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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之道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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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2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十章 云南之旅
 
  本来打算马上回家的,但我临时改变主意准备去看看师父他们,顺便骗吃骗喝。我感觉头颈上这个玉坠热得发烫了,看来还得有一番麻烦!不过,这个不会像丽萍那样难对付了,就顺便认个干妹妹吧!她虽然刁蛮,但实在也是个可爱的小女孩。不知师父的书写得怎样了?我可等着学那神秘的“九品相人之术”哪!
  我拨了个电话给师父,他呵呵笑着道:“你总算想起为师来啦?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
  我马上拍马道:“那能,那能!我每天饭前睡后默念三遍‘师父英明、师父伟大、师父的教诲永不忘!’,有空没空还把‘凡是师父作出的决策,我都坚决维护;凡是师父的指示,我都始终不渝地遵循’这句话温习几遍,但就是怕打扰你写书才一直没与你联系嘛!现在我刚考试结束不就急着准备来看你了吗?怕就怕师父不欢迎某些不成气的徒弟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看你越来越油滑了。”师父大笑着道。
  “那是,那是!师父教导有方嘛!”我窃笑着道。
  “你这不是损我嘛!”他也笑着道。
  我听不出师父的语气中有任何的不满,那也是!如果这个雅量也没有,那就不是他了!我强把自己跟他系成一根线上的两只蚂蚱,道:“那可是你说的,我可是坚决维护与始终不渝地遵循两个凡是方针的。”
  “哈……”师父笑着也没反驳,却道:“我们现在在云南大理,你顺便问问蔚丫头有没有空。”
  都到云南大理啦!我记得金大侠小说中大理国段王爷的一阳指是大大有名的,虽然不知道那里有些什么武林人士,但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却很清楚,那以“风、花、雪、月”四大奇景而闻名的大理风光就足够玩的了,当然更著名的是同在云南的香格里拉、西双版纳、怒江大峡谷等,但我打算这次一定要去的地方是西双版纳,那是我很久以前的一个梦,但愿不要像济南的趵突泉那样破坏我梦中的美景才好!
  蔚丫头怎么会没空?她空得要命,几天前就吵着要跟我回家,看来无论如何是逃不掉了!我只得答应着挂了电话,又把师父的精神传达了一下,她高兴得直跳,还一口一声说臭爷爷懂礼貌、讲卫生什么的,马上就一溜烟去找齐管家订机票了。不过这事我还得找裘姨、师娘她们商量一下,裘姨只说蔚丫头20天后要去加拿大看她伯伯,倒是师娘有些不舍。既然她20天后要回来,那就是说我完全有时间去若蓝家了,那多她这个懂事的尾巴就一点也不讨厌了!
  我也跑了趟证券交易所把股票变现了两万,看着节节上升的股票我还真不是那么舍得,但钱这东西哪赚得完?只要咱这个神感仙觉还在,那票票还不是不费我吹灰之力就乖乖流入我口袋的?只是流量大小、流速快慢的问题嘛!
  第二天07:50我们就出发了,因为大理与北京没有航班,只得先到昆明转而去大理。蔚丫头好像一只放出笼子的小鸟,叽叽喳喳问这问那一副对什么都好奇的样子。这些那些东西她不是见得多了吗?可能是对摆脱学校、家庭束缚的一种莫名的兴奋吧!最后我只得带着威胁劝道:“大小姐,您老就休息一下,留些精神吧!咱们下了飞机还要走好多好玩的地方,要不到时我可一个人溜了。”她这才乖乖闭上了嘴。
  11:00我们在巫家坝机场降落,因为师父他们还等着我们吃午饭,我们就转机去大理了。蔚丫头带来的为与裘姨保持联系的手机就派上用场了,简直可以随时与师父联系,看来有钱还真不是一件坏事!约30分钟的航程连屁股还没坐热就到了,他们早接在出口处了。
  蔚丫头一看见师父就大叫着扑上去,师父一把把她举了起来,用少有皱纹的额头摩擦着蔚丫头的粉额道:“想爷爷不?”
  “本来打算好不想的,但这次臭爷爷能主动提出来,那就特别想了嘛!”蔚丫头认真道。
  我们听得一阵笑,还真没有一个是好缠的。我刚与师父打过招呼赵楠就跳了出来,一副准备兴师问罪的样子,我知道肯定是为我没去山东看她这事了。与其被动还不如采取主动,我看着举袖勒肘的赵楠却抢先对旁边一脸笑意的蒋晓丹道:“咦?蒋师姐,你旁边那个靓得我眼睛都睁不开的美女是谁啊?还有以前那个叫赵楠的黄毛丫头哪去了?”
  赵楠听着终于嘴角露出一些笑意来,可听到后面半句,眼睛猛一瞪,二话不说一拳轰来。嘿!一年不见功夫大有长进嘛!幸亏咱早防着她这一手,一晃躲过。她也没再继续,但气呼呼瞪着我,好像瞪着国民党反动派似的。
  我笑着道:“莫非那位嘴角翘得可以挂酒瓶的美女就是咱赵楠赵大师姐不成?”
  蒋晓丹却帮着说话了:“一来就欺侮师妹,她还没跟你算没去山东看望她的帐呢!这么长时间连个电话也没有。”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给两位师姐赔礼道歉!两位师姐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小弟一马如何?”我忙躬身低头一揖道。
  赵楠重重哼了一声转过脸去,意思是不屑我的道歉了。蒋晓丹却笑着评头品足道:“语言动听,动作也到位,可我怎么就感觉不到一丝诚意呢?”
  我忙喊着道:“冤枉,冤枉哪!我比窦娥还冤哪!”
  “好啦!别在这里怪叫怪叫的啦!还不哄哄师妹!”蒋晓丹笑着道。
  唉!让师弟哄师姐?什么世道嘛!好在哄哄小丫头我还拿手,就走近几步道:“没去看你是我不对,但你送的玉坠我可一直戴着的,今儿个我就多待几天陪你玩玩权当赔罪,这样可好?”她绷紧的俏脸这才放松了。
  许师哥满是笑意,虽然有一点傻傻的,而贺老师则是一脸的温柔与慈祥之色,一群人嘻嘻哈哈笑着回酒店了。车上师父问了我学习、练功等的一些情况,我一一老实回答了。当然,盗秦始皇陵墓这事因为我记性不好,就忘记了!我也问了师父写书的进程,他说已经七七八八了,应该年底可以完稿了。
  赵楠侧着耳朵听得很认真,我最怕的是丽萍那样几乎是执偏狂的了,虽然她有特殊的原因,唉!还可能真甩不掉那个漂亮的尾巴了!不过,这个就容易解决多了,这完全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嘛!与其说爱,还不如说是对强者的一种崇拜,需要的是我正确的引导吧!
  凤凰温泉度假酒店离机场很近,很快就到了,原来是在国家级风景名胜自然保护区内,怪不得一路上风景如画的。估计这至少也是三星、四星级的酒店,我看与其说是酒店,还不如说是村落来得恰当!那民族商品琳琅满目的购物一条街、休闲茶吧、烧烤等,看来节目丰富得紧哪!特别是白烟不断飘出的大大小小的无顶木房子,估计就是室外温泉了,到时得好好享受享受。
  住这种档次的酒店?看来那些培训收入也只能给她们做做零花钱了。饭店了早备好了酒桌,但我们还是先洗了个澡,洗去并不太多的风尘。那可是天然的温泉水,浴后真是浑身舒泰,然后去高贵雅致的餐厅进食。
  饭后师父要她们陪我与蔚丫头到处转转,自己则专心写书了,还真不是一般的勤劳,但我估计师叔人没来电话是常来的了。一到外面蔚丫头大姐大的派头又来了,请大家到处潇洒,总之她看着什么好就什么!可这里东西虽好,但那是高档消费区呀!我终于理解了这“潇洒”两个字的含义,它就是“阿堵物”的另称。
  有蔚丫头如此的慷慨,我们还哪能不吃得舒心,玩得尽兴,拿得开心的?我们肚子都吃得圆溜溜的,这晚餐就只有师父一个人享用了。饭后师父包了相邻两个温泉,男女分开享受泡澡。我们这个是罗马式冲泉,温泉从浴池底部与背部冲射而出,在泡的同时起到按摩的作用。70多度水温没有一点准备肯定吓人一跳,但我能够感觉得到温度,却感觉不到烫,不由一种奇怪的想法升起:要是把自己放入沸腾的大锅中煮又会怎样?煮熟了?还是一点没事?
  泡在温泉里真的是舒服透顶了,我眯着眼睛感觉到全身每个毛孔都在欢唱。唉!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大公无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光荣使命还是让给他人吧!咱还是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东西”的资本家算了。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把崇高留给他人,把罪名一声不吭负上,这应该才是新时代雷锋精神的一种最真实体现吧!
  第二天我们准备去大理古城走走,反正她们培训已经结束,但上午师哥、师姐被贺老师盯得死死的,我与蔚丫头出面都没用,而师父则呵呵笑着道:“怎么?想拖她们后腿?”两个问号就让我打退堂鼓了,真是有两手。我看他们三个对贺老师是出奇的尊敬,甚至就像慈母身边的三个伢儿,他们三个根本吱都没吱一声就刻苦学习了,看来当初选贺老师还真是明智了。
  下午总算获准去大理古城了,我发觉这几乎是一个纯粹的旅游的城市,没有什么象样一点的企业,经济比沿海城市差多了,当然污染也几乎为零。这里除了汉族,就是白族、彝族、回族等少数民族了,根据服饰很容易判别他们的民族。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他们好像没有什么事可做似的,一切节奏都是放慢的,悠闲地来来去去,绝对没有行色匆匆样子的,估计是根深蒂固的一种生活态度、民族观念吧!
  城内流淌着清澈的溪水,到处可见古朴雅致的白族传统民居。我们从一扇洞开的木窗里热情的小门市部女主人坚定的指向,才找到躲在高大宏丽的临街建筑背后的,那绵延了几个世纪的真正大理古城的一丝遗韵。唉!毕竟经历了太多的沧桑,见证了太多的变更。
  我还是喜欢看绣花精美、色彩鲜明的民族服饰,那造型美观、光彩夺目的耳环、手镯、头饰等把她们一个个打扮得如同各路神仙。当然,我还得欣赏异族美女那袅娜的身姿、迷人的微笑以及温柔好听的民族语言。我虽然感受到浓浓的异族风情,但我知道这只不过是她们民族文化的一些皮毛,或者只有深入她们的生活才能真正体会一切吧!
  第三天我们随师父去拜访了这里一位德高望重的形意拳传人,这本来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可偏偏他是笃信伊斯兰教的回族!做向导的大理洲体育文化站常站长真是千嘱咐万叮咛,让我们注意伊斯兰教数不清的禁忌,搞得我们心灰意冷。虽然得到了极隆重的欢迎,但时刻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哪还有什么情趣可言?一顿丰盛的午餐更是吃得形同嚼醋,切磋一结束就架着师父飞也是的逃回来了。
  这一去倒是做向导的常站长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50多岁的他很喜欢开玩笑,特别容易相处。他是白族,但精通这里几乎所有民族的文化与礼节,还能讲好几个民族的语言,几乎就是天生的向导。
  本来师父又要去下一站了,但我提出去西双版纳看看,马上得到了蔚丫头举双手赞成。赵楠、贺老师她们脸上分明是一种渴望的神色,但就是没有任何的表示。师父马上发话表态了:“既然这样,我们就去傣族的竹楼看看!”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我们决定乘飞机前往,再步行深入傣族村寨感受傣族风情,当然还是常站长做向导。
  按常站长介绍傣族还有“旱傣”、“水傣”、“花腰傣”之分,各有特色,但我们熟悉的竹楼主要是“水傣”才普遍采用,而其他的傣族一般住的是一种叫做“土掌房”的土木建筑。答案当然选择最负盛名的“水傣”了,虽然有种没能赶上最富诗情画意的泼水节的遗憾。他建议我们去勐腊县的曼兰傣寨看看,说那里的民族文化传统保存最为完整。有他这个“少数民族通”做向导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大致行程就这样定了。
  大理至西双版纳首府景洪只有40多分钟的机程,一下飞机我们就包了辆中巴去勐腊县。沿路两边全是郁郁葱葱的热带丛林,汽车好像在绿色长廊里穿行,都市带给人的紧张和压力悄然隐去。蔚丫头、赵楠、蒋晓丹三个丫头叽叽喳喳兴奋得难以自禁,贺老师与师哥就安静多了,兴奋只表现在眼里。师父与常站长一脸平静地聊着傣族的文化、风俗等,我在这一刻脑子就变得简单了,什么都没想,只是用心感受着一种氛围。
  经过6个多小时的路程,我们终于到达了西双版纳东南的勐腊县城。说是县城,其实也只有我们那边一个镇的规模,街道两旁的建筑和景物也没有太多的特色,但看时间今晚也只能住在这里了。常站长在这里熟门熟路的,还认识不少店铺、菜馆的老板,怎么看都是个傣族老油条,不要被坑了才好!傣家菜的口味十分特别,吃起来还挺顺口,尤其是烤鱼的味道实在不错,但常站长说这还不是最正宗的,要偿原汁原味的傣家菜还非得去傣族村寨不可!
  第二一早我们随着一辆破旧的中巴离开了,县城里居然连好一点的车子都租不到,怪不得旁边的村寨能够完好保存自己民族的特色!常站长讲曼兰傣寨民风淳朴,主人还特别热情好客,我们当然不能让对方破费,但她们又不接受钱,所以买了些容易携带的礼品前往。当然,师父拿出去的礼物还会是廉价的?
  车子一穿出县城,那碧蓝碧蓝的蓝天笼罩下尽是一片金黄的稻田,三三两两身穿色彩鲜艳筒裙的妇女在其中打场,我们一下子感觉自己就像来到了世外桃源。
  我们沿着弯弯曲曲的村道穿过了好几个村寨,这些村寨大多坐落在平坝、江边、湖畔,一座座掩映在翠竹丛林中的竹楼像一只只孔雀在蓝天绿地之间时隐时现,真有种大地精灵的感觉。随着车子起伏,我们的视野时而出现色彩斑斓的山丘,时而又是满目金黄色的庄稼,一会儿又变成了星罗棋布的傣族竹楼,真是美不胜收!就是这么深沉的我都那么有感触,可以想象蔚丫头、赵楠她们又是如何一番兴奋模样。
  车子在一个叫农四场的地方下车,还要穿过一片原始森林才能到那个叫曼兰的傣族村寨。漫步林间,亚热带炙热的阳光一改常态,穿过疏密相间的枝叶点滴漏下,在地面留下了斑驳的圆晕。林中凉爽静谧,高大的阔叶树遮天蔽日,时而有藤蔓冒出地面,时而有藤树相缠相绕,挡往行人的去路。呼吸着清新自然的空气,享受着无边的绿色,让人感觉说不出的惬意,世事从头减去,感悟逐渐袭来,心头的烦恼被荡涤殆尽。
  我们正自得其乐,前方古树上俨然出现了一块警示牌:“注意,野象通道,小心通过。”仔细打量,此处果然不同寻常,游道上方的山坡上有一条不易察觉的小路,想来象群常常路过,日久天长践踏而成的。这条小路一直通往林间小溪,一个个圆而巨大的脚印深深陷在水边软泥上,仿佛昨日象群就在溪中饮水、嬉戏,才把潮湿新鲜的脚印留在了这里,不禁让人浮想联翩,凭添了几许神秘、紧张的动人气氛。
  这是一片真正的原始森林,除了绞杀树、老茎生花等独特现象经常可以看到挂满硕果的野生椰树与美人蕉,而珍稀的犀鸟、绿孔雀、灰叶猴等也常来光顾,看来生活在这个地方真是想挨饿也不容易啊!我们在青翠的自然中优游漫步,简直是淹没在阳光、清风与醉人的空气中。
  一直伴随我们的是路边一道清澈的溪流,清泉顺着石头汩汩流过,常站长说水声一路逝去的地方就是那个我们要去的傣寨了。到十点多我们终于看到了在亭亭玉立的椰树和绿叶硕大的蕉林丛中若隐若现的曼兰村寨,随着距离的不断接近,我发现整个村寨依山傍水而建,沟谷幽深,溪水潺潺,鸟鸣蛙鼓此起彼伏,真是一派独特而安详的乡村美景。
  我一眼就看到了寨子中央那高大的缅寺,那该是傣族人精神的寄托与象征了。常站长讲傣族人笃信小乘佛教的“人若生前不积善修行,死后就要在地狱里受尽苦难”,受这种思想影响他们对人十分友善,还特别的热情与好客。傣族的男孩一般都要在缅寺里度过一段修行的生活,至于多大年岁开始,修行多少年则完全自愿。看着远处黄发垂髫,怡然自乐的大人小孩,我突然觉得有信仰的人才是幸福的!
  我们一行8人一进入村寨,马上吸引了好奇的目光,看来这里真是没有很多游客光顾过!好在常站长与他们很熟,马上带我们去见村长了,那是一个皮肤如树皮的老人。常站长按他们的礼节打过招呼后又与他咬了一阵耳朵,声音虽轻但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但听了也等于没听!幸亏常站长说过他们中不少人也会一些汉语,但咬耳朵结束后我们马上得到了极隆重的欢迎,我就怀疑站长抛出的又是师父的三块金牌了。
  因为我们要住上几天,深入体验民族风情,所以村长把我们分开安排在几个懂汉语的村民竹楼里,当然师父与常站长被留在村长家了。中午我们在村长家用饭,傣族真的是特别热情好客的民族,又是杀鸡又是宰鱼的,我估计把家里最好的东西拿出来招待我们了。不一会儿,一桌香喷喷的傣家饭就摆在竹篾桌上了。
  这里傣味的品种就比勐腊的餐馆丰富多了,有用芭蕉叶包裹起来蒸的猪肉、有用香茅草包好扎紧放在火上烤的竹鼠、还有烤鱼、烤竹笋、剁生菜等等。酒是他们自酿的糯米酒,香醇可口而不辣,非常好喝!饭当然是糯米加水放在香竹筒里烘烤而成香竹饭了。这一顿美食美酒让我们大饱口福,蔚丫头更是两眼放光,像足了一只贪嘴的小猪,可惜最后只有揉着小肚子流着口水干瞪眼的份了。
  酒足饭饱,我们一个个腆着肚子各自回安排好的村民家去了。这种以竹木为材料建造的房子,分为上下两层,楼上既隔潮又通风,还可避免毒蛇、蚊虫的侵袭,很是适宜人居住;楼下可以用来饲养牲畜,存放常用的农具和杂物等。常站长讲这竹楼是冬暖夏凉的,冬天是不是暖和我不清楚,但现在四面通风,光线明亮,特别的凉爽宜人。
  我与师兄被安排的村民家里读小学的兄妹俩会讲普通话,男女主人也会一些常用语,但家里的老爷爷就一点不会了。主人好客得让我们有些承受不了,才一到就受到热情的欢迎,马上请我们到楼上宽敞明亮的大厅,招呼的是一大堆各样的水果,还既是茶又是水的。可我们已经是撑着肚子回来的,哪还能再吃?
  我们双手乱摇,师兄更是涨红着脸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但男女主人脸色就急了,还以为我们看不起他们。我马上向旁边的小阿妹要求翻译我们所表达的,她吃吃笑着就是不翻译。小阿弟正端着自制的饮料上楼来,我抢过一步像抓救命稻草般一把抓在手里,露出一脸的真诚与渴望要求帮我们翻译,这次咱体贴爱护异族同胞的拳拳之心总算得到了满足。
  听了小阿弟的翻译,男女主人的脸色才舒展了开来,气氛一下子就轻松自然了。我们与主人聊了起来,当然是让相对忠良的小阿弟翻译,那个小阿妹狡猾狡猾的有!要是关键地方突然来一个罢译那岂不糟糕?主人家的老爷爷抽着自制的雪茄烟也过来和我们说话,一缕阳光正好照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活像一尊活动着的塑像。
  聊了一会儿后,男主人就首先起身告辞了,说这么远道而来肯定有些累了,并且晚上还有重要节目,要我们好好休息一会。吃的这么饱,一时还真不想动了!闲来无事,就坐在小竹凳上静静地享受着难得的安逸。
  窗外溪流潺潺流过直入不远处的一条河中,旁边都是一簇簇翠竹、绿树,女人们身穿着色彩鲜艳的筒裙,像一只只漂亮的花蝴蝶,在万绿丛中飘来飘去,我感觉自己仿佛溶入了一幅民族风情的画卷里。竹楼周围北面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划破成批的蝉鸣,不由让人想起“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的诗句。
  蔚丫头没来骚扰我们,估计不是在睡觉就是被热情好客的主人缠住了。很快主人家就准备着做晚饭了,看情形又是丰盛的一餐,不过我们没有什么感到不好意思的,因为师父让我们带过来礼物的份量绝对不轻。
  傍晚时分,那小阿妹就来叫我们去河边沐浴了。那倒也是!虽然我没有半点汗,可总有灰尘吧!洗个澡就该舒服多了。可我远看河边到处都是人,男女老少都有,就连村中寺庙里的小和尚也不例外。女人们白天穿的五颜六色的筒裙,这时变成了一个个色彩斑斓的“浴罩”浮在水面上,有的还在水中相互戏嬉着,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分外妩媚妖娆。
  稍近河边我就停住了脚步,一双眼珠子瞪得差点掉落下来!因为河水清澈,水下的裸体在我贼亮贼亮的目光下简直就是纤毫毕露。忽然,鼻子一热,马上转头,一眼就看到了正跑着过来的赵楠。“这么刺激的场面怎么不看了?”她人没到,笑嘻嘻的声音就到了。
  我笑着道:“只要是赵楠妹妹下去,我保证目不转睛,看个痛快!”为了进行计划,我马上把称呼改成了赵楠妹妹。
  她脸一红,开口就道:“色狼!”马上就意识到了我称呼的变化,眉头一皱道:“我什么时候成你妹妹了?”
  我装着叹了一口气道:“你实在很让我有种妹妹的感觉,我也很想有这么一个妹妹。唉!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妹妹?”她皱着眉头有点自言自语道:“好像不对呀?”
  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不容她思考信口就道:“怎么不对?我问你,这一年多来你想过我吗?”
  “经常想!”她没任何的犹豫。
  “那你想不想爸爸、妈妈?”我马上接上道。
  “也想!”她不加思考就道。
  “那你有没有觉得看见我,有点像看见了亲人的感觉?”我循循诱导道。
  她没说话,但点着头。我忍着欺骗无知少女的罪恶感,下结论道:“那就是了!我对你也有一种亲人般的感觉,我让师父给我们作证,结拜成兄妹怎么样?”
  “可是……”她犹豫着拿不定主意。
  “没有可是的!”我以绝对权威的口气下了结论,马上又换上一副自怨自艾的神色道:“难道我不配成为你哥哥?是不是我貌丑如猪、卑鄙似狗、胸无点墨……”
  她哈哈大笑着道:“我看都有点!”
  啊!我装出非常失望的神色道:“唉!我就知道自己高攀不上人家,为什么明知碰壁还硬要撞上去呢!”
  “人家跟你说笑嘛!”她忙解释道。
  看目标已经达到了,我准备趁热打铁,马上回去让师父做证结拜成兄妹,免得夜长梦多。“你们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呀?”跟上来的蒋师姐一脸笑意着道,后面还有贺老师与蔚丫头。
  “师弟说想认我做妹妹!”赵楠道。
  蒋师姐眉头一皱刚要说话,我马上上前抢着道:“赵楠妹妹刚答应了!蒋师姐,我也有事要跟你说。”我知道赵楠与她关系最好,相互间什么事都说的,我与赵楠之间的事情她清楚得很!她可不是赵楠那么容易欺骗的。
  果然,她皱着眉头看了赵楠一眼道:“什么事?”
  我用只能她听到的声音道:“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你大概不想赵楠越陷越深,到时造成严重的伤害吧?认她做妹妹是最好的解决方法,现在她已经同意了,你可千万不能节外生枝。放心!我真的会把她当自己妹妹看的。”
  她看了看我,确定我是认真的,才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怎么做。”
  我对赵楠道:“那我们回去找师父吧!”
  东张西望着才上来的蔚丫头一脸不满道:“怎么不洗了?”
  我笑着道:“你想洗?那你问问贺老师想不想洗,师兄你说是不是?”因为赵楠正要哄她结拜兄妹,而对蒋师姐拍马还来不及,这两个都不能得罪,那么这把火只能让贺老师与师兄承受了不是?
  贺老师红着脸狠狠盯了我一眼,师兄更是涨红着脸一副手脚无措的样子。河里洗澡肯定是不成了,就是我也没这么大的胆子,刚才还差点流鼻血呢!看来她们只能回竹楼洗了,要等河边的人群散去,我估计太阳也落山了。
  师父听了点头答应了,但旁边的村长马上就提出异议了,说什么入乡随俗,应该按这里的风俗习惯办。师父与常站长笑着直点头,看来也不得不这样了!本来我的意思是一切仪式从简,这下肯定麻烦了。
  村长马上吩咐人准备了。蒋晓丹笑着道:“那你们以后怎么称呼?”
  “我叫师姐妹妹,她叫师弟哥哥呗!”我理所当然道。
  她们一阵大笑,就是师父、村长他们也一脸的笑容。村长叫人带我们去沐浴净身,还要穿上傣族的民族服饰。两个妇女笑着帮沐浴后的我穿她们的传统服饰,就是大襟无领短衫、肥筒长裤,还得用白布包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从外表上看已经成为地地道道的傣族男子了,可是我总觉得怪别扭的。
  我一出来,蔚丫头她们就笑翻了天,就是师父他们也直乐。我看到已经有一个长桌在那里了,上面摆着两个碗,旁边还有一只栓牢双爪的大公鸡。啊!饮血发誓?可咱们不是土匪结拜啊!难道这里也兴这个?后者还好,可让我喝血,总觉得胃里一阵悸动。
  赵楠终于也出来了,她上穿淡绿色紧身窄袖短衫,下着红蓝绿相间的长及脚面的筒裙,束银腰带,并挽髻于顶还插着鲜花。本身就亭亭玉立很有几分姿色的她更显得婀娜多姿、美艳非常!她的出场与我截然不同,获得了蔚丫头她们高度的赞美与评价。
  仪式果然是饮血发誓,好在不是纯鸡血,只是在酒里滴了几滴意思一下,我忍着不舒服一口倒进口里,而赵楠是皱着眉头一小口一小口喝掉的。发誓是用他们语言的,我与赵楠鹦鹉学舌就行了,说的意思与土匪结拜没什么大的区别。
  又一番忙活后,我与赵楠总算结拜成了异性兄妹,见证的除了师父、村长、常站长以及蒋师姐她们,还有一大群看热闹的人。我马上把准备好的玉佩作为长者赠送礼物给了赵楠,这也是秦始皇寝宫带出来的,礼不可谓不重!反正也是借花献佛,再说送的是妹妹,哪会有什么心痛的?师叔那里还给我保存着一大堆呢!
  赵楠很是喜欢,也是通体金黄的先秦极品玉,秦始皇收集的还会是破烂货?师父眼睛老辣,马上看出了点什么,我趁别人不注意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师叔那儿来的!”这才消去了他的疑团。这件心事总算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但丽萍那丫头呢?想到就一阵心烦。
  因为我们住的主人家都准备了晚饭,所以都回去吃了。这一顿果然丰盛,我们可学乖了,不再放开吃,但最后还是让他们逼着又吃了个腆起肚子。
  晚上,我们随他们聚集在寨子的公用竹楼上。男人敲着象脚鼓跳起了节奏欢快的舞蹈,他们左肩背鼓,左手扶住胸左侧的鼓首,右手击鼓而舞,显得稳健豪放而又热情潇洒。女人们合唱起优美动听的歌曲,歌声嘹亮却又婉转如行云流水,煞是好听!或是随着象脚鼓欢快的节奏翩翩起舞,她们的舞姿婀娜,动作优雅,如彩蝶般飞旋着,很是富有韵味。
  我发觉寨子里的小和尚也全都赶来了,一个个被眼前的场面所吸引着。小孩子们在前面挤来挤去地看热闹,但岁数大的女人都坐在后面的木凳上,默默看着少女们在尽情地歌舞。此刻,她们是否会回想起曾有过的美好时光?年老的曾经年轻过,年轻的也终究会老去!什么才是人生的真谛?我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没有答案的怪念头。
  很迟人群才散去,我们也各自回竹楼休息。因为无气可以修练,也没有什么书可以看,再说这个竹塌绝不会是经常可以睡到的,还是睡上一回吧!我迷迷糊糊中又听到了那个幽幽的呼声,轻柔而执着,还好不怎么妨碍我睡眠。
  第二天,我被“叽叽喳喳”的鸟叫从酣睡中闹醒,那婉转悦耳的叫声令我精神一振,翻身起床,推门而出,满眼都是嫩嫩的绿色。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可是我从来没有呼吸过的真正新鲜的空气,清凉湿润,饱含着树木的芬芳、泥土的气息,沁人心脾,直入肺腑。我头脑变得一片空白,整个人彷佛被净化了,变得轻盈起来。
  主人一家已经在下面做着各自的活了,悠闲而安静,哪怕是挑水、劈竹。吃了早饭,我们到处走走,欣赏美景与民族特色。我觉得这里的山绿着、水绿着、树绿着、晨起的雾绿着,就连人的心就是那种绿色的宁和!他们的歌没有忧伤苍凉或是悲壮的调子。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上山砍柴、下河捕鱼、耕田种地,与世无争,不知多少个世纪就这样过去,真像一部凝固的神话。
  我们整整住了一周才准备离去,那民族特色浓郁的竹楼、热情好客傣族村民,给我们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那真是一片人间的乐土啊!
 
