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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晴雯言情小说--豪门千金系列《吉祥如意-吉祥篇》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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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7-10-28
08 艳冠群芳是妾 出类拔萃是君

  司徒竣和龙君玮自狩猎场返回已是日暮时分,意犹未尽的两人沿途上还是天南地北,说说笑笑。

  一只倦鸟归巢的乌鸦自火红的天边飞过,司徒竣和龙君玮不禁异口同声的吟道:“枯藤、老树、昏鸦. ”

  意外的巧合令两人不禁相视莞尔。司徒竣爱极了这份心灵契合,心情飞扬的笑言真心话:“咱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哪!就不知公主是否有兴趣再继续?”

  龙君玮大方的接受挑战,自信满满的谦让道:“公子先请。”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我这‘枯藤、老树、昏鸦’的下句是:”小桥、流水、人家‘,该公主接续了。“龙君玮不费吹灰之力,朗道:”’古道、西风、瘦马‘,又该公子了。“”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司徒竣立即接上。

  “妙联。”龙君玮褒自己,亦是褒司徒竣。

  “巧对。”司徒竣亦礼尚往来。

  一时之间,两人皆对对方产生了不可言喻的好感与慕情;并肩而行的马儿愈走怠慢,马身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近,几乎是互贴而行。

  马背上的两人更是愈靠愈近,含情脉脉间,四片唇瓣即将贴合……

  “皇甫大哥、君玮,你们总算回来了。”司徒衍和司徒昭的不速之声偏在节骨眼岔入,吓离了贴近咫尺的两人,这才惊觉已双双回到了司徒王府大门前。

  司徒昭存心捉弄的促狭:“看来皇甫大哥和君玮相当投缘嘛,难怪会这么晚才迟迟归来。”

  “是啊是啊,可怜赵小王爷一早便到咱们王府来造访君玮,结果却在王府里枯等到一个时辰前才离去。”司徒衍和司徒昭一搭一唱的跟着说道。

  司徒竣和龙君玮很有默契的忽略他们的调侃,争相关心起赵小王爷赵臬来访一事。

  “那登徒子来做什么?”回想起放榜那日赵臬癡望着龙君玮那副癞虾蟆想吃天鹅肉的下流样,司徒竣便没来由的心中一把火。

  “赵小王爷是来邀请君玮代替我那卧病于床的大哥,后天到赵王府去赴赵王爷为庆丰收所举办的盛宴。”眼见自家兄长那紧张的模样,司徒衍暗自好笑。

  “那是藉口,是那色徒子想一亲芳泽的烂藉口!”那只忝不知耻的癞虾蟆!居然敢动他娘子的脑筋,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下流货色?啧!

  司徒竣心头那一把火愈烧愈旺。

  似乎是存心和自家兄长作对,司徒昭又接续道:“皇甫大哥快别这么说. 人家赵小王爷可是专程前来咱们王府邀请,足见其之诚意,况且赵王府和咱们司徒王府同样位居洛阳,赵王府有喜事会邀咱们司徒王府的人赴宴,是很天经地义的哪!”

  “你……”

  司徒竣才要对自家兄弟发飙,龙君玮适时开口下了定夺:“昭说的对,这是两家王府间的往来,不能不去,更马虎不得。我这就进去张罗贺礼!”

  话落,人已翩然入府,留下司徒家三兄弟在门外大眼瞪小眼。

  司徒衍和司徒昭不想被司徒竣臭骂,聪明地紧跟上龙君玮溜之大吉:“君玮,我们来帮你。”

  司徒竣气极却又无可奈何。谁教他现下的身份是皇甫逍遥,而不是东陵小王爷司徒竣?根本没有资格对司徒王府的家务事多加置喙。

  不过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龙君玮单独赴赵王府之宴的!

  天杀的赵臬,还真是人如其名——造孽!

  若那色狼胆敢对君玮有非份之举,他非剥了那色胎的皮不可!

  赵王府庆丰收大宴宾客当天,龙君玮打扮得雍容华贵、艳光四射,迷煞同行的司徒衍和司徒昭,更令赵王府里云集的宾客神魂颠倒,惊艳得目不转睛。

  只有一样前来作客的司徒竣老大不高兴,一双鹰眼死死盯住赵小王爷赵臬。只要那色胎胆敢越雷池一步,他铁定当下给那色胎好看!

  在座的王公贵族里,有几位是特地从长安城来的,他们面对艳冠群芳的吉祥公主龙君玮,不禁大加讚歎道:“吉祥公主的美貌真是名不虚传,依我看,这天底下也只有太皇太后大寿那天,惊艳四座的如意公主才能和你相提并论哪!”

  “哪儿的话,妾身根本不及如意公主一半美貌。不是妾身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咱们龙家七仙女之中,就属如意公主龙君最为天生丽质、出尘脱俗了呢!”龙君玮出自肺腑的大褒自家姐妹。

  她虽争强好胜,但对比自己出色的人却能衷心的欣赏赞佩,风度、气度皆高人一筹. 司徒竣很是诧异。——这丫头居然有如此容人的雅量!能出自真心的称讚比自己出色的人,这正是一般人最难修练的气度,实属难得、难得……

  霎时,他对龙君玮更是另眼看待、好感倍增。

  就在他癡癡醉醉当儿,胡家父子如洪钟般的乌鸦叫声坏了大夥儿的雅兴,其声音之崩析令人作呕,让大夥儿不得不将视线转往正在向赵王爷和赵小王爷猛献殷勤的父子两人身上。

  只闻身为赵小王爷岳丈大人的胡突,敝帚自珍的对赵王爷大加力荐自己的儿子胡衣:“禀王爷、夫人,小儿胡衣为了向王爷祝贺丰收,特地做了一篇祝文给王爷祝贺,若王爷觉得小儿文章做得好,还请王爷多多提拔小儿。现在,老朽就让小儿当众朗读祝文给在座宾客欣赏欣赏. ”言词中,代子向赵王爷索讨一官半职的意图极其明显. 胡衣在爹亲胡突的示意下,立即洋洋得意的当众大声朗诵爹亲代笔的祝文——其实识字不多的他是死背下来的:“今年好,晦气全无,财帛进门. 养猪个个大,老鼠只只瘟。

