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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艳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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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十六章 梦中女孩
 
  绝情剑在球场上狮子一样地奔跑着,健壮的大腿以极高的频率摆动着,脑后的长发已经高高扬起,随风飘舞。雄健,极速,俊美,金色的

夕阳下,绝情剑仿佛来自古罗马的角斗士,力与美在他的身上完美地展现。
  水暗香静静地站在球场外,迷醉的眼神随着绝情剑的奔跑而移动,一抹潮红在她的粉颊上冉冉涌起,眸子里已经泛起盈盈的水意。
  旁边的黄盈亦轻轻地掩住了自己的小嘴,美目迷离,甚至已经忘记了向一旁的好姐妹打趣儿。
  足球就像是发了疯般紧紧地粘在绝情剑的脚下,无论他跑到哪里都跟到哪里,防守他的队员像是被割倒的草木般连绵而倒,绝没有人能够

将他的前进步伐延缓片刻!当足球终于离开绝情剑的脚尖时,它的时速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一百五十码,当炮弹一样的足球袭来时,守门员本能

往旁边一闪,然后足球便呼啸着射入网窝。
  球进哨响,黄河大学以一球小胜,取得南区高校联赛的开门红。
  场外的罗秉浩舒了一口气,若非绝情剑在最后五分钟上场,只怕这场比赛就要以平局收场,不过这家伙的纪律性也太薄弱了点,居然会迟

到将近两小时!?回头一定要好好教育一番。
  水暗香欣喜若狂地冲进场内,迎着绝情剑跑去,然后当着数千学生的面投怀送抱,搂着绝情剑粗壮的脖子挂在了他的身上,掌声呼声,艳

羡声在周围的看台上响彻云宵。绝情剑与水暗香紧紧相拥,蚀骨的销魂透过薄薄的运动服和舞衣异样地刺激着两人,男人的健美与女人的柔美

因为如此醒目的对比,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绝情剑不堪地吸了口气,他延续了前世的记忆早已不是什么情场初哥,但这般香艳的肉体厮磨仍是让他有些情难自禁,忍不住伸手搂紧了

水暗香丰盈挺翘的香臀,又再搂紧一些,水暗香吃吃地呻吟一声,她比绝情剑越发不堪!虽然大胆主动地投怀送抱,但等到真正投入男人的怀

抱,她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堪承受如此亲密的厮磨,那蚀骨的销魂几乎将她生生融化掉。
  尤其是绝情剑搂着她香臀的大手,那灼热那力量让她感到浑身软绵无力,樱咛一声瘫在了绝情剑的怀里,娇靥早已经红如晚霞。
  不远处的云飞天轻轻地伸手拭去额际的汗水,游目扫了热情相拥的两人一眼,似有莫名的色彩在他的眸子深处隐隐流转,不知是黄土遮掩

了他的脸色,还是金色的夕阳在他的脸上投下了浓重的余辉,此时的云飞天,看起来有几分深沉。
  “还不下来?”绝情剑将嘴凑到水暗香粉嫩的耳垂边,珠玉一般的色泽让他真想轻轻地咬上一口,“难道你想进男人更衣室参观吗?”
  从绝情剑的身上下来,水暗香玉腿一软几乎瘫在地下,幸好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擤住了她的细腰。水暗香细细地娇呼一声,娇媚地瞟了绝情

剑一眼,纤手将额际凌乱的发丝拢了拢,举止前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媚意,让绝情剑有着刹那的失神。
  直到绝情剑的身影没入更衣间的门里,黄盈才从旁边悄悄地靠了上来,凑着水暗香的耳朵细声道:“暗香,瞧你芳心可可的模样,怕是最

后防线都快要沦陷了呢。”
  水暗香轻轻地啐了一口,但美目里流露出来的喜意却是连傻子也分辩得出来。
  校园里的岁月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间渐冷的清风吹落了法国梧桐树上的最后一枚败叶,萧索的冬天终于到来。
  绝情剑和水暗香开始自然而然地进入难舍难分的热恋,如胶似漆般沾在一起,大多数时候他们会相依相偎地躺在三舍前的草地上,水暗香

通常会细心地替男人剪着又长了的指甲,然后听着从楼上传来的凄凉歌声,轻轻地叹息一声:“好凄凉的歌声呀,林洋将来一定会成为有前途

的歌星的。”
  这时候,绝情剑通常便会落寞地叹息一声,再次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已经做错?然后在心里开始害怕,这场注定的爱情悲剧又该如何收场?

他很怕很怕,因为随着与水暗香接触的加深,他逐渐发现水暗香其实真的是个不错的女孩,而不仅仅是长得漂亮而已。几乎一切女孩子应该具

备的美德她都拥有,这样的女孩,实在是不应该用来伤害,而只应用来细心呵护、疼爱的呀……
  当破吉它的弦断了又续了三次的时候,林洋脸上的憔悴又重了三分。
  这天的早上,当绝情剑和白云生打饭回来的时候,发现林洋一反平日的落魄模样,穿扮整齐地端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头发也上了模丝显得

油光发亮,脸色依旧憔悴,只是一双眸子显得炯炯有神。
  林洋的席位上,属于他的被铺已经被整齐地包扎起来,被铺上,赫然摆放着他的那把已经很旧了的吉它。
  “小七,你这是……”白云生几乎被嘴里的稀饭呛住,“干吗呢?”
  “大哥二哥。”林洋微微一笑,笑意里却透着浓浓的萧索,带些淡淡的悲怆,“我已经决定不再继续念大学了,我要走遍祖国的山山水水

,搜集大江南北塞上草原的民俗曲调,做一个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流浪歌手。”
  “什么!流浪歌手?”白云生吃惊地瞪着林洋,“你别是发烧了讲胡话吧?做流浪歌手没有出路的。”
  “我是说真的。”林洋淡淡一笑,笑容里带着深深的落寞,幽声道,“这世上本没有路,走过的人多了,也便有了路。人生本就是在属于

自己的路上行走,不同的人生便是不同的路,我相信,除了上大学之外,还是可以找到其它人生之路,大哥二哥,祝福我吧,我很高兴能在这

里认识你们两个,无论我走到哪里,我们都是最好的兄弟,永远——”
  绝情剑几乎窒息。
  他本应该高兴,因为他已经彻底地改变了林洋的命运,把林洋的命运引向了连他都无法预知的全新历程!这不正是他所期盼的吗?但他为

什么还是感到如此深沉的内疚!?忽然间,他想起了林洋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这世上没有任何力量能比得上爱情的力量。”
  或者,对于林洋来说,让他在生命与爱情之间选择一样,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那么,自己强行替他选择了截然相反的人生道路,

是否对他过于不公允呢?要知道,水暗香本应该是属于林洋的啊——虽然,第一次人生里他最终还是失掉了爱,但至少他曾经爱过,不像现在

,他什么也没有得到,只能孤独地远走蛮荒,做一个风尘仆仆的流浪歌手——
  “我要去寻找梦中的女孩。”林洋轻轻地背起包裹,缓缓地走到304寝室门口,然后回头向着目瞪口呆的两人再次颤然一笑,“二哥,祝你

和水暗香真爱永远,大哥,祝你身体永远健康,不用送我了,再见。”
  “再见了我心爱的梦中女孩,我将要到远方去寻找未来,假如我有一天能够再回来——就让月亮守在你的窗外。”
  凄清倏扬的歌声逐渐远去,林洋瘦小的身影终于消失在短短的楼道里。
  浩然叹息一声,白云生将饭缸扔在桌子上:“小七终于还是走了,唉,走了也好,与其守着一个美丽的残梦忧郁度日,还不如勇敢地去寻

找属于自己的未来!小七,大哥相信你总有一天能找到自己的梦中女孩,这世界上好女孩多的是。”
  萧索的寒风从洞开的窗户里吹进来,荡起绝情剑单薄的衣衫,让他瘦高的身影显出几分落寞与苍凉,幽幽地叹息一声,绝情剑问道:“大

哥,我是不是做错了?也许我不该因为一个可怕的噩梦而夺走小七梦中的女孩,也许——”
  白云生摆了摆手,阻止绝情剑继续往下说:“别说了,老二,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虽然我不相信你所谓的梦里预兆,但我看得出来,水暗

香是真的深爱着你!爱是每个人的权利,老实说,我不怪你得到了小七的梦中女孩,但我担心你的心态,我总觉得你和水暗香之间有些暧昧!