 
 
 
只看该作者 33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十一章 深山野猎
 
  师父他们继续下一站了,我回Z市,蔚丫头自然是咬紧我屁股了。飞机在Z市降落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按电话中说好的该是等我们吃午饭了。蔚丫头拉着我的两个手指一蹦一跳的,进了院子就探头探脑的,一副好奇的样子。弟弟闻声跑了出来,上下打量着蔚丫头夸张着道:“哥,你现在改成拐卖儿童啦?”
  我手掌才动,他头一缩就退了开去。蔚丫头眼珠子一转道:“这么调皮的一定是小裕哥哥了是不?”
  弟弟马上蹬足叫屈道:“什么叫这么调皮?我抗议,我抗议!”
  “你抗议什么?”老妈说着与老爸走了出来。
  蔚丫头真不愧为大户人家出来的,马上上前行礼道:“叔叔好!阿姨好!我叫小蔚,请多关照。”态度亲切、语言得体,我看已有几分交际花的风采了。咦!这“交际花”好像不是什么褒义词啊?嘿~嘿!我马上给她们正式介绍,老爸老妈一脸笑意回礼,老妈还拉着蔚丫头的小手直往里屋拖。蔚丫头实在是个可爱而懂事的小女孩,老为没女儿而遗憾的老妈自然是喜欢得不得了。
  菜自然是丰富,但这对蔚丫头来说都是极其普通的货色,倒是一些不值什么钱的地方特产她倒是吃得津津有味。老妈边吃饭边问这问那的,还与弟弟一唱一合,估计查户口也没这么仔细的,而老爸一脸微笑着旁听。
  没多少话就问到蔚丫头的父母工作等,当蔚丫头说到她老爸的时候,我看老妈与弟弟张开的嘴巴肯定能把自己的拳头吞下,就是老爸也是一脸的惊奇。那是全国知名的企业,家里有电视或者稍微看些报纸什么的都知道这个集团公司,而董事长就是企业的拥有者。他们把求证的目光盯向我,我当然只有点头,老妈知道了这一点,估计就不会再出口“乖囡囡,你就做我女儿算了!”这种话了。
  这午餐简直就是一顿盘问餐,让我着急万分的是蔚丫头还很愿意回答,这就无法避免牵涉到了我很多的事,可有些事我并不想让老妈知道啊!但我总不能这样提醒蔚丫头说:“小蔚呀!我的很多事情不想让我妈知道,你口风给我紧一些!”。要不结果肯定被老妈一掌劈死在地,绝对没有侥幸存活的可能。好在关键的东西我从来没让蔚丫头知道过,但等蔚丫头走后隔离审问是免不了的了。
  蔚丫头很喜欢与弟弟玩,弟弟更是连用功也不用功就陪她玩了,我估计他把蔚丫头当成一个高档飞机模型了!虽然这里玩的地方,玩的东西与她家的根本比都无法比,但蔚丫头就是玩得比什么时候都高兴。看来蔚丫头缺少的是几个能让她接受,还乐意陪她玩的人。
  蔚丫头悄悄对我道:“你家怎么这么穷?”
  这已经是大大改善的啦!看来她是以自己家为标准来看的了,要是去若蓝家那才能让她真正理解什么才叫贫穷。唉!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她又怎么能轻易理解这一些?她这算是征询我的意见了,只要一个表示,她肯定从卡里大笔划钱,但这个家变得富裕的光荣任务咱自己会解决,不需要外人插手。我马上警告她道:“不要搞什么钱不钱的,否则我以后就住学校里去了。”
  她看着我绝对是认真的表情又小声道:“我卡是没顶的,你需要了给我说一声。”我当然表示感谢,但更多的是感谢她私下征询我的意见,否则她对老妈说了,而老爸又刚好不在的话,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蔚丫头可是蹦蹦跳跳的人物,要她安静下来怕也只有我的竹叶笛了,她每一次总是听得很入迷。这个我现在很是拿手了,但我一般不吹正曲,我喜欢自己即兴发挥,心情所至皆成曲调,倒也很有些神韵。
  我带着她小舅家去了几天,姥姥家去了几天。姥姥家那记载着我童年乐趣的清清溪流同样也带给蔚丫头无穷的乐趣。摸鱼捉虾、抓蝉斗蟋蟀,她真是玩疯了,现在我可以说是陪逛、陪吃、陪玩,叫“三陪”都不为过。
  还有三天时间裘姨就来催蔚丫头回去了,我送她上机,那边当然有人接了。她一走老妈果然摆出三审会堂的架势,我马上拿出存折贿赂,我就不信老妈不看在票票的面子上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至不济也争取个宽大处理吧!我才从袋中抽出,老妈隔手就夺了去,有这样收贿的吗?索贿都没这样,简直就是打劫!
  老妈打开一看,喜形于色,不住点头道:“嗯!好,好!”就在我认为万事大吉的时候,她突然又道:“可是事情还得交待清楚!”老爸微笑着没发表任何意见,但弟弟却大声嚷嚷着道:“哥,快说说怎么傍上这种超级大款的!”
  “我不是说过我拜了个师父吗?他儿子开个大公司有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不以为然道。
  “这种超级富翁你也不觉得稀罕?”弟弟惊讶着道。
  “喂!喂!那是别人有钱,与我们有什么相干?我们堂堂正正做人,又不图他人钱财的,干嘛自己先矮上一截?”我鄙视弟弟道。
  “说得好!”老爸一锤定音道:“做人还得有点骨气!”
  弟弟偷偷暗示我是不是给他带了什么礼物?我一阵好笑,可不是问我给他买了飞机模型没有?我哪有空买,就给了他1000元,让他自己买去。他是两手颤抖着接过去的,怕是这辈子还没支配过这么多钱吧?我当然用“否则以后连一个嘣子儿也没了。”来提醒他不能让老妈知道。现在咱能这么“潇洒”,除了保密工作做得好,主要还是咱以前牌子老、信誉好,有口皆碑的缘故,要让她知道我还截留了巨额资金?以她那辣手段把我的内裤扒个精光都不一定。
  我马上准备去刘家村了,若蓝家还是执意要去枫树湾接我。一样的枫树湾,一样的美女,但这次我们彼此的目光中多了些东西。我问起曾在她家宿了一夜的魏明芝,若蓝说她爸在城里买了套小商品房,现在很少来这里了,看来收购毛皮的利润确实很大。
  逶迤曲折的山路很少有行人,若蓝还是那么容易脸红,但已经大胆多了,至少在绝对肯定没有任何其他人的情况下就愿意让我拉着她的手了,甚至还能主动抓着我,但就是不太敢正视我。
  这一路走来我直抱怨:吃呀吃呀的吃什么中饭来着嘛!这么急着赶路,哪还有什么情调可言?要是依偎着缓步前行,不时还温存一番,那才富有诗情画意!我们还没发展到这一地步?那就现场发展呗!不过这样一来我估计数着美丽的星星也应该可以到刘家村了。
  这种大热天的狂赶路当然不好受,指的自然是俏脸红扑扑的还湿了鬓角的若蓝了。我鼻端满是那种百合的香味,闻着很是舒服,要是把这么一个柔若无骨的香躯搂在怀里又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我马上微笑着道:“我背你怎么样?”
  吓得她一把甩开了拉着我的手,真是夸张。看来除了特殊情况外,拉手是她不勉强而接受的底线了,看来咱还是稍微收敛色心,循序渐进吧!我可不想勉强她任何事!但我还是微笑着道:“以我们的关系,背背你也没什么啊!”
  她低头轻声道:“那我们什么关系啊?”
  这算什么意思?要我明确说出来?我笑着反问道:“那你说呢?”
  “当然只是兄妹关系了!”她也笑了,但笑得有点奸,看她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有与若红有几分相样。
  我停下脚步装着十分失望的神色道:“唉!我还以为……”
  她偷眼一瞥我的神态,马上打断我柔声道:“你说什么关系就什么关系吧!”
  我就喜欢她这种柔中带钢的性格,知道在一些问题上让步,只要不触碰她的原则问题。目的达到,我马上露出笑容道:“这可是你说的啊!”
  她低着的红脸终于肯定地点了一下,她这一点头就表示我们的关系是正式确定下来了。她一家人对我更是热情,目光中除了感激还有一种欣喜,看来我与若蓝确定关系的事他们都知道了。若蓝肯定不会主动说的,但家人问起来她断不敢有丝毫隐瞒的。
  我这次来最主要的目的是进深山老林打猎,那是我从没经历过的刺激,上次他们怎么也反对我去,我自己也心中没底,但自从脱胎换骨后我的信心仿佛也脱胎换骨了。他们果然又是反对,但这次终于让我给说服了,当然说话的是咱的身手。
  好在南叔本身就打算进山,有这个十八个村寨公认的打猎好手带领,若蓝她们也就放心多了。因为有个“女人不能进山”的不成文规定,若蓝、若红就是想去也没得去,但南叔的儿子“小虎子”却一同前往。
  除了那个没有道理的不成文规定,进山之前还得祭山,虽然仪式简单,只是点一根香插入地面,再一杯水酒倾倒大地,但南叔做得很虔诚。我奇怪的是祭的不是泥塑木雕的山神什么的,而直接是大地本身,估计是把大地看成一个活的神了吧!个人认为这种朴素的唯物观比自己创造神再祭拜强多了。
  打猎居然是用千年以前的老古董:弓,让我眼珠子也差点掉下来,怪不得富裕不起来,这有多少动物可以猎到的?值得安慰的是南叔还带了一个铳,但也只作为对付大家伙以及处理突发事件的备用,原因居然是火药太贵。除了弓箭、铳等猎具外也带了些干粮、药品等,还有就是几把既防身又清理路障的砍刀了。
  这完全是片原始面貌的森林,下面是厚厚的松针、落叶,踏上去软软的,很是舒服。我们要去的是一个叫虎跃岗的地方,那里珍贵的野生动物较多,但也只有几个经验丰富的猎人敢去,因为那里常年云雾萦绕很容易迷路,特别是近几年偶有猎户离奇失踪之后。我们越走越看不到人留下的痕迹,但常常有野兔等小动物闯入我们的视野,南叔只说那边更多,等回来时带回一些风干。
  这大山还真是大,我们从清晨走到中午才到了叔口中的入口处,随便吃了些干粮就继续赶路。后来走的就是细小的猎道,再后面就需要用到砍刀了。南叔除了下套、神射等绝技,对动物的各种习性了如指掌,他还很懂得一些中草药的知识,我一路请教各种知识,但大多数是“小虎子”解答的。
  下午三点多我们终于到了虎跃岗,这里到处都有奇花异草,但百米开外就是白茫茫的云雾了,有时鸟声啾啾就是不见影踪,真让人有些“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之感。我看就是拿着指南针也一样容易迷路,因为这里地形复杂,不是凭着一个方向就能轻易出入的,但南叔很是熟悉。
  他先在附近设了几个猎套,那是一种极为复杂的连环活结套,分布成集中的五个圈套,只要一个牵动,那么所有的圈套都会迅速收紧,直至把动物捆死。他说用这方法套住的动物极少有逃脱的先例,但很多猎人怎么学都学不会,“小虎子”学了几千遍还要搞错。我很是好奇,仔细看着他复杂的动作,幸亏咱的记忆力还不是顶差,看了两遍也能够笨拙地设出正确的套来了。
  南叔看着我好像看着外星人似的,好不容易才感叹着道:“我教了他人无数次,还是第一次看到能当场就设出套来的!”回过神来的“小虎子”不住点头道:“怪不得!原来若红姐姐一点也没骗我!”看来是若红把我说服她们时用的一拳半掌添油加醋着说了,这丫头!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先找宿营的地方,还得准备晚餐,我们最后选定在一个清澈的潭边安营扎寨。南叔让我与“小虎子”用刀清理出一块场地,再去捡干柴,他则又钻进了森林去。我们除了完成任务还收集了厚厚的松针等落叶铺在旁边,到时用布在上面一摊,那就是土制席梦思了。
  我们看到水中有鱼,可惜没钓钩,否则还能弄几尾尝尝鲜。看着南叔还没来索性到潭水里洗澡、抓鱼,坏就坏在鱼儿不配合我们的工作,搞得我们灰头土脸的,但洗澡后却是浑身舒泰。
  南叔背着一串雉鸡回来了,说是这种飞禽最是美味。他把雉鸡用黄泥调和着水包住,再在外面裹了一些树叶,然后放入地下的坑中,再在上面燃起篝火。我知道这是叫化鸡的做法,看小说中说得怎么怎么美味的,这次该是验证的时候了。
  看到水中的鱼,南叔拿起箭,也不怎么瞄准,就一箭射出。这次轮到我有点发楞了,用箭射鱼?我简直想都没想过,那至少也得有百步穿杨的功力!果然,箭串着鱼儿浮了上来。唉!遇上南叔真是鱼儿的不幸,当然是我嘴巴的万幸了。
  我们燃起红红的篝火,南叔对着夕阳吹又起了那熟悉的《夕阳下的枫树湾》,真有一种难得的山野情趣,我也摘过一片给他配音。我总觉得他的曲调里有一种苍凉与悲愤,而我的更多是一种清秀与自然,也许是我们的心境决定了我们的曲风吧!我们这样搭配着居然深合神韵,一直把落日吹落远山。
  这里的蚊子简直比人拳头还大,一口就能把人吸成人干了,但“小虎子”找来的一种他管叫“蚊香草”的,不时放一些在炭火上,让它产生一种清香的烟。嘿!蚊子果然溜得影踪也不见了,要是把这草做成蚊香出售,肯定也能发上一笔吧?
  用细木棍挑着的熏鱼吃起来很是鲜美可口,但这只算是正餐之前的小吃了,下面的雉鸡已经飘出了阵阵香味,令我食指大动。南叔看看差不多火候了,就从篝火下面取出一个个坚硬的泥团。一剥开黄泥,雉鸡的毛就被黄泥粘着脱落下来,露出色泽金黄、油光发亮得令我垂涎欲滴的裸体,同时一股浓郁的香气直冲鼻端。南叔把着两个鸡腿一拉就撕裂了躯体,然后一阵抖动,什么内脏都掉落地上了,我也依样画葫芦把内脏抖了个干净。
  一口咬去满嘴流油、唇舌皆香,我不禁细细品味。肉质肥而不腻、瘦不塞牙、爽口不粘,还有一种草的清香,真是人间美味!被蔚丫头这只小“袅袅”尝到肯定能一口吞掉几只,到时不逼着我每餐进贡一只才怪!让我暗暗抹去一把冷汗。可惜没有酒,否则真是活神仙了,现在当然只能称半仙了。
  山里的夜很是清冷,但有红红的篝火在一切都不一样了,睡在下面有厚厚落叶的布上很是舒服。我与南叔围着篝火长谈,“小虎子”可能走得太累了,不一会就迷迷糊糊着倒在土制席梦思上了。
  我从中知道了很多若蓝的事情,原来她从小就性格温和、善解人意,还特别聪明善良,在村里是人见人爱的女孩。若蓝以前虽然也是村里孩子的榜样,但那是基于她的性格为人,对她读高中也是颇有微词的,没有人认为有人可以通过读书这个途径走出祖祖辈辈没能走出的大山,但若蓝就像一道耀眼的霹雳彻底击碎了那个陈旧而悲观的观念,实现了祖祖辈辈未能的梦想,可以想象对村民内心的震撼有多大!
  现在村民们除了羡慕得要死,开口闭口要自己的孩子向若蓝学习外,对孩子的读书重新充满了希望。南叔也不例外,以前对“小虎子”读书的事抱无所谓态度,但现在完全不一样了。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小虎子”也能像若蓝般走出大山,去寻找属于他自己的梦想,不要再待再人迹罕至的大山中干他老爸这种没有任何前途的职业了。
  “小虎子”再两年就小学毕业了,而枫树湾初中的教育质量也实在是让人失望,南叔希望“小虎子”到城里面去读初中,但巨额的借读费就像大山般阻挡了他的梦想,他现在正加紧打猎,希望两年后能够赚足那笔借读费。起早贪黑忘我地努力工作还不能供自己的孩子到城里念个初中?这也许就是他曲调里那种苍凉与悲愤的来源吧!看来到时还得帮上一把,对我来说问题不大,但对他们一家而言意义实在是太深刻了。
  夜深了,南叔说他守夜,我再三强调我睡不着,又再三保证如果想睡了就叫醒他,最后他终于有些不太放心地睡了。我照看着红红的篝火,不时丢一些柴火以保持火延续到天明。我看到很多眼睛在四周闪亮,要不是怕惊醒他们,我还真有心情打一打夜猎。
  第二天我们往周围搜索,当然算是正式野猎开始了。这里动物都很有些灵气,除了野兔、雉鸡多有看到,其它的很难见着影踪,往往是才听到声音就溜掉了。好在只是很难见着,不是不能见着,一只花面狐刚伸出个头,南叔搭箭上弓,一气呵成,在一记裂帛声中箭离弦而去。狐狸就是狐狸,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妙,刚想溜,但疾如闪电的箭一下就把它钉在了地上,它腿微蹬几下就不动了。南叔边走近边带着遗憾道:“可惜了一张好皮!”看来不是完好皮价格远没完整的高,可是除了用猎套活捉的能有多少完整的皮?
  我初次使用弓,准头自然是差了点,但咱乱箭狂射下,还是有一只野兔没能躲过。说来好笑,狂追了一阵射了七八支箭居然只是把一只怀孕的野兔脚掌钉在地上了,看得“小虎子”一阵大笑,但我进步神速,连南叔都说我很有作猎人的潜质。他说打猎除了对弓箭使用的熟练外更需要的是猎手的一种直觉,觉得它应该在哪里,手一动箭就到动物身上了,不需要太多的瞄准,可惜我还是处在对弓箭使用的熟练阶段。
  南叔又有几只松树入帐,“小虎子”打了几只野兔,我拿下了几只雉鸡、一只野兔。经过一块灌木遮盖的岩石旁时我听到有细微的声响,看来是什么动物的老窝了,就马上示意南叔。我们围着岩石转了一圈,果然在灌木隐蔽的地方找到一个洞穴,里面两只小野猫眼睛都没睁开,正相互依偎着扭动身子。看来咱确实是顺风耳,这么点细微的声音也让我捕捉到了,不过让我大失所望的只是野猫子窝,我还以为今儿个怎么也得小显身手深入虎穴摸两个小虎仔把玩把玩的。
  南叔两眼放光,轻轻道:“是豹子!”
  豹子?啊!我知道那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当然我不是那种迂腐的人物,秦始皇的陵墓也敢盗,还怕猎几只动物?令我兴奋的是小野猫子在我眼中一下子就变成了可爱的豹宝宝。我们仔细查看了一下没发现任何异状,就由“小虎子”钻进去把它们捧了出来。很小的两个,在我看来实在与野猫没什么大的区别,除了细细淡淡的金钱花斑。
  “小虎子”爱不释手,用小手轻轻抚摸着。“喵”一声,其中一只小豹发出一声叫声,真是有点像猫叫,听得“小虎子”一阵微笑,南叔离开我们几步警戒着,但也露出笑容。我突然觉得一阵心惊肉跳,马上拔砍刀道:“有情况!”
  几乎就在我拔刀的同时,“小虎子”背后伸手可及的地方就出现了一只浑身古钱状斑纹的成年金钱豹,正弧光电闪中猛扑过来。它目光中蕴满疯狂的怒火,那锐利的豹爪锋芒毕露,简直就是闪着金属的光泽,被扑着就是不死也脱层皮了。这种速度?简直就是没有丝毫征兆地突然显现,要不是我的感觉敏锐,怕是死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南叔是否准备好了铳,但就是准备了也没什么用,豹子离“小虎子”已经这么近了,发枪只会伤到我们。我实在没有多少把握,但还是当机立断,一咬牙脚猛撑在地上,身子就往“小虎子”激射而去,同时砍刀猛挥而出。
  我终于及时扑倒了“小虎子”,豹子毕竟还是迟了我一点点,虽然主要是我站的距离相对近些。豹爪简直就是掠着我脸上的皮肤过去的,脸上的肉不由自主地直颤抖,真是毫厘之差。“唰”的一声撕裂的声音响起,同时我感觉到手中的砍刀一阵大力涌过。
  在一个沉重物体坠地的声音中我弹身而起,顾不得已经破膛开肚而失去攻击能力的豹子,提着血迹斑斑的砍刀四面戒备着沉声问道:“应该还有一只吧?”
  “没了!豹子交配后都是独立生活的。”南叔终于回神答道。听到这个回答,我才浑身放松下来。“小虎子”这才惊魂初定,小脸苍白如纸。
  豹子花花绿绿的肠子都流了出来,痛苦地挣扎着,眼睛却看着“小虎子”手上的两只豹仔。我本来是一点同情心也欠奉的,要再迟那么一丁丁,那么现在地上这个样子的不是它而是我了,它又会同情我吗?雷锋同志说过:“对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残酷无情”,连这么伟大的人物也这么说,我还有什么好内疚的?但看着那目光中的不舍与悲哀,我终于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感触的:它的错误在于一个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一个错误的地点。
  我没有很多的同情心,但“小虎子”有,虽然刚才差点死在它的爪下。他确定豹子完全死了才敢走近,还是迈着颤巍巍的脚步,用小手把死不瞑目的眼睛给闭上了,不过那样睁着也确实让人怪不舒服的。
  这只成年金钱豹体长约1.5米,细长的尾巴也有1米左右,颈项粗短,鼻直眼大,与野猫很有些区别。它四肢较短但非常强壮,而宽阔的脚掌下就是让我记忆犹新的锐利而伸缩自如的爪子了。豹皮色泽亮丽美观,毛质细密柔软,而我砍刀开的口子又在乳白色的腹部,想来这张完整的豹皮该很是值几块钱吧?
  “不知这个畜生已经伤了几条人命,要不是你后果真不知道会怎样?”南叔感叹着,看了眼“小虎子”道:“还不谢谢你易大哥!”
  我当然客气着,但还是受了“小虎子”一礼,否则南叔是不会罢休的。对朋友我能帮得上的断无不帮的可能,虽然当时也没有很大把握!他对我一芥书生有这个身手很是惊讶,我马上说了跟师父练过散打的事,才释了他的疑团。
  “这个豹子是你的。”南叔以绝对肯定的语气道。通过半夜的深谈我知道他的情况,对我而言根本无所谓,若蓝家有了我兜里准备的5000元也没这个需要。可他怎么也不肯收,说什么一定要我收下,不然他生气了云云。我只得道:“南叔,对我实在没什么用,要不这样好吗?这皮你留着,就有空替我照顾一下若蓝家怎么样?”
  他看了我好一会才感叹着道:“若蓝这丫头真是好福气!”事情就算定下来了,但我马上道:“南叔你可得给我留几根豹骨,让我带回家给老爷子浸酒喝。”他大笑着点头答应了。
  有了这个意外收获可以说已经远远超出了南叔预先的期待,怕时间多坏掉,就决定明天一早回家,那接下去的半天时间就是最后的野猎了。一百多斤的豹我背着一点也没感到吃力,但血与内脏的腥味让我很不舒服,要是背着若蓝那才是享受了,哈~
  我们回到宿夜的地方,放下豹子,南叔用两根木头在旁边摆出一个十字记号,然后用石块压住。这是山里猎户的标记,意思是该猎物已有主人了。当然,那豹宝宝也带回来了,不过是放在“小虎子”的小背箩里。放好猎物,我们再回头打猎。
  现在我们什么货色都要了,南叔先前毫不理睬的野兔、雉鸡现在也不放过了,这么一来猎物马上大幅增加了。我终于也猎到了除野兔、雉鸡外不一样的猎物:黄鼠狼。说来还真是晦气,在它放出臭屁后才射中,害得我捏着鼻子才去捡了来,就算背在身上也是浑身的不舒服,不看在这皮还值几个小钱的份上早一把丢得远远的了。
  到夕阳西下,我们才回营地点火做饭。猎物还真是不少,但绝大多数是野兔、雉鸡的寻常货色,但有这大豹小豹在什么都值了。可是没奶的小豹老是叫,最后还是我射到的那个活兔身上的奶喂了它们了事。
  第三天一早我们就满载而归了,在路过下套的地方居然还有一只黄羊等着我们,真是一个意外的小惊喜。它两个后蹄捆在一个套圈上,而两只前蹄各套在一个套圈上,而所有的套最后集中在了一处,哪还能逃脱!
  我问南叔这么一趟进山能卖多少钱。他说那些野兔、雉鸡之类的根本不值钱,只能作为食粮,而黄鼠狼、狐狸等皮物总共值二百多块,但那个豹子就值钱了,这么完整的皮应该卖七八百块没问题的。这豹骨也很值钱,但山里又有奇怪的不成文规定,骨头只能自留与分给朋友邻舍的。当然,这两个小豹子还是值钱的,每只大概三百块吧。
  这么完整的名贵豹皮也只能卖七八百块?我想市场上的价格应该上万才差不多,看来中间商层层盘剥才造成了他们的贫穷,也怪不得魏明芝爸能够在城里购置房产!但没有一点能耐还真难以胜任。
  若蓝她们没有估算到我们会这么快回来,对我毫发无伤回来,她全家总算松了口气。南叔分给我大量的山货,差不多接近一半了,包括那只活捉的黄羊。本来他还要给我豹宝宝的,但这小家伙现在看着可爱,要是稍微长大而兽性发作搞出点什么事来就得不偿失了,我看谁接着都不合适就不要了。
  对于我们猎杀了豹子当然引起整个村里的轰动,但谁杀了豹子这一点就模糊了,我可不想做什么杀豹英雄,这是我再三要求他们的。若蓝一家对我得到这么多猎物也没太在意,原来南叔以前也经常送一些过来的,但对杀豹就十分好奇了,当然在我的口中什么都模糊着轻描淡写了,若红对我的叙述很不满足,但若蓝好像听出了点什么。晚上我们都吃到了“小虎子”送过来的豹肉,好吃是好吃,可是我总觉得没那叫化鸡美味可口。
  因为我与若蓝的关系已经确立,他们也把我拿自己人看,很多话就自然多了。我们当然得去我们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地方看看,若红也算懂事而没有跟来。在曾经亲密接触的地方若蓝红着脸除了让我拉着手外,就是不给我任何重温旧梦的机会,真是失败!不过失败管失败,但这兜里准备的还是得送出。她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只是对我有关这钱进行深度盘查,等她确信这每一分的身世比豆腐还清白,我喉咙也冒烟了!她这才笑眯眯接过,轻声向我道了声谢。
  我们从潭边回来,若蓝拿起一篮豆子剥了,我则与打椅子的若蓝爸聊着。若红进来了,神神秘秘对我道:“易大哥,我送你一个礼物好吗?可不能嫌弃啊!”
  我除了钱什么都没带来,反过来还要她送我礼物,真是惭愧!以后注意,以后注意!不过我还真有些好奇,夸张着道:“只要是若红妹妹送的,我都当宝贝似的捧在手里,捂在胸口,礼物在人在,礼物掉人亡!哪会有丝毫嫌弃的?”
  一句话把她们逗笑了,若红看了她姐姐一眼,窃笑着道:“易大哥,你说的是我姐姐吧?”
  一句话让旁边正坐着剥着豆子的若蓝跳了起来,二话不说羞红着大花脸猛向若红的手臂肉扭去。若红早防着她姐姐这一手,倏地躲到我背后了,还大声笑着。若蓝抢过几步,若红移动着躲到我身子另一侧了。若蓝红着脸就是不敢看我的眼睛,连太靠近我也没有这勇气,只是羞急着一旁直跺脚。
  若蓝爸露出宽厚的笑容,却没有说话,倒是厨房传来她妈妈的一句话:“阿红,不要老欺侮你姐姐!”“我去拿礼物了。”若红笑着跑去了。若蓝跺着脚又坐了下来,可能感觉到我在看她,她脸上的红潮没有一丝褪去的意思,真是令我一阵的赏心悦目、叹为观止!
  不一会若红就跑来了,两手各抓着什么。她跑近我,把双手伸出来摊开,两个黑乎乎的小东西就在我面前了。“不知你会不会喜欢?”她道。
  啊……猴子!真有这么小的猴子?简直就只有我的中指大小。它们密而长的毛呈黑色,外形象哈巴狗,但动作迟缓,可在手掌心上嬉戏,简直是超级可爱!我马上想到了蔚丫头,不知到时她喜欢成什么样子。
  我知道这就是世界上最小的猴子,名叫侏儒猴,但它应该生活在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的热带森林里,怎么会出现在若红手里?我马上问了来源。原来是南叔有一次捉到的,这几年山上也偶有发现。我估计是谁从国外带进来的,后来放生在这个森林了。但我知道它最大的敌人是鸟类,能够生存并繁殖开来也是个异数了。若红说它喜欢吃蚂蚁等小昆虫,也能吃猴子爱吃的香蕉,看来是产生一定的变异了。
  我当然表示极大的兴趣,她看我这么喜欢也很高兴。能够给它找到蔚丫头这个主人,这对小猴子真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若蓝爸看着我的样子道:“我给你打个小笼子。”说着就放下手中的活计,忙活起来。
  小笼子?我心中突然一动,看着他灵活的双手道:“叔叔,你能不能把打出小一点的椅子来?”
  “你坐着的不就小椅子吗?”他有些奇怪道。
  “这个还是太大,我是说几公分大小的。”我道。
  “几公分大小?”他停下动作,一脸诧异道:“这不小孩子的玩具了?”剥豆子的若蓝两姐妹也转头奇怪看着我。
  “差不多!不过这不是小孩子拿来玩的,而是装饰工艺品。最好能够用竹子打造房子、家具、器皿、小桥、甚至人物、动物等,组合成‘小桥流水人家’等各种意境的微型工艺品,对了山里有那么多奇形怪状的石头、树根……”
  我只顾着自己看着大山发声了,偶转头就看到她们三个微张着嘴呆瞪着我。我尴尬地咳嗽了一下,马上惊醒了她们。若红疑惑着首先发问道:“到底有没有人会买啊?”
  “城里现在很多人都已经富裕起来了,虽然市场上也有不少装饰工艺品,但这种完全贴近大自然的没有一家。只要造型美观、做工精致,应该很会有人买的。我们可以搞几个试试,然后到时去城里摆个地摊看看有没有人肯买,就是没人买也不过浪费了叔叔的一些力气,也没有什么大的损失啊!”
  “你说的用竹子打小房子、小家具器皿等日常生活用品没什么难度,要打出人或者动物我还没有尝试过,但石头、树根什么的我不太明白。”若蓝爸也有些意动道。
  “那就行了!叔叔你可以先试试造个房子,就表现我们现在山里生活的那些东西,再各个固定在一起形成一个整体。”我道:“对了!在具体造型等方面若蓝应该能够给你很多好的意见。”
  叔叔把目光转向若蓝,想听听最有出息并见过大世面的女儿的意见。若蓝肯定地点着头道:“易大哥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可以试试!”这事就算定下来了。作这种小玩艺儿当然不用整根的竹子,只要其中的一些枝枝桠桠就行了。叔叔的手真是灵巧,火烫手折,刀削手编一点也不含糊,真是行行有能人啊!
  我们都参与了具体的意见,一天后总算搞出来了一套,其他的几套方案也已经有了。若蓝妈妈一脸的怀疑,若红更是下结论道:“好看是好看,可要我买我肯定不会!”
  “若红妹啊,我问你这个东西我们将要卖给谁来着?”我笑着道。
  “还不是那些钱多得花不完的主儿!”若红鄙夷着道。
  “那钱多得花不完的主儿会不会你这样想?”我循循诱导道。
  “嗯……大概不会吧!”她思考着道。
  “什么叫大概不会?”我对着若蓝道:“若蓝你说钱多得花不完的主儿会怎样想?”
  “只要他们喜欢的,是不会考虑钱的问题的!”若蓝以非常肯定的口气道。
  “若红妹知道了吗?”我得意道。
  “我就知道姐姐只会帮你!”她白了我一眼道。这次她只顾着白我眼没防着若蓝,手臂上的肉一下子被羞红着脸的若蓝扭在手里了,疼得她只喊“易大哥救命!”可是她越这样喊若蓝扭得更狠,疼得不得了才转口叫“姐姐饶命!”若蓝这才放了她,可是那手臂肉红得已经有点发紫了。
  我整整待了一周才准备回家,临回来前南叔特意给我准备了两瓶豹骨酒、一大包豹骨,这些我欣然收下了,但一大堆的山货,我只象征性地要了两只风干的野兔,还是费尽三寸不烂之舌才争取到的。南叔这样,若蓝妈更是夸张了,简直是一副要把家里所有都送我的样子,但就是不把我渴望百倍的若蓝送我!看到我双手乱摇的样子,她们就急了,但我一句“你们这个样子还让我以后怎么敢再来?我可有事没事想经常往这里转转的啊!”,硬是让她们一脸笑意地垂下了手,但我终于还是收下了一小部分。
  在枫树湾车站,若蓝把她手中放豹骨的小包递给我,却红着脸低声道:“衣服也在里面了!”
  这有什么好脸红的?肯定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到时回去还得好好找找!我不由柔声道:“是不是你亲手缝制的?”
  她低下头轻轻应了声,那温柔害羞的表情让我心如烫贴般舒服。那可是她亲自设计、亲手缝制的,单就衣服本身的象征意义也够让我满足的了!我有绝对的理由相信:衣服肯定是十分适合我的!
 
