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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晴雯言情小说--金色皇朝V.S金色豪门系列《恶龙落难》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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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正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7
前奏曲

  “金色”自古以来便被世人视为显赫权贵的象徵。

  放眼古今中外,凡是皇亲国戚、达官显贵、豪门财阀,莫不以金色来彰显他们尊贵的身份。

  因此人们便把当今在这世界上叱吒风云、呼风唤雨的那些皇朝豪门誉为“金色皇朝”与“金色豪门”对他们崇拜有加、钦羨不已。

  这些金色王族财阀挟着雄厚的财势称霸世界经济舞台,而且彼此之间又交往活络连成一气,所以影响力更是无远弗届。

  举凡各国政府、跨国企业、银行财团莫不仰赖他们的鼻息,因而都对这些举足轻重的金色皇朝与金色豪门敬畏三分、争相讨好。

  如果说各国政府是以政治和军事力量统治它们的国家,那么这些金色皇朝与金色豪门便是以强势的经济力量征服全世界。

  若说他们是这个世界真正的统治者、地下支配者、地下皇帝之流也实不为过. 金碧辉煌的皇朝贵族加上富可敌国的豪门世族,自然会谱出气势磅砖、璀璨绚烂的绮丽乐章。

  於是一段段脍炙人口的浪漫传奇便在万众瞩目下,轰轰烈烈的展开…… 

间奏曲

  “炎龙皇朝”是赫赫有名的金色皇朝之一。

  王室的宫殿盘踞于风光明媚的阿尔卑斯山上。

  传说,他们的始祖索氏亲王是中国满清皇朝的王族。十九世纪中叶,索氏亲王有鉴於西风东渐、外武不断入侵中国而当时的满清皇朝却日趋腐败不知力图振作,已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於是,索氏亲王便率领皇族家眷和亲信部将出走欧洲,凭藉着雄厚的财势在阿尔卑斯山上另建皇朝,取名“炎龙”。

  索氏是满清“八大显贵姓氏”之一。举凡八大姓的氏族皆为满清皇朝的显赫权贵,更是清帝后族的大宗,八姓女眷中光是被封为嫔妃以上者就有四十一人之多,且世世代代皆出位高权重的显赫高官,可说是重臣辈出。

  由於炎龙皇朝建於欧洲,经过一个多世纪的西方文化洗礼薰陶早已西化甚深,除了体内仍流着中国人的血液外,俨然已是个西方皇朝。

  不过他们骨子里毕竟还是道道地地的中国人,所以炎龙皇朝创建至今仍保留着“一夫多妻”的皇族婚姻制度。

  现任的皇上皇后一共育有五位皇子,他们分别是:索天权,三十二岁,炎龙皇朝的太子殿下。

  索天昂,三十岁,炎龙皇朝的二皇子,第二储君人选. 索天朔,二十八岁,炎龙皇朝的三皇子,与四、五皇子是三胞胎兄弟。

  索天培,二十八岁,炎龙皇朝的四皇子,与三、五皇子是三胞胎兄弟。

  索天澈,二十八岁,炎龙皇朝的五皇子,与三、四皇於是三胞胎兄弟。

  五位皇太子皆是人中之龙,个个意气风发、唯我独尊。他们凭藉着显赫的家世、出众的相貌、过人的才华而傲视群伦、叱吒风云,并成为王室名媛、豪门淑女、平民女子们梦寐以求的乘龙快婿。首都设於奥斯陆的挪威是个立宪王国,保有和英国一样的璀璨王室。

  现任的挪威国王和王后共育有三位公主,她们分别是:第一公主奥黛莉,现年二十三岁,冷艳妩媚。

  第二公主伊莲,现年二十一岁,沉静木讷. 第三公主莉莉安娜,现年十八岁,娇俏甜美。

  挪威王后和炎龙皇室的皇后是大学时代结识的同窗好友,即使各自婚嫁后依然往来密切,促使挪威王室和炎龙皇室之间也建立了深厚的情谊. 第二公主伊莲因为小时候长住于挪威王后娘家,所以和表妹卡洛琳公主反而比两位亲姊妹处得亲昵,进而也和经常造访挪威王后娘家的炎龙皇室四皇子索天培较有接触. 这分自小建立的情谊在伊莲心里种下了对索天培恋慕的爱苗。

  随着时光流逝,伊莲心中那棵爱苗早已成长茁壮,再也难以遏抑…… 

楔子

  伊莲决定了!

  她一定要嫁给索天培——不择手段!

  於是她神情肃穆地向表妹卡洛琳公主问道:“卡洛琳,你确定你不会嫁给天培?”

  “不会,我已经说过我只把天培当成哥哥看待。”卡洛琳坦率的表态. “那你能不能帮我?”

  “帮什么?”

  “设计天培娶我!”

  “伊莲?”卡洛琳惊呼,眼里充满困惑。

  伊莲语气坚决的道出埋藏在内心深处多年的秘密:“我爱天培。”

  “伊莲……”这些年来卡洛琳早已发现伊莲的心意,所以并没有过多的意外。

  伊莲眉间锁着淡淡苦楚:“我知道自己不够漂亮,更不是能引起天培注意的国色天香,可是我爱天培的心绝对胜过任何人。”

  “所以——”

  “我要你帮我!”

  “伊莲,你听我说,我瞭解你的心情,可是——”

  “你不可能瞭解的!”伊莲低吼着打断她,“像你这样的绝色佳人永远也不可能体会我真正的感受……”

  “伊莲……”

  “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我总是想着如果我能有你一半的漂亮,那我就能得到天培的爱,偏偏我却是如此的平凡不醒眼,所以天培从来不曾注意到我的存在……他的视线永远都略过我而流连在你身上……太不公平了!我明明一直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出现在他眼前的……”她们表姊妹和索天培是从小就经常玩在一块儿的青梅竹马. “伊莲……”卡洛琳很想安慰她,却不知该如何才不会伤到伊莲。

  伊莲收拾起过於激动的情绪,不想为此坏了今天来找卡洛琳的重要目的。

  “你会帮我吧?”

  卡洛琳诚挚地颔首,她们一直是好姊妹,她没道理不帮伊莲。“只要是我能力所及。”

  “你一定办得到,不,该说这事非你不可,只有你才能帮我。”伊莲相当认真。

  “你不会是真的要设计天培吧?”卡洛琳心生不妙,她以为伊莲只是随口说说不是认真的。

  “我像在开玩笑吗?”

  “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相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要嫁给天培!”

  “这是喜事,只要皇舅派人向炎龙皇室提亲便可……”

  “如果物件是你当然提亲便行,物件是我的话就不同了。”

  “伊莲……”

  “天培不会允婚的!我们都很清楚,天培他对容貌平凡的我根本没有兴趣,不过他却很喜欢你……”伊莲双眸迸射诡谲的光彩。

  不待卡洛琳反应伊莲便又娓娓诉说:“你主动约会天培,诱惑他共度春宵,然后把他灌醉再把室内的灯关掉;接着我就取代你和天培发生关系造成既成事实,隔天早上你再领着两方的父母前来目睹全身赤棵的我们。如此一来,天培再不愿意也非娶我为妃不可。”

  “不行,这是欺骗,而且以这种方式得到天培你不会幸福的,万一天培发现是你设计他,依他心高气傲的性格一定会恨你……”

  “别说了,这些我都想过了。一开始天培或许很难接受我,但我相信时间会改变一切,只要我好好对待天培,我有自信终有一天天培会被我的深情感动,到那时我们就会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夫妻。”伊莲非常坚信终将如她所愿。

  卡洛琳很想告诉她,她想得太过天真乐观,天培绝对不可能原谅这种欺骗行为,可她更明白伊莲是听不进去事实的。

  眼下,她只有两种选择:帮或不帮。

  “伊莲,你不能再考虑一下吗?”明知伊莲一旦下定决心做一件事,即使天摇地动也很难令她更改,但为了伊莲的终身幸福设想,卡洛琳还是不肯轻易放弃。

  伊莲果然毫不考虑的摇首,咄咄逼人的问:“一句话,帮是不帮?”

  卡洛琳当然只能点头,虽然她一点也不赞同这个计画,但她更不可能弃自小手足情深的表姐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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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7-10-27
10

  飞机失事了!

  不,不该是这样的。她和天培才要步上幸福的绮景,她不要这样死去,不要……“你说什么!?”

  索天培活像要将索天朔生吞活剥似的狰狞怒咒。

  索天朔也希望这个恶耗只是一场梦,怎奈它偏是抹杀不去的真实。

  “我说伊莲搭乘的私人飞机在地中海失事坠海,目前下落不明,恐怕已经罹难. ”

  “不可能的!”索天培拒绝接受残酷的事实,“伊莲她去摩洛哥出席王室生日宴会,今天晚上就会回来了。然后我们就要全心投入一个星期后即将举行的婚礼,她怎么可能飞机失事!?”

  “我也不愿相信。但我们目前该做的不是逃避现实,而是立刻起程到失事的海域探究状况,我相信伊莲一定在等着我们的救援——”

  “快走!”不待索天朔把话说完,索天培已经风驰电掣的登机. 他依然拒绝接受伊莲飞机失事的恶耗,但他却无法漠视伊莲或许正在向他求救的可能。

  於是炎龙皇室的私人飞机划过穹苍,朝失事海域呼啸而去。

  索天培飞抵失事海域的搜救邮轮后,面对海面上星罗棋佈的飞机残骸和浮油时,身体在瞬间失温,冷如冰柱。

  “伊莲……伊莲……”目睹失事残景对索天培造成莫大的震撼。令他深切感受到失去心上人的强烈恐惧,整个人霎时陷入疯狂失控的状况. 只见他面无血色的强势指挥搜救工作,且不顾拦阻和自身安危,亲自登上搜救艇和搜救小组共同进行海上搜索。

  呼唤我,伊莲,快呼唤我。让我知道你在哪里,呼唤我!

  “伊莲——”索天培迎着海风拼命嘶喊,希望能获得回应。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的喉咙早已喊得沙哑终至失声,却依然没有寻获丝毫来自伊莲的音讯。

  索天培一点也不放弃,不断重複着地毯式的搜寻,尽管搜救小组早已轮替过三组,他依然死守在搜救艇上,连一秒也不肯休息。

  呼唤我,伊莲!求你……

  ……培……天培……

  陷入极度绝望的索天培,耳畔突地荡起伊莲气若游丝的呼唤,令早已疲累不堪的他倍受鼓舞的大叫:“我接收到伊莲的呼唤了。她在那边,我们快去救她,快!”

  相对于索天培几近疯狂的兴奋,全体搜救小组却只听到呼啸的海涛风声,而且索天培所指的方向他们早已搜寻过不下数十遍,根本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他们相信索天培是因为爱妻心切才会表现得如此疯狂不正常,心里都很同情他,也很为他的深情动容,所以他们明知希望渺茫依然顺了索天培的意愿,前往索天培指示的方向。

  或许这世上真有奇迹吧!

  他们真的在索天培所说的无人外岛岸边寻获了伊莲的身躯. “伊莲——”索天培等不及搜救快艇靠岸,已经跳下海里使劲游到伊人所在的岸边。

  索天培全身湿透的上岸后,立即确认是否真是伊莲、她情况如何。

  确认伊莲尚存一丝气息,索天培乐得几乎沖上云端,死紧的抱住昏迷不醒人事的心上人。

  “伊莲,真的是你!太好了……太好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对伊莲而言并不成立。

  是的,她死里逃生的捡回一条命。可代价却是右手和下半身瘫痪,今后只能依靠左手和轮椅度过一生。

  靠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静静凝睇自己双脚的伊莲,一颗心早已跌落绝望的黑暗深渊. 在一片死寂中,房门被轻轻旋开. “滚!”和往常一样,不待来人进门,伊莲已厉声下逐客令。

  索天培也和往常一样,听而不闻的入内。

  “我叫你滚,我不要见到你,滚啊!”伊莲像是和索天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以唯一能自由伸展的左手抓起身边的水杯猛力砸向索天培。

  索天培并未闪躲,存心让伊莲发泄心中的怨恨和痛苦。

  “伊莲,你听我说——”

  “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我不想听!我只要你立刻滚!”

  “伊莲——”

  “你现在还来做什么?你能给我什么?还我右手?还是给我另一双腿?你根本什么都不能!你只是一个无用的花花大少,除了和女人廝混你还能做什么?滚!”伊莲毫不留情,字字尖酸苛薄的攻击索天培。

  索天培一点也不以为杵,静静的任她羞辱贬损. 眼见索天培不为所动,伊莲更加残苛的讥诮:“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你可以还给我设计才能不成?还是你怕不来探望我会遭人非议、说你无情?很好,现在你目的达成了,快滚!”

  “如果这样能令你好过些,你就尽管骂没关系. 但我不会走的,我要留下来陪你。”索天培字里句间都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真心。

  伊莲心头一抽,狠狠咬了咬牙,以壮士断腕的气势道:“你再不滚我就咬舌自尽!”

  “伊莲——”

  “我数到三!”伊莲完全不给他辩白的机会。

  索天培知道伊莲是当真的,因此心中虽百般不愿也只能顺了她的意,垂头丧气的旋踵离去。

  “我明天再来看你。”

  “不准再来!”伊莲断然回绝,“只要你来我就滴水不进!”

  “伊莲!?”索天培深邃的幽眸满溢痛楚创伤。

  “三、二——”伊莲冷冷的开始倒数。

  索天培不敢冒险,在伊莲数一之前带上门自动的病房消失。

  门扉紧阖的同时,伊莲的心扉也随之紧紧闭锁,不再开启。

  这样就好了……

  她不能拖累天培,不能成为天培的负担,所以这样是最好的结局。

  然,心碎绝望的泪水却无法压抑的决堤,将她淹没.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天哪……你好残忍……好残忍……”

  她明明就和天培约好了,他们即将重新举行盛大的婚礼,然后一起设计他们的沙蓝斯堡、一起重返全新的沙蓝斯堡,在沙蓝斯堡编造他们未来的每一天。

  她明明就和天培约好了,为什么上天偏偏要如此苛薄她?

  天可怜见!

  和天培结婚,从此王子和公主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是她从小到大的心愿。几经百转千折如今将要实现,却……

  “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一天!

  两天!

  三天!

  已经过了三天。

  自她以死相胁逼走天培之后已经过了三天!天培真的不曾再出现过,连一点消息也没有。

  伊莲心中百感交集。

  虽然是她自己赶走天培,但在内心深处依然存着一丝奢求,希望天培能不计前嫌的再来探望她、希望能多看天培一眼、希望听听天培的声音、希望……

  不,还是这样最好!

  可是她一双泪眼却依然流连不舍地锁住门扉祈求奇迹出现,门把被旋开、天培颀长的身影飞入她的双眸。

  可惜奇迹并未出现. 转眼又过了三天,天培依然音讯全无. 这一个星期来,伊莲更形削瘦,吃得少也睡得少,大多数的时间都在以泪洗面中度过. 她不是早已死心了?为何泪水却怎么也不会乾涸?

  “……天培……天培……”伊莲反复的唤着心爱夫君的名字,每唤一次,泪水便又更加氾滥;每唤一次,思念便又更加深一层。

  第十天,天培真的出现了。但样子却狼狈不堪。

  他黑发淩乱、胡渣满腮、眼周板黑、面色惨白、双颊削瘦,全身上下寻不着一丝风流倜傥的俊朗,取而代之的是浑身的疲惫沧桑,给人的感觉几乎像换了个人。

  可是伊莲却一眼就认出他。

  “伊莲,我回来了!”索天培失去光泽的唇瓣逸出一抹扣人心弦的笑意。

  那份清纯的真挚深深掳获了伊莲的心神,令她忘了拒绝他。

  “伊莲,你看。”索天培把一张略嫌汙黑皱摺的画稿呈现在伊莲面前。

  伊莲大大地震愕,目不转睛的瞪住那张画稿。

  那是一张沙蓝斯堡的粗略设计稿。笔触极为粗糙生涩,谈不上什么专业技法,一看便知是出自门外汉手笔. 但却可以让人强烈的感受到画者努力想表现的东西——她预定要完成的沙蓝斯堡新风格。

  “这是……”伊莲激动得语不成句。

  索天培瞭解的道:“那天离开后,我便飞到纽约找海顿的朱利安子爵,求他为我引见你最崇拜的设计大师。见到那位大师后,我便下跪恳求他破例收我为徒,教我室内设计的绘图技巧。大师拗不过我的坚决,终於答应收我为徒。我在大师亲自指导下努力恶补学习,这张设计稿是我这十天来努力的成果。虽然很拙,可是我急着让你第一个目睹,所以就连夜赶回来了。”

  “不……一点也不拙……你画得很好……可是为什么……为……”伊莲希望能多看看天培的设计稿,怎奈眼前浓郁的氤氲薄雾却阻碍了她。

  索天培目光炯炯的直视着伊莲,认真的道:“因为我要成为你的右手。”

  “天培?”

