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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晴雯言情小说--东邦烈传系列《训兽师与刁蛮女》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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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正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7
前情提要

  关于(东邦烈传)之三《偷心小猫猫》虽然龚季云已要丁允辰传话给“东邦人”,要他们放心,别再介入他和伊藤忍的事情中,但身为“死党兼换帖”,“东邦人”自然不可能因此坐视不管,于是一伙人在百忙之中抽空齐聚一堂,举行“高峰会议”,商讨对策。此时,正逢“神枪手”安凯臣一年一度的“夏季私人岛度假”即将展开,一伙人于是约定随时保持联系,并于不久的将来在岛上会合。

  然而,就在安凯臣即将出航的当天,却因一出变调的“府雀变凤凰”而邂逅了女主角纪小彤,进而带她同行。于是,一场“双重人格”vs. “搧情作家”的爱情故事于焉展开……原本,“东邦人”便不期望安凯臣此次的海上之旅能顺利,因为他们知道伊藤忍一定会出面干扰。

  而他们的预期果真应验,伊藤忍这回竟然和一直规觎“威京集团”总裁宝座的安仲岳(安凯臣的二伯)联手,企图于岛上除掉安凯臣,幸好龚季云神机妙算,加上宫崎耀司和“东邦人”默契十足的合作,“岛上突击”非但有惊无险的落幕,而且还给对方迎头痛击。

  突击计划失败,令伊藤忍十分生气,正当他又在想下一个铲除“东邦人”的“计划”

  时,东京方面却传来伊藤老爷病危的恶耗,情况于是又起了重大转变……

  主要出场人物简介1.向以农:男主角,英文名字是VICTOR(维克多)。

  2.绪方真纪(真绘):女主角。

  3.河野静子:绪方真纪的未婚妻?!

  4.绪方千树& 智子:城主夫妇,女主角的双亲。

  5.安凯玲:“神枪手”安凯臣的妹妹,小名安安,“三K 党”之一。

  6.雷君凡、南宫烈:“东邦人”是也。

  7.朱理安:“性喜男色”的英国变态伯爵,对安凯玲情有独钟。

  8.海伦:知名女明星,喜欢向以农。

  9.艾雷斯:第五度空间的天使王子。

  10. 伊藤忍、宫崎耀司、龚季云:目前皆在日本,详见《东邦烈传》系列之三的简介。

  醋海生波——《柬邦列传》之四左晴雯“吃醋”和“嫉妒”当真是情人们的专利吗?

  这事儿咱们姑且不谈,把它留给情人们自个儿去伤脑筋啰!小女子比较感兴趣的反而是——如果有一个得意洋洋的标榜“他的爱情字典里没有”嫉妒“这两个字”的花花公子,一旦吃起醋来,而自己又不自知时,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而能让这样自负的花花大少抱醋狂饮的女子,又具什么样的可人儿?

  基于这样的好奇心理,于是便产生了《驯兽师与刁蛮女》这个故事的初步构思。

  接着,小女子又一不小心想到,前三位“东邦怪人”的追爱过程似乎都太过顺利,老让他们这些“恶魔党”给占尽优势,而苦了那三位可爱的女主角!

  不!这怎么行!怎么可以老是让女主角们都这么好“笼络”、这么容易“骗”到手呢?

  那岂不太便宜“东邦”这群“恶魔党”了吗?(嘘!可别说是人家说的哦!省得人家被他们K …#@*X——呜——来不及啦!)好了,言归正传吧!就是因为不能老让女主角们ㄔㄨㄅㄝ——不合小女子的作风嘛!

  所以咱们“神偷”向以农就没那么幸运啦:嘿嘿w 小女子刻意给他安排了一个“不男不女”,不!是合乎他最欣赏的“中性”调调儿,又拥有一张他最执著、最钟爱的“脸型”的绪方真纪(真绘?!),来当他的“对手”!

  别怀疑,这个女孩子绝对不好惹,她可是那个彷如日本“幕府时代”的“神秘之城”

  的“少城主”哩!

  问人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就请众家大小帅哥、姑娘们自行用功去啰!嘻嘻!

  最后,自然是希望你们会喜欢这个故事啦!当然,如有什么不满意或意见,也诚心的欢迎你们提出啰!这样小女子才能“知错就改”,就像人家现在已经不再说:“如果你们还是不满意,就再被大老奸骗一次,期待下一本书——”之类的话了,对吧!呵呵!

  Ps. 还是老话一句,来信请寄——“台南邮政信箱|524 号”左晴雯小姐收,就行啰!

  序曲向以农和龚季云最大的不同是——龚季云总是笑着一张一0 一号的笑脸,而让人无法猜透他真正的心事,而向以农则是因为表情太多、变化太快,并且拥有许多不同的面孔,以至于让人无法确定他真正的想法。

  不过大体上说来,向以农还是比龚季云“可爱”多了,因为他在该说话时,话绝对不会说得出别人少,甚至会霸占别人的发言权哩!所以说,他还是比那个“怪胎之最”

  “可爱”了些啰!

  而关于他的详细档案,可从伊藤忍的数据库中,探知二一——No.1曲希瑞NO.2南宫烈No.3安凯臣Nc.4向以农外号:神偷。

  特长:天生的演员,演技一流,足可骗过任何人,人擅长编剧、导戏、摄影等技巧:且有一双“巧手”,这世界上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同时是一个“开锁”天才,不论是什么类型的锁,只要到了他手上,绝没有打不开的。此外,还精通“易容术”,擅长“制造”各种不同的“面孔”。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此人还是个天生的“艺术品舰赏家”,凭本能便可轻易辨别各种类型艺术品的真伪,举凡名画、雕刻、骨董、宝石……

  等,皆可易如反掌的辨识真假。在学生时代是“东邦”的“专任化妆师”、“专任盗帅”

  兼“专任锁匠”、“资源补给中心”。

  绝技:业余“拳王”,一拳便能揍昏任何强敌,还是个飞毛腿,所以还有一个外号叫:“快脚拳王”。

  现职:美国好莱坞身价最高、最炙手可热的三天导演之一,同时是拥有全美三大制片厂之一的制片家,并在世界各地拥有制片厂、大型游乐园,以及大型连锁影片发行公司。

  背景:欧洲航空业三大龙头之一的“寰宇集团”现任总裁最小的儿子。

  No.5雷君凡No.6龚季云(展令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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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7-10-27
第十章

  德国。海德堡或许是雷君凡的话对海伦起了不小的作用,因此接下来的拍摄工作都一直很顺利的进而在另一方面,确定了向以农对自己的深爱的绪方真绘,态度也收敛了很多,不再故意去招惹海伦,当然海伦也未再来找她麻烦,两个人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

  在拍片的那段时间中,绪方真绘总是很乖巧的待在向以农身边,静静的欣赏他工作时的“魔鬼导演”模样。

  初次见到他那判若两人的样子时,绪方真绘的确有些被吓着而无法适应,但很快的,她便爱上他那副为自己的理想奋斗的“魔鬼作风”了。

  虽然向以农曾建议她和安凯玲及电君凡四处去逛逛,才不会无聊,但她却宁愿待在他身边,欣赏他的“另一面”。

  两人的感情在朝夕相处中,愈发迅速茁壮,而周遭的人也都乐见其成,当然,海伦是例外的。

  然后,在一个晴朗的午后,这部片子顺利的杀青了。

  紧接着,庆功宴便登场啦!

  看着老是溺在一起的向以农和绪方真绘,安凯玲不禁吐了一口气。“真无趣,一点也不好玩!”一旁的雷君凡明知故问的一笑。“怎么了?难不成你不希望他们两人感情进展迅速?”

  “你明知道不是那样!”她原本以为会有一场好戏可看,尤其是海伦来了之后,再加上她刻意安排的“假情敌”朱理安那呆瓜,谁知道好好的“计划”经海伦那弄巧反拙的笨蛋一搅和,便完全没得派上用场,还害她和那个呆瓜朱理安瞎耗了不少时间,好不容易才把那个笨瓜又给哄回英国去。

  他们两人倒好,一场爆破的意外,正给了他们的感情打了一剂催化剂,得以迅速成长,啧!

  也难怪她不舒服,白忙一场,又没能如愿看到“好戏”。“好了啦,反正你也看到以农那小子吃醋嫉妒的模样了,不是吗?而且他们也如我们期待的一般恩爱,这己称得上皆大欢喜了,你就别再闷闷不乐啦!”雷君凡好心的劝告她。

  “可是——”安凯玲并非不同意雷君凡的说法,但她就是无法立即释怀。

  “这样吧,明天那场双人划船比赛,我和你搭档,并保证你赢过以农和真绘他们那一组,如何?”雷君凡试着逗她开心。

  原来这别墅东侧有个私人湖泊,所以他们便安排了一个“划船比赛”,作为庆功宴的最后一个压轴节目。

  “不能黄牛哦!”安凯玲这才开心了些。

  “保证不会!”雷君凡才说着,眼睛便瞄到不寻常的一幕。

  “怎么了?”安凯玲沿着他的视线方向望过去——嘿!居然是向以农和海伦哩!

  安凯玲的精神全来了,当下就蹑手蹑脚的跟踪去。

  “安安,别去啦!”雷君凡嘴巴虽如此嚷嚷,却也跟着移动脚步。

  很快的,他们找到了很好的“观礼席”,就定位之后,便兴致勃勃的期待着接下去的发展——“”怎么了,海伦,你最近似乎都不大开!“说话的是向以农。

  “你还会关心我吗?”海伦的语气酸得很。

  “我当然关心你,我们是好朋友啊!”向以农坦率的表示。

  海伦更吃味了。“你成天和真绘溺在一起,哪有多余的闲工夫理我这个好朋友啊!”

  “海伦,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想跟我说?”向以农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我——”海伦本想一古脑儿全盘托出,但回首看见他那深邃迷人的眼畔,以及出色俊挺的容颜时,她又犹豫了。

  反而是向以农又主动开口表示:“海伦,我们认识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一向大方率性,有什么说什么,怎么今天突然变了个样呢?”

  “VICT0R,你老实告诉我——”

  海伦心一横,豁出去了。“你从没把我当成异性爱过吗?”

  “没有。你是知道的,一直以来,朋友在我心中的地位和分量,一直都远胜过情人!”他实话实说。

  “那现在呢?真绘是情人还是朋友?”她显得有些激动。

  一提起绪方真绘,向以农的神情便添增了几分温柔。“真绘例外,她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情人,她是我心中最重要的宝贝!”

  海伦听得心都快碎了。“那——如果我告诉你,我爱你,一直以女性的身分爱着你,从没把你当同性朋友看待,你又会如何呢?”

  向以农当场吓了一跳。“海伦,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到这时,同以农才发现她真正的感情。一时之间,他真的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比较恰当。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海伦忍不住低吼一声。

  “我从第一次见到你便爱上你了,但当我发现你是一个重规友情胜过爱情的人时,我便选择成为你的朋友。这些年来,我一直对自己很有信心,因为你虽然一直拥有许多情人,但却不曾认真过。因此,当你打电话告诉我,你从日本带回来一位日本友人的女儿时,我也不是很在意,谁知道你后来居然会对她动真情,那我对你的感情怎么办啊?!”她愈说愈伤心,眼泪不禁淌落衣襟。

  向以农自责不已,他应该早些发现她的感情才是!

  “对不起!海伦,我——”

  “你什么都别说,只要告诉我,你爱不爱我?像对真绘那般的深爱!”明知答案会令自己更伤心,她就是不肯轻易死心。

  向以农沉默了片刻才正色的表态。“海伦,我只能对你说抱歉,因为在我心中,对真绘的那份感情是独一无二的,无法分给别人,希望你谅解,我还是只能把你当成朋友。

  真的抱歉,海伦!“他虽对她感到歉疚,语气却是坚定不移的。

  他都说得这么白了,她还能不死心吗?“没关系,我——”她话才说一半,眼角的余光便瞥见正朝他们走来的绪方真绘,于是她当下话锋一转。

  “vICTOR,你可以答应我最后的一个要求吗?”

  “你说!”他因背对着绪方真绘,所以并未察觉她的出现。

  “我希望你以吻情人的方式,给我一个告别之吻!”她刻意说得楚楚可怜。

  “这——”

  “难道连我这最后的小小要求,你都做不到?”快答应啊,不然就来不及了!

  向以农思索了片刻才说:“这样你会比较好过吗?”

  “当然,而且我会很快就对你死心!”她是不得不死心。

  “那——好吧!”向以农终于点头应允了。

  海伦差点儿笑出声音,尤其当她瞥见绪方真绘愈来愈近的身影时。

  “以农,原来你在这——”绪方真绘的笑容僵在脸上,就在她目睹向以农吻海伦的那一幕时。

  “真绘?!”向以农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她会出现在这儿,而且偏就出现在这节骨眼上!

  “你这个混蛋——”绪方真绘右手一挥,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给她“莫名其妙”的一掌,向以农的火气也全上来了。“你凭什么打我?”

  “因为你花心,不专情!”绪方真绘说着又是一巴掌。

  只可惜这回没能得逞。“我对你还不够专情吗?”

  “那你为什么吻她?这就是你的专情?”绪方真绘得理不饶人。

  “那是——”他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而且他也不想再伤害海伦了。

  “你说不出来了吧!花心大少!到处留情的大色狼!变态!”她气得失去理智。

  “真绘!你冷静一点,听我说!”他试着和她讲理。

  “你说得还不够多吗?”她毫不留情的又赏了他一记。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他也火了。

  “你背着我做这种事,还要我相信你!”绪方真绘简直快气疯了。

  “我有做什么吗?”他倒是理直气壮,只因为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你吻了她,不是吗?”还想抵赖!绪方真绘恨不得一掌劈了海伦那八婆,她居然乐得在一边看好戏!

  “对!那又怎样?”他向来敢做敢当。

  绪方真绘一颗心痛得彷如被刀割一般。“你难道不知道你那样会让我心痛,令我嫉妒吗?”

  “有什么好嫉妒的,为什么连你也有这种肤浅的想法?!”其实他可以理解她吃醋的心理,但却无法谅解她对他的不信任。难道我在她心中,当真这么没信用?!

  “我肤浅?!我因为爱你而嫉妒,你却说我肤浅?!”绪方真绘快昏过去了,但她始终没有泪眼相向——个性使然之故。

  “我——”他自觉说错话,才正想设法补救,绪方真绘便又抢着开口:“难道你敢说,你从没为我吃醋,为我嫉妒过?”谁知向以农一听到这话,居然用鼻子哼笑。“我嫉妒?!别开玩笑了,我不是早说过,我的爱情字典里并没有这个字眼吗?”

  “此话当真?!”

  “当然!”他倒是中气十足,而且态度十分笃定。

  “很好,你最好不要忘记这句话!”语毕,她便转身离去,此时她的态度是异常冷静的,和方才的盛怒简直判若两人。

  “真绘?”她不合逻辑的反应,令向以农大惑意外而无法适应。

  再回首时,绪方真绘已经是一张“笑脸”。“没事了,我先回宴会去,你们慢慢聊吧!

  不打扰你们了。“接着,她便头也不回的迅速离去。

  “真绘!”向以农总觉得不对劲,想追过去,却又放不下海伦。

  海伦这回倒是很好心,主动对他说道:“我没事了,你去看看她吧!”向以农这才安心的飞奔而去。

  “两位看倌,你们可以现身了吧!”待向以农走远之后,海伦便对着身后的树丛大声说道。

  安凯玲和雷君凡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从“观礼席”站出来。

  “对于我这个失败者最后一点小小的恶作剧,你们不会怪罪吧!”她似笑非笑的说。

  “当然不会,这是你的权利!”安凯玲这回倒是很大方又明理,一点也没有责怪她的味道。

  她的反应让海伦有些意外,但也末再多说什么,看了他们一眼之后,便打算先行离去。

  “那——后会有期了!”包括说这句话的海伦在内,他们三人都知道,在短时间内,他们是不会再见面了。

  不过,安凯玲和电君凡却一样相信,海伦很快便会重新站起来,因为她真的是个大美人,而美人通常都不会寂寞太久的,不是吗?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又想玩什么把戏了吧?”雷君凡确定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便开门见山的追问安凯玲。

  只见安凯玲邪邪的笑道:“你先答应我,不可以把方才接吻的真相告诉真绘。”他早该料到她在打什么坏主意。“行!都依你,接下来呢?”现在的安凯玲简直快乐得不得了,再也不会觉得无趣了。“我们只管看好戏使成,其他的真绘会替我们做得非常好的,呵!”她笑得十分神秘。

  之所以会这么有把握,是因为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她对绪方真绘的个性有着某种程度的了解和把握。

  或许是生长环境的关系,所以绪方真绘并不像一般女孩一样,一旦感情触礁,就只会哭哭啼啼,反而会异常坚强的勇敢面对,最重要的是,她是典型的“以牙还牙”主义者,因此,安凯玲一点也不愁没有“好戏”可看。

  看她那自信满满的样子,雷君凡反而有些为好友担心了。“安安——”“放心啦!

  不会有事的啦!我们快进去吧!“安凯玲说着便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看戏是吗?”说实话,他也挺好奇绪方真绘接下来会如何“对待”向以农呢!

  “当然!”向以农一走进晚宴,便四处张望,不停的寻找绪方真绘的踪影。

  哈!真好运,一下子就给他瞧见了!她正和一位英俊小生有说有笑的说个没完哩!

  向以农一见到这一幕,便不由得怒火中烧,三步并作两步的便往他们的方向冲过去。

  “真绘!”“啊!你来得正好,刚好帮我拿着杯子,我和赛门正要去跳舞呢!”笑着说完之后,她当真就把酒杯塞给他,头也不回的和赛门走向舞池去。

  面对如此意外的结果,向以农着实愣了一下,但他很快便丢下酒杯,又追了过去。

  “真绘!真绘!你听我说——”一看到碍眼的赛门,他心里就有气,若不是碍于立场,他会给他一拳,好让他脑袋瓜变聪明些,别老在这儿碍手碍脚。

  绪方真绘始终维持着一张甜美的笑脸。“VICTOR先生找我有事吗?”百分之百客气又见外的语气。

  向以农听得很不是滋味,更觉得刺耳。“真绘,你别这样,鸡道我们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行!但是得等我跳完舞。”绪方真绘笑得更加迷人。

  “这曲子快结束了是吧!那我就在这儿等你。”向以农迫不及待的示好。

  绪方真绘却笑着摇头。“很抱歉,接下来还有五位男士等着和我共舞!”虽然她的舞技称不上高杆纯熟,但人美嘛,就是吃香占便宜啰!

  “什么?!”向以农一听,只差没有气昏。

  “VICTOR先生何必苦苦缠着我呢?我可承担不起,等着和你跳舞亲热的人不是很多吗?”绪方真绘见他脸色愈来愈难看,就说得愈开心。

  向以农看心上人在别的男人怀中轻舞,他心中的无名火就愈烧愈旺。“真绘,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愿意向你赔不是,但你至少也该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不是告诉你,等我跳完舞再说吗?”她一点也不肯妥协。“请你别在那儿挡路好吗?这儿是舞池呢!”“真绘——”“以农,你别这样嘛!先和我们到那边坐坐,有事待会儿再说吧!”