 
 
 
只看该作者 34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一章 左右为难
 
  老妈一看到豹骨马上想到了姥姥、姥爷,看来还有几分孝心!豹骨酒有祛风活血、壮骨强筋的功效,对于中老年人最是适合了。虽然姥爷身体很是硬朗,姥姥也还健康,但老年人多少都有一点这些那些的不舒服不是?这强身健体的药酒肯定能让他们高兴一下的。老妈自己也留下了一些,这倒也是!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也得注意注意,有病医病,无病强身嘛!
  当然,我关心的是若蓝给我亲自设计、亲手缝制的衣服。这是一套时尚休闲夏装,设计简洁、朴素,全然没有女装那种鸡零狗碎的花饰,简约、纯粹的风格中除了自然与清新外,还流露出淡淡优雅。看来若蓝不仅在她深爱着的大山里积极寻找灵感,还在法国时尚与流行中不断吸取高贵、典雅的元素,不知穿上以后感觉又会如何?
  如果说巴黎时尚服饰的设计多是基于一种舞台表现,那么若蓝这个设计更多的是考虑到融入生活。那棕色的色彩就像大山般稳重、宁静而安详,但简略的线条中透露出的浓浓时尚气息又完全打破了那种平静,一种活泼与个性跃然而出,却又完全能够与环境协调,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我隐隐感觉到设计名家的影子,假以时日,前途无可限量啊!
  我想起若蓝羞红的脸,仔细找着。果然!在衣服内面心脏部位有一支箭穿透两颗心的针绣,但最令我激动的是下面还另有两个小字:“爱你”。估计针绣用的线就是衣服料子上分拆出来的,不仔细找还真难发现。我一下子幸福涌上心头!我清楚知道若蓝对我的感情,但要她口中说出这两个字,那简直就是要她命了!能够得到若蓝这种温柔、善良的美女垂青,老天待我真是不薄哪!
  镜中的自己朝气十足、神采飞扬,积极乐观中却又有一种难得的稳重!咱平凡的相貌在衣服的陪衬与烘托下很有一些不平凡,甚至可以说有一种高贵的气质,特别是想到这是若蓝亲手缝制的,我简直感觉浑身都是若蓝的手在轻轻抚摸,真是爽透了!
  我正傻笑着对镜子左看右瞧的,弟弟就进来了。他一见我马上就道:“咦!哥,你今天好像特别帅耶!”马上眼珠一转上前磨着我道:“哥!你看你弟弟一身老土的衣服,让人知道还不丢尽你的脸,就是你看着也是……”
  我懒得理他,开口道:“去,去,去!那是若蓝给我做的。”
  “啊?那能不能麻烦她给我也一模一样做一套?”弟弟哀求着道。
  这可是定情衣服,谁想要我就扁谁!但看在弟弟年幼无知,童言无忌的份上就姑且饶他一条小命吧!我眼睛一瞪道:“不能!”看弟弟扁扁嘴要说不利的话的样子,又补充道:“我听说北京航模店近来生意都不是很景气,很有几个都关门大吉了,下次不知能不能……”
  这可是弟弟的命门死穴,他跳着拍马道:“若蓝姐姐真是心灵手巧,哥你穿上这身衣服简直就像圣人般高贵、哲人般深刻、诗人般浪漫!但穿到我身上估计就像猴子套龙袍,哪还像个人样?哥,我敢肯定这衣服绝对只适合老哥一个人穿!”
  我笑着道:“我相信今年北京航模店的生意肯定会好起来的!”
  老爸老妈看见我这一身衣服也是眼睛一亮,在弟弟旁白道出来源后,老妈就粘上来了。我知道她爱美,但就是不舍得花钱,这个可以免费获得美丽的机会她还能放过?我能不答应替她做若蓝的思想工作吗?还真是麻烦!
  老妈又问我丽萍到底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看来是丽萍姑姑通过老妈问我的了,想想也是!丽萍性格这么180度大转弯的,任谁看着都会奇怪万分的,虽然这本身是大好事。我当然回答得滴水不漏,还一脚把皮球踢回去了,说丽萍一场小病后就这样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当事人自己肯定清楚云云。
  她说巧了,丽萍正好在她们办公室实习。我听得一愣,丽萍学的是编辑出版学专业,与办公室的处理杂事、收发通知等根本是两码事!再说公交公司总部的办公室不是更合适吗?看来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哪!
  果然,没几天老妈回来说丽萍好像对我很感兴趣,老问一些关于我的事情。我未置可否,这是她的事,我没有办法阻止!但烦人的是老妈一个劲说她好话,她知道我与若蓝的事却又这样替丽萍说话,不知安的又是什么心?不要被一点小恩小惠冲昏了头脑才好!
  本来还想家里多待几天,但老妈老在我耳边说丽萍怎么怎么好的,我烦不胜烦就逃姥姥家避难去了,临开学才回来。一回来老妈就对我道:“丽萍要和你一同回校,我已经替你答应了。”
  我吓得跳了起来,又自做主张管我私事?但这次绝对不行!以现在的丽萍很有些花痴的模样,碰上若蓝肯定会有麻烦!要是被若蓝误会成我另有有新欢或者用情不专又或怎么着的,那就大大不妙了不是?因为丽萍长得确实比若蓝漂亮,完全有让若蓝怀疑移情别恋的资格。
  我马上皱眉信口说自己准备提前回去,又要去看望师父、陪若蓝去济南等等,还假托是师父的吩咐,与若蓝约好的,自己老早打算好的等等,反正不适合与丽萍同去就是了。对!这是“假托”,咱说的话能叫说谎吗?
  这么一来老妈就急了,她顾着自己的脸面,不想失信。我死活不同意一起去,否则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怎么活?老妈一时也拿我没办法,最后我要她保证以后不对我的私事自做主张,才勉强着答应了。虽然若蓝与丽萍碰上会有麻烦,但万事有“一利必有一弊”,同理,有一弊也肯定有一利了!其实让她们见上面我可以把话说开了,也让丽萍死了那条心,现在的她虽然难缠,但应该不会再寻死觅活的了吧?
  丽萍早早过来了,还摸到了我家里,看着笑黛如花的她,我能怎么样?弟弟看得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了,除了惊异于她的美色,该是怎么也料不到“千年冰山”会变成这个德性吧!幸好下唇没有滴下任何的体液,要不咱易家的霉可是倒到家了。
  按惯例若蓝肯定等在那个角落了,果不其然,不过这次是她自己一个人来的。我一看到她,没来由地精神一松,向前迎去,她马上也看到了鹤立鸡群的帅哥我。她看见我一身她亲自设计与缝制的衣服就眼睛一亮,满脸的温柔之色,对于我后面紧跟着的光彩夺目美女也没有露出疑惑的神色,只是有点奇怪。看来咱们的基础是扎实的,是经历得起风雨飘摇的!若蓝的性格就是这个样,很难获得她的信任,但一旦让她信任了,那是全然没有一丝怀疑的。
  既然丽萍这个尾巴出现了,还首先得为她们介绍,这次理所当然正式把若蓝理介绍成我女朋友了,也让丽萍死了这条心。她最多只能算同学了,现在这种情况下我怕介绍成普通朋友都会造成误会。我看了笑盈盈的丽萍一眼,张开口正要说话,她突然抢着自我介绍道:“是若蓝吧!我是易翔的女朋友丽萍。”
  我张开的嘴一下子凝固了,望着丽萍愕在那里了。我实在是低估了现在的丽萍,怎么也没估算到她居然会在若蓝面前这样介绍自己!旁边一道深刻悲哀的目光让我猛然惊醒过来,看到一脸苍白的若蓝正用一种仿佛不认识我的眼神看着我,我的心一下子如坠万丈深渊。若蓝虽然从不轻易相信陌生人的话,但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女生当面这样介绍自己,还能有错?
  我知道一个处理不好就会永远失去她,心一慌,猛一把抓着她的手。她手冰凉冰凉的,但没有任何挣扎,看来还是给我解释机会的,抓着了她的手,我的心才稍微踏实了一点。我露出极其严肃的表情对丽萍道:“丽萍,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我已经不知几遍提醒了你我有女朋友这个事实。我实在不想说你什么,但现在你知道情况还在我的女朋友面前说这话,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无耻?”
  听到我这句话,丽萍的笑脸马上僵硬得如同雕塑,泪水“唰”的滑落下来了。实在是太过分了!就是她自己的日记中也没肯定这个结论,她也应该通过老妈等知道了若蓝与我的事,现在这么说简直可以用“狠毒”来形容了!我不说得重一些,若蓝这边绝对无法交待!听到这句话,若蓝苍白的脸上才重新出现了血色,眼神也恢复了原样。虽然她还不清楚具体的来龙去脉,但这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稳定丽萍的情绪。
  看着低着头,泪水“啪嗒”直坠的丽萍还真让我觉得有些楚楚可怜!我叹了一口气道:“丽萍,话我是说得重了一些!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但你也应该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不是?”
  若蓝从我的说话中基本推断出了怎么回事,马上红着脸一把甩脱了我拉她的手,忙着去安慰丽萍了,还狠狠白了我一眼。她的善良富于同情心也正是我对她情有独钟的重要原因,但对刚才还伤害她的情敌这样是不是不有点过了?爱并没有错,但错的又是谁?
  这样说她也没有拂袖而去,要是以前的她我根本无法想像!看来对我也实在是迁就。有我的话给她台阶,又在若蓝的劝慰下她总算呜咽着磨磨蹭蹭地上车了。我让丽萍坐靠窗的座位,若蓝在中间,省得麻烦!两个美女一坐下马上吸引了车厢里几乎所有的目光,看着他们一脸的羡慕之色我一阵感慨:活受罪哪!
  她与若蓝说着话,却不时看我一眼,眼里满是幽怨。我一阵毛骨悚然,这样还不放弃?冤孽!趁着她上厕所的时间,飞快地把事情的原委与若蓝讲了个清清楚楚,我可不想我们之间存在丝毫的芥蒂。
  看看丽萍还没回来,我邪邪地凑近若蓝,对着她耳朵轻声道:“我也爱你!”她两手一下捂住双脸,迅速低下头去,只露出天鹅般优美的头颈,但颈上由雪白变得粉红的皮肤把什么都说明了,我心中一阵的柔情蜜意。
  因为丽萍在,若蓝不好意思枕头着我的大腿睡,累了就靠在我肩上,半夜时我看她实在不舒服就把她放倒下来。她红着脸看了一眼丽萍,但也没反对,很快就迷迷糊糊着进入梦乡了。丽萍精神好得很,背靠窗大着眼睛看着我,忽然泪水又无声滑落下来了,嘴唇微微颤抖着,但就是没有任何声音。
  我都分不清她第几次在我面前哭了!对她来说我真像个扫把星,带给她的只有失望、痛苦与泪水!我不是冷血动物,而她又这么有情有义,能帮的我老早帮了,但这个事情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看她这个样子,我除了默默递上面巾纸还能做什么?不要告诉我来个大小通吃!想想没人能阻止你,但这是现实不是写YY小说,老兄!你想要真这样若蓝会怎样?丽萍会怎样?她们的家人会怎样?社会道德舆论又会怎样?
  经过两天多的相处,她们的关系很好了,还相互交换了通信地址等。若蓝在济南下车,自然又是一番依依惜别的情景!若蓝刚离去丽萍就靠近来了,可有些东西靠自己自觉,要做到“领导”在与不在一个样!因为已经很是有些位置空了,我就尽量与她拉开距离。
  她眼泪汪汪着小声道:“我知道自己比不上若蓝,可自从性格突然变化后,总感觉你就像是我自己一样亲近,我实在控制不了自己,才……”说着说着泪水又“啪嗒、啪嗒”掉了。
  啊……不会吧!难道真是我精神治疗或是精神催眠的后遗症?虽然之前她也说过相似的话,我也曾有过这样的怀疑。对了!为什么我没有这种感觉?但我知道丽萍绝不敢骗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决定冒险一试。
  我目光一扫,看没有人注意,就主动靠近她轻声道:“别哭了好吗?我还有东西要问你呢!”她边擦着泪水边答应了声,还真有几分小女人的味道。
  “那你把头抬起来。”我道,她乖巧地依言抬起了头。看着她美艳不可方物的泪脸,还真让我有种呵护的冲动,而我感觉到她简直是有些怕我。我暗叹一口气,也真难为她了!毕竟我已经不知几次用各种方式拒绝她了,她就算是个木头人也清楚知道我的意思了。
  我马上收摄心神,双眼一闪,一道目光刺入她的眼睛。这是我给她精神治疗后第一次入侵她的精神世界,算是回访吧。奇怪!那个包围她心神的充满着死亡气息的堡垒完全不见了,不是还剩下小半吗?咦!果真有些微我的精神能量,但也已经是她的主体能量了,还与她本身的精神纠缠融合在了一起。我的精神一靠近,它马上欢喜雀跃着向我扑来,如同回母亲环抱一般。我心神一动,马上阻止了它的运动,让它乖乖停在那里了。
  这已经是融合着丽萍本身精神的能量了,它的回归对我影响应该不大,甚至可能同化掉其中丽萍本身的精神能量,但我敢肯定丽萍就算没变成白痴也进定了“二院”。这些微的精神能量是治疗时残留的还是催眠时泄漏的?估计还是催眠时!因为那时精神能量猛地一阵大泄,差点吓走我半条小命,慌乱着收回,哪还能顾到细节?
  我没有丽萍那种归属感的原因大概在于我的精神能量强大,而她的实在太微小的缘故吧!就像月亮能够清楚感觉到地球对它的巨大吸引,但地球却很难感觉月球的吸引同一个道理!我一弄清情况马上就收回精神,让她知道当初动手脚的是我那就麻烦了。我能意识随着精神走,清楚知道其中的情况,但丽萍应该只有一些不同的感觉吧?
  我大瞪着眼睛,看着目光逐渐清晰的丽萍一阵发呆。唉!“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哪!什么精神治疗又什么精神催眠?一堆狗屁!现在怎么办?推个一干二净?我还没那么无耻!老天,打救打救我吧!我双手猛抓着自己的头发,能够这样离开地球就好了。
  突然我感觉到丽萍的手轻轻抚在我的手上,抬头一眼就看见她关切的脸。现在还有几分女人的温柔,可……我看了她好半响才叹口气软弱道:“你说让我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说着泪水又来了,真搞不明白是不是她泪腺特别发达。
  她不知道,我又何尝知道!这种问题从来都是单项选择题,哪能多选的?我彻底离开,她会不会出什么事?可是等出事了那就后悔不及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若蓝注定要成为我妻子的……”我看着她说了半句。
  “那如果若蓝……你会不会……”她小心翼翼轻声道。
  听她连呼吸声也没了,肯定是在屏气等待我的回答了。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那是每个正常男人的心底的想法!但爱情是自私的,哪能大家共享的?我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
  她忽然抱紧了我的腰,泪水又汩汩流出了,我推开她不是不推开也不是!现在的她对我可以说是极度的迁就,我还能怎样挑剔她?每个人都有缺点,只是在情人眼里变得完美了而已!我不能表达任何意思,她也没逼我表态,但明天的路在何方?晚上她也学着若蓝把我的大腿当枕头,我能拒绝吗?唉!最近比较烦,比较烦!
  才回到东澜居,蔚丫头就找来了,真是小狗鼻子!一进门就问我给带来了什么好吃的。我笑着道:“不是好吃的,但你肯定喜欢!”
  “哦!怎么知道我一定喜欢?我偏说不喜欢呢!”她刁难道。
  “那好!我们打赌,你说喜欢那就是我赢了,但如果你说不喜欢,那就是我输了。你说怎么样?”我信心十足笑着道。
  “好,好!拉钩,拉钩!”她高兴地一把抓着我的手要和我拉钩。
  我笑着道:“那赌什么呢?”
  “你输了每天给我吹竹叶,陪我上街,帮我……”她板着手指滔滔不绝了。
  我听得眉头大皱,要她赢了还不如杀了我!我马上打断她道:“这样吧!输的一方给赢的一方做一件事,在输的一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不准拒绝,如何?”
  “行,行!”蔚丫头笑嘻嘻满口答应着。
  我让她把眼睛闭上,才从包里拿出小笼子,又从小笼子捞出那两只可爱的小猴子。猴子们,赢蔚丫头这事的重任就拜托你们两个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丢在地上一脚把你们踏成两张薄饼!
  我让两只小猴子爬在拇指、中指上,然后手指移到她面前,道:“开眼!”
  她马上睁开眼睛,我放得这么近吓了她一跳,她张开着嘴巴我就知道要喊“不喜欢”了,但眼睛瞪着我指头上的两小猴,嘴巴也动了动,可就是没有任何的声音出来。
  “蔚丫头,喜不喜欢呀?”我笑着道,马上又补充了一句:“你不喜欢,我就一脚踩扁!”这后半句估计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嗯……喜欢!”她没法子,只得乖乖承认自己确实是喜欢。
  我一把拍开她伸过来的小手,大声把我的赌注说了出来:“那请你以后不要再在这里吃零食了!”我忍受她小老鼠般啃东西的噪声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嗯……好,好!”她很不爽快地答应了,但我总觉得她答应的只是一张嘴巴,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手段不成?
  既然她愿赌服输了,我就把两拇指大的小猴子移交她手上了。她手指短,小猴子竟然不能完全爬在手指上,但在掌心也是很好玩的。我看蔚丫头拿着小猴子玩耍着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就笑着道:“这两个猴子,本来都是有名字的。”
  她果然上当,问道:“什么名字?”
  “左边那个叫‘蔚丫’,右边那个单名叫‘头’”我窃窃笑着道。
  “这么怪的名字?”她奇道。
  “这是双胞胎,原来他们一般是连着叫的,就象叫阿狗阿猫”我道:“听说这样叫才顺口,才过瘾!”
  她马上就明白过来了,飞起一脚就向我踢来。我早有准备,倏地一个后滑。她也不追,知道偷袭不能奏效,其他就没什么用了。狠狠瞪着我道:“你骂我是小猴子是不是?”
  “哪能,哪能!我怎敢骂你!”我笑着道:“我不过骂小猴子是蔚丫头罢了!”
  她一把放下猴子,一个窜前,拳脚狂风暴雨般向我攻来。在这么狭小的空间我还是游刃有余,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边躲闪着边叫道:“我投降,我投降!我扯白旗还不行吗?”
  她终于停了下来,呼呼喘着气,眼睛狠狠瞪着我,突然道:“不给它们取个我满意的名字,你就别想上网了!”
  啊!这不是掐我脖子,打我七寸吗?除了看股市行情外,现在很多资料书籍我都是上网查看的,因为网络实在比图书馆快捷方便得多了。当然,取两个名字还能难道咱这个未来的大人物?我想都不想道:“那就叫大毛、小毛好了!就算是纪念老去的毛毛吧,不知还合旁边那位瞪眼睛吹胡子大小姐的心意否?”
  她果然没任何的反对,在一口怒气还没咽下的情况下,那也就是表示相当满意的意思了。但她马上又有疑问了:“可是哪只叫大毛,哪只叫小毛呢?”
  这两个猴子在我看来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出来的,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毛色深度稍微有一点不同。我道:“你分辨得出它们之间的区别吗?能分辨那就随便指定一个好了,不能分辨那就只能随便叫了。”
  她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阵,最后把毛色稍微深一些的那只叫大毛,另外一只当然是小毛了。她还警告我说以后必须叫它们的名字,不许再小猴子,小猴子的叫了!我笑着未置可否,但马上把它的习性告诉她了。
  裘姨看到我身上穿的也问我哪买的?她对服饰的要求与鉴别能力远非老妈能够比拟的,连她这么有眼光的也认为这衣服好?那应该代表若蓝在服饰设计方面大有可为了。学校里更是有人追着问我什么品牌、什么价钱、店面在哪里?我隐隐约约一个思路逐渐清晰起来,不过离实施还有一段距离。
  这两只小猴子还真是有一些人缘,连师娘、裘姨都很感兴趣,蔚丫头更是每天放学的第一件事是拿着小猴子把玩一番。但我怕影响她学业就不允许她学习时间也拿在手里,好在她对我的话除非在很特殊的情况下,一般还是很能听得进去几句的。
  我的成绩果然全部通过,不过优秀的课目寥寥无几,就是良好也不多,大多数只是及格,有一门还差点大红灯笼高高挂。当然,这成绩比第一学期差多了,奖学金也自然是轮不到我了,但还是引得同学一阵羡慕的,毕竟拿到的学分大大超过他们。这学期再苦一下,以后就是海阔天空了。
  丽萍获得的奖学金当然还是清客,但这次她除了邀请我,还把我们寝室那三个也请了。“十大美女”之一的丽萍请客,他们哪还会不欣喜若狂的?特别是陆觉才,流着……不说了,室丑不可外扬!下午的课才刚结束,他们马上架着我往丽萍寝室赶,真是三只饿狼!我估计还是色中饿狼。
  丽萍寝室楼的值周学生就是不让他们进去,幸亏咱在校园里还有那么几分薄面,既然咱开了金口,还能不放行的?我们四个一进入,那就热闹了,特别是她们寝室除了丽萍也都各有几分姿色。他们不管对方有没有男友就大献殷勤,我则表现得很是低调,但我总觉得丽萍眼中除了一种希望的光彩外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
  这晚餐自然是气氛融洽,特别是余游波在酒席上笑嘻嘻提出了成为联谊寝室的请求,丽萍马上带头赞成,很快就全体通过了。当然,皱着眉碰杯的我是极不愿意的,但能得罪整桌的人做扫兴的事?联谊就联谊吧!但愿只是给那三个家伙增加泡妞的机会。
  若蓝很快来信了,说丽萍给她寄过去了五本日记,问我怎么打算?看着若蓝表现在字行间的沉重与彷徨,我不得不再一次佩服丽萍的手段!她日记我看过,如果那个人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人性,那就肯定会被它打动,何况是善良而富有同情心的若蓝。还在列车上她就巴结若蓝了,现在一招真不可谓不毒!好在看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翻出我手心的。
  可叹又可笑的是若蓝!按她语气中表达的,我嗅出她居然还有自己退出,成全丽萍的意思。这傻丫头!真是善良得糊涂,高尚得愚昧,可爱得可笑!什么都可以相让,但哪有拱手让爱人的?一个是不择手段,一个是真诚善良,其中高低相差多少?要你又会如何取舍?
  个人以为丽萍最适合做帮手,但若蓝几乎就是天生的完美型妻子。可是现在情况实在有点特殊,首先我又不是冷血动物,老实说丽萍的深情确实很令我感动,对我的极度迁就也大大弱化了我的反感,但我对她就是没有像若蓝般的感觉罢了!其次是她离开我可能真没办法正常生活了,而这一切都是我愚昧的决定造成的,但想来当初不这样做结果好像也差不多,真是冤孽!
  我的回信很简单:“我不是冷血动物,但我对你情有独钟,这是雷打不动的,对于这一点你切不可怀疑我的真诚与执着!对于丽萍我除了同情还能做什么?学业要紧!千万不能让这事影响到你的学业与梦想。”末了我还添上一句:“我们寒假就订婚好吗?”
  若蓝没说同意还是拒绝订婚的事,或者她认为只有真情才是爱的唯一保证吧!对于丽萍的事她只写了句:“到时候我们好好谈谈!”
  若蓝给我的信是这样,不知给丽萍的又说了些什么?不要太善良才好!但看丽萍青春飞扬,光彩照人的脸我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她央求我像以前一样去看看她,我是为难之极,但最后考虑再三还是勉强着答应了,否则要是她借着联谊寝室的名义亲自过来,那就大大不妙了!可是这种事情越拖越麻烦,但不拖更麻烦!
  唉!我的性格是不是太软弱了一些?可这种事我能果断吗?我又不是冷血动物!而丽萍无论在以前还是现在都不能算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正常人,并且现在她这样我也有责任,我可以连她死活也不顾吗?要真那样冷血我肯定也会失去若蓝的,这点我很清楚。唉!清官难断感情事哪!
 
