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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途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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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4楼 发表于: 2007-11-06
第五章
 
  突然一道刺眼的闪光出现在左前方,转过头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剩下的那架NTU战斗机从一团爆炸的焰火与满天的碎片之中穿越而过;刚才必定是又有一架护航机遭到了NTU战斗机的毒手,被击毁在半空中了。
  我想了想,由于卡多斯隘口地势崎岖,要在卡多斯隘口投弹,我必须操作着战斗机进入死亡峡谷,并且沿着死亡峡谷飞行一段距离才行。在死亡峡谷之中无法以高速飞行,也就是说,我进入死亡峡谷之前必须先将战斗机减速到能够在峡谷中操作的速度,如果在我进行减速的时候,空中有NTU战斗机的话,那我不啻于就是一个绝佳的标靶。
  我不知道我的护航机能够拖住NTU战斗机多久,但是,即使空中有护航机在缠着NTU的战斗机,谁知道NTU的战斗机不会像刚才一样,锁定我的尾巴发射飞弹?
  或许,我该先协助护航机将空中的威胁清理一下再说。
  扳动操纵杆、将引擎节流阀推到最大,我操作着战斗机朝着那架NTU战斗机追了上去;那架NTU战斗机则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当我正要飞进机炮攻击位置时,NTU战斗机一个急滚转,机翼在空气中拉出两条白线般的雾气,朝着右侧飞了开去。
  我试着去感觉那名NTU驾驶员的动作,并且操作着飞机试图抢先进入攻击位置;但是,那名NTU飞行员的反应速度极快,每次在我好不容易快要进入攻击位置的时候,那架NTU战斗机总是能够立即避开我的射击线;即使我能读出他的下一个动作,他也总是在我真正能够进入攻击位置的前一刻作出闪避动作。
  两架飞机就这样追逐着,我没办法取到攻击的位置,他也没办法把我甩掉。
  “少尉,你快点前去任务区,这里就交给我们吧!NTU必定是没有预期到我们会从空中来,所以没有做好欢迎我们的准备,但是NTU的下一波增援必定是准备齐全的!”
  上尉的通讯在这时传了过来,同时一排曳光弹射向那架NTU战斗机;几乎就在同时,NTU战斗机做了一个利落的滚翻下降,轻巧地避开了那排机炮炮弹。
  两枚对空飞弹拖着尾烟袭向NTU战斗机,NTU战斗机在下降之中又做了一个滚翻,拉转机头回来朝着飞弹进袭的方向;当飞弹迅速迫近时,NTU的战斗机做了一个急转弯,同时抛下了一串干扰诱饵,试图闪开飞弹的攻击。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在四架VMA战斗机的追击之下,那架NTU战斗机正被逼到操作上的极限;当NTU战斗机拉出闪躲飞弹的剧烈回转时,我已经调整好攻击航向,扣下机炮板机,一串炮弹朝着NTU战斗机的飞行航道上射去。
  就在这时,那架正在急回旋之中的NTU战斗机又作出了一个侧转动作,闪过了我发射的炮弹,可是却因此失去了高度控制,战斗机朝着波扎那斯高原坚硬的火成岩地面疾冲而下,结实地撞击在地表上,爆炸的绿色电浆火球冲得半天高。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虽然那名NTU驾驶员很优秀,但是他毕竟是人,人对于压力的承受有其限度在,刚才我们的一轮穷追猛打所造成的压力必定是超过了他所能负荷的上限,以致于他犯了一个错误;而就是那个最后的错误让他丧失了生命。
  “守护天使,这里是闯入者。”我回复了朝向卡多斯隘口的航向。“谢谢你们的护航,我要进入任务区了,天空就拜托你们了,再说一次谢谢,真的。”
  “知道了,少尉,你一定要好好干,不要让我们两位弟兄的牺牲白费了。”上尉的声音里透着些已经麻木的哀伤。
  “我会尽力的,我保证。”
  “祝好运。”
  卡多斯隘口就在前方不远,由于隘口两旁的峭壁以不寻常的角度和曲度夹挤着,以致于站在卡多斯隘口向着天上看的时候,只能看到一线粗细不均、弯曲且破碎的天际,这也使得对卡多斯隘口发动空袭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卡多斯隘口的下方空间却相当宽阔,如果沿着峡道内部飞行,是有可能飞越卡多斯隘口的。
  我降低了飞行速度、放下副翼和襟翼减低失速速度,在距离卡多斯隘口约一公里处进入了峡道,并开始沿着峡道内部低速飞行。
  “终于不必再飞行了。”佳娜的声音带着些受虐的疲倦。“我已经快被氧气面罩里的呕吐物气味熏死了!”
  ************
  正如我猜想──或者说我本来就有这种感觉?NTU在卡多斯隘口的驻军完全没有预期到我们会驾着战斗机冲进来,以致于当我从坐舱罩看出去的时候,见到的是满地有如蚂蚁乱爬般、四处找寻掩蔽的NTU士兵,一点对着我们的防空火力都没有。
  我打开炸弹的保险,扣下按钮,两枚集束烟雾弹随即从挂架下释出,将数以百计的长效发烟弹头洒布在投弹区附近;同时我原本控制着节流阀的手将节流阀拉回到底,关闭了推进引擎,接着迅速握住座椅弹射装置的把手猛拉。
  随着我拉动把手的动作,战机的坐舱罩脱离了机体,我和佳娜的座椅随即由喷射火箭推动,向着斜后上方弹射出去。
  我们的弹射座椅是特别调整过的,弹射高度缩减了,角度也调整过,这样除了可以避免弹射过高而撞上峡道两侧内缩的峭壁,还可以避免落地的时候落在烟雾区之外,被NTU的士兵们拿来当成枪靶练习射击。
  这时,我们看见NTU的雷射防炮开始射击着我们的座机,并将那架早已人去楼空的战斗机打成碎片;NTU防炮的反应其实已经很快了,可惜还是慢了那么几秒,是在我们投下了烟雾弹和弹射之后。
  降落伞张开,我和佳娜飘降在浓烟密布、伸手不见五指的烟雾区内。
  由于四处都是烟雾弥漫,就像一般人陷身在浓烟密布的火场之中会有的惊慌反应,NTU的士兵们陷入了恐慌与混乱之中。
  虽然在烟雾区里的每个人都看不见,我却可以靠着感应能力来行动。我卸掉身上的降落伞,拔出随身的灭音冲锋枪,朝着佳娜的降落地点跑去;浓密的烟雾让我即使站在一个人的身边都看不到对方的身影,但是我从感应知道身边的人就是佳娜,而且伸出手去的时候,我握到的是一双柔软细嫩的手,那一定是佳娜没错了。
  “中士,这个方向,快点!”我拉着佳娜奔向其中一辆还没有人乘坐上去的NTU战车。
  “啊!”
  不习惯于在无法看路的浓烟之中奔跑,佳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幸好我实时伸手扶住了她。
  “有没有怎么样?”
  “脚好像扭到了。”佳娜皱着眉头,按着自己的脚踝。“踩油门和煞车还勉强可以对付,跑步大概是不行了,抱歉。”
  “算了,执行任务的时候总是会有意外的;不过,没有时间能够让我们浪费,一旦烟雾弹的烟雾用完,我们就只能被当靶打了。中士,对不起一下。”
  说着,我将佳娜横抱起来,朝着战车就跑。
  “长官,你该不会是早就算计好了趁机吃我豆腐吧?”被我抱了起来,佳娜突然这么问着。“不然你怎么谁都不挑,就挑我来出这个任务?”
  “你希望我是因为你的战车驾驶技术而挑选你来出任务,还是希望我因为你是美女才挑选你来出任务?”
  “都有。”佳娜压抑着自己银铃般的清脆笑声。“我可以两个都选吗?”
  “那就算两个理由都是吧!等等!”
  感觉到几名不知道是士兵或是战车乘员的NTU人员靠近,我先半跪着将佳娜放下,随即以灭音冲锋枪扫射那几名NTU人员;惨叫声响起,NTU的人员纷纷中弹倒地。
  清除了可能妨碍我们抢夺战车的障碍之后,我又抱起佳娜,朝着选定的无人战车直奔。
  “长官,烟雾这么浓,你怎么知道敌人在哪里?”佳娜突然问了这个我最头痛的问题。
  “中士,你的体重多重啊?”
  “你问这干嘛?”
  “抱着你会感觉手很酸啊,你是不是该考虑减肥了?”
  “啪!”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光如预期中的落在我脸上,这是将佳娜的注意力从我的超能力表现上转移开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总算奔到了一辆战车旁边,我扶着佳娜登上战车,同时又开枪射倒了几个靠近过来的NTU人员,接着跳上战车,钻进了战车内部。
  “中士,你知道怎么操作吗?”
  “知道,这种系统又不难操作,即使白痴也是一看就会了!”
  “看一下,驾驶席右侧是不是有一个蓝色的开关?”
  “等等……有,有一个蓝色的开关,这是啥?”佳娜好奇地问着,同时打开了战车的能源系统,将战车发动了起来。
  “帅呆了,那是隐形装置的开关啊!中士,立刻打开它!”
  “呀呼!”佳娜兴奋地欢呼了起来。“隐形战车耶!就让NTU的混球们尝尝自己隐形战车的威力吧!”
