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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世小太监之乱世称雄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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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0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三十九章 献策~
 
  西北军情紧急,崇祯要连夜召开御前会议,赵强派锦衣卫到各大臣家里去传旨,崇祯在南书房焦急的来回走动,思考着当前的局势。过了大半个时辰,各部尚书和内阁大臣们才陆续赶到南书房,他们有的袍挂不整,有的酒气熏天,有的睡眼惺忪哈欠连天,户部尚书的脖子上还印着一个明显的口红印儿。崇祯厌恶的看着这帮“国之重臣”的丑态,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看着众人沉声说道:“众位卿家,因为西北军情有变,事态紧急,要找各位来商议对策。另外也是要明确告诉你们,朕勤劳国事的初衷不改,断不会象唐明皇那般荒淫无度,贪恋女色,也望众卿同朕携手同心,共渡艰难,振兴我大明天朝!”
  众臣闻听,一齐跪倒在地,齐声说道:“我等愿忠心事主,振兴天朝!”
  “恩。众卿平身,赐坐。”崇祯满意的说道,接着他简要的将西北的军情介绍了一下,最后说道:“如今闯匪泛滥,国事堪忧,众卿有何良策,尽管说来。”
  众臣听说李自成破了河南之围,顿时紧张起来,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南书房一下变的乱哄哄的。崇祯见没人应奏,皱皱眉头,冲兵部尚书杨嗣昌说道:“杨嗣昌,你是兵部的,可有应对之策呀?”
  杨嗣昌出班奏道:“回皇上,为今之际应下旨严令陕西、山西的守军阻挡住闯匪北上的去路,同时下旨,让洪承畴调集河南的守军迅速北上,将李自成和刘宗敏两股人马分割开来,逐个剿灭。”
  崇祯听了,心道:“这都是废话,如果这么容易那闯匪早就剿灭了,还用拖延到现在吗?”
  陈绍良起身说道:“启奏陛下,如今闯匪进入山、陕,那里是闯匪起兵的老家,恐闯匪的势力会迅速扩大,光靠西北前线现有的兵马剿匪肯定是不够的,而且张献忠此番复反,同闯匪南北呼应,西南地区的兵力更显单薄,必须从各地抽调兵马,支援西北、西南前线。”
  内阁大学士张秉昆也奏道:“启奏陛下,此番北方几省都遭清军侵袭,官军折损很大,直隶、山东各省兵马也很短缺,实在很难抽调援军,而且满清威胁仍在,从这里抽调军队,难免会再次受清军的进犯,应从南方各省抽调人马。”
  杨嗣昌奏道:“启奏陛下,南方各省兵力本就不足,没有能野战的部队,而且南方士兵对西北气候不适应,水土不服,战斗力自然减弱,从南方调兵肯定不妥。”
  “各地兵员都短缺,应该从各地立即征兵!”
  “征兵现在来不及了,不经过训练就上战场,一见到闯匪就得乱了营。”
  “那你说到哪找兵去?”
  “我哪知道呀,反正现在征兵是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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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可乱烘烘的争论了半天还是没有一个定见。崇祯听着,一阵心烦,心里暗道:“这帮废物!平时夸夸其谈,口若悬河,真到了急难的时刻,却连一个象样的办法都想不出来。”他扫视着众人,看到赵强独自站在书房的角落里,低眉顺眼儿,面带微笑,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入了定一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心道:“这小子一向足智多谋,看样子象是已经有了主意。”他起身向赵强走了过去。
  此时的赵强正沉浸在遐思之中,崇祯说什么,众人在议论什么他一点都没有听进去,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陈圆圆,他觉得李自成、张献忠他们真够哥们,是他们及时的发动事变,这才有了军报,也及时挽救了他的心上人,而且按现在崇祯的说法,明天就可以把陈圆圆送出宫去了,那她可不是就彻底自由了吗!可她出去以后上哪去呢?送到自己府里养着?不行!别说皇上、皇后知道了不好,就是彩玲儿也不会答应。干脆就买个小院给她居住,自己每天办完了差使,就找她去聊天唱曲,等找机会哄着彩铃儿高兴,把这陈圆圆娶到自己家里,那该多美呀。不过到了自己家里恐怕只能当小老婆了,这可有点太委屈她了,干脆就不分大小,和彩铃儿平起平坐,都是一样的夫人身份,可那彩铃儿会答应吗?
  赵强全神贯注的想着美事,一会儿微笑,一会儿皱眉,着了魔一般,连崇祯走到他身边了都没有发觉,众大臣也都停止了争论,好奇的看着赵强。
  看着赵强,崇祯觉得好笑,他冷不丁的拍了一下赵强的肩膀,问道:“赵强,你敢情是有什么好主意了吧?”
  赵强激灵一下警醒过来,看到崇祯就站在身旁,赶忙翻身跪倒,说道:“给皇上请安。”
  众大臣听了一起哄笑起来,崇祯也给逗笑了,说道:“起来吧,我们在这里商讨军国大事,你却在走神儿,到底在想什么好事呀?说出来听听。”
  赵强起身,躬身说道:“回皇上,众位大人讨论的是军国大事,奴婢是宫里头伺候的,对这些个不懂。奴婢没想别的,就是想着怎么劝说我那婆娘,这个、这个怎么让她搬回京城来居住。”
  这话众大臣听了,却没有人笑的出来了,大伙儿是一样的心思:“这个赵强本是足智多谋之能臣,鬼点子最多,可皇上让人家到宫里当奴婢,按规矩,这内宫里的人不能参与朝政,也难怪人家赵强想别的。”
  崇祯听了赵强的话,心里也是一悸,看来把赵强调回内宫真是失策,他轻叹一口气说道:“赵强啊,调你回来时朕说的明白,就是要你在朕身边随时给朕出谋划策的吗!内宫太监不得干政这是规矩,但你不同,朕还是拿你当大臣一样的看待,如今正是国家危难之时,朕知道你办法多,朕要你提出治乱的良策,助朕平天下、安万民!”崇祯说完,冲旁边的太监说道:“来呀,给赵强赐坐。”
  崇祯的话丝毫也没有打动赵强,他已经对崇祯彻底失望了,现在危难了,想起我来了,等到闯匪剿灭了,你不定怎么整治我呢,他想到这些,赶忙说道:“回皇上,不是奴婢矫情,奴婢进宫多日,对外面的情势不清楚,而且奴婢本来对带兵打仗的事情就不懂,真的是不知该怎么办。”这时候,太监给他搬过一个锦墩让他坐,他闪身让开说道:“谢皇上赐坐,不过奴婢没有在主子面前坐着的规矩,我还是站着吧,反正也习惯了。”
  崇祯见赵强如此不识抬举,脸色微变,冷笑着说道:“哼!你即不愿坐着,那就跪着吧。”说完他转身大步走回自己的龙椅,边走边说道:“今天,你要是不给朕想出好主意来,那就一直跪在哪儿,要是能想出好主意,朕重重有赏。”说完坐在椅子上看着赵强,众臣也都看着赵强,希望他能赶紧想出好办法来,大伙儿也好早点回家睡觉去。
  赵强苦着脸跪倒在地,他本想来个徐庶进曹营,不再给崇祯出什么主意了,可是现在皇上明显着是和自己耗上了,不说还不行。可给皇上出什么主意呢?他的脑瓜子又转悠开了,他当初跟李刚学习兵法的时候,曾经多次听李刚谈及抵抗清兵的谋略问题,以及对国内各派军事力量的情况分析,印象颇深,他仔细回忆着李刚说过的话,渐渐的有了眉目。
  那边崇祯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他站起身来,挨个看着手下的这些大臣,盼着他们中有哪个能挺身而出,拿出好办法来,可他看到谁,谁就赶紧低下头。他心中气恼,正想发作,忽听赵强说道:“启奏皇上,奴婢有------”崇祯见赵强有主意了,心中大喜,立即打断赵强的话说道:“你不要再自称奴婢,在这里你是朕的大臣,不是奴才,你起来说话吧!”
  “遵旨。”赵强起身,接着说道:“依微臣的见识,如今朝廷不是兵少,而是配属不当,缺乏训练,以致处处捉襟见肘。就拿这东北边境来说吧,朝廷驻扎在三关十八镇的官军有三十多万,而满清在关外屯兵不过十万,远远少于官军,那为什么这次几万清军就能突破边境要塞,长驱直入,横扫我北方数省呢?就是因为我们这些守军互不统属,各个都画地为牢只管看守自己的地盘儿,没有相互的策应和救援,所以被清军各个击破,屡屡打败。如果朝廷能选一名上将,统领三关十八镇的兵马,根据清军的部署,统一提调各镇防御,那么东北只要有二十万人马就足够了,不仅能抵御清军,还可以寻机北上,攻打满清的老巢。另外,朝廷再委一员良将统数万精兵镇守山海关,扎紧清军南犯京师的门户,向北可以策应关外各镇,向南可以卫戍京师的安全。这么一来------”
  “这样一来,朝廷就可以从东北抽调十万兵马赴西北剿匪了。”崇祯兴奋的接过赵强的话说道。
  “皇上果然高瞻远瞩,深谋远虑,微臣倒还没有想到这一层。”赵强不失时机的给崇祯戴了一顶高帽。
  “说下去,赵爱卿,你接着说,还有什么?”崇祯兴奋的搓着双手说道。
  赵强挠挠头说道:“还有,好象也没什么了,哦,对了,还有就是西北几省的剿匪部队,最好能事权统一,如果这个将帅不合,恐怕不利于剿灭闯匪。”赵强指的是西北剿匪经略大臣洪承畴和甘陕总督孙传庭二人内讧的事情,洪承畴名义上是西北五省剿匪部队的统帅,但是甘陕两省的驻军却是由孙传庭直接指挥,二人一直是面和心不和,自从洪承畴的部将尚大勇血洗桐城,杀了孙传庭的侄子孙平以后,二人的矛盾就公开化了,经常相互指责,所属的部队也时有摩擦和争斗。这些事情崇祯和众臣都是心知肚明。
  崇祯听了,频频点头,他背着手在书房中央来回踱步,思考着赵强的这些建议,众人都默默的看着崇祯,等着他做最终的决断。崇祯走到书案边上,背对着众人,右手扶着书案,左手指点着说道:“内阁拟旨,第一道旨意:任命洪承畴为东北抗清经略大臣,统领东北三关十八镇的兵马。第二道旨意:任命孙传庭为西北剿匪经略大臣,统领西北、西南六省的兵马,山西总督卢象升的兵马归孙传庭节制。第三道旨意:由兵部负责选调驻守东北的官军十万人,移师山西,交由卢象升统带。”
  崇祯转过身来,向众人说道:“这山海关是京师门户,至关重要,必须选一名忠诚可靠,深通谋略,作战勇猛的将领镇守,众卿以为何人可以担此重任呀?”
