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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晴雯言情小说--七匹狼系列《恶狼赖淑女》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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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正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5
楔 子 ?

  男人无赖+女人怕缠=习惯真可怕?

  发现没?

  《恶狼赖淑女》是第一次晴雯以年龄相同的男、女主角为设定所写的故事。

  在我们的刻板印象中,同年龄的男生和女生之间,女生的心理年龄往往都比同龄的男生大些,也就是比较早熟。

  这种差异在成年之前尤其特别明显。

  “恶狼”向剑尧和“淑女”雷咏心,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小时候的向剑尧老实说,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够蠢。

  而小时候的雷咏心,虽然也没特别早熟,但她究竟是女生,在感情上就是比向剑尧这个讨厌臭女生的男生早熟些。

  所以她小小年纪就有了初恋,只不过她的初恋……唉,可怜!

  不过长大之后,情况可就大异其趣了。

  常听男人说:“女人就是怕缠,所以如果有喜欢的女人,只要自己的条件不太差,那就给她死缠下去,赖到她怕了你,她就是你的了。”

  这话算得上是许多男人的经验法则吧!

  辜且不论女人同不同意,这番话倒是得值得玩味……谁都不能否认,凡是人都会有习惯性,一旦养成特定的习惯之后,就很难改掉;少了这习惯,就会怪怪的、浑身不对劲。

  有些男人追女人时,尤其深谙这种“习惯法则”,且非常善用这个习惯法则。

  那么,该怎么运用呢?

  个中奥妙就是……养成习惯!

  其第一个步骤为:无赖的死缠到底。

  一个男人,只要条件不是太差、太讨人厌,通常只要脸皮够厚、无赖功夫到家,把自己当成月球,看上的女人当成地球,成天绕着那个女人转,死缠烂打的赖定她,就是好的开始。而好的开始,往往就是成功的一半。

  女人一开始通常都会极力反抗,但渐渐地,当她发现对方根本是一只怎么赶也赶不走的苍蝇时,往往就会放弃,随他去了。

  这时,男人的第一步就成功啦!

  接下来就是……养成习惯。

  女人一旦被缠烦了、缠怕了,就会懒得再赶他,这时就是养成习惯的开始。

  男人总是会聪明又奸诈的用尽各种方式,来让自己的影子和对女人的影响力在女人的心中、生活里慢慢生根,然后开枝散叶。

  最后,当他已变成她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一个部份、一种习惯时,离开花结果就不远啦!

  所以说:“男人无赖”、“女人怕缠”,加起来等于“习惯真可怕”!

  这就是无赖男人们的论调。

  在《恶狼赖淑女》中,长大后的男主角对女主角用的正是这招。

  你们的看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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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7-10-25
第九章

  话说回来,习惯真是可怕,人类大敌。

  ——咏心记于飞机上赖皮进行式之四台北、狼窟“剑尧人呢?”

  刚从松山机场回来的“黑街之狼”安承羽一踏进门,见“七匹狼”的同伴都在,只除了“恶狼”向剑尧不在场,便随口问道。

  “那家伙开车到桃园去替咏心接机啦!”“邪狼”南宫雅治好心地回答安承羽。

  “什么?剑尧这小子可真不公平,我回来他连个鬼影子也没有,咏心人还没回来,他已经去机场等着接人?真没天理。”

  安承羽纯粹嚷着好玩,剑尧对咏心的心意,他哪会不知?

  “拜托,你算哪根葱,人家御风可是剑尧未来的亲家二哥,御风回国剑尧都没有去接过机了,哪轮得到你?哪边凉快哪边去吧!”“女色狼”曲洛凝一面抢南宫雅治的虾味先吃,一面对安承羽晓以大义。

  “我说小凝,你替我抱不平我是很高兴,可是你也该注意一下时间,千恺快下班了,你还在这边瞎混不太好吧?你今晚不是要和千恺出席一个重要的宴会吗?再不回去打扮可是会迟到的。”“沙漠之狼”雷御风好心地提醒曲洛凝。

  曲洛凝那个国际特警的老公是他的好朋友,他们的婚姻又是他促成,所以他总是对曲洛凝和冷千恺多了一份关心。

  “安啦,我有在注意时间啦!”曲洛凝拍胸脯打包票。“倒是剑尧和咏心,你们有什么看法?少昂,你说呢?”

  “影子之狼”伊藤广季永远和“狼王”展少昂坐在一起,不过曲洛凝从不问伊藤广季意见,因为沉默寡言的伊藤广季,永远以展少昂的意见为意见。

  所以问展少昂,就等于得到两人份的答案。

  展少昂懒懒的说:“你们以为剑尧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把咏心弄进咱们狼窟来住呢?”

  “当然是想更近水楼台啰,因为咏心再半年就要从研究所毕业,而且一毕业拿到硕士文凭后,就马上要离开台湾,到英国去继续攻读博士学位,剑尧当然希望能在仅剩的半年内,和咏心有进一步的进展;否则一旦咏心到了英国,变量会更多、更难掌控了。

  所以剑尧才会急着把咏心弄进咱们这里来。“”邪狼“南宫雅治条理分明的分析。

  “雅治说得对,不过剑尧也太逊了,追了五年多,居然还停留在被咏心讨厌的阶段,根本没有什么进展。”“黑街之狼”安承羽实在有点同情那个傻小子。

  “那可不见得哦,我看咏心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么讨厌剑尧了。”“女色狼”曲洛凝看法和安承羽不太一样。

  “我同意小凝的看法,只不过我实在搞不懂剑尧究竟在想什么,他明明可以用更快的方式追上咏心,干嘛搞得自己这么累?”“沙漠之狼”雷御风不知该说向剑尧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还是太笨没发现追求像咏心那种超级钝感的人,迂回法是没有用的?

  “这样不也很好吗?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追求方式嘛!我倒是比较关心和老头们的赌局。”“狼王”展少昂悠悠哉哉地说。

  “说的也是,对了少昂,你觉得这次的赌我们会赢吗?”曲洛凝好奇的问。

  “时机未到,天机不可泄露,咱们还是走着瞧吧!”展少昂神秘兮兮地拒答。

  大伙儿也不再多加追问,反正这场赌局离揭晓时间还有段时日,慢慢等待、欣赏剑尧的奋斗也是一种乐趣。

  “影子之狼”伊藤广季见大伙儿这么幸灾乐祸的谈论着向剑尧,不禁有点可怜向剑尧。

  不过看剑尧那么努力、用力追咏心的样子实在很有意思,所以他也很有兴趣看那小子受苦受难啊。呵!

  雷咏心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向剑尧果然比以前更缠人,连睡觉时间也不放过她。

  每天睡觉前,她都得经过一番奋战,就像现在这样——“你给我滚出去,不准赖在我床上,我要睡觉了。”这个讨厌鬼开锁功夫了得,无论她换什么锁,他就是有办法轻轻松松的打开溜进来。

  “你真不公平,尧尧和小尧就可以睡在你房里,小尧还睡在你床上,我就不行。”

  向剑尧一副赖定了的无赖样,动也没动一下。

  “你凭什么和尧尧及小尧比,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尧尧和小尧,最讨厌你。”这个讨厌鬼怎么老是有理说不清?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是你喜欢的,就可以和你睡?”向剑尧坏坏的说。

  “对!所以你可以滚出去了。”

  “NoNoNo,既然是这样,我就更不必走了,因为你是喜欢我的,只是你还不自觉罢了。”反正他就是不走。

  “你——”她已经懒得生气。

  他不走,她大可以自己走,不过经验告诉她,这个讨厌鬼马上又会黏过来,走等于没走,所以她不想多做蠢事。

  “唉,你就别再做作矜持了,我知道你只是想籍着表达男女授受不亲、不该同床共枕的老掉牙教条,好消除你和我在一起的紧张感罢了。今晚,你已经说了三十分钟,紧张感应该完全消除了,可以过来睡觉了。放心,我不会笑你这么容易害羞紧张的,我太迷人嘛!”向剑尧说得眉飞色舞,好象事实真是这样。

  “你怎么这么讨人厌!”

  雷咏心已经不知道该拿他的无赖怎么办。

  骂他,他就说:骂是爱。

  打他,他又说:打是情。

  反正怎么做都是她吃亏,而她最讨厌吃亏,所以就更讨厌这只大恶虫。

  “你又口是心非、说反说了。”向剑尧一口咬定的抹黑她。

  “你——”她就知道他一定又会这么说。

  “好了啦,已经很晚了,你就别再穷磨菇,快过来睡吧;否则明天会爬不起来,上课会没精神。我是无所谓,顶多翘课而已,你也无所谓吗?”吃定人家中规中矩、认真好学的个性。

  “这——”雷咏心果然犹豫了。

  “来嘛,我们都已经同床共枕三个月了,你也习惯了,不是吗?”向剑尧最擅长运用“习惯法则”了。

  雷咏心挣扎了半天,终究还是走了过去。

  反正每天都是这样,不论她如何抗争,最后还是变成妥协的一方。这个讨厌鬼的无赖功夫实在太登峰造极了,她根本拿他没辙,又不能每天都不睡,一直和他瞎耗。

  可是要她从一开始就乖乖的上床,她又心有不甘,所以才会每晚上床睡觉前,都少不了一番争战。

  “来,这儿给你睡。”向剑尧好温柔地对终于上床的心上人猛笑。

  雷咏心朝他翻翻白眼,便背对着他,侧着身上准备入睡,不再搭理他。

  不过,这个讨厌鬼最近已经没有像以前那么惹她嫌了,可能是习惯了他的存在的关系吧!

  唉,习惯真是可怕。

  向剑尧才不是同床共枕就能满足的人,马上又发动第二波攻击,在她耳畔直涣:“咏心,咏心,你先别睡,咏心,咏心,快起来,把身体转过来,咏心,咏心,你听到没?”

  雷咏心就知道这个讨厌鬼不会这么间单就放过她,忍无可忍的转过身对他大吼:“你到底想怎样?”

  向剑尧脸皮厚兮兮、无赖地笑道:“你明明知道我要怎么样的嘛!来,乖乖睡到我怀里来。”

  他说着,便理所当然的展开双臂,等着她投怀送抱。

  “谁要睡在你怀里,白痴!”可是她的确天天被他抱着睡,而且睡习惯了还真是挺舒服的。

  噢,又是习惯,可恨!

  “别这么说嘛,我们的体型这么相合,抱在一起睡就像一幅画,简直就就是上帝最棒的艺术品,你就别再害羞了,快来。”向剑尧绝对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可以花上一辈子的时间和人耗上的缠人精。

  雷咏心当然也深知他那缠功的可怕威力。

  明知结果都一样,一定是她睡在他怀里,但她还是要抗争一番,好平衡心中的不甘与不平。

  向剑尧十分明白她的心思,所以也很乐得天天陪她耗,反正他永远是赢家。

  又过了二十分钟,雷咏心约莫是发泄够今夜的不满,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他抱,在他的臂弯中慢慢地睡去。

  不久,沉睡的雷咏心便和往常一样,因为向剑尧温柔的抚触,而在睡梦中露出甜美的笑靥。

  向剑尧等的就是这份笑靥。

  每个夜晚,他一定要看到咏心这份甜笑,在她的唇上烙上印记,才肯心满意足的入睡。

  咏心呵咏心,你到底要我追你到何时?

  你到底何时才肯爱我?

  凝望着怀抱中的佳人,向剑尧真是百感交集。

  不过其中并不包括死心。

  他,永远也不会放弃追求咏心。

  就像和咏心同床共枕、抱着咏心这档事,他不也利用“蚕食法”和“习惯法则”一点一滴的达到目的了吗?

  所以,他必须更有耐心,慢慢地来。

  女人怕缠,错不了的!

  “你要到美国三个月?”

  雷咏心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向剑尧点点头。

  要不是指导教授威胁他,如果他不去MIT (麻省理工学院)参加这个为期三个月的计划案,就不让他顺利毕业的话,他才不去哩!

  “不错嘛,MIT 可是享有理工学系的”哈佛大学“美名的国际名校;听说参加那个计划案的全是来自世界各国的理工学系菁英呢!”雷咏心衷心赞叹,对于别人在学术上的成就,她永远不会吝于夸赞,即使对方是她最讨厌的向剑尧。

  “谢谢。”要不是怕没拿到硕士文凭匹配不起咏心,他才不去参力什么鬼计划案。

  “什么时候出发?”

  “后天。说起来,这是我们自进大学以来,第一次分开这么久。”谁然分开三个月有点冒险,但最近和咏心的关系陷入胶着状态,眼看毕业在即,左思右想后,他决定冒这个险。

  经他一把,雷咏心才注意到这个事实,兴奋地说:“对耶,太好了,我终于可以摆脱你这个讨厌鬼、缠人精,上帝总算眷顾我了。”

  “你一定会想我的。”

  “不可能的事。”

  “你一定会,因为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只是还不自觉;所以分开的这三个月你一定会想我的。”这是他毕业前最后的赌注。

  “哼!”自大狂,谁会想你?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咏心爱剑尧,剑尧爱咏心,咏心和剑尧相亲相爱,直到永远。”

  鹦鹉尧尧在雷咏心房里直说个不停,说得雷咏心心烦意乱。

  “尧尧,别说了,我想安静,OK?”

  可是尧尧说得正起劲,还是继续说。

  雷咏心只好无夸地叹口气,把自己埋在枕头下。

  右手背痒痒的,原来是爱犬小尧在舔她。

  “小尧乖,我现在没心情陪你玩。”

  她抱歉的对爱犬轻轻说道,小尧大概是了解她的意思,便乖乖的走开,自己玩去。

  雷咏心又一阵串重叹。

  她究竟是怎么了?

  向剑尧才去美国一个月,她便浑身不对劲,仿佛生活失去了重心,一切变得乱糟糟。

  最差劲的是:满脑子都是那个讨厌鬼的身影。吃饭时,他在;上课时,他在;发呆时,他在;念书时,他在;睡觉时,他也在;连梦中他都在。

  唉唉唉,难道她真的喜欢上那个讨厌鬼?

  不,不可能的,她绝不可能看上那个偷走她的初吻,又打伤西恩的大恶虫。

  恍惚间又泪流满面,沾湿了床。

  “不会的……我才不会想那个讨厌鬼……更不会爱上那个讨厌鬼……我只是不习惯现在的生活而已……”

  她总是说服自己相信。

  对,一定是习惯的关系。

  尤其尧尧和小尧的名字又像那个讨厌鬼的小名一样,天天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提醒她那个讨厌鬼的存在。

  特别是尧尧,成天说着荒唐话,她就算想不去想那个讨厌鬼也难。

  将近六年的岁月里,她无论走到哪里,那个讨厌鬼就跟到哪里,她早在不知不觉中习惯出生活中有他,她的点点滴滴、她的喜怒哀乐都是和他共渡的。

  甚至,最近几个月,她已习惯在他温柔的拥抱下入眠;所以这个月来,她几乎天天失眠,觉得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的床,变得好大好大,大到令她感到孩单。

  习惯果然可怕!

  以前她总是喜欢独来独往,独行侠的生活让她觉得自在惬意。

  可是这六年来,她在剑尧的百般纠缠下,已不知不觉习惯了有他相伴的日子。

  人往往愈是在无意间习惯的事,在失去时,愈会觉得空虚受创、倍感孤独。雷咏心就是如此。

  “该死的讨厌鬼……我才不会想你呢——讨厌、讨厌、讨厌……”

  莫名的心痛再度袭向她。自从剑尧去美国后,它就天天发作,而且次数愈来愈频仍、愈来愈剧烈。

  她不明白。

  难道连心痛也成了习惯?

  又下雨了。

  雷咏心下了课,看见外头一片蒙蒙细雨,思绪又飞向过去的记忆。

  这六年来,每次下着毛毛雨,剑尧就会陪她在雨中漫步,用外套为她披肩、用书本替她遮雨,配合她的步伐,放慢行进的速度,一齐数着地上的小石子,走过飘着雨丝的椰林大道。

  而今,她独自走在雨中,细雨依旧、小石子依旧、椰林大道依旧,却少了替她遮雨、逗她开心的剑尧。

  她突然感到双肩奇冷,雨落在发上,好痛好痛;她最爱的雨中漫步,在少了剑尧的今天,竟然变得索然无味。

  心痛又发作了,滑落双颊的已分不清是泪是雨。

  “好冷……剑尧……我说我好冷啊,你听见了没……你这个讨厌鬼,我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都是你、都是你,讨厌……”

  雷咏心忍不住掩面低泣,游魂似的身子一个不留神,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人。

  “咏心,是咏心吗?”

  “西恩?”

  赖皮完成式雷咏心想是泪和雨模糊了她的双眼,抑或在梦中?

  “是西——恩?真——真的是西恩?”

  “嗯,真的是我。我到台湾来出公差,无意间知道你人在台湾念书,所以特地到学校来找你、跟你说一声:我要结婚了。”西恩依旧温文有礼,风度翩翩。

  雷咏心呆楞了一秒,便展露灿烂的笑顪,衷心的说:“恭禧你了,祝你幸福。”

  她以为自己会深受打击、会非常伤心,因为西恩是她的初恋情人,也是唯一令她心动过的异性。

  她以为自己会承受不住这个恶耗,没想到自己竟是如此发自内心深处的为西恩感到开心,如此衷心希望他幸福。

  “谢谢,你呢?还是和向剑尧在一起吗?”

  “为什么这么说?”经他一提,她又开始心痛。

  “因为他——”

  “王八西恩,你给我滚开,不准你碰咏心半根寒毛,否则我揍死你——”

  向剑尧人未到,惊天动地的吼声已狂飙而至。

  眼看愤怒的拳头就要打中西恩的下巴,雷咏心从惊愕中回复,急急忙忙地挡在西恩身前,气急败坏地大吼:“你给我住手,不准你打西恩!”

  情急下,打人的反而是她,甩了已煞住拳头的向剑尧一记耳光。

  四周突然变得十分安静,除了雨声,就只听得到雷咏心重重的喘息声。

  “还是没变……对你而言……这家伙永远是最重要的……”向剑尧声若蚊蚋、断断续续地说着。

  所以雷咏心并没有听清楚,只是自顾自地问:“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应该在美国才对……”梦,这一定是梦。

  “我是该在美国没错——不该怕你哭泣、怕你寂寞而偷溜回来看你——我真是无聊——”他自嘲似地说完,便转身飞快的逃跑,很快消失在雨中。

  “剑尧——”

  直到向剑尧消失在雨的尽头,雷咏心才从惊愕中恢复。

  剑尧说了什么?剑尧到底说了什么?

  她的思绪非常紊乱,无法思考,只感觉到剧烈的心痛。

  “他还是没变,”西恩轻叹一声,没有怨恨,只有感慨,“你的世界还是只绕着你转。”

  “你——说什么?”

  “你该知道吧?向剑尧从中学时代就非常喜欢你,凡是敢接近你的男生,全会给他打跑,我也是其中一个。看这个情形,他现在一定还是一样,不准任何男人接近你、打你的主意,是不是?”