  VMA空袭小组:
  少尉杰森·弗莱契,任务领队
  中士佳娜·李文,战车驾驶
只看该作者 65楼 发表于: 2007-11-06
第六章
 
  我转动炮塔,瞄准已经有人操作的装甲车辆开火射击,同时操作着电浆机枪扫射着NTU的各种武器阵地,特别是反战车武器阵地;而佳娜则是打开了超音波成像仪,一种配备在NTU战车上,能让战车像是蝙蝠一样借着超音波来辨认前方地形的装置,最适合在不能开灯的夜战之中使用。
  借着超音波成像仪来辨认路况,佳娜操作着战车,疯狂地辗压着行进路线上的NTU士兵;而被烟雾遮蔽了视线的NTU士兵们往往没有足够的机会闪开带来死亡的履带,在佳娜打开了战车隐形装置之后,甚至有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丧失生命的。
  猛烈的战车炮炮击声搭配着机枪扫射声不断响起,VMA的先遣战车群已经抵达了卡多斯隘口据点前方,开始以火炮进行压制性扫射。
  由于烟雾弥漫在卡多斯隘口里,因此对于目不见物的NTU士兵来说,这次攻击简直就是一场灾难:伴随着VMA战车群开火时的枪炮巨响,NTU士兵中弹垂死的惨叫声不断响着,再加上NTU的战车与装甲车一辆接着一辆的爆炸,NTU的士兵们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在难以目视见物的时候,VMA的攻击竟然会如此的犀利与精确。
  虽然陷入了恐慌之中,NTU的士兵们依旧朝着自己的作战位置快速移动,希望能守住自己的岗位,击退来犯的VMA部队;不过,这些NTU士兵们都没有想过攻击可能是来自于背后的,因此那些在作战位置就位、眼睛直盯盯看着峡道另一侧VMA部队的NTU士兵们,几乎都不知道自己的背后还有我和佳娜这两个渗透者正驾驶着隐形战车在大肆破坏。
  好不容易烟雾散去,还存活着的NTU士兵们赫然发现所有的装甲车辆要嘛成了燃烧中的废铁,要嘛就是没有人乘坐在上面;而所有的机枪阵地与反战车阵地里也没有任何能够操作阵地武器的士兵──里面的士兵们都已经死在电浆机枪的扫射之下;卡多斯隘口的地面上涂满了血迹和被压成肉泥的人体组织,血腥无比的场面毫不留情地侵蚀着NTU士兵的意志;VMA的战车群则已经开到了大门口,闪亮的炮管和枪管正转动着指向自己,随时都会有死亡的火焰从深邃的炮管内喷吐出来。
  不约而同,NTU的士兵们选择了投降。
  来自VMA第七装甲团的先遣战车急速驶入了依旧飘着浓浓血腥味的卡多斯隘口,再来是步兵战斗车,士兵们迅速从步兵战斗车上跳下来,随即开始对各防御位置进行强化作业。
  好不容易,我找到了我的战车第三连;原本应该有十六辆战车的一个连队,现在只剩下了九辆战车。
  “抱歉,杰森,我没能照顾好你的人;路上遭遇了NTU的埋伏,我们损失了不少人手。”那名代理我连长职务的中尉向我道歉。
  虽然我很想谢谢那名中尉,但是失去了二十一名弟兄的哀伤却让我在情感上无法向中尉道谢。
  “长官,抱歉,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大家都尽力了……。”
  我的连还剩下了九辆战车,一旁的战车第二连只剩了六辆,而战车第一连残存的五辆战车里,几乎没有一辆是外表完整的。
  “对了,赵彦平呢?”
  “我们遭到NTU埋伏的时候,赵连长的战车中弹爆炸了,他生还的机率只怕很低……。”
  一定是看到我的脸色瞬间惨白,那名中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继续说着:“杰森,我知道赵连长是你的好朋友,但是这是战争,我们每个人都会失去一些最重要的人与事物;赵连长虽然壮烈牺牲了,我相信你攻下卡多斯隘口的成就,足以让赵连长的在天之灵引以为荣的……。”
  让赵彦平的在天之灵引以为荣?这种光荣又能炫耀给谁看?炫耀给鬼看吗?
  我知道,即使我不选择驾机空袭卡多斯隘口,而是亲自带领我的战车连队,虽然我们很有可能不会掉入NTU设置在路上的伏击,但是硬攻卡多斯隘口的损失只怕会比遭到伏击更为饣重。
  我只能在两种损失之中选择一种而已,没有其它的选择。
  ************
  或许是我们闪电般反击并夺回卡多斯隘口的事实震惊了NTU指挥阶层,NTU大概是决定要重新审慎评估情势,以致于接下来的几天之内,不要说NTU没有对我们发动攻击,卡多斯隘口附近根本连任何带有NTU标记的东西都找不到。
  不过,NTU虽然没有来拜访卡多斯隘口,卡多斯隘口却不缺少客人;国家科学院派人来把那辆被掳获的NTU隐形战车运走了,不用猜也知道是想把那辆战车给大卸八块来个彻底研究,看看能不能从上面偷取一些NTU的先进科技。
  之前我在圣塔那斯特种部队服役的时候,还为了要去偷取NTU的隐形战车而接受过不少特殊训练,虽然那次并没能成功偷到隐形战车;现在好不容易VMA有了一个完整的样本,国家科学院的人岂有不急忙把样本运走以便研究的道理。
  除了国家科学院的人之外,卡多斯隘口也出现了许多的媒体记者;这些媒体记者们在接待军官的导引之下四处拍照,拍得最多的就是那些NTU装甲车辆被击毁之后的残骸,以及那些被关在监禁区里垂头丧气的NTU战俘;再其次则是重新建立起来的防御工事,以及刚运来替补的全新战车。
  至于第七装甲团遭到伏击的地点,也就是赵彦平阵亡的地点,媒体根本就对满地遭到NTU击毁的VMA战车残骸不屑一顾,或者该说,是军方有意不让媒体接近那些被击毁的战车?
  真相只有天知道。
  利用这几天,我将那些阵亡部属遗留的物品整理出来打包,以便这些仅存能够凭吊死者的遗物能够寄还给阵亡士兵的家人;二十一份用牛皮纸包得方方正正的包裹,看起来有点像恐怖份子用的定时炸弹;但是,那些阵亡士兵的家属们只怕宁愿接到一颗炸弹也不愿意收到阵亡亲人的遗物吧?
  正在替这些包裹做最后检点,我不希望因为任何作业错误,而使得阵亡士兵亲属们受到更大的伤害,失去亲人就已经是难以弥补的创伤了;如果我把该寄的东西弄错,害得那些亲属们必须四处查证自己亲人的生死存亡,在确实消息出来之前还必须整天提心吊胆,这种二次伤害的残酷与精神上的煎熬不会逊于得知亲人战死的消息多少。
  偏偏佳娜在这个时候大喊大叫着跑了进来。
  “长官!长官!你看看这个。”
  “中士,有什么事吗?”
  “你看你看!我刚刚收到的!”佳娜拿着一本全新的杂志递了给我。“上次那些来采访的杂志社寄了一本书给我!”
  接过杂志一看,封面是佳娜穿着女性士官中裙制服站在一辆战车旁的照片,标题则是写着“战地女神”;打开杂志,里面有很大的篇幅是关于佳娜的报导,还用了许多华丽的赞美言辞来形容佳娜。
  看到这篇报导给我的第一个感觉,是这本杂志把佳娜当成了偶像明星在报导,而不是一个保家卫国的军人;如果拿这本杂志给不知道NTU与VMA正在交战的人看,只怕那个人会以为佳娜是拍战争片的女明星呢!
  竟然把残酷的战争报导得和娱乐新闻一般,让我有一种想要撕书的冲动;难道战争是很有趣的娱乐吗?赵彦平的阵亡只是电影里的过场情节吗?那七辆战车上二十一名阵亡士官兵的家人能够用看戏的心情去面对亲人的死亡事实吗?
  如果今天死在炮火下的牺牲者就是那些记者的亲人,她们还能洋洋洒洒的写出这些东西吗?
  或许能吧,如果战争对于那些人真的只不过是一场游戏,战争对那些人真的只不过是一场闹剧的话。
  “长官,你觉得怎么样?”佳娜一脸期盼地望着我。
  “想听好话还是实话?”
  “这还能分好话实话啊?”佳娜一脸诧异的表情。“不管,我都要听。”
  “嗯,好话是,照片拍得很漂亮,只怕最当红的玉女歌手都没有你漂亮,你出名了,只怕还有希望能够进军演艺界呢!”
  “嘿嘿!这是当然的了,谁叫我是百分之一百的美女。那实话呢?”听到我赞她漂亮,佳娜满脸愉快的笑容。
  “实话是报导写得真够恶心的;战地女神?你的外号是叫做死神没错,不过那好像指的是你常常害死队友,而不是你杀敌无数、让NTU闻风丧胆吧?而且还说你那女神般的美丽与气质可以鼓舞士气?我方士兵只要见到你就会奋勇作战?即使是士兵们对于攻击难攻不落的卡多斯隘口所会产生的恐惧也会在你的魅力鼓舞之下消散无踪?怎么把你写得跟慰安妇没两样……。”
  “啪!”