  适时出现的安凯玲,二话不说便便把他给拉走,当然雷君凡也有提供“赞助”。

  临走时,安凯玲还不忘偷偷投给绪方真绘一个“加油!”的讯号,绪方真绘则回给她一个“看我的”的笑容。

  眼看着绪方真绘在不同男人臂弯里流连嬉笑,向以农就愈看愈光火,差点儿我把手中的杯子给捏碎。

  “那个色鬼保罗,居然敢和真绘靠得那么近,简百可恶透顶!”他说着便打算冲过去“纠正”保罗的“不当行为”。

  偏偏又让安凯玲和电君凡给拦住。

  “我说以农啊!人家真绘又还没嫁给你,你凭什么如此干涉她的行动自由啊!”安凯玲故意用不解的语气问道。

  “我哪有要干涉她,我只是怕她太单纯,被那些色鬼给占了便宜!”向以农说得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可是我看你的样子,根本就像个打翻醋坛子的丈夫,正在嫉妒和自己老婆亲热的男人呢!”“嫉妒?!我会嫉妒?”“别开玩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他话才说一半,便丢下他们冲了出去。

  “以农,你要去哪里?”安凯玲是明知故问。

  “我要去警告那个色鬼,不准他乱摸真绘的手!”向以农理所当然的拋过来这么气愤填膺的一句。

  安凯玲和雷君凡见状,不禁相视而笑——这就叫他不嫉妒,难道他没发现他那张脸早比吃人魔王还要恐怖少说百倍了吗?

  结果,向以农自然又是灰头土脸的搬羽而归。

  一个小时下来,同样的情形少说重复了十遍。

  安凯玲看得好过瘾,雷君凡则有些同情好友的处境,不过“祸”是他自己闯的,也只好由他自己去“收拾”啦!

  好不容易,终于轮到向以农和绪方真绘共舞。

  向以农连忙把握机会开口:“真绘,你听我说,我和海伦接吻是因为——真绘,你看我这边好不好?”“那怎么成,我们是在跳探戈耶!难道你不知道这是探戈的标准舞姿吗?”她说着便又把脸侧向另一边,就是不给他正面碰上。

  明知她是故意整他,他也只能捺着性子说:“那我们不要跳了,到一旁坐下来谈好吗?”“那可不成,我很喜欢跳探戈的,如果你不喜欢,请便!我找别人便是!”绪方真绘才不肯那么轻易就放过他呢!虽然她实在不大会跳探戈,那舞姿看起来甚至有点糗,但把头左右用来甩去这招,她倒是相当拿手。

  “我跳,我没说我不喜欢啊!”他赶忙握紧她的小手,省得她当真拂袖而去。

  看着可爱的心上人在自己怀中不停的舞着,向以农真是愈看就愈心动。他可不想一直和她如此僵持下去,得赶快和解才行,他实在好希望能像往常一般,轻楼着她,一遍又一遍的物着她。

  因此,他决定再重新打开僵局。“真绘,我——”奈何他才一开口,她便又把头侧向另一边去。

  他不死心,又试了一遍。

  谁知她当真又转向另一边去。

  经过几次的尝试之后,向以农又忍不住低叫:“你就不能把脸正对着我吗?”“我不是说过这是探戈的”标准姿势“吗?”她笑得好甜好迷人。

  向以农快给他逼疯了。

  “真绘,你再这么不可理喻,我当真要生气了!”他对她下最后通牒。

  偏偏她依旧无动于衷,还把下巴翘得几层楼高,以示不妥协之强硬立场。

  更气死人的是,她还当着他的面,对身旁的另一名男士拋了一个媚眼。

  向以农一看,当场就丢下她,头也不回的砖身而去,一直往屋外走去。

  绪方真绘没想到这回他会如此生气,一张脸旋即垮了下来。

  他生气了,他真的生气了!她开始后悔了,她应该给他机会的,整了他一个晚上,又见他为她吃了一个晚上的醋,她的气早就消去一大半了。

  而且,经过冷静的思考之后,她也知道那个“吻”一定大有文章,但是她就是硬不肯妥协,决心赌气到底。

  现在可好了,愈弄愈糟啦!

  “真绘,你还好吧!”安凯玲怕她跌倒,因而伸手扶着她,将她带离舞池。

  “我是不是错了?我太过分了,对不对?我应该给他机会解释的,我明明知道他并不花心,明明知道他只是没发现自己的妒意,我却还要故意激怒他,我——”她真的好后悔,就怕他真的不再理她。

  安凯玲可就比她乐观多了,不过,她不会这么快就告诉她向以农离去的“真相”的,否则游戏不就变得不好玩了。“没事的,你只是太累了,我们先去睡吧!有事明天再说!”“可是——”绪方真绘已没了主意。

  “明天早上不是有划船比赛吗?你和他正好是同一组,有得是机会独处,你又何必急在一时?不如先去休息,待明天彼此都冷静些,再重新谈不迟!”安凯玲极力的说服她。

  “这样行得通吗?”她开始有些心动。

  “当然!相信我吧!”眼见说服即将奏捷,安凯玲又加把劲。

  绪方真绘思索了片刻,终于点头同意。“我听你的就是了!”“这才对嘛!”安凯玲相当满意的一笑。

  接着,她们便双双进人闺房中,准备睡觉去。

  在另一方面,雷君凡按照安凯玲的指示,尾随向以农来到屋外。

  只见向以农一手按着胸口,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雷君凡不忍心见好友如此,便开口探问:“你还好吧,以农!”“怎么会好,我的心都快痛毙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看到真绘对大卫示好,我的心脏就一阵剧烈的疼痛,还有种反胃和窒息的感觉,只好赶快出来透透气!”原来这才是他拂袖而去的“真相”。

  雷君凡都快笑出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子会“钝”到这种地步。“要不要我告诉你,你心痛的原因啊?”

  “你知道?!”向以农大感意外。这小子什么时候和希瑞偷学了医术啦?!

  雷君凡岂会不知他的想法,不过,此时此刻,他也懒得再多说什么,直截了当的便公布真正的谜底。“我告诉你,你那怪病以及今晚的一切反常举动,全有个共同的病名叫”嫉妒“!”

  “啊——!”经好友这么一点,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叫“嫉妒”?!难怪他——他呆愣了半晌之后,似乎有了什么领悟和决定,人也跟着振奋起来,和方才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简直无法相提并论。

  “我知道我咳怎么做了!”他笑得十分自信,俨然又回复原有的气势和神采。

  雷君凡总算完全放心了——这么一来,应该不会再出状况了才是!而安凯玲托付他的“任务”,也算圆满达成啦!

  “加油!”他衷心的说道。

  向以农看了他一眼才说:“我一定会加油,等我处理好和真绘的事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和安安的!”语气中多半是闹着玩的成分居多。

  雷君凡自然也明白。“我会等着的,你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解决吧!”“放心吧!明天,等明天划船比赛开始,事情就会有转机的!”既然已完全明白自己行为反常、不合理的真正原因,而且也坦然接受,他自然就没有道理再如此别脚下去啦!

  呵!

  当阳光再度亲吻大地时,“划船大赛”也就跟着揭开序幕了。

  绪方真绘一到现场,就忙着寻找向以农的身影。

  “你在找我吗?”向以农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绪方真绘差点儿吓出尖叫声,他那冷峻不带感情的声音,让她不敢回头称是。“我们是同一组,所以——”“那就快走吧!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向以农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便自顾自得往湖边走去。

  他果然还在生气!绪方真绘心里又急又气,连忙跟了过去。

  一直到比赛开始,他们之间都维持着“低气压”,谁也没有开口和对方说话。

  向以农是基于自己的“计划”,绪方真绘则是以为他还在生她的气,而不敢轻举妄动。

  眼看着别的船只都有说有笑,绪力真绘就更加不是滋味。

  她昨晚是过份了些没错,但一开始先犯错的是他啊!

  现在他居然还如此摆架子,哼!

  绪方真绘愈想愈生气,愈想愈不平,不自觉的便加速了手中的划桨动作,也算是一种泄愤的方式吧!

  向以农则配合她的动作,也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绪方真绘见状,便又加快了些,向以农依旧配合她。

  最后,还是绪方真绘沉不住气,先行开口:“你为什么都不说话?你不是有话要告诉我吗?”“你肯听吗?”他挺无辜的说道,声调依旧是平淡而不带感情的。

  绪方真绘捺着性子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听就是!”“可是你昨晚明明——”

  这会儿反而是他在吊她胃口了。

  “昨晚是昨晚,我现在想听了嘛,你到底说是不说!”绪方真绘眼看又要冒火,但她实在不想再和他僵持下去,所以便把气发泄在船桨上,船速因而又加快了些。

  “说!我当然要说!”既已达到预期效果,他使见好就收,不再捉弄她,省得搞砸正经事。

  “昨晚海伦向我示爱,说她一直爱着我,并未把我当成中性朋友看待,我大惑意外,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向她说抱歉,她于是提出最后的要求,要我给她一个告别之吻,也就是你看到的那一幕,接下来的事就不用我说啦!”他说得既简洁又详细。

  我就知道事有蹊跷!“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我是很想说啊!只可惜——”说到这儿,他还故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反正我这个人就是花心,变态的大色狼,一点也不值得信任,只会处处留情,唉!枉费我一片真心真意——”他愈说愈凄惨,就只差没一把自怜的泪水。

  怎么全是她昨晚说过的话?绪方真绘愈听愈心虚。“那——那是因——因为——”

  向以农则愈说愈有劲。“唉!算了!怪只怪我一世风流,才会落得这般下场,连想向人家道个歉,都得白忙一个晚上还徒劳无功,这还不打紧,更可怜的是还为人家吃了一整晚的醋,嫉妒得做出许多不合理的行为,结果人家还是不屑一顾,唉!真是可怜哦——”

  听到这儿,绪方真绘再也忍不住了,连忙迫不及待的追问:“你说你吃了一个晚上的醋?这么说,你是承认你会为情嫉妒了?!”

  “那当然,不过也只有对我真正所爱的人才会嫉妒啰!”他立即表明立场。

  “那——你真正所爱的人有几个?”她的心跳得好快好意,一张脸愈来愈呈现“笑”

  字“真正所爱的人当然只有一个啰!”事情如他所预料的般顺利进展,令他十分满意。

  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越过了比赛的终点,而且还是第一名呢!不过,他们两人都没多加注意,还是继续往前划去。

  “那——你真正所爱的人是谁啊?”绪方真绘的声音甚至有些发抖。

  “她啊——是个可爱活泼又调皮的俏女孩,但是有时候却会无理取闹,还蛮不讲理,害得我想求婚都没有机会开口。”他故意大叹一声,事实上,他已快笑出来啦!

  “我保证她以后不会再不分青红皂白的无理取闹,但并不保证她不再调皮捣蛋!”

  她就是她,再怎么也不可能全盘改变。

  而他就是喜欢她这副调调。“调皮捣蛋无所谓,无理取闹偶尔为之也无妨,但要有分寸,凡事适可而止!”“我明白,我一定会转告她的,相信她一定会做到!”绪方真绘兴奋得快说不下去了。

  向以农这才悄悄转过身,贴近她的背脊,在她耳畔轻声呢喃:“那请你转告她,说我爱她,为了证明对她的深爱,我决定和其他的情人全部分手,好不好?”

  她说:“你喜欢就好——”

  “那你再告诉她,我从今以后都只爱她一个人,不再有别人,好不好?”

  她还是说:“你喜欢就好——”

  “那我问你求婚好不好!”说这话时,他已紧紧的搂住她。

  “你喜欢就好!”她乖巧得像一只小绵羊一般,柔柔顺顺的依偎在以农怀里。

  “那我现在吻你好不好!”

  “你喜欢就好——”于是,一场风波终告平息,相爱的两人再度言归于好,这会儿正吻得缠绵悱恻,浑然忘我呢!

  而早就弃权,偷偷躲在一边“欣赏”他们的热情演出的雷君凡和安凯玲,见到预期中的圆满结局,都感到十分高兴,更衷心为他们祝福。

  “你看他们像不像以农这部新片子”驯兽师与刁蛮女“中的男女主角呢?”雷君凡在安凯玲耳畔轻声说道。

  安凯玲先是一愣,旋即眉开眼笑。“很像!非常像!可是又好象有点不太像!”

  “别管那么多了,只要他们幸福就好,像不像”驯兽师与刁蛮女“又有什么的关系呢!”他提醒她。

  她相当赞同他的论调。“说的也是!两情相悦最重要,像不像”驯兽师与刁蛮女“又何妨!”是的!只要两情相悦,像不像“驯兽师与刁蛮女”又何妨!俗话说得好:“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再高杆厉害的“驯兽师”,也会有栽在母狮子手上的时候,尤其当那只母狮子“刁蛮女”身边有“爱神”助阵时,胜负就更难分说了,不是吗?

  正当他们在一旁当“免费观众”玩得正乐时,第五度空间的天使艾雷斯不知何时悄悄的出现在安凯聆和雷君凡的“大后方”,他正用一种不安忧虑又带点哀伤的眼神深深的凝视着安凯玲的背影——安安!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一根寒毛的,即使对方是我的父王,母后也不行!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天使艾雷斯在心中立下坚定的誓言!

  看样子,似乎又有不寻常的大事要发生了,对吧!

  全文完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7-10-27
第九章

  绪方真绘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大早起来,迎接她的居然是向以农和一个金发美女亲热拥抱的镜头。

  瞧他们那副又亲又搂的样子,绪方真绘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

  正当她要冲下楼去理论时,适时出现的安凯玲抓住了她,压低音量的说:“别冲动,那女人就是海伦,她不好惹,而且是你最大的劲敌!”

  绪方真绘很感激她提供的情报,但她有自己的作法。“放心,我有分寸的!”

  很快的,绪方真绘已到了向以农和海伦身边,她卯足劲用力一撞,便硬挤到他们两人中间,强迫性的分开他们,自己则乘机紧抱住向以农的臂膀,好象那是她专用的一般。

  “以农,她就是海伦姊姊吗?”她笑得好可爱。

  向以农一见到心上人就心花怒放。“嗯!你来得正好,我帮你们介绍!”

  海伦可不是笨蛋,打从在电话中,听VICTOR谈起绪方真绘这号人物时,她便对这女孩大有防心了,现在发生的情况,只是更坚定她的预感。

  想和我斗?!哼!行!只要你够本事!

  “原来你就是真绘啊!果然长得不男不女,哦!

  不,我的意思是很有中性魅力!“海伦的笑很性感妩媚,但看进绪方真绘眼里却是呕心又”刺目“。”海伦姊姊,你笑起来有鱼尾纹耶!唉呀!这可不得了,你可是女演员呢!“要比损人功夫,她可不输人!

  “你乱说!”海伦大惊失色,连忙转过身拿起随身镜瞧了一下。

  绪方真绘瞧她那副紧张的狼狈相,不禁失声而笑。

  她这一笑可惹恼了海伦。“VICTOR,你这个妹妹怎么这么失礼?”

  “我才不是他妹——”

  绪方真绘的话才说一半,便被向以农制止。“海伦,你可别和真绘一般见识,真绘还小不懂事,而你向来体贴又大方,就请多包涵了,好吗?”

  向以农知道自己不该偏帮绪方真绘,但他的心就是不听使唤。莫非我的心真的偏了一边?!

  这话听进两个女人耳里,反应可真是南辕北辙。

  绪方真纷可得意了,而且占了便宜还卖乖,故作天真无邪貌的朝海伦甜甜的一笑。

  “对不起嘛!海伦姊姊,人家还小不懂事,如果说错话惹你不高兴,请你原谅我,我下次会注意的!”要装乖宝宝,她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否则以前在村里,怎么能一次又一次的把那些大人们骗得团团转呢!嘿嘿!

  向以农见她如此勇于认错,就一面倒的偏帮她了。“你瞧!真都道歉了,你就别再生气了吧!”

  海伦简直气炸了,幸好她演技不错,极力维持冷静的挤出一个笑容。“我是那么没度量的人吗?何况你都这么说了,我哪还敢生气。放心吧!她既是你妹妹,也就像是我妹妹般,我会善待她!”

  “我说过我不是妹妹!”绪方真讨厌死了。

  海伦笑得很妩媚。“哦!抱歉!我应该说,你是像妹妹一般!”

  “你少自以为是,我可是以农的情人呢!”绪方真一点也不肯让步。这女人安的是什么心嘛!

  海伦则不慌不忙的露出“正中下怀”的笑容。“这么说来,我们是情敌啰?”

  说这话时,她也老实不客气的倚在向以农另一只臂膀上,十足“挑衅”味道。

  原来这就是她目的,当面向我宣战!绪方真绘没料到她会采正面攻击,一时有些技穷,而当场呆愣了一下,未能及时反击。

  反而是向以农看不得她那副受委屈的模样,自动自发的开口为她说话。“海伦,你就别再开真绘玩笑了,真很单纯,会当真的!”

  说这话时,他还下意识的挣脱被海伦抱住的手臂,柔情万千的将绪方真绘紧搂在自己怀“我——”海伦一张脸差点儿就垮下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对众多情人都一视同仁的向以农,会有这番“反常”的举动。难道这个不男不女的黄毛丫头当真那么特别?!

  绪方真绘可得意了。“这真是开玩笑的?你和海伦姊姊真的不是情人?”乘机再给敌人一记重击,可是兵家常用之计哩!

  向以农果然没令她期待落空。“当然不是。我说过,我和海伦只是很谈得来的朋友,你说是吧!海伦!”

  他可没说谎,他的确一直把她当成红粉知己般看待。

  海伦才不会那么快就让绪方真绘称心如意呢,因此她避而不答,而将话锋一转。

  “好了,咱们别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你方才不是说要开拍了吗?那就快开工吧!”

  经她一提醒,向以农才想起正经事。“也对!真绘,我们可以准备开拍了吗?剧情就像我昨晚教你的那样,可以吗?”他眼带深情的凝视着怀中的俏佳人。

  “你的意思是要从我的部分先拍吗?”绪方真纺有些意外。

  “嗯!你的戏分不多,集中一次拍完,你比较不累,而且接下来的时间便可完全由你自行支配,我想这样对你比较好。”这是他对她的体贴。

  绪方真绘窝心极了。“谢谢你,以农,你对我好好哦!”她不自觉的撒娇。

  向以农被她这么一“爹”,心情更是一级棒,忘情的吻了她的粉颊一记。“我当然对你好,我们是情人嘛!”

  绪方真绘差点儿笑出声音,尤其当她瞥见海伦那一脸“屎相”时,她就更快乐啦!

  “我会努力演出,以求一次就oK!”她回吻了向以农一记。

  向以农笑得更加迷人,不自觉将她楼得更紧些。“别勉强,尽力就好!”

  绪方真绘乘机内海伦投了一个“胜利的微笑”。

  海伦的脸色只差没变成绿色的。臭小鬼,给我记住!

  而在二楼观战的电君凡和安凯玲则相视而莞尔。

  当向以农把所有的工作指挥就绪后,便开始四处搜寻绪方真绘的芳踪。

  “以农,我在这里!”原来绪方真绘正坐在树荫下,准备接受化妆师的服务。

  向以农一听到她的声音,便连忙转身一看——吓,那是什么可怖的动作?!

  “住手!”向以农大惊失色的朝树荫下的绪方真绘飞奔而去,及时拦截住化妆师那只即将碰到绪方真绘粉颊的“怪手”。好险,及时赶上了!

  “VICToR?!”化妆师约翰对他的异常反应大惑不解。

  向以农则暗自庆幸自己有双“快脚”,否则真绘可爱的脸就给别人“摸”去了。

  “真绘的妆我来帮她上吧!你去帮其他人补妆好了!”语气是不容反对的那一款。

  “扼?!哦!”化妆师约翰虽觉奇怪,但也没有反对他,很识相的离去。

  绪方真绘则小心翼翼的偷笑在心中,以农果然是爱我,而且很在意我。“你真的要帮我上妆?”

  “嗯!难道你不喜欢?”向以农的手已开始忙碌起来。

  “才不呢!”绪方真绘一脸幸福。

  海伦偏偏就要来杀风景。“VICTOR,这儿交给我吧!鲍伯在找你,好象有什么事要和你讨论呢!”