  “不——不会的——剑尧不会这样的……”她一直以为没有男生接近她是恩为她太没人缘,从未去深思、也未在意过,没想到事实竟是……

  “难道你真的以为没有男人想追求你?那才是笑话一则,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对异性是多么具有吸引力吗?要不是向剑尧的关系,我敢保证,想追你的男士,少说可填满一个足球场。”西恩由衷地说,“所以说,那家伙真的非常爱你呢!”

  雷咏心眼睛瞪得大大的,表情一片茫然。

  她不知道,西恩所说的事,她全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的世界里一直只有剑尧,而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或者需要其它的异性。

  剑尧爱她?

  她心痛更剧、变得更加茫然……

  “咏心,太好了,你总算回来了,我一直都找不到你——”

  雷咏心一回到狼窟,毕海蓝便面色惨白地冲出来,紧紧掀住她。

  “怎么了?”

  她是和西恩吃饭才会比较晚回来。

  “不好了,剑尧飞机失事了。”

  “什么!?”

  “现在电视正在不停地紧急插播啊——剑尧搭的飞机失事了——”

  “你说什么?说清楚一点——”

  “事情是这样的,大约半个小时前,我们在客厅闲聊瞎闹,电视突然打出快报,说发生空难了。接着便打出那班客栈的乘客名单,上面居然有剑尧的名字;我们以为是凑巧,剑尧应该在美国的。可是国籍、年龄却又完全相符,就算巧合也不该这么雷同,所以大伙儿觉得事态不妙;少昂立刻打电话到MIT 去,结果证实剑尧今天一早确实有搭飞机回台北来,少昂他们一听就跑去机场了——- 我和御风是特别留下来等你的。”

  “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

  “我们也觉得奇怪——剑尧应该要再一个月才会回来啊——就算他真的回来了,也不该马上又出现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是我不好——是我……”雷咏心的感觉早已麻痹,脑袋更无法思考,只知道嘴巴不停地自己动着。

  “咏心?”毕海蓝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是我不好——”

  雷咏心恍恍惚惚地说出向剑尧今天到学校找她所发生的事。

  “他那时一定是直接跑到机场,打算飞回美国去,所以才——都是我的错……”

  雷咏心终于崩溃得放声痛哭。

  要不是雷御风及时扶住她,她早已瘫倒于地。

  “海蓝,我们走,到机场去。”雷御风对准老婆说道。

  “嗯!”

  当雷御风和毕海蓝扶着精神恍惚的雷咏心抵达桃园中正国际机场,和展少昂他们会合时,机场依旧一片紊乱骚动。

  雷咏心什么都听不到,只听到雷御风问南宫雅治:确定机上那个人是向剑尧了没?

  南宫雅治回答还没,展少昂还在继续和相关人士密切连系中。

  “咏心,振作点,剑尧不会有事的。”毕海蓝不停地安慰好友。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雷咏心开口就只有这句话和盈眶的热泪。

  眼看自己这个一向倔强、自信满满的好友哭成这样,毕海蓝也忍不住热泪直落。

  不过她还是强忍悲痛、安慰雷咏心:“相信我,剑尧一定不会有事的,因为——因为他爱你,从小就爱你,他最怕你伤心落泪,所以他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会平安归来,你相信我……”

  “你骗你……和西恩一样骗人……剑尧怎么可能爱我?他根本是——”

  “偷走你的初吻和打伤西恩的讨厌鬼是吗?”毕海蓝替她说完。

  雷咏心顿时语塞,只是泪如雨下。

  毕海蓝取出特地带来的随身听,认真的对雷咏心说:“这是剑尧到美国前夕,托我照顾你时,被我偷录下来的话,你自己听听看就知道一切的真相了。”

  语毕,她便帮雷咏心戴上耳机,按下Play键。耳机便开始传送向剑尧低沉的嗓音——我从八岁第一次看见咏心,就喜欢咏心了。十三岁第二次见到咏心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我今生的新娘非咏心莫属。

  只是小时候的我太呆、太笨,不知道那就是爱。

  我只是努力的把咏心占为己有,除了我之外,不让任何人接近咏心,尤其是男生。

  咏心会那么讨厌我,是因为我十四岁的时候,我偷了她的初吻,又打伤了她初恋的西恩、害她失恋。

  其实,我真的不是故意偷她的初吻,我那时真的怕她嘴唇被冰冻伤。不怕你笑,我那时真的好笨,根本不知道那就叫初吻。

  那时会承认咏心的指控,是因为怕咏心知道那不是初吻,又把初吻给别的男生,我真的很蠢,是不是?

  (耳机传来自嘲的轻笑声)

  至于揍西恩,是因为我太害怕咏心被抢走了。你是知道的,咏心根本不太会认人,除了她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之外,她就只对我不会认错。

  这样的咏心竟然认得出西恩、又对西恩非常好、开口闭口都是西恩,还为了西恩和我反顪相向。

  我那时既害怕又气愤,当然容不下西恩,那时没揍死那家伙己算他走运了。

  没想到咏心却因为西恩而第二次从我身边逃走,从此讨厌死我。

  我一直到失去咏心,才恍然明白我那些不合理的行为全是因为爱。

  我真是太笨了,是不是?

  (耳机再度传来自嘲的轻笑和无奈的叹息)

  那时,我便发誓:我再也不要因为愚蠢而失去咏心!

  所以当我知道咏心要到台湾来念大学时,我便跟来了。

  我知道咏心非常恨我、讨厌我。如果用寻常的方法追,一定追不到咏心的。

  因此我便想出了“无赖赖皮法”,对咏心死缠烂打。

  女人怕缠,不是吗?

  除了赖皮、耍无赖之外,我还天天对咏心强力洗脑,告诉她:“其实你是爱我的,只是你还不自觉罢了。”

  我希望籍着天天这样强力催眠、强力洗脑,有一天能改变咏心对我的观感。

  我更相信习惯的威力,所以我才会善用“习惯法则”,想尽办法缠住咏心,让她习惯我的存在。

  我甚至还送了以我的名字命的鹦鹉尧尧和科卡小尧给咏心,好让她在叫惯我的名字后,不会再那么讨厌我。

  不怕你笑,我还很阴险的教尧尧许多荒唐话,好让它每天帮我对咏心催眠洗脑。

  后来,我还设计咏心住进狼窟来。

  你说我奸诈也好、说我阴险也好,我都无所谓,反正我就是不要失去咏心,就算要我花一辈子去追,我都愿意。

  因为我爱咏心,一直深爱着咏心。

  你若问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咏心我爱她?

  不怕你笑,男人有时候是很胆小的,尤其面对真正深爱的女子,更是胆小得可笑,而我就是。

  我太胆小了,所以没有勇气从她口中听到正面的拒绝,我会疯掉的。

  因为我太爱咏心,永远深爱咏心。

  ……。

  雷咏心早已泣不成声,什么也无法思考、什么也说不出口。

  此刻的她,只希望剑尧立刻出现在她眼前,对她说一句——“咏心——”

  呃?

  “咏心——”

  不可能的!

  “咏心——”

  向剑尧满面歉咎地把她紧紧搂抱在怀中,不断地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是剑尧,真的是剑尧,不是她在做梦,抱住她、对她说话的真是剑尧!

  “你——”

  “我没有上飞机,我本来是想立刻逃回美国的,可是在登机的剎那,又觉得不甘心,就这么逃回美国的话,我一定会后悔。所以我没上飞机,而跑到我们常去的海边听了一夜的海涛。等我回到狼窟时,才知道发生了大事,便飞快的赶来了。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看她哭得两眼红肿,漂亮的脸蛋完全失去血色。向剑尧恨透自己,他竟害咏心为他如此,真是该死。

  “你——你——”

  雷咏心还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抱住向剑尧,不停的哭、不停的哭。

  这是雷咏心第一次主动紧紧抱住向剑尧,所以向剑尧又变得贪心起来,想鼓起勇气示爱,可是又怕遭拒,所以他想了一个方法。

  “咏心,我想对你说一句话,可是我希望你先说:”我也是“,好不好?”

  “我也是——”雷咏心意外的合作。

  向剑尧受宠若惊,冲口说:“我爱你。”

  “我也是。”雷咏心又说。

  “咏心?”向剑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双手开始不自觉的剧烈抖颤,因过度兴奋而不住抖颤。

  “再——再说一次:”我也是“……”

  “我也是。”

  “我爱你——真的真的好爱你——”向剑尧再也顾不得什么,疯狂的吻上雷咏心的唇。

  一阵缠绵后,他又变得更贪心。

  “我们结婚好吗?”

  “不。”

  “是因为西恩?”向剑尧大受打击。对!还有西恩,他差点忘了那个该死的家伙。

  “不关西恩的事,他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那——为什么?”向剑尧闻言,又镇静许多。

  “因为我才二十三岁,不想太早结婚。”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愿意嫁给我的,只是不想现在就嫁?”

  “对!”

  “原来如此。”向剑尧像吃了定心丸,心情大好,“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才结婚?”

  “十年后吧!”雷咏心坏坏地说。

  “什么!?”向剑尧大叫。

  “反正我一定会嫁给你的嘛!只是不想这么早嫁而已。不过你放心,我是很专情的,而且我对自己的感情很有信心,就像我讨厌了你十年一样,我对你的喜欢也会持续到十年后我嫁给你的。”

  雷咏心笑眯眯地保证。

  “可是——”向剑尧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好啦,就这么说定了!”

  这些年来,你把我耍得团团转,连示爱都要我先提出保证,真是可恶,我才不要这么便宜你呢!

  在你还未于没任何保证的情况下对我说“我爱你”,并主动对我招出从八岁以来的种种之前,休想我会点头嫁给你,哼!

  也就是说,她并不是真的要十年后才嫁给向剑尧,只是吓吓他、出口怨气罢了。

  不过她不会太快让他知道这个秘密的,嘿嘿!

  全然当真的向剑尧,心里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十年?三千六百五十多个日子?

  不行不行,那太冒险了!

  并不是他没耐性,从八岁到现在,十几年他都不在意了,其至打定追咏心一辈子的他,在乎的不是这个。

  他在乎的是:咏心一年比一年漂亮,将来一定会更漂亮,追求的人一定会更多,太危险了。

  以前是他一厢情愿,所以无话可说;现在可不同了,他和咏心是两情相悦,他更不可能容许别的家伙打咏心的主意。

  所以他一定得设法让咏心改变心意,赶快嫁给他才行!

  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

  眼看向剑尧伤透脑筋的样子,雷咏心心中大乐,充满报复的快感。

  在一旁欣赏他们两个卿卿我我的“七匹狼”成员和毕海蓝都很同情向剑尧:看来剑尧这场情杖还有得打哦!

  “我一直都觉得很纳闷,你们明明知道要追像咏心这么钝感的女生,直攻法比迂回法有效多了,为什么不告诉剑尧,而让剑尧卯足傻劲追咏心追得这么辛苦?”毕海蓝忍不住问道。

  “告诉剑尧,剑尧不见得会听,而且,这么一来,事情就变得不好玩了。”“狼王”

  展少昂理直气壮的说。

  “就是啊,这样我们才有精彩好戏可看啊!”“邪狼”南宫雅治旋即附和。

  “少昂和雅治说得对。况且,愈是辛苦得到的,才会愈珍惜嘛!”“女色狼”曲洛凝和“黑街之狼”安承羽坏坏地助阵。

  “没错,没错,何况这还关系到咱们和老头们的赌局输赢呢!”“沙漠之狼”雷御风搂着亲爱的准老婆毕海蓝,对她晓以大义。

  “说的对!”“影子之狼”伊藤广季也是一脸赞同。

  “你们真坏!”毕海蓝终于知道咏心为什么会讨厌这群家伙了!

  不过看向剑尧和雷咏心那么甜蜜,她也就不再多加置喙了。

  这该说是“男人无赖”,还是“女人怕缠”呢?

  完成式之后纽约的“异人馆”,今天充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

  以展令扬和展少昂父子为首的一群“风”,正兴致高昂的等待四个“山雨”的到来。

  不久,“山雨”们果然直扑异人馆而来——“你们这群大坏蛋,全给我滚出来!”

  被设计的向以农、展岳华和向剑尧、雷咏心怒气冲冲地攻进异人馆。

  这场赌注终于全部揭晓,究竟是“东邦”那群老狐狸们赢,还是“七匹狼”那几个兔崽子赢?或者平手?

  你猜!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7-10-25
第八章

  “狗狗来,狗狗。”

  雷咏心满眼爱怜的蹲在树丛里,和一只被主人绑在树干旁的马尔济斯犬玩。

  不久,小狗的主人回来,是位女教授。

  “你也喜欢狗吗?”

  “嗯,尤其最喜欢科卡。”雷咏心依依不舍地和小狗挥别。

  直到小狗走远,她还舍不得收回视线。

  躲在暗处的向剑尧,若有所思地静观雷咏心的一举一动。

  “学姊,好啦,拜托啦!”

  “好吧,不过不准把我的研究室弄得脏兮兮哦。”

  “谢谢学姊。”仗着一张受女人青睐的俊脸,向剑尧顺利地向一位研究所的学姊,借到研究室来养刚跟同学要来的小科卡。

  “小尧乖,从今天开始,这个研究室就暂时是你的家了,不过你放心,这只是暂时的,三个月后,你就会有新的家,而且为有一位漂亮的女主人哦!”

  向剑尧轻抚着臂弯里,刚出生一个多月的小科卡,宠爱万分的疼惜。

  三个月后,便是咏心二十岁的生日,他要把小尧当做生日礼物送给咏心。

  所以在这段期间内,他要把小尧调教好,免得将来送给咏心之后,给咏心添增无谓的麻烦。

  咖啡色和白色相间的小科卡,咏心应该会很喜欢才对。

  想象着咏心看到小尧时,那甜美的笑容,向剑尧不禁漾起深刻的笑意。

  他好喜欢咏心的笑容。

  从八岁第一次看见咏心的笑容,他便深深着迷。自那时起,他就努力于各种能博取咏心一笑的事。只要能博佳人一笑,他什么事都愿意去做。

  愈是长大,他愈能体会古今中外的英雄豪杰对“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感受。

  他是如此迷恋咏心,这一生都无法也不想自这份迷恋中逃开。

  雷咏心凝望窗外纷飞的雨丝,不禁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在课堂上,她很难得分心,最近却老是无法集中精神专心上课。

  一切都是向剑尧那个讨厌鬼害的。

  平时,那家伙总是三不五时就冒出来烦她、惹她嫌。

  最近一两个月却不似以往。

  虽然字条依然天天以各种方式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向剑尧一到吃饭时间依然会准时出现,也依然会强迫中奖的载她上下学。

  可是其余的时间,他却不像过去那般,经常出现在她身边死缠活缠;就算和她在一起时,也老是出神的傻笑、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发生什么事了吗?是最近电机系的课业繁重之故?

  不,不可能,剑尧从小就是那种:即使成天翘课玩乐,念起书来得心应手、成绩好得吓人的天才型学生。课业对他从来都不是问题。

  那是生病了?不,也不可能。

  那个讨厌的家伙要是真的生病了,一定会死赖住她,要她陪他、照顾他,否则就像小孩子一样无理取闹,耍赖不吃药、不打针,拒绝和医生合作。

  不是课业,也不是生病,那……是为什么呢?难道是那家伙有什么烦恼?

  窗外突然刮起的大风,唤起了她神游太虚的意识。

  该死,她干嘛为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如此心烦意乱?

  她不是恨不得剑尧能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不要再打扰她清静优雅的生活吗?

  现在剑尧真的比较少来烦她了,她不是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反而心净气燥、浑身不对劲?

  一定是被缠惯了,所以一时无法适应。天哪,习惯真的好可怕。

  再一次凝望窗外的雨丝,她的思绪不禁飘向飘着毛毛细雨的那天。

  剑尧把外套披在她肩上、把书本搁上她头的上方为她遮雨,陪她漫步在落着蒙蒙细雨的椰林大道。

  剑尧的书本湿透了、人也湿透了,可是剑尧却说关系,一直好温柔、好温柔的陪她在雨中漫步。

  笑意悄悄地爬上雷咏心的唇角,不断地加深扩散。

  上完最后一堂课时,雨正好也停了。

  雷咏心和往常一样,站在教室的骑楼等向剑尧来接她。

  视线不经意地攫获向剑尧的身影,他正和一位女生在一百多公尺外聊天,两人有说有笑的,间或还会打打闹闹,一看就知道他们处得非常融洽。

  原来这是剑尧最近不再老缠着她的原因。有女朋友了嘛!

  雷咏心突然感到莫名的愤怒,怨恨、不满充塞全身,迅速茁壮。

  “咏心,你下课了?”向剑尧一发现雷咏心,便和同行的女生挥别,笑颜粲粲地朝雷咏心飞奔而来。

  迎接他的却是雷咏心冷漠的冰脸和冷言冷语:“你很受女人欢迎嘛!”

  “呃?”向剑尧一时反应不过来。

  雷咏心见状更气、语气更差:“我记得你很讨厌女人的。”

  “我是很不喜欢女人没错。”除了你之外。

  骗人!“你又何必说谎?我看你刚刚和你女朋友有说有笑,感情好得很,一点也不像讨厌女人的样子。”

  也不知为什么,看到那一幕之后,她就莫名的火大。

  “你误会了,那个人是研究所的学姊,不是我的女朋友。”你就那么希望我有女朋友吗?

  “原来是研究所的学姊,不错嘛,你真有本事,居然打高射炮追学姊。”一般男人是不会追年纪比自己大太多的女人,除非他真的很喜欢那个女人。可见剑尧一定很喜欢那个学姊。

  “我记过她是学姊,不是我的女朋友。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女人,怎么可能交女朋友?”咏心真的这么希望他有女朋友,她就这么讨厌他?

  “你就别再装了,如果那个学姊不是你的女朋友,一向讨厌女人的你又怎么会和她有说有笑的?有女朋友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你就大方的承认吧!我又不会笑你。”奇怪,她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

  “学姊真的不是,她是——”把研究室借给我养小尧,所以我才对她好的。

  这话偏又不能告诉咏心,否则就没办法在咏心二十岁生日那天,给咏心惊喜了。

  于是他选择沉默。

  雷咏心当他是默认,心中很不是滋味,更加莫名的光火,不觉以更带刺的口气讥弄:“有些男人真是自私,明明有女朋友还死不承认,难道不觉得这样对女朋友很不公平吗?

  还是在打脚踏两条船的主意,所以才不肯承认?不管是哪一种理由,这种男人都太恶劣了,你说是不是?“

  不骂他、讽刺他,她实在无法平衡。

  这家伙不顾她的抗议,死赖在她身边两年多,怎么赶也赶不走,现在他自己恋爱了,就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那谁来补偿她这两年多来的精神损失?她才不让他这么好过,哼!

