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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晴雯言情小说--无题系列《情夫招标》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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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7-10-28
第九章

  台湾。台北在南宫烈和席湘儿即将前往美国的前夕,柯佩玉和席哲夫瞒着湘儿找上了南宫烈。

  “我知道你真正的身份了!”由于时间紧迫,因此柯佩玉采开门见山的方式,速战速决。

  “是吗?”南宫烈的脸色丝毫未变,只是淡淡一笑。

  梵佩玉仔细的观察着他的反应,又继续说:“美国炙手可热的当红名律师,和父亲南宫耀共同拥有全美前十大的律师事务所,而南宫耀也是美国律师界举足轻重的名律师之一,你的母亲是拥有二分之一犹太血统的知名检察官,你还有一个声望极高的法官舅舅,和一个名气响叮铛的国际刑警哥哥南宫隽。最可怕的是,你的外祖父是一个美国籍的犹太人,一个对美国财、政界拥有极大影响力的美国石油大王,而你那些表兄弟和舅舅们大多数是美国企业、政治两个领域的菁英,也就是说,你是一个拥有四分之一犹太血统的美国名门望族的公子,对吧!南宫烈先生!”

  不能怪柯佩玉如此激动,因为当她刚由朋友那儿确知他的显赫身世时,着着实实被吓了一大跳。她早知道他一定不是小人物,但却也没料到他的来头会如此惊人。

  南宫烈打量了他们两人一番,还是维持那副无关紧要的神情。

  “接下来你们想说什么呢?”

  席哲夫和柯佩玉互看了一眼之后,照原计划的由席哲夫开口:“请别误会,我们并无恶意,虽然我们相信你不是坏人,但湘儿是我最疼爱的堂妹,所以我们不能让她就这么和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到美国去,你明白吗?”语气是百分之百诚恳的。

  这个南宫烈当然明白,而且也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反正这档事就算他们不去调查,他早晚还是得向湘儿明说的。因此,他感兴趣的重点并不是这个。

  “你们刻意支开湘儿,不该只是为了要和我证实我的身份吧?”

  这男人果不是省油的灯!席哲夫和柯佩玉皆有此感。

  “是关于湘儿——”既然南宫烈知道他们另有一“目的”,席哲夫索性就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我不知道你是否发现到,湘儿她非常自卑,我是指面对他的家人。湘儿一家人在她小学时,便因她父亲工作的关系,移民加拿大,从此一家人便定居在那儿。

  他们一家五口,除了湘儿之外,全都对新环境适应良好。这并不能怪湘儿,而是我叔叔他们教育方式有些不妥。

  “我叔叔他对湘儿的哥哥极度偏宠,因为她哥哥自小便是个顶尖的高材生,大学时念的更是有名的哈佛大学;而湘儿的妹妹虽然不像她们的哥哥那么优秀,但学业成绩还不错,加上和母亲酷似的长相,所以非常受宠,但排行老二的湘儿,因为功课平平,长得又平凡,所以便居了被冷落的一个,经常被双亲和哥哥数落,也因此,湘儿一直对她那个优秀的哥哥有某种程度的自卑感——”席哲夫重重的吐了一口气之后,才又继续说道:“随着时光的流逝,湘儿在加拿大的生活愈来愈糟,奶奶看不过去,终于在湘儿小学毕业那年,征求湘儿本人的同意之后,将她带回台湾继续升学。自此,在奶奶的开导下,湘儿的个性才渐渐开朗起来,但是她对家人的隔阂仍然存在,这点从一年前奶奶过世,她的双亲要接她回加拿大,她坚持不肯便可证明。”

  “这些我都知道!”南宫烈的回答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你知道?!湘儿跟你说过?!”

  不可能呀!席哲夫和柯佩玉全是一副意外之至的表情。

  南宫烈倒是很好心,很快就为他们解惑。

  “这些事在我初次遇到酒醉的湘儿时,就听她本人详细述说了,包括她的异必过敏症,只不过她在酒醒之后,全都忘个精光罢了!”他笑得好迷人。

  “难道那一晚的‘强暴’事件是个幌子?”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席哲夫和柯佩玉呆愣了几秒之后,不禁放声大笑。

  “我才觉得奇怪,凭湘儿那个单纯的小笨瓜,哪懂得如何‘欺负’一个大男人呢!”

  愈想柯佩玉就笑得愈可怖。

  席哲夫也是笑得差点几逼出眼泪。

  不过,笑归笑,南宫烈可没忘了方才的正经事儿。

  “你们告诉我关于湘儿的身世,究竟是为什么?”这才是他想弄清楚的问题。

  席哲夫好不容易才忍住笑说道:“我们是怕湘儿知道你那‘可观’的身世之后,会因自卑感作祟而……,就像对她哥哥那般。”

  是的!这正是他们所担心,并且想要提醒南宫烈的真正“目的”。

  “我明白了。放心吧!我自有打算的。谢谢你们!”南宫烈表现得相当诚恳。

  听他这么一说,他们完全放心了。

  “那——湘儿就拜托你了!”两个同样关心席湘儿的人,语气诚挚的叮咛。

  “我会给她幸福的,只是……”

  南宫烈话还没说完,柯佩玉便抢着说:“关于你的身份和那个‘强暴’事件的真相,我们不会告诉湘儿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嗯!”

  于是,三个人便相视、会心而笑。

  ☆        ☆        ☆美国。纽约一直到飞机安抵美国纽约之前,席湘儿始终觉得自己是在作梦,一个甜美醉人的梦,让她不愿意醒来。她真的不敢相信,南宫烈真的实现承诺,带她回到美国来了。

  “湘儿,别再笑得像个女色魔了,来!我帮你介绍几个朋友。”南宫烈就爱逗弄她。

  “谁笑得像女色魔了——呃——”席湘儿这才回过神,正要集中火力发威,却赫然发现她的眼前站了三个非常出色的人,其中一个正是那个金发大美人哩!

  接着,她才发觉原来他们已经入境,来到机场大厅中了。

  瞧她那副“呆呆”的模样,南宫烈又想恶作剧了。

  “我说湘儿啊!你该不会是看到眼前一堆帅哥,因而色性大发,看呆了吧!唉,可别又一时失控‘强抱’人家了啊!”

  “我才没有,我只是——”席湘儿困窘得满脸通红,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

  小烈真是坏死了干嘛在三个帅哥美女面前糗她,尤其是那个金发美妇,不论小烈怎么说,她还是很介意这个金发美人和小烈的关系啊!

  “好了啦!烈,你就别再捉弄湘儿小姐了。”还是金发的法兰西斯最温柔善良。

  席湘儿更加不是滋味了,这个大美人不但人美,连心地都好,还有一副低沉迷人的嗓音,唉!她肚子里的自卑虫虫又开始作怪了。

  南宫烈这才收起恶作剧的面孔,忍住笑意说道:“这位是席湘儿,这两位是安凯臣和向以农,至于这位金发美人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法兰西斯‘先生’!”他还刻意强调“先生”这字眼儿,语毕便忍不住失声而笑。

  席湘儿惊愕得小嘴大张。“他……他是男的?!”

  老天!这个迷死人的金发大美人是个男的?!席湘儿一时之间真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只觉得自己的嘴角无法自己的往上扬,终成笑字形。

  法兰西斯又说话了。

  “烈,你怎么可以这样失礼,会吓着湘儿小姐的!”

  “你知道吗?湘儿她真把你当成女性,对你猛吃——”

  “小烈!你大坏蛋,不准再说下去了!”席湘儿羞得满脸通红,连忙阻止南宫烈的大嘴巴。

  “小姐,你也不必太介意了,反正这家伙本来就长得比女人还漂亮,被搞错也不是第一次了。”向以农搭着法兰西斯的肩,很好心的安慰湘儿。

  若不是南宫烈先前知会过他们,席湘儿有“异性过敏症”的话,他才不会表现得如此像个“正常的绅士”,铁定加入南宫烈的阵营,一齐捉弄这个单纯可爱的小女孩,实在太有趣了嘛!真是可惜!唉!

  至于安凯臣,还是维持他惯有的个人作风——对女人不感兴趣——一言不发的在一旁沉默的“观战”、“作陪”。

  “你一定得替我当免费的宣传吗?”法兰西斯嘴巴上是这么说,但倒没有生气的样子。“好了,我先走了,你们也该出发了吧!”他自南宫烈手上取走一袋文件,顺便催促他们。“湘儿小姐,我们改天再聊!”

  “嗯,我很抱歉,对你失礼了!”席湘儿一脸歉然的向法兰西斯赔不是。

  而且她发现自己对这三个男人并没有像以往一般的排斥感,反而感觉不错。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他们是小烈的朋友?

  当法兰西斯带着南宫烈交给他的“文件”——此次台湾之行的调查结果——先行离去后,安凯臣不经意的发现人群有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他不着痕迹的靠近向以农,在他耳畔颇具玩味的小声说道:“织田靖彦那家伙真的跟来了。”

  “他还真是阴魂不散呢!”向以农沿安凯臣的视线方向,捕捉到他没入人群前,最后一刹那的身影。

  “别责怪他了,他也是尽忠职守罢了!对吧!”南宫烈适时介入他们的话题。

  “烈,你——”他们实在担心,尽管南宫烈的身手不凡,但毕竟只是业余的好手,而那个织田靖彦却是一个忍术高超的忍者,更是一个一流的职业杀手!更何况,派他来的是那个该死的伊藤忍,一向对他死忠的织田靖彦绝对没有对南宫烈手下留情的道理。

  偏偏“东邦人”典型的处事原则之一是——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把同伴拖下水,而同伴未经当事人应允,亦不得擅自干涉介入。

  这是他们的默契,也是义气。

  而现在,南宫烈摆明了就是不准他们介入,所以他们才会在一旁干着急。

  “我说过,别担心我,我自有打算,倒是令扬那边情况如何?”南宫烈不忘打听最新消息。

  “希瑞和君凡说他暂时没有离开欧洲的意向,天天和允辰他们夫妇还有敏敏四个人到处游玩,最近连耿丽妍都加入了呢!”安凯臣据实以报。

  “怎么,莫非你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向以农慎重其事的向南宫烈追问。

  “目前没有,只是感觉有些怪怪的。”南宫烈愈想愈不对劲。

  安凯臣和向以农也有着相同的感觉。

  倏地,向以农注意到他们只顾着“聊天”,竟把席湘儿冷落在一旁,连忙用手肘推撞了南宫烈一下,提醒他。

  南宫烈这才惊觉大事不妙,连忙把注意力转向席湘儿。“很抱歉,湘儿,我——”

  他心里乱糟糟的,就怕“历史”会重演。

  向以农和安凯臣也义不容辞的跨刀为好友帮腔。

  “湘儿小姐,请别生烈的气,他这个人一旦专心于某件事,便很容易忘了周遭其他的人事物,所以烈绝不是故意冷落你的。”他们可不希望南宫烈这多年来,好不容易再谈的恋爱就这样完蛋了。

  意外的,席湘儿并没有如他们预料中的勃然大怒,反而露出一张善解人意的笑脸,“你们放心,我没有生气,小烈他一旦专心于某件事就很容易忘我,我是知道的,而且我很欣赏他这点哩!怎么可能为此生气,太没道理了吧!”

  “湘儿!”南宫烈显得有些激动,忘情的搂了她一下才放开。

  席湘儿因而双颊嫣红,而安凯臣和向以农则对席湘儿投以赞许的眼神。

  “好了!我们快走吧!”南宫烈想起“正经事”。

  “去哪儿?”席湘儿不解。

  “我家!”

  “你家?!”席湘儿大吃一惊。老天!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啊!

  “快走吧!”南宫烈并没有给她更多的时间惊讶拉起她的小手便向前直奔。

  在上车之际,向以农乘机摸到席湘儿耳边,匆匆的撂下一句叮咛:“你一定要记住,到了烈他们家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事,绝对不要惹烈生气,知道吗?记住,绝不能让烈生气!”