  “我虽然无法给你全新的右手,但是我却可以代替它。我们对设计的理念和欣赏的风格是如此的相契,所以我相信只要我努力练好专业技法,一定能成为你的右手,把你脑海里的设计完美地呈现,就像以往你为我设计亚历山大一样。只是今后换成你构思、我作画,好不好?”

  “天培……”伊莲感动得泣不成声,不停地猛摇首,“你不必这样做的……你可以过得更意气风发、更可以征服世界,何苦为了我做如此大的牺牲?何苦……”

  “我不觉得这是牺牲。对我而言,这是另一种形式的‘夫妻共同创业’、‘妇唱夫随’,我做得十分开心起劲呢!”索天培的笑容里逸泄着深刻的真挚。

  “天培……”

  “答应我,我们一起努力,你构思、我作画,好不好?”索天培不求到伊莲首肯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天培的心意是如此的令伊莲无力招架,她根本无法抗拒,只能梨花带雨的猛颔螓首。

  “嗯……嗯……”

  “太好了,那我们就立刻开始。”索天培马上採取下一步行动。

  “天培,你要做什么?”眼看覆盖在自己身上的羽被被掀开,身上的衣服随之被一件件褪去,伊莲不禁慌乱起来。

  “当然是要和你洗鸳鸯浴了。”索天培不忘调情的浅笑。

  “耶!?”伊莲还来不及品尝他的调情,整个人已被抱进浴室。

  当下半身的衣物被褪去,露出骨瘦鳞绚的双腿时,一股强烈的自卑感自伊莲的心口泉涌而出,无法自由行动的她,只能以声音拒绝索天培。

  “放开我,别看我,我好难看的……”噢,老天爷!她不要天培看到如此不堪入目的丑陋模样,不要……

  索天培完全明白伊莲内心的恐惧和自卑,但他依然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将伊莲轻轻的安置在贵妃榻上,然后执起伊莲瘫痪的小脚温柔的亲吻。

  “不……”伊莲双脚虽然不能自由活动但却有感觉. 面对天培突如其来的惊异举动,她的心承受不住的剧烈颤动。

  索天培一次又一次的吻着伊莲乾瘪没有光泽的双脚,一面真情流露的直道:“你不丑,一点都不丑!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美的。”

  “骗人……那是不可能的……”她的泪早已氾滥成灾。

  “我说的全是肺腑之言。”索天培依然不停地亲吻伊莲的双脚. “不要说了……求你……”好梦易醒,伊莲怕一旦醒来之后无法面对梦幻破灭的残酷事实。

  索天培果真不再多言,也不再亲吻伊莲的双足,改以双手轻柔的按摩伊莲的双脚. “住手,你究意想做什么?”伊莲再一次被索天培的举动骇着。

  索天培语气坚决的说:“如果这双脚是让你产生自卑、对自己失去信心的原因,我就要负责养胖它、让它回复以往的细緻光润,这么一来你就不会再愁眉深锁了。”

  “不……住手……别再继续了,没有用的……求你住手……”

  “我不!我会一直做,每天不停的做,我一定会让它回复润泽。”索天培当真片刻未停地按摩伊莲的双足。

  “天培,住手。真的没有用的,你别白费心机了……”伊莲哀哀地讨饶。天培的心意令她深受感动,但天培愈是对她如此温柔,她愈难以自持、愈会自惭形秽. “有用的,相信我,如果你爱我就相信我,我一定会让它回复。”索天培激动得红了眼眶,声音也变得哽咽沙哑。

  “天培……”伊莲骇着了。

  “相信我,伊莲,我一定会帮你回复原来的你。相信我,给我机会,让我陪在你身边照顾你,好不好?”索天培愈说愈激动,罕见的泪盈满深邃性感的黑眸。

  伊莲感动得无以名状。

  她认识的天培一直是意气风发、倨傲自负的天之骄子,从来不会在人前示弱,更不会在人前落泪,尤其面对女人。

  如今,天培却为她放下了骄傲的身段更为她淌落热泪,她还能奢求什么、怨恨什么?

  “答应我!伊莲。”索天培不顾大男人的尊严向她下跪,“别再以死逼走我,让我陪在你身边照顾你、和你共度春秋。求你,伊莲……”

  “起来……求你快起来……”伊莲见他动也不动,急得涕泪俱下,“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求你快起来,天培!起来,求你……”

  她不能让天培为她下跪,不可以的,她不要这样。

  “真的答应我?”

  “嗯。”

  “不反悔?”

  “嗯。”伊莲吸吸鼻子,又是泪又是笑的发下宏愿:“而且我会努力做複健,让自己尽快好起来,重新用自己的双脚陪你散步、用双手挽着你的臂膀。”

  “真的?你真的愿意尝试?”再也没有比这件事更令索天培开心了。

  伊莲笑泪交错的连连点头,“你都为我做这么多了,我怎能继续做茧自缚、辜负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天培强烈真挚的爱给了她莫大的震撼与勇气,让她从绝望的深渊中重新振作起来,不再顾影自怜、继续当缩头乌龟。

  “伊莲——”索天培忘情的狂吻伊莲,似乎不这么用力的吮吻便无法表达他此刻内心的激动一般。

  伊莲亦不再自卑怯懦,毫无保留的回应心爱夫君的爱。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们一起努力。”索天培深情款款地捧着伊人的泪颜。

  “嗯!我一定会努力做複健,早日实现我们的‘约定’。”伊莲重新绽露久违的坚强和自信。

  是的,不论複健这条路有多少挫败和痛苦等着她,她都会咬紧牙关勇敢的度过. 她一定要实现她的心愿——和天培一起完成沙蓝斯堡的全新设计改造,然后携手步入完全属於他们的沙蓝斯堡!

  谢幕尾曲“……啊……天培……不要……没时间了……”

  “嘘,别说话。”

  索天培把伊莲一双欲拒还羞的手反捉于后,厚实的大掌不停摩掌她浑圆饱满的酥胸。

  “可是……婚礼……的时间……快到了……”伊莲被挑抚得情火蔓烧,仅剩残余的些许理智猛踩煞车。

  “别管它。”索天培烈火中烧,将已几近赤裸的伊莲抱到桌案上。

  他只手霸气地托住她滑嫩的下巴,热切地吮吻她溢满馨香的朱唇、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伊莲在索天培狂烈的炽情灼烧下,理智早已消耗殆尽. 由原本的推拒渐转为迎合,顺着身体最坦率真实的反应伸出藕臂,缠绵火热地攀住索天培坚毅的颈项,热烈回应。

  他的手掌完美地裹住伊莲圆润的双峰,指尖邪气地逗弄摩蹭,惹得伊莲频频轻颤,檀口发出愉悦的呻吟。

  凝着伊莲面泛红霞的性感神情,索天培体内的情火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爱抚伊莲的动作也愈形激烈。

  “想要我吗?”浓重的鼻息魅惑似地引诱着她。

  “……啊……嗯……”虽然感到羞窘,但体内的骚动促使她不得不诚实的回答。

  “我也是。”索天培自暗哑的喉间逸出浓烈的深情,狂野的撩拨更形放肆,逗得伊莲雪白的香躯红潮满布。

  在伊莲极度亢奋恍惚之际,索天培一举进犯,和她共同踏入云雨巫山的极致天堂。

  “啊——”只见空气中弥漫着欢愉的气息,以及阵阵娇喘……全新峻工的沙蓝斯堡一早便嘉宾云集,喜气洋洋。

  虽然今天的婚礼是第二度举行,但炎龙皇室和挪威王室的亲族友人依然全数到齐,前来共襄盛举. 伊莲的表妹卡洛琳公主更是非我莫属的抢着当伴娘。

  曾经共谋撮合索天培和伊莲的索天朔及索天权、夜蔷夫妻,对於索天培和伊莲的二度婚礼祝福之情,自然不下於卡洛琳。

  然而,冠盖云集的祝贺人群等了又等,等过了婚礼预定时间,依然等不到婚礼的男女主角到场。

  “天培和伊莲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夜蔷不禁担心起来。

  “他们两个比我们还早出发,照理早该比我们先到了才对。”索天权温柔的安抚爱妻。

  “会不会在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卡洛琳也焦急起来。

  “应该不至於才对……”索天朔说着,双眼突地泛起光采,“哪!你们看,那不就是咱们亲爱的新郎、新娘吗?”

  众人沿着索天朔视线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了正携手匆匆朝人群飞奔而来的索天培和伊莲。

  “等等!”索天培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伊莲不解的问。

  “记得我们的‘约定”吗?“索天培故做神秘的笑道。

  “当然记得,我们现在不就正在实现约定?”他们的约定是:携手步入沙蓝斯堡,在他们共同设计的沙蓝斯堡里举行二度婚礼. “话是没错,不过我有更好的临时动议. ”索天培笑得更加耐人寻味。

  “临时动议?”

  “就是这样。”

  索天培在伊莲的惊呼声中将她打横抱起,神采飞扬的步向红毯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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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7-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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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澄如镜的湖面映照着有点忧郁悲淒的天空,也映照着伊莲受伤委屈的心。

  为什么天培要如此残忍的待她?难道她至今的所做所为还不足以弥补她当年所铸下的错?

  天培明明知道她是多么渴望他的爱、他的吻、他的拥抱,但是他却为了惩罚她、报复她而吻她、佔有她……

  “好残忍……你好残忍哪……”自受伤的生命深处沁出的泪水一滴滴、一串串地侵蚀伊莲脆弱无依的心,满身的情伤令她纤细的身影更形消瘦。

  “你不会不甘心吗?”悄悄挨近伊莲身后的索天朔仿佛张开正义羽翼的审判天使。

  “这是我自作自受,我能说什么?”伊莲悽楚苦涩的自嘲。

  索天朔未有反应,继续道:“你愿不愿意放手一搏?”

  “事到如今我还能搏什么?”

  “天培是爱你的。”

  伊莲微怔,旋即轻笑:“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倒不认为,所以我们一家人才会联合起来帮你。”

  “耶?”伊莲一头雾水,愈听愈迷糊。

  索天朔简洁的公故事真相:“半年前,我们全家上下从你表妹卡洛琳公主口中得知天培和你重逢后的种种反应时,就认定天培已经爱上蜕变后的你。只是他太过骄傲、大过自负,所以不肯面对自己真正的心意,才会把事情愈搞愈糟。我这个做哥哥的实在无法继续坐视天培的愚蠢,所以便联合全家人一起演这出戏。”

  “你该不会要说我们半年前在卡洛琳的雪莎堡相遇并非偶然?这半年所发生的每件事都是你一手策划的,而皇上皇后和天权、小蔷他们都是……共犯?”伊莲诧异的瞪大杏眼。

  索天朔不管伊莲的惊讶,紧迫盯人的追问:“你要不要孤注一掷?”

  “不可能的……你的说法好像天培早已爱上我而不自知,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伊莲告诉自己不可再心存妄想,一旦妄想幻灭内心会更加空虚寂寞。

  “天培的确已爱上你而不自知,所以我才会帮你。”

  “别说了。我很感激你至今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是已经够了。”得知天朔并未爱上她,让她不必再对天朔负疚就够了,其余的伊莲不敢奢求。

  “我尊重你的自由,但如果有万一呢?”索天朔绝对不是会轻言放弃的男人。

  “万一?”明知这样很傻,伊莲的心依然老实的迷惑心动索天朔看出她内心的动摇,打铁趁热的加强游说:“如果我是你就会放手去试试这个‘万一’,大不了再心碎一次,反正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了。但若真的发生‘万一’,那不是像奇迹一样完美吗?”

  “我……”伊莲被说服了,“好吧,我试!”

  毕竟她内心深处始终是爱着天培的。

  “很好。”

  索天朔满意的俯倾颀长的身躯,在伊莲耳畔传授天机……从未被人打过耳光的索天培,足足花了一个早上才自伊莲带给他的剧烈震撼中回复。

  回复后第一个反应便是怒火狂燃的找伊莲算帐去。他确实不再拒绝承认自己喜欢伊莲,但这也只是意味伊莲和他的情人们拥有同等的地位,并不代表伊莲可以为所欲为的对他叫嚣,甚至打他!

  然而,当伊莲仪态万千地走入他视界时,他蓄势待发的怒焰偏是硬生生的按捺压抑,并未爆发. 反而是伊莲先行开口。只见她满面歉容的微俯螓首,不住地向索天培致歉。

  “对不起,天培,我不该打你的,我真的太过分了,居然如此不知好歹。你是出自一片好意,想给我一份美好的回忆为我们的婚姻划下完美的休止符,我却误解你,不但对你出言不逊还动手打你,真是太不应该了,对不起……”

  索天培被伊莲左一句对不起、右一句不应该,加上猛灌迷汤,把他吹捧得好像什么大善人似的反应弄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哽在喉间的责难更是难以出口。

  “我是——”该死,这种气氛教他如何骂得理直气壮?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天培,我真的太不应该了,辜负了你一番美意。对不起……”伊莲把“以柔克刚”的技巧表演得入木三分,效果极佳。

  “我——”

  “对不起……”

  索天培一要出声,伊莲如汪洋大海似的歉意便将他淹没,一次又一次,弄得他渐渐地连生气的气力都提不上来,没力的重重一歎:“过去的事就算了,你别再猛赔不是了。”

  “你真的原谅我,不再生气了?”伊莲可怜兮兮、怯怯的瞅住他,心里却在偷偷庆祝演出成功。

  “嗯……”迎着她那副楚楚可怜的小媳妇样,他的愤怒早被满腔的爱怜取代,哪还气得起来?

  伊莲加把劲地展露放心的巧笑,“谢谢你,天培,你真是个大善人。谢谢你,谢谢. ”

  “这没什么,你别再道谢了。”伊莲那副感激涕零、好像他真的对她施了什么大恩大德似的反应,反而令索天培心虚汗颜。

  他真的有做了什么值得伊莲对他又是道歉、又是感激的事吗?

  索天培不禁怀疑的自问。

  “真的不怪我了?”迎着索天培的不自在,伊莲有点坏心眼的在心中暗笑。

  “嗯。”这个小东西真是可爱,居然如此在乎他的反应?索天培不觉心花怒放。罢了!看在伊莲知错能改的份上就放她一马,这回就别再追究了。

  “那我就放心了。那么,我先失陪了。”目的一旦达成,伊莲的态度便一百八十度改变,旋身潇洒离去。

  索天培不禁呆愕,大感不解的追上前拦阻,“你——”

  伊莲善解人意的抢白笑道:“你真是体贴,难怪有那么多女人为你神魂颠倒。不过你不必再担心我了,我没事的,对昨夜的事也不会胡思乱想。我知道那是你的一份心意并不代表爱意,我不会再自作多情令你困扰. 你不必解释了,我完全明白,你尽管去会你的情人们吧!不必再费心陪我。”

  伊莲语毕,向索天培微微颔首表示感激之后便再度翩然离去。

  连一句话都未来得及说的索天培立刻又追上前。

  “我不是——”

  伊莲又“一切我瞭解”地夺了他的发言权。

  “我真的都明白,你什么都不必再说了,我不会胡思乱想的。”

  这回不待索天培反应,伊莲已钻进索天朔早等在门外的车内,呼地一声扬长而去,留给索天培满腹来不及说的话和一阵白色的烟尘. 索天培久久才从混沌不清的状态中恢复,一股怒气迅速窜升。

  “该死……”

  那个蠢女人在搞什么飞机!?自以为是的说个不停,害他连一句话也没能说完。

  “浑蛋——”

  更可恨的是,伊莲居然又未经他允许的擅自和天朔廝混,而且就当着他眼前!

  “可恶——”索天培决定给伊莲来个守株待兔,好好的诘问伊莲为何擅自和天朔鬼混,简直不把他这个夫君放在眼里!他得让伊莲彻底明白:既然爱他,就得一切按照他的喜恶行事,如此才能讨他欢心。

  霞光满天时分,终於盼回了索天朔和伊莲。

  “你去哪里了?”索天培劈口便粗声咆哮,自以为是地充满下马威的强势口吻,殊不知捉奸在床的浓浓醋酸味正四处横溢。

  伊莲依计,不慌不忙、笑容可人的细声回答:“和天朔去约会婚纱设计师。”

  “婚纱设计师?”索天培怪叫。这女人难不成妄想要他再陪她玩一次婚礼把戏?

  “是呀!三个月后我和天朔就要举行婚礼,再不加快准备婚礼的速度,只怕会来不及。”伊莲满脸幸福的道。

  “你在胡扯什么?你的夫君是我,谁准你和天朔结婚?”索天培一副要吃人的恶煞样。

  伊莲居然是想和天朔结婚?休想!