  “你就这么希望我有女朋友?”向剑尧一颗心沉甸甸,既沮丧又心痛。

  “没错,这么一来,你就不会再来缠我,我就烈以恢复自由,再也不必看到令我讨厌到极点的你。”对,这样才对。

  她没有必要生气,能摆脱这个讨厌鬼才是最重要的,值得喝采,她又何必为他有女朋友的事生气?更不必计较他以前缠她的事,免得又给他缠上。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不生气。

  “你休想!”向剑尧嘶吼一声。

  雷咏心从来未见过他对她如此凶暴,不禁吓了一跳。

  还好向剑尧自制力极强,一下子就控制住内心的创伤和愤怒,回复平常吊儿啷当的无赖样,笑嘻嘻地道:“我记过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只是你还不自知罢了。所以在你还没自觉爱上我之前,我会好人做到底,大人大量的一直待在你身边给好机会发现,免得你将来后悔,那就要哭得很大声了。”

  “永远不会有那一天的。”雷咏心和往常一样的反驳。

  不知为什么,此刻听到这番话,她竟有一股安心的感觉——剑尧今后还是会直赖在她身边。

  “一定会的。”对!他不必急,更不必沮丧,未来的日子还长得很,咏心这辈子别想摆脱他。

  气氛在一来一往中,回复了两人所熟悉的那份感觉。

  接下来的一个月,雷咏心的心情并未好转,反而愈来愈烦燥。

  而向剑尧这个月来,依然忙着训练、照顾小尧,还是不像以往那么紧迫盯人的纠缠雷咏心。

  那个讨厌鬼又和那个学姊在一起了吗?

  哼!还说不是女朋友,明明就是!

  这个月来,雷咏心老是想起向剑尧和学姊打情骂俏的那一幕,愈想心情就愈差,心中那座火山,近来活动愈来愈频紧,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偏不巧,这天又给她遇上向剑尧和那个学姊走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样子。

  “学姊,这三个月来,谢谢你的帮忙,改天我一定请你吃饭、好好的感谢你。”向剑尧抱着四个月大的小尧,心情非常high. 明天就是咏心二十岁的生日,他算今天就把小尧给她,待会儿咏心看见这小家伙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为了这目的,这三个月来,他几乎把所有的精力全花在这小家伙身上了。

  有事没事就到研究室去陪这家伙、耐心的给它做各种基本训练,毕竟小狗的教养是很重要的,教养得好才不会给咏心添麻烦。

  而且还要定期带这小家伙去兽医那边做体检、打预防针,定期为它洗澡、梳理毛发也是必要的工作。

  每天晚上还得留在研究室陪这小家伙睡觉,因为这小家伙还太小,一个人时老是因害怕而吠叫不停,他只好陪它睡。

  三个月下来,他深切体认到:带小狗不比带小孩轻松,尤其要瞒住咏心偷养就更累人了。

  不过一想到咏心的笑容,他便不觉得辛苦、更不觉得累。

  “我真的很感谢你,学姊。”

  “你不必谢我,我只是被你的心意感动了,雷咏心真幸福,有个好男人为她这么用心,真教人羡慕唷!”

  “学姊这么好,有一天一定也会找到愿意为你用心的好男人的。”

  “但愿如此。好,你快去接你的咏心吧!”好男人都死会得早,果真不假,唉!

  “嗯,对了,我什么时候请你?”向剑尧不喜欢欠人情,尤其对女人。

  “不必啦!如果你真要感谢我,这样就行了。”

  她踮起脚尖,勾抱住向剑尧的脖子,飞快的啄了一下他性感的唇瓣。

  “学姊——”向剑尧没料到她会这样,着实吃了一惊。

  “开玩笑的,别当真,好了,我走啦!”语毕她已带着笑声离开。

  向剑尧没辙的摇摇头,轻叹一声,便不再把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抱着小尧,打算接咏心去。

  旋踵准备迈开脚步时,便看见十步外的雷咏心。

  “咏心,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你——”

  “找我?不会吧,那多对不起你的女朋友?”雷咏心跑过来时,正好撞见那学姊和向剑尧接吻的一幕。

  “我说过我没有女朋友,她只是学姊。”怎么又来了。

  “不会吧,难道你和每个学姊都用接吻的方式做朋友?”她不禁想起自己的初吻,就是葬送在这个讨厌鬼手上,不觉更为愤恨。

  “你误会了,那只是一个玩笑罢了。”不妙,咏心看到学姊吻他了。

  “玩笑?对,你十四岁时夺走我的初吻也是玩笑,这两年多来动不动就强吻我全都是玩笑,你根本就个无药可救的轻浮鬼,我讨厌死你了。”她一直以为他只对她一个人那样,只吻她一个人,所以气归气,被吻惯了也就不再斤斤计较。

  没想到他竟然是对每个女人都如此,简直可恶至极,究竟把她当成什么?

  “咏心,你听我说,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他不想和咏心吵架,明天就是咏心二十岁的生日,他今天一定要把小尧送给她,“我是——”

  “你不要再骗我了!”雷咏心气得狠狠甩了他一记巨灵之掌。

  他本可以躲开,可是他没有,刻意让她泄愤——她有这个权利。

  雷咏心见他不反抗,当他是默认自己的罪行,更加气愤的一连掝了他好几记耳光,掴得自己的手都红了、痛了、麻了,才气喘咻咻地罢手。

  “现在可以听我说了吧?”向剑尧一点也不在乎红肿的双颊,执着的逼视着雷咏心道。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你根本就是骗子,全世界最恶劣、最可恶的大骗子!”他为什么不反抗?想用此来赎罪?弥补她所受到的伤害?这算什么?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静静听我解释?”他不能再让咏心任意地误会他。

  八岁的时候、十四岁的时候,他都因为自己的愚蠢而加深了咏心对他的误解、失去了咏心。这次,他不会再重蹈覆辙,绝对不会!

  “不可能的事!”她斩钉截铁地吼嚷。

  “咏心——”

  “除非——”

  “除非怎样?”

  “你开车去撞电线杆,把自己撞得全身骨折进医院,那我或许会考虑。”她纯粹是说气话。

  他却当真,“这样你就会听我解释?”

  “我说我会考虑。”

  “你为什么要这样?是因为我当年把西恩打得全身骨折住医院,所以你才希望我也全身骨折,好替西恩报仇?”他冷峻的问。

  “对!”他说哪儿去了?分明是他自己随便和人接吻,关西恩什么事?

  不过正在气头上的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心力深思,随口胡乱应答。

  “原来你这么恨我……”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这世上我最讨厌你、痛恨你,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你别忘了你的承诺。”

  “哼!”

  原以为向剑尧会像平常一样,嬉皮笑脸、无赖似地继续纠缠她,直到她被缠得受不了宣告投降。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有女朋友就了不起呀——把人当什么嘛,该死的东西,最讨厌、最讨厌了——”

  雷咏心心中的愤恨像海啸般疯狂地肆虐,怎么也无法平息,更不曾稍减。

  只是,除了愤恨外,心中那一丝微微的莫名隐痛又是什么?……

  今天是进大学以来第一次,剑尧没有载她回家。

  “咏心,真的是咏心,你来得正好,我正要进去找你。”

  雷咏心一走出台大后门,便被脸色大坏的曲洛凝逮个正着。

  “做什么?”她对住在“狼窟”那七个外号叫“七匹狼”的家人,都没有什么好感。

  眼前的曲洛凝,正是其中一个,本来就讨厌的人,因为才和向剑尧吵完架的关系,看起来就更不顺眼了。

  “快和我到医院去,剑尧出车祸了。”曲洛凝不由分说,就硬把雷咏心塞进车子里。

  “雅治,可以开车了。”

  驾驶座的南宫雅治便立刻把车开往医院。

  不等雷咏心开口,曲洛凝便着急得哇哇大叫:“那个白痴不知在发什么神经,居然自己开车去接电线杆,而且是加速正面冲撞上去,煞车连踩也没踩,根本是自杀行为。

  要不是穴全气囊弹出来,恐怕不只是全身骨折,而是挂掉了。“”那个傻瓜,居然当真……“雷咏心一下子就明白车祸的真相,脸色惨白的低咒。

  “我是不知道你和剑尧有什么约定,不过我求你待会儿到了医院,一定要说服剑尧和医生合作,接受治疗。”曲洛凝心痛地央求。

  “他拒绝治疗?你们就任由他去?”雷咏心不禁低叫。

  “剑尧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根本劝不听。他一直坚持要看到你,才肯接受治疗。

  医护人员一有接近他的动作,他就威胁要撞墙,接得大家全都没辙,我们只好赶快来找你。“曲洛凝又气又心疼又没辙的直直叹气。

  向剑尧脾气之拗、之固执,在“东邦家族”里可是出了名的。

  “他根本是傻瓜、白痴、大混蛋——”所以她最讨厌他了!

  雷咏心悔恨万千,她不该说那种话的,她早该知道剑尧会当真的,她从小就知道的……

  “你们别想接近我,除非咏心来见我,否则我绝对不接受治疗。”

  向剑尧的威胁持续在台大医院的急诊室进行着。

  “向剑尧,你别再闹了!”雷咏心看见全身是伤的向剑尧那瞬间,心脏差点停掉。

  “咏心,你来了。来,快过来。”向剑尧一见着她便放松戒备,眉开眼笑。

  雷咏心只觉得全身都给他的笑容刺痛了。在医生的示意下,她机械化地走近他身边。

  “你在搞什么?不要命了吗?”这傻瓜,伤成这样还不肯乖乖接受治疗。

  “是你自己说,只要我撞得全身骨折进医院,你就会听我解释,现在我做到了,你可不能黄牛。”他一心就只挂记着这件事,根本不把满身的伤当一回事。

  “你——”果真如此!雷咏心自责不已,一方面又痛恨他的莽撞执拗。

  “你听我说,咏心,我和学姊真的不是男女朋友,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不是信口胡诌,而是有证据的——”他把托给雷御风的小科卡重新抱在怀里。

  本来动物是不可以进医院的,不过为了让向剑尧乖乖接受治疗,院方在雷御风、南宫雅治和曲洛凝的联合要求下,只好破例答应让小科卡留在医院,直到向剑尧接受治疗为止。

  “这小家伙很可爱吧?”向剑尧一脸期待的望住雷咏心。

  “嗯!”雷咏心不明白他突然抱来一只小科卡做什么,一心只想着他的伤势。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是我准备给你的二十岁生日礼物哦。”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个大孩子一样开心。

  接着,他便把一切的事全告诉雷咏心。

  “原本我是想给好一个惊喜的,没想到事情那么不凑巧,正好给好看到学姊开玩笑吻我的一幕,难怪你会生气。”要是立场对调,他早把那个吻咏心的死家伙活活揍死了。

  “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那个吻并不是我主动的,我也没料到学姊会开那样的玩笑,所以才没能来得及躲开。除了你,我从未主动吻过别的女人,真的,你知道我一向最讨厌女人的了,咏心,你相信我……”

  他像个乞求母亲原谅的小孩,看起来好无助、好可怜。

  雷咏心早已热激盈眶。“别再说了,快接受治疗。”

  “不,除非你亲口说你相信我、原谅我。”

  “你——”又来了!雷咏心想起他大一时绝食十四天的事。

  “你知道我一向说到做到。”

  “你——”简直强人所难,好过份,吃定她硬不起心肠。

  “咏心,你说话。”

  “你——”儿时的欢笑声,以及这两年多来,剑尧对她无微不至的好,再一次占满她的心扉。

  “咏心,你说话。”向剑尧缠功一流,执拗、无赖也是一流。

  “知道了啦!我相信你就是了。”每次都是这样,到最后妥协的永远是她,可恶!

  “那你也肯原谅我了?”向剑尧最会得寸进尺。

  “嗯。”雷咏心不甘愿的点头。

  “那你也会接受小尧了?”再也没有人比他更精通趁火打劫之道了。

  “嗯。”凭良心说,这只小科卡实在讨她欢心,一见就投缘,就是名字讨人厌了点。

  不过她相信习惯就好,就像鹦鹉尧尧一样。

  “太好了,祝你二十岁生日快桨。”向剑尧衷心地献上祝福。

  “你——你——”雷咏心感动得无以名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再有多少怨恨、猜忌,一时之间也无从发作。

  虽然没能如愿看到咏心的笑,可是见到她为他落激,已经太值得了。

  “咏心……你虽然口口声声讨厌我,其实心里还有一点点关心我的,对不对?”她的激让他变得贪心。

  “你——你胡说,我最讨厌你了——”这个讨厌鬼干嘛突然说这些。“快接受治疗。”

  “你要再答应我一个要求才可以。”

  “你——”

  “你必需陪我、照顾我,直到我痊愈为止都不可以离开我。”他必须防她再一次趁他无能为力时,逃离他的身边。

  “你哪一次生病不是这样要求的?”她瞪他,又气又没辙。

  “而你每一次都会答应我。”

  “那是因为你太可恶、太讨厌了!”每次都威胁她、吃定她心软,真是气死人。

  向剑尧深情的一笑,又道:“其实你是爱我的,所以才会到最后都迁就我,只是你还不自觉罢。所以我会宽宏大量的一直待在好身边、给你机会,直到你发现你爱我。”

  “你又来了,早跟你说过,那是不可能的事,我最讨厌你了。”

  “女人最爱说反话了,说讨厌就是喜欢,所以你果然是喜欢我的。”

  “哼!”每次都是这样,她已懒得纠正他,反正她不可能喜欢他。

  只是最近,她开始怀疑——她真的如剑尧所说的那样:爱他而不自知吗?

  不,不可能的事,她是讨厌他的,因为他夺走了她的初吻、打伤了西恩,所以她永远也不原谅他。

  向剑尧知道她开始动摇了。长期密集洗脑果然有效,呵……

  一九XX年六月十日11:30PM心情天气/ 差强人意地点/ 台北异人馆三楼房间明天是毕业典礼,终于从大学毕业了。

  本来我打算毕业后回德国或到美国继续深造,可是向剑尧那个讨厌鬼却嘲弄我说我是怕在台湾考不上研究所,因为台大财金所非常难考,所以才想夹尾巴逃离台湾。

  这是什么鬼话?

  我一气之下就决定在台湾攻读研究所,所以便努力准备研究所考试。

  结果,我顺利考上台大财金所,向剑尧那个从来不读书的讨厌鬼,居然狗屎运的考上台大电研所,真是没天理。

  所以,我又得和那个讨厌鬼当两年的同校同学,真是讨厌。

  而且,那个讨厌鬼已摆明会继续纠缠我,唉唉唉!

  罢了,反正也习惯了。

  ——咏心记于大学毕业前夕一九XX年十月二十日 2 :30PM 心情天气/ 沈甸甸 地点/ 纽约飞台北的飞机上一晃眼,又过了一年多。

  如今,我已是研二的学生,正在着手写毕业论文。

  这次和指导教授到纽约参加国际学术研讨会收益不少,对我的硕论文撰写很有帮助,我想一切会很顺利。

  唯一讨厌的是,这次回台北之后,就要和剑尧那个讨厌鬼一起住在狼了。一想到和那七个外号“七匹狼”的恶男恶女同住一个屋檐下,就让人心情异常沉重。

  要不是曲希瑞叔叔这一年会暂时定居在台北的异人馆,我也不必搬出台北的异人馆了。没办法,曲希瑞叔叔最爱欺负小动物了,所以很没有动物缘。他住在台北异人馆期间,一定会欺负小尧和尧尧,我不能冒险。

  可是妈咪也不该坚持要我搬到狼窟去不可,否则就不准我搬出台北异人馆啊,真过份!

  幸好原本住在狼窟,和叔叔一样喜欢小动物的曲洛凝已结婚、搬出狼窟,否则她说什么也要反抗到底,绝不和那几个讨厌鬼同住。

  算了,至少狼窟现在还有我的好朋友毕海蓝住在那儿,好歹还有个伴。

  说到海蓝,我就有气,明明要她别接近二哥御风的,那个危险的男人根本就是女人的天敌。

  海蓝偏不听劝,居然和二哥谈起恋爱来,最后还搬到狼窟和二哥同居,真是——唉!

  这些也就罢了,最讨厌的还是向剑尧。

  这个讨厌鬼上了研究所之后,依然对我纠缠不休,真不知他哪来那么多闲工夫?

  毕竟研究所不比大学好混,考试得七十分以上才算及格,而不是六十分。

  何况那个讨厌鬼念的还是课业超级重的电机研究所,他居然还是和大学时一样,成天吊儿啷当,老是黏在我身边,根本没看过他念书。

  偏偏那家伙成绩还是好得不得了,只能说是天才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今后我恐怕连睡觉也不得安宁了。

  以前住异人馆时,至少下课回家后,就不会再被那个讨厌鬼纠缠。

  今后就不同了。

  和那家伙一起住在狼窟,那家伙一定会变本加厉的纠缠我,唉唉唉!

  希望我能早日习惯。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7-10-25
第七章

  向剑尧记“X ”一千万个——咏心记于想杀人的月夜赖皮进行式 之二一九XX年十二月十一日 10:30PM 心情天气/ 阴风怒号 地点/ 台北异人馆三楼房间该死一百次的向剑尧,你为什么老是和我过不去?

  本来以为加入只有女生可以加入的社团女联会,就能稍微摆脱那个讨厌鬼。

  哪知他脸皮厚到家的对女联会会长百般好,自告奋勇地当女联会的义工。

  结果以女联会会长为首的社团干部会议居然一致通过让那只大恶虫尚女联会的荣誉会员。

  害我摆脱他的计划宣告泡汤,真是气死人了。

  不过我不会轻易死心的,我一定要再另想办法摆脱那只大恶虫。

  向剑尧记“X ”一万个女联会干部各记“X ”十个——咏心记于冬雨潺潺的夜一九XX年十二月十二日 11:10PM 心情天气/ 大晴天 地点/ 台北异人馆三楼房间今天真是令人痛快的一天自开学以来,每天中午都强迫我和他共进午餐,害我倒尽胃口、天天食不下咽的大恶虫向剑尧,终于上了我的当,掉进陷阱了。

  说什么如果我不陪他吃午餐,他就都不吃午餐,我就顺水推舟地嘲弄他、告诉他:“何不连早餐和晚餐都别吃,说不定更能打动我。”

  结果那个呆瓜在骑虎难下硬着头皮答应了。

  哼!我倒要看他能撑几天?这回不信他不打退堂鼓,呵!

  ——咏心记于向剑尧宣告绝食的第一天深夜一九XX年十二月十六日 11:50PM

  心情天气/ 乌云密布 地点/ 台北异人馆三楼房间今天上国际金融课的时候,听到邻座的女同学说,向剑尧那个讨厌鬼是玩真的,从宣告绝食到今天已进入第五天,他真的除了水之外,什么东西都没吃。

  这真是笑话一则,那个骗子一定又在骗我了,他不可能真的五天都没吃东西。可是今天看到他时,那副消瘦的模样又不像假的。

  该死,想让我良心不安好向他妥协不成?

  门都没有!不吃饿死算了。

  ——咏心记于心绪不宁的睡前一九XX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11:10PM 心情天气/ 极端恶劣 地点/ 台北异人馆三楼房间那个讨厌鬼居然真的绝食了十天?

  他是什么意思?非和我斗到底不可?

  该死!不管他了!

  ——- 咏心记于失眠的夜又到午休时间。这两个星期来,午休时间已成了雷咏心最憎恶的时光。

  一切都是拜那个讨人厌的向剑尧所赐。

  绝什么食嘛!还一连绝食十四天,想陷害她当间接杀人凶手不成?

