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烽火之烽火燎原 作者：常乐无言 [复制链接]

第四十七章 当头一棒
    上节说道十五日上午的一一零师团的小股部队的进攻被打退，在日军进行调整之时，潘杨否决了前沿阵地要求反冲锋一举将当前之敌彻底消灭的请战要求，因为他已经看到，南关外已经升起了高高的狼烟。

    ————“主力兵团正在西进，很快就会到达南关，你们不能后退半步，组织敢死队，发动反攻！”————

定县南关外渐渐集结的日军华北方面军第八混成旅团的部队正在设置炮兵阵地，一个大队加上一个独立野炮中队、一个独立山炮中队的接近一千人的兵力已经抵进外围阵地前沿的雷场。

    被这次“清剿行动”的最高指挥官饭沼守中将师团长重重的训斥了一番的旅团长大人心情十分的郁闷，如果不是那条该死的唐河突然涨水，我也不会耽误行程，以至影响攻击开始的时间，不过中将阁下你好歹也应该等待我部到来之后再开始攻击。难道您认为这些支那人都是白痴吗？在只有十余门轻型火炮的支援下，以五百不到的兵力就要强攻一座至少已经布置了三天的拥有城防工事的县城，中将阁下未免太过狂妄了一点？！当然，这些话都只是心里说说，在等级森严的日本军队里，军衔、职务、等级决定了一切。小小的少将旅团长当然无法置疑中将师团长大人的命令正确性了……

    在望远镜里面反复观察定县南关的外围环形工事还有城防工事，旅团长阁下得出的结论就是，这是一个十分高明的战术天才布置的防御阵地，如果换了皇军的旅团加以驻防，那么没有一个挽马师团的兵力，自己是不会进行攻击的，星罗棋布的明碉暗堡，各式各样的火力点，还有虽嫌仓促，但仍然在不断完善的伪装措施。无不表明这绝对是一场硬仗，看来真的有必要给那个骄傲的师团长阁下一点建议，调集更多的部队进行攻击，至少等待自己的后续部队上来之后再进行攻击。

    但是这样一个在后来华北方面军在定县清剿行动后举行的专题会议上被称之为当时最为明智的建议刚刚提出并传到饭沼守师团长阁下耳朵里的时候，师团长阁下强自冷静的说道：“旅团长阁下，请收回你那胆怯的提议，对于一个小小的仅仅拥有不到两千地方民团性质的守军的县城，现在足有两个大队实力的皇军竟然还要要求增援？真是大大的耻辱！如果你在稍后的攻击行动中的行为也像你的言论一样胆怯的话，那你可以光荣的切腹了。大日本帝国的武士没有你这样的窝囊废！”说完不顾那位“聪明”的旅团长大人满脸的尴尬丢下一句，布设阵地之后，马上进行攻击。就终止了谈话………

    在被无礼辱骂的刺激下，无法反驳的旅团长随后命令身后的先头部队开始准备攻击，正因为这样，日军的逐次添油的攻击方式给了定县城里的老潘绝好的锻炼部队的机会，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城防能够坚持到17日晚上。

发现日军后续部队开始大摇大摆的在前沿阵地集结时，潘杨不由得大喜，足足有一个中队的攻击部队在潘杨缴获的12门完好的105毫米野炮和16门75毫米山炮的射程之内，而且日军的野炮阵地和山炮阵地也十分的靠前配置，简直就是野炮最好的攻击目标。因为从饭沼守中将阁下那里得到的情报显示，城中的中共军虽然战斗意志十分坚强，轻武器火力十分猛烈，而且对于手榴弹的使用十分的普遍，但是却没有使用过重武器。可能是缺乏使用这些武器的技术兵员。反正在皇军多次攻击突破守军阵地的时候，对守军阵地进行高强度的火力准备的时候，城里都没有发出过那怕是一颗迫击炮弹，因此注重战斗实效的旅团长将炮兵配置得十分靠前，但是出于某种直觉，害怕意外情况发生，所以“聪明”的少将把两个炮兵中队分为了四个分散的炮兵群。这样也给城里暗暗得意的老潘大大的郁闷了一把……

    就在一个半小时的阵地布设之后，旅团长阁下正要向师团长阁下请示是否立刻发起攻击的当口，终于在何及可的摸索之下，搞明白日式山炮野炮操作方式的炮兵连的官兵（其实应该叫炮兵营，当时就是师部的炮营也没有老潘这么富啊！三十八门火炮，充足的炮弹。老子就是打你个措手不及，哈哈哈！！！

