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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晴雯言情小说--无题系列《你是我的最爱》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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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正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7
楔子

  当初,四方集团的第二代传人凑在一起,商量要成立集贤会,其宗旨便是要搜罗天下贤人。可是,当他们想方设法讲发起人的队伍由四个扩大到六个,硬是将东帮集团的南宫烈和雷君凡拉进来之后,却发现一个问题,原来的四个发起人都是一家大财团的新一代掌门人,且聪明绝顶,属于这个社会中的菁英人物,称为贤人自然不错。然南宫烈和雷君凡,虽然同样是十分的出色,甚至与东方御延、西门靖云、北堂彦以及南宫凌等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们毕竟不是对政治、经济、科技等有着重大影响的菁英人物,甚至还可以说有些玩世不恭。南宫烈是个知名律师,算是有正当职业,雷君凡则是一个完全彻底的社会闲人。

  鉴于这一原因,几个发起人便做出了一些调整,默认一个事实,那就是集贤会也可以称为集闲会,希望能利用这个组织将全社会的奇才怪杰一网打尽。

  加入集闲会的条件,最初并不算太苛刻,只要有两名以上的集闲会成员推荐,然后经过六大发起人委派专人进行考察,然后填写一份表格,举行一个简单的仪式就行了。后来,因为集闲会的成员多了起来,而且,在六个发起人之下,又专设了一个常务委员会,由东帮集团神箭安凯臣的妹妹安凯玲任主事召集人,南宫美丽及上官紫绪从旁协助。

  如此一来,事情可就变得认真慎重起来,常务委员会的几个主事人,可以说没有一个是贤人而都是闲人,且个个都身怀绝技。安凯玲是欧洲船王之女,她的名下原本有一些实业,但她根本就对经营实业兴趣缺缺,结婚之后,一股脑来了个权力移交,全都退到了老公身上。南宫美丽更是著名的女巫,而上官紫绪却是居无定所的女先知,即使是后来与伊藤忍结婚,两个怪人的婚姻也是奇怪之至,平常都是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如果突然想起了对方,一个电话,无论相隔万水还是万水千山,立即不顾一切地赶去与对方相见。他们说,这样的婚姻生活才显得有声有色,变化和魅力并存。

  正因为委员会的几个主事人都是不折不扣的闲人,所以才有很多的时间和精力管理会务,一切便从此严格起来,集贤会也就变成不折不扣的集闲会。有关集闲会的成员,已经介绍过许多,但集闲会的神秘面纱,始终没有正式揭开。当然,集闲会之中,奇才怪杰颇多,若想在短时间内完全了解其各色人物及所有内幕,那也是完全不可能的。唯一的方法,只有通过一些独特的人物,逐步走进集闲会。

  如果对集闲会有兴趣的话,我们就随同那个亦正亦邪的糊涂蛋去集闲会中周游一圈好啦。

  需要略加介绍的是,胡涂加入集闲会,是因为东方乐引荐他认识了南宫美丽,自然是由南宫美丽促成了此事(详见《渴望做女人》)。因为南宫美丽是一对到处惹事生非的女巫,她们的身影,几乎无处不在,而且,她们也像女先知上官紫绪一样,几乎无事不知。出于对两位女巫的热爱和敬重,胡涂也就频频亮相。

  在《你是我的最爱》一篇中,胡涂向司仪小姐展开乐猛烈攻势,现在,他既然要带我们周游集闲会,大概业不会忘了这个可人的小天使吧。问题是司仪小姐可是个特别的女孩,一般的女孩是面冷心热,她可是面热心冷,尤其曾经多次被上司骚扰,所以对男人兴趣缺缺,所以,胡涂要想攻下这座山,怕是还有几场硬仗要打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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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7-10-27
第九章

  南宫美丽坐在国际大饭店的房间里,各自拿着一杯酒,慢慢地喝着,什么话都没有说。

  有关胡涂和司仪之间的事,她们参与得太晚了,现在已经到了结局的时候,如果再不猛插一脚的话,以后可能就不会再有机会了。如此好玩的一件事,不好好玩一场就轻易放过,那也太没趣了吧!

  “那个家伙会不会来?”

  “你放心好啦,他是那种一诺千金的人。”

  “好像那个司仪的承受力弱了一些耶,这样会不会出事啊?”

  “不会,她只不过刚刚获得爱情,所以有些患得患失而已。谁都会这样啦,刚刚得到一件喜欢的东西,就会觉得这件东西是世界上最珍贵的。而且,等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当然会明白她得到的是什么,对不对?”

  “好吧,我反正一直都是听你的。”

  简简单单几句话,两人达成了默契,然后又沉默下来,将杯中的酒喝完了,南宫丽站起来,为自己和姐姐各倒了第二杯,再一次坐下来。

  没过多久,胡涂果然来了。

  “庆祝我们的七天之约有一个良好的开始,一起喝一杯?”南宫丽说道。

  “很好。”胡涂在她们对面坐下来,从南宫丽手中接过酒,问道:“我们该准备怎样安排这七天?”

  南宫丽看着姐姐,南宫美似乎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和司仪经历了许多的波折,现在是重现光明,如果我们完全彻底地占有你的七天,对司仪似乎有些不太公平。”

  南宫丽连忙说:“不仅仅是不公平,简直是有些残忍嘛!。

  “残忍?当初,说要完全拥有他的七天,是你提出来的。”“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司仪,而且,也没有成为好朋友嘛。”南宫丽解释道,似乎真是因为与司仪的相识才改变了主意一般。

  “你们到底有一种什么样的魅力,怎么每个人见了你们,哪怕刚开始的时候像是仇人,可是不用几分钟,你们就变成死党了。”对这一点,胡涂是真的很好奇,在他的感觉中,除非那种本身非常的不讨喜欢的女人,否则,所有见过她们的人,全都成了她们的好朋友。对于她们来说,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恨她们的女人,也没有她们恨的女人,只有非常喜欢她们的和不被她们喜欢的女人。

  “哪里是我们的魅力。”南宫美说,“是你的眼光太好,找的女人太招人喜爱嘛!”

  “是啊,如果我是个男人的话,我一定不会与你成为朋友,我们会成为情敌。所以呢,还是做女人好,遇到美丽迷人的女人,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而不必担心要跟别的什么人争得你死我活。”

  “既然你们已经成为了死党,你们直接告诉她,我输给了你们一个星期,那不是更省事吗?”

  “那怎么行?”南宫美叫道,“难道我是那样残忍的人吗?”

  “是啊,其实,我们也很希望你跟阿仪像蜜一样,粘在一起就分不开耶,我们又怎么能忍心不让你们享受二人世界的快乐呢?”

  “不错。”南宫美说,“所以,我们针对具体情况作了一点小小的改变,这七天呢,你仍然是属于我们的,我们需要你的时候,你必须随叫随到,我们不需要的时候,你要保证立即离开,除非有一种例外。”

  “我能知道是哪一种情况吗?”

  “当然是你和阿仪在一起的时候啦,你放心好啦,我们不会霸占属于她的时间的?”南宫丽快人快语地说。

  胡涂还一直在担心,因为这七天而冷落了司仪,他们之间的关系刚刚有了好转,如果再造成什么误会的话,说不准她真的从此就会远离他。现在,难得南宫美丽善心大发,考虑得如此周到,他除了感谢外,还能说什么?

  “真是太谢谢你们啦!”

  “谢什么?只要阿仪不要误会,以为我们霸占了你就好。”

  “不会。”胡涂说,“你们已经是好朋友了,对不对?”

  南宫丽说道:“虽然是好朋友,可因为同一个男人翻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时候,也是有的啊。所以呢,你最好先跟阿仪说好。”

  “你们放心好啦,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他的嘴上这样说,心中却根本没有打算过要告诉司仪。昨天晚上,他已经见识过司仪的醋劲了,虽然她有着极好的修养,没有发作起来,其实,也差不多到了暴发的边缘。她如果发作的话,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他简直就不可想象。他如果将这件事告诉了司仪,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他几乎没有任何把握。反正一个星期的时间并不是太长,而且,她们又不限制他与司仪之间的交往。她既要上班,又要与他约会,应该不会注意到其他事情吧!这件事,还是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告诉她好啦!

  “好啦,一切搞掂。”南宫丽说道,“老姐,我们现在干什么?”

  南宫美想了想,然后问胡涂:“你今天跟她有没有约?”

  因为答应了南宫美丽的七天之约,他今天没有约司仪,只是答应在适当的时候给她打电话。“没有。”他说。

  “那真是太好啦,我们在高雄玩一玩好啦。胡涂,你是老高雄了,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你当我们的导游好不好?”

  这可真是给胡涂出了个难题,他走的地方可真不少,对高雄这个地区的情况也是极熟悉,但要当导游,确实是还不够格。对于他来说,任何地方都一样,除了建筑就是山水,至于什么历史什么古迹之灭,他是完全的没有分辨能力。

  “这个任务我可能担当不了。”他说。

  “真扫兴。”南宫丽似乎不高兴了,“才只不过是第一个要求,却得到这样一个回答。你就不能说几句假话,哄我们高兴吗?”

  “虽然我可以暂时哄一哄你们,可是,等到了风景区以后,我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要更令你们失望?不如这样好啦,阿仪他们南部旅游公司的导游小姐是非常不错的,请他们派一个导游小姐来,怎么样?”

  “这个主意不错。”南宫美叫着,拿过移动电话,问过电话号码,当即将这件事搞掂了。

  对于南部旅游公司来说,只需要他们派出一名导游小姐陪着客人在高雄附近玩一天,便可以获得一笔还算不错的收入,是再轻松不过。这样的生意虽然无法与那种组团旅游相提并论,但对于南部旅游公司这种正在以各种方式打品牌的新公司,是绝对不肯轻易放过任何一个试图接近他们的客人的。

  二十分钟后,旅游公司的导游小姐来了,胡涂一看,竟是认识的,只不过叫不出名字而已。那位导游小姐显然也认识胡涂,所以略愣了一下,然后立即换上一副专业笑容,向三位一鞠躬,然后说道:“你们好,我是孟小言,很高兴能为你们提供服务。”

  南宫美丽是那种见过漂亮女人,立即就可以成为好朋友的人,几分钟之后,三个女人已经亲热得像十年前就认识了一般。反倒是胡涂被冷落在了一旁。

  胡涂原以为,她们只不过想在高雄市玩一玩,找到了一个导游小姐,自己的事也就完了,可南宫美丽却根本没有提出让他离去,他清楚地记得南宫美曾对他说过的话,需要他的时候,要随叫随到,如果不需要他,她们会告诉他,他必须立即离开。现在,她们没有说任何话,那就是需要他了,他还敢提离开的话吗?

  旅游所用的车辆是南宫美丽的,驾驶的任务交给了孟小言,胡涂自然是坐到了她的身边。

  胡涂其实有一种感觉,孟小言见过他之后,似乎总有一种不很自然的表情,这种表情让他颇有些费猜疑,不知道这是因何而起。难道说是因为司仪?他追求司仪的事,在南部旅游公司并非秘密,但追求成功一事。应该还不会这么快便传遍全公司吧!不过,也难以肯定司仪不会对几个亲近的朋友提起,比如叶玉婷。这个孟小言,他虽然不知道名字,但也在公司中见过许多次,似乎与司仪的关系也很不错的。或许,一个好男人就这样成了别人的未婚夫,她觉得有点失落吧!

  一天没有见到司仪,胡涂便有点魂不守舍的感觉,第二天一早,他原打算赶到司仪的公寓去接她上班,可是,起床后他才发现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花店开门的时间似乎太晚了一些,他根本就无法在她上班之前拿到一束花。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给司仪送花的经历了,但只是一次送花成功,那还是沾了南部旅游公司挂牌典礼的光,她大概是不好意思拒绝才勉强收下了。从那以后,只要是他送的花,她一律拒绝。现在,他们的关系不同了,他再给她送花,她不光会地接受,而且会兴奋莫名吧!

  这是他们的关系走向正常后的第一次见面,他当然不能空着双手去见她。

  最后,他只好将见面的地点改在她的办公室了。

  捧着一大束鲜花走进南部旅游公司时,几乎所有的人全都睁大着眼睛看着他。他们大概没有料到,司仪只不过回公司上班第二天,他便会在这里出现吧!吃惊吗?还有更让你们吃惊的呢。

  司仪的秘书当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出现了本质的改变,见胡涂捧着一束花站在自己面前,颇有些讶异,以为还是以前那个胡涂,便十分礼貌地对他说:“胡先生,非常抱歉,我恐怕不能放你进去。”“我知道,这是你的职责。”胡涂说,“不过,你在作出这个决定之前,为什么不先打个电话去问问她呢?如果她不同意见我的话,我立即就走。”

  秘书狐疑地看着胡涂,见他实在是笑得很迷人,有一种不可抗拒的魅力,只好拿起了电话,没料到司仪竟然没有任何犹豫便说:“让他进来。”

  胡涂推门进去时,司仪已有点迫不及待地等在门前。

  “是先接受我的花,还是先接受我的吻?”

  “两样我都要,怎么办呢?”

  胡涂将她抱起来,深情地吻她。

  司仪不仅见了胡涂,而且接受了他送的花,这个消息在几分钟之内便传遍了整个公司。

  孟小言听到这个消息后,简直是目瞪口呆,“怎么会这样呢?”她自言自语地说。

  叶玉婷听到这个消息时,虽然也有点讶异,但也有些为司仪感到高兴。听到孟小言的话后,抬头看她,觉得她的表情有些不对,便问道:“怎么回事?你好像知道点什么?”

  孟小言也是叶玉婷的学生,现在又是下属加朋友,对叶玉婷她是无话不谈,而且,像叶玉婷一样,她也将司仪当作自己的好朋友,她可不愿司仪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正因为如此,她便将昨天的事对叶玉婷说了,绘声绘色,而且加上了自己的感觉。她觉得胡涂应该与那两个女人有着非常特别的关系。

  叶玉婷一听,也为司仪担心起来。看上去,胡涂的确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又帅又酷,而且又有能力。可是,这样的男人,一般都很花心的。不行,她得去提醒司仪,要她看准一点。

  没料到司仪听说后,便笑了起来,“我知道啦,她们一定是女巫南宫美丽。你放心好啦,他们之间不会有那种关系。”

  “女巫南宫美丽?可她们是两个人耶。”

  “是两个人啦,南宫美和南宫丽,因为她们是双胞胎,所以连在一起,就叫南宫美丽了。”

  叶玉婷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你和那两个什么女巫很熟?”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话好说,朋友来了,尽点地主之谊,陪着游玩一番,其实也恨平常。“对不起,是我多心了。好啦,我还有很多事,告辞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谢谢你。”

  胡涂陪着南宫美丽逛了一天的百货公司,其实,她们根本就是为了逛而逛,根本是什么都没有买。

  下午五点,三个人一起回到了饭店。

  “喂,胡涂,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再次见到我之后,要脱光我的衣服,将我吊起来痛打一顿时。现在,我们在一起已经两天了,你怎么还没有开始呀?是不是感到害怕啦?”

  在当时,胡涂倒是真的很想彻底地报复一下这两个女巫,不过,事情现在已经顺利解决了,心中的气早就消了。这两天中,他虽然也曾想起过此事,却没有半点冲动,所以就抛到了一边。现在,南宫丽竟然主动地提起此事,便勾起了他心中的斗志。

  “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敢,你当然敢,世上有什么事是你胡涂不敢的?”南宫美在一旁煽风点火,并且泼上了一大盆油。

  好吧,让你们这两个女巫见识一下我的厉害。“你小心了,我现在就开始,如果害怕的话,就快点求饶,否则就来不及了。”

  “你来呀?我正等着呢。”

  胡涂于是追着南宫丽,南宫丽则在房间里四处躲藏。几个来回之后,胡涂终于抓住了她,却没有立即动手,他在等着她向自己告饶。可南宫丽今天像是中邪了一般,挑衅地说道:“怎么还不动手?没胆了,是吧?”

  看来,如果不来点真的,她是一定不肯告饶的。胡涂干脆将心一横,伸手抓住了她的衣服,说道:“我真的脱了。”

  “你才不敢。”

  “我要让你看看,我什么都敢做,世上没有我不敢做的事。”他一面说,一面伸手去解她的衣扣。

  这次,南宫丽似乎有些害怕了,问道:“你是真的呀!”

  “我当然是真的。”胡涂说,“如果害怕的话,快点求饶吧,或许我会发点善心,饶了你一次。”

  其实,南宫美丽的这场戏,是演给司仪看的,胡涂追南宫丽的时候,南宫美一直都在暗中帮助妹妹,直到她看有个身影站在门口,才向南宫丽使了个眼色。于是,南宫丽便让胡涂给抓到了。

  司仪来到饭店时,见房间的门是开着的,里面似乎有着嘻闹声,知道两个女巫行事与常人不同,也没有客气,门都没敲,便走了进。谁知她伸出头向里面看去时,正见到胡涂与南宫丽抱在一起,顿时惊呆了。

  她只听到南宫丽说道:“我知道你想看什么,你想看的话,脱呀!”

  “好吧,我今天要一饱眼福了。”胡涂说着,真的准备要脱下她的衣服。

  司仪哪里受得了这种打击?当即惊叫了一声,向外跑去。

  南宫美最先跳起来,其实根本就没有看到人影,口中已经大喊出声:“阿仪,等等,阿仪。”

  胡涂听说是司仪,心头大急,放下南宫丽,夺门而出。

  司仪等着电梯,见胡涂追了上来,她干脆不乘电梯了,转身向楼梯跑去。此时胡涂才知道自己是又一次被南宫美丽捉弄了,而且,这一次可真是非常的危险,如果不能将司仪拉住,向她解释,并且求得她的谅解,那么,他的一切就全都完了。

  若论奔跑,司仪当然与胡涂没法相比,才只不过跑下了两层,她便破胡涂抓住,并且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

  “阿仪,你听我解释。”

  “我都已经看到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放我走吧!”司仪在他的怀中疯狂了一般,不断地挣扎着。

  胡涂急了,猛地将推到墙边,用身体顶住她的身体,不让她挣扎,再用双手掌住她的头,使她动弹不得,将自己的唇,准确地堵在了她的唇上。

  司仪真是恨死自己了,被他吻住以后,她竟然像第一次那般,全身都软了下来。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她竟然如此地迷恋他,如此地离不开他。真是完蛋啦,又像第一次的经历一样,她完全不可自拔啦。

  让我去死吧!她在心中叫道。

  这一个带有侵略性的长吻还没有结束,背后却传来西人的说话声:“哇塞,这里在上演少儿不宜耶。”

  “这个死丫头真是不可救药了。她口口声声说要离开那个糊涂蛋,我给了她一个最好的机会和最好的借口,可是,她还是没法离开他。”

  “算啦,真是没眼看,女人都这么不争气。”

  “是啊,真是可悲,又一个好女人被一个坏男人吃定了。”

  声音消失之后,胡涂的唇才从她的唇上离开,然后对她说:“现在,你明白了吧?这就是女巫,她们从来都不肯放弃任何一次捉弄人的机会。刚才,我和你,只不过是被她们摆了一道。你说吧,我们是不是要联合起来报仇?”

  司仪哪里会不明白呢?尤其是南宫美丽那席话之后,她是完全明自过来。自己到这里来是受了她们的邀请,谁知来后却是看到了这一幕,难道真有如此之巧的事?当然是事先安排好的啦。不过,对于她来说,知道真相似乎更重要一些。

  “现在,好像有比报仇更重要的事。”

  “什么?”他问。

  她闭上自己的眼睛,将脸微微扬起。

  他立即明白过来,知道已经雨过天晴,顿时心花怒放,再一次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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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7-10-27
第八章

  这天早晨,胡涂刚刚醒来,由于几天来他一直都睡在汽车上,十分的不舒服,醒来之后,便觉得浑身不是酸麻就是疼痛,精神也是极度的疲惫。为了使自己保持旺盛的精力,他不得不走下车,在旁边做运动。就在这时,他的移动电话响了起来。

  听到这声音,他立即产生了一种预感,事情起了根本性变化,一定是有司仪的线索了。他几步跑回到车旁,抓过电话,迫不及待地接听起来。

  “大情痴,你该怎样感谢我?”不知是南宫美还是南宫丽的声音,毫无疑问,她们终于找到司仪的线索了。

  南宫美丽做这一类事,是从来都不需要别人感谢的,因为她们从中得到了她们想得到的东西,诸如快乐一类,那才是她们的真正目的。当然,口头上会有一些要求,也正是她们的本质,因为她们从来都不会放过任何捉弄人或者是开玩笑的机会,不让你急得快疯起来,她们是不会轻易将谜底揭开的。

  胡涂深知这一点,而且今天是第七天的早晨,离规定的第八天还有整整两个白天时间,对于他来说,当然是希望一秒钟都不耽搁,越快找到司仪,自己的心才能越早安定下来。可她们是一定不会那样想的,她们会将此事搞成一场战争,要么,他用自己的力量战胜她们,要么,便让她们一直玩到尽兴为止。他当然清楚,要想战胜她们,那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自己心态不稳,在这场战争中被打得满身是伤,精疲力竭是一定的。

  “你不就是希望我当你的老公吗?我就当是壮烈成仁一次好啦!”他说。他决定以一种平常心理与她们耗下去,这样才不至于消耗太多的体力。

  “这倒是个好提议,可是,你的小丫头怎么办?难道不找她了?”

  “你不知道,老婆是可以编一二三号的吗?”

  “该死,你的心倒不小,不怕我生吃了你哇!”

  “我知道你不会。”

  “我为什么不会?”

  “你舍不得,对不对?”

  “算啦,不跟你这个无耻的家伙说了,我挂断啦!”

  换作是别人,很可能只是吓唬人的把戏,但遇到南宫美丽这对女巫,如果再这样想,那就完全错了,她们真会挂断电话,然后关机,让你急得发疯,却又半点办法都没有。现在她们掌握了两天时间,这两天之中,她们足可以将任何人整得半死,然后跪在她们面前求她。

  “别别别,好啦,我投降。说吧,你要什么条件?”

  “这样才够乖,不过,条件我还没有想好。这样吧,你说出几个条件,看我会不会喜欢,如果喜欢的话,就依你好啦。”

  “请吃饭带跳舞,怎样?”

  “没劲。”

  “请你们去什么地方旅游。”

  “对哟,这个条件很诱惑人耶。”女巫开始倒是一副非常乐意的样子,可是突然之间便改了口,“不过,还是算啦,你能够请我的地方,我不想去,我想去的地方,你请不了也请不起。”

  “想去哪里呢?不妨说出来,大家商量一下嘛!”

  “我想去月球,怎么样?能够满足吗?”

  这可真是个大难题,胡涂纵使再有本事,也无法满足这一点。

  他又报出了几个条件,其实连他自己都清楚,即使他报出一万种,她们也不可能答应一种,因为她们根本就是已经想好了。而且他还知道,她们想好的办法,一定是以捉弄他为前提的,为了司仪,不能不忍受一次了,但愿她们的办法不要太过分才好。

  “实在对不起,我真的想不出什么来了。好姐姐,还是你来提条件吧,我保证,无论是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他能不答应吗?杀人放火的事,她们当然不会让他去做,她们行事一向都把握着一个分寸的,但其他的整人办法,她们至少也会有几万种,随便捡一种仍给他,他都得接住。

  “嗯,看来你是因为太想那个死丫头,所以脑子有些不好用了,是不是?算啦,冲你这声姐姐叫得有够甜,饶你一命好啦。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我们保证在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让你找到你的心上人,然后,我们要求拥有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在这一个星期中,你必须一切听从我们的安排,不得有半个不字。”

  天,这两个女巫又在搞什么鬼?胡涂明知她们在弄鬼,却也无可奈何。只要他能在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找到司仪,那么,他就赢得了赌注,大概她再没有任何话好说了。至于接下来将会受到两个女巫的惩罚,那是以后的事了。只要能得到司仪的婚姻赌注,别说是什么惩罚,就是刀山火海,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一闯了。为了司仪,他相信自己即使付出再多,也是完全值得的。

  “好吧,我答应。”他说。

  “你不会后悔?”

  “我有后悔的权利吗?”

  “好吧,我们发现那丫头三天前在头城镇使用过信用卡。”

  “宜兰的头城?”