  “大哥。”绝情剑似是不胜寒风侵袭,瘦长的身躯轻轻一颤。
  “老二。”白云生走到绝情剑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水暗香是个难得的好女孩,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珍惜。”
  绝情剑默然,他能珍惜吗?他还有资格珍惜吗?难道凭他所剩不足八年的寿命吗?
 
 
 
 
只看该作者 17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十七章 意乱情迷
 
  晴朗的艳阳天,水暗香与绝情剑相约来到黄河市效的大寒山野炊,本是高高兴兴而来,但大寒山满目衰败的枯草让女孩感叹秋的绝情,冬

的残忍,整整一天都是在伤情里悄然度过,倚在绝情剑的怀里不知滑落了多少珠泪。
  临回的时候,天公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虽然不大但打湿人的衣衫还是绰绰有余!两人被困在一颗大树下,直到天快黑了,这雨都没

有停的迹象。
  “这鬼老天!”绝情剑狠狠地咒骂了一句,自从老爸和小玉出事后,他心里对头上的这片天便再没有过好感,如果可能,他真想摇身化成

孙猴子,将它狠狠地捅个大窟窿。
  水暗香的心情却与绝情剑截然相反,依着男友的胸膛细声道:“好美丽的一场冬雨,绵绵的雨丝,迷茫的远山,多美丽的一副水墨山水画

呀,可惜我没有把画夹带来,不然一定要把这美丽的景象永远保留下来。”
  绝情剑耸了耸肩,不明白女孩为何会有这样的好心情,轻轻地刮了一下水暗香的俏鼻,说道:“那雨要是再不停,只怕我们就要冒雨返回

了,淋得你做落汤鸡,看还美不?”
  水暗香却是美美地嗅吸着男友身上散发出来的雄性气息,香腮一片晕红,声音里已经带了些柔柔的媚意:“如果这雨真的不停,你就这样

抱着我一直等到雨停。”
  “雨要是一直不停呢?”
  “那你就抱着我直到永远,直到我们成为化石。”
  然后,水暗香似是被自己想象的童话般美丽的故事所深深感动,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绝情剑颤了一下,此时此刻的水暗香绝对是意乱情迷的!只要他愿意,他绝对可以对水暗香胡作非为,从女孩逐渐灼热的呼吸里,他知道

她已经情动了,她在等待他,暗示他!重重地吸了口气,绝情剑收紧了自己的臂膀,但他的心却已经开始退缩。
  这已经不是水暗香第一次暗示他了。
  也许,他根本就不该答应和水暗香出来野炊的。
  “据说这里有野兽出没,我们还是回去吧。”绝情剑还是说出了这句大煞风景的话,说完后,他又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一个嘴巴,便是找

理由也该找个说得过去一点的,这闹市近效的大寒山又怎么会有野兽出没?
  水暗香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张开了明亮的美目深深地凝视着绝情剑,绝情剑不堪如此深情的凝视,移开了视线。
  “望着我。”水暗香轻轻地拔转绝情剑的脑袋,强迫他的目光与她正视,然后低低地动情地呼唤了一声,“剑,我爱你。”
  绝情剑的喉结抽动了一下,艰涩地冒出一句:“我也爱你,暗香。”
  一股异样的情意在荒山野外漫延,似乎这冰冷的冬雨都因为这异样的情意变得凝重含蓄起来,绝情剑轻轻地俯下脑袋,女孩灼热的带着幽

兰香味的鼻息中人欲醉,心灵深处莫名地震颤一下,绝情剑正欲狠狠地往女孩的樱唇吻落之际……
  “喀嚓!”一道耀眼的闪电突兀地从空中暴起,顿时将绝情剑击得魂飞魄散,反应过来后没命地搂着水暗香滚落在地,死死地压在他的身

下。故乡天雷山上可怕的一幕清晰地从他的脑海里浮起。突然间,绝情剑明白了,他已经彻底地爱上了水暗香。
  或许从一开始,他追求水暗香只是希望改变好兄弟林洋的命运,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已经在这场爱情的游戏里灭顶!这一记冬日惊

雷震飞了他的满腔绮念,也让他明白原来自己居然已经如此地深爱着水暗香。
  “怎么了?情剑,你没事吧?”突然的变故让女孩的脸色有些发白,忧急地抚着绝情剑的脸庞,美目里的情意任是铁石心肠也能化为绕指

柔。
  “没事。”绝情剑喘息了一下,坐起身来,落寞地笑笑,“大冬天里打雷,被吓了一跳。”
  “没胆鬼。”水暗香撅着小嘴靠着绝情剑也坐起身来,还不忘一语双关地奚落男朋友一下,“哎呀,我的衣服和裤子全脏了,要你赔,要

你赔。”
  “好吧,罚我做牛车驮你回学校,好不好?”
  “嗯(第三声),我的衣裤这么脏,怎么能回学校?不行。”
  “那……下山后我在商店里给你买套新衣服?”
  “不要我不要,人家才不要穿那些地摊货呢。”
  绝情剑摊了摊手,有些无可奈何地问道:“大小姐,那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水暗香瞪了绝情剑一眼,美目里浮起了淡淡的幽怨,娇哼了一声:“死木头,大木头,不理你了啦。”
  说完,水暗香不再理会绝情剑,埋头走进了绵绵的细雨里,绝情剑摇摇头,脱下身上外套,上前一步替女孩挡在头上。
  水暗香抬头望了绝情剑一眼,眸子里的幽怨之色愈浓,真是只不解风情的呆头鹅,难道还要人家女儿家开口说出来不成?真是羞也羞死人

了……
  绝情剑怔忡地望着水暗香因为低着头而露在他眼皮底下的粉嫩玉颈,然后在心里落寞地叹息一声,暗香啊暗香,非是我不解风情,实是因

为我没有这个资格啊!我多想完完全全地拥有你,可我追求你已经是在伤害你,又岂能把更重的伤害加诸你的身上?
  幽幽地叹息一声,水暗香芳心里也开始有些失落,来自家族的压力已经让她举步唯艰,她多希望绝情剑能够彻底地走进她的心里,走进她

的世界,陪她面对一切……
  惆怅地抬眼望着茫茫的天际,一丝冰冷的雨丝渗过绝情剑高举的外套滑进他的嘴里,我该怎么办啊?既然已经改变了林洋的命运,我还有

必要继续伤害暗香吗?该结束了,快结束吧,真的该结束了……
  这天傍晚,眼尖的学生看见绝情剑与水暗香衣衫不整地返回学校。
  一回到寝室,候晔、任习飞和俞郎便迫不及待地围了过来。
  “二哥,你可是我们寝室里第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你得跟我们这些小弟说说,嘿嘿……那事,滋味如何?”候晔色色地笑着问,还下流

地搓了搓手指。
  “二哥,你真是好福气啊,校花都让你给上了。”任习飞砸巴着嘴巴,眸子里尽是艳羡之色。
  “二哥,二嫂可是校花,她一定有好多漂亮的姐妹,对吧?我是你六弟不是?你怎么着也不能够自己吃独食,也得给咱安排一个不是?”