  伊莲非但不感畏惧,反而存心气死他般,不胜感激的说:“够了,天培。我明白你是为了让我感到我在你心中不是那么渺小且举无轻重,才特地表现出在乎的样子好使我心里好过些,我真的好感动,但你真的不必这么做。有天朔的爱支撑着我,我不会有事的,你仅管放心去约会情人,早日把你真正喜欢的女子娶进门当王妃吧!”

  “你给我闭嘴;我什么时候——”索天培果然气极,尤其那一句“天朔的爱”更令他恨得咬牙切齿. 这小东西分明爱的是他,还故意左一句天朔、右也一句天朔的气他。

  索天朔逮着适当时机,火上加油的煽风点火道:“好了啦!天培,你的好意和体贴我和伊莲心领了。不过就像伊莲说的,你实在不必再这么做下去了。伊莲有我照顾,我保证会让伊莲幸福得如同置身天堂。你就不必再为了前任夫君无谓的责任感这么做了,尽管去找你那一票情人寻欢作乐去吧!不必为了典制定下的规矩而寸步不离的跟在我和伊莲身边,我和伊莲真的不会介意的。我相信父皇和母后也不会计较这种无关紧要的形式。”

  他硬把索天培一连串的表现拗成是因为典制规定前任夫君这三个月里得和他们两人共同生活之故。

  压根没想到什么捞什子典制的索天培在索天朔和伊莲一搭一唱之下更形震怒。

  “谁说我是因为典制规定?我是因为——”索天培顿时语塞。

  “因为?”

  “没事!”索天培心虚的回避自家兄弟淩厉的视线,深怕心事被看透。

  没错!他心里是已承认深为伊莲吸引,但要他说出他爱伊莲的话,门都没有!

  向来只有女人巴着他、向他示爱,岂有他主动向女人示爱的道理?

  索天朔拍拍索天培倨傲的肩膀,一派瞭解的语气道:“够了,兄弟,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吧!伊莲交给我就行了。”

  说着,他便理所当然的轻搂着伊莲。

  伊莲也小鸟依人的挽着索天朔的臂膀,状甚亲昵并和索天朔夫唱妇随的说:“天朔说的对,你不必担心我,我和天朔一定会比任何人都幸福的。”

  适巧炎龙宫殿的总管前来禀报:“三殿下、三王妃,负责婚纱摄影的摄影师来了。”

  “太好了。”索天朔和伊莲不再搭理索天培,雀跃不已的赶去会摄影师。

  索天培气得猛跺脚,但转眼他便紧追而去。

  他才不让天朔和伊莲有机会溜出他的视线外胡搞!

  尾随赶至的索天培一见花园里有一海票外人和佣仆在忙进忙出,不好当众发飙,於是强迫按捺住熊熊怒焰,找总管问明现况. “这是怎么回事?”索天培刻意压低音量。

  “四殿下您来得正好。三殿下和三王妃正准备拍结婚照,两人都在打扮中,待会儿就会开始拍照,四殿下说不定可以给点意见。”总管也是索天朔的共犯之一,自然帮着刺激索天培。

  “你说什么!?”索天培再也顾不得众目睽睽,当下就勃然大怒的找伊莲兴师问罪。

  “天培,你在找我吗?”不待索天培拉开嗓门吼人,伊莲已穿着一袭浪漫高雅的白色婚纱现身他眼前。

  “我——”索天培被空谷幽兰似的伊莲迷得心荡神驰,一时忘了开骂. 反倒是伊莲又替他做了完美的诠释:“我明白了。你是放不下心,特地来看我和天朔拍照的情形对不对?谢谢你,我真的好高兴,你真是体贴. 虽然我们夫妻的缘份已尽,但能有你这么体贴的皇弟,我还是很开心。”

  “谁说我们夫妻缘份已尽?我——”他开始警觉到情况并不如他自负的那般对他有利,伊莲似乎真的对天朔有意。

  “伊莲,快过来,要开拍了。”索天朔的呼唤远远传来。

  “就来了!”伊莲双颊酪红的挽起裙摆,莲步轻移地准备投向索天朔的怀抱。

  索天培妒意横生地扯住伊莲的素腕,神色骇人的逼问:“你当真要和天朔结婚?”

  “对啊!”伊莲连眼波都荡漾着幸福的笑意。

  这使得索天培大为恐慌,更是愤怒。

  “为什么?”

  “因为天朔爱我。”

  “我也——”爱你!索天培及时住嘴,强装不在意的又问:“还有呢?”

  “天朔很专情,他和天权皇兄一样,只爱我一个、只要我一个王妃。”

  “还有呢?”索天培嗤之以鼻的忿忿然。

  “这些就足够了。”伊莲认真坚定的说. 索天培心头一紧,无端愤慨的不屑道:“那些算什么?这样就能令你为他倾心、一心嫁他?”

  “至少你就做不到。”伊莲正色的道破,“你连专情为何物都不懂。”

  霎时,索天培居然无言以对。

  “失陪了。”伊莲说完心里的话便绝尘而去。

  索天培本想拦阻伊莲投向索天朔,却被一阵莫名的心痛妨碍. 再度回神,伊莲已经在摄影师的镜头下和索天朔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目睹此景索天培心痛更剧,而且有一种想干掉自家兄弟、取而代之的冲动。

  专情有什么了不起?天朔做得到,他一样做得到。

  事实上,自从和伊莲三度重逢以来,他的心里便不曾想过别的女人,更未去找过他那一海票情人。一颗心全绕在伊莲身上打转,其他女人再也引不起他任何兴趣。

  这是自他出生以来头一遭。

  以往,他无论如何喜欢一个女人,都不曾为了她而对其他女人失去兴趣,只想全心全力的守住她。

  可是对伊莲却会,而且是情不自禁的只想着伊莲一个人。实在不可思议得紧……

  “很好。接着,我们来拍一张火热接吻的照片。”摄影师因为遇到索天朔和伊莲这对难得一见的完美素材,心情极High,嗓门也跟着拉高。

  因此索天培听得一清二楚。

  那个该死的浑球摄影师在说什么鬼话!?

  然而,更令索天培触目惊心的一幕却紧接着发生——索天朔旁若无人、火辣辣的热吻伊莲的朱唇。

  “天杀的王八蛋,竟敢吻我的伊莲,找死!”索天培已经气得六亲不认,好似出匣猛兽般扑向索天朔大打出手,大有拆骨扒筋的杀气。

  索天朔也不甘示弱的还击。

  “笑话,伊莲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伊莲一直都是我的,你休想横刀夺爱!”索天培一拳比一拳狠。

  “爱?”索天朔讥诮的冷哼:“你不会是说你爱伊莲吧?”

  “废话!”

  “不会吧?你只是因为本来属於你的东西被抢心有不甘,所以想抢回去罢了。这只是小孩子对玩具般的独佔欲,不是男女之间的爱。你还是清醒一点,别搞错了。”

  “你才该清醒一点给我好好听清楚:我爱伊莲。才不是什么不甘心、玩具般的佔有欲。自从和伊莲三度相逢,我的心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女人。你这个混帐王八蛋居然还敢说我不爱伊莲、强吻我的伊莲?去死吧!”

  “伊莲,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索天朔闪躲索天培足以揍裂他下巴的一击,对一旁的伊莲朗声高呼。

  “伊莲!?”经索天塑一喊,索天培才赫然惊觉,现在不是揍死这死傢伙的时机,伊莲才是最重要的。

  索天培定睛寻获伊莲时,看见的是满脸泪痕不断摇首、拒绝相信的泪人儿。

  “不……不可能的,天培只是不甘心、只是独佔欲作祟,天培不可能爱我的,不可能的……”

  耳畔响起的幸福钟声只是她的幻听,心中恣意翱翔的幸福青鸟只是她的妄想,她不可以相信幸福真的会到访,否则她将会伤得更深更重。

  “不!我爱你,真的爱你。不是不甘心也不是佔有欲,是真的从心爱你。”索天培笔直走到伊莲面前,不再顾及可笑的自尊坚定宣告。

  “不可能的……”伊莲把泪颜埋进冰冷抖颤的双掌,拒绝相信。

  “可能的,我真的爱你,请你相信。”索天培深情款款的把伊莲拥抱入怀,无限爱怜的悉心呵护. “不……我不相信……我不要听……不要……求你不要以这种方式惩罚我、报复我,不要……”伊莲用力捂住双耳,无法承受的痛哭失声。

  “老天,我居然把你伤得这么深?我真是该死……”索天培倾注全身的力量紧紧拥抱无助抖颤的伊人。

  直至此刻,他才明白他的幼稚无知竟把伊莲伤得如此深、如此重……

  “不……不要……求求你饶了我,别这么残忍……求你……”这就是她当年万般算计应得的最终下场吗?

  “不是这样的,伊莲。原谅我、相信我,我真的爱你。”

  “不……”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索天培以绝对的霸气吻住伊莲拒绝相信的未唇,以吻和爱语一次又一次的反复证明。

  伊莲根本无法抗拒这样的诱惑,明知它是以蜜糖伪装的致命陷阱,她依然无怨无悔的陷入,即使知道等着她的是粉身碎骨也阻止不了她的癡傻。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相信吗?”

  “当然!”伊莲的动摇令索天培备受鼓舞。

  “如果我要你和所有的情人分手呢?”

  “没问题!我立刻和她们全都拒绝往来。”

  “我是很小心眼的,我不要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

  “无所谓!今后你将是我唯一的王妃、唯一的情人。”索天培出自肺腑的立誓。

  在目睹天朔吻伊莲的刹那,他赫然顿悟伊莲在他心中的分量竟是如此之重。

  “我要重新举行婚礼. ”

  “这是当然的。”

  “我要亲自设计我们未来的家,在那个家举行婚礼. ”

  “我也是这种想法。我们果然是天生一对!”索天培爱煞这份绝无仅有的心灵相契。

  伊莲早已泣不成声,了无遗憾的哽咽:“够了,别再让我更幸福的心碎死去,这样就够了……”即使知道天培这一连串的承诺只是给她致命一击的前奏,她依然癡傻的心动、陶醉。

  “不够!这样才够。”索天培取下坠子上的一只戒指,坚定的套进伊莲的无名指。

  “天培?”伊莲骇着了。

  这戒指她知道,这是炎龙皇室的世传戒指“龙凤戒”。龙凤戒全是一对的,男戒称为“龙戒”,女戒称为“凤戒”,每一个炎龙皇室的皇子出生时,皇上和皇后便会为其打造一对。

  炎龙皇室的典制明定:一旦炎龙皇子把龙凤戒中的凤戒送给特定女子,代表他终生只立此女为妃,也就是专情的至高承诺. “我爱你!”索天培深情流露的低喃。

  “天培……”伊莲终於相信这一切不是谎言,而是不会破灭的真实。

  幸福的青鸟终於为她驻留了。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7-10-27
8

  索天培恶煞似的死瞪住壁上的锺,希望它能走慢一点,怎奈时针、分针却不畏恫吓的尽忠职守,一秒也未延迟的流逝。

  终於到了晚宴时间. 这个特地为欢迎伊莲而设的晚宴,他这个“准前任皇夫”非出席不可。

  一想到席间可能又要见伊莲放浪无耻的和天朔眉来眼去,索天培便感到阵阵反胃,浑身不舒服。

  那个死女人干嘛非要赖定他们索家的男人不可?

  认定无论如何都得不到他之后,她居然转向魅惑天朔!

  “该死……”索天培愈想愈呕. 气归气,看看时间已不容踌躇,索天培只好老大不愿意的动身前往餐厅. 正想着该如何面对伊莲的风骚举止而不当众噁心之际,伊莲艳若桃李的娉婷倩影已飞入索天培的眼帘。

  顿时,所有的成见不翼而飞,驻留在索天培心田的是伊莲巧笑倩兮的艳容。

  那笑靥仿佛散发强力磁场,令索天培难以自禁的举步欺近她。

  蓦地,伊莲旋身朝他凝睇,深情款款的轻移莲步,朝他翩舞而来。

  他该吓阻伊莲,不该让伊莲肆无忌惮的投向他。可是他的双臂却自作主张的大方展开,欢迎伊莲的造访,双唇也失控的呈现上扬的弧形。

  不!索天培,你如果是男人就立即喝退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

  正当索天培人神交战时,伊莲那香气袭人的纤躯已略过索天培,飘向索天培身后甫进餐厅的男人。

  “天朔。”伊莲小鸟依人的挽着索天朔手臂,脸上的笑靥更形迷人。

  索天朔满腔炽情的搂抱伊莲,一手奉上芬芳四溢的花束。

  “好漂亮的花。”伊莲低呼。

  “喜欢吗?”索天朔宠爱的深凝着咫尺佳人。

  伊莲坦率的颔首,“谢谢. ”

  迎着伊莲那无邪的笑容,索天朔轻歎一声,老实的招供:“你不必谢我,这些花是从布鲁斯堡的玫瑰园摘取的,所以我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话不能这么说,心意才是最重要的。”伊莲衷心的说. “我就是喜欢你这份体贴. ”索天朔爱意飞扬的将伊莲打横抱起,卿卿我我的入座,完全不管周遭的视线。

  当然他更没有注意到索天培怪异愠怒的神情。

  “天朔和伊莲在讲什么,怎么我一句话也没听懂?”来了好一会儿的索天权匪夷所思的和身旁娇妻夜蔷交头接耳。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天朔那座布鲁斯堡几个月前不是大肆整修过吗?那时负责帮天朔设计规划布鲁斯堡新风貌的伊莲,自然也是那片玫瑰园的重新打造者了,所以天朔才会说摘自玫瑰园的花束是借花献佛了。”夜蔷娇滴滴的为心爱的夫君解惑。

  “原来是这样。”

  什么!?伊莲帮天朔设计布鲁斯堡?索天培听得心中激起万丈波涛,脑海不断浮现那天造访布鲁斯堡时,那一幕幕令他激赏不已的设计。

  原来那些全是出自伊莲的手……原来如此……

  “天培,我们也快入座吧!”索天权随手招呼自家兄弟。

  “嗯!”索天培连忙回神,面带笑容的展现合宜的举止。

  方入座,索天朔惊喜的声音便鱼贯入耳。

  “今晚的菜色是你特地为我设计的?”

  “三王妃不但亲自为三殿下您精心设计了今晚的菜色,而且还亲自下厨为您烧了一道您最喜欢的法式烤羊排呢!三殿下请赶快尝尝吧!”炎龙宫殿的首席禦厨对伊莲的表现讚赏不已,忍不住替她大为宣扬. 伊莲却羞红了双颊,忙不迭地对索天朔道:“我知道我的手艺不够好,你不必勉强自己——”

  “好吃。”不待伊莲说完,索天朔已吃掉一大口羊排,给予伊莲极高的评价. “真的?”

  “你是最棒的。”索天朔当着众目睽睽之下,热情地拥抱邻座的伊莲,在她颊上烙上火热的吻。

  当众大演火热镜头的事在炎龙宫殿早已司空见惯,索天权和夜蔷夫妻俩便是最有名的代表,所以大夥儿对索天朔和伊莲的亲热并不讶异,乐得免费欣赏.只有索天培不然。

  在索天朔拥吻伊莲的那一刻,他手上的叉子几乎刺穿了餐盘里的牛排和盘底,因而发出刺耳的响声,引来大家的注意。

  “天培,你怎么了?”皇上关心的问。

  “没事,大家继续用餐。”索天培极力掩饰自己的失态,不想招致不必要的误解和联想。

  经过索天培努力的排解,总算令餐桌上的气氛再度活络起来,索天培这才暗松一口气,可是却感到疲怠不已。尤其瞥见伊莲和天朔两情相悦的画面,那份疲怠感一下子增加了少说五倍。

  伊莲秉持着好东西与好朋友分享的理念,柔柔地道:“如果大家不嫌弃,请尝尝我烧的羊排。”

  “不行!”索天朔当下大声反对,理直气壮的宣佈:“你烧的菜只有我可以吃,其他人都不许. ”

  才说着,他便独佔了全部的羊排,不让任何人分享。

  夜蔷忍不住当众调侃索天朔:“好强的独佔欲哪!不怕我们笑话你吗?”