    当炮弹穿越头顶时的呼啸声，还有爆炸时的轰鸣声提醒旅团长阁下时，这位倒霉的少将的四个炮兵群已经只剩下了一个了，还有六门山炮幸免于难，在少将气急败坏的命令还没有传到山炮阵地时，幸存的日军炮兵已经十分专业的转移了阵地，但是紧接着掉下的炮弹让转移了火炮的炮兵们继续转移炮弹的愿望完全落了空，这样的话整个第八混成旅团定县清剿战役所携带的火炮已经都成了摆设……

    至于说这老潘的火炮为什么打得这样准呢？一方面何及可这个家伙可算是一个自学成才的天才，天生就对这种曲线攻击的玩意特别感兴趣，要说你问他弹道是什么玩意他可能说不清楚，但是参加过当年延安红军炮兵教导队的何及可，对于坐标、射击标尺这样的玩意特别的敏感，加上曾经操作过教导队那门老掉牙的德制山炮，对于日制的玩意也是一通白通。加上日军的炮兵阵地的选择正好在战前测定了标尺的地域，所以在何及可一门门火炮调教下。火力急袭取得了极大的成果。当城南的二营阵地的李向阳指挥所传来：“给炮兵请功，我方前沿的日军炮兵已经大部被歼，请求对日军出发集结地进行攻击”。这样的电话时，整个炮阵地更是一片欢腾，所有的炮手都在何及可的指挥下拼命转动着火炮的高低机，进行目标的调整。但是目标不是李向阳请求的日军步兵攻击集结地，而是北门外嚣张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日军一一零师团攻击部队的配属炮兵……

    城北的日军炮阵地得到城南炮阵地被城内隐藏的守军火炮全数击毁，城里至少有一个大队以上的炮兵的消息，马上就开始后撤，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呼啸的炮弹夹杂着炮兵连战士的怒火已经飞到了头上。一个十发急速射之后，日军炮阵地上剩下的只有断手断脚的日军炮兵伤员了,紧接着跑群分为两部分，对城南城北的两个突前的日军出发阵地进行了强大的火力急袭，没门炮都足足打了上百发炮弹的炮兵现在的操作已经十分的纯熟，只要何及可的口令一下达，那么炮口就急速的转动，小红旗一挥，一声“放”。那么拉动炮绳的炮长就会马上射出复仇的炮火，如果不是潘杨在城南的炮兵观察所发来停止射击，马上转移阵地，做好伪装的命令，那么这些已经陷入了极度兴奋之中的炮手说不定会将所有缴获的三万余发平炮弹一次性打光。

    整个围城的日军在这样沉重的打击之下，已经丧失了继续攻击的战斗力，转而开始围困的准备，潘杨站在城楼上对自己说：“要是现在跑人，那么可是最好的机会啊，不过仅仅是击溃两个大队，是不是还不足以打疼小鬼子呢？不管这么多，老子手里有完善的城防，还有强大的炮兵，更有充足的粮弹补给。实在不行，冀中军区和山区主力部队都会前来救援。老子就在这里和鬼子卯上了！！！”

    没成想这一念之差，差点就成了潘杨一生最大的遗憾……

第四十八章 恐怖的夜晚……
    接上回说道：潘杨妙用炮兵，日军进攻失利。

    ————我炮兵歼灭敌第八旅团两个炮兵中队，一一零师团一个独立炮兵中队，毙伤步兵无数……——

    但是唯一可惜的是，当时的老潘没有很好的把握战场的态势，立刻撤出县城，停止战斗。而是继续命令部队完善防御体系，趁着日军进攻失利之际，将炮兵阵地转移。召开了战斗总结会议，统一了思想。继续坚持。而且将战斗结果利用土质密语（湖南方言）向冀中军区做了详细的汇报，坚定了军区领导打这一仗的决心……