俞郎振振有词。
  “一边玩去。”绝情剑蹙紧了眉头,“小破孩也想女人啊?”
  一边的白云生便哈哈笑,一副早知如此的老神在在模样,问话的三个家伙则整齐划一地向绝情剑竖起了中指。
  第二天,各种各样的流言开始铺天盖地在校园里风传。
  浪漫的说,风之子和校花不胜冬雨绵绵的诱惑,在大寒山上偷吃禁果……
  恶毒的说,什么?风之子竟然能够坚持整整一天?你说校花她还能走路?打死我也不相信!
  下流的说,校花的衣裤都脏了,这对奸夫淫妇居然真在野地里苟合啊,要是当时我躲在一边就好了,最好还带了数码相机,嘿嘿……
  总之那是说什么的都有,面对这些流言绝情剑唯有报以苦笑,没错,他是坚持了一整天,整整一天都没在校花的柔情里迷失,终是没有酿

成难以挽回的悲剧。
 
 
 
 
只看该作者 18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十八章 凄风冷雨
 
  绝情剑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水暗香,为了减少与水暗香相处的时间,他甚至在外面找了好几份家教,直到占完自己所有的闲暇时间再没有

机会与水暗香约会。冰雪聪明的水暗香很快便感觉到了绝情剑的异样,每次好不容易遇见他的时候,眸子里便多了份询问,也添了几丝幽怨。
  但每一次绝情剑都能冷漠地无视水暗香幽怨的眼神,继续他忙碌的生活。
  这一天,水暗香再没有心思听课,逃了一节课闷闷不乐地回到寝室,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傻傻地发呆,她很清楚自己和绝情剑之间一定是出

了什么问题,不然绝情剑不可能这样躲着他!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更不知道绝情剑为什么要这样躲着她?避着她?
  宿舍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骤然间打破了宿舍里的寂静,让水暗香着实吓了一跳。
  轻轻地拿起话筒,水暗香收拾起纷乱的心情:“喂,请问你找谁?”
  ……
  “哦,是妈妈呀,我是暗香。”
  ……
  “不是的,那都是同学们胡言乱语的,我没有,真的没有……”
  ……
  “妈,你怎么连女儿的话都不信呀?我还会骗你吗?”
  ……
  “哦……这样啊,爸爸让我回家呀?那好吧,我马上回来。”
  轻轻地挂落电话,水暗香在胸前拢紧了双臂,似是不胜窗外侵入的寒风之冷。木然地在书桌前坐了下来,水暗香怔怔地凝视着桌上那一对

瓷娃娃,长长的睫毛扑扇之间,眼泪已经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了下来。
  紧紧地抿紧了自己的玉唇,水暗香控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暗香,你怎么了?”柔柔的语声忽然间传入水暗香的耳际,水暗香似是吃了一惊,抬头间却是自己的好姐妹黄盈正关切地望着她,“你

从来不逃课的,可今天……所以我不放心,回来看看你。”
  “盈盈!”水暗香再控制不住芳心里满腔委屈,一头扑入黄盈的怀里悲声哭泣起来。
  黄盈怜惜地叹息一声,轻轻地拍着水暗香的背,柔声道:“不哭了,不哭,香香不哭,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待会我就去找绝情剑那混蛋算

账,让他给你赔不是……”
  绝情剑神情恍惚地回到寝室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小七林洋已经走了,老五依飘零不知从哪搞来的钱在校外开了一家娱乐有限公司自己做起了大老板,还把老三候晔拉去做了二老板,从此

之后,寝室里显少两人出现。
  原先热闹的寝室一下便冷清了下来。
  惆怅地叹息一声,绝情剑心烦意乱地翻开一本书,翻了一页又颓然地扔在书桌上,捋了捋头发,往后重重地倒在自己的铺位上。
  “不好了!”绝情剑刚刚躺下没有三秒钟,任习飞已经带着哭腔冲了进来,“二哥,不好了,老大……老大他被人打死了……”
  “你说什么!?”绝情剑像是被电流狠狠地最了一下,弹簧般从床上一跃而起,“老大他?”
  “我也不知道啊。”任习飞急得几乎跳脚,“反正好多人围着老大一个人打啊,若不是我跑得快只怕早被他们打死了。”
  “你这个混蛋。”绝情剑狠狠地攥住任习飞的衣领将他整个地提了起来,“快说,在哪儿?老大他在哪儿?”
  “啊……在……在南苑……”
  “妈的!”绝情剑怒骂一声扔掉任习飞,飞一般冲出了寝室,一颗心已经悬到了半空。老大,你可千万别要有事啊?我既然可以改变林洋的

命运,那么也就同样可以改变你的命运!老大,你一定要撑住,等我来——
  水暗香渐渐地止住悲声,梨花带雨的凄迷模样让黄盈瞧着都心痛莫名。
  “盈盈,是我家里出了点事,让我马上回家,明天你帮我向系里请个假,好吗?”
  “啊,这么急啊?”黄盈的脸上流露出担忧的神色,“那请多久?”
  凄然地摇了摇头,水暗香以纸巾轻轻地拭去香腮上的泪痕,说道:“我也不知道,等我回家了再电话通知你吧……”
  怜惜地点了点头,黄盈问道:“这就走吗?我帮你收拾收拾。”
  “不用了,我什么也不想带。”
  “那我送送你,送你去车站。”
  “不,盈盈,我想……我想……”
  微微一笑,黄盈轻轻地刮了水暗香的俏鼻一下,说道:“我明白,嘻嘻,不做你们电灯泡,香香,那你去找绝情剑吧,我等你电话。”
  当水暗香来到304寝室的时候,寝室门紧闭着,有献殷勤的学生从隔壁寝室里探出脑袋:“他们刚刚还有人,这会不知上哪儿去了。”
  轻轻地哦了一声,水暗香的娇靥逐渐灰白下来,再无一丝血色。
  踯躅地走出六舍大门,天空里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冷雨,水暗香失魂落魄地走进细雨里,任由冰冷的雨水淋浇了她的秀发,一粒晶莹的水

珠从她粉嫩的脸颊滑落,却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这场绵绵的冷雨,淋湿了水暗香的芳心,也同样侵袭着绝情剑的心弦。
  当绝情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南苑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辆面包车绝尘而去,围观的人儿对着车子光秃秃的屁股指指点点。而南苑宽阔的大街

上,冷冰冰地躺着一个人,了无生气,这一刻,绝情剑心胆俱裂!
  那人赫然便是白云生!虽然隔得挺远,但他仍是能够清晰地分辩出来,毕竟像白云生那般强壮的体魄在这里并不多见。
  绝情剑感到自己的灵魂正在向九幽地狱无尽地滑落!
  抬起头来,绝情剑任由冰冷的雨水浇打着他的脸面,在心里开始恶狠狠的咒骂。该死的贼老天,难道这就是你对我再次逆天行事的惩罚吗

?你有种为什么不将灾难降落到我的头上来?欺侮我的兄弟又算哪门子英雄好汉?
  低下头来,绝情剑欲哭无泪。如果拯救林洋要以伤害水暗香和赔上白云生为代价,那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啊,他还活着。”
  不知是谁的一声惊呼,将绝情剑从痛苦的深渊拉回了现实。
  水暗香落寞地走到校门口,回过头来凝视着烟雨朦胧里的黄大校园,如诗如画般美丽,只是这份美丽却是这般的凄美!再见了,美丽的黄