  酿酒缸缸好,作醋滴滴酸。“胡衣朗诵方毕,赵小王爷夫人胡梨便率先大力称讚自家兄长胡衣:”写得好,写得真是太好了!不愧是妾身的兄长哪,真是写得太好了!在座诸位,你们说是不是?“洋洋得意之情完全展露无遗,替胡衣讨官之心更是路人皆知。

  司徒竣才要出声贬损胡家父子三人的嚣张跋扈,却惊见赵小王爷赵臬不知何时已黏到龙君玮身边,更令他肝火大动的是:两人居然还公然地交头接耳、打情骂俏!

  他正想沖上前教训色胎赵臬,赵臬却倏地起身,怒气冲天的指住胡突和胡衣父子俩,当众咆哮:“大胆的胡突、胡衣!居然敢胆大妄为的做此文对我赵王府‘明贺暗咒’,还敢大言不惭的向我爹邀功?简直罪该万死!”

  赵臬突如其来的厉声指控不但惊动四座,更让胡家父子莫名所以。

  赵王爷不明白儿子何故好端端的突然发飙,而且开火的物件还是儿子一向偏袒护短的胡家父子,着实不寻常,送更引起赵王爷的关切。

  他本来就很不满胡家父子的嚣张、跋扈与仗势欺人,今儿个更不知分寸的在他庆丰收的盛宴上,当着众宾客前向他讨官,简直可恶!若不是顾全大局且不想和儿子当众对峙给人看笑话,他早大声喝斥胡家父子的狂妄。

  难得儿子这会儿自个儿对胡家父子发起飙来,他自是乐得顺水推舟问道:“臬儿,胡衣这篇祝文写得虽不算上乘,但尚差强人意,你为何会说胡衣是在‘明贺暗咒’咱们赵王府?”他私心希望儿子真能说出一番大道理来,他便能顺势拒绝胡突、胡衣父子的无理要求,并好生教训一顿. 赵臬义愤填膺的怒道:“小王自然是看穿胡突、胡衣的阴谋才会当众揭穿他们,小王这厢就道破个中诡诈,让在座诸位来评评理,看看小王究竟是不是在冤枉他们!”他转而质问胡衣:“你刚刚的祝文怎么说来着?”

  胡衣为洗刷冤屈,立即又大声的背诵了一遍:“今年好,晦气全无,财帛进门. 养猪个个大,老鼠只只瘟。

  酿酒缸缸好,作醋滴滴酸。“他虽不学无术,但如此浅显的祝文还能懂其意思。爹亲这篇祝文分明从头到尾都是祝贺之意,何来‘明贺暗咒’?再说,他爹亲哪有那等本事?

  “这不就是了?”赵臬怒火沖冠的咆哮:“小王这就揭穿你们的阴谋,教你们心服口服!给小王听好了,这篇文章真正的意思是:”今年好晦气,全无财帛进门. 养猪个个大老鼠,只只瘟。

  酿酒缸缸好作醋,滴滴酸。‘诸位听听,这不是’明贺暗咒‘是什么!?“

  赵臬一番新解,立即博得在座宾客认同,且全都大加称讚赵臬的真知灼见与过人才智,捧得赵臬洋洋得意,几乎飞上天去。

  “爹,你说孩儿有没有冤枉胡家父子?”赵臬难得被人如此推崇赞佩,趾高气昂极了的向爹亲邀功。

  赵王爷乐得顺水推舟,拍案大怒:“好个胡家父子!本王平日待你们不薄,你们竟然恩将仇报,如此诅咒赵王府?简直罪该万死!来人,把胡突、胡衣拖下地牢监禁,待本王稍后发落!”

  “是!”赵王府总管早就看胡家父子不顺眼,立即领命照办,将吓得脸色苍白直抖、不停喊冤的胡家父子迅速押走。

  胡梨眼见爹亲和兄长给押入了地牢,急着替他们求情申冤:“王爷、夫君,请别误中贼人奸计!我兄长识字不多,根本写不出那篇祝文;那祝文是我爹亲所写,但我爹亲亦才学有限,根本不可能会什么‘明贺暗咒’;这一定是方才在夫君身边那女贼的奸计诬陷,请王爷、夫君明鉴!”她所说的女贼自然是指先前和赵臬交头接耳的龙君玮. “放肆!”赵臬容不得胡梨咒骂提点他的龙君玮,极其震怒的怒喝:“吉祥公主是小王特地亲邀到赵王府赴宴的娇贵上客,小王自然要好生招呼。你这贱人非但不知羞耻的一味替自己爹亲、兄长护短,还想诬陷吉祥公主?更可恶的是还信口胡诌,编派小王和吉祥公主的清誉,简直可恶!再不闭嘴退下,就别怪小王不念夫妻情份,将你一并关入地牢,等候发落!”

  胡梨闻言大惊,再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吭一声,赶紧逃命似的溜回房里去躲着,愤恨至极的连番恶咒:“可恨的吉祥公主,一定是你从中陷害咱们胡家!你给本姑娘记着,我一定会向你讨回这笔债!”

  继续接待宾客的赵王爷听完胡梨方才那番话,便已瞭解个中巧妙。

  原来是吉祥公主的提点哪!他才觉得纳闷儿,他这个才疏学浅、成天只会胡作非为的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才气纵横,竟能巧智妙改文意、惊震四座,连他这个为父的都不能不佩服?

