在一起,没谁会特别注意其他人在忙些什么,这就是现代大学,享受这步入社会之前的美好生活吧。

  作为生活委员,能为班里做的有限,似乎除了偶尔大家凑在一起吃上一顿。

  不是谁都能在一起做事情,人的能力毕竟是有区别的,也许是时候该卸任了。虽然总还有人希望我能有点办法,帮助多数人脱贫致富。

  几天来比较清闲,开的课也没什么吸引力,主要就是待在图书馆,这儿还有许多吸引我的东西,作为全国最知名的学府,馆里有价值的好书特别多,毕竟网络上不是什么都会有。

  拼命地把能搜罗到的一切记下,这天从图书馆出来。又是头昏脑胀地走在回公寓的路上,意外地被婉玉截获了。

  “逸诚,你这个大忙人可真难找,光顾了自己上进,是不是忘了照顾一下同学啦?你可要想想办法,别到时让我们几个下了岗,人家还想指望着赚点钱买衣服呢!”

  被说的有些莫名其妙:“婉玉,出了什么事吗?”

  “别装了,咱们学校的[莱雪]分店出售,不是你的意思?”这话很有点兴师问罪的味道了。

  我大吃了一惊,这可万万没想到,好好的,云希又在搞什么鬼?

  突然想起了那天她说过的一番话,原来她已经画好了圈,等我往里跳了。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67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五篇 静听花开 第一章 入世出世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记住了,进去之后多看少说,不懂的少问,有什么疑问回去给你们解释。”车子停在嘉华世纪酒店前,薛叔叔再次对我和雨萍嘱咐着。

  一个保安跑过来敬礼,替薛叔叔把车门打开,我主动地从副驾驶的位置上出来。见薛雨萍仍然坐着没动,过去拉开了门把她放出来,死丫头还挺大牌的。

  一个胖胖的家伙闻声从里面跑了出来,高声叫道:“唉呀呀,薛行长,可把您给盼来了,寒舍蓬筚生辉呀。快请快请,里面王局长他们刚才还问呢!”

  薛瑞伍在他的手上稍稍一握,大踏步往里走:“黄老板客气了,别嫌我们打扰就好。老王早到了吗?”

  黄老板满面含笑地答应,胖胖的身子,麻利地伸手做着邀约的动作。“是啊是啊,王局长来的早。”全副精力放到行长身上,听到后面的话,才注意到我和雨萍。

  “忘了做介绍,小女雨萍,她的同学域逸诚。”薛叔叔脚上并不停留,指着我们两个介绍。

  黄老板的目光立即落到我俩身上,脸上笑容再次堆起:“好好,真是虎父无犬女。年轻人,欢迎你们光临,二位真是……”满嘴谀词喷涌而出,听得我和雨萍的脸都红了。

  他却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似乎一切本就如是,让我心下好是佩服。说话间进入了大厅里。

  这才是现代的聚会,没了常见的一桌挨着一桌,完全是自助式的摆放。大厅的一侧摆入了数张长长的桌子,上面摆满各种吃食和酒水,客人可以自由取用。

  里面人并不很多,端着杯子三、五成群,一团升平的气氛。

  薛叔叔向里面走入,吸引了不少目光,围在一起的人群马上散开,举起杯子热情地寒暄。

  这样的场面,还真没有经历过,以前参加过有限的几次酒会,也还都是那种圆桌式的,尝不到这种被这么多人所掩拥的感觉,尽管意不在我。

  薛雨萍悄声对我道:“今天沾了你的光呢,以前老爸从不带我来这种地方,真的好热闹,可惜曹宇来不了。”她兴奋的两眼放光,是不是女孩子都喜欢这样的情景?高朋满座,打扮地如公主一般的自己,就是这PARTY的主人。