  “要笑尽管笑,我无所谓. 我就是喜欢伊莲、想独佔伊莲的一切,怎样?”索天朔不但不把夜蔷的调侃当一回事,还义正辞严的展露烈火般的情意。

  众人见状不再取笑他,反而衷心地举杯祝他们永浴爱河——除了索天培。

  他虽然也以微笑表示祝福索天朔和伊莲,心坎里却恨不得他们立刻决裂分手……好不容易熬过了食不下嚥的餐宴,索天培正暗自庆季自己忍功了得之际,餐后娱兴舞会已揭开序幕。

  这也是祝福索天朔和伊莲的传统皇家仪式之一。

  舞会的序幕是由两位主角合奏揭开,男方拉小提琴,女方弹钢琴,取其“琴瑟和鸣”之意。

  既是典制,索天朔和伊莲自然切实遵守:索天朔拉小提琴,伊莲弹钢琴,共谱浪漫和谐的爱情乐章。

  凝睇着白色钢琴前,一袭白色晚礼服的伊莲,索天培的心再度迷失。

  为什么他从来不曾发现伊莲的琴艺如此精湛?不,不只琴艺,还有烧菜的手艺,伊莲居然会烧菜,而且不顾公主的尊贵身份亲自为天朔下厨?

  她却不曾为他烧过菜!

  这是不是表示在伊莲心中,天朔的份量比他来得重?

  该死!他干嘛在意伊莲对他如何,对天朔又如何?只要伊莲不再纠缠他就好了。没错,就是这样。

  索天培命令自己别再想那些令自己愤恨不平的事,以平常心面对这一切。

  根据皇室的传统,待天朔和伊莲合奏结束时,身为准前任夫君的他得上台献花给伊莲,并邀伊莲共舞一曲,曲终时亲自把伊莲交给天朔,以示他的诚意和祝福。

  索天培不想搞砸这个重要的任务,导致天朔的疑窦. 从方才天朔在餐桌上的表现,绝对是个超级醋缸,他没必要招惹无妄之灾。

  然而,当合奏终了,该他上场献花时,索天培发觉自己的双脚像灌了铅似地沉重,举步维艰. 冥冥中更有一道无形的阻力掣肘他,不让他迈进. 索天培费力的突破阻挠,吃力的走到伊莲身边把花束献给她,并邀她共舞。

  轻搂着伊莲不盈一握的楚楚纤腰翩舞时,索天培脑海清晰的浮现半年前,他第一次和伊莲共舞的情景。

  如果那时他不要处处为难伊莲,像天朔这般坦率的接受伊莲的感情,伊莲是不是就会像对天朔一般的对他好?

  “天培。”伊莲的呼唤中断了他的深思。

  “想说什么尽管说. ”索天培见伊莲欲言又止,意外的出声鼓励她。

  伊莲满眼感激的鼓足勇气道:“我知道你讨厌我,也知道你不会相信我说的任何话。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很高兴我们能以如此和谐的方式分手。更希望三个月后,你能不再受到任何羁绊地追求你真心所爱的女人,我祝福你。”

  “你真的爱天朔?”索天培没头没脑的突地问。

  “我——”

  “该把伊莲交给我了吧?”索天朔强行介入要人,适巧化解了伊莲的危机.伊莲仿如见到救星般,不待索天培同意便用力挣脱,逃进索天朔怀里. 索天培因伊莲的举动火山爆发,表面上偏又不好发作,只好勉强的强笑颔首。

  “请便!”伊莲居然如此急切地向天朔投怀送抱,她当真这么爱天朔?

  索天培嘴上是说得潇洒,然而,目睹索天朔和伊莲翩翩起舞的恩爱模样,心中却沉甸甸的阴霾一片。

  不知怎地,他忽然羡慕起天朔……是夜,索天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全是伊莲楚楚依人的清丽倩影。

  他索性下床披上晨褛,斜倚落地窗边吹吹沁凉的夜风,排解愁绪. 或许是太过宁谧,他清楚的听到索天权和夜蔷夫妻俩在另一个露台的交谈:“天朔和伊莲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夜蔷不住讚歎. “说的是,我到现在还很惊讶,天朔竟是如此热情又独佔欲强的男人!”索天权不可思议的说着:“不瞒你说,在天朔还没爱上伊莲以前,我们几乎全认定天朔这个讨厌女人的傢伙会打一辈子光棍哩!”

  “所以说伊莲实在了不起,居然能令咱们索三少凡心大动。”夜蔷又是一连串的讚歎,“唯一令我不解的是:天培怎么舍得将伊莲拱手让人呢?虽说重视手足之情是件好事,但天培难道一点都不心疼吗?毕竟伊莲是最符合他所有条件的理想情人,不但才貌双全又温柔体贴,再完美不过了。”

  “我是不知道天培怎么想,但我可没那种雅量,要我把你让给自己兄弟?想都别想。”索天权言语间洋溢着对爱妻的浓烈独佔欲。

  夜蔷小女儿似的不依娇嗔,“是是是,谁不知道你是个大醋缸,大家都怕了你,哪敢跟你抢?”

  “知道就好。”索天权宠溺着娇妻,即使已结婚多时,他的爱依然有增无减. “唉,不管天培了,可能是每个人想法不同,反正只要天朔和伊莲幸福就好了。瞧!说曹操曹操就到,你瞧瞧在湖畔那两人是谁呀?”

  索天培寻着夜蔷的声音眺向湖畔,索天朔和伊莲一双俪影旋即飞入眼帘。

  眼看索天朔小心翼翼的搀扶伊莲登上小船,双双划向月光粼粼的湖心,两人眉目传情、有说有笑的幸福情景,索天培整颗心便紧紧的纠结成一团. 他后悔了!

  他不该轻易把伊莲送给天朔的……

  就如夜蓄所说,伊莲正是他梦寐以求的理想情人,他早就发现了这个奇迹,为什么不好好珍惜?

  去他的骄傲和自尊!他为什么幼稚愚蠢地执着於那些可笑的坚持,顽固地不肯面对自己真正的心意?硬生生把伊莲逼走,把唾手可得的幸福摧毁……

  “该死……”索天培终於顿悟,后悔不已。

  可是后悔又能如何?

  是他自己亲口承诺出让伊莲,天朔根本不可能奉还伊莲。更重要的是:伊莲早已投向天朔的怀抱,不再爱他!

  残酷的认知像毒蛇猛兽般袭向索天培,骇得他无力招架,被重重击倒。

  “不……不……”索天朔紧迫盯人式的热情几乎令伊莲喘不过气,她费了好一番唇舌才说服索天朔让她独自回房,这会儿才能拥有独处的空间. 伊莲不禁沉沉重歎. 天朔愈是对她好,她愈感到无比的压力和罪恶感,恨不得能逃开这一切。但是为了让天培完全自由,她又无法逃开,只能继续接受良心的苛责。

  阒黑的回廊倏地探出一双手臂猛然攫获伊莲,将她拉进另一片黑暗。

  “你真的爱天朔?比爱我更甚?”充满激情与愤恨的质问自幽暗中逸出。

  天培!?伊莲心头一惊. “不,不许你爱天朔,爱我就好了,爱我……”索天培炙热的唇蛮横地霸住伊莲的,狂野地吸吮、饥渴地汲取她口中的芬芳。

  “不……”伊莲惊慌失措的挣扎,反而更加动弹不得。

  “嘘,别嚷嚷。夜已深了,会吵醒父皇和母后的。”索天培一面褪去伊莲身上的衣物,一面极有技巧的爱抚伊莲玲珑有致的香躯,惹得伊莲难以自持的连连轻颤。

  “不……求你住手……”她实在不懂,天培为何会突然对她如此?

  “住手?”索天培古怪的诡笑数声,好似伊莲说了什么荒唐可笑的笑话,“我为什么要住手?你是我的王妃,我们做这件事可是天经地义的,是吧?”

  他一点也不担心征服不了伊莲,因为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能拒绝他的宠爱。

  “不……”伊莲果然没能抗拒索天培技巧高超的爱抚挑弄,逐渐迷失自己,臣服于索天培撩拨起的炽烈欢愉之中。

  凝睇着在自己臂弯里不住轻颤娇喘低吟、不再抗拒的伊莲,索天培心头踏实许多,更加狂烈的征服伊莲,佔有她每一寸香肌。

  伊莲无法承受一波比一波激烈的狂潮,终於虚软无力的在极度欢愉中昏迷。

  索天培这才意犹未尽地敛起如火的激情,温柔地将昏睡的伊莲紧紧抱在怀中,眷恋不已的轻抚,不住地吮吻伊莲早已肿胀的唇瓣。

  这样就好了,伊莲还是属於他的,无论是心或人!

  索天培唇边勾勒出一道上扬的满意弧形,激情再度决堤的吻遍伊莲全身。

  虽说他今夜此番举动是为了证明伊莲依旧爱他、属於他,但他在床第间如此投入却也是第一次。

  若论性爱技巧,伊莲根本就是个初识云雨的生手,几乎和处女没什么两样,更谈不上什么挑逗男人的高超技巧。

  可是他却一点也不会感到无聊。只要一碰触伊莲的肌肤,他就像血气方刚的年轻小夥子般兴奋激情,甚至仅是凝睇伊莲的表情、伊莲的一个呻吟都会撩拨起他万丈的欲火,令他深深陷入,难以自拔。

  这是他纵横众家莺莺燕燕多年,从未有过的绝妙感受……曙光绚烂的早晨,索天培意识朦胧中感觉不到臂膀上的甜蜜重量,他翻转身躯,探出大手想凭着触觉寻回柔软芬芳的伊莲。

  岂知大手在床上横行霸道了半晌依然未有崭获,索天培终於懒洋洋的睁开惺忪的双眼一探究竟。

  “伊莲?”没见着伊莲的身影令索天培睡意褪去泰半。他匆匆下床,到浴室找寻佳人芳踪依然未果。

  於是索天培顺顺淩乱性感的黑发,闲适地走向落地窗边,潇洒地燃起一根香烟,十足享受的吞云吐雾一番,脸上呈现的是自负快意的神情。

  伊莲居然如此害羞,趁他未醒悄悄回房去梳理打扮,真是可爱哪!这会儿想必已在餐厅等着和他共进早餐。

  想到这儿,索天培心情便更高档的火速梳洗,准备下楼会含羞带怯的小娇妻。

  果不期然,当索天培踏进餐厅,伊莲优雅的身影旋即夺眶而入。

  不过伊莲并不是一个人独坐,而是和索天朔溺在一起。

  索天培见状,火气立即上升的直沖过去,一派理所当然的口吻对伊莲道:“过来坐这边!”

  伊莲完全不理会他,继续和索天朔打情骂俏。

  索天培因而更加光火的提高音量,绝对独裁的下令:“我叫你到我身边来,你听见没?”

  这回伊莲终於正视他,目光却是异常的淡漠,口气也藏冰带寒。

  “听到了。”

  “那就快过来!”

  “没那个必要。”

  “你说什么?”

  “我说没那个必要。”

  索天培这才发现伊莲看他的眼神几乎比北极雪还冰冷,但最令他震愕的是伊莲的态度——伊莲居然敢忤逆他?

  “你敢反抗我?”贵为天之骄子的霸气和大男人的自尊转眼展露无遗. “我只是依照我的心志行事罢了。”相对于索天培的漫天烟硝味,伊莲的反应是接近冰点的。

  索天培闻言嗤之以鼻的重拍桌案吼嚷:“你的心志就是顺从我的命令行事。过来!”这女人在耍什么性子,身心都已完全臣服於他了还在这儿瞎闹?

  伊莲果真起身,但不是走向索天培,而是以更为冰寒的口吻道:“殿下请自重。再过三个月我就是你的皇嫂,我希望你能表现出应有的尊重。”

  “皇嫂?你在说什么笑话?”经过昨夜,索天培已然忘了这个事实。

  “看样子你是想反悔了?”一直未出声的索天朔终於有了反应。

  面对自家兄弟咄咄逼人的视线,索天培总算重新掌握状况. 不过他的态度并未因此而改变,依然一副为人夫君的强势口气道:“我想会反悔的应该是你才对。你知道伊莲昨夜在我房里是如何的放浪形骸、臣服於我吗?如果她真的爱你,会对我如此有反应吗?”

  “在这三个月内,伊莲依然是你的王妃,身为你的王妃对你尽王妃应尽的义务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不会因此而怪罪,更不会吃醋。而且我相信伊莲绝对是爱我的,否则她就不会离开你而投向我。”索天朔一点也不受挑拨,自信满满的反击。

  “你别自欺欺人了。伊莲,快告诉天朔,说你爱的是我不是他!”没能击溃情敌令索天培愤恨难平。

  伊莲偏又泼他冷水,冷言冰语的道:“恕难从命。因为我根本不爱你!”

  “你说谎!”索天培瞠目怒斥。

  “我何必说谎?”

  “你昨夜明明完全臣服於我。”

  “我没有反抗吗?”

  “你只是故作矜持,那是女人的通病!”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

  “是吗?那就证明给我看!”索天培完全不信。

  “这就是证明。”啪——伊莲冷不防地给了索天培巨灵之掌,趁着索天培处於震愕状态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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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7-10-27
7

  伊莲在索天培面前虽然表现得满不在乎,但一回到自己卧寝便像泄了气的皮球虚软无力。

  毕竟她心里依然爱着天培。

  不过,似乎已到了她非死心不可的地步了。

  她绝对不能再重蹈五年前的覆辙,不能再令天培因为她而得不到所爱,如果她真的爱天培就该为天培设想,帮助天培追求天培想要的幸福,而不是自私的绑住天培、独佔天培。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扮演好第一王妃的角色,好好替天培物色其他妃子的人选. 伊莲一早便主动去见索天培,索天培才准备出声讥诮,伊莲已抢白道:“我知道殿下不想见到我,但我有件事非当面徵求殿下同意不可。”

  来了!你还真沉不住气呢!索天培在心底冷哼,他就知道点妃宴一定能令这女人原形毕露。

  “你最好别说我不想听的事。”他倒想看看她这回会使出什么诡计。

  “我希望殿下能答应由我来安排点妃宴。”伊莲十分恳切。

  索天培轻笑两声,带刺的讪笑:“怎么这话我听来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呢?”

  “请殿下相信我的诚意、成全我。”伊莲锲而不舍的恳求。

  索天培思忖片晌,意外的点头. “好吧!就交给你安排,不过你最好别给我耍把戏。”你有什么阴谋就尽管使出来,我会让你饱尝屡战屡败的滋味。

  “谢谢殿下,我一定会尽力。”伊莲非常开心。

  这是她对天培赎罪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她无论如何都会卯足全力,事成之后她就可以了无牵挂的离开沙蓝斯堡,永远不再见天培。索天培以为伊莲献殷勤的抢着负责安排点妃宴是为了降低他的防心,好顺利进行阴谋,但连日来除了见伊莲积极尽心的忙里忙外,实在看不出她究竟在进行什么样的诡计。

  可,最令索天培不悦的并不是找不到伊莲的破绽,而是伊莲的态度。

  这个女人干嘛死要脸的强装笑意,成天有说有笑的进行点妃宴的工作?她以为这样就可以矇骗他的双眼,掩饰她满心丑恶的怨妒?

  明知她是在假惺惺,可是眼看她天天满不在乎的笑脸迎人,索天培不知怎地就是感到极度不悦、肝火直冒。

  “你真的做得很开心吗?”索天培忍不住上前对正在指挥工作的伊莲嘲讽.伊莲衷心的浅笑,坦率的连连点头. “我很感谢殿下给我机会发挥所长. ”她认为这是天培不再那么不相信她的好预兆。

  “你说的‘所长’是指什么?”索天培意有所指的嗤哼。

  “当然是我设计方面的专长了。”伊莲未觉他的弦外之音,一派天真的回答。

  迎着伊莲一点也不似造作的坦率笑颜,索天培体内窜起莫名的强烈愤怒。

  “既然你这么热心,不如明天开始就让王妃候选人陆续前来作客,免得等到周末一齐前来你忙不过来。”如何?你继续装不在意、装大方吧!

  偏偏伊莲真的满心欢喜的拍胸脯保证:“我一定会好好招待她们的。”太好了,天培又更进一步地相信她的诚意了,她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 如此下去,说不定她和天培之间真的可以划下好聚好散的休止符。

  索天培眼见伊莲非但没有一丝妒意,反而求之不得似的欢天喜地心中更为光火。

  哼!还装!很好,我就等着看你明天怎么当众出洋相!

  索天培忿恨难平的等到隔天数位佳丽纷纷抵达沙蓝斯堡作客,以为伊莲很快就会按捺不住的打翻醋醇子。

  哪知他从早等到深夜,伊莲依然未曾发飙,成天都眉开眼笑的招呼每一位候选妃子,和她们有说有笑、和乐融融。

  “你倒是很会装嘛!没关系,我看你能撑到几时?”索天培不死心的等待下一个明天。

  可是他依然期待落空。第三天、第四天,还是如故,伊莲始终笑容可掬、古道热肠的接待前来的候选王妃,完全没有争风吃醋的样子。

  索天培的怒火因而一天比一天旺盛,却又无处可发泄。

  好不容易熬到了点妃宴当天,索天培以为今天一定可以如愿以偿的目睹伊莲当众出丑的精采画面,哪知又期待落空。

  眼看伊莲仪态万千的专心端详每位候选王妃的模样,索天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积压多日的狂涛怒焰,忿然起身,当众怒指伊莲大喝:“够了,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副噁心的嘴脸,给我滚出沙蓝斯堡去,立刻!”