  这吉祥公主的才学果真是名不虚传哪!又正好助他教训了长久以来一直想除之为快的胡家父子一番,真是大快人心。

  司徒竣知道龙君玮先前之所以和赵臬那般相谈甚欢的原因后,心中对龙君玮的所做所为甚是激赏. 好个聪慧过人的丫头!竟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胡家父子好生教训痛惩,简直妙透了!

  回府途中,司徒竣忍不住问龙君玮:“公主为何要教训那胡家父子?”他不认为龙君玮会因为狩猎那天胡梨找碴而记恨报仇。

  龙君玮云淡风清的道:“妾身只是觉得,若真让胡家父子求官的阴谋得逞,只会在这世上多出一个黑心的贪官污吏,苦了小老百姓们罢了。”

  “公主真是宅心仁厚哪!”司徒竣衷心的赞佩。

  “公子也不差哪!公子在长安城作诗调侃教训贪官污吏的美事,妾身亦时有所闻呢!”龙君玮立即投桃报李的回赞司徒竣。

  司徒竣深为龙君玮的慧黠灵巧心折,不禁脱口道出了真心:“这么说来,咱们真是郎才女貌的天作美对呢!”

  龙君玮闻言不觉敛起了笑意,轻歎道:“如果我那病夫君不染恶疾,想必今儿个也是像公子这般风流潇洒,甚至更胜一筹,真是天妒英才哪……”

  “公主怎么突出此言?”司徒竣听在心底很不是滋味,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老大不悦。

  在她眼里,他居然比不上长年卧病在床的病号!?

  龙君玮淡淡浅笑:“妾身只是看着和我那病夫君年纪相仿的公子有感而发罢了。对了,妾身打算明儿个一早便出发去和出这门求医的夫君会合,所以明儿起便不能再亲自招呼公子了;不过妾身会要衍和昭好生款待公子,请公子见谅。”

  “你要去找竣兄?!”司徒竣给突如其来的意外讯息吓得险些咬到舌头. 霎时,恐怖的药汤、闻鸡起‘武’、陶侃搬‘书’的淒惨折磨一一浮现脑海,令他沁出一身冷汗。

  开……开什么玩笑!

  他这厢才以皇甫逍遥的身份逍遥了些时日,就要他重入地狱?

  龙君玮未察司徒竣的古怪反应,自顾自的又说:“公子是知道的,为了妾身今后的‘长乐久安’,无论如何,妾身绝不能让我那病夫君在一年内死去;所以妾身明天定要动身去照料我那病夫君,尽早将他接回王府来继续锻炼。”

  司徒竣满脑子都是该如何替自己即将重新面对的悲惨命运解围,根本听不进龙君玮究竟在说些什么. 不成!为了自家性命着想,他得连夜赶到长安城去找龙君探问这丫头的弱点,好善加运用才行!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7-10-28
09 君是凤雏转生堪称一流 妾是卧龙再世更胜一筹

  托“如意公主”龙君黎于太皇太后寿宴当天盛装打扮、惊艳四方之福,自那之后,如意公主龙君黎的夫家成王府天天车水马龙,多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特意到成王府亲睹龙君黎绝世风采的慕名客。

  所以化身皇甫逍遥的司徒竣才能顺利的进出成王府,向天天疲於招呼宾客的龙君黎打探龙君玮的弱点. 不过事情还是没能十分顺利。虽然这回司徒竣不需担心随时都可能失去龙君黎的下落,但龙君的夫君成五爷成熙烈也是个难缠人物。

  每每他好不容易力排众狂峰浪蝶,挤到龙君黎身边和她单独相谈时,成熙烈便程咬金似的及时赶回成王府,将龙君喝退、逼走满府宾客。他自然也在被下逐客令之列,而且成熙烈似乎格外看他不顺眼,总是用杀人的目光恶狠狠的瞪他,醋劲之大,实在和“奉剑公主”龙君玥那醋醣将军夫婿齐傲天不分轩轾.可,就这么天天无所进展的来去成王府也不是办法。所以司徒竣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今儿个一定要从龙君黎口中打探出一二。

  “君黎姑娘,你就行行好帮帮我吧!难道你真忍心看我被君玮给活活整死?”

  龙君黎是很想帮司徒竣,可她现下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去找君玥或君琦商量或许更妥当,如何?”她好意的提议. “君玥也是可以没错,可光应付她那醋坛夫君就够受了,此时此刻,我哪来那么多闲工夫?”至於他的死对头龙君琦就省了,去找那女人商量不给她笑死才怪,还可能被落井下石,那才冤枉呢!

  “好吧!我尽力但不保证——”

  龙君黎话方启口,成熙烈便已如往常般,凶神恶煞的赶回成王府来。

  司徒竣一见成熙烈便知今儿个又要无功而返了。

  未想,龙君玥趁成熙烈发飙的,匆匆在他耳畔提点了一计:“君玮很怕庙和佛,你自己看着办!”

  耶——!?司徒竣才想问个明白,成熙烈已大发雷霆的怒喝龙君。无奈之下只得作罢,至少今儿个总算有所收穫。

  被逐出成王府后,司徒竣一路反复思索龙君黎的提示。

  君玮怕庙和佛?这是怎么回事?庙和佛有什么好怕?

  或者此庙非彼庙,此佛非彼佛?匪夷所思之际,司徒竣再一次注意到街坊的百姓全对他投以奇怪的眼光。

  果然不是他多心,此趟前来长安城这一路上,他都感觉到周遭路人的古怪视线,那和以往的崇拜仰慕截然不同……

  想得出神时,躲在街角的司徒衍倏地伸出手将他拉进了无人的小巷。

  “大事不妙了!”司徒衍劈口就是恶耗。

  “怎么回事?”该不会他的身份给那丫头揭穿了?

  “君玮失踪了,而且现在整个洛阳城和这长安城都盛传君玮是因为和你这个逍遥公子有染,深怕给夫家司徒王府的人知道了她的丑行,才畏罪潜逃的躲了起来。”司徒衍面色凝重的道。

  “你说什么!?”司徒竣这才恍然大悟那些古怪眼光所为何来。

  可,眼下最令他在乎的是——君玮失踪了!