  薛叔叔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得体地回应着此起彼伏的问候声。

  “老薛,我们在这儿呢?”远远地有人喊着。

  薛叔叔排开人群,走了过去,我和雨萍紧跟在身后,这么多的陌生人,非富即官,心里竟稍感怯怯的。黄老板尾随在后。

  “王局长,你今天真够积极的,难得呀。”薛叔叔走到几人面前,脸上已经是热情的笑脸,比之刚才,平添了如沐春风的感觉。

  “王叔叔好。”雨萍作乖女状地称呼着。

  “好,好…”王局长看着雨萍,慈爱的目光就如同对待自己的子女,“老薛呀,你可真行,今天带了两个孩子来保驾护航。”

  “说笑了,说笑了。”薛叔叔真的是笑容可掬,“小女和她的一个同学,是我在部队一个老领导的孩子。”

  这话可有学问,跟事实有点差距,却没有语病,无论怎么考究都错不了。

  “这几位叔叔、伯伯雨萍都认识吧。逸诚,这位是工商局的王叔叔,我多年的老朋友。”

  在他的指点之下,这一圈的另两个人分别是税务局的付局长,证监会的吴主任,都是京都金融界腕级的人物。信托银行虽然已经商业化,但政府仍是最大的股东,薛叔叔也算是大半个政界的人。

  黄老板只在旁边恭恭敬敬地陪着笑脸,却不来插言。王局长看他一眼,“黄老板去忙吧。”他立即知趣地消失了。

  “几位兄台,这孩子和雨萍是同学,两人都缠着要来,你弟妹也帮他们说话,我没办法只要带了来。小孩子家瞎胡闹,几位做长辈的,可得多担待着点。”

  三个人的目光都看过来:“出来历练历练,见见世面是好事,这还用薛老弟说么。孩子们,有什么事就对叔叔伯伯们说,能帮上忙的自然尽力。”几人都是人老成精,无论薛叔叔怎么解释,也明白他是有用意的。

  薛叔叔不再多言,对我俩吩咐道:“你们随便玩吧,想吃什么自己拿。”

  和雨萍两人走离了这一小撮人,看看周围除了服务人员,跟我们年龄相仿的很少。虽然不时有人冲我们打招呼,想必也只是冲着薛行长的面子。觉得甚是无趣,就到了一边吃东西,随意交谈。

  本来曹宇要一起来的,可巧他们系里今天组织一个什么考试,就只好我们两个来。这种情况下,在场的人当然会误我和雨萍的关系,把我们当作一对恋人。好在年龄都大一些,不会对我们说什么,也免除了尴尬。

  笑容可掬的黄老板在百忙之中也不忘了出现在我们面前,殷勤地问还要点什么,态度可谓端正。

  周围观察,再听听谈话,渐渐就能看出端倪,黄老板做的是房地产生意。这一行的原则就是借鸡生蛋,跟这几个部门搞好关系自然是最重要的。

  [雅都]在京是家很有名的房地产公司,接过不少大工程,身价早就过亿。做个商人也挺不容易的,虽然口袋里多金,见了这些当官的还是要鞍前马后,称作“财神爷”。

  人虽不少,主要也就是来自几家商业团体。[雅都]搞这个聚会,就是想搞好与这些人的关系,业界自然请的几家都是与自己关系不错,而且业务不会有冲突的。[雅都]一些比较重要的人物都悉数到场。

  人到齐之后,黄老板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欢迎辞。一番客套之后,大家仍旧基本保持原来的状态。随着酒兴上来,渐渐都有向薛叔叔几人靠拢的趋势,这正是商人的本性。很快几人就被分了开来

  留意观察着周围人等的言谈举止,渐渐就领悟了一个道理,难怪课程上专门设有政治经济学,这政治、经济的确是密不可分,有许多的相通之处。

  商人追求的是利益最大化,政客想要的是权力最大化。为官者有了权力也就不缺钱,而经济只有傍上了权力,才会获得更大的收益。表面上看来,权力才是主导,所以商人就自然会向政客靠拢。

  两者好像是独立的,其实是联系在一体的。看看为商者,真替他们感到悲哀。职能部门理应是为经济服务导航的,现在观念还是需要有一个大的转变,才能真正沿着健康的轨道有序发展呀。

  也明白了薛叔叔此次带我们来的用意,认识了这些实权派,只要他们一句话,就会无往而不利。可这是我追求的吗?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正好看到薛叔叔被几位老板包围,心中一动,悄悄一拽雨萍走了过去。

  “薛叔叔,今天好热闹,小侄真是开眼界。”

  他也喝了几杯下去,虽然在这些人中间尽量还端着架子,神情已略略显得有些兴奋。

  回头看看我们,脸转向女儿:“怎么样雨萍,好玩吗?”