  佳娜气得用力在我脸上打了一巴掌,随即掉头就走;这一巴掌早在我预料之中,只是有些话实在是不吐不快了。
  我继续着检查阵亡士兵遗物的工作,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将这些阵亡士兵的遗物送到他们亲人的手上;他们的亲人已经失去的太多了。
只看该作者 66楼 发表于: 2007-11-06
第七章
 
  这天,基地指挥官亲自来到我们驻防的卡多斯隘口,替我和佳娜举行了一个简单的授勋和授阶仪式。
  站在基地指挥官背后,听着基地指挥官以各种言辞赞美着我‘英勇’‘奋不顾身’的行为,说真的,那种感觉就像是杀人犯在法庭上,听着法官以‘泯灭人性’‘残忍’‘罪大恶极’等等用语在宣判一个杀人犯的罪状一样。
  授勋仪式和法院宣判的一个小差别在于,杀了少少几个人的人会被叫做杀人犯,会被送上法院,得到一种名叫前科的东西来记录他杀了多少人;杀了很多人的人会被叫做战争英雄,会被送去受勋,得到一种名叫勋章的东西来标记这家伙特别擅长于杀人。
  当指挥官替我们钉上新的阶级章时,我忍不住想着,这不知道算不算是加重刑期?如果说杀了一个人判十年监禁,杀两个人会加重判十五年,那我现在从少尉升到中尉,大概也是类似的加重刑期吧?
  总算这次仪式不是很长,虽然基地指挥官口沫横飞地演讲了将近二十分钟,授勋和授阶都在三分钟内搞定。
  仪式一结束,我立刻回到位在碉堡里的寝室,把受勋时的军礼服换掉;穿着挂有勋章的军礼服,感觉上和穿着犯人的囚衣没两样。
  不过,从寝室出来,却见到佳娜还是穿着她那套女性士官的中裙制服,挂着新得到的勋章和阶级,在碉堡里四处乱晃。
  “佳娜,你怎么不把衣服换掉?穿这样的话,紧急状况发生时你能应变吗?”
  “不对不对!”佳娜听见我叫她名字,连忙伸出纤细的右手食指朝着我猛摇。“长官,请叫我李·文·上·士·!”
  “叫你的姓和官阶?你不是说会搞混吗?”
  “嘿嘿!暂时不会啦!长官你不知道,听见别人叫我上士,有一种地位上升了的满足感。”佳娜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好不容易晋阶了,当然要享受一下新得到的官阶嘛!”
  “是这样的吗?”不太能理解佳娜的想法。
  “难道不是吗?”佳娜侧头看着我。“咦,长官你真的都不佩戴勋章的耶,难道长官你真的不喜欢勋章吗?”
  喜欢勋章?我为什么要喜欢这种记录了自己杀了多少人的东西?
  突然想到,自从我入伍之后,两次受勋都是由正规军的指挥官颁发的;待在特种部队的时候,虽然完成的困难任务更多,但是一个勋章也没拿到过;埃玛似乎从来不替属下申请勋章的,或许是不想让这些代表了无数血腥的东西成为我们军伍记忆中的一个污点吧?
  “嗯,我没有佩戴勋章的习惯。”
  “为什么?”佳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不解的神情。“这次领到的可是金星一等自由战士勋章,是军人的最高荣誉啊!”
  “最高荣誉?对我来说,那只不过是个第一变态杀人狂的标志罢了。”我皱了皱眉。“想想这次我们杀了多少人,那个勋章难道不是死者的尸体堆出来的?”
  “杀人有什么不对的吗?”佳娜一脸‘你是不是思想有问题’的表情瞪着我。
  “杀人当然不对,不然为什么杀人犯会被判刑呢?”
  “拜托!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世界好不好!”佳娜一脸受不了的神气。“不要说人会杀人,狗都会咬狗了,有哪种生物是不会彼此相残的?”
  “这不一样吧?”我提高了音量。“我们是人,不是其它生物啊!所以人类不会彼此相残,这就是人和其它生物不同的地方……。”
  “听你在乱讲!”佳娜撇撇嘴。“人不会彼此相残?那上战场打仗难道是运动比赛吗?那些死掉的人难道是运动的时候体能无法负荷、自己累死的?”
  “……。”
  “说不出话来了吧?”佳娜一脸得意的笑容。“有谁说了人不能杀人吗?好像只有法律与道德那些人类才有的东西有限制吧?其实法律和道德还不都是弱势的人类为了保护自己而弄出来的东西,为了不让自己在竞争之中被强者淘汰,那些弱者们集中了力量,订出了所谓的法律与道德来保护自己。”
  “而执行这种保护的,就是弱者集合起来的力量,这些集合的力量超过了强者的实力,反过来压迫着强者遵守着弱者订出来的游戏规则,这才是人类与其它生物不同的地方,人类会合作嘛。”
  我无语。
  “举个例子吧?嗯,长官你是个不喜欢杀人的变种生物,所以我举别的例子好了。”佳娜的手指抵在白玉般的面颊上,歪着头沉思了一会。“嗯,听说长官有女朋友,那么长官应该不是同性恋;这么说吧,如果今天强奸女人不会受到惩罚的话,长官你会不会对我有非分之想呢?诚实回答我喔!”
  我再度无语,佳娜说得没错,面对她这样的美女,能够不动心起歪念的人只怕不多;而保护她的,正是她所谓“集合弱者力量制定的法律与道德”,没有了法律与道德这类外在与内在的制约,我身为男性的天生本能一定会催促着我把佳娜给吃掉的。
  看到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佳娜嘻嘻一笑;她猜也猜得到我的回答是什么。
  “所以说,弱肉强食是生物的自然现像,长官你所谓的人不能杀人,那只不过是较为弱势的人以集体实力反过来压迫较为强势的人罢了。长官,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为什么杀人?”
  “现在是战争,我必须保护自己,不然难道我伸长了脖子等人来杀?这是……。”
  “找借口,找借口,你们男人就是会找借口。”佳娜摇头摇得像博浪鼓似的,满脸不以为然的表情。“如果人不能杀人,那些人又怎么能来杀长官你?长官你又何必要保护自己呢?再说,保护自己的方法多的是,长官你何不举起双手投降?又不用杀人,又能保护自己,一举两得不是?”
  “……。”
  “顺便问一下,长官,你杀了多少人了?”
  “不知道,很多,我记不得了。”我摇摇头。
  “长官现在杀人的时候,还会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
  佳娜这一句话击中了我的要害;我回忆着攻击卡多斯隘口的情景,当时我是抱着“必须清除完成任务的障碍与危险”的心情对着NTU士兵开火,而不是抱着杀人的心态在开火。
  竟然会把NTU的士兵当成‘对象’,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已经不把人当人看了。
  “所以说,长官你还是面对现实吧!”佳娜伸出手指摇了摇。“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人杀人的世界,人杀人才是这个世界的常态。和平共处只不过是能够有条件达成的理想罢了,整天活在理想之中是会很痛苦的。”
  活在理想的世界中?我吗?
  “嗨,说不过你。”我叹了口气。“你刚刚说的有些道理,让我一个人安静想一下好吗?”
  “哟,大哲学家要开始沉思人生的道理了吗?那么小女子这就告退了。”佳娜转过身去正要离开,突然对着我翘起了屁股,伸手在自己被裙子包裹着紧紧的圆滑臀部曲线上拍了拍。“我刚刚忘了说,如果长官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请不用客气,只要一句话,小女子随传随到;自然界里的雌性生物都会受到强壮的雄性生物所吸引,小女子我也是正常的自然界生物,像长官这样的战争英雄对小女子我可是有着无法抵挡的吸引力呢!”
  “你说什么?!”
  我还没完全理解到佳娜在说什么的时候,佳娜已经嘻嘻哈哈地笑着跑掉了。
  ************
  不知道是什么理由,NTU一直没有对卡多斯隘口发动任何攻势,而是又回到了以前那种尝试拦截补给的作战方法来试图软化我们在卡多斯隘口的防御;这就让我觉得不太对劲:NTU一定是有某种方法可以有效攻下卡多斯隘口,为什么NTU却要采用没有什么效率的拦截补给方式呢?
  虽然NTU并没有进攻,但是驻守在卡多斯隘口的士兵们情绪却变得日益烦躁;军官开始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斥喝甚至责打士兵,士兵们彼此之间常常一言不合就动手打架,已经许多军官和士兵因为不当管教与打架的问题而被关禁闭了。
  除此之外,士兵们也犯错的频率也开始增加,不久前另一个营的伙食兵竟然把洗洁剂当成调味料加在全营的伙食之中,以致于一整个营的士兵们食物中毒,全都被送去急救;我们这个营也好不到哪里去,伙食兵竟然把糖和盐搞混了,酱油和醋也分不清楚,做出来的伙食每一道都不是普通的难以下咽,士兵们也因为伙食不好而精神不振,就更别提情绪不佳时并发的怨言四起了。
  虽然军方有调查过那些伙食兵是不是受到了NTU的某种‘影响’,但是什么也没有调查出来;而替补来的伙食兵刚开始还一切正常,过没多久之后也开始做出很难吃的东西,最后指挥部干脆将伙食在波扎那斯基地制作成便当,连着补给一起运到卡多斯隘口来,总算暂时解决了伙食危机。
  不过,士官兵们一直犯错的状况却没能改善,士兵们的情绪也持续不佳。
  如果这种情形继续下去,不用等到NTU发动什么大攻势,只怕卡多斯隘口的驻军就会自行崩溃了。
只看该作者 67楼 发表于: 2007-11-06
第八章
 
  “杰森,最近还好吗?”
  虽然透过了视频通讯系统,埃玛的容貌依旧美丽,声音依旧甜美。
  “说真的,不太好,最近情绪很坏,而且做事常常犯错。”
  “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喔!”埃玛一脸关怀的神情。“我读了上次空袭卡多斯隘口的报告了,如果是平常的你一定不会冒那种险的,你真的把自己逼得很紧呢!”