  “你当真不吃饭?”雷咏心究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熬了十四天之后,终于主动对向剑尧开口。

  “不,我们的赌约还没结束。”他好不容易熬了两个星期,岂可轻言放弃?

  “你——”该死,说话都已经有气无力了,还想和她斗下去?

  可是眼看他一天比一天消瘦,她实在无法再视而不见。

  “如果——我如果愿意陪你吃午餐,你是不是就不再绝食?”

  “不,除非你答应我从今天开始,每餐都和我一起吃,否则我就继续绝食,直到你答应我。”都已做到这个地步,他怎么可能只满足于原先的赌注?

  “你别得寸进尺!”简直趁人之危、狮子大开口。

  “不要拉倒。”向剑尧态度比她还强硬。

  “那你就饿死算了!”

  雷咏心气极了,转身就走,不再理他。

  然而,才走了两步,脑海便浮现十三、四岁时,在纽约和向剑尧共渡的时光。

  那时的剑尧,对她宠爱有加,什么事都以她为优先,什么事都替她打点得妥妥当当。

  除了西恩和夺她初吻又强吻她那两件事之外,剑尧对她实在无可挑剔的好。

  那些好此时全化成尖锐的针,刺得她心痛难挨。

  她突然非常痛恨自己的超强记忆力。

  如果她不要那么清清楚楚地记住那时的点点滴滴,那么她此刻就可以走得潇潇洒洒,不会驻走不前,更不会如此割拾不下。

  “该死~~~ !”她低咒一声。

  终于妥协的转身,走回向剑尧面前,没好气的说:“我答应你就是了,可以和我去吃饭了吧?”

  向剑尧目的达成,终于露出胜利的笑容,“当然可以。”

  本想更帅气的搂着雷咏心吃午餐去,却因绝食了两个星期而力不从心,才迅速起身跨了一大步,便一阵晕眩、摇摇欲坠。

  “小心!”雷咏心眼明手快的扶住他,他便顺势贴在她身上、赖定她。

  “你还是拾不得我的。”他在她耳畔轻轻地呢喃。

  “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我只是不想成了间接杀人凶手。”想推开他又怕他再一次跌倒,只好给他占点便宜,继续抱紧她。

  “你就别嘴硬了,我说过: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只是你还不自觉罢了。”就算这种时候,他也不忘把握机会对她洗脑。

  “你连站都站不稳了,还在疯言疯语?当心我丢下你,让你跌个狗吃屎。”这个讨厌鬼脸皮真不是普通的厚。

  “你不会。”

  “要不要试试?”他凭什么这么笃定?

  “请便!”

  “很好。”她决定推开他。

  然,在目光触及他那苍白而缺乏血色的削瘦脸庞时,心痛像把刀,划过她的胸口,往日与他共渡的欢笑声不绝于耳,让她无法狠下心推开他。

  “你果然舍不得。”

  “你少废话,快走!”

  雷咏心怒气冲冲地搀扶他直冲餐厅,不肯再和他多说一句话。

  经过绝食风波,雷咏心已经完全放弃摆脱向剑尧纠缠的雄心壮志。

  倒不是她已经不再讨厌向剑尧,才允许他天天缠着她,而是被缠烦了。

  反正她不论怎么骂、怎么吼、怎么生气也赶不走他,他甚至还撂下狠话,说她如果直要摆脱他,他就再绝食一次。而她知道那个讨厌鬼当真会说到做到。

  既然怎么赶也赶不走他,就只好随他去,反正给他缠了一个学期下来,她也渐渐习惯了。

  雷咏心抬眼睇了正坐在她眼前对她傻笑的向剑尧,不禁无力的暗叹一声。

  “咏心,你快来。”

  “干什么啦,别拉我,快放开我啦!”

  明知抗议铁定无效,雷咏心还是忍不住一面给向剑尧拉着跑,一面嚷嚷。

  “来,你坐在这里看我大显身手。”向剑尧安排雷咏心坐在一号蓝球场边的休息区。

  “哼!”雷咏心没好气的把脸别开。

  反正不管我想不想看你大显身手,你还不都会硬把我拖来?

  “好了,甜心,别闹别扭了,我知道你很想看我灌蓝,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这是保证。”他技巧熟练地打劫她的唇一下。

  “看我的!”不等她发飙,向剑尧已经聪明地跑进球场。

  雷咏心一口怒气还没完全提上来,已经开始消退。

  算了!反正那个讨厌鬼明目张胆的强吻她已经是屡见不鲜,防不胜防。

  她气也没用,只会让他更变本加厉的强吻她,何苦来哉?只有自认倒霉。

  凝望着在球场上奔驰的向剑尧,雷咏心不禁发起愣来。

  她的大学生活,在向剑尧这个讨厌鬼的纠缠下,不知不觉间已过了一年多,如今她已是二年级的学生,过了这个暑假,就要升上三年级了。

  “咏心,你看到没?我射了一个好漂亮的三分球耶!”

  向剑尧的雷公声从篮球场上传了过来。

  “知道啦!”根据经验法则,如果不立刻响应他,他铁定会在那里继续大叫,直到她搭理他为止。她可不想每次都在篮球场上大出锋头,只好乖乖的配合他。

  反正一年多下来,她已经完全习惯他的纠缠了。

  唉!习惯真是可怕,人类大敌。

  哗——球场四周忽然鼓噪起来,齐声高呼着:“剑尧,灌篮,剑尧,灌篮。”

  不用说又是向剑尧那票女球迷在那里起哄,真是无聊透顶。

  “咏心,注意看,我要灌篮了!”

  向剑尧踩着狂傲的宣告,弹力十足地高高跳起,以压倒性的气势灌篮成功。

  场内外旋即爆出惊人的喝采欢呼。

  雷咏心虽然没有跟着抓狂乱叫,心脏却在向剑尧灌篮的瞬间,确实地一阵悸动。

  她明白那些三八疯狂迷恋向剑尧的原因,他打球的姿势和技巧确实过人,值得喝采。

  但她还是讨厌他!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一个低沉的男声从右边迎向雷咏心。

  “剑尧,你做什——”

  呯——!队友的话还没喊完,向剑尧手上的篮球已经又狠又准地砸中正要往雷咏心身旁坐下的男生右颊,迫使男生一气呵成的倒地不起。

  面对这种结果,球场上的目睹者,全都只有一个结论:又是一个自找死路的笨家伙!

  “剑尧,你怎么可以用球打人?”雷咏心气急败坏的指住已来到她身边的罪魁祸首直嚷。

  “我又不是故意的,一时失手嘛!”向剑尧可理直气壮了。

  “那你至少该向这位不幸被你打中倒地不起的同学道个歉啊!”单纯又迟钝的雷咏心完全相信他的说辞,就事论事地说。

  “我已经说我不是故意的了,干嘛还要道歉?”他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认错道歉,咏心又不是不知道,干嘛还要他道歉。

  尤其这个该死的家伙,胆敢对咏心有非份之想,他没砸断他的鼻梁就该偷笑了,还妄想他道歉?

  “可是你毕竟伤了人啊!”雷咏心当然知道他向来死不认错,但该争的她还是要争到底。

  “不——不用了——不用道歉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是我自己不好——”被砸断一颗牙齿的倒霉鬼,好不容易从地上坐起来,一个头诚惶恐地摇头个不停,就怕再挨揍。

  “看,他都说是他自己不对了,我干嘛还道歉?”向剑尧更加理直气壮。

  “你——”雷咏心知多说无益,加上倒霉鬼又拼命摇头制止她,她只好作罢,“那你至少拉人家起来啊!”

  “这倒没问题。”向剑尧相当乐于从命。

  “不——不用了——啊——- ”

  倒霉鬼话还没讲完,就给向剑尧用力地朝右臂一扯,肩膀脱臼了。

  “怎么了?”雷咏心被他的惨叫声吓了一跳。

  “没事——没事,我先走一步。”话未敛口,倒霉鬼已火烧屁股似地逃之夭夭。

  再待下去,只怕小命不保。

  不明就里的雷咏心,莫名甚妙的喃喃自语:“怎么回事啊?跑那么急干嘛?”

  “他在发神经,别管他了,继续看我打球吧!”向剑尧没有一丝罪恶感。

  “可是——”

  “没有可是,乖。”他又劫了她一记香吻。

  “啊——”

  “看着吧!”

  用强吻转移咏心的注意力,一直是向剑尧爱用的法宝,效果奇佳,百试不爽。

  “咏心,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不要。”

  “别这样,至少听我说完嘛!”

  “想听你说的女人很多,你可以去找她们听,我想她们一定很乐意让你拜托。”

  雷咏心完全不妥协。给他缠上是情非得已,休想再得寸进尺。

  “我知道了,你在嫉妒我和别的女生相处融洽,呵,你果然是喜欢我的。”向剑尧一口咬定地说。

  “你要发疯也找个时间、地点,别在学校里走着走着就乱发作。”雷咏心冷冷的嘲弄。

  “你就别装了,你明明就是在吃醋。”

  “我恨不得那些女生能合力把你从我身边拉走,省得你老是赖在我身边惹我嫌、触我霉头,明白没?”

  “其实你——”

  “我是喜欢你的,只是我还不自觉,是不是?”她夹抢带棒的替他说完。

  这话他已在她耳边聒噪了快两年,早倒背如流,更何况她还有过目不忘的超强记忆力。

  “你终于肯承认了。”

  “你少作白日梦。”

  “看来你是不肯帮我了。”今天的例行洗脑暂告一段落,继续进行预排的计划。

  “算你聪明。”

  “唉,没办法了,只好任那只笨鸟自生自灭了。”向剑尧故意重叹一口气,旋踵佯作即将离去。

  “等一下,你刚刚说什么?”雷咏心唤住他。

  “反正你又不肯帮忙,干嘛管那只笨鸟的死活。”他就知道这招一定奏效。

  咏心对小动物最没辙。

  “把话说清楚。”雷咏心已绕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向剑尧见时机成熟,故做勉为其难的态度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一个今年毕业的学长,养了一只鹦鹉,可是他毕业后便将入伍当兵,没办法再照顾鹦鹉;我经常到学长的住处,和那只鹦鹉混得很熟,所以学长就把那只鹦鹉转送给我,要我好好照顾它。我是很乐意,但你是知道的,我住的狼窟有个超爱欺负动物的小凝,把那只鹦鹉带回狼窟养一定会被小凝欺负。所以,我才想把它寄养在你那边,可是你又不肯帮忙,找只好把它带回狼窟去了。”

  “不行,不准你带它回狼窟。”雷咏心气急败坏地大吼。

  “可是你又不养。”

  “谁说我不养的,把它带来给我。”她才不会放任可爱的鹦鹉被狼窟那七匹坏狼欺负呢!这七个坏蛋就是坏透了,才会这么惹她厌。

  “你真的要养?”呵,中计了。

  向剑尧很快带来那只鹦鹉。

  “好可爱呀,是蓝色的,它叫什么名字?”

  “叫尧尧,我的名字那个尧尧。”

  “耶?”好讨人厌的名字。

  向剑尧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疾不徐地说:“这名字说起来还有段笑话呢!本来我学长是帮它取成玉字边的瑶,叫瑶瑶,哪知养了半年才发它是公的;可是名字已叫习惯了,所以就改成我那个尧,其实尧尧一定不觉得有什么改变,纯粹是我们人类自己觉得奇怪罢了。”

  “尧尧是吗?”虽不想叫这个名字,她还是勉强接受,反正叫惯就没事了。总不能强迫可爱的鹦鹉为她改名,那样太自私了,她做不来。

  “那就拜托你了。”向剑尧在心中窃笑。

  “尧尧会说话吗?”

  “会。”他笑得很奸诈,可惜她没发现。

  “咏心爱剑尧,剑尧爱咏心,咏心和剑尧相亲相爱,直到永远。”

  尧尧已经如此反复地叫了二十分钟,雷咏心也跟着呆了二十分钟。

  “该死的剑尧,又耍我了。”

  一恢复神智,雷咏心便怒气冲天地火速召来向剑尧。

  “你给我交待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指住正在说话的尧尧说道。

  向剑尧老奸巨猾地摆出一脸莫名的问:“怎么了?”

  “你还敢问怎么了?”雷咏心七窍生烟地咬牙切齿,“尧尧为什么会说那些荒唐的鬼话,是不是你教它的?”

  “冤枉啊,我虽然经常去找学长,可是教尧尧说话的是学长,不是我。”

  其实真的他。

  “好,就算是你学长,他干嘛教尧尧说这些荒唐的鬼话?”

  “这事我也问过学长,学长说他只是觉得好玩才教它这么说的。”

  事实上是他在一年前买了尧尧,寄养在学长家,有计划地教尧尧说那些话的。

  也就是说:尧尧根本就是他买的,而且从一开始就叫尧尧。

  至于先前说给咏心听的“故事”,全是他一手编派出来拐咏心的。

  “你学长真无聊。”雷咏心亮不怀疑。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你今后好好纠正尧尧不就好了?就是别出尧尧的气,尧尧是有样学样,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对是错,我们不该苛求一只鹦鹉的,是不是?”狡辩如他,当然知道怎么摆平单纯的雷咏心。

  雷咏心听他一说,果然不再生气,反而变得有些自责。

  “别说了,是我不好,我忘了尧尧是无辜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生尧尧的气。”

  “你是说你不纠正尧尧了?”大功告成,万岁。

  “鹦鹉能把话说得这么好,非常的不简单,我又何苦为了人类的自私,去强迫它改掉说惯了的话?”雷咏心很明理地说。

  因此,雷咏心从这天开始便天天生活在:“咏心爱剑尧,剑尧爱咏心,咏心和剑尧相亲相爱,直到永远。”的强力催眠而不自知。

  一九XX年九月十五日 11:40PM 心情天气/ 不好不坏 地点/ 台北异人馆三楼的房间明天就是新学期的开始。

  终于升上三年级了。

  回想过去的两年几乎都和向剑尧那个讨厌鬼脱不了关系,不知不觉间就给他缠了两年。

  真不知那个讨厌鬼究竟在想什么,干嘛非赖住我不可?

  而且老是做些让我气不胜气的事。

  光是写字条的事就够气人了。

  那个讨厌鬼从一年级开始,就经常把写日:“你是爱我的,只是你还没自觉罢了。”

  的字条进我的书本、书包、衣服口袋、异人馆的信箱,不然就是拜托同学传给我。

  一开始我因胜其扰,一看到字条就生气,但字条却一样不断地出现、天天地出现、三不五时地出现在我的生活周遭。

  渐渐地,我连气都懒得气,慢慢地也就习惯那些字条的存在。

  就像那个讨厌鬼天天在我叨念那番鬼话一样,听久了就习惯了。

  一直到今天,不论是字条还是那个讨厌鬼自己说,都持续进行着,我想它们今后也将继续下去,直到那个讨厌鬼感到无趣而自动终止这些愚蠢的行为为止。

  只是我不知道那究竟会是什么时候?反正无所谓,我已经习惯了。

  尧尧的事也是这样。

  半年前刚开始养尧尧时,对尧尧的名字和所说的荒唐话都非常反感,但半年下来,也都习惯了。

  如今,尧尧已是我最宠爱的宝贝,我们的感情非常好。

  这半年来,我天天都在尧尧的荒唐话中醒来,又在尧尧的荒唐话中睡去。

  久而久之就不觉得刺耳了,而且还愈听愈顺耳。

  所以说:习惯真是可怕,人类大敌。

  幸好对向剑尧那个讨厌鬼的讨厌,并没有因习惯他的纠缠而改变。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讨厌鬼偷了我的初吻和伤害西恩的事,一定要讨厌他一辈子!

  ——- 咏心记于有风的初秋雨,说下就下,也不管人家究竟有没有带雨伞出来,直是任性。

  “你等一下,我去借把伞。”向剑尧对雷咏心说道。

  “不必了,就这么回去吧!”雷咏心阻止他。“不行,会淋湿的。”他自己健硕强壮、健康宝宝一个是不怕淋雨,但就怕咏心感冒。

  “没关系,只是毛毛雨,我很喜欢在细雨中漫步。”谈吐间,已棒着书本,拾级而下,走入雨中。

  蒙蒙细雨中的雷咏心,有一股灵性的朦胧美,绝尘脱俗,看得向剑尧两眼瞪得老大,瞬也不瞬。

  深吸一口气,排遣因雷咏心而引发的骚动后,向剑尧便追上前去。

  “至少披着外套,免得感冒。”他把自己的运动外套,披上雷咏心纤细的肩膀。

  雷咏心才想挣脱外套,向剑尧便紧抱住她,蛮横的命令:“不许脱掉,会感冒的。”

  雷咏心大为不悦,这个讨厌鬼凭什么命令她、强迫她?得好好骂骂他才行。

  昂起不服你的下巴,映入眸底的竟是向剑尧满眼的柔情和关怀。霎时,一股暖气充塞胸口,让她忘了继续生气。

  最后,她敛起蓄势待发的怒气,打消和他争辩的念头。

  向剑尧眼看雨丝细细地飘落在雷咏心乌亮的云发,不觉心疼,暗自怪责落雨不该淋湿咏心细柔的发丝。

  为了不再让落雨继续欺负咏心飘逸的长发,他高举手上的原文书,为雷咏心遮雨。

  雷咏心发觉雨不再淋湿她的发,不禁抬头一探究竟。

  那本浸湿的《电路学》,正是答案。

  雷咏心本想说些什么,后来终究作罢,静静地在雨中漫步。

  或许是她太喜欢细雨纷飞的绮景。

  或许是雨中的剑尧太温柔、太过小心翼翼地保护她,让她舍不得破坏这份无言的柔情。

  此刻,她只想象这样,和剑尧继续漫步在椰林大道。

  凝睇咫尺间的雷咏心,向剑尧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强忍拥抱心上人的冲动竟是如此艰辛。天知道他多希望咏心能爱他、不再讨厌他。

  可惜时至今日,咏心依然排斥他、口口声声讨厌他。

  不过他不过死心,今后他会更加努力,终有一天,他一定要实现梦想——让咏心爱上他。

  想象两人携手漫步在微雨的椰林大道上,心灵相契得无需言语声音,只是静静的相互依偎、细数彼此的心跳,该是多么唯美浪漫。向剑尧渴望得心口发热。

  终有一天,他要实现这个心愿,就算得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他都愿意。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7-10-25
第六章

  所谓无赖是指:成天对你洗脑,说你是爱他的,只是不自知,所以不肯承认罢了的坏家伙。

  ——雷咏心记于深冬赖皮进行式 之一位于纽约近郊的“异人馆”今天显得特别朝气蓬勃,甚至有点聒噪。

  理由很简单。今天“神偷”夫妇向以农、绪方真绘,“神算”夫妇雷君凡、展岳华和展令扬、伊藤忍六个人齐聚一堂,想要不热闹都不行。

  “你们倒是说说看呀,你们觉得剑尧到底能不能追上咏心嘛!”展岳华非常兴奋。

  倒不是出于为人母对女儿雷咏心的关心,多半是因为好玩。

  “对嘛对嘛,别一个个都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好象只有我和岳华关心剑尧和咏心。”向以农和展岳华一唱一搭,理由自然也不是出于身为向剑尧之父的伟大情怀。

  但同伴们还是不理他们,所以向以农和展岳华便继续联手制造噪音——“拜托你们有点兴趣好不好,剑尧和咏心今年九月就要在台北重逢,念同一所大学了,两个人势必会碰面,难道你们都不关心?”