  为了怕发她的“异性过敏症”,向以农说完该说的话之后,但赶忙退到席湘儿的“危险范围”之外。

  在席湘儿还没搞清楚状况时,车子已经向前直奔而去了。

  ☆        ☆        ☆席湘儿作梦也没有想到,她的“情夫。小烈”居然是出身名门望族的公子,美国石油大王的外孙,有个律师父亲、检察官母亲、国际刑警的哥哥,而他本身是一个声名远播的知名律师!

  老天!这——太可怕了!席湘儿冷不防的自座位上起身,像在逃命般逃出大厅,直冲出屋外的广大庭园。

  “湘儿!”南宫烈立刻紧追出去。

  被留下来的一屋老小倒也没什么不悦,反而个个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那个笨女孩,在来这儿之前,我才好心的叮咛过她,绝对不要惹烈生气的,真是不受教!”向以农嘴巴上是说得好像很替席湘儿担心没错,但事实上他的眼中却有着和安凯臣一样兴味盎然的光彩。

  “湘儿!停下来,你为什么一声不响的跑出来?!”南宫烈一面追,一面大声问道。

  “你是大骗子,你讨厌你!”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事实上是因为他的显赫家世挑起了她心底强烈的自卑感,她自认——她配不上他!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南宫烈岂会不明白她那单纯的脑袋瓜在想些什么,他不过是要迫她亲口说出罢了。

  “你一直在骗我、耍我,我不要理你了!”席湘儿愈想愈自卑,他是真正的王子,而她却是一只不折不扣的丑小鸭,永远也无法变成天鹅的丑小鸭。

  “我不是要听这个,我要听真正的理由!”南宫烈紧追不舍,眼看就要捉到她。

  “我讨厌你,我已经不爱你了!”席湘儿情急之下,失了方寸,口无遮拦的大叫。

  这话却着着实实给了南宫烈重要的一击,明知那是她情急之下无心的话语,但他还是被刺伤了。他停下了追逐的脚步,经过三秒钟后,才以慑人的口吻大吼:“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席湘儿被他骇人的声调吓了一跳,一个不小心,迎面撞上正前方的大树干。

  “把头转过来!再说一次!”南宫烈的气势又比方才更骇人了些。

  她是被吓着了,闻声而机械式的转向他,第一次看见他真正生气的模样,令她不禁全身发凉,直打寒颤——他那模样好像从地狱来寻仇的厉鬼般,好可怖啊!

  席湘儿下意识的后退一小步,直到紧贴在树干上为止。

  南宫烈似乎很满意她所站立的位置。“把你方才的话,再清清楚楚的说一遍!”

  “我……我讨厌你——不再爱——”

  咻——啪——!

  她话还没说完,南宫烈便朝她掷射了一张扑克牌,那扑克牌如他所愿,不偏不倚的攻占席湘儿左颊边缘一公分处,吓得席湘儿立刻“消音”。

  南宫烈则笑得像恶魔一样慑人“说谎可是会让你下场更凄惨的哦!湘儿。”

  “我……我没有说谎——”他生气了!他真的生气了!他生气的样子好可怕啊!

  咻——啪——!

  她话还没说完,他便又朝她射了一张扑克牌,这会儿是攻占右颊边缘一公分处。席湘儿被他吓得只剩半条命,就差还没晕过去。

  南宫烈的笑容愈来愈可怖。“我再给你一次翻供的机会,你快从实招来吧!”

  “我没——”

  她话才起个头,便瞥见南宫烈即将再度发飙的左手,吓得她连忙“招供”。

  “我说——我是听到你那晕赫的身世之后,自觉配不上你才逃跑的——”话才说到一半,席湘儿伤心欲绝的哭了起来。

  “你哪里不配了?”嘿!总算说出实话来了!

  席湘儿楚楚可怜的哽咽道:“我既不漂亮,也没有背景,还有奇怪的毛病,又没有一份好工作,更没有什么才华,而你却是一个名律师,人长得双帅,家世又好,我当然会自卑呀!我——哇——”不说还好,她愈说愈哭得愈伤心。

  “我真的生气了!”南宫烈突如其来的雷公声,吓得席湘儿顿时闭上了嘴。

  “席湘儿,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随着惊天动地的咆哮,他左手的扑克牌又咻的一声,射向了她的颈边。

  “什么自卑感,那都是你自己心理作祟!”

  说着,不!吼着的同时,又射了一张。

  “你是我看上的,我就是爱你席湘儿这个人,你为什么不明白!”

  嘿!又射了一张!

  “竟然还为了那可笑而微不足道的理由,违背良心的说讨厌我,不爱我,你知道那些话多伤我的心吗?!坏小孩!”

  不用说,又是准确无比的一射!

  席湘儿被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一下,连也怕得没敢夺眶而出。

  而经过一阵发泻之后,南宫烈似乎是气消了些,这才收起了手上的扑克牌,快步走到被扑克牌“定”住不动的席湘儿,双手啪的一声使劲搭在树干上,将席湘儿的身躯包围在两臂之间,那副骇人的气势,百分之百是像要向人“寻衅”、“单挑”的架势。

  “你爱我,对不对!”

  慑于他骇人的气势,她只能老实的猛点头。

  “你根本不想离开我,想嫁给我,和我厮守终生,对不对!”

  席湘儿再度猛点头,只是双颊不争气的红透了,热泪也终于淌落双颊。

  “很好,这才是我最爱的湘儿!”南宫烈的语气终于软化许多。

  “你真的不嫌弃我——”席湘儿这才敢哭得大声些。

  “你再说些没营养又没水准的话,我可又要生气了哦!”他充满恐吓的警告。

  “人家是太喜欢你、太爱你了,才会胡思乱想,人家真的怕失去你嘛——哇——”

  席湘儿扑进他的怀中,靠在他宽厚可靠的胸膛上号啕大哭。

  被她这么一搅和,南宫烈再也硬不起心肠来说狠话了,连忙柔情似水的拥抱着她,不停的安抚怀中的俏佳人。

  “湘儿乖!别哭!我说过了,我会永远爱你的,不是吗?”

  席湘儿在他怀中猛点头,同时,她了现方才那满肚子的自卑感,经过南宫烈那“一吓”之后,居然歼灭得无影无踪,一点儿也不留痕迹哩!

  直到席湘儿的情绪稳定了些,她才哽咽的再度开口:“你生气的样子好可怕哦!”

  她现在才想起先前向以农那好心的叮嘱。

  “好像是吧!”南宫烈笑得很温柔,和方才那副彷若魔王再世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你常常生气吗?”她确信答案是否定的,这份信心是来自这些日子的朝夕共处。

  南宫烈当然明白她的想法。“那要视情况而定了!”

  “视情况而定?!”

  “例如方才有人说了违心之论,我就会很生气了!”他坏坏的一笑,还对她眨了眨眼。

  “你好坏!我真的吓死了呢!”席湘儿不依的在他怀里撒娇。

  “你以后别再对我撒谎,我就不会生气,你也就不会被吓到,这不就结了!”南宫烈轻搂着她的纤腰,对她“晓以大义”。

  席湘儿还真是听话,柔柔顺顺的点头应允。“嗯!我发誓绝不会再对你说谎!”

  “很好!这才是最可爱的湘儿!”他出其不意的封住她的小嘴,给她一个“奖励”。

  自始至终躲在一旁偷偷“欣赏”的安凯臣和向以农,则在那儿“小小声”的你一句我一句。

  “我就说嘛!怪人果然是要配个傻女孩的!”

  “就是说啊!一般女人哪受得了变态烈那种疯狂的、活像要向人‘单挑’的求爱方式。”

  “再说这个傻女孩就只对变态烈不会过敏,真有意思呢!”

  “所以说他们算得上是绝配了!”

  “应该是没错!”

  这些话如果被别人听到,铁定认为他们两个不安好心,居心叵测,但在“东邦人”

  之间,这种话可就是家常便饭,见怪不怪,且绝不会遭到误解——这是他们表达友谊的方式之一嘛!

  “好了!你们两个可以出来了,蹲在那边那么久不嫌累吗?”南宫烈瞟了树丛里的两个好友一眼。

  “你怎么知道我们躲在这儿偷看?!”这话问得真多科,而且挺无聊的。

  不过南宫烈更无聊,还陪他们“玩到底”。“你们的‘悄悄话’讲得那么大声,连我和湘儿都听得一清二楚,你们想我还会不知道吗?”

  结果,三个好朋友笑成一片。

  “湘儿小姐,请不要介意,我们——”

  “叫我湘儿吧!放心,我不会介意的,我知道全心全意没有恶意,反而是真心祝福我和小烈的!”她真的是本能的如此相信。

  三个大男人一齐看了她一眼,又相互对看了几秒钟,之后笑声再度扬起。

  “湘儿不愧是烈看上的对象,果然有咱们东邦人的资质!”安凯臣总算主动开口和席湘儿说话了。虽然他向来对女人没兴趣,且主张“保持距离,以策安全”,但对被“东邦”“认定”的女性例外。

  “是啊,湘儿就像婷婷一样,很适合东邦!”向以农变衷心的表示。

  “东邦!婷婷?”席湘儿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

  “这些以后再慢慢告诉你,现在,我们先到你家去吧!”既然第一步完满达成了,接下来自然应该进行下一步了。

  “我家?!”席湘儿又是一脸惊讶。

  “是呀!自从离开学校以后,我们都还未再和你哥哥碰过面,还真是挺想念他的呢!”

  三个大男人个人一副笑得坏坏的,外加一点邪门的表情。

  “你们认识我大哥?!”席湘儿更加诧异了。

  她愈来愈觉得眼前这些人不太寻常,尤其当他们聚在一起的时候,更是有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奇妙吸引力,让人舍不得将眼神自他身上移上,而且还会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更重要的是,和他们在一起,她真的打从心底感到愉快,不会有呕心的感觉,更不会“过敏症”发作的征兆。

  “走吧,去了就知道!何况你也该回家去看看,对吧!”南宫烈向她伸出宽厚的大手。“放心!一切有我。”

  “嗯!”席湘儿毫不犹豫的将小手交给了他。

  没错,就像席哲夫和柯佩玉说的一般,至今她还是对优秀的哥哥感到自卑,且感到和那个家格格不入。但是因为小烈在她身边的缘故,现在的她,竟然有着一种她将会打开这个“心结”的预感哩!尤其见到他们三个那不寻常的兴奋,她居然敢泛起了一种莫名的兴奋的期待。

  “Let's Go!”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7-10-28
第十章

  日本。东京“不要——不要走——不要走,令扬!不要!”

  伊藤忍倏地从恶梦中惊醒,汗流浃背,急促而短浅的喘着气,久久无法思考。

  已经十年了,自从令扬无声无息、毫无预警的自他眼前消失至今,已过了十年了,这十年来,他几乎夜夜从相同的恶梦中惊醒。而今——待情绪平抚稳定之后,他才敢大胆的把视线移向身边沉睡的人。还好,没有吵醒他。

  他深刻的凝视着龚季去那张安详的睡脸,心中面感交集,是安心、是心痛、是……

  一直是这样的,总是他在偷偷窥着令扬,无法将视线自令扬身上移开,在乎的是他,不舍的也是他。十年前是如此,十年后的今天,依旧如故。

  唯一没有改变的是——令扬的心思。

  从来他就无法确定的掌握他的想法,那张亲切温柔的笑脸下,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想法根本无从得知。当然不只是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确定知道龚季云真正的心思和企图。

  但那是别人,他不同!他,伊藤忍,绝对不同,至少他无法忍受和别人一样不懂令扬的心思,奈何……

  “令扬,为什么你——”

  他轻轻悄悄、无声无息的缓缓接近那张沉睡的脸宠,不断地逼近,直至可以清楚的听到他那沉稳规律的呼吸声,以及发香,才停止了继续接近。依然没变,在这天地之间,唯一能令他完全卸除防备和戒心,全然放松自己,表露出真正感情的人,还是只有这张睡脸的主人。

  伊藤忍不禁泛起一抹五味杂陈的笑意。如果可能,他真的希望……

  一股落寞痛楚的光芒流窜过他的眼底,抹去了他嘴角的笑意。偏偏一道诡谲的灵光冷不防的闪过他的心扉——不!没有不可能的事!