 
 
 
只看该作者 35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二章 惊世神曲
 
  这个长虹股份果然争气!才两个月不见就呼呼窜到21.82了,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如果现在变现那应该有35万左右了,那种难以言传的欣喜与光亮感还在,那就继续放着罢。唉!钱有时还真他妈的好赚!对了,我这钱就不会是“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了吧?可真与老爸老妈那流血流汗所得的属于同一种类?怎么看也不太像啊!况且股票本身并不会产生钱,我这一高兴肯定有人在哭爹喊娘了,这道理如“羊毛肯定是出在羊身上的”那么简单!
  不过,我马上打消了这个顾虑,最有远见、最有前途、最大公无私还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利益的政党亲自领导主持的东西还会有错?有错的肯定是鼠目寸光、刚愎自用、自私自利的普通老百姓!跟你说了,这不是国家坐庄的赌博,那叫风险投资懂不?你这样说是对党、对人民、对国家的恶毒攻击,我可以告你诽谤罪!当然,这么一来咱这个收入就是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理直气壮的血汗风险收入了。
  我觉得应该提前明确自己该走怎样的路了,虽然顺利毕业是必要的,但不能老读呀读的,读书只是一种手段,不是目的!大人物有好多种,但我向往的仅仅局限在政治与经济两个领域。到底是走政治路线呢,还是经济路线?
  个人以为:世界是物质的,而权力与金钱是这个物质世界的根本!走政治路线可以抓住权力,走经济路线能够抓牢金钱。可权力最终是属于国家的,只不过暂时让获得的人使用罢了!而且有一定的有效期,就算在有效期内离开了特定的地方也根本比一堆垃圾都不值。但金钱是属于个人自己的,能够终身享用并富及子孙几代的,就算环境变得不在适合居住,也完全可以转移到适合的国家继续幸福生活。
  这么一想就完全通了,那就成为另一个比尔.盖茨吧!至不济也弄个李嘉诚之类的。一想到自己就是异日的世界首富,心中就一阵豪情壮志!那区区35万能有什么玩头?这么小的基数就是再翻几个跟斗也还是小混混!现在目标是搞钱,搞钱,再搞钱!但怎么搞?这有讲究!快速的方法有两个,其一向师父伸手借,他绝对不会不肯的,但这种方法终究不合我的胃口。其二是把那些存放在师叔那里的玩艺儿卖掉一些,就是不到中东的黑市上也该可以卖个好价钱!但还是感觉不爽,并且怕是我一提出来,他就主动送我了!难道咱就不能通过自己双手堂堂正正迅速赚一吧的?
  未来的金融大鳄还能让这么一个小麻烦给捆死?答案当然是否定的!那咱就通过江湖卖艺纠集一点资金吧,问题是我现在技术是拿手了,但就是缺少灵感,也没有好的曲子。《夕阳下的枫树湾》为什么能够成功?除了里面融入了我对若蓝那种深深的眷恋外,再就是曲调优美抒情,极具地方民族色彩,并且是极少有人听到过的。《高山流水》这种名曲别人听得耳朵都起老茧了,我无论吹得怎样都不会有那种效果的,而不能感动自己的曲子肯定也不能感动他人,拿出去只会丢人现眼!
  虽然我抽空录了很多曲子,但也仅有一个即兴曲还算满意,充满着一种山野自然的气息,但终究还是差了一点,没能像《夕阳下的枫树湾》那样打动人心。作为点缀还可以,但作为主打就怎么都不适合了,我要的是让自己痛哭流涕,让他人目瞪口呆的神曲。
  灵感,你在哪里?快出来吧!让我录一曲能赚大把大把金钱的神曲吧!唉!神曲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哪能强求的?也只得作罢!如果真不成,那也不能坐失良机,为了明天咱也不能束手束脚,厚着脸皮也厚他一回了,但不是山穷水尽咱还是不会采用那两种下下之策的。
  蔚丫头写了一会作业,搔搔头皮看看我,我看她却又低下头写作业了,一会儿后又抬头看看我,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她今天是怎么了?要碰上什么问题老早发问了,我刚要开口问,她就站起来转身往后走去了。听到拉开抽屉以及塑料包装的声音,我就知道她又在拿曲奇了,就转头语重心长道:“蔚丫头,人可得讲信用哪!否则让谁还会再相信你?”
  “哪能,哪能!我准备把曲奇喂大毛、小毛,就先给尝尝是不是合它们的胃口。”她讨好地笑着道,却没有一点尴尬。
  这丫头,这种借口也找得出来?还真不是一般的高手!看我不为所动,她马上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道:“我已经忍了好几天了,今天实在忍不住了嘛!要不我每次少尝一些,慢慢就戒掉了,你看行吗?”
  说的也在理,一下子让她戒掉多年来养成的恶习还真有些难为她了,再看她那副可怜像小猴子的模样,我还能硬着心肠?她看我苦笑微微点头,一下子冲上来搂住我的脖子道:“谢谢易哥哥!小蔚最听易哥哥话了!”
  我简直是条件反射般要去拉开她的小手,现在除了若蓝我是求之不得外,其他的我实在是有点怕了!虽然她根本没有那种意思。但我一眼看到了她手中抓得紧紧的曲奇,不禁苦笑着直摇头。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还隐隐有雷声响起,蔚丫头就提早回去了。我忽然感觉自己很有吹一曲的兴致,就把录音设备准备好,又从小水盆中取出一片竹叶。连续吹了几个曲子,都不得其道,自己随便娱乐娱乐还可以,但拿出去就丢脸了!雨越下越大,雷声隆隆,真是的!九月份下什么雷雨嘛!
  一道闪光,一瞬间睁眼如瞎,我隐隐有一种感觉,但就是抓不住。接着“噼啪”一个惊天霹雳炸响,耳朵“嗡嗡”不断,灵感如黄河决堤般狂泻而出,脑中不由闪过教蔚丫头时圆周率在电脑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具体数字,这不就是谱了吗?虽然这谱没有具体的音调、音阶以及轻重、长短等等,只有纯粹的符号,一切怕也只能靠感觉了,幸亏咱现在有的是感觉!
  我闭上眼睛,脑海马上跳出“3”的符号,同时一缕浑厚的低音随唇飘出,在雷声隐动,雨声沥沥的配合下,还真有一些深邃、神秘的味道。“3”才缓缓隐去,随之“1、4、1、5、9、2”一个个音符不断在脑中显现,隐去。当然,那“9”自然给我解读成“2”了,如果碰上“0”就按乐感理解成停顿或者干脆当它不存在。
  我仿佛感觉自己缓缓升入太空,掠过地球、月球,向着太阳前进。银河像一个带旋涡结构的铁饼悬浮在辽阔、遥远的黑色宇宙空间,曲调也在低沉、宽广与辽远中缓缓而动。
  无数流星在我身边滑过,好一阵美丽的流星雨!我的曲调也变得绚丽、活泼而生动。太阳风迎面吹来,我感觉浑身的清爽,曲风也就转为自然而清新。地球、金星、水星一个个点过去,很快就靠近了吐着长长火苗的太阳,原来百万年来照耀我们的就是这样一个大火球!我感到由衷的崇敬与深深的感激,笛音也变得庄严而肃穆。
  离开煦暖的太阳,我朝着银河系中心进发。黑暗的宇宙空间让我感觉一个人是那么的孤独与寂寞,不由忆起了若蓝那温柔而害羞的脸。曲子就变得在苍凉与晦涩中显现一种平和与安详!
  我看到一颗不知名的恒星强烈的耀斑一浪高过一浪,忽然猛地爆炸开来,光线、物质四处飞射。笛声也如同一条飞蛇在黄山三十六峰半中腰里盘旋穿插,越旋越高,越高越险,顷刻之间周匝数遍,突然又如东洋烟火般爆成一朵彩花。
  还没容我仔细欣赏,数不清楚的恒星就迎面而来,曲调也变得豪迈而大度。原来银河的中心还盘横着一个巨大的黑洞,所有接近的声音、光线、物质等都被吞噬,我从它背面恒星耀眼的光线留下巨大阴影找到了神秘的它,同时曲音也透射着宇宙的神秘与我强烈的好奇。
  离开银河的中心,我通过一个被撕得支离破碎最后又被无情吞灭的恒星又发现了一个超级黑洞。看着充满物竟天择与适者生存意味的撕咬与吞食,曲风也流露着深深的伤感与无奈。
  我感觉自己一直在向着宇宙的边沿进发,沿途看到耀眼新星的产生,看到超新星爆发坍缩成白矮星、中子星甚至变成黑洞,也看到黑洞在爆发中灰飞烟灭。我越来越真实感觉这个虚幻的宇宙,渐渐就分不清什么是虚幻,又什么又是真实了。
  我仿佛到了宇宙的尽头,这里缓缓扩张着,感觉自己像不断吹大气球上的一个点,任何物质都在离我远去。但越扩张越缓慢,缓慢之极就是一个瞬间的停顿。停顿过后我马上发觉好像所有物质向我缓缓靠近,这不是意味着整个宇宙开始以我为中心收缩了吗?还没等我产生任何的行动,各种星系就四面八方向我不断加速聚拢而来,而接触到我的所有物质都被压缩成只有质量而没有大小的点,同时身体压力剧增。
  我刚要躲开那个地方,猛然发觉身体根本动不了,不禁魂飞魄散!同时,宇宙物质如狂风暴雨般急剧打在全身各处,宇宙收缩的速度以几何级数上升。我感觉万斤重压向我压下,胸腔内所有的气体狂喷而出,不禁一阵昏眩。猛咬牙间忽然感觉一个停顿,整个宇宙收缩完成了?我成了宇宙起源的在空间和时间上都无尺度但却包含了宇宙全部物质的奇点?
  “噼啪”又是一个落地惊雷。我感觉全身猛炸开来,在意识爆成粉末的瞬间又产生了一个想法:世界大概又多了一个脑死亡的白痴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突然一个惊醒,手忙脚乱着狂睁眼睛。啊……我发觉自己浑身湿透着瘫在沙发上,一脸的热泪。还没从震撼之中清醒的我,看着脚下已经成为了无数碎片的竹叶又发起呆来。
  听着外面已经变得缠绵的细雨才逐渐清醒过来,我擦去脸上的泪水,不禁苦笑着想:吹个曲子都吹成这个样子?也该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顾不得浑身湿透的衣服,我马上动手回放录音的效果。前面当然是垃圾,但从一个震撼人心的落地惊雷之后我的心神再次迷失在笛音与大自然的合奏之中了。
  我几乎不能思考地再次经历了宇宙的无穷奇景、神秘的天体及其亿万年的演变,心神也深深沉浸于凝聚在曲中的百感交集之中。一个停顿之后,笛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凝重,后来根本不是耳朵能够跟上与能承受的了,只有内心的狂震!不知雷声是主导者还是配合者,隐动的雷声很快变成了雷声轰鸣,最后简直是万雷齐发,像要炸飞地球似的。
  突然又是一个停顿,我感觉仿佛一切又回到了身上,可还没等我喘出一口气,一个惊雷与笛声猛地爆炸开来,意识也进入了一个“无”的状态。幸亏在爆炸前的停顿中已经早有准备了,才能很快清醒过来,但遗憾的是:发觉自己又是一脸的热泪!
  我没有哭,只不过流了泪!这大概就是人所能用音乐表现的极限了吧!也代表着我在音乐方面探索的顶峰与总结。我看这个曲子实在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因为那是神创造天地的再现,那就定名为《神曲》了罢!不过,我担心的是怕以后除了史学家没人会知道但丁的《神曲》了。唉!“江山代有人才出”,他风流了那么多年也该轮到我了吧?
  我心情复杂地把这个乐曲剪辑出来,并录制了一个盒带,正好一个面用完,那就是说整个曲子长度刚好是半个钟头了?真是夸张!洗了个澡,浑身舒泰,但就是没有心情看书,更不要说是睡觉了。可我又不敢再听,怕再次落泪,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又怎么能婆婆妈妈的一哭再哭?让蔚丫头知道我还有什么脸面混!
  第二天清晨空气特别新鲜,真是一场好雨!不知腰包里落进多少?记得那盒《古韵悠扬》的盒带我们11个人各分到了近20万,那么总共220万,按照约定的分配比例,社团也有220万的收入,而听说社团与北京敦煌音像出版社也是对半分利的,那么那个盒带之前的利润已经是近千万了!这还是盒带仅在大陆与港澳台发行的,这么一算我就知道自己如何进行下一步行动了。
  蔚丫头才见到我就问昨晚打雷的事,还关心地问我是不是被吓着了?让我忍俊不禁之余还真有些感动!上午学校里也到处在谈论昨晚的雷声,说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恐怖的雷声,百年都难得一遇,恐怕天下有大变云云。
  我按着名片上的号码给北京敦煌音像出版社的程经理挂了个电话,选择这个音像出版社是有原因的。我打算以《神曲》、《夕阳下的枫树湾》还有那个山野小曲做一个专辑,而发行《古韵悠扬》时社团与该音像出版社之有版权合约,我找他就没有任何的版权纠纷了。对了,那个小曲就叫《山野小曲》了吧!
  他拿起电话口气很是生硬,但我报上名头后,他就客气无比了,我再把意思一表达,他就急不可待地非得立刻和我会面,听我的《神曲》不可了!我知道《古韵悠扬》很是为他们赚了点钱,这么刁滑的他能不把握这个发财的机会?怕的是被人捷足先登吧!
  我选了学校对面的咖啡厅,还要了个包厢,当然要他带个单放机过来。这包厢费?还是自己来吧!成大事者哪能老斤斤计较于蝇头小利的?我一壶蓝山咖啡下肚才见他匆匆而来的身影,这办事效率也太低了吧?但他公文包还没放下就已说了三声“对不起”了,原来是他们总公司在开高层会议,他是半路溜出来的。
  他调上咖啡才喝了一口就问我曲子的事了,我也欣赏这种办事风格,就爽快道:“先听了曲子再说其他的!”他马上从公文包取出单放机递给我,还是SONY超薄型的,音质肯定错不了。我放入盒带,把音量调到最大,一按PLAY键,然后就收敛精神让自己隔绝了听觉。我可不想再哭,不过他这次注定出丑大了,我还顺手把将要递给他的面巾纸都放在了触手可及的地方。
  果然,首先他先是一惊,转首向我看来,但很快目光的焦点扩散开来,那应该是心神进入了曲子所描绘的宇宙奇景中去了。他一片肃穆的脸上马上显出轻快的表情,可立刻又被一种感激替代,转而变得孤寂、雄壮、苍凉……我还真没想到一个人的脸上会有这么丰富的表情!他百感交集的脸上很快就涌出了泪水,但表情变化更是丰富、频繁,简直是在玩变脸游戏嘛!
  突然,他神色一松,脸上出现了短暂的平静,我就知道马上就是爆发了。果然,他全身一颤抖,眼睛发直着不动了。我马上放开精神,放开了听觉,嘿!还真是静,除了单放机马达低低的噪声。
  我关掉单放机,看了看一动不动的他又咳嗽了一声,他眼神迅速聚焦,马上看到了我。我微笑着递过面巾纸,他这才知道自己脸上的状况,一个转身,手忙脚乱地善后了。看着他脸上的尴尬,我忍着笑把自己第一次听到的情形说了一下,他神色才稍稍变得自然。
  既然曲听完了,那就是下一步的事了。我笑着道:“不知这个不登大雅之堂的小曲儿还入不入得程经理的法耳?”
  他没跟我客气,正色道:“曲子好坏不用我来说,它自己已经说了话!现在我要求把整个版权买下来,你开个价。”
  没有为压低价格而故意睁眼说瞎话?不由赢得我三分好感,但好感管好感,生意仍旧是生意,两者不能混为一谈!我随便伸出拇指道:“就这个数吧!”
  “一百万?”他皱眉道。
  一百万也皱眉?他应该也算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人了,应该大概知道这个曲子的价值不是?看来根本不是为这个价位而皱眉,而是狡猾狡猾的有!想从基线上就给我压力,表示这个价位已经离开他心理价位不远了,暗示我不要狮子大开口吧?可是我对《神曲》有绝对的信心,我可以预言:凡有耳朵的,一听到就注定了被吸引的命运!而根据《夕阳下的枫树湾》我已经推算出这个曲子应有的价格了。
  我摇摇头仍旧竖着指头。“一千万?”他猛吸了口冷气,脸色都发绿了。
  看来还是被吓着了!不过既然是神曲,那应该有神曲的派头!一千万怎成?至少小数点也得后移一位不是?我左右摆动着手指道:“不是一千万,是一亿!”说低头喝咖啡,咱手中有《神曲》,心中不慌!
  他如被人踏着了尾巴般猛地站了起来,脸色苍白,盯着我喃喃道:“疯了,你肯定是疯了!”
  想想也是!一亿元买一个曲子的版权?那实在太超乎正常人想象的范围了!也许不认为我是傻子的,那么他本人估计就是傻子了!但听过曲子之后应该能产生相当的承受能力吧?估计是他只有大陆音像界这个小水洼玩水的经历,而从没接触过大海的原因吧!“喝咖啡,喝咖啡!”我一脸轻松道:“别急!我们坐下喝着咖啡慢慢谈。”
  他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僵硬着身子缓缓坐下。我喝了一口,抬头道:“东西的贵贱不在于具体的价格,而是在于它能产生多少的利润!一块钱你说便宜?我说贵了,并且是贵得离谱!因为它不产生任何的利润。一亿你说贵?我说贱了,简直是下贱得不可思议!当然,首先你得确定它能不能在不同年龄、种族与信仰的人群中产生共鸣。”
  我顿了顿,让他稍微消化了我说的,又接着道:“我想提醒你一点:《夕阳下的枫树湾》只是在大陆与港澳台发行,但你也应该知道那个曲子与这个我命名为《神曲》的高下!”
  包厢里空调已经打得很低了,但他还是听得额头汗珠直冒,不由拿过面巾纸连连擦着,可头还是如条件反射般连连摇着。既然这样,我得刺激刺激他!我指着他放在桌上的手机道:“借我用一下行吗?”
  他不知我用途,当然是满口答应着。我拨的是上海滚石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的鲁经理手机。“鲁经理好!我是《夕阳下的枫树湾》的作者易翔,我又出了一个新曲,不知……”
  我还没把话说完,正皱眉思考的程经理突然一把夺过手机,对着话筒道:“他已经签约了!”然后“啪”一声挂断了。
  我什么时候签约了?看来曲是势在必得的了,只是具体的价位问题。他刚要说话,手机响起来了,我一眼看到还是鲁经理的号码。他低头一看,一下摁掉道:“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只是下面跑跑腿的小经理,你先喝口咖啡,我马上就回来。”说着就开门出去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马上把合上的门打开一些,精神高度集中,耳朵就竖起来了。听着脚步声,他应该一直走到了20米开外那靠窗的角落了,真是够小心的!幸亏外面只有低低的钢琴曲声,喝咖啡的也不是说话赛打雷的渔农民兄弟,看来咱这个顺风耳还是能派上点用场的。
  “宋总,我现在已经听了这个曲子,我的结论是:不惜一切代价买下版权!”程经理的声音传来。
  原来对我这个曲子的评价是这么的高?真是有些意外!看来魄力虽然不大,但眼光不短啊!怎么?通过手机传来的那个什么宋总的声音捕捉不到?这不急死我吗!马上又是程经理的声音道:“他是同意了出让版权,但这小子还不是狮子大开口,而根本是疯子说梦话,他开出的价位居然是一个亿!”
  幸亏还能根据程经理说的推测出宋总的话,但那小子面前一套,背后又一套,也不是什么好鸟!“我没听错!他确实开的是这个价。”程经理确定道。
  听来也吓了那个什么宋总的一大跳吧!听过曲子的都这样,没听过的不跳才怪了!“我绝对肯定!我甚至怀疑那个曲子是有灵魂的!”程经理又道。
  灵魂?我的曲子有灵魂?夸张得太过头了吧?可是想想也真有那么一点道理!因为一听到这个曲子,心神就只随着乐曲感受里面的物相与息怒哀乐,而不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连我这样的精神控制力也两次泪流满面,真是邪门了!不要真是刚好有什么鬼魂融合在里面了吧?我猛一震,难道是那个幽幽呼声?不由连毫毛都竖了起来。
  “那好,我马上带他过来。”说着就是合上手记的声音,马上就听见了他匆忙的脚步声了。我装出悠闲地搅拌着咖啡,一副耐心等待的样子。通过这一番偷听,我基本确定了程经理就是那个宋总的亲信。想想也是!这个部门是整个公司最关键的,它的兴衰与总公司的兴衰息息相关,任谁当总经理都不放心不是自己绝对亲信坐着这位置的。
  我们在一幢摩天大楼前停下,果然有些气派,顶层估计已经在云层上面了,那可是神住的地方啊!看着进进出出到处都是忙碌的人,看来生意也不差哪!我们乘电梯直上顶楼的会议室。
  接待小姐很是漂亮,但是不是花瓶俺就不知道了,她带我们进入会议室。我一眼就看见一排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阳光与外景几乎把会议室打扮成一个神的国度。我这才注意到其他的,会议室的面积竟然有二百多平米,但旁边密密麻麻都是椅子,只有中间才是一张巨大的长桌,看来大大小小的会议都是这里开的了。
  长桌两边各有8个座位,两头各是一个座位。上首那胖胖矮矮的中年人应该就是宋总了,但让我有些特别感觉的是他那个浑圆的头,简直就是头颈上顶着一个篮球嘛!只不过这个篮球又经过一番装饰罢了!那右边第三个空着的应该就是程经理的位置了,但宋总对面的也空着,估计是多余的位置。
  接待小姐把我带到长桌末端的空位,就退了出去,程经理也回自己的座位去了。宋总一直是微皱眉看着我,但没有太多看傻子的那种表情,估计《夕阳下的枫树湾》的余威与程经理的拍胸脯都起到了相当的作用!但其他人都是一副奇怪的表情,看来事情还没跟他们说。
  宋总示意我坐下来之后就道:“刚才那个事情就按说的办!现在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夕阳下的枫树湾》的作者易翔。”他顿了顿,接着平静道:“他今天给我们带来了版权开价为一个亿的新曲。”
  马上就是一阵哄笑声暴起,一时整个会议室尽是狼哭鬼嚎,群魔乱舞!捧腹的有、仰天的有,而仅有的那女性甚至还笑出了泪水。宋总也并不比他们好多少,看来骨子里还是半点都不以为然吧!也只有程经理是面无表情地坐着。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都还像小孩子似的?成何体统!想来也是!不在总经理面前表现得理智一点,那还不让人认为弱智?
  我注意到旁边那套高级的雅马哈音像系统,特别是看到四个角落巨大的落地音响心中马上有了主意。既然他们笑得狗窦大开,那也得给咱一个高兴高兴的机会不是?我示意宋总我有话要说,他当然不会阻止,我用让每个人刚好清晰听到的声音道:“听了曲子再说其他的吧!”宋总也点头表示同意,笑归笑,但毕竟每个人也想见识见识我自称卖价一亿的曲子。
  音像系统是都调节好的,简单操作一下还是没什么难度的。我把单放机的输出插孔连接到供放,顺手把单放机与供放的音量调到了高位。不给他们一点下马威,咱以后还怎么混?我道:“那我开始了。”马上就按下了PLAY键,同时也隔绝了自己的听觉。
  前面几秒的静音,他们还交头接耳,一副看猴戏的模样,但马上浑身一震,眼睛就发直了,就是早有准备的程经理还是一个样!我就知道一听到这个曲子,意识就由不得他们了,况且我把音量调得那么高!看狂震的玻璃窗就可以想象这个落地惊雷的效果了,只是不要比录制时候生动才好。唉!风水轮流转得还真快!现在是轮到我看猴戏了。
  我边欣赏边回自己座位!虽然猴戏实在是精彩,但咱这把年纪的,半个小时站着也实在吃力,不坐着还真不行哪!看着一群人流着泪玩变脸游戏就是比单看一个人的刺激!半个小时还真是有点长,就算猴子们表演再精彩也一样。看他们脸上一松,我就知道差不多该结束了,就走过去取盒带了。
  等曲子放完,我就取出盒带放入兜里了。看着他们那痴呆的样子,应该都是脑里一片空白吧!他们有兴趣傻愣着,但我没有!我咳嗽了一声,立刻惊起一桌的惊慌。他们看到对方脸上的,马上就想到了自己脸上,都慌乱着转头整理仪容!既然都是刚才嘲笑我的,那咱自己的经历就不拿出来分享了。既然这个曲子自己已经说了最动听的话了,那么咱应该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了。
  我笑着首先开口道:“我突然觉得这个曲子远不止这个价格!我还是先让另外几个唱片发行公司的老总听听再做决定吧!”
  这下他们急了,程经理更是连连给宋总打眼色。宋总目光扫了一遍在坐的,沉声道:“五千万,一口价!”
  “谢谢各位!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了!”我说着站起来,准备拔腿就走。咱手有《神曲》还怕谁?要是我肯麻烦张叔叔,哪愁不能找个好买家?
  “坐!坐!有话好好说嘛!”宋总马上挽留道。
  这老狐狸!唬我?但我马上意识到了原因,我突然不想出让全部版权了。本来我想一次性卖个高价然后进入股市,但我从他们的态度中猛然意识到这实在是目光短浅之极的决定!这曲肯定是只会下金蛋的鸡,比股鸡还金,无论卖了多少都将被证明是极端愚蠢的短视行为!幸亏醒悟得早!并且咱瞬间就想到了筹集股市资金的办法了。我缓缓坐下,轻松着道:“本来我是准备要价一亿的,但现在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这个价格实在要得太高了。”
  我看见他们都张着嘴不动了,只有宋总深深皱起眉头。哪还有这种谈判的?谁都知道现在主动权操在我手上!但我就是不爱常理出牌。“我觉得还是利润分成算了,这样就不会让你们吃亏了!”我装出一副大公无私,全心全意为他们考虑的样子道。
  “就按你刚才说的价格买断版权!”宋总正色道。
  现在我完全摸清他的底细了,也严肃道:“买断版权的事就不用谈了,要不你找别人,就是二亿也不行!但我对对分利润倒很有兴趣!”
  他看着我,额头直冒汗,缓缓道:“我如果出三个亿呢?”
  奶奶的,真是有魄力!不过他越出高越露出底细,问题是他们根本没有还价的资格!我微笑着,目光孜孜道:“你开得越高不就越让我意识到这个曲子的价值吗?我除了你们这个买家还有很多,但你们别无选择!”
  一句话又说得宋总冒着的汗珠滑落下来,而两边坐着的也是紧张万分的样子,我就知道他们每个人都清醒意识到这个曲子对整个公司的价值!“对半绝对不行!三七分成,你三我们七。这已经是我们的底线了,我们那么多人……”
  磨磨蹭蹭到什么时候?主动权在自己手里还怕他个鸟!我一口打断他的罗嗦道:“这样吧!我也退一步,我提出一个方案,你们认为可行就签约,如果不行,那就当我没来过。”
  他们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地等待着我的提案,也是最终的方案。“四六分成!你们六我四,但我要预支一千万。”我一锤定音道。看着他们面面相觑的样子我又道:“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宋总颓然道:“我们表决吧!”自然是所有人都缓缓举了手。看来我提出的条件也不是很苛刻,从宋总的脸上可以看出来,他一脸的如释重负,却又带着奇怪的神色道:“对了,你听着那个曲子怎么没有感觉?”
  真不愧为总经理,心思谨密!程经理在咖啡厅就没注意到这一点。我笑着半真半开玩笑道:“你另外加一个亿,我就把耳朵塞棉花的秘密说了!”
  宋总带头一阵大笑,但与刚才那阵大笑根本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现在我感觉大家发出的完全是最真最纯的会心微笑嘛!我一高兴就笑着道:“既然大家合作这么愉快,那么我另有一个小曲也赠送给你们了!”这次宋总亲自表示对我感谢,其他人就只有拍手了。
  当然,我也不能白送!顺便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在出版时每个曲名下面注明几个小字,在《神曲》下注“浙江省.Z市”、《夕阳下的枫树湾》下注“Z市.枫树湾”、《山野小曲》下注“枫树湾.刘家村”,并要他们到时写入合约,我总得为养育我的家乡为若蓝做点力所能及的什么吧?他只是表示奇怪,却没提出什么异议。
  既然谈判圆满结束了,我马上告退,道:“那好!我今天就回去了,你们看什么时候方便我就过来签约。”
  “小金怎么还没好?叫他过来修改。”宋总皱眉吩咐道,马上有人离开座位去了。看来实在是怕我变卦!不过他们搞出来的合约我绝对不敢不在可靠的律师在场情况下随便签,就马上给大师兄挂了个电话,要他介绍一个精通企业法的可靠律师过来,他可是说过“有困难找警察叔叔”类似话的!
  他果然满口答应着,我给了他地址,要律师马上过来。等他们把合约修改好,我的律师也到了。他姓胡,40左右,一副标准的白领打扮,我一看就知道也是个贼精的货色!我把合约交给他过目,果然找到漏洞,还好是小毛病!要是大的漏洞,那这桩生意就吹了!因为我就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们是设套的骗子。合约是当天签下了,但具体的只能明天了,因为他们实在不放心!
  走出大楼我不禁浑身轻松,就问胡律师道:“佣金多少?”
  “哈哈~”他笑着道:“我是很想要,可是想到让老季知道这么一点小忙也收他小师弟的佣金,肯定是一拳被他打死在地上!那我是打死我也不该收了。”那么熟?肯定是师兄老朋友了。不收更好,省得我破费!不过,他马上给了我名片,让我有生意照顾照顾他。还真是贼精的人物!知道放长线吊大鱼,但总体给我印象不错。
 