  众人不约而同的想到赵强,心道:“这主意是赵强出的,而且现任山海关副将李刚原就是赵强的手下,所以此任非赵强末属!”
  崇祯也第一个想到了赵强,但是他随即想到这赵强和李刚本是一体,而且李刚又是袁崇焕的旧部,对自己恐不是那么忠诚,让他俩手握几万精兵终究是不放心。他刚刚缓过一口气来,那猜忌的老毛病就又犯了。崇祯冲兵部尚书杨嗣昌问道:“你那里可有在辽东带过兵,熟悉边关情况和清军战法的合适人选呀?”他这话等于是否定了派赵强去镇守山海关的意见。
  杨嗣昌垂头想了一下,说道:“回万岁,原锦州总兵吴襄在东北与清兵周旋多年,深通兵法韬略,现被革职在京,这个------”
  “昏聩!那吴襄已然老迈,当年在锦州就不是清军的对手,屡吃败仗,难道让这样的人去镇守边关重镇吗?”崇祯打断杨嗣昌的话头说道。
  杨嗣昌笑了一下,说道:“圣上明鉴,让吴襄镇守山海关确实不妥,不过这吴襄有一子名叫吴三桂,当年曾中过武举,此人熟读兵法,智勇过人,能征贯战。吴三桂现任宁远总兵,本次清军南袭,吴三桂率军奋起抵抗,确保宁远未失,实是不可多得的统兵之才!”
  崇祯微微点头,吴三桂的名字他倒是听说过,按照杨嗣昌的说法,此人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而且其家眷就在京城居住,肯定不会有反叛之心,他想定了,说道:“传旨,宣吴三桂即日进京见驾,我要亲自考较一番。”
  赵强听了吴三桂的名字,心中暗道:“嘿嘿,这个大汉奸果然出现了,而且还就是要去镇守山海关,看来这历史书写的还真没错儿,也不知道这家伙长的什么样儿。唉呦!不好!要是按照历史,这大汉奸接下来可就要跟我抢圆圆姑娘了,我得早点想办法把这条给他改喽!”
  军事部署筹划停当,崇祯烦郁的心情稍减,他看到下面坐着的这些大臣各个哈欠连天,精神萎靡不振的样子,暗想:“国家危难之时,需要满朝文武精诚团结,振作精神,才能挽回颓势,我这些日子贪恋女色,疏虞朝务,众臣恐有不满,唯有痛切自检,方能收众臣之心。”他缓缓起身,面色深沉的说道:“众位卿家,如今国家危难多戗,满清入侵,蹂躏北方各省,闯匪肆虐,西北五省糜烂,朝廷连年征战,征兵拣饷,以致民力枯竭,生灵涂炭。此皆是朕德薄失政所致,罪责由朕一身担当。朕决定自即日起,减膳止乐,与天下万民共度时艰!内阁拟旨,根据这个意思给朕写一道《罪己诏》,明发天下!”
  众人听说皇上要下《罪己诏》,都大吃一惊,内阁大学士陈绍良出班跪倒泣声说道:“皇上为了国家夙夜操劳,勤政节俭,乃万古不世之圣君。如今国事纷乱,乃是臣等无能,不能替皇上分忧解难,罪该万死。万望皇上不要切责自己,臣期期不敢奉诏。”众臣也都跪倒在地,齐声说道:“请皇上收回成命!”
  崇祯一阵的感动,眼眶有些湿润,感慨的说道:“众卿平身,朕意已决,也望众卿同朕一体,振作精神,复兴我大明天朝!”
  “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齐声说道。
  赵强也跪在地上,心里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刚才皇上亲口答应如果自己给他出了主意就要重赏,他本打算求皇上将陈圆圆赐给自己,你不是说圆圆是红颜祸水吗,可是我赵强不怕,我就喜欢祸水,怎么着吧。如果皇上能给自己赐婚,那彩铃儿可就不能拦着了。可是现在皇上下了《罪己诏》,要减膳止乐,这个要求看来是不能提了,那让皇上赏点什么好呢?他还在那瞎琢磨呢,旁边的张秉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嗨,赵公公,想什么呢?起来吧,皇上已经走了。”
  “啊!皇上已经,可他还没------”赵强话说了半句,转头一看,皇上已经没了踪影,众臣也都走的差不多了,他知道皇上是把那个茬儿给忘了,只得无奈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袍挂,随着众人退出了南书房。
  第二天赵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早有一大帮首领太监们在前院等着向他回事,他心里惦记着陈圆圆,三言两语的打发走了众人,然后急匆匆的赶到钟粹宫去寻圆圆,到了那里才知,丽妃娘娘按照皇上的旨意,已经差人将陈圆圆送回皇后那里去了。赵强心道:“坏了,这圆圆岂不又落入那皇后的手里吗!”,他心急火燎的赶往坤宁宫,结果到了那里一问,皇后已经差人将包括陈圆圆在内的一班歌舞伎送回嘉定伯周奎的府中去了。
  原来,皇后昨天同崇祯反目,受到崇祯的指责,羞愤难当,回到宫中感觉四肢发麻,心口憋闷,脑袋发昏,遂召来太医视疾,太医号脉以后,告诉皇后她已经有了身孕,皇后闻听大喜,看来自己的一番心血没有白费,皇上接连的努力耕耘已经有了结果,心道:“唉!早知已经怀了皇子,就是让皇上纳了陈圆圆也是无妨的,又何苦如此呢。”她想到为了陈圆圆,自己和皇上已然离心,心生悔意,却更加恼恨赵强和陈圆圆。今天早晨,丽妃那边将陈圆圆送了回来,钟粹宫的总管太监还将昨天晚上在钟粹宫发生的事情如实的报告了皇后,请皇后定夺。皇后听说崇祯已然决定弃了陈圆圆,还骂她是红颜祸水,心中解气,正好自己已经怀孕了,这些舞娘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干脆将她们统统打发出宫,免得夜长梦多,再生出什么事端来,遂命人立即将这干舞女送回了周奎府中。
  却说陈圆圆被安排坐在马车里送出皇宫,出了宫门,她透过车窗,看着渐行渐远的那巍峨的宫殿和高大红墙,心中象翻倒了五味瓶一般什么滋味儿都有,泪水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陈圆圆幼年孤苦,后来被卖进青楼,做了歌妓,由于她容貌出众,才艺超群,很快就艳名远播,红遍江南,成了万金难求的人物。她虽身在青楼,却过着帝后一般的生活,锦衣玉食,暖阁轻裘,随心任性,稍有不满,她就甩脸子,闹脾气,她是临风阁的摇钱树,妈妈婆子们没有人敢招惹她。她是艺妓,卖艺不卖身,接待的也都是达官贵人,风流雅士,这些人仰慕她的才名,又自侍身份,对她从来都是优礼有加,恭维吹捧,时日久了,她自己也就生了娇贵之气,自命不凡,对自己的将来也就有了更高的期盼和憧憬。可是此番进宫,时日虽短,却让圆圆受尽了屈辱,尝够了辛酸。下流坯、贱货、淫贱材儿、红颜祸水这一盆盆的脏水泼到她的头上,让她认识到了自己身份的卑微和低贱,自己不过是一只别人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罢了;周奎的奸诈、皇后的恶毒、皇帝的无情让他体会到了人心险恶和世态炎凉。但她心里最恨的,却是赵强。赵强的风流儒雅曾经让她折服,乃至春心萌动,知道了赵强的太监身份以后,她依然将他视为知己和朋友,不想这个“知音”先是欺骗自己,要把自己献给皇帝邀宠,使自己遭到皇后的辱骂,接着又在皇帝面前诬陷自己是祸水,以至自己受到皇帝的鄙视,此时的赵强在圆圆心中已是天底下最卑鄙、最无耻、最下流、最虚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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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1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四十章 求婚~
 
  陈圆圆脱离了险境,赵强心中安定了许多,但随即而来的是一种难言的失落和空虚,他这次冒着杀头的危险二次进宫,为的就是陈圆圆,如今这个念想断了,宫中的生活一下就变得暗无天日,寂寞难熬了。他第一次在苏州遇到陈圆圆时,虽然被圆圆的美貌所震撼,但那时的圆圆还只有十六岁,在赵强眼里她还是个小姑娘,对她只有满腹的怜惜和呵护之情。时隔近两年,在周奎府中再遇圆圆,她已是十足的女人模样,赵强对圆圆心思也已是两样,在宫中几次接触,赵强不知不觉中已经深深爱上了圆圆,他费尽心力不让崇祯碰她,表面上的理由是为了保护圆圆,其实潜意识里是他对圆圆的感情在作祟,只是连他自己也没有清楚的意识到罢了。
  这一天,宁远总兵吴三桂进宫见驾,赵强听说了,也想看看这个“未来大汉奸”的模样,就找了个由头到了南书房,旁观崇祯接见吴三桂的情形。
  赵强到了南书房时,吴三桂正恭恭敬敬的坐在凳子上同崇祯说话。那吴三桂个头不高,长的五大三粗,显得很魁梧,鹰勾鼻子,高颧骨,一双三角眼,也搭着赵强先入为主有了定见,竟怎么看这个吴三桂都是一副汉奸坏蛋的模样。
  崇祯问道:“吴爱卿在外带兵多年,对清军的战法特点应当是熟悉的吧?”