大,也许——我再也回不来了。再见了,剑,如果——我再无法回来,你是否会去找我呢?
  如诗如画的水墨山水忽然间迷茫起来,水暗香鼻子一酸扭头登上了到站的公交车,在她刚刚乘坐公交车远去不久,绝情剑抱着白云生以百

米冲刺的速度从南苑冲了过来,越过校园正门的黄河广场,冲向校园另一边的校医院。
  将白云生送进手术室,绝情剑长长地吸了口气,再转过身来,整个人的气势已经悚然一变,淡淡的落寞已经从他的眸子里消失,取而代之

的是摄人的冷意,乌黑的眸子明亮得仿佛要燃烧起来。
  云飞天刚刚吃过晚饭,在和山岚无聊地下棋,绝情剑修长瘦削的身影幽灵似地出现在他们宿舍的门口,阴沉的脸上几乎能够刮下霜花来。
  “啊?情剑。”山岚最先看见绝情剑,忙热情地将绝情剑让进宿舍里,还倒上一杯热腾腾的开水,“真是稀客呀,哈哈,你今天怎么有空

来看我们?可是对明天的比赛有什么建议吗?”
  “不是有关比赛的事。”绝情剑深深地吸了口气,将目光投向云飞天,声音里透些森森的冷意,“飞天兄,我大哥被人打成重伤!生命垂

危。你可否告诉我,你那个高中同学住在哪儿?”
 
 
 
 
只看该作者 19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十九章 为钱所困
 
  山岚和云飞天的脸色瞬时变了,齐声惊问:“怎么样?云生兄情况如何?”
  “托贼老天的福,还死不了。”冷冷地笑笑,绝情剑现在的神情让两人感到丝丝的陌生,这与平日里消沉落寞的风之子简直判若两人。
  “你听我说。”山岚抬起手,轻轻地扶住绝情剑的肩膀,诚恳地说道,“这事需要冷静,万不可冲动鲁莽,既便是飞天高中同学惹的祸,

情剑你也不能私自报复,毕竟这是法制的社会,自然有政府来主持公道。”
  绝情剑阴沉着脸,默然不语。
  云飞天却是蹙紧眉头,犹疑着说道:“我觉着这事有些奇怪,林郎的脾性我不是不了解,打打架斗斗殴那他是常有的事,但像这回将云生

兄打成重伤,只怕还没有胆子做得出来!不过情剑兄放心,如果真是林郎惹的祸,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他,绝不会念什么同学情谊。”
  绝情剑的脸上浮起一抹苍凉的笑意,他忽然觉得这世界真的荒唐得可笑,他想改变的却怎么也无法改变,既便逆天改变了也总须遭受这般

那般惨重的惩罚,可他不想改变的,却居然如此稀里糊涂地就改变了!
  一句话或许可以概括,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样想想,自己所预知的八年里既将发生的事,究竟有多少还会如斯上演?有多少已然悄

悄改变?绝情剑从未像此刻般感到无力,在严肃得近乎冷酷的苍天下,他就像陷身沼泽的垂死之人,任何挣扎都是这般无力——
  “打扰了。”绝情剑在心里叹息一声然后摊了摊手,转身欲走。
  “等等。”山岚急忙唤住绝情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钱夹子,从里面掏出了厚厚一叠的钱,递到绝情剑面前,“钱不多,我们和云生兄也

算是校友一场,更何况他还是你的结义大哥,理当有所有所表示,你先拿着吧。”
  “哦。”云飞天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也取了一叠钱来,“还有我的。”
  “谢谢你们的好意。”绝情剑摇了摇头,“钱的事我会解决,告辞。”
  出了宿舍楼,绝情剑的眉头便紧紧地蹙起,暂时打消了报复的念头,心里却浮起了另一个现实的难题。
  白云生的身世比他绝情剑还要凄惨许多,从小便是孤儿一个,据说尼姑庵里的老尼姑化缘路过云山的时候,尚在襁褓的白云生正对着一头

饿狼哇哇大哭,老尼姑赶跑了饿狼救起不足百日的小家伙,从襁褓里发现了一张血书,只用殷红的鲜血写着三个字:白啸云。
  老尼姑收养了白云生,却将他的名字改为白云生,意指在云山上捡到他。
  于是便有了世人眼中极其荒唐的一幕,一个伢伢学语的小破孩跟着一个老尼姑招摇过市,嘴里左一口右一口亲热地喊着“娘”。记得白云

生给他绝情剑讲这段往事的时候,这个山一样的汉子眼里居然蕴含着泪花。
  上小学后,日渐懂事的白云生没少因为此事而感到自卑,他甚至还因为这事而离家出走过,年少的他很难忍受小朋友的讥笑和冷落,但每

次面对他的谩骂,老尼姑总是一笑置之,然后亲切地做饭给他吃,继续给他整理好小书包催他上学——
  随着年龄的增长,白云生终于懂事了,在高中的时候他开始能够坦然面对世人鄙夷的眼光,开始能够当着所有同学的面亲热地叫老尼姑“

娘”,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场意外不期而至,夺走了老尼姑的性命。
  绝情剑清楚地记得,当时白云生说出“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时那沉痛的表情,深深的愧疚烈火一样地燃烧着绝情剑的五内!这都是他

绝情剑惹的祸,他根本就不该从未来越过时空返回八年前的世界!
  如果没有他的出现,这个世界根本就不会乱套!白云生根本就无须做他的孤儿,要知道,在第一次人生里,白云生可是一个富家的阔少呀

!可是现在,因为他绝情剑的意外出现,一切都乱套了,乱得令人难以置信。
  在他绝情剑生命垂危的时候,有白云生在,将自己四年的学费充作他的医疗费!现在,白云生生死未卜,那高额的医疗费,却让他绝情剑

上哪去凑?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神思纷乱地走在路上,绝情剑脸色的阴沉越来越甚,异常的眼神自他的眸子里流露出来,看来,为了老大的

性命,该是做一些本不应该做的事的时候了——
  这是他最害怕也最抵触的现实!他很清楚,一旦开了这个先例,那么他绝情剑将必然只能走上那条华山道,再没有回头改变的可能。虽然

他早已知晓命运的残酷和不可抗拒,但他的本能仍在驱使着他,避恶趋善——
  可是现在,一切似乎都已经无可挽回了,绕了一个圈子,过程虽然不同,结局却似乎并无二致,恶狠狠地将路边的一颗石子踢飞,绝情剑

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似是下了某种决心。
  “哎呀。”一声痛呼从前面传来,居然是绝情剑踢飞的石子无巧不巧地打在迎面而来的依飘零脸上,“二哥我知道你脚法好,那也不用拿

我的脸做球门吧?”
  “老五!?”
  “二哥。”依飘零神秘兮兮地上前拉住绝情剑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道,“我有事和你商量,咱们去前面亭子里说去。”
  “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的?”绝情剑蹙紧眉头,“我还有事,哦,对了,大哥受伤了,你也该去看看他,大家毕竟兄弟一场。”
  依飘零拍了下大腿,轻声道:“正为这事呢,大哥不是受伤了吗?我知道大哥的家境不好,那医疗费肯定困难,做兄弟的也想帮他不是?