  司徒衍简明扼要的把龙君玮的失踪经过说了一遍:“大哥离开洛阳城的翌日下午,胡梨差人送了一封信给君玮,说有要事密谈,约君玮单独见面。被我和昭力阻而没能动身去找大哥的君玮,便趁我和昭不注意时溜出了王府,留了字条单枪匹马去赴胡梨的约,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我和昭见大事不妙便要福伯派人四处去找寻君玮的下落,可找了一天都没有找着,於是我便赶来长安城知会大哥,昭和福伯他们继续分头寻找君玮的下落。”

  “该死的贱货!”司徒竣恨不得一掌劈死胡梨,二话不说便风驰电掣的赶回洛阳城。

  司徒衍亦神情凝重的紧追同行。???

  龙君玮被囚禁於人烟罕至的深林破庙怕得缩成一团,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不该单独去赴胡梨的约的,她万万没想到那女人会那般阴险下流。居然买通打手半路拦劫她、打昏她,一路将她挟持到这间不知位在何处的废弃寺庙,把她一个人困锁在这渺无人迹的寺庙里,然后那女人便带着打手洋洋得意的离去,独留她一人被囚於寺庙中,存心活活饿死她。

  对她而言,饿死事小,可被囚禁在庙中和佛像相对就可怕了。

  她龙君玮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怕寺庙和佛像,一碰着寺庙和佛像她就没辙,旋即四肢虚软无力,害怕得直打哆嗦。

  谁来救救她……她不要待在这里……不要……

  本来她可以随身携带的龙家特制暗号向龙家人求救,可那天赴约前,正好将装填暗号的坠子取下清理忘了戴上,所以这会儿她根本无法以暗号通知龙家人,求救无门. “君琦、君玥、君黎、君琳、君瑜、君瑶……天云大哥、天浩大哥、爹、娘……谁都好,快来救救我……不要让我一个人待在这庙里……救我……”从不轻言落泪的龙君玮脆弱不堪的泪流满而,她好累好累却不敢阖眼歇息,惟恐恶梦重演。

  她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独自在这间庙中待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庙里待多久?

  她会在无人找着的情况下,就这么孤独的怀着恐惧死去吗?

  “不要……”

  怎奈屋漏偏逢连夜雨。外头突地雷电频鸣、阴风怒号,下起了滂沱大雨,且雨势、风势还不断增强,闪电雷声也一次比一次逼近骇人。

  轰——隆——“不……”这对此刻的龙君玮无异是雪上加霜,令她恐惧得无以复加却又无处可逃。

  “……公子……皇甫公子……救我……公子……”回想起和皇甫逍遥狩猎对联的种种欢乐情景,龙君玮不禁脱口喊道。

  然而,回应她的依然只有骇人心肺的雷声、雨声和风声,以及沁入骨髓的森寒。

  好冷……她好冷,且全身都酸软疼痛极不舒服……

  她就要死了吗?

  龙君玮绝望的哭着、想着,意识渐渐变得愈来愈模糊。

  君玮……君玮……

  在昏厥前的一刹,她仿佛听见了皇甫逍遥的呼唤。会吗?……来不及思索已没了意识. “君玮——”司徒竣确实来到了寺庙外头,他猛地撞开被锁的庙门,急闯而入。

  “君玮——”见着蜷缩于地的龙君玮让司徒竣松了一口气,但见她动也不动又让他大为紧张,“君玮——”

  他既心疼又紧张的将伊人揽抱入怀,赫然发现龙君玮全身烫得吓人、全身抽搐得厉害,气若游丝、无意识的急喘呻吟着:“……冷……好冷……”

  司徒竣本想立即抱着龙君玮去求医,然,此处离城足足有三十里之遥,现下又已夜深,城门早关了。最糟的是,外头风雨交加毫无趋缓之势,他又是单骑而来,根本束手无策。

  “……好冷……好冷……”龙君玮痛苦得不断呻吟,“……救我……公子……”

  “君玮?”司徒竣闻言心头一头. 公子是指他!?君玮这厢是无意识的在向他求救!?

  司徒竣激动万千,发自内心深处低切呼唤:“是我!君玮,我来救你了,你快醒醒,君玮!”既然无法立即求医就要将她唤醒,不能任她继续昏迷,他怕这样昏迷下去,她会熬不到明早天亮,“君玮,快醒醒!是我,是我哪!”

  在司徒竣频频呼唤下,龙君玮慢慢有了意识. 朦胧之间,她隐隐约约见着了司徒竣的形影:“……公子……”

  “对,是我,我来救你了,君玮,振作一点!”见佳人转醒,司徒竣欣喜若狂。

  龙君玮以为又是梦,不敢确定的又问:“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司徒竣爱怜的轻抚她烧烫的红颊. 感觉到了颊上温柔的摩挲,龙君玮这才敢确定眼前真的有人,她不再是孤单一个。

  “你来救我……你真的来救我了……”泪水像失控了般奔流,模糊了龙君玮原本便已朦胧的视线。

  “是的是的,我来救你了……”见伊人落泪,司徒竣的心像是给烫着了,好疼好疼。

  “……快带我离开这里……我不要待在有寺庙和佛像的地方……我怕……好怕……”龙君玮满眼恐惧,可怜兮兮的哽咽。

  怕寺庙和佛像!?司徒竣赫然忆起龙君础所说的弱点,居然真的是指庙和佛!怎么回事!?

  这事以后再追究不迟,眼下最要紧的是龙君玮的高烧不退!

  “好冷……我好冷……全身好酸好痛……”龙君玮语无伦次的呻吟。

  司徒竣闻言紧紧的抱住佳人为她取暖,但龙君玮却依然摇头不止,嘴里也依然喊冷。

  无计可施之下,司徒竣决意以裸裎互拥的方法替龙君玮取暖。发觉司徒竣这般意图的龙君玮决绝的推拒。

  “不……不可以……男女授受不亲……我虽率性,却还不至於任性妄为……”

  “保命要紧,你还管那些世俗礼教作什么!?”