  “谢谢,我会注意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应该不是我把自己逼太紧的关系吧?整个卡多斯隘口的驻军都有情绪不佳和频频犯错的问题。”
  “咦?你是说,所有驻守在卡多斯隘口的人都有这种情形吗?”埃玛吓了一跳。
  “嗯。”
  “杰森,你在执行巡逻任务的时候,会感觉到情绪不好嘛?”埃玛突然问了这个问题。
  “还好,情绪不是特别糟。”
  “不是,我想知道的是,你在巡逻时的情绪,比起待在卡多斯隘口的营地里如何?”埃玛追问着。
  “稍微好一些吧?我不知道。”我摇摇头,那种烦躁的情绪又涌上来了,但是我不能对着埃玛发脾气,一个好男人是不能对着爱自己的人口出恶言的。
  “杰森,我不知道我的猜测对不对;你知道市面上卖的音响驱虫装置吗?音响驱虫装置藉由发出人类听不见的声波来驱赶害虫,那些声波不会让人类有任何感觉,却可以让声波有效范围内的害虫退避三舍,比起会污染环境又有毒性的杀虫剂要好用得多了。”
  “知道,这有关连吗?”
  “也许有。”埃玛微微点头。“如果今天NTU将类似的装置用来攻击卡多斯隘口呢?要改变声波装置的频率并不难,只要能找到让人类感觉不适的声波频率就行了;一旦卡多斯隘口的守军受到影响,情绪因而失控,那么守军的作战效率就会大幅下降,这样NTU要攻击卡多斯隘口就容易的多了;毕竟,不管再强的军人,都是受到自己的情绪在主宰行动的。”
  “你是说……NTU以声波武器在攻击卡多斯隘口?”
  “嗯,也许那个装置是NTU上次占领卡多斯隘口时留下来的,也许NTU是从远处使用那个装置,毕竟飞弹和子弹很难随着死亡峡道的弯曲幅度顺利地前进,但是声波就不受这个限制;甚至可以说,死亡峡道是最有利于声波传递的地形;你可能要四处找找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帮我解答这个问题,我现在就去找出那个讨人厌的装置。”
  “这是我应该做的。”结束通讯时,埃玛给了我一个妩媚的微笑。“记得想着我喔。”
  “我会的。”
  “还有,我看到杂志了,封面那个女性士官是你的属下对不对?”埃玛换上了调皮的笑容。“不许你和那个美丽的死神走得太近!我可是会吃醋的!”
  “我……我不会的!”
  可惜的是,当我将埃玛的看法提呈给营长的时候,营长的情绪似乎已经饣重失控了,以致于营长对我所陈述的看法嗤之以鼻。
  “声波武器?弗莱契中尉,你有这个时间去幻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怎么不想想有什么比较好的作战方案能够用来击溃NTU?现在立刻解散!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看来埃玛的推测没错,如果营长的反应真的是声波武器所造成的,那么NTU对我们发动进一波攻势的时候,以营长的这种判断能力,我很怀疑我们怎么能挡得住。
  可是,我又要如何能找出NTU布置的声波武器呢?没有营长的同意,我根本没有足够的授权可以在卡多斯隘口进行搜索,这样当然也找不出NTU的声波武器是装置在哪里──如果有的话。
  看来,也许我该去向波扎那斯基地的战区指挥官求助了,先不说战区指挥官的阶级比我的营长高,至少战区指挥官目前没有受到声波武器的影响。
  由于要争取返回基地的时间,我放弃了驾驶战车回到基地的想法,而去弄了一辆四轮车来当代步工具。
  “长官,你在做什么啊?”
  看到我在检查四轮车,佳娜双手背在背后,好奇地睁着眼睛看着我。我注意到了佳娜似乎不像其它士兵一样有着暴躁与情绪化的反应,也许佳娜并没有受到那种声波武器的饣重影响?
  “上士,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或是头痛之类的异常状态?”我问着。
  “没有啊?一切都很好,长官怎么突然想到要关心我了?”佳娜捉狭地微笑着,嘴角边露出了一个深深的酒涡。“终于决定要对我心怀不轨了吗?小女子可是欢迎之至喔!”
  看起来,佳娜似乎真的没有受到声波武器的饣重影响,也许那种声波频率对女孩子没有作用,或者是女孩子在精神方面的强度比男孩子强韧?谁知道。
  重点是,至少佳娜还没有陷入疯狂状态;可惜的是,只靠我和佳娜两个人是守不住卡多斯隘口的。
  “既然你没有不舒服,你的驾驶技术比我好,就麻烦你驾车带我回基地去,越快越好。”
  “回基地?发生了什么事吗?”佳娜显得相当诧异。
  “理由在路上和你解释。”我坐上了前座,系紧了安全带,将预先准备好的步枪上膛,固定在武器固定架上。“快点,我们要争取时间!”
  “好的!”
  佳娜连忙跳上四轮车的驾驶座,发动引擎,用力踩下油门,四轮车的引擎随即一阵怒吼,在据点出入口卫兵的咒骂声中掀起了大量尘烟,急驰出去。
  ************
  在前往基地的路上,我把关于NTU声波武器的事情大概讲给佳娜听。
  “怪不得大家都变得异常暴躁,原来是这个原因啊。”佳娜歪着头想了一下。“可是,长官,这样还是不对啊?如果NTU以声波武器对我们进行攻击,即使用的频率是超出人类听觉范围之外的频率,我们那些声纳系统应该会侦测到声音的来源吧?”
  “那也不见得,如果声纳操作员忽视了那个声音来源,或者……!”
  就在这时,一个灵感突然闪过我脑中;什么样的声音来源是‘一定’会被声纳操作员所忽视的呢?不管NTU是把声波武器装置在哪里,只要声波能传进卡多斯隘口来,声纳系统一定会收到并显示出讯号的;但是,如果声音来源是那个用来探测NTU隐形战车的那个主动式声纳,声纳系统就会将这个声音来源予以忽视,或者声纳操作员会将那个声音来源予以忽视。
  以NTU执行间谍战的能力,要在声纳运输途中偷偷窜改声纳的频率并不为难,或者收买维修声纳的工程师,也是一个简单的方法。
  “或者什么?”佳娜追问着。
  “那个用来侦测隐形战车的主动声纳系统?”
  “有可能喔。”佳娜像个白痴似的猛点头。“我一直很讨厌那个声纳系统,每次播送声波的时候,受到音波冲击的感觉总是弄得我不得安宁,我本来还以为是我过敏了呢!”
  “你不是过敏,你只是神经比较粗线条而已;不然为什么全卡多斯隘口就你一个不受影响……那是什么?”
  远处正埋伏着三辆NTU的隐形战车,这些战车发现了四轮车扬起的烟尘,随即以电浆机枪开始攻击;密集的电浆暴雨就像是凭空出现在空气之中一样,朝着我们洒来。
  佳娜用力扳转方向盘,四轮车做了一个剧烈的急转弯,避开了电浆光束的射击范围。
  我突然发现,NTU真正要拦截的其实不是前往卡多斯隘口的补给,而是从卡多斯隘口往基地去通风报信的人──像是我这种急着要赶回基地的人;因为NTU的隐形战车没有理由冒着暴露自己位置的危险对着一辆没有什么军事价值的四轮车开火,除非攻击四轮车就是那三辆NTU战车埋伏在这里的真正目的。
  三辆隐形战车就躲藏在肉眼所无法辨识的隐形护幕之中,以电浆机枪拼命地扫射着我们搭乘的四轮车。佳娜不停地转动着方向盘,驾驶着四轮车在坚硬的火成岩地面上弯弯曲曲地全速蛇行前进;硬质橡胶车胎随着佳娜每一次剧烈的扳动方向盘而在岩石地面上擦出刺耳的噪音,每压到一个突起的石砾时,四轮车就会像兔子一样跳跃起来,NTU战车所发射的电浆光束暴雨般地从车旁掠过。
  “上士,你知道……这么颠簸的……重力变化比我驾驶飞机还……小心!”
  一道电浆光束朝着佳娜的后脑射到,我连忙伸手勾住佳娜的脖子,拉着佳娜朝我靠过来,险而又险的闪过那发会致人于死的高能电浆。
  “长官,谢啦!”佳娜趁着被我拉近的机会,突然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
  “上士,你就不能专心开车吗?!小心!又来了!”
  这次的电浆能量射来的位置较低,我连忙伸手在佳娜的方向盘上拨了一下,车子在一个剧烈的颤抖之中闪过了那发电浆能量;但是,车子一侧的两个轮子却腾空了起来。
  “哇!长官你干什么啊!别乱动我的方向盘!”佳娜大叫着,连忙转动方向盘,让悬空的两个轮子重新压在地面上。
  “别争论这些,快点脱离那些NTU战车的攻击范围比较重要吧!不然我们只怕要一起死在这里了!”
  “死在一起?听起来不错啊!”佳娜大笑着,猛力踩了一下油门,四轮车借着突来的冲力向前弹出了一小段距离,避过了另一丛激射而来的电浆光束。
  “你想死,我可还不想死啊!我还没二十岁呢!”
  好不容易借着四轮车优越的机动力逃出了NTU战车的射程,疾驰过波扎那斯高地的荒芜地区,波扎那斯基地的大门终于出现在我们眼前。
只看该作者 68楼 发表于: 2007-11-06
第九章
 
  “停车!停车!”在波扎那斯基地大门的安全士官朝着我们的车子猛力挥动双手大叫着。
  好不容易才闯过了NTU的拦截而到达基地,谁知道竟然在基地大门口被负责警备的卫兵给拦了下来。
  “下士,我有急事必须通报指挥官!”不等那名安全士官走近,我立刻大叫着。“是关于卡多斯隘口的事情!”