  “就是啊,令扬和忍不关心也就算了,君凡和真绘你们两个身为人家的父母,不关心可就说不过去了。”

  正在喝茶的绪方真绘不急不徐地放下手上的茶杯,仰起脸朝亲爱的老公甜甜地笑道:“有你这么关心儿子的老爸关心剑尧,我这个做妈妈的很放心,没有必要插手,你说是不是啊?老公。”

  把脸抬高三十度,微倾向左侧的瞅住老公,一直是治老公百试不爽的绝招。

  “啊——对——你说的对——”向以农果然没辙。

  没办法,老婆大人生了一张和令扬那小子神似的脸蛋,尤其是这个角度最像,是他最爱的理想脸型,一看就没辙,唉!

  展岳华坏心眼的调侃向以农:“我看PTT 协会的会长可能要换你当了唷!”(注:PTT===怕太太)

  向以农不甘示弱的回敬她一记:“这么说来是你调教老公的功力愈来愈差了,否则PTT 协会会长的头衔,怎么有机会从你老公身上转到我身上呢?”

  “谁说的。”展岳华不服气地大叫,旋即不怀好意的斜睨老公雷君凡一眼,威胁味道十足地说:“老公,你说呢?”

  雷君凡可聪明了,笑得像个弥勒佛,宠爱万千地抱住老婆的纤腰哄道:“你别听以农胡说,你明明知道他那个人向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分明是故意泪你,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才对,是不是啊,老婆?”

  “当——当然,谁会上那小子的当,不过你都不关心咏心和剑尧的事也是事实。”

  展岳华给老公一捧,自是不好再多加怪罪老公。

  “那是恩为我有一个万能老婆,什么事到你心里都搞得稳稳当当,哪轮得到我这个当老公的担心啊!”对付老婆用“PMPMP ”(拼命拍马屁)这招稳没错。

  “说得也是。”展岳华听得心花怒放,早把向以农的挑衅忘得一干二净。

  见危机解除,雷君凡暗松一口气。

  令扬说得没错,岳华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难应付,只要随时抬出“老婆万岁”这张王牌,一切就搞定了,呵呵!

  他不禁对在一旁纳掠的展令扬投了一个感谢的眼神。

  “哦~~~ 君凡偷偷对令扬拋媚眼,当心有人扁你。”向以农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声嚷嚷。

  那个“有人”不用说是指坐在展令扬旁边的伊藤忍。

  伊藤忍立刻以杀人视线直攻向以农。

  “干嘛呀,我又没指名道姓,你何必急着承认?”向以农坏坏地说。

  伊藤忍绝不是打不还手的人,比他更坏心眼地嘲弄:“对老婆没辙的人,有资格取笑别人吗?”五十步也敢笑百步,哼!

  “你最近是不是欠人修理?看起来很皮痒的样子。”向以农已经开始摩拳擦掌。

  “这是我要说的话。”伊藤忍的火孳味不比他少。

  “好了,废话少说,要打就快开始,五战三胜,我当裁判,快过来。”展岳华兴致勃勃地把他们两个拉到露台下的草坪上去。

  “又来了,这两只斗牛真是精力过剩。”绪方真绘虽这么说,却已挑了最好的观战位置,准备好好欣赏即将展开的大战。

  雷君凡趁所有的人注意力全被向以农和伊藤忍的大战吸引住时,挨到始于一言不发、在一旁幸福地喝茶吃点心的展令扬身边,悄声道:“你说,如果岳华和以农知道,我们瞒着他们两个,和少昂他们做了那样的赌注,会有什么反应?”

  “别忘了他们的反应也是其中一项赌注。”展令扬以一零一号笑容提醒老友。

  原来前些日子,确定向剑尧和雷咏心将到台北念大学时,以展少昂为首的“七匹狼”

  成员曾经来找过他们——“恶狼”向剑尧当然除外。

  那群兔崽子挑衅意味十足地向他们下战帖,和他们做了三项赌注,分别是:一、向剑尧这次到台北念书能不能追上讨厌死他的雷咏心?

  二、最好管闲事的向以农和展岳华,究意会不会自告奋勇的当起红娘穷搅和?

  三、展岳华和向以农什么时候会发现他们的阴谋?知道后又会是什么反应?

  老狐狸们对兔崽子们的挑战这么好玩的事,岂有不接受的道理?

  这场赌注究竟鹿死谁手,就走着瞧啰……

  纽约和太阳老兄似乎也明白他们的阴谋,显得特别兴奋、大放光芒。

  在它特别眷顾下的“异人馆”,和以往一样活泼和乐、充满欢笑。

  台湾、台北台大在罗斯福路一号的校园,从九月开学以来,最HIGH的话题便一直绕在两位新生身上——“你们听说没?今年第一类组和第二类组的榜首都是华裔学生耶,一男一女,男的进电机系,女的进财金系。男的来自纽约,女的来自德国。最不得了的是,他们两个都是凭自己的实力考进来的,没有享受任何考试优惠呢!”

  “这么强啊!叫什么名字啊?”

  “男的叫向剑尧,女的叫雷咏心。而且还是超级俊男美女呢!”

  “真的?”

  “当然。那个向剑尧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听说是个中日混血儿,已经有很多女生打算来场「学姊学弟恋」了。”

  “那雷咏心呢?”

  “那女孩听说长得好象洋娃娃一样,肤白似雪、明眸皓齿,身高一百六十八公分,是个标准的德国淑女。而且听说她们家还有满清贵族后裔的血统呢!男生们都已经蠢蠢欲动,打算以学长的身份好好的「照顾」这位美人学妹啰!”

  “可是新生不是十月份才开学吗?”

  “你真笨,那对学弟学妹那么多人想追,不先下手为强怎么行?”

  “问题是人还没来学校怎么追?”

  “所以我说你有够笨,当然是用老方法了。”

  “你是说提前办迎新会?”

  “对呀,其中最积极的电机系和财金系,两系还达成协议,联合迎新呢!”

  “不会吧?电机系是出了名的阳盛阴衰,每年有两、三个女生入学就很了不得了;所以他们会别系联合迎新,完全可以理解。但财金系就不同了,他们没道理和电机系联合迎新才是;尤其今年又有雷咏心那种大美人入学,没道理让别系的男生来和他们竞争才是。”肥水不落外人田的原理啰!

  “财金系的男生是不肯没错,但财金系的女生可是千百个愿意,反正协调到最后女生赢了,所以促成了这次两系的联合迎新。”不用说,财金系女性同胞们的目标是向剑尧和一大票的电机系男生。

  “原来如此,看来这学期有好戏可看了。”

  “说得是。”

  ……

  像这样的谈论,在台大校园四处传散,且有愈来愈蔓延扩大的趋势,锐不可挡。

  一九XX年十月十一日11:30PM心情天气/ 狂风暴雨、阴风怒号地点/ 台北异人馆三楼的房间孽缘!

  真是该死的孽缘!

  向剑尧那只讨人厌的大恶虫居然又要出现在我的眼前,和我同校?

  实在可恶至极。

  难道老天你是存心和我作对?明明知道我这一辈子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那个讨厌鬼、大恶虫,还故意安排我们重逢、当同校同学?讨厌死了!

  十四岁的时候,那只大恶虫就已够讨人厌,现在经过四年,他一定变得更、更、更讨人厌,和他同校连空气都会被严重污染,有损健康。

  可是和那只大恶虫同校已是不容改变的悲惨事实,所以我得自力救济。

  我决定把那只大恶虫当做不存在的垃圾,老死不相往来,以免被他污染。

  实在太讨厌、太讨厌了!

  明天就要开学,希望不要那么倒霉,第一天就遇上那大恶虫。

  ——咏心记于大一开学前夕台北“狼窟”的深夜还有一只狼子未睡,他不是别人,正是“恶狼”向剑尧。

  明天就要开学了,终于要和咏心正式重逢。

  想到这儿,内心便激荡不已。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咏心从他身边逃走了。

  本来他是想设计咏心搬来“狼窟”和他同住屋檐下,可是咏心却扬言,如果非要她住进狼窟,她宁愿留在德国,不来台北念书。

  他只好作罢,让咏心如愿搬进台北的“异人馆”那边,和老爸他们同住,免得呷紧弄破碗,得不偿失。

  不过由此看来,咏心对他的怨恨和厌恶并未减少,将来的日子誓必是一连串的硬仗。

  但他已经拟好超强战略,势在必得。

  如今的他,已非昔日那个慒懂无知的少年,这一次他一定要咏心束手就“情”。

  世界真是太小了。

  台大校园那么大,向剑尧和雷咏心偏就在傅钟下相遇。

  “嗨,咏心,又见到你了。”

  向剑尧的语气像是对老朋友般热络。

  会在此相遇,也不是什么巧合,而是他拜托南宫雅治替他用塔罗牌算出来的。

  雷咏心一脸嫌恶,眼睛黑色的部份吊得老高,只剩眼白的部份对着向剑尧,不吭一声。

  怎么这么倒霉,开学第一天就遇上这个讨厌鬼?

  向剑尧冷不防地搂住她,以防她逃跑,热情万丈地说:“唉呀,我说咏心,你就不必再害羞,谁不知道你是因为我要回台湾来念书,才追着我来的。”

  事实上是他千方百计获知她要回台湾念书,才追着来的。

  “你——你——在胡说什么……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你了——如困早知道你也会来念——我死都不来——快放开我——”雷咏心气得口齿不清,一方面使尽力气想挣开他。

  噢!好熟悉的咒骂声,真教人怀念。“你就别口是心非了,我不会笑你的,你喜欢我、暗恋我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对不对?”

  “你——你——你——”

  “瞧,被我说中所以说不出话来了吧!”趁人家气极说不出话来,强力抹黑人家。

  “你给我滚开,这世上我最讨厌、最讨厌、最讨厌你,听到没?快放开我!”雷咏心很快恢复正常,卯足火力开炮。

  “唉,人家说女人喜欢说反话,果然没错,明明心里喜欢我喜欢得要死,却老爱口是心非。”向剑尧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你给我滚,不准再疯言疯语,听到没?”雷咏心此刻手上若有一把刀,铁定捅死他。

  “我知道,你一定还在为那件事生我的气。”向剑尧一脸受伤的说,还是没有放开她。

  “你知道就好。”这个讨厌鬼总算还有一点自知之明。

  “唉,其实那件事实在不能怪我——”

  “不怪你怪谁?”还敢抵赖?

  “亲爱的咏心,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是太喜欢我了,所以那时才会大老远从德国跑到美国和我同居。可是我们才十三岁,同居实在太危险了,万一弄出小宝宝可就不好;所以为了你的将来着想,我才会在同居一年多之后,要你回德国去,没想到你现在还为那件事生我的气。不过,没关系,我可以了解你的心情。”

  经过这次的超级大抹黑,少说可以赶走一大半觊觎咏心的色狼,他真是太聪明了。

  “你——你在胡说什么——谁——谁跟你同居——”

  “难道你敢否认曾和我同居一年多,而且我们还天天一齐上下学?”

  “你——你——”

  “又没话说了吧!别紧张,我已经说我不会笑你了嘛!”

  “你这个卑鄙、下流、龌龊、恶劣的大恶虫,不准你再胡说!”

  “你骂得你顺口,流利至极,佩服佩服。”向剑尧一副甘拜下风的口吻。

  “那当然,这四年来,我天天都咒骂你一百遍才上床睡觉,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了吧!”雷咏心眼睛喷火地吼嚷。

  “原来你这四年来都对我念念不忘,而且还用这种「骂是爱」的方式,来表达你对我那份激烈的爱意呀,我真是太感动了。”反正不管她怎么说,他就是有办法抹黑她。

  “你胡说——你——你——”雷咏心没料到四年没见,他会变本加厉的坏到这个地步,一时之间招架不住。

  “好了啦,你就别再使性子了,我们先去逛逛校园吧!”

  向剑尧才说着,便强迫中奖地抱着她的腰,快步疾走。

  他相信谣言很快就会加油添醋地火速传开,第一阶段计划顺利成功。

  一九XX年十月十二日11:50PM 心情天气/ 超级恶劣 地点/ 台北异人馆三楼的房间今天真是厌恶的一天。

  一大早就遇上向剑尧那只超级讨人厌的世纪大恶虫。

  那只大恶虫果然比四年前更加恶劣,居然在校园里公开破坏我的清誉,简真该遭天打雷劈,下十八层地狱去。

  而且他还很不要脸的说一大堆恶心的蠢话,什么我喜欢他?笑话,就自酷斯拉都比他可爱,他算什么东西,真是超级讨人厌还不自知!

  多希望永远都不要再看到他!#@*&^ ……

  该死的向剑尧,记“X ”一万个——咏心记于开学第一天深夜咏心出落得更迷人了!

  向剑尧一颗心激荡不已,久久无法平息。

  这四年来,他虽然经常偷偷跑到德国去偷看她,但都只敢远远地偷看,看得并不清楚。

  今天是四年来第一次这么贴近咏心,和她正式的面对面。四目交接的剎那,他差点失控地强吻她,唉!

  “不行,还不是时候。”他凝睇窗外的夜空,眼底有深沉的隐痛。

  咏心比他预期的还讨厌他,真是一大打击,不过他不会死心的。

  “我一定要你当我的新娘!”

  从十三岁开始,这个欲望便一天比一天增强,未曾减退。

  向剑尧处心积虑制造散播的谣言,虽然挡掉不少垂涎雷咏心的色狼,但还是有很多不为谣言所惑,勇往直前、一心想钓雷咏心当女朋友的超级色狼,千方百计地接近雷咏心。

  对于这些自找死路的家伙,向剑尧一个也没轻易放过——“住手,你敢再打我,我就到法院告你,让学校开除你。”第N 号超级色狼,鼻青眼肿的做垂挣扎。

  “跟我讲这些话的人,你并不是第一个,不过我确信你很快就会和先前那些家伙一样,乖乖的闭上嘴。”向剑尧一脸邪恶的嗤哼。

  “少瞧扁人,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受你威胁。”

  “好勇敢啊,你看这是什么?”他丢了一袋文件给鼻青眼肿的第N 号色狼。

  第N 号色狼一看,脸色更像青面獠牙的亲戚。

  里面居然是他从小到大,一些见不得人的糗事的证据和纪录。

  “你怎么会有这些?”资料完整到令人不敢置信的地步,敢情他是调查局派来的?

  向剑尧笑得好邪气:“我当然有我的办法,那袋就送给你,反正是备份,原稿还在我的掌控中。”拜少昂那个地下情报大王所赐,他简直如虎添翼。

  “你好卑鄙——”

  “好说,只要你别再打咏心的主意,我保证秘密永远会是秘密。如果你想不开,那我也不介意奉陪到底。”摆明是恐吓。

  “知道了,我不会再接近雷咏心,也不会去告状,你满意了吧?”把柄全在人家手上,只好忍声吞气,认裁了。

  “聪明的决定。”他才不会让别人来抢他的咏心。

  经过他如此这般地“强势整顿”,开学不到一个月,整个台大校园几乎已经没有男生敢随便接近咏心、打雷咏心的主意。

  于是向剑尧就如计划般,顺理成章地“独占”雷咏心。

  当然,雷咏心和中学时一样,依旧不知道自己“不受欢迎”的真相。

  开学已两个多月。

  对大部份大一的新鲜人而言,大一上学期的首要目标并不是求学,而是大玩特玩,把国、高中时代,因为升学压力被牺牲掉的玩乐时间,一口气给补回来。

  光是系上迎新、校友会迎新、社团迎新、各系联合迎新、各学院迎新、外校联合迎新等琳琅满目的迎新名堂便多得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给。

  不过像向剑尧这种自己系上活动几乎都不参加,完全以到外系去强迫插花为主要重心的新鲜人,还真是前无古人。

  尤其他强迫插花的系,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雷咏心所在的财金系。

  今天早上,向剑尧和往常一样直冲财金系报到,以超强黏力黏在雷咏心身边,一点也没把雷咏心嫌恶至极的反应看进眼里。

  “你这只超级讨人厌的大恶虫又跑来干什么?”雷咏心真想把手上的原文书朝向剑尧的大头砸过去,这本原文书像电话薄般厚,铁定可以砸出个大洞,必能大快人心。

  “你又在看书了,每次看到你,你都在看书,真不愧是乖宝宝优等生。”向剑尧答非所问地在雷咏心前面的座位,面向椅背的坐定,和雷咏心面对面。

  “你给我滚,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有多惹人嫌、多么不受欢迎?”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怎么赶也赶不走?

  “什么是「套利理论」啊?”向剑尧和往常一样,根本没把雷咏心的话听进耳里,指着雷咏心手上那本「投资学」的208 页随口问道。

  他并不是真的对什么套利理论感兴趣,只是找话题缠雷咏心罢了。

  “要你管!”雷咏心用力阖上「投资学」,把向剑尧的手指夹在书里,狠狠地按压。

  最好把它压碎,那就太痛快了!

  可惜向剑尧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便轻轻松松地抽回手指,把那本投资学抢了过去。

  雷咏心不愿开口向他要书,便冷着一张脸,另外拿出「财务管理」,继续研读。

  向剑尧又故技重施,指住雷咏心正在看的那一页某处,再次发问:“什么是速动比率和流动比率?”

  这回,雷咏心不是阖上书,而是拿起一旁的「大一微积分」朝他的头猛砸过去。

  结果还是没能得逞,给向剑尧接个正着。

  “原来你是要我教你微积分啊,没问题,看我的。”

  他把微积分打开,恶霸地压在雷咏心正在看的财务管理上面。

  雷咏心忍无可忍的大吼:“你到底想干什么?”

  “教你微积分啊!”他答得你理所当然。

  “谁要你教,鸡婆。”

  “你就别闹别扭了,我们就从这题开始看。????tan@cos@d@这是三角数的积分,应该从——”

  “你给我闭嘴,这么简单的题目谁要你教,你给我滚。”雷咏心抢走「微箦分」,放进自己的袋子,顺便打劫他手上的「投资学」。

  “那你教我好了。”向剑尧就是有办法死赖住她。

  “谁要教你,快滚。”

  “我知道了,你怕被我考倒丢脸,所以才不肯教我。”这四年来,他潜心钻研她的个性可不是随便蒙混的,对付她自然得心应手。

  “谁说的?”

  “那就是要教啰!”

  “你少来!我们所学不同,我如何教你?”她才不上当,哼!

  “不是要你教专业科目,而是共同学科中的英文。”

  “英文?”雷咏心差点岔了气。“在美国长大的你,要我教你英文?”

  这家伙太侮辱人了,想骗她至少编个高明一点的谎话,居然撒这种马上被拆穿的笨谎,当她白痴不成?雷咏心因而更加愤怒。

  “你先别激动嘛,我是真的不会才问你的呀!”向剑尧装出可怜相。

  雷咏心最受不了人家摆可怜,放软的说:“哪里不会啦!”