  瞬霎间,伊藤忍的表情变得十分可怖而高深莫测。然后,他小心翼翼的离开睡床,拿起无线电话,走入浴室,轻轻的关上门,随手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戴维斯,通知靖彦,要他尽快办好那件事!”

  ☆        ☆        ☆加拿大。多伦多自从上了直升机至今,席湘儿还未能从惊讶中恢复过来。

  这绝对不能怪她,除了“东邦”那几个怪胎之外,任何人看到长得如此“奇特”的直升机,都会感到惊讶而不可思议的。

  不用说,这架经过“改良”的直升机,绝对是出自“神枪手”安凯臣这个机械发明天才之手。当然,驾驶这架“奇特直升机”的人,也正是他本人了“放心吧!湘儿,这小子的驾驶技术是超一流的,他连驾驶战斗机也能连翻好几个筋斗,所以不必担心的。”南宫烈很温柔的安抚她。

  “我不是担心,我只是感到不可思议!”席湘儿立即表态。

  向以农听好这么一说,不禁神秘的一笑。“如果你喜欢这种‘不可思议’,那么你以后有得是机会见识呢!”

  “真的?!”席湘儿双眼充满了期待,就像当初刚“深入认识”他们的绮依婷一般。

  向以农和南宫烈相视而完尔。

  “当然是真的。”南宫烈在她的颊上轻轻的吻了一记。

  向以农则“正巧”把注意力转向窗外。

  ☆        ☆        ☆到了席家大门口,席湘儿的心跳不禁加速。她已经一年多没有回来这个家了,而且这回还是没有事先通知,就不声不响的回来。事出突然,席湘儿真是慌乱极了。

  “湘儿,放轻松些!”南宫烈轻轻的拍了拍她紧张的肩膀,仿佛要给她力量般。

  瞧见他那气定神闲的笑容,她真的不再那紧张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南宫烈似乎明白她的心思。

  门铃响起后不久,出来应门的是席湘儿的哥哥。

  “湘儿?!”席儒敦颇感意外。

  “哥,我回来了。”还是老样子,在这个哈佛毕业的高材生哥哥面前,她总是抬不起头来。

  “嗨!亲爱的‘驽钝’,好久见了!”听得出来这兴奋而充满促狭的话语,是由三个人合奏的成果。

  “是儒敦,不是驽钝!”席儒敦几近反射动作的骂道。

  咦,好令人厌恶的熟悉感——“啊,你们——是你们——你们这些恶魔党!”席儒敦那惊叫声,听起来直像是世界末日到矣!

  相对于那惨白的“死相”,南宫烈三个人却笑得好似单纯无辜的天使般。

  这是第一次,席湘儿看到优秀的哥哥如此脸色大变,惊慌失措——他一向是个冷静严肃,又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人。

  “唉呀!我说驽钝啊,你就算很久没有看到我们,太想念我们了,也不要这么兴奋激动嘛!来来来,我们到屋里去坐下来再聊。”三人一齐亲切友善的推着席儒敦。“对嘛!对嘛!都是老朋友了,何必这么客气,进去再说嘛!”

  “谁——谁和你们客气——谁又想念你们了——你们这些恶魔党给我站住,不准踏进我家大门一步——”一副像是活见鬼的可怖表情的席濡敦,“身不由己”的破口大骂。

  奈何南宫烈他们三个“天生乐观”,一点也“不觉得”人家“不欢迎”他们,还是个个一张兴高采烈的笑脸。

  “驽钝啊!我们知道你够幽默、爱开玩笑,但也别这么急着表现嘛!免得吓到不清楚故事真相的湘儿啊!”不用说,南宫烈的眼中百分之一千是恶作剧的光彩。“湘儿,你也快进来吧!”

  “哦?呃!啊!”之所以会用奇特的语法回答,是因为她的小嘴因眼前突发的状况而过度吃惊,一时无法紧闭之故。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么一幕幕意外的“奇景”之后,她低落的心情居然迅速好转,取而代之的,是充满莫名的期待的兴奋的心呢!

  ☆        ☆        ☆自从南宫烈他们三个“恶魔党”踏进席家客厅之后,整个客厅就没有丝毫冷场,一向严肃不苟言笑的席儒敦被他们三个人捉弄得七窃生烟,表情“生动”极了。

  “各位,请喝茶!”席儒敦的妻子玛丽笑容可掬的端上饮品。

  “小姐,你真是亲切!”南宫烈一副感激不尽的严肃表情,凑到玛丽的面前,执起她的双手,煞有介事的说:“为了感谢你的善良亲切,我必须给你一个忠告!”

  “玛丽,不要听那个骗子胡说,那臭小子天生一肚子坏水——唔——”

  席儒敦的话还没能来得及说完,就被早帛制住他的安凯臣和向以农给强迫“消音”

  啦!

  “可爱的驽钝,才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像个广播电台了呢!”向以农一脸夸张的不可思议。

  “就是说啊!你一向不是都秉持着‘沉默是美德’的原则吗?这是多么伟大的情操啊!你应该继续保持下去才是,对吧!”安凯臣笑得好像可爱善良的天使哩!

  可怜的是“有口难言”的席儒敦,大嘴被“查封”,又被制住无法动弹的他,只能脸色惨白的瞪着他们,一边还得照应亲爱的老婆那方面的情况——只见南宫烈正在发挥他那与生俱来的说服术,对他那可爱的娇妻说道:“小姐,趁现在还来得及,快和那个驽钝离婚吧!别那么想不开,你是这么漂亮迷人,怎么可以就这样默默的葬送在那个驽钝手上呢?那岂不是太可惜了,你说是吧!”

  她倒是挺合作的笑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很有道理,我是该好好的考虑一番才是!”

  “就是说嘛!”南宫烈只差没举双手赞成。

  “你们这些大坏蛋!玛丽,你可别听他们的,这些人全是些黑心肝的恶魔,存心整死我的!”好不容易挣脱钳制,不!该说是安凯臣和向以农好心的放他一马比较恰当,立刻飞奔到爱妻身边,紧张兮兮的紧抱住她。“他们从学生时代就坏透了,你可别上当啊!”

  没想到玛丽却失声而笑。“我也觉得很奇怪呢!你从深长时代就被他们整得惨兮兮,怎么到现在还对他们的捉弄没辙啊!”

  “就是嘛!所以我说你是驽钝,你还死不承认。”南宫烈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安凯臣和向以农还不忘加强他的“认知”。“我们早告诉过你,做人要认清本分、要勇于面对现实,才能知足常乐嘛!是吧!驽钝。”

  说着说着,一伙人全笑开了。

  只有席儒敦不高兴。

  “玛丽,我被他们欺负,你不但不帮我,还帮着他们嘲弄我?!”

  玛丽一点儿也没把丈夫的不满抗议放在心上。“儒敦啊!你就别再孩子气了,大家都是老朋友了,难得见面,应该高兴才是啊!”

  “就是说嘛!还是玛丽明理。”三个爱捉弄人的大男人不忘帮腔。

  “谁和这群恶魔党是好朋友了?!又不是三生不幸!”明知道自己愈是这样,“东邦”那群坏小子愈会捉弄他,偏偏他就是学不乖,他们真是他命中的克星啊!他从学生时代就对这点有很深刻的认知。

  唉!谁教他斗不过他们!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东邦恶魔党”这会儿只来了三个,而不是六个全数到齐,否则他的下场铁定更加凄惨。

  始终在一旁当“观众”的席湘儿,终于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与兴奋脱口问道:“你们都认识?!”

  南宫烈旋即给她一个满意而完整的答案。“是啊!学生时代的老朋友了,玛丽是那时的中国留学生联谊会副会长,而驽钝是会长,他们那时就是公认的一对了!”

  “是儒敦,不是驽钝!”席儒敦一脸凶神恶煞的大声更正。

  奈何南宫烈就是“不受教”。“唉,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反正名字只是用来沟通交谈的工具嘛,只要听得懂,能顺利传达就好,是吧!驽钝。”

  嘿!又是一张气定神闲的笑脸。

  “是儒敦!”席儒敦偏就学不乖。

  哈——!

  出乎意料的爆笑声是来自席湘儿。经过这次“邂逅”,她对优秀哥哥的心结、自卑感似乎顿时去掉了一大半——她一直认为优秀分子的哥哥,和小烈他们一起时,居然显得如此平凡可亲,连同属优秀分子的大嫂也变得如此平易近人。

  “怎么啦,湘儿,淑女是不可随便乱笑的哦!否则会被当成在‘起笑’哩!”从她的表现,南宫烈知道她心里的心结已逐渐解开了,不忘向她眨眨眼。

  至此,席湘儿更加确信,小烈一定早就知道她对哥哥的自卑情结了,所以才会提议到席家来的。

  “人家才没有呢!只是看见哥哥那副糗样,忍不住就想笑嘛!”这种话如果是在以前,打死她也说不出口,现在因为小烈的关系,她居然能像喝水般自然的脱口而出。

  “湘儿?!”席儒敦更是诧异极了,他那个一向畏畏的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朗,也敢取笑他、消遣他了?!

  玛丽当然注意到了席湘儿的改变。“湘儿,你和烈他们认识?”

  这回南宫烈可是抢着代答了。“何止认识,湘儿是我的女朋友呢!”

  “什么?!”对席儒敦而言,这无异是比“世界末日”到来更加可怖的宣言。

  “小烈!”席湘儿一脸幸福的闯进南宫烈的怀中,更是增加了南宫烈那番话的真实性。

  玛丽收起了惊讶,换上了祝福的笑容。“太好了!湘儿、烈,恭喜你们了!”

  “嗯,谢谢玛丽!”席湘儿终于如玛丽所愿,不叫她“大嫂”而唤她的名字了。

  玛丽真心为这个一直有着自卑情结的小姑感到庆幸,她看起来和以前简直叛若两人,开朗极了,面对他们这对兄嫂也不再自卑,这——或许就是爱情的魔力吧!

  “不!我不答应!我绝对不要和恶魔亲戚!”只有席驽钝,不!是席儒敦高声反对。

  开玩笑!现在就已经这么凄惨了,若再和这群恶魔扯上亲戚关系,那我这一生岂不完蛋了!

  “不答应什么啊?”甫自学校宿舍探望小女儿席菲儿回来的席子醒夫妇,一进门便听到一屋子的笑闹声。

  南宫烈推了推怀中席湘儿,并给她一个鼓励+温柔的微笑,示意她主动向前去和双亲打招呼。

  而席湘儿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如今再次面对双亲,那种熟悉的疏离感和隔阂已消失不见了,就像对兄嫂一样,她感觉到自己似乎和双亲很自然的交谈了。

  “爸!妈!我回来了!”这是第一次,席湘儿发觉自己面对双亲时,能笑得如此明朗自然。

  席子醒夫妇面对这个仿如脱胎换骨的大女儿,先是一愣,旋即展露出慈祥的笑容,一齐走向前拥抱住她。

  “欢迎回来,湘儿!爸妈好想你呢!”完全是亲情流露的真挚话语。

  “爸,妈,对不起——”席湘儿在双亲温暖的怀抱中,幸福的淌下泪珠。原来她也可以像妹妹菲儿那般,和双亲如此亲昵呢!只是过去她一直封闭自己的心灵,不肯走出心中的象牙塔罢了!她现在才恍然明白。

  这一切都是因为小烈!她不禁抬头捕捉南宫烈的视线,只见南宫烈如她所料的,正朝着她温柔而了解的直笑。她真是太幸运、太幸福了,因为她拥有了如此完的小烈!