  “嗯。”雨萍应了一声。

  “薛叔叔,这些公司都很有名气,小侄好心仪几位老总的风采,正好功课不是太紧张,能不能跟着学习上一段时间,也好长长见识。”

  “噢?”他看看周围的几个人,开玩笑地说道,“这还不简单,几位叔叔、伯伯,那个不是大款,随便谁掰下一点来,都够你学的了。”

  没等他针对谁,有几位老总抢着道:“去我们公司吧,正好有职位适合年轻人,做兼职也行,待遇也不须薛行长吩咐。”

  他们明白要是接纳了眼前的年轻人,就相当于变相跟薛行长拉上了关系,这么好的机会非常难得。

  黄老板的耳朵真够长的,远远就走了过来,一把就攥住我的手:“几位都别抢,我老黄早就看上这水木大学的高材生了,想请他到我的公司帮忙。”

  不会天真地以为他是真的看中了我的“才华”,但这个提议却正合我意。近年来房地产呈复苏的态势,大有上升趋势,这[雅都]也算是个知名的企业,去了想必能学到不少东西,对自己以后创业会大有帮助。

  看过不少经管类的书籍,但仅仅是纸上谈兵,没有怎么经过实践检验。虽然多多少少做了点小生意,相比起来,不过是小作坊式的,进入一家正规的公司受受教育,将会很有裨益。

  见我没有反对,黄老板高兴地就跟挖到了宝一样,一个招手,一位漂亮的小姐来到面前,“李秘书,等宴会结束后就请这位域先生去咱们公司,把工作服做好,再看看有什么合适的职位。”

  薛叔叔并没有特别的表情:“黄老哥别太惯孩子了,年轻人要从基本的东西做起。”

  薛叔叔等几位领导讲过的每一句话,都很有琢磨头,乍听上去没有什么内容,关键就看听者的领会能力,但不管事情结果如何,都不会授人以话柄。

  “黄伯伯,薛叔说的对,逸诚还年轻,肩上扛不了重担,就看您的时间安排,我希望从最基本的做起。”

  “好,年轻人有志气,那就这么定了。今天没空,那就明天过去吧。”看来他误解了我的意思,不过无论怎么说,他都会说好。

  “黄伯伯,明天不是星期天吗?”

  “哎,我一个扛活的,哪有什么周末,一年四季都是工作时间,随时恭候。”黄老板人还挺风趣的。

  客气了几句,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就在这功夫,另一位拼命游说着雨萍去他公司,她却不是很感兴趣,给拒绝了。

  “老域,你到底搞的什么鬼,不是要想怎么自己办网站的吗,怎么成了替别人打工了?”在回公寓的路上,薛雨萍嘟着嘴不解地问道。

  “先学学别人怎么干嘛,总不能一点经验也没有,扛着枪硬往上冲吧。”

  “搞不明白你这人啦,不过这次可是我爸爸帮了你的忙,你怎么感谢我?”

  “我能怎么感谢,想以身相许又怕曹宇不答应。”

  “呸,啥人呀。”薛雨萍也知道我逗她,“还是请吃晚饭吧,不过我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地方随你点,曹宇也肯定会带上的,你还要怎么样?”

  “小小的要求,你去把婷婷请来,我都好久没见她了。”雨萍显得很向往,“去年暑假我们四个人在曹宇家玩的多开心。”

  是啊,蒋婷婷,从放假回来一直没见过,假期里碰到她舅舅的事情也没来得及讲:“好,没问题,回到公寓我就打电话联系。”

  ******

  “婷婷,你好吗?”