    结果这意外开始的战役就不受潘杨的控制开始了无限制的扩大，进而发展成为一场四零年反法西斯战争中国战区的第一场大战，进而改变了整个战争的进程。

    在潘杨布置一切的时候，对方的饭沼守中将也没有闲着，而是紧急的招来第八混成旅团的旅团长和全部攻击部队中佐以上的所有军官，开始反思十五号这天对于定县县城的进攻的失利究竟错误在哪里，结果固执的中将将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敌人的狡猾，还有总部情报工作的拙劣，以及铁路运输部队的失职。因为在定县倾覆了两列军列，其中还有大量的武器弹药的消息昨天这个时候才由华北方面军转到石家庄的师部，而且因为师部值班参谋的失职，刚刚才将这个关系到刚刚战斗失利，炮兵被全歼的重要情报转达到师团前进指挥部。于是中将阁下立刻电令正在冀中根据地腹地寻找冀中军区主力的野炮兵第110联队的一个大队，工兵110联队的一个大队，以及140小林联队的两个大队立刻放弃对冀中的扫荡，不去追击那虚无飘渺的冀中军区主力以及军区指挥机关。而是转向定县。因为中将判断，这些个重型武器没有一定的技术兵种的储备，是无法操作的，这里才是冀中的主力部队所在，至于前面的情报判断敌军的人数，中将也有了更大的估计。那就是超过8000人的主力部队，只是八路军的部队本就是半军半民，穿着老百姓服装的不一定就是土八路，照着这些部队的技战术水平，中将在心中和曾经交过手的中国中央政府军比较了一下。得出的结论竟然是————远远超出！

    但是奇怪的是对于城外实力处于绝对劣势的皇军来讲，是绝对无法阻止这支部队突围的，不知这支部队的指挥官怎么没有考虑过突围？说不定是另有阴谋，通盘考虑过后的中将细细的分析了定县失守前后，以及守城准备期间的敌军种种行动，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一切都太巧了。如果有人能将这么多以外情况的发生都全数计算在内，而设计了这个计划的话，那么真是太可怕了。于是中将阁下对自己部下的其他守备部队下达了密切防守，不要擅自出击的命令，还有命令扫荡部队除增援定县的几支独立的部队外，其他的马上撤回原驻防地备战的命令。这一命令被后来的军事学家大加称道，认为是中将在这次失败的战役指挥中唯一的亮点。

    于是日军收缩兵力，将兵力全数置于不便于出击但是便于攻击的定县城南门外，不是布设成包围县城的阵型，而是布设成为自卫形式的环形阵地，甚至中将下了令，如果守军想要逃走，那么就暂且让他们逃走好了……

    但是神情兴奋的老潘这时正在对部队进行战斗经验总结，还有布置自己的老本行，“特种部队”夜袭行动。因为现在的原武工队甚至原先遣支队的战士现在都已经成为这支严重超编的定县独立团的中层骨干，以至于潘杨一提到抽调原武工队成员进行夜袭行动，陈前进等人就大摇其头，如果不是因为老陈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早就开言反对了。现在只是在一边以眼色支使李向阳上前反对，于是老潘干脆提出自己带队前去偷袭，这样的荒唐提议当然被大家无情的否决，因为众人都知道谁才是部队的主心骨。于是情急之下的老潘最后拍板，由龚学军、刘二蛋带领原神枪队的战士携带着钱传志送张耀明走之前死活留下的夜视镜去鬼子营地的周围进行骚扰，潘杨的要求就是：不能让狗日的鬼子睡安稳了，睡好了他妈的养好了精神来打老子吗？

    夜袭部队出城之后，一百余人的小部队分成十余组，一个老战士带两个新战士，对日军的营地进行了无止境的骚扰，说句实在的，日军最高指挥官饭沼守中将除了下午指挥第八旅团的进攻出了点昏招之外，其他的战术行动还是中规中据的，环形阵地设置的无懈可击，甚至针对八路军夜战的习惯，特别在整个营地的四周都点上了火堆，还派出了潜伏哨和游动哨。但是这一切在老潘带回来的红外夜视镜中看来是那么的可笑，于是在凌乱的枪声的掩护下。日军的潜伏哨以及游动哨兵就被黑暗中突然飞来的子弹击中了要害，日军营地里顿时马上进入阵地，发射照明弹，还有轻重机枪朝着子弹飞来的方向一顿乱扫，剩下的迫击炮、掷弹筒等“重武器”也不停的发射。等到日军以为偷袭者已经离去的时候，又飞来了几颗枪榴弹还有掷弹筒的炮弹（这是老潘看到有便宜可占特地派出来的第二批部队），于是整个环形阵地包围的营地四周想起了令攻城日军无比恐惧的冷枪冷炮，这一夜还有接着的十六日晚上被称之为“狙击兵夜”，不少日军士兵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狂之中，操起机枪冲出掩蔽对着黑暗中一顿扫射，但是跟着到来的就是射程之外的另一个方向飞出来的报复的子弹。

    心惊胆战的一个长夜已经渡过，看到太阳的升起，环形阵地里的日军莫名其妙的欢呼起来，是啊！这个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了，本来以为是轻松愉快的清剿行动变成了这个样子。连一向乐观的中将都感叹！这到底是怎么拉？好像我们才是进攻者吧……