喏,你说,你愿不愿意帮他?愿意就去前亭子听我好好讲。”
  绝情剑凝眉思索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寂静无人的亭子里,依飘再小心地看了看左右,才压低声音道:“二哥,我知道大哥曾把他四年的学费做了你的医疗费,所以你

现在也一定在替他的医疗费发愁,如果你肯听小弟的,那区区几万块钱不过是小菜一碟。”
  绝情剑微侧着头望着依飘零,问:“你有钱?那好,算二哥先借你的——”
  “打住。”依飘零阻住绝情剑的话头,“二哥,实话告诉你,我没有钱,但是如果我们合作,那我们就可以有很多钱!你不但可以轻松解

决大哥的医药费,更可以获得大把的零花钱,我的娱乐公司呢,也可以大踏步地发展壮大。”
  “是么?”绝情剑的眉头跳了一下,一丝看透世情的冷笑在他的嘴角凝固,“你开设了赌球盘口?明天想让我踢假球?”
  依飘零有着刹那的惊愕,旋即尴尬地挠了挠头,强笑道:“我知道赚学生的钱有点不应该,但这钱我不赚别人一样也会赚走!再说,总比

去偷去抢要好吧?咱们可是取之有道,二哥别说那么难听,小弟不过是希望你明天能踢进十个球而已。”
  当依飘零说到去偷去抢的时候,绝情剑的身躯轻微地颤了颤。
  依飘零说完,满脸希冀地望着绝情剑,他深知绝情剑的实力,要想在明天进十个球那是易如反掌,总之他的实力在这种校际联赛里那实在

是太超群了,根本没有人能够挡住他的进球。
  绝情剑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好吧,那我进十球,可以分得多少钱?”
  “三万!我再把自己该得的一万也给你,足够支付大哥的医疗费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
 
 
 
 
只看该作者 20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二十章 飘雪之恋
 
  当第一场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的时候,黄河市迎来了她最寒冷的冬季。在绝情剑的精心照料下,白云生的伤势终于恢复了大半,除了在脸

上留下一道永久的疤痕之外,再没有其它任何不适之处。
  白云生的轻轻一句算了,让绝情剑打消了报复的念头,他也深知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道理,有些事退一步就是珍惜自己,过于计较就是虐待

自己。
  绝水之恋也走进了寒冷的冬季,自从回了一次家后,水暗香的态度也开始变得飘忽起来,许多时候两人见面,都是装作不认识般交错而过

,于是各种各样的流言开始在校园里漫天飞舞,童话般美丽的爱情故事一夜之间成了人们嘴里劳燕纷飞的悲剧典范。
  学生甲:“你听说没有?风之子被校花给蹭了,我亲眼看见风之子哭着哀求她,可她却理也不理。”
  学生乙:“你神经病吧你?我可听说风之子把本系系花的肚子搞大了,被逼无法才抛弃校花的呢。”
  学生甲:“你才胡说呢,校花那么美丽的女孩子,风之子会舍得抛弃?”
  学生乙:“也,你这话说点子上了,再美丽的女人,那也有玩腻味的时候,你想风之子和校花相好也有一段时间了,新鲜劲差不多也该过

去了——”
  ——
  这天白云生和绝情剑又是照例翘课。
  “老二,我怎么好久没见着暗香来咱们寝室玩了,你们是不是真出问题了?”
  “啊?”绝情剑懒懒地从他的电脑上抬起头来,随口应了一句,“哪能啊,我想是她最近课有些紧,所以抽不出时间过来吧。”
  白云生遂蹙紧了眉头,有些不解地看着绝情剑:“老二,我是真不懂你,人家校花哪样不好?你摆明了是在避着她,不过我可是好几次瞧

见云飞天这家伙接送她上下课,再这样下去,暗香真要变了心你后悔都来不及。”
  绝情剑心不在焉地玩着《仙剑》,一不小心,李逍遥又挂了,然后读档。
  “该是你的,别人抢也抢不走,不该是你的,强求也强求不来!大哥,这事你就别管了。”
  白云生摇了摇头,轻轻地叹息一声:“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宿舍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白云生一把拿起电话,问:“喂,你找谁?”
  然后,白云生把电话从耳边放下,转眼望着绝情剑:“老二,找你的,依飘雪。”
  正好绝情剑又一次GAME OVER,遂长叹一声长身而起,从白云生的手里接过了电话。随便聊了几句,绝情剑说了一句我就来,然后挂断了电

话。
  “老二,不是我说你。”白云生幽幽地抽了一口烟,烟雾里瞧着绝情剑的眼神显得有些迷离,“如果你不想去伤害另一个女孩子的话,最

好不要和依飘雪有过多的接触!利用一个女孩子,去伤害另一个女孩子?这是禽兽惯用的手段!老二,我不希望你是个玩弄感情的禽兽。”
  已经走到门口的绝情剑硬生生地顿住脚步,白云生的话就像一枚锋利的尖刺一样扎进了他的心里。
  美丽的雪花将梦幻湖畔点缀成一片银色的世界,云飞天和水暗香踏着碎雪缓缓而来。
  “暗香,家里的事我也知道了,我很抱谦,老实说我一点也没有要逼你的意思,这都是长辈的意思,老人家喜欢你,我这做小辈的,也是

无能为力。”
  水暗香浅浅一笑,一朵雪花在她的嘴角凄清地绽放,带些清冷的美丽。
  “能做云家的媳妇,是我水暗香的荣幸。”
  云飞天的剑眉深深地蹙紧,长叹一声道:“暗香,我知道你爱的是绝情剑,虽然我们从小便要好,但你从没有用看他那样的眼神看过我,

我虽然很难过,但我真的不想逼你,更不愿意看到你痛苦。”
  凄迷地摇了摇头,水暗香就像风雪里的小草,再没了生气,幽幽地说道:“不,我确实爱过他,不过现在,我们已经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你放心吧,我水暗香一定会好好地做一个云家的媳妇的,明天,我们就去订婚吧。”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云飞天忽然转身扶住水暗香的香肩,沉痛地望着水暗香近乎木然的眸子,庄重地说道:“暗香,娶你做媳妇是我云飞

天一生中最美丽的梦想,但我要的是全身心的你,而不仅仅是你的躯体!这次订婚,我坚决反对。”
  说完这一句,云飞天紧了紧风衣大步离去,留下水暗香一人独自冷对风雪。
  水暗香的眸子倏然间亮了一下,但瞬即便又回复如初,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轻轻地在湖畔的石椅上坐了下来。
  绝情剑如约来到图书馆前,依飘雪正不停地踩着细雪,身边留下了一串串的细小脚印。呵了呵冻得有些发麻的小手,依飘雪忽然看到了正

站在远处雕像一样望着她的绝情剑,一丝浅浅的喜意便在她的脸上浮起。
  “你可来了,真是冻死我了。”依飘雪一溜小跑着到了绝情剑的跟前,一面仍然不停地呵着小手,玉白的娇靥已经被冻得一片绯红,“这

风雪天,可真够冷的。”
  绝情剑的眸子忽闪了一下。
  “你为什么不在图书馆里面等呢?里面有空调。”
  “我怕你看不见我。”依飘雪几乎是脱口而出,然后似是想起什么赶紧解释道,“呵呵,其实,我也是好久没遇上这么大的雪了,所以,

想多看会儿雪景,我可不是那种柔柔弱弱的女儿家,这点儿冷才不怕呢。”
  一丝阴云悄悄地笼上了绝情剑的眉梢,白云生的话清晰地在他的耳际响起:利用一个女孩子,去伤害另一个女孩子,那是禽兽的手段!我

是禽兽吗?绝情剑轻轻地问首自己,也许是的!另一个声音冷冷地回答。
  “我们走吧,又该去研究些法律的漏洞了。”依飘雪轻轻地弯了弯嘴角,两粒浅浅的酒窝在她的脸蛋上浮起,莫名的娇俏意味如清新的空