  “对,正是那里,你快点赶去,她如果离开了那地方,再想找根本就没有时间,那时,我们也无法帮你了。”

  她们的话还没有说完,胡涂已经启动了汽车,以最快的速度向头城赶去,同时,他又分别打电话给分布在阿里山区的手下,命令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头城。

  原来她跑到了头城,果然是大有进步嘛,学会了避开一些最容易被他猜到的地点,选择了一个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地方。

  胡涂目前在台湾的中部,而头城却在东北角,赶到需要几个小时。而头城镇虽然不是大城市,却也是一个非常繁华的海边渔镇,他不能不考虑时间因素在这场赌局中的重要性。现在,知道了司仪在头城,但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他如果无法将她从头城找出来的话,那他就等于将已经抓在手中的幸福放跑了。

  在当天晚上十二点之前,他们用买通旅店小姐的方式,将全镇几家旅店的住客名单全都清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司仪的名字。除了此处之外,还有一处是必须要去查的,那就是头城海水浴场。他们倒是想在一天之内全部干完此事,但人家却不一定会不睡觉等着他们。

  期限的最后一天早晨,胡涂兵分两路,一路由他带队,直扑头城海水浴场而去。另一路则留在头城镇,继续查找。他有一种感觉,司仪对大海似乎有一种非常特别的感情,前两次,他都是在海边找到她的,这一次,或许也在海边吧!这应该说是她又一大进步,知道玩一些虚虚实实的手段了。

  然而,他和手下的人,用几个小时时间,将海水浴附近以供客人居住的旅舍一类地方翻了几遍,别说见到司仪的影子,就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这可实在是太奇怪啦,四天前,她在头城使用过信用卡。见鬼,那已经是四天前的事了,这些银行真是够呛,有人使用了信用卡,他们为什么不立即在帐目中显现出来呢?四天前使用过信用卡,然后的四天时间,她可以去世界上的任何地方。

  去世界的任何地方?不对呀!她如果在头城使用过信用卡,他为什么没能查到任何线索呢?

  胡涂突然有了一种想法,一切原因,都在那一对女巫身上,她们或许认为给他两个白天时间,对他实在是太宽容了,所以,在给他一个惊喜的同时,又给了他一个残酷的玩笑,让他白白浪费了二十多个小时。该死的,对南宫美丽他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拨南宫丽的电话,一拨就通了。

  “正好我准备给你打电话。”南宫丽说。

  “是不是要告诉我,要另外一个地方又发现了线索?”

  “哎呀,你真是太聪明啦!我什么都没有说,你怎么猜到了?”

  胡涂苦涩地笑了笑,这一切全都是早就安排好的,他除了静静地接受,还能有什么办法?甚至连抗议都不行。

  “快告诉我,在哪里?”

  “我们也不是很有把握,先说说你那里的情况吧!”

  “我这里的情况,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胡涂实在有些忍不住了,脱口说道:“你不是我的老婆,算你好运。”

  “如果是你的老婆会怎样?”

  “我会脱光你的衣服,将你吊起来,痛打三天三夜。”

  南宫丽突然就大笑起来。她笑并非因为觉得胡涂所说的话好笑,而是胡涂被她捉弄气得半死。她相信,如果能与他面对的话,欣赏他此时的表情,一定是件大为开心的事。

  “有什么好笑的?你以为我不敢吗?”胡涂威胁道。

  “我不是说你不敢,而是那根本就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第一,我不是你的老婆,第二,像你这种大色狼,遇到像我这样美丽的女人脱光了衣服站在你的面前,你早昏过去了,哪里还可以将我吊起来,还说什么痛打三天三夜!”

  电话似乎被身边的南宫美抢到了手中,接着就传来了她的话:“喂,我说胡涂,你可千万别犯糊涂,阿丽是个被虐狂,你如果真那样做的话,她可高兴得要死了。最后悔恨不已的,一定是你。”

  胡涂甚至没来得及说任何话,电话又被南宫丽抢了回去,她在电话中对他说:“我刚刚才想到,你这个提议真的很好耶。记不记得我们有一个星期时间?到时候,你可不要忘了跟我玩一玩你刚才说的游戏哟!”

  然后是南宫美再次将电话抢到了手中:“七天之约,我也是有份的。你们要做什么事,可不准撇下了我,否则,我是不会依的。”

  胡涂有些恨恨地想:好吧,有你们这几句话,到时候,我可要扳回一局了。

  他当然知道,南宫美丽这对女巫,什么样的话都说得出来,但如果真让她们做的话,就是另一回事了,她们爱自己的丈夫,爱得令全世界都为之感动,绝对不会与她们的丈夫以外的任何男人玩性爱之类的游戏。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敢同他开这样的玩笑,等到了七天之约的时候,他就要拿这个玩笑狠狠地报复她们,一定要她们向他求饶。

  两个女巫向他求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那一定非常的好玩吧!

  不,还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了她们,应该想个什么办法,再狠狠地捉弄她们一下。平常,总是别人受她们的捉弄,现在自己捞到了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怎么能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放过?应该向她们提出一个和解条件。这个条件要好好地仔细地想。当然现在不必着急,离七天之约还有足够的时间,凭着他聪明的脑袋,还会想不出好的办法来?那岂不是要让天下人耻笑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找到司仪,这才是顶顶重要的头等大事。

  “好吧,我答应你们。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谈正题了?”

  “你记清楚了,是你说答应的噢!到时候,可不准反悔。”

  听到这句话时,胡涂的右眼皮猛地跳动了几下,心中冒出一个不太妙的念头。天啦,这一对女巫,会不会是玩真的?如果是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死定啦?不会吧,以自己对她们的了解,她们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呀!难道几天不见,她们真的变啦?还是她们的丈夫瞒着她们红杏出墙,她们想以这样的方法报复他们?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岂不是成了她们的工具?

  @书香@@书香@@书香@算啦,这件事,以后再去仔细想,现在关键是要得到司仪的消息他已经没有时间跟她们耗下去了。

  “我胡涂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的?”

  “既然这样,你快点赶来东港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东港?你是说高雄的东港镇?”胡涂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除了那里,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叫东港的。”

  天啦,这两个该死的女巫,她们早就知道司仪躲在东港镇,却又骗他跑到了最北边的头城。从头城赶到东港,最快也需要六个小时吧,如果什么地方出现梗阻的话,说不准十个小时都赶不到。现在已经接近十二点了耶,他所拥有的时间,仅仅只剩下十二个小时了,很可能连这点时间都是一种想象中的时间。那对女巫可真会玩弄时间游戏,竟然将他推到了悬崖的边缘。除了以最快的速度向东港去之外,他是真的再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了。

  这一次,他可没有通知其他手下,他知道没有必要。南宫美丽既然敢摆他一道,就说明她们早已经将一切都掌握了,否则,她们是不会做出那种事来的。另外,事前他已经分析过,司仪像前两次一样,的确是躲在海滨,这一点,南宫美丽在找到她以后也想到了吧,所以,才会将他支到了头城。而实际上,司仪根本就没有远离高雄,选择离高雄最近的地方,既有利于躲藏,又有利于在规定时间过后,迅速回到公司。

  胡涂曾经考虑过,如果万一在规定时间里未能得到任何线索,那就回到她的住处去等她,因为她第二天假期结束,应该回公司上班了,大约也该提前一天回家来吧!那样做,虽然有点耍赖的性质,但为了他的爱,他耶只能如此了。现在看来,事情真是险得很。司仪躲在离高雄极近的地方,根本就不必提前赶回去,完全可以在第二天起个大早,反正是假后的第一天,就算是晚去十几分钟,公司里大概也不会责怪她。

  想清这一切时,一贯冷静沉着的胡涂,竟也冒出一身冷汗来。

  路途所用的时间果然超过了他的预计,到达东港,与南宫美丽见面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十点没什么恐怖的,他还有两个小时时间,只要这一对女巫没有第二次捉弄他的话,找到司仪是足够了。

  见到他时,那一对女巫对他的疲惫不堪视而不见,却拿怪话刺激他。

  南宫美说道:“耶,你口口声声说对那个丫头有怎样深的感情,我看一点都不像嘛!竟然磨磨蹭蹭跑了十个小时才赶到这里。”

  南宫丽连忙接了过去,“就是嘛,其实,你如果不想见呢,那也简单得很。反正她又不知道我们已经出现在身边,我们悄悄地回去就是了。”

  “男人呢,就是这样的啦,不见的时候呢,想得发疯发癫,真的要见到了,却又患得患失,裹足不前。这种小男人的恋爱心理,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有什么好羞羞答答的,真是,没劲透了。”

  胡涂哪里是羞羞答答,他是连说话的劲都没有了。如果说此时他还有那么一丝力气的话,那也得留下来找司仪呀!此时的他可不是大富翁,不说这几天没有吃好饭没有睡好觉而且四处奔波,就是今天,到现在为止,他只不过早晨吃过一点点东西,胃都快饿穿孔了,哪里还有精力与她们对阵?

  “求你们省一点,好不好?在我倒下去之前,让我赶到她那里去。”

  两个女巫见了他的模样,一切都是真的,并没有半点伪装,当即也是大受感动。有什么办法?她们就是这种容易受感动的人,当别人早受到爱情的幸福时,她们会觉得就像是自己在享受一般。本来,她们还想狠狠地捉弄他一家伙,可现在实在是有些不忍心了。

  南宫丽连忙拿了车钥匙,而南宫美则拿了几块面包,两个美丽的女巫各伸出一条友谊的手臂,将他夹在中间,拖出了她们下榻的旅店,跑到下面,塞进了她们的汽车,然后由南宫丽驾驶,向大鹏湾方向驶去。

  胡涂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此时是放了下来,为了见到司仪有力气。拥抱她,他开始大嚼着南宫美丽为他准备的爱情面包。

  “你们到底是怎样找到她的?”他忙中偷闲地问道。

  在见到司仪之前,这个问题当然是要搞清楚的,否则,司仪如果问起,他该怎样回答?

  一直为胡涂的爱情深深感动着的南宫美似乎再也没有开玩笑或者是捉弄他的心情,直接对他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她们一直都在注意有关司仪的线索,如果想通过网络来找到她,目前只有两种办法,一是希望她所带的现金不多,却又不能回家拿钱,也不能打电话向朋友亲人求援,那时,她不得不使用信用卡。她只要使用信用卡,便会在有关银行的网路上留下痕迹,暴露出使用的地点。如此一来,一个大致的范围便会被确定下来;第二,希望她耐不住寂寞,心血来潮跟某位朋友打电话。南宫美丽已经掌握了她的移动电话的频率,并且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在跟踪着这台电话。

  实际上,司仪在这方面的确是太不内行,或者说有关的知识太少了一些。那天胡涂并没有向她提起信用卡的使用以及移动电话的使用会使自己留下“足印”,并非他有意隐瞒,而是当时他并没有用到这类手段,也就没有想到要说。司仪又哪里知道,毛病就会出在这上面呢?她大概以为这两样东西都是非常保险的吧!

  就在南宫美丽告诉胡涂发现司仪用信用卡的时候,除了使用地点是假的以外,其他都是真的,她们真发现了司仪使用信用卡的情况,并且确定她的使用地点正是东港镇。于是,她们一面给胡涂打电话,将他引向了头城,一面飞车赶往东港,亲临现场来了。

  这时候,如果司仪不使用移动电话,南宫美丽可能会在当天晚上便将胡涂召来东港,因为她们两个人又要注意网络,又要在东港找人,那几乎是不可能。捉弄胡涂虽然好玩,但正事也不能耽误了人家,她们必须给他留下足够的寻找时间。可事情就是这么巧,她们刚刚来到东港,找地方住下来,司仪终于耐不住给她在台北读书的妹妹司晨打了一个电话。如此一来,她们便将她的住地大鹏湾南岸的一小片区域之内。

  如此一来,她们便可以发挥自己的长处了。当即,姐妹俩提着电脑出门,坐进了她们开来的车,由南宫丽驾驶,南宫美则调试着手中的电脑,向大鹏湾疾驶而去。一般来说,像她们这种跟踪方式,如果被跟踪人通话结束了,她们也就会失去目标。实际上,司仪这次通话的时间足够长,她在向妹妹讲述自己最近的经历,讲述她爱上了一个人,却又担心自己终有一天会失去他,所以不得不狠心地离开了他。现在,她独自一人呆在东港,心中全都是那个男人。

  她们这对姐妹,情感经历有着许多的相似,聊起来也就没完没了。

  司仪告诉妹妹她和那个男人之间的赌约,她说,现在离最后期限越来越近了,可是,她却越来越感到恐惧,既担心他最终会找到她,话,想听听他的声音,每时每刻都想。可是,理智又告诉她,不能那样做,因为她不想从此陷人一种无法自拔的感情漩涡之中。她不想成为另外一个不幸的女人,更不想让她的后代为她的一时糊涂一时偷欢而经受痛苦。

  南宫美丽根据她们测到的信号强弱来确定司仪所在的位置,她们不断地改变自己的所在,并且标出信号的强度。汽车在某一个位置行搜一圈之后,她们便可以得到一组数据,然后根据这些数据画出一个座标图,于是,中心点便会在图上显现出来,那就是通话的位置了。

  这件事介绍完后,他们也到了司仪所在的地点,那是一幢私人物叶,大约是某人的别墅一类吧。胡涂感到自己的工作做得还不是太细,因为他一直都没有发现司仪的某个朋友拥有这里的物业,但事实上,她应该是向朋友借了这套别墅才对。如果早便查清了这一点,哪里需要费如此之多的功夫,又哪里会经受如此痛苦的情感煎熬?

  南宫美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说道:“算啦,你不必自责了,事情上根本就不是你所想的,这幢物业,与她的任何朋友都没有关系。”

  “怎么回事?”

  “有人在报上登广告,出租这幢物业。所以,她来了,申明自己先住十天,但付一个月租金,如果觉得满意的话,就长期租下来。那人能多得二十天租金,当然是非常的乐意了。”

  南宫丽坐在前面,把着方向舵,对他说道:“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心爱的人就在里面,你是不是很激动?难道不想立即去见她吗?喔,我知道了啦,你一定是太激动了,所以,双腿无力,跨不下车去,是不是啊?”

  南宫美也在一旁说道:“这可不像胡涂哟?告诉你,时间已经无多,而且,再过一个多小时,就是又一天了,那时,我们的七天之后,就要开始了,你和她见面的时间非常短耶,你还不抓紧时间?”

  胡涂何尝不想立即就去?他是真的太激动了。他也不明白,激动为什么会全身发软,竟然连一点力量都没有,或许是这些天太疲劳的缘故吧。他略休息了一下,觉得恢复了一些,然后跨下车去。

  “谢谢你们!”他回过身来,扶着车顶,对她们说过这句话之后,转而向那幢房子走去。

  房子里还亮着灯。

  都已经这么晚了,怎么还亮着灯呢?难道她没有睡觉?

  胡涂向前走去,他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样,走路会是一件异常艰难的事,每向前挪动一步,都需要付出极大的力量。

  是啊,在前面等待着他的,到底是什么呢?是苦难的深渊,还是幸福的甘泉?他如此这般地向前走去,是去彻底毁灭自己的幻想,还是去开辟一个全新的未来?他是真的没有把握。所谓的赌约,那根本不会成为一种婚姻的契约,如果她不肯回心转意,并且始终坚持着自己对感情的认识,他该怎么办?

  这是他所遇到的一个最大的人生难题,也是一个他必须面对的难题。

  胡涂走上前去,在门前站了片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伸出手,按响了门铃。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司仪正坐在沙发上做梦。

  是的,她听到了门铃声,但是在梦中听到的,她本能地知道,是胡涂找她来了,她欣喜若狂,很想跳起来,奋力出去为他开门。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的双腿好沉重,竟然挪移不动。天啦,我的腿怎么啦,为什么连路都走不动了?不行,我一定要走过去,要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胡涂呀!他终于来了,他终于找到这里来了,世界上没有任何事能够难住他,绝对没有,在三天之约的最后一刻,他终于来了。快点,快点去开门吧,一定要赶在十二点之前将门打开,否则,就不能认为他是在十二点之前找到自己的了,那表明他输了这场赌局。不,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输,实际上他已经赢了,这是命运的安排,是上帝的决定。既然他是自己命定的情人,她为什么还要犹豫呢?

  这段路可真长呀!

  门铃再一次响起来。

  她忽然明白刚才所经历的一切不是真的,是自己在做梦,以前做梦的时候,也常常会有这样的情形,只有在梦境之中,才会出现想走迈不开步,想跑跑不动的情形。司仪,你这该死的家伙,快点醒来吧,胡涂已经来了,他在外面按门铃呢,你不是一直期待着吗?本来,你应该回高雄的,之所以犹犹豫豫没有走,不正是等着这一刻吗?

  她终于醒过来了,并且一直都在努力着想从床上翻身而起,可是,这件事在此时变得非常的艰难,尽管她非常的努力,可就是无法从床上起来。

  门铃第三次响了起来。

  这一次,她是真的醒了。这才明白,刚才全都是梦境,她根本就不是睡在床上,而是在沙发上。门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房间里灯还亮着,她能够非常清楚地看到门。

  不错,应该是他,除了他之外,还会有什么人来呢?

  司仪站起来,本能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然后又扯了扯衣,似乎要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她快步向门边走去,竟然没有想过会有许多的可能存在,比如某个曾注意到她住在这里,对她怀有特别企图的家伙,或者一个准备来碰碰运气的梁上君子之类。不,她那时只有一个念头,来的一定是胡涂,他是来接她去做自己的新娘的,除了他,不可能再有第二人。

  门开了,可是,她一时间竟然没有看到人。

  怎么啦?胡涂呢?他在哪里?

  “阿仪,我来啦!”

  听到这个声音,司仪吃了一惊,循声找去,才见他像是没有半点力气一般,靠在门边。

  “阿胡,你怎么啦?”她大惊地问。

  胡涂笑笑,“你把我害惨了。”他说,“我已经累瘫了,抱我进去,好吗?”

  司仪心中一动,上前抱住了他。“对不起,阿胡,都是我害了你。”

  “傻话。我们进去吧!”

  司仪当然不可能抱得动他,不过,扶他是已经非常有经验了,她当即抓起他的手臂,挽在自己的肩上,将他扶进去,让他坐在沙发上。

  “你真傻,为什么这样搏命?”她口中这样责怪他,其实,心里是在痛惜他。

  “这就是你给我的见面礼吗?”

  “你说什么?”她故作不知地问。

  “你不准备给我一个吻吗?”

  司仪紧紧地抱着他,深情地吻他。

  享受了香吻之后,胡涂似乎全身突然一松,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真险。”他说,伸出双手,挽住她的颈子,将她拉向自己。

  “什么真险?”

  “我以为我会找不到你。”

  “你要拿走你赢得的赌注吗?”

  胡涂吻住她。司仪已经感觉出来了,由于他体力消乖太大,这个吻有些勉强,也缺乏一些激情。不过却有够温柔,倒是另一番滋味。

  除了吻之外,他实在是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做别的任何事了。他紧紧地搂着她,两人一起挤在沙发上。

  “我已经想好了,我不会要求你的。”

  司仪听了这句话,心中颇有些失望,以她目前的心态,其实是非常的愿意有一种外力来猛推自己一把,那样,她或许能有某种借口接受他。比如因为赌输了,她不得不嫁给他。正所谓愿赌服输,即使最终会是不堪忍受的痛苦,但毕竟是她输了嘛。可现在,他却说他不会要求她,这是否表明他将不要求她兑现自己曾经许下的一切?

  “为什么?你不准备娶我的了吗?”

  “我当然要娶你。”他说,“不过,我不想因为这次的赌局,让你觉得你是被我赢回家的,我要让你知道,我是因为爱你才娶你,你也是因为爱我而嫁给我。你明白了吗?”

  她当然明白了,或许,他这样做,是想向她表明,他对她的感情有多深,即使没有这次的赌约,他也一样会娶她。可是,这件事对于她来说,意义却完全的不一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可能这一辈子都没有勇气答应他的求婚了。

  胡涂实在是太累了,而且,重新见到司仪之后,他兴奋太过,竟然将等在门外的南宫美丽给忘得一干二净。

  @书香@@书香@@书香@南宫美丽在外面冷坐了半天,觉得自己给他的时间是足够了,见他还不出来感谢自己这一对热情的“媒人”,心中颇为不愤。

  “这个糊涂蛋,有了那个丫头就将我们给忘了,这也太过分了一些吧!”

  “是啊,我们应该去给他一点教育,让他明白一些做人的道理。”

  “既然这样,我们还等什么?”

  “我也正这样想呢,难道坐在这里很好玩吗?”

  两个人于是走下汽车,向那幢别墅走去,毫不犹豫地按响了门,铃。

  司仪抬起头来,看着门,有些不知所措。她看了看表,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么晚了,会是谁呢?这里不可能有人来的呀!”

  胡涂突然想起来了,连忙说道:“对啦,我有两个朋友在外面,你去开门,放她们进来吧!”

  司仪将门打开,见门口站着两个美艳无比,看上去像是同一个人的年轻女人,心中暗吃了一惊。这两个女人会是胡涂的朋友?而且胡涂竟然是与她们一起找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以前的恶梦又再一次来临?她以为一片新的天地向自己闯开了大门,可是,为什么门才刚刚打开了一条缝,魔鬼就追随而来?

  南宫美丽是何其灵秀的女人,她们虽然是背光站着的,却也看出了司仪的诧异,这里面到底有着怎样复杂的心理,她们虽然不是很清楚,却也知道,因为她们的出现,她开始吃味了。这个死丫头,难道只要是女人,都会吃味的吗?那样是不是太累了点?

  “我们是南宫美丽。你好,司仪小姐。”南宫美主动地自我介绍。

  南宫美丽?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耶,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听胡涂提起过?似乎不是他提起的吧?他好像没有提起过女朋友一类的事耶。

  南宫美丽可不会管她会有什么感觉,无论什么事,她们既然参与了,就没有不插上一脚的道理,不管司仪是否乐意,她们从她的两边走了进去。然后就看到了胡涂像一瘫泥般躺在沙发上。

  “喂,你相信这是胡涂吗?他以前的雄风哪里去了?”

  “是耶,我真难以相信,这就是那个像虎一样猛,像龙一样威的胡涂吗?不可能吧,他怎么会是这样的?”

  胡涂虽然非常累,但又不能不坐了起来,看见司仪跟在她们后面,迷惑地看着他,连忙解释说:“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是著名的网上女巫南宫美丽小姐。不……不,看我,可能是真的被幸福冲昏了头,竟然会犯这种低劣的错误,不应该是南宫美丽小姐,而是黄太太和方太太。两位,她就是即将成为我的未婚妻的司仪小姐。”

  黄太太和方太太?虽然对南宫美丽的身份还不是太了解,不过,司仪从胡涂的话意中明白了一点,他在向自己暗示,他与这两位之间没有任何特别的关系,因为她们已经名花有主。

  司仪顿时释然了,脸色一变,以女主人的姿态,对她们说道:“黄太太,方太太,请坐,需要喝点什么?”

  “黄太太?这称呼听起来怎么这样别扭?”南宫美说道。其实,她并没有说假话,是真的从来没有人这样称呼她,就是她的丈夫黄地,也从来都不要求任何人认为她是黄太太,相反,他倒是更喜欢她是南宫美。

  “是啊,方太太,听起来好像是叫别人一样耶。”

  司仪实在没料到自己一句话,竟然会引来这样的结果,颇有讶异,也觉得有些无所适从,所以站在那里,竟有些手足无措,尴尬万分。

  胡涂看出了这一点,连忙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对她说:“你不必对她们客气的,她们是一对女巫,说话做事与众不同。你只当她们是两个妖怪好啦,不比太认真的。”

  司仪仍然不太能够理解这两个女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仍然是不知自己该干什么该说什么。

  两宫美丽却是见面熟,根本就不会考虑司仪是否会喜欢她,竟然将她从胡涂手中抢了过去,并且附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了句什么。

  胡涂知道两个女巫又在玩什么花招,竟然用一句什么话,就将司仪给收买了,乖乖地跟着她们走了。他想,这两个女巫大概又在动着什么坏念头吧!算啦,不用去想了,只要她们能相处得好。当然,他相信,时间长了,接触多了,她也会喜欢南宫美丽的,虽然她们捉弄人的时候,有些难以令人接受,但她们的人格魅力能够影响到任何与之交往的人。

  其实,南宫美对司仪所说的话非常简单,她告诉司仪:“为了找到你,胡涂已经七八天没有睡好觉没有吃好饭了,而且,今天一整天,他没有吃一点东西,我们也觉得饿了,我们去做点吃的东西,好不好?”