  向以农犹豫了一下,才说:“好吧!就拜托你了!我过去看看。”

  “以农,我看还是请刚刚那位约翰哥哥帮我上妆吧,这本来就是他的工作。”她才不要让这个不安好心的大三八碰她的脸呢!

  哪知向以农的态度却出乎意料的强硬。“不!就让海伦帮你就行了,不准叫约翰来,听到没?”

  开玩笑,真绘的脸可是他的“专利品”,怎么可以随便让别的男人“乱摸”呢!哼!

  顿悟了他那奇怪反应背后的“真正意义”之后,绪方真绘便不再抗议了。“我听话就是了,你快去吧!”

  “好孩子!”向以农这才满意安心的离去。

  他前脚才走,海伦便换了另一张面孔,语带醋意的对绪方真绘说道:“看VICTOR为你嫉妒的样子,你很得意是吧?”

  绪方真绘不慌不忙的回她一记甜笑。“至少你就没这个福气!”

  “你——”海伦恨不得毁了她那张可恨的脸。“你不必太得意,事情还没成定局呢!”

  经过一个早上下来,绪方真绘对自己愈来愈有信心了。“我不会把以农让给你的,老女人!”

  “你——”

  “你敢打我,我就跟以农告状去!”绪方真绘一点也没把她的怒气看进眼里,还对她扮了一个可恶的鬼脸。

  若不是为了维持自己在向以农心目中那大方宽宏的良好形象,海伦铁定二话不说,当场就赏这个可恶的“小偷女孩”好几巴掌,以示泄恨。

  绪方真绘就是吃定了她这一点,才会如此肆无惮。“老女人,你再生气的话,皱纹又会多好几条哦!”

  海伦索性不理她,把心神转到化妆上。“闭上你的钢嘴帮你上妆了,你不会想耽误VICTOR的工作进度吧!”

  她这一招还挺有效的,绪方真绘果真没再回嘴,一场战争告停歇。

  开拍之后,令人意外而不解的事又发生了——当剧情进展到绪方真绘所扮演的武士角色,即将被剧中另一名男演员给抱住时,向以农居然不由分说的冲到镜头下,“及时”

  推开那个即将抱住绪方真绘的男演员,而把心上人抢过去,紧搂在怀中。

  更要命的是,他还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句:“不准碰她!”

  整个拍摄现场顿时陷入一片尴尬和惊愕之中!

  “那个笨蛋!”一旁旁观的安凯玲不禁低叫一声。

  雷君凡则出其不意的射了一颗石头,打破了拍片现场一盏重要的装饰灯,引开在场人员的注意,好替好友“解围”。

  安凯玲也很配合的大声叫道:“暂停一下,那盏灯坏了,快换一下吧!”

  经她一吼,大伙儿才又开始动作。

  雷君凡和安凯玲则趁混乱把依旧抱着绪方真绘,杵在原地发愣的向以农两人给拉到一旁去。

  也难怪向以农会呆愣住,他是被自己的不合理行为给吓住了——一向敬业的他,居然会犯下这种荒谬的大错?!

  “以农,你怎么了?!”绪方真绘头一次见他那副模样,心里既担心又不安,虽然她很高兴他会为她吃醋。

  “VlCToR还好吧!”海伦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边。

  “他没事!”绪方页绘立刻挡在向以农面前,不让眼前的大八婆接近他。

  雷君凡不想让事情更糟,于是及时开口阻止可预见的“战争”。“我看剩下的两个镜头就由副导指挥吧!”

  “我也这么想,反正真绘的戏分只剩下刚才那个镜头,和接下来的爆破场面而已。”

  安凯玲立刻附和雷君凡的意见。

  “不!还是我自己来吧!”向以农适时回复意识。

  “可是——”几个关心他的人齐声反对。

  向以农脸上是一抹坚定的神采。“放心,我不会再犯下相同的错误,毕竟这是我筹划了很久的重要片子!”

  见他那么坚决认真的模样,大伙儿便不再反对了。

  “真绘,方才很抱歉,吓着你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发神经,不过,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向以农笃定的对绪方真绘表示。

  “嗯!我相信你!”她喜欢他眼底散发出来的动人光彩。

  这也是向以农吸引人的主要魅力之一——他总是能以最短的时间,让自己从挫折、失败中振作起来,重新出发,并尽力去弥补先前所犯下的错误。

  雷君凡和安凯玲见状,才纷纷松了一口气。

  海伦则乘机表现自己的“好心”和“善体人意”,笑眯眯的拉起绪方真绘的小手说:“来!真绘!到这儿来一下,海伦姊姊再帮你补一下妆!”

  为了不让向以农再多担一份心,这回绪方真绘相当合作。

  向以农看了她离去的倩影几秒镜之后,便回到拍片现场,收拾自己桶下的楼子去。

  恢复正常的向以农,很顺利的便把方才那一幕补拍完毕。接着便到了这部片子中,最重要的场景之一——爆破场面。

  “我方才又检查过一遍了,安全无虞,可以开拍了!”负责设计爆破现场的安凯玲,格遵职守的对向以农提出最后的勘查报告。

  向以农相当满意。“谢谢你,安安,辛苦你了!”

  事实上,这个爆破场面本来是预定出“神枪手”安凯臣负责的,只可惜拍摄档期正巧撞上安凯臣的“荒岛度假期”,所以才转而拜托安凯玲的,不过,主修造船工程的她,由于得自老哥安凯臣的针传,因此这方面的能力并不比老哥逊色多少。

  安凯玲还是比较喜欢“正常”的向以农。“甭谢了,我自己也乐在其中啊!哦!对了,为了配合演员的疏散方便,我把逃生路线修改了一下,你记得告诉真绘待会儿要往左边跑,而不是原来的方向,就这样!”之后,她便又忙着去交代其他工作人员相关事宜。

  “我知道了!”向以农手边的工作始终末停歇。

  安凯玲才刚离开,海伦便又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VICTOR,我去帮你转告真绘吧!”

  “扼?!”

  海伦投给他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并指指他手上正在进行的工作。“你不是正忙得分不开身吗?而我暂时没有戏分,就让我帮个小忙吧!”

  “那就麻烦你了!”向以农毫不怀疑的接受了她的好意。

  “小事一桩!”海伦踩着优雅的脚步离去。

  没想到报仇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临了,嘿……不一会儿,海伦找到了绪方真绘,她一反先前的敌视态度,表现得像个热心的大姊姊般,微倾身躯,在绪方真绘耳畔小小声的说:“VICTOR要我转告你,待会儿爆炸之后,要立刻在右边跑,知道吗?”

  绪方真绘以为她是刻意要“装”给别人看,所以并未对她友善的态度感到怀疑,倒是有点感到呕心。“我知道,刚才他才叮咛过我的!”

  “他关心你嘛,所以才会这么不厌其烦!”海伦笑得好象天使一般。

  绪方真绘不禁泛起一抹幸福的红晕,正因为太沉醉于甜蜜的感觉中,以至于她没能发现海伦眼畔中,那稍纵即逝的“诡谲”光芒。

  然后,爆破的镜头正式开拍当爆炸发生时,不知情的绪方真绘依旧听信海伦的话,往右边的爆炸现场跑过去。

  “危险!真绘!”

  向以农一发现不对劲,立即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抢救佳人。

  幸好他的反应够快,又有一双健步如飞的“快脚”,因此才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毫发无伤的救了绪力真绘一条小命,大伙儿也才松了一大口气。

  于是,爆破的镜头在有惊无险下顺利拍摄完成!

  只有“诡计”未能得逞的海伦不高兴。那个贱女人命还真够大,啧!

  而向以农则一直将绪方真绘紧褛在怀中不放,一颗心还持续猛烈的起伏着,嘴巴始终重复着相同的话语。“幸好你没事,幸好——”

  一直到那令他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的一幕发生,他才赫然发现,绪方真绘在他心中居然占有如此重要的分量,他是那么的害怕会失去她!

  绪方真绘早已泪湿衣襟,哭倒君怀。并不是被方才的危机吓到,而是向以农那不顾一切的深情让她深受感动。

  他是爱我的,他果然是深爱着我的!

  相爱的两人,紧紧相依,久久未曾分离,两周遭的人也都很识趣的没去惊扰他们。

  除了在远处的角落,恶狠狠的死瞪着他们的海伦。

  “海伦小姐,借一步说话可以吗?”雷君凡不声不响的出现在她身边,他的面部表情是严肃而不苟言笑的。

  “有事吗?”海伦因而有些心虚。

  雷君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正色的说明来意。“我明白你心里的感受,但人命关天,希望你别再有像这一次的举动,否则我就不再保持沉默了!”

  他发现了?!“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她慌乱的搪塞。

  雷君凡吐了一口气,并无意再和她瞎耗下去,反正他的目的已达成。“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自己心里明白,我言尽于此,希望你好自为之!”

  语毕,他便丢下她,头也不回的径自离去。

  他才走没几步,便遇上了安凯玲。“你想她会听你的劝告吗?”

  雷君凡先是一愣,旋即笑道:“她并不是傻瓜,对吧!”

  安凯玲耸耸肩表示同意。“那你有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以农和真绘吗?”

  雷君凡故作神秘的一笑。“你以为呢?”

  安凯玲回答得也颇耐人寻味。“我只知道不管你会不会告诉他们,你就是不会让任何人对你的好友不利,没错吧!”

  “聪明!”雷君凡笑得更深刻了些。

  日本。琉球群岛不知何时,龚李云房间的大门被打开了,出现在门口的是彷如一尊蜡像般,面无表情的伊藤忍,他并未出声唤他,而背对着他的龚李云也未曾出声或回头看他。

  伊藤忍斜倚在门口,静静的拟视着龚季云的背影,动也不动。信道上昏黄的灯光吻上他的侧脸,更衬托出他的孤寂与漠然。

  “我永远不会忘记我们初次见面时的情景——”伊藤忍的声音毫无预警的响起,打破了无言的沉寂,像夜空中低吟的海风般,缓缓沉沉的荡着。此时,他的视线正看向露台外远处大海,不!应是看向那段难忘而遥远的过去。

  他以沉冷却又难掩激动的语调,不停的诉说着,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也像是在邀龚李云共享。

  “自从我们开始朝夕相处时,我便发誓,我要变得比任何人都强,绝不让任何人将你从我身边夺走,也不让任何人伤害你——”他愈说愈激动,终告中断。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他没头没脑的又起了另一个话头,并疾步的走向龚季云,从身后紧紧的拥抱住他不放,只是,他的双手颤抖不已。

  “我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倒转,回到只属于我们的时光——,你一直都知道的,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求,我只是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为什么——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啊!

  为什么上天还要如此残忍的对我——“他的声音转来像在低泣般,让人听了心酸不已。

  “不!没有了我,你会得到更多的东西,只是你不愿意敞开心去正规它们、接纳它们罢了。”龚李云以平淡的语调述说。

  “不会有那种人的!”他疯狂的否定。

  “宫崎耀目、织田靖彦和戴维斯又怎么说?”

  “戴维斯是为了他自己的理想才帮我,靖彦是耀司派来的手下,他不过是尽忠于自己的主人,耀司则是为了双龙会和帝国财阀,他们全是为了自己才——”

  伊藤忍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龚李云打断。“包括他们为你挨枪、挨刀,数度冒生命危险,奋不顾身的救你,誓死保护你,都是为了他们自己?”

  “你——”伊藤忍大吃一惊。他知道!这十年多来,他一直在暗中关心我的事?!

  “你还是在乎我的,对吧!以ERiC的名义关心我,是不?!”

  他心中激荡不已,他以为这十年多来,令扬一直是恨他的,没想到——。

  “忍,别再封闭自己的心,欺骗自己真正的感情了,其实你相当清楚,他们都是真心付出、深爱着你的,而你也非常在乎他们、相信他们,并依赖他们,所以一向对人冷漠而保持戒心的你,才会毫无顾忘的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你真正的感情,不是吗?”他条理分明的一一述说。

  伊藤忍并未立即回答。

  “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一直和你在一起就好——”他像个执拗的小孩般,倾诉着内心真正的渴望。

  龚季云则继续末完成的话语。“我们的认识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对你而言,我不过是第一个让你开敢深锁心犀的人罢了,但我并不是惟一的一个,你应该知道——”

  “我却只想要第一个!”伊藤忍固执的嚷嚷。

  “你——”

  龚李云才想再说些什么,不知何时进入这空间的宫崎耀司便强占了发言权,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表态。“如果你硬要留下他,我会再找人杀了这小子的!放心,我这次不会再找IVAN,我一定会找个绝对保证杀了这小子的一流杀手!”

  “耀司?!”如果目光能杀人,那么伊藤忍早杀了宫崎耀司上千遍、上万遍。

  宫崎耀可不愧是狠角色,一张冷静而带着肃杀之气的脸丝毫未受到影响。“你该知道我的本事!”

  完全没有转圜余地的笃定语气。

  啪——!又是一巴掌!

  “为什么?!”伊藤忍恨不得再多掌他几下。

  宫崎耀目丝毫不带感情的表示,“只要有他在,你就会毫不在乎的拋下我、拋下双龙会和帝国财阀、拋下靖彦和戴维斯,以及许多死忠于你你部属,毫不在乎的拋下一切——,只要有他在的话——而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如果你非要和他在一起不可,我当然得杀了他,非杀了他不可,这样你才会断念!”

  他话才收尾,便被伊藤忍毫不留情的痛揍一番,他却始终未还手或抵抗。

  “我恨你——我恨你——”

  接着,伊藤忍拉走了龚季云,留下一屋子的愤怒与恨意,以及伤痕累累的宫崎耀目。

  伊藤忍将龚季云带离那个房间之后,便一直往海边狂奔而去,紧握住龚季云手腕的手掌,始终没有放松,一直拉着他走向海里。

  “我们回去,我们一起回到属于我们的过去——”他的泪,和着飞溅的浪花,一齐滑下双颊,然而,他略嫌不稳的脚步,却未曾停歇。

  条地,他踩了个空,一个重心不稳,便拉着龚季云一起跌人海中——伊藤忍并未立即起身,反而将龚季云紧紧抱住,压躺在海底的岩石上,不愿浮出水面,而龚季云则始终都未曾反抗他的动作。

  他的泪不停的淌落,却也不停的被大海吞噬,而他心中真正的心声,则没有勇气脱口而我是爱你的——非常爱你的——令扬伊藤忍好矛盾、好痛苦、好恨自己!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逼走令扬的真正原因,竟然是——“太残酷了!上天!你待我真是太残忍了啊!”伊藤忍的心一百在淌血、在低泣。

  原以为这一次,他一定能永远和他的令扬在一起,没想到竟然是如此不堪的结果,他究竟该如何是好?!

  他已没了主意,只是用尽全身的气力,在还能拥有心中最重要的宝贝时,紧紧的抱住他,有还不要放开,永远都不!

  偏偏在此时,他的耳边还清清楚楚的荡起那首悲凄的曲子——寻寻觅觅的情浮浮沉沉的心为你付出了一切在爱你恋你的世界不管是否还会有明天轰轰烈烈的情明明白白的心是我追求的终点在黎明出现的时间不想让你离开我身边从与你相恋爱过痛过恨过天地转变一瞬间我对你思念愈激烈你却放纵爱情随风吹在我的世界爱你疼你怜你天地情缘总是悲像流星闪烁在天边你不再属于我的世界︹天地情缘/词:克明︺这曲子让他早已粉碎成灰烬的心,更加难以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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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7-10-27
第八章

  三天下来,向以农带着绪方真绘逛了海德堡许多地方,因而绪方真绘对这个城市不再那么陌生。

  “喜欢这儿吗?”向以农经拥着她的臂膀,并肩漫步。

  “嗯,和村里完全不同,很有意思!”尤其和心上人朝夕相处,更让她感到非常甜蜜幸福向以农这才放心许多。“我们将会在这儿住上一阵子,一直到我拍完戏,可以吗?”

  绪方真绘条地双畔大瞪,似乎领悟了什么。“你是担心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会无法适应,才刻意带我逛了三天?”

  向以农喜欢她的敏锐,捧起她的脸蛋,以热情却不失温柔的吻封住她的小嘴。

  “是我把你从村里带出来的,所以我当然得让你在这个世界过得自在快乐,否则岂不罪大恶极!”他虽然在爱情上花心了点,但在其他方面却是一个非常有责任感的大男人。

  绪方真绘又更喜欢了他一些。“你不要这么想,能到外面来,我已经很快乐了!”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只要和他在一起,到哪儿她都会很开心而满足的。

  向以农又亲了亲她的小手。“再过几天,我就要进行第二阶段的拍片工作,可能就比较没有时间陪你了——”

  原来他在担心这个啊!“没关系,工作要紧,我不会怪你,况且这几天你已带着我逛过了这城市的大街小巷,我大概已有个谱,无聊时我可以自己出来逛逛,也挺有意思的!”

  他喜欢她的体贴。“我保证,等片子拍好,一定好好补偿你!”

  那你就和其他情人全部分手吧!她很想这么说,只可惜——。

  “我可以在一旁看你拍戏吗?”就近“监视”啰!

  “当然可以,我只怕你会觉得无趣!”他真的希望让她过得称心如意。“而且,我在拍片时会变得像另一个人一样,说不定还会吓到你呢!”

  “什么样的人?”不会是大色狼吧!

  一谈起他最爱的电影事业,他的脸上便泛起一抹动人的光彩。“我从小时候就迷上了这工作,最大的心愿是能拍出一部部感动人心,引起共鸣,却又不失娱乐效果的电影,所以在从事拍摄工作时,我会很投人、很认真,要求很严格,不论对自己成工作伙伴和演员都一样,因此大家都说工作中的我很可布,而给了我一个”魔鬼导演“的封号!”

  “那我就更要看看你另一个模样了!”绪方真绘快好奇毙了。她实在无法想象,如此温柔体贴,风趣健谈又善于照顾人的翩翩公子,发起火来会是什么模样?

  迎着她那一脸天真无邪,向以农真是愈看愈入迷。由于工作的关系,他看过美女无数,但却从未有一张容颜能在他心中多驻足片刻,甚至触动他的心弦,而眼前这女孩却像有股难言的魔力般,让他对她愈来愈不舍。

  难道是因为她和令扬一样,拥有一张我最钟爱的“脸型”?!这似乎也不够具说服力,因为这些年来,他也遇过不少合他喜好的面孔,但却不曾因而心动过啊!这到底为什么?!

  “以农,你怎么了,怎么笑着发呆,有点可怖唷!”绪方真绘关心的拍拍他的手。

  向以农这才回过神。老天!他居然看她的脸看呆了!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幸好他演技一流,将自己的窘迫掩饰得很好,又立即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没事。哦!对了!我们明天就要回家了,也就是我们这一阵子要小住的地方!”

  经过这几天的高频率联络,得知第二个阶段的准备工作已全部就绪,就等他回去开拍,所以他着实不便再耽搁了。

  “那儿除了安安和君凡以外,还有些什么人?”这件事打听得愈清楚,对她将来的行事愈有利。

  “因为拍片现场就在附近,所以工作时会有很多人出人,不过真正住在那幢别墅的,还是只有你、我以及安安,君凡的话就不一定!”向以农乘机把“住家环境”简介一下。

  “安安和君凡也参与这次的拍片工作妈?”她乘机探问上回中断的疑问。

  “安安的确是专程为这部片子跨刀,负责片中爆破场面的设计和装置,所以会一直和我们住在一起,不过你大可放心,就像我先前说过的一般,安安个性很豪爽,气质又和你相仿,所以你们一定可以合得来。至于另一个死党,就是我曾提过的功夫高手雷君凡,他是因工作关系,可能会在这儿小住几天,但不是很确定,不过保证也是很好相处的人,尤其你们都会武术,说不定还可找个时间砌磋砌磋呢!”他希望藉由详细的解说,消除她的陌生感。

  “那位安安也是你的情人之一吗?”这才是最重要的重点。

  意外的,向以农的反应异常的激烈,瞪着一双惊愕的眼畔,似笑非笑的说:“除非我想早日升天投胎去,否则我绝不会蠢到去动安安的脑筋——”语气中倒无贬损之意。

  听他如此说法,她更好奇了。“为什么?”