    但是令人沮丧的是，整个环形阵地的周围被埋上了无数的地雷，甚至还嚣张的插上了中文日文混写的诸如：“小心地雷，鬼子的末日，来踩我啊！”这样字样的木牌。甚至还有“我很寂寞，来陪陪我”这样的标语贴在了好像是城里那个妓院门口拆下来的美女广告牌上面，也插在了阵地的前沿，有个不识字的日军二等兵在后面的上士还没来得及阻止的时候，一下将这个美女标语牌拔下，于是潘杨亲手书写，由刘二蛋插下的标语牌牵动了着陈景德埋下的地雷。接着就是轰隆一声巨响……

    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第八旅团的后续部队终于到来了，他们带来了后继的六门105毫米野炮，特别是还有一个工兵小队。这个消息给了正在排除地雷的环形阵地中的日军以极大的振奋。毕竟皇军的战斗力可不是只会偷鸡摸狗的中国军队可以比拟的……

第四十九章 郁闷老潘
    上节说道潘杨发挥己方部队的特长，将日军弄得疲惫不堪，但是日军指挥官并不是草包……

    ————鬼子也是狡猾大大的！————

    随后谨慎起来的饭沼守阁下将对面的八路军指挥官当成了与自己相当的对手，而整个日军的攻击部队也将对面的守军当成了皇军的劲敌，于是对于城池的攻击也就分外谨慎起来

    首先将部队外围的地雷清理干净。

    但是仅仅是真真假假的标语牌下面的地雷也让日军的工兵小队大为头痛，毕竟在华北战场上还没有如此大规模的布雷行动发生过。而且并不是插了标语的地方就一定有地雷，也不是没有标语的地方就肯定没有地雷。

    当日军的扫雷工兵被仿佛无所不在的地雷炸死炸伤各一人之后，工兵班长向小队长报告时，说了上述那段听了绕口得想杀人的话……

    终于扫清了一段安全通道了，这时报复心切的师团长阁下召唤而来的驻石家庄空军轰炸机中队、战斗机中队的全部飞机。一共十二架战斗机、八架轰炸机已经飞到了日军阵地上方，与饭沼守阁下取得联络后。按照中将的指示；将炸弹倾泻在所有敢于反抗的支那人头上！

    于是疯狂的日军轰炸机不停的在定县县城上面盘旋投弹，战斗机在扔下机腹下面那两个勉强挂上的五十公斤炸弹之后，在外围工事上方不停的盘旋扫射……

    一时间定县城关是一片火海。

    潘杨这才响起鬼子兵和当时陈明仁守四平时的对手东北抗日联军有什么不同？

    那就是空中优势。

    在现代战争中丧失了空中优势的战斗，鲜有能够战胜的。

    潘杨躲在早就修好的防空洞里面，听着四溅的弹片和横飞的机枪子弹敲击着作为防空洞顶盖的均制钢板上面，不由得大为后悔。

    唉！老子早知道就跑了算了，昨天晚上多好的机会啊，这下变成了死乌龟一只了。

    虽然粮弹充足，补给后援一样不缺，部队也初步具有了阵地战的经验，但是同样头脑发昏的潘同学还是太嫩了啊！一时冲动就将战斗开始之前充分考虑到，而且作为定县不可守的第一依据的缺少制空权保障给忘掉了。

    空中的打击持续了足有半个小时，知道鬼子最后一个炸弹掉在城南的城楼上面，炸的整个城楼上面的麻包黄豆撒了南关前面一地的时候，天上的大蚊子终于振振翅膀飞走了……

    说句实在的，空中打击并没有给定县城防造成太大的打击，也没有造成很大的人员伤亡，毕竟一方面潘杨大量修建了防炮洞、防空洞。而且多以各种器材加以加固。

    但是对于士气的打击是巨大的，部分战士甚至当时看到天边的乌云都会转身逃进加盖了钢板的防空洞里去。

    看到对面的守军狼狈不堪的样子，昨天一天一夜加上整整一个清晨都是十分郁闷的中将开始摸着那撮仁丹胡子笑了起来：大日本皇军是不可战胜的。

    潘杨虽然憋气，但是却没有办法报复，鬼子的围城部队根本就没有进攻的打算，南关清晨到达的守军没有布置进攻出发阵地，反而开始对着定县城关展开了包围。包围结束后，在城恒的周围摆开了围困的阵势。

    潘杨不停的看着炮兵观察所的炮队镜。不停的指示何及可测量前方日军阵地的直接距离是否在我军的火炮打击范围之下。但是何及可的答复只有一个：新的炮兵阵地正好在我军射程最远的地方超过一百米。而前沿的日军步兵则根本就没有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情况发生。