  于是,司仪乖乖地跟着她们走了,反到是将胡涂一个人独自留在客厅中。客厅中。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7-10-27
第七章

  司仪回到了高雄,然后从高雄消失了。

  从高雄消失当然是就胡涂所掌握的线索而言。根据司仪购买机票的情况,胡涂一直追踪着她,其实他心中非常清楚,这次通过机票或者是旅店等线索,肯定是无法跟踪司仪的,即使在某一段时间内,她不得不使用这一办法,但终究会在她认为合适的时候,将这所有的线索全部掐断。事实上,她回到高雄以后,胡涂的确是再也找不到任何线索了。

  一个人要从网上世界消失,办法多得很。

  她可以住进一个朋友的家中,并且不接触任何与电脑有关的东西;也可以干脆租住在一间房子里,事前买好足够的食物,从此不出大门一步;还可以拦一辆出租车,离开高雄,去台湾其他任何地方,如果想将事情搞得复杂一些,还可以转乘几次出租车,甚至是拦一两次便车。利用这样的交通工具,既不需要刷卡,也不需要出示身份证明,即使再高明的侦探,也无法知道某个人从何地去了何地。何况,对于胡涂来说,时间极为有限,等他赶回高雄时,司仪的假期就只剩下八天了。

  也就是说,他必须在这八天时间里找到司仪,否则,她将会以赌约为由,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八天,真是要命,台湾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即使是动用岛上所有的军警,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要在八天之内将某一个特定的人找出来,那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何况胡涂根本就无法指挥整个岛上的军警。

  但不管怎么说,司仪没有选择其他地方而是回到了高雄,这可也是他最大的幸运,因为他在台湾的关系毕竟盘根错节,可供他调用的力量,比其他任何地方都多,这就使得他找到司仪的希望又增加了几成。

  回到高雄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他手下所有的人全都撒了出去,尽可能地顾及高雄以及周边地区。这种方式能否起到作用,他没有任何把握,但又不能不这样做。第二件事便是将司仪的材料发给台湾几个大的帮派,他与这些帮派的龙头老大有着非常特别的交情,有许多次,他们遇到麻烦的时候,都是他出面帮忙解决,甚至是帮派之间的冲突,也常常会找他出面调停。相反,他却极少有求他们的时候,现在,自己十万火急地找他们,相信他们会非常的尽力。帮派是一个十分特别的组织,耳目极其灵便,从某种意义上说,甚至比官方的情报系统更加灵活实用。第三件事当然是关注网上世界,司仪虽然已经清楚了胡涂的手法,但也可能不是太了解网络的普及性或者不了解胡涂对网上世界的深人程度,那时,她就可能犯错误,只要她犯哪怕极其微小的错误,胡涂便可以很快找到她,至少也会知道她所在的大致范围。

  网上世界是一个繁忙而且复杂的世界,甚至还是一个十分拥挤的世界,进入网上世界最大的麻烦就是时间,每一次漫游都可能花几个小时甚至是十几个小时。胡涂要指挥很多的人,也要与很多的人联络,他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一点完整的时间去周游网际网路的任何一个风光带。如果一定要将眼睛紧紧地盯着网上世界的话,他不得不求助于朋友,最适合的人选,当然就是网上世界的女巫南宫美丽姐妹了。

  若论在网上世界的能力,胡涂虽然堪称高手,但与南宫美丽相比,那还不能算是在同一个层次,甚至说是南宫美丽的学生都完全不算过分。何况南宫美丽与他虽然没有师生之名,却有师生之实,也正是他加入集闲会的引路人。

  联络南宫美丽最好的办法不是打电话,而是去网上会谈。

  网际网路上有一种非常直接的会话方式,胡涂只需要给她们的供应商送出一个信号,南宫美丽立即便会知道是谁要求与自己会谈,他的要求被接受以后,各自面前的由陆屏墓卜佰全出现一个对话框。这个对话框分上下两个部分,上面是自己,下面就是与之通话的人,如果需要的话,对话框甚至可以分为三个部分。

  胡涂与南宫美丽的对话,正是这样开始的。他面前的对话框分成了三部分,暂且认定中间是南宫美,而最下端是南宫丽。事实上,很快他便知道这种认定是对的,因为这一对姐妹之间,虽然有着许多的相同,但也有着—些完全不同的特点,尤其是表述方式上,差别显而易见。

  “最近怎么连问候也没有了?”这应该是南宫美在提问。

  南宫丽接着便说道:“一定是勾上了什么年轻美丽风流多情的小姐,我们这两个老太婆已经是昨日黄花,所以便被一脚踢开啦!”

  这种对话当然不是用语言,而是用文字,彼此之间,全都在自己面前的键盘上敲打着,三个人无论敲打出一个什么字,立即便会在三方的屏幕上显现,甚至包括打错了的字。

  胡涂在键盘上打出另一行字:“难道不知道我是多么迷恋你们吗?只可惜你们已经是名花有主,想也是白想。如果哪一位肯离婚,然后下顾的话,小弟是三生有幸。如果两位肯同时眷顾,那么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最快乐的人。”

  “你听到他在说什么吗?这孩子越来越会说话了。”

  “应该是最近有什么奇遇吧,所以练出来了。”

  “你难道还不知道?我听说他最近正在疯狂地追求一个丫头,追得人家无处藏身,结果只好落荒而逃。”

  “有这样的事?听起来好像很好玩耶,我们要不要插一脚?”

  “你去凑什么热闹?人家现在正在度甜蜜的二人世界,你如果插一脚的话,算怎么回事?是第三者还是第四者?”

  “我只是担心那个丫头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想教她几招嘛!”

  “那丫头刁钻古怪,花花点子多得数都数不清楚,会不是他的对手?我看啊,有人一定是失去了目标,现在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真的啊,炒蚂蚁一定别有风味吧!”

  胡涂可没有更多的时间与她们闲谈,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如果是三人面对面交谈,他一定没有插话的机会,因为南宫美丽说话的速度,快得令人诧异,不是她们有意留出时间,几乎没有插进去的可能。但现在是在网上,三个对话框摆在各自面前,完全可以不理别人而自说自话。

  “既然两位姐姐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小弟也不必多说了,相信大姐也知道,小弟这次是求助来的。”

  “求助?不像嘛!”

  “就是,一点诚心都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到现在还吞吞吐吐不肯说出来?有这样求助的吗?”

  “你哪里知道,人家现在得到了干金难求的宝贝,当然要捂得严严实实,否则,遇到两位女巫,如果突然使出一点什么坏手段,送一个世界级的大帅哥到那位面前,岂不是要世界大乱啦!”

  “真的吗?胡涂,你的肚子里该不是装满了酷吧?”

  “两位姐姐,小弟这回快疯了,请帮帮我吧,否则,我是死定啦。你们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胡涂竟然谈到了死这个话题耶,这可真是千古奇闻。”

  “是啊,一个出生人死的人,竟然会对死如此恐惧,那真是不可想象啊!”

  胡涂不得不加快打字的速度。真是急死人,在网络世界打滚的人,通常都很少用到打字的,打字只不过是电脑最简单的功能而已。但现在,他才痛恨自己没有好好地练过打字,否则,便可以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将一切都说清楚。

  “两位姐姐,求求你们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你所说的话,我们连每一个字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到底想说什么,那就快说吧,趁我们现在还有点兴趣的时候。”

  “好吧,我老实坦白,的确有这样一个女人,她叫司仪,相信你经清楚了。是的,我爱上了她,爱得非常之深,相信比你们爱你们的老公更深。她是我的生命,是我的灵魂,是我的所有、全部。你们说得对,以前我是出生人死,从来都不曾考虑过个人的安危,但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我有了她,所以,我要好好活着,为了她的幸福和快乐而活着……”

  “你看看,他说得多肉麻,就差没有说她是他的月亮,是他的太阳,是他的白天和黑夜了。”

  “没想到,这个冷酷的家伙,爱起来竟然会如此的疯狂。”

  “没想到吗?你难道不记得他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眼睛中简直就要伸出手来了。还算你的警惕性高,没有被他抓住,否则,现在你恐怕会比他更疯。哎呀,那可真是好玩死了。”

  “你这个死丫头,说什么鬼话,他的手是想抓住你耶。”

  “真的啊?可惜,我知道这件事太迟了嘛。”

  “什么太迟了?”

  “就是啊,如果早知道的话,让他做个小情人,那一定是非常不错的。”

  “所谓有心不怕迟,既然你那样喜欢他,什么时候都可以啦!”

  “那怎么行?人家心里现在已经有一个人了,哪里还容得下我这个老太婆?”

  胡涂知道她们会一直闹下去,所以也根本不顾她们,一直往下说:“可是现在,我遇到麻烦了,她离开了我,就像将我的生命我的灵魂带走了一样,我觉得自己面前出现了黑暗,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你看看,这家伙真是疯了,竟然说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耶。”

  “这样的爱情,也太惨了吧!”

  “是啊,爱得这样惨烈,这样痛苦,真是太不值。”

  “对啊,爱情是美好的,如果变成了痛苦和负担,要不要也罢了。”

  “你是说,我们不帮他了?”

  胡涂仍然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下去:“两位姐姐,你们一定要帮我,我必须在八天之内找到她,否则,我是真的死定了。我知道她现在在台湾,但具体在什么地方,我实在是不清楚了。请你们运用自己的朋友,一定帮我找到她,好吗?有关她的情况以及照片等,我很快就会发给你们。拜托了!”

  拜不拜托都一样,胡涂其实非常清楚,这样的事,南宫美丽知道后如果不插手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们的手和脚特别的长,平生所爱就是管闲事,尤其是涉及到网络方面的阴谋以及私人感情方面,那她们真是管定了。因此,几乎所有的网上客都宁愿与她们为善而绝对不愿当她们的敌人。不是朋友方面,通常也都不愿将个人感情方面的事向她们透露,否则,她们将手或者是脚伸进来,即使不死,恐怕也得蜕层皮了。

  在胡涂的朋友之中,西门家族中四个女儿中最小的两个,就曾吃过她们的苦头,尤其是老三西门萝雪,她们竟然扮演了一些西门萝雪的情敌的角色,差那么一点就将一段极为美满的姻缘断送。当然,从客观上说,她们其实是帮了西门萝雪,但那种帮助的方式,几乎都闹出人命案来了,实在是难以让人苟同(详见《生命中的爱情树》)。

  如若非万不得已,胡涂当然不会求助于南宫美丽。

  实际上,他心中是再清楚不过,若要找人的话,整个台湾只有四个人是最出色的,其中首推南宫美丽,其次就是现在可算是老前辈的怪胎之最龚季云,再排下来,大概要算是他胡涂了。这是因为他们除了在网上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特殊能力之外,还有着许多的网上朋友,这些朋友平常可没有少得到他们的眷顾,正可以说是受益匪浅。此时,只要他们向网上发出一条信息,便会有许多的朋友出于友谊或者是为了讨好这几个网上高手,不遗余力地替他们卖命。

  如此一来,胡涂就等于动用了两部分力量,一部分是黑社会组织,他们的神经末梢,几乎伸及社会的方方面面,角角落落,司仪若是躲在什么地方,不被他们发现,那也是一件很难的事。另一方面,只要他和南宫美丽动用各自的网上朋友,那些人便会睁大自己的眼睛,认真注意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任何一位年轻美丽的女士,只要有任何线索,便会向他们发出信息。

  如果联合了南宫美丽的力量以及黑社会的力量,织成了两张密密麻麻的大网,仍然找不到司仪的话,他只能说这件事是老天给他开的一个残酷的玩笑,这根姻缘线被扯断,也完全是天意如此了。

  将司仪的照片以及其他资讯发给南宫美丽之后,胡涂知道,自己该做的全都做了,剩下来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正如胡涂所预料,南宫美丽不仅是想插上一脚,甚至对此事表现了出乎意料的兴趣,她们竟然在当天晚些时候双双赶到了高雄,在胡涂的鼓山别墅安营扎寨。于是,胡涂的大战指挥部中,又多了两名决胜于千里的大将军。

  对网上世界的全面搜索于当天晚上全面展开,这件工作,当然由南宫美丽来完成。她们之所以是女巫,当然有着极强的巫性,尤其是在电脑世界漫游的时候,其巫性便发挥得淋漓尽致。

  其时,胡涂独自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额头,似乎是在独自沉思,又似乎是在咀嚼着痛苦。南宫美丽就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面前各摆着一台便携式手提电脑,美丽的纤手不停在键盘上敲动,屏幕上显示着各种各样的资料,同时,她们的口也一直没有停过。

  “这位司仪小姐有位哥哥,名叫司同。哇了不起,在台湾网坛排名第三耶,是个国手哟!”

  “帅不帅?”南宫美问道。

  “简直帅呆啦!”南宫丽应道,“还有,他还未婚耶,什么时候要去会一会这个大帅哥。”

  南宫美在这时也叫了起来,“哇,这个家庭盛产俊男美女,司仪有一个妹妹叫司晨,比姐姐长得更迷人。”

  “真的吗?这个司晨现在在哪里?”

  “在台大读硕士啦!”

  “胡涂!”南宫丽叫道,“我看算啦,追不到那个司仪,改追司晨算啦。这个司晨啦,比司仪更年轻美丽,更迷人哟!”

  “是啊,姐姐玩弄了你的感情,由妹妹来还债,这其实也很不错嘛!”南宫美似乎对这个提议也很有兴趣。

  胡涂恼怒了,说道:“你们姐妹两个,是不是有这样的经历呀?”

  “喂喂喂,你这张乌鸦嘴,讨打呀!人家是在帮你出主意耶,你却一点都不知恩图报。”

  胡涂说过那句话后,不再说了。他当然知道,这一对女人属于那种战斗性极强的女人,只要有任何攻击目标,她们的斗志便会异常的旺盛,身体内大概会大量地分泌出无穷无尽的荷尔蒙吧!所以,与她们战斗的最有力武器就是沉默。只要掌握了沉默这个法宝,便会成为胜利者,否则,斗下去的结果,一定会非常的悲惨,甚至死无葬身之地都有可能。据东方乐告诉他,曾经有一个锋头甚劲的年轻富豪赵达便吃尽她们的苦头之后,自杀身亡(详见《就是不说爱你》)。

  没有了对抗者,南宫美丽也不会感到失望,她们仍然可以找到自得其乐的办法,而且,只要有她们在的场合,永远都不可能沉闷。

  “哇塞,麻烦来了。”南宫美突然大叫了一声。

  “什么麻烦?发现了你老公的情人?”

  “你老公才会有情人呢。”南宫美反驳道,“你这家伙,到底安的什么心嘛!我知道,你当初没有追上他,所以一直耿耿于怀,是不是?要不要我大发仁心,将他让给你几个晚上?”

  南宫丽丝毫都不以为意,说道:“好哇,我打张收条给你好啦!”

  这姐妹俩偶尔也有相互残杀的时候,就像现在,其原因是当初南宫美追求黄地的时候,南宫丽也曾经很动过一番心事,甚至还猛插过几脚。不过,她们通常都会适可而止,一方斗志正旺的时候,另一方往往都会悄然而退。这次先退的正是南宫美,因为她的注意力正被其他事所吸引。

  “这个古董,到底在搞什么鬼嘛!”她叫道。

  “古董?是东方诗竹的那个古董?”听到这个名字,南宫丽的兴趣顿时高涨起来。

  “不是他还有谁?我一直以为,他是个不懂感情的木头。可这家伙,竟然跟司晨有陈仓暗渡的迹象耶。”

  这可是一件大新闻,南宫丽立即叫起来:“什么什么?古董与司晨陈仓暗渡?会不会呀!”

  “我只是说有这种迹象嘛,也许是司晨单恋着他也完全可能呀!”

  “哇,这样的事,出于朋友情谊,似乎应该提醒一下诗竹那个蠢丫头耶。”

  无论是东方诗竹和古董,还是司仪的妹妹司晨,那完全是另外的故事。不过,这件事也说明一个问题,南宫美丽姐妹之所以无处不在,无所不知,道理也正是如此,她们在调查某件事的时候,往往会非常意外地发现另外一件甚至是几件事。当某人发现她们竟然对自己的事了若指掌时,一方面是大为惊讶,另方面也大为恼怒,以为她们在暗中调查了自己,其实,所谓的调查,也就是如此进行的。所以,他们其实是完全错怪了南宫美丽,只能说是他们自己行事不周。

  有关司晨和古董之间的事,并非此时应该讨论的,她们提一提,也就算了,接着又开始进行帮助胡涂的工作。

  “司仪的母亲在高雄,而她的父亲、哥哥和妹妹却在台北,她会不会躲到台北去了?”南宫美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我倒更愿意相信她回到了吴凤乡,那里是她母亲的故乡,应该还有些亲戚吧!而且,那个地方比较偏僻,又在山中,应该便于藏身吧。”

  胡涂的心念忽然一动。

  对呀,在那封她留给他的信中,也曾提到过她的父母都出生于阿里山脚下,在阿里山脚下的吴风乡(也称阿里山乡)正是她母亲的故乡,她躲回那里的可能性太大啦。自己怎么会忽略了这至关重要的一点?明天就去阿里山走一趟,她即使不是在吴风乡,大概也不会离得太远吧。

  南宫丽又一次叫起来,“司仪十岁的时候,父母离异,在正式离婚前,她被送回到乡下外婆家住了两年。她外婆家就在吴凤乡旁边的达邦村。”

  “可能吗?”南宫美说道,“她的外婆家早已经离开了吴风,搬到了高雄耶,那里已经没有她的亲人。”

  “你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她十岁的前后在外婆家住了两年,十岁当然应该上学读书啦,难道她就没有要好的熟人朋友?总该有几个同学吧!她如果找到当年的同学,并且告之说,在城市中生活太烦人了,想跑到乡下来清净几天,人家难道不收留她吗?再说,她如果给住宿费的话,一定会大受欢迎的。”

  南宫美也接道:“山上不太发达,一般的旅馆不可能施行电脑化管理,就算她住在某一家小旅馆中,大概也是难以找到的吧!”

  在阿里山那种地方,无论是黑社会势力,还是网络世界,大概都不太可能伸展得到,如果司仪真的去了那里,倒真是再好不过的藏身之所。阿里山区有大小十八座山峰,方圆三万多公顷,如果司仪并不固定居于某一处,而是在整个阿里山区走动的话,就更没有办法查清了。

  此时,胡涂才真正知道什么叫无能为力。

  尽管如此,阿里山他是一定要去的,而且,在没有得到进一步的线索之前,那里应该成为他调查的重点,应该将所有的力量,全都派去那一片山区,就算是每一个村落每一个村落地搜查,也一定要将她搜出来。

  主意定下之后,他离开了南宫美丽,进入了另一个房间,打电话将手下几个头目召到了自己的别墅。在他们到来之前,胡涂已经摆出了一张地图,将整个阿里山区划分了几个区域,并且在每个区域标上一个名字。他要求每个头目负责搜查一个区域,将他们手下的所有人手,全都拉到阿里山上去,每一两个村落,便安排一个人。

  如此一来,只要她在整个阿里山区出现的话,应该不会得不到线索吧!胡涂暗想,只要他的方向找对了,那些农民便会向他的手下提供司仪的下落。那时,他又可以划定一个大致的范围,并且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那个范围之中,进行一次地毯式搜索,还担心找不到她?

  司仪,如果我第三次找到你,你大概就该兑现赌约了吧!胡涂在心中对司仪说道。

  第二天一早,胡涂和他的手下分别赶往阿里山区。

  家中由南宫美丽留守,任何线索,均由她们分析甄别之后,用移动电话告诉胡涂,他将会随时随地掌握着调查进行的情况。

  胡涂是驱车直奔吴风乡的,他手上有一份司仪在这里的熟人名单,虽然只是几个人,但至少可以通过他们找到更多的人,至于会不会起到作用,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一般来说,台湾平地的村镇都还算是富裕,但山地就完全的不同,山地的一个乡镇,大概与平地的一个村差不了太多,与那些海边的渔民村比起来,甚至还会差一些。胡涂只是用了很短的时间,便将乡中的几家旅店搜罗了一遍,结果一无所获。他当时也没有忘记打听中是否有出租屋,乡人告诉他,这个乡非常偏僻,通常很少有人来,即使是那些去阿里山游览的人,多半在乐野村就转道向北行了,除了本地人以及进来收山货的人,十天半月,很难见到一个陌生的面孔。

  胡涂自然提起了司仪的外祖,此人曾经是当地的头号巨富,而且为人又极其仁厚,几乎是无人不知。提起这一家人,几乎每个稍稍上了点年纪的人都可以滔滔不绝地说上几个小时。不过,他们所说虽多,却全都是胡涂不需要的或者是他已经知道了的,诸如他们目前没有一个亲人住在此地之类。

  一直到很晚,胡涂才不得不停止了自己的查找。

  回到旅店之后,他便不停地打电话,打给南宫美丽,希望能从她们那里得到更进一步的线索,但这一对女巫罗嗦起来就没完没了,无非是一些捉弄他的玩笑话,正经的没有半句,自然是不可能有任何新进展了。然后,他便给自己的手下打电话,虽然才刚刚到达不久,但他相信,那些手下的工作能力极强,他们应该已经像自己一样,将分派的地区早已经清理了一遍。

  结果令人十分的沮丧,没有任何一处告诉他司仪曾在附近出现的消息。

  怎么会没有任何消息呢?难道他的分析根本就是错误的?

  阿里山的区域面积虽然很大,但绝大部分都是原始森林,居民非常之少,除了一条旅游线之外,其他地方,基本上是少有外人行走的,司仪是那么的出众,只要她一出现,定会引人注目。现在,他得到的消息却是没有任何发现,这的确是让人费思量。

  在吴风乡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他又沿原路返回,来到乐野村,这里是进阿里山风景区的主要通道之一,也是一个主要的岔道口,因为交通的缘故,所以像个小镇一般,感觉上,与吴风乡是丝毫不差。

  吴凤之所以成为乡,而乐野却只是一个村,完全是因为吴风这个历史名人的缘故,据史料记载,高山族人有一种非常特别的风俗习惯,往往猎取人头作为祭曲之用,因而,有时也将这一族称为猎头族。吴凤为了劝说乡民改变这一陋习,结果被高山族人杀害。后人为了纪念他,在义仁村附近建有一座吴风庙,在庙旁二千米据说是吴风受害处,立有一座吴风纪念碑和一座吴凤骑马的塑像。在吴凤的家乡即阿里山乡,乡人更习惯地称此为吴凤乡,可见吴风在此地的影响之大。

  正因为乐野处于交通岔道,一些进山旅游的游客或者是司机,往往会在此驻足吃饭甚至是休息,情况要比吴凤乡复杂得多,酒楼旅舍也要多出许多。胡涂认真查过一遍,认为没有发现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然后,他又沿着一条乡间的土石路来到了下一个村点石卓。

  石卓是一个更小的村子,甚至连旅舍都没有,除了投亲或者是偶尔路过,绝对不可能有外来人进人这里。仅仅只是二十分钟之后,胡涂便离开了此处,向他这条线的下一个目标大湖村进发。

  赶到大湖时,已经非常晚了。虽然大潮和石卓一样,是极其普通的村落,没有酒家旅舍一类的设施,司仪会在这里的可能性极小,可胡涂是连一点线索都不肯放过。只是因为天晚,普通的人家早已经入睡,他无法找到人家打听,不得不在村旁一处树林中歇下来。

  此时的胡涂,真是心急如焚,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可是,他连半点线索都还没有找到。如果每天都是如此,所剩的五天一晃就会过去。怎么办?司仪到底躲到了哪里?他急得都快疯了。

  这都怪当初他太信任她了,如果不说出自己是通过电脑网络查出她的所在,她哪里躲得过这第三次?现在,自己却陷在这些偏僻的村落之中,像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冲乱撞,能够侥幸撞上她的可能性极小。

  他一直期待着其他方面会在某一个时刻突然报来令他惊喜的消息,但每联络一次,却是令他失望一次。

  虽然明知希望渺茫,却又不能不找,这种毫无头绪的寻找,对于他来说,还是第一次。以前,无论什么时候,总会有一些大致的线索,哪怕是有一个大致的方位也好。在观音瀑布附近的几个村子里,他转了整整三天,因为这些村子之间没有像样的公路,有些地方甚至无法行车,寻找的速度非常之慢。好在这里的居民村比较集中,到第三天傍晚时分,他已经将十几个村子全都扫荡了一遍,仍然是没有任何消息。

  其他几路人马的情况与他大致相近,该搜索的地方,全都已经搜过了,消息却是半点都没有。此时,手下们希望他拿定主意,是继续搜下去,还是执行新的任务。继续搜下去会有什么结果,他心中没有底,可是执行新的任务他更是感到茫然。除了阿里山区之外,他实在想不出司仪可能在什么地方,或者说,她可能在台湾岛的任何一个地方。而他在短短的时间之内,根本就无法将每一个村落全都寻找一遍,甚至连十分之一都不可能。

  天啦,只剩下最后两天了,这实在是太令人绝望了。

  就在第七天的早晨,一个令他欣喜若狂的消息从南宫美丽处传来,有关于司仪的线索了。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7-10-27
第六章

  司仪原打算在这里住十天,所以她才会预交十天的定金。可是,知道胡涂可以通过电脑查到许多她根本无法想象的资料之后,她突然有了些别的想法。既然胡涂查到了她用化名租房的事,也一定知道她付了十天定金的事。定期满时,以胡涂的精明,他不可能不对此警觉吧。

  而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提前离开。

  这个决定对于她来说,当然是异常的痛苦,如此美好的时光,就是过一生一世都嫌短,何况他们在一起仅仅只有八天时间,现在又要减少。本来,她今天就想走的,可是,又实在下不了决心,与他的这段情,令她割舍不下,哪怕是多一天,也会让她此生之中多一些快乐的记忆。

  无论如何,明天一早是一定要走了。

  这几天来,一直都是胡涂在照顾她爱他,明天就要分别了,她觉得自己应该为他做点什么。一大早,她便悄悄地起了床,见胡涂睡得正香,帮他掖了掖毛毯,轻手轻脚走出卧室,来到厨房,开始作早餐。

  她当然也知道,胡涂手厨工简直好极了,与他相比,她不知要差多远。不过,厨艺怎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须要为他做这件事,而且,要好好地与他相处这最后一天。

  她正在煎鸡蛋的时候,胡涂来了。

  “哇,真香噢!”