  众人面对索天培突如其来的发飙咸感莫名错愕,伊莲也不例外。

  索天培这些日子来的表现让她以为他已渐渐原谅她、试着信任她,没想到这一切只是她自以为是的误解,天培根本自始至终都不曾改变过对她的看法。

  伊莲心中不免遗憾,但她已不想再做任何无谓的抗辩,只是静静的顺从,在众目睽睽下隐去身影。

  望着伊莲渐行渐远的倩影,索天培有股想不顾一切唤回她的莫名冲动,但伊莲那未曾迟疑、留连的步伐却又令他震怒开不了口,硬生生地任伊莲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伊莲安静的回到卧寝,自衣柜取出早已收拾好的行囊,毫不犹豫的打开门准备离去。

  守在门口静待的乔治婉惜无奈的说:“王妃,你当真就这么离开沙蓝斯堡?”

  伊莲嫣然一笑,豁达的道:“这是最好的结局,对殿下和我都是。”

  乔治自知留不住伊莲,只好默默地目送她离开沙蓝斯堡。

  他实在不懂。伊莲可说是沙蓝斯堡最完美的女主人,为什么他亲爱的殿下一点也不珍惜,硬是把伊莲赶走?

  离开沙蓝斯堡后,伊莲按照原订计画前往雪莎堡造访表妹卡洛琳公主。

  然而,抵达雪莎堡之后,伊莲赫然发现,在雪莎堡迎接她的不只卡洛琳,还有一个意外的等候者。

  “是你!?”赶走伊莲之后,索天培心情非但未见好转,反而更加恶劣的中中断点妃宴,忿然离席,留下乔治收拾善后。

  索天培心有不甘的直闯伊莲卧寝,想继续对她挞伐好宣泄满腔不知名的怒气。

  “开门!”索天培口气极差的对着门扉咆哮,“再不开门我就自行踹开门!”

  话声方落他已鲁莽的夺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却只有空荡荡的摆设,未见伊莲的倩影。

  目睹此景,索天培更是怒发冲冠的大喝:“死女人,你给我滚出来,立刻!”

  室内未有动静令索天培愈发愤怒的再喝。

  怎奈任他喊破了喉咙、喊哑了嗓子,回应他的依然只有一室寂寥。

  索天培气极,怒召乔治前来问话。

  “那女人呢?”

  “王妃已经离开沙蓝斯堡。”

  “什么!?谁那么大胆敢不经我允许就放那女人出堡?”

  乔治直言不讳的道:“是殿下您当众赶走王妃的。”

  “我!?”索天培大吃一惊,迅速咀嚼乔治的话,电光火石地搜寻脑海中的记忆片断——老天,他只是气极胡咒,并非真心要伊莲走,她居然当真离去!?

  索天培气得重捶桌案。

  “殿下?”乔治见主子神色古怪得紧,不禁关心的探问。

  “我没事,你去忙你的。”

  打发走乔治之后,索天培便大肆破坏蹂躏伊莲卧寝里的东西泄愤。

  很好!够种你就滚得远远的,永远别再出现我面前!

  索天培气归气,心底却深信伊莲只是做做样子,不消几天就会厚着脸皮重返沙蓝斯堡,所以并不是很在意伊莲离去一事。

  然而,一个星期过去了,伊莲依然未曾归来。

  一个月随之飞逝,伊莲依旧不曾出现. 面对出乎意料的发展,索天培先是错愕,然后是勃然大怒。

  最后,他下了一个结论:伊莲自知无论如何也无法阴谋得逞,所以识趣的夹着尾巴逃之夭夭,没脸再回沙蓝斯堡。

  换句话说,他赢得了这场攻防战的最后胜利。

  “很好,你终於知道自己的斤两了!哼!”索天培得意的冷哼,可是他所感受到的胜利并不若预想那般痛快,相反的,他内心深处有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失落感,大大地降低了该有的喜悦。

  为了不让伊莲引发的不愉快继续折损他的生活情趣,索天培很快便回复熟悉的风流逍遥,留连在众香国里寻花问柳,渐渐地便把伊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半年,有时候只是一晃眼便流逝了,至少这半年对伊莲而言便是如此匆匆。

  原本现在,她应该如计画般重回纽约,然而她却仍然驻留在欧洲。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索天朔。

  那天,她离开沙蓝斯堡到雪莎堡找卡洛琳时,意外地在雪莎堡遇见索天朔。

  索天朔表明十分欣赏伊莲的设计风格,想邀请伊莲为他旗下经营的连锁法式餐厅“莎菲妮亚”做全面性的规划设计。

  一来,索天朔旗下的“莎菲妮亚”,是全球最大的精緻法国料理连锁餐厅,素以格调高雅考究闻名,令身为设计师的伊莲十分心动。二来,索天朔是索天培的三胞胎哥哥,也就是炎龙皇朝的三皇子,基於叔嫂关系,她没道理不帮。

  况且索天朔又善体人意的保证,绝对不会让索天培知道他们有合作关系,卡洛琳也在一旁帮忙游说. 伊莲仔细思量之后,决定接受索天朔的邀约,接下莎菲妮亚的Case,留在欧洲而未赴美。

  极富挑战性的设计工程很快就让伊莲全心投入,再也没有多余的闲暇去顾影自怜,悲悼自己可怜的恋情,所以也比她自己预估的迅速从悲伤中重新振作。

  如今,伊莲已完全走出悲伤,胜任愉快的持续着莎菲妮亚的设计工程,生活过得充实而自在,只除了该如何面对这个正朝她走过来的男人一事困扰着她。

  “我们的事你考虑得如何?”索天朔酷劲十足的吞吐着烟雾,柔情中带点强硬的问道。

  “我们的事?”伊莲费力的集中精神。

  该怎么说呢?索天朔虽然是索天培的三胞胎兄弟,但基本上,他们的长相几乎没什么相似之处,气质、典型也迥然不同。照理伊莲不该会在索天朔身上捕捉到索天培的影子。可是她偏就是会,因此这半年来和索天朔交谈时,她总是不大自在。容易芳心悸悸。

  索天朔熄掉香烟,很独佔的揽住伊莲纤细的腰,以令人难以拒绝的强势重提:“上个星期我向你求婚的事,你不会忘了吧?”

  伊莲当然没忘记——她倒是真的很想忘记。

  “天朔,你别再戏弄我了,你明明知道我是天培的王妃——”

  “这么说来,只要天培答应把你让给我,你就会答应我的求婚了?”

  根据炎龙皇室的婚姻制度,虽然王族不准离婚,却允许兄弟先后娶同一名女子为妃——只要兄弟两人达成协定便可。

  所以索天朔想娶伊莲为妃,只要身为现任夫君的索天培同意成仁之美就行了。

  伊莲知道炎龙皇室有这样的特殊婚制,但未料想索天朔会当真这么做。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只要天培同意,你就没有理由拒绝我了。”索天朔态度极为强硬,势在必行。

  伊莲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这个男人,回心一忖,这或许是她还天培真正自由的好机会,虽然她并不想成为天培的皇嫂。

  “好,只要天培答应,我就不反对。”索天培应兄弟之邀,飞抵索天朔位於巴黎郊区的布鲁斯堡造访. 步下直升机,索天培立即注意到布鲁斯堡和以往的不同。

  它的庭园重新设计修整过,处处呈现飘逸明朗兼之的浪漫风情,和索天培理想中的庭园造景完全吻合,令索天培不知不觉间着迷了。

  索天朔远远的凝睇他半顷才上前寒喧。

  “你来啦!”

  “你特地发派正式邀请函给我,我能不来吗?”索天培打趣的笑言。

  若非索天朔异於平日的古怪作风引起他的注意,他才舍不得离开他那百花齐放的温柔乡呢!

  “我若不这么做,你这位风流大少会来赴我这个没有姿色的兄弟之约吗?”索天朔礼尚往来的调侃自家兄弟。

  兄弟俩你来我往的拌嘴半天,终於默契十足的进入正事。

  “好了,你老实说吧!你特地找我来究竟有什么事?”索天培主动问道。

  索天朔也很乾脆的畅言,“我爱上了你的女人。”

  索天培吹了一声响彻云霄的口哨,语带诧异的说:“这可稀奇了,一向对女人没兴趣的你居然凡心大动了。告诉我,是哪个女人这么好本事可以打动你的心?我一定把她奉送给你。”

  索天培非常大方。对他而言,手足兄弟远比随时可换的情人们有分量多了。

  “此话当真?”索天朔要的就是这句话。

  “当真!”

  “无论哪个女人都行?”

  “没错!”

  “你发誓?”

  “我发誓。”

  “真的不会出尔反尔?”

  索天培再也受不了自家兄弟的婆婆妈妈,长歎一声的讨饶:“拜託,你和我当了几年兄弟了,我的个性你还不清楚吗?快把你心中的女神芳名报上来吧!我洗耳恭听便是。”

  “我要伊莲。”

  索天培闻言,心头不禁一颤。

  “伊莲?”

  “就是伊莲,你一点也不爱的第一王妃。”索天朔刻意强调“不爱”。

  “你要那个卑劣的女人干嘛?”索天培变得激动起来。

  索天朔聪明的不答反问:“你会让给我吧?你发过誓不管哪个女人你都会让给我的,是不是?”

  索天培霎时哑然,很快便支支吾吾的逞强道:“当……当然,像伊莲那样的女人,你高兴就尽管拿去。不过我实在不明白,全天下女人那么多,你干嘛偏要那个噁心又阴险的女人?”索天培愈说愈气愤,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而气。

  “我就是只要她。”索天朔态度十分笃定坚决. 索天培见状,深知多说无益,只好点头应允。

  “你就尽管带走吧!只要你将来不会后悔。”

  “那我从现在起就接收伊莲了。”索天朔一点也不含糊。

  “请便。没事我先走了!”说着,索天培便跳上直升机,匆匆离开布鲁斯堡。

  因为他知道他只要再多待一秒钟,铁定会失控的火山爆发.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什么,可是怒火就是无端地直冒。今天是索天朔带伊莲回炎龙皇宫,正式把她介绍给皇上、皇后,以及皇室兄弟姊妹的日子——以索天朔准王妃的身份。

  依照炎龙皇朝的婚制规定,身为伊莲前任夫君的索天培一定得列席,而且要留在宫里和索天朔、伊莲共同生活三个月,借此表明出让伊莲的诚意。

  三个月后若无意外,索天朔和伊莲的婚姻关系便会被炎龙皇室所承认. 为了手足之情,索天培当然义不容辞的承诺会依照典制行事。但不知为何,他的心情十分郁闷,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尤其一想到伊莲,他便无名怒火狂燃。

  索天培愈想愈气、愈想愈不明白,天朔什么女人不好爱,偏偏爱上伊莲那个最惹他嫌的女人,难道天朔没见着他这个活生生的前车之鉴?居然还自寻死路的往陷阱里跳。

  但是他又不便多加置喙,万一天朔误以为他是不肯出让伊莲才借题发挥,那他岂不冤枉?

  罢了!别想不愉快的事,撇开兄弟之情不说,天朔接收伊莲一事他应该再高兴不过才是。

  一旦伊莲成了天朔的王妃,他和伊莲之间的婚姻关系便正式解除了,今后,他便真正恢复自由之身,可以随心所欲的娶个心爱的女人为妃,完美极了。

  想到这一层,索天培不觉豁然开朗。

  他就忍耐一点,等三个月后,他就完全自由了。

  另一方面,伊莲的心是忐忑不安的。

  眼看炎龙皇宫近在咫尺,她的心跳便愈加狂乱失序。

  她从来没有想过,竟会有这么一天,她将以皇嫂的身份和天培重逢。

  天培会以什么眼光看待她这个准皇嫂?

  不,别想了,天培毫不考虑的便把她出让,她居然还傻呼呼的在意天培的眼光和感受?

  伊莲猛摇首,竭力挥去索天培的形影。她不能再想天培,早在半年前,她就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想天培。

  眼前,她该想的是身边这个男人,她未来的夫君。

  伊莲不禁抬眼斜睇驾驶座的索天朔。为了让天培完全自由,她答应了天朔的求婚。换句话说,她是在利用天朔。所以,她决定今后要全心全意的对待天朔好弥补心中的愧疚。

  “怎么了?很紧张吗?”索天朔温柔的询问。

  “不,我很好。”伊莲下意识的回避他的视线。

  不久,车子顺利抵达炎龙皇宫. 伊莲以为自己不会太过紧张,可是她的双脚却失控的瘫软,幸而索天朔及时支撑着她,把她打横抱起径往宫殿里走。

  “别这样,天朔,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就可以了,快放我下来。”伊莲慌乱的急於挣脱,却无计可施。

  索天朔完全无意放人。

  “你在发抖不是吗?”

  两个便一路吵吵闹闹的出现在众人齐聚一堂的“养心殿”。

  “快放我下来,天朔……”

  “嘘,父皇、母后已经看到我们了。”索天朔俯首在伊莲耳畔低语. 伊莲闻言,立即安静下来,不再挣扎叫闹,以免令天朔当众难堪。

  索天朔很满意伊莲的反应,进一步的要求:“把双手绕过我的双肩揽抱着我,尽量展露出幸福洋溢的笑靥,免得父皇母后挂心。”

  伊莲十分懂事的完全配合,索天朔也毫不掩饰地展现出对伊莲的宠爱,两人卿卿我我的恩爱模样,让皇上皇后安心不少,笑得合不拢嘴。

  索天权、索天昂和索天澈三位皇兄皇弟也满眼赞许,直说他们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只有索天培皮笑肉不笑,心里不痛快极了,但又不便发作招来误解,只能眼睁睁看他们在那儿打情骂俏。

  索天朔一面疼惜的啄吻伊莲的小手,一面对皇上道:“如果父皇、母后和各位兄弟姊妹没有其他问题,我想和伊莲先行告退。”

  皇上皇后连连点头允诺皇儿的请求。

  临去前,索天朔冷不防地抱着伊莲走向索天培,一派感激万分的口吻道:“天培,谢谢你的成全,我和伊莲在此郑重的向你致谢了。”言下之意也就是不许索天培后悔。

  索天培当然明白自家兄弟的心思,勉强的扬扬唇角,故作潇洒。事实上,他心里正乌云密佈、雷声大作。

  今天发生的每件事都令索天培光火,其中又属伊莲为最。

  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干嘛笑得那么噁心?还三八兮兮的勾搭着天朔,无耻!

  但最今他气结的是:她却不曾像这般对待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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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7-10-27
6

  伊莲受宠若惊的呆楞当场,圆睁的美眸装满困惑。

  索天培极满意她“可爱”的反应,继续主导进展向她邀舞。趁着伊莲尚处於错愕状态,霸道强硬的带领着她翩翩起舞。

  震愕令伊莲舞步生硬,索天培得意的低语讥诮:“你像个木头似的是存心让我丢脸吗?或者你想用这种愚蠢的行为令我印象深刻?”

  伊莲虽然对索天培心怀歉意,但这并不代表她会不痛不痒的任由他瞧扁她。她还是有脾气的,而且是不肯轻易服输的那一种. 因此伊莲敛起错愕,不服气的尽情展现她曼妙轻盈的舞艺,存心令索天培大开眼界,不敢再看轻她。

  索天培眼看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在他臂弯中款款摆动,婆娑摇曳,模样楚楚动人极了,迷得他移不开眷恋的目光。

  直至舞曲终了,他依然癡癡恍惚的紧拥着佳人。

  “天培?”伊莲一脸纳闷。

  索天培蓦然回神,霎时恼羞成怒,恨恨的在伊莲耳畔沉声命令:“你立刻给我消失在现场,滚!”

  该死的女人,居然用美人计迷惑他!

  更可恨的是他竟无用的受骗上当。

  走着瞧!这回是他过於轻敌她的诡计才能得逞,不会再有下次了!