  “嗯。”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丝的慌乱,“玲玉在我这儿玩呢。”

  回头看看雨萍,“还有一个?”

  “玲玉吧,一起请。”原来她在听着呢,幸好没什么背人的话。

  “婷婷,雨萍要请你们吃饭,大可在吗,一起过来。”

  “不是我请,是老域掏钱。”雨萍凑到听筒边分辩道。

  那边李玲玉已经把电话抢了过去:“你个死域逸诚,太不仗义了,一个人走了也不打声招呼,回来还敢不赶紧联系,我正在跟婷婷讨伐你呢。大可不在!就我们两个,不稀罕跟你吃饭。”

  玲玉跟大可的口气越来越相似了,但对她可不能大可那样,女士是要尊重的:“好玲玉,是雨萍和曹宇请你们,别客气了,一起来吧。”

  “我早听见雨萍的话了,那得看你的诚意,真心就过来接我们。”玲玉趁机提条件,无奈之下唯有接受了这个不平等条约。

  给大可打电话下完了通知,一直等到曹宇回来,我们三个一起打车去了北辰。

  大可手脚麻利,比我们到的还早。六个人找了家饭馆坐下来,薛雨萍强烈要求大家都喝点酒,美其名人大伙都是成年人了。

  还真没见过蒋婷婷和李玲玉这样喝酒,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三个女孩子都是酒到杯干,没过多久啤酒瓶子就摆了个满桌看来是要破财了,我已经有点晕乎乎的感觉了。

  大可的酒量比我大,跟曹宇旗鼓相当,倒都还没怎么样,三个女孩儿的脸都是红扑扑的,李玲玉比较注意分寸,薛雨萍的眼睛是越喝越亮,她的酒量出奇的好,难怪敢跳出来喝。

  蒋婷婷话不多,眼中却渐呈迷离之态,水汪汪的似乎要滴下水来。

  酒至酣处,薛雨萍突然当众宣布了我要去打工的“好消息”,尽管几个人不明白我的用意,却都频频举杯表示祝贺。

  几个轮回下来,真有些挺不住了。坐在我身边的蒋婷婷,已经迷迷糊糊地趴在了桌子上。

  陈、曹两兄弟和薛雨萍状态上来,三人划起了拳。好在这家酒店的房间隔音还不错,服务员也给薛雨萍赶了出去,否则传到外面,还不定说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干什么呢。

  李玲玉使了个眼色,拉着我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逸诚,你跟婷婷到底怎么回事嘛,我觉得她这一阵子很不开心。”

  蒋婷婷是个好姑娘,可是已经有了晨姐和云希在先,我又能怎么样,脸儿涨得通红,嘴里喷着酒气,我的神志好歹还算非常清醒:“玲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我…”

  “不要跟我说这些没营养的,婷婷这么优秀,又对你一往情深,你不能对她不起。”

  当断不断,是我性格的弱点,也一直在努力改正。这次决心出去打工,目的之一也是为了磨练一下自己的意志。但感情的事,是一句话能说清楚的吗?

  “我们可都觉得你们俩挺般配的,婷婷似乎也在等着。可你总是这副样子,到底为了什么,是为了那位姐姐?”

  我明白说的是晨姐,处的时间久了,她有所察觉也是正常现象。而作为局中人的蒋婷婷,也许会更加清楚,可她…

  对于我的不作为,玲玉非常不满:“不要当我们婷婷没人要,在北辰追她的人排成队呢。最近有个小伙子在死追呢,我都碰上了好几次,人家可比你长得帅多了。”

  “玲玉,这个―――”

  “什么啊,别那么自以为是,多约婷婷出来玩玩,感情是要交流的,女孩子最喜欢就是被男孩子哄的感觉啦。你这人,就知道一头钻到钱眼里,钱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她越说越气愤,声音也高了起来,那边划拳的三人都偷偷侧眼,但没人过来。

  我的表现有时确实让人难以理解,玲玉误解也很正常,但她又怎能体会到我内心的矛盾?