  她一手拿铲,一手抓锅,忙中偷闲,转过头来对他说:“你这么快就醒来啦?怎么不多睡一会?”

  “我真好福气耶,能够享受到太太做的美食啦!”胡涂走向她,从背抱住她的腰,将脸靠在她的肩上。

  她在勾下头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一边忙着,一面说:“享受你的照顾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在开曼的时间也快结束啦,所以,我就想也让你享受一次我的照顾啦!你去外面等着我,好吗?”

  “想让我大开心?”

  “是不是很开心?”

  “当然啦。我想,今天肯定是我有生以来吃得最舒服的一次。”

  “那你就错啦,我的手艺跟你没法相比。”

  胡涂将嘴挨着她的耳朵,温柔地说道:“怎么会?你将自己的感情加进了这餐之中,当然是世界上其他地方绝对难以见到的美餐啦!”

  “既然这样,你根本不要吃食物了,只要吃感情得啦!”

  “你难道没有感觉?我是百吃不厌耶。”

  “你少美啦,我可没有时间经常给你做饭的。”

  “我哪里会要你经常做呢?我又不是娶个煮饭婆回家。”

  司仪享受着与他相处的温馨,有些情乱情迷,竟然忘了自己正在做的事。

  “快,快,别煎得太老了。”胡涂提醒道。

  她手忙脚乱,将鸡蛋铲了起来。

  “你还准备做什么?让我来吧。”

  司仪一面将他向外推,一面说:“算啦,让我好好表现一次吧。”

  “我真的很想试一下身手耶。这样吧,我们来做一次夫妻套餐,好不好?”

  夫妻套餐?这个提议很吸引人耶。司仪想了想,然后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胡涂看了看,然后说:“你准备做沙拉是吧?好啦,鸡蛋呢,你已经做了,沙拉也由你来动手,我呢,来做个最拿手的火腿三文治,怎么样?”

  “听起来很不错耶。”

  于是,两个人开始合作做今天的早餐。

  坐到餐桌前,司仪见胡涂首先吃的正是她做的煎鸡蛋,非常开心地问道:“味道如何?”

  胡涂唔唔唔地叫了半天,却没有发出一个有意义的词。

  司仪有了警惕,问他:“是不是很难吃?”

  “不,好吃,太好吃啦!”胡涂似乎刚刚才有了说话的机会。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太能干啦。下一次,我什么时候能够吃到你做的饭菜?”

  “你如果真喜欢,中餐还由我来做,怎样?”

  “不如还是由两个人来做夫妻套餐得啦。”

  “担心我做得不好,所以事前做些补偿准备?”

  胡涂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说道:“蠢话,我只是觉得这种方式非常的温馨,而且,吃起来也很开心嘛。我看不如这样,等我们结婚以后,每个月,我们做一次夫妻套餐,好吗?”

  司仪转过头,温情款款地看着他,却没有说一句话。

  她能说什么?答应他那是骗他。她绝对不想以任何方式欺骗他,哪怕是一句让他将来可能产生特别联想的话,她都不会说出来。是的,明天,当他发现她悄悄地离开之后,他一定会因为这种打击而坠入痛苦的深渊,实际上,她当然也不会好受。因为有着那样一次痛苦的经历在等着他,她又怎么忍心在这种痛苦之上再加一层盐呢!

  “不喜欢这个提议?”他问道。

  “我是说,这看起来是一件非常温馨的事。”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定了。”

  司仪仍然是以同样的眼神看着他,不置一词。其实,她是真的很想表态,如果表态的话,她会非常兴奋地说:“真的啊,太好啦,一个星期一次,我可能会更乐意。”

  吃过早餐之后,司仪便对他说:“现在,我们是不是开始准备午餐和晚餐?”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一起去市区买菜?”

  司仪半偏着头,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而且要尽可能地让眼中蓄满深情。这个表情对于她来说,其实半点都不难,因为她只要看到他,心中便有着一种排山倒海般的激情,眼睛一睁开,便会自然而然地流出来。最近,她之所以特别钟意这个表情,一次再一次地使用,一方面是因为他似乎对此非常痴迷,另方面,用这个表情很省事,不需要对任何事情表示肯定或者否则,也就不会留下太多的心理负担。就让他觉得自己一直在用这个表情对他表示赞同好啦!如果以后偶然有机会见到了,问起来的时候,她也可以有个解释了。

  这是他们住进开曼以来,第一次结伴进入市区。

  “你准备买些什么?”停好车,一起走进超级市场时,胡涂问道。

  司仪似乎还没有想好,所以在这时候抓紧时间想了一下,然后对他说:“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分头行动,两个小时后,我们在车库会合好了。”

  胡涂想了想,虽然有几分不情愿,可毕竟是在同一个市场中,估计她也不会离开自己的视线,再说,开曼岛的治安比夏威夷要好,他也没有太多担心的。既然她执意这样,那就依他好啦。

  “两个小时?需要这么长时间吗?”他问。

  “当然要。”她说,“也许,我想买点什么小礼品之类带回去呢,我想,明天也许我们没有兴趣来市区。”

  实际上,胡涂稍不留意,便发现司仪离开了自己的视线。结果,他大急起来,将整个超级市场找了几遍,也没有见到司仪的身影。他又在周围找了几遍,同样是没有。

  她到底干什么去了?该不会是突然离开自己了吧?这种可能不是不存在。此时,胡涂才后悔自己做错了一件事,不该将自己之所以能够轻易找到她的秘密那么早地告诉她。是啊,他们之间,毕竟有三次之约,而她的假期也只不是过去了三分之二,在剩下的时间里,她如果跑到某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躲起来,那时他是真的再很难找她了。

  真的吗?在经历了如此之多的事情之后,她仍然坚持着三次之约?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怎么都不能理解,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一个多星期,而且,看上去他们是如此的和谐,如此的幸福。难道这样的生活不能令她满意?可是,她为什么又要迈出那关键性的一步呢?

  越想,他越觉得司仪是真的离开他了。现在回想起来,今天早晨的早餐,不是太可疑了吗?正因为这个可疑的早餐,他更加的不解起来。如果她一定要离开他的话,那么,当然是因为她根本就不爱他。既然不爱,她又怎么可能同意与他疯狂地做爱?又为什么会那么温情地为他做早餐?

  也许是我多心了吧!他对自己说:也许,正如她所说,她准备离开这里,所以想独自上街买点纪念品带回去吧!离开夏威夷群岛的时候,他们其实是非常匆忙的,那时,她似乎没有买任何的纪念晶,是不是想在这里补偿一下?

  胡涂早早就回到了车上。准备午餐和晚餐的菜其实并不复杂,他只是用很少的时间就完成了,其他方面,他又没有任何事需要做。尤其是司仪不在身边,即使有事,他也完全没有了情绪。

  除了傻傻地坐在车上等她以外,他是真的再也没有办法可想了。

  胡涂是一个有能力而且有力量的人,可这一次,他是真的觉得自己非常的无助。他心爱的人从他的身边离开了,除了坐在车上胡思乱想以外,他再没有别的任何办法。当然,他原是可以赶回别墅,取出自己的电脑,查一查她是否乘哪一家航空公司的航班离开了。同时,他又想到司仪的两小时之约。

  即使当一回笨瓜,也应该守过这两个小时。他对自己说。

  如果司仪真的趁哪一次航班离开了开曼岛,即使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别墅,查清了一切,也无法赶上她的。再说,如果自己这样赶上去,她一定会不高兴吧!所以,他还是相信她,等在这里比较好。

  @书香@@书香@@书香@每隔一段时间,胡涂便要看看表,注意一下时间过去了多少。实际上,他第一次发现时间过得非常之慢,似乎连时间都要与他作对一般。他每一次看表,以为已经过去了几十分钟,可那只表却明白无误地告诉他,才只是过去了几分钟而已,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这只表是不是有问题。

  此时,他才知道了什么叫度日如年。

  司仪似乎是看着时间一般,两小时差一分钟时,她出现在停车场的门口。

  胡涂一见她的身影,就像是分别了几千年然后重逢一般,拉开车门跳下车,飞速向她跑过去,一把将她抱住,连同她提着的几个购物袋一起抱起来,像是怕自己只要一松手,她便会离他而去一般,丝毫不停地跑回车旁,硬是将她塞进了汽车里,然后帮她关上车门。

  他坐进驾驶室中,转过头,对她说道:“你要吓死我哇,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去?你为什么要一个人离开?”

  司仪当然感受到了他的紧张,那一刻,她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决心,真想对他说:“你放心,阿胡,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你不必这样紧张。这些年来,你在寻找你生命中的女人,我也一样,我也在寻找我生命中的男人,我们彼此找到了自己的最爱,所以,一生一世,我们再也不会分开。”可是,她怎么能说呢?说过的话只不过是粉笔字而已,随时都可以擦掉,甚至连法律上约定的婚姻都可以解除,何况感情冲动时所说的话?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可能会去买一点纪念晶吗?”她说。

  “即使是买纪念晶,也可以让我跟你一起去呀!我还以为你悄悄地离开了我,永远都不肯见我了呢。”

  她几乎是冲口而出:不,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

  可是,坐在车中以后,理智又在她的心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在不断地告诉她,不能答应他,一定不能答应,否则,将来他会拿这样的话来质问她,那时,她便无话可答了。

  “你好像很紧张耶!”她玩笑地说。

  “我当然紧张了。”胡涂说,“你知道吗?你是我用全部的生命找到的女孩,我也准备用全部的生命来爱你。可是,你却忍心摔掉我,自己悄悄地离去吗?求求你,阿仪,以后不要再玩这样的游戏好不好?我会受不了的,我会疯掉的。”

  司仪再一次用玩笑的口吻说:“想听听我的计划吗?”

  “你的计划?你有什么计划?”看上去,胡涂对她的计划颇为紧张。

  “我们有三次之约,对不对?而且,我的假期还有大约十天时间,你该不会忘了吧?”

  这句话真的让胡涂突然的紧张起来。天啦,她竟然提到了三次之约,这是否说明,她准备将那场赌局进行到底?自己已经将最关键的东西告诉了她,她当然会拿那些来进行一场反跟踪。

  “你是说,你准备将赌约进行下去?”

  “为什么不呢?”

  胡涂实在有些难以自控,根本不顾随便停车是否会被罚款,将车停在了路边,然后问道:“为什么?在我们已经有了如此亲密的关系之后,你难道还在想着要离开我吗?你还在想,如果我哪怕有一次找不到你,就应该履约,永远不再找你吗?你不觉得这样做非常残忍?”

  她见他的情绪非常激动,心中也是非常的痛苦,很想不再刺激他。可是,如果不刺激他,就要对他说假话,违心地说自己并不会将那场睹局进行下去,并不会离开他。就要告诉他,她会留在他的身边,一生一世都不准他离开她。

  而事实上,明天她便会离开他,独自踏上旅程。有了这番话之后,他会怎样看待她的行为?他会认为她是在背叛自己吗?会因此恨上她吗?他会不会因此而崩溃,为此而伤心欲绝。她想,他会的,他一定会。其实,她也会的。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是整整一辈子。她都无法从这段缠绵而又销魂的情感经历之中走出来,永远都不会。这个不算太长,又似乎长达一辈子的假期,将会是她一生的幸福所系,也将是她一生的伤痛。

  “我只是对两次输给你,而且输得那样菜好不服气。”她说。

  “你真的一定要玩下去吗?”他看着她,眼中既有痛苦,也有感伤,甚至还有些不解。

  司仪真的感到害怕了,她怕看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曾经那么令她痴迷的眼睛呀,现在,却蒙着一层阴影。不,一定不能将分别的时光弄成一团糟,她不要,那可是她一生的幸福和希望所在呀!她一定要让这短暂的时光无比的幸福和快乐,这种幸福和快乐,既是她的同时也是他的。

  “我还没有想好嘛。”她违心地说,“我只是觉得有些不服气而已,至于是否继续我们的赌约,我想,那是明天以后的事,对不对?阿胡,我们在美丽的开曼岛还有明天一天时间,后天,我们就要离开了。我们谁都不谈赌约的事,好好地享受这两天时间,即使要谈,也等后天再谈,好不好?”

  胡涂非常认真地看着她,“可是,我感觉到你已经决定了,你似乎想将那场赌局进行下去。你已经下定了决心,对不对?如果你一定要坚持,我也没有话可说。但是,我只是非常的不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那场赌局,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你,都已经没有意义了,是不是?我们在一起,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满足,是不是?你像我爱你一样,深深地爱着我,是不是?”

  司仪真的很想哭出来,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她一定要坚持住,现在还不是向他说明一切的时候。她伸出自己的手,抓住他握在方向舵上的手,轻轻捏着,深情地说道:“是的,你说得对,阿胡,我们在一起很幸福,应该说是非常非常幸福。我知道你爱我,我早就知道了,自从那次,你在医院中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你说你将会追我,那时我就知道,爱已经深深地埋进了你的心里。也许正是从那时候起吧,我也开始爱你了,也像你对我的爱一样,与日俱增。阿胡,你对我这个回答满意吗?”

  胡涂一把抱住了她,深深地吻她,吻得铭心刻骨,吻得泪花四溅。

  “太好啦,阿仪,真是太好啦,我太幸福太激动了。”他喃喃地说道。

  “我太爱这个小岛了。”司仪说,“这个岛是我们爱情的见证,是我们享受到无比幸福的地方。阿胡,我们在这里只剩下两天时间了,让我们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尽情地享受我们的爱,好吗?”

  “好好,让我们尽情地享受我们的爱。”

  胡涂的确是太激动了,一个那么酷的男人,竟然在此时哭成了一个泪人。

  一次小小的不愉快,使得他们彻底地敞开了自己的心扉,胡涂倒是觉得,他应该感谢这次的事,正因为这次的事,她所深爱的司仪,才会向他承认,她也一样深爱着他。

  两个人如此深地相爱,还有什么能够阻挠他们?

  有了她的回答,他彻底地放下心来,即使是要将那场赌局进行下去,她或许仅仅只是因为自尊心的缘故吧!那时,他如果适时提出将赌注更改,相信她一定不会有任何意见。

  真是那样的话,便成了他们之间一场非常有趣的游戏,那样不是很好吗?即使他真的查到了她身在何处,他也一定要让她得到一次自尊心的满足。能让她开心,他当然也会非常的开心。

  回到别墅以后,两个人都有些迫不及待,胡涂将他们购买的食物塞到司仪的手上,然后将她抱起,向室内跑去。进去之后,他又从她手中抢过那些东西,跑进厨房,胡乱地扔进了冰箱之中,转身又跑出来,抱着她,疯了一般吻她。

  “你干什么?”她当然已经明白他想干什么,却故意大惊小怪地叫着。

  “你不是说要尽情地享受我们的爱吗?。

  “天啦,你简直疯狂了。”她叫道。

  “我就是疯狂了,我是一堆干柴,被你的爱点燃了,让我们一起燃烧吧!”

  胡涂似乎想在楼下的客厅便将自己的爱释放,司仪却对他说:“我喜欢那张床,那里更能让人尽情。”

  他什么都没说,抱起她便向楼上跑去。

  这可真是一次从未有过的疯狂,按照胡涂的说法,司仪和他一起疯了。

  司仪的确是疯了,她知道,对于她来说,这样的疯狂已经只剩下最后几次了,谁知道会是两次还是三次呢?似乎不可能再多了,因此,她是投入了她全部的身心,投入了她全部的生命。

  “你好好地睡一觉。”胡涂搂着她说,“我稍稍休息一下,然后起来做饭。你不用担心。”

  “我听你的。”她咕咙着说。其实,她可不敢睡去,还有很多的事需要她做呢,她可是用生命在计划着这些事,怎么能因为贪睡而让计划成为泡影?

  胡涂很快便睡着了,她轻轻推了推他,见他睡得很安稳,便移开他的手臂,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来,先回到汽车上,将她买回的那些物品拿进了房间,并且从其中的一个购物袋中拿出一沓纸,摊在面前,飞快地写起来。

  那沓纸已经写了满满的几页,她是接着在往下写。

  是的,这是她准备留给他的信,里面有她想对他说的一切。她没有完整的时间做这件事,否则,他可能会发现。所以,她只能利用这样的机会,一次写几页纸。

  还有一次时间应该可以写完了吧!她于是将那些纸和笔小心地收好,然后走进了厨房,开始做午餐。

  她为他做饭的机会,很可能只剩下最后的两次了,所以,这次机会,她无论如何是不肯放过的。

  刚刚做了一半时,胡涂下来了。

  “我不是说过,等我来做吗?”

  “我想为你做嘛!”她撒娇地说。有个人能令自己撒娇真是太好啦。撒娇是女人的天性,小时候,可以在妈妈面前撒娇,长大以后,如果再像小时候那样的话,就有点像扮天真,连自己都会觉得很恶心地。可是,如果能在一个男人面前撒娇的话,那时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的不同耶。

  胡涂从背后抓住了她的手。

  “怎么啦?”她问。

  “这是一次夫妻套餐,对不对?所以,余下的工作该由我来完成。”司仪深情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看来,我是不能剥夺你这个权利的了,否则,你又不知会想什么主意来整我。”

  “知道就好。”胡仪给了她一个回吻,然后开始投人工作。

  一般来说,做饭的时间会比吃饭的时间多出许多,但他们的这次午餐,却是吃的时间比做的时间长许多,因为他们在浅斟慢饮,并且情话绵绵,说道兴致大起的时候,两人再一次开始疯狂起来,疯狂过后,又开始继续他们未完的午餐。

  晚餐之后,他们再一次来到海滩散步,这一次,他们没有下海,只是沿着海岸慢慢地走着,一面又一面地接吻,后来,司仪似乎有些感觉了,便对他说:“我们返回吧!”回到房间,再一次疯狂做爱之后,司仪单独进了浴室。她洗浴的时间似乎比哪一次都长,以至于胡涂都担心她会不会有什么事,曾经两次走过去敲门问候她。

  “我没事。”她回答说,“只不过想多泡一下。”胡涂当然是真正地糊涂了一次,绝对没有想到,她是在利用这段时间完成她准备的给他的那封长信。

  终于,她从浴室走出来,他迎过去,吻住她,对她说:“早知你会洗这么长时间,我应该进去陪你一起洗。”

  司仪在他的肩上轻轻拍了一下,“你总是想着好事。有你进去,我哪里还能洗?昏死在浴池里都有可能。”

  接下来便是他进去洗浴了,她则抓紧时间,将那封信放好。

  他从浴室中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床上等着他。他走过去,非常主动地吻她,而她的主动却令他大吃一惊。

  “你不是担心你会昏掉吗?”他多少有点讶异地问。

  “我现在又想了嘛!”

  “看来,我得向你讨饶了。”

  司仪将一只手指竖起在他的唇上,于是,他紧紧地抱住她,两人一起在床上滚动着。

  @书香@@书香@@书香@胡涂醒来的时候没有见到司仪,还以为她又是去了厨房。

  昨天实在是太疯狂了,他相信,她像他一样,非常迫切地需要睡眠。反正他们是在度假,何必要拘泥于一日三餐呢?不必太累了嘛!

  他从床上起来,想去告诉她,早餐是不是可暂时免掉,留出时间养足精神?可是,他向厨房走去时,心中便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厨房中似乎太静了一些。

  是的,厨房中没有人。他跑出来,想去别的地方找找看,穿过客厅时,见沙发上有几张纸,纸上有密密麻麻的字。他连忙将那些纸拿起来,果然是她留给他的信,她走了。

  阿胡:非常抱歉,我不辞而别了。此刻,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是不是非常的气愤?我想你会的。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实在不想重复走一条将会让我伤痕累累的老路,我没有勇气面对可能出现的另一次重创。

  相信我,阿胡,开曼岛的这一段日子,是我这一生中最幸福最快乐的日子,这将是我以后的生命历程中,将不会再有的日子,我会用我的一生去回味,去享受。非常的感谢你,阿胡,你给了如此之多,而我,却只能给你这样的一封信。

  现在,你大概知道了我为什么会在超市消失一段时间了吧,我需要这段时间来给你写这封信,需要将我内心深处的一切向你袒露。这对于我来说,将会是异常痛苦而且异常艰难的,但是,我却无法向你解释我的不辞而别,所以,我必须说清所有的一切。

  关于我的家庭,我本不想多说,因为与你相比,我实在是太幸福了。可是,我又不能不说,我后来所经历的一切,与我的家庭以及我当时所认为的不幸有着非常重要的联系。为了让你明白,我还是决定将这一切向你说清楚。

  我至今都无法弄清楚,我的父母是因为什么而结合在一起,就我来看,他们是因为爱情,否则,像他们那样的两个人,似乎是不太可能走到一起去的。我的母亲出生于阿里山脚下一个非常富裕的家庭,优裕的家庭环境和良好的教育,使得她成为了我们这个社会所推崇的淑女的典范。我的父亲从小都生活在高雄,他是一位非常有名的网球教练。在我十岁的时候,他们离异了。这件事给我的打击非常之大,而且,我的周围也没有人能够理解,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他们是非常般配的一对,也正是这一桩被公认为最美满的婚姻,结果却是最不美满的而且以十分令人不解的结局告终。

  现在,你大概知道了我所说的不幸是指什么了吧。与你的不幸相比,我实在是太幸运。可那时,我根本就不可能看清这一点,我一直都认为我生活在一种残缺的家庭残缺的感情之中,因而,也就有着极为反叛的心理和行为。后来所发生的一切,应该说,与这种家庭环境以及我当时的心理有着极大的关系。

  记得你曾经问过我,是否曾经想过当电影明星的话吧!当时,我的反应异常的激烈,以为你在暗中对我进行了调查。实际上,我是真的做过明星梦,甚至是差一点就走了进去。

  那是十六岁的时候,一个星探找到我,说我的条件非常优渥,他能够使我成为全台湾最耀眼的明星。他长得实在是帅极了,而且有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利嘴。在我正做着明星梦的时候遇到他,结果会怎样,相信你一定能够想象。是的,我毫不犹豫就跟他去了台北,我想当明星,我也想远离我那残缺的家庭,开始一种全新的属于自己的人生。所以,我跟他走了,住在他为我租下的房子里,由他带着我去见一个又一个导演。每一次都是满怀着希望出发,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我至今都不知道那些导演为什么没有看上我,那个星探告诉我的是那些导演有眼无珠,他们以为我是一粒沙子,但实际上,我是一颗最值钱的金子。他要我不要灰心,一切听他的安排,他保证我会很快获得成功。

  就这样,我在台北住了三个月,却连一次试镜的机会都没有抓到。我带的一点点钱早就用完了,之所以仍然能在那里住下去,都是因为那个星探。他说他在我身上下了很大的本钱,我也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他原指望我能够一呜惊人,使得他的投资有所回报。其实,越到后来,我越是没有了一点点信心,我之所以同意留下来,除了他的巨大投资以外,还因为我爱上了他。我爱上了那个星探。

  或许,那就是我的初恋吧!如果不算读书的时候曾经暗恋的人,那的确就是我的初恋。因为我后来发现,读书时的暗恋,其实是非常的幼稚非常可笑的,那只能算是好感而不能算是恋爱,因为彼此之间甚至没有任何的激情。但我和他不一样,他是那样的令我痴迷,我一直都认为,我是找到了此生的最爱,我将会与他一生相守。

  我们就在那套他替我租下来的房子里同居,在那里,我由一名天真的少女变成了真正的妇人,那时,我甚至只有十六岁,还是一名国中学生。这正是我国中时代最初在高雄度过,后来却到了台北的原因。

  你可能很难想象那是一段什么样的日子,我一面在国中读书,一面当着某个男人的妻子(至少,那时我认为自己是妻子,或者终究会成为他的妻予)。他也一直在为我的前程努力,希望能将我送进电影界。但这种努力终究是没有结果,甚至是国中毕业以后考电影学校没有被录取。那时,我其实早巳经死了那条心,一心只想嫁给那个男人,做一个好妻子。

  后来,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让我当上了一名时装模特儿。

  你一定可以想象,在我读书以及失业的那段时间,我的生活圈子是非常狭窄的,我几乎没有什么社交生活,所以也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但是,当我走进了模特儿圈子之后,社交会突然多了起来。这时我才知道那个男人的一些事情,原来,他有着许多个女人,那些女人几乎全都是明星,也全都是由他发现并且推荐给电影界前后成为他的女人的。

  当时,我所受到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我简直觉得我生命的天空突然之间变得灰暗起来,完全是黯然无光那种,我甚至想到过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经过长时间的痛苦挣扎之后,我感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必须去找那个男人,我不能没有他,因为他就是我的一切。

  在他的女人中,没有一个有着我这样的经历,我们实际上已经做了四年的夫妻。我想,如果不是因为爱,他又怎么可能与我像夫妻一样生活?我去求他,希望他能娶我,我甚至告诉他,我不在乎他的过去,甚至不会计较他与其他女人之间的事,只要他保证只爱我一个人。

  他听了我的话后,却大笑起来。她对我说:“小丫头,你以为感情是什么?感情有时候是一种投资,感情也有时候是一种回报。对于你来说,你就是我的回报。我在你身上投入了很多钱,我不能让那些钱白白地浪费掉,我必须收取我应得的报酬。现在,你明白了吗?”