  “这个字。”他在涂鸭纸上写下KISS,“它是什么词?”

  “谁都知道它是动词和名词。”耍我不成?

  “都不对,它是连接词。”

  “你胡说。”

  “是真的,我马上证明给你看。”才说着,他已送上自己的唇,贴上她的。

  雷咏心没料到他会有此一着,像只听雷鸭呆愣不动。

  “它还是个动状词,代表这个动作。”第二个吻又轻易得逞。

  雷咏心更加惊愣。

  “它还是个化学名词,叫二硫碘化钾,代表男女之间的这种化学变化。”第三个吻又嘴到擒来。

  不到十秒的时间,他已连偷了她三个吻。

  “你——你——”雷咏心脸一阵青、一阵红、又一阵白,就是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你是想问二硫碘化钾怎么会是KISS是吗?道理很简单;在化学元素符号里,S 代表硫,I 代表碘,K 代表钾,两个S 就当然就叫二硫,所以KISS合起来就是二硫碘化钾。

  懂了吧?“一连偷了三个吻,真好。

  “你——”

  “啊,我知道你是想说,你终于发现你果然是爱我的,所以才会和我连续打BIRD三次是吧?太好了,你终于自觉了,可喜可贺。”

  “向剑尧,你去死!”

  雷咏心气得连砸了他三本原文书。

  一九XX年十一月十日 11:40PM 心情天气/ 发生十级大地震,引发火山爆发 地点/ 台北异人馆三楼房间天杀的向剑尧,今天居然在学校连偷了她三个吻,为什么上天不把他丢到十八层地狱活埋,要留他在地上危害人间?

  我一定不原谅那个讨厌鬼,永远都不原谅他,太可恶了!

  绝不能再这样下去,我一定要想办法摆脱那只大恶虫的纠缠。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7-10-25
第五章

  隔天早上,向剑尧照样准时在“异人馆”门口,等着载雷咏心到学校去。

  讨人厌的事却发生了……

  “你来干嘛?”一看见西恩,向剑尧就想扁人,偏不巧雷咏心刚好出来。

  “学长,你怎么来了?”一看见西恩的脸,雷咏心的心跳便又呈现不规则鼓动。

  “我是想找你一起去学校,没想到……”西恩看着骑在脚踏车上的向剑尧,温和的笑容中有掩不住的失望。

  “你识趣就好,咏心一向由我接送她上下学,不劳你费心。”快滚吧你!要不是咏心在场,他早把他揍飞出去。

  敢剥夺他每天最快乐的时光?不要命了!

  “原来是这样,对……对不起……”西恩一阵尴尬,不知如何自处。

  雷咏心不忍见西恩窘迫,连忙对西恩说:“我今天正好想用走的到学校去,不如我们就一起走吧!”

  “真的?”西恩喜出望外。

  “咏心!?”向剑尧却脸色大变。

  雷咏心一颗心全系在西恩身上,没多余的心思注意向剑尧的奇怪反应,以平常心对他说:“我今天和学长走路去学校就好,不麻烦你了。”

  语毕便和西恩双双朝学校的方向走去。

  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向剑尧呆楞了好些时候才恢复正常。

  “咏心,等一下……”

  等他回复,雷咏心和西恩已走了好一阵子,他二话不说便骑着单车追上去。

  该死的西恩,居然敢和他作对,怂恿咏心不坐他的车上学?看他不痛宰他才有鬼!

  愤怒让他车速超快,很快就追上雷咏心和西恩。

  TAMAD ,居然还有说有笑,那小子是卖笑的牛郎不成?

  “咏心,过来!”

  他骑到雷咏心右边,左手一捞,便把雷咏心劫上单车前面的横杆坐定,飞快地奔驰离去,把西恩远远地拋在脑后。

  “放开我,让我下去,你干什么啦!我要和西恩一起走。”雷咏心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西恩?已经从学长改口变成西恩?真TAMAD !

  向剑尧听了更光火,当下决定送咏心到学校去之后,就去宰了那个该死的西恩。

  “放我下去啦!西恩一定觉得莫名其妙,我得去跟他解释才行,你别再恶作剧了。”

  “西恩!西恩!满口都是西恩!你什么时候和那家伙那么熟了?”向剑尧愈听愈肝火大动,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生气,反正就是很生气,从出生以来就属这次最气!

  “西恩不是什么那家伙,你不可以这么没有礼貌。”雷咏心不高兴的抗议。

  喝!居然为那个猪哥教训我!“我就是要叫他那家伙,怎样?”

  “你……”雷咏心愈来愈生气,满腹委屈地说:“停车,我要下车。”

  “不行!”

  “我讨厌你,不要让你载了,快停车!”雷咏心比刚才更激烈地抗争。

  向剑尧快气炸了,咏心居然为了那个猪哥和他反颜相向,甚至不让他载?

  “你喜欢那家伙不成?”好讨人厌的一句话,害他更气。

  雷咏心突然安静下来,也不再抗争,倒是整张脸全面泛红,一直红到脖子去。

  向剑尧第一次见到咏心这么古怪的反应,大受冲击,不禁慌乱地紧急剎车。

  “你真的喜欢那家伙?”体内的火山温度急剧窜升,眼看就要大肆爆发。

  同样迅速蔓延的是莫名的极端恐惧。

  雷咏心停顿了好久,终于含羞带怯地点点头。

  “比喜欢我更喜欢他!?”不妙!此事非同小可,虽然他还搞不清楚症结在哪儿,但却本能的知道,咏心对那家伙的喜欢非常严重,比先前发生过的任何事都要棘手。

  “你们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你像哥哥、像朋友一样……可是西恩不同……西恩是……”

  “你想把初吻给他的对象?”他突然生气得大吼。虽然他还是不明白这两种喜欢有什么不同,但他知道咏心一定很喜欢那家伙,否则不会想把初吻给他。

  雷咏心小脸更加酡红,羞涩地点头。

  向剑尧见状体内不觉掀起前所未有的莫名恐惧和愤怒,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西恩,是西恩……”

  雷咏心突然对远远跑来的人影挥手,“西恩,是我!”

  向剑尧用力抓住她不停挥舞的手,像受了很大的打击般大吼:“你认得他?”

  他之所以会受到这么大的冲击是因为,他知道咏心不会认人。

  除了她的少数家人之外,就只有对他不会认错,现在居然远远地就认出西恩!?

  雷咏心明白他所指为何,便老实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很不会认人的,除了你不会认错之外,其它人老是认错。为什么一眼就能认出西恩?”

  大事不妙!非常非常的不妙!向剑尧体内的火山终于爆发。

  “还好我追上你了。”西恩偏在这时走近雷咏心身边。

  “王八蛋……你去死……”

  向剑尧不由分说地便一拳把西恩揍飞出去。

  “西恩,危险……”

  雷咏心气急败坏地飞奔到倒躺在地上的西恩身边。

  “放心……我没事……”西恩的嘴角已渗出血丝,才说着便不停地猛咳。

  “西恩……”雷咏心见状,又气又急又心痛,极度不满地对向剑尧大骂:“剑尧,你怎么可以随便打人,西恩有哪里得罪你了?”

  “我看他不顺眼,所以想痛扁他,怎样?”光是他害你对我开骂这项重罪,就该死上一百次了。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这……这么野蛮……”雷咏心又气得结巴。

  “滚开,我还要扁他……”反正已经不必瞒着咏心干架,他就光明正大的痛扁这家伙一顿。

  “不准你胡来,如……如果你敢再动他……我……我就和你绝交……”雷咏心看得出向剑尧是当真,连忙护着西恩。

  “你给我滚开……”简直要气死他,咏心居然为了那个死家伙而第二次威胁他,要和他绝交!?

  “我不……你如果一定要打西恩,就先把我打死……”雷咏心急得哭了起来。

  “你……”向剑尧见状,更加愤恨。

  但他也知道眼前是无法痛扁那个死家伙了,得另找咏心不在场的时机才行。

  “过来!”所以他硬把咏心拉上脚踏车,往学校飞冲。

  “不,放我下车,我要照顾西恩,放我下车……”

  雷咏心拼命挣扎,却一点也动摇不了向剑尧,反而让他愈骑愈快。

  ★        ★        ★结果,向剑尧把雷咏心丢进教室之后,便冲去找西恩算帐,把西恩痛扁一顿,害人家被送进医院,少说要两个月才能出院。

  雷咏心毫不知情,以为西恩是怕了向剑尧,或者是无端被揍而生气,从此不肯再和她见面。她又不敢自己去找西恩,也不知道西恩家的电话,这事又不能求剑尧帮她,所以只好作罢。每天偷偷想着西恩、偷偷流泪。

  这天,雷咏心换好体育服装,准备去上体育课,突然被人从背后打昏,接着便不醒人事……

  ★        ★        ★向剑尧获知雷咏心无端被“老K帮”绑走之后,心脏差点停摆。

  “老K帮”是这一带势力颇大的白人帮派,虽然不知他们为何绑走咏心,但对方的老大指名要他一个人赴约。

  明知独闯“老K帮”是超级不智之举,但为了咏心,他也顾不了那许多,救人要紧。

  一到“老K帮”指定的地点,便发现雷咏心被人绑住,看起来倒是毫发无伤,这让向剑尧安心不少。

  带头的老K帮老大倒是说话了:“你就是向剑尧?”

  “对!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快放了咏心。”想来想去都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不知在哪里开罪过老K帮而不自知。

  “很好,有骨气。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把他打到住院?”老K帮老大森冷地问。

  “你不会是在说西恩那家伙吧?”符合这种描述的就只有他。

  “你为什么打他?”

  “因为他该死!”

  “西恩是个优等生,和我们这些人扯不上关系,他没道理惹上你,是不是?”

  “他就是惹到我了。你又是西恩的什么人,干嘛那么关心那家伙?”他不笨,老K帮老大又不是闲闲没事做,不会无端插手和自己无关的事。

  “西恩是我弟弟。从小到大,他都是个优秀斯文的好学生,我非常引以为傲,而你却无端把他打到至少要住院两个月,你说我该不该找你算帐?”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你就尽管冲着我来,何必牵连无辜?”

  “无辜?怎么会是无辜?西恩不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才被你痛扁的吗?”

  “你……”不妙,看来他是把真相查得一清二楚了。

  “剑尧,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打西恩,还把他打到住院?”雷咏心好不容易从过度惊愕中恢复,不敢置信地嚷嚷。

  “对啦!”反正已东窗事发、瞒不住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雷咏心又气又伤心。

  “谁教他招惹你,我看了就不爽,当然要扁他!”向剑尧非常理直气壮,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你……你……你……”雷咏心又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废话少说,你最好给我乖乖受死,否则我就把这女人的脸划花。”老K帮的老大威吓道。

  “你……”向剑尧知道他是当真,虽不甘心,也只好束手就擒,两手交抱在胸前盘坐在地上,“要打就来吧!不过打完你可得遵守约定,毫发无伤地放了咏心。”

  “很好,带种。你放心,我向来一言九鼎,而且我也不想被我老弟怨恨。你就安心受死吧!”老K帮老大冷哼道。

  “那就来吧!”虽然向剑尧一点也不喜欢任人宰割的感觉,可是为了救咏心,也只好这样了。

  老K帮的人在老大一声令下便一齐攻向动也不动的向剑尧,大有想把他打死的气势。

  “住手……剑尧……你快反抗啊……你不是很会打架吗?快反抗啊……”雷咏心虽然很气剑尧打西恩,但是她也不希望看到剑尧被打,何况剑尧还是为了她才束手就擒的。

  倏地,有人迅速打昏看守雷咏心的人,救走雷咏心。

  “你是……”

  “我是御风,放心,没事了。”雷御风对怀中的妹妹加以解释。没办法,这丫头除了爷爷奶奶和双亲之外的亲人都会认错。

  “二哥?你怎么会来?”

  “不是我,是我们。”雷御风转身对向剑尧吼道:“够了,剑尧,咏心没事了,快还手。”

  才说着,埋伏在暗处的展少昂、伊藤广季、南宫雅治和安承羽便一齐加入战局。

  向剑尧当然不会再继续挨打,开始全面大反攻。

  一场激烈的大战便愈打愈火爆。

  最后,赢的是向剑尧六个人,而老K帮则只剩下老大和两名拼死保护老大的死忠手下。

  眼看安承羽的拳头就要揍到老大的下巴,西恩的声音突然扬起:“住手,请不要打我哥哥!”

  雷咏心看他全身扎满绷带,手拄着拐杖,跪爬着靠近他们,不禁一阵剧烈的心痛,泪眼婆娑地奔向西恩。

  老K帮的老大也跑过去,“你居然逃出医院,你想让伤势加重不成?”

  “对不起……哥哥……还有向剑尧,和其它的各位……请你们别再打了,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请你们别再打了……咳……”西恩一阵剧咳之下,又咳出血来。

  “西恩,振作一点,我马上送你回医院。”老大心痛至极。

  “不,你们先答应我,别再打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西恩强忍痛楚地说。

  “这……”

  “我代表剑尧答应你。”展少昂出面说道。

  “谢谢你……”西恩感激万分的向展少昂点头致意,又转向自己的哥哥,“哥哥,你也答应我好不好?”

  老大无奈之下只好答应。

  最后,西恩转向泪流满面的雷咏心。

  “西恩……”雷咏心哭成泪人儿,除了西恩西恩的直叫,什么也说不出来。

  “很遗憾,我们今后可能没机会再见面了……我真的很喜欢你,很想和你进一步交往,可是现在……”西恩停顿一下,表情是遗憾的、不舍的,却没有丝毫怨恨,“我只能祝福你了。别哭,咏心,再见了。”

  之后,西恩便昏了过去。

  “快送医院!”老大连忙动身。

  “西恩……西恩……”雷咏心想追上去,双脚却不听使唤,像生了根似地杵在原地。

  直到西恩被送走,消失在她眼界,她都未曾动过。

  “西恩……”雷咏心哭得伤心欲绝。

  她的初恋居然就这么结束了。

  “咏心,别哭,一切都没事了,别哭……”向剑尧跑过来安慰她。

  雷咏心却不领情,挣开他的手,恨恨地瞪住他大吼:“什么没事了?都是你……一切都是你害的……都是你,你为什么要打西恩……你为什么要打西恩?你好可恶好可恶……”她拼命地搥打他,打到自己的双拳都失去了知觉还不肯罢休。

  向剑尧以为她打完就会气消,所以就忍着刚才骨折的疼痛,任由她打。

  “好了……你气消了吧?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我最讨厌你……你们都好讨厌……尤其是你……你最讨厌……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说完,雷咏心便挥泪离去。

  “咏心……”

  “别追了!”南宫雅治抓住向剑尧。

  “放开我!”

  “你追去也没用,只会让咏心更恨你、更讨厌你而已。”

  “我……”这话果然让向剑尧放弃追上去的念头。

  “可以告诉我们这是怎么回事吗?”展少昂温和的问道。

  向剑尧看了五个特地赶来救他的好同伴一眼,便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包括“取暖”和初吻的事。

  “我只是很气咏心把那家伙看得比我重要,我只是要那家伙别再接近咏心,我一点也不想惹咏心伤心哭泣的……”向剑尧实在不明白咏心这次为什么这么气他,以前她不论多气他,都不会对他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

  可是他知道咏心是当真的,所以非常恐惧不安。

  “你这个驴蛋……”南宫雅治连生气的力气都提不上来。

  “你们知道咏心为什么那么生气?快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一见五个同伴一反平常爱捉弄他的不正经样,他更深切地知道大事真的不妙了。

  “你知道女生都想当自己喜欢的人的新娘吧?”展少昂试着点通他……要点通连恋爱都不懂的笨蛋实在不是容易的事。

  “嗯!”

  “而且那个最喜欢的人通常只有一个。”

  “嗯!”

  “那个人并不是亲人或像哥哥一样的人。”

  “嗯!”

  “咏心对西恩的喜欢,就是想当他的新娘子的那种喜欢,也就是说咏心和西恩恋爱了,懂了没?”

  “那怎么行?我从这次和咏心重逢时,就决定咏心是我的新娘了,西恩凭什么和我抢?”向剑尧又气又急。

  “可是咏心并不想当你的新娘,她想当西恩的新娘,你知道吗?”展少昂已经想不出更好的解释,只希望这个笨蛋听得懂。

  向剑尧陷入沉思,几秒钟后才开窍的大叫:“你的意思是我失恋了?”

  “嗯!就是这么回事。”

  “不……”向剑尧完全无法接受,逃命似地飞奔而去。

  不会的,咏心是喜欢他的,咏心一定是喜欢他的,不是西恩!

  ★        ★        ★雷咏心把自己关在房里哭了三天三夜之后,突然很坚决地说她要搬回德国去了,而且很快就赴诸行动。

  一九╳╳年三月九日 11:00PM 天气/阴雨绵绵 地点/纽约异人馆三楼的房间向剑尧可恶透顶,乱打西恩,害我失恋,再也不要看到他,一辈子都要恨他、恨他、恨他。

  还有少昂他们也很讨厌,只要和向剑尧那个讨厌鬼有关的人都可恶、讨厌,再也不要看到他们。

  ★向剑尧记“╳”一百万个★展少昂、伊藤广季、雷御风、安承羽、南宫雅治各记“╳”十个……咏心记于搬回德国前夕向剑尧因为胸腔肋骨裂了三根,没有及时治疗又淋雨,打架当天晚上便发高烧,送医后又并发肺炎,住了一个月的院才康复。

  等他出院才知道咏心已经搬回德国去。

  这个打击对向剑尧无异是晴天霹雳。

  “咏心……”

  他又失去她了,因为自己的愚蠢无知。

  一直到失去她,他才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恋爱,什么又叫失恋!

  于是,向剑尧十四岁那年,第二次为雷咏心偷偷的哭泣,哭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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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地下室  发表于: 2007-10-25
第四章

  “剑尧,剑尧,你在哪里?”

  远远传来的细柔呼唤,加重了向剑尧挥拳的力道。

  “喂,剩下的那个笨蛋,要打就快一点。”向剑尧才吆喝着,便飞快地攻向最后的敌人。

  他必须快点解决这群蠢蛋离开,否则被咏心看到他干架可就不妙了。

  “剑尧,你在哪里?”

  不好,声音愈来愈接近了。

  向剑尧情急之下,忘了控制力道,一拳将最后一个笨蛋揍昏在地上,结束这回的干架。

  “剑尧!”

  “善后的工作交给你们。”向剑尧一面整装,一面对手下命令。

  看着草坪上东倒西歪的十来个笨蛋,向剑尧全身舒畅多了。

  每天干一次架活动筋骨、帮助消化果然是聪明的抉择。

  “剑尧,你在哪?”

  不过就是不能让咏心知道。

  “我走了。”他绕到树丛的另一边,打算用同样的老方法应付雷咏心。

  “剑尧……”

  “我在这里。”向剑尧从雷咏心身后的树丛钻出来。

  “剑尧,你在这里做什么?我找了你好久。”

  “我到树丛里睡午觉,结果被你的叫声吵醒了。”他夸张地打个呵欠,增加说服力。

  “睡午觉?你知道现在是下午第二节上课时间了吗?”