  “那种事情我不管,我的职责是负责查验进出者的身分。”那名下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走到四轮车旁。“证件。”
  我把军人证递了过去,那名下士接过证件,对着证件上的相片端详了半天,再歪着头看了我许久,这才慢慢转身,朝着警卫岗哨走去。
  “下士,我知道你的职责是检验身分,但是你他妈的能不能动作快点?我可是有紧急事情要处理的!”我朝着那名下士的背影怒吼着。“你是没有长脚、跑不动是不是?”
  那名下士听到我的吼叫,转过头来瞪了我一眼,又回过身去,继续拖着他慢吞吞的步伐迈向警卫哨。
  他妈的,怎么会在这种紧急时刻碰上一个慢郎中?
  “长官,你要等他吗?”佳娜望着我。
  “不,不等他了,我们没有时间等人。”我摇了摇头。“上士,直接开车去见指挥官吧。”
  “了解。”
  佳娜用力踏下油门,让四轮车的引擎发出怒吼声,一个急速起步,四轮车有如脱缰野马一般冲了出去。
  “干什么?阻止他们!快开枪阻止他们!”
  见到我们驾车朝着基地内直冲,那名下士这次倒是迅速无比地从警卫哨之中跑了出来,命令着他的班兵朝我们开火。
  我突然发现,最难对付的敌人其实不是NTU,而是和你作对的自己人;那名下士命令其它士兵朝我开火,我究竟该不该还击呢?不还击的话,只怕我会死在乱枪之下;还击的话,打伤打死自己人的行为又算是什么?
  可是,现在我却别无选择必须开火还击;我是来通报军情的,如果我死了,NTU就很有机会能再次攻下卡多斯隘口;到时候我们又要牺牲多少士兵的性命去收复据点?
  取下架在武器架上的步枪,我瞄准了那些士兵们的手臂开枪,让那些士兵们因为手臂受伤而无法持枪瞄准;即使是不得已朝着自己人开火,能够减少伤亡的时候,就尽量减少伤亡。
  在大门口附近的驳火枪声吸引了附近士兵们的注意力,幸好的是,当这些士兵们赶到大门附近的时候,我们的四轮车早就已经驶远了,免去了一场可能会扩大的误会。
  “对着自己人开枪,还真像是长官你的作风。”佳娜笑着。
  “像是我的作风?这怎么说?”
  “我的屁股就挨过长官的一发炮击啊!”佳娜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到现在都还觉得痛呢!”
  原来佳娜还记着上次我朝着她的战车开火的事情啊?
  “嗨,你以为我喜欢?要不是你不听命令擅自行动,我也不会被逼得用开火的方式去制止你。”
  “就像那些卫兵朝着偷跑的我们开火一样?”佳娜撇了撇嘴。“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双重标准,说一套、做一套;饣以待人、宽以律己。”
  “好吧,或许他们也不喜欢,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忍不住摇头。“我只希望赶快把情况报告给指挥官,把问题解决掉。”
  佳娜又是撇撇嘴,脸上一个不屑的冷笑;我没有心情去理会她,事情会发展成自己人互相开火的混乱局面已经够让我头痛的了。
  什么时候这种混乱才会终止?什么时候战争才能结束?
  在指挥大楼前,我们又被负责警戒的安全士官给拦了下来。
  “长官,你没有得到许可,我不能让你进去。”那名中士很警戒地瞪着我手上的步枪。
  “好吧,你们要怎么样才会同意让我进去?是要等到NTU攻陷卡多斯隘口之后你们才会相信我真的是来报告军情的?”
  “长官,我个人是相信你的,但是规定如此,我们必须照着规定来做。”那名中士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不过,也许我可以替长官传个口信?”
  还好,这次碰上的是个认真做事的家伙。
  “好,麻烦你替我传话给指挥官:NTU以声波武器对卡多斯隘口进行攻击,我们驻守在那边的弟兄们都受到了影响,现在的战力相当低落;如果NTU利用这段时间发动攻击的话,卡多斯隘口只怕守不住!”
  “请稍等,我这就去传话!”那名中士随即转身跑进指挥大楼里,留下他属下的士兵们监视着我的行动。
  我把枪抱在胸前,倚靠着四轮车站着;现在消息已经传进去了,我所能做的也只有等待而已。
  ************
  指挥官显然很重视我的情报,因为指挥官命令那位中士直接带我去作战简报室,而当我抵达作战简报室时,指挥官和他的参谋们才正要坐入座位之中。
  没等所有的人坐定,指挥官就示意我开始进行状况简报。
  “中尉,你是说……”听了我的简报,指挥官的眉头皱得老高。“NTU以某种细节不明的声波装置,对隘口的守军进行精神方面的打击?”
  “是的,长官。”
  “你不知道NTU是从哪里进行声波攻击的,只是怀疑NTU可能在我们的声纳探测器上动了手脚?”
  “很抱歉,是的。”
  “嗯,大家有什么建议吗?”指挥官看着他的参谋们。
  “长官,当务之急应该是先稳定士官兵们受到影响的情绪。”其中一名挂着少校官阶的参谋官说着。“即使是还保持着清醒的弗莱契中尉,都会因为声波武器的影响而无法自制地和大门警卫驳火,其它士官兵的状况之糟可想而知;这种情况继续恶化下去的话,根本不需要NTU发动攻击,我们驻守在隘口的士兵们只怕就会开始自相残杀了。”
  “我同意这个看法。”另外一名参谋附和着。
  “我也是。”
  “我也……。”
  “嗯,那么就这么办吧。”指挥官站了起来。“先从治标的措施开始:立刻召集所有能动员的医护兵编组任务队伍,调度足够的隔音耳罩,先把士官兵的情绪缓和下来再说。再来调集声纳技术人员,前往检查声纳系统是否遭到恶意改动,并尽量查出NTU进行声波攻击的位置,大家立刻开始行动。”
  听到指挥官这么说,其它高阶军官们纷纷起身离座,前去执行自己责任范围内的任务。
  “长官,我建议最好多带一些护卫部队。”趁着指挥官还没离开,我连忙说着。“如果NTU真的是在我们的声纳探测仪上动了手脚,我们就必须关闭声纳以免士兵们继续受到影响,这样NTU就可以趁我们听不见的时候发动攻击,我不认为受到声波武器影响的弟兄们能有足够的作战能力,多带点护卫部队可以暂时替代一下失去战斗力的守军。”
  指挥官皱眉思考了一下,用力点了点头。
  “中尉,你的建议很好,我会照你说的话去做的。”指挥官拍了拍我的肩膀。“趁着我们准备出发的时候先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们需要你的作战能力,中尉。”
  “是,长官。”
  虽然我并不喜欢自己的‘作战能力’得到重视,但是清静的休息时间永远是不会嫌多的。
  ************
  指挥官只花了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就组织了一支规模将近一千人的任务部队,并立刻朝着卡多斯隘口出发;为了让我能抓出NTU埋伏在路上的隐形战车,出发前指挥官还特地调拨出了一个战车排给我指挥。
  不过,当这支队伍急忙前往卡多斯隘口的时候,路上却完全没有接触到任何NTU的单位,这就让我相当担心;NTU可能是正在集结兵力打算进攻卡多斯隘口,或者更糟糕的,NTU已经攻下卡多斯隘口了?
  幸好我们抵达卡多斯隘口的时候,隘口飘扬的仍然是VMA的旗帜。
  一到卡多斯隘口,医护兵们立刻抓着充填满镇静剂的注射枪跳下车子,只要见到人,不由分说地抓住那个人的手臂就是一剂镇静剂打下去,然后再拿出隔音耳罩套在那个人的头上,既可以防止那个人继续受到NTU声波武器的影响,也可以当作是已经注射过镇静剂的标志;不过,有些比较搞不清楚状况的士兵们拿下了耳罩,以致于多挨了医护兵的几剂镇静剂注射。
  我的任务,则是带领着之前护卫车队的部队,暂时接手卡多斯隘口的防御;我将一个营的六十辆战车安排在卡多斯隘口前方,所有车辆全都挂上了伪装网,只等着NTU的战车出现,我们就可以从隐蔽位置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当医护兵忙着对受到声波影响的士兵们进行药物处理的时候,声纳技术人员则开始对架设在卡多斯隘口的三座声纳探测器检查。检查结果不出所料,主动声纳所发送的声波频谱被人做了小小的改动,从原本“应该是对人体无害”的超音波频谱转换成了“会造成人类精神烦躁”的频谱;技术人员们二话不说立即关闭声纳探测器,以便能够将频谱设定进行覆写。
  “来了。”几乎就是在声纳技术人员关闭探测声纳的时候,我感觉到了NTU的大规模部队移动。“NTU隐形战车,很多。”
  “杰森,他们的数量会不会太多了?”战车营的营长从无线电呼叫了进来。“连我这个不知道怎么找出隐形战车的人,都可以看得到那些战车移动时卷起的烟尘,他们的数量可能会超过一百辆!”
  “有些是装甲运兵车,可以暂时先不理会;我们先打战车就行。”我在目标数据交换仪上输入开火坐标。“再让他们靠近一点,等我们先用练习弹的荧光粉末将NTU战车标示出来,我们就可以在近距离痛宰他们一顿。”
  “好吧,听你的。”
  我将开火坐标送出去给我指挥的这排战车,每一辆战车都瞄准了一个开火位置,就只等着我的开火命令。
  “长官,是不是可以下达开火命令了?”佳娜催促着我。“敌方前锋都已经迫近到埋伏队伍的三千公尺内了”
  “别急,再等一下。”
  “再等?再等下去的话,我们的战车会被发现的!”佳娜不满地反驳着。“我们的伪装网可以卝过雷达,却卝不过近距离肉眼观测啊!”