  席湘儿内心激荡不已。

  接着,她将南宫烈三人介绍给双亲。对于南宫烈这个“准女婿”,席子醒夫妇显然相当满意,玛丽也是乐见其成,不高兴的恐怕只有始终一脸“屎相”的席儒敦了。

  欢乐的聚会一直持续到晚餐之后,南宫烈三人起身告别,才划下休止符。

  席湘儿趁着送他们到外面时,向南宫烈问道:“为什么不接受我爸妈的好意,留下来就好,而要到旅馆投宿呢?”

  南宫烈见她一脸失望,不禁拍拍她的肩膀。“别这样,我明天会来接你,带你到处去玩,好吗?”

  “好啦!湘儿,小别胜新婚嘛!”陪她一同送行的玛丽也帮着劝抚。

  席湘儿这才红着脸说道:“那——你明天一定要来哦!”

  也难怪她如此不舍,因为这是自她和南宫烈邂逅以来的第一次分别啊!她开始怀念在台北那个幸福小窝里的甜蜜生活了。

  南宫烈万般爱怜的握了握她的小手。“我从未对人失约过,不是吗?”

  席湘儿极端不舍的凝视了心爱的人儿半晌,才笑道:“嗯,我相信你!明天见!”

  一直到南宫烈他们三个人走远,消失在人行道上拥挤的人潮里,席湘儿依然呆杵在原地,舍不得转身回家。

  玛丽拍拍她的肩,企图振奋她的精神。“我们也回去吧,免得爸妈担心!而且,万一烈打电话给你,错过就不好了!”

  “对啊!我们快回去吧!”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席湘儿旋即拉起玛丽的手往回跑。

  玛丽直觉眼前这个小女孩纯真得可爱极了。虽然湘儿不若妹妹菲儿那般,拥有精灵般的灵秀容貌,却给人一种舍不得不疼她的明朗气质,而这是以前那个自卑的湘儿所缺管的。也因此,她更加佩服那个怪胎之一的南宫烈了,竟能不着痕迹的将她改变成这般模样。

  “你是席湘儿?!”走没几步,她们的面前赫然出现两个抢眼的大美女。

  一个拥有金色卷发的茱莉亚,另一个则是淡棕色头发的雪莉。

  “你们俩位有什么事吗?”姜还是老的辣,比湘儿年长几岁的玛丽,一看就知道这两个身后带着大匹人马的美人来意不善,迅速挺身而出,维护湘儿。

  “不关你的事!让开!我们找的是那个长相平凡、不起眼的丑女人!”金发的茱莉亚毫不客气的指着席湘儿。

  若是以前那个自卑的湘儿,面对这般美女的攻击,可能会因为自卑感作祟而不敢反抗;但现在可不同了,脱胎换骨之后的她,面对这样的人一点也不会不自在,更不会有矮一截的感觉了。

  “我是长得平凡些没错,但却不失可爱,倒是你们两位大人,活像泼妇骂街的女流氓,而美只怕也没人敢领教!”幸好她小学毕业前一直住在这儿,所以英语说得还算流利。

  “你别以为烈和你在一起就自以为了不起!”那个淡棕色头发的雪莉立即为茱莉亚帮腔。

  “烈?你们认识小烈?!”席湘儿这才恍然大悟,这两个来势汹汹的大美人所为何来。

  “住口!你这个毫不起眼的黄种丑女孩没有资格对烈这么亲昵!”高傲倔强的茱莉亚右手一挥就是一巴掌。

  “这样不好吧!茱莉亚小姐。”一只强健有力的手在千钧一发之际拦劫了她,让她未能得逞。

  席湘儿因而逃过一劫。

  “是哪个不怕死的,胆敢过问本大小姐的事!”茱莉亚更加气愤,狠狠的甩开那个“程咬金”的大手。

  “失礼了,茱莉小姐。”定睛一眼,那是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黑色墨镜,给人压迫感十足的神秘男人。

  “是你?!”

  茱莉亚和雪莉脸色因而大变,很快的交换了一下眼色。

  玛丽则护着席湘儿。

  气氛顿时变得十分紧张而诡谲。

  ☆        ☆        ☆自从和席湘儿、玛丽分别后,一路上南宫烈始终沉默不语的走着,他的反常引起安凯臣和向以农的注意。

  “怎么了?”安凯臣率先发问。

  “我想起紫绪说过的话。”不知怎么搞的,从方才开始,南宫烈心中不好的预感便愈来愈强烈。

  “你是指和女性有关的另一件大灾难吗?”向以农想起前些日子和南宫烈通话时,谈及上官紫绪一事。

  “嗯!从刚才我就一直有着不好的预感。”南宫烈吐了一口气。

  安凯臣和向以农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都明白,他所担心的是,这件灾难会把席湘儿拖下水,而那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

  “怎样不好的预感呀?”一个迷人悦耳的嗓音,在他们的正前方扬起,那声音的主人即使站在这人潮汹涌的人行道上,依旧比别人抢眼出色。

  “曼姬夫人!”南宫烈先是一惊,但旋即收起过分暴露的感情,不疾不徐的笑道:“我猜得果然没错!”

  很意外的,面对南宫烈时,曼姬夫人所展现的竟是难得一见的亲切易近的气势。

  “别冤枉好人,我可是正义的一方,动她脑筋的是另外两位大美人。”

  一切果然皆如他所料,唉!

  “我明白的,夫人,好久不见了,我正打算去探望你呢!”南宫烈执起她的手,优雅而诚恳的吻了一下。

  “我知道你并未误解我,放心吧!一切会没事的。”

  曼姬夫人凝视着南宫烈的眼神相当吸引人。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是安凯臣和向以农还是很轻易的看穿了藏在她那双眼眸之后的“真心”。

  “夫人?”南宫烈只觉不好的预感愈来愈强烈。

  正当他想再说些什么时,一辆黑色的宾士倏地出现在他们身边、停下。

  “曼姬夫人,请上车!”说话的是曼姬夫人的贴身近侍,也是方才为席湘儿解围的那名神秘男子。

  “湘儿?!”南宫烈瞥见车子后座里沉睡的席湘儿。

  “放心吧,烈,我说过一切会没事的,明天到佛罗里达来找我吧!”她笑得相当迷人。

  接着,车子便无情的呼啸而去。

  “夫人!”如果对手是别人,南宫烈一定二话不说,大打出手,怎样也会把湘儿给抢回来,偏偏对手是曼姬夫人……,唉!

  “你打算怎么办?”两个好友十分明白他心中的焦急和无奈。

  南宫烈叹了一大口气,才说道:“只好照办,明天到佛罗里达去了。”

  “烈!以农!凯臣!还好追上你们了!”玛丽气急败坏的一路飞奔而来。“不好!

  湘儿被带走了!“三个好友互看一眼之后,南宫烈才不动声色的问道:”把整个情况说清楚好吗?“

  玛丽气喘咻咻的立即做“实况转播”。

  “送走你们之后,在回的途中,突然出现一个金发美女和一个淡棕色发的美女,她们带了一堆手下企图找湘儿麻烦,应该是你认识的人,态度相当恶劣,出口便要湘儿离开你。当气氛紧张之际,又出现一个金身黑的神秘男子,他救了湘儿,却把湘儿弄昏,上了一辆黑色宾士带走了,而那两位美女似乎对那个人有所顾忌,敢怒不敢言的眼睁睁看他带走湘儿,之后,她们也带着大队人马走了,说什么赶到佛罗里达州去之类的话。”

  她一口气把整个事情发生的经过,简明扼要的述说了一遍。

  听了她那一番“转播”之后,南宫烈三个人先是交头接耳了几秒钟,然后南宫烈便将手重重的搭在玛丽肩上,慎重其事的表示:“玛丽,你放心,我保证湘儿没事的,我一定会把湘儿带回来。所以,请您想办法暂瞒住席伯伯和席伯母,可以吗?”

  玛丽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才吐了一口气。“我明白了,你放心尽管去做你该做的事吧!席家这边,你不必担心,我会处理得很好的。”

  “谢谢你!玛丽。”他投给她一个感激的笑容。

  玛丽也回他一个信任的微笑。“都老朋友了,还说这些客气话干嘛!”

  毕竟是学生时代所建立的友情,感觉就是不一样,四个人都有着这般相同的感觉。

  然后,南宫烈三个人便准备向佛罗里达州出发了。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7-10-28
第十一章

  美国。佛罗里达州席湘儿在一阵扑鼻的浓郁花香中醒来,在脑袋瓜的功能尚未能完全正常运作时,眼帘便映入一位冷艳绝俗的美女。

  “你醒了吗?湘儿小姐。”曼姬夫人手中捧着一束白色的玫瑰花,笑容可掬的问候。

  “你是——”席湘儿睡眼惺忪的起身,不经意瞥见床边的小茶几上,散放着两张美女的照片,那是——“你是谁?!”这下子湘儿可完全清醒了。原来那张照片的主角,正是先前向她寻衅的茱莉亚和雪莉。

  她的反应早在曼姬夫人的预料中,所以曼姬夫人并不意外,继续述说她想说的话语。

  “我并无恶意,如果你有兴趣听听烈的恋爱史,不妨起床陪我共用早餐,如何?”

  如她所愿的,席湘儿立即跳下床,冲进盥洗室梳洗去了。

  明知道自己这种不经大脑思索的冲动得像傻子,何况这个女人是敌是友都尚未确定,但是她实在太想知道小烈有关的事了。

  恋爱史?!小烈谈过恋爱?!有此可能!但也说不定小烈曾是她们的情夫……不,不会的,以小烈的家民,根本不可能!可是——席湘儿突然想到一个大问题,既然小烈有份正当职业,家世又那么显赫,为什么还要当她这个穷女孩的“情夫”呢?是因为我“欺负”了他?还是——不!现在先别想这个,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包括这个中年美女在内的三个女人,究竟和小烈有什么关系,才是最重要的!席湘儿慎重的告诉自己。

  ☆        ☆        ☆并不是席湘儿有同性恋倾向什么的,而实在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太有魅力了,所以她才会不由自主的看呆了。

  而就在席湘儿发呆的时间是,曼姬夫人已经把她仔仔细细的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接着她便没头没脑的开口说话。

  “照片中的那个金发美女叫茱莉亚,是烈学生时代的女朋友,也是烈的初恋情人。”

  本以为单纯的席湘儿会一脸受伤,没想到她却是一副可怕的气势在洗耳恭听。

  于是,曼姬夫人又接着说:“俊男美女的恋情本来是应该有个快乐结局的,但是高傲任性的茱莉亚独占欲极强,希望烈的眼中只有她一人;然而,对烈而言,除了爱情,他同样看重友情。

  “那时,烈有一群人称‘东邦’的死党,他和‘东邦’那群死党在一起的时间,远比和茱莉亚约会的时间多,茱莉亚因而非常妒恨‘东邦’。烈希望她能和他那群死党打成一片,一起行动,但是茱莉亚不肯,她只想独占烈,最后终于演变到茱莉亚逼烈做选择,要烈在‘东邦’和‘女朋友’之中选择其一,结果烈在无奈下做了选择,你应该可以想像得到烈的选择,所以茱莉亚放弃了烈,这段感情便划下了休止符。”

  “那个大笨蛋!”席湘儿气得破口大骂。

  “湘儿小姐?!”曼姬夫人被她奇怪的反应吓了一跳。

  席湘儿见状,连忙陪笑,“很抱歉,我失态了,请继续吧!”

  曼姬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便又接续下文。

  “烈第二次恋爱的对象是淡棕色头发的雪莉,那是在烈成了律师之后的事。温柔体贴的雪莉和烈也挺适合的,而且那时候‘东邦’的成员因为工作的关系,已不像学生时代那般经常相聚,所以烈的雪莉的交往比较顺利些,原本以为没有友情的爱情的两难便不会有问题,没想到后来还是发生争执了!”