  “不是那样,而是我……不想对不起我夫君……”虽然她和她的病夫君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那病号有什么资格说话?他连救你都办不到,你还替他想那么多作啥?”此时此刻,身为皇甫逍遥的他突地妒恨起“病入膏肓”的司徒竣。

  “卧病绝非夫君所愿……我不许你胡乱编派他……”

  “你还护着那病号!?”司徒竣既矛盾又不是滋味。

  “反正不行就是不行……你若胡来,我便咬舌自尽……”龙君玮相当固执。

  “你——”司徒竣看得出她十分认真,故而不敢轻举妄动。

  可就这么放下龙君玮、任她直打哆嗦喊冷,他着实不忍,更怕她会熬不过今夜。无奈之下,司徒竣决计暴露身份。

  “你仔细看着我的脸。”话落便当着龙君玮眼前撕下易容面具,恢复司徒竣的面貌。

  “你……”龙君玮惊愕得一时无语. 司徒竣柔情似水的道:“如你亲眼所见,皇甫逍遥就是司徒竣,司徒竣就是皇甫逍遥. 这下,你不会反对让我褪去你的外衣了吧?”他一心只想好生保护她、照料她。

  龙君玮闻言困窘不已,但已不再反对,乖顺的垂颜任由司徒竣一件件褪去她的外衣……

  目睹龙君玮绝美无瑕的冰肌玉肤,司徒竣全身迅速烫热起来,喉头像烧着般,吞咽困难. 若非龙君玮正全身烧烫、命在垂危,他铁定会当下要了她……

  司徒竣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按捺住心口的强烈欲望,小心翼翼的将全裸的龙君玮圈进一样全裸的自己臂弯之中紧紧拥抱,以自己的体温替佳人取暖,外头再覆以两人褪下的外衣。

  这举动果然见效,龙君玮渐渐地不再喊冷,也不再哆嗦得那般厉害。

  被司徒竣紧拥于怀的龙君玮,有种难言的安全感与备受疼宠的幸福,原本恐惧无助的心顿时找着了归宿,不再仓皇不安。

  “为什么?”她问的是“装病”一事。

  “因为不想入朝为官。”事情至此,司徒竣已无需隐瞒,将整个秘密的真相全数托出,包括他想诱她红杏出墙好赶走她的计谋,“计画之初,我是真心想赶你走的。”

  “现在呢?”龙君玮了然於心,不以为忤的问。

  司徒竣深情的一笑,道:“我都肯当着你的面撕下易容面具、自曝秘密了,你以为呢?”

  一开始,他的确一心想赶走龙君玮. 然,随着相处愈频繁,他的心便愈倾向她、愈舍不得她,但为了自身的逍遥盘算,他一直刻意忽视自个儿的真正心意。

  龙君玮满眼幸福的问:“这么说来,夫君这厢是决计要‘康复’了吗!”

  司徒竣故弄玄虚,笑言:“娘子说呢?”

  “还是继续‘装病’吧!”龙君玮的回答出乎司徒竣意料。

  “君玮?”司徒竣被搞迷糊了。

  龙君玮不疾不徐的加以解释:“只要你不说、我不说,现下的事便不会有人知晓,你自然可以继续‘装病’,再以皇甫逍遥的身份逍遥快活,不必入朝为官,不是吗?”

  “君玮!?”司徒竣简直不敢置信。为了保住龙君玮的小命,他已豁了出去,不惜以“康复”作为代价,而他也确实做到了且并未后悔。

  龙君玮正是因为对司徒竣的心意了然於心,才不愿平白牺牲他本不需放弃的自由。“什么都别说了,我瞭解你的心意,正因为瞭解,所以感激、感动,因此更不愿你为我而放弃原本不需放弃的现状。现下的事就当没发生过,皇甫逍遥依然是皇甫逍遥,司徒竣依然是司徒竣,而非同一人。”龙君玮投桃报李的回报。

  司徒竣甚是感动,无法自制的吻住了龙君玮烫热的唇,吸吮不放。龙君玮在司徒竣的引导下,亦含羞带怯的回应。

  渐渐的,他们贴合的不仅是四片唇瓣,身体、十指、全身上下,及至最私密之处全都紧密的揉合成一体. 屋内的翻云覆雨,更甚屋外的风雨交加……

  一夜的激情缠绵,意外地让龙君玮全身烫热褪尽,人跟着精神许多。

  可外头依然雨势磅礴,司徒竣和龙君玮索性继续窝在一起卿卿我我,等大雨停歇再行回城。

  有司徒竣相伴,龙君玮即使继续待在这有怫像的寺庙中,也不再恐惧。她绝口未提司徒竣如何找来此处一事——毋须问,必是从胡梨口中问得,且以司徒竣的作风,必已将那胡梨严惩一番,所以她无须多此一问。

  重新易容成皇甫逍遥的司徒竣,见龙君玮已安然无恙,忍不住好奇,问:“你为什么怕寺庙和佛像?”

  龙君玮闻言,双颊蓦地酡红,有点尴尬困窘的说:“你不笑我,我才告诉你。”

  “发誓不笑,笑的是小狗。”司徒竣很配合的作状指天立誓。

  龙君玮给他逗笑了,大方的道出自个儿的陈年糗事:“这得从我十二岁那年说起了。话说当年,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和我一位姐妹君瑶到庙里去玩,一时心血来潮,趁夜将庙里所有的壁面和佛像全数涂鸭,而且写的、画的全是些极尽亵渎神明的大不敬戏谑,气煞了庙里的住持,直说我们一定会遭神明惩罚. 不知是巧合还是怎地,当夜我真的做了极端恐怖的恶梦,而且一连梦了三个月之久,梦里全是被神佛以各种极刑严惩的恐布画面。经过那一连串的惊吓之后,从此我便怕极了寺庙和佛像,对它们敬而远之。”

  司徒竣早已在心底笑翻了天,憋笑憋得快岔了气:“你那位爱做恶作剧的姐妹君瑶呢?也和你一样连做了三个月的恶梦吗?”