  “我也不知怎么说比较恰当,总之,你看到她就会明白,但我敢打包票,你们两个一定会很投缘!”那是当然的,“小台风”和“小恶魔”会合不来吗?想到这儿,向以农突然有一种前途多难的预感。

  “那我就拭目以待哩!”确定“安安”不是他的倩人之后,她变得很想快点见到这位“安安”小姐,说不定这个人会成为她的“最佳盟友”哩!

  就如同向以农先前所预料的一般,绪方真绘和安凯玲这两个气质相仿、同样带着中性魅力的俏女孩,果然一见如故、臭气相投,不!是一拍即合,而且彼此都很欣赏对方。

  雷君凡将绪方真绘仔细的端详一遍之后,在向以农耳畔低声说道:“我真服了你了,你还真是非要那种脸型的人不可呢!”相信其他的“东那人”,在看到绪方真绘那张和展令扬年少时代神似的脸蛋后,绝对都会赞同他的论点——向以农这小子的“审美标准”

  果然够怪、够变态!

  向以农岩会不知好友之意,不过他也不在意,反正他就是喜欢那一种“脸型”没错。

  “莫非你对我的审美标准有意见?”

  “岂敢!只是希望你别伤害那女孩,她和围绕在你周围那些男男女女不同,你应该知道吧!”朋友嘛!就是该说话时,就得仗义执言。“所以,如果你无心,就趁早放人家一条生路!”

  “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放心!真绘是特别的,我绝对不会伤害她!”这也是向以农特别珍爱“东邦人”的主因之一,他们从不说些违心之论,而且只要是对朋友有益的话,再难听都会毫不忌讳的说清楚。

  雷君凡总算放心了些。“这样就没问题了,现在我反而比较替你担心了!”原因是他注意到安凯玲那邪门的笑意。

  默契好就是有这个好处,向以农一下子就知道好友所指为何,也跟着把自己的视线投向正谈得不亦乐乎的两个俏女孩。“你是怕安安会帮真绘出些馊主意来对付我?”

  雷君凡吐了一口气才说:“你的本事我当然明白,但安安也不是省油的灯!你可不要忘记她这些年来待在我们身边颇得我们真传,尤其对我们的个性有某种程度的了解的事实阿!”

  如果在平时,雷君凡才不会这么无聊的多事,这回会特别放不开,是因为他在好友眼中看到从未有过的“爱恋”眼神,发射的对象自然是绪方真绘。最令他担心的是,向以农本人对这样的事实似乎还不知不觉哩!相反的,安凯玲似乎已察觉这一点……“总之,你多留心一下安安不会是坏事!”目前雷君凡也只能这么说。

  “我知道,谢啦!”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他此刻的眼神却早又不知不觉的飘向了绪方真绘。

  雷君凡见状,不禁有种不妙的预感。

  就在两个大男人交头接耳个没完时,另一个角落的绪方真绘和安凯玲也是谈得非常投机,一点也没有初次见面的陌生感与疏离感。

  “你很喜欢以农那怪小子吧!”安凯玲一向快人快语。

  绪方真绘正巧也是同一类的人。“对!而且是志在必得,不过以农好象很花心。”

  “他那才不叫花心,他只是很喜欢交朋友,不论男女老少,爱情这东西他根本从未放在心上,又何来花心?只不过因他身处演艺圈,很容易就被报章杂志乱写一些花边新闻,而他本人又以为那就是所谓的花花大少罢了!说穿了,他根本就是一个不知道自己从未真正谈过恋爱的笨蛋!”安凯玲的话虽不中听,但却很中肯。

  绪方真绘显然很赞同她的见解。“我也这么想,否则他不至于标榜自己从未为爱而”嫉妒“过!”

  安凯玲更喜欢她了。“你也发觉到这一点啦!”

  “当然!我说过我对以农是志在必得嘛!”坦率、热情又积极,正是绪方真绘吸引人的特质。

  “很好!我喜欢,就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吧!”安凯玲相当大方的表示。

  “太好了,我正有此意呢!”绪方真绘非常兴奋。她的预感果然灵验了,安安果真是她的“最佳盟友”。

  正当她们谈得正热烈时,一个不怎么受欢迎的声音,条地在她们身旁扬起——“安安,你果然到德国来了,害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呢!”满口绅士标准的英国腔,那是朱理安伯爵。

  “你来干嘛!”安凯玲一看到他就没力,也不知道这个“性喜男色”的变态伯爵,为什么独独对她情有独钟。

  “当然是特地来看可爱迷人的你啰!”朱理安伯爵一来就给了她一个吻手礼。

  安凯玲原本想象往常一般,狠狠端他一脚,但在她瞥见向以农投射过来的“关怀”

  目光时,她心头突然灵机一动,旋即改变初衷,笑脸迎人的说:“你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吧!”

  “真的?!你真的欢迎我?!”朱理安伯爵此刻的表现只能以“受宠若惊”来形容。

  若不是为了她接下来的“计划”,安凯玲早把这个碍眼的家伙给踹回英国去啦!

  “来者是客嘛!哦!对了,我帮你们介绍,这位是英国的朱理安伯爵,这位是来自日本的绪方真绘小姐!”

  接收到安凯玲的暗示后,绪方真绘便很大方的主动示好。“很高兴认识你,朱理安伯爵!”

  “能认识这么有魅力的小姐,才是我朱理安的荣幸!”他“习惯性十礼貌性”的执起绪方真绘的小手,眼看就要吻上……“你想干什么?!”向以农以十万匹马力的冲劲,赶在千钧一发之际冲过来,夺走了绪方真绘的小手,将她拥人怀中,带离朱理安少说一公尺半以外的地方,好象人家身上有什么病毒细菌般。

  安凯玲见到这一幕,差点儿当场爆笑出来!

  “实验”成功!太棒了!

  不过,为了接下来的“计划”着想,她还是憋着浓浓的笑意,不动声色的说:“你是怎么了,朱理安是我的朋友,我介绍他和真绘认识有什么不对?”

  “可是他——”向以农话才起个头,便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闭上嘴。

  对啊!我是怎么回事,“吻手礼”本来就是一种基本的社交礼仪,我干嘛大惊小怪?!

  “以农,你脸色不太好耶!”绪方真绘关心的问道。

  她和安凯玲一样敏锐,清清楚楚的把方才那一幕看进眼里!但她也和安凯玲一样聪明,没当场给揭发,只是很小心翼翼的笑在心里。

  “我没事,我们进屋里去好了,你还没看到你的房间吧,我乘机带你认识一下这附近的环境!”向以农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尽快把绪方真绘带离那个卷毛伯爵身边,省得那金毛狗待会儿又做出什么令他“触目惊心”的“惊人之举”。

  而这回绪方真绘倒也很合作。“嗯!我正有此意呢!”

  待他们小俩口走远之后,朱理安又缠上了安凯玲。“那不是VICTOR吗?怎么今天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他以后有得是机会更怪!安凯玲在心中偷笑。不过这么有趣的事,没必要让这个碍眼的卷毛怪物分享。“我看你才奇怪呢!没事大老远从英国跑来干嘛,留在你家卖电灯泡不就好了!”

  “我说过我是特地来见你的啊!而且,我也说过很多遍,我们家不只卖电灯泡而已,还有——”原来朱理安家的企业是英国知名的家电集团呢!

  “好啦!别说了,谁管你家除了卖电灯泡,还卖些什么!”安凯玲就是不喜欢他。

  “安安,你别这样,人家可是特别来探望你的呢!”一旁的雷君凡好心的出面打圆场。

  谁知他的好心,却换来朱理安一阵白眼。“这是我和安安两人的问题,犯不着你这个外人多嘴!”

  很显然的,他是把雷君凡当成“情敌”看待。

  雷君凡自然也明白他的心思,也难怪,他们“东邦人”一向把安安当成“弟弟”看待,相处融洽,尤其最近他们俩因工作关系,一齐来到德国,朝夕相处,又住在同一幢屋子里,难怪朱理安会吃味、误会。

  不过,雷君凡还是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难不成他以为别的男人也都和他一样,对异性有奇怪的“品味”,否则怎么会把他当成情敌看呢?

  安凯玲本想给朱理安一拳,以惩戒他对雷君凡的“出吉不逊”,不过为了“计划”,她决定大方的放他一马,语气又变得温和友善些。“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你先回去,明天再来好吗?朱理安!”

  “可是——”朱理安希望能和她再多说一些话啊!

  安凯玲有得是办法对付他。“别这样嘛!你可以明天再来啊!这样吧!我在德国的期间,只要你有空,欢迎随时来找我,不过得事先打电话和我联络,如何?”

  如果不是为了“计划”,她才懒得和他瞎耗。

  “真的?!”朱理安简直要飞上天了。

  “对啦!所以你今天先回去吧!”安凯玲捺着最后的性子下逐客令。

  这回朱理安果然很合作。“那你快去休息吧!我们明天见啰!”

  临去前,他还不忘投给雷君凡一个“示威”的笑容。

  安凯玲真想拿石头丢他,最好在他头上K 出一个大窟萨,那就更大快人心了!

  “其实他人品不坏,能力也强,社会给他的评价又高,是标准的英国绅士、白马王子,你为什么偏就那么讨厌他呢?”像你这种“男人婆”有人敢要,就要感谢上帝啦!

  这句话雷君凡可没胆给说出口,又不是不要命了!

  “你在说什么笨话!那个只喜欢男人的变态有哪点好?!”说话时,安凯玲还不忘狠狠的踩了雷君凡一脚。

  雷君凡只怪自己太不留神,才会惨遭“踩刑”,不过算了,反正也习惯了。“当然好,就因为他一向只喜欢男人,却对身为女性的你情有独钟,那不也意味着他以后一定会对你忠心耿耿,不必怕他花心去找别的女人,对吧!”他纯粹是开玩笑。

  “你少胡扯!”她一挥又是一巴掌。

  还好,这回雷君凡眼明手快的闪过了。

  为了不让自己更加凄惨,雷君凡立刻转变话题。“说真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她佯装不懂。

  雷君凡才不会把她那一点小把戏看进眼里。“你少来了!老实说,你是不是想帮真绘对付以农那小子?”

  “难道你不觉得他们很相配吗?”这也是安凯玲愿意帮助绪方真绘的重要因素之一“他们是很相配没错,但以农他——”

  “你可别告诉我,你没发现以农那小子已坠入情网而不自知哦!”安凯玲精得很。

  “我——”唉!果真被他料中了,这个“小台风”果真也发现了。“不能手下留情吗?”他试着说服她。

  安凯玲轻笑两声,才说:“你不觉得希瑞、烈和我老哥的恋爱过程都太平顺了些吗?”

  “这有什么不好?”雷君凡想知道她说这话真正的企图。

  安凯玲又发出邪邪的笑声。“你记不记得以农那小子老是得意洋洋的说,他的爱情字典里没有”嫉妒“这字眼儿的事?”

  “那又怎样?”他逐渐明白她的想法了。

  安凯玲加把劲的再说:“难道你没有看到方才那”精彩“的一幕吗?”

  “难道你想——”雷君凡低叫一声。

  安凯玲比他更快一步,极力说服他,“可别告诉我,你不想看看以农那小子为爱嫉妒、为爱吃醋的模样哦!”说完,她还不忘露出恶魔般的甜笑。

  “这——”雷君凡果然心动了。

  安凯玲则打铁趁热的拚命说个不停。“我不会要求你加人我们的阵营的,你只要站在一边看,别插手多事就行,包准让你好好欣赏一下那小子的精彩表演,而且又能加速他们两人的恋情,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呢?”

  多年的相处,她太了解“东那人”的个性了,嘻嘻!

  雷君凡果真陷入了“两难”的沉思中半晌,他似乎有了决定性的答案。“你必须保证不会搞砸这段难得的好姻缘!”

  “安啦!我办事,你放心!”她就知道一定会顺利oK的,“做坏事”的吸引力果然真够强,嘿嘿!

  雷君凡轻咳了两声才做最后的表态。“总之,这件事我就当作不知道吧!”

  安凯玲旋即露出“正中下怀”的笑容。“太好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雷君凡只是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以农啊!可别怪我不够朋友不帮你,而是——。一想起向以农那可预见的“嫉妒糗相”,他就不由得泛起笑意——。

  就是这样,所以就——失礼啦!好友!雷君凡愈想就笑得愈深刻,可能的话,他还想把其他那几个好伙伴也召来一起分享,欣赏这出好戏呢!只可惜他们现在都忙得分不开身,所以他就更应该“格遵职守”,用他的“人工摄录放映机”,详详实实的把这段精彩片段给“录”下来,以后好说给他们听啰!呵呵!

  晚餐的时候,安凯玲乘机进行下一个步骤的计划。

  “以农,你那部片子不是还缺了一个日本武士的角色吗?我觉得你可以找真绘客串一下,再适合不过了!”虽说是为了“计划”,但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提议。

  向以农果然认真的思索了半晌。“我本来就有这个意思,只是不知道真绘愿不愿意!”

  “我当然愿意!”绪方真绘立刻点头应允。既可待在心上人身边,又可就近“监视”,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向以农就爱她那份单纯的热情,简直是百看不厌。“那待会儿吃完饭,我就跟你说明一下剧情!”

  “嗯!”绪方真绘回给他一个甜甜的笑。

  向以农发现自己的心跳竟因而加速了些,眼看精神又要变得恍惚,便赶紧找了个话题。

  “对了!安安!海伦有联络吗?”

  海伦?!绪方真绘的双耳竖得老直。

  安凯玲则指示她少安毋躁。“有啊!她说她明天就会从好莱坞赶过来。”

  “很好!那明天就可以提前开拍了!”一提起拍电影,向以农又变得神采飞扬。

  然而,这一幕看进绪方真绘眼里,可就很不是滋味了。“你不会是在想那位海伦小姐吧?”

  明知盲目的吃醋毫无意义,她就是忍不住脱口而出。她并不是没看见安凯玲的“指示”,但她究竟是这场恋爱的当事人,没办法像安凯玲那么的冷静、理智。

  向以农则是一副大惑不解的神情。“我想海伦干什么?”

  “你——”绪方真绘一时哑然。“我的意思是说,这位海伦小姐来做什么?她和这部片子也有关吗?”幸好她脑筋转得够快。

  “原来你是要问这个啊!海伦正是这部片子的女主角,她明天赶来自然是为了拍片,而且我们也是好朋友。嗯!就这么办,我介绍你们认识,这么一来,你便又多个伴了!”

  他一片好意,说得好热心。

  哪知绪方真绘看他说得那么眉飞色舞,心中硬是一把熊熊妒火烧不停,虽然她脸上始终维持着笑意。

  不用说,她已把这位即将到来的“海伦”小姐,当成头号情敌啦!

  而这一幕看进旁观的电君凡和安凯玲眼中,竟有共同的想法——看来这场戏愈来愈精彩了!

  尤其当他们发现绪方真绘是个“大醋桶”时,就更期待明天的到来啦!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7-10-27
第七章

  或许这片山林真是受到大自然的特别眷顾吧!以至于向以农那架被“冷落”了好一阵子的直升机,也受到了“爱屋及乌”的照顾,并没有什么严重的毁损,因此在稍事整修之后,便又恢复正常运转。

  向以农于是载着绪方真绘飞向国际机场,联络上自家航线飞往德国的班机后,便带着绪方真绘走向另一架私人客机。

  “你不是拍电影的吗?怎么会和航空公司那么熟,还有随传随到的私人客机可用?”

  绪方真绘大感吃惊。

  事到如今,向以农也无意瞒她。“我个人是从事电影工作没错,但我老爸不巧是欧洲三大航空公司之一的寰宇集团的现任总裁,所以我就占了一点便宜啦!”

  “原来你还是个集团的大少爷啊!”鸡怪她老觉得他像个贵公子一般,和寻常人不大相同。原本以为是因为在那村庄过于朴实,他才会特别显眼,然而,到外面的世界来之后,她发现他依旧比一般人还抢眼。

  向以农欣赏着她那一脸惊讶。“难道我是大少爷,你就不喜欢我了?”他可不希望她也有那种老掉牙的“门户观念”啊!

  “才不是,我只是有点儿吃惊!”她真的不在乎什么配不配,她真正在意的是——这么一来,她的“竞争对手”可能就不会太少了,她得加把劲才行。另外,她也同时再次印证——到他们村里的客人都是一些达官显贵这个事实。

  “既然如此,我们就快点上机吧!起飞时间快到了!”他发现回到原来的世界之后,绪方真绘那脱俗的气质更是一览无遗,让他更为喜爱。

  偌大的机舱里,布置得像一间豪华的总统套房,相当舒适,且又不落俗套。

  绪方真绘从方才就在房间里,试穿着向以农方才在机场免税商店,为她购置的那一套套现代衣饰。

  一个人坐在客厅中看录像带的向以农,终于忍不住问道:“真绘,你还没找到适合的衣服吗?”他真的很想看看她做现代打扮会是什么模样!

  “我一定得穿这些奇怪的裙子吗?”绪方真绘从房间里丢出这么一句。

  他早料到她不会喜欢那些淑女装的。“我不也帮你买了很多套裤装吗?”

  “你是说我可以做帅气的打扮?”绪方真绘语带兴奋。“可是我娘跟我说过,在外面的世界中,淑女都得穿裙子的。”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哪还有那种可笑的规定,只管穿你喜欢的便成!”他可不想抹煞了她那难得的清纯无邪。

  “太棒了!”绪方真绘如获特赦般。

  结果,她不到一会儿工夫,便穿着一身轻便的牛仔裤装,出现在他眼前。

  “你看这样会不会很奇怪!”语气是带点娇羞和期待的。

  向以农回畔一看!天!太适合了!那衣服简直就是为她而裁制的一般,好看极了。

  “很棒!相当抢眼迷人!”向以农衷心的赞道。除了安凯玲之外,她是第一个让他认为最适合做中性打扮的女子,而他,就是喜欢这种中性的调调儿。

  “真的?”绪方真绘听得心里甜滋滋的,绝不是她自吹自擂,她方才照镜子时,也觉得自己这身打扮很有魅力呢!

  “来!过来!”向以农每一次看到她,就有一股将她拥入怀中的渴望。

  绪方真绘也相当合作,很快就飘到他身边坐下。

  “你在看些什么?”她一坐定便好奇的探问。

  “以前拍的片子!”向以农柔软的搂这她,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和她在一起他就会没来由的特别愉快,这是它这些日子的新发现!

  绪方真绘认真的盯这屏幕。女主角是她所关心的,关于中的男性角色,她倒不放在心上,反正都不及他天啊!都是一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大美人!

  “嗯!同样从事电影工作,常有机会碰在一起!”向以农实话实说。

  “她们都是你的朋友吗?”绪方真绘假装满不在乎的随便聊聊。

  “那——你也都和她们约会过啰?”这才是重点。

  “朋友嘛!怎么,你想坐身家调查?”

  “我才没有,只是随口问问!”

  “对了!你是不是常帮女性买衣服,否则怎么会那么了解我得尺寸?”