  “耶?我睡过头了吗?”每次翘课给咏心逮到,他就搬出这套说辞。

  “你又来了,怎么老是这样?”雷咏心语带薄责的说。

  “你找我干嘛?”他经常感到纳闷,咏心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才能,否则为什么他只要是在校园里,不论躲到哪里,她总是能找到他?

  害他每次在学校里干架,或者翘课时是在学校游荡,就得每次都换不同的地点。

  不过这也只能延后被找到的时间,最后还是都会被咏心找到。

  “你又翘课了?”

  “我只是睡过头。”TAMAD ,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告密,找死!“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不在教室?”

  敢告密的只有老师,他倒要看看这回是哪个糟老头这么想不开?

  “我到你们教室找你,发现你不在,就出来找你了。”

  “现在不是上课时间,你怎么能出来?”果然又是这样,唉!

  “我们班这堂课是自习课。”雷咏心发现离题了,马上又绕回正题,“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翘课?”

  “我只是睡过头嘛!”唉,又开始“斜斜念”了,要不是她念人的样子很讨他喜欢,早一拳挥过去了。

  “你别骗我了,从一年级开始,你就经常翘课,每次我问你你就说同样的理由,现在都二年级了还是一样,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好好的上课?”

  那多累啊!“反正有你代表我上课就好了嘛!”

  “话不是这么……”

  “我每学期都拿全学年第二名,只输给你这个第一名,成绩应该不算太坏吧?”

  “可是……不是这样……我的意思是……”唉,怎么老是说不过他。

  向剑尧很喜欢看她急得满面通红的样子,好惹人怜惜。

  “我的意思是……你如果不要老是翘课,一定可以拿到更好的成绩……你的实力不该只有这样,所以……”

  “唉,省省吧,我才不要念书念得那么累人呢!总之,你当你的乖宝宝优等生,我继续翘我的课,这样你高兴、我快乐不是很好吗?”幸好他够聪明,让咏心一直以为他只是喜欢翘课,没让她知道他翘课经常是去干架,否则就惨了。

  “可是……”

  “对了,你找我是什么事?”他很懂得堵她的嘴。

  “我是要跟你说,我今天社团活动会慢一点,你不必等我,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剑尧虽然喜欢翘课,却每天一定都会准时载她上下学,这一点一直令她感动也很不可思议。

  “没关系,我等你。”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她不想老是麻烦剑尧。

  “我说我等你。”载她上下学是他每天最快乐的享受,怎可被剥夺?

  “你不必老是为我这么麻烦的。”雷咏心很过意不去。

  “别说那些废话,第二节下课了,你快回教室去,免得赶不上第三堂的课。”向剑尧把话题插开。

  “那你呢?”雷咏心一直是一丝不苟、每课必到的乖宝宝,果然准备回教室。

  “我下一堂是自习课。”

  “你骗人。”

  “好啦,你快回教室去,别管我了,否则上课迟到我可不管你,放学时再见。”

  他说着就自顾自的大步离去。

  “剑尧……”

  雷咏心知多说无益,只好垂头丧气地独自回教室。

  她实在不懂,剑尧明明很有实力,为什么就是不肯学好?她相信剑尧只要肯再努力用功一些,很可能连她都不见得是他的对手。可是剑尧就是说不听,老爱翘课,没个正经样,唉!

  待雷咏心走远,向剑尧才从树后现身,静静欣赏她那亭亭玉立的美丽倩影,心情非常偷快。

  咏心就是和那些臭女人不一样,虽然老爱“斜斜念”,不过看在她愈来愈淑女、愈来愈养眼、极具欣赏效果、看了就会让他心情大好的份上,他就宽宏大量地允许她对他“斜斜念”吧!

  ★        ★        ★这天,世界末日突然降临了。

  中午午休时间,有个外校的手下败将突然带了一大批人马硬闯学校,找向剑尧报仇雪恨。

  来寻衅报仇倒没什么,只是很不巧,雷咏心正好在场。

  这已经很令向剑尧不爽了,最该死的是这几个不要命的死家伙,居然当着咏心的面,把他这一年多来那些轰轰烈烈的干架功业全抖出来,听得咏心脸色发青,简直罪该万死。

  所以他就赏他们罪该万死级的重惩……扁得他们少说都得在医院躺上个把个月。

  然后就在全校师生崇拜的眼光下,快马加鞭地去追早已气走的雷咏心。

  “咏心,你等等我,别走那么快,听我说嘛!”向剑尧很快就在校外五百公尺附近的公园找到雷咏心。

  “你走开,我讨厌你,你一直在骗我,你明明答应我不打架的,没想到你却一真瞒着我在背后和人打架,亏我这么相信你,没想到你一直在说谎骗我。”雷咏心最讨厌被骗,忿忿不平地不停控诉。

  “我哪有骗你……”郡是那群死家伙害的,刚才应该再多扁他们几拳。

  “你到现在还想说谎?”雷咏心噙泪怒瞪他。

  唉,这女人连生气都这么赏心悦目、讨他喜欢,害他脑筋一片混乱,险些招架不住。

  “我不是在说谎,你记不记得我一年级的时候是怎么答应你的?”此时,他真感谢雷家那超强记忆力的遗传特质。

  “你向我保证你绝对不在我面前打架,还发誓。”雷咏心果然记得一清二楚。

  “这不就对了,我答应你不在你‘面前’打架,所以我都在你‘背后’打,这样哪算说谎?”向剑尧可理直气壮了。

  “你……你……”雷咏心为之气结,明明知道他这是在强辩,偏又说不过他。

  “好啦,别气了,我去买甜筒来给你消消气,等我一下。”甜筒是雷咏心最喜欢的零食,每次惹咏心生气,他就聪明地跑去买甜筒。

  “等一下,我话还没说完……”雷咏心气呼呼地朝他的背吼嚷。

  “我知道,你要两球,而且是要樱桃和瑞士巧克力口味的。”向剑尧连头也没回,只是挥挥手致意。

  幸好咏心是怎么吃都不会胖的体型,多吃点甜筒无妨。不过咏心那么瘦,就算胖一点也无所谓,反正咏心不管胖或瘦都很赏心悦目、讨他欢心就是了。

  “剑尧……你回来,我不是要说那些……”雷咏心气得跳脚,却又拿他没辙。

  谁教她口才不及他,反应也没他快,所以和他争辩老是屈居下风。

  不行,她得在他回来前好好的想一下待会儿该怎么对他说,这回她一定要好好地说说他。

  “哪,你的樱桃和瑞士巧克力甜筒。”向剑尧把甜筒递到她眼前。

  “我不要吃!”雷咏心拒绝接受贿赂,虽然她其实很热、很渴、很想吃。

  向剑尧早摸透她的心理,故意吃了自己那份甜筒一大口,大声的说:“噢,好冰好凉好好吃,舒服多了,夏天就该吃冰,消暑又解馋。”

  雷咏心被他说得食指大动,却又不想这么快屈服。

  向剑尧知道她已动摇,便又把甜筒塞给她,好声好气地哄她:“好啦,别生气了,快拿去吃,瞧,都开始溶化了,多可惜。”

  雷咏心眼看最爱吃的甜筒迅速溶化,终于不再坚持,开始吃了起来。

  向剑尧乐得在一旁欣赏她吃冰的俏模样,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对咏心看不厌,而且愈看心情愈好。

  “哎呀,冰溶得好快,快滴到我的裙子了。”雷咏心蹙眉低咒。

  “没关系,我帮你。”向剑尧立刻凑过去,帮她吃冰。

  雷咏心一直把他当成亲兄弟,所以并不以为意,反而很高兴他帮忙吃。

  向剑尧可就不是这么想了。

  看着她那嫣红的小嘴,在他眼前一张一合的吃着冰,他突然发起呆来。

  咏心的唇好小好红,吃那么多冰不会冻伤吗?该死,早知道不该买两球给她吃,万一冻伤那么漂亮的唇可就不好了。

  “你会冷吗?”他唐突地问。

  “不会,好热的。”雷咏心继续聚精会神地吃。

  骗人!“你的唇一定很冰。”

  “那当然,我在吃冰啊!”剑尧是怎么回事?突然变得怪怪的,该不会吃冰吃太多,秀逗了?

  “不,别再吃了,把唇冻伤可就不好了。”他最讨厌看她受伤,尤其是那么漂亮的唇。

  “你在胡说什么,吃个冰哪会冻伤?”雷咏心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继续吃冰。

  忠言一向逆耳,他不怪咏心不听,不过他不会让她继续下去,万一真的冻伤怎么办?

  所以他抢了她的甜筒,丢到一边。

  “啊……我的冰……你干嘛啦……”

  “我这是在救你,来,我帮你取暖。”他捧住她细致的小脸,把自己的唇贴上她的。

  果然好冰,幸好他及时做了明智的抉择。

  不过这个感觉好奇妙,胸口突然热了起来,很舍不得离开咏心的唇。

  “你……唔~~”

  雷咏心吃惊得微启小嘴,眼睛瞪得好大好大,却说不出话来。

  啊,连舌头都好冰,得赶快帮它取暖才行。于是向剑尧把自己的舌头,探进雷咏心微启的小嘴,很专心地帮她的舌头取暖。

  雷咏心又惊又羞又气,牙齿不觉微微打颤。

  噢,咏心果然很冷,瞧,连牙齿都在打颤,他果然做对了。

  于是他更温柔、更努力地帮她的双唇和舌头取暖,希望能让它们快点温暖起来。

  他自己的心口和身体也愈来愈热,体内好象有一股莫名的情愫正在剧烈翻搅,害他心脏跳得好快好快,捧住咏心的手也愈来愈用力。

  该死,这样会伤到咏心的,可是他却无法控制力道。

  而且他已经发现,自己一直舍不得离开咏心的唇和舌似乎不只是怕她冻伤、要帮她取暖,好象还有更重大的理由,只是他一时还理不出一个名堂来。

  唉,不好了,他的人开始变得恍惚起来,而且愈来愈恍惚……不知过了多久,向剑尧突然觉得左颊一阵微微的疼痛,而恢复意识。

  接着,雷咏心的声音贯耳而入,听起来好象很生气,他有做什么令她生气的事吗?

  “你好过份……居然欺负我……你……”

  “我哪有欺负你?我是在帮你。”咦?他不是在帮咏心取暖,咏心什么时候挣开他了?

  “你……你……你占我便宜还……还……敢说谎……”雷咏心气得结结巴巴。

  “我哪里占你便宜了?”咏心是哪根筋又不对了,他这么努力帮她取暖,她居然说他占她便宜?他到底占了她什么便宜?真是搞不懂,所以说女人真难搞。

  不过他知道咏心很生气,因为她气到最High的时候就会结巴,所以他不敢掉以轻心。

  定睛一看,吓了一大跳,咏心什么时候哭成泪人儿了?是谁欺负她,简直找死!

  “是谁欺负你了,快跟我说,我替你报仇!”都怪他不好,刚才居然精神恍惚,咏心一定是那时候被欺负的,可恶!

  “就是你……你夺走了我的初吻还装蒜……你……你好可恶……哇~~”雷咏心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什……什么初吻?他哪有夺走她的初吻……突然地,向剑尧明白了所以然。

  “你是说刚才那个啊,你搞错了啦,我是怕你吃冰吃得冻伤嘴唇和舌头,才好心帮你取暖,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不是占你便宜,你别小题大作了。”唉!女人就是这么难搞。

  “你到现在还强辩,你……你实在好可恶……我讨厌你,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

  呜~~“雷咏心哭得更不可收拾。

  给她一吓,向剑尧可就急了。

  他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咏心讨厌他、不理他,连忙讨好地哄她:“好啦,好啦,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行了吧?你别再哭了,好不好?”

  他实在很讨厌道歉,何况他又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但偏偏只有认错才可以平息咏心的怒气,所以他只好牺性牺牲。

  反正这一年多来,他已经很习惯有事没事就向咏心道歉了。唉,男人嘛,就该宽宏大量些。

  “你根本没有诚意……而且这也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那是我的初吻耶……初吻应该是要和自己喜欢的男生才可以的……你竟然……呜~~我讨厌你,最讨厌你了……”

  什……什么?!咏心在说什么鬼话!?

  虽然他不知道帮她取暖和初吻有什么关系,可是咏心说那句话却很令他生气!

  什么叫做初吻应该和自己喜欢的男生才可以?

  这么说来,在咏心心里还有比他更喜欢的男生!?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让他很火大,气得想杀人。

  “你的意思是你有更喜欢的男生?”不气、不气,先套出那个该死的男生是谁比较重要。

  “不管有没有都是两回事,你强吻我、夺走我的初吻就是不对……”

  “我已经说过那不是什么初……”向剑尧说一半突然住了嘴。

  不对!如果咏心知道那不是她说的初吻,说不定会把初吻给她心中更喜欢的那个该死的东西。这怎么成,除了他以外,咏心怎么可以有更喜欢的男人?而且,咏心好象很重视初吻,他哪容得下咏心把最看重的东西送给别的男人?

  才想着他就想毙了那个该死的东西,哪容得事情真的发生。

  既然咏心认为她的初吻已经被他抢走,他就承认,好让她一直这么认为好了。如此一来,就不怕咏心把初吻给别的男人了,他真是太聪明了。

  “好啦,我承认我夺走你的初吻,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你终于承认了……你……你……”雷咏心怒指住他,手指一直抖,就是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瞧她哭得那么伤心,乱可怜的,害他也浑身不对劲,好象得了心脏病似的,胸口好痛。

  “好了啦,别哭了,顶多我赔你就是了。”他妥协地说。

  “赔?怎么赔?你……你……”才说着,眼泪又大串串地滚落。

  “就像这样嘛!”他冷不防地捧住她的小脸,将它凑向自己,让她的唇盖上他的。

  虽然他的唇并没有冻伤,不需要取暖,不过做做样子就是了。

  而且这个动作对咏心而言,好象就是初吻,应该可以让她气消才对。

  只是,当四唇贴合时,他全身又莫名奇妙地烫热起来,不禁贪婪地多碰了咏心的唇好一阵子,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你说我抢走你的初吻,所以我就把我的初吻给你,这样我们就谁也不欠谁,算是扯平了。你就别再生气也别再哭了,好不好?”这下子你该满意了吧?

  所以说,女人就是喜欢占便宜,唉!

  “你……你……哇~~”

  哪知雷咏心不但没像他所料的不再哭,反而哭得更伤心,向剑尧实在不知道咏心今天到底在发什么神经,难道是“那个”来了,所以才会这么歇斯底里?

  他了然于心地点点头,好心地对她说:“你是不是‘那个’来在痛,所以才乱发脾气?要不要我载你去看医生?”

  听说女人“那个”来会很痛,看来不假。

  眼看咏心痛得一直哭又胡乱生气,他突然很痛恨“那个”。

  是谁规定女人一定要有“那个”,真……TAMAD !

  “你去死啦……”

  雷咏心突然神力大发,用力推倒他,捣住脸逃跑。

  “咏心……”向剑尧连忙爬起来,准备追上去。

  “不准跟上来,否则我跟你绝交。”雷咏心远远地拋来一句。

  向剑尧果然停住了脚步,因咏心的话受到不小的震撼。

  听说女人很讨厌被男人知道“那个”来,咏心一定也是,所以才会恼羞成怒的对他说出要绝交的气话。

  对,一定是这样没错!

  所以他最好先让咏心一个人独处,等她气消了些,他再买她最爱吃的樱桃和瑞士巧克力甜筒去向她道歉。

  就这么决定!向剑尧终于释怀。

  倏地,咏心所谓的“初吻”那两幕镜头突然跳入他脑海,害他全身臊热起来,尤其是两片唇瓣和舌头更是烫得吓人,不过却不是讨厌的感觉,而是一种难言的兴奋,比咏心坐在脚踏车上抱着他的感觉更令他喜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        ★雷咏心一面哭一面跑,一个不小心撞进迎面而来的人怀里。

  “你不是雷咏心吗?”

  臂弯的主人有着一副温柔的嗓音,吸引了雷咏心的江意,下意识地抬起头。

  “西恩学长?”他是邻校的学生会长,中六的学生,曾经因为学联会的事,来过她们学校很多遍。她是学校学生会的一员,所以看过他好几次,他的温柔斯文、风度翩翩给她的印象不错。

  “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有什么心事吗?还是谁欺负你了?”西恩关心的问。

  “没……没什么……”雷咏心这才想起自己哭得很狼狈,不觉脸红地别开脸,忙着用手抹眼泪。

  没办法,手绢在推倒向剑尧时,不小心掉在草坪上了。

  西恩静静地掏出自己折叠整齐的手帕递给她,体贴地说:“来,这个给你,是干净的,我还没用过。”

  他温柔的笑容和体贴,促使她接受了他的好意。“谢谢你……”

  手帕上的皂香让雷咏心心情平稳许多。

  见她情绪较为稳定之后,西恩才说:“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见她低头不语,他连忙改口说:“很抱歉,我不该问,我只是……关心你,我……”

  羞涩让他说不下去。

  打从第一次在邻校的学生会室看见这个楚楚可怜的中国娃娃,他就想追她了,只是一直苦无机会罢了。

  雷咏心一颗心因他的话而扑通扑通地狂跳,不想让他失望,所以避重就轻的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我哥哥做了很令我生气又伤心的事,所以我……”

  剑尧虽然和她同年龄,却早她两个月生,算是她的哥哥没错。

  “原来是兄妹吵架啊……”西恩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呢!”

  “我没有男朋友,你别乱猜……”一触及西恩温柔斯文的脸,雷咏心便害羞得垂下螓首。

  “真的?那我还有机会啰?”西恩喜出望外。本来以为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一定有男朋友了,没想到幸运之神如此眷顾他。

  或者该说她们学校的男生全瞎了眼,才会放着这么漂亮可人的美人不追?

  “学长别取笑我了,讨厌……”雷咏心脸垂得更低,一颗心怦怦直跳。

  她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西恩更加心花怒放,保护欲急剧上升。

  “你哥哥对你不好吗?”

  “不……他一直对我很好……”剑尧自从一年多前和她言和后,确实一直对她很好,她不能说谎。

  “既然如此就原谅他一次好了……”

  “可是他……”夺走了我的初吻,之后又强吻我第二次!这话她可说不出口,只好保持沉默。

  西恩轻抚她的头,轻声细语地说:“兄妹吵架是难免的,说不定你哥哥不是故意气你的。想想他平时对你的好,气气就算了,免得伤了彼此的和气,到时你说不定会更后悔。”

  雷咏心保持沉默不语,心里倒是开始动摇起来。

  西恩知道她有听进去,接着说:“说了你可能会生气,不过我倒是很感激你哥哥这次惹你生气,我才有机会和你走在一起,边走边聊天。”

  雷咏心听得不知所措,连路都快不会走了,一颗心愈跳愈快。

  “学长又开我玩笑了……”

  “我是……”

  “咏心,你回来了!”向剑尧远远地看见他们走在一起,便从异人馆火速飞至,按兵不动地侦察敌情。

  这家伙不是隔壁校的超级优等生兼学生会长,中六的西恩吗?他怎么会和咏心在一起?