  吴三桂欠身答道:“回万岁,微臣早年曾跟随家父镇守锦州,屡次跟清军交战,后来自己带兵镇守宁远,也是直接对阵清军,对清军的战法多有体察,清军以骑兵为主,善野战,善远途奔袭,且作战勇敢彪悍。不过臣并不害怕他们,以微臣的体会,对付清军主要的办法一个是守,一个是磨。守就是一旦清军大举来袭,首先要守住城池,避战不出,利用坚城消耗清军的实力,挫掉他们的锐气。等到清军力疲,给养供给不上,士气低落之时再予以反击,往往能够建功。这磨就是如果没有坚城险要之地防守,也不可上来就与清军决战,可以边打边退,同清军周旋,磨上几天以后,再利用清军情急气馁之机予以反击,方能够取胜。”
  “恩,有道理!你果然是知兵啊。这次清军入侵,那卢象升就是求战心切,结果一上来就在遵化接敌,几乎全军覆没。”崇祯说道。
  崇祯沉吟一下说道:“朕拟委你为山海关总兵,让你为朕把守国门,你意如何呀?”
  “山海关乃边关重镇,京师门户,皇上将如此重担交给微臣,臣诚惶诚恐,定当誓死效忠皇上,绝不会让清军一兵一卒踏足关内,袭扰京师。” 吴三桂朗声说道。
  “好!难得你有这份忠心、志气,很好!你先回家去看看,再找兵部去协调一下部队调防的诸般事宜,不日既有旨下,去吧!”崇祯说道。
  “臣领旨谢恩。” 吴三桂给崇祯叩头行礼,出了南书房。
  崇祯看着吴三桂远去的背影,心里欢喜,暗道:“这果然是个人才,将门虎子,名不虚传呀。”
  赵强见吴三桂走了,也转身想离开,崇祯看见了,招呼道:“赵强。”
  赵强只好回来,冲崇祯施礼说道:“奴婢在。”
  “朕说过了,拿你当大臣用,所以在朕面前你不必自称奴婢。你来有什么事情吗?”崇祯问道。
  “回皇上,太后昨日偶感风寒,身体有些不适,微臣已经责成太医日夜看护,今日已经见好了,所以过来禀您一声。”
  “恩,这就好。刚才那人就是吴三桂,你看此人如何呀?”崇祯问道。
  “这个微臣可看不好,不过守卫山海关这么重要的地方,这个总兵必须得万分的忠于朝廷才行,所以无论如何还是要谨慎小心才是。”赵强是暗示对吴三桂的不放心。
  崇祯沉思半晌,想到吴三桂的父亲吴襄是当年兵败以后被革职回京的,还是需要笼络一下吴家父子,心里一动,对旁边的太监吩咐道:“传旨,封吴襄为京城神机营提督!”
  赵强一听,心里这个后悔呀,暗道:“靠!老子本想给大汉奸在皇上面前上点儿眼药,没想到倒给他老爸上出一个官来,嘿!瞧我这臭嘴!”他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第二天,皇上旨下,吴家父子同时被委以重任,朝野瞩目,吴家一下成了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
  却说那嘉定伯周奎听说皇后已经有了身孕,很是高兴,可他同时也听说皇后为了陈圆圆已经同皇上反目,又很是担忧,想到如果自己的女儿自此失去皇上的宠信,那么即便是生了儿子,那也是崇祯的次子,要想被立为太子恐怕要颇费一番周折。他左思右想,看来还得从外援方面入手,皇帝有朝一日要立太子,肯定会征询朝中大臣们的意见,只要朝中重臣都拥戴自己的外孙,那就有了七分的把握。
  这一天外面传来皇上委任吴三桂为山海关总兵的消息,周奎心中一喜,山海关总兵品级虽不显赫,但护卫京师兵权在握,在皇上眼中的分量非常重,这说明皇上对吴三桂非常信任和看重。而吴三桂的父亲吴襄同自己年龄相仿,两家时常走动关系亲厚,这不正好是个现成的强援吗!不过要想彻底笼络住吴三桂还得采取点特别的手段。周奎想到了陈圆圆,这个丫头真是个尤物,男人见了没个不爱的,连皇上都被她给迷住了,她是我的干女儿,要是把她送给吴三桂,那吴三桂就成了我的干女婿,我们可不就是一家人了吗!想到这儿,他立即吩咐管家,给吴府下请贴,请吴襄父子晚上到自己府里来赴宴,观看歌舞。然后,他到后宅来寻陈圆圆,他知道陈圆圆对皇后和自己不满,所以先要把陈圆圆的看法扭转过来才行。
  陈圆圆在宫中受了伤害,回到周府以后一直闷闷不乐,茶饭不思,几天下来已经是神形憔悴了。陈圆圆此次进宫是因为受了周奎的诱骗,所以她对周奎也心怀不满,见他进房来,并不理会,继续整理手头的曲本。周奎是老奸巨滑之人,自然已经猜透了陈圆圆的心思,他自顾坐到椅子上,笑着冲圆圆说道:“别忙了,我的干女儿,为父看你来了。”
  陈圆圆假意才看到周奎,起身一福说道:“奴家给老爷请安。”她称周奎为老爷,显是已经不愿再认这个干爹了。
  周奎并不介意,关心的问道:“这次从宫里出来以后,我发现你消瘦了许多,心情也象是不大好,还以为是累到了,昨日我入宫,方才听说你在里面的事情,知你是受了委屈,我气愤不过,去找我那皇后女儿理论,才知道这其中另有曲折,须怪不得她呀。”
  陈圆圆闻听,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提上了劲,留神的听着。
  周奎缓缓说道:“当初送你进宫之时,我曾向皇后言明,你是我的干女儿,托她给你寻个好人家,皇后自然也当你是她的妹子一般看待。不成想那皇帝一见了你的美貌,却起了收纳的心思,多次向皇后讨要你,皇后久在深宫,知道做宫人的苦楚,而且皇上的意思并非要纳你为妃,只想作为一般的侍女看待,皇后怕委屈了你,如何肯答应,这自然招了皇上不满。可恨赵强这个小奸贼,为了讨好皇上,居然私下里把你拐带出去,要献给皇上,皇后知道了赶去搭救,虽救下你,却也得罪了皇上,她之所以当众把你说的那样不堪,也是为了让皇上对你心生厌恶,放过了你,以保全了你的名节,才好清清白白的有个归宿呀!不然皇上一旦如愿,恐怕你今生都没有机会走出宫门呐,想想我都后怕,早知如此,当初真是不该让你入宫啊。”说完作出一副悔恨不已的样子
  周奎一番狡辩打动了陈圆圆,细思之下,皇后这番举动确实是保护了自己的清白,她毕竟经过些世面,知道这些达官贵人们一向虚伪,对周奎的话将信将疑,同时想到那赵强说自己是祸水是否也有此意呢?如他想保护自己,那又为什么把自己骗出来献给皇上呢?一时心乱如麻,想不成事情。
  周奎看出陈圆圆的心眼儿已经活动了,趁热打铁的说道:“这次皇后虽然把你送出皇宫,但恐皇上日后还不死心,而且赵强那厮知道你在我府上,难免还会生出一些波折,所以为父想赶紧给你找个合适的人家,帮你逃过这一劫。不知你意下如何?”
  陈圆圆对周奎有了戒心,并不想情急之下就随随便便的嫁人,所以垂着头默不作声。
  周奎见状接着说道:“当然了,事虽紧急,但是我的女儿决不能随便找个人就嫁,必须得配个如意郎君才行。眼下倒有一人,为父看着与你般配,说出来给你参酌一下。”他顿了一下说道:“此人名叫吴三桂,是当朝的武状元,原任宁远总兵,今天皇上刚刚下旨被委为山海关总兵的要职。这吴三桂武艺超群,深通兵法,屡次打败清军,令敌人闻风丧胆,是当朝的一员名将,且这吴三桂年纪尚轻却志向远大,发誓不灭胡虏决不成家,所以至今尚未婚配,真是令人钦佩呀!我与其父是故交,每每谈及此事总是唏嘘不已。不知此人可合女儿的心意呀?”