    这样的情况下，炮兵开火攻击根本就没有实际的意义。要老潘花上一发炮弹去打一个步兵，那么老潘绝对会将那个出主意的人塞进炮口发射出去。

    结果潘杨就只好看着日军的包围圈渐渐的成型，却无计可施，用兵变得中规中据的“老饭桶”（潘杨对中将阁下的称呼）以强大的综合性优势，把老潘的手脚渐渐的捆了起来。

    潘杨平均每过两个小时就要接受一次空中的慰问，每次天上的苍蝇们飞走之后，就看到前沿的鬼子包围圈向潘杨的前沿阵地推进了百余米。这下那个难受啊……

    潘杨充分感受到了那种老鼠拉龟，无处着手的痛苦，这老饭桶的招数真毒啊！

与此同时，万余人的日军冀中冬季扫荡的部队奉命撤回驻地，而中将阁下的电文中提及的四个大队除去战损之外的约合三千二百人的日军部队驰援定县。

    向定县开进的四个大队的脚步迈得飞快，试图马上开赴目的地进行真正的作战，而不是整天和看不见得敌人作战。但是这下子能不能撤得下来可就由不得这些侵略者了。于是开始找不着的冀中部队开始出现了，平时无影无踪的民兵开始打冷枪、埋地雷了。

    冀中主力仿佛一下子出现了六个之多，整个冀中共计有六个电台在疯狂的收发电文，而十分奇怪的是，八路军的120师部队、129师部队、晋察冀军区部队，甚至八路军总部。这些个平时根本就看得见摸不着的电台，正在疯狂的交流着。难道就为了定县这个弹丸小地。定县城里这个不过是代理团长的潘杨，以至于让整个华北的八路军都转动起来了吗？

    潘杨因为没有密码，所以根本就没有参加到这样得电文收发中去。想想也对！你这个捅了大篓子的家伙，还只是个先遣支队长（晋察冀军区还是认为潘杨部队是自己的独立三团先遣支队）。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

    与此同时潘杨头疼的不是这个，而是日军的战壕攻势，潘杨充分感受到了淮海战役时期被围困的国军将领看着共军的战壕一步步逼近时心里的恐惧感。

    “操你妈的小日本，谁教会你这个阴着的，老子操你全家。”

    其实这个教会日军战壕攻势的人不是别人，而就是潘杨自己。打完大王庄据点之后，没有擦屁股而是带着战利品就溜走的老潘，自己给远来增援的日军留下了战壕掘进的绝好样本，当时的增援日军里，就有一个在今天的攻城队列里面。

    因为感叹于定县城防的坚固，因而对师团长大人提了这个让中将阁下连连较好的建议。

    咱老潘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你他妈的不是喜欢挖战壕吗？那咱们就对着挖，看谁挖到谁那里去，虽然单兵站斗力不如日军，但是潘杨经过火线培训，传、帮、带。终于将在老独立三团三营一连时的战术、战法，给这些新兵蛋子初步的讲了一遍。

    于是两边的人就疯狂的对挖起战壕来了。

    PS:以至于像常乐更新一样准时到来的，石家庄的日军空军准备对守军前沿阵地开始攻击时，发现整个定县南关外围大平原，已经变成了沟壑纵横的奇怪的地形，一时间以为飞错了方位。

    双方依托着阵地、战壕开始了互相攻击，整个阵地的每一个地段都是战斗，对于这样交织在一起的形势，任何一方的重武器，甚至再强大的空中优势，都已经化为了无有，潘杨看着越打越精的二营、三营、四营、分别组成三、四人编组的战斗小组，使用大刀，手榴弹、刺刀这些个形式多变的武器，给进行战壕掘进的日军以沉重的打击。

    但是相对的，经验毕竟要靠鲜血来取得。将近一个小时的混战，虽然日军的损失达到了三百余人，两个前沿的中队接近丧失了战斗力。

    但是同样的，潘杨的三营、四营也是伤亡惨重。但是潘杨能够看得出来，这些能够活下来的战士，都是好样的。

    截止到12日15时10分，日军攻击部队共计伤亡超过一千三百余人，三个炮兵中队被歼，一个独立铁甲车队全灭，其中步兵损失超过七百人……

    其中那一场炮火奇袭就干掉了超过六百人的敌人。

    整个定县外围还有有完好的日军两千人，能够继续参加战斗的轻伤员超过两百人。

    至于潘杨的损失，则主要为前沿的步兵，实际上声势浩大的15日炮击和今天的空袭，都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而仅仅是老百姓财产方面的损失，这些东西在潘杨看来正应那句老话“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根本想都没往这方面想，唯一可惜的是一门没有隐蔽好的105野炮被炸坏了高低机，没有办法发射了……