  “才没那回事,我又不是凯子!”他可没说谎。

  “那你为什么一眼就知道适合我的衣服尺寸?”她可不是那么好唬的。

  向以农轻吐一口气才说:“那是我的职业本能,就像我当初一眼就看出你是女孩子——”他发现说溜嘴便立即收口,但已来不及了。

  意外的结果,让绪方真绘当下决定乘机算那笔帐。“好啊!原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还一百假装不知情!”呵!真好!她才在为如何和他算那笔帐面伤脑筋呢!没想到他居然不打自招了。

  向以农自知理亏连忙招认。“好啦!这件事是我不好,但也不能完全怪我啊!如果我当时当场揭穿的话,你的下场不就——”

  “少来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爹娘他们串通起来骗我的事啊!那天晚上我全偷听到了,哈哈——啊——”绪方真绘得意忘形的说光光,才发现情况不对,一脸尴尬的看向他。

  老天!我这个大嘴巴,怎么自个儿全招出来了呢?

  经过三秒钟的沉寂之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爆笑出来。

  “看来我们是彼此彼此啰!向以农好喜欢她毫不矫饰的笑容。

  “不!是你错在先,你先骗我的!”绪方真绘一点儿也不肯吃亏。

  向以农不想再和她争这种没营养的事,索性把话锋一转,用另一件事来吸引她的注意力。“那天你跌倒时,看见平胸的奶娘不会觉得不对劲吗?”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绪方真绘低叫。难不成他那时正躲在一旁偷看?

  向以农神秘兮兮的笑道:“给我五分钟,我马上给你答案!”语毕,他使朝房里走去。

  绪方真绘本想跟过去,但回心一想,偶尔乖乖的听话也不是坏事,正好乘机把屏幕上那些美女给仔细研究一番。

  约莫五分钟之后,向以农不声不响的一屁股坐到她身边。

  看得正入神的绪方真绘,真个被吓了一跳。“干嘛!奶娘?!”怎么可能?!奶娘怎么会在这儿?!绪方真绘的脖子差点儿因过度吃惊而扭伤。

  向以农见状,忍俊不住爆笑出声。

  绪方真绘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天的奶娘是你!你会易容术?而且,是你偷走了我的珍宝对不对?”天啊!难道他也看到那电饭锅里的东西了!

  这想法让她顿时全身发热发红。

  向以农因而笑得更加人仰马翻。

  “你坏蛋!一直都在戏弄我!”绪方真绘索性把所有的罪状全怪到他头上去,乘机捶打他以示发泄。

  向以农并未反抗,任她捶打,嘴巴还是一直笑个不停。“你知道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那东西锁在电饭锅里当宝的呢!”一想起当天的情景,他使愈笑愈无法自制。

  “你果然偷看了里面的东西!”绪方真绘因而更加困窘,甚至有些恼羞成怒。

  向以农可不愿为这种事和她不愉快,便连忙哄她。“好了啦!全是我不好,行了吧!

  你就别再生气了。再说,我会那么做,也不过是为了回报你先前的“厚爱”罢了!所以,我们算扯平好不好?“嗯,抱着她的感觉果然很舒服。

  “这怎能扯平呢?”绪方真绘语中的怒气已明显的减退许多,没办法,她就是吃软不吃硬。

  向以农很懂得如何使她开心。“这样吧!为了向你赔罪,等到了德国,下了飞机之后,我们就易容四处去逛逛如何?”

  “真的?”绪方真绘果然立刻眉开眼笑,但又自觉自己太容易商量了,于是又嘟起小嘴。“只有这样不够诚意!”向以农在她向上翘起的可爱下巴轻吻一词。

  “那再加一点,要易容成什么样随你挑!”呵!果然三两下就解决了,真简单!

  绪方真绘灵机突然一闪。“此话当真?”

  “当然!”他太沉醉于“香”她的感觉中,以至于没发现她眼底滑过的“诡谲”光芒。

  “太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哦!”绪方真绘都快笑出来了。到了德国就有你瞧的了,嘿!嘿!

  别以为她恋爱了,就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得乖巧又柔顺,像只惹人怜爱的心绵羊一般。只要逮着机会能捉弄人的话,她还是会照做不误,就算他是她最爱的情人也不例外。

  只可惜向以农没算着她这一点,正一脸春风得意的拥抱着佳人,直为自己的深谙“驯悍术”而自豪不已。

  德国。海德堡到达目的地,离开机场,住进旅馆之后,向以农立即就为自己许下的“承诺”,感到懊恼不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会提出这样出人意表的要求,唉!

  这回可真是阴沟里翻船啦!

  “怎么?莫非你想反悔?那可不成,是你自己说易容术的角色随我挑的!”绪方真绘看他那一脸“屎相”,就愈说愈有劲,心中真是快乐得不得了。

  向以农暗叹一声之后,只好无奈的点头。“好吧!全依你就是了!”谁叫他是一言九鼎的君子呢!

  “太棒了!那我们这就快点准备交换身分吧!”绪方真绘迫不及待的催促。

  原来她的要求是,要向以农变成她,而她变成向以农,来玩个小白脸养情妇的游戏。

  当然那个“小白脸”正是绪方真绘自己,而那位“情妇”嘛!自然就是向以农啰!

  凭向以农一双巧手,两张脸蛋的“移植”工作,很快便顺利完成了。

  “真绘,你确定我们真要这副样子到街上去吗?”向以农看着镜中那个滑稽不已的自己,真恨不得能挖个地洞躲起来。

  绪方真绘的反应可就完全不同了。“这样有什么不好,简直是杰作,你的本事真不是盖的耶!”他愈不自在,她就愈开心。

  “你有看过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又高头大马的情妇,和一百六十多公分高的小白脸的搭配吗?”虽然学生时代他和那群死党曾搞过这种荒唐事,但那已是十多年前的年少轻狂了啊!

  当然现在也有,不过整的绝对是别人,而不是他自己,没想到今天居然栽在这个小恶魔手上。

  绪方真绘一点也不把他的抗议转进耳里,挽起他的手,便往门口走去。“我们走吧!

  甜心!“当男人对她一点也不费力,想她可是当了二十二年的”少城主“哩!

  “真绘!”向以农真布望她能及时打消这个艘主意。

  绪方真绘却回过头,对他甜甜一笑。“淑女走路要秀气一点,你不是天才演员吗?

  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呢!有损招牌哦!“被她这么一说,他再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口了,只好硬着头皮舍命陪君子啦!

  其实凭他的演技,想扮成完美的女人绝非难事,何况这张脸还是“真绘”的呢!

  向以农又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嗯!果然是美女一个。

  也好,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一段吧!

  适应力超强,原本就是“东邦人”的特质,现在又再度在向以农身上得到印证。

  果然,高头大马的“情妇”和矮冬瓜的“小白脸”,一走上街头就成为璅众所瞩目的焦点。

  “唉呦!亲爱的,人家穿高跟鞋走不快,你扶人家一下嘛!”向以农一上街头就马上“出招”。

  绪方真绘只差没被他那杀鸡般的怪声,给爹出满地的鸡皮疙瘩。很好,这小子不赖嘛!

  她不慌不忙的转过身,提高声调嚷道:“我不早告诉你别穿那么高的鞋子,你偏不听,现在可好了,只好脱下来啦!”

  “你想要人家打赤脚走路不成?”他向以农的演技可不是浪得虚名的,硬是逼真要得。

  若不是场合不对,绪方真绘铁定会当场鼓掌叫好,瞧他那扭小蛮腰的动作,演得多么纯熟啊!

  “那你说要怎么办?”她倒要看看他又想耍什么把戏。

  “人家想要你吻我!”

  “我吻你?!”他还真敢说!绪方真绘毕竟这方面的经验较少,一下子就涨红了双颊。

  向以农可得意了。“是啊!人家是你的甜心,你如果不吻人家一下,人家就不走了!”声音之爹、之呕,连他自己都已吐上千百回啦!

  “你——”这小子还真会找麻烦!

  “这位高个子美人,如果想要亲热,犯不着找那种乳臭未干的小子,我们更能满足你哦!”三个街头混混不请自来的找碴。

  “放开你们的脏手,不准你们碰她!”绪方真绘一见到向以农被其中两名混混架住,便怒气冲天的大吼。

  “呦!你这个小不点,声音还挺大的嘛!”闲着的另一个混混吊儿郎当的走近绪方真绘,一脸轻薄,而且眼中还带着色迷迷的光芒。

  “我不但声音大,还会咬人、踢人加踩人!”才说着,她便当真赏那个混混“一口”、“一踢”加“一脚”。

  痛得那个混混低咒几声,恼羞成怒的向她猛力挥拳。

  “不准你碰她!”向以农不知何时撞开了两个架住他的混混,冲过去,赶在绪方真绘被揍前,先行赏了那个混混下巴狠狠的一记重拳。

  那混混哀号了一声,即刻倒地“昏睡”,下巴骨似乎碎裂了。

  “天啊!你好棒哦!”绪方真绘忘情的大叫,她一向欣赏强人!尤其她没想到看似公子哥儿的向以农,居然会有这么高杆的一手。

  “好说!我不过是在学生时代练过拳击罢了!”他一方面是在说给她听没错,但另一层意义则是针对另外两个混混的,意思是:要命的就别轻举妄动!

  可惜那两个混混咽不下被女人打败的窝囊气,还是不要命的朝他们扑过来。

  “你闪到一边去,不准出手!”向以农用力拉了绪力真绘一把,将她拋到安全地带去之后,便全心应付那两个混混。

  绪方真绘本想冲过去帮忙,但当她定眼目睹向以农打斗时的狠劲和英姿时,她的脚不动了,只是愣在一旁赞叹不已!

  他好帅啊!虽然穿着女装和高跟鞋,行动却一点也未受到干扰,一样的帅气迷人!

  而且,这是第一次,她发现被保护的感觉很好,甚至比保护别人更好!

  结果,不一会儿工夫,向以农便把另两个也摆平了。

  “真绘,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他运汗都没擦,就急着探问她的状况。

  绪方真绘心里窝心极了。“我没事,倒是你流了些汗,把妆都给弄脏了!”她自动自发的为他拭汗。

  “我看我们还是把衣服换回来吧,省得又节外生枝!”他可不想又让她发生这种危险。

  “嗯!”知道这是他的体贴和关心,所以她立刻就应允。

  一场“交换身分”的游戏因而告了个段落。

  回复各自的身分,在街上逛了一下午之后,绪方真绘又开始后悔了,她还是该坚持让这个花心大少穿上女装才是。

  现在可好了,走在路上,过往的人潮,凡是性属“母”的,几乎都会贪婪的回畔偷偷望他,甚至向他拋媚眼。

  他可乐了,不但应付得宜,还谈笑风生,一点也不会感到不自在。

  “你很吃得开嘛!”才在露天咖啡座坐定,绪方真绘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向以农正巧和一个熟人打了一声招呼。“还好啦!这儿是我的势力范围,所以比较容易遇上熟人!”

  “你的朋友可真多哦!”明知讽刺他没什么意义,她的嘴巴就是忍不住要自作主张。

  本来她并不相信他是“双性恋”这回事儿,不过,一个下午的观察之后,她可没那么自信了!这小子还真是人见人爱呢!

  “怎么了,干嘛嘟着一张嘴?”向以农这才发现她的不悦。

  瞧他那一脸无辜状,害得绪方真绘不好当场就怒责他的不是,只好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和在村里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差好多!”

  “会吗?”向以农双手潇洒的交抱在胸前。

  “当然会!在村里的时候,你看起来好诚恳又专情,结果,一回到这儿来,你就完全变了个样,到处招蜂引蝶,和人眉来眼去,好象另外一个人似的!”其实事实并没这么夸张,她自己心知肚明——他不过是朋友多了些,又善于交际热情,但是看进她妒火中烧的眼里,自然就走样了。

  向以农吐了一口气,才正色的说:“我承认我朋友多,也承认我喜欢交朋友,这些早在村里时,我便跟你说过了,不是吗?而且,我也不认为我对村里的人和对这边的人,态度有什么不一样,只不过是因为风俗民情不同,交往的方式有所异同罢了!何况和朋友打招呼是基本礼貌,我不过做了和在村里相同的事,为什么在村里,你就认为理所当然,到了这儿,你就认为我招蜂引蝶呢?”他一向不喜欢别人无理取闹。

  绪方真绘自知理亏,连忙将话锋一转。“好嘛!方才是我说错话了,但你不能否认你有很多情人吧!”

  “我从来没有否认过啊!”他行事向来光明正大。

  “现在也是吗?”不管怎么说,他受人——尤其受女人——欢迎是事实,从今天下午的经验便可确定。

  向以农旋即弄清了她这番怪异反应的原因了。“莫非你是在吃醋?”语毕,他还不忘露出促狭的笑意。

  “我——”心事被猜中,令她顿时感到有些困窘。

  “对!我是吃醋,难道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有说有笑,你就不会不高兴?”她试着换个角度说话。

  “怎么会?你朋友多,正是我的希望啊!我还怕因为忙着拍戏而冷落你,所以如果你多交些朋友,我反而会放心些呢!”向以农出自肺腑的表示。

  “我说的不是这种朋友——我是——”绪方真绘给他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偏偏向以农还要很体贴的说:“慢慢说没关系,反正我们不赶时间!”绪方真绘只差没给他气死,她干脆开门见山的问:“你从来没有为情人吃醋、嫉妒过吗?”向以农一听到这个问题,便失声大笑,久久未曾停歇。

  “不要笑!快说给我听!”绪方真绘可没闲工夫和他说笑,这可是很重要的大事哩!

  半晌,他才得意洋洋的笑道:“你知道吗?我最引以为傲的便是在我的爱情字典里,从来没有”嫉妒“这两个字!”

  “此话当真?”绪方真绘郑重其事的确定。

  “当然!虽然我不反对别人为我争风吃醋,但是我本身对身边的情人,一向都主张合则聚,不合则散,从来不强留过谁,又何来嫉妒!”他据实以告。

  是的,他对爱情的态度一直都如此,因为爱情从来未曾在他心中有过多少分量!

  听了他一番话,绪方真绘反而暗自窃喜——这么说来,他根本就从没真正谈过一场恋爱啰!

  否则,嫉妒这回事儿乃情人的“专利”,他会全然不知呢!

  太好了!那就由我来教教你,所谓“嫉妒”究竟是何物吧!嘿嘿!

  绪方真绘是个相当积极的人,尤其当她下定决心,锁定目标之后,她就会把这项特质更加发挥得淋漓尽致。

  很显然如今的她已认定向以农是她未来的另一半,所以她一定会让他和她拥有相同想法的,一定!

  她的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彩。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7-10-27
第六章

  当绪方真纪按计划找上城主夫人三人时,事情竟然出乎意料地顺利进行,在未遭任何反对下,以城主夫人为首的三位共谋,居然都很直率的答应了她去“告白”的提议,还坚持要和她一起去向城主“认罪”。

  绪方真纪虽对这么顺利的情况有些反应不过来,倒也没反对城主夫人他们陪她一起去找城主“认错”,人多好壮胆嘛!然而,她真的没想到,连向城主“认错”的过程,也是超乎乎常的顺利,顺利得太不寻常了。

  陪她同行的向以农面对这样的情景,也只能暗叹:城主他们四人都太老实了,才会演得这么不称职,唉!

  绪方真纪虽觉得事有蹊跷,不过,她还是不动声色的依照先前和向以农商讨过的计划,向城主提出请求。“爹,你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关于这点,方才向以农便已和他商量过,因此,他毫不考虑的便说:“过几天就是你二十二岁的生日,我们干脆就在那天公布真相,让你穿女装出席生日宴,这么一来便能省去许多解释的工夫!”他居然把向以农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背了一遍。

  “村民不会说话吗?还有静子和一之介伯伯怎么办?”绪方真纪把该问的先问清楚。

  城主又对答如流的表示,“现在又不是战国时代,少城主是男是女已不是那么重要,当他们知道真相时,顶多是一阵吃惊罢了,应该不会引起什么不良后果。而且大家都很善良体贴,一定会谅解智子当时的小错误,至于一之介就交给我们吧,关于静子那方面,恐怕就要你自己和以农两人多费心了!”

  一切都如向以农预先计划般的顺利进行,让绪方千树对他更为赏识。

  “也就是说,在二十二岁生日之前,我还是得以绪方真纪的身分生活?”

  “正是如此。可能的话,多给静子做一些心理准备。”城主真个是有问必答。

  “我明白了。爹,娘,我还有一事相求!”

  “尽管说吧!”

  “就是真相大白之后,我想和以农大哥到外界去住一阵子,希望爹娘能应允!”这是今晚的最后一关,也是她志在必得的一关。

  “关于这点,以农方才已和我提过——”城主话说一半,才惊觉说溜了嘴,连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说,只要以农愿意带你同行,我们便不反对,你离开一阵子,对静子也比较好!”

  “这么说,你们是答应让我和以农大哥一起出去了?”她表面是装得未察觉爹爹的口误,没错,但事实上她心里所想的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哼!果然事有蹊跷!

  见女儿神色并无异样,城主才松了一口气,直以为自己掩饰得够好。“只要以农愿意带你一起出去的话!”

  “我——”

  “他当然愿意,我们已经说好了,对吧!”绪方真纪抢先代答。

  向以农也不加以制止,反正他的全部计划都顺利达成了。“我会负责照顾真绘在外头的一切生活的!”他的保证和先前一样诚恳。

  “太好了,那我先走一步,我想再去找一下静子,和她多谈谈!”既然该说的都说完了,绪方真纪便想借故先行开溜,好“证实”她心中的“疑惑”。

  “也好,我们和以农还得谈谈你到外面去的一些事情,你就先走吧!”城主一脸“正合我意”的表情。

  “那我先走了!”

  语毕,绪方真纪便头也不回的先行离开。

  当然,“离开”只是“障眼法”,她才转过信道的另一个角落,便又从另一段信道回到“现场”附近偷听。

  这一大幢屋子从小就是她玩“躲猫猫”的地盘,哪儿适合躲藏而不被发现,她再熟悉不过了,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会被发现。

  向以农虽然心里有些怪怪的,总觉得像绪方真纪那么鬼灵精的个性,不可能没有发现城主方才的“破绽”,但若她已发现了,又为何会如此轻易的就善罢甘休呢?

  “以农,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城主似乎已唤了他很多遍。

  向以农决定不再想绪方真纪的反应,全心投人讨论事宜中,反正大势已告底定。

  也因此,他并未再多加留心周遭的动态,而让绪方真纪如愿的一路窃听到底。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女儿身了,居然还佯装不知情,百般愚弄我!还连同爹娘一起来算计我,哼!这笔帐可有得算了!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是,先把这儿的事处理好,一切的帐等到了外面再慢慢和他算清楚。

  所以,她就姑且按兵不动,让他再逍遥快活一阵子吧!呵!

  或许是太过期待二十二岁生日那天的到来,应或许是向以农和绪方真纪的卿卿我我是城主四人乐于见到的情景之故,以至于他们几个当事人都没有注意到,这几天来,周遭的人都以异于往常的眼光看待整天形影不离的向以农和绪方真纪。

  也因此,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些到处飘荡的谣言都是些什么内容——“你听说了吗?

  少城主和城主外来的客人眉来眼去的呢!“”不会吧!他们两个都是男人呢!“

  “可是前几天,有好几个人在树林那边看到他们在亲热,还接吻呢!”

  “真的吗?那不就是外头正流行的搞同性恋了吗?”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被城主他们听到可就不好意思了!”

  “听说城主他们对这件事不闻不问呢!”

  “难不成他们的恋情已得到城主默许?”

  “也难怪,咱们少城主可说是难得一见的美少年,和那位俊挺潇洒的客人还真登对呢!”

  “说的也是,不过这么一来,静子怎么办?她和少城主不是私订过终身吗?外务总管又会怎么说?”

  诸如此类的话,早已如火如荼的传得满天飞,就只有几位当事人浑然不知。

  这天,外务总管终于熬不住,跑去向城主夫妇“摊牌”。

  “城主、夫人,今天请你们一定要为一之介做主!”外务总管感慨万千的跪拜,只差没把腰上的武士刀给拔出刀,搁在肚皮上罢了!