气般将冬日里的风雪严寒吹荡得干干净净,但也加重了一分绝情剑心下的愧疚。
  “你真的要研究透整部刑法?”绝情剑带些异样的目光望着依飘雪,“仅仅是为了帮助飘零度过可能出现的危难?”
  “是的。”依飘雪的神情慢慢地冷静下来,神色间恢复了淡淡的幽怨,“虽然他不领情,但我毕竟是他姐姐,我不帮他谁帮他呢?他现在

开设地下赌球盘口,违法敛财,肯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我该做好准备,到时候出庭替他辩护。”
  绝情剑感到脸上发烧,这地下赌球,他也是参与其中了的。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根本就是帮凶,因为如果不是他帮着踢假球,只

怕依飘零的赌球盘口规模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浩大。
  “我——”绝情剑停下脚步,再不敢正视依飘雪的眸子,感到自己的嗓子涩涩的,一句话居然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你不用说了。”依飘雪浅浅一笑,美丽如斯,轻声道,“其实我都知道的,这也是我找你陪我翻阅法律书的本意,飘零做错事我阻止不

了他,但我不希望你也跟着他错下去,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有些事是法律所不容许的。”
  绝情剑悚然,这一刻他感到如有无数的芒刺在无情地扎着他的脊梁!
  与眼前的女孩儿比起来,他就像是阳光下的污水,如此阴险丑陋,还散发着阵阵恶臭,让自己都感到恶心。
 
 
 
 
只看该作者 21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二十一章 东窗事发
 
  绝情剑忙完三份家教在深夜疲累地回到寝室,脱掉大衣正欲倒下床时,黑暗里却幽幽地传来白云生清冷的一声唤叫,绝情剑侧头,这才注

意到黑暗中还有幽红的一点火光忽明忽灭,隐隐还能看到白云生正披着大衣坐在他的书桌后。
  “大哥,你怎么还没睡?”绝情剑有些惊愕,这与早睡早起的习惯可是严重不符。
  “开灯。”白云生的语气里透着些许的冷意,也透着些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我有话跟你说。”
  绝情剑感到白云生语气里的冷漠,黑暗中摊了摊手,打开了灯,灯光一亮,将寝室里的情景照亮无遗,绝情剑发现非但白云生没有睡,便

是任习飞和俞郎也只是趴在铺位上,从床沿探出了脑袋。
  绝情剑僵了一下,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呵呵,你们都没有睡啊?”
  白云生将几乎燃到屁股的烟蒂凑到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随手扔到地上,抬起头来望着绝情剑,似有一股怒焰随着摄入的烟雾在他心

底升腾,冷冷地指了指他桌上的一张海报,冷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绝情剑望着白云生,修长的剑眉拧成了一个疙瘩。
  从白云生桌上扯过那张海报,绝情剑只是游目扫了一眼,便什么都知道了!一丝寂寞的笑意在绝情剑的嘴角浮起:“原来是这件事,不错

,我是参与了其中的。”
  “你糊涂!”白云生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再没钱也不能做这事,你知道这事的后果吗?一旦校方核查属实,嘿,老二,你知道参与赌

博会招来什么样的处分吗?勒令退学!甚至是开险学籍!”
  绝情剑淡淡一笑,笑意里似乎凝聚了无尽的辛酸和凄楚,他很明白白云生此时的心情,那是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心态!换作是白云生

或者林洋做了这事,他也会这般痛心疾首!但他更明白自己的命运,既然已经无牵无挂,何不趁着无多的时日,多替自己的两个好兄弟做些事


  勒令退学算什么?开除学籍又怎样?人生本是一梦,梦醒魂飞,烟消云散,什么也不会留下……
  “二哥。”老六俞郎从上铺探出脑袋,略带忧急地望着绝情剑,“现在最要紧的是,当校方来核查的时候,你绝对不能承认自己也参与其

中,我想,如果你和五哥都咬定不松口,既便别人怀疑也没有实据,最终肯定只能不了了之。”
  “小六你傻!?”任习飞瞪了俞郎一眼,说道,“我看这次不仅仅是校方要追查,便是警局也参与其中了,老五的地下赌球盘口早就在社

会上引起了极其恶劣的反响,已经严重地破坏了黄河大学甚至高校的形象,唉……二哥,不是我吹冷气,这次怕是真的麻烦了。”
  绝情剑落寞地笑笑,虽然身处现代校园,身边也陪着亲密的三位室友,可灵魂却似乎刹那间越过无尽的时空来到了千年亘古的远古时代,

面对着渺无人烟的浩瀚荒漠,那种死寂与寒冷,直让人能从骨子里崩溃……
  绝情剑感到自己就像是一只煮在油锅里的青蛙,清楚地感受着油温的不断升高,但他的力量已经在油水里消失殆尽,再无力纵跃,只能眼

睁睁地等待着死亡那一刻的到来,再没有一丝挣扎的勇气……
  诸般的情绪潮水一般涌来,无尽的寂寞和孤独将他深深淹没……
  “我去外面找杯酒喝。”绝情剑吁了口气,落寞地将双手插进口袋里,连扔在床上的大衣都懒得披,就这样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出了寝室

,走进了寒冷的朔风里。一丝担忧的神色在白云生的脸上浮起,他站起又颓然坐回椅子上。
  这样的时候,也许让他一个人静静才是最佳的选择。
  昏暗的路灯将绝情剑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像是来自地狱的孤独幽灵,绝情剑越过校后长长的小巷,来到了幽兰酒吧。
  酒吧永远属于暗夜一族,当人们忙碌了一整天舒适地进入梦乡的时候,这里却是生意正隆,倏扬的乐曲仿佛能够洗去人们无尽的烦恼,幽

雅的环境轻易地淡化掉他们的焦虑和不安,你可以独自一人享受难得的安静,也可以随意地端着酒杯胡乱地找人搭话。
  绝情剑孤寂地走进酒吧,只穿着衬衣的瘦削身影在萧索的寒风里是如此的惹眼。正在酒吧门口对着寒风举杯独饮的妙龄女郎忍不住被他的

身影所吸引,紧随其后走进了幽兰酒吧。
  沉重地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绝情剑以迹近麻木的手指叩了叩木质的吧台:“小姐,一支二锅头,谢谢。”
  侍应俐索地将一支红星二锅头放到了绝情剑的面前,再递上一只高脚酒杯,往里倒了些碎冰块,然后替绝情剑酌满了一杯。绝情剑举杯,

一仰脖子一口喝干,冰冷的液体滑入他的喉道,胃部的剧烈痉变瞬时让绝情剑蹙紧了眉头。
  紧随而入的妙龄女郎施施然在绝情剑的身边坐了下来,只是打了个响指,侍应早已经将一杯红酒摆到了她的面前,浅浅地啜了一口,女郎

涂满丹涂的玉指轻轻地旋转着酒杯,似在把玩杯中那腥红的液体。
  柔柔的灯光在女郎飘逸的秀发上腾起茫茫的光晕,光晕下,似真似幻的美丽容颜正带着浅浅的笑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近在咫尺的绝情剑

,眸子里流露出似嘲弄似揶揄的意味,绝情剑却浑似不觉,笨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已经弯曲了的烟,凑到嘴里,却怎么也找不着点烟的火机


  女郎轻轻地摇了摇头,打燃火机递到了绝情剑的眼前,绝情剑看了女郎一眼,凑上烟吸了一口,说了声谢谢。
  女郎偏着头,似乎对绝情剑身上的衬衣起了莫大的兴趣,一抹微笑在她嘴角浮起:“这么冷的天,这么少的衣服,我想你一定是雄性荷尔