  伊莲未加反抗,不着痕迹的安静离席。

  之后宴会的焦点全落在索天培身上,但谈及的话题却都是讚美伊莲的种种,索天培表面维持一径的沉稳潇洒,内心却随着宾客提及伊莲的话题而剧烈起伏,脑海里则不断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对付伊莲……鸟语啁啾、阳光和煦的朗晨,已见索天培气定神闲地坐在一楼客厅阅报,让仆人侍候他进餐。看样子大概会再待上好一段时间. 二楼卧寝里的伊莲未觉索天培尚在沙蓝斯堡,一如往昔地换上轻便简单的家居服准备下楼吃早餐。

  轻盈的跫音沿着楼梯荡入索天培耳里时,索天培立即准备开战,一双饱含斗志的眼炯炯地直视楼梯,等待猎物入眼而来。

  伊莲窈窕的倩影随之出现在楼梯间,凝睇着她莲步轻移的美丽画面,索天培不禁忆起昨夜她翩翩起舞的情景,恍惚间又看得入迷。

  直待伊莲惊愕的顿足声入耳,索天培才意识到现下情况,旋即出击。

  “是谁准你大摇大摆的靠近我?我没说过不准你出现在我的视线内吗?”

  “很抱歉,我……”伊莲以为他和往常一样早已出门,她才下楼用餐的。

  “给我滚!不准再让我看到你那惹人嫌的样子!”索天培痛快至极的吆喝。

  “对不起……”伊莲连忙惊慌失措的逃回房里. 索天培见她狼狈逃逸的样子更加快意。

  总算扳回一城,他就不信斗不过她!

  接着,索天培继续进行第二次的攻击计画,在乔治服侍下出门. 中午,伊莲确定索天培不会回来才下楼用餐。

  哪知进食到一半,索天培又毫无预警的返回。

  伊莲想在索天培发现她之前躲回房里,偏不巧在餐厅的出口和索天培撞个正着。

  索天培充满敌意的冷嘲热讽随之震天价响:“你存的是什么心?干嘛又在这儿触我黴头?整个沙蓝斯堡这么大,你非要来碍我的眼不可吗?我再告诉你一次,别白费心机了,没用的,我不会为你这种女人心动的,够清楚了吧?好了,哪边凉快闪哪边去,滚!”

  伊莲满腹委屈。她并不是像天培说的这般,但她知道即使解释天培也不会相信,所以未吭一声的顺从消失。

  完美的赢得第二场胜仗令索天培心情大好,午餐进行得格外愉快。

  蝉声散漫的午后,索天培又积极寻觅第三场战役的战场。

  远远地,他看见伊莲闲适地坐在绿荫下埋首书卷,顿时心生一计……

  在微风轻拂,花香郁郁的绿茵上阅读别有一番情趣。偶尔小憩,品酌一壶清香,听听树梢鸟啭蝉鸣,寻回一身清朗,重新埋首阅读,称心写意。

  伊莲这些年来一直习惯这样的午后时光。

  碧茵尽头扬起的漫天尘土与渐行渐近的马蹄声却破坏了这份宁静恬淡。

  待伊莲弄清楚状况,索天培已和爱驹“黑旋风”一起逼近她眼帘。索天培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对伊莲怒声大喝:“你怎么这么难缠,沙蓝斯堡这么大,你非得黏住我不可吗?还是你以为你老是在我眼前出现就能令我印象深刻,注意到你的存在?哼!你别癡人做梦了,我告诉你,你愈是这样只会让我愈讨厌你!”

  “我很抱歉……”伊莲连忙旋踵逃逸。

  耳后不断传来索天培轻蔑嫌恶的讪笑,令伊莲心中不免沮丧。

  敢情她今天是撞邪了?否则怎么老是和天培撞个正着,凭添他对她的误解?

  伊莲作梦也没想到,不受欢迎的“巧合”翌日一样发生。

  第三天、第四天依然上演。无论她怎么小心翼翼的避免和索天培碰面,上天似乎与她作对般,总会安排她和天培遇着,逼得她愈来愈不敢在沙蓝斯堡里随意走动。

  一星期下来,伊莲几乎已足不出房,天天闷在卧寝里,以免招惹是非。

  沙蓝斯堡的佣仆们都十分同情伊莲,旁观者清的佣仆们实在不懂索天培为何要对伊莲百般为难、苦苦相逼,根本就是在欺负温顺的伊莲。

  所以他们决定帮忙伊莲,合作无间的替伊莲掩护、通风报信,好让伊莲能和往常一样自由活动,不必受制于索天培的恶形恶状。

  这天,索天培和往常一样的出门,然后又不按牌理出牌的突然返回沙蓝斯堡逮人。

  他以为可以像以往般顺利的逮到伊莲,得意洋洋的对她讥诮数落,逼得她狼狈逃逸。可这回却扑了个空,没能见着伊莲。

  索天培立即转移阵地,把沙蓝斯堡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搜寻一遍,任何伊莲可能出现的角落都未放过. 然,经过一番地毯式的搜寻,佳人依旧芳踪飘渺。

  那女人该不会成天都待在房里吧?挺乖的嘛!

  可是如此一来他就失去嘲弄伊莲的乐趣了。索天培思忖片晌又有了新的计画……

  他下令乔治把伊莲卧寝外的休憩居重新佈置摆饰了一番,舒舒服服的窝在新完成的休憩居守株待兔。

  这休憩居是伊莲自卧寝外出必经之处,除非伊莲成天不出房门半步,否则他定能逮着她。而她,如此不安于室的女人可能成天独守空闺而不向他卖弄风情?

  索天培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得意极了。

  对猎人而言,等待猎物出现是一种极具魅力的乐趣,索天培此刻正是在享受这等乐趣。

  只是他没料到伊莲这么好耐性,他等到了暮色西沉依然未见动静. 索天培开始不耐烦的烦躁起来,前来伺候的乔治正好成了炮灰。

  “我又没召你,你干嘛跑来烦我?”

  “请殿下息怒,已是晚餐时间,所以我才贸然来叨扰殿下清闲. ”乔治早已习惯炎龙皇室这些天之骄子们的气焰,应付自如。

  这么晚了?索天培重新振作转怒为喜道:“我想在这儿多待一些时候,你把晚餐送到这儿来。”

  “是的,殿下。”乔治领命退下。

  索天培又开始期待起来。

  很好,我就不信你不吃晚餐。

  索天培睇了伊莲紧闭的门扉一眼,眸底饱含恶意的邪气。

  岂知他又再一次期待落空。直至他餐毕,伊莲依然毫无动静. 索天培再也沉不住气,召来乔治诘问:“那女人不吃晚餐?”

  “殿下是指王妃?”乔治故做迷糊。

  “不是她还有谁?”索天培不耐的低嚷。

  “王妃她早已进餐完毕了。”

  “什么!?何时?在哪?”不可能,那女人根本没出过房门,更没人送餐至她房里呀!

  “差不多是和殿下同时,不过王妃是在餐厅用餐的。”乔治坦言相告。

  “怎么可能——”索天培赫然想起伊莲房里有一扇通往隔壁书房的门,而书房的正门是在这个休憩居看不见的另一端。

  该死!原来伊莲是从书房离开卧寝,难怪他等不到她!

  “她现在人在哪儿?”这是他一时疏忽,不过不会再有下次。

  “王妃餐毕后便到后花园里散步了。”

  索天培立即赶到后花园拦截,完全没注意到留在原处的乔治已透由无线手机早一步向伊莲和后花园里的佣仆们通风报信。

  “殿下到后花园去找王妃了,大家注意,互相保持联系. ”

  索天培第一个造访的地点是伊莲精心设计的花屋。

  伊莲此刻确实身处花屋,在花匠们的陪伴下赏花、谈论花事,气氛十分愉快。

  守在通往花屋园径的仆人,远远见着索天培身影,便火速以无线手机通知花屋里的伊莲和花匠们。

  “殿下往花屋来了,请王妃快离开. ”

  於是伊莲便在花匠们的全面掩护下,从容不迫的离开花屋。

  待索天培赶至,伊莲早已到另一处欣赏良辰美景。

  “王妃有没有来?”

  “有,不过已经走了一些时候。”

  “该死……”索天培气呼呼的低咒。他竟慢了一步!

  但他马上快马加鞭的往别处搜寻,结果伊莲又在佣仆们合力掩护下在索天培抵达前走人。

  一整夜下来,索天培所到之处全都扑了空,心情恶劣至极. 他悻悻然的回客厅歇息,厉声的质问乔治。

  “王妃去哪了?”

  “回殿下,王妃已在半个小时前回房就寝。”

  什么!?索天培快气炸了。

  那女人搞什么鬼?他在后花园找她找得又气又累,她却早已上床呼呼大睡?玩他不成?

  索天培怒不可遏的火速上楼,决意去找伊莲理论。但走了一半又顾忌起来而停下脚步。

  不对!他若这么气冲冲去找伊莲岂不正中那女人下怀,认定他又上了她的当?

  好阴险的女人哪!幸好他及时识破她的阴谋. “改弦易辙转攻为守,想等我自投罗网?笑话!”索天培不可一世的嗤哼数声,打消了去找伊莲的念头,转身回房。

  他得好好休息,顺便想想明天该怎么解破伊莲的新阴谋……一个月匆匆过去了。

  索天培这个月来脾气愈变愈火爆。

  他实在很不甘愿承认自己拿伊莲没辙,可是他确实已经一个多月没见着伊莲了。他甚至怀疑伊莲这一个多月根本不在沙蓝斯堡,但佣仆们却指证历历,无时无刻都有人看见伊莲在城堡某处活动,唯独他连她的鬼影子也没见着。

  简直岂有此理!,莫非老天存心和他作对?

  其实他想见伊莲不难,只要下令召她前来面见便成。

  可是这么一来他就没有立场数落伊莲了。再者,万一因此让伊莲误以为他开始在意她而重燃希望、变本加厉地纠缠他,岂不弄巧成拙?

  不过话又说回来,伊莲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为什么不再像以往那样纠缠他?

  索天培怎么也想不出个中奥妙。

  这样不行,他会一直屈居劣势,说不定那女人此刻正躲在某处看他笑话呢!

  他得有所行动,反守为攻地改变现状才行……索天培左思右想了许久,不经意想起五年前伊莲曾为了他要迎娶第二王妃而闹自杀一事,进而有了不坏的主意……

  他命乔治去传伊莲前来。

  伊莲听了乔治的传话心中诧异不已。

  天培主动要见她?怎么回事?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见索天培。

  在大厅等待伊莲的索天培虽然不想承认,但自从下令传召伊莲后,他的视线少说已扫了楼梯尽头不下数十遍,一颗心也不由自主的兴奋鼓动,心绪更是一片紊乱无法集中精神。

  该死!一个月未见着那女人又如何?

  这五年来他连一眼都没见过伊莲,不也从未想起过她、更不曾有什么因她的存在与否而改变不是吗?

  现在当然也不会因为那女人而有任何改变。

  才想着,伊莲轻盈的跫音已在楼梯间响起。索天培蓦然回眸,一颗心更加不安份的狂跳。

  “你找我?”伊莲低头轻问。

  她娥眉淡凝、螓首微领,像极了一株无依的空谷幽兰,给人一股我见犹怜的心动——特别是对男人而言。

  索天培正是个道道地地的大男人,所以他心荡神驰,久久无法平息心口的澎湃悸动。

  见索天培不语,伊莲又问:“你找我有事?”

  她平淡的口吻令索天培无端升起一把怒火,把恋慕抛诸脑后,没好气的说:“我找你当然有事,否则你以为我这么讨厌你会没事找你来碍我的眼?”

  伊莲沈默不语,只希望速战速决. 索天培见她毫无反应更加恼火,粗声地吼道:“我决定办个‘点妃宴’,迎娶第二、第三和第四王妃,身为第一王妃的你必须列席点妃宴和我一起挑选妃子、提供我中肯的意见,听见没?”

  怎样,快气疯了吧?

  索天培等着看伊莲妒恨的发飙,哪知伊莲却一脸平静的说:“我明白了,还有事吗?”原来如此,天培有了意中人,想迎娶为妃,又怕她像五年前一样大闹,甚又以死相胁,所以才特地把她找来事先试探她的反应。

  “没事,你闪人吧!”伊莲不痛不痒的反应令索天培意外,更令他大为光火,语气变本加厉的恶劣。

  伊莲果真乾脆的旋身离去,没有丝毫留连不舍的迹象。索天培除了纳闷,望着她娉婷的倩影渐行渐远,心中更有股怅然若失的落寞。

  但怒气显然比落寞更甚。那女人装模作样个什么劲?故做不妒不忌?可笑!

  无妨,他就等着看她笑话。

  他相信点妃宴当天,伊莲一定会妒恨得失控而原形毕露。

  思及此,索天培的盛怒渐渐转为得意的窃笑……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7-10-27
5

  伊莲从未想过自己会再重返沙蓝斯堡,更没想到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索天培强行押回。

  皇家私人直升机在沙蓝斯堡的停机坪停妥后,索天培便押解犯人似的,毫不怜香惜玉地把伊莲拖上二楼的女主人卧寝,重重掷甩於地。

  不待伊莲起身,索天培便居高临下的睥睨她,不容反对的下今:“从现在起,你给我安分的待在城堡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离开沙蓝斯堡半步——”

  “这样太不合理了,我又不是囚犯——”

  “闭嘴!你敢抗令我就把你监禁在卧寝里,让你连房门也出不去。”

  “为什么这样对我?”伊莲眼里满困惑。

  索天培狰狞森邪的冷笑:“这不就是你五年前千方百计想得到的?第一王妃。”

  伊莲闻言,霎时挫败的垮下了脸,变得十分温顺,不再抗争。

  “我明白了。”原来天培是在报五年前的仇,红杏出墙的指控不过是他进行报仇的藉口,原来如此……

  面对伊莲态度的骤变,索天培认定她是默认了他的讽刺,对她更加痛恨鄙视。

  这女人就这么想赖住他?为了第一王妃的头衔,她可以如此大费周章的算计一切,简直比五年前有过之无不及。

  而他居然会看走眼,把这个卑劣的女人当成才貌兼备、内外皆美的美人?

  耻辱!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你还真是深明事理哪!”索天培露骨的嫌恶,连一秒也不想多待的急欲离去,旋踵之际又想到了重要大事,斜睨着警告:“有件事你最好记清楚,你虽然挣得了在堡里自由行动的权利,但只限於我看不见的地方。为了我们彼此好,你最好别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

  话声方落,房门也随之重重带上。

  一想到他又上了这个阴险女人的计谋,如她所愿的把她带回沙蓝斯堡来,索天培便愤恨难平。

  不过那女人休想再像五年前那样得寸进尺,他不会给她机会的!

  索天培唇边扬起一抹阴鸷的狞笑。辗转了一夜,使得伊莲精神不济,直至翌日午后才慵懒的下床。

  经过深度的思量,伊莲决定了今后的努力方向。

  虽然她已经无法回到纽约去继续从事她最喜欢的设计工作,不过这样也好。和朱利安有过那层关系之后,她继续待在海顿也是尴尬,正好趁这次机会和朱利安分得乾乾净净她相信时间会沖淡一切,不消多时,朱利安对她的错爱便会淡去。

  既然今后的生活将会以这座沙蓝斯堡为重心,伊莲决定地毯式的逛遍城堡里的寸土寸草,彻底瞭解自己的生活环境。

  旅美这五年来,伊莲早已学会独立生活,不再是温室里养尊处优的公主,处处要人侍候。

  她自满柜的华丽服饰中,挑了一件样式最为简单轻便、便於活动的家居服,熟练的穿上梳理打扮完毕,对着窗外深吸一口气提振精神,之后便神情清朗的下楼。

  一见伊莲下楼,管家乔治便迎上前恭敬的等着侍候。

  乔治的态度和五年前如出一辙,外表恭敬,心里却认定索天培是唯一的主子。

  “王妃,你要用餐吗?”

  伊莲一眼便看透乔治如故的心态,但她已不再是五年前的她,不会为此不悦,反而笑容可掬的道:“我是有点饿,那就麻烦你了。”

  伊莲的娴雅亲切令乔治一时有些无法适应,怔忡片顷才又道:“请王妃先到餐厅入座,我马上让厨房备膳,不知王妃想用西餐或是中餐?”

  由於炎龙皇室是源自中国,所以即使已经完全西化的现在,依然保有进食中国料理的习惯. “不必麻烦了,给我一份汉堡和一杯咖啡就行了。”伊莲已经习惯了美国化的简单速食。

  乔治可就一点也不习惯,一脸困惑的望着伊莲。对长年待在皇室宫殿里服侍的他而言,汉堡之类的美式速食是十分陌生的名词. 伊莲注意到这点,想了一下改口道:“我看还是给我一份火腿煎蛋、一杯咖啡好了。”餐毕,伊莲准备展开城堡探险,乔治见她直往屋外走,便尽忠职守的追上前探问。

  “王妃有什么事需要我代为效劳?”