  “你哥哥?”西恩在她耳边小小声的说。

  “嗯!”雷咏心红着脸点点头。

  向剑尧看见他们两个的样子就火大,不过自己才刚惹咏心生气而已,所以不敢太嚣张,免得咏心又说要和他绝交。他实在很怕听到那两个字,就算是气话也不喜欢。

  咏心在搞什么啊!难道她看不出这只猪哥在打她的主意吗?

  “你好,我是西恩,幸会。”西恩主动向向剑尧示好。既然知道他是咏心的哥哥,自然得巴结一下。

  “幸会!”会你个头,我想宰了你!不过不可以在咏心面前,否则咏心会更气他。

  为了不让咏心起疑,他只好对这个猪哥挤出一个笑容。

  “那……咏心,我先走了,记住我说过的话,嗯?”西恩温柔的说。

  “嗯!”雷咏心红着脸点点头。

  直到西恩走远,雷咏心才收回自己的视线,芳心依旧悸动不已。

  “咏心,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向剑尧愈说愈着急。

  不妙,咏心一定还很生气,所以才故意装做没听到他说的话。

  “什么?”雷咏心这才发现向剑尧一直在跟她说话。

  “我是说……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雷咏心一看见他的脸就想起他对她做的好事,不觉蹙起眉心,西恩的话赫然闪过脑海,让她犹豫了一下,想起西恩,脸又臊热起来,气也跟着消去许多。

  “算了,别再提了,不过不许你再造次。”看在西恩的份上和他平日对她的好,这次就原谅他吧!反正再气也于事无补。

  况且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西恩,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生气。

  “你真的原谅我、不生我的气了?也不会和我绝交?”太好了,果然是“那个”来在作怪。

  “嗯,不过不准再有下一次。”她严重警告。

  “知道了,我保证。”虽然他很喜欢“取暖”的感觉,不过算了,总比绝交好。

  “还有,不准打架。”她没忘记最初的争执。

  “这……我尽量,但不保证,OK?”这时突然很气她的超强记忆力。

  雷咏心自知多说无益,只好作罢。

  向剑尧见她放弃追究,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雨过天晴了。

  本来他想追问西恩那家伙的事,不过好不容易才和咏心和好,他可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决定明天再找个好时机查清楚。

  敢未经他的允许擅自接近咏心,就要有赴死的心理准备,就算那家伙是外校的,不知道他的命令也不例外。而且,他很快就会明白的……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7-10-25
第三章

  “咏心,快点,要迟到了,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不太好。”

  向剑尧骑在单车上,对屋内未准备就绪的雷咏心唤道。

  他自己是一点也不在意开学第一天迟不迟到,放眼他过去几年的辉煌求学史,开学第一天缺席的事屡见不鲜,迟到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他知道咏心在乎,她是个乖乖牌型的优等生,很在意上学迟到这种无聊的小事,所以他才会破天荒地在开学第一天就起个大早,打算乖乖地准时上学去。

  正确的说应该是载咏心上学去。

  一想到咏心从今天开始,每天都会坐在后座,让他载到学校又载回来,他就想哈哈大笑。

  “咏心,快迟到了。”

  “就来了。”

  一阵茉莉花的清香,伴随细柔的声音扑进向剑尧的鼻子。向剑尧抬眼一望,不觉为眼前的绮景失了魂。

  雷咏心梳着公主头,浏海整齐地贴在额前,发上系着和衣服同色系的白色丝带,摇曳的裙摆轻荡着属于少女独有的柔媚,像春神的女儿似地,轻轻朝他飞舞而来。

  “该走了。”雷咏心侧坐在单车的后座,手拉住座椅边缘对他说道。

  浓郁的茉莉花香总算让他回过神。

  “哦!该走了。手抱住我的腰,否则会跌下去。”

  “好。”雷咏心温驯地照做。

  经过一个暑假的相处,她已经完全确定剑尧不会再欺负她,是真心想和她做朋友,她便不再防他,很快的两个人便成了好朋友。

  当雷咏心小小的手抱住向剑尧的腰时,向剑尧的心脏差点跳出心口。

  “你发烧了吗?”

  “没有啊。”雷咏心莫名地同答。

  “可是你的手好烫。”害他的腰被烫了一下。

  “有吗?”雷咏心摸摸脸,测试手温,“不会啊!”

  向剑尧不信,伸手去抓了她的手,马上又被烫得缩回去,“还说没有,真的很烫啊!”

  “是你的手烫,不是我,你发烧了?”

  “我才没有。”是他的手烫?不是咏心的?可是刚才抱他腰的是咏心的手,又不是他的。

  他用手摸摸自己的腰。

  “不会烫啊!”手和腰都不烫,这是怎么回事?

  “既然不烫就没发烧,你可能神经过敏了,我们该走了,否则会迟到。”雷咏心提醒他。

  “哦!”大概真的神经过敏。

  又来了!

  雷咏心抱住他的腰时,他又感到被她碰触到的部份一阵微微的烫热,不禁再一次回头。

  “怎么了?还是会烫吗?”雷咏心怕他真的生病了。

  “不……没什么……坐好,我们走了。”

  “好。”

  单车嘎嘎的转动,向剑尧卖力地踩踏,思绪是紊乱的,腰部是微热的。

  回眸的剎那,他隐隐约约地明白,又好象不是很明白那股烫热是怎么回事,只知道那绝对不是发烧或生病,而且他确信只有咏心碰他才会有这种古怪的现象。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他并不讨厌,所以决定不再探究。

  何况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解决。

  像咏心这么漂亮的淑女入学,一定会引起学校一海票猪哥的觊觎,他得好好保护咏心,最好能杀鸡儆猴地来个世纪大屠杀,扁得那些猪哥今后不敢越雷池一步,好永绝后患。

  才想象着学校那群猪哥色瞇瞇地垂涎咏心的下流相,他已经全身怒血沸腾,想杀人泄恨,不觉加快踩踏的速度。

  “剑尧,骑慢一点,我会怕。”

  “怕就抱紧一点,我们快迟到了,不快不行。”

  “知道了。”雷咏心一听到会迟到,便乖乖照做,抱得更紧一些,不再要求减速。

  向剑尧在她用力紧抱下,愈骑愈快。

  骑快果然是聪明的决定,不但让咏心抱得更紧,还可以发泄怒气,真是一举两得。

  于是他不断地加速、再加速。

  ★        ★        ★果然不出向剑尧所料,才进校门,雷咏心便引来全校男生的惊艳目光。

  而向剑尧面对那些下流色光的愤怒,远比他自己预期的还要高出上万倍。

  上午,由于猪哥们尚处观察阶段,还没人进一步上前搭讪雷咏心。

  到了中午休息时间,第一个找死的示范猪哥便出现了。

  学校的学生餐厅在向剑尧对第一号猪哥挥出第一拳后,便急速地陷入极度混乱之中。

  不到三分钟,第一号猪哥已经被向剑尧扁得牙齿掉了三颗,两颊肿得好象得了严重的扁桃腺炎,手脚有好几处瘀紫。

  “向剑尧,你别太过份,我又没惹你,你干嘛打我?”一号猪哥虽已无力再战……

  其实从头到尾都只有挨揍的份……却还是心有不甘地发出不平之鸣。

  “没惹我?”你胆敢未经我的允许,就擅自上前找咏心说话、对她自我介绍就是惹我。不过这还不是他扁他的主因。

  “对,别以为你很会打架,就可以为所欲为。”一号猪哥之所以有天大的胆子继续抗争,是仗着自己的老哥是学校中五的学生,而且是这个学校最会干架的学生老大,他的同学已经去通知老哥前来救援,相信老哥很快就到了。

  向剑尧小学时代虽然是这一带出名的“混世魔王”,不过这里是中学,不是小学,向剑尧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中一的小鬼,怎么可能打赢他中五的老哥?

  就是这层认知让他有恃无恐。

  “扁你这种只会动口,手脚功夫超级烂的三脚猫我也觉得很浪费我宝贵的体力,不过为了大局着想,我只好免为其难的扁你了。”向剑尧说得很不可一世,好象能被他扁该感到无上光荣一样。

  要不是知道这小子有个这学校最会干架的老哥,他才不屑扁他哩!

  “剑尧,快住手,有事好好说,不要打架。”雷咏心好不容易从惊讶中恢复,便抖着声音劝架。

  “别担心,再一下就好了。”向剑尧一看见雷咏心害怕的样子胸口便直直抽痛,斗志随之水涨船高。

  该死的,瞧咏心吓成那样,全都是这些猪哥害的,他得快点解决这事才行。

  “小姐,对野蛮人讲理是没有用的,你还是先让开,让我来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蛮人吧!”一个低沉的男声在雷咏心身后响起,接着两只厚大的手掌搭住雷咏心的双肩,把她向旁边移开了些,从人群现身。

  “该死的猪哥,快放开你那双搭住咏心的烂猪蹄。”

  向剑尧不由分说地便朝搭住雷咏心的超级大猪哥攻过去。

  对方反应很快,闪过向剑尧的飞腿踢,向剑尧则不慌小忙地将雷咏心拉到另一个猪哥们碰不到的位子,妥善安置。

  很显然这才是他这次攻击的真正目的。

  重新安置好雷咏心,无后顾之忧后,向剑尧便全心应战,正视新出现的敌人。

  “混哪里的,快报上名来。”好狂的口气,一点也没把对方高他十公分的个头看在眼里。

  “你就是向剑尧?这一带最会干架的小鬼?”对方仗着一百八十多公分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睨他。

  “看你一副傻大个的拙样,想必就是那只三脚猫念中五的笨老哥?”很好,终于把最适合当杀鸡儆猴的那只肥鸡引出来了。

  “小鬼,你最好搞清楚,你在小学时代或许是最会干架的混世魔王,不过这儿是中学,中学可不比小学,可以让你为所欲为、随便撒野。”言下之意就是要他照子放亮一点,看清楚谁才是这儿的老大。

  向剑尧一点也不吃那一套,依旧跋扈地发飙:“臭老头,该搞清楚的是你。今天之前,你或许是这里最强的;不过从今天开始,你就得乖乖让贤了。”

  只要打败这个臭老头,他就是全校最强的,今后从低年级到高年级的学生就再也没人敢惹他,更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他就可以下令全校的猪哥未经他的允许,不准随便接近咏心、和咏心说话。

  如此一来,就算咏心离开他的视力范围,也不怕有猪哥乘机骚扰咏心了。

  再怎么说,他也不可能成天守在咏心身旁,譬如咏心要上厕所他就不好跟去。

  何况堂堂男子汉,一天到晚跟在女人身边实在有损威风,而且他也受不了天天到学校乖乖上课的情况。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拳头定江山,在开学第一天就让全校学生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这么一来,他也就不必担心有人敢趁他不在违抗他的命令、接近咏心,依旧可以像小学一样自由自在地翘课,四处干架去。

  只要早上上学和下午放学准时接送咏心上下学就成了。

  其实他大可不必大费周章地天天亲自接送咏心,不过他实在喜欢咏心抱紧他的感觉,所以说什么也不能把接送咏心的工作交给别人。

  “好狂的口气,我就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老大可不是谁都能当的。”一号猪哥的老哥已摆出大干一场的架势,随时都有开打的可能。

  “废话少说,有种就立刻放马过来。”向剑尧挑衅的口气再明显不过。

  “你找死!”

  于是一场世纪大战正式爆发,周遭的学生则是极度兴奋地吆喝叫嚣。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一号猪哥的老哥一定会赢向剑尧。

  再怎么说,人家是中五的学生、有一百八十多公分高、体格壮硕魁梧,又是已近十八岁的大人。

  而向剑尧只是个十三岁、身高一百七十公分、正值发育期的中一小鬼。

  论身商、论年级、论体型、论年龄,向剑尧都大为不利、稳输无疑。

  可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向剑尧的拳头击碎。

  当一号猪哥的老哥由主动攻击,转为只能防守,再转为节节败退,最后变成只有挨揍的份之后,就再也没人敢小看向剑尧了。

  “臭老头,这是最后一击!”

  “啊……我的手……我的手……”

  在一号猪哥老哥的惨叫声中,大家才知道向剑尧的最后一击是让他的两只手腕脱臼。

  两人的大战也随之落幕,向剑尧成了学校的新老大,全校最会干架的人。

  以一个中一小鬼的身份和各种条件都极为不利的情况下,居然能赢,而且还赢得这么轻松漂亮,自然更加深学生对向剑尧的敬畏和佩服。

  向剑尧很满意学生们的反应,极权威地下达新老大的第一道命令:“你们全给我听清楚,从现在开始,所有的男生都不准在未经我的允许之下,随便接近雷咏心,更不许随意和雷咏心说话,随便碰她更是罪该万死。躺在地上的那对笨蛋就是最好的错误示范,如果你们不想比他们更惨,就给我识相一点,听到没?”

  一号猪哥之所以伤势全集中在脸部而已,是因为他只有动口和咏心说话,没有对咏心毛手毛脚。

  一号猪哥的老哥不但和咏心说话,还用两只烂猪蹄碰咏心,罪状当然大多了,所以全身无一处幸免于扁,尤其是碰到咏心的那两只烂猪蹄更是凄惨,只让它脱臼而没弄成骨折,已经是他法外开恩的结果了。

  看见所有的男生都不敢再偷瞄咏心,让向剑尧非常满意,他知道他的命令已经确实而迅速地生效。

  不过他不会就此罢手,接下来的步骤才是最重要的关键。

  “咏心,没事了。”他直走向她,一见她那惨白的脸色,语气马上放软。

  “你走开,我讨厌你……”雷咏心抖抖的说,尚未完全从目睹激烈打斗的惊吓中恢复。

  “别说傻话,过来……”向剑尧佯装要伸手抓她,把身子倾向她。

  “别过来……”雷咏心情急之下,右手一挥,赏了向剑尧左颊一记锅贴。

  四周立刻鸦雀无声。

  雷咏心害怕得更加发抖。

  惨了,她居然打了剑尧一记耳光,剑尧一定又会欺负她了。

  “可以和我走了吧?”故意设计她当众打他一个耳光的目的已告完成,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和一群拙蛋大眼瞪小眼。

  “好……”雷咏心怕像那两个被揍得很惨的学生一样,当众被剑尧修理,便乖乖地跟他走。

  再怎么说,要被欺负也得找没人的地方才不会丢脸。

  向剑尧和雷咏心前脚才走,学生餐厅里便议论纷纷……“看到没?那个洋娃娃一样的漂亮女生,好象叫什么雷咏心,居然敢打向剑尧耶,而且还是当众打他。”

  “最奇怪的是向剑尧居然没有还手,还对她那么低声下气。我记得向剑尧最讨厌女生,而且对女生也是照打不误,居然对那个雷咏心那么客气。”

  “我还听说,向剑尧用脚踏车载雷咏心来学校耶!”

  “才不只这样,暑假的时候我和好几个同学都看见向剑尧成天对雷咏心跟前跟后,而且那个雷咏心好象和他住在一起,他们的父母听说是好朋友。”

  “不会吧?如果是那样,为什么以前都没有看过雷咏心?”

  “听说她这个暑假才从德国来咱们这里念书的,搞不好她是在德国混不下去才来美国的。”

  四周突然一阵死寂,几秒钟后才又人声鼎沸。

  “我知道了,那个雷咏心一定是个比向剑尧还会干架的狠角色,所以向剑从才不敢对她出手,而她之所以来咱们这儿,铁定是在德国混不下去了。”

  “不会吧?雷咏心长得那么漂亮,看起来十分淑女,不像个很会干架的女打手。”

  “那叫深藏不露,否则向剑尧干嘛不敢打她?”

  “可能是因为父母是好朋友的关系。”

  “你忘了向剑尧有五个大他五岁、和他一起长大的大哥哥,他们的父母全是好朋友,向剑克不就从小和他们拳打脚踢?何况雷咏心又是他最讨厌的女生,他没道理打不还手。”

  “没错,他那五个大哥哥一个比一个会干架,向剑尧都敢和他们开打了,如果雷咏心不是厉害到让向剑尧不敢回手,向剑尧没道理不打她。”

  四周再度陷入死寂,害怕雷咏心的气氛愈来愈浓郁。

  ★        ★        ★“你如果想欺负我就快动手。”雷咏心跟到没人的地方,才提起勇气对向剑尧说道。

  反正迟早要被欺负,不如早死早超生,虽然她实在很怕又被欺负。

  “我干嘛欺负你?”她怎么老是认为他会欺负她?

  “因为……我刚才在大家面前打你。”笨蛋,她干嘛鸡婆的又提醒他,万一他变得更凶怎么办?

  “原来是那件事啊!放心,我是故意让你打的。”那是他吓退全校猪哥最重要的一个步骤。

  “故意?为什么?”雷咏心大惑不解,倒是安心不少。

  “当然是为了保护你。”否则他才不肯委屈自己挨耳光,尤其是挨女人的耳光,又是在大庭广众下。

  “保护我?”雷咏心愈听愈迷糊。

  “你有所不知,美国和德国不同,这里的男生都很坏、很爱欺负女生,所以我才要威胁他们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靠近你。”向剑尧早把理由准备好。

  “真的?”雷咏心听得脸色大变。

  “当然,你在欧洲住那么久,应该常听到欧洲的人说美国人很粗鲁、没文化才对,不是吗?”

  “是没错……”

  “那就对了,所以我才得大费周章地保护你,免得你被那些臭男生欺负。”他不喜欢别的男生接近咏心才是真的。

  “原来是这样,那我应该谢谢你才对……”雷咏心完全信了他的话,“可是我讨厌打架,好可怕、太野蛮了。”

  “我明白了,我保证从今以后绝不在你面前打架。”在你没看到的地方不算数。

  “真的?”

  “当然,我发誓。”原来咏心不喜欢看人打架,那他以后打架得小心一点,免得被咏心撞见又生他的气。

  “太好了,你对我真好,谢谢你,剑尧,我好高兴。”雷咏心天真无邪地朝他甜甜一笑。

  向剑尧差点全身血脉贲张爆裂而亡。“不客气,这是应该的,我们是好朋友嘛!”

  幸好他已严重警告全校的猪哥不准打咏心的主意,否则那些猪哥看见咏心这样的笑容,一定会色性大发地垂涎咏心。

  “嗯!不过有件事我还是搞不懂,为什么你要设计我打你?”

  “那只是小插曲,别管那种小事了,下午的课要开始了,我们快回教室去。”向剑尧很聪明地分散雷咏心的注意力。

  “好。”雷咏心果然不再追根究柢。

  虽然向剑尧的拳头足以吓阻大部份的猪哥,但他知道世上毕竟还是有宁愿为牡丹花惨死的超级猪哥,会不顾他的威吓去接近咏心。

  所以最好的方法是让那些超级猪哥认为:咏心是个比他更厉害的狠角色,如此一来,保证没人敢接近咏心。

  他真是太聪明了,呵呵!

  在向剑尧的阴谋下,雷咏心接下来的一年裹在学校中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除了向剑尧以外,根本没有人敢接近她。

  雷咏心一直以为原因和小学时一样,是因为同学认为她太优秀了,所以才不太喜欢接近她,这是很多乖乖牌优等生都会遭遇到的事,她已经很习惯,所以也就没有特别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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