  这周奎甚是老辣,他懂得女孩的心思,先就点出吴三桂是个状元,接着把个吴三桂夸成一个抗清的大英雄,如同岳飞再世一般,这女孩儿又有哪个不梦想着嫁个状元、英雄呀!
  陈圆圆听说吴三桂是个武状元,先就心动,接着又听说是个志向远大,抗清的英雄,心下已是有几分乐意了。可她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却又想不分明是为了什么,犹豫着说道:“女儿婚事原该由父母做主,只与这吴三桂素未谋面,也不知是怎生的模样,女儿心中略有不安,一时却难以决夺。”
  周奎笑道:“呵呵,这个女儿尽管放心,我今天晚上约了吴家父子到府赴宴,到时你躲在屏风后面亲自相一相此人就是了,但有一分的不满,拒绝了就是,为父决不强求,这样可成?”
  陈圆圆听了,这才安心,冲周奎施礼说道:“一切全凭父亲大人做主,女儿谢父亲成全。”
  “哈哈哈哈!”周奎目的达到,开心的笑了。
  到了晚上,吴襄父子应约到了周府,周奎照例在大堂上摆了酒席,却只有他们三人饮宴。周奎先是对吴三桂父子升官恭贺一番,尤其是对吴三桂很是夸奖了几句,然后转了话题冲吴三桂说道:“贤侄啊,你如今被皇上委以重任,可谓少年得志,举朝瞩目呀,不过功名虽重要,这婚姻大事也不可轻乎呀。”
  这吴三桂乃是色中恶鬼,因久在边关服役,所以没有正式娶亲,但是他在府中的使女丫鬟,却不知被他糟蹋了多少!现在听周奎说起,恭敬的说道:“唉!叔父大人说的是,可我久在边关,难得能回一次家,在军中不能娶妻,此乃国家的法度,不敢违背,国家家事难以两全呐。”
  周奎笑着对吴襄说道:“呵呵,我说老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自己儿子的终身大事你怎么也不急着操办呢?”
  吴襄叹气说道:“谁说我不着急呀,可是三桂他久在关外,长年的不着家,哪家的闺女愿意嫁个戍边的军汉呐?而且我这犬子是个眼高的,寻常人家的女子他还看不上,这可叫我怎生是好啊!”
  周奎笑道:“这说的也是,不过眼下贤侄刚好在京,将来到了山海关任上离京城也不过是两日的路程,就方便多了。不如借这次回京的机会把个亲事办了,岂不了了你一桩心事吗?”
  “那敢情好!可仓促之间哪里去寻合适的人家呀?难不成是你老兄有了合适的人选吗?” 吴襄问道。
  “呵呵,人选倒是有一个,只不知贤侄是否看的上眼,此女却不是外人,就是老夫的干女儿,叫做陈圆圆。我也不瞒二位,我这干女儿身世悲苦,是我从江南带回来的,才艺出众,脾性温良,相貌呢也还过的去,如何呀?”周奎说完,偷眼打量着吴三桂。
  吴襄到此方知道今天周奎宴请他们父子的真实目的。他不知道周奎什么时候收了一个干女儿,但是周奎从江南带回来一班歌舞伎他是知道的,而且他还在周奎府里看过表演,只没有见过陈圆圆,他想这些女子虽然容貌艳丽,但俱是风尘出身,如何能配的上自己的儿子呢,这可不行!可周奎一向和自己交好,而且贵为国丈,直接拒绝恐伤了面子,于是敷衍着说道:“原来是您的干女儿,如此我家三桂倒是高攀了,只不过我这犬子执拗,多少人保媒都叫他回了,非要自己去寻个西施、嫦娥一般的女子不行,唉!老夫是作不了他的主呀!”说完偷偷向吴三桂使了个眼色,那吴三桂也是个伶俐人,知道父亲是不同意这门亲事,而且听周奎说这个女子出身贫寒,长相一般,也没了兴趣,于是说道:“让叔父见笑了,小侄一直把国家大事挂在心上,如今又被皇上委以重任,实在是诚惶诚恐,寝不安眠,生怕办砸了差使,辜负了圣恩,所以小侄想把个人之事暂放一放,等到功成名就之时再谈婚姻大事,望叔父见谅。”
  周奎猜到他们二人的心思,心里暗笑:“嘿嘿,待会儿见了圆圆,我看你们还国事不国事!”他笑着说道:“哎呀,贤侄真是国之栋梁,志向远大呀,我说老弟,你得子如此真是家门之幸啊,倒是老夫莽撞了。即如此,我们就饮酒观舞,来,干了这杯。”
  三人碰杯,都是一饮而尽。周奎拍了一下巴掌,只听屏风后面丝竹响起,舞女们从后堂出来,开始了表演。
  那吴三桂一直戍卫边关,久疏风月,如今看到这些风骚艳丽的女子表演,色心大动,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些舞娘,周奎看在眼里,心中已是有数了。三人正欢谈畅饮着,忽然家人来报,说六宫都太监赵强来访,周奎一听,眉头微皱,心道:“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难道又要来搅局吗?”他吩咐家人道:“去告诉赵大总管,就说我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说我改日亲自到他府上去拜谒。”
  他话音刚落,只听赵强在门口说道:“你们这里丝竹艳舞,美酒佳肴,却说身体不适,敢是国丈不愿见我赵强吗?”帘笼一挑,赵强已经迈步进了大堂。
  原来,自从陈圆圆出了宫,赵强就象丢了魂一般,日夜思念着她,再加上他知道吴三桂这个自己的“历史情敌”就在京城,更加的不放心陈园园,他知道圆圆已经对自己生了怨恨,一直希望找个机会把误会解释清楚,但他同皇后交恶,知道周奎肯定也不待见自己,所以一直没敢上周府来探望圆圆,今天皇上任命吴三桂父子的旨意一下,他终于忍不住来要找周奎,要求娶陈圆圆。他在门口等家人去禀报的时候,听到内堂有丝竹之声,一问那门子,说是周奎正在宴请吴三桂父子,心里不由一沉,暗道:“他妈的,看来老子还是慢了一步!”他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硬着头皮就闯了进来,正好听到周奎吩咐家人的话,所以接着话茬儿就进了大堂。
  周奎深恶赵强,但赵强是内宫的大总管,而且深得崇祯的宠信,也不好深得罪他,只好尴尬的笑着起身说道:“哎呀,是赵大总管来了,快快请进,欢迎、欢迎啊。刚才我是觉得这里已经是菜冷酒残,不好意思这么招待大总管,想改日专程再宴请你一次,既已来了,那就请大总管见谅一二。”
  “呵呵,哪里哪里,国丈太客气了,我冒昧而来,多有打搅啊,这两位是?”赵强假意不认识吴三桂父子。
  “哦,我来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新任的神机营提督吴襄吴大人,这位是新任的山海关总兵吴三桂吴将军,这位就是大内总管赵强赵公公。”周奎一一给几个介绍了一番。
  吴氏父子都是久闻赵强的大名,知道他年少高才,是皇上的心腹,所以都客气的见礼寒暄。周奎吩咐人给赵强添了碗筷,又通知厨房再加几道菜,众人这才安静下来,接着观看歌舞。周奎原本想安排陈圆圆出来同吴三桂见面,他估计吴三桂一旦见了陈圆圆,肯定会被迷住,然后他再顺水推舟的定下这门亲事,可如今赵强掺和进来,这个计划恐怕得泡汤了。想起身边的赵强,他心里象吃了苍蝇一般的腻味。
  赵强坐在一旁,边看歌舞边在心里盘算着:“这周奎老儿单独宴请吴氏父子,说明两家关系不错,待会儿的歌舞表演一旦圆圆出场,那吴三桂这个大汉奸八成要向周奎求亲,那老子可就没有机会了。不成!先下手为强,我得先求婚,估计吴三桂这小子忌惮我,就不敢跟我抢了,周奎老儿虽不怕我,但也得给我三分薄面,总不敢当面驳了我吧。”想到这儿,他趁歌舞间歇的空挡,冲周奎说道:“侯爷,我这是第二次到贵府,两次来都赶上歌舞表演,真是有眼福啊。”
  “呵呵,赵公公是贵客,当然是要好好的招待呀。”周奎敷衍道。
  赵强假装叹气说道:“唉!不怕诸位笑话,自从上一次在您府上见过陈圆圆以后,我这心里就没有一天塌实过,您道是为何?”
  “哦?到底为何呀?”周奎问道。
  “那我索性就直说了吧,我想向圆圆姑娘求亲,万望侯爷成全。”赵强厚着脸皮说道,说完,不由心中一阵慌乱,脸上也是一阵发烧。
  赵强的话让其他几人吃了一惊。周奎暗道:“噢!原来这小太监今天来是这个目的!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吧你!”他心里思量着对策,故作思考状,一时沉吟不语。
  吴襄和吴三桂也是惊讶,想道:“太监娶亲倒是不奇怪,可这个小太监这么直截了当的当着众人求亲可有点不同,这个陈圆圆到底是何等人物,居然让一个太监动了心。”
  周奎本来还为赵强来搅乱感到为难,听赵强提出此事,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暗道:“好!你小子既然这等厚脸皮,那就别怪老夫让你颜面无存!”
  几人各怀心事一时沉默下来,就在此时,只听丝竹之声一停,厅堂的屏风被搬开了,后面却还挂着一道珠帘,珠帘后面亭亭玉立一个女子,正是陈圆圆!