  对谣言浑然不觉的城主夫妇见状,大感意外,连忙说道:“有话好说,快别这样!”

  但外务总管心意已决,依旧跪地不动。“如果城主和夫人不肯给我一个交代,一之介就长跪不起!”

  “到底是怎么回事,至少先说来听听啊!”这下子城主才感到事情似乎不太对劲。

  见到城主夫妇如此“纯真”的反应,外务总管的信心开始动摇了。“城主和夫人没听过村里盛传的谣言吗?”

  “什么谣言?”百分之百的呆拙相。

  天!果然没错!外务总管差点儿昏倒,这么一来,教他如何说出口,要城主夫妇给静子和少城主的婚事一个交代呢?

  不过,为了女儿的幸福,他还是决心再试一试。“村里正盛传说少城主和那位客人好象走得很近,经常在一起!”

  他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城主夫妇的反应。

  “原来是这件事啊!以农是我们村里的贵客,所以我要真纪以少城主的身分多陪陪他,有什么不妥吗?”城主毫不知情的问道。

  “不!这当然没有什么不妥,只不过他们两个——”唉!城主和夫人果真还蒙在鼓里,这教他如何说起。

  思索了片刻,他决定换个说法:“一之介想请问城主和夫人,对真纪少爷和小女静子的婚事有什么看法,我想再过两天便是真纪少爷二十二岁的生日,而静子年纪也不算小了,所以一之介想请城主和夫人在真纪少爷二十二岁生日那天,给一之介一个明确的答案,请城主和夫人成全!”外务总管鼓足勇气一古脑儿的说完。

  城主夫妇这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好吧!我们一定在真纪生日当天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你先起来好吗?一之介,否则我们会很不自在的。”

  “谢谢城主和夫人!”外务总管这才肯移动身子。

  为了怕他“期待愈高,失望愈大”,因此,绪方千树马上就说:“一之介,关于真纪和静子的婚事,我希望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因为我已决定要让真纪到外头去住一阵子,学些新事物,所以,只怕短期内是不会考虑婚姻的事——现在他也只能这么说啊!

  外务总管倒也深明事理,马上就说:“请原谅一之介的任性,不管这婚事的结果如何,一之介都不会有怨言,毕竟感情的事勉强不来,一之介只是想:如果希望不大,就早点让静子知道,好' 让她早点死心,这是我这个爹所能为她做的了,请城主和夫人谅解!”

  这下子反而是城主夫妇感到过意不去了。你的心情明白,一切就等真纪生日那天再说吧!“”谢谢城主和夫人!“

  一场风波总算暂告平息。

  向以农和绪方真纪像往常一样,并肩走向马房,准备一齐到骑射场去比画比画。

  接近马房门口时,绪方真纪突然停下脚步。“以农大哥,你有没有发现静子这几天以乎在躲着我们?”

  经她一提,以农也开始注意最近的一切。“好象是这样,而且周围的人,态度好象也和往常不太一样!”

  “究竟是怎么回事!”绪方真纪愈想愈纳闷。

  向以农可就乐观许多,待绪方真纪过完二十二岁生日,他们便要出发回到原来的世界去,接下来他使要再投人紧凑的拍片工作,所以他想趁仅剩的几天空档假期,好好的松弛一下自己,何况,一旦告别这个与世隔绝、彷如仙境的小村庄后,又要好一阵子才能再来了,而且那个前提是:他决定娶真纪,要以真纪的夫婿身分再度来访,否则只怕是没机会了。

  然而,目前的他却尚无结婚的打算,虽然他挺喜欢真纪的。

  “别管那么多了,反正再过两天,一切的真相就会大白,到时再说吧!来,亲一下!”

  他说着,便又将她搂进怀中。

  “不要啦!万一被人看见就不好了!”绪方真纪何尝不想,但她现在还是男儿身,收敛一点总没错。

  奈何她愈反抗,向以农便愈志在必得。“不会啦,这儿除了我们两人,不会有人来的!”

  “还是不好啦!”嘴巴是这么说没错,但她已不再像先前般反抗。

  向以农就爱她那副欲推还就的俏模样,好可爱哦!弄得他心中一片痒痒的感觉。

  “来!亲一下!”

  这回绪方真纪连出声反抗也没有,只是含羞带快的闭上眼睛,期待他带给她的热吻。

  而向以农也没令她失望,缓缓的俯下身,眼看四片唇瓣就要黏合,却偏偏跑来一个姓“程”的,“咬”着一块“金”子出现在他们眼前,破坏他们的“好事”。

  “原来传言是真的?!”那位姓“程”的,偏不巧正是静子。

  “静子?”

  她的突然出现,吓得他们两人立即分开。

  “你们真是——”静子一双眼睛瞪得好大好大。

  “什么传言?”绪方真纪和向以农几乎是异口同声。

  “那天听村人说你们在树林里接吻,我本来还不相信,这几天来你们整天黏在一起,我也教自己相信你们是纯友谊,没想到现在却给我亲眼目睹——,原来你们真的在搞同性恋——难怪那天真纪会那样对我,不准我和以农大哥太过亲近,原来你们真的——”

  说到最后,静子已经泣不成声。

  “不是这样的,静子,事情绝不是像传言那般——”绪方真纪愧疚万分,她最不想伤害的就是可爱的静子啊!

  连向以农也十分心疼,忙着相劝,“静子,你冷静一点,事实的真相其实是——”

  “不要再说了!我什么都不要听!我真不敢相信,我最爱的真纪和以农大哥居然联合起来背叛我——我讨厌你们——”她泪眼婆婆的嚷完,便打算挥泪离去。

  绪方真纪却比她快一步抓住她,“静于,你听我说,我并不是不爱你,而是——我不能爱你啊——”

  “为什么?!”静子几近疯狂的嘶吼。

  “因为我——”话到嘴边,她又犹豫了,眼神不禁飘向一旁的向以农。

  向以农收到她的求援信号,才正要出面帮忙,却被静子出其不意的掴了一掌。

  “都是你!如果你不出现,不到这个村庄来,那一切就会没事了!都是你!”静子双拳紧握,拼命的捶打向以农。

  向以农完全不反抗的任她捶打,算是对她的歉意吧!

  但绪方真纪可看不下去,连忙阻止静子的动作。“静子,你听我说,这和以农大哥无关,一切全都是因为我,因为我是——”

  “你不要再为他说话了——”静子又气又嫉妒。

  绪方真纪索性心一横,松开胸口的绷带,将她的双手按压在自己的胸口,紧压住不放。

  “你有感觉到什么吗?”

  “你——”静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双掌所碰触到的“感觉”,连忙缩了回去。

  “知道了吧!这就是我不能爱你,也不能和你结婚的理由!”平常为了怕穿帮,她总是用绷带包里着胸部,现在为了不再让静子受到更大的伤害,她才会狠下心提前“揭露真相”。

  “不!不可能的,真纪是男的,我的真纪一直是男生啊!我不相信——不可能的——”

  她疯狂的吼完,便像逃命般的逃去。

  “静子!”绪方真纪不想去追她,却被向以农给阻止。

  “让她去吧!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她听不进去的。”向以农也不希望见那么单纯可爱的女孩如此伤心,但这却是莫可奈何的事啊!

  “都是我不好,我早该告诉她真相的,都是我——”一向好胜的绪方真纪,居然毫不掩饰的哭倒君怀。

  这是第一次,向以农瞥见她的眼泪,他的心竟然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老天!这女孩的眼泪带给我的杀伤力,竟是如此强烈?!

  对他而言,这真是生平头一遭。

  “别哭!一切会没事的,等静子想开之后就没事了,像她那么可人的女孩,一定能很快便找到更适合她、且值得她爱的人的!”向以农并非只是随随说说而已。

  “真的吗?”现在的绪方真纪恨不得事实就像向以农所说一般,如此她对静子的歉疚才能减轻一些。

  “当然是真的,相信我吧!”向以农深信如此,因为他从没看走跟过柔内刚型的坚强女孩!

  爱情,果然是没办法皆大欢喜,总有人要受到伤害,唉!

  似乎连拂过他们身边的微风也发出如此无奈的叹息。

  闹得满城风雨的“同性恋”传闻,总算在绪方“真纪”,不,是绪方“真、绘”二十二岁生日当天正式落幕。

  很幸运的,由于村人都朴实善良,所以都很包容城主夫人当初“求子心”所犯下的过错,每个人看到女装的绪方“真绘”时,莫不赞叹她的美丽。

  连外务总管也释怀了——因为城主和夫人并不是嫌弃他的宝贝女儿才不婚。

  当然,他内心不免遗憾,他真的很欣赏俊美的少城主绪方“真纪”啊!

  只可惜从现在起,这位美少年便将永远消失了,唉!真是太遗憾了!

  在一片欢闹声中,轨独缺静子一人。向以农和绪方真绘心里多少有个数所以也没有刻意提起。

  反正他们两人是欠她欠定了!现在,他们惟一的希望是静子能早日振作起来,虽然明早就要挥别这儿的他们,只怕是无法见到她重展笑颜的模样,但他们依旧会在远方祝福她。

  次日,在村人的欢送下,向以农便带着回复女儿身的绪方真绘启程了。

  “以农,真绘就拜托你了,希望你能把她调教成一位真正的窈窕淑女!”城主语重心长的托嘱,他早已把向以农当成“自家人”看待了。

  不!不只他,全村的人都把向以农当成他们美丽的小姐的“准犬婿”视之,说自一点,就是已把他列为他们这个小村庄的一员啦!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真绘的,请大伯和夫人安心!”向以农郑重其事的保证。

  不过,他可没保证会把她改造成“窈窕淑女”哦!他就是爱她这副调调儿,才不希罕她有所改变呢!呵!

  然后,他们便开始走进那个彷如“时光隧道”般的山洞人口——这条才是村人们所熟知的信道。

  “真纪,以农大哥,等我一下!”意外的,飞奔而来的竟是多日不见的静子,她看来消瘦许多,但气色还算不坏。

  “静子?!”能在离开之前看到她,正是他们最求之不得的事了。

  “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我很快就会没事,再过一阵子,说不定我会去找你们哦!希望到时你们会欢迎我!”静子含泪说道。

  “一定会!一定!”绪方真绘和向以农都深受感动,能在离去之前得到静子的谅解,真是比什么都快乐!

  接着,他们两人便进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中,开始不算短的“隧道旅程”。

  惟一的光亮是来自向以农手上的手电筒。

  “你会害怕吗?”

  “才不!”虽然她的脚真的有点儿发抖,毕竟她也是第一次进入这信道。

  向以农握紧她略嫌冰冷的小手,企图给她力量和温暖,并开始聊些话题,好分散她的注意力,消除她的恐惧。

  “这信道高低起伏好大,和我当初一路滚过来的情况完全不同!”

  “就是因为你们进来的情形和我们熟知的这条信道完全不同,所以我们才会说你们走的那条是神秘信道啊!”绪方真绘一脸认真的表示。

  看来当初那条神秘信道又是大自然里,一则不可思议的奇遇啦!向以农不禁莞尔。

  “以农!”绪方真绘有些不安的换了一声。

  “怎么了?”

  “我的户籍和护照真的不会有问题吗?”她指的是昨晚城主交给她的相关证件。

  说到这个,向以农便不得不佩服那些来过这儿的客人和定居在外面那些族人的“用心良苦”。就因为有这些人的努力,从这儿到外面去的留学生和定居的族人,在户籍证明和护照方面才一直没有问题发生哩!

  “放心吧!你那些证件都是当今日本政府发给的合格证件,绝对不会有问题,我保证!”当初他还想用“偷”的——反正他从没有偷不到的东西——,或者运用“关系”

  为她取得相关证件,好顺利出境呢!

  没想到这些事早就有人代劳。不!他早该想到,否则那些留学生和到外界定居的族人的各种证件、证明,是如何解决的!——难怪那些在外面飞黄腾达的族人,几乎都是身处政、经两界,原来就是考虑到这一层。再加上代代意外来访的客人,全是一些当时日本政、经两界的重量级人物,事情就更天衣无缝啦!

  “真的?”绪方真绘还是有些挂心。

  “当然!就算真有什么意外,我也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你,你又何须担心呢!”向以农投给她一个极具安抚作用的微笑。

  绪方真绘这才完全释怀,心里更是甜滋滋的向以农见她不再那么害怕不安之后,心中纯算较为满意放心。“想再幕一些外面的事吗?”他换了个话题。

  “我对你的事比较有兴趣!”呵呵!正好可以趁此时收集一些重要情报,以便出去之后,能顺利的“铲除”所有的“障碍者”。一旦放心,绪方真绘便又恢复了“本性”。

  “我的事?”

  “是啊!虽然你已说过一些,但都不够详细,到目前为止,我只知道你是拍电影的,目前正在拍一部新戏,然后在日本部分的拍摄工作- 结束后,做小休假时,意外的来到我们的小村庄,现在出去后,便要回到在欧洲的德国继续后半段的电影拍摄工作,以及你有一群叫”东邦“的好朋友。对了!还有你是个双性恋的花花大少!”说最后一句话时,她还刻意加重语气。

  向以农的声音是愉悦的。“这样还不够详细吗?”

  “当然不够,至少你该让我知道,我们这次到德国去后,会遇到哪些人,又会和哪些人住在一起,他们和你又是什么关系吧!”至少得让她知道她得拉拢哪些人,当她的“最佳盟友”才行啊!

  而关于德国本身的事,一方面是这几年来的研读,她已有个概略了解,加上这些日子里向以农也跟她提过很多,所以对德国这个即将小住一阵子的地方,她并不算陌生。

  更何况,她最引以为傲的便是:超强的适应力,这会儿就把它当成出国观光就行啦!

  因此,说到最后,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套”住这个花心大少。

  向以农想了一下才说:“依据原订计划计算的话,现在在德国等我们的,除了那群电影工作伙伴外,大概就是安安了。幸运一点的话,说不定还可以让你见见我其中一个死党,就是上回跟你提过的中国功夫高手雷君凡。”

  “安安和雷君凡?!”雷君凡的事早听他说过,所以她根本不在意,倒是“安安”

  听来比较刺耳。

  “安安的本名叫安凯玲,是我一个死党的妹妹,你应该会和她合得来,她可能就是这次在德国小住时,会一直和你住在一起的人,至于君凡他因为工作太忙就不一定了!

  不过,你放心,我那群朋友都很好相处。“何况凭”东那人“那旺盛的好奇心,搞不好一听到他带个女孩子回去,真会全跑来搅和也不一定,呵!

  一想起那群死党,他就打心坎里泛起笑意。

  然而,他那潇洒的笑容看进绪方真绘眼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这小子该不会又在想其他情人了吧?难不成就是“安安”?对!有可能!否则他不必刻意提至她!哼!

  不过,她也不是那种一吃醋就会搞砸事情的人,“情场如战场”可是她深信不疑的事实。所以,她决定不着痕迹的旁敲侧击。“安安是个什么样的人,多介绍一些吧!好让我和她见面时,能很快打成一片!”

  向以农看着身旁的她,再想想德国的安安,不禁笑出声音。“我现在才发现,你和安安的气质很像。放心!你们一定会合得来的!”

  现在他反而不太希望她们两个碰在一块儿了,一个“小台风”安安已经够把大伙儿搞得团团转,如果再加上这个调皮捣蛋的“小恶魔”,那岂不是要把地给翻过来啦!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重点!”他愈是这样,她对这个“安安”便愈有防心。

  “反正你见到她就知道了!嗯?快到出口了吗?”前面的路况中断了他们原先的话题。

  为了不“打草惊蛇”,绪方真绘只好暂时放弃追问。“听爹他们说,好象还要涉水渡过前面那条溪流,以及它前面的瀑布之后,再穿过一段崎岖陡峭的钟乳石洞,接着再沿着狭小的洞口往上攀爬约莫五百公尺,才能到达外面人口虚的狭小山洞。”

  浑然天成的严密屏障,正是那个小村庄最佳的保护者,再加上在外界定居的族人们长年的“努力”,使这个地方更难于被发现。“听族人说这儿的钟乳石洞窟是目前世界上,难得保存得如此完整,完全末遭人工破坏的少数之一,加上我们村庄中到外面定居的族人里,很多都是在政商各界大有成就,他们又致力于将这儿列为禁止开发的钟乳石洞保护区,而于多年前便得到日本政府的首肯,从此这个村庄存在的秘密便又多加了一层保障,所以这个小村庄能一直以幕府时代的面貌存在,可说是大自然和族人们共同努力的成果,而我们这些后继者的使命,就是让这个秘密村庄再继续保有它的秘密。”

  或许是离情依依,让绪方真绘变得多话了。

  向以农相当明白她内心的感受,将她紧搂在怀中,正色的说道:“就让我们一起努力吧!只要我们还存在这个世界,它的存在就会是永远的秘密,我保证!”

  这是他的肺俯之言,对于如此难得的“奇景”,他和村里的族人们以及代代来过的客人们一样的深爱,一样的希望它永远如此,所以他也和族人们一样,不愿让外面的人知道这儿的秘密,进而破坏了它的存在。

  当然,“东邦”那群死党例外,因为他们是患难与共、没有秘密的“生命共同体”。这点,他以后会慢慢告诉绪方真绘的。

  依偎在他怀中的绪方真绘则是一脸幸福。她早知道他是个靠得住的人,会对这儿的秘密守口如瓶,就像以前来过的那些客人一样,也就是因此,族人才会完全信任他,否则岂会让他安然离去,还让她和他同行呢!

  于是,互信互爱的两人,又一步步的朝外面的世界走去,不停的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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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7-10-27
第五章

  不知过了多久,城主夫人总算稳定了些,便又想继续未竟的话语。“千树,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才说着便又哽咽得变成泪人儿。

  城主一面为她拭泪,一面替她接续未完成的话语。“我都明白,因为你想说像我们这样的村庄,必须要有个儿子来继承比较好,所以就一心想为我生个儿子,奈何天不从人愿,你偏又因难产而被宣布以后不宜再生育,因此你在伤心之余,便想把女儿假报成儿子,好让我开心,待事后再说明真相;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在你还未告诉我真相前,少城主出生一事已传得满城皆知,因而让你开不了口。在无计可施之下,你和总一郎、惠子三人商讨之后,便决定把真纪当成男孩子养大,然后走一步就算一步,是吧!”

  “千树——对不起——”知道!他全知道!他早就知道一切真相,却还——智子直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也太幸福了,竟然能拥有如此深爱自己又体贴自己的丈夫。

  幸福的泪珠,不断的自她的颊上滑落。

  门边的奶娘夫妇也是一脸喜极而泣之情——没想到这件重大的“欺骗”,居然能如此顺利圆满的收场,他们真是太高兴、太感激了。

  在感恩幸福的镜头演完之后,四位长辈全对向以农致上最深的谢意,如果没有他,只怕他们这场“躲猫猫”游戏会没完没了呢!

  事情能如此顺利迅速的进行,向以农也是有些意外而兴奋。这正是对他的“伟大计划”

  最有利的状况啊!

  “关于真纪和静子那边,请大伯和夫人不要担心,我会全权处理,只希望四位前辈暂时保密,先别让真纪和静子知道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可以吗?”向以农立刻进行第二阶段的行动计划。

  四个人取得共识之后,便由城主代表发言。“我保证今天的事绝不会泄漏出去,就请你为真纪和静子的事多多费心了!”

  得到计划中的“承诺”,令向以农眉开眼笑。“大伯不必跟我客气,只是一旦事实真相揭露之后,外务总管伯伯和静子他们父女俩的事,就要偏劳大伯你们多费心了!”

  他希望尽可能减低对静子他们父女的伤害,毕竟他们实是非常无辜。

  在场的四位长者也明白此事的严重性与无奈。

  “我明白,我们一定会尽力去安抚一之介和静子父女的!”城主郑重其事的表示。

  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做的努力和补偿了啊!