  说到这儿,曼姬夫人不禁感慨的轻叹一声。

  “烈是一个正义感十分强烈,又相当敬业的男人,经常为了无辜的被告和原告而全力以赴,到外奔波,甚至废寝忘食。影响所及,和雪莉的约会便经常临时取消或更改时间,一刚开始雪莉还能体谅,但时间一久,雪莉便忍无可忍了,她指责烈不该把那些不相干的被告、。原告看得比她这个女朋友还重要,最后雪莉使出撒手锏,故意把订婚的日子选在和烈一个重要开庭日同一天、同一个时间,强迫烈在事业与爱情之间选择其一,他们的恋情便在那一天结束了,雪莉抛弃了烈。”

  “她们太残忍了!为什么要逼小烈做这么残酷的选择呢?”席湘儿心痛至极。

  没错,她也希望小烈完全属于她一个人,但并不是以这么自私的方式独占拥有啊!

  为什么那两个女人会做出这么无情的事来?!

  “她们真的爱过小烈吗?”席湘儿痛心疾首的怒骂。

  由于她太专注于自己的愤怒之中,以至于没能发现曼姬夫人那双眼眸中极为复杂的感情。

  “我和烈的相识是在拉斯维加斯一家大赌场,那时烈才不过二十岁左右,却有着高超的财技。知道吗?在赌桌上,不管是哪一种赌具,他从未输过,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但是,在赌场中,他这种客人是最不受欢迎的一型,连续赢走多笔巨额的赌金后,赌场的保镖便找上他了,最令我惊讶而印象深刻的是,被枪口抵住腰部的他,那张俊俏迷人的脸居然丝毫未变色,出奇的冷静真的把我折服了,我——从未见过像他那样的俊美少年,年纪轻轻的,就拥有非凡的赌技和超龄的冷静……“就算席湘儿再笨,也可以轻易的从她那过度暴露的感情,窥伺到她此刻真正的心思——那是一张沉醉于甜美爱情中的少女,所特有的美丽表情……

  莫非她——?席湘儿心中五味杂陈,复杂极了。

  “曼姬夫人!曼姬夫人!”贴身近侍的敲门声,将她从甜美的记忆中拉回现实,她连忙收起过度暴露的感情。

  “进来!”

  贴身近侍一进来,便挨近曼姬夫人,向她耳语:“烈少爷来了,和他的两位同伴,还有茱莉亚小姐和雪莉小姐现在也到了大门口,我已安排他们到不同的会客室等候,并未让双方碰上。”

  曼姬夫人很满意的一笑。“很好!你辛苦了!”

  接着,她便转向席湘儿。

  “烈来了,想见他吗?”

  “当然想了!”席湘儿愈来愈不了解这个女人了。

  ☆        ☆        ☆直到亲眼见到席湘儿毫发无伤,地南宫烈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曼姬夫人则颇有深意的笑道:“我不是说过我不会伤害她吗?”

  南宫烈像往常一般,带来一盆稀有品种的白兰,送给曼姬夫人。“夫人,这是送给你的,希望你喜欢!”

  “嗯!你的眼光无可挑剔,我当然喜欢!”曼姬夫人小心翼翼的接过那盆白兰,再转交给贴身近侍。

  席湘儿发现她看着南宫烈的眼神,和方才向她诉说往事时的样子非常相似……

  “她就是在台湾和你共同生活的女孩?”曼姬夫人用只有她和南宫烈听得到的音量问道。

  “对!如果没有意外,我打算娶湘儿为妻。”南宫烈用相同的音量,诚挚的说道。

  虽然只是一刹那,但是曼姬夫人眼中的确闪过一抹难言的悲伤。“她是个好女孩,你的确有眼光!”

  夫人似是在自言自语。“是吧!”

  接着,曼姬夫人便换上平常的面孔,离开南宫烈,走到贴身近侍身边的椅子坐下。

  “放心吧!烈,我只是告诉湘儿小姐关于你和茱莉亚及雪莉那段恋爱史罢了!她还很气愤的替你打抱不平呢!”

  “湘儿?!”南宫烈脸上写着惊愕与不可思议。

  席湘儿则困窘的垂下头,羞红着脸嚷嚷:“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嘛!”

  不待南宫烈做进一步的反应,曼姬夫人便又拉回大伙的注意力。“在多伦多企图绑架湘儿小姐的茱莉亚和雪莉现在也在这房子里,我想你们应该可以明白她们两人的气愤,尤其是烈,是吧!”

  “这是什么话,明明是他们——”席湘儿立刻为心上人打抱不平。

  “湘儿!”南宫烈却阻止了她。“听夫人继续说吧!”

  不想让心上人为难的席湘儿只好闭上嘴。

  曼姬夫人继续未完的话语。

  “她们一知道烈在台湾当一个小女孩的情夫之后,便怒气冲冲的跑来向我证实,并扬言要对付湘儿小姐。我曾要她们稍安勿躁,没想到她们还是不听劝的前去向湘儿小姐寻衅了,幸好大卫及时救了湘儿小姐。”大卫正是贴身近侍的名字。

  “不过,你们应该很清楚,尤其是烈,依照她们两人的个性,如果不给她们一个满意的答案,她们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本来我是可以出面强迫她们两人放弃,但你们是知道的,她们的父亲是我事业上重要的客户,我不好做得太绝,所以这件事还是用和平一点的方式解决比较妥当,你们以为呢?”

  “夫人似乎已有了好的建议?”南宫烈心中不好的预感愈来愈强烈。

  曼姬夫人神秘的一笑之后,才说:“我是已想好了一个不错的解决方式,只是不知道你们同不同意。”

  “说来听听!”席湘儿快人快语的表态。

  曼姬夫人颇有深意的看了南宫烈一眼,才公布她所设定的游戏规则。

  “我听说烈在台湾是以湘儿小姐的情夫身份和湘儿小姐同住,这实在是件很新鲜又有趣的事,因此让我联想到这个解决方法,就是‘情夫招标’!”

  “情夫招标?!”包括席湘儿和南宫烈、安凯臣及向以农四人,皆惊愕的异口同声。

  曼姬夫人则是一副气定神闲的神态。“是的!为了让茱莉亚和雪莉心服口服,我想这个公平竞争的方式是不坏的主意。”

  “怎么个标法?”这才是席湘儿最在乎的事,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搞清楚,这个坏心的老太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给你们三个人三天的时间,让你们回去筹备资金,三天后在我这儿公开招标。

  你们到时候把自己愿意付而且付得起的代价写在纸上交给我,等我看完你们三个写下的代价之后,再当场公布由谁得标,而标的物当然就是烈了!当然,我会要你们三人都签下立约书,约定失败的两人今后不能再找烈和烈的另一半麻烦,否则我就不再手下留情!

  还有,在招标前这几天,为了公平起见,烈就待在我这边吧!“曼姬夫人一口气说完。

  “不行!小烈又不是物品,怎么可以用钱来标售!”席湘儿气得怒发冲冠,这个坏心的巫婆,原来她真的不安好心!

  “我所说的代价不见得是钱啊!我只是说你们愿意付且付得起的代价而已。怎么,莫非你是对自己的爱没有信心?那你大可退出。不过,我相信她们两人可是会举双手赞成这个法子的哦!”曼姬夫人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

  “你——”席湘儿真会给她气死!“好!我答应!成了吧!不过,你必须保证这三天内,不准任何女人接近小烈!”

  姜果然是老的辣!曼姬夫人因而展露胜利的微笑。“我以名誉担保!”接着她便转向南宫烈。“烈,你的意思呢?”

  只见南宫烈颇为无奈的笑道:“夫人和湘儿都这么说了,我能说不吗?”

  “很好!那就这么办吧!我待会儿就去告诉另一个房间里的茱莉亚和雪莉。”曼姬夫人似乎笑得很开心。

  而安凯臣和向以农则有着共同的想法——紫绪为烈所预言的另一大灾难,果然是“女难”!唉!

  “那么除了烈之外,其他几位是不是该回去商量大计了?”很明显的,曼姬夫人是在下逐客令了。

  “等一下!坏心的大巫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你巴不得我输掉对不对!哼!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三天后,我一定会羸回小烈的,你听清楚没!”席湘儿气得口齿不清。

  “湘儿,不可对夫人无礼!”南宫烈试着劝阻她。

  曼姬夫人倒是不以为忤。“很好!精神可嘉,那么三天后让我看看你的爱有多伟大吧!”

  “我会的!你等着瞧!”不管那个女人有多厉害,她都志在必得。

  “很好!那么可以请你们回去了吗?”曼姬夫人再一次下逐客令。

  “再等一下,我有话想和小烈私下说说!”席湘儿提出最后的要求。

  曼姬夫人倒也很通人情,带着一群人走出室外,把空间留给相恋的两人。

  一伙人才一出去,席湘儿便面色凝重的抓紧住南宫烈的手,激动不已的叮咛道:“小烈!无论如何,我都认定你是只属于我一人的情夫,我绝不允许别人碰你一根寒毛!

  三天后,我一定会成功的得标,把你赎回来,所以这三天里,你一定要守身如玉,绝对不可以让任何坏女人碰你哦!你答应我,好不好?一定要守身好玉哦!我不要别人碰你,还有另一个重大的原因,就是曼姬夫人!那个女人似乎对小烈……,只怪小烈长得太迷人、太有女人缘了,唉!“而且小烈对那个女人的态度似乎也很特别而不寻常,所以她才会更加不安……

  听完她那真情流露的一席话,南宫烈内心激荡不已,无法自持的攫获她的小嘴,吻得她天旋地转。

  湘儿!可爱的湘儿!我最爱的湘儿!他的心无法遏止的狂喊。

  “我答应你,一定等你来赎我!”

  “真的!不可以让别的女人碰你哦!”

  “保证不会!”

  “绝对!”

  “当然!我永远是湘儿一个人的专属情夫啊!”

  “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真是爱死也的纯真可爱了。

  “太好了!”席湘儿这才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相爱的两人相依在一起,诉尽衷曲;而门外等候的一群人,则各有所思。

  “关于烈在台湾和湘儿同住的事,夫人似乎不太高兴?”向以农冷不防的开口。

  “我是不怎么高兴,这并不像烈的作风。”曼姬夫人倒也够爽快。“你们是知道的,烈虽然生的一张风流相,而也深得女性青睐,但他并不花心,事实上,他是一个相当专情重感情的孩子,所以我不能说我很高兴见到他和女性同居。”

  向以农颇有深意的继续说道:“但是夫人不管如何不高兴,也不会生烈的气,就算烈真的背叛你,你还是舍不得责备他,是吧!”

  曼姬夫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才再度开口:“因为烈是个好孩子……非常好的好孩子。”

  “再怎么好的孩子,总有一天还是会离开母亲身边,属于另一个女人,和另一个女人共筑爱巢的,因为对烈而言,母亲永远也不可能变成情人的,对吧!”向以农注意到曼姬夫人眼底若隐若现的悲伤与无奈。

  “是的!烈是这样没错……”让如此美丽的夫人展露出忧伤的表情,并非向以农所愿,但是为了好友的幸福着想,该说的话,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说出口。

  一向不太喜欢和女性交谈的安凯臣也不再沉默了。“夫人请放心,虽然烈无法将母亲当成情人,但是在他心中,母亲永远占有着相当特殊而重要的分量的,他绝不会因为有了情人,甚至妻子,就忘了母亲的。”

  听他这么一说,曼姬夫人总算释怀许多。“是的,母亲和情人是不同的……,你们放心吧!我不会让任何人对烈不利的。”

  “谢谢夫人!”安凯臣和向以农连忙向夫人道谢。

  虽然他们心里相当明白,凭南宫烈的本事,要对付茱莉亚和雪莉是易如反掌和事。

  但是他们更清楚,南宫烈不可能硬起心肠去对付她们两个的,因为在他心中,一直对她们两人有着一份很深的歉疚感。

  然而,他又不可能坐视湘儿被欺负!所以这件事交给曼姬夫人全权处理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瞧他们如此为朋友出力,曼姬夫人打从心坎里笑了。“幸好烈有你们这群死党为伴!”