 
 
 
 
只看该作者 42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四十一章 择婿~
 
  虽然隔着珠帘,看不分明,但陈圆圆绰约的身姿,高雅的气质还是一下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陈圆圆隔着帘子冲众人福了一福,然后翩然坐在几前,信手弹奏了一只曲子。这个曲子轻柔哀婉,如愁思、如伤感,动人心弦,赵强虽不知道曲牌的名字,却也听出其中的意韵,他想这次圆圆入宫,受了很多的委屈,心中自然抑郁,此曲应该是反映她此时的心境吧。
  圆圆在帘子后面一边弹琴,一边打量大堂上的情形,第一眼看到的却是赵强,心中一紧,暗道:“原说要我择婿,却如何请了他来!”她接着打量其他人,心中思忖:“那个老头该是父亲说起的吴襄,旁边那个公子应该就是吴三桂了,看此人相貌虽然粗陋些,倒也威武,即是个状元,那武功文采自然是好的。看他甚是文雅,却是威震敌胆的大将军,大概在上阵杀敌之时方显英雄气概吧。”她事前听了周奎对吴三桂的介绍,先入为主的有了好感,如今见了,自然是往好处想。
  “吴三桂、吴三桂!我今日与他初见,却好象在哪里听说过此人的名字,是在哪里呢?”圆圆疑惑的想着,闪眼看到赵强,猛然想起当初在苏州同赵强见面时,那赵强特意向她说及万万不可嫁给吴三桂!当时她根本不知吴三桂是何许人也,以为这不过是一句玩笑,所以并未往心里去,时日久了,也就淡忘了。如今果然要嫁了吴三桂,那赵强当初为何要那样说呢,难道他能未卜先知,料到了有这一天吗,我到底该不该信他呢。圆圆想不明白,心神慌乱,指下琴声也是在敷衍了。
  一曲终了,圆圆返身退到了后堂。吴三桂已经被圆圆的气韵深深打动了,心里懊悔刚才拒绝了这门亲事,不由得抱怨的看了一眼吴襄。周奎看在眼里,心中已经有数了,他笑着冲赵强说道:“哈哈,赵公公刚才提及要向小女求婚,老夫这里可是有点为难呀,因为在此之前,老夫和吴将军也刚好说起小女的婚事,二位都是国家栋梁,少年英才,老夫真不知如何是好。”说着他抬眼去看吴三桂,那吴三桂听到自己还有希望,赶紧点头表示感激。
  周奎假意思索了一下,下决心似的说道:“罢了,不如这样,这终身大事就交给小女自专,待会儿我让小女出来与各位相见,小女属意你们之中的哪位,就给哪位敬酒,就算是她自择的夫婿,你们看如何呀?”
  吴三桂赶紧点头称是。赵强琢磨着自己是个太监,圆圆又对自己有误会,自己八成没戏,不过我们二人既自诩为知音,还是有二成的希望,如今情势不答应也是不行了,也只好点头。
  周奎进到后堂,找到陈圆圆,假意惶急的说道:“女儿呀,今日为父给你选婿,不想那赵强这个小太监不请自来,估计是要替皇上来讨要你,好在吴将军已经钟情于你,且他兵权在握,应能保你周全,不知你意如何呀?须尽早决断。”
  陈圆圆本想思考一番以后再做决定的,听了周奎的说辞,也就不在犹豫,嘤声说道:“既如此,就依父亲大人所言。”
  “好!那就请你随为父出去,给吴将军敬上一杯酒,这门亲事就算定了,为父尽快择日给你们完婚,也就彻底断了别人的念头。”周奎说道。
  陈圆圆随着周奎到了大堂,赵强和吴三桂见圆圆出来了,都把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心中也是一样的期待和不安。陈圆圆款步行至桌旁,看都不看赵强一眼,接过使女递过来的酒杯轻轻同吴三桂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羞怯的掩住颜面,快步的退回了后堂,只听当、当两声,赵强和吴三桂手中的酒杯几乎同时掉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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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强在周府被陈圆圆当众拒绝,心生绝望,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府中,一下就病倒了,接连几天高烧不退,神智不清胡话连篇,宫中太医每天守在他身边,用了几天草药,病情才稍缓,能下地时已经是形容枯槁。
  在这几天里,国内的局势也是一天天的恶化,李自成亲率大军在山西将卢象升临时拼凑起来的山西守军杀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接连占领是三个洲府,十几座县城,控制了山西大部分地区;李自成手下大将刘宗敏带兵攻打陕西,也是所向披靡,官军军心涣散,望风而逃。每天的军报都是官军失利的坏消息,那太后本来就体弱,听了这些坏消息更是急火攻心,也是一病不起,内忧外患两气夹攻,把个崇祯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是乱世思良将,不由想起了赵强,着人去传,却说赵强已经病了三天不能下地了,气的崇祯掀翻了桌子,大骂太医院无能。
  又过了两天,这天下午,赵强烧退了,精神略好了点儿,只身体还很虚弱,脚步有些虚浮,听说太后病重,崇祯急着见他,就让太监扶着他来见崇祯,行至半路,忽然见到坤宁宫总管太监刘海抱着一个盒子急匆匆的要出宫去,刘海见到赵强,赶紧躬身行礼,问候赵强的病情,赵强问道:“刘海,你这是要到哪去呀,这么着急。”
  刘海道:“赵公公您这几天病着,可能还不知道,新任山海关总兵吴三桂将军今日完婚,是同国丈家结的亲家,这满朝的文武都赶着去送礼呐,这不皇后让我把这对玉兔给吴府送去呐,您是不是也备份礼送去呀?”
  赵强闻听,心里一痛,原来自己的心上人今天就要嫁了那个大汉奸!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去南书房了。
  崇祯正在南书房发脾气,他刚刚收到军报,关外的清军趁这次明军换防调度的机会,接连占领锦州府的四座县城,大军已经威胁到了锦州城,洪承畴已经到任,却只是整军,不对清军进行反击。崇祯认为洪承畴是怯战,所以大发雷霆。崇祯见到赵强来了,赶紧起身,拉住赵强的手,他见赵强一脸的憔悴伤感,倒象是为了国事操劳忧心所致,心中感动,对他的信任又加了几分。
  赵强给崇祯行了礼,坐在几凳上问道:“皇上好象正在发火,却不知是为了何事?”
  崇祯将刚在军报上看到的情况对赵强说了。赵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皇上请放宽心,此事无妨。想那洪经略深通兵法,久经战阵,断不会怯敌。微臣以为,他初到东北,还不熟悉情况,首要的先整军布防,才好与清军交战。清军此举就是为了激怒洪经略,诱他急切之间出战,咱们不能中了满清的当呀!”
  崇祯闻听,如梦方醒,大感欣慰,面色稍缓。他接着说道:“如此说来,东北倒是无碍,可西北战事令朕堪忧啊,你病了这几天,李自成在陕西、山西攻城掠地,已成泛滥之势,孙传庭、卢象升弹压不住,官军接连败北,这该如何是好呀!”
  “皇上切末心急,西北兵力不足,又是临阵换了统帅,乱一乱也是正常的,倒是从东北调兵的事情应该抓紧。”赵强说道。
  “是呀,我已经严令兵部抓紧东北的兵力调整,调兵驰援西北。”崇祯说道。
  赵强想到吴三桂,觉得这倒是一个给他上眼药的机会,于是说道:“东北调兵,各级主将需要在场,主将不在,这兵部恐怕指挥不动下面这些军官。微臣听说山海关总兵吴三桂现还滞留在京城,应命他赶紧赴任整军,以解危局呀。”
  “恩,言之有理。朕早已有旨让他去赴任,可他向兵部请假,说要耽搁几天再上任,应该就是明天走吧。”崇祯说道。
  赵强说道:“哦,原来如此!微臣刚才临来时碰到刘海,说是吴将军今日成亲,说满朝的文武大臣都去吴府送礼去了,连皇后也备了厚礼送去,微臣当时还奇怪呢,边关战事如此紧急,这吴将军怎会在这个时候成亲呢,却原来是皇上准了的,那就没问题了。”
  赵强仿佛无心似的一番话引燃了崇祯对吴三桂的不满,心道:“吴三桂请假原来是为了成亲!国家糜烂至此,太后病危,连朕都下罪己诏要减膳止乐,他居然还有心情成亲。他父子二人手握重兵,满朝文武自然都去巴结,连皇后也去赶这个热灶,他们要干什么?他们眼里还有江山社稷吗,还有我这个皇上吗?”
  崇祯疑忌之心顿起,刚想发作,心中想道:“如今正是用人之时,除了吴三桂尚找不出镇守山海关的合适人选,我只能暂时先忍一忍,待日后再说吧!”他强压的怒火,双手不由得抓紧了坐椅的扶手。
  君臣二人正说着,只见慈宁宫的总管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道:“皇上,太后!太后她昏厥过去了,丽妃娘娘请您过去呢。”
  崇祯闻听,知道太后病情危急,赶紧起身赶奔慈宁宫,赵强也跟了过去。
  此时的太后已经是油尽灯枯,寿限到了,短短几天时间她已经昏厥过去好几次了,而且一次比一次时间长,崇祯轻轻走到太后身边,轻声呼唤着太后,过了半晌,太后吃力的睁开眼睛,怜爱的看着崇祯,伸手抚摩着崇祯的脸,她深知自己的儿子当这个皇帝不容易,自打登基以来几乎就没有一天安稳过,先皇留给他的担子太重了!她还深知自己儿子的禀性,气量小,信不过别人,杀了太多的能臣干吏,可自己也没法劝说,本性难移呀!这么下去,这大明的江山可怎么办呢?