  忽然趴在桌上蒋婷婷晃悠悠地站起来,走到了我们中间坐下:“玲玉,你别难为逸诚,他是个有大志向的人。”

  李玲玉更加生气:“他这样子,你还帮他说话。”

  蒋婷婷红着眼反倒安慰起好友:“玲玉,我们没什么的,你不要乱讲。”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喝了酒的婷婷却更加象是个受了气的小姑娘,委屈的模样格外惹人爱怜。

  心下惭愧,不由地抓起了她的一只手:“婷婷,对不起,以后我会经常请你一起玩的。”

  她脸一红,低下了头去。玲玉终于露出笑容,一拉蒋婷婷的手:“这还差不多。走,我们再去喝。”

  ******

  回到公寓,胃在捣乱,心也总翻腾。

  李玲玉的话,搅得我心里头乱乱的。思前想后,蒋婷婷委屈的眼神总是不时冒出来,她的舅舅,那位吴叔叔的经历不时冲上脑海,我难道也要有同样的遗憾?

  蒋婷婷给了很深的印象,白浪湖上泛舟,洁白的脚丫在水中嬉戏,舍我其谁的风发意气,是那么难以忘怀;大山中那个快乐的她温柔活泼,善解人意,仍历历在目。两种性格那么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这一切都委实让人难以割舍。

  可是要让我同时面对几个女孩子,又难鼓起这份勇气。不在乎世俗的观念,但让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伤心,都是我不愿意看到的,难道非要再拉她下来吗?

  躺在床上,苦苦思索,却难有答案,还是打个电话吧。

  云希这家伙从走了之后,一直没来过消息,这会儿不知道在做什么。

  算了,还是跟晨姐说说吧,这样心情能平静一点。象往常一样,不用说什么特别的,只要听到她甜蜜蜜的声音就会觉得舒服。

  挂了电话,总算勉强平抑住了躁动的心情。祭出[清心吟],最近总是感觉没有丝毫的进境,还不就是因为心太乱了。

  明天就要去雅都了,不知道这个比大富规模还要大几倍的公司会是什么样子?

  ******

  黄雅源,握着精致的名片,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个名字跟那个胖胖的家伙联系到一起。

  “域老弟,我正在办公室等着你呢,快上来吧。”电话里的声音分外响亮。

  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长长的老板台后面,黄板看上去比昨天颇有不同。他打了个电话,曾见过的那位女秘书很快跑了进来。

  “你叫人来给这位域先生量一下尺寸,把工作服做好,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我们公司的人啦。”

  人都是有两面性的,在自己的产业里,他胖胖的身子很有了些气势,有那么多的不同。

  很快就有人赶了来,为我量好。老板亲自发话,工作效率当然高。

  “域老弟,你想到那个部门去?不行干脆就留在身边,做我的助理吧。”黄雅源客气地询问我的意见,不像是我来学习,倒似他要求我办事。

  部室名单都在一张纸上,我拿在手里慢慢翻着,有这么多的业务部门呀:“黄总,我就是来学习的,想提个一个小小的要求,千万别发薪水给我,如果觉得我还行,再发不迟。再一个希望您能给我到底层锻炼的机会。”我不想依靠薛叔叔的大面,受到太多的关照,那样就无法达到我此行的目的。

  “那怎么行,岂不屈了你老弟的大才,要不愿意陪我,就到下面做个部门的经理。”他还真下本钱。

  “我能不能到售后服务部去?”看了几遍之后,下了决心。

  “哎,怎么去哪儿,学不到什么东西的,到时我怎么向薛行长交待?不行、不行。”

  再三要求之下,他总算同意了我的要求,到售服部做个普通职员。

  “好吧,既然老弟坚持,就去那儿待几天吧,要是不习惯随时回来,再重新安排。今天周末,先回去休息吧,明天直接来找李秘书,让她带你过去。我今天下午要去南方,不能回来陪你老弟了。”原来我还能享受不同的待遇,可以休息的。

  伴随着他的哈哈,走出了雅都集团,回头看看这座高高的大厦,就要在这儿渡过一段时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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