  那一次的经历,对我的伤害实在是太深了,现在回过头去想,我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过来的。

  从那以后,我再没有接触过任何男人,我不想受到另一次伤害,直到你出现。

  阿胡,我知道自己是在玩火,我绝对无法再一次经历那样的打击,我这颗脆弱的伤痕累累的心无法承受。所以,我一直都在回避着你的追求。正如你所料,我这次休假,其实是在逃避,我想躲出来,你不能见到我,自然就会死了那份心。没想到,事情结果会出现这样的变化,我情不自禁地投入了你的怀抱,同时又在不断地告诫自己,这是绝对不行的,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请不要恨我,今天的行动,早在你到达开曼岛的第二天早晨就已经决定了。那天早晨,你叫醒我的时候,一定非常惊讶我的变化,然后,我洗过了澡出来,似乎又变成了另一个人。你可能猜到了某些,却又似乎不肯相信。是的,阿胡,我就像你爱我一样深深地爱着你,但我又不愿意我们的爱情最终成为某种被证明的模式。我于是决定好好地度过一段相处的时光,为你也为我自己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然后悄悄地从你身边离开。

  这就是我的决定。

  请不要再找我了。我用一点诡计知道了你之所以能迅速找到我的办法,所以,我会远离电脑的,即使找,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你还是放弃吧!去找另一个女人,一个更适合于你,一个没有任何痛苦的过去的女人吧!

  阿胡,永别了!我真诚地祝福你!

  你的阿仪临别看完这封信,胡涂有好一阵沉默。他真恨死了那个星探,那个无耻的家伙,如果让他知道那个家伙的情况,他一定会让那家伙死得很惨。

  他在沙发上坐了十几个小时,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想得一清二楚,然后对着空气大声地说道:“不,我不放弃,我一定要找到你!你是我的最爱,我既然找到了,是一定不会放弃的!你听到了没有,阿仪,你在听吗?”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7-10-27
第五章

  这一个晚上,司仪睡得从未有过的安稳,竟然没有梦。

  后来,她感到了一种特别的压迫,甚至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她就在这种感觉中清醒过来,结果发现,胡涂正在深情地吻着她。

  “天亮了吗?”她睡意朦胧地问。

  “小懒猫,该吃早餐了,快起来吧!”他在她耳边温情款款地说。

  她坐了起来,胡涂想再一次吻她,她却早有准备,轻巧地转过身,从床的另一边溜了下去。胡涂以为这只不过是女性一种撒娇和嬉闹的方式,便几步抢到了门边,要将她抓住,并且给她深情一吻。

  是的,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那将是他永生难忘的感觉,是他一生的幸福所系,他一定要牢牢地抓住那种感觉,不再让她从自己的身边溜走。而且,他将用自己的整个生命来保护和珍藏那种感觉,让她成为一种最为醉人最为醇香的美酒,永远地芬芳迷人。

  然而,司仪今晨的情绪与昨晚在海滩似乎有着绝然的不同,她见胡涂挡在自己身前,明白无误地释放着自己的柔情和期待,她略略愣了一下,然后向后退了一步,似乎是要逃避。

  @书香@@书香@@书香@胡涂极为敏感,他虽然不明白她何以会有这样的变化,却清楚明白地感到,她的心境,与昨晚已经有了根本性的不同,某种力量正牵引着她,向与他越来越远的地方而去。

  他感到一阵失望和落寞,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受到伤害分感觉。他很想扑向她,抱住她并且问她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将他点燃让他熊熊燃烧之后,又要给他泼来一盆冰水?为什么完全彻底地接受了他然后又试图远离他?

  胡涂毕竟是一个十分理智的人,此时,片刻的迷惑之后,他完全抛开了自己的感觉,站到了她的角度,开始为她着想。

  或许,女人和男人在感觉上是完全不同的,突然的亲近之后,男人觉得自己已经摘取了胜利之果,于是便幻想着静静地享受这果实的甜美。女人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于冲动过于草率?他们并没有任何的婚姻关系,甚至连一种约定都没有,便已经完成了人生最为纯洁最为崇高的灵与肉的结合,当时虽然是极为自然,事后会不会感到一种懊悔甚至是罪恶感?

  是的,她可能需要一定的时间和空间来消化这件事吧!

  如此一想,胡涂顿觉释然,他向她温柔地一笑,说道:“快洗一下,然后尝尝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早餐。”

  司仪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好吧,你去餐厅等着我好啦!”

  其实,胡涂对司仪内心变化的把握并不十分准确,她丝毫没有因为昨晚的事情感到懊悔,更没有任何的罪恶感。在她看来,事情是那么的自然,那正是她所期待也是他所期待的事,那种事迟早都会发生。因此,在那样的夜晚,在那样的沙滩发生那样的事,可能是最好的时机和环境了。

  昨天晚上,他们在海滩上多次疯狂地做爱,司仪感到将自己身体和精神上所有积压,全都释放了,实在是精疲力竭之后,她告诉胡涂,她希望回家去睡觉。那时,胡涂挽着她向别墅走时,她便想过,也许,这是最好的办法,让他的追求有了回报,同时,也让自己留下了一次极为深刻的记忆。也许,这时候结束一切,会是最明智的,如果再进行下去,伤害将会不可避免。

  那时脑子毕竟有些糊涂,许多事根本就无法冷静下来思考,只不过有了这样一种意念而已。昨晚她实在是太累了,以至于还没有走进别墅,便在胡涂的怀中睡着了,至于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根本都不知道。也许是胡涂帮她洗了澡,然后又将她抱上了床吧。

  现在,经过一晚的休息之后,她的体力得到了恢复,思维也完全正常起来,所以,在她未能将所发生的事想清楚之前,她不能与他有更进一步的亲近,她不能再一次糊里糊涂不顾一切地扑进温柔乡中,然后又被摔下万丈深渊。

  躺在浴缸里洗浴着自己时,她渐渐有了主意。

  与胡涂共度的时光的确非常的美妙,令她痴迷令她疯狂。正因为太好了,她才会患得患失,担心这一切只不过是做了一场美妙的梦,梦醒之后,一切都会改变。体温犹在,伊人已去的感觉,实在是不堪忍受。要想留住这种感觉,就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让一切在最颠峰状态静止。

  是的,她准备在这段时间里,不再任何他想地与胡涂相处,尽可能地给他快乐也令自己快乐,然后,她将会悄悄地离他而去,躲到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将他们的这次赌局完成。那时候,他会变成她永远的记忆,她也会成为他生命中最耀眼的光辉。

  不会有伤害,不会有最深刻的疼痛。

  她对自己反复说着,小心地擦干了自己,穿上衣服,从浴室中走出来,以一种平静而且温馨的心情向饭厅走去。

  胡涂像最痴情的丈夫,忠实地坐在餐桌前等着她,在他的面前,有两份西式早餐,分别有一杯牛奶,一个煎鸡蛋,还有一块三文治。

  司仪有些惊讶,这些东西,她都没有采购,因为她不想动手。由此可见,胡涂是早有准备。昨晚的运动量实在是太大了,看到这些东西,她顿时觉得馋得要死,恨不能一下子全都倒进胃里。

  “看起来一定非常可口。”她说着,轻快地走到他的对面坐下来,甚至不跟他客套,拿起面前的叉子,先动起了手了手。

  这时的司仪显然跟他刚叫醒她时完全不是同一个人,胡涂颇有些惊愕,不知十几分钟之间,她何以会有如此之大的变化。

  “你愣着干嘛?”司仪已经将那个煎鸡蛋报销了,见胡涂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始终没有动一下,便冲他莞尔一笑,说道:“你难道不饿吗?我可是饿得快昏过去了。”

  受了她的感染,胡涂的情绪顿时大好起来。

  @书香@@书香@@书香@也许女人就是这样吧,变化无常,捉磨不定。何必想那么多?只要她能高兴就好。“我特意多做了一点。不过,如果你还觉得不够的话,我可以让出一点给你。怎么样?是要煎鸡蛋,还是要三文治?”

  “这已经够多了,你真是不怀好意。”

  胡涂没有多少跟女人交往的经历,所以根本不了解女人在心情特好的时候,所说出的话代表着什么样的意思。

  “我怎么不怀好意了?”他问。

  司仪半是认真半是娇嗔地说:“你不知道,女人为了能保持身材,通常都要节食,即使是再好的东西,也不敢开怀大吃。如果不留神让自己的体重增加了,就得用减食甚至是停止饮食的办法将体重减下来。节食食一件非常痛苦的事,简直就不堪忍受。你是不是想让我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

  胡涂一直都以为饮食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他可没有想到饮食还会给女人带来许多的痛苦,“那怎么办?”他有些急了,“昨天,你的体能消耗太大,稍作补充,应该不至于会出现大问题吧?”

  司仪见他对女人的事似乎是真的非常无知,而且,又是真的在关怀着自己,心中一荡,颇有些心猿意马。

  “傻啦!”她说,“这么好吃的东西,我当然要开怀痛吃了。不过,吃完之后,去海里游几十分钟,大概可以将多余的热量消耗掉吧!”司仪一边说,一边大快朵颐,吃得风卷残云。

  胡涂见她胃口如此之好,心大为兴奋,立即奋起直追,尽情地享受着这美好的二人世界。

  “哇,太好吃啦。我简直怀疑你是想谋杀我。”司仪将面前的食物吃完之后,站起来,伸了伸自己的躯体,似乎是要腾出足够的地方,让装进去的食物有地方收藏一般。

  这次,胡涂有些明白她的意思,所以也玩笑地说:“如果这是谋杀的话,这种被杀方式真是一种享受,我倒是很乐意接受。”

  司仪见他也吃完了,便要动手收他面前的餐具,一面说:“下次我可不敢了,我怕不得不节食给自己带来痛苦。”

  胡涂连忙站起来,伸手去接她手中的东西,说道:“你休息一下吧,还是我去洗好啦。”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不敢做你的女人。你用最好的食物喂她又不让她做适当的运动,用不了多久,她可能胖得连路都不会走了。”

  “那好,为了照顾到你的运动量,我们一人洗一半,你洗我的,我洗你的。”

  这个提议也不错,司仪顿时表示通过。

  他们并肩站在水池前洗着碗碟,虽然都没有说话,但各自的心中,却被一种特殊的温馨充斥着。洗过餐具之后,又一齐去洗过脸,真正是双进双出。

  站在胡涂的侧面,司仪看着他的脸,这是一张非常有特点的脸,轮廓粗犷分明,显示着一种特别的力度。她真是爱死这张脸了,所以竟看得有些发呆。

  胡涂感到自己的脸部有些特别的热度,心中颇有些讶异,回过头看她,见她正以一双喷火的眼睛在他的脸上巡弋,激情一下子就被她点燃了。他顺势便挽住了她的蛮腰,将她的身体拉着贴近自己,脸对着她的脸,带点挑衅地问道:“为什么那样看着我?你知道那时非常危险的吗?”

  “我的最大特点就是具有冒险精神。”

  “是吗?”他说,然后吻向她。

  最初,她故意躲闪了几下,使得他无法准确地抓住她的唇。

  胡涂有些误解了她,以为她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便抬起头来,问道:“你不喜欢吗?”

  司仪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怎么会不喜欢?她实在是太喜欢了。但是,如果就这样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心事,是不是有点太便宜他了?

  “刚才,好东西吃得太多了,我怕再将你吃下去,我真的会完蛋。”她说。这表明她是喜欢的,胡涂于是用双手捧住了她的头,掌控着,不准她的头摆动,以非常强硬的手法,占领了她那娇柔迷人的唇。

  在她的唇被他堵住那一刻,她轻轻呻唤了一声,然后迅速张开了自己的嘴,将她的舌伸进他的里面,轻轻地搅动着。

  胡涂的激情被点燃,他开始进一步动作。

  司仪连忙抓住了他的手,对他说:“不要玩火,好不好?”

  “为什么?”他问。

  “我吃得太饱了,如果再做激烈的运动,我怀疑我的肠子会断掉。”

  胡涂想想也是有道理的,今天早晨,她吃下去的东西,比他想象的要多,因此他有些后悔,在叫醒她以后,不应该让她立即去洗澡然后进食,应该将某件事提前才对,只可惜现在醒悟似乎已经完了。

  “我们去海滩上散步?”他对她说道。

  她深情款款地看他一眼,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他跑了两步,追上她,伸手揽过她的腰,挽着她向前走去。

  “我真的感到自己非常幸福。”他有些傻愣愣地说。

  “我正好相反,觉得自己非常不幸。”她说。

  这话使胡涂吃了一惊,不明白她何以会有此一说,以为是自己的鲁莽行动给她造成了伤害,讶异地停下来,看着她,问道:“真的吗?”

  司仪看到他那紧张兮兮的神情,心里大乐,说道:“我已经成了你的俘虏,是不是?你想,天下还有成为俘虏而感到幸福的吗?这当然是一件不幸的事。”

  胡涂因此知道她说的是反话,叫了一声,一把将她抱住,说道:“你既然已经是我的俘虏,我要吃掉你。”于是要吻她。

  她对此早有准备,轻轻一挣,便离开了他的怀抱,然后向前跑去。

  胡涂连忙向前猛追。

  司仪才只不过跑了几步,便感到身体有些负担,都是吃得太多的缘故。她灵机一动,暗想:何不给他开点小玩笑?她突然哎哟地叫了一声,捂着自己的肚子,蹲了下来,一边呻吟着。

  胡涂见状大惊,跑到她的身边,一脸焦急地问:“怎么啦?你怎么啦?”

  “吃得太饱了。”她装出十分痛苦的样子,“刚才,又跑了几步,肚子痛死我了。哎哟……哎哟。这是怎么回事,真痛死我了。”

  胡涂急傻了眼,一手扶着她的背,;—争伸到她的面前,抚摸着她的肚皮,问道:“哪里??哪里痛?是不是很厉害?”

  “很厉害。”司仪说,“会不会是肠子断了呀!哎哟……”

  胡涂什么话都未说,一把抱起她,转身便向房间跑去。

  “你……你要干什么?哎哟……痛死我啦!”

  “你忍一下,我立即送你去医院。”胡涂一边向前跑着,一边说。

  “送我去医院?行吗?恐怕还没有赶到,我就死了。”

  “不要说蠢话。”胡涂制止道,“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不,一定不会。”

  胡涂跑到了车前,将她放下来,让她坐在不远的草坪上,然后准备去开车门。

  司仪伦眼看他,见他慌而不乱,而煞白的脸色说明了他的焦急。她想,行啦,得找个机会收场了,如果让他急出什么病来,自己会心疼的。

  胡涂打开了车门,又跑向她,一把将她抱起,转身向汽车跑去。

  “等等。”她说。

  “怎么啦?”他问,脚步却没有停下。

  她再说话时,身体已经被他塞进了汽车后座。“我好像突然又不疼了耶。”

  胡涂迷惑不解地看着她,“真的吗?”

  “是不疼了。”她说,“这样吧,你扶我下来,我活动一下试试。”胡涂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下车,甚至不敢松开手。

  司仪扭动了一下腰,先是幅度较小,后来大了一些,然后说:“真的不疼了,已经好了。”

  胡涂虽然送了一口气,却坚持要将她送医院检查。他说,如果不检查他无法放心,而且,他更担心这是生理机能在起作用,造成了某种假象。如果真是如此,很快便会再一次暴发,那时,将会产生很严重的后果。

  司仪当然是最清楚的,因此说道:“我是真的没事了嘛!”他却坚持要将她往汽车里塞。

  她可不想跟他一起跑到市区去,更不想被这样送进医院,那样多不好玩。可是,他这家伙竟然还不知道她是故意在捉弄他,她又不愿意将谜底揭穿,只好拥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我刚才是得了胡涂氏病嘛!”

  胡涂氏病?这是一种什么病,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司仪见他一脸的迷惑,知道他还没有明白过来。同时她也知道,他迟早是会明白的。那时,他一定不肯放过自己。与其那时受他欺负,还不如趁他没有回过神时逃掉。她于是转身而走,步履虽然小碎,却是极快。

  胡涂一见,她分明是在逃嘛!胡涂氏病?胡涂是自己的名字耶,那么,这到底是一种什么病?他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自己被这个小东西捉弄了一场,竟然还完全不知情。他当即追了上去,因为她吃得太饱,根本就不敢大跑,没多久便被他追上了。他一把抱住了她,说道:“好哇,你竟然敢捉弄你老公。你说,我该怎样惩罚你?”

  “不要嘛!”她撒娇地说。

  “不行。”他以一种非常武断的口气说,“给你两种选择,一,主动给我一个香吻,二,我现在就脱光你的衣服,然后跟你做爱。”

  司仪的脸猛地一红,正是不胜娇羞的模样。

  “这样不公平。”她说。

  “怎么不公平?是你捉弄了我,当然要受到惩罚。”

  “可是,你已经捉弄我好几次了。你为什么不先惩罚你自己?”

  胡涂当然想了起来,在桃园机场的时候,他故意假装伤了腿,趁机狠吃过她的豆腐,还有昨天晚上,自己故意在黑夜之中走近她,大概将她吓了个半死吧!这是两次大的捉弄,如果说小捉弄,那几乎是连他自己都很难数清了。

  “我不管,那时你并没有要求惩罚。”

  “可是,人家刚才确实是肚子痛嘛!”她带点耍赖地说。

  “我可不管,你必须受到惩罚,否则,你以后会更加不将你的老公放在眼里。”他一面说着,一面做出姿态,真要解她的衣服一般。

  她不得不告饶,“好啦,我投降。”她说着,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

  “不行,这样太便宜啦。这怎么能算是吻?”

  司仪只好将自己的唇伸到离他极近的地方,却并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以一种守株待兔的方式,等在那里。

  他于是接了上去,两个人吻到了一起。

  他们说是出来散步,如果说散步都像他们这般,那么,那些在人满为患的都市中散步的人,每一次都可能引起交通大混乱。

  又一次颠狂之后,胡涂搂着她的脖子,两人紧紧相拥着,躺在别墅那张柔软的床上。

  “仪,嫁给我,好不好?”他说。

  这正是司仪所担心必须面对的问题,她以为这个时刻会在晚些时候到来,但实际上比她预料的来得要早得多。

  “你说什么?”她只好装糊涂。

  “我是说,嫁给我,做我的老婆,好吗?”

  不,这是一个她不愿回答的问题,因为她非常想答应,却又不能答应。既然不能答应,那就拒绝他好啦,免得他心存幻想。可是,她又不想伤害他,她心中非常清楚,拒绝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她绝对不愿看到的,她此时唯一的希望就是静静地享受这段美妙的时光,什么都不要想,不要考虑到谁对谁负责或者是谁对谁的使命。此时,她只有唯一的一招,就是曾在檀香山的海滩上使用过的,装睡。

  “你……说什……么?”她咕咙着说。

  没想到,他实在是太好欺骗了,在她这句话之后,他竟然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动。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之后,她的呼吸已经非常的均匀,那跟睡着了是没有太大区别的,如果不是十分的熟悉她,一定分辨不出她是进行了一种神游状态还是真的进人了睡眠。

  她感觉到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正在轻轻抚弄着她的头发。他的动作实在是有够温柔,那样一双有力的大手之中,不知哪来如此之多的柔情。她被他抚弄的时候,心中竟然充满了渴望,难以遏制的激情在她的胸中奔突冲撞,回旋激荡。她实在有些难以自制,却又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在装睡,只好佯装翻了个身,将自己的半边身子,搁在了他的胸脯上。

  也许这个动作太刺激他了,他开始轻轻地吻她,先是她的手臂,然后渐渐上移,开始吻她的颈项,她的下巴,她的脸颊,她的耳垂。如果他是想证实她是否真睡着了的话,那么,他成功了。她实在无法再控制自己,开始呻唤起来,同时像一只懒猫般叫道:“你好坏!”事实上,胡涂并没有发现她的小把戏,以为是自己将她弄醒了。

  “对不起,我不该撩你。”他说,“我现在保证,只当你的守护神,一定不再动你。你睡吧。”

  天下哪有如此便宜的事?将火点起来了,却又跑到一边看着火燃烧并且越烧越旺,却不想任何施救的办法。她绝对是不肯放过他的,所以将他抱得更紧,并且非常主动地吻他。

  他从她的动作中得到了暗示,于是变得积极主动起来。

  这一次,司仪是真的累了,根本不必装,她很快便睡了过去。朦胧中,她感到自己的耳朵正被亲吻着,潜意识之中,她将这件事与另一件事联系了起来。她半睡半醒之中挥动了一下自己的手,并且在眼睛正式睁开之前说了一句话。

  “别闹了,大飞。”她说。

  说过之后,她才感觉到事情有异,因为她I 觉得自己的手拍着的东西与她所想的不一样,暗自惊了一下,醒过来,才发现胡涂一脸惊异地看着自己。

  “怎么啦?是不是打痛你了?”她说,“对不起,人家是无心的嘛!”

  看得出来,胡涂的表情十分的复杂,他似乎在竭力掩饰着什么。

  司仪很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某种端倪,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闯了什么祸,但是,他这个人似乎太善掩盖自己的感情。从他的脸上,她所能感受到的只是一种与众不同的变化,却很难确定,这种表情是恼怒、是惊讶还是什么别的。

  “你到底怎么了嘛,你要吓死我呀!。她知遭女人撒娇的时候,任何血性男人,都会软化下来的,这是女人最有力的武器。

  “大飞是谁?”他似乎终于忍不住了。

  司仪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都因为大飞,真是太好笑了,她实在忍不住,笑得在床上弯起了腰,让自己变成一只又大又胖的大虾米。

  胡涂却非常的认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说道:“这很可笑吗?”

  他越是严肃认真,她越是忍不住要笑。

  胡涂实在无法与她斗下去了,只得向她举起白旗。“我服了你,求求你,好不好?我都快疯掉了,你却在这里大笑。”

  “我没想到,你吃起味来是这样吓人。”她一边笑,一边说。

  他可一点都不觉得好笑,而是非常执着地问:“大飞到底是谁?”告诉我,他到底是谁?是因为他,你才会一直躲着我,对不对?“看到他被气成这样,司仪觉得实在是太好玩了。这样的游戏,即使再多玩几次,也不损失什么,她何不玩下去呢?

  “你将耳边递过来,我悄悄地告诉你。”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又不必担心被别人听到,为什么还要悄悄地告诉呢?他本不想这样做,可是,他实在是太爱她了,他绝对不愿跟任何人分享她的爱情,也不愿对她有任何的反对。犹豫了片刻,不得不作出让步,俯下身,将耳朵凑到了她的嘴边。

  “大飞是我养的一只狗。”她小声地对他说道。

  他倒是听清了,却有些不肯相信,颇有些表情复杂地看着她。

  “是真的嘛!”她说,“大飞是一只非常好玩的狗,每天早晨,它比我醒得早,便会爬到我的床上来,甚至非常调皮地亲我的耳垂。刚才,我睡的糊里糊涂,听以将你误当作是大飞了,对不起啦,人家不是有意的嘛!”

  看来真是一只狗,不过,胡涂从此就恨上了那只名叫大飞的狗,甚至也附带恨上了所有的狗。不行,司仪是他的,他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人吻她的任何部位,即使是狗也不行。如果有那样一个第三者存在的话,那就是他不共戴天的敌人,他一定要将自己的敌人打败。

  司仪见他的脸色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便非常主动地搂住他,并且吻他,对他说:“算啦,你该不会告诉我,你甚至会跟一只狗争味吃吧?”

  即使生了再大的气,有了这一吻之后,也会雨过天晴。

  他当即将她抱起来,对她说道:“现在都已经三点了,你难道不觉得饿吗?”

  司仪故意装着非常惊讶的样子,用双眼定定地看着他。“我这个人脑子比较笨,读不懂眼语。有什么话,你还是直接告我好啦!”

  “我在想,你是不是真的有特异功能?怎么总能知道我心中在想什么?”

  “是啊,我就是有特异功能,我知道,我的小馋猫现在肚子饿了,需要有一堆美味来喂饱她。”

  她再次骇异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哇,你怎么说得一点都不错?”