  一切都如他所愿的进行,这种情况让向以农十分满意。“那我就放手去做了!这段期间内,请不要过问我的处理方式好吗?但我保证一定不会伤害她们两人!”

  这是最后一个关键点。

  “嗯!那一切就拜托你了,以农!”

  在城主一句慎重的承诺之后,严肃的话题便跟着书下休止符。

  接着,五个人便有说有笑的聊着许许多多快乐的事,一切总算“雨过天晴”,剩下的就只是真纪和静子的事了……为了让自己的计划以快节奏顺利进行,向以农便找机会向绪方真纪提出“邀约”。“你还记得上次承诺过要露一手骑射功夫给我瞧瞧的”约定“吗?”

  “你真想见识见识我的骑射本领?!”绪方真纪明明很高兴样子。

  向以农就像往常一般,“没瞧见”她的不友善。当然,,却还要装出一副“不屑”

  的都是超一流的呢!“又是静子!绪方真纪一阵莫名的心痛。

  “真纪,你怎么了?”他明知故问。

  绪方真纪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连忙点头应允你这么仰慕我,那我待会儿就露两手让你见识见识吧!

  一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态度说完,便转身离,并丢下这么一句:“我去准备一下,你先到骑射场等我!”

  “嗯!”“邀约”成功,令向以农相当满意。

  看着绪方真纪那百步穿杨的骑射功夫,向以农连连发出赞叹。

  他当初真该找她当新片的男主角,拍摄效果一定会比现在好上十倍。

  而绪方真纪也因为向以农在一旁欣赏他的“英姿”,表现得比平时勇猛。

  “以农大哥,我带水果和饮品来看你们了!”静子像只彩蝶般,飞向树荫下的向以农。

  “谢谢你,你真体贴,将来一定会是个好妻子!”很快的,他使为自己的话感到后悔,这种说法只会让这个可爱的少女,对那份“不可期待”的爱情愈陷愈深啊!

  “以农大哥,你不喜欢吗?”她怯怯的望着他。

  向以农爱怜的摸摸她的头,以疼惜的口吻说:“不!我很喜欢,等真纪过来,我们再一块吃吧!”

  “嗯!”她就是希望如此。

  望着她那毫不掩饰的纯情,同以农更是不忍,原本抚摸着她的头的手,移向了她那双小手,紧紧的握住。“静子,你愿不愿意和以农大哥到外界去看看?”

  他始终觉得像她如此温婉美好的少女,就这样老死在这片被世界遗忘的小村庄中,并不是最好的抉择。

  “我——”

  咻——咱——“危险!”向以农反应敏捷的紧抱住静子,躲过突然袭来的飞箭。

  “要不要紧?”向以农关心静子的同时,视线朝骑射场望去。

  果然是真纪!而且她正快马加鞭的朝他们的方向快速奔驰过来。

  怒气冲冲的跳下马背后,绪方真纪便健步如飞的走向他们。“不准你抱他!”

  配合的动作是硬挤掉依偎在向以农怀中的静子,自己紧抱住他。

  耶——?!

  三个人都因她这惊人的举动而呆愣住了。

  “不!不是!”绪方真纪连忙把向以农像垃圾般给推开,转身去抱住被她推倒在地的静子,并改变“口供”。“我是说不准你碰她!”

  时间静止了约莫三秒钟。

  最后还是向以农先打破沉默。“我是怕静子被某个笨蛋乱射的箭给射伤,才演出一记英雄救美呢!”

  “你骂我是笨蛋?”对已怒发冲冠的绪方真纪而言,这无异是火上加油的行为。

  向以农却露出“正中下怀”的笑容。“这么说你是承认方才那个笨蛋射手就是你了?”

  “我——”可恶!原来是在套她的话:“我是不小心失手!”她心虚的搪塞。

  “是吗?”他眼神中带点嘲弄。

  绪方真纪气极,又浑身不自在。“你别自作聪明的以为我在吃静子的醋!”

  才说完便觉不对,又改口更正:“别以为我气量狭小到见不得你和静子亲昵的聊天!”

  不!也不对!绪方真纪愈说愈懊恼,今儿个怎么老是说错话,频出状况呢?唉!

  “真纪——”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情景,让静子产生一股莫名的不安。

  “静子,你先回去,我和真纪去猎一些野食回来:”向以农经无着静子的头。

  “可是——”

  向以农像个疼爱小妹妹的大哥哥般,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乖,别胡思乱想,真纪只是情绪不太稳定,我们很快就回来。”

  静子羞红了脸,哪还有空闲反对。

  绪方真纪却因近距离目睹令人光火的一幕,而更为激动不平,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而如此愤怒。

  “好了”我们走吧——出其不意的,向以农一手揽住绪方真纪的腰,轻轻松松的把她扛在肩上,步伐稳健的走向马儿。

  “放开我,你要做什么?”绪方真纪吓了一大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白白净净、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般的俊挺男人,居然有如此大的力量,将她轻而易举的扛着走。更不可思议的是,他此番举动让她有着一种兴奋和安心的感觉。

  很快的,向以农将她像货物般俯放在马鞍上,自己俐落的跳上马,不待她趴稳,便挥鞭长驱,留下又羞又不安的静子。

  “快停下来!我好难过!”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绪方真纪觉得“骑马”是件很痛苦的苦差事。

  其实这实在不能怪她,因为像货物般被置放在马背上,趴躺的“骑姿”对她而言,可是生平头一遭,紧贴在马鞍上的身体,随着马匹奔驰的跃动,震得她五俯六脏都快碎光了,又怎会舒服呢?何况一直“鞠躬”向下的头,还让她有种脑充血的压迫感哩!

  总算向以农够好心,把她给“扶正”,让她从“卧姿”变成正常的“坐姿”。

  “我不要侧生,让我跨坐!”绪方真纪一直嚷嚷个没完,再怎么说,她可是“少城主”

  的身分,怎么可以以这种女子骑坐的方式骑马,让人瞧见可要被笑话了。

  向以农俯下身在她耳畔轻声呢喃,“偶尔换换骑姿也不错啊!难道你不觉得这样也很舒适吗?”说着,他又将她搂抱得更紧一些。

  绪方真纪因他的亲昵举动而一颗心跳得好快好快。为了掩饰自己的极端不自在,她又胡乱扯了一遍。“你是同性恋吗?否则干嘛老抱着我不放!”

  虽然她从未到外界去过,但对外面的事并不太陌生,原来这儿的男子,尤其是城主家的男人,只要满十八岁以后,就须开始吸收外界的新知,免得将来到外面去,造成适应不良,无法衔接外边的生活,而露出破绽,甚至使这个世外桃源般的小村落被外界发现,那可就真是罪大恶极了。

  当然,那些外界新知的传送,就是靠那些“留学生”和在外界定居的族人提供了。

  所以,对“同性恋”这档外界近年来颇为流行的词儿,她并不陌生。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同性?”向以农笑容可掬的说。

  “什么?!你当真是同性恋?!”那他为什么对静子还——不!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他实在很喜欢她那张娇俏又不失俊美的脸蛋。“别这么吃惊嘛,我只是说我也喜欢同性,可没说我就不喜欢异性哦!”

  “什么?!你是说——你——你是双性恋?”哦!天啊!那不是更糟糕了吗?

  绪方真纪直感一阵晕眩。

  向以农以笑代答,算是默认。其实他真是双性恋吗?他本人可不这么认为,他不过是喜欢美丽、合他“胃口”的“美人”罢了!只不过对他而言,“美人”是没有性别之分的就是了。

  他那种暧昧不明的态度,让绪方真纪更加慌乱。老天!瞧他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居然是个恋态家伙,而且还是个超级变态狂!

  向以农从她那张忘了掩饰真情的脸蛋,轻易的明白了她此刻的心思,这让他对地更感兴趣。“要不要试试看?”他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

  “扼?”她不解。

  “我的意思是说,想不想和我接吻看看!”不知道向以农自己有没有发现,虽然他的演技很好,但却在不自觉中流露出真正的欲望。

  “什么?!”绪方真纪在接收到那话的瞬间,全身血液顿时沸腾,心脏简直就要爆裂了。

  但是,她却真有那么“一点点”兴趣!可是,还是不行,这男人是个双性恋的变态耶!

  正当她在犹豫之际,向以农已经又主动发动攻势。“试试看吧!”

  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他真心想要吻她,强烈的希望。

  “我——”她本想反抗,但在他用宽厚的手掌托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他那双深邃而会放电的眼睁时,她便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哪还记得要反抗这回事儿。

  “好乖!”他将自己性感火热的双唇,缓缓的移向她那如樱花花瓣般轻柔的唇瓣。

  在四片唇瓣贴合的那一剎那,周遭的一切声音景物仿佛全在一瞬间离他们远去,这世界、这天地间仅剩他们两人。她那彷如酌酒浅醉的娇态,挑起他更深一层的情欲,使他更加狂炽的吻着她,不停的亲吻,从嘴角到唇瓣,每一个细胞都不肯轻易放过。

  连他自己都很讶于自己的投人,在演艺圈打滚了这么多年,他是吻过了无数俊男美女没错,但那全是玩乐性质的,他从未想过要定下心,好好的谈一场认真的爱情,就算真的遇到他最爱的“典型”,也只是比平常积极些,却未曾动过真情,只因为“爱情”

  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微乎其微。

  他几乎把所有的心思全放在庞大的电影事业,以及其他投资事业上,再有剩下的短暂空间,他最想要、最迫切于填补的,绝对是和“东邦人”之间的情谊。

  然而,现在的他却如此技人、如此认真的吻着这个奇妙的男装美少女……绪方真纪本能的伸出自己的双臂,绕过他的双肩,紧紧的扣住他的颈项。

  此番举动,换来的是向以农更为炽热的狂吻。

  “喜欢吗?”他以为他控制得够好,但是他那过激的语调,还是透露了他的激情。

  真纪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也常对静子做这种事吗?”

  她绝对不是故意要提到静子,但是她就是无法不在意。

  向以农那会不知道她的心思。“你为何如此在意静子?”

  “因为静子是我青梅竹马的好朋友,还——还是我的未婚妻——”她说得很言不衷。

  “真是这样吗?”他饶富兴味的探问。

  “当——当然是——”她更加心虚。

  向以农吐了一口气才又开口表示,“我倒觉得你在吃她的醋!”

  面对“一针见血”的话语,绪方真纪的反应是“愤怒十尴尬”的。“我为什么要吃静子的醋?!”

  向以农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勃然大怒,从容不迫的说:“因为你喜欢我,所以不希望我和静子太过亲昵!”

  “谁喜欢你了,我又不是变态,怎么会喜欢你这种”男女通吃“的色情变态狂!”

  被说中心事,让绪方真纪更为怒发冲冠。

  她一直不肯承认自己早已悄悄喜欢上这个可恶的男人,所以在他面前才会老是感到不自在,而瞥扭的胡乱说话。没想到现在她却被迫以她最不愿意的方式,面对“她喜欢他”的事实,这教她高傲的自尊心往哪里摆!更何况,她怎能用“男儿身”和他谈情说爱!

  向以农早料到她会是这般反应,因此一派应付自如的神态。“变态又有什么关系,两情相悦就成了!”

  “你的意思是——你也喜欢我?!”出乎意料的答案,令绪方真纪差点儿笑出来,因而没发现她用了那个“也”字,等于是表明了她喜欢他的事实。

  然而,精明的向以农可没有忽略那个“也”字。“你说呢?”

  “我——”不!不对啊!我现在是“男儿身”耶!而他却喜欢身为“男人”的我,那不就是说他真的是同性恋?!

  这个念头令绪方真纪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不行!我一定得弄清楚他真正的心意!

  于是,她便力持冷静的开口:“我觉得你是在开玩笑,因为如果是真心的,就应该主动表明自己真正的心意!”和方才不同,一点儿也不含糊的语气。

  先前是因为她不肯承认自己喜欢他的事实,所以才会表现得那么别脚,现在可不同了,既然被迫承认喜欢的事实,她当然就得好好弄清楚对方的真正心意,好好展开接下来的“追爱”大计。

  这就是绪方真纪,一旦下定决心,锁定目标之后,便会勇往直前,,不达目的,绝不放弃!

  面对她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向以农一开始有些不能适应,但他很快的又重新掌握了整个状况——有个性!我喜欢!

  “我当然是真心喜欢你啊!否则干嘛吻你!”关于这点,他可没说谎。

  只是他喜欢的程度究竟为何,就不得而知了。

  “很好!那么我再问你,你知道我是男人吗?”绪方真纪有条不紊的继续质问。

  他按兵不动的点点头。

  “那你是因为我是男人才喜欢我吗?”绪方真纪立刻又问。

  天啊!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这场“情场”可就有得打了,而且令她哭笑不得的是,她的“情敌”居然是“男装的自己”?真是太可笑也太荒谬了。

  不过,她担心的事并未发生,因为向以农是这么回答她的:“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和性别无关——”

  “你的意思是,不管我是男是女,你都一样喜欢我?”不等他说完,她便迫不及待的抢走发言权。

  “没错!不过我将来的老婆就一定得是女的才行,毕竟我还没有前卫到可接受男的媳妇儿!”向以农顺水推舟的“引诱”她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听他这么一说,绪方真纪果然迷惑了,虽然说她将来也不见得非他莫嫁,可是——。

  “以农大哥,我问你——”她心中还在挣扎,因此语气不太确定。

  “有什么话尽管说!”眼看“诱导”即将成功,他连忙加把劲鼓励她。

  他是可以一语道破真相,但他就是想听她主动承认,这样一来,以后的计划才能进展得更为顺利啰!

  得到他的鼓励,她索性把心一横,将城主夫人和奶娘夫妇担心的容颜暂拋九霄云外,“抖出”真相。“如果我告诉你,我事实上是女儿身,你会有什么反应?”

  她几乎不敢看他的脸,就怕会瞥见令她心碎的答案。

  呵!总算说出来啦!向以农相当满意她的“合作”。“如果你真是女的,那我们就更能明目张胆的在一起了,对吧!”

  “你真的相信我说的话?!我可不是在开玩笑哦!”他过于平静的反应,让她不敢相信,因而觉得有必要再确定一次。

  如果是平常,向以农会记得再假装一下,可是他能待在这儿的时间已剩不多,所以必须速战速决,只好忽略那一点“小瑕疵”了。

  “我相信你不是在开玩笑,因为此事非同小可,而且我本来就是个适应力特佳的人了!”这倒是真的。

  她虽然还是觉得他的反应太过平常,不过也懒得再追究下去,毕竟那已不是重点,现在最重要的是——“我是女儿身的秘密只有我娘、和奶娘夫妇三人知道……”她很快将整个事情经过讲述一遍。

  虽然这些事向以农早已一清二楚,不过为了让计划顺利进行,他还是很有风度的听完,才开口说出重点。“也就是说,现在必须面对的问题是,如何对大伯及静子他们父女交代,以及如何向全村的人们说明了,对吧!”

  “嗯!尤其是静子,她一心一意想当我的新娘,我真的不想伤害她!”绪方真纪不禁眉头深锁。

  他不想看她伤神,那会令他心疼。“别想那么多了,既然伤害是无法避免的,那长痛不如短痛,让静子早点知道真相,她才能尽快死心,另外再找适合的对象,这样她才能真正幸福,是不!”

  绪方真纪轻轻点头表示赞成。“我爹那边——”

  “大伯是个明理之人,相信只要告诉他真相,他应该能坦然接受,也不会怪罪夫人他们才是!”这早已不是问题,他不过是非说不可罢了。

  “你真的相信爹他不会生气?”她还是不太放心,虽然她深信自己的爹是个明理的人。

  “当然,他是你引以为傲的爹,对吧!”他加把劲说服她,只要能让她答应主动去向城主说出这个“事实”,他的计划便又向前推进一大步了。

  “你认为我该怎么做呢?”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本能的相信他能为她解决这件事。

  嘿!总算说到重点了。“我觉得你应该趁这几天和夫人他们商量一下,把事实主动告诉大伯,这么一来,大伯也好出主意帮忙解决村民和静子的事!”他按原订计划说道。

  她明白这是最好的方式,但内心还是挣扎不已。“事情真会那么顺利吗?”

  “相信我吧!只要你鼓起勇气去做,一定能顺利成功,我保证!”他极力的鼓励她,坚定她的决心。

  绪方真纪思索了半晌,终于作出最后的决定,“好吧!我今晚就和娘他们商量看看!”

  “这才是我的好真纪!”眼见计划顺利达成,向以农忘情的在她粉颊上轻吻了一记。

  而绪方真纪世不再逃避自己的感情,任他宠溺,她早想试试这种滋味了。“我的本名是真绘,绪方恩绘!”

  “真绘是吗?好名字!”虽说他早已知道,但听她亲口说,感觉就是不一样。

  接着,又是一阵热情的缠绵。

  “待会儿回去后,先去安抚一下静于吧!我担心她会因先前的事而伤心!”向以农提醒她,其实他是想趁静子绊住她时,先去向城主他们知会这档事儿。

  绪方真纪的反应有些怪异。“我当然会去找静子,不过,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

  绝不是她小气,而是因为在她的爱情世界里,容不下“共享”这字眼儿。

  如果是别人如此露骨的表现出对他的“独占欲”,他一定会拂袖而去,然而,面对眼前这女孩的妒意,他非但未排斥反感,反而是兴奋而感到快乐的,真是不可思议。

  “静子就像妹妹一样,那和对你的感情是不同的!”他一脸正色的表态。

  “真是这样?”她企图从他身上找出这话的可靠度。

  “当然!”他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

  “好吧!我就姑且相信你。我可警告你,我可是不和别人共享情人的哦!”言下之意就是:不准花心!

  他笑而不答,有点儿敷衍的味道。“事成之后,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这儿,到外面的世界去住一阵子吗?”

  这才是当务之急,至于“花心”一事嘛……,那是出去以后的事了,呵呵!

  绪方真纪早就想到外面去见识见识丁。“我当然愿意!不过,要和你住在一起才行!”

  就近监视啰!

  “那是当然!”就先让她满足一下“独占欲”吧!

  “太好了,那我们回去吧!开饭时间快到了!”绪方真纪显得相当迫不及待,既然已有“大目标”,她就希望尽速达成,这也是本性使然。

  她可不是傻瓜,从他方才对“花心”的敷衍态度,她心里便已有个谱,这小子在外头一定有不少情人,不过,她并不担心,反正她一定会把那些阿猫阿狗的情人全给赶跑的,只要让她顺利到外头去的话,嘿嘿!

  于是,各怀鬼胎的两人,便有说有笑的踏上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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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地下室  发表于: 2007-10-27
第四章

  经过向以农的解说之后,“易容奶娘”的事才告“曝光”,同时,他的诚意也取得了城主夫人主仆两人的信任。

  “这么说来,你是从初次见面就发现真纪的女儿身身分了?”城主夫人不厌其烦的重复。

  “我说过这是我天生的职业本能。”向以农投以善意的微笑。

  “那……”城主夫人显得有些为难,欲言又止的望住他。

  善解人意的他,当然知道她所为为何。“我并未告诉城主这件事,只是我希望夫人能告诉我真相。”

  主仆两人互看一眼之后,决定由城主夫人本人告知。“你是知道的,像我们这样的村庄,一个可靠贤能的城主是很重要的,所以绪方家需要一个男儿身的少城主,虽然千树他什么都不说,但我知道他很想要一个儿子,所以我也很希望能替他生个儿子,谁知天不从人愿,偏让我生了一个女儿,那时,激动失望的我一时胡涂,便向千树谎报我生了一个儿子,后来当我发现事情重大,想要说出真相时,少城主诞生的喜讯却已传得满城皆知,我见大事不妙,便和奶娘以及内务总管共商良策,最后,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好把女儿扮成男生养大!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万一被千树知道,那——”她说着便硬咽起来。

  忠心的奶娘立即挺身护主。“这不是夫人的错,一切都是我这个奴婢不好,请别怪罪夫人!”