  “我知道,再等一下。”
只看该作者 69楼 发表于: 2007-11-06
第十章
 
  等待着NTU的部队又前进了五百公尺,现在的距离已经近到前锋的VMA战车能够一炮击毁NTU战车的距离,我下达了命令。
  “战车侦查排,开火射击!”
  四发练习弹从我这一排的战车发射出去,落在NTU的车队之中,荧光粉末四处洒布着,将隐形的战车染得晶光闪闪。
  就在练习弹炸开的同时,NTU车队之中的某些车子开始朝着天空喷洒水雾,或者某些看起来类似水雾的液体;那些水雾落在沾染了荧光粉末的战车上时,粉末所释出的荧光随即黯淡了下来,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以致于正在转动战车炮塔进行瞄准的炮手们失去了目标。
  “杰森,那是什么东西?!”营长的通讯传了进来,声音里透着惊惶。
  也难怪营长惊惶,现在卡多斯隘口的声纳探测仪正处在关闭状态,我们无法以声纳探测并标示敌军的精确位置,而用来标记敌方隐形战车位置的荧光粉末又会被敌方洗掉,没有办法正确标记出敌军位置,战车根本就无法开火射击。
  我记起了在卡多斯隘口沦陷之前的那次运补车队护卫任务,当时我们碰到的NTU隐形战车在染上了荧光粉末之后掉头就跑,多半是为了将荧光粉末带回去做样品,而且NTU还调派了空中支持来预防我们追击那些染了荧光粉末的战车。
  既然取得了荧光粉末的样品,以NTU的高度科技能力,要研发出能中和荧光粉末的药剂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我猜是某种荧光中和剂,用来去除荧光粉末的。先打那些能够释放荧光中和剂的化学车!我把那些化学车的位置传给你们,可以用同轴机枪先扫射标定位置,看到机枪子弹击中目标的火星时立刻开火射击!”
  “知道了,快点把目标数据传来!”
  我将那些化学车的位置标示在目标数据交换仪上传了出去,埋伏的战车群随即在营长的开火命令之下,开始瞄准化学车开火;先是主炮同轴机枪的子弹在空中飞舞着,撞击在隐形的NTU化学车车体上发出火星,早已经瞄准好设定方位、只等着看到机枪子弹撞击目标的火星以便开火的战车群随即开火射击,十几发穿甲弹几乎同时击中了那些化学车,将装甲并不是很厚的化学车击毁,密封在化学储槽里的溶剂流了满地都是。
  但是,NTU的战车群也随即依据我方战车开火时释出的噪讯,标定了我方开火战车的位置进行反击;有九辆战车在NTU的第一轮炮火攻击下遭到击毁,接着又是四辆。
  好不容易,等待着漫长的八秒装填时间过去,炮手终于传来了主炮装填完毕的报告。
  “战车侦查排,射击!立刻后退并采取回避动作防止NTU反击!”
  四发练习弹再度落在NTU的车队之中,再度将NTU的隐形战车染得都是荧光粉末;不过,NTU所喷洒的荧光中和剂显然具有残留性质,那些落在隐形战车上的荧光粉末所发出的荧光逐渐减弱,一下子又被残留的中和剂给中和掉了。
  不过,我方战车把握着NTU战车群染上荧光粉末的那一瞬间,四十四门战车主炮同时开火的巨响回荡在死亡峡道之内,伴随着庄饣有如雷神震怒时的神谕之声,十七辆在近距离遭到脱壳穿甲弹射中的NTU战车炸了开来。
  就在这时,几声金属碰撞声响起,NTU的质量加速炮炮弹擦过我的炮塔;幸好我们的距离和NTU战车之间的距离比较远,而且我们是停在高地上,自下而上仰射的NTU炮弹斜斜击在厚实的正面装甲上,一一弹了开去。
  但是,我们的战车旁边仍然是传来了一声爆炸巨响;四号车的驾驶员可能是因为太过紧张,错将动力排档排入了前进档,以致于战车向前行进了一小段距离,导致车身暴露在NTU的火线之中;一发质量加速炮炮弹随即从四号车仅有薄弱装甲保护的底盘射入,击毁了四号车,被引爆的车上弹药随即将车子炸了开来。
  没有时间替阵亡的弟兄们哀悼,现在每一辆战车都必须替自己的生存进行奋斗;由于VMA战车在开火过后,需要八秒钟的装填时间,NTU战车却只需要三秒,在战车无法开火的这段时间里,每辆战车都加足了马力全速行驶着,希望能增加对方瞄准上的困难度、或者能让自己及时隐藏到掩蔽物后方;即使全速疾行所能发挥的效果有限,但是这些为了增加战场存活率而执行的动作,有时候真的就是能不能活着回家的关键。【云霄阁整理收藏】
  VMA的战车在闪避,NTU的战车也忙着射击;虽然VMA的战车在性能上处于劣势,可是VMA的战车却有足够淹死NTU部队的数量优势;残存的NTU战车群焦躁地开火着,希望能将VMA的战车数量尽可能减少,以降低下一次VMA战车开火时自己被击中的机率。
  死亡峡道里正上演着死亡的舞蹈,VMA战车的燃气涡轮引擎怒吼着,推动着庞大笨重的车体以不规则路线快速行进,仿佛体态过于痴肥的舞者正在为了争取自己最后一次演出的机会而卖力表演着有些笨拙的舞蹈;一辆接着一辆的VMA战车在NTU的攻击之下遭到击毁或瘫痪,死亡峡道之中越来越多燃烧中的残骸,而跳着死亡之舞的舞者则是越来越少。
  我计算着自动装弹器装填弹药的时间,数到六秒的时候,我下令侦查排的战车重新回到原先的开火位置,正好在弹药装填完毕时回到了可以俯瞰死亡峡道的位置。
  “战车侦查排,依照标示位置开火射击!”
  三发练习弹再度将NTU的隐形战车群染上了色彩,而一直等待着这机会的VMA战车群毫不犹豫地掌握机会,猛烈地以主炮火力痛击着NTU残存的战车;二十九门主炮交错开火的连串声响仿佛雪崩时的巨响一般吞噬了八辆NTU战车,残存的NTU战车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胜算,领着装甲运兵车群很干脆地掉头撤退了。
  虽然击退了NTU的进攻,但是却有超过一半以上的战车成为死亡峡道之中曾经发生过惨烈战斗的新见证,其中还包括了战车第三营的营长,那位虽然我只在出发前见过他一面、但是却让我感觉到亲切长者风范的部队领导者。
  一阵微风吹过死亡峡道,夹带着阵阵金属和人体组织同时燃烧过后的特有焦臭味道。战车乘员们常常抱怨战车密闭之后的空气品质很差,都喜欢在非警戒的时候打开顶舱盖、探出头来呼吸所谓‘新鲜空气’;但是,我现在发现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夹着焦臭、令人作呕的‘新鲜空气’了。
  如果说,这就是所谓战火的味道,那么,我又一次肯定了我不喜欢这种味道,非常不喜欢。
  还需要多久,这种味道才会消逝?
  ************
  探测用声纳的频谱复写作业很快就完成了,一些受到有害声波影响比较饣重的士兵们也已经后送,卡多斯隘口又回复了一般状态──作战时的一般状态!
  要是没有这场战争,卡多斯隘口这边应该只会是喜爱郊游远足的人们健行踏青的地点和露营的场所,而不是各种杀人武器互相射击与堆积着士兵尸体与装备残骸的坟场。
  好消息是,VMA在圣塔纳斯战区获得了重大胜利,圣塔纳斯战区的NTU指挥官有条件投降,他的条件就是VMA必须让他的部下和平离去。
  当新闻转播着NTU指挥官与VMA指挥官坐在谈判桌前签下圣塔纳斯战区的停火协议时,士兵们几乎都挤进餐厅来观看着新闻转播;当NTU指挥官满脸落寞表情、伸出手与带着愉快微笑的VMA指挥官握手时,不但报导现场镁光灯闪个不停,观看的士兵们也是大声欢呼了起来。
  接着,是金星独立政府的元首和国防部长的讲话,元首声称着这是‘正义的胜利’,而国防部长则说这是士兵们血泪换来的胜利果实,并期许着其它战区的军人们能有同样的优秀表现,尽早将入侵者驱退。
  不过,这个胜利是流了多少血换来的?麦可的血、查理的血、卡特、彼得斯、班廷、邦兹……以及许多我不知道名字的人……。
  胜利的果实总是以大量的鲜血灌溉出来的。
  我对于那些精神奕奕、口沫横飞地发表着长篇大论的高阶官员没有什么兴趣,我的注意力都放在埃玛身上;在新闻转播偶尔拍摄到的画面里可以看见埃玛也出席了这次停火与受降仪式,虽然只是以随从人员的身分静静地站在一旁而已。
  埃玛又憔悴了不少,为了取得胜利,埃玛整天忙于运筹帷幄的作战规划;这种脑力上的持续消耗比起体力消耗更是折磨人,总算埃玛的努力有了代价,圣塔纳斯地区的NTU势力终于投降了,相信以后埃玛应该会轻松不少,如果VMA没把埃玛调去别的战区参战的话。
  别的战区,我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士兵们以自己的鲜血在不同的大地上耕耘与灌溉着,又有多少土地能灌溉出胜利的果实来呢?