  在他怀里的司仪满脸都是表情,真是生动极了,胡涂看过之后,爱得要死。如果不是考虑到她的身体,他真想转身回到房间里去,与她再爱过一场之后才考虑民生问题。

  “想吃饭了,是吧?不过,在吃饭之前,你似乎还要做一件事。”

  “什么?”她问,并且故意以一种挑逗的眼神看他。

  “你老公为了你这只小馋猫如此辛苦,你难道不给他一点奖赏?”

  “这是不是必须的?”

  “当然是。”他说。

  “看来,为了我的胃,我不得不勉为其难地试试了。”

  “那你还等什么?”

  她从他的怀中勾起头,向他的脸靠过去。说什么勉为其难,其实,她吻得十分的倾情,十分的投入。

  胡涂将她放在餐桌前,对她说:“这个吻实在是太够劲,我可能不必吃饭,就已经非常饱了。”

  司仪此时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到了餐桌上,她看到了三菜一汤,而且全都是中国风味。她出来的时间虽然不算太久,感觉之中,却像是过了几个世纪一般,在这些地方旅游,什么都好,就是饮食方面有些不太习惯,现在竟然见到了中国莱,她可是馋得要死。

  “你去市区了?”她一面品尝着他的手艺,一面问道。

  “我知道你很久没有吃过中国莱,一定馋得]要死。味道怎么样?”

  “太好啦。”她叫道。

  “真的有那么好吗?”

  她夹起一块莱,问道:“你难道没有尝过?”

  “我做菜从来不尝。而且,优秀的厨师是不会尝的。”

  她将那块菜递到他的面前,带点调皮地问:“如果我让你尝呢?”“你的话对于我来说就是圣旨,我有几个胆,敢抗旨不从?”司仪将菜送进了他的嘴里,他嚼了几下之后,有点自吹自擂地说,“哇,我没想到,我做的菜,简直是一级棒耶。”

  她又夹起另一个菜,塞进他的口里,“再尝尝这个。”

  “跟我在一起,是不是觉得很享受?”他问。

  “你说呢?”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说道:“答应我,仪,做我的老婆,好不好?”

  这家伙可真会抓机会,刚才在床上,她可以装睡,可现在,她和他都清醒着,装睡是绝对不可能了。

  “我现在不是吗?”她问。

  “当然不是,”他说,“我要让你走上红地毯。”

  “你的红地毯在哪里?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这似乎就是答应了吧!胡涂真是兴奋莫名,抓住她的手,疯狂地吻着,“真的吗?你答应了,对不对?我们明天就飞回去,我要让你走上红地毯。”

  司仪心里一阵又一阵疼痛。其实,她也很愿意那样,是真的非常乐意。可是,一个理智的她却又不断地在她心里替她敲着警钟:不行,那是绝对不行的,拒绝他,坚决地拒绝他!

  “可是,这里的生活实在是太美好了,我有些舍不得离开,怎么办呢?”

  是啊,这里的一切实在是太美妙了,这里的阳光,这里的沙滩,这里的一草一木,无不让他感到充满了幸福和生机,他其实也想在这里多享受一段日子呀!既然她如此的留恋这里,他当然应该为她作更多。他在心中有了主意,应该找个地产经纪商谈一谈,将这套别墅买下来。对,无论对方要价多少,他都要买下这幢别墅,这里是他和她定情的地方,有着她的音容笑貌,有她走过的沙滩,有她游过的海水,还有她坐过的椅子睡过的床。不,他绝对不能容忍其他粗鄙的家伙来到这里践踏他们心中的耶路撒冷。

  这件事要立即着手,在他们离开之后,不准再有任何人住进来。

  “好,如果你喜欢这里的话……他说,”你可以在这里住足够长的时间,然后,我们回去结婚。再然后,如果你偶然想起这里的话,随时都可以再来。“”真的吗?那太好啦!“她说。

  “你答应我了?”

  “我有办法反对吗?”她的表情似乎突然有了一些改变,将自己的手手从他的掌握之中抽了回去,问道:“不过,你会不会在我们还没有离开之前,突然对我产生了厌倦,然后不辞而别?”

  胡涂将她的话当成了玩笑,便也以玩笑的心理相对,说道:“哎呀,真的耶,我现在就开始厌倦了。这可怎么办?我这人就是这样,得到一个东西之后,很快就会……”他还没有说完,发现司仪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顿时大惊失色,从自己的位子上一跃而起,跑到她的身边,小心地抱住她,问道:“怎么啦?你别吓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司仪已经看出他刚才只不过在开玩笑。一个玩笑便将她吓成了这样,这也让她完全彻底看清了自己的感情。是真的,她太爱他了,已经深得不可自拔,到了连这样的玩笑都无法承受的地步。

  天啦,事情竟然糟到了如此程度,那么,几天之后,她还有力量离开他吗?怎么办?自己陷进来了,事情似乎已经无法挽回,是不是该扔掉顾虑,闭上眼睛跳下去?可是,他如果真的会有一天厌倦自己呢?还有,他甚至会与一只狗吃味,如果知道了她的过去,她会怎样?

  “没什么。可能是能量消耗太多了吧!”她搪塞说。

  “你真的没事吗?是不是因为我刚才的玩笑?”

  “怎么会?我当然知道你是在开玩笑。”

  他蹲在她的面前,仰头看着她,十分真诚地说:“仪,告诉我真话,如果你不想听到那一类的话,我向你保证,从此以后,不再会说。”

  司仪的心有些酸酸的,看到他如此在意自己,又被对他的无尽爱意充斥着。她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深情地说:“真的不是嘛!我们吃饭好不好?不然的话,我们恐怕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吃晚饭呢。”

  @书香@@书香@@书香@快乐的时光过得真是快,又一个黄昏来临了。

  这一对深深爱恋着的年轻人像以前那样,再次躺到了海滩上。

  “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海滩。”胡涂说。

  “这只是暂时属于我们。”她纠正说。

  “不,我向你保证,它会永远属于我们。”

  司仪想,这大概也不错,这片海滩会永远留在他和她的记忆中,这是一页绝不会褪色的记忆,是一页非常美好的记忆。她知道,自己将会用一生来珍藏,绝对不会让这段记忆有丝毫的损伤。

  “真没想到,我们会有今天。”她说。

  “没有想到的是你,我一直都知道,我们一定会有今天的。”

  是啊,他对未来非常的自信,可是,她却显得信心不足。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知道,他们像现在这样快乐地相处的日子已经越来越少了,决不能奢侈地以日计,而只能以分以秒来计算。

  为了这段记忆永远都不蒙上灰尘,她必须离开他。但是,如果是一般的离开,他还是会第三次找到她,就像前两次一样。那时,他们之间的赌约仍然未能失效,她将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在离开这里之前,她必须找到—个能够避开他的方法,也就是说,应该确定他到底是以什么方式找到自己的。

  “我绝对没有想到你会找到这里来。那天晚上,你差点没有将我吓死。”她翻了下身,侧面对着他,并且深情款款地看着他。这样,或许可以让他放松下来,并且对她少些警惕。

  “也许我不来,你会更加的害怕。”他说,“我知道,不仅仅是像你这样的小姐,就是一些男人,独自呆在这样的地方度过一些特别的夜晚,也一定会害怕的。自然有着令人痴迷的—面,也有着神秘而且令人害怕的一面。”

  “是吗?你也会害怕吗?”她饶有兴趣地问。这样一个男人,他似乎浑身充满了力量,这种力量看上去可以战胜一切,他竟然说他也会害怕,这真让她感到好奇死了。

  “你也许会感到可笑。”他说,“我很怕独自面对着风雨交加的海滨之夜。”

  “那种心理似乎只有女人和孩子才会有。”

  “也许是孩提时代的影响吧。我曾经向你提到过的军营就在海边,有时候,那些叔叔们会有任务,尤其是夜晚的时候,他们似乎总要比白天忙一些。所以,我不得不常常独自面对黑夜。那种电闪雷鸣,风雨大作的黑夜,人真是太无助了,冥冥之中,仿佛有着什么神秘的力量,要将你所有的一切摧毁似的。”

  “现在呢?你还怕吗?”

  “想起来的时候会怕,不过,我似乎一直都避免自己会再经历那样的夜晚。”

  司仪伸出自己的手,将他的手抓住,似乎希望通过这种方式,给他以克服恐惧的力量。他伸出了另一只手,抱住她,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深情地吻她。

  她抓住他那只别有企图的手,说道:“你疯了?竟然不让我有片刻的休息,你想累死我呀!我们就这样说说话,好不好?”

  胡涂继续吻着她,手却非常听话地停了下来。

  “我一直都很好奇。”她说。

  “好奇什么?”

  “我觉得我这次来开曼岛,已经是非常的小心了。可是,你还是找到了我,你似乎有意要摧毁我对自己的信心似的。”

  胡涂笑了笑。他认为自己已经得到了她,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对她作任何隐瞒了。“人都是有缺陷的。”他说,“没有任何人能够懂得世界上所有的知识。几千年来,人们积累的知识已经太多了,如果让某一个人学,可能十辈子也学不完。只能说我运用了你所不了解的的知识,并不能说我在摧毁你的自信。”

  “我所不了解的知识?你指什么?”

  “电脑。”他说,“你难道没有发现?我走到任何地方,都会带着一部便携式电脑,那是我的另一双眼睛。”

  “电脑?这与电脑有什么关系?”

  胡涂于是耐心地解释说,“现代科学已经发展到了出人意料的程度,尤其是电脑世界,成了我们现实世界之外的另一个十分神秘而且特殊的世界,而这个世界又与我们生活的世界有着极为紧密的联系。”

  “我还是不懂。”对于电脑知识,她并非完全的一无所知,但他所运用,似乎的确是太深奥太莫测,也正如他所说的太神秘。电脑竟然会成为他的另一双眼睛,这就难以让她明白了。

  “要懂得这一点比较难。不过,我可以简单地解释一下。你当然也知道,我们今天的社会,电脑已经深入到了现实生活的方方面面,有许多事情。我们甚至根本不必亲自出面,只需要给相应的电脑输入一条信息,事情便会按照我们的意愿去完成。比如电脑购物,你只要告诉对方你所需要货品以及你的地址,便会有人将货品送到家里来。还有,我们可以通过电脑购买机票、船票以及其他一些东西,通过电脑购买股票,通过电脑查询自己的信任卡等等。电脑在我们的生活中形成了一张网,任何人,只要从这张网上经过,便会在网上留下痕迹。”

  “可是,我根本僦没有接触过电脑呀!”

  “你当然接触过,只是你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胡涂说,“比如你购买机票的时候,是通过一些售票机构进行的,与你接触的看起来是一个售票员,实际上,应该说是电脑,如果没有电脑的话,那些售票员根本不知道哪一张票是否已经卖出,或者哪一趟航班是否还有空位。以前,航空公司会将机票分散给每一个售票点,结果,很可能某一个点的票未能卖完,而另一个点的票却根本不够。实行电脑化管理之后,这种情况就完全不存在了。”

  这一点,她能够理解,在她的公司,也有一套电脑管理程序,那是为了安排旅游者的车辆座位等。如果是人安排的话,常常发生重复卖位的情况,电脑就不会出现这种错误。

  “你是说,你查了航空公司的购票记录?”“事实上正是这样。”胡涂说,“实际上,在所有的电脑网络之中航空公司的网络是最缺乏保密性的,实际上他们也不需要保密。所以,我只要查几家航空公司的售票记录,便能查出你所乘哪次航班到了什么地方。”

  司仪恍然大悟,难怪自己第一次打电话时,他暗示她是在三藩市,也难怪他能够准确地找到夏威夷以及开曼岛上来,原来是自己所乘飞机的航空公司透露了她的行踪。

  “可是,我住进这里用了一个假名,你又是怎样找到的呢?”

  胡涂笑了起来,“这件事的确给我造成了一点小小的迷惑,不过,你实在太不专业,所以还是露出了破绽。”

  “真让我好奇死了。快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胡涂说:“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先在市区内某家大酒店登记一个房间,但是,我可能不在那里住,或者是住一两个晚上。同时或是稍后,我会租下这套别墅,像你一样,用上一个假名,并且这个假名一定不能是随意杜撰出来的,而是世界上真有其人。但事实上,你不是如此,你用了一个名字,却用了一个根本不属于这个名字的身份证号码,甚至是年龄都对不上号。你想想,你的狐狸尾巴就这样露了出了,你还想能不被我抓住吗?”

  司仪颇为惊讶地问:“你查了那个名字以及身份证号码?那是不是需要很多时间?”

  “其实很简单。”胡涂说,“我首先通过航空公司知道你到了开曼岛,然后,我就查找你的住宿记录。你与开曼岛没有任何关系,不可能住进某个熟人家中,所以,你必须在晚上以前找到一家酒店或者是其他的住处。在酒店中,我没有找到你的名字,于是,我又找其他地方,比如提供别墅出租的物业公司。开曼是个游客并不是很多的地方,在大致的时间内,符合你的条件的房客并不多,我只需要将几项你无法改变的条件输入电脑,它就会给我提供一份名单。很有趣的是,这份名单上只有一个人。但名字和身份证号都不对,只有年龄是对的。我于是又查找这个名字,发现与这个名字相同的人,身份证号码没有一个相同的。我又查身份证号码,结果发现那个号码属于一个具有德国姓名的美国人。于是,我想,这个冒名顶替者,除了你,大概再不会有别人了。”

  听他一解释,司仪才知道,自己原来如此之菜,竟然还要跟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真是糗死人了。

  她在他身上轻轻拍了一下,问道:“当时,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实际上,我觉得自己非常好彩,也非常感谢上帝。如果你是一个稍稍懂得间谍知识,也比较了解电脑网络的人,虽然我不相信我会找不出你,但如果想在一个月之内找到你三次,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这真是太好啦。司仪想,第三次只有一个星期时间,那时候,她一定会十分小心地远离电脑,看他还能不能有办法找到她。其实,他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战胜嘛,他所运用的是最现代的科学技术,只要远离那些玩意,比如根本不必乘飞机,根本不住大酒店,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你一定笑了。”她说,“你笑我很菜,是不是?”

  “你真傻了,我怎么敢笑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业对不对?在你的专业中,你可能是专家,但到了别人的领域,你就变成了傻瓜。这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实正是如此。”

  “可是,对电脑知识如此无知的人,恐怕也很难找到吧?”

  “在美国可能难一些,估计有百分之三十左右吧。在台湾,我估计至少也有百分之八九十。”

  “你学电脑的目的是什么?为了找人?”

  胡涂笑了起来,“这个问题真是问得很菜噢!”

  司仪娇嗔地打了他一下,说道:“我不干,你笑话人家了。你要向我道歉,要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胡涂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问道:“这样的道歉算不算有足够诚意?”

  司仪原本想不依他,转而一想,这家伙不知又会想出什么鬼主意,自己何不先发制人?她暗暗摆动了一下身体,对他说道:“算什么嘛,好像只是吹了一阵风似的,连一点毛毛雨都没有。”

  这样的回答,既让他吃惊,又让他惊喜。她是不满足他那个浅尝辄止的吻是吧,那他就来个更够味的。他再次向她吻去,并且将舌头伸进她的里面。

  司仪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他的舌头向里吸。

  舌头毕竟是肉长的,被拉太过会疼痛的。最初,胡涂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及至发现情况不对,想抽身而退时,已经迟了。她的吸功非常厉害,竟然能够让他抽不出来,而且是越抽越痛。

  司仪知道自己捉弄了他,他在脱离苦海之后,一定不肯放过她。三十六计,当然是走为上计。她松开他的同时,已经奋足狂奔,不一刻便冲进了海水之中。胡涂因为没有任何准备,即使他身手再好,能够以最快的速度从沙滩上跳起来,却还是慢了半秒。

  “死丫头,你竟然敢捉弄我?”他狂呼乱叫着,向海中奔去。

  司仪当然也知道,她只能逃得过一时,根本逃不过一世,笑和在海水中奔跑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很快,她就无法再向前跑动了,不得不停下来,向他告饶。

  “大人,小的知错了,你饶过我这一遭,好不好嘛!”她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姿态向他求道。

  “绕过你也行,将刚才的吻还给我。”

  司仪叫道:“你太强人所难了吧?那个吻,我刚才跑动的时候,不知掉到哪里去了?让我怎么还呀!”

  “不肯还是吧?那么,我要来惩罚你了。”胡涂坏坏地笑着,以一种老鹰抓小鸡之势向她走过去。

  司仪做出求饶的姿态,慢慢蹲下身子,趁一个浪头过去之后,突然向他发起攻击,将海水向他身上浇去。

  胡涂没料到自己会再一次被她捉弄,有些措手不及,但他的反应快得出奇,很快镇定了心神,开始还击。若论浇水,司仪根本就无法与胡涂相比,一分钟不到,司仪不得不举起白旗。

  “停战好不好?”她叫道。

  胡涂却不说话,突然出手,将她抱在了怀中。

  “你说,你希望我怎样惩罚你?”

  “不要嘛!”她撒娇鳞道。

  他猛地向她吻去,两个人都感到了一种咸苦味,同时还有着一种特别香浓的甘甜,令他们久久回味,不忍分开。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地下室  发表于: 2007-10-27
第四章

  司仪从美国的西海岸赶到东海岸。

  因为有了夏威夷的教训,她不得比对自己进行了一番处理。在美国东部落脚的第一站是费城,她特意在这里买了一些宽大而且颜色很土很老的衣服和帽子,这样的服饰比较适合于中老年妇人,因为她们之中大多数不需要特别强调自己的肤色和线条,也不愿让自己太过招摇。这正符合司仪此时的心理。

  有一次,她在一家面具店门前盘桓了很久,有一个念头一直都支持着她,想走进去买下一尊面具,真是那样的话,便完成了彻底的改变,估计是不太可能引起某些讨厌人种兴趣了。然而,她又觉得那样实在有些暴殄天物。造物让她如此美丽,那是为了给她以信心以及给世界以美感,她怎么能够残忍地将这种美给贪污掉而丝毫不给芸芸众生?

  还有一次,她走到了—家美容院门前,别的女人,即使是那些不怎么美丽的女人,也希望通过美容的手段,使自己的青春亮丽起来,而她却想借助美容师的手使自己变得丑一些。后来之所以改变了这一念头,是因为她不可能通过物理手段改变自己的面容,她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变得丑起来,这是任何一个美丽的女人都会有的想法。

  但如果仅仅只是靠一些化妆手段,又根本无法保证她的整假期,。而且,那种简单的手段,她自己也会一些。在费城呆了一天之后,她又到了美国的最南部城市迈阿密。她一直强忍着要给胡涂打电话的念头,但并不能阻止她对他的思念。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令她如此的牵肠挂肚,如此的魂不守舍,的胡涂做到了,她甚至根本都不明白,他到底是怎样做到的,或者说她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地方那么深地吸引着自己。

  @书香@@书香@@书香@也许,离开他是一次根本性的错误,是她这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其实,那天早晨,她起来得非常之早,因为她担心自己无法面对他,不能狠下心离开他。实际上,正式走出酒店之前,她怎么都无法克制自己,还是悄悄地走进了他的房间。那时候,他真的很希望他将房间从里面闩上了,但是没有,他对她根本就不设防。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去,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他。那时候她的脑中是一片混沌,既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干,除了看着他,她什么都不会想什么都不会干。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突然翻了个身,将盖在身上那薄薄的被子掀开来,裸露的上身便呈现在她的眼前。她只觉得心头一震,身体发软。她心中其实非常明白,悄悄看男生睡觉,其实是一件非常难堪的事情,可她就是无法挪动自己的脚。

  “阿仪——”她突然听到胡涂叫了一声。

  这一声梦中的嘻语让她猛地惊醒过来,她以为他醒了并且看到自己了,所以夺路而逃。走出酒店之后,她便意识到,这一生一世,胡涂将永远都不可能走出她的心灵。她一直以为自己将心的大门关得极紧,可实际上,胡涂不知用什么办法竟然打开,并且挤了进来,在她毫无觉察的时候,已经将她的心完全占领。

  与其结合以后,因为各种各样繁屑小事互相伤害着对方,最后弄得两个原本相爱的人全都遍体是伤,不如就这么悄悄地爱着,远距离地关怀着,并且品尝着这种爱给自己带来的心灵洗礼,这大概才是一种最好的选择吧!

  是的,她已经决定,既爱着他,同时又离开他。虽然那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可她绝对不想因为距离太近而受到彼此的伤害。

  离开他的选择,绝对是明智的。

  既然想永远保持现状,那就得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不能找到自己,否则,她将不得不因为那个赌约而将自己嫁掉。

  现代技术加上缜密的逻辑推理是吗?我跟电话那现代科学的玩意远一点,看你怎么利用什么现代技术。

  因为有了上面的种种原因,司仪想胡涂想得发疯,却又不得不克制着自己的想念,有几次甚至将电话拿了起来,犹豫再三,经过一番极其极其复杂的心理搏斗,最终还是选择了放下话筒。

  好吧,如果你真有能耐的话,那就到开曼岛来找我吧!

  英属开曼岛是加勒比海中的一些小岛,主要由大开曼岛、小开曼岛和开曼布拉克岛三座捣屿组成,其中大开曼有一座美丽的海岛城市乔治敦,也是这些小岛中最繁华、人口最集中的地方。司仪早便从一则资料中看到,这里似乎是世界上最自由的几个地方之一,尤其是大犯罪者的天堂。岛上有着许多的银行,也有着许多富人的别墅区,岛上的本地人口和外来人口加起来,也不足一万人。当然,她看这份材料已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恐怕是超过了一万大关吧!

  选择开曼岛,一来是她很早以前的梦想之一,就像去夏威夷度假是她的梦想一样。另外,这样做,是否会给胡涂一种迷惑呢?也许,他会猜想,她已经去了一座海岛,不太可能会选择第二座海岛吧!战争就是一种虚虚实实,虚虚实实的游戏,看不透这一点的人,永远都不可能是胜利者。

  开曼岛的纬度与夏威夷非常接近,气候条件也非常的相似。司仪来到这里之后,简直怀疑自己并没有离开夏威夷。当然,两座岛也有着非常本质的不同,这里的游客比夏威夷要少许多。大概因为这里是大犯罪者的天堂,一般的小地痞,绝对不敢在这里闹事,否则将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岛上的治安情况出奇的好。

  来到这里,司仪真是痛快极了,她可以无拘无束地在海滩上奔跑,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随时都可以去海里游泳。沿着海岸,有一些当地人开的露天餐厅、茶座一类设施,虽然也会有一些专为客人提供特别服务的男女在周围出没,却也非常文雅,绝对难以见到强买强卖的现象。

  司仪租住的是一幢别墅,在乔治敦市的近郊,离海极近,被热带树木包围着,环境十分优雅。别墅周围有一个小院,后面就有一片海滩,并且专门为客人准备有一辆汽车,可能很方便地进入市区。离她最近的建筑也在一两百米之外,看上去,像是某些富人的别墅,而且并未住人。

  住在这样的地方,费用当然不菲,司仪却有着自己的想法,反正是出来旅游的,索性玩个痛快。而且,她也认真想过,胡涂如果真的比她想象的还有能耐,最终会顺利找到开曼岛上来,那时,他大概会想到她住在某大酒店之中,却不会想到她会如此慷慨地花掉自己辛苦赚来的钱,竟然住在如此豪华的地方吧!为了防止被他第二次找到,她甚至还花了另一个心眼,登记的时候报了一个假名字。还在这种地方根本就不管你的来历,只要你肯给足租金就让你住。

  司仪住进来时已经近晚,她因为事先来看过,所以住进来之前做了一些准备,如在市区内买了一些速食品等,这样,她就不必经常往返于市区了。

  这样一套别墅,实在是太迷人了,以后,如果又可能的话,应该在这样的地方买一套属于自己的度假别墅,然后在适当的时候,跑到这里来清静一下。或许,如果是两个人来,会比一个人更好?周围似乎连一个人影都见不到,自己就像是在一座孤岛上,似乎太孤独了些。她将所有的行李安放好,然后吃了点东西,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换上比基尼泳衣,走到了海边,在海滩上躺下,让清凉的海风吹拂着自己。

  如果是以前,她可能早便沉人一种幻想的境界之中,那正是她所希望的境界,或者说是她很小的时候便开始梦想的境界。似乎是父母刚刚分开的时候,有一次,她独自跑到海边,幻想着有朝一日,她会拥有一套自己的海滩别墅,她可以无拘无束地躺在自己的别墅中,躺在自己的海滩上,看着天上的星星,想象自己是一位美丽、幸福、快乐的天使,在天空中自由地飞翔。

  现在,她虽然海没有能力拥有自己的别墅,但却体验到了少年幻想的境界。

  可是,那种境界似乎并没有给她带来快乐,她非常自然地想到了在檀香山海滨的情形,想到她为了逃避胡涂而假装睡着了,胡涂于是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她醒来之后,才发现整个身体全都被沙埋住了,是胡涂像守护神一样坐在她的身边,一次又一次捧起沙粒,轻轻地撒在她地身上。

  这个夜晚,在这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夜晚,在这片迷人的海滩上,如果又胡涂在自己身边,那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呢?她会不会感到非常充实非常的幸福和满足?虽然并没有那样的体验,可想象却极其美妙。此时,她其实很希望胡涂真的有一种特异功能,能够知道她在何处并且顺利地找到她,那么,她和他便可以共有这片海滩,这片在海浪轻摇下的静谧。

  胡涂,你在哪里呢?