    老潘这下难得的深沉了起来：叼上一支喇叭筒。十分郁闷的说了声：我靠！

第五十章冒着敌人的炮火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在战役开始阶段，由于饭沼守中将对于定县伪军莫名其妙、毫无征兆的“叛逃，反水”的不能理解，以至产生了中国人都不能相信的念头。因此在最开始并没有调集人数众多的伪军守备部队。

    但是得知抽调的扫荡部队被冀中各路人马仅仅牵制在回援的路上，而且整个华北的共军、以及临近战区的中国军队都在蠢蠢欲动的时候，攻击兵力不足的中将阁下终于忍受不料旷日持久的围攻战了。

    于是不顾定县周围的小据点的守备兵力已经极度不足，强行抽调了十余个守备小队日军的兵力参战，甚至还将主意打到了原本及其看不上的周边的三个皇协军守备大队头上。

    在晌午时分中将阁下就开始着手抽调平汉铁路沿线的日军铁路守备队，目的是将全部的实力集合起来，一举将定县县城这个硬核桃给砸碎了。

    在下午十五时左右，分批赶到的增援部队使得中将手中的筹码又增加了不少，看着集合起来的五个日军守备小队，以及三个大队的皇协军守备大队。中将决定开始攻击……

    悄悄进入预先挖出来的地下掩体的六门105野炮，和六门补充了弹药的75毫米山炮，开始对前沿阵地进行猛烈的炮火准备……

    大量集中使用的迫击炮和掷弹筒对着对面的二、三、四营守军部队的阵地开始压制性攻击。

    轻重机枪开始封锁开始发现并标注出来的守军隐蔽火力点，和大型支撑点。

    天上的赶来助战的十余架日军飞机不停的在定县城头那一小撮的空域中盘旋，搜寻着中将阁下命令中的守军火炮阵地，密集的攻击队形，和进出空域的频率让下面防空洞里的老潘恨的牙痒痒的。

    “妈的，这么靠近了，怎么还不撞到一起？”

    由于大正十一年式采用的是弹仓供弹的方式，根本就无法正常进行对空射击。

    而捷克式机枪的数量实在太过稀少。更加上迎着头上数量众多的日军飞机的轰炸扫射，仍然能够稳定的对空射击的机枪射手实在太少，能干这种胆量和技术斗超人一等的活计的人，潘杨是绝对不会拿来孤注一掷的。

    所以郁闷归郁闷，对于头上的“屎壳郎”老潘还是只能忍受再忍受……

    当然也没忘了在心里加上一句：“等老子飞机多了，一架到你头上扔炸弹，一架到你头顶泼大粪。”

    日军前沿的散兵队形就在地面守军根本就没法探头的情况下，从容编组好了，两个皇协军大队接近一千二百人被排成密集的队形，分成三波，站在日军两个中队的刺刀前方。

    当对面胡乱还击的机枪子弹飞过头顶时。有吓得腿脚发软的伪军士兵队列中试图掉头逃跑，但被后面督战队性质的日军当场击毙，这些家伙明白了后退可能死的更快……

    与此同时——操作熟练的日军从队列中间发射的掷弹筒和迫击炮，已经完全压制了对面守军手中那些摆弄了还没多久的家伙。

    当天上的飞机终于飞走之后，日军攻击队形后面的炮兵阵地也停止了轰鸣，将近两千人的“人海”分成两路向着对面守军二营、三营、四营的阵地接合部涌来……

    来不及进入阵地的守军官兵手忙脚乱的操作着武器进行反击，城里的炮兵也开始了发言，但是一切都已经阻止不了身后被刺刀顶着、前面被机枪扫射着的伪军士兵的冲击。

    这些士兵已及其密集的队形冲击着二营、四营和三营阵地的接合部，在前方的伪军士兵冲进战壕开始和战士们开始肉搏的时候，好不容易才统一了指挥的城里分散的炮兵阵地，已经无法给前沿以任何支援了……因为人全交织在了一起！

    机枪顶着机枪——

    刺刀对着刺刀——

    胸膛对着胸膛——

    鲜血换着鲜血——

    两个中队的日军涌上阵地之时，前沿阵地已经被日军的攻击捅出了两个大大的缺口，而指挥不能统一，听不懂电话里传来的标尺术语的临时炮兵由于得不到开始的六个炮兵教官的指导，因而反映缓慢，以至老潘狠下心来想要覆盖前沿的时候。前沿已经被突破……