蒙过剩。”
  两缕淡淡的轻烟从鼻管里徐徐喷出,绝情剑有一搭没一搭地应道:“你不像是个没人请的人,可我口袋里只有一支酒钱。”
  女郎转回头,撩了撩秀发,又是轻轻地啜了一口红酒:“喝酒要看人,就像恋爱要靠缘分,今晚我请你喝。”
  “谢谢。”绝情剑幽幽地吁了口气,一丝游戏人生的消极悄然将他的灵魂俘虏,是啊,还是那句话,世上万千事,由它自己去,一百年后

再不会有人记得你曾做过什么……何必太认真?何必太累人?
  “我们换个地方聊天。”女郎甩了甩秀发,一抹发梢有意无意地打在绝情剑脸上,淡淡的幽香飘入他的鼻际,是潘婷的香味。
 
 
 
 
只看该作者 22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二十二章 酒吧艳遇
 
  幽静的酒吧角落,女郎柔柔地注视着绝情剑,一如淡淡的灯光柔柔地倾泄在她的身上,飘逸的黑发自然地垂挂在她的胸前,修长白晰的玉

颈如美丽的天鹅般高扬,音乐在她妙曼的娇躯上款款地流淌,就像一件完美的时髦艺术品,让人叹为观止。
  “我们玩一个猜谜语的小游戏如何?输了的才请今天的酒钱。”女郎微偏着头,望着绝情剑的眸子里流露出浓浓的兴趣,仿佛在赏玩一件

爱不释手的艺术品。
  绝情剑将烟从嘴里卸下,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女郎眨了一下美目,长长的眼睫毛在灯光下散发出夺目的光彩,浅笑道:“我们来猜猜对方的年龄、身份还有到酒吧来的原因,可以向对

方提两个问题,对方只能回答是或者不是,但绝不可昧着良心说谎。”
  绝情剑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舒适地斜靠在檀木椅上,再长长地吐出一口烟,任由浓浓的烟雾熏烤着他的双眸,竭力让自己的心灵安宁

,什么也不去想,一丝虚无的笑意在他的嘴角凝固:“女士优先,你先来吧。”
  “你今年在十八到二十岁之间?”
  绝情剑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你很喜欢踢足球?”
  绝情剑再次点头。
  “现在轮到你问了。”女郎轻轻地将垂在胸前的秀发撩到脑后,低胸的毛衣紧紧地勒住她鼓鼓的酥胸,勾画出一道深深的乳沟,在灯光下

散发着暧昧的色彩……
  绝情剑抿了一小口二锅头,目光轻轻地从女郎脸上掠过,最后停留在落地玻璃窗外幽暗的夜色里,有一种淡淡的孤寂在他的嗓子里流转:

“你今年在二十六岁到二十八岁之间?到现在为止你只恋爱了一次?”
  一丝异样的色彩在女郎的眸子里浮起,嫣然一笑,说道:“现在还是让我先来揭开谜底吧,你今年十九岁,是黄河大学的一年级学生,而

且还是校足球队的主力前锋,我还知道你的绰号叫风之子,来这里喝酒是因为你参与赌球的事被人揭发,我说得对吗?”
  绝情剑轻轻地放下酒杯,摸索着又点燃了一颗烟,没有回答。
  女郎脸上浮起一抹得意的微笑:“不回答就是默认,我说的全对,现在轮到你了。”
  呼了口烟气,绝情剑从窗外幽黑的夜空里收回目光,凝注在女郎的脸上,冷漠的语气里更带着丝比的空寂:“你今年二十七岁,姓冷名幽

兰,是这个酒吧的老板!你开这家酒吧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原因是因为你失恋了,你很爱你的男朋友,既便分手了你也还是忘不了他,小姐,

我说得对吗?”
  女郎正缓缓转动着高脚酒杯的修长玉指已经僵在了那里,美丽的眸子里也流露出震惊的神色,莫名地凝视着绝情剑,似有一串串的问号还

有惊叹号正在款款流淌……
  真是个眼睛会说话的女人!绝情剑在心底幽幽地叹息一声,不过跟他玩这种小把戏,那真可谓是班门弄斧,要知道他的前世可是个无恶不

作的罪犯,这种从最少的线索里获得最广的信息,是他们必备的保命绝技。
  “我想……”女郎的嗓音里已经多了丝疑虑,显然对绝情剑所说的话感到吃惊不小,“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应该还是第一次见面,你却

怎么连我的名字都知道?”
  “想知道吗?”绝情剑不假思索地调侃了一句。
  女郎也不假索地应了一句,“想。”
  然后两人各自相对笑起来,但笑的意味却是不尽相同。
  绝情剑是苦笑,有时候拥有这种本领真的是件很痛苦的事,如果你能连一个人的内心想法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话,那你注定要活得很累很

累,去揣摩别人的心思已经很累,但更累的却是有时候你还得装出根本就没有看出他的心思。
  女郎却是自嘲的笑,这会儿让她泛起一种错觉,仿佛两人的年龄和阅历整个地掉了过来,绝情剑成了二十七岁的老男人,而她则回到了十

九岁的少女时代,清纯的她正在被世故老练的老男人尽情地调侃。
  绝情剑轻轻地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幽声道:“其实要猜出这些很简单,侍应看你的眼神很恭敬,不像对客人应有的神情,所以你只能

是酒吧老板!酒吧门口的花圃黄土未平,可见时日未久,说你失恋了,是因为你的神情看上去有些颓废,酒吧墙壁上的装设又是怀旧的经典,

所以你是个念旧的人,旧情未了,整个酒吧的格调采用了大海的深蓝格调,我想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你对你男朋友用情像大海一样深沉……


  “那……我的名字呢?”女郎眸子里莫名的意味越发浓厚,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绝情剑,“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绝情剑淡淡一笑,指了指酒吧门口说道:“你将幽兰酒吧的招牌配以冰雪的底色,不就是为了衬托一个冷字吗?寒冷的雪原,幽兰静静绽

放,孤芳自赏,我想你男朋友之所以离开你,你应该从你自身找一找原因。”
  冷幽兰浅浅地吸了口红酒,轻轻地拈起一绺秀发绕上指尖,感受着发丝与玉指的缠绵厮磨,深深地凝视着绝情剑道:“你给我的感觉一点

都不像只十九岁的男孩,倒像九十一岁的老头。”
  “岁月催催。”绝情剑惆怅地叹息一声,站起身来道,“人生不如意,总能加速衰老的过程。我得回去了,再见幽兰小姐,谢谢你的酒。


  “我也谢谢你,陪我聊了这么久。”冷幽兰浅浅一笑,风姿无限地一甩秀发站起身来,向绝情剑伸出小手,“我很高兴能够认识你,希望

你有空能够常来坐坐。”
  绝情剑握着冷幽兰的小手淡然一笑,应道:“如果,你还请我的话。”
  冷幽兰抿嘴轻轻一笑,美目亮如星辰,说道:“没问题,如果风之子光临,幽兰酒吧始终免费服务。”
  再次展颜一笑,绝情剑难得地感到丝丝轻松。凭心而论,绝情剑始终觉得自己与室友甚至是水暗香依飘雪她们有着很大的差异,就像是油

水不能相熔那般,心灵与心灵之间总是有着很大的隔阂!而冷幽兰给他的感觉就完全不同,这完全是相同年龄层次间的愉快交流,没有了那年

轮的隔阂,轻松自然水到渠成。
  “我会常来的。”绝情剑收回右手,轻轻地插进口袋里,转身离开了酒吧,稍倾修长瘦削的身影便隐入了外面浓浓的黑暗里……目送着绝

情剑身影消失的冷幽兰扬了扬秀眉,眸子里掠过一丝异采,重新落座,捡起绝情剑遗落的烟,点燃了一支……
 
 
 