  向以农颇为动容,为了不想让悲戚的气息更为浓厚,他便将话导回重点。“但是真纪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吧,尤其她已是个二十二岁的少女!”说到这个,他使又想到另一个无辜的女孩。“而且,对静子也不公平,她一直不知情的深陷情网,期待着和真纪结婚那天到来,这也是相当残忍的事。”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妥当啊!”城主夫人愈说愈绝望,尤其随着时间流逝,看着逐年长大的女儿,她愈来愈害怕担忧。

  直到此时,向以农才说出他此番前来的目的。“请夫人不必担心,如果你信得过以农,这件事就交给以农来处理吧!”

  “呃?!可是——”乍闻此讯,令城主夫人主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向以农则不留空隙的进行说服。“我会以最不令城主伤心的方式来处理这事,何况城主他——”说不定早就知道这么回事了!

  后面那句话他并未说出口,虽然他有九成五的把握。

  “千树怎么了?”城主大人惊慌的追问。

  可能的话,向以农并不想让如此温柔美丽的夫人伤神。“什么都没有,请夫人宽心!”

  城主夫人和奶娘交头接耳了半晌,才作出最后的决定。

  “你真的有把握能让这件大事圆满落幕?”这才是最重要的。

  眼见目的即将达成,向以农表现得更为热烈。“只要夫人信得过我!”

  “我当然相信你!”绝对是真心话。“那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在离开这里之前办妥这件事,所以请夫人有个心理准备!”丑话说在前头总是比较妥当。

  “这点我明白,请放手去做吧!”城主夫人虽柔弱,但并不懦弱。

  他很满意如此的回答。“还有一件事想请夫人合作,就是在事成之前,请别让真纪和静子知道我们今天的交谈。”

  这可关系到他伟大的计划呢!

  城主夫人倒也够爽快,一下子就点头应允。“我保证!”

  “最后,我想知道真纪身为女儿身的真名。”纯粹是好奇心驱使。

  “真绘,绪方真绘!”

  “很好听的名字!”他衷心说道。

  城主夫人跟着泛起笑意。“那真绘的事就拜托你了!”

  此刻,她看他的眼神,就像丈母娘在看女婿般。

  “包在我身上!”他岂会不明白她的心意,不过当务之急是“速战速决”,先把那匹刁蛮别扭的可爱小野马弄到手才是最重要的……美国,纽约“神赌”南宫烈由于感应到某种不寻常的波动,而掏出随身携带的特制扑克牌,占卜一番,那是有关好友向以农的事儿。

  这小子该不会在日本闯了什么祸吧!

  尽管他不认为事情如此,也深知那小子的本事,但依旧会担心。

  虽然龚季云现在也在日本,且伊藤忍正值丧父期间,应不至于会有什么大差错,但是——他就是“关心十好奇”嘛!

  很快的,占上结果出来了!

  “呵!果然是好事儿,那小子不知又遇上什么新鲜事了,待他这趟回来,一定要他好好的说来分享分享!”方才的担心之情全然散去,留下来的尽是满心祝福和好奇。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们“东邦人”从学生时代就特别容易遇上稀奇古怪、又不可思议、不能以寻常眼光看待之的各种鲜事儿,所以早个个练就了一身“见怪不怪”、“处变不惊”,还“乐在其中”的好本领呢!

  本来他很想立刻拨个电话给向以农,先探探头绪,但是向以农在拍片期间的休息间断,总喜欢离群独处已是多年来的习惯,而他们其他“东邦人”也一直很有默契的不曾在这段期间内去骚扰他,让他保有自己的一片小天地和隐私,除非向以农主动和他们联络,或者发生什么重大的突发状况,这是身为“东邦人”对挚友的体贴。

  现在既已确定向以农平安无事,而且还遇上新鲜有趣的怪事,他便不再为他担心了。

  到头来,还是那个唯一让他的占卜术“失灵”的“怪胎之最”最令人放不下心了。

  令扬!快回来吧……日本。琉球群岛自从办完伊藤老爷的丧事后,伊藤忍便立刻又将龚寄云带回这个岛上来,再度过着几近隐居般的生活,除了两位心腹部下和几位重要干部外,谁也不见。另一个得以自由出人者宫崎耀司则是公事、私事两头忙。

  这天,负责处理伊藤老爷遗产的律师,也是伊藤老爷生前最信任的至交,再度到岛上来访。

  “你来做什么,该处理的合约和事情不是都弄好了,其他的也全委托你全权处理了吗?

  或者你是来训我的,说我不孝?“伊藤忍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一张冷漠俊挺的脸完全没有属于人类应有的表情。

  要不是方才宫崎耀司便把令扬拉到另一个房间去,而他又答应令扬要好好和老律师谈谈的话,他早把这个老头子也轰回去了。

  老律师一脸凝色,但声音却铿锵有力。“我今天来是要把你父亲在车祸出事前托付给我,并要我答应他,若将来有一天他比我先走,要我转交给你的重要信件交给你的。”

  他伸出的手独自在半空中纳凉,伊藤忍毫不搭理。

  他并未因而动怒,只又加了一句,“里面写的是和你那位宝贝朋友有关的事——”

  伊藤忍这才有反应,出其不意的抢走那封信,当场拆阅——老律师的面色愈来愈凝重,眼畔中闪着若隐若现的不忍与叹息——这个“重大的秘密”

  对眼前这个寂寞又痛苦的年轻人而言,实在是人残酷的打击了。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以他也只好狠下心将这个年轻人推进无边无尽的痛苦深渊。

  半晌,只见伊藤忍握住那一叠泛黄信笺的手不住的颤抖,整个人像在瞬间崩垮掉一般,令人不忍卒睹。

  “是真的吗?这些事全是真的吗——”他的声音像来自地狱般恐怖,却又带着无尽的痛楚。

  老律师见状,心中难过极了,不禁别开脸,不敢正视他。“是真的!这件事我也有参与!”与其看到他如此令人心碎的模样,他宁愿他维持原来的冷漠与拒人于千里之外。

  “少爷,其实——”

  “你滚开!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他像头发狂的黑豹般,狠狠的撞开他,“宫崎少爷和展先生他们都知道这事的——”在伊藤忍离去的最后剎那,老律师拼老命的说出最重要的关键话语。

  他的话非但没能留住伊藤忍离去的脚步,反而令他更加疯狂——宫崎耀司已静静的看着气定神闲的龚季云好一阵子了。

  “你猜律师今天来找忍是为了什么事?”他是人无聊了才会问这个只会“呵呵笑”

  的怪胎问题。

  龚季云果真没让他失望,依旧回了一声:“呵呵!”

  “你——”宫崎耀司愈和他相处就愈觉不可思议,像这出生时少生了一根感情神经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吸引人呢?

  砰——磅——伴随着巨大撞门声进来的是面目狰狞的伊藤忍。

  他笔直的走向龚寄云,两手撑住他座椅两侧的手把,以恐怖而心碎的声调吼道:“这是真的吗?当年你离开的真正原因是父亲委托IVAN去杀你?!”否定!快否定啊!

  不等龚李云反应,宫崎耀司便以平淡沉稳的语气回答他提出的疑问。“是真的,而且我就是当年的主谋!”

  他是不想再欠龚季云人情。

  “你说什么?!”伊藤忍像被人从头顶上恶狠狠的敲了一词般,猛转身,瞪视着宫崎耀司,好象在看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般。

  宫崎耀司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的复诵一遍,“我说当年伊藤老爷委托ivan去杀令扬是千真万确的,而且当初的始作俑者就是我!”

  伊藤忍二话不说,冲过去就是毫不留情的巴掌一记。“为什么?!”

  宫崎耀司维持着被刮的姿势,以平淡得几近冷漠的口吻说:“因为不这样,你就不会回来!我唯一承认的帝国财阀继承人只有你一人,我不要你毁在他手上!”反正是迟早要面对的事,不如乘机说个明白。

  伊藤忍再度赏了他一记“巨灵之掌”。“我根本不想当什么总裁,我想要的只是——”

  “你或许不在意,但我却绝对需要你——非你不可!”宫崎耀司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便一反淡漠地以激动热烈的口吻表态。“既然双龙会的其中一条龙是我,那么另一条龙就非你不可!其他人我一概不承认:所以那家伙是个妨碍者,非死不可!”

  结果又是清脆响亮的一巴掌。“你太过分了!”

  宫崎耀司依旧没有还手。“你对东邦又何尝不是,我不过是做和你相似的事罢了!

  瞧!

  我们就连对付阻碍者的手段都是如此相似,可见我们注定要在一起为——唔——“冷不防的一记重拳,扎扎实实的盯住宫崎耀司的腹部。之后,伊藤忍便不再说话,脚步极端不稳的走回龚寄云面前,想伸出双手去紧抓住他的臂膀,却又内疚万分而迟疑的停格在半途中,半晌,便握紧拳头,往座椅后面的那道墙猛撞,斑斑血迹陆陆续续出现在纯白的墙面上,而他本人却无知无觉。

  “该死——该死——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心像破人撕成碎片,又化为灰烬般,好痛好痛“宫崎耀司看不得伊藤忍如此伤害自己,连忙跑过来制止他。”忍!别这样!“

  “你滚开!”又是恶狠狠的一拳。“都是你,我——”

  他再度回畔看了龚季云一眼,便头也不回,发狂的冲出门去。

  “忍——!”宫崎耀司焦虑担心的吼了一声,却未能让离去的人儿有丝毫犹疑,很快便消失在他的眼界内。

  始终未曾开口的龚季云,终于发出了声音。“你这又是何苦,坦白告诉他,因为你把他看成比你的生命还重要的存在,不就得了——”

  “你闭嘴!”他随手抓了一样硬物对准他猛力丢过去,可惜未能如愿命中。

  他缓缓的走向龚季云,全身散发着浓烈的危险气息,泄愤般的用双手陷住他的颈项。

  “我当初早该杀了你的,为什么我要委托IVAN,我应该找别人的——”

  此时,陷住他颈项的指头已深陷肌肤之中,而龚季云则从头到尾都没有做任何反抗。

  半晌,还是宫崎耀司自动松开拍住他的双手。

  “怎么,气消了?”龚季云甚至没去理会自己的伤口。

  “……”他静默不语。

  “不论如何,你的目的还是达成了,忍会如你所愿的回到你身边,永远不会再因为我而让你伤脑筋了,是吧!”说这话时,龚季云的脸是低垂的,以至于宫崎耀司没办法确定他此刻的表情是否依旧是“一0 一号”表情。

  龚季云说对了,这正是伊藤忍的个性、自尊——他绝对无法原谅那个逼走令扬,甚至会杀死令扬的自己待在展令扬身边,绝对!

  宫崎耀司脸上条地展露一抹笑容。“那就要看你接下来如何表现了!”

  龚季云出其不意的给了他胸口一记“重量击”,他当场轻咳数声,龚季云则顺势将他拉向自己。“这是你欠忍的,今后如果你敢再让忍伤心,我会让你知道”生不如死“这四个字是怎么写的,知道吗?”

  挂在他嘴边那朵笑意,看起来就像“恶魔的微笑”般慑人。

  “我当然不会伤害忍,我——”宫崎耀司才说到一半,便将话锋一转,眼中泛起一抹诡谲的光芒,语气也变了。“要不要我告诉你当年的另一个真相?!”

  龚季云松开扯住他的手,事不关己的微笑。

  宫崎耀司略过他的反应,自顾自的接续未竟的话语。“据我所知,当年委托lVAN杀你的并不只我一个,不是吗?还包括——”

  “你不会把这种傻事说出去的,因为那样对你非但没有任何好处,而且还大为不利,不是吗?”龚季云还是维持着一张笑脸注视着他。

  宫崎耀司果真没让他失望。“只要你别再来找忍,这将会是永远的秘密!”

  龚季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做以下的表示:“如果你再伤害忍的话,那么我下次来找的不会是忍,而是你!”

  宫崎耀司先是一愣,旋即露出一脸深刻的笑意,但那也只是短暂的片刻,按着他便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良久,才又没头没脑的开口:“忍他……,从他第一天踏进伊藤家大门,我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知道将来的双龙会必定是我们两人的天下!”

  回忆往事,令宫崎耀司剽悍的神情平添了一抹温柔。“你知道吗?双龙会之所以强大,正是因为它有两条龙,而且非双龙不可。其中白龙主白道,承继帝国财阀的一切:黑龙则掌黑道,统率关东的黑帮组织,成为在背后支持帝国财阀的强力后台,两者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所以这两条龙一定要绝对的相互信任、推心置腹、生死与共……,而忍就是我认定的白龙,这是我从第一眼见到他,便已决定的事实,为了达成这个心愿,我也非常努力奋发,栽培自己成为组织里最有实力的继承人,以便在不久的未来,熊和忍并肩共打天下,这是我从遇到忍便立下的宏愿,我一定要实现它……,而今,我的愿望似乎已经——”

  “告诉我,如果没有双龙会和帝国财阀,你还会在乎忍吗?”龚季云乘机插播。

  只见宫崎耀司没有任何犹豫,笃定的表态。“双龙会和帝国财阀是我筑梦的根据地和证据,而忍则是我一生不变的梦!”

  听完他那番话,龚李云笑得十分迷人。

  不一会儿,宫崎耀司又毫无头绪的低语:“不要恨我,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

  这是他内心深处的愿望。是的,他恨龚季云,在某一个角度上而言,他非常憎恨他。

  只是,在极端憎恨的另一端,却又深深的为他个人的魅力所吸引,甚至像伊藤忍一样,想把他留在身边。

  “其实你……”宫崎耀司本想再说些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去。“没什么,我是说我会好好对待忍的,只要他回来,回到我身边!”

  关于这点,他和龚季云一样有把握,因为他们一样深知伊藤忍的个性。

  龚季云依旧一副“牲畜无害”的笑容。

  日本。四国为了让自己的“伟大计划”更为顺利进展,在取得城主夫人的信任与承诺之后,向以农很快便找上城主绪方千树。

  他必须确定城主是否真如他所预料的般,早已知道“真相”。

  “大伯,静子和真纪感情那么好,而且外务总管又那么希望自己的女儿熊和真纪有情人终成眷属,大伯何不就成全他们呢?”向以农以试探的口气问道,并注意着城主的反应。

  城主一口饮下剩下的半杯清酒,放下酒杯,正色的端详了向以农半晌才说:“你真的赞成真纪和静子的婚事吗?”

  向以农按兵不动的回答:“他们两人的确很相配,除非他们两人有不能结婚的难言之隐,例如:他们是兄妹,或者——”他刻意不自然的停顿片刻,才接续下文,“他们两人都是女儿身——”

  “以农——”城主听到这儿,一只大手便重重的施压在向以农肩头上,目光炯炯有神的凝视着他。“对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果然不出我所料,城主真的知情:“你想问我的是夫人的心态,或者是如何让真纪回复女儿身?”向以农笑得十分耐人寻味。

  我果然没有看走眼,这小子正适合当真纪的未来夫婿!城主更加欣赏他了。“如果我说两者都想要呢?”

  预料中的答案。“大伯对夫人处理这件事的方式,有什么看法?”这可关系到他接下来的布局呢!

  城主的眼神转变得十分温柔。“你以为呢?”

  至此,向以农已完全的确定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大伯,你信得过我吗?”

  “不要说这种无稽之谈!”从他那笃定而志在必得的眼神,绪方千树知道他一定已有良策,因而更加赏识他了。

  “那就请大伯立即和我一齐去见夫人吧!”向以农打铁趁热,一不做二不休。

  “这样妥当吗?”城主有些犹豫,虽然他也想尽快解决这件大事。

  向以农投给他一个“自信十鼓励”的微笑。“只要你在夫人面前把心中的话老实说出来便行!其他的全交给我来处理吧!”

  城主考虑了三秒钟,便下定最后的决心。“嗯!我们走吧!”

  “千树,你——怎么会来?”城主夫人因过度的惊慌而显得有些结巴。

  而奶娘则在一旁扶住她,似是要给她力量般。

  向以农先声夺人。“我和城主是一时兴起,想在夫人门外的回廊上聊聊,不知是否会打扰夫人——”

  城主接收到向以农的暗示,连忙配合道:“我们会打扰你休息吗?智子。”语气是极为温柔的。

  “不”当然不会——心爱的丈夫都这么说了,她岂有不答应的道理。“惠子,麻烦你去准备茶酒和点心吧!”她对身旁的奶娘指示道。

  “还是请内务总管送来吧!大怕在来这儿的一路上,一时兴起,说想喝喝内务总管伯伯端的茶呢!对吧!大伯!”向以农笑着看了城主一眼。

  “对!对!”虽然他不知眼前这个年轻人葫芦裹在卖什么药,但是他知道他不会挑在这个节骨眼做无聊的事,所以便全力合作。

  城主夫人和奶娘交换了一下眼神,接着同时看向向以农,向以农则投给她们一朵“没事,放心吧”的微笑,两人心中的不安才稍告减轻。

  “我这就去通知总一郎!”原来内务总管正是奶娘的丈夫。

  不一会儿,该来的人全都齐聚一堂了。

  坐在回廊边的向以农是一副老神在在又莫测高深的神情,而他身旁的城主也配合的露出一脸温和的笑意。

  相对于他们两人的悠然自得,一门之隔内约三位“共犯”可就志忑不安极了。

  “大怕,咱们方才是不是谈到要如何恢复真纪女儿身一事?”向以农劈口就是“重量级”的“重话”。

  砰——磅——几乎在同时,门内传来东西摔落地面而碎裂的声音。

  “夫人——”奶娘夫妇齐声低叫。

  城主见状,转身便想进门去探个究竟,却被向以农给制止。“大伯,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不是想说说把自己的女儿当成儿子养大的理由吗?”

  城主这才恍然明白他的用意——难怪他先前会提醒我只要说出真心话便行。

  很明显的,城主更加肯定这位“内定——”内心自己暗下决定——的准女婿的能力了。

  而既然明白他的用心,他便坐了回去,开始顺水推舟的开口,此时门内文回归不安的平静。

  “其实我从一开始便知道真纪是个女孩子了,因为那位接生婆熬不住良心的谴责,所以在谎报生了儿子离去后不久,便又折回来,将实情全告诉了我。刚开始听到时,我不免有些失望,但一想到智子的一片心意,我便不再消沉了。接着便想:既然智子那么想要一个儿子,那我就假装不知情吧,这是我对爱妻唯一能做到的体贴:另一方面,也是想说女扮男装这种事,要不了多久就会穿帮了,到时再安慰智子便是,所以也就没有对”少城主出生“的传言加以否定制止。只是,我没想到智子竟能把真纪养得那么像英气风发的少年,且在这二十多年来的岁月中,始终未曾露出破绽,眼看真纪活得那么自在快活,我也就一直保持缄默,继续佯装不知情,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智子会亲口告诉我这个大秘密的,到那时,我一定要告诉智子,我一点也不怪她!”他句句铿锵,字字肺腑。

  向以农对他“一点就通”的表现感到十分满意。

  “千树——对不起——”城主夫人如向以农所预料的般,泪眼婆婆的自门内跑出来,急急的奔向心爱丈夫的怀抱,尽情哭泣纤悔。

  “对不起!都是我一时胡涂,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我——”她已泣不成声。

  城主将爱妻紧搂在怀中,万般柔情的呵护安抚,企图让她先痛哭一场,待情绪稳定些之后再谈。

  轻柔的微风拂过他们身边,像是在传送着祝福之声般,十分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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