  向以农和安凯臣互看一眼之后,齐声笑道:“我们也很庆幸交到烈这个好友啊!”

  是的!这就是他们坚定不移的友情!

  ☆        ☆        ☆离开曼姬夫人的宅邸之后,向以农便没头没脑的开口对席湘儿说道:“曼姬夫人曾对烈有过救命和栽培之恩,而烈又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所以……烈对夫人的感情就像是对一个母亲般,你明白吗?”

  席湘儿知道他是出自好意,才特别解释其中奥妙。“谢谢你,以农,只是我觉得夫人她对小烈似乎……”

  “有些事不要说穿比较好,不是吗?”向以农巧妙的阻止她往下说。

  席湘儿顿时释怀许多。“是的,不该揭穿的秘密,就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吧!”

  “好孩子!”

  向以农和安凯臣相视而莞尔。

  是的!同是女人,席湘儿非常明白曼姬夫人对南宫烈的那份情意和无奈。所以在获知南宫烈和夫人的关系,以及他对夫人抱持的心态之后,席湘儿便决定不再追究了,否则,对夫人而言,确实是太残忍了!

  “你想到三天后要付的代价了吗?”既然席湘儿和绮依婷一样,同属“东邦人”的准老婆,安凯虑自然不会再拒绝和她多加交谈沟通啦!

  “我已经起好了!”席湘儿莫测高深的一笑。

  “真的?!”向以农和安凯臣同感意外。

  “嗯,在夫人那儿和小烈分别时,我便想到了!”席湘儿自信满满的说道。

  两个大男人互看了一眼之后,也十分感激。“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是我一定要靠我自己的力量赢回小烈,而且我有绝对把握相信自己会赢!”她的语气相当笃定。

  见她如此说,他们也不便再说什么了。“那烈就拜托你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他们心中可是另有一番盘算的,毕竟事关好友的终身幸福啊!

  朋友嘛,就是该在这种时候出手相助了!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7-10-28
第十二章

  “情夫招标”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天,席湘儿在安凯臣和向以农的陪伴下,来到曼姬夫人的宅邸。

  当然茱莉亚和雪莉也准时到达了。

  当“招标大会”开始时,只见曼姬夫人和南宫烈一同现在他们面前。席湘儿现在的心情,真的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恨不得立刻冲过去,狠狠的抱住心上人小烈。

  理所当然的,南宫烈想的是和她同一件事。

  对于他们两人的眉来眼去,最不高兴的就属茱莉亚和雪莉了。

  曼姬夫人很快的拉回大伙的注意力。“现在,请三位‘竞标人’把你们所写的‘底价’交给我吧!”

  语毕,三个女人好象是在比赛谁冲得快般,动作迅速确实的一齐冲向曼姬夫人,而且全围绕在夫人附近,没有回座。

  然后,最紧张而关键的时刻终于来临了——曼姬夫人将三张折叠的白纸一一打开阅读。当然,她刻意取了一个让身边的南宫烈也能清楚看到那三张纸条内容的角度。

  当南宫烈敝见席湘儿所写的“代价”时,激动得眼眶泛起热气。

  曼姬夫人看了看南宫烈,又看看三个脸色一样可怖的女孩,才缓缓的说:“得标人是席湘儿!”

  “万岁!”

  “不公平!”

  这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而且接下来的一幕更是大出众人意料——只见茱莉亚和雪莉在答案公布之后,旋即很有默契的制住席湘儿,将她制伏在她们两人中间,并以墙壁边。茱莉亚手上拿着一把刀抵住席湘儿的右颊,两个女人都是一副非把她千刀万剐不可的气势。

  “茱莉亚、雪莉,你们怎么可以言而无信!”曼姬夫人没料到她们当真敢在她的地盘上造反。

  “废话才说,所谓兵不厌诈!南宫烈,你给我站出来!”大声吆喝的是金发的茱莉亚,毕竟是黑道家庭出身的,胆识自然比从商家庭出身的雪莉大些。

  南宫烈阻止了其它人的行动,如茱莉亚所愿的站到她们面前两公尺处。

  “放开湘儿吧!”南宫烈不动声色的直视着她们。

  “我们当然会放开她,不过你必须做选择!”茱莉亚和雪莉相视而笑,那是很邪门的笑意。

  “小烈!你不要管我!”席湘儿急得大叫。

  “你给我闭嘴!”雪莉狠狠的尝了席湘儿一记。

  “不要伤害湘儿!”南宫烈一急,关心的话语便冲口而出。然而,他的表现自然令茱莉亚和雪莉更加妒恨。

  “唷!这样疼惜她啊!很好,那你就快做个选择吧!”茱莉亚口气比方才更加恶劣。

  “说吧!”南宫烈倒也干脆。

  “小烈?!”席湘儿还想说什么,却接收到南宫烈制止的眼神,只好暂时按住心中的焦急,静观其变。

  茱莉亚冷笑了两声,才说:“当年,你在我和你那群死党之间,爱情与友情之间,你选择了友情,而不要我;接着,你在雪莉和原告、被告之间,爱情与事业之间,你再度舍弃爱情而选择事业;现在……呵呵!”她此刻的表情,仿如邪恶的魔女般可怖。

  “我知道你最在乎的是你的左手,所以我要你在你的左手和这个女孩的脸颊之间选择一个,看你要废了你那重要的左手,而保持这女孩一张完整的脸,还是要我在这女孩脸上划一刀。当然!不只这样,你除了你的左手外,还得发誓离开律师界,从此不再当律师。

  怎么样,快做选择吧!看你是要选这女孩,还是——“茱莉亚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另一个惊天动地的事便发生了——”我不会让小烈做这种残酷的选择的!“

  随着响彻云霄的宣告,只见席湘儿把自己的右颊,往茱莉亚手上那把锋利的刀一划——“湘儿!不要——”

  咻——啪——!

  在南宫烈惊叫的同时,一只飞标在千钧一发之际,射向了茱莉亚手上那氢刀,将它击落在地上。

  席湘儿的脸颊因而逃过一劫。

  “这么一来,我就不欠你人情了!”飞标的主人随后现身,他是织田靖彦。

  “织田靖彦!”

  他怎么进来的?又是何时进来的?这是在场所有人共同的疑问和惊讶。

  席湘儿则乘机尝了茱莉亚和雪莉各一巴掌。巴掌声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

  “我有权利打你们,因为你们太残酷了!如果你们真的爱小烈,就不应该逼迫小烈在同样重要的事物之间做选择。每个人本来就有一样重要而难以比较、难以取舍的许多重要事物,你们自己也一样,不是吗?既然如此,你们居然还能那么自私而残忍的要小烈在最爱之间做选择,太过分了吧!那根本不是爱!只是自私自利的独占欲!”席湘儿淌下痛心的泪水。

  “你不必说得那么好听,难道你不想成为烈心中最重要的人吗!”茱莉亚和雪莉愤恨不平的反驳。

  “我当然希望,但绝不是以这种形式。我只求在小烈的爱情世界里,把我当成永恒的唯一,不再有别人,但这和小烈看重友情和事业是两回事。如果小烈只把爱情摆在第一位,而忽略掉友情与事业,那么小烈就不再是小烈了,至少不是我所深爱的这个小烈,你们明白吗?”这全是席湘儿的肺腑之言。

  “湘儿!”南宫烈情不自禁的紧拥住心爱的人儿。“我爱你,我爱你,这天地之间,我只爱你一人,直到永远,我发誓——我爱你,我爱你——”他终于确定湘儿与茱莉亚和雪莉是绝对不同的,她绝不会像她们那样,逼他做“选择”,湘儿不会。

  “小烈——”席湘儿感动得哭倒在他怀中。

  气氛顿时变得十分感人。

  在场的人都没有人再开口说话,回荡在整个空间的唯一声音,是南宫烈那出自内民主党人处的呐喊:“湘儿!我爱你!”

  不知过了多久,曼姬夫人才率先打破沉默,再度开口:“好了,茱莉亚、雪莉,你们该服输了吧!”

  两个女人跪坐在地上动也不动,一径沉默着。

  “知道湘儿写在‘代价’是什么吗?”曼姬夫人自顾自的说道:“她写的是她的生命,她愿用她的生命来换取烈一生的自由,而她方才也确实以行动证实了她的承诺了。

  相较之下,你们所写的金额——“”不要说了!我们服输就是了!从今以后,我们不会再找他们两人麻烦,这总得了吧!“

  虽然她们的语气依然倔强高傲,但看得出她们这次会说到做到了。

  “真无聊!没我们的事了,我们先走一步了!”

  于是,两个大美人头也不回的朝大门外走去了,而在踏出大门之际,却蓦然回首,语气诚恳的抛下最后的话语,“烈,对不起!还有,祝你幸福!”

  南宫烈回报她们的是包容的微笑。“我希望你们和我一样幸福!”这是他的真心话。

  “嗯!后会有期!”

  两个大美人微微一笑之后,便潇洒的离去,未曾再回首。

  这场“情夫招标”的游戏终于圆满落幕。当然,上官紫绪所预言的其中一大难——女难,也随之结束了。接下来,在场的人将焦点再度转回织田靖彦身上。

  “你是——”曼姬夫人仔仔细线的将织田靖彦打量了一番。

  “夫人,他是我的朋友,请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再追问他擅自闯入此地的事,好吗!”

  南宫烈语气十分诚恳的向夫人恳求道。

  “我——”

  “你不必为我求情,我可不想再欠你人情,否则我们之间的比斗又要延期了!”织田靖彦丝毫不领他的情。

  “比斗?!”曼姬夫人一脸惊愕。

  可能的话,南宫烈并不想让曼姬夫人和席湘儿知道这件事。

  “烈——”

  曼姬夫人企图阻止,却被席湘儿给阻止。

  “夫人,请别提心,小烈会为难的。”她虽然不知道那个织田靖彦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又为何要找小烈决斗,但是她却从小烈的脸上看到坚定的执着——他似乎早就下定决心要接受那个男人的挑战了——在这种情况下,任何的劝阻都只会让小烈更加为难。

  因此,她才会决定不阻止她的小烈的。

  “可是你不知道——”也难怪曼姬夫人提心,因为这个织田靖彦居然能轻易的闯入她这座拥有高科技防盗系统及警卫森严的宅邸,却完全未被发现,足见他的功夫之高。

  何况,从他的身手判断,他十之八九是一个忍者,这一切都对南宫烈太不利了啊!她怎能不担心!

  “夫人,”南宫烈弯下腰,执起她的手,温文有礼的一吻。“请原谅我的任性,不要再过问这件事,让我自己解决好吗?”

  “你——”这就是曼姬夫人最大的弱点,她永远拗不过南宫烈的恳求。“算了!随你吧!不过,你必须答应我,决斗结束之后,一定要来看我!”毫发无伤的来看我!最后一句,她并未说出口,因为她相信他明白她的意思。

  “嗯,我答应你!”南宫烈坚定的许下承诺。

  “好了!你们走吧!”曼姬夫人立即下了逐客令,否则,只要再多给她一秒钟,她一定会后悔方才的决定,而不顾一切的阻挠南宫烈和织田靖彦的决斗。

  然而,她却更加清楚,这么一来,她将会永远的失去她心爱的烈!

  因为南宫烈不会原谅“背叛”他的人!

  这也是安凯臣和向以农面对织田靖彦的挑战,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却不能出手帮忙的原因——这也是他们“东邦人”的默契之一啊!

  ☆        ☆        ☆离开曼姬夫人的住处之后,织田靖彦立刻向南宫烈确定决斗的时间。

  “什么时候?地点?”他说话的方式还是一样经济、简洁。

  南宫烈思索了片刻,便率直的说道:“时间定在三天后吧!至于地点,则由你来选!”