    四营十二连、三营十一连全员因为潘杨不许后退一步的命令全军覆没。

    预备队团部警卫连和一营一直在城桓阵地下准备反冲锋，但是始终没有得到团指挥所的命令……

    因为这时整个野战电话线路已经多处被毁，于是情急之下的潘杨操起了日军遗留下的高音喇叭对着前沿阵地就喊：“同志们坚持住，警卫连，一营马上发动攻击！决定生死的时刻就在眼前，夺回前沿阵地，将鬼子赶出去！！！”

    放下话筒从望远镜里看着前沿阵地二、三、四营的残余部队跳出掩体对着鬼子的冲锋队形迎面发动反冲击。

    看着警卫连和一营战士绝决的背影，五百勇士组成的反击队形迎着日军的炮火阻击涌向对面气焰万丈的日军。炮火在散开的人群中不停的爆炸。仿佛在汹涌的大潮中溅起朵朵的血浪——

    被这些天的战斗磨练得心入钢铁的潘杨也一时间眼睛湿润了起来。

    拿起桌上的话筒哽咽的唱起那支原是聂耳于1935年，为“上海电通公司”拍摄的故事影片《风云儿女》所作的主题歌。：

    起来!

    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

    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中华民族到了

    最危险的时候,

    每个人被迫着

    发出最後的吼声!

    起来!

    起来!

    起来!

    我们万众一心,

    冒着敌人的炮火

    前进,

    冒着敌人的炮火

    前进!

    前进!

    前进!进!!

    渐渐的整个炮兵城南观测所的人们斗随着潘杨的声音开始唱合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在扩音器里传遍了整个南关阵地，慢慢的整个阵地不同的口音一遍遍的跟着唱起这首今后的国歌。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

    朦胧的眼睛里看着正对着日军队列猛烈冲击的背影仿佛近在眼前，显得是那么的清晰，这时的潘杨才真正感受到了这首歌曲的实际意义，也才真正感受到了革命先烈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月的奉献和付出。

    突然，一颗罪恶的子弹击中了兴奋之下跑到炮兵城南观测所掩体之外的潘杨，听到子弹呼啸声的潘杨只来得及往右侧倒了一下，接着就是一片无边的黑暗袭来————

第五十一章引火烧身
    与此同时，八路军总部，晋察冀军区，冀中军区，临近的129师部队、120师部队，都在紧张的电文传送之中。

    ————打，要坚决的打，要打出咱们八路军的威风出来————

    其实早在1939年底，冀中军区呈报的一份密电，已经引起八路军总部的警觉与高度重视。这份由冀中军区政委程、政治部主任孙给八路军总部的电报中说：“敌最近修路的目的同过去不同……一是以深沟高垒连接碉堡。由任丘到大城，河间的公路修得比地面高五尺，两旁沟深八尺到一丈，沟底宽六尺，沟面一丈六，把根据地划成不能相互联系支持的孤立的小块，部队也不能转移，便于敌人逐次分区‘搜剿’。第二种修法是汽车路的联络向外连筑，安国县已完成三层，敌人汽车在路上不断运动，阻挡我军人其圈内。”

    到这时，日军已在华北修筑了5000余公里的铁路、3万余公里的公路、3000个据点。根据地要发展，必须撕毁这张黑网。朱总和彭总的思路渐渐地清晰起来。为了更进一步打击敌人的“囚笼政策”，大量钳制敌人的兵力，破坏敌人进攻西安、昆明、重庆的计划，克服当时严重存在的国民党当局内部的投降危险，朱总、彭总决定调八路军主力，对日寇来一次破坏交通为主的大破袭战。

    而在这几日来往的电文中，为了商讨应对之策，129师首先发来电文，认为交通斗争已经成为我军同日军进行军事斗争的主要形式之一。我区全部斗争的60％是交通战。日寇在太行、太岳山区，抢修白晋和临（汾）邯（郸）铁路，妄图将我太行、太岳区分割开来。现在的敌人已经被完全的调动，冀中军区主力还有定县县城已经吸引了大量日军的注意力，据冀中军区的情报称，为了扫荡和围攻定县，其他的地域守备兵力十分的缺乏，以至到了一个据点仅仅一个日军班，加上一个伪军小队的地步。

    而晋察冀军区也认为：“今年以来，日军依托平汉路向东扩张，相继修成石家庄到南宫、内邱至巨鹿、邢台到威县、邯郸至大名等公路干线和许多支线，把我冀南根据地也分割成了很多小块，同时，日军还在我平汉线西侧积极增筑据点和公路，严密封锁我太行、冀南间的交通，妄想缩小我军的活动范围。现在的华北日军已经到了极为虚弱和疏于防范的地步，如果趁这个机会给日军的交通线和重要据点来上致命一击，同时派出有力部队接应定县守军，那么将有可能取得极好的战果。”