 
只看该作者 23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二十三章 假球风波
 
  罗秉浩一大早便让奚明将绝情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这位年近五十的教头在黄河大学已经干了将近三十个年头,见惯了人生的起起落落和

风风雨雨,从他手下走出校园走向世界的球员那是一拔又一拔,每到辞旧迎新的春节,他家收到的贺礼总能堆满整整一间大厅。
  但罗秉浩从未见过像绝情剑这般的学生,以他数十年专业的眼光看来,绝情剑根本就是上帝的杰作,似乎生来就是为了踢球的!他的体型

虽然瘦削却很强壮,身上的肌肉更是蕴满了力量,经典地译释了钢条球员的含义。
  他的大腿肌肉非常发达,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能在极短的时限里最快限度地起动,往往能在防守球员反应过来做出铲球动作之前便绝尘

而去,还有他的脚法、球性——总之,一切的一切都完美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一句话,只要绝情剑愿意,没有人能阻止他得分,既便一场比

赛进十数球也是可能。
  对于罗秉浩来说,绝情剑是真正的世界之迷,在他看来,人类是根本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极限的,但活生生的人都摆在了人的面前,让他不

能不叹服。
  所以,罗秉浩格外地重视绝情剑这颗好苗子。
  所以,昨日贴满了整个校园的海报让他失眠了整整一宿,一大早便让助手将绝情剑给叫了来,师生俩在体育馆的办公室里无言地对视。
  “你只需跟我说,这件事是或者不是?”罗秉浩深深地凝视着绝情剑,一点也不想掩饰自己的欣赏之色,真是一块美玉,加入细心雕琢,

必能成大器。
  绝情剑淡淡地笑了笑,一点也没有要隐瞒罗秉浩的意思,说道:“教练,是。”
  罗秉浩的眉宇轻轻地蹙起,虽然他亲耳听到了绝情剑的回答,但他仍是有些难以相信此事的真实性!作为拥有数十年相人绝技的足球球探

,他阅人的本领同样出色,以他对绝情剑的观察,绝情剑是绝无可能为了钱财而参与赌球的。
  但罗秉浩同样深知,既然绝情剑这样回答了那必是有所缘由。
  凝重地点了点头,罗秉浩说道:“好,现在我再问你,你想不想继续踢球?想还是不想?”
  绝情剑轻轻地偏开头望着窗外,一缕头发披洒下来遮去了他半只冷漠的眼神,然后幽声说道:“教练,我无所谓。”
  明显的失望在罗秉浩的眸子里浮起,他为绝情剑的回答而感到极度的失望。
  因为,绝情剑的缺点和他的优点同样明显,他拥有天才的球技以及强壮的体魄,却缺乏一颗进取的心!而在罗秉浩看来,要想成为一名优

秀球员,一颗渴望胜利的雄心是必须的。他很希望绝情剑能够拥有不灭的斗志,但事实上,他一直都没有从绝情剑的身上找到哪怕顶点求胜的

欲望。
  罗秉浩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绝情剑丧失了求胜的渴望,但他始终恪过着过犹不及的信条,认为有足够的时间来慢慢转化他!可是现

在,一件突发的事件,让绝情剑面临中断踢球生涯的危险,罗秉浩不得不将这个问题提前。
  “情剑。”罗秉浩站起身踱到绝情剑身边,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在你看来,竞技体育的精神是什么?也就是说我们为什么要

从事竞技体育?”
  偏着头想了想,绝情剑萧索地应道:“根据进化论,人类过度依赖大脑以及手臂而忽略了腿脚,数千年或者数万年后,人类的腿脚将会退

化,脑袋将会比现在膨胀五倍——竞技体育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改善人体的基因延缓这种进化的进程——”
  罗秉浩默然,轻轻地叹了口气,向绝情剑道:“你先回去想想吧,明天再给我答复。”
  绝情剑默然站起身来,默然出了体育馆,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竞技体育的精神?所谓的竞体育,其实就是一场人生演绎的缩影,需要努力

,需要奋争,需要博斗!可是,他绝情剑还有博得的必要吗?
  是的,有时候他会博斗,他绝不会让第一次人生里小七的悲剧重演,他绝不充许林洋因为被水暗香抛弃而自杀,所以他毅然决定追求水暗

香!虽然重重地伤害了林洋,但总比让他的小命都送掉要好!
  他也不愿意水暗香重复第一次人生里那悲惨的遭遇,毕竟在这场恩怨纠葛里,她是最最无辜的,所以,他只能选择和水暗香分手,乘着两

人陷溺未深作个了断——但绝情剑知道,他其实陷溺已深,水暗香的影子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上。
  但除了这些,对于自己的命运,绝情剑却只能感到深深的绝望。
  并非他不想抗争,更非没有勇气去抗争!他绝情剑何惜一死?但他真的很怕很怕,老爸和小玉的悲剧在他现在的朋友中重演,他可以坦然

面对自己有限的时日,却无法面对好友的不幸。
  长长地叹息一声,绝情剑跨出体育馆的大门,一步踏上了厚厚的积雪,这一刻,他的心情一如体育馆外寒冷的冬天,了无生气,那种灵魂

深处的孤寂几乎令他崩溃!那种竭斯底里的倾诉欲望,可他又该向谁去倾诉?这世界上还有人能听他的倾诉吗?
  山岚和云飞天从另一个办公室走进了罗秉浩的办公室。
  “教练,难道事情真的无可挽回了吗?”山岚担忧地望着罗秉浩,浓眉深深地蹙紧,“如果真开除绝情剑的学籍,那真是太可惜了,他真

的是难得一见的足球天才。”
  “我知道。”罗秉浩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道,“可是欲要人救,必先自救!绝情剑如果连自己都不想帮自己,那别人再怎么帮他都是没

有用的!退一万步讲,既便这次他能勉强躲过,可也难保下次不发生意外,他对人生的态度很有问题,这问题一天不解决,他就一天不可能成

为好球员。”
  “要不这样。”云飞天试探性地问道,“我让我爹找龙校长说说情,或许能够留下绝情剑的学籍,至于下次再遇上什么意外,那就只能凭

他自己的造化了,教练你看怎么样?”
  “飞天,这真是太好了。”山岚喜形于色。
  罗秉浩默然地点点头,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那好,我这就去给我爹打电话。”云飞天淡淡一笑,披上大衣穿出了体育馆的大门,正好迎面撞上急急而来的水暗香。
  “暗香,你怎么来这儿了?”
  水暗香缩回了刚刚踏上台阶的小步,略显慌乱地避开了视线,说道:“我——我是来找——”
  云飞天眸子里流露出浓浓的失落,便马上便展颜笑道:“你是来找情剑的吧?他刚刚已经走了,暗香你放心,我已经答应罗教练了,我让

我爹和龙校龙说说,他会没事的。”
  水暗香霍然抬起美目,深深地盯着云飞天,云飞天报以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亮的银牙,帅气逼人。这样的云飞天让水暗香感到有些陌生

,但无疑,她更为欣赏现在的云飞天,而不是以前那个无所事事、优柔寡断的云飞天。
  云飞天从身上脱下大衣,轻轻地披到水暗香的身上,亲切地说道:“我知道你又在心里谢我,其实你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在帮你,只是在

帮黄河大学而已,毕竟有和没有绝情剑,黄大的实力是完全不一样的。”
  水暗香娇靥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无论如何,云飞天对绝情剑所表露出来的友善让她感到一丝丝的欣赏。但这丝罕见的笑意马上便又消

失无影,两弯美丽的秀眉再次深深地蹙紧,红润的脸颊也变得有些苍白,似是不堪这寒冷的风雪侵袭!
  明亮的雪地里,绝情剑和依飘雪相携而来,言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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