  她挣扎着坐起身来,精神好了一些,她扫视着围在榻边的众人,看到赵强,露出一丝微笑,这几天她病卧在床,清醒的时候总是回忆自己进宫以后这几十年来的生活,可是记忆中灰色的东西太多,居然找不到几个真正开心的日子,倒是赵强讲猪八戒的故事那次记忆异常的清晰,如今看到赵强,想起了当天讲故事的情景,不由得笑了出来。她指着赵强,断断续续说道:“这个小崽子好,我呀就想听你讲故事,你还有故事吗?”
  赵强赶紧跪到榻前,仰头问道:“太后,我有,您想听什么故事,我就讲什么故事?”
  太后知道赵强遭了崇祯的猜忌被削了兵权的事情,觉得这么一个人才放在宫里不用糟蹋了,可是又不好干涉崇祯,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遗憾,她想了一下,说道:“你会讲岳飞抗金的故事吗?我想听!”
  “会!我会!我就给您讲一段岳飞大破朱仙镇的故事吧。”赵强答道。他见崇祯也点头,就摆开了架势开始讲起来。赵强看过《岳飞传》,对这里面的故事也会讲一点儿,只是前后情节有点乱,反正只讲一段,自然想到哪讲到哪。
  “就听城里面三声炮响,城门一开,吊桥一落,从里面杀出一哨人马,领先一员大将,金盔金甲素罗袍,垮下一匹千里马,手中一杆亮银枪,正是大宋兵马大元帅岳飞岳鹏举,那岳飞挺枪杀奔向金兵,那金兵看到岳飞是撒腿就跑,口里还喊:‘我的哥哥弟弟耶,快点跑吧,岳家军来啦’------”
  赵强讲着,太后已经躺下,静静的听着,周围众人也都含着泪静听,当赵强讲到金兵的军师没鼻子的哈迷蚩给金兀朱献计的情节,学着哈迷蚩怪异的说话声时,那太后面露微笑,合上双目,驾鹤西游了。
  慈宁宫顿时哭声一片,赵强感念太后一直对自己慈爱亲善,加上连日来因为陈圆圆的事情,心中早已积攒了太多的苦情,一发而不可收,哭得一塌糊涂。崇祯心中悲痛,也哭了一会儿,想着光哭没用,还得赶紧料理太后的后事,他止住哭声,看到旁边的赵强依旧哭的昏天黑地的,心中感动,心道:“这小子是个忠心的。”他起身,拉了一下赵强,二人来到偏殿,崇祯说道:“赵强,太后疼你,如今她去了,你很伤心,这个我知道,可你是大内总管,太后的后事还需要你来指挥料理,你要打起精神来赶紧做事。”
  “是,微臣遵旨。太后一向待我恩厚,我自当努力办好差使。”赵强说道。
  “恩,你立即传旨六部九卿即刻进宫,商讨太后的丧仪大典怎么办。其他的一切按照祖制规矩办理就是。”崇祯说道。
  “遵旨。”赵强痛哭一阵,心中悲苦稍减,头脑却越发的清醒了,想到此时朝中大臣八成都在吴府饮宴,灵机一动说道:“皇上,今日吴三桂娶亲,六部九卿估计都在吴府,微臣这就去传旨,还有太后晏驾,举国至哀,恐满清会趁机犯境,形势危急,应命边关守将即刻启程赴任,以防万一。”
  崇祯本就伤痛,心中憋着一股火儿,赵强的话更是火上浇油,心中恨道:“这群王八蛋,太后病危,无人问疾,却在那里饮宴欢歌!”他沉声说道:“你说的对!你立即去传朕的口谕,命吴三桂即刻启程赴任!”他随即考虑到赵强大病初愈,又伤心过度,一个人去恐怕不妥,遂叫过跟在身侧的锦衣卫副使樊虎说道:“你跟随赵强一起去吴府传旨。”
  “遵旨”赵强、樊虎二人立即领命而去。
  此时的吴府张灯结彩,大排宴宴,宾来客往,热闹非凡。吴家父子权势熏天,满朝文武都趁这个机会来送礼巴结,六部九卿也都在这里做客。老吴襄满面红光在人群中穿梭应酬,呼朋唤友,异常的活跃,吴三桂身穿吉服,笑容可掬,挨桌敬酒答谢。如今新娘子陈圆圆已经被接进了洞房,这吴三桂就盼着赶紧天黑,送走了这帮客人,自己好洞房花烛。
  就在这时候,忽听门口一阵大乱,聚在门口的家人宾客们忽然散开,只见赵强打头,樊虎紧随其后,后面还跟着几名大内侍卫,几人一律是穿着孝服戴着孝帽,几人分开众人径直走到台阶上,转过身,面南站定。
  这新婚大喜的日子最忌讳遇丧,按照当时的风俗,遇到这种事情不是夫妻反目,就是家中有人横死。吴三桂先是升官,接着又娶了美女,正在兴头上,如今见赵强带着一伙人这副打扮进府,以为他争婚不成前来捣乱,顿时勃然大怒,他冲到台阶下,手指着赵强,气急败坏的叫道:“赵强,你这个小太监,居然敢在我大婚之日前来捣乱,我!我到皇上那里告你去!”他本想说:“我斩了你”,但是看到赵强身后几个大内侍卫手按剑柄,怒目而视,临时改了口。
  赵强面无表情的看着吴三桂,缓缓说道:“吴三桂接旨!”
  吴三桂见赵强手中没拿着圣旨,犹豫着没有跪下,冲赵强说道:“你哪里来的圣旨,不要在这里唬人。”
  赵强依然是不动声色,又说了一遍:“吴三桂接旨!”
  吴三桂犹豫道:“你的旨意在哪呢?”樊虎在旁边听的不耐烦,手按宝剑跃身出来喝道:“吴三桂,你想抗旨吗!”
  吴襄认得樊虎,知道他是锦衣卫副使,看来赵强确实是奉旨而来,他赶紧上前,推了一把吴三桂道:“还不赶紧接旨。”
  吴三桂无奈,跪倒在地。赵强看了他一眼,说道:“皇上口谕,吴三桂即刻启程赴任,不得延误!”
  吴三桂抬头质问道:“为什么?难道明天走就不行吗!”
  赵强沉声说道:“皇上的旨意是让你现在就走,至于能不能明天再走,你得去问皇上,不过我得告诉你,太后刚刚晏驾,所以我等才穿了孝服,皇上还有旨,六部九卿即刻进宫商讨太后的丧仪。吴将军,咱是奉旨行事,并非有意要给您添堵,你走还是不走,得给我个回话儿。”
  吴三桂闻听,心中百感交集,心道:“看来这小子确实不是有意来捣乱的,不过皇上干吗这么急着让我走呢,是不是因为太后驾崩,而我这里办喜事,心中有了不满了?看来还是得走,不然恐招来杀身之祸,反正圆圆已经是我的娘子了,谁也抢不走。”想定了,他叩头说道:“臣吴三桂遵旨,立即启程赴前线抗敌!”
  在这里做客的众大臣听说太后晏驾,皇上召见各部官员,也担心皇帝迁怒于自己,都纷纷起身同吴襄告辞,好端端的一个喜宴就这么给冲了!吴襄心里那个气呀,却也有苦说不出。
  那吴三桂冲赵强抱拳说道:“赵公公,刚才在下情急之中言语冲撞,还请公公末怪。在下同家人道个别,这就动身。”说完转身进了新房。
  陈圆圆在房中已经听到了事情的经过,心中也觉得皇上这个旨意不近人情,暗想这八成是赵强在从中作梗,撺掇皇上下的旨意。看来吴将军为了娶我,已经得罪了皇上。吴三桂进了里间来向陈圆圆辞行,那圆圆心中不舍,殷殷嘱咐了几句,吴三桂听了甚是受用。
  过了半晌,吴三桂已经披挂齐整,一身戎装,显得很是威武,仆人给他牵过战马,吴三桂吴襄一揖,又向赵强以及众宾客一拱手,翻身上了战马。这时候,从新房之中传出一阵琴声,接着听到是陈圆圆张口唱着:“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情依依,------将军拔剑南天起,我愿作长风绕战旗!”正是那曲《高山流水》!
  赵强呆立在那里,听着这首熟悉的歌声,想着却是唱给别人听的,心中难受,不由潸然泪下。
  那吴三桂不懂音律,只坐在马上静听,却也听出这是圆圆以歌在为他送行,心中也是感动,尤其是当圆圆唱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更是豪气勃发,在那马上应喝一句:“大丈夫就该建功立业,效命沙场,多谢贤妻雅歌送行,为夫去了。”说完,一抖缰绳,催动坐骑,带着一群亲随校尉怒马如龙般的扬长而去。
  赵强此番搅了吴三桂的喜宴,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欢快之情,看着吴三桂远去的背影,他暗暗的问着自己:“我这么做对吗?此人真的会成为汉奸吗?”