 
 
 
只看该作者 36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四章 摇钱拍马
 
  我回家给了老妈一万,其余就自己留着了,因为进了老妈的口袋与进了银行没有什么区别。但还是侧面提醒她用钱不要太紧,我小赚了一笔云云。弟弟可是贼精的人物,马上就听出了弦外之音,两只眼睛瞪得像黑暗中的灯泡。老妈一听不是那个版权收入,马上就刨根问底了,我能告诉她吗?那以后还有安宁日子过?倒是老爸说了句公道话:“阿易经商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但马上又告诫我道:“学习不要拉下。”我当然满口应是。
  因为得到不追究的特赦,我就积极帮老妈购置年货,给全家买新衣服了。老妈知道我有几个小钱,但就是摸不清我的底细。我跟她说了这次我埋单,要只买自己中意的,可她选的还是只比平常好一点而已,最后还得我来一个乱点鸳鸯谱。弟弟拉着我偷偷发问:“哥,你真有那么有钱?能不能给你弟弟几元花差花差?”我随手递给他两粒一元的硬币,气得他直翻眼,但最后还是塞给了他一点。当然,对我来说是一点,但他的双手就哆嗦了老半天。
  若蓝的年货我是独自去办的,在商场看见什么贵就点什么,每样五份,还真有一点暴发户的派头!这小山似的货物当然不可能凭若蓝她们肩挑手提的,好在咱兜里有的是说话的主儿,就找了个托运公司送过去。那个公司还从没接过这么短程却要挑夫的托运,但在我的利诱下哪轮得到他们反对的?
  回头就给若蓝挂了个电话,她一拿起电话就不知原因地抑制不住激动,听她急切得有些语无伦次的说话,估计我就在她面前的话,冲上来抱我都不一定,那就爽了!
  她说了一大通我才了解事情的原诿,不就是她爸制作的竹工艺品的市场效果好了一点嘛!那还用说?咱这个超级大脑想出的那个不是闪烁着智慧的火花的主意?产生个什么效益,实在是次要的小事,主要的是对人类文明进程的推动与对真理的启示作用啊!
  按若蓝爸出色的手艺每周才生产十几个,那当然是精品了,但他才卖10元一个,结果毫无疑问是投放市场多少就被抢购多少了。唉!她爸还真是淳朴得可以,要我这价格早节节攀升了,一直涨到他人要犹豫着才下手。但就算这样她家每月也有500多的“巨额”收入了,虽然在我的帮助下她家早不愁这个了,但这是凭自己双手获得的,意义完全不同,也怪不得若蓝如此兴奋的!我当然是把托运的年货作为贺喜了,她能拿我怎么样?
  整个寒假我除了履行公事般窜东走西,更是随时关心着股市行情,那里面有我的全部当家与师父的信任,马虎不得!长虹股份过年之前情况还很正常,但年后就有点急了,都跳到42.38了,中间还出现过一个涨停,但没有高开高走,也没有连续的涨停。我估计庄家很快就要收网了,现在应该是最后的蓄势阶段,我当然是特别关注了。
  回到学校,我上学期考试成绩平平,但总算还是全部通过了,达到我预定的目标。那么这学期只有最后三门功课了,我闭着眼睛也可以把它们拿下!看来也该是好好轻松轻松的时候了,要不到处去溜达溜达?还是到时候再说吧,现在关键是股票。
  我知道庄家已经磨刀霍霍了,但还是没料到会这么快动手。开学才10多天,长虹股份突然头一个猛仰,产生一个涨停,股价已经在51.05的高位了。我察觉乱像已生,虽然还很有些上升空间,但咱不贪,咱还是赚稳稳当当的钱算了,冒险钱就让冒险者或者庄家赚去吧!趁着高开高走的机会,我开始小幅出货,当然还是采用化整为零的手法。
  因为我这资金的介入,股价缓缓止住了上冲,但在小幅下挫时我就当机立断从上至下撤回所有出货单,换营业部门换帐号。曲线小幅振荡之后,又变得牛劲十足了。反正庄家还没开始出货,我也不用逃命似的出货,放单速度就缓了下来。整一天还没出掉一半,但套现的资金已经差不多保本了,看来赚是赚定了。
  第二天感觉更是不妙,开盘就涨停,我带尾数的小单子如涓涓溪流般缓缓而去。涨停被反复打开了三次,我知道凭我这么一点资金绝对不可能打开涨停,肯定是庄家在小心翼翼地开始出货了。经过一整天的细水长流,我神不知鬼不觉就清了仓。
  我个人认为长虹股份实际价值应该在10元出点头,炒到这个高位可以说是极度的人为虚高了,其结果只能是崩盘。现在应该正是庄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初始阶段。如果聪明,那今个儿定可以赚个盆溢钵满,但谁如果在大约未来一周的时间里还紧捂着,那就等着跳楼吧!
  交易一结束我马上查看自己到底有多少进帐。奶奶的熊!爽!真爽!真是爽透了!17后面紧紧跟着的可是6位数字哪!嘿~嘿~嘿!要是老妈旁边看着准晕过去无商量!
  哇!师父的比我还夸张:1.41亿!我近半年才翻了一翻多,他一个月还没没就赚了近一半!估计这次定准可以受到师父“阿易真乖!”、“阿易真聪明!”之类的表扬了,他老人家一高兴奖励我几颗小糖都不一定!我新开了个活期存折,把他各个帐号里的钱划了过去。
  想来还真有些不安,虽然证券交易所有关人员笑着以绝对肯定的口气告诉我:股票风险收入属于最红的红色收入之一,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私有财产!但我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你想,炒股的重点就在于一个“炒”字,它或者依托于什么上市公司,但本身并不产生多少利润,它产生的巨额利润完全靠相互间的空卖空买。赌博或者还有运气,但股票从一出生就注定了庄家吃散户的游戏规则!我与师父赚的5千万里面有多少是小百姓咬紧牙关一分一分积攒起来的?
  唉!邓老说的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他可没说让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无私奉献的劳动者先富起来这样的话!我估计越是这种人越富不起来,因为正是占社会绝大多数的他们受剥削、被欺骗并巧取豪夺才造成的贫穷。要是他们也一个个奸猾似鬼,都用欺诈、剥削等各种手段从别人口袋中掏钱,那才……咦!那钱最终从哪儿来的?总得有一部分人产生钱吧?就像自然界的食物链,如果只有肉食动物而没有低等的食草动物,大家都张着嘴巴吃谁去?
  哈哈~原来如此!那就是说一个正常的社会就应该是绝大多数人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无私奉献地劳动,然后把生产出来的让一小部分人去挥霍享受?老天!怪不得老让我们学雷锋、学焦裕禄,学这学那,而自己却从来什么都不学!怪不得说抓经济的同时绝不能放松精神文明建设,还两手都要硬。高!实在是高!
  我隐隐觉得自己对国家、社会有了一点深层次的理解,但要抓住整体的本质,那估计还要经历与悟性。我想要成为大人物,对这种大的形势一定得吃透,否则迟早回家割猪草,甚至到监狱里去割都不一定。
  远了,远了!赚钱终归是好事不是?那我还一脸忧郁地傻愣着干嘛?该高兴,该庆祝呀!还是先回家把存折交给师父吧。不过现在要见师父一面也不容易,他几乎足不出小楼,睡觉吃饭都在那里了,也只有蔚丫头才敢去打扰他。我只得等蔚丫头放学回来,要她去告诉师父一下说我想见他。
  蔚丫头二话没说,拉着我就走。我只得耐心告诉她道:“不是你奶奶说过‘规矩这东西可不能坏!’这话吗?你说是不是先请示一下比较妥当?”
  她确实也是懂事,小脑袋想了想马上就跑着去了,但很快又回来了,白了我一眼道:“爷爷说你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进去就可以了,不要老让我跑来跑去的了。”这丫头!后面半句肯定是假传圣旨。
  师父正在楼上长桌旁认真看着手稿,我一进去他就放下手稿,转身笑着道:“为师这里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你还真守规矩哪!”
  这不反话嘛?倒也是!当初的我屁拳脚都不懂一点就敢向国家散打队的许师兄挑战,现在还会被一句话给困死?我搔着头皮道:“其他地方或者可以将就将就,但你老这里我胆子还没怎么发育。”
  在他哈哈笑着的当儿,我就把存折恭恭敬敬递了过去,道:“股票交易已经结束,物归原主!”
  “这么快?”他奇道。
  “也稍微超出了一点我的预料。”我说着就准备告退。
  他一看,小吃一惊,抬头道:“这么多?你买的是什么股票?”
  我答道:“长虹股份,这个月涨了不少!”
  “这个股很好吗?”他托着下巴,随口问出一句。
  我听得差点晕倒,师父对股票行情还真是……看来全部心思都用到写书上去了。既然存折已经交他手上,那就没我的事了,道:“如果师父没什么吩咐,弟子就不打扰你修稿了。”
  “等等!”他看着窗外的梧桐树道:“我有一个想法,我们合开一个风险投资公司怎么样?”
  风险投资公司?大概就是利用他人的钱买卖股票,从中抽取佣金了,这对我应该是适合不过了,股市就是我的摇钱树嘛!但师父要搞的肯定不会是地摊档次的,就犹豫着道:“好是好!但我1600万大概还顶不了什么事吧?”
  他笑着把手中的存折一扬道:“不都在这里了。这样吧!你就这4000万,我出3个亿,股份就对半开。”
  “什么?”我一惊,便宜我可不想占,宁可巧取豪夺!马上摇着双手道:“不行,不行!我太占便宜,你太吃亏,这个方案不行!我看……”
  他打断我道:“不是你占我便宜,而是为师占你的大便宜,如果你认为也应该让师父发上一把,那就这么办!否则……”
  说的倒也是!这个公司要存在与盈利我的特殊能力才是关键,他表达的意思就是他出钱我出力。这么想我就没有占他便宜的心理压力了,但还是他六我四妥当一些,毕竟他是师父嘛!不过,让他否则后面的话出口,那我再提出异议面子上就很有问题了,就一口打断他道:“你六我四,否则我就不合股了,但股票信息我会随时提供。”
  他看了我好一会才点头道:“那就六四吧!我会安排阿疚尽快落实,具体的他会找你商量。”
  离开师父的小楼我就预感到一颗摇钱树很快就要破土而出了,不过要等真正摇下钱来再能算数。对于我个人股票投资的事决定暂时停一停,钱什么时候不好赚?对了,也该是办点其他事的时候了。老妈曾不知几次抱怨那两间半的破房子,再说若蓝家我也可以帮上一把!我马上想到了城东那个已经快竣工的高档住宅小区:东门颐景园。就买套房子作为老妈今年的生日礼物吧!只是到时她不要太激动才好。
  我记得很的小时候那里是部队,随着军队的变迁后来基本上是空着的了,但不知怎么的会转手到房地产手里。那里地处公交车必经的交通要道,而东门菜场、市一中、光华中学、五小以及大型超市都在三百米以内的距离。过年的时候我从路边经过,那确实是气派!白色的欧式建筑比其他任何的小区都高档,但其价格绝对不是工薪阶层能买得起的。老妈虽然眼红得紧,但听到2000多元一平米差点魂都吓飞了。
  试想,2000一平米,那80平米就是16万了,再加上车棚以及各种配套费等应该20万了吧!但我们市高中老师的年收入才1.5万左右,前几年还没那么多。就算两夫妻都是有20年教龄的高中教师,现在能有10万积蓄已经是汗哒哒滴了,那也还有近10万的缺口不是?大多数人还等着单位分房子呢。对了,为什么国家就不能借些钱给个人?就是用房产证做抵押也不是一定不可行吧?
  这颐景园看来是大有名头的房地产,我记得路上很有几块巨大的广告牌。果然,一找去就找到了,我从这里颐景园销售部得到开发商总部的号码,然后才得到我所要的电话。
  “这里是颐景园销售部,请问我能为你效劳吗?”电话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
  “你们的房子还有吗?”我问。
  “有,有!多层、排房以及别墅都有,请问先生要那种?”她连忙道。
  “都什么价格?”我道。
  “多层平均价1800,排房均价2500,别墅3500、4000、4500三档。如果你真买,还可以适当优惠。”她介绍道。
  从最后一句我肯定还实在没有多少人买,这就更好了!我可以随便挑。“那别墅是多少面积的?”我问道。
  一听我问的是别墅,她就更来劲了,不厌其烦地介绍着。我总算知道了大概情况:中间东、南、北有三个相互连通的人工湖,湖旁各有五幢别墅,面积有150平米、200平米、250平米三种,而坐北朝南面向湖的面积最大也最贵。我估算了一下,加上其他各种费用两套最好的别墅大概要250万左右,对咱这个暴发户来讲是问题一点也没有。
  那就明天出发吧,免得夜长梦多!第二天上午7:05我就上飞机先去济南,一下飞机就买好了下午去Z市的机票。我不想打扰若蓝上课,而现在离放学还很有一段时间,就一个人去街上随便逛逛。
  嘿!兜里有钱走路感觉就是不一样,简直是雄纠纠、气昂昂,也就差两鼻孔没有朝天啦!咱自我感觉虽然良好,但商场镜面玻璃中的模样却吓了我一跳,那完全可以用面目狰狞的小人来形容。不会吧?这么一个相貌堂堂、气宇非凡、人见人爱的帅哥怎么会变成这德性?不就几个鸟钱嘛!吊什么吊的?看看人家比尔.盖茨,都什么嘴脸嘛!
  我对着镜面玻璃狠狠自我批评了一通,这才看到自己的形象重新高大起来,头顶上散发出一圈七彩光芒,比如来佛的还耀眼亮丽。看来越是成功越要开展自我批评哪!
  看来济南的城市建设投入比我们市好多了,城区有不少地方都在建造高档住宅区,部分老住宅区也正在改造以提升城市形象。咦!赵楠那个师姐丫头家不是在济南吗?她曾几次三番让我来看她。说来惭愧!我总在有意无意间忽视她的存在。我认她做妹妹是为摆脱她纠缠的手段?我扪心自问,幸亏答案不是!
  那可是咱誓血结盟的异性兄妹,怎么能把她忘了?我狠狠敲了一下自己的脑瓜子。我只知道她还有个读中学的弟弟,家境也并不富裕,我做哥哥的这次无论如何都得帮上力所能及的一把!接下来就不能说是闲逛了,至少也是正逛不是?我很快就选定了已经建成的相比最豪华的云林花苑,正好销售部也在小区朝街的店面房。
  不过现在还是办若蓝与老妈的事情要紧,反正后天还要来这里。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去学校的教学楼下等着。铃声一响,人群就蜂拥而出,但人几乎走光了还没见到她踪影。不会还在用功吧?我忙上去找她,果不其然!整个教室只剩下她一个人还在用功,我看得直摇头。
  直到我走到她面前停下,她这才抬头,马上就张着小嘴不动了,惊喜的脸上露出怎么也不相信的眼神。“咳,咳!俺特意从北京赶来看女朋友,不知道济南某些同志欢不欢迎?”我笑着道。
  她红着脸没理我的疯言疯语,奇道:“你怎么不用上课了?”
  我露出凄苦的神色道:“唉!没办法,为伊消得人憔悴哪!”
  她连小耳都红了,低着头道:“再说这种话我可不理你了!”
  “不说,不说!”我换上笑容道:“你还真说对了,我不用上课了!”
  她捂着嘴吃吃笑着道:“不是被开除或者劝退了吧?”
  我马上叫屈道:“什么跟什么嘛!就不能往好处想想?我政治、经济两个专业的学分已经基本拿下来了,就剩下这学期最后三门的功课了,你说还要不要上课?”
  “三个学期,两个专业,剩三门功课?”她有点发楞。
  “好了!我们先吃饭去吧。”我打断她胡思乱想道。
  我们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她们寝室楼下面。我突然道:“对了,你把身份证给我。”也没有任何的解释。
  她匆匆上楼去了,好一会才下来,虽然只是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也让我眼前一亮的。她把身份证递给我,却没有任何的问话。看着她根本没有丝毫戒心的样子,我忍不住问道:“若蓝,你就这么相信我?也不问问我拿你身份证干什么去?就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她红着脸轻声道:“命都是你给的,最多再给你要回去!”我突然想到了那次事后她去我家时说过的那句话:“我有一种感觉,特别清晰,那就是:你一定会救我!”也许我们的缘分本身就是老天注定的吧!
  我们去的是一个韩国的料理店,味道还行!饭后就带她去买了个手机,她连连摇手说用不着,但凭咱这三寸不烂之舌还说不动她?
  下午我一到Z市就直奔家里,老妈常年放在抽屉没用的身份证我还能不知道?拿了身份证就径直去颐景园售楼处了。看到整个小区的模型,我心里就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整个小区由23幢多层、19幢排楼与15幢别墅组成,多层在外围,里面是排房,核心的当然是三个别墅群落了。房子全部是白色的欧式设计,而石、亭、榭、桥等景观采用古典园林设计,但只让人感觉一种和谐,而没有丝毫的冲突。
  三个鼎立而遥相呼应的人工湖应该是顺原始地形而设的,那才是整个小区的灵魂所在,而蜿蜒曲折流过每幢房子的河道就是它的脉跳了。在所有的景观中我最喜欢的就是水景景观了,因为我认为水是自然界最有灵性的物质,而亲水的房子一定是轻盈灵动并充满色彩的。当然,实际情况怎样还待我去亲自验收。
  我认为两家太近太远都不合适,或者保持距离才是最明智的!就按着模型上的选定了东边与南边的湖旁各一套最好的别墅,然后当然是看实物了。应该是难得看到这么一个有诚意的大买主,销售部的孟经理就亲自陪着。
  看来整个小区是严格按照图纸而建造的,我对照着脑中的模型,竟然完全的吻合。我们顺着曲折婉转的河道走在鹅卵石铺成的休闲小路上,跨过一道小桥,穿过一个水榭就看到了清澈如明镜的湖旁那优雅如仙子般婷婷玉立的花园式别墅群。我一眼就喜欢上了,要是春来花开,小草发绿,蝴蝶在旁边翩翩起舞,那又会是怎样的一种美景?
  奶奶的熊!这才像个家的样子。宽敞的水泥路直通自动门的汽车库,旁边都是草坪与花草,10多米外面那修剪得整整齐齐的一圈灌木丛大概就算围墙了,看来起到的是一种心理的暗示作用。
  下层除了可以停放两辆汽车的车库还有厨房、餐厅、洗手间、佣人房与洗衣房。上层是客厅、书房、带卫生间的主卧,二个副卧与公用卫生间,除了卫生间每个房间都有观景阳台,宽大的窗全部采用落地玻璃,简直是每一寸地方都是充满阳光的。整幢房子结构合理、设计巧妙、用料考究,我看得心里连连点头,但脸上却表现得不冷也不热,否则还能有多少优惠的田地?果然,孟经理眼中流露着一丝着急。
  我估计这别墅土地款加造价的成本大概是2500左右一平米吧!那这个报价利润是大大的,在现在卖方市场的情况下应该还有很多的让利空间吧?我钱多并不代表我傻,我不狠狠杀价一番,还不定让他们认为我傻呢!这套这样,那另外一套也没必要再看了,我就对着他道:“我如果两套都要了,你看能优惠多少一平米?”
  他侃侃而谈道:“一般是优惠100元一平米,现在你一次两套嘛……”他顿了顿,大概意思是要考虑一下吧!很快又接着道:“就给你优惠150一平米吧!”
  我知道房地产虽然赚得多,但投入也是巨大的,现开发商应该急着回笼资金吧!就轻松道:“如果我现金一次性付清,又不知有什么优惠政策?”
  他果然眼睛一亮,沉声道:“我能够作主的也只有200一平米,都给了你吧!”
  我怎么听着好像是还有水分可以榨的意思?那就榨榨看看!就笑着道:“我们圈子里的都是一些老板、经理等,好像很有几个还想换一换住房的。”说到这里我就打住了,他如果不能理解那还当个屁经理!
  他看着我,很快鼻子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好不容易才到:“我自做主张再给你50一平米!”
  那就是说水分基本上榨完了!就微笑道:“我想颐景园应该是Z市最好的住宅小区!我会把这个观念带到我朋友中间的。”
  他马上露出笑容,我就趁着他高兴就道:“我这两套房子不过是送人的,为给她们一个惊喜我只带了她们的身份证,你看……”
  他露出震惊的神色,但很快回神面带难色道:“还需要公证过的对方全权委托书,公司规定……”
  我一口打断道:“那就是说这桩包括潜在的生意都没得做了?不过,我看你这几天视力不是太好,你难道就没看出来我其实就是她们本人?”
  他一拳击在墙上,大笑着道:“对!我面前分明不就是……叫什么来着?”
  我马上补充道:“张洁与刘若蓝。”
  他笑着道:“咳,咳!我说张洁女士,还有刘若蓝女士,我们就回销售部签合同吧!”
  他马上让一个搞财务的女的给我开了发票,让我先去银行付钱,这简单,没几分钟钱就划过去了。合同是国家发行的合同文本,我一目十行看下来,马上签掉了。当然,我签的是老妈与若蓝的名字。拿了合约我道:“既然这个房子这几天就要交房了,能不能现在就给我钥匙?”他马上顺水推舟了,我又要了份房屋的户型图。
  好了!老妈与若蓝的事情就暂时搞一个段落了,现在该是赵楠那丫头的事情了。我按着她留下的号码拨了过去,七转八转一阵子忙活后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看来也得给她配个手机,否则以后联系麻也麻烦死了!我才“喂”的一声,她就听出了声音。“啊!”她一声欢叫道:“哥哥,你在哪里?能不能抽空来看看我,我真的很想你哪!”自从结拜后她一直这样叫我的,我的叫法就多了,除了“妹妹”外尚有“师姐妹妹”、“师姐丫头”、“丫头”等等,就看我心情而定了。
  我笑着道:“哟喝!原来还有人记得咱这个哥哥?我不知道到济南会不会给人扫地出门,还想侧推旁击着打听打听呢!”
  她又是一声欢叫,马上就传来她焦急的声音道:“我在市体育馆,你几分钟后可以赶到?”
  几分钟?我听得耳朵都差点掉下来!叫着道:“老天!几分钟从Z市赶到济南?你哥哥是神仙吗?我明天上午飞机过来。”
  她道:“噢!那你买了机票,马上给我电话,我明天去机场接你。”
  我买的是8:05的机票,又通知赵楠,打完电话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我还没推开院门就听到弟弟的脚步声往外面而来,恶作剧心念突起,无声无息紧贴门笔直站好。他一打开门当然一眼就看到了一脸笑意的我,还是被吓得后退了一步,眼睛中的吃惊瞎子也看得出来,马上不满着叫道:“哥!你是不是鬼呀?怎么神出鬼没,无所不在的?”
  “阿翔?”老妈的声音传来。
  弟弟一错身,我就看到了正走出厨房的老妈。“我回家看你来了!”我笑着道。
  她皱着眉,一脸的不信,道:“怎么了?”
  我还没回答,弟弟就凭空臆测道:“哥!你不是被学校开除了吧?”
  我马上抗议道:“喂,喂!什么叫开除?你看我像被开除的人吗?”
  老妈马上就逼供了,我为了免受皮肉之苦马上竹筒倒豆子般把功课的事情讲了一遍。当然,至于为什么回家咱有的是借口!这点事还能让她们摸着底细?第二天我就去济南了,刚走出机场就看到了一脸望穿秋水的赵楠。
  她马上带我去她家,当然,我总不能空手去吧?我买了一打铁皮枫斗精,赵楠还没说出反对的话,我一句“这是我给咱爸妈补补身子的。”就让她给缩回了话头。我从她叽叽喳喳的说话中我知道了她的近况与家里的一些情况。
  她家在一个叫赵家弄的小胡同,一路过去都是低矮破落的老房子,东一弯西一绕好不容易才到了她家。那也是一个模样,老式的二间平房,虽然没破,但也旧得可以了!看来这次还真来对了。对于我的到来,她们一家很是欢迎。她妈妈好像有些什么病,喜悦的脸上有种掩饰不住的苍白。她爸爸非常好客更喜欢喝酒,我们边吃边聊,两个人啤酒就开了八瓶。她弟弟话不多很是文静,但脸上尽是奇怪与羡慕的神色,估计赵楠把她知道我的情况都说了。
  午餐后我又陪她们聊了一会,然后就要赵楠带我到处溜达溜达了。当然,首先是溜达进了电信局,顺手给她买了个见面礼,然后就往云林花苑方向溜达。我看着云林花苑豪华的房子,装着感慨道:“住这样的地方那才差不多!”
  “那要近3000一平米呢!要么钱多得花不完,否则哪能买得起的?”她羡慕着却没有丝毫的痴心妄想。
  “咦!这不是销售部吗?进去看看。”我指着云林花苑售楼处道。
  “这有什么好看的?”她奇道。
  “随便看看,你不想陪我就算了!”我道。
  她马上用紧跟的脚步代替了回答。我们一进入,马上有售楼小姐过来给我们介绍。我看了看就随便问道:“哪些还有?”
  她看了看我,看那神色怎么也不信我是买房子的人,但还是微笑着道:“我们这里房子很畅销的,小面积的全卖完了,只有中间几幢面积145平米、155平米的两种户型了,并且只有三楼与顶楼了。”
  我装着有口无心道:“都什么价格呀?”
  “三楼3750一平米,顶楼2950一平米。”她回答道。
  赵楠以为我随便看看,想不到我问得这么仔细,就露出奇怪的神色看着我。“那帮我算一下,这套总价多少?”我指着最中间一幢东首三楼的150平米房子微笑着道。
  这次连售楼小姐也露出奇怪神色了,既然这样问那至少有买的一种打算了,但我用几乎是开玩笑的口气说的这句话就让她猜疑不定了。但既然问了,她断没有不答的道理,就拿了个计算器低头按了没几下就抬头道:“包括配套的20平米车棚与配套费,总价是636140元。”
  我微笑道:“应该有些优惠吧?”虽然我不想给赵楠留下斤斤计较的印象,但有优惠也不争取实在不是我辈行径。
  “如果一次性付清,可以优惠50元每平米。”她正色道。
  我轻松道:“那好!就这套了。”
  她们都是一呆,都没料到我会说这话。还是售楼小姐很快反应过来了,确证道:“你说是买这套?”
  我还没回答,赵楠就抓着我胳膊奇道:“你在这里买房子干嘛?你有这么多钱?”
  我笑着道:“不就是给你做见面礼嘛!”
  “啊!”赵楠张着小嘴愣了,倒是售楼小姐喃喃道:“见面礼?”她这一说,赵楠马上回神了,奇怪道:“开什么玩笑!刚才不是给我礼物了吗?”
  “第一次见你,被你扁得鼻青脸肿、满头都是包的这礼物当然是没收了。上次云南也对我进行了攻击,那刚才补的自然也是差了一点。这次来济南不仅没扁我,相反还大鱼大肉招待我,那见面礼自然应该稍微好一点了。”我笑着胡扯道。
  “你真买?你哪来这么多钱?”她还是露出不信的神色。
  “不就昨天打劫银行了!”我胡扯着,把手一伸道:“身份证。”
  “干嘛”她道。
  “大小姐,手脚麻利些!我还想到处走走看看哪!”我说着就转头对售楼小姐道:“一次付清,能不能快些?”
  回头就看见赵楠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流着,忙拉着她往角落安慰道:“别哭,别哭!我是你哥哥嘛!我有困难你难道不会帮我一把?”马上又从她手中“接”过了身份证递给售楼小姐办手续。划钱、签合同等到底还是花了一些时间,赵楠一直是红肿着眼睛“摁手印”的。
  办完手续我们又逛,当然晚饭也是外面吃的,到很晚才送她回去,自己找宾馆开了个房间。第二天大清早就把身份证还给若蓝,然后回北京了。要来济南还不简单!也不必在学习时间骚扰若蓝不是?
 