  想听到他的声音,想见到他,想被他爱抚的念头,如火一般炽烈地燃烧起来,为了抑止这种强烈的欲望,她不得不眺进了海水之中。

  @书香@@书香@@书香@司仪完全不知道,她竟然在海滩上睡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晨醒来时,太阳已经离开了海面,阳光照在沙滩上,给那些银白的沙粒涂上了一层金色,简直迷人极了。她兴奋不已,跳起来,在海滩上奔跑,直到出了满身的污才停下来,赤足在海水中行走,待身上的汗被海风吹干以后,她又扑进了海水之中,痛快地畅游起来。

  明天早上,应该起来得更早一些,在太阳还没有升起,海滩笼罩在一片淡淡的晨雾时,来到海滩,那时的景象可能更加的迷人。回到别墅洗了一个澡,身上的盐份被洗涤一净,吃了些东西,精神再一次得到了恢复。可是,预期的好心情却没有出现。她打开了电视机,却发现电视中播放的东西,离她十分的遥远,似乎她是一个意外地闯入别的世界的不速之客。这就更增加了她的落寞和孤独。

  她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愿望,希望能有人跟她说话。

  怎么会这样呢?她一遍又一遍问自己。

  不久以前,她其实一直都非常神往这样的时候,在繁华的都市生活太久了,长久以来便幻想着有某个时刻的宁静,正如现在这样,一个人静静地住在一幢远离人群的海边别墅,或者去海中游泳,或者在海滩上睡觉、晒日光浴。现在,这一切至少是实现了,克她却找不到幻想时的感觉。她甚至强烈地感到,自己需要身处另一种环境之中,那应该是一种拥有许多人的环境,不管是认识的或者是根本素不相识的人,那至少可以让她的心灵获得一种安宁。

  去市区吧!她这样对自己说。

  司仪突然决定要到市区去一趟,至于究竟去干什么,她心中一点概念都没有,她只是想去而已。

  她换上从费城买来的那些衣服,驾上这幢别墅的业主为他准备的汽车,向市区而去。

  乔治敦是一座典型的海滨城市,大约是考虑到台风的因素吧,市区内的建筑不算是太高,却极其讲究,整座城市都被热带植物掩映着,街道光洁如洗。司仪来到市区并没有任何目的,既不想购物,也不想去一些娱乐场所,甚至都不想从车上下来,在街道上走一走。她驾驶着汽车,在大街小巷中转悠着,很快她便发现了这座城市最特别的景观,那就是一些气派的银行大厦。这座人口非常之少的城市里,竟然有着许多的银行,静静地矗立在街道的两旁,甚至很难见到几个人进出。

  在市区内乱转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她感觉之中已经将这座海岛城市全都看了一遍,同时也觉得,这并非她所需要的,这座城市虽然极美,却并非她喜欢的那种。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城市,其实连她自己都没有任何概念。

  也许,该返回了。她对自己说。

  可是,她实际上并没有返回,而是仍然在市区内乱转。

  这到底为什么?怎么会突然对一切全都失去了兴致?要出来旅游的念头,早几年就已经有了,并且一天比一天强烈。现在的一切,与当初自己所幻想的完全一致,为什么又会觉得索然寡味呢?难道她是那种缺少情趣的人,是那种对身边的一切全都不感兴趣的人吗?天啦,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可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冷淡而无情的人。

  她当然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对生活,她一直都充满着热情。但为什么会出现现这样的情况呢?

  将这座城市转了三遍之后,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独游车河(虽然这里的车流与台湾的几大城市根本无法相比)的体验了,忽然觉得,其实她所需要的,还是独处时的安宁,是那种自己深入到自己的内心中,快意地畅游时所获得的特别温馨的体验。

  回程并不像她所想象的那般顺利,因为她在城市中转得太久,竟然使得自己有些失去了方向,找回程的路成了一件难事,到处乱钻了好几分钟,也未能找到那条郊区那幢小楼的路。如此一来,她的心情就更糟了。

  她干脆将车停在路边,拿出地图,非常认真仔细地看起来。

  首先,她当然要找到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然后再找到那条通往小楼的道路,确实两者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远,或者自己是否完全找错了方向。其实,这种情形,是任何一个旅游者都可能会遇到的,司仪也非常清楚这一点,同时也知道,遇到这种情形时,应该异常的冷静。她并非目不识丁的文盲,手中又有着一分最新的地图,要找到回程的路,并非一件难事。然而,她就是无法令自己冷静下来,心中的烦躁,与时俱增,甚至觉得,自己的这次旅行计划,根本就是一次大错误,她其实根本就不需要这样的一个计划。她甚至想过干脆去找警察,由警察找到那幢小楼的老板,然后将一切全都交给那个秃顶的家伙,包括预交的十天房租。然后,她便去买今天的机票返回。

  这当然只是一种想法而已,她绝对不会轻易离开这里。潜意识之中,她有着一种期待,认定这里是她命运之中一个极为重要的驿站,命运会在这里出现一个极为重要的交集。然而,她到底期待着什么呢?不,不要去想,那是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是一种奢侈,甚至是一种可怕的诱惑。

  她就在这种十分糟糕的心境下找到了返回的路径,接下来出乎意料的顺利。此时她才发现,那幢小楼其实距市区并不算太远。尽管如此,她回到住地时,也已经是精疲力尽,甚至没有心情洗涤满身的汗渍,也没有心情回到那张临时属于自己的柔软的大床,倒在沙发上,不久便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近晚,此时的她变得匆忙起来,她似乎由一种预感,她应该立即去海滩,那里会给她带来安慰,那里或许有着她所期待的一切。她当然也知道,这种想法非常蠢,可她就是无法自控地这样想着。身上的汗液似乎太多了,她非常匆忙着除去所有的衣饰,光身子跑进浴室,冲洗过后,迅速穿上泳衣,拿了些食物,一边吃着,一边向沙滩跑去。

  幕色在她洗浴的时候已经降临,整个大地都被罩在一层薄薄的阴影之中,使得这个世界更显得神秘,也更显得空旷和宁静。她突然产生了一种十分特别的念头,开始感到恐惧。天,怎么会这样?昨天晚上,她甚至独自在海滩上睡了一个晚上,根本就没有产生过这样的念头,今天与昨天又有着什么不同呢?为什么会感到恐惧?难道真的会有什么特别的感应在召示着自己,某个不可知的地方隐藏着危险?不,开曼岛虽然是犯罪者的天堂,但暴力事在这里绝对时少见的,不必担心,这里非常的安全。

  真的非常安全吗?难道人的可耻的欲望在这里便会被压制?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有些时候,犯罪的动机其实存在于每一个人的意识深处,只要有某种诱因引发,便会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会不会有某个人在暗中窥视着自己,对她的情况有了充分的了解,而她甚至丝毫没有觉察?这里数百米之内,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如果有某个残暴的家伙,躲在某处,伺机对她做出某种犯罪的勾当,即使是将她杀死在这里,又会是谁发现呢?

  不,还是不要去海滩了吧!躲在别墅里,将门窗关严,至少也可以获得一种安全的感觉,那会让她感到好受一些。

  该死的胡涂,为什么不在她的身边?如果有他在,她也会有这样的恐惧吗?

  正如胡涂所说,任何人在某种特别的时候,都会有一些非常特别地需要,她此时便感觉到对一种安全的强烈需要,而且,她还知道,只要有胡涂在自己身边,她就是绝对安全的,这一点,早已经被证实。他宁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绝对不会让任何的打击威胁到她。如果有胡涂在,她便有一种力量,那种力量足够她面对任何的不测。她地脚步放缓下来,是继续向前去海滩,还是回到别墅去,成了她极为艰难的选择。

  根本不会有事的,而且,她将自己掩藏得很好,不会有人发现她其实是一个绝色美女这一事实,除了疯子之外,谁又会对一个姿色平平的中年妇女起色心呢?其实,她在这里是安全的。

  何况,海滩正在召唤着她呀!

  虽然犹豫,她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海滩已经近在眼前了,对她诱惑也越来越大,同时,她心中的恐惧也在不断地增加。

  终于到了海滩,她的赤脚已经踏在了昨晚她踏过的柔软的细沙之上,海在她面前翻卷着,虽然她看不见,可她能听见,能感觉到,那其实就是召唤,就是诱惑,似乎在告诉她,她绝对是安全的,目前的心态,完全是自欺欺人的结果,只要她投身于海的怀抱,所有的疑虑和恐惧,便会被海水冲涤一净。

  她真的投进了海水之中,并且,她的心情也真的平静下来。太好啦,大海这个保护神,给了她极端的宁静,就像是小时候,躺在母亲的怀抱中一般,那是一种好安全好温馨的感觉。当然,她也想到了躺在父亲怀中时的感受,除了安全和温馨之外,似乎还有一种充实,一种力量。

  @书香@@书香@@书香@好啦,一切都过去了,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一种躁动的结果。就像是任何人在青春期到来时所会产生的躁动一样,那种感觉让人极端的不安和烦躁,但如果下定决心挺一挺,挺过去之后,便会发现,其实什么事都没有。

  现在,可以回到海滩上,在那可爱的沙粒上面躺一躺了。躺在沙滩上和躺在海水中的感觉当然是不一样的,如果说大海是母亲的怀抱,那么,沙滩也许就是父亲的怀抱吧!

  司仪从海中上来时,心情是非常平静的,她走到海浪冲不到的沙滩上,坐下来,面向着大海,听着海浪的轻响,仿佛是在听一种絮语,一种轻吟,一种心灵之间的倾诉。

  突然,她听到了一种不该在这里出现的声音,是的。那是脚步声。

  天啦,她租下了这幢别墅,同时也租下了这片海滩,这里除了她之外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其他任何人的脚步声。可是,她现在听到了那声音,那种声音比魔鬼的脚步声更令她恐惧。此时她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魔鬼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正是人类自己。她身上的每一根毛发全都竖了起来,整个身体被巨大的恐惧充塞着,她想跑,却没有任何力量站起来,想叫喊,甚至连张开嘴都成了一件难事。

  预感果然是真的,巨大的威胁正在向她走来。她该怎么办?

  该死的胡涂,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呀!如果有的话,你应该知道,我此时正面临着巨大的威胁,你就应该像上次一样,及时地出现在我的身边。不,上次你出现的时候略显得晚了一点,所以才会引起一大堆的麻烦,这次,你应该更早一些出现,在那令人恐惧的脚步声接近我之前,你应该将那该死的家伙赶走。

  此时,她才知道,自己是那么深地爱着胡涂,也是那么的依靠他需要他。

  她能感觉到,脚步声在她的背后停了下来,大约不会超过三米,她不敢转过身去,或者说,她甚至连转过身的勇气和了力量都已经没有。那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他为什么停了下来?猫在抓老鼠的时候,会认真仔细地将置于自己的势力范围内的老鼠看个清楚明白,并且想清楚应该从什么部位下口。那家伙也是这样吗?他准备以什么样的方式伤害她呢!

  司仪非常清楚,正因为自己的慌乱和缺乏冷静,使得自己失去了逃走的任何希望,此刻,她已经不可能逃出身后那家伙的势力范围,绝对不可能,那家伙只要猛跑几步便可以轻易抓住她,此刻的她,成了真正的待宰羔羊,绝对不可能有任何反抗能力了。天,该死的家伙,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这种等待使得恐惧不断地增加,她几乎要崩溃了。

  “胡涂,快来救我!”她突然大叫起来。

  “我来了。”身后那人说。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司仪简直是惊呆了,她的确不知自己当时是气、是恨、是惊、是喜,有那么一刻,她的脑中什么都没有,直到胡涂走到了她的身边,以他那特有的低沉的男中音对她说:“刚才,你是在喊我吗?”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要吓死我吗!”她突然大叫一声,扑进了他的怀中,挥动双拳,一下又一下打在他的胸脯上。胡涂任她打了十几下之后,见她还不肯停下来,便用双手抓住了她,然后说道:“刚才,你是不是感觉到,我是你这一生中最重要地?”

  她当然是想到了,而且,在听到他的声音那一刻,她便已经明白,她所期待所渴望的倒底是什么,她几乎明白了一切。比如她当时毫不犹豫地预付了十天的房租,其实是希望能给他最充裕的时间找到自己,甚至想能够多出几天来,她和他好在这片可爱的沙滩上度过一段甜蜜地两人时光吧!可是,这家伙竟然会选择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实在是令她气得要死。该死的家伙,大概是早存了捉弄她的心,拿定主意要吓她一吓吧!

  “该死,你难道一定要选择这样的时候出现吗?”

  “为什么不是这样的时候呢?。他反问,”N 这样的时候才够浪漫。当然,也会有一些副作用。但如果没有副作用,你又怎么会感受到我的重要性?你又怎么能够真实地知道自己的真实感情!“巨大的恐惧之后是巨大的惊喜,这样大起大落的情感体验,让司仪产生了一种不堪重负的感觉,她的身体突然软了下来。幸好胡涂抱着她,否则,她可能会倒地沙滩上。

  此时的胡涂,被激情燃烧着,有些不能自控。怀抱着心爱的女人,而且,她如今这不胜娇柔的模样,真是让他爱毙了,即使再有理智的人,也可能会做出一些特别的事情。他怀抱着司仪,和她一起倒在沙滩上,然后非常准确地吻住了她。

  这正是司仪所需要的。她已经知道,一切都不可避免,命运早已经编排了她,她根本都是无法挣脱了,那么,除了迎上去,她还能有别的选择吗?在他的唇吻向她时,她便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像是着了火一般,整个生命都开始燃烧起来。她非常主动地迎合他,并且向他索取自己的需要。

  胡涂最初的动作虽然大胆,却也并非完全的没有顾虑,所以,他的吻其实是一种试探性的,在吻向她的同时,早做好了被她责骂甚至是怒打的准备,也做好了随时退却的准备。令他激动得发昏的是,她的反应比他料想的不知强烈几百倍,这种强烈的反应不仅给了他勇气,也给了他一种认识:就像他深深地爱着她一样,她其实也深深地爱着他,他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他的付出得到了最丰厚的回报,他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幸运也最幸福的人。

  此时,语言成了一种最缺乏力量最奢侈的东西,行动反而是最实际最真实的,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一遍又一遍深情地吻着,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躯体,在沙滩上滚动着,激情在他们的体内汹涌澎湃。

  被热情之火和情欲之火烧得浑身几近爆裂的胡涂,壮着胆子做出了更进一步的行动他开始利用自己的手,带点试探性地抚摸着她。她地反应更加的激烈起来,这种反应似乎明白无误地在鼓励着他,尤其是她口中发出的声音,成为一种激励他的美妙的音乐。胡涂变得大胆起来,虽然他的动作有些笨拙,甚至可以说完全的不熟练,克他在摘取自己胜利果实时,却是毫不犹豫。相反,她却显得老道得多,甚至以一些极其微小的动作,给他上了人生的第一课。

  激情过后,他们紧紧地拥抱着,在沙滩上躺了片刻,然后又一起进入海中,在海水中畅游,在海水中拥抱亲吻,在海水中释放他们那浓烈得无法化解的激情。

  然后,他们又一次回到了岸上,在沙滩上疯狂地做爱。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7-10-27
第三章

  胡涂是因祸得福,他们逃到檀香山后,为了照顾他方便,司仪登记了一个大套间,两个人于是开始了“同居”生活。

  他们的大部分行李全都扔在了夏威夷,好在胡涂身上有一张信用卡,否则,到了檀香山以后,连住进酒店的钱都没有。在事情没有完全解决之前,胡涂甚至不敢公开去医院诊治,好在他懂得一些医理,开了些疗内伤的药,让司仪去买来,他就一面服药,一面运内功疗治。关于网球的那场赌局,胡涂并没有输掉,可是,他却真的从此不再出门。

  重新回到檀香山的第二天,有几个身材高大的外国人找到了他们所住的酒店,他们全都是胡涂的朋友,在接到他的电话后,从三藩市赶来的。司仪知道,这都是一些人物,至于到底是怎样的人物,却很令人费猜疑。胡涂在介绍她时,仅仅只是说“我的女朋友司仪”,而对这些客人,却只字未作介绍。

  司仪对他将自己说成他的女朋友虽然有些不满,却也没有作反应。

  她当然清楚,对于这些外国人来说,女朋友便意味着情人关系。在国外,将自己的情人介绍给朋友,并不算是一件特别的事情,但对于中国人来说,却是很难接受的,尤其是他们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的时候,他却作了这种介绍。

  事后,胡涂将他们引进了隔壁的房间,并且很小心地关上了门,司仪只好独自坐卧室里看电视。

  胡涂甚至没有将自己的朋友对她进行任何介绍,不信任她吗?

  现在,她和他可是绑在了一条船上。也许,胡涂身上有着许多的谜,要想全部解开的话,不是一两天能够完成的事吧!既然他介绍她是他的女友,那么,他们之间的谈话,为什么要瞒着她呢?这让她觉得有一种受到伤害的感觉。

  不过,感觉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太长,她是一个绝顶聪敏的女孩,稍作分析之后,便有些明白过来。从三藩市赶来的这些人绝不会是一般的人物,这一点毫无疑问,因为胡涂本身就是一个非常不一般的人物,与之交往的人,也便可想而知了。

  正因为这些人非同一般,他们行事,或许异常谨慎吧!胡涂匆匆忙忙将他们召来,现在又关起门来密谈,应该与他们目前的处境有关。那么,这些人,到底是警方的人还是黑社会的人?警方的人应该不会如此的谨慎,是道上朋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既然是道上朋友,他们不想将一些事情弄得太过声张,那也就可以理解了。

  于是,她也就立即理解了胡涂何以会说她是他的女朋友,这是一种最简单的解释,一句话便能让所有的人全都清楚明白。如果不是这样介绍,反倒需要一堆的语言。或许,他认为这些人不可能或者没有必要成为她的朋友,所以才会如此敷衍?亦或那些人根本无意认识她,才会以那样的一句话,将事情一带而过?如果胡涂召来的是道上的朋友,那么,那个该死的红毛猪这回可算是死定了。

  细一想,除了道上朋友以外,似乎不应该再有第二可能。红毛猪在当地的势力究竟如何,他们并不清楚,贸然的与警方的朋友联络,结果会怎样,实在难以预料,那么,找一些道上的朋友来,而这些朋友也正好可以压住那只红毛猪的,由他们直接出面将红毛猪狠狠地修理一顿,即使在警局方面有什么首尾,也由他们或者是红毛猪去搞掂了。

  是啊,胡涂对处理这种事情,经验非常的丰富。他似乎很清楚,此事如果不就此处理妥贴,他们一定无法离开夏威夷群岛。与其被警方通缉甚至抓住,惹出一大堆麻烦,不如先行处理,然后再作他想。他们的密谈并没有进行太长时间,那些人在离去之前交待司仪,在他们回来之前,不要轻易离开,也不要轻易放人进来。司仪按照中国人的礼节,准备送他们出门,也被胡涂拉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问道。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他们看上去不像是好人。”

  “你关于好人的标准是什么?”

  这句话将司仪激怒了,她挑衅地看着他,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这二十多年白活了,甚至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楚?”

  胡涂走到她的面前,伸出双手,扶住她的腰,推着她走到沙发处,又按着她,让她坐下来。在此之前,她最反感男人身体的任何部位直接接触她,哪怕是胡涂也不例外。但这一次,她竟然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还感到一丝温馨和安慰。正因为如此,她才会非常驯服地没有作出任何反抗。

  他挨着她坐下来,很有耐心地对她说道:“你知道你误会我的意思,对吧?而且,你也知道,有关好人和坏人的评判,在这个社会上有着很多的标准,而且,这种标准从来都没有统一过,也无法获得统一。简单地说吧,一个国家或者地区,便有着一套自己的标准,而每一个人,也同样有着自己的标准。通常来说,人家所认同的标准都是这个国家或者地区的标准,或者是某些领导者希望人们认同的标准。这样说似乎太笼统了,还是举个例子吧!比如中东那个石油国的暴君,美国人恨他恨之入骨,站在美国人的立场上看,他当然就是坏人了,不仅是坏人,而且是世界上最大的大坏蛋。美国人为什么那么恨他?他在美国杀人放火了?他抢了美国人的钱财?强奸了美国人的妻女?都不是,而是因为美国政府恨他,因此想方设法要让其人民跟政府保持同一认识。相反,在那个暴君自己的国家里,他却是至高无上的,是权力的象征,是幸福和安宁的象征,是个大家一致认同的大好人。再比如,你生活在台湾,你是否认为台湾的警察应该就是好人?当然,因为警察在维护着人民生活的安定。可是,南部旅游公司那次招聘事件之后,你对此是否有了一些不同的看法?还有,在台湾生活的人,每个人都知道所谓道上朋友是什么意思,这些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其实,真正混黑道的人,都是很讲朋友义气地人,他们自成一体,形成了自己的社会,也形成了自己的人生观道德观以及是非标准。对于政府或者国家来说,他们的确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但对于某些个人,他们却可能是朋友,是好人。”

  司仪也知道,他的话有着他的道理,但是,这种道理与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完全是背道而驰的,在她的观念中形成了非常激烈的冲突。“你这是在狡辩。”她说。“好,我不狡辩。”他也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几步,然后问道:“那么,我问你,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对这句话,她真是有够气愤。这也能成为问题吗?她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好公民,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好人,从来都不惹事生非。按照他的理论,好人或者坏人的评判,是因为各人所站的角度位置以及所受的教育不同导致的,难道像她这样的人,还会有人认定她为坏人吗?“你到底想说明什么?”她有些恼怒地质问道。

  他再次在她身边坐下来,扶着她的肩,说道:“你不必气恼,你当然是好人,百分之百的良民一个。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有可能成为通缉犯,成为一个国家或者说一个国家的专政机器的敌人。然而,你实际上却是好人。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是你错了,还是那个国家的专政机器错了?如果你能够非常客观的话,便可以知道,都没有错。”

  这次,司仪真是有些被他说服了。是啊,经历了此次事件之后,她有关好人和坏人的标准,的确是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某些人眼中的坏人,但事实上,她却有可能已经成为某个国家机器的通缉犯。这种事,看起来实在有够荒唐,却很可能是事实。

  尽管如此,她还是有些怀疑胡涂对自己说这些的目的,“你似乎有意要将我以前的道德标准加以改变?”

  “事实上,你知道不是……胡涂说,。你也知道,在这个社会上做人,标准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按照社会给我们的标准,许多时候,我们往往会变得无所适从。所以,我们要具备一种能力,那就是适应社会标准,同时也有着自己的标准。”

  “好啦,好啦,不讨论如此严肃的问题了。”她站起来,不那么有信心地说道,“你应该清楚,我这个人其实是一个无所用心的人,我喜欢生活得平静、安宁、快乐,但我不愿思考。也许你会觉得我的想法很可笑,甚至是很幼稚,可事实上,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喜欢的生活方式……怎么说呢?就以散步来比喻吧,没有什么目的性,也不需要刻意去追求什么,甚至不必用太大的力气。或许,我会对路边地一朵野发生浓厚的兴趣,并且将它摘下来,插在头上。但下一刻,我可能又喜欢上了那条小溪,或者是某只鸟,谁知道呢?人生的路上,可能发生许多的事,是我所绝对无法预料的,所以,我也不想去为此太费周章。”

  “很好。”胡涂说,“可是,当你散步的时候,是否有时候觉得身边需要点别的什么?我是说有时候。”

  “如果你能非常肯定地说出需要的是什么的话,我或许可以给你—个回答。”

  “比如某种存在,或者说某种力量。”

  她知道,他大概是暗指某个具有力量的人吧!是的,她有时也会有类似的想法,但大多数时候并没有。

  “仍然不够明确。”她说。

  胡涂笑了笑,他自然地笑着的时候,与他面对暴力时完全时判若两人,说实在话,他的笑非常的迷人,非常的酷。

  “比如说,天突然下雨了。你是否需要有一把伞,或者是某些可以避雨的地方。再比如,路上可能会非常偶然地出现一只野狗,你是否需要一根打狗棍子或者石头?还有石头?还有,你在路上散步的时候,影响到你的情绪。正如你所说的,你的时候,会感到兴奋。但是,路上事物,也会有一些令人不快的甚至是令石头?还有,你在路上散步的时候,几乎你所见的一切,都有可能影响到你的情绪。正如你所说的,你看到野花或者小溪或者小鸟的时候,会感到兴奋。但是,路上并不一定全都是这样令你高兴的事物,也会有一些令人不快的甚至是令人感伤和痛苦的事务。你可能会遇到一只因迷路而找不到家的小猫,也可能会遇到一只因为失去亲人而悲伤的小鸟,你甚至还可能遇到一个疯子,一个露体狂什么的。因为天突然阴了下来,你会感到压抑;因为惊雷滚滚你会感到骇异;因为空旷宁静的黑夜,你会感到恐怖和惧怕等等……”

  司仪笑了起来,“够了,你干脆明说好啦,你是我的护身符,只要我答应嫁给你,你就可以起到包医百病的作用。是这样吗?”