  “才没呢!君瑶她仍然天天睡得好舒适,全无恶梦。当时我那君琦大姐还促狭说,可能是因为君瑶身边有爱豹小黑护主,那些妖魔鬼怪因而不敢接近君瑶,才幸运逃过一劫呢!”重提往事,龙君玮还是有点羡慕自家姐妹的幸运. 司徒竣至此,再也忍俊不住放声大笑。

  龙君玮见状,满口威胁的大声道:“你是小狗,如果再笑,我明儿起可要继续‘锻炼’你了哦!”

  怎奈司徒竣还是不怕死的大笑不止,气得龙君玮只能任由他去。

  笑吧笑吧!笑死算了!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7-10-28
10 难得美娇娘福气 嫁得有情郎运气

  司徒竣和龙君玮双双返回司徒王府后,便去函请回为了儿子而隐遁远方多时的东陵王爷司徒忠夫妇. 在司徒竣和龙君玮一搭一唱下,众人皆拿他们没辙,只好顺了他们夫妻俩的主意:把“病戏”给继续演下去。

  司徒竣在王府里以“病入膏肓”的东陵小王爷身份和龙君玮相处,两人若想外出,他便易容成皇甫逍遥双双出游,日子过得十分逍遥惬意。

  他们这厢作法更让流传甚广的谣言甚嚣尘上。然,当事的两人却置若罔闻随世人去传,依然故我、毫不在乎的逍遥快活。

  这天,天地异变的恶耗随着皇上派遣的公公降临司徒王府。

  但闻公公当众宣读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吉祥公主龙君玮奉旨成为东陵小王爷司徒竣的沖喜新娘后,卧病的小王爷未见起色,足见沖喜未果。

  又,今街坊百姓盛传吉祥公主与皇甫逍遥交往甚密,有不守妇道之嫌。

  朕一方面为东陵小王爷保命着想,一方面为吉祥公主名节着想,特下此诏,宣佈东陵小王爷与吉祥公主之婚事即日起取消,朕将另行为东陵小王爷安排沖喜新娘。吉祥公主则立即随公公返回宫中,从此住在宫里的寺中长伴青灯古佛,以保名节。

  钦此“”不可以——“化身为皇甫逍遥的司徒竣气急败坏的想阻止公公与禁军带走龙君玮. 司徒衍和司徒昭及时拦阻他,提醒他道:”稍安勿躁。别忘了你现下的身份,难道你想将事情闹得更加无可挽回!?“

  司徒竣无奈之下,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龙君玮被带回长安。

  公公一行人方走,司徒竣便要求司徒忠王爷夫妇俩立即安排进宫晋见皇上和太皇太后的事宜,王爷夫妇立即照办——他们也不想失去龙君玮这个好媳妇儿,何况今日的一切全是儿子所惹起,媳妇儿着实无辜。

  司徒竣更是自责不已。他一定得尽快解救他的君玮,绝不能让君玮长伴青灯古怫。

  那丫头生平最怕的便是庙和佛,他绝不能让君玮像上回那般深陷恐惧之中。

  惟今之计,只有他立即“康复”亲自去面见皇上和太皇太后,只见他当下撕下易容面具,回复本来面目。

  “竣儿!?”

  “大哥!?”

  司徒竣在家人的惊愕中郑重宣佈:“从现在起,东陵小王爷已‘沖喜成功’、‘完全康复’,这厢便要进宫去谢恩,并求皇上和太皇太后还我贤妻吉祥公主!”

  司徒忠王爷夫妇和司徒衍、司徒昭兄弟俩面对司徒竣的决定,全数举双手赞成。

  司徒竣等不及宫中回覆,决计先动身前往长安,直接到皇宫大门前要求面圣. “我先走一步。爹、娘,你们尽快赶来。衍、昭,你们和爹娘同行,好生照料。”话落便沖出司徒王府,直奔长安。

  君玮,别怕!等我,我这就去救你、接你回来!

  以东陵小王爷身份直奔皇宫的司徒竣,万万没想到皇上和太皇太后居然拒绝召见他,并下了道圣旨说:凡是司徒王府的人一律不见。摆明是无意改变要他和龙君玮仳离的初衷。

  司徒竣大受打击,不敢置信的一再要求公公代为通报,可传回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司徒竣无奈之下,只好去求助龙家人。

  为了尽早救出龙君玮,司徒竣再也顾不得冤不冤家,直接找上了死对头龙君琦——此时此刻,找这位龙家七仙女的大姐最为保险. 怎奈龙君琦却爱莫能助的歎道:“你来迟了。方才,皇上已下了道圣旨说:即日起拒绝召见龙氏一族的任何人。”

  “什么!?”司徒竣几乎当场昏厥。

  皇上和太皇太后居然做得如此之绝!他们当真想拆散他和他的君玮!?

  这是司徒竣始料未及的天大意外。他以为只要他“康复”,以东陵小王爷的身份去面圣,皇上和太皇太后便会撤回成命。谁知大出他意料,皇上和太皇太后的态度居然如此强硬!