 
 
 
 
只看该作者 43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四十二章 四省总监军~
 
  转眼已是崇祯十三年的夏天,赵强入宫已经五个多月了。自打那次搅婚事件以后,赵强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少言寡语,深沉而静默,每天还是照例的办差,剩下的时间却不再闲诳,而是躲在府里抱着书本学习,还认真的做着笔记,他这是在为出宫以后的发展做准备,因为崇祯已经不止一次的提到要再次启用他。
  在这段时间里,皇帝赐给赵强的府第已经修葺完毕,彩铃儿也把家搬回了京城。赵强考虑到蒋公公的身份特殊,就让小山子秘密在西山买了一块地方,修建了一个宅子,将蒋公公和高公公都安排到那里去居住。小山子跟随赵强在外面历练了一年多,已经能独立承当一些事情了,赵强信任小山子,就把在各地秘密建庄院的事情委托他去办理。这期间,李刚已经带着改编以后的民团开赴山海关驻守,尚大勇重新招录民团的事情进展也很顺利。
  机会终于来了。
  这一天,崇祯差人叫赵强到南书房,赵强到了以后,崇祯吩咐赐坐,然后问了问赵强家里的一些事情,赵强也是一一作答。聊了会闲话儿,崇祯忽然问道:“赵强,当初太后临终之前让你讲岳飞的故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赵强答道:“这个微臣没有想过,确实不知道。”
  “恩,朕当时也是不解,这些天我琢磨下来,这是母后在告戒我呢。”崇祯深沉的说道。
  “哦?”赵强疑惑的看着崇祯。
  “太后是告戒我不要做宋徽宗,不要枉杀了忠臣以致亡国灭种。”崇祯说道。
  赵强思索着,沉默不语。
  崇祯接着说道:“不瞒你说,当初朕就是因为听信了谗言,中了金人的奸计才杀了袁崇焕。后来也知道杀错了,却已经晚了。要是有袁崇焕在,这满清也不会象现在这样猖獗!”如今崇祯已经绝对的信任赵强,将他当作自己的心腹,所以说话并不遮掩。
  崇祯这是在检讨自己的过失,赵强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不语。
  崇祯自顾接着说道:“朕还有一个失误,你道是什么?”
  “微臣不知。”赵强回道。
  “就是朕不该把你这么个治国之才放在皇宫里来!”崇祯郑重说道。
  赵强一惊,诚惶诚恐的说道:“皇上过奖了,皇上怎么安排微臣自有皇上的道理,微臣绝不敢有屈枉之心。”
  “恩,你对朕忠心,这个朕知道,但是国家正是用人之时,正该是发挥你的才干的时候,所以朕打算重新启用你。”崇祯说道。
  “多谢皇上信任,不管交给微臣什么差使,微臣都肝脑涂地万死不辞!”赵强听说崇祯要重新启用自己,心中欢喜,眼睛也露出光彩,翻身跪倒在地,给崇祯叩头。
  崇祯起身踱着步子说道:“如今朝廷在西北、东北两线作战,甚觉吃力,所以朕打算先稳住东北局势,集中兵力解决西北的李自成。可洪承畴已经老迈,这些日子在东北整军不利,接连打了几个败仗,士气低沉,那吴三桂自恃权重,不大配合洪承畴,这又是一个将帅不和的局面。朕想来想去,如今我朝真正大败过清军的只有你赵强一人,所以朕想把你调到东北,委你为东北四省的总监军,一来可以协助洪承畴整军,二来可以震慑清军,提升官军的士气,这第三吗,你要替朕看住吴三桂,不使其有拥兵自重之心!朕赐你尚方宝剑,对于那些临敌怯战、私通满清、不忠于朝廷的人,副将以下将佐你可以先斩后奏,副将以上的官员,你要奏朕以后再处置。朕对你深信不疑,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干!”
  赵强心中思忖:“这监军是个有权无实的职分,而且最招前线将领讨厌,不过只要能出了皇宫,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于是说道:“微臣遵旨。皇上请放心,微臣此去一定会协助洪经略振奋士气,整顿部属,让清军轻易不敢犯境!”
  “好!朕等着你早传捷报。”崇祯高兴的说道。
  第二天,皇帝颁发圣旨,委任赵强为东北四省抗清部队的总监军,领三品职衔,钦赐尚方宝剑,有临机处置先斩后奏之权!
  在明朝,皇帝派亲信的太监赴军中任监军,主要目的是监视各级将领的举动言行,虽不直接领兵,但权力很大,军中将领一般不敢得罪他们。这些监军仗着受皇上信任,要么胡乱插手军事指挥,要么贪污受贿仗势欺人,最不招人待见。此次赵强出任东北总监军,领三品职衔,前所未有,而且手持尚方宝剑,又有钦差的身份,威权更重,加上赵强有前任特区专办大臣的功绩和杀退过清军的威势,就越发显得与众不同。此消息传出,又是举朝瞩目。
  接下来几天,赵强交割了宫里的差使,领了监军的印信和尚方宝剑,又同交好的朝臣辞别,安顿家里的事情,忙的不亦乐乎。那彩铃儿刚刚搬回京城与赵强团聚,还没过几天,赵强却又要离京去东北赴任,心中不舍,自是絮语叨叨的叮咛,哭哭啼啼的抱怨,赵强因陈圆圆的事情心中对彩铃儿充满愧疚,自然是温言慰语的安抚,尽心尽力的滋润。只彩铃儿没有陈圆圆雅歌送夫的那份才情,倒让那吴三桂给比了下去,赵强心中微觉遗憾。
  七月初八,赵强启程上路,去边关赴任了。
  时值盛夏,天气异常的炎热,一行三十余人骑马坐车行进在官道上,居中一辆马车里坐着的正是新任四省总监军赵强。赵强斜靠在椅背上,手摇着扇子,双目微合,仿佛睡着了似的,可他脑子里一直在认真的思考着。这是他第二次被委以重任,虽然品级高了,权力也大了,但这次却不能独立的去开创什么局面,不能直接发展自己的势力,甚至连一个正经的下属都没有。崇祯只是把他当作一只听话的鹰犬,撒到东北去给他看家的。
  自从上一次被崇祯削权以后,赵强就一直在分析自己受挫的原因,如今他已经想清楚了,自己之所以能在特区施展手脚,靠的是手中的权力,这权力是皇上给的,而他建立的所谓的功勋和势力,归根结底还是朝廷的,当皇上宣布要将这些东西收回去时,自己没有丝毫的反抗的余地,所以想依靠皇上给的权势发展自己的势力,根本就是不现实的,尤其是崇祯这么一个皇上。要建立自己的势力,还要靠自己的实力,在朝廷正常的体制之外建立自己的势力体系,可自己有什么实力呢?如果不是取巧得了皇上的宠信,恐怕自己自食其力都很难!他后悔自己没有认认真真的学点有用的本事,在现代社会就连个工作都找不着,到了古代,还是一无所长。
  想到上学,赵强眼前一亮,自己毕竟是掌握了不少的现代知识的,书本上学的,电视里看的,小说里读到的,这些都是自己所独有的资源,自己前面之所以能干成几件大事,这些知识和见识是起了关键作用的,这就是自己与众不同的地方!我不能带兵,那我办个学校应该是可以的吧!我没有属下,但我带一帮学生应该可以吧!凭着自己脑子里的这些现代知识,教出一帮得力的学生,一待时机成熟了,就可以建立自己的势力,而这些学生将成为自己势力内的骨干力量。有了这个想法,赵强兴奋起来,脑瓜子又转开了。
  赵强遵照崇祯的指示,一路北行,沿途到边关的各镇阅兵,他是钦差的身份,又有抗清的名望,所到之处都受到老百姓的热烈欢迎,各级地方官员和边关守将们更是 “热情” 的接待,自然越走车上的行李也就越重,这样走走停停,一个月后,赵强抵达了明军在东北的大本营——锦州,而他建学校的方案也已经在脑子里基本成型了。
  东北四省的统兵大帅洪承畴亲自带领众将出城三十里迎接赵强。当初赵强因损失了军粮,被崇祯打入死牢,是洪承畴在崇祯面前说情,救了赵强的性命,而赵强管理军需处以后,也对洪承畴特别的关照,粮饷及时充足的供应,从不克扣勒啃,洪承畴也很知情,所以两人虽平素没什么交往,但关系却非比寻常的亲厚。两人见面,高兴的持手问候,洪承畴将众将一一给赵强做了介绍,然后赵强换了坐骑,两人并骑进入锦州城。
  在锦州城门口,已经事先搭起了高高的彩棚,街道两边挤挤挨挨的都是前来欢迎总监军的老百姓,赵强一行人刚一进城,里面立即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几支秧歌队随着鼓乐扭动,老百姓也兴高采烈的欢呼着,马上的赵强对洪承畴说道:“大帅,在下只是个小小的监军,未有尺寸之功,如此隆重的欢迎仪式在下可不敢当啊。”
  洪承畴微微一笑说道:“赵大人过谦了,这些老百姓可是自发的来欢迎大人,连这些彩棚和锣鼓也是乡绅商户们出资筹办的。大伙不是来欢迎监军的,而是来欢迎抗清的大英雄的。这里的百姓受清军蹂躏多年,你通州一战,大败清军,可是给大伙出了口气,不瞒你说,自打你到此地赴任的消息传开以后,这锦州城里就没断了鞭炮声,大伙盼你可是望穿秋水呀。呵呵。”
  赵强不好再说什么,心中感叹:“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的退了清兵,竟受到边城百姓的如此爱戴!”