  “不了,你忙你的,我只是想在堡里四处逛逛,你不必招呼我了。”伊莲明白乔治的职责,不想多加为难的据实以告。

  乔治迟疑片晌终於放行。

  伊莲以铜板决定了先由城堡右侧花团锦簇的园林开始寻幽之行。

  沿途上,鸟语啁啾,挹满芬郁花香的微风不时拂过发梢,穿梭在茂密枝叶间的光子随性的洒落幽径。

  伊莲目不暇给的沉浸在旖旎的景致中,频频低呼讚歎. 她不禁怀疑起自己五年前是否真的住过沙蓝斯堡?否则怎么会对眼前的缤纷绮景一无所知?

  树丛后有????的交谈声低回,引起伊莲的好奇寻声而去。

  穿过树丛,她看见了花匠、园丁和乔治正在讨论花屋规划陈设的议题. 在职业病驱使下,伊莲兴致高昂的加入他们,古道热肠地提供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这里可以规划成这样,然后把月下美人挪到这边,再把左边角落设计成这样……”她借了花匠手上的笔,熟练俐落的在纸上画起草图. 转眼间,完美的花屋内部设计草图便清晰的呈现在三个家仆眼前,看得三个男人目瞪口呆,不得不佩服伊莲的设计才华. 伊莲发觉六只眼睛古怪的齐望着她,以为自己不该多事歉然的笑问:“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不,你的构想正是我们想要的,谢谢王妃。”乔治代表发言,语气间比先前多了一份出自内心的敬意。

  伊莲受到鼓舞,热烈的道:“那我可不可以加入你们一起进行这份工作?”

  三个男人互看一眼,齐以笑容欢迎她。

  伊莲立即进入花屋实地勘察修正设计,一点也不在意弄髒衣服手脚的乐在工作中。

  一个下午合作下来,伊莲已和三个男仆处得十分融洽热络. 火球西沉时分,花屋的工作也告一段落。

  乔治看看时间,起身道:“殿下快回来了,我先失陪了。”他得到厨房巡视一下。

  伊莲也仓促的急欲离去。“我也该回房去了。”

  “对了,乔治,我在房里进餐,给我一份法式奶油局鲜鱼就行了。”伊莲不想今乔治为难,主动替他省了难以启齿的问话。

  她知道天培一定对乔治下过不准她和他共桌进餐的禁令。

  望着女主人翩然隐去的倩影,乔治喃喃道,“王妃变了很多。”

  “是啊。”花匠和园丁有同感的附和。驾着法拉利返回沙蓝斯堡的索天培,以为伊莲会和五年前一样,厚颜无耻的等在门口碍他的眼,准备纠缠他,所以特地带回莱斯特公爵夫人给她个下马威。

  意外的,主屋大门的迎宾平台上并未出现伊莲的身影,索天培微微一愣,旋即认定伊莲可能转移阵地,改在屋里守株待兔。

  因此踏进大厅时,他刻意热情的拥揽身旁的莱斯特公爵夫人示威。

  结果和莱斯特公爵夫人打情骂俏了半天,才发现伊莲根本不在大厅. 索天培又一次意外,但他马上又有了新的想法。那女人想必是在餐厅等着和他共进晚餐。

  索天培已经百分之百确信如此,於是他一面亲匿的搂着莱斯特公爵夫人往餐厅移动,一面刻意朗声怒喊:“乔治,我不是交待过你,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闲杂人等和我共进晚餐,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命令当一回事?”他是特地说给伊莲听的,他相信那个恬不知耻的牛皮糖女人必定在餐厅. 候在餐厅入口的乔治必恭必敬的回话:“请殿下宽心,乔治并未失职。”

  不在!?未在宽敞的餐厅中捕获伊莲的身影令索天培十分意外。

  索天培突地想到什么,狂怒的喝道:“那女人跑出去了是不是?”该死!难怪不见她惹人嫌的形影。

  “不,王妃人在卧寝里并未外出。”乔治不疾不徐的回答。

  索天培内心又是一阵愕然,但已不再那么生气,转而不屑的嗤哼:“哼!算她识相。”

  可是未如预期般见着伊莲又让索天培感到哪里怪怪的,心口有股莫名的郁闷。

  那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打发了?

  不,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女人一定又在计画另一项阴谋来设计他,他不能掉以轻心。

  索天培提醒自己,转眼,他已将伊莲制造的不愉快抛诸脑后,展露风流本性和身旁的红粉佳人愉快的共进晚餐,谈笑风生。

  谈及派对时,莱斯特公爵夫人心血来潮的提议:“殿下,我有个很新鲜的构想,我们不如开个花园派对。”

  “花园派对?”这点子挺契合索天培的心意。

  莱斯特公爵夫人见状,打铁趁热的进一步道:“殿下前些日子不是说过,沙蓝斯堡的花屋已翻修得差不多,我们何不以焕然一新的花屋为中心,办个浪漫的花园晚宴?”

  索天培听得频频颔首,随口问服侍在侧的乔治道:“花屋的整修工作进行得如何了?”

  “应该可以在这个星期内竣工。”乔治突然很感谢伊莲今天帮了大忙,否则根本无法在这星期内完工,那样一来今晚只怕逃不过一顿刮了。

  “很好,那花园派对就订在这个星期天晚上七点,你尽快打点好。”索天培马上丢给乔治一个难题. “是,殿下。”乔治只能顺从领命,心中却叫苦连天。

  在不足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得整修好花屋,又设计一个够得上殿下超高标准的花园晚宴,简直比登天还难哪……乔治苦思一夜未果,决定向伊莲求援。伊莲不负乔治所望的解决了索天培丢给乔治的难题,不但负责设计花园晚宴的主题和晚宴风格、安排所有进度排程,而且亲自督导进度,除去了乔治莫大的压力,更博得了乔治和城堡上下佣仆一致的好评. 这会儿,伊莲正和主厨、乔治一起商讨晚宴当天的菜色。

  “我想我们说不定可以安排自助餐式的餐点,如此一来不但可以同时呈现中、西式的餐点,宾客的选择弹性也高,而且自助餐式的餐点又很适合开放式的露天派对。”伊莲面面俱到的提议. 乔治和主厨立即附和她的提案。接着便是菜色选点的问题. 索天培是个美食主义者,对於餐点的口味和搭配十分讲究又善变,所以即使是在沙蓝斯堡服侍几十年的主厨和乔治也很难完全掌握他的喜恶,因此每每为宴会设计菜色时都大伤脑筋。

  伊莲凭着对索天培的瞭解和出自皇室、不亚于索天培的卓绝品味,设计了一组功能表,乔治和主厨都觉得相当不错,但也都一样没把握可不可以顺利过关. 於是伊莲又提议道:“这样吧,我们不如把这分功能表上的菜色先进行一遍,当成今晚的晚餐让殿下尝尝,由殿下的反应再来决定可不可行。”

  乔治和主厨鹹感可行立即行动,并邀伊莲充当把关评分员. 当晚,乔治和主厨心情格外激昂的侍候着索天培进餐。伊莲则和往常一样,在自己寝室里独自进餐。

  索天培因为今晚的菜色搭配甚合心意,神情比平时明显愉悦。

  “尼尔,你配菜功力又精进了,今晚的菜色很合我的胃口呢!”索天培对主厨大力讚赏. 尼尔受之有愧的和乔治面面相观,决定吐实。

  “殿下,你的称讚尼尔甚感荣幸,但尼尔实在不敢居功,因为今晚的功能表并不是我设计的。”

  “不是你?那是谁?乔治吗?”索天培吃得津津有味。

  “不,也不是我,是王妃。”乔治和尼尔不无替伊莲说好话之意。

  索天培一听立即垮下了脸,进食的动作也停顿下来,倏地起身沉声问道:“那女人在哪儿?”

  乔治对主子突来的怒气感到不解。“王妃在卧寝里. ”

  索天培二话不说的便重步上楼,亲自去向伊莲兴师问罪。他倒要看看那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阴谋!

  乔治赫然想起伊莲这几天餐毕,便会自后门溜到花屋和花匠、园丁一夥人一起加班赶工,连忙追上索天培。

  “殿下,王妃她——”

  “那女人死哪里去了?你不是说她在房里?”索天培一见女主人房里空无人迹便对尾随而至的乔治大发雷霆。

  乔治承诺过伊莲不让索天培知道她有参与花屋和晚宴设计,所以避重就轻的道:“我正要禀报殿下,王妃近来都习惯餐毕后到树林里逛逛,我想她这会儿应该是在树林某处。”

  “哼!”索天培并未放弃质问伊莲的念头,怒气冲天的移师树林去逮人。

  乔治没料到索天培会前往树林,暗叫不妙,想偷偷去知会待在花屋的伊莲回避,偏偏被索天培唤住,命令他同行。乔治只好改在心中暗祷千万别东窗事发……

  索天培在偌大的树林里漫无目标的搜寻半晌,愈来愈觉得这样盲目的找下去很蠢,正想放弃之际,忽闻花屋的方向传来嬉笑声和若隐若现的光子,勾起他前去瞧瞧的兴致。

  “别管那女人了,我们去花屋瞧瞧进展得如何。”

  索天培率先移向花屋,身后的乔治却猛地暗叫糟糕。

  未觉危机逼近的伊莲正和花匠、园丁们热络的讨论着进度,并验收今天的成果,气氛极为融洽和乐。

  “嗯,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说不定可以比预定的进度提前半天完成呢!”伊莲很开心的公佈新发现. 佣仆们因而更有干劲的赶工。

  眼看将抵花屋,乔治心生一计的拉开嗓门大喊:“殿下,花屋就在前面的树丛后了。”但愿王妃能听到他的警示。

  索天培被他突如其来的震天吼嚷骇了一下,微愠的粗声怨道:“我会不知道吗?你鬼叫个什么劲?”

  伊莲和花匠、园丁们没聋没睡,自然有接收到乔治的示警,大夥儿因而骚动起来。

  “王妃,你快从后头离开,我们会替你掩护. ”佣仆们争相为她解危。

  “谢谢你们,那我先走了。”伊莲十分窝心。

  曾几何时,沙蓝斯堡的佣仆已经开始真心拥护她这个失格的女主人了?

  伊莲前脚才走,索天培便接踵而至。

  一触及月光拥吻下的花屋,索天培双眼便为之一亮,着了魔似的疾奔入内,不放过花屋内一景一物地仔细欣赏,之后又走出花屋,绕着花屋四周揽景寻幽。

  索天培连连讚歎: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这风格、这设计正是他长久以来想要呈现的傑作哩!

  “负责这次花屋规划设计的人是谁?”索天培前一秒方满口激赏的询问,下一秒已脸色骇人的断言逼问:“那个女人来过这里,这花屋是那个女人设计规划的对不对?”

  乔治眼见保密无望只好老实招认. “确实是王妃所设计。”

  包括乔治在内的一群佣仆全然不解他们的主子究竟在生什么气。王妃确实把花屋规划设计得很完美,殿下方才不也讚不绝口、甚为欣赏吗?

  索天培不理会佣仆们的困惑,面色森冷的径奔伊莲的卧寝。

  他未先知会便重重踹开伊莲的房门,怒瞪着满眼错愕的伊莲漫天咆哮:“我告诉你,不管你在耍什么阴谋都休想得逞,我不会上当的,你就不必再费尽心机的讨好我、想引起我的注意,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你的大费周章只会增加我对你的嫌恶,听懂没?哼!”

  吼完之后,索天培便一阵风似的呼啸远去。

  伊莲心口溢满苦楚独自低咛:“我知道你讨厌我,我并没有想去讨好你。我已经尽量避开你,为什么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罢了,这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索天培心里也不快活。

  如果伊莲和五年前一样,用令他厌恶作呕的愚蠢手段纠缠他,他绝对不会受她一分一毫影响。

  可是她偏不!

  五年后的今天,伊莲依然计谋算尽地百般纠缠他,但手段却高明许多:改以令他激赏的设计才能和知性感性兼具的迷人风采来诱惑他。

  才貌双全的美人正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异性,他如何能不为所动?

  “该死……好卑劣阴险的女人哪!”

  别以为你棋着高竿就能得逞、逼我就范、为你心动,我索天培可不是省油的灯,休想我会栽在你这种女人手里!

  花园派对在索天培未发觉真相下顺利举办. 眼看时间将届,伊莲便知趣的功成身退,把派对指挥事宜交给乔治,安静的逸去倩影。

  少顷,受邀的绅士淑女陆陆续续赴宴。

  派对的主人索天培早该出现在宴会主持开舞仪式、招呼宾客,却迟了半个多钟头依然未见索天培踪影。乔治连打了索天培的手机数遍都没有回应,与会宾客已古怪的骚动起来,乔治只好去向伊莲求援。

  为了维护索天培的声誉,伊莲决定挺身而出,这五年的历练让伊莲有足够的自信,她相信自己应该能应付得宜,不致使索天培蒙羞。

  女佣们合作无间的替伊莲盛装打扮,不愿她们亲切娴雅的女主人输给派对里那些国色天香。

  当伊莲盛装出现于派对时,旋即引来全场惊艳的目光,连负责指挥接待的乔治也一阵错愕。

  伊莲深吸一口气,毫不矫柔造作的嫣然一笑,以悦耳清新的嗓音向与会宾客致意,为索天培的迟归编造了得体的理由,并自与会嘉宾中选择了适当的男伴,代替索天培举行了开舞仪式。

  乔治一开始并不敢抱持过多的期待,毕竟在他有限的印象里,伊莲并不是一个擅长交际的女主人。没想到伊莲竟能如此称职的扮演好代理主人的角色,而且几近完美地博得全场一致的佳评,连他这个仆人都感到荣幸。

  皎洁的月光照拂着沙蓝斯堡快乐的人们,亦照拂着正快马加鞭赶回沙蓝斯堡的索天培。

  都怪那场车祸造成高速公路大塞车,害他被迫在瘫痪的高速公路上耽搁一个多钟头,手机偏又正巧没电,使得他完全无法与外界联络. 但愿乔治能应付得宜,否则到了明天,他铁定成为上流社交圈里的笑柄。

  返抵沙蓝斯堡,索天培方钻出法拉利,晚风拂来的笑闹声便鱼贯入耳。

  索天培匆匆整理装束,悄然隐入暗处,打算先暗中观察情况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月华澜漫,疏影横斜,映照一地曼妙,更把宴会出尘高雅的格调烘托得淋漓尽致,充分展现出设计者卓尔不凡的品味。

  这不像乔治的手法。乔治的水准也很高,但是属於强烈巴罗克色彩的风格,不若这般飘逸隽永。

  莫非……

  偶然映入眼帘的艳光夺去索天培全副心神。

  她,美目盼兮,巧笑嫣然,倩影曼妙,款款生姿,眼波流转间更逸泄风情万种. 好个绝代佳人哪!奇怪的是愈看愈眼熟……

  索天培癡癡的看着、想着,直到美人周遭的狂蜂浪蝶破坏了绝美的画面,才令他怒火横生的回了神。

  是伊莲!

  他失控的欲沖上前,可回心一忖:他这么做岂不中了那女人的奸计,让她称心得意?

  可是要他眼睁睁看伊莲和别的男人打情骂悄、丢他颜面,他实在做不到!

  索天培突生一计。

  不如他反守为攻,打得那女人毫无招架之力、落荒而逃!

  就这么办!索天培满怀斗志地巧妙现身。

  瞧见姗姗迟归的宴会主人,全场宾客和佣仆都满眼欣喜,只有伊莲惊慌得想在索天培发现她之前离席,免得又遭误解。

  可是却来不及了!

  索天培颀长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她眼前,横阻了她的去路。

  伊莲几乎不敢正视他,挫败的垂下脸,等着索天培当众对她咆哮嘲讽. 可她万万没料到索天培不若往常般给她难堪,反而轻执起她微颤的纤纤素手,风仪洒落的啄吻。

  “辛苦你了,王妃。”他低而性感的嗓音,正是伊莲梦寐以求的柔情。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地下室  发表于: 2007-10-27
4

  朱利安把索天培的邀约转达给伊莲,并热心的提出自己的建议. “我看我们还是用老方法,藉故婉拒约会好了。”

  伊莲却有另外的想法。

  “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迟早天培都会起疑。不如直接跟他说明白,在案子结束前一切以工作为重,邀约之事待案子完成再谈不迟. ”一旦案子结束,她就不必担心会中途生变,影响工作。

  “你的意思是等案子结束,你就打算见他?”朱利安提防着。

  伊莲摇摇头,“我只是认为案子结束后就不必怕因撞见他而影响工作进度。”

  “难道你一点也不想见他!”