 
 
 
只看该作者 37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五章 易容神术
 
  回到北京,疚叔平时见首不见尾的真身就完全显现了。看着他兴奋得直发光的脸,我相信师父已经把真相全告诉他了,同时我也注意到了他眼中的疑色。也难怪!我如果真有这种本领,那这个风险投资公司就是有无穷魔力的怪物了,它的出生也就注定了任何上市公司被吞并的命运!问题是任何一个智商正常的成年人都不会相信这种荒诞不经的事,何况是精明如斯的他?可这话从相人有如神般的师父口中说出,又实在不容他怀疑。
  他带我入书房,正色道:“不要怪我多疑!我实在有点信不了,还想确证一下。”
  还真是够小心的,但也终究缺少了师父般的魄力。我暗叹了口气,露出严肃表情道:“过不了几天随着龙头股——长虹股份的崩盘,整个股市都会经历一场大地震,大概三个月后投资者才能稍微恢复信心,我个人认为公司在这个时候开始营业比较合适。”这是我按照感觉推测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出入吧?
  他一震,盯着我怀疑道:“这你也感觉得到?”
  “等着看看不就知道了?”我笑着道。
  他也笑道:“老实说我还是不信!但公司已经在紧张的筹建中了,按照你说的,那时间应该还很充裕。”
  看来怀疑管怀疑,但骨子里还是相信的!当然是相信师父的“九品相人之法”。因为我是合伙人,他马上对一些具体的事征求我的意见。我马上道:“公司所有的一切你作主,我只管提供信息,并且为了保密考虑,我还是作为一个隐身人合适!你看如何?”他想了想就答应了。
  我通过网络找到了北京艺豪装饰设计工程有限公司,应该是国内顶极的装潢公司了,也只有把别墅交给这样的公司才让我放心。我要求的是精装修,也就是夹着皮包进入就可以住的那种,当然包括家电、家饰等。包括等离子电视、家庭影院系统等按照市场价格计算总共要63万一套?奶奶的熊!这价格还真不是盖的。罢!咱易大款出手,必属精品!
  在这个金钱社会没钱绝对不行!但有时也不能看得太重,毕竟我们不是它的奴隶不是?再说凭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要钱还不简单?我又给定了设计的风格与基调,就体现着一种浪漫与自然的现代风格吧!当然,两套别墅户型是相同,但绝对不能有丝毫的拷贝,不动动脑筋哪有这么好赚钱的?
  师父应该再有一二周就可以完稿了,我估计师叔过不了几天就会跑来的。我的猜测还真准,第三天放学他就出现在师父家了,但没有打扰师父,说让师父专心完成最后的书稿。趁着蔚丫头出去,他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那把秦始皇的佩剑,一把丢给我。我马上收好,这是给师父70大寿的贺礼嘛!
  我问了他农场的事情,那已经转给一个台湾的老板了,而他摇身一变就成温州小有名气的本地商人了。看来这易容还真是有用!对了,虽然我不清楚宋总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一旦发行我估计这个影响绝对是不会小的。虽然合约里面清清楚楚写明不得透露我的情况,但原来就很有一些记者认得我,还有几乎全校的师生,估计到时也只能用易容脱身,否则大概只能昼伏夜出,像只地老鼠般龟缩在师父家了,就马上又提出了跟他学易容的事。
  他眼一翻道:“哦!你说想学就学?那我不是很没面子嘛!咱好歹也是个掌门人,这“妙妙门”镇门绝技岂能随便传于阿狗阿猫的?”
  我苦笑着,这么一下我就是阿狗阿猫之辈了?妙妙门?有这么一个帮派?记得我以前也自称是“逍遥门”第108代传人什么的,不禁笑问:“那师叔你老是不是第108代传人啊?”
  “小子,这你都知道?”他装作惊奇道。
  我哈哈大笑道:“师叔你这掌门人位置怕是说这话时才刚刚接过的吧?”
  他也哈哈大笑起来,却又道:“想学?拜师!”
  我为难道:“师叔,就算拜了师,如果我心里不认可,那有什么意义?我如果已经把你当师父一样看待的,那拜不拜师也没任何区别!我那么重要的事也没避开师叔你不是?”
  看来他心有所触动,想了想微微点头道:“嗯,这话有些道理!照这么说来你把我也当师父看的了?”
  我连忙点头应是,他头一仰,翻着眼道:“阿易,给师叔倒茶!嗯……你师叔顺便还想洗把脸。”
  我皱眉道:“茶不是在吗?脸也不是刚洗过吗?”
  “嗯?”他一声哼,眼睛一横。
  我忙拿起几上的茶恭恭敬敬道:“师叔老人家在上,请用茶!”看着他笑眯眯的神色,我不禁接着道:“这洗脸就不用了吧?”
  他两眼一瞪道:“怎么不用了?我现在不仅觉得满脸风尘,就是脚上的汗也让我难受得紧,不洗成吗?”
  啊……我大张着嘴巴不动了,这老猴子师叔!他一看就不满了,斜着我道:“怎么?不可以?”
  “行,行!”我苦着脸道:“师叔有什么吩咐,小子一定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那你怎么一副拉不出大便的脸!”他不满道。
  我忙挤出笑容,心念一转就道:“我马上就去办,马上去办!”
  我刚跨出门槛,师叔的自言自语般的声音后面传来:“某些东西亲力亲为才显诚意哪!”
  我腿一软,差点跌倒,一句话就给堵死了滑头思想。伺候他洗脸还好一些,但洗脚实在是难为了我。看着他半闭着眼睛一副舒服透顶的样子,俺心里就不知打哪一股火起,虽然咱脸上全是笑意,但恨不得一把捏死一只老猴子。我忍,我忍!怒上心头,一忍最高!
  他嘘出一口长长的气,叹道:“唉!真是舒服!有人伺候感觉就是不一样。阿易啊,以后天天给师叔来这么一下。”
  我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他白着眼道:“连站都站不稳,怎么学我的镇门之宝?”
  我再忍!再忍!易容术对我实在太重要,不得不一忍再忍!就马上起来站得毕恭毕敬道:“这下你老可满意了?”
  “勉强凑合着吧!这个易容术嘛……它这个……嗯……咳!咳!对了,我刚才说到哪里了?”他装腔作势道。
  我觉得一股气在胸膛直窜,幸亏咱功力深厚,在喉头硬生生把它压了下去!缓缓道:“师叔你老什么都还没说!”
  “哦!是吗?不过,学我这个易容术需要有极高的天赋与艰苦的修炼,两者缺一不可!”
  怎么好像都是与练武有关?与易容没啥联系呀!我奇道:“这也有关系?易容不是一门技巧吗?”
  他翻着白眼,一副你懂什么的样子道:“你说的能叫易容?我呸!”他说着一个转身蹲了下去,同时浑身发出一连串细密而微的响声,很快就站起来转过身,道:“你看我还是你师叔吗?”
  啊……我张着嘴傻掉了!他本来就一米六几的身高硬生生矮去了近十公分,简直就是个侏儒了。整个脸型巨变,原来是长方脸,现在居然变成了圆脸。脸部肌肉完全改观,本来有些肉感的地方变成了皮包骨头,而本来干瘪的地方鼓起了肌肉,皮肤当然随着肌肉松弛、拉紧不一。五官更是如地震过一般,不仅位置大幅移动,连大小、形状也全都变了。
  我面前的真是师叔?虽然在西安我也亲眼看他当面表演过,但远不及这次来得震撼!那次虽然也让我发了一阵呆,对他的易容之术惊为神术,可还是依稀能够找到些原来的痕迹,但现在出现在我眼前的根本是另外一个人,这绝对不允许有哪怕是丝毫的怀疑!这完全超出了我所认识的易容的范围,这是变身!是彻头彻尾的改变,是孙悟空的七十二变。
  师父以前曾说师叔可以在转身间变成另一个人,他要不想给人认出来,那么就是师父对面走过,也不能认出。我也曾以为那是师父替师叔脸上贴金的说法,但西安之行却让我不得不承认师父没有丝毫的夸张,可现在看来师父这评语还远不够深刻!深刻的评语可以一句话概括:师叔这只老猴子就是孙猴子转世!
  他对我的反应非常满意,道:“小子,不要把我的宝贝与下三烂的把式混为一谈!”说着又浑身发出一连串微弱的声响,脸部骨骼迅速改变,肌肉一阵扭动,五官马上就归位了,身子也奇迹般拔高了近十公分。我看得又是一阵目瞪口呆,但马上就一脸兴奋地直流口水了。
  他一看我这嘴脸又不太顺眼了,横了我一眼道:“你激动个啥?学《缩骨大挪移》内功心法除了必须天生根骨奇佳外,还得从小修练少林的《易筋洗髓录》进行易筋洗骨炼髓。虽然我自诩自己是百年不遇的天才,又童年得遇明师,也是十年略有小成,三十年方敢拿出来现现,就是现在也不敢称已得精髓,你说你激动个啥?”
  易筋洗骨炼髓?这不是说我那次的脱胎换骨的情况吗?我心中一阵狂喜,不禁激动着道:“那是不是说如果根骨好那《缩骨大挪移》就能事半功倍,而易容术就能一日千里了?”
  他更看不惯了,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你有什么根骨?人一成年那就是头拱《易筋洗髓录》也没什么鸟用了!就是学了也只能得点皮毛,出去只会给我脸上抹黑。”
  那就是说真是这么一回事了!嘿~要根骨还不简单?自从脱胎换骨后,我内视看到的骨质细密结实,坚韧而弹性十足,浑体散发着一种白蒙蒙的光芒。这根骨还不够好?那什么叫好根骨?我笑着道:“师叔你老给我鉴定一下,我是不是有副天生学你老人家镇门绝技的好根骨。”
  他甩了我一眼,也没有说话,就从头盖骨摸起,不断捏着我的肌肉、骨头,一脸的惊愕,神色越来越凝重,却连声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只要是人就不可能!”
  是人就不可能?那不是骂我吗?不对!师叔这么一个聪明睿智、德高望重,垂范学林的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怎么会骂人?那一定是说我神仙了!“不知我这副根骨还合不合师叔你老人家的口味?”我笑着道。
  他没回答,而是一脸严肃地问道:“你这骨头是天生的?”
  我的骨头不是天生的还会移植的不成?虽然神功也替我改变了那么一丁丁,但主要是咱根子正、底子红,天生就一付顶天立地男子汉的铮铮铁骨不是?但我还是认真道:“那与你说的怪眼有一些瓜葛,具体的等师父写完书后我自然会有所交待,但现在我想知道我到底能不能学你老的易容术?”
  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道:“能学,能学!天生易容,天生易容!哈哈~硬如铁、柔若丝、韧比深山老竹!真不知老小子怎么找到你这个怪物的,我敢说这骨骼绝对是超脱人类认知范围的。对了,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能再让他人知道,否则你麻烦大了!”
  我暗暗心惊,这提醒绝对要得!要不到时国安局插手,那我就死定了不是?但我还是拍马道:“因为我把你当师父看才什么都不瞒你的嘛!”
  这一下拍马还真拍到他心窝去了,对我的这番话十分的受用,笑眯眯道:“我先教你《缩骨大挪移》内功心法,你只要直接从这个练起就可以了,我还真不敢猜你的进展会怎样?”
  我忙抡拳头,表决心道:“师叔好,师叔棒,师叔的栽培永不忘。师叔神,师叔妙,师叔的恩情比天高……”
  他一口打断我道:“停,停!我这一身老皮都起鸡皮疙瘩了!”
  他念了《缩骨大挪移》内功心法口诀让我记住。什么“外融百骸,内察一心”,我听着怎么觉得那么象“欲练神功,引刀自宫”呢?不过后面就是一套运气的口诀了,凭咱的记忆还不是到手擒来?这内功心法与我练的神功明显不同,我练的内气通道与全身经脉没什么必然的联系,但这里内气走的路径却是奇经八脉中的六脉,奇怪的是偏偏跳过了最重要的任督两脉。
  按照口诀说的应该是先练得那口精纯的内气,然后才能用内气与意念进行缩骨移骨。说来容易,其实不然,首先要把那内气练得精纯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况且我情况特殊,能不能产生这种内气我也抱怀疑态度。不过,也不用想这么多了,晚上练了再说。
  师叔说能够使骨头稍微的弯曲变形那应该人人可以通过努力达到,但幅度再大一些就一定要根骨好,也就是骨的强度、弹性与韧性都要跟上,否则动辄有骨头断裂的危险。骨头弯曲那只是初级阶段,好一点就是让骨头移动位置了,当然那就需要极高的天赋与自身的努了!并且这也算不了什么,只有练到高级阶段才能尝试进行缩骨。
  他说按照人类的极限应该能够使骨骼缩小十分之一左右,但他这个始祖也远没达到,我当然用不着痴心妄想的了。因为维持这个骨头变形移位的除了意念全凭一口精纯的内气,所以并不能持久,他也只能在不缩骨而小幅移位的情况下维持几个小时。这应该就是师叔才要找身材外貌与他相差不大的“替身”的原因了!当然,改变肌肉就简单多了,但没有骨头的配合,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个究竟。
  这易容术还真是一门高深学问,与脸上涂、身下垫的下九流易容术全然不同。你首先得研究自己扮演的是什么身份、什么年龄、什么文化背景等,还就得有与之相符的气质、说话方式、姿势动作等等。他说最难改变的是眼神,好在也只有相互熟悉的高手留心才能辨识。当然,也有一些穿着打扮的技法,但只作为次要的辅助。
  师叔是安徽人,但却一口流利的京腔,他说的山东话与宁波话,连本地人也根本不能分辨!像师叔这样才算是做到了化身千万,想凭着外貌抓他?热屁都抓不着一个!当然,丢在路边的冷屁估计努力努力还是能捡到几个的,遗憾的是这一点我大概一辈子都没有可能追上他了。
  晚上我按着师叔教的修练那口内气,可是全身好像是一片不适合内气生存的荒漠,怎么练也没有新的内气产生,哪怕是一点点!不会吧?那可怎么办?易容术我是势在必学的,别无退路!要不先试试让骨头弯曲?虽然口诀说只有意念与那股内气联合行动才能产生这样的效果,但我的意念超强,或者能独撑一边天也不一定。
  咦?果然能稍微地弯曲着改变形状,用内视看得一清二楚。奇怪了!不是说一定要那口内气与意念共同作用吗?我不是练了半天连屁气也没有产生吗?一个大胆的想法马上冒了出来:那是否也能移骨呢?虽然师叔说没有10年的苦练想都不用想。哈!真能移动一些,虽然只是一些,也让我欣喜若狂的了,因为那代表的意义完全不一样,那就是说我不受阶段的限制。
  既然移骨可行,那缩骨没道理不可行吧?我马上尝试。没有任何的声音,但我游标卡尺般的内视马上觉察出了骨头还是缩小了一点点。虽然变化微乎其微,但你就不能说没缩小。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又是什么阶段?我肯定这都与那神秘的内修有关,但这个特殊情况现在还不是透露的合适时候。
  我赶忙对着镜子看,效果不差啊!虽然一眼就认出镜中的自己,但整个脸型骨架都有改变,估计也能吓蔚丫头一跳吧!对了,骨头都这样,那对肌肉不是更有效果了吗?果不其然,脸部的肌肉如能随意控制一般,我就横眉竖眼,歪嘴朝天鼻,耳朵更是变成一对招风耳了。还能认出?变,再变!马上就变成五官挤成一堆的怪物了。老兄,都成怪物了还能认出?再来,再来……我肆无忌惮地变化着五官,玩起了真正的变脸游戏。
  虽然无论怎么变化都能找到很重的痕迹,但不是几乎能确定我的特殊场所谁又能肯定我就是千面郎君易翔?头一天就这样,那假以时日……嘿!嘿~我越看越兴奋,越想越激动!以后咱就是滚滚红尘的一条露首露尾随自己,或者干脆隐身的神龙了。
  咦?我没有师叔说的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啊!我没有练成师叔说的凭那口精纯的内气,也就无所谓维持不维持!也就是说我想维持多久就多久了?哈哈~我仰天做大笑状,要不是深夜我一定大声笑出声来。哈!天下之大,哪处不可我去?嘿!我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咱不碍人的自我激动总可以吧?
  反正学校里也没什么可去了,现在有师叔在还不拼命深挖宝贝?但他一早就说待会让我陪他出去溜达溜达,我能拒绝?看着我与蔚丫头的对练,他一时看得技痒难忍,要和我过招玩玩。咱怕过谁来着?还想知道一下师叔到底有多少份量呢!他还在说话的当儿就猛一前滑,一拳贯风而至。卑鄙!做长辈还偷袭?幸亏咱反应快,一晃身躲过了拳击,那后面无声无息来的一脚才是重点。
  咦!这拳还有变化?我这才慌了,这样拳脚夹击下我不露马蹄才怪!心一动,脚掌猛一发力,在分毫之差我大鹰展翅般腾空而起。双腿一转,往他飞踢而去。这老猴子师叔!差点让我出丑,不给他点颜色还认为我是病猫了!咱威风凛凛有如天神降临的气势就是师叔也不敢硬接,一个后滑,退出我攻击范围。
  蔚丫头兴奋得跳着拍着小手连声道:“好,好!加油,加油!”可我听着怎么就感觉与王府井哪里“翻个跟斗,给叔叔阿姨敬个礼”的说话那么接近呢?
  师叔没有进攻,而是绕着我转圈子,还笑着道:“小子,有两下子嘛!”
  我也微笑道:“有你老与师父耳提面命的,我能不有……”
  奸鬼就是奸鬼!趁着这么点分神都要偷袭?我硬生生把最后几个字吞回肚中,一侧身避过他猛然飞来的一腿。果然还有后手,可还没轮到我再闪躲,他拳脚如水银泻地般劈头盖脑而来。我脚一撑地,身子疾滑开去,他的拳脚如附骨之疽般贴背袭来。我这一缓过气还怕他?我的感觉有如眼睛般盯着他拳脚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我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般,身子飘忽摇摆疾速移动着,但就是能恰如其分地避开他每一拳一脚。蔚丫头更是狂喊乱叫着,估计连外院的都让她给吵醒了。那么多人看着咱就不舒服了,到时结束蔚丫头拿个破帽子什么的往大家面前那么一放,然后吆喝着说各位叔叔阿姨大伯大妈,有钱的捧个钱场什么的,那我多没面子不是?当然,专门偷袭的无耻之辈本来就没什么面子的。
  虽然表面上是师叔满场追着我打,但他就是拿我没办法!我的优点在于身轻如燕,能够及时躲避他的拳脚,还有灵敏第六感,大多时候他才移动拳脚我就知道他的目的地了。我吃亏在手脚的速度跟不上,现在就落了个过街老鼠般处处挨打了。
  可能他也不想长拖下去,猛一拳强出,速度比前面快上许多,这就是真功夫了!我刚摇身避开,他手一转就是一个擒拿手。这下我没料到,在手忙脚乱中心一动,化拳为刀一个回旋旋身劈出,掌刀有如实质,赫然就是《苍澜回风剑》的回风剑术。
  不知怎的,他就是不敢硬接,化爪为拳避过锋芒。双眼爆着亮光,一肘往我太阳穴攻来。我等的就是他这个力使尽的机会!就身子往前一滑,在他紧咬而来的同时双掌化为长刀回锋一转,就变成了苍澜剑术的一招,虽然已着痕迹,但有模有样也是威风凛凛。
  他避无可避,只有硬接。“咔”的一声,一掌击在他重叠的双臂处。我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马上就知道师叔用上了内力!我“咚咚咚”后退五步,还好没一屁股坐在地上,否则这辈子就不用在蔚丫头面前混了。
  虽然表面上是我败了,但师叔自己知道他使上了内力,无论怎么说我也有与他一较身手的实力。看到他目光中有些的呆滞神色,我马上上前拍马解释道:“师叔老当益壮,果然厉害!小子甘败下风!好在师叔没下辣手把我这怪眼带来的身手扁成肿猪头。”
  他目光爆起一阵光亮,马上听出了我的解释,好一会才感叹着道:“《苍澜回风剑》用到这种程度我看已经是青出于蓝了!不过,这个威力实在太大,轻易不可使用。切记,切记!”
  我忙恭敬着点头答应,看来师叔自己也没怎么料到这剑法能使成这个样子,不过威力我好像没看到啊?早饭后蔚丫头上学,我与师叔就上街溜达去了。这下可好!来了北京也快两年了,但除了极有限的几个景点还真没出去好好逛过,这次跟着师叔到处东游西荡,有些地方他根本是熟门熟路,但就是津津有味。
  练了五六天还是原样,这是咋的?师叔说是内气与意念,咦!难道是我自己的内气也与《缩骨大挪移》的内气通用?好像没听说过内功心法还有通用的!但我知道我自己的内气还在身上存在那么一点的,虽然她来无影、去无踪,像个幽灵般,但通过雪天登长城却不滑等异状我推断出的。但那是不是内气?世界上哪有可以自做主张的还幽灵般来去捉摸不定的内气?
  或者这就是《缩骨大挪移》的瓶颈了!其道理就如“一个木桶能装多少水取决于最短的那块木板”那样的简单!但问题是我对这内力的了解只局限在它产生于脱胎换骨,但如何产生、有什么不同、到底怎样隐身以及隐身在哪里我都一无所知!更甭说是加强她了。难道这就是我易容的顶点?真太令人伤心了!虽然现在也能够起到一定的迷惑作用,但离化身千万还是地狱天堂之别,让我怎么做见首不见尾的神龙?
  我陪着师叔从香山回来,刚洗了个澡就接到疚叔打来的电话。什么事?不是一切事情让他自己作主吗?才拿起手机就听他激动的声音道:“真服了你!雪山真的崩了,还崩得一塌糊涂!”
  我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因为我的资金已经全部退出,自然就不关心股市行情了!这些天不是陪师叔到处走,就是研究易容术,还学了一些辅助的技法,哪还有空上网?算算也已经离我预计的崩盘时间快一周了,股市也该出现大地震了!我沉声道:“情况怎样?”
  “怎样?你没看报纸、新闻?那网上呢?股市末日到了!”他奇道,但马上又感叹着道:“看来我家吃饭以后就靠你了,小蔚的嫁状有着落了!”
  有两手!我马上断定。他一下子就完全清楚了我的价值,知道我与蔚丫头的关系最铁,就利用这层关系拉拢我了。我忙道:“疚叔你这什么话?你是大老板,我一直提心吊胆着怕把我开除掉呢!”
  他哈哈大笑着,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收线了,我马上上网查股市情况。惨!悲惨!简直是惨无人道!比雨果的悲惨世界还悲惨。“长虹股份”已经连续五天跌定了,并且是开盘就跌定,没有如何的交易。60多元的股价现在只有30多了,这还远不是结束,按我的感觉预计一直要跌进个位数,在这种恐慌性抛盘的情况下,不要跌破5元大关才好!
  整个股市随着龙头股“长虹股份”的崩盘,大盘连续暴跌,上海、深圳的指数已经跌破五年来最低点,并且没有任何止住暴跌的因素存在。可以说整个股市笼罩在一种世界末日般的阴影中,看来疚叔的形容没有一点的夸张,但我对他现在才给我这个电话真是有点佩服,“谋者必忍”这判断看来有些道理啊!
  虽然我没有看到任何跳楼、自杀之类的负面新闻,但我相信一定存在!我没看到的原因只是国家坚持所谓的“正确的舆论导向”罢了!虽然愚民政策是国家存在的基础,但这难道就是国家希望看到的?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代价不是绝大多数人的绝望与自杀吧?
 
 
 