 
只看该作者 70楼 发表于: 2007-11-06
第十一章
 
  圣塔那斯战区的胜利消息着实鼓舞了士兵的士气,最近不管走到哪里,听见的都是在谈论圣塔那斯战区大胜的消息;指挥部大概也认为士气可用,打算在这段时间向NTU发动攻势,大批的部队涌入了卡多斯隘口不说,连指挥官都亲自驾临卡多斯隘口,并把所有营级和连级的军官都召集起来开会。
  “我们这次的任务,是进攻NTU设立在裴斯地区的一个基地。在裴斯基地驻有约两千人的军力,NTU以裴斯基地执行最前线的空中以及陆上任务,同时裴斯基地靠近死亡峡道,封阻了我方经过死亡峡道朝向NTU主基地发动攻击的任何可能性。”
  负责替指挥官进行简报工作的作战官以雷射光笔标记着立体投影地图上的一个插有蓝旗的圆点。
  “裴斯基地在战术地理位置上有着无法忽视的重要性,如果我们希望能将NTU从波扎那斯地区赶出去,我们就必须先将裴斯基地予以铲除。”
  “这次作战,我们将采取多头钳形攻势,装甲第四团和装甲第六团由正面进攻……。”作战官的雷射光笔在地图上画出了虚拟线条,一个红色箭头随着雷射光笔描过的轨迹指向了代表NTU裴斯基地的蓝色旗帜。“装甲第五团从西侧进攻,装甲第七团则由东面进攻;此外,空军也有五个航空团会支持作战,我们将有超过两百架的战斗机会出现在战场上。”
  VMA的一个装甲团包含有两个战车营和三个装甲步兵营,每个营至少有六十辆车和一千兵员;一次派出四个装甲团、一千两百辆装甲车与两万人的规模攻击一个两千人的基地,这可真是大手笔的行动了。或者该说是用人海战术淹死敌人的作战方式?
  “长官,请问……。”有一名营长举手发问。“我们不在进攻之前先行软化对方防御吗?虽然我方有四个团的兵力,但是这样正面硬攻,损失岂不是会很重?”
  “问得好,上尉。”作战官点头。“虽然特种部队的弟兄会在作战发起之前尽量软化敌方的防御,但是我们不能期望光靠着特种作战将敌方赶出波扎那斯地区;我们必须尽快将NTU从我们的土地上驱逐出去,以免NTU的势力随着更多来自地球的增援到来而日渐强大,我们现在就有足够的兵力,以四个团一千辆车和两万兵员的规模,我们可以做到这一点;至于损失是必须付出的,这是战争,战争是避免不了伤亡的。”
  听作战官这么说,我有一种像是在买东西的感觉:要‘买’下裴斯基地需要一大笔的‘金钱’,而我们现在就有这么多的‘钱’可以用来买地,所以我们买了;讲得好像我们这些士兵都是硬币还是钞票上的人头图像而已,是一种拿来交易的资产。
  问题是,士兵们并不是硬币或是钞票上的人头图像;硬币或钞票上的人头图像是没有生命的,每个硬币都是相同的,每张钞票也都是相同的,就除了上面的流水序号不同而已;但是士兵们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生命,有自己的亲人,没有一个士兵和其它的士兵是相同的。
  只是,一万个硬币和一万名士兵,在那些负责管理的高阶人员眼中,硬币数量或士兵人数都只不过是个统计数字而已,而硬币和士兵则是统计上的单位。要攻下裴斯基地需要这么多数量的‘士兵’,我们有的士兵比这个数量多,所以我们‘付’得起?士兵又不是钱!
  钱付出去了还是钱,只是换了个拥有者而已,但是士兵阵亡了就是阵亡了,阵亡士兵的生命从此就消失了;钱币上面的人头图像并不会对我们拿他们来交易的行为表达意见,但是对于自己的生命被当成交换胜利果实的代价,士兵们又会怎么想呢?不过,即使士兵们有所想法,那么多的声音,这些高阶军官也不会听见的吧?
  话说回来,如果钱币上面的人头图像能够说话,也许他们也会对于我们拿他们来交易的行为提出抗议吧?
  我很怀疑,即使我们的兵力足够,而且赶走NTU也的确是刻不容缓的当务之急,但是真的有必要冒着大量牺牲的风险发动大规模的作战吗?就只是为了“快那么一点把敌人赶走”而已?
  或者是因为圣塔那斯地区获得了胜利,而导致了波扎那斯地区的指挥官受到了来自高层的压力?
  会议结束之后,各团又分别召集了一次团级作战会议;不出所料,我们装甲第五营被指派为装甲第七团的先遣部队,团长的理由是第五营的战斗力最强,最好的钢自然要用在刀口上。
  “这可真是盛名之累了。”营长是苦笑着向我这么说的。谁都知道先遣部队所受的打击是最重的,被指派到炮火最猛烈的位置上,相信没有人会感到愉快的。
  不过,营长并没有把我的连指派为整个营的先锋,而是要我躲在后卫位置,负责抓出敌方的隐形战车就好。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对于看不见的敌人是很难给予有效打击的,不管防御火力再强大,NTU的防御工事并不会隐形,但是NTU的战车却会。
  ************
  一千两百辆各式装甲车辆的数量实在是太庞大了,如果经由死亡峡道前往裴斯基地,由于死亡峡道的交通承载能量有限,花费的时间将会很久,所以作战指挥官选择了直接从波扎那斯高原上开过去;一千两百辆各式装甲车组成了绵延将近五公里的庞大车队,掀起了大量的砂石烟尘,浩浩荡荡地开往裴斯基地。天空之中也随时有着至少二十架的战斗机在盘旋警戒着,护航着车队免受NTU的空袭。
  在路上遭遇到了一次NTU的空袭,可是在天空中二十架战斗机的拦截之下,四架NTU攻击机只有一架穿透了护航战斗机的拦截;而在那架幸免于遭到空中拦截的攻击机能够投弹之前,机动防空火炮就在天空中布满了高速防空机炮的炮弹,而其它射程内的装甲车辆也以重机枪加入对空扫射的行列,密集的弹雨组成了绵密无比的对空火网,当场将那架NTU攻击机给击落。
  大队并没有在路上承受太饣重的损失,而NTU的基地几乎在视线之内了;四个团合计约一千两百辆车,这是相当可怕的大规模兵力,甚至不需要开火,光是用辗压的都足以辗平整个裴斯基地。如果NTU没有一定程度以上的反装甲武力,没有办法在这些战车冲入基地之前摧毁足够的战车,那么NTU裴斯基地的陷落几乎是可以确定的结局。
  为了预防NTU有足以反制装甲纵队的反装甲战力,特种部队的弟兄们已经潜入了裴斯基地,爆破了不少停放在停车场内的无人战车,据最新的情报指出,我们会遭遇到的战车可能不超过两个连的数量。
  一千两百辆各式装甲车辆对上最多三十二辆的战车,就算计入了基地的反战车阵地火力,即使NTU有着科技优势,VMA光是靠着数量都可以淹死人。
  “裴斯基地已经在望。”作战指挥官下达了命令。“各团依照作战规划,各就攻击位置,开始攻击!”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了物体在高速飞行时撕裂空气的声音;许多的火箭落在车队前方,将弹头上搭载的次弹头洒布了满地。
  那些从火箭上洒布出来的次弹头在落地时并没有立即爆炸,但是当先头战车压过那些没有爆炸的次弹头时,那些次弹头却纷纷爆了开来,以致于先头战车的履带被炸断,失去了行动能力,而整个车队也因为失去机动力的车辆挡住了去路,一时之间队形大乱。
  “是NTU的空射式地雷!所有车辆立刻右转,我们必须尽快脱离NTU的布雷范围!”
  幸好装甲第七团是负责从东侧进攻裴斯基地的,团队的位置是位在车队右方,我们连队又是在后卫的位置上,没有卷入前方因为战车压到地雷而造成的混乱之中,要脱离车队并不会太困难。
  听到我的转向命令,佳娜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力地扳动操纵杆并踏下油门,战车迅速原地转了九十度之后向着右方驰了出去;连队上的战车也随即转向随着离开,再来是其它连队的装甲车辆也紧跟着我们的后面脱离车队。
  NTU持续地以火箭投射空射式地雷到我们车队的队形中,成功困住了将近大部分的车辆,只有位在车队周围的一两百辆装甲车辆有机会脱离,其它一千多辆战车都被空射式地雷所困住而无法行动。
  基本上,那些被地雷所困住的车辆和被击毁是差不多的;被困住的战车无法行驶,一旦压到地雷而导致履带被炸断,那就真的没有办法继续行驶了;而且我们的战车上没有存放太多的粮食与饮水,NTU即使不派出他们的战车来击毁我们的战车,我们的车辆乘员也会因为缺乏食物和饮水而死。
  “所有车辆,试着驶离地雷区。”作战指挥官的痛苦声音从通讯频道里传了出来。“履带被毁的车辆乘员就弃车步行,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接到命令之后,地雷区内的车辆随即纷纷转向试着驶出地雷区,不过,大多数车辆都压到了地雷而导致履带被炸断,外围失去机动力的车辆阻住了内圈车辆的去路,以致于那些车辆的乘员都只能弃车步行了。
  还好,对于步行的人来说,要看见落在地表上的NTU空射式地雷并不困难,而那些地雷是触发式的,有人踩到地雷或是车辆压到地雷才会爆炸,因此下车步行的车辆乘员们没有受到地雷的太大危害。
  可是,残余能动的车辆只有一百多辆,这些车辆无论如何没有办法载运整个队伍将近两万名士兵;我们必须在这里护卫着步行的人员,等到基地派出载运士兵的车辆将这些人员接送离开才行。
 
只看该作者 71楼 发表于: 2007-11-06
 
第十二章
 
  虽然NTU用火箭投射的地雷瘫痪了我们一千多辆的战车,逼得我们的所有人员必须下车走路,但是NTU却没有趁机对着已经被弱化的我方部队发动攻击,甚至连基地派遣出来的接应车队都没有任何与NTU部队的接触,顺利到达了我们这里,现在正有许多的装甲车组员与没了步兵战斗车的机械化步兵正井然有序地排队等着上车。
  即使我们还有着一百多辆车在这里护卫着步行的人们,我始终觉得NTU没有趁机攻击我们非常地说不过去;我有着很不好的预感。
  不好的预感很快就变成了坏消息:将近有三十辆的NTU战车和许多装甲车埋伏在车队回去的路上,狠狠痛击了回程的车队一顿;NTU集中了他们的兵力,利用我们车辆不足、必须分批运送人员的条件限制,在路上伏击了我们第一批返回基地的人员。
  三十辆的NTU战车一下子就把五十几辆负责护卫的战车尽数击毁,然后配合着装甲车和步兵扫射我们的运输车辆和人员;八千名士兵不是当场被杀就是投降,被NTU给解决的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当车队被拦截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我们的士兵们都变了脸色;失去了运输的交通工具,残余下来的一万名人员将没有办法顺利返回基地,即使大家愿意走路回去,也会因为食物饮水等等补给不足,只怕还没走到半路就会先饿死渴死,或者是因为没吃饱肚子导致体力不济而累死,就更别提还有可能会在半路上遭到NTU截击而被杀死。
  寂静了一段时间之后,作战指挥官召集了残留的人员开始宣布命令。
  “我们这边还有五十几辆能动的车子,以外部攀附负载的方式还能运输约六百人;所有的军官立刻上车,跟随车辆返回基地;其它士官兵,前往NTU基地……投降……!”