  伊莲笑得有点落寞,并未回话。

  朱利安也很识趣的未再追究。整个下午,索天培心情都不坏。

  他终於要见着那个神秘的伊莲了。

  为了见面时能有更丰沛的话题,索天培特意差人调来伊莲出道以来的一些作品仔细欣赏. 愈是深入去探索伊莲的设计作品,索天培便愈确信伊莲就是他心目中最佳的室内设计师,更是这世上最能将他理想中的设计风格完美展现的室设师。

  因此,对於今晚的约会他愈来愈期待。

  “董事长,伊莲小姐要我将此封信转交给你。”室内装潢部经理专程自饭店返回公司来,亲自把伊莲托他的信交给索天培。

  索天培收了信便立即拆开,里头放着一张雅致的卡片,卡片上写着:给亲爱的殿下:对於您的盛情邀约,我感到万分荣幸。只是我目前正全心全力投注於与贵公司的合作案,在案子结束前,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接受任何除了公事以外的邀约,请殿下见谅。

  若是殿下不嫌弃,不如侍案子结束再由我作东宴请殿下,好好向殿下赔不是。

  伊莲索天培看完,满肚子气的将卡片揉成一团用力掷向垃圾桶,咒骂连连:“好不识趣的女人,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哼!”

  偏偏脑海又清晰地浮现伊莲那令他激赏的设计风格,把他的不满抹去不少。

  “伊莲小姐真的很忙吗?”索天培耐着性子问。

  “真的。

  “那你为什么能经常见到她?”

  装潢部经理听得莫名,但依然恭敬的回道:“我和伊莲小姐是饭店室内装潢部分的主要负责人,接触的机会自然比别人多了些,不过其他工作人员也都经常和伊莲小姐碰头的。”

  “那为什么我——”老是碰不到她?“没事,你下去吧!”

  装潢部经理一走人,索天培便扫落桌面上所有的东西泄愤。

  该死!

  别人都随时可以见到那个女人,为什么就只有他老是碰不到她?

  难不成他和那个女人特别无缘?

  索天培愈想愈气,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悻悻然的重步走向停车场,决定四处兜兜风、消消气。

  逐风宾士的写意果然抹去索天培不少怒气,车速也渐渐慢了下来。

  不经意地,索天培眼波余光攫获了一家令他眼睛为之一亮的休闲咖啡馆. 咖啡馆风格独特的外观让索天培停下了跑车,决定入内寻幽。

  方踏进店门,整个人便着魔似的完全被店内的设计吸引住。

  明朗细腻兼具,飘逸中透着独特的幽谧,全然是他最喜欢的风格。

  索天培激赏之余,不禁向店长探问设计师的名字。

  “这是新锐室设师伊莲所设计的。”店长也非常喜欢店内的设计。

  “果然是她!”索天培第一眼便直觉是出自伊莲的手笔,果不其然。

  “先生也喜欢伊莲的设计?”店长一派乍逢知己的口吻。

  “她是我最欣赏的室设师,可惜我一直没机会一睹芳容。”索天培语带遗憾。

  “那你真是来对了,伊莲小姐此刻正在敝店里呢!”

  “当真?!”意外的惊喜让索天培兴奋极了。

  “她坐在B 区角落的窗边那桌,我替你引见吧!”店长古道热肠的提议.“好。”索天培求之不得的欣然同行。

  伊莲专心於整理方才和客户讨论的资料,没留神店长和索天培自身后欺近。

  “伊莲小姐,很抱歉打扰你。这位先生对你十分仰慕,不知可否佔用你一点时间……”

  店长话未竟,索天培已大剌剌地在伊莲对面坐定,旁若无人的主动出击:“伊莲小姐你好,我是索天培,我们终於见面了。”

  天培!?过度的惊愕让伊莲来不及回避,正眼和索天培对上,霎时,脑袋瓜一片空白。

  索天培一双侵略性的眼直勾勾地盯住伊莲,放肆的审视。

  她,柳眉淡扫,一对波光潋滟的蓝眸似有情亦若无情,鼻子秀气挺直,薄抿的唇不点而朱,知性中带着几丝忧郁的高雅气质尤其动人。

  严格说来,她并不是挺美,较之他猎艳花名册里的莺莺燕燕,只能算得上中等美女。

  然,不知怎地,她却不可思议的挑拨起他满腔的兴趣。

  “你是海顿的伊莲小姐吧?”索天培卖弄着对女人无往不利的潇洒笑容。

  “是的,殿下。”伊莲沈住气回答,心中升起困惑。

  天培没认出她?

  “我们会在此地意外邂逅应算得上有缘,为了这份缘份,这个浪漫的下午茶就由我来作东吧!”索天培已经霸道的反客为主,招来店长加点了两杯拿铁咖啡和两份黑森林蛋糕。

  伊莲安静的端详索天培的一言一行,好确认他究竟是如何看待眼前的她。

  “你有情人吗?”索天培压根儿没认出眼前的伊莲就是自己的第一王妃,完全把她当成初次见面、令他激赏的室设师对待。

  伊莲摇摇头,笑得五味杂陈。

  原来天培把她当成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了。他完全认不得她,足见她在他心中是如何的微不足道,甚至不曾存在过. 早知是这样,她实在没必要东躲西藏的对他避而远之。

  虽然伊莲早已明白天培从未把她看在眼里,但面对这样讽刺的事实,她心里依然有点受伤。

  索天培浑然未察伊莲眼中流泄的苦涩,洋洋得意的滔滔不绝. 既然被索天培认出而搞砸案子的顾忌已不存在,伊莲便不再回避索天培,全力以赴的投入工作。

  索天培自从咖啡店意外邂逅伊莲之后,几乎天天到饭店报到,和伊莲一起监督工作的进展。

  愈是和伊莲接触,索天培愈确信伊莲是这世上唯一能令他百分之百满意的室内设计师。

  在欣赏之余,他进一步对伊莲提出下一个合作计画。

  “我位於法国马赛的饭店最近也准备重新装潢,希望你能负责这个案子。”

  “我?”伊莲受宠若惊的张着O 字型的小嘴。

  “对,除了你,目前我不考虑别的设计师。”索天培十分强硬。

  “这事不是我能决定,还是请殿下直接和我们总经理接洽吧!”伊莲和索天培交谈时,都尽量避免和他视线交会,不想让自己再一次陷入难以自拔的迷恋之中。

  “我当然会找朱利安谈,先跟你提是想让你明白我对你的赏识. ”

  伊莲只是笑而未答。

  如果哪天,天培发现站在他眼前的人正是他最憎恶的她,天培还会像现在这样对她微笑、讚赏不已吗?一个月后,案子终於顺利结案。

  一连串的饭店开幕宣传活动随之热闹非凡的展开,其中最为盛大的活动是开幕当晚举行的鸡尾酒会。

  伊莲虽在受邀之列,但为了避免身份曝光,伊莲并未出席鸡尾酒会,而是趁闲向朱利安告假,一个人渡假去。

  她必须好好的想一想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和索天培在职场上重逢是她始料未及的事。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她和天培处在相关的行业里,即使没有这次的交集,也难保将来的某天不会相遇,除非她放弃现在的工作。

  伊莲沉沉的低歎数声,心头尽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 纸是包不住火的。既然她已和天培见了面,那么天培知道她真正身份只是迟早的事。

  伊莲不敢去想,当天培知道真相时会是什么反应?

  唯一确定的是:经过了五年,天培变得更英俊挺拔、更具危险魅力了。而她,即使换了一个身份和天培相处,依然无可救药的迷恋着天培……虽然伊莲未能出席饭店的鸡尾酒会,令索天培心中有一丝丝的遗憾,但各界对饭店给予的极高评价,一下子便将他的遗憾一扫而空,完全沐浴在众人的掌声和讚美之中,琼浆玉液一杯接着一杯畅饮不休。

  最后,索天培终於不胜酒力的醉得不醒人事。

  翌日午后,卡洛琳远自欧洲来访才将他自醉梦中唤醒。

  “天培,你和伊莲重修旧好了?”卡洛琳喜滋滋的笑言。

  “伊莲?重修旧好?”索天培不知是自己宿醉未醒搞不清楚状况,还是卡洛琳的话出了问题. “你少跟我装迷糊,我已经全都知道了。你不但和伊莲言归於好,聘她为饭店的室内设计师,连马赛的饭店翻修也指名伊莲负责,我没说错吧?”她就是获悉这天大的好消息,才特地跑来美国向他本人求证的。

  索天培这才弄懂问题症结所在,他拨拨淩乱性感的黑发,慵懒的笑道:“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和那个卑劣的女人重修旧好?”在卡洛琳提起前,他压根没想过那个令他厌恶至极的女人。“我欣赏的这位才貌双全的新锐室设师确实也叫伊莲,不过她和——”

  “你终於承认你和伊莲破镜重圆了。”卡洛琳抢白道。

  “不是的,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这个伊莲不是——”

  “好了好了,你就别再东拉西扯了,你们本来就是夫妻和好是件美事,我又不会取笑你,你就不必再打死不承认了。”

  索天培耐性被磨得所剩无几,恼怒的低吼:“你别再把伊莲和那个卑鄙的女人混为一谈了,那对伊莲简直就是天大的侮辱,她们只是凑巧同名,并不是同一个人,听懂没?”

  卡洛琳听得一楞,久久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天培,你该不会真的不知道她就是伊莲吧?”老天,敢情天培已经完全忘记伊莲的模样,而以为和伊莲是初次见面!?

  “你再闹下去我真的要骂人了。”索天培火药味十足的警告着。

  卡洛琳变得认真起来,“你才别闹了,仔细听好:你以为同名的伊莲确实就是五年前和你分居的伊莲,你的第一王妃。”

  “你胡说!”

  “我干嘛骗你?伊莲她五年前流产后便到美国来留学,研修室内设计,一年前自史丹福大学毕业后进了海顿,朱利安子爵十分赏识她而大力提拔她,伊莲自己又十分努力终於赢得今天的成绩。”

  “笑话!再也没比这个更好笑的笑话了!”索天培嗤之以鼻,压根就不信。

  如果那个女人是他所欣赏的伊莲,那地球都可以倒过来转了。

  索天培的态度令卡洛琳既生气又失望,她为伊莲抱不平的道:“信不信由你,我失陪了,再见。”

  语毕,卡洛琳当真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望着卡洛琳忿然离去的倩影,索天培陷入了沉思。

  虽然他依然不相信卡洛琳的说法,但卡洛琳确实没必要撒这种他一查便会揭穿的谎一言。

  这么说来,难道……

  他试着在记忆底层搜寻那个卑劣女人的长相,怎奈无论他如何努力,依然记不起那女人的容貌分毫,更遑论将之与他欣赏的伊莲相较. 但卡洛琳的反应又令他介意,他最不喜欢这种悬着无解的感觉,因此,他决定亲自向伊莲求证,虽然他依旧不认为她们是同一个人……收假返回纽约的伊莲,已经理出头绪,整个人显得平静许多。

  她决定以平常心看待索天培的事,反正她并未存心欺骗天培,是天培自己认不出她的,她又何必自寻烦恼?凡事对得起自己的心便是。

  有了这层想法之后,伊莲整个人又恢复了原有的明朗,神采飞扬的返回住处。

  索天培确定伊莲将於今日返家之后,便到伊莲住处附近守株待兔,想尽早获悉真相。

  落日余晖时分,索天培终於盼得伊莲姗姗迟归的清丽倩影。

  凝盼着伊莲那举手投足都流泄着飘逸恬淡的模样,索天培实在无法把她和他记忆底层那个最令他嫌恶的女人联想在一起。

  眼见伊莲即将旋门入室,索天培不再踌躇的上前,从身后对她轻唤道:“公主。”

  伊莲闻声反射性的回眸,触及索天培俊逸的脸庞时,她先是心头微颤,但很快便恢复镇定,静观其变。

  索天培的态度可就没那么潇洒,他一脸受骗上当的愤恨,痛指伊莲的不是。

  “你又骗我了。”

  “我没骗你,是你自己没认出我。”伊莲平心静气的和他说理。

  这点确实是他理亏,但突如其来的剧烈打击让索天培难以接受的暴怒:“你大可表明身份,而你却不,分明是在矇骗我还说不是?”

  对於索天培的愤怒,伊莲可以理解,和她预想的一样。

  “我并不想骗你,只是希望能顺利完成案子——”

  “够了,把你那连篇谎话拿去骗别人,我一个字也不想再听。”五年前被设计的不愉快经验,此刻正大张旗鼓的撞击着索天培高傲的自尊心,新仇旧恨齐迸之下,他毫不留情的攻击伊莲。

  索天培的反应勾起伊莲内心深处的歉意,她不再解释,只是衷心的致歉。

  “我很抱歉……”

  “你终於承认你的阴谋了是不是?”索天培恨得咬牙切齿. “我不是——”

  “你给我老实说,你这次又想设计我什么?说!你这么千方百计接近我图的是什么?”索天培用力掐捏她纤细脆弱的颈项,活像要将她生吞活剥。

  伊莲被他掐得喘不过气,哀哀讨饶的道:“我没有……你相信我,我真的没……”

  “别说了!”索天培狠狠将她推开,伊莲整个人便撞上身后的门扉。

  索天培双眸燃烧着强烈的憎恶和愤怒:“你给我听清楚,我不管你有什么阴谋只要你再企图接近我,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还有,不准再出现在我眼前。哼!”

  说完想说的话,索天培连多待一秒也嫌秽气地迅速消失在夕照里. 被独自留在门前的伊莲,心中不胜欷籲. 天培果然还在恨她,不,经过这次的事,天培将会比五年前更恨她……经过深思熟虑,为了不影响海顿和亚历山大未来的合作商机,伊莲一早到总公司便向朱利安递上辞呈。

  朱利安睇了辞呈一眼,不动如山的打趣道:“怎么回事?这算是你收假后给我的见面礼吗?”

  伊莲苦涩浅笑,把昨天发生在家门口的事娓娓道出。

  “辞职并非我的本意,但我如果留下来,只怕会给公司带来更多无谓的困扰,最好的办法就是我自动请辞. ”朱利安对她有难以言表的栽培之恩,她无论如何都不想连累他。

  “我不准辞. 亚历山大的事你不必多虑,大不了海顿今后不与亚历山大往来便是。以海顿的实力,即使没有亚历山大这个客户也没什么影响。”朱利安极力慰留伊莲。

  伊莲摇首,辞意坚定的说:“海顿是不缺亚历山大这个客户没错,但做生意岂有嫌客户多的道理?何况和亚历山大的合作对海顿有锦上添花之效,没道理为了我而不要这个大客户。”

  “我才不管那些,对我而言,你比亚历山大重要多了。”朱利安不再掩饰隐藏多时的爱慕之意,上前紧紧拥住佳人,“伊莲,我一直对你……”

  “朱利安,你冷静点,先放开我,有话慢慢说. ”伊莲试着挣脱未能如愿,只好改以言语游说. 朱利安不为所动,激动的示爱:“我不放开,这一年来你不会一点都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是不是?我喜欢你,从你进海顿第一天见到你时,我的心便深为你的风采着迷,哦,伊莲……”

  他忘情的俯首追逐她嫣红的唇瓣,伊莲只能心慌意乱的逃避。

  “别这样,朱利安……”

  “谁来向我说明一下,我该如何看待眼前这一幕?”前来海顿找朱利安的索天培进门时正好撞见朱利安欲吻伊莲的情景。

  霎时,熊熊的怒焰燎原而生。

  朱利安和伊莲同时被索天培突兀发出的声音吓着而分开,索天培却当他们是偷情被他现场捉奸而心虚的想湮灭证据。

  伊莲深怕引发不必要的争端,忙着向索天培解释。

  “天培,你听我说——”

  “你给我闭嘴,过来!”伊莲才开口便引发索天培更狂烈的怒火,他大手猛力一攫,便粗鲁的把伊莲拉到身边。

  “索天培,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别伤害伊莲。”朱利安看不过去索天培的鲁莽。

  没想到他的出声维护令索天培愈是怒火沖天。

  “你这个外人少开口,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没有你置喙的余地,走!”连珠炮似的咆哮完毕,索天培便霸气十足的硬把伊莲拖离海顿. 索天培恶狠狠的将伊莲丢上车之后,便踩足油门,一路飞车返回纽约郊外的别墅。

  他把伊莲重重的甩到大厅冰凉的大理石地面,粗声咆哮:“这就是你这回的阴谋是不是?居然敢给我戴绿帽,你的心简直比最阴险的巫婆还歹毒!”

  “不是的,我没有……”伊莲急着为自己辩白。

  她可以忍受天培对她的憎恶,却无法接受他红杏出墙的诬控。

  索天培根本不给伊莲申冤的机会,厉声吼道:“你什么都不必再说,给我闭嘴乖乖的坐到那边去,如果你敬酒不吃,我就把你关起来。”

  伊莲见他不似说说而已,只好识趣的闭嘴顺从,静待良机再谈。

  只是伊莲万万没想到,在她盼到解释的时机前,已被索天培强行带回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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