 
只看该作者 38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六章 奇异内丹
 
  “游四门”一整天回来的我们终于看到师父出现在大院里了,那应该是表示他的书完稿了。我刚想发问,师叔亮着眼睛抢先道:“老小子,总算写完了吗?”
  师父笑着道:“已经交出版社了,大概一个多月后就可以面市了。”
  师父这话一出,师叔吃晚饭也没心思了,甚至连宝贝得比命还重的刚足二十年陈期的“挂花春风散”也没喝。当然,这是他个人私事,轮不到我去管。但他“呼啦呼啦”扒完一碗就盯着我看,这就关系到我了不是?不知情的裘姨、师娘他们露出困惑的表情,连蔚丫头也注意到了,马上发问道:“倪爷爷,你今天怎么了?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没什么,没什么!因为老有人说我吃相难看,今个儿就吃快一些,看看还有谁比我更难看吃相的。”他顺口胡扯着,但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盯着我看。
  一句话就把他们逗笑了,蔚丫头更是落井下石道:“倪爷爷真有眼光!”
  这不明摆着说我吗?我马上抗议道:“师叔,对我个人有意见可以提嘛!但含沙射影、指槐骂桑就不是大丈夫的行径了吧?”不就为了早点回师父小楼让我交出神功宝典嘛!这几天我心情好,要不先随便念上一句“欲成神功,引刀自宫”就让他……咦?对他而言这话威慑力不大呀!但他为盗秦陵隐忍了20年,为等师父写完书也一等就是一年多,可为什么现在连几十分钟的耐心都没了?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怎么?长辈说你一句就受不了?”他马上摆起了长辈的架子,教训道:“常言道‘坐如钟、站如松,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你说你哪一样不要学的?这坐要有坐相,吃也得有吃相!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在座的各位长辈,你就不觉得脸红?就是小蔚都比你做得好得多!”
  包括师父、师娘都低着头扒饭,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蔚丫头更是看着我,用拿着筷子的手往眼皮一拉,笑着道:“倪爷爷说得真好!”
  算了,算了!咱大人有大量,不跟小人一般计较!我捧着饭碗低着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道:“师叔教训得好,师叔教训得对!师叔一席话,抵得北大读两年!”
  他颌首微笑着看我,露出一副孺子可教、朽木可雕的模样。这下连师父师娘也笑出声来了,更提其他人了。这饭还怎么吃?只得匆匆扒完一碗了事。
  我们才在师父小楼的榻榻米上坐下,师叔就逼着我交出神功宝典。我看了师父一眼,正色道:“我这个情况很特殊,除了你们或者再加一个师伯,我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说完我就等他们表态,这个最重要,我不想给自己任何的麻烦。
  师父缓缓点头,师叔就有些迫不及待了。我想了想补充道:“当然,如果你们在这个内功心法上有什么发现,以自己创造发明的方式让他人知道就不在这个约定里面了!”
  我顿了顿继续道:“我的精神特异来自一张破皮卷上的记载,可惜已经被火烧了,但运功的路径图我可以一丝不差把它画出来。自从修练以后,我身体就慢慢发生了奇怪的变化,除了精神方面,生理机能也大大加强了,这个师叔应该有些了解。”
  师父一脸注意的神色,听到最后就目光一转看向师叔。师叔兴奋得老脸通红,忙不跌地点着头,他对我的根骨好坏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看着师叔激动的样子,我忙警告道:“自从内功心法略有小成后,我的直觉就没有错过!但我现在有种很清晰的感觉,除了我这个已经成功的怪物,其他人肯定会走火入魔。就算我画出来了,也只是给你们作为参考之用,但千万不能凭自己去练!不过现在我有更好的办法让你们尝试。”
  他们对望了一眼,但都没有任何的异议。估计师父主要是相信自己的相人之法,但师叔却是深有感触了,在秦陵地宫要不是我凭直觉的一声断喝,那我们现在已经是另外一种的生命形式了。
  我接着道:“我用意识引导你们内气亲自体验我的特殊运气路径,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异状,但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我现在有两个事情要事先说明:一是我的内气经历过一次爆炸,现在什么也没有剩下,并且再练也没有用,希望师父师叔给我号号脉。其二是那次内气爆炸在体内炸出了一条巨大的新经脉,到时可千万不能因此吃惊分神。”
  师父一脸诧异,愣了!师叔更是惊奇得连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也是!“内气爆炸”、“新经脉”这些我自己编造的名词,按他们反应来看,应该编得很威风了。我轻轻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们的心理活动,师父用凝重的神色确证道:“是不是真的?”然后两双眼睛就紧盯着我了。
  这还用问?我这百年老店的牌子还能砸了不成?看着师叔微微颤抖的身子,我突然明白了一点什么。是啊!如果我的情况是真的,那绝对是超越人类对生命认识的范畴,很可能关系到生命的奥秘,或者还有长寿的秘诀,他们能不凝重与激动吗?
  我点头,以少有的严肃语气道:“多余话就不说了,还是你们用内气自己经历吧!”
  师叔马上抢着要求先试,但我看他激动的神色怎么也不适合,好在师父也看出来了,要他先深呼吸平息狂乱的情绪。师叔果然有些能耐,闭上眼睛吐纳了一会儿就一脸的安详与平和了。我又嘱咐他内气只能小部分缓缓传来,那样就算万一有点什么也可以控制在最小的程度。
  他把双手交叠着抵住我命门,师父则旁边神情严肃地给我们护法了。他的劳宫穴一贴上我的命门穴,我就清晰感觉到了他全身的经脉穴道,就像一幅打开的立体图出现在我的意识里,而尚盘横在丹田的强大内气更是逃不开我的注视。
  他悠长的内气从经脉缓缓而来,穿过劳宫穴,进入我的命门穴。突然,我感觉命门穴无声无息出现一股无形的力量,并猛然向那进入的内气一口咬去。同时,师叔双手猛颤,内力狂涌而至。我大吃一惊,立马用全部精神力控制师叔进入的内气。
  师叔的内息马上恢复了悠长而细的原样,看来对我还真不是一般的信任!因为现在内气完全由我控制,他根本不能有任何的感知,那就如把性命般宝贝的内气送入一个万丈深渊,不是极其信任的人能这样?但想想我们秦陵地宫的生死患难,一切又释然了。
  这下那无形的力量就无可奈何地靠边站了,又如幽灵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也马上由控制改为引导,这下师叔又能感知了。我引导内气由督脉进入气海,又由气海进入那个产生热气的路线。一进入这个路线,内气温度急剧上升,一下子就变得炙热。好在我只是感觉到这样的温度,身体却没有任何的不舒服。师叔只有意识附在内气上,当然不会有任何伤害,但一回归他体内还不把他烧焦?
  那就进入冷气路线中和一下呗!趁着一个周天完成,我立马引导已经炙热的内气进入产生寒气的路线。有些不一样!内气外层是变得冰寒了,可我感知到中间还是炙热,一出这个路线还不冰寒与炙热交替着厮杀、搏斗?
  果然,一出路线内气立马分裂成互不相容的寒热两股,历史重演般又在我气海纠缠、撕咬着拼杀了。不过,这次只是小儿科,就像两个顽皮的孩子在我体内玩耍、嬉戏,只是程度稍微激烈点罢了!这个师叔能承受得了?看来解决的关键还是在那个巨无霸通道的路线了。
  在我意识的命令下,两股气团乖乖进入那个巨无霸的特造通道。咦!怎么会这样?一进入这个路径,两股内气一下子被挤压成一根丝线了,进入多少压缩多少,但交替的寒热好像一点没变呀!这可怎么办?我也没办法让它温度降下来呀!
  我刚想再次进入循环,但有一种清晰的感觉:这样做内气肯定会被我收服,就没有师叔的份了!并且这外来的不同本源内气估计还会给我带来害处。那就是说这个温度只能让师叔自己去消受了?毕竟不是单方面的炙热或者冰寒,而且只有这么一小点,师叔应该能够搞定吧?何况还有师父!我马上把内气导向督脉,又从命门传出。
  咦!不肯回去?在我地盘还有敢违抗我命令的?就凭这么一丁点的内气?我一脚就把它揣出命门,飞向师叔的劳宫穴。这内气一进入师叔体内,他双手就一阵颤抖,马上就离开了我的身体。同时,我在他体内的意识破碎成千万碎片,消失了。
  我睁开眼睛,转身看师叔的情况。他一脸的青红皂白变动,额头正冒着细密的汗珠,看来正在和冰与火共存的内气搏斗。师父正双手紧贴他的命门,助他一臂之力。我知道问题应该不大,因为经过我改造的毕竟只是极少量,而这本身就是他自己的内气!并且我还清楚感觉到一点:降伏了它对师叔好处是大大的!虽然并不知道是怎样的好处。
  我没有丝毫的内气,也就不能帮上任何的忙了,只得旁边观望。好一会儿,师父才如释重负地放下手掌,缓缓睁开眼睛,示意我到楼下说话。我们轻手轻脚退了出来,还没落座,师父就急着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沉声道:“那进入我体内的内气好像被我改造了,变得炙热与冰寒共存,体积压缩了几十倍。现在应该是与师叔没改造过的内气融合的阶段,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具体的怕也只有等师叔自己“醒”过来才能告诉我们了。”
  “炙热与冰寒共存?体积压缩了几十倍?”师父惊讶道,那诧异的眼神连瞎子都看得出来。
  “我的情况很特殊!”我点头道。
  师父沉声道:“你把如何获得那个皮卷,又如何修练的详细说一遍。”
  我只得把来龙去脉讲了遍,但所有不合理的地方全删除了,譬如皮卷的自燃、手臂上的图案、意识中的呼声等等。他听着听着就陷入了深思,好一会才抬头道:“你先回去吧!明天一早再来。”
  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师父的小楼了,我也想知道师叔收服了它没有,毕竟只是那么一丁点嘛!师父、师叔都在下面的客厅,师父一脸的凝重,师叔却裂牙呲嘴一副怪相,脸上青红不定。那就是还没收服了,这经脉里一团冰与火在四处流窜,不痛苦才怪!但麻烦在于这个东西只能师叔自己去收服,旁人最多只能辅助。
  一看到我,师叔就深皱着眉上下打量着我道:“你究竟是什么怪物?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是合理的!你到底把我内气怎么了?我输过去那么多,回来的怎么只有这么一丁丁?还一下子热得我头上冒烟,一忽儿又冷得我牙齿直抖……抖……”这个抖字才出口,他牙齿还真打起冷战起来。
  师父马上道:“你师叔体内两股内气正在融合,那冷热交替的力量正在逐步增加中,我怕到时压不住它,看来也只有你师伯才能解决了!”顿了顿又道:“你回去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出发去武当山。”
  我们匆匆扒了口早饭就乘车出发了,小车直往郊外开,很快就穿入一个防守严密的军营区,却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远远就看到一架军用直升机正在停机坪上待命,已经在发动了,因为上面的叶片开始转动起来。入军营如入无人之境?调用军用飞机简直如用自己私家车般方便?看来师父还真不是一般人物。
  我们的车子离开直升机十几米就停下了,这时直升机已经是振翅欲飞了。机舱打开,跳下一个中校军衔的军官,他向师父敬了个军礼,然后相互一握手,转身就走。连中校都这么大清早像呆头鸟般来等着?还毕恭毕敬给师父敬礼?但想到师父在军队传奇般的经历,也就释然了。
  我们一上机,马上就起飞了。驾驶员也有中尉的军衔,但他根本就不说话,如同机器人一般。我们随飞机拔地而起,军营很快消失在视线里,整个地面就变成了一幅地图。我看到万里长城像一条盘旋的巨龙延绵千里而没有穷尽,令人豪气顿生,不禁有种想仰天长啸的冲动。
  我们飞过城市,飞过森林、飞过山川、河流、湖泊……整个视野如同一幅巨大的水彩山水长卷。我是一身轻松地欣赏美景,但旁边的师叔绝不是这样了!按我来看他受这么一点罪,应该是大大占了便宜,虽然我一点也不清楚这便宜到底占在哪里。
  这路程还真是够长的!我们6:17上的飞机,10:42才看到巍巍群山中的武当山。远看峰顶灰色带黄的建筑群,有如一片枯死的野草,我实在不能想象这就是久负盛名的武当。或者是角度的关系吧?“横看成岭侧成峰”,不同的视角产生不同的风景,或者不同的利益角度也决定了我们不同的想法与观念吧!
  看驾驶员熟门熟路的样子,看来还不是一次两次来这里。随着飞机的接近,山上景物尽收眼底,看来整个建筑群的设计充分利用了原始地形地貌,用规模宏大、布局巧妙来形容实是不为过。飞机很快接近中,我都看到“太元紫霄宫”的额匾了,当然还有驻足观看的游客。
  我们越过龙虎殿、十方殿与紫霄殿,最后降落在父母殿旁的一片空地上。或者道士们知道是谁来了,因为已经有一老一小两个道士迎接在那里了。我估计那个清瘦的老道应该很有一些修行,否则50多岁的人断不可能那么超乎年龄的生命能!师父介绍了他是虚伏道长,马上就提出了要立刻见师伯。他露出为难的神色,说师伯正在静修,师父马上打断道:“我们有重要事情,一切后果由我负责!”
  他看了看师叔青红交替、变幻莫测的脸,一咬牙道:“那好!我马上去。”又吩咐那个小道士带我们去用斋,然后就匆匆往后山去了。我知道紫霄宫后山岙中有天然洞穴,名“太子岩”,为道教七十二福地之一,师伯应该在那里静修吧?
  不过,这样去打扰师伯他老人家绝对是件苦差事!师叔说过师伯是武当硕果仅存的“清字辈”长老,虽从不管俗事,但他说话连掌门人也只有听的份。但问题是师父、师叔也绝对不能得罪,按照他们之间的关系,估计与师伯亲临也没什么大的区别吧!
  斋当然是素斋,对于大鱼大肉吃腻了的我还真是感觉别有一番风味,但不知这个姓钟的中尉觉得如何?因为他脸上根本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很快就用完了饭,站起来对师父敬了个军礼,转身离去,一如那个中校般冷酷!为什么与军训时碰到的军人完全不同?我一惊,难道是特种兵?按我推测,师父还真有可能曾任特种兵武艺教练。
  我们也很快用完了饭,但就是不见师伯出现。不是说只是静坐吗?既然不是坐关,那打扰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吧?对了,大白天的打什么坐嘛!可不要告诉我这也会上瘾!虽然我也听说过对打坐惯了的老头而言,其嗜好程度如同色狼对美女。
  就在我耐心快被消磨殆尽的时候,师伯与虚伏道长终于出现了。他一看到师叔就一惊,我马上上前行礼,他只是淡淡点头,算是回应了。交待了虚伏道长几句后,他就带我们往后山而去。这里古树参天,山花杂缀,野鸟争鸣,真是修炼悟道的好地方,看来成为七十二福地之一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我们沿着绿荫掩隐的古栈道前行,绕过一个弯,面前就豁然开朗了,只见陡峭的云梯蹬道上仰天挺起一座山门,真是气势非凡!穿过山门再前行百来米就有块大山岩挡住去路,整个岩体几乎全被厚厚的青苔与长长的藤蔓所覆盖。飘垂的藤蔓足有十几米长,在山风中显得那么的轻盈而飘逸,特别是末端源源不断滴落着的水珠,把山岩打扮得美丽生动、充满灵性。
  透过藤蔓的垂帘我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洞口,因为里面有亮光闪动。师伯手一撑藤蔓,一个高约10米,宽15米洞口就完全显露在眼前了。厚厚的石门半开着,里面燃烧着一圈松脂明灯,把整个石室照得一片光亮,奇怪的是石壁上到处都有点点闪光,难道是水流?
  啊!果真是水流!只见整个石洞除了方石铺就的地面全是密如蛛网般的水丝,但就是没有一滴掉落地面。我眼睛一亮,一种融入自然的感觉涌上心头!如果这都不是神仙福地,那什么地方才是?就是咱这么一个大俗人进入,估计多少也长命个十年八载的吧?
  原来洞顶是斜向上的,而地面靠岩壁有一圈石凿的导流渠,但就是不见明显的出水孔,那就表示有很多细小的洞孔通往岩外了?怪不得垂藤都一副莲花带泪的模样!这也应该就是石室充满着新鲜空气的原因了吧?虽然洞内到处都是水,但地面却很是干燥。真是巧夺天工,令人叹为观止!
  师伯缓缓合上石门,石室就成了一个完全隔绝人世的寂静空间,到处闪烁的微弱反光让我很有一种神秘的味道。我这才注意其他的,洞室大概有百多平米,正中还有个玲珑别致的小型石殿,很是惹人喜爱!但那个不知什么的太子童年塑像就倒胃口了,大凡不管阿狗阿猫,有一点权力的都是神仙,什么真武大帝、真文上仙的简直比荒年的叫化子还多。
  四个蒲团,我们席地而坐。师叔微闭眼睛,应该是在默用内气消化那团被我改造过的微小气团吧?“调皮捣蛋”的他这一路上来安静得只有“难以置信”四字可以形容。不过,那个气团已经不再是原来意义上的气团了,因为被我巨无霸通道压缩后差不多呈实质化了。
  刚坐定师伯就双手贴上师叔的命门开始号脉,师父一脸紧张地看着。我不可能帮上任何忙,自然只能呆头鸟般等着了。突然,师伯全身一震,清白的脸上红光爆开。我一阵毫毛倒竖,这种情况下还这样分神?不走火入魔才怪!幸亏师父火光电闪间双手就贴上了师伯的命门。
  不会吧?功力逊他很多的师父也能稍加压制,就算功力最弱的师叔也能坚持那么多时间而没事不是?看来绝对不是功力问题,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否则心如千年古井的他能如此分神?看着师父凝重的神色缓缓舒展,同时师叔脸上的红色也缓缓褪去了,我就知道这一劫算是过去了。
  师父放下双手,吁出一口长气。师伯也双手离开师叔,但刚睁开双眼就一脸激动地向收功的师叔喜叫着道:“小弟,你修得内丹啦!”
  我看得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还真没料到师伯还会有这种表情,但这种为亲人发自肺腑的高兴还真令我一阵的感动!内丹?很厉害吗?我一脸的茫然,但师父与师叔一下子惊得跳了起来,还是师父小心翼翼问道:“大哥,你可不能骗我们!”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师伯不悦道。
  “那么这是真的了?”师叔看了我一眼沉声道。
  “千真万确!我绝对肯定!”师伯语气斩钉截铁,不容丝毫怀疑。
  师父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师叔更是原地翻着跟斗,十足的一只老猴子!连冰火内气带给他的痛苦也忘了。我呆呆地看着他们,不会都疯掉了吧?突然,师父停下笑声,对着师伯道:“我们都会修得内丹!”
  刚有些平静下来的师伯一下子呆住了。如果让他们的内气在我体内运行一遍就是内丹了,那对我根本是举手之劳之事!不过,那内丹很重要吗?还有,我这个特殊情况只能他们三个知道。
  师父咳嗽了一声,看了我一眼道:“小弟他是内气经过阿翔的经脉就变成这样的。”
  刚回过神的师伯又是一震,转首看我,那惊奇、诧异与怀疑真是有如刻在脸上。我疑惑着道:“师伯,内丹很厉害吗?”他没有回答,还是呆呆地看着我。师父与师叔也慢慢平静了下来,但脸上都发着炫目的光芒,估计也只有金榜题名时或者洞房花烛夜才有这种兴奋吧!
  好一会儿,师伯才一脸严肃缓缓道:“内丹是传说中的道家至宝!练得内丹就表示漫长的修世已经结束,也即是修真的开始!虽然自称练得内丹的不计其数,但事实上只有魏晋的葛洪才是真正修得内丹,他的《神仙传》详细地介绍了他练得内丹的过程,但后人却从没因此成功过。”
  他顿了顿接着道:“虽然我也不知道究竟,但那很可能意味着灵魂可以不死,甚至连肉体超脱死亡都不一定!”他看着我,但目光焦点已经在无穷远处了。
  “肉……肉……肉体……可以……超脱生死?”我惊讶得说不完整一句话,又马上想到了若蓝、老爸老妈、弟弟等,要是每个人亲人都成为不死的神仙,那……
  师伯打断我的思考道:“不过,这个内气非常奇怪,要是功力稍微差一点,那么很可能肉体直接被那个怪异内丹炼化,成为一具干尸或者僵尸。”
  一听到这话,我马上打消了那个念头。原来这样!怪不得他们那么激动的。那我呢?我一定会死的!因为我会有危险的感觉,如果肉体是不死的,那危险不危险有什么区别?
  师叔一脸痛苦着插话道:“大哥,我差不多已经成为一具干尸或者僵尸了!”
  师伯回道:“要压制它,我估计我们两人助你也要好几天的时间。”又转首问我道:“阿翔,你要去外面走走,还是这里打坐陪我们?”
  大白天陪着三个糟老头打坐?师伯还真想得出来!我忙答外面走走。“我出去给阿翔安排一下,马上回来。”师伯说着就起身带我出来。这里没有任何的通讯工具?怪不得虚伏道长叫师伯叫了那么久!看来也只有通过敲击石门才能唤醒里面打坐的师伯,但轻了听不到,重了又怕惊吓而走火入魔,还真是难为了他。
  师伯找的还是虚伏道长,如此这般交待了一番,就返身回去了。道长这次对我真是热情无比了,问我喜欢什么?需要些什么等等。那就先到处走走吧!大好风光,不好好欣赏,岂不可惜?
  原来虚伏道长就是紫霄宫的主持,还是师伯的弟子,怪不得一直要我平辈论交。有他带路还会有几个地方不能进去的?我们紫霄宫、遇真宫、复真宫、金殿等一个个看过去,走哪就那骗吃骗喝,当然有时还骗住。
  武当还真是一个道教文化沉淀深厚的风水宝地,那些殿堂楼宇或雄浑苍劲、深沉凝重,或清丽优雅、飘逸潇洒各有特色。而鳞次栉毗、重檐九脊、翠瓦丹墙的细节更让我流连忘返。当然,除了令我有些反感的神仙塑像。道长几乎是寸步不离跟着我,连主持的日常事务也不处理了?我几乎怀疑是师伯让他监视我的。
  第五天我们正在复真宫玩,有道士找来,让我们回去。师叔已经没事,能够单独处理自己的问题了,那接下来就是师父了,当然师伯护法并助一臂之力。结果当然同样轻松搞定,凭师父实力再师伯辅助也大概要10天的时间才能压制住,我回头又是游玩。
  这里能够让我感兴趣的东西还真是不少,除了欣赏建筑与自然风光,我还让虚伏道长陪着拜访了几个剑术高手。因为武当剑在武侠小说中是剑术的祖宗,怎么都有些特别的造诣吧?我很是学了一些剑法,但遗憾的是没有赫赫有名的武当七星剑阵,说是很久以前就失传了。
  对了,不知怎么着的,自从给师叔炼得内丹后脑海那个声音有频繁来临的趋势,给师父同样来一下后就更明显了。以前只有打盹或睡觉的时候才会出现,现在只要脑子没有在想什么,偶尔也会出现,虽然暂时不会给我造成什么麻烦,但要再严重下去事情就堪虑了!
  这一玩就是9天,师伯才让人找到我,我当然拍马献殷勤着主动要求帮他搞定内丹什么的,自然是令他老怀大慰。解决了师伯,我就按着他的交待独自回北京了,因为师父、师叔要几个月的坐关才能把内丹变成能够完全自控。虚伏道长非得亲自送我下武当山不可,我能不让他送?估计是师伯的命令吧!下了武当山,我乘车到老河口机场,然后坐机回北京了。
 
 
 