  “不!不能这样,君玮会怕的!不能把君玮关在寺里,不可以——”司徒竣绝望的离开龙君琦,再度奔往皇宫方向。

  气喘吁吁的重抵皇宫外头,司徒竣再次要求面圣. 可这回公公不但不再代传,更令禁军把皇宫大门紧闭,毫不留情面的将司徒竣拒于宫门外。

  “不!快开门,小王要见皇上、太皇太后,快开门哪!”司徒竣不肯死心的对着紧闭的宫门叫嚣不止。

  怎奈却没有获得任何回应。司徒竣锲而不舍的纵声放话:“皇上、太皇太后一天不见微臣,微臣便一天长跪宫门外不起!”他说做就做,当下麵门下跪。

  然,宫内依旧无任何动静. 倒是老天爷存心恶整他般,骤然下起倾盆大雨。又湿又冷的雨打在司徒竣身上令他全身湿透,可他却无动於衷,依旧长跪不起。眼见雨势愈加滂沱、闪电频鸣,司徒竣愈发担心被关在宫中寺里的龙君玮,不禁心疼的再度放声求情:“皇上、太皇太后,你们不见微臣无妨,但求你们别让君玮独守青灯古佛。君玮她最怕庙和佛了……求求你们开开恩,别折磨君玮哪……皇上、太皇太后,求求你们别折磨君玮,微臣愿代君玮受过,请皇上、太皇太后立即放了君玮,别折磨她……别……微臣在此向你们磕头求情了……”

  心疼佳人受苦的司徒竣,顾不得皇上和太皇太后究竟有没有听着他的呐喊,一个劲儿的对紧阖的宫门猛磕头. 磕得额头满是鲜血依然不肯停止。奈何回应他的只有更加滂沱的雨势。

  “你就算在这里磕头磕到死也无济於事的。”不知何时来到司徒竣身后的龙君琦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的道。

  “难道你有更好的法子救君玮!?”司徒竣喜出望外。

  “方法是有,就怕你不肯。”

  “快说,只要能救君玮,我什么都肯做!”

  “这儿不方便说话,跟我来。”

  司徒竣立即尾随龙君琦返回龙家的将军府从长计议. “夜闯皇宫!?”司徒竣听完龙君琦的提议相当惊愕。

  “你不肯?”龙君琦问道。

  “不是不肯,而是怕不成反而害了君玮. ”司徒竣实话实说.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对宫中一切都很熟,只要我和你同行便成。”龙君琦古道热肠的自愿跨刀。

  “不行!我一个人去!你只要把地图画给我就行了!”司徒竣断然拒绝.“为什么!?”龙君琦大感意外。

  “你是君玮的姐妹,我不能连累你。”

  “难道你连累司徒王府的人就无妨?”

  “我会处理妥当,不会连累司徒王府任何人。”

  “可是——”

  “若是你不愿帮我画地图无妨,我自个儿直闯皇宫便是!”司徒竣态度十分坚决. 先前他是过於着急,忘了还有夜闯皇宫这着,多亏龙君琦提点他,他决计今夜便採取行动,尽快救出他的君玮. 龙君琦没辙的妥协:“好吧!我画地图给你便是。”她表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对司徒竣此番表现大为讚赏. 好个重情重义的有情郎哪!

  入夜,司徒竣便按着龙君琦画给他的地图,单枪匹马的夜闯皇宫内院,一心想尽快救出伴着青灯古佛的龙君玮. 可惜天不从人愿,偏给夜巡的皇宫禁军发现——“什么人!?”

  “有刺客,快抓起来!”

  霎时,皇宫内院喧闹一片。

  司徒竣虽然一身好功夫,怎奈猛虎难胜群猴,终究还是被逮着送入天牢监禁,等候皇上发落。

  皇上和太皇太后连夜移驾天牢秘审司徒竣。

  “爱卿已完全康复了?”皇上佯作惊喜地对牢里的司徒竣道。

  司徒竣一心想尽早救出龙君玮,开门见山的说:“皇上和太皇太后想必早已知道微臣是在装病,以及微臣和皇甫逍遥是同一人之事,只是苦无证据揭发微臣。微臣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但君玮是无辜的,请皇上和太皇太后开恩放了君玮,君玮最怕庙和佛,请别让她长伴青灯古怫。”

  “朕和祖奶奶这么做可是一片心意,为的是保全吉祥公主的名节哪!”

  “皇上——”

  “除非你肯以皇甫逍遥的身份受死来保全吉祥公主的名节,那朕就让吉祥公主出宫. ”

  “微臣愿意受死。请皇上成全,立即放了君玮!”司徒竣毫不迟疑的当下应允。

  皇甫逍遥即将被斩首示众之事一下子便传遍了长安城所有大街小巷。稍早被释放出宫的龙君玮自然也已闻此恶耗,只见她脸色苍白的直奔刑场。

  赶至刑场,龙君玮便拼命往围观人群里边挤,想靠近司徒竣。可万头钻动的人潮却是挤掉这边,那边便又挤过来,害她的行进频频受阻,几乎是寸步难前。

  “看哪,刽子手的刀已高举,皇甫逍遥就要人头落地了!”

  “是呀!”

  周遭人潮的交头接耳令龙君玮听得胆战心惊,更卯足劲儿往人群里挤,怎奈依旧徒劳无功。

  竣!竣!竣!龙君玮想高声呼唤心爱郎君,却怕给司徒王府招惹更多灾厄,只得紧闭双唇,泪流满面的在心底呐喊司徒竣的名字。

  “别死……别死呀……”竣,别死!不准死!竣!

  好不容易挤入人群钻到最里头,见着的却是化身皇甫逍遥的司徒竣人头落地的刹那——霎时,龙君玮失了声,两腿一软,几乎当下昏厥。

  “君玮!”身后冷不防地给一道人墙挡住,让龙君玮不至瘫倒於地。

  那再熟悉不过的呼喊令龙君玮停止了心跳和吐息。

  “君玮,是我!”司徒竣自身后拥她入怀,在她耳畔低喃。

  不……不可能的……龙君玮不敢回头看,深怕一旦回眸,这美丽的幻听便会消逝……

  司徒竣完全明白龙君玮的害怕,深情款款的抚触她的泪颊,爱意满盈的道:“你尽管回头看看我,我不会消失的,我保证. ”

  不……不可能……龙君玮还是不敢轻易尝试。

  司徒竣又道:“难道你讨厌我本来的面貌所以不肯回头?”