  “很好!够干脆!”织田靖彦向他交代了比试地点之后,便倏地消失无踪。

  “好快的身手啊!”席湘儿真是大开眼界。

  “当然!他是超一流的日本忍者呢!”南宫烈似笑非笑的说道。

  “呀?!”席湘儿真的吃了一惊。

  “烈,湘儿,我们有事先走一步!”安凯虑气定神闲的丢下这么一句之后,便和向以农自顾自的先行离去。

  除了席湘儿之外,其它三人都心知肚明,他们两人之所以急着先行离去,一方面是想留给这两个小别数天的情侣属于他们两个自己的时间,更重要的原因则是,他们打算联络远在欧洲的‘神医’曲希瑞,因为他们彼此都明白,南宫烈的织田靖彦决斗,是非受伤不可的!

  虽然他们是那么的不愿意,却也无能为力,唉!

  ☆        ☆        ☆日本。东京原本冰冷、缺乏感情的空气,因为他的存在而和谐了许多,至少伊藤忍是这么感觉的。

  就是这个,他想在的就是这样——和令扬两个单独在一起,畅谈着属于他们两人的话题,没有其它闲杂人等来打扰,完全属于他们两人的独立空间,就像以前那样——那段‘东邦’尚未出现的岁月。

  想着、看着活灵活现的呈现在他眼前的龚季云,伊藤忍心满意足的洋溢着笑意。

  “该你了!”龚季云托着腮帮子,悠悠哉哉的提醒他。

  原来他们正在下西洋棋。

  伊藤忍费了很大的气斩,才让自己的视线自他的身上移回棋盘上。

  然后,他愣住了。

  “慢慢想无妨,我不会介意你提供我中场休息,抓跳蚤相咬的机会的!”龚季云一副看扁人拽样,他的口气更让人很明显的知道,想要破这个棋局,没那么容易这个事实。

  接着,他便自顾自的起身离开,到一旁吃点心看报纸去啦!留下伊藤忍一个人对着棋盘苦思破解良策。不过,伊藤忍的脸上倒没有一丝懊恼的样子,反而是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就是因为令扬的脑袋瓜好得惊人,他才会更加喜欢他!他一向最欣赏和他一样强、一样厉害、棋鼓相当的对手了!

  龚季云随手按了音响的放音键,动人的旋律即刻充塞整个空间。

  意外的,那居然是一首中文流行歌曲,旋律相当扣人心弦,歌词更是令人印象深刻——寂寞夜,想你的人还没睡挽不回,让往事各纷飞总在抬头就落泪,无处退彷徨的心仿佛被撕碎最怕黑,最怕回忆上心扉挥不去,却又不知如何面对梦已累,爱疲惫,对我是否你已无所谓你的一切,都让我心碎却又无法,再给我安慰口中的誓约,只能够随风吹炽热的心如今已冷却情到浓时人憔悴,爱到深处心不悔念你忘你都不对,宁愿伤心自己背不怨苍天不怨谁,人生不过梦一回惯看花开又花谢,却怕缘起又缘来(情到浓时,词/ 何厚华)

  “这是我这几个月来最喜欢的歌,你知道为什么吗?”伊藤忍消消的走到龚季去的身后,俯下身躯,在他耳畔语气复杂的说道。

  “你从以前就喜欢中文歌曲,我没记错吧!”龚季云文风不动的回答。

  “不要和我打哑谜,令扬,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

  偏不巧,不识趣的敲门声硬是挑在这个节骨眼儿响起来。

  “伊藤先生,伊藤先生!”又是戴维斯那个爱搅局的家伙。

  伊藤忍有些愠怒的走向门口,龚季云则乘机把音乐关掉。

  “什么事?”伊藤忍将手挡在门框上,摆时了“非请勿进”的态度。

  戴维斯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往房间里探了探,接着才按照伊藤忍先前的指示,把音量提高到龚季云也能听得一清二楚的程度。

  “织田有回音了,他将在三天后和南宫烈决斗,他说他一定会不负伊藤先生所托,顺利完成使命,废了南宫烈的左手,请宽心的等待他的好消息!”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就不给好奇宝宝戴维斯有机会探知龚季云的反应般,伊藤忍立即关上了门,很快的转身朝背对着他的龚季云走过去。

  “听了戴维斯那番话,有何感想呢?”他冷冷的一笑。

  “你希望我有什么样的反应?”从他那张依然如故的笑脸,根本无法知道他此刻真正的心思。

  “不要跟我装傻,我知道你很在乎那家伙的安危!”伊藤忍的语气是十分复杂难解的。

  没错,他压根儿就不想承认令扬相当在乎“东邦”这个事实,但是他却不得不以“东邦”当筹码来和令扬交换条件。

  龚季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不疾不徐的说:“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你——”此刻,伊藤忍的反应真的只能用“复杂”两个字来形容。

  相对于他那深刻的表情,龚季云依旧维持一脸满不在乎的轻笑。

  “该你了!”

  “呃?!”

  “你可别忘了,我还在等你走下一步棋呢!”

  伊藤忍又被他的话给弄得呆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该如何反应较恰当。

  半晌,他吐了一大口气,笑了。“就来了!”

  也好!事情如他所愿和进行了,他又何必庸人自扰和想得太深入呢!

  就这样吧!

  一旦下定决心后,伊藤忍便又开始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了。

  ☆        ☆        ☆美国。佛罗里达州轻柔而带着淡淡花香的微风,不停得拂过坐在人行道旁的座椅上,紧紧拥抱着彼此的恋人。在一阵缠绵悱恻的缱绻后,南宫烈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心爱的人儿。

  “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再用自己的脸去磨刀子,知道吗?”南宫烈话是说得很俏皮,但却充满无限的关爱。

  “我才没那么无聊,除非又发生‘非常状况’!席湘儿可不会笨到轻允这种重诺。

  “不会再有什么‘非常状况’了。”南宫烈像是在立咒般说道。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诡计得逞,席湘儿旋即喜上眉梢。

  嘿!总算扳回一成。

  南宫烈这才恍然大悟。“好啊!原来你在诱导我上当!”

  “你这才知道!哪有每次都让你耍我的道理,总该偶尔立场对调一次嘛!”席湘儿笑得可开心了。

  “小鬼头!你愈来愈像我了!”南宫烈真是爱死她了。

  “像你什么?”

  “胡掰瞎盖啊!”

  “人家才没——”

  她还没抗议完全,南宫烈便又占据了她的小嘴。

  “我有几个问题问你呢!”席湘儿满心好奇的说道。

  “问吧!”南宫烈百分之百合作的态度。

  席湘儿调皮的眼珠子转了一圈之后,才说:“第一个问题是:听曼姬夫人说你的赌技很好,是真的吗?还有,曼姬夫人又是什么身分呢?”

  “夫人是拉斯维加斯好几家大赌场的后台老板,同时也是佛罗里达州最大的企业集团的老板。至于我的赌技嘛,不是我爱捧自己,除非我自动放水,否则还未有过败北的记录,这倒不是骗人的!”

  “好啊!原来你这么厉害,难怪我和你对赌从没赢过。不公平,你好诈哦!”席湘儿这才恍然明白她和他对赌铁定败北的真相。不过,她倒是也输得很心甘情愿就是了。

  “第二个问题呢?”南宫烈一点儿罪恶感也没有。

  他的问话勾回了她的心思。“唔——我想知道‘东邦’有哪些人,那个金发的法兰西斯是不是其中一个?还有你说过的上官紫绪又是什么身份?你和我哥哥、玛丽又是怎么认识的?”

  “小姐!你这个问题好像是题组型的呢!喏,一共有四小题呢!”南宫烈就爱吊她的胃口。

  “我不管,你自己答应要告诉我的!”这种时候耍赖招数最管用了,嘿嘿!

  反正他本来就打算告诉她,所以就很好心的放她一马,直截了当的满足她。

  “法兰西斯是我的秘书,并不属于‘东邦’的一员;紫绪是我们的好朋友,她本身是个先知,改天再介绍你们认识;至于‘东邦’还有‘驽钝’他们的事,说来可就比万里长城还要长了,以后再慢慢告诉你,OK?!”

  “唔,好吧!这题算你过关!”席湘儿以可爱的表情表示。

  南宫烈眼中装满笑意。好可爱的女孩,她以为在玩“抢答”游戏吗?居然连“过关”

  这字眼儿也搬出来了,呵!

  “接下来还有什么问题?”他颇感兴趣的探问。

  “那个……”席湘儿变得有些支吾。“其实这个不算是问题啦!人家只是想跟你说……”话还没说完,她的双颊便染上一抹嫣红。

  “怎么啦?”这绝不是谎话,瞧着她那副娇羞的模样,他真的感到心波荡漾,那是种很奇妙的感觉。

  席湘儿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紧张的情绪,才缓缓挨近他,附在他耳畔,轻轻呢喃。“人家是想跟你说谢谢啦!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都对优秀的哥哥有着强烈的自卑感,对父母也因自卑情结作祟而不太亲近,后来哥哥娶了玛丽之后,虽然我和玛丽不常相见,但是她和哥哥一样是毕业自哈佛的高材生,所以我对她也感到自卑——。但是这次见到他们时,我那段自卑感却不知不觉的消失无踪了,玛丽和爸妈、甚至哥哥都说我变得开朗,和以前判若两人呢!而这一切都是小烈你的功劳,因为有你,才有现在的我,所以人家真的非常感激你,真的哦!谢谢你,小烈!”

  南宫烈亲亲她的小手,才出自肺腑的表示,“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快乐啊!所以,你如果真要谢我,今后都不再胡乱自卑,保持开朗乐观的心,就是最好的回报啦!”

  “嗯!我一定会的!”她忘情的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

  “是还有一个!”说这句话时,席湘儿又开始不自在了。

  “那就问吧!”从她那单纯的反应,他已经猜到她想问什么了。

  “是关于那个……”席湘儿的脸好红哦!

  南宫烈给她加油打气,说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经他这么一说,她便豁出去了。

  “人家是想问你,那个晚上……就是人家喝醉的那个晚上……人家是怎么‘欺负’你的?因为人家真的完全没有印象呀!”

  南宫烈终于忍俊不住,笑得惊天动地。

  被他这么一笑,席湘儿是既尴尬又困窘。“不要笑啦!人家真的想知道嘛!”

  约莫十分钟之后,南宫烈可能是笑够了,才自动自发的收起笑意,为她解开迷津。

  “你想你连接吻都不太懂了,会有那个本事‘欺负’我吗?”

  说着,他又快笑出来了。

  “可是你那开明明——”席湘儿瞬时恍然大悟。“好啊!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在耍我,大骗子!”

  席湘儿依偎在他怀中,不依的嚷嚷个没完,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无限的甜蜜幸福。

  “谁教你这么好骗!”南宫烈笑得好痛快。

  “你坏死了啦!”席湘儿明明是一脸幸福,偏还要不停的嚷嚷。

  不过,南宫烈还是好人做到底,把那天晚上的真相告诉了她。

  “其实那天晚上,我是在路上巧遇喝醉的你,被街头混混纠缠,出手救了你,之后你便哭得唏哩哗啦的对我说了一大堆话,什么你有‘异性过敏症’啦!这个该死的怪毛病害你出了多少丑,受了多少伤害啦!还有你家祖宗八代的事,包括你对优秀家人的自卑啦!你过世了奶奶如何将你从加拿大带回台湾的种种啦——嘿!真是应有尽有,而且解说得十分详尽,一直说到清晨四点多钟才告一段落,于是我就乘机问你住址,你详细的告诉我,并把钥匙交给我之后,便昏睡得不省人事啦!然后,我就将你抱回家睡觉,这就是整个故事的真相啦!”南宫烈笑得像极了无辜的天使。

  席湘儿惊讶得足足有三十秒之久不能言语,之后才像原子弹爆发般,大声嚷嚷个没完。

  “你这个大坏蛋!竟然还演出那寻死觅活的坏戏码来,差点吓掉我的小命,害我直以为我真的酒后乱性,变成女色魔了呢!”