只看该作者 39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七章 意料之外
 
  我才回到东澜居,蔚丫头就冲进来了。其他人总会敲一下门,但她总是像一阵风般刮进来,有时还真吓我一跳。我都不知说几遍了,她虽然每次猛点着头,满口答应,但哪次还不是一样?她马上问我们哪“潇洒”去了?师父、师叔为什么没回来?我才说上武当拜访师伯,她就一副老成的样子点着头道:“我就知道让他们凑在一起,准没好事!”听得我差点笑出声来。
  真是奇怪了!难道我的《神曲》就那么没有流行性?怎么到现在还是没有一点响动?还是向程经理打听一下情况吧!顺便把手机号码告诉他,因为他只知道我的寝室,却不知道我狡兔两窟与这里的电话号码,这点脑子我还是有的!这里电话号码也就家里与若蓝知道,其他的人就免了!
  我才报上自己的大名,他就夸张道:“我还以为你从地球上消失了呢!为了给你报个喜我差点把北京的地皮都掘了三尺,你现在能有空过来一下吗?”
  给我报喜?何喜之有?我奇道:“什么事?”
  “电话里说不方便,你先到我办公室来吧!”他道。
  那就表示不是一般的“喜”了,但除了版权收入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那就忍一时之痒等见面呗!一进他办公室,他就急着道:“亿万富翁,我不得不佩服你的精明!”
  我吓了一跳,回头看看后面也没人啊!难道是叫我?看来是开我玩笑了,因为《神曲》专辑鸟毛响动也还没有。我不悦道:“别开玩笑了,到底什么事啊?”
  “开玩笑?”他眉头一皱,忽然哈哈大笑着道:“要是我,我也不信!不过,这实在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我一惊,难道把发行权转让了?这可丢了西瓜抓芝麻了!急着道:“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
  他笑着道:“你就不先问问自己版权收入有多少?”
  也是!既然钱也已经到位了,那就是说大局已定,我担心也没什么用了。想到他刚才叫的“亿万富翁”四字,我小心翼翼道:“多少?”
  他正色道:“按照合约你可以得到3.5亿美金。”
  啊……我只觉一阵热血上脑,不禁两眼发黑,张着嘴巴傻掉了!“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们把这笔版权收入划给你。当然,得扣除预支的一千万。”他一句话打断了我的发呆。
  我猛吸几口气以平息狂乱的情绪。奶奶的熊!按照1:8.5的兑换比例,那折合人民币就是29.75亿!29.75亿?太……太……太夸张了吧!我记得去年中国大陆个人财富排行榜100位的也才8亿,那就是说我已经是中国大陆最富有的人之一了?没想到,真没想到!这么吹吹竟然吹进了“大陆百富榜”?估计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原来宋总考虑到公司没有能力在欧洲发行这个专辑,就带着《神曲》的片断拷贝亲自去了趟英国。当然,目标是世界唱片公司的老大:EMI。起先人家根本不甩他,是看在“中国敦煌音像发行总公司总经理”的头衔上才勉强着接见的。但一听了曲子片断,那就轮到宋总耍威风了,而对方哭着喊着非得买断发行权不可。
  听程经理讲到这里我还是不住点头的,但再往下就不行了!难道不能采用利润分成的方式?在完全取得主动权的情况下哪有他们谈条件的资格!就是一定要卖断发行权也不能只叫10亿美金啊!还自称狮子大开口?败家子,败家子哪!唉!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做什么总经理嘛!反正只是报一个数字,你难道就不可以后面多加几个零?唉!看来大手笔、大场面还非得咱这种胸怀乾坤、气吞六合的大人物亲自出马不可!至于宋总,我看最适合他的岗位非王府井流动烤番薯小摊莫属!
  好在宋总算还不是白痴,没把亚洲的发行权一同卖了。他们公司本年度唯一的任务是在亚洲范围发行这个专辑,无关的一切活动都已经停止。现在这个命名为《神曲》的专辑制作包装已经结束,所有一切都是由专家里面的专家精心完成的,按程经理的话来形容是“完美的艺术品”。各个国家城市的销售网络已经布置完成,生产线只等一声命令,就是新闻媒体的广告宣传也谈得七七八八了。因为要与欧洲的同时发行,正式发行时间尚未定,但大概也在这几周了吧!
  “那样本呢?”我问。我很想看看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样品?银行保险箱里!除了宋总自己谁也别想看到。”他道。
  搞得这么神秘?也是!别人能8.75亿美元买个欧洲发行权的专辑能不是宝贝?不过,我看这个管理漏洞实在不小!要是宋总起个什么歹心,把样品偷偷出卖给其他公司,然后出逃没有引渡条约的国家,那不麻烦大了?
  “不过,你是不是该请客请客?”他笑着道:“我为了给你报这个喜讯差点连腿都跑断了。”
  我一下就听出了弦外之音,“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去”,没有企图他会这么积极?还两次点醒我?不过,他老是亲自跑来跑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再说他是宋总亲信,公司有什么违规操作,那……看来这个外貌忠厚老实的两头蛇还得收买一下。我笑着道:“老哥你辛苦了!我吃上了大米饭,还能不给你一口粥喝?”
  他满脸喜色,两眼放光,知道我理解了他的意思。想到他年薪20万还不到,我心中就有底了,就微笑着道:“我刚好有100万的多余钱花不掉,不知……”我没有说下去,一种拿着肉骨头在旺财面前乱晃的感觉浮上心头。
  他一脸的激动,目光中的渴望与希翼昭然若揭。我接着道:“唉!我的眼睛、耳朵不太好使,譬如现在我就搞不清窗外到底有些什么风吹草动的,要是……”我还是说了半句就打住了。
  他马上接上道:“那不要紧!老哥我耳清目明的,倒很愿意告诉你外面到底是刮风下雨啦,还是打雷闪电什么的。”
  我欣然道:“那它就是你的了!”
  这应该不是贿赂吧?因为我只不过要他盯得紧一些,跑腿积极一点罢了,没有任何谋取他们公司不正当利益的构思与行动,相反我怕的正是他们公司有谋取我正当利益的构思与行动啊!我马上跟他去办理相关的手续了,不过这个人所得税交得实在让我有点怕怕:3.5亿美金一下子变成2.8亿了,也他妈的太毒了!
  这次我没有像农民伯伯般要求银行给我现金看看,估计就是想看也是到金库去看了。我一千万美金留着备用,其他都兑换成人民币了。兑换比是1:8.63,那就是24.164亿人民币了,除去给程经理的吃红100万,剩余24.154亿。
  看着一串长长的数字我真有一种天上掉馅饼的可笑感觉,不!是掉钻石。可它怎么就偏偏掉我头上了?好在邓老说过:“黑猫白猫,抓着老鼠就是好猫!”赚到钱才是硬道理不是?不过,我好像没有特别的激动,在奇怪之余不由对自己一阵佩服,也许是来得太容易的东西就不会去珍惜吧!
  这么多钱到底怎么办才好?先花着呗!没钱要愁,有钱还愁?那我不整一傻冒吗?我马上给艺豪装饰公司挂了个电话,老妈的生日还有半个月不到了,不知他们进行到什么程度了,我是再三提醒他们要一个半月之内保质保量完成的。嗯!已经是购置床饰、安装调试家庭影院系统的扫尾阶段了,这还差不多。
  还没一周,他们来电话说工程已经完工,要我去验收并拿回钥匙。顶极的公司就是不一样,厚厚的决算书后面还附了张长长的清单,所有家电的规格、价格等标得清清楚楚。本来可以验收后再付最后的25%,但我略一思索就一锤定音道:“余款我现在就付清了,但要真有质量问题,那你们就有麻烦了,我要是感到满意,那以后陆续有来。”
  老妈的生日很快就到了,上午我就过去了,当然先去看看要送出的礼物,从售楼部拿了房产证后就直奔自己的房子而去。整个小区根本就是一个美丽的亲水公园,清澈的河水围绕着白色的房子,到处都是蝴蝶翩飞的红花绿草,简直可以用碧水蓝天、鸟语花香来形容。
  我踩着弯转曲折的休闲小路前进,低头看着两条红鲤在湖石层叠的河中追逐、嬉戏,惊起的水花把残落的花瓣冲得七零八落,而抬头间就看见两个穿着制服的巡逻员鹰视狼顾着走过。走在湖中的九曲桥上,看着盛开满鲜花的别墅群,我还真有种到了传说中的香格里拉的错觉!我一阵感动:安全、美丽而幽静,这才叫居所,这才是家园!
  我的目光无法穿透深垂的窗帘抢先一窥玄虚,但一打开门就有一种清新自然、浪漫温馨的感觉迎面扑来。简洁、清雅的餐厅流露着浓浓的休闲意味,那优雅高贵的蓝色、情致摇曳的紫色与生机盎然的绿色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束随意插着的干花又把所有的焦点集中在了大理石的餐桌上了。我一把拉开窗帘,阳光就充满了整个空间,外面是怒放的鲜花,碧绿的草坪延伸至倒映着蓝天的湖边,这样用餐还不大开胃口?
  先看重点吧!我沿着气派的旋转楼梯上去,迎面就是一个巨大的豪华客厅,薄薄的丝质窗帘挡不住阳光的注视,朦胧的白色弥散在宽大的组合真皮休闲沙发上。但最抢眼的却是那套家庭影院,特别是52英寸的宽屏幕等离子电视。在这样的季节,冲一壶咖啡,半躺在贵妃沙发床上,看着赵忠详讲解的动物世界,那会是怎样的一种享受?
  一拉开窗帘,外面无限春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延伸到室内,把整个空间打扮得充满诗意。站在阳台上,我不禁有种“心旷神怡,宠辱皆忘,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感觉。当然,如果有必要,我大可发些“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感慨。
  我越看越点头,整体设计巧妙、风格多变、工艺精湛。那豪华奢侈的客厅、浪漫温馨的卧室、沉稳宁静的书房等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尤其是每个细节都是精益求精的,没一处含糊,看来顶极的大公司就是与“野鸡部队”有差别哪!我又去验收若蓝的别墅,果然没有拷贝,但设计风格惊人的相似,这样也好!
  看看也快中午了,还是先找若红去吧!她就读的还是光华中学,刚进去时只是城市班,要不是我当初的资助与嘱咐,她绝对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或者这也是每次见我特别亲的原因吧!好在自己还是争气的,这学期就追上了同班同学,在原校长大人的新政策下进入了她梦想的农村班。
  两三百米的距离很快就到了,我一进去,那管门的老头马上认出了我,原来我还没被世界遗忘啊!既然这样,那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在门岗与他聊几句了。很快就到点了,随着老头按响电铃,学生们蜂拥而出,我一眼就看到若红与一个女生说着走下楼来。我一声叫,她一转头就看到了我,脸露喜容与那女的说了一句,马上向我跑来了,还有十米多距离她就兴奋地叫道:“易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们边走边说。”我说着就带头往外走。
  “易大哥,你不用读书了吗?”她瞪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道。
  “古人云:‘行万里路,胜读十年书’,所以这几天我每天乘飞机北京——Z市跑个来回,估计今年考试不用愁了吧!”我胡扯道。
  我看着她哈哈大笑的样子道:“我带你去一个特别的地方。”
  “什么地方?”她停下笑,奇道。
  我看了不远处的颐景园一眼,往旁边的肯德鸡一指道:“你去了就知道了,我们先吃饭吧!”
  “好啊,好啊!我还从来没吃过!”她兴奋道。
  我不管喜不喜欢、吃不吃得完就要了满满小山似的两大盆,只要店里有的都在了,每样两份。她两眼瞪得老大,疑惑道:“就我们两人?”
  “怎么?莫非还有第三者插足不成?”我装着紧张的样子道。
  她吃吃笑了起来,突然道:“姐夫,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我满脸微笑道:“好!中听!再叫几声让我过过耳瘾。”
  她连叫三声,叫得我五脏六腑里,象熨斗熨过,无一处不伏贴,三万六千个毛孔,象吃了人参果,无一不畅快。我笑着道:“让你姐姐听见,那会怎么样?”
  “她呀!”若红吞下口中的汉堡道:“脸皮比纸还薄,‘千肯万肯就是嘴巴不肯’不就专门说她的了?”
  我笑出声来,这话真是一针见血,把若蓝刻划得入木三分,不知道她听见又会什么反应?我问她的理想,她想了想道:“我最是喜欢与小孩子一起玩了!那做个小学或者幼儿园教师最适合我了。不过,按我成绩看,希望实在不大。”她说着神情有点黯然了。
  我笑着道:“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她奇怪地看着我,马上露出释然的神色,估计是把我的话理解成鼓励了。我吃得不多,她虽然狠狠地咬着,但无论如何也吃不了那么多,还有一半多剩下。她坚持要打包拿回去,我转身又要了两大桶家庭套餐,让带她回去吃。
  我们肯德鸡出来,就弯入了旁边的颐景园,她的目光马上就被深深吸引住了。
  “姐夫,你家买新房子了?”她惊道。
  嘿!我怎么就只听到这个称呼呢?“这个小区怎么样?”我没答她,随口问道。
  “就像是到了公园里。姐夫,这好啊!哇!这里还有湖,真太漂亮了,简直就是神仙住的地方。”她由衷赞叹道。
  我直向若蓝的那套走去,她马上转头看着我奇道:“姐夫,你家买的是别墅?”
  我没回答,直接打开房门进去了,这下只听到后面的她连声惊叫了!她东张西望着,每个房间都要看一遍,当然越看越惊叫了。我打开家庭影院系统,那等离子电视的巨大屏幕与艳丽细腻的色彩看得她两眼发直,那极品音响的音质连我也不住点头。
  我往真皮沙发一拍道:“过来,这里坐。”
  她像木头人般移动过来,我道:“怎么样?喜欢吗?”
  “你家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她疑惑道。
  “谁说这房子是我家的?”我装出奇怪的神色道。
  “啊!”她一惊,急道:“我们这是私闯民宅,那可是要坐牢的!”
  “我可能要坐牢,但你不会!”我说着,在她疑问的眼光中把房产证递给了她。
  “姐姐?”她看着房产证一声大叫,我浑身一哆嗦,耳朵“嗡嗡”作响。她忽然再次惊叫着跳了起来,这次我的“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总算起到一定作用了。她连连跳着,跳着跳着眼泪就出来了,也慢慢停了下来,低着头道:“姐姐有你真是幸福!”
  嘿!这话入耳!不过这么快就推断出了事情的原诿?思路还蛮清晰的嘛!估计将来做个幼稚园或者小学老师还是能够胜任的。看她一瞧我就流泪的样子就道:“好了,好了!看你莲花带泪的样子,让你姐姐知道还以为我欺侮你呢!来,笑一个给你姐夫过目欣赏。”
  她硬是挤出一个笑容,可这笑容也实在与面部表情太不协调了点,我不由笑了起来,一下子又把她给引笑了。平静下来的她两眼发着亮光,四处仔细查看着,还伸出手轻轻抚摸,好像什么都是纸做的宝贝似的,看得我一阵好笑。我知道她下午还要上课,就把钥匙丢给她道:“上课不要迟到了!”
  她心不在焉地点着头,我知道她内心绝不平静,也不管她,这下有得她忙活的了,只是不要影响学业才好。本来准备好回家的,但想了想还是先去东边的别墅爽一下了,咱辛辛苦苦买下来,这“处女爽”总得让自己享用吧?我才打开电视没几分钟若蓝的电话就到了,若红这丫头!有电话也不用汇报得那么积极啊!
  她没开口先哽咽了,我忙安慰道:“若蓝你千万别这样!帮你还不是帮我自己?如果我有什么地方需要你帮一把的,你不也一样嘛!”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总算逗笑了抽抽噎噎的她,又让她恢复正常才收了线。然后我就沐浴着春日的阳光,舒服地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了。这一看就是几个小时,直到手机铃声响起,这才注意到已经是傍晚了。
  “哥,你到了没?我们都等你吃饭半小时了!”他说着,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对了,没准备礼物就不用来了,这句是我替妈说的。”马上传来老妈微弱的教训弟弟的声音:“不要瞎说!”我答应着马上过去了。当然,“人靠衣妆,佛靠金妆”,我就先去礼品屋把房产证做了个漂亮的全方位包装。
  弟弟正帮老妈把菜端上桌,老爸正开着酒。这不才刚刚开饭吗?看来又是弟弟谎报军情!才坐定我就从身后把包装精美的房产证双手恭恭敬敬递过去,笑着夸张道:“祝妈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愿妈永远年轻、漂亮、温柔、美丽、大方……以下省略五千字的形容词。”
  哈哈~听到最后一句连老爸也笑了,更不用说是老妈与弟弟了。不过笑归笑,这出手绝不慢,一把就把我还没准备好放手的礼物“接”了过去。老妈两眼发光,她知道我有那么几个小钱的,虽然现在怎么说也是大钱了不是?她迫不及待一把扯开包装纸,连上面的活结也没打开,真是够有心急的。看得老爸直摇头,但也露出好奇的神色,弟弟更是瞪大眼睛看着。
  “房屋产权证”五个金色的大字露出来了,她们一惊,没打开就盯着我看。我一脸真诚地解释道:“看妈平时对家里的居住条件颇有微词,我就咬紧牙关、勒紧裤带、四处打工、省吃俭用,一分辛苦一分汗水总算存下几个小钱,趁着这个机会就舍身取义,贡献自己微薄的力量了。”
  我那么真诚、善良、可靠的表情居然引不来他们哪怕是半丝的信任,失败,真是失败!老妈一打开,老爸与弟弟的头就也凑在一起了。这次老爸都全身一震,老妈与弟弟更不堪,但老妈抬头看了看我,又低头翻来覆去看房产证,还用手指去擦里面的字。
  “真的?”老妈奇怪道,这一脸的平静看得我一阵佩服。老爸看着我没说话,说话的是弟弟,他以看绝对信不过单位的眼神看着我道:“哥,你不会是做个假证骗我们吧?”
  我叹了口气道:“我平时牌子不够老?还是信誉不够好?”
  “哥,我再几个月也马上就要生日了,你也送我一套吧?”弟弟马上两眼射出炙热的火舌,急切道。
  “这可是我从牙缝里一个嘣子儿一个嘣子儿省下来的,我每天吃草根、啃树皮,以红军万里长征的毅力好不容易才省下来的。”我夸张着,马上又教训道:“我看你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也不省几个小钱孝敬孝敬妈?还这里说呀说的!”
  “那不同!你牙缝大,我一口细牙贝齿没什么牙缝,自然是省不下来了。”他陪笑道。
  “那就是说,这别墅是真的了?”老妈小心翼翼求证道。
  我皱眉道:“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信?就算我从不说真话,我也不敢拿这事在你生日开玩笑啊!”
  “呀!”老妈一声惊叫,我脑门上仿佛紧箍咒缩小般一阵发晕,听得我直摇头。唉!都四十几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幼稚园的小女孩似的?我看蔚丫头都比她稳重得多!她马上满脸红光,激动道:“我就说阿翔有商业头脑嘛!好好干,争取今年明年把市区的房子全买下来。”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发黑!老妈马上命令道:“五分钟之内把饭吃完!”看来真是急不可待了。弟弟响应老妈号召着“呼啦呼啦”扒饭了,老爸也是稍微加快了速度,但我还是老样子。五分钟很快过去了,老妈又等了老爸几分钟,但对我就没那么客气了,一把夺下我手中的饭碗,拖着我就往外走。
  整个小区房屋的灯只亮着三分之一左右,但路灯通明,在夜色中又是另一番景色。老妈边走边赞美,老爸也是面露喜色,弟弟则叫着道:“哇!还有湖与小河啊,真的像公园一样!”
  我打开门,一马当先着往上走,“啪啪啪”一路打开了所有能打开的灯。回头一看,咦!不会吧?老妈与弟弟发傻我是料到的,但老爸发呆我还真没估计到。突然,老妈口中发出一声惊叫,在夜空里有如午夜鬼叫!我都吓了一跳,不用说还愣着的弟弟与老爸了。我皱着眉,这已经是老妈今晚第三次惊声尖叫了,再来几下估计进“二院”都有资格了。唉!一下子太多惊喜还真不是一件好事!
  老妈有点发狂似的楼下到处看着,弟弟则“吱溜”一声窜上楼来。还是老爸稳重,疑惑着道:“阿易,你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这个房子连装潢肯定得一百多万,你哪来那么多钱?”
  我轻描淡写道:“我按妈的命令又吹了个曲子,卖了点钱,又放到股票里赚了一点。”本来说给老爸听也无所谓,但我知道老妈总有手段从他口中挖出信息来,那到时还不天下大乱?
  看着他实在不相信的样子,我补充道:“那个曲子估计很快就会在市场上看见了,到时你或者能理解一些事情了。”刚说着,老妈从我们身边晃过,一眨眼工夫就影子也不见了。
  他怔怔看了我一下道:“你做生意我不管你,但你自己要小心点。”
  我答应着与老爸才在沙发上坐定,老妈就从主卧室冲了出来,喜叫着道:“苦日子总算熬出头了!我们晚上就住这里。”
  这么急?虽然完全可以住人了,但我心理上的家不在这里。老爸动了动嘴,但没有出言反对,看来是实在不想在老妈生日打她兴致,我开口道:“可家中饭桌还摊着哪!”
  弟弟马上道:“回去整理一下,再过来!我也去把书拿过来。”
  “就这么定了!先回老家!”她振臂一呼,积极响应者只有弟弟。老爸都不说话,我自然不会做出头的鸟儿,看老妈那“疯”样,要不还真可能赏我一顿拳打脚踢,那我岂不投诉都没地方?回到家,老妈匆匆整理了一下,拿了几件衣服就摧我们返别墅了。居住条件是比原来好得太多太多,但总得不到我心理的认同,或者“家”就是一种以感情为纽带的东西吧!
  第二天我就回北京了,又过了一周多这个专辑的宣传就铺天盖地而来了。看来宋总确实拼上命了,因为这个声势实在有些浩大,北京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这个专辑的广告牌,电视、报纸与网络就更多了,就是中央电视台的每天黄金时间都有长达半分钟的广告,这可是每秒以万元计算的啊!
  报纸上吹得天花乱坠,什么“通神的音乐,有灵魂的音乐,超乎音乐的音乐”、“带你灵魂真实经历神秘宇宙的一切”、“千禧年的总结,新世纪的福音”等等,这次戴我头上的是“旷世奇才”的高帽,我看得直摇头。但电视上的广告却十分简朴“有灵魂的曲子——《神曲》,作者九翔。如果你觉得不吸引人,请直接拨打96315举报设诉,欢迎找麻烦!”真是牛得不得了!但播放的20几秒的片断却很有些威慑力,按蔚丫头的话来说是:“我感觉浑身好舒服,没注意到后来放了点什么。”
  当然,出现仅是我的艺名“九翔”,按照合约我的真实资料与形像是不公开的,但不少记者都认识我,还有学校里的“大嘴巴”还会少?幸亏师叔的易容术也勉强凑合着可以对付了,但要想再有寸进,那估计这辈子是没什么指望了。这学期我去学校还真没超过十次,估计现在我们寝室楼下已经有记者出现了吧?
  裘姨她们马上就派蔚丫头来求证是不是我的作品,还要我给几盒她们。我只能找程经理想办法了,他说像他这种级别的也只能在正式发行前一天拿到手,不过答应我一拿到就给我送过来,只得作罢!若蓝、老妈也马上来电话确证了,对若蓝我把来龙去脉解释了一下,当然略掉钱的事情,但对老妈我只能避重就轻了,要不会烦死的。
  我知道专辑发行迫在眉睫了,要不能有几个企业长久支撑如此巨额的广告投入?果然,一周后程经理就送来了明天才正式发行的盒带。整个封面设计以黑色为基调,用抽象而夸张的线条表现着鬼、魔、神与宇宙,显得诡异而神秘。我在合约上要求的标注还真没含糊,在每个曲名下面用白色的小字清晰标明着。
  我拿到的只有三盒,还是他费劲心力才多搞到两盒的。我给若蓝快件寄去了一盒,因为我估计她想买还不一定买得到,当然也附了张纸条,要她自个儿听时一定只能躺在被窝里。其他两盒就交蔚丫头了,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就一溜烟跑掉了,到时不要找我算帐才好。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她就向我兴师问罪了,说我把师娘、裘姨还包括她都弄哭了。
  我一般都在东澜居看书查资料,准备动手写毕业论文了,但今天我想出去看看专辑销售情况,还想去学校看看。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颇有些满意,虽然脸型面貌改变得并不是很多,但偌大的一个世界,面部特征有些相近的何其多?安能辩我是真身!特别是天生就一张大众脸的我。
  首先去的是学校,我凭着一张改良的大众脸简直是畅通无阻。果然在自己寝室楼下面发现了记者的踪影,凭我现在的样貌只要不踏入寝室楼,根本不会有人怀疑我就是易翔易“旷世天才”的!我看了会就随便溜达着往图书楼去了。突然,后背传来一个热感,一个细碎的脚步声马上紧跟了上来。
  我一个转身。咦?这不丽萍吗!一个多月没见清瘦多了,老实说我现在最怕的就是见她。看她激动的样子,我一阵退缩。唉!爱与不爱都需要勇气,还是回避吧!我马上露出惊艳的表情,用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调道:“是丽萍学妹吧?能交个朋友吗?”
  她仔细看了看我却没有回答,但眼中的亮光逐渐暗淡下去,然后黯然地转身离去了,但我还是听到了她低低的自言自语:“要是他说这话就好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发了一会怔,本来很有兴致校园逛一圈的,现在什么劲都没了。唉!爱情有时还真像把双刃的剑,能带给人天堂,也能引人走向地狱啊!
  那就去新华书店看看情况吧!我跳上“的士”才说目的地,司机就停下车子不肯去了,原来那条路上现在交通严重阻塞,我只得让他载我到离书店最近的路口。虽然已经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给看到的情况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整个书店门口人头涌涌了,马路给堵得水泄不通,四个交通警察屁用都没有!我就知道场面搞大了。
  什么?盒带都要20元一盒?CD是50元?从学生的片言只语中听到的信息又吓了我一跳。这丧尽天良、人性泯灭、豺狼虎豹的……咦!这利润的很大一部分不就落入我腰包的吗?嗯!这样感人肺腑的《神曲》,如此精美华丽的包装与高贵考究的用料,这个价格绝对是公道的、深入人心、童叟无欺而勿容非议的!
  外面都脚无立锥之地,进入里面根本是想都不用想了。奶奶的!大多都是一打一打买的,估计是给同学朋友带的,看来场面不是“火暴”能形容的,或者用“哄抢”更恰当一些。按程经理说的北京就有20几个首发销售点,其他的发行情况大概也不会太差吧?
  第二天下午若蓝就来电话给我汇报那边的销售情况了,有手机联系还真是方便!场面当然不会比北京逊色,她还讲了拿盒带给人听害人出丑的事,想像当时的情况让我一阵笑。
  三天后电视、报纸上的广告全撤下来了,我觉得有些奇怪,就给了程经理挂了个电话。他一拿起电话就夸张道:“公司现在连宋总都成专业的装卸、搬运、运输工了,我们忙得连放个屁的空都没有,你倒好!在悠哉游哉地喝茶泡妞吧?”什么话嘛!咱辛苦的时候他看见了吗?
  原来任何人都没有估计到这个专辑的欢迎程度,只三天的出货量就打破了亚洲记录,库存一天半就盘空了,准备的18条流水线24小时加班还满足不了市场需求,只得再找厂家联系生产线。因为人手不够,他们都临时成为监工了。如果现在还不把广告撤下来,按程经理的话说是:“那还让我们活不?”我微笑着听得连连点头,估计这次不狠发一笔都难了。
  弟弟来电话了,兴奋地嚷嚷道:“哥,你的盒带卖疯了!搞得我高考冲刺都静不下心来,我要求精神补偿,精神补偿!”我一句“补偿个头!不考进那个什么的航空航天大学你就甭想再从我这里要到一个子儿了。”就把他压得服服帖帖的。不过,看来z市还真是边沿的小城市,黄花菜都凉了才轮到销售。
  一周后蔚丫头突然给我汇报说,电视上放中央紧急通知要求全面封锁这个专辑。我一惊,没那么夸张吧?马上向程经理问情况。原来是听这个曲子精神不由自主的投入,造成的交通事故已经惊动中央了,不过这个通知只能控制国营的销售渠道,并且只是国内的。他说专辑总销售额不仅没下降,反而大幅上升,看来这个紧急通知成了国家出面免费给专辑打广告了。
  我隐隐觉得事态不仅仅局限如此,上网专门查了一下,除了大幅上升的交通事故,查明的已经有多起恶性暴力事件与这个曲子有牵连了。国外的情况更糟,已经有人利用曲子的心神控制来打劫银行了。报纸、新闻开始用“魔曲”、“摄魂曲”、“地狱镇魂曲”等来形容这个曲子了,我头上的帽子也由“旷世奇才”变成“旷世鬼才”了。我的感觉逐渐清晰起来,乱了,乱了!这个世界要乱了!
  不知是无孔不入的狗仔队调查出来的,还是哪个天杀的透露了我住在这里的消息,反正外面围起了一群记者,谁出去都成了镜头的焦点。师娘马上让请了保安公司的10个保安以防万一,好在现在我只想准备论文,不想出去。当然,我一定要出去,还能让那帮记者摸着影子?
  我的第六感很快就应验了,才过去两天工夫,国家公安部就在中央电视台发布了紧急命令:停止这个专辑的一切生产、销售、广告等各个环节,并要求立刻在全国范围内展开打击、收缴这个专辑的专项行动。任何人不得收听、下载、复制、贩卖这个专辑中的主打曲——《神曲》,情节严重还将追究其法律责任,而用这个犯罪的将从重从严量刑等等。急得连发红头文件都来不及了?还有我的《神曲》堕落成与淫秽色情物品等同了?我看着电视就如看着天书!太夸张了吧?老兄,我不过吹了个曲子吧?
  若蓝先来电话,表示了她对形势发展的担心,我只得把知道的国内利好的消息安慰她。家里则是几个小时一个电话,老妈与弟弟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但老爸也表示对局势发展的担忧。师父家外面的记者不仅没减少,相反还大量增加了,给裘姨、蔚丫头等的出入带来极大的困扰。我主动提出搬到外面去,但平时慈祥可亲的师娘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我哪敢再坚持。
  但程经理说国内的虽然已经瘫痪,但大多数境外的流水线还在24小时连轴转,特别是那些民主国家,甚至整体销售还略有上扬,并且公司已经在向有关部门提出补偿了。看来宋总还真有些狠毒!局势发展都可以预料了还到处放火?商人逐利但也得讲一点人性道德吧!不过,我看他有些形势还是吃透的,譬如为专辑而上告那绝对是自讨没趣的,但补偿就完全可行了!毕竟这是没有任何法律依据的。
  又一周后整个世界才真正乱了,有多个邪教把《神曲》说成是真神的降临,再恰好是千禧年临近,末日说法一下子蛊惑了人心,利用这个曲子杀人、打劫、放火的更是比比皆是!有的国家趁机发动政变,大规模的流血事件层出不穷,相比之下成千倍上升的交通事故都不算什么了。整个世界已经沉浸在混乱、动荡与血泊之中了,幸亏国内措施采取得早,手段猛,还没天下大乱,但也够全国警察忙个半死的了。
  我看着网上的新闻、图片与录像,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虽然早有预感,但绝没有料到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一个曲子掀起整个世界的动乱?没有看到事实傻子才会相信!要知道这样,当初绝对不会把这个曲子流传出去了。我不管有用没用,马上电话要求宋总他们停止专辑销售,但电话都在关机状态。也是!除了我,他们也是举世瞩目的焦点。
  师娘、裘姨特别找我去问了几次话,疚叔更是忧心忡忡对我道:“我还真没想到你会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但蔚丫头却是两眼亮晶晶道:“易哥哥,你还真有本事哪!”听得我差点晕倒。
  这个曲子的诞生就是惊世骇俗的,世纪大灾难的后果估计是注定了!我所能看到的新闻报纸除了血腥的动乱画面,就是焦头烂额的总统、首相、首领、酋长等操着各种各样的语言轮流在电视上对我进行最刻毒的咒骂。被反复引用的《纽约时报》评论更是用“二战以来人类社会最大的灾难”来形容的。当然,曲子已经被统一认定为《魔曲》,对我更是“世纪魔王”直接称呼了。
  搞阶级斗争毕竟还是咱中国人拿手!任凭那些首领、总统什么的恶毒咒骂泰山压顶,我自当清风拂面,但《南方周末》头版一版详细介绍了我的生平、经历,甚至还登出了我留在档案中的大头贴,让我简直一蹦三丈高!这不点我死穴吗?真不知那个神通广大的记者是怎么搞到这些资料的。通篇看来很有些话是我与陆觉才他们说的,一定是那三个挨千刀的显身作的法,到时看我不把他们拆皮煎骨!
  听蔚丫头汇报,每天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不仅有《北京晚报》、《南方周末》等国内著名报社记者,连《华盛顿邮报》、《泰晤士报》等国际拳头报社也派记者驻扎了。想想也是!我是挑起整个世界歇斯底里疯狂的源头,谁不想一睹真容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哪个新闻报社不想搞点独家新闻什么的装点门面的?何况这比深入动乱现场采访安全了万倍不止!
  这些记者使出浑身解数,每天通过门卫王伯送来的纸条、名片等垃圾桶一次还不够装。我甚至发现有记者爬上对面的高楼用高倍照相机偷拍,好在有那么多的保安在稳定大局,虽然他们也是经常偷偷往我这里看。但令我头晕的是外面经常会围上一群崇拜的学生,老是有“易翔易翔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之类的合唱噪声传来,总让我一阵的心烦气躁。
  虽然我已经不知几次让蔚丫头传话决不接受任何采访,但裘姨却给我捅篓子,说什么《北京娱乐信报》一个记者是她老同学加老朋友,快被缠疯了云云,还发动蔚丫头给我做思想工作。罢,罢!捅了这样的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篓子,而始作俑者却一声不吭也不是道理,但绝不准拍照。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清靓的少妇,但一看她那薄薄的嘴皮子我就知道不是个好缠的人物。再看她兴奋得俏脸通红的样子,我估计这次独家采访对她的身价与报纸的知名度有很大影响。她还没落座就开口笑道:“采访你真比采访美国总统还难啊!看来我今年年底奖金有着落了!”
  虽然自从《南方周末》未经我同意擅自刊登我的隐私后,我对记者没有半点的好感,但她这么坦率的话赢得了我欠缺的那半点好感。我开门见山道:“既然是裘姨老朋友我就丑话说前头了,能说的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我不想说的也别怪我。”
  她问得还真够仔细深入的,我很是怀疑她原来就是搞户口调查的。除了重复我的生平简历、家庭背景等,甚至还问到我与丽萍的关系,真是彻头彻尾摸底了。这些隐私我什么都不想说,她马上就改为旁推侧击的问了。既然她耍手腕,那就不能怪我用脚跟了不是?我马上微笑着换上了外交辞令,虽然这次什么问题都回答了,但说了等于什么都没说。
  她立刻皱起了眉头,连正题都没切入就这样了?那还采访什么?就马上就求饶了。既然采访前已经调查得那么仔细了,也不想想咱学是什么专业的?政治学与行政学专业,老姐!那可是专门玩阴谋、说废话的专业哪!看在她认错及时、态度良好,自我检讨比较深刻,并且情节不是十分恶劣,那就从轻处理吧!
  她马上避开那些细枝末节进入正题,首先问的是我如何学得竹叶笛以及创作这个曲子的背景。前面的我以“一个民间艺人那里学来,自己瞎练着就这样了。”轻描淡写着一笔带过了,后面的我才说这个曲谱其实就是圆周率,她张开的嘴巴就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了。我就此展开详谈了自己对圆周率神秘之处的一些看法,基本上把教蔚丫头的话重复了一遍。
  接下来就问我曲中是不是真有灵魂,又为什么会有如此的魔力?这问题才是关键所在,我觉得很有必要为此大说特说,否则国安局认为我已经掌握了控制人心神的秘密武器,那我还不死定?我说曲子有灵魂那只是一种宣传手段,当不得真!还趁机给她上了一堂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辨证思想的政治课,让我过了一把大帽子扣人的瘾头。
  我认为造成这个曲子有如此魔力的原因有三。其一是曲谱的神秘,因为圆周率本身就是包含宇宙至理的一个常数,这个随便找个数学家就能得到满意的答复。其二是我吹奏的水准高超,《夕阳下的枫树湾》的成功就很能够说明问题了。其三是吹奏时刚好有百年都难遇的雷雨配合,曲中的两个落地惊雷就什么都说明了。也就是说,天时、地利、人和才造成了这个曲子的摄人魔力。
  一番分析让她不禁连连点头,马上接着道:“局势发展成这样你有什么感想?《神曲》被叫成《魔曲》,你本人被称为“魔王”有什么看法?”
  我赶忙挤出两滴眼泪,捶胸顿足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道:“我承认都是《神曲》惹的祸!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会狠下毒手把幼小无知的《神曲》扼杀在摇篮里,如果非要我对世界说一句话,我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她一阵笑,又道:“那某些人对你恶毒的咒骂,你又有什么想法?”
  哈!终于有机会报一箭之仇了,真想搂着这个虞记者亲上两口。我一脸正色道:“如果有条疯狗忽然冲上来咬了你一口,你会不会弯下腰,低下头也去咬一口回来?”
  “你的词锋实在太锋利了!我见到过的很多政治家都没你的手腕、分析能力与语言能力,如果步入政坛我敢肯定你会平步青云的。”她哈哈大笑着乱放空炮,话锋一转又道:“如果以后我再找你,能不能给我网开一面?”
  “那要看……”我猛一震,差点没让“那要看公事还是私事了”溜出口,忙用外交辞令大放空炮道:“我认为可以帮的一定帮!我认为……”才两个“我认为”就让她皱着眉只说我狡猾狡猾的有了。
  第二天,以“我不是魔王——《神曲》作者易翔采访实录”为标题的采访头版整一版登了出来。让我发晕的是那句把咒骂我的各国总统、首相等比作疯狗的原话居然一字不漏地引用了,这不掀起轩然大波?虞记者与报社还真惟恐天下不乱个彻底!这个采访录一出来就被全世界疯狂转载,一时“汪汪”的叫声如狂风暴雨般向我袭来,真是“东澜居里说狗年,惊起吠声一片”啊!当然,我只当耳边的苍蝇,轻轻一挥衣袖,拂落一地蚊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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