  龙君玮依旧不敢。

  司徒竣见状,换了个说法:“你再不回头看我,我就要消失了!”

  “不要——”龙君玮霎时应声回头,迎接她的是活生生、朝着她温柔微笑的东陵小王爷司徒竣。

  司徒竣爱怜的轻捏龙君玮的鼻子,促狭的笑道:“瞧!我没消失吧?”

  “你这个大坏蛋——”龙君玮本想作状佯怒,哪知一开口眼泪便泉涌而下,终至氾滥成灾,喜极而泣的哭倒君怀。

  司徒竣本想再调侃心上人几句,然,给她一哭,他自己也激动得红了眼,再也笑不出来。低首紧紧抱住失而复得的可人儿,一男一女哭成一团,完全不管周遭旁人会怎生看待他俩……

  相对于司徒竣和龙君玮的当众拥泣,这会儿舒舒服服坐在养生殿里喝茶闲聊的皇上、太皇太后和龙君琦可就有说有笑,嘻嘻哈哈。

  “其实朕那时也很惊讶。本来想说,只要竣爱卿肯受死就不再恶整他了。没想到他在知道真相后,竟然自己要求朕一定要处死皇甫逍遥,说是吉祥公主所受的苦皆因他而起,他定要负责到底。”

  “是啊!那时哀家还以为那兔崽子是一时转不过来,还是伤心过度弄坏了脑袋呢!原来那兔崽子是另有巧计,要皇上将一名死刑犯易容成皇甫逍遥的模样当众处决,好保全君玮丫头的名节;可真是用心良苦,教哀家好生感动哪!”

  “事情还不只这样。竣爱卿居然主动向朕表示愿意入朝为官,且向朕大力荐举吉祥公主,请求朕仿汉朝女史学家班昭一例,特准吉祥公主同他一齐在宫中任职,专事修补照料宫中古籍字画的差事呢!”“结果皇上为他的真诚打动,允了他的要求了?”龙君琦替皇上把结果说出来。

  皇上大笑的点头肯定:“朕确实答应他了!”

  能得长年以来处心积虑所求的爱卿为臣,他还有什么好不许的?

  “不过君琦很是好奇,祖奶奶究竟是如何确定君玮那丫头铁定已知道司徒竣是装病一事,而且还和司徒竣狼狈为奸呢?”

  太皇太后得意的笑道:“很简单。祖奶奶我太瞭解君玮丫头的性子了,那丫头绝不是那种会在嫁人之后还和另一个男人谈情说爱的姑娘,即使后来的男人再好也不会。”

  “原来如此。所以皇上和祖奶奶才将计就计的恶整了他们夫妻俩一顿,好解解闷儿,是吧?”龙君琦道破个中奥妙。

  “不愧是君琦丫头,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太皇太后笑得像只百炼成精的老狐狸,“不过你不也是早就看透这棋局而中途加进来凑了一脚,唆使那个兔崽子夜闯皇宫吗?”

  既被识破,龙君琦也就老实招供:“果然还是逃不过祖奶奶的法眼哪!”薑果真是老的辣。

  龙君琦甘败下风. 为了入朝为官、走马上任做准备,司徒竣和龙君玮先行搬到长安城里来安顿. 夫妻俩合作无间的将新居佈置得清幽雅逸、出尘不落俗套,充份展现出主人品味卓尔不凡。

  司徒竣伫立在方整理好的花园,静静品鉴努力多时的成果。美仑美奂的岚影湖光令他心旷神怡,不禁回想起和龙君玮结识以来的种种. 他做梦也没想到,一向对入朝为官敬谢不敏的自己,会有欣然入朝为官的一天,而且是和自己的娘子偕手共事。

  这一切的改变全是因为龙君玮. 是这个聪明慧黠、思想奇特的丫头改变了他。至於那封“休妻状”,早已被他毁屍灭迹,永绝后患。

  司徒竣想着想着不觉莞尔,眸底透出深刻的爱意。

  欣喜之余,忽然一阵噁心古怪的味道扑鼻袭来,司徒竣不禁心头一惊. 莫非——少顷,龙君玮的声音果然由远而近的传来:“竣,我最近又精心调配了一种十全大补养生药汤,我这就端来给你尝尝了。”

  司徒竣闻言险些昏厥,背脊一阵凉意。

  拜託,不要又来了,谁来阻止这丫头哪!

  救命……

  幕落欢喜冤家吉祥天生一对如意太皇太后睇视着“吉祥公主”龙君玮亲手写的字画,再瞧瞧龙君玮正精力旺盛地追着抱头鼠窜的东陵小王爷司徒竣直喊:“夫君,你别逃呀!快把这碗我精心调制的十全大补汤药喝下去哪,夫君——”那令人喷饭的滑稽画面,看得太皇太后笑不可抑。

  另一边,“如意公主”龙君正和夫君成五爷成熙烈在水榭里卿卿我我,那副只羨鸳鸯不羨仙的恩爱模样,今太皇太后止不住满眼的笑意。

  “祖奶奶,您这‘如意公主’取得可真好哪!不但让动不动就达到‘无我’境界的君黎落地生根,不再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且果真事事顺心、万事如意哪!”“镇甯公主”龙君琦轻挽着太皇太后的右臂,笑容可掬的赞道。

  “是啊,祖奶奶,这‘吉祥公主’也是取得恰到好处。不但把咱们这位‘病入膏肓’的东陵小王爷给‘沖喜’沖好了,且还‘康复’过头的够身强体壮,没给咱们的吉祥公主活活折腾死。”“奉剑公主”龙君玥轻挽太皇太后左臂,一样笑颜粲粲。

  太皇太后闻言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心满意足的朗声道:“就是说呀,果真是‘吉祥如意’哪!”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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