  “你敢说你那时看到我,一点都不想拥有我吗?”南宫烈坏坏的笑道。

  席湘儿的脸因而红得不能再红了。“你坏蛋!坏死了!”

  南宫烈则笑得非常快意,非常痛快!

  既然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南宫烈自然就按照计划,准备进行下一个步骤。

  “好了!既然你的问题都问完了,接下来该我发问了吧!”

  “等一下!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席湘儿差点儿把这件事给忘了。

  “说吧!”

  “三天后,你真的要和那个织田靖彦决斗吗?为什么?他和你有什么恩怨吗?”这是她今天最后的疑问。

  南宫烈捧起她的脸蛋,万般恳切的说:“湘儿,答应我,先别问我这件事,等事情解决了,我再告诉你好吗?现在我只能告诉你,为了我一个很重要的死党、至交,我非赴这场决斗不可,你明白吗?”

  席湘儿深深的看了心上人一眼之后,才以体贴的口吻说道:“好,我先不问,但事后你一定要告诉我哦!”

  “嗯!一定!还有,答应我,决斗那天不要到现场去观战,好吗?”他的表情显示了不容反对的气势。

  迎着他那坚定的神情,席湘儿还能说不吗?“嗯!我答应你,我不去观战,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平安无事的回到我身边。”

  “我保证!”但不保证毫发无伤!后面这句话,他并未说出口。并不是存心骗她,而是不想让她担心,所以才不得不编织这个“善意的谎言”。

  因为他和安届臣他们一样明白,和织田靖彦决斗,他绝不可能毫发无伤的,只是席湘儿不知道罢了!

  “好了,你的问题都问完了,该我发问了吧!”南宫烈笑得有些神秘兮兮的。

  “嗯,好吧,你问吧!”席湘儿十分干脆大方。

  南宫烈将她搂得更紧些,在她耳畔极尽温柔和倾诉。“我可以向你未婚吗?湘儿。”

  席湘儿以为是自己太过期待而听错了。

  “湘儿?!”

  “再说一遍,让我相信这不是自己的幻听,更不是白日梦!”她的泪珠在眼眶打滚,模糊了她的视线。

  南宫烈更加深情款款、柔情万千的诉说,“嫁给我吧!湘儿!我的人生已经少不了你,我一定会疼你、爱你、宠你,一生一世,就像你最爱的那首歌‘最浪漫的事’一般,好吗?答应我吧!我最爱的湘儿!”

  “答应!我当然答应!这正是我最大的心愿啊!”席湘儿喜极而泣,紧紧的依偎在心爱的人儿怀中,任他尽情的拥抱、宠溺。

  “湘儿!我的湘儿!”南宫烈心满意足的再度吻上她嫣红的樱唇。

  轻柔的微风温柔和拂过他们的身边,仿佛是在祝福他们一般。沉浸在甜蜜幸福的爱情海中的两人,似乎隐隐约约的听到那动人的旋律——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想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约莫过了半个世纪之后,席湘儿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当哥哥听到我们的婚事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愈说她就笑得愈大声。

  经她这么一提,南宫烈也笑得人仰马翻。

  唉!可怜的席“驽钝”,不!是席儒敦,恐怕这辈子都摆脱不了这群“东邦恶魔党”

  啦!

  南宫烈倏地心血来潮的问了一个问题。“如果你的父母反对我们的婚事,那你会怎么做?”

  “他们不会的,我知道爸妈都非常赏识你呢!不过,如果他们真的反对的话……”

  席湘儿眼珠子灵巧的转了一圈,才继续说道:“那我就带着你私奔!”

  “嘿,不对吧!应该是我带着你私奔才对。”他笑着更正她。

  “都一样啦!反正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因为你是我好不容易‘标到’的‘情夫’呢!”她俏皮的朝他眨眨眼。

  南宫烈笑得好幸福。“这么说来,我得感谢夫人举办了这场‘情夫招标’的游戏啦!”

  “也可以这么说啦!”席湘儿开玩笑的回道。

  于是,幸福的两人便说说笑笑、卿卿我我的漫步在幸福的人行道上,缓缓走向幸福的未来!

  嗯!“情夫招标”似乎是个不坏的点子哦,如果有兴趣的话,不妨向南宫烈和席湘儿讨教讨教吧!不过,后果请自行负责啦!呵呵!

  尾声终于到了南宫烈与织田靖彦决斗的日子。

  “你来做什么?”织田靖彦看向和南宫烈一同前来的安凯臣。

  “别管我,我只是来观礼罢了!”安凯臣表现得相当友善。

  而向以农则受南宫烈之托,负责“看住”席湘儿,以防她跑到这儿来。并不是南宫烈不相信席湘儿对他的承诺,而是因为他不想有个万一。

  织田靖彦又凝视了他几秒钟,便不再搭理他,把注意力转回南宫烈身上。

  “开始吧!”

  “奉陪到底!”南宫烈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是你们不好,老是和忍少爷作对,碍手碍脚,所以才会引起忍少爷不悦!”织田靖彦似乎是有感而发。

  南宫烈和旁观的安凯臣交换了一下眼色,才冷哼一声,“此话差矣!其实你和我们一样明白,那家伙之所以会如此排斥我们,是因为——”

  “不准对忍少爷无礼!”不等南宫烈把话说完,织田靖彦便朝他掷出警告性的飞标。

  当然,南宫烈轻轻松松的闪过了。

  “你还是老样子,对他忠心不贰,活像一条忠犬般。值得吗?靖彦,你当真希望你的主子能达成心愿?”

  如他所料的,织田靖彦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无论如何,忍少爷的命令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的达成!”他的眼神转变成非常坚定忠心的那一种。

  南宫烈见状,不禁深叹一口气。“老顽固,怎么说也说不通!”

  “废话少说,来吧!你的左手我要定了!”织田靖彦不愿再继续令他心烦的话题,否则他将会……

  “够本事你就拿去!”南宫烈一点也不妥协。

  “你这又是何苦,你明明知道我的本事,又何必——,那小子对你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为他废了左手也无所谓?”织田靖彦似乎企图说服他。

  “你不懂,这是朋友间的义气,更是‘东邦人’义无反顾的情谊!”他的语气十分坚定,没有半点犹豫,句句出自肺腑。“反正季云绝对不交给那家伙,叫他死心吧!”

  “你——”织田靖彦莫名的感动。

  是的,他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义气,所以他一直不愿意和他们正面冲突,这不合他的个性,但是——唉!

  其实在场的三个人都心知肚明,这场决斗的胜负几乎是可预见的,除非奇迹出现——因为身手了得的业余高手,或许可以战胜二、三流的职业级打手,但却赢不了一流的职业打手,何况对方还是个忍术了得的忍者。

  也就是因为大家心里都彻底明白这个优劣势,而南宫烈却还毫不犹豫的接下他的战帖,所以织田靖彦才会更加的迟疑,感动而不舍。

  “快动手吧!我们是各为其所,谁也不必怨谁!”南宫烈意味深长的提醒他。

  “哼!那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就是因为南宫烈是这种个性,不!不只南宫烈,而是整个“东邦”都是这副德行,所以长久以来,他虽然始终都不欢迎他们的存在,但却也未曾真心想过要对付他们。歼灭他们。

  于是,一场不算平各的激斗正式登场。

  眼见他们一来一往的拚斗,冷眼旁观的安凯臣心里矛盾极了——他不希望交出季云,也不希望烈受伤,但他又不能出手相助——这有违游戏规则,且烈若因而得救的话,也不会感激他。

  问题是,他安凯臣的处世原则是——追一兔,得一兔;追二兔,则得二兔皆获;追三兔,必三兔全到手!所以他不可能一直坐视事情如伊藤忍那小子所愿般的发展……

  正当安凯臣想得入神,织田靖彦和南宫烈打得正激烈时,他们头上的天空赫然出现一架小型直升机,愈飞愈低,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砰——!

  “危险?”织田靖彦下意识的挺身相获,推开南宫烈。

  那是枪声,开枪的人是攀附在直升机放下的梯子中央的戴维斯。

  “戴维斯,你为什么——”织田靖彦相当意外。莫非忍少爷他……

  “上来,织田,是伊藤忍先生命令我来接你的!”戴维斯很好心的为他解惑。

  “什么?!”

  这下子惊愕的可不只织田靖彦本人了。

  “快过来!”戴维斯脸上依旧挂着那朵优雅迷人,却缺乏热忱与人类感情的微笑。

  织田靖彦只犹豫了一秒钟,便迅速的朝直升机飞奔而去,攀上直升机放下的梯子。

  没多久,直升机便开始往上高升。

  “为什么?伊藤忍那家伙不是想要我的左手吗?”南宫烈对着愈飞愈高的直升机大叫。

  他的第六感正在频拉警报,告诉他有意外的大事发生了,出乎意料的大事……

  “回答我!”南宫烈愈来愈觉不妙。

  戴维斯神秘的一笑。“因为已经没那个必要了!后会有期了,两位!”

  “这是什么意思?!”这句话是南宫烈和安凯臣合作的结果。但是戴维斯和织田靖彦已全进了机舱,快速飞离,不再给他们任何回答。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进入机舱后,尚未坐定,织田靖彦便迫不及待的探问,他的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

  戴维斯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才说:“你应该很高兴不必毁了那小子的左手才对,不是吗?”

  织田靖彦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四周空气顿时变得有些僵固。

  “我说过是伊藤先生命令我来阻止你的,因为已没那个必要了。”戴维斯像是在说给他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难道——”织田靖彦脸色大变。

  “反正回东京之后,你就知道了!”戴维斯神秘兮兮的撂下一句话。

  之后,两个人便不再开口,直升机沉默的朝东洋飞去。

  ☆        ☆        ☆被留下的南宫烈和安凯臣似乎在比赛“难看度”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不过也难怪,因为他们心中此刻正在想着同一件“重大事件”。

  “看来我来迟一步了!”

  有点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两人的沮丧。

  “允辰?!丁允辰?!”两人相当意外而齐声唤道。

  瞬间,他们似乎顿悟了什么——“令扬去找那家伙了,对不对?!”

  没错,这正是他们所担心而懊恼沮丧的“重大事件”。

  丁允辰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明知不该,但南宫烈还是忍不住迁怒。

  “别这样,令扬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旦下定决心做某件事时,根本没人奈何得了他!”虽然这是事实,安凯臣还是说得相当言不由衷。

  丁允辰完全能体会他们此刻的心境,所以并未介意他们的态度。“季云要我传话给你们,要你们别担心,也不要再插手,他保证办好事之后,一定会回到你们身边!”

  “你早就知道他的计划还放他走?!”两个如遭青天霹雳的大男人,难掩愤怒激动的朝他大叫。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恩怨怨,但是我相信你们比我更清楚,‘解铃还需系铃人’,对吧!”丁允辰语重心长的说出未挽留龚季云离去的理由。

  南宫烈和安凯臣无言以对,只是更加的懊恼沮丧。

  “必须赶快通知君凡、希瑞和以农这件大事才行——”

  ☆        ☆        ☆日本。东京伊藤忍讲完电话收线之后,颇具玩味的朝一旁的龚季云笑道:“戴维斯及时阻止了靖彦,所以那家伙的左手安然无恙,你满意了吧!”

  龚季云只是微微一笑。“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没错!这就是他真正的目的。

  “我有一座私人岛屿,很美、很棒,我们到那儿度假吧!”

  “工作呢?”

  “现在情况已大势底定,大权完全掌控在我手上,加上靖彦和戴维斯,一个多月的假期不成问题,用电话遥控便可!”这倒是事实。

  “好像挺有趣的!”

  伊藤忍笑得有一些自负,却又难掩兴奋。“我保证绝对不会比安凯臣那家伙的私人岛屿差!”

  龚季云未再说什么,只是维持惯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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