  胡涂同样地笑了笑,“不是。”他说,“实际上,任何人都不可能成为另一个人的护身符。人是有感情的,任何人,都会遇到许多的特别需要,不是这样,就会是那样,没有人能够例外。”

  “你需要什么?”

  “你如果是问现在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感到非常烦躁,甚至是不安,而且,大概因为身体受伤的缘故吧,我觉得此时的自己非常脆弱。所以,我需要一个我非常爱的女人陪在我身边,跟我讲话,甚至仅仅只是以关切的眼神看着我,我就会感到一种宁静中的快乐。”

  “不要老是将那个廉价的词挂在嘴边。”司仪突然变得异常激动起来,“我现在陪在你身边,甚至正如你所料,我关心你,真心地想帮助你。但是,这是因为友谊,而不是你所说的什么一钱不值的那种东西。所以,我请你记住一点,你所想给予我的,根本就是我所不需要的,以后,你最好少提到那个字。”

  胡涂更是惊讶,“为什么?我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持这种极端的看法?”

  “什么极端的看法?那根本就是事实。你们男人对这一点是最清楚不过了,见到一个有点姿色的女人,一天将那个字说一千遍,而且绝对不是对同一个女人。一件可以非常随便送给世界上任何人的东西,还能说有什么价值吗?还不足以说明其廉价吗?”

  胡涂站起来,扶住她,非常温柔地按她再次坐下来。她似乎已经有些习惯了他的这一运动,变得非常的驯顺,就像面对他叫她的名字一样自然。

  “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感情上受到过什么打击,才会如此的激烈?”

  司仪一直认为胡涂曾经对她进行过调查,她在他的面前,简直能像透明人一般,根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却没料到他会问出这句话,似乎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似的;她颇有些惊讶地问:“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装的?”

  胡涂更是惊讶了,“难道我应该知道吗?”

  “我还以为你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上帝。”

  “我明白了。”他说道。

  司仪却不明白起来,“你明白了什么?”

  “你认为我对你的过去进行过非常详细的调查,是这样吗?”

  “你是不是准备告诉我,你没有?”

  “我如果想调查的话,的确可以做到这一点。对此,我非常自信。但是,我不会用这种方式去调查你,即使我非常的想了解你。我觉得,这是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尤其是相爱的人之间。对不起,我又提到了那个字,因为我是真心的,百分之百的真心。你不相信也好,持怀疑态度也好,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明白,的确有些人将那个字看得非常廉价,但也有的人看得非常神圣。人的一生中,没有什么比一份真实的感情更神圣的了。也许你暂时不爱听这种话,所以,我暂也不说了,回到刚才的话题。请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对你的私人隐私进行调查。”

  谈到调查,便涉及到了她心头的一个谜团,这也正是她非常好奇而且急于掌握的。

  “可是,你一直派人跟踪我,这也是尊重我的隐私吗?”

  “我没有。”司仪阴恻地也笑道:“我记得有人刚刚还说过真诚之类的话,我想,某人不至于如此健忘吧?”

  “不是我健忘,而是我的确没有派人跟踪你。”

  “没有跟踪?可是,我无论走到哪里,你都知道。这难道不是事实?”胡涂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很坦然,也很开心。“你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怀疑,我一点都不会感到奇怪,这是因为你对我还不是很了解造成的。相信不久以后,这种误解自然就会解除。”

  “误解?你难道会告诉我,你有特殊的感知功能?你能预知我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事,与什么人接触?你的特殊感觉,什么达到地球的任何一个地方?你该不会用这种方式来吓我吧?”

  “我又不是神话中的人物,哪来那样的本事?”

  “那么,你为什么能准确地找到我?”

  “现代科技加上缜密的分析。”这样的回答,与她的分析也是相吻合的,他或许真的可以通过电话掌握一个人的所在地吧。可是,即使如此,她与他通话是在檀香山,而他却十分准确地找到了夏威夷。这种所谓的科技手段,也太神奇了一些吧!

  “你能不能解释得更清楚一些?”

  “暂时不能。”她知道到了关键时刻,必须使上一点社交手段,否则,恐怕是很难达到目的的。

  她装着非常气愤的样子,对他说道:“你不是一直将那个廉价的字挂在嘴里吗?而现在,你却对我说什么不能。这就是你的爱?就是你的信任?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想我会相信一个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不肯与我分享任何秘密的男人吗?”

  胡涂只是狡猾地笑着,根本就不发一言。

  司仪摆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姿态,穷追猛打地说道:“为什么不说话了?被我看穿了你的把戏,看透了你的虚伪,是不是?无话可说了,是不是?如此之快就露出了自己的老底,你不感到羞愧吗?”

  “好了啦!”胡涂说道,“你这个小家伙,我告诉你,你这一套,对我不起任何作用,还是收起来吧!。”

  “什么什么?我这一套是什么意思?”胡涂仍然是那副不以为意的笑脸,“你知道吗?在网际网络有一个词,叫社交工程术。有人为了得到某种自己所需要的资讯,便使用一些特殊的社交手段达到目的。其实,这种手段在现实生活中非常普遍地存在着,你刚才所使的,正是这种手段。我如果说得太明白了,”是不是少了些情趣?“司仪已经明白,面对这个聪明绝顶的家伙,自己那套社交手腕真的是作用不大,他精得很,根本就不会上钩。

  但是,她又不甘心就这么败在他的手下,为了达到目的,她不得不再一次施展社交工程术,拿出女性特有的一哄二骗三撒娇的手段,先用身体在他身上蹭了几蹭,又从鼻孔中哼出一个特别有魅力的声音接着便将身体摆了几摆。她当然知道,女性的身体是一种极为特殊的武器,尤其是针对那种对自己的身体有着特殊兴趣的男人,往往会有着世界上任何武器无达到的力量。

  “人家好奇死了,告诉我,好不好嘛!”她的这一连串动作的确有够冲击力,胡涂伸出一只手,从背后挽住了她的肩,说道:“如果你准备和我订城下之盟的话,我就告诉你。”

  “你别在我面前卖弄了嘛,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太聪明,而且,又不喜欢用脑的。你没有听说女人胸大无脑吗?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干脆,你还是说明白一些吧,老是玩这种文字游戏,太费劲了耶。”

  胡涂并不觉得她胸大无脑,相反,他倒是觉得她聪明绝顶,正因为她喜欢装糊涂,而且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装得惟妙惟肖,他才会觉得她可爱无比。与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实在是一件乐趣无穷的事。“好吧,你如果取消我们的赌局,答应成为我的未婚妻,我立即就告诉你。如果你坚持我们只赌了一场,还有两场未进行的话,为了保证我在这场赌博中有一点点求胜的希望,我不得不保有这一点小秘密。”

  司仪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伸出一只手指,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真是诡得很嘛,竟然想得那么远,我倒是将那件事给忘了。”

  晚餐刚刚送进房间,胡涂和司仪正准备开吃,响起了敲门声。

  胡涂正准备去开门,司仪已经抢先站起来,说道:“我去!”她走到门前,却没有及时将门打开,而是问道:“哪一位?”

  胡涂在背后说:“打开吧,是朋友。”

  司仪非常的奇怪,刚才的敲门声好像并无任何特别之处耶,他怎么知道是朋友?亦或他是很轻易相信别人的?半信半疑,她还是将门打开,结果看到门外所站的,正是上午来过的几人之一。那人手上提着两个大包裹,她看出,至少有一个是她的。

  “你好,辛苦了。”她礼貌地向来人一鞠躬,将他让进来。来人向她问候了一声,然后向房间走去,一面对胡涂说:“咳,胡,一切都解决了,现在,你可以放心了。”

  “其实,我一点都不担心,世界上根本没有你老兄出面搞不掂的事。”胡涂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甚至没有站起来,“要不要出去喝一杯?”

  “当然,如果你舍不得请我喝一杯的话,我会将你扔进太平洋去。”说过这句话,他又转向司仪,“美丽的小姐,我帮你们解决了这件事,难道,你连香吻都不肯给一个吗?”

  司仪想,对于这些外国佬来说,吻是一种礼节,自己虽然绝对不愿意吻世上任何男人的任何部位,可面前这个男人,的确是帮了自己大忙,他只不过索一吻而已,应该不算是过分,因此,便向前走了一步,准备以自己的唇去吻他的脸颊。

  但是,在她还没有吻上他之前,便觉有人猛地拉了他一把,接着,她便发现胡涂不知怎么已经挡在了她和那个外国佬的中间,那身手真是快捷无比。“托比,你找死哇!”胡涂恼怒地叫道。

  托比兴奋地大笑起来,“胡,这真是一件奇事,你竟然陷进了爱情游戏之中,这真是难以令人置信耶。”

  “很好笑是不是?我如果将你那张猪脸打歪了,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托比似乎很怕他一般,真的不笑了,而是拉着他的手,说:“走吧,你不是说要请我喝二杯吗?酒比女人好。”

  胡涂是余怒未消,对托比说:“我警告你,在她的面前,你最好少说这种没有油盐的话。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托比根本就不将他的话放在眼里,一边向外走,一边与司仪调笑。

  “司小姐,你最好离这个家伙远一点,他一点都不好玩,是个出了名的暴君。他没有用一根绳子将你绑起来,软禁在某一个我们根本不知道的地方,就已经算你好运。”

  胡涂却是一副要杀人的表情,“你难道闭上你的嘴,就会死人?”

  “我只是觉得如此美丽的小姐跟你在一起,完全是暴殄天物,所以想劝她早点回头嘛!”

  托比大概知道这句话会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说完之后,便拉着司仪向前跑去,一面还对胡涂说道:“我看,这样的小姐,你是不会善待的,还是将她交给我比较好一些。”

  这次,胡涂真是被激怒了,竟然咆哮一声,奋力追上来。“托比,你这只猪,我要杀了你!”他大声地喊叫着。

  无论是司仪还是胡涂,当然知道这只不过是他们之间一种十分特殊的表达友情方式。

  同时,司仪也看出了另一个问题,胡涂真的没有对她说假话,他实在是太在意她了,以至于到了将她视为禁脔的程度。此时,她的心情十分复杂。说不清到底是激动还是恐惧,作为还正常的女人,她其实也非常渴望能有一份真实可靠的感情,渴望被一个出色的男人所爱。

  同时,她又十分的害怕这种感情会再一次伤害自己,这种伤害,将可能超过以前任何一次。她当然可以一如既往,将自己心灵之门关得严严实实,不露半丝缝隙。

  然而,胡涂已经站在门外,等候已久。自己如果一直不肯将门打开,他会受到更大的伤害。他是个好男人,她是真的不忍心伤害他。可是,能有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一矛盾呢?这可真是她从未遇到的一大人生难题,她是进也不行退也不行。三个人到达一间酒楼,托比的兴趣似乎从她的身上转移了,不再以她作为调笑胡涂的话题,他们的谈话,也就变得亲密和谐起来,不再有那么浓的火药味,甚至谈得非常的开心。司仪只是在一旁陪坐,偶尔与他们碰一下杯,更多的时候,是独坐一隅,听他们谈话,看他们喝酒。从他们的言谈之中,她知道托比原来是一名国际刑警组织的成员,他与胡涂之间有过多次合作,有成功也有失败。最初,他们是各自吹嘘着自己的光荣历史和辉煌战果。酒至半酣的时候,两个人不知脑袋出了什么毛病,竟然开始相互攻击起来,所说全是生平所遇的一些糗事,而且,他们谈到了多个女人,根本就当司仪如无物。

  托比提到胡涂的异状糗事是:某一次,胡涂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某个西方女子,那是一个艳丽无比的女人,据托比所说,她的胸部大得足以与苏制核弹头一较高下。那个被救的女人对胡涂心生好感,主动投怀送抱,谁知穿越枪林弹雨不皱一下眉头的胡涂,面对女人的肉弹却大惊失色,结果是落荒而逃。

  “密斯司,你不知道,你大概不知道那一次,他是怎样躲逃出来的吧?”托比十分得意地说,“你一定知道金三角那种竹楼,对不对?他当时从竹楼上跳下去,下面有一个发臭的水塘,他担心那位金发小姐找到自己,就在水塘中躲了一个晚上。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全身臭得差不多要将全世界都污染了。”

  胡涂立即进行反击,“谁像你老兄呀,实在是太有爱心啦。竟连五十岁的老太婆也充满了爱心,都像你的妈一样老了。”

  托比连忙为自己辩解,“不对,她只有四五十岁,看上去非常年轻迷人。而且,她自己告诉我,她只有三十三岁。”喝得半醉以后,他们才散了,托比告辞离去,胡涂和司仪一起回酒店。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谈论的东西很无聊?”胡涂问道。

  的确是很无聊,不过,男人似乎很习惯于用一些无聊的方式表达他们的友谊,司仪作为非常有名的公关专才,并非不理解这一点。

  “我不理解你们男人,所以无从置评。”胡涂说:“托比这个人,按照我们男人的标准,他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朋友,不过,如果按照女人的标准,他可能是色了一些。”

  “真的吗?你真的在臭水塘中躲了一个晚上?”她似乎对这个问题更感兴趣一些,像他这种人,真难相信竟然会怕女人怕到了如此程度。

  “你难道相信他的胡说八道?我只不过是不小心落到了水塘之中,那水清凉得很。”

  司仪莞尔而笑,“那至少说明你是真的有那种经历了,那个女人真的那么可怕吗?竟吓得你不惜跳楼。”

  “相反,我一直觉得女人是非常可爱的。”她颇有些讶异地转过头去看他。

  他知道自己的话可能引起她的误解,连忙解释说:“不过,就我看来,女人的可爱有两种,一种只能供其他人观赏,一种才是给人爱的。绝大多数女人对于我来说,就只有观赏价值,而无法爱。或许别人会去爱她,但我不会。”

  司仪只知道那件事已经彻底解决了,但到底是怎样解决的,她并不清楚,曾有一次,她问过胡涂,得到的回答是:“我没有兴趣。你也知道,托比始终没有提到过那件事。据我估计,那个红毛猪大概下场一定不会太好吧!”

  自从危险信号解除之后,她便想过要与胡涂分开,至少是分别住在两个不同的房间,可胡涂却找出各种理由拖住她。好在他有够君子,同住一个大套间,真正是相敬如宾,从不曾对她有过任何的不恭不敬。正因为如此,他以各种理由阻挠她搬出时,她倒无法下定决心了。好在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胡涂的伤势好得很快。这当然因为他体质非常之好,同时,他又有着极强的内功,运内功疗伤,是一种再好不过的办法。司仪也暗自决定,再等几天,等他好得更彻底以后,自己便离开。很快就在檀香山住了一个星期,司仪想,如果再不离开的话,自己就没有假期了。

  胡涂大概是希望她在檀香山度完自己的假期吧,那样,他们之间的赌约便会自动作废,而他也可以因此名正言顺地要求她做他的未婚妻。不,她一定要离开,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越来越迷恋与他在一起,之所以一直都不忍与他分房而居,正是这种迷恋的表现。这其实是太危险了,如果长此下去,她很可能会迷失在他的温情之中。无论如何,她要将那场赌局进行下去,并且一定要取得最后的胜利,让他心服口服地远离自己。那样的结果,虽然显得有些残忍,她也会非常痛苦。可她知道,长痛不如短痛,为了避免相互成为对方永远的伤痛,这是她唯一的也是最明智地选择。

  “胡,我决定明天离开这里。”早晨起床后,她在房间中没有见到胡涂,便走到露台上,见他果然站在那里,凭栏远眺。她轻轻走过去,有些身不由己地神出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她知道,自己提出这件事需要勇气,说不定对他是一次不小地打击,所以,她想将气氛尽可能地处理得缓和一些。

  “我已经猜到了。”他说。

  “你是不是很生我的气?”

  “不,根本不会。我只是替你担心。”

  “担心?”

  “你知道,这个社会是非常复杂的。我自认为我是一个自我保护能力极强的人,可是,遇到了夏威夷那件事,我也无法独自处理,不得不动用其他一些关系。这就是现实,任何人都无法逃避的现实。”

  “那件事其实与我也有关,当时,我如果不激怒那家伙,只是不理他,可能就没事了。我会自己注意的。”

  “你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胡涂转过身来,抓住她地手,关切而又深情地说,“你心里当然清楚,你实在是太迷人了,你的美对于许多人的道德心是一种挑战,甚至包括那些可以被称为好人的人。这并非你的错,也不是那些人的错。如果要说错的话。那就人性的错。如果你是另一种女人,比如像我在金三角救那个女人,我的关心是另一种。可你不是,你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你的所有一切,都是我这一生中最弥足珍贵的财富。我实在无法想象,假如你受到任何一点点伤害,我将会如何承受那种打击。”

  司仪实在没有料到,他竟然会对自己有这样一番告白,这一阵猛烈的炮轰,实在有够冲击力,竟炸得她意乱情迷。大概全世界找不到一个女人不喜欢听这样的话吧!她当然也喜欢的,甚至内心深处有着一种久久的期待。然后,她又不能不提醒自己,感情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陷阱,如果稍不小心掉了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不行,司仪,你一定不能失去了理智,你应该坚强起来,坚决地从他身边走开。你不需要男人,不需要那种不可靠的廉价的东西。他或许是一个好男人,但世界上的好女人并不止你一个,短暂的伤痛之后,他会重新振作,并且很快会找到另一个好女人的。

  “请你别说了。”她异常冷静地说:“我已经决定了。”

  胡涂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好说。不过,我还是想问一问,我们之间的赌约还有效吗?”

  司仪抬头深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慌慌地低下来,“如果你想取消的话,我是不会有意见的。”

  “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话很伤我的心?”

  “求你不要说这些话,好不好?”

  “既然如此,我们下一个旅游点见了。不过,我可要提醒你做好心理准备,这次的赌局,你是一定会输的。也就是说,你要准备做我新娘。”

  司仪想:如果自己注定要输的话,那或许说明是上帝安排了这一切吧,既然命中注定,她又哪里有能力挣脱?也只好认命了。

  “我想去海边游泳,你去不去?”她转过身,向房间走去时说道。

  其实根本不用问,只要她还留在他身边一天,他是不会轻易离开她的。相聚的时光如此宝贵,他怎么舍得浪费呢?余下的时间中,两人不再谈分别的事,似乎全都有着一个共同的心愿,要好好享受这相处的时光。毕竟这是十分快乐的时光,尤其是司仪,她不知道从此之后,是否还会有类似的体验,即使有,也一定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强烈,那是绝对不可能了。

  这一点,她非常的肯定。在海中畅游了几个小时,两人都已经尽兴了,于是由司仪提议:“我们上岸去休息一下吧。”

  两人上得岸来,胡涂立即拿起大浴巾,将她整个身子包住,然后帮她擦着身上的水。这样的动作,实在是太亲近太令人痴迷。

  司仪哪里不想更多地享受这样的温馨?她激动得几乎热泪盈眶,甚至非常冲动,想扑进他的怀抱里,紧紧地拥抱他亲吻他。同时,她也知道这种感情是非常危险的,她不应该让最后的这段时光变得如此的缠绵,此时的缠绵将可能成为她一生的伤痛。理智告诉她,她应该拒绝他,应该始终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可是,感情这东西实在是太复杂太不可捉摸,她竟有些身不由己。

  算啦,反正都已经到了最后,就让彼此留下一些好的回忆吧,她在内心中,发生了一场感情对理智的游说:他为了获得她的爱,已经投人了太多太多,就让他获得一点回报吧!这要,对他或许更公平一点?如果在如此伤感的时候拒绝他,会不会显得太残忍,太绝情?不,你根本就是自己迷恋这种感觉嘛。你不必找任何借口了,应该当机立断,从他的怀抱中离开,否则,事情会变得不可收拾的,你知道吗?

  是的,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但你就是无法控制自己。就算我无法控制自己,那又怎样?明天,我们就要分开了,这只不过是最后一次。

  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是一个有着极强自制力的人,我知道自己该怎样做,不需要你在这里罗嗦。胡涂帮她擦干了身上的水,然后开始为自己擦,她则在沙滩上坐下来,双眼看着面前的海水,内心中的战斗,仍然没有平熄。

  “想什么呢?”他坐到她的身边,小心地问道。她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在想什么,那样就实在是太危险了。她必须将刚才的温情感受彻底抛开,然后找到—个合适的距离。

  “想不想谈谈你自己?”她问。

  这或许是一个很好而且安全的话题吧,有关他的过去,他的童年,既是她所关心的,也不会引起一些特殊的感情波澜。

  胡涂在沙滩上躺一来,面向蓝天,不应该说是面向遮阳伞,过了片刻才说道:“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孩子。”

  司仪暗自惊了一下,不明白他何以有此说。天下谁不是父母所生?他怎么说自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呢?难道他有着一个非常不幸的童年?

  “我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躺在沙滩上,除了能听到他的声音,似乎他全身没有一处会动。

  “自从记事起,我就生活在军营中,是一群军人养大了我。有些事情,我始终都不是很明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养我,也不知道后来他们为什么又将我送进感化院。我所知道的是,他们将我送进了感化院,却经常来看我,在感化院中,我比谁都富裕,同时,我又比谁都贫穷。感化院中大多数孩子都是没有亲人的,所以,他们得不到正常人所能享受的父爱母爱。我似乎有十几个父亲,他们给了我许许多多的爱,也正因为他们的给予,使我所享受到的感情富裕到了贫穷的程度。”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个话题。”她颇有些伤感地说道。

  “不要紧,这些都是你应该知道的。”“我应该知道的?”胡涂又加强了一句,“我的一切,全都是你应该知道的,我从来都没有打算向你瞒任何东西,只是我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说出来。”

  天啦,他实在是太自信了,以为她一定会成为他的人。司仪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极大的错误,她绝对不该提起这件事,在知道了他的童年不幸之后,再离开他,对于她的爱心是一次极其沉重的打击,也是—次严峻的挑战。

  “我好渴,我想去买点水喝。”这当然是她转换话题的小手段,像她这种极善交际的女人,这样的小手段层出不穷,任何时候都可以信手拈来。

  胡涂一把拉住了正准备离去的她,说道:“让我去吧!”

  司仪独自躺在沙滩上,心中十分的感伤。她一直觉得自己十分的不幸,因为父母感情不好,在她十岁那年分手了。现在她才知道,与胡涂相比,她的幸福简直是太多了,虽然父母离异,可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一如既往地深爱着她,他们分别以自己的方式,向她表达着自己的爱意,只不过她始终感到那是一种有缺陷的爱,因此固执地不肯接受。胡涂甚至连这种有缺陷的爱都不曾有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与他相比,自己又是何其的幸运!胡涂买饮料回来时,司仪已经早已闭上了眼睛,将呼吸调整均匀匀,进行了一种假睡状态。她必须这样做,否则,她将无法面对胡涂,更无法与之交谈。当然,她其实可以提出回酒店,进入酒店以后,她便可以将自己关在房间之中,根本就不与他见面。但是,她的确很想多与他呆在一起。这是分别的最后时光耶,每一分每一秒都异常的珍贵,她怎么能够随便的浪费掉?

  既不与他分开,又不与他谈话的唯一办法,那就只有假装睡觉了。她是一个惯于冥思苦想的人,或者说是一个爱幻想的女人,假睡对于她并不是一件难事。她偷偷地享受着他躺在自己身边给她带来的快乐,静静地品尝着这分别前的美妙时光。不知不觉间,竟真的睡了过去。

  胡涂一直在她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心中被一种特有的温馨气氛充满。他完全沉浸在一种如痴如醉的状态中,根本就没有主意到时间的流逝。后来,天黑了下来,她的面庞在他的眼前变得模糊,模糊因此成为了一种新的震撼人心的美。

  他想,他这一生将永远记住这个海滩上的日子,这是一个始终都会温馨地停留于他心灵深处的日子。实在已经太晚了,就是再不忍心,也不能不喊醒她,否则,准备管理处那帮粗鲁的家伙便会来侵扰她的好梦,那实在太过残忍太煞风景。

  整个晚上时间,他们都非常的沉默,大约是意识到分别在一步步迫近吧!回到房间以后,胡涂很想再与她共度一段快乐时光,但是她却将自己的门闩得紧紧的,根本就不肯给他这样的机会。第二天早晨,胡涂虽然起得很早,但房间中除了留有她的隔夜体香之外,再没有她的任何物品。她已经走了,悄悄地走了。当然,他可以赶到机场去,送她一程。但她执意这样做,也许有她的理由吧。他何必违背她的意愿?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他在心中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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