    一二九师的刘师长对这个问题补充讲得更清楚。他说：“日军现在加紧抢修道路，在平汉、津浦两侧挖沟，这些实在不单纯含有军事意义，而且包括有政治的、经济的、文化的严重意义。因此敌人是以战略眼光来组织它的交通。在军事上说来，我们可以这样说，在敌人方面铁路乃是它的大运兵线，公路乃是它的小运兵线，据点乃是它的兵站，敌人要用铁路作柱子，公路作链子，据点作锁子，来造成一个囚笼把我们军民装进里边去凌迟处死。现在搞他一下很有必要。”

    彭总同意大家的意见，他接着说：“敌人要筑路，要利用交通线达到快速调兵遣将的目的，从而把我们根据地分割成一个一个的小块，同时在铁路、公路两侧修建了很多据点，使我们很难接近。现在的形势按老百姓的话来形容就是‘出门上公路，抬头见炮楼’。铁路、公路就像是一根根绳子捆住了根据地。不破坏敌人的道路，我们自己就无法活动，就难以在被动中争取主动。”

    说到要破路，大家的情绪更热烈了。最后大家一致把目标盯在正太铁路上。当时华北有七条铁路干线——正太线、同蒲线、平汉线、津蒲线、平绥线、北宁线和胶济线。

    在纵横交错的铁路网中，从河北石家庄到山西太原的正太线处于中心位置。这条全长200多公里、横越太行山脉的铁路，在崇山峻岭中蜿蜒西去，把巍巍太行劈成两截，大部分路段处于两山和峡谷之间，桥梁、涵洞较多。

    它连接平汉、同蒲两铁路，是贯通山西、河北的重要交通命脉。在这条铁路线上，有天险娘子关和日军在华北的重要燃料基地阳泉、井陉煤矿。如果正太线中断，山西境内日军的给养补充和外运掠夺的战略物资将发生极大困难。同时它还是日军实施“囚笼政策”的重要支柱之一。

    日军在铁路沿线大小城镇、车站和桥梁、隧道附近，均筑有坚固据点，各以数十至数百人的兵力守备，并经常派装甲火车巡逻。铁路两侧10至15公里的要点，还筑有一线外围据点。

    在200多公里的铁路线上，日军部署了第4、第8、第9三个独立混成旅团，日军妄称正太铁路沿线是“不可接近”的地区，用它隔绝入路军总部、第129师活动的太行抗日根据地与晋察冀边区的联系，并以它为依托进攻抗日根据地，可以说，正太线是我必攻、敌必守的重要交通线。

    最后还是晋察冀军区心疼自己的老部队，而聂司令员也极为关注潘杨这个能闯祸也能打仗的家伙，在最后决议中决定，冀中军区派出三个团、晋察冀军区派出两个团的兵力对定县城进行解围行动，而平汉铁路周围虚弱的防御也吸引了这两个军区的注意。

    这样，发动一场以袭击正太铁路为重点的大破袭战役便在电文的交流中就确定下来了。接下来，便是选择开战的时间了。

    大家一致同意马上部署部队，争取在三到五天之内组织好这次战役，但是彭总同时指出，对于定县的解围战斗要马上开展起来，地方部队要积极的开始活动，将日军的注意力吸引那个方向，只要定县方向能够再吸引日军的注意力三到五天，那么就能够给不断抽调兵力往援的日军华北部队以致命打击。

    但是定县的局势真的还能够撑到三到五天吗？

    这个时候整个定县独立团的南关炮兵观测所一片混乱，卫生所的陈宏宇亲自来给还有呼吸的潘杨动手术，甚至已经组织好战士准备献血了。但是当柳妹妹抱着老潘哭了半天的时候，突然昏迷了半个小时之久的老潘醒过来了……

    “真是一个用烂了的桥段啊！”原来老潘自从ZIPPO火机送人之后，就一直在寻找替代品，终于在定县宪兵队的老鬼子松田的办公室里面找到了一个汽油打火机。于是老潘就拿来放在身边，毕竟点喇叭筒的时候比火柴好点不是？醒来之后摸着胸口，看着那个钻了颗子弹的打火机的老潘，自己对自己说道。

    不过反过来想想，ZIPPO火机在战场上救过多少美国大兵的命啊，现在这个火机救上我一次，那也不算太离谱。毕竟我是老天爷派来的不是？

    被众人的小声惊醒白日梦的潘杨这才发现柳妹妹正在一边不好意思的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笑哪，看着胸前那一片水迹，在联想起刚刚昏迷时总觉得被水淹着了。这才吓醒，突然明白了洪水的来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