  作战指挥官是扭曲着脸挤出‘投降’这两个字的,很显然命令士兵们投降的决定令他相当痛苦;而士兵们也是面面相觑:投降?这一万多人投降到NTU那边去,只怕是破记录的大规模了吧?不知道NTU有没有这么大规模的战俘收容能力?
  不过,不投降的话,士兵们除了死亡就没有其它的路可以走了。
  “这次作战会失败,完全是我的责任,我不能再连累各位了!”作战指挥官深吸了口气,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不要再拖延了,军官立刻上车,还能动的车子由装甲第七团第五营营长指挥,立刻返回基地!动作快!”
  高阶军官们纷纷爬上装甲车,抓住车辆外部的突起物来稳固身体,我们的战车上也攀附了七名军官;然后,在我们营长的命令之下,所有装甲车辆排成了二路纵队,朝向卡多斯隘口前进。
  一声枪声传来,当我们朝向枪声源头望去时,正好看到作战指挥官倒在地上,大量的鲜血从头部侧面流出,染红了岩石的地面,而指挥官左手握着的手枪依旧冒着淡淡白烟。
  “唉,我们走吧……。”营长疲倦的声音由通讯系统里传来。“必须快点返回卡多斯隘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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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着死亡峡道返回卡多斯隘口虽然可以躲开NTU的空中袭击,但是却躲不掉NTU的地面部队伏击。
  坏消息中的好消息则是,等在我们回家路上的NTU战车只有四辆,而不是先前的三十辆,NTU必定是将主力部队调回去歼灭我们的残余部队,只留了四辆车下来进行阻断交通的任务而已。
  好消息中的坏消息则是,虽然我们这边有五十几辆车,有着和NTU的战车正面对决的实力;但是我们的车子外面都攀附着军官,那些军官的血肉之躯可有没办法抵挡NTU战车的主炮射击。
  当然我们可以把那些攀附的军官先放下来再去接战NTU的战车,但是,如果营长不知道前方有NTU的战车在等着我们,营长又怎么会同意把那些负载的军官放下来?
  如果我能够不必为了自己超能力曝光的事情而烦恼就好了,我只要很简单地告诉营长前面有敌人就可以了;可是,现在我却得烦恼着该怎么通知营长关于前方有NTU战车的事情。
  我还是打开了通讯频道联络营长,毕竟不能让那些军官在战斗之中丧失生命。
  “长官,我们是不是该派人去前面探个路?或许前面有NTU的战车埋伏着等待我们,就像NTU截击上一批车队一样;一旦接战的话,那些不受装甲保护的军官伤亡会很重。”
  “也说得是,那就麻烦你派人出去探探路了。”
  听到营长同意了我的提议,突然之间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觉。
  “好的,我这就去探个路,一下子就回来。”
  我先通知了攀附在我车外的军官下车,命令连上其它战车就地待命等我回来,这才要佳娜驾驶战车继续前进。
  “只有我们去探路吗?”佳娜问着。
  “是啊,你驾驶战车的技术那么优秀,人带多了反而只会碍手碍脚占空间,还不如留出空间让你尽情发挥技术。”
  “是啊,长官说的没错。”佳娜笑了起来。
  “雷恩,装填脱壳穿甲弹,主炮控制权转给我。”我向着炮手下令,炮手随即将弹药选择转换到脱壳穿甲弹,并且将主炮控制系统切换到车长的备用系统。
  虽然战车正面有着重装甲防护,使得战车主炮很难在远距离击穿战车的正面装甲,但是战车正面并不是完全没有弱点的;首先是炮塔与车身之间的缝隙,如果被脱壳穿甲弹命中这道缝隙,整个炮塔就会被硬生生从车身上扯掉;另外主炮也是一个弱点,主炮被击中而损毁的战车就失去了其攻击威胁性,从而失去了战车的价值。
  另外像是驾驶员观测窗口也是一个弱点,一旦炮弹击中驾驶员观测窗,不但会将驾驶员当场击毙,透入车内的炮弹或是破片也有可能因为在车内反弹来去,而将其它乘员一并杀死或杀伤。
  一般来说,要以主炮从远距离击中战车的那些弱点是很困难的,但是我可以应用我的感知能力来预测弹着点,如果我能够成功袭击NTU战车的弱点,再配上佳娜的优秀驾车技术闪躲敌方炮火,以一辆战车单挑四辆NTU战车不是没有胜算的。
  沿着死亡峡道前进,路上除了巨大的石头以外,还有许多已经饣重锈蚀的VMA战车残骸,都是开战之初、抵挡NTU入侵时遗留下来的。
  “接触,十二点钟方向多辆NTU隐形战车,估计距离四千五百公尺。”我报出了目标方位距离。“上士,距离敌人还远,我们先找掩蔽如何?”
  “敌人在哪里?我看不见!”佳娜有点急躁地反问着。
  毫无疑问,那四辆NTU隐形战车必定早就发现我们的战车了,可是,那四辆隐形战车却只是转过炮塔来对准我们的车子,并没有将车身正面转过来朝向我们,而是任由装甲较为薄弱的车身侧面暴露在我的战车炮口之前。
  也许他们认为只有一辆VMA战车,不值得转动车身以致于扬起尘埃暴露自己的踪迹;而另一个NTU战车没有行动的理由,可能是他们认为即使我们会开火,也会先以能洒布荧光粉末的练习弹来标定他们的位置;VMA战车的主炮装填时间需要八秒钟,在我的战车主炮装填完第二发炮弹之前,他们有着足够的时间可以击毁我的战车。
  有人说自作聪明的人常常会害死自己,现在那些NTU隐形战车就自作聪明地认为我看不见他们,即使看得见,第一发炮弹也是练习弹而不是穿甲弹;他们即将为此付出代价。
  按下了发射主炮的电钮,脱壳穿甲弹飞越了四千多公尺的距离,命中了一辆NTU战车的侧面,穿透了引擎室旁不算太厚的侧面装甲,摧毁了NTU战车的高能动力系统,整辆战车随即陷入电浆爆炸的火焰中。
  其它三辆NTU战车没有想到我发射的竟然是脱壳穿甲弹,因此僚车遭到击毁的事实震撼了那些NTU战车的乘员;等到他们回过神来准备要开炮的时候,佳娜已经操纵着战车驶到了一颗大岩石后方,那些NTU战车们失去了目标,自然也没有办法开火。
  NTU战车没有办法从他们的位置开火攻击我,因此NTU战车纷纷发动了引擎行驶起来,开始转换位置,希望能够取到一个可以瞄准我的射击视线。
  “……四……五……六……上士,车子移出去一点让我开火!”
  数着自动装填装置装填弹药的时间,在装弹程序即将完成的时候,我下达了移动命令;配合着我的命令,佳娜调整车身的方向,让战车斜着驶出了岩石的遮蔽;我随即瞄准了另一辆NTU战车开火,脱壳穿甲弹准确地射入了炮塔与车身的间隙,那辆战车的炮塔立刻被扯飞到半空之中,车身也随后炸了开来,淡绿的电浆火焰贪婪地吞噬着一切有机与无机的物质。
  残存的两辆NTU战车随即开炮还击,两发质量加速炮炮弹击在我的战车正面装甲上,可是因为距离过远,加上战车正面是斜着朝向NTU战车,以致于两发炮弹都被装甲弹开,除了让我们感觉到车身一阵晃动和在装甲上留下两道痕迹以外,并没有造成我们太大的伤害。
  “上士,退回掩蔽物之后!现在是一比二,看来我们的胜算还不小啊!”
  虽然NTU战车的主炮装填时间只要三秒,但是我们的战车却只花了不到两秒就退回了掩蔽的巨石后方,以致于NTU战车又失去了射击视野,虽然主炮装填完成,却没有目标可以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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