  一行人到了帅府,众人重新见礼落座,赵强传达了崇祯的旨意,洪承畴也代表众将表了一番忠心,这都是例行公事的场面话,仪式完了,洪承畴请赵强到了帅府的小书房单独密谈。
  洪承畴笑着说道:“赵大人年轻有为,才干超群,又是抗清的名将,皇上英明,这次派大人到东北来统筹抗清大计,真是边关百姓之幸,也是我东北驻军之福呀。你来了,本帅的担子可就要减一减啦。”
  赵强知道这是洪承畴用恭维话来探自己的底,于是谦恭的说道:“大帅过奖了,我的根底您是知道的,不过是皇宫里的一个小太监,既不会武功,又不通兵法,只是侥幸得了皇上恩宠才混出一些名堂,那次退了清兵也是靠着城坚炮厉,将士用命,才白白让我捡了些虚名,我又哪里是什么英雄了。大帅您身经百战,声震朝野,天下一多半儿的兵马都亲自指挥过,要说声名威望,我等只能望您项背呀。所以我此来是要向大人学习讨教的,能助大人一臂之力更好,最起码的是不能给大帅您添乱。”
  洪承畴见赵强谦逊,心中暗自赞许:“恩,这小子果然是与众不同,居功不自傲,对自己的身份斤两认识的清楚,这就好合作了。”他笑这说道:“诶,赵大人你是过谦了,老夫虽年长你一些,经的事情多些,可你赵大人年纪尚轻,就做出那么多的业绩,又是如此的谦虚自俭,真是后生可谓,前途无量呀,哈哈哈。”
  几句客气话说过,两人开始聊正题了,赵强问道:“大帅,目前这里敌我的态势如何?您前一阶段整军的效果怎样呀?”
  洪承畴捋着胡须说道:“目前清军在锦西、辽城一带驻扎了十万兵马,尚没有大规模进袭的迹象。我军在东北共有驻军二十五万人马,光是在锦州、辽西就集中了十五万人马,从兵力上看,我们占优,所以并不怕清军的大举进犯。以前朝廷在东北驻军人数虽多,但部署过于分散,象撒胡椒面似的,难以集中兵力机动歼敌,所以屡屡被清军打败,本帅此次整军,就是把部队收拢起来,集中在几个大城市和战略要点上,使其能相互策应和支援,这样清军就不敢轻举妄动了。不过这样一来,`一些边远的镇县我们就顾及不到,清军的小股部队经常去骚扰抢掠,还趁我们调兵换防的时候占了我们几座县城,不过这些地方本就是我们要放弃的,对全局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不过我也是初到东北,刚来就丧权失地,朝野很是有些议论,恐怕皇上那里也会有些不满,这压力也是不小啊,可为今之际,我们兵力调整还没有结束,部队的训练也还需要时日,还不足以同清军决战,所以现在避战是最好的选择。这里边的苦衷也希望大人能够明鉴,替我在皇上面前多多担待呀!”
  赵强觉得洪承畴的策略是对的,保存明军的实力,加强内部的整训是最佳的选择,他说道:“大帅的这番措置并无不妥,在下一定在给皇上的折子里言明。大人放心,我这条小命是大帅当初从皇上手里救下来的,我赵强可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哪里哪里,赵大人真是太客气了,当年那点小事何足挂齿呀。” 洪承畴见赵强不忘旧恩,心里还是高兴的。
  赵强说道:“不瞒大帅,我没有真正的带过兵,这个监军只是个虚名,所以军事上的一切措置全凭大帅一言而决,我绝不插手干预,您也不要有什么顾虑,我想我对大帅最大的帮助,应该就是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反正我是这么打算的,不知大帅认为这样是否妥当?”
  统军将帅最腻味监军插手军事指挥的事情,所以洪承畴听赵强这么说,自然是高兴,他笑着说道:“诶,那怎么行呢,赵大人是皇上的钦使,我等不敢轻视怠慢。不过军中日常事务琐碎繁杂,如果事事都找大人去商量恐太过劳神,不如这样,日常的琐事由本帅自决,遇有大的军事调动或者举措,再找大人共同来参酌,如何?”
  “正该如此。”赵强说道。他见军事上的事情说的差不多了,遂转换话题说道:“大帅,在下还有一个想头,说出来请大帅决断。”
  “哦?请讲。” 洪承畴道。
  “是这样,我琢磨着我在此地长驻,整天无所事事的虚耗时光没什么意思,您知道,我没读过什么书,也没有练过武,所以想利用这个机会,找个清净的所在办个书舍,邀集一干年龄相仿之人一起学习和研讨学问,不知是否妥当。”赵强说道。
  “哈哈哈哈,这有何难呀?年轻人好学上进正该如此,不过如今这锦州城里驻了数万的官军,四里八乡的乡绅地主也都跑到城里躲避,这清净之所吗,还真是不好找。” 洪承畴思忖着说道。
  赵强笑道:“也不一定非在城里,城外也是可以的。”
  “恩,既如此,那我看不如就到塔山去,塔山县城在锦州的东南,此城依塔山而建,城防坚固,有一千多官军驻守,清军袭扰不到,很是安全。那里环境清幽,人烟稀少,且距锦州只有二十多里,骑马也就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我们见面商量事情也很方便,不知赵大人是否满意?” 洪承畴问道
  “太好了,我就是想找这么个地方。”赵强说道。
  赵强是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去踏踏实实的办他的学校,而洪承畴也愿意赵强离开大本营,不在眼前干扰自己的指挥,二人各得其所,自然是皆大欢喜。
  当天晚上,洪承畴在帅府大摆酒宴给赵强接风,席间两人当着众将谈及往事,相互吹捧恭维,举止亲密无间,众将见二人如此融洽,心中原有的疑虑自消。
  赵强在锦州城逗留了几天,巡查了部队训练和城防的情况,然后带着自己的亲信随从和采买的一批物资,赶赴塔山县城,创办他的学校去了。
 
 
 
 
只看该作者 44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四十三章 办学(一)~
 
  第章 办学(一)
  塔山是大兴安岭的余脉,也是东北原始大森林的边缘,山势险峻,林木繁茂。塔山县城依山而建,地势险要,城墙坚厚,易守难攻。县城不大,居民主要以猎户为主,这里临近锦州,又连着官道,所以逐渐成为人参、兽皮、药材等东北特产的重要交易市场。每月十五,是塔山县逢集的日子,一到十五这一天,四里八乡和居住在深山老林里的猎户、参客们都带着自己的货物到这里来卖,来自各地的商客也赶在这一天来收购自己需要的货物。
  赵强进驻塔山的这天正好逢集,街上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赵强一行都骑马穿着便装,后面还跟着十几挂大车,拉着需用的物品,倒象是一个来赶集的客商。街上人潮汹涌,拥挤不堪,赵强他们只能下马,一行人挤着前行,经常有猎户挡住去路,手里展示着手中的兽皮和药材,吆喝着开价,显是把他当成了买主儿。好容易穿过一条街道,前面十字路口却又被堵的水泄不通,只听人群中间有人在大声的说着什么,人群不断的发出哄笑,赵强好奇,挤进人群里,只见在路口中央并排站着三个人,三人居然长的相同的模样,各个身材高大,虎背熊腰,一律穿着虎皮的围裙和背心儿,手里拿着钢叉,三人身前的地上躺着一只两米多长的大虫,显然是他们的猎物。
  赵强转头向陪同他来的一名参军问道:“这三位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参军说道:“知道!这三位在此地可是大大的有名,他们是孪生三兄弟,老大叫炎龙、老二叫炎虎、老三叫炎豹。他们是塔山深处炎家寨的猎户,力大无穷,凶悍无比,本领高强,专门猎杀猛兽凶禽,他们打的猎物往往能卖出高价,所以他们一下山,就有很多商户追着。”
  “哦,是这样。”赵强点头。
  炎家三兄弟正在那里叫卖这只老虎,由于三兄弟形影不离,心意相通,所以说话时一人一句,前后相接,非常顺畅。
  炎龙说道:“各位客商,这条大虫可是非比寻常。”
  炎虎说道:“您仔细看了,这虎额头、四蹄、还有脖子都是白的。”
  炎豹粗声说道:“稀罕!”
  这老三有点憨,说话接后茬儿,好象现在的三句半中末尾的小丑一样,所以他一张口说话,大伙儿就哄笑一阵。
  三人接着说道:“我们兄弟为打这条大虫可是费老劲了。”
  “在山洞外面守了三天三夜没合眼。”
  “可遭罪了!”
  “哈哈哈哈。”众人轰笑,赵强也跟着笑了。
  “各位客商您瞧仔细了,这条大虫是从嘴里入刀给杀死的,身上一点皮毛都没破。”
  “各位客商给出个价钱吧,谁出的价高。”
  “归谁!”
  人群中走出几个皮货贩子,蹲在老虎跟前仔细的验看着,然后口里报着价儿:“一百两”、“一百五十两”、“二百两”、“我出三百两”。
  赵强并不稀罕这条老虎,反倒想结识这三兄弟,于是随口说道:“我出一千两!”然后分开众人走到了圈里,众人听到他报了这么高的价儿,一声惊呼,目光一下子集中到赵强身上,那三兄弟也看着赵强,一齐抱拳说道:“这位小兄弟真是识货的。”“这只老虎那就归你了。”“拿钱!”
  赵强随手从兜里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老三,然后抱拳说道:“在下今日结识三位壮士很是高兴,可否请三位帮我把这只老虎抬到县衙去,然后我请三位喝酒叙谈叙谈如何?”
  三人听了,脸色都是一变,说道:“这么说这位是官府的人?”、“我们兄弟从不跟官府中人打交道。”、“不卖了!”炎豹说完,将那一千两的银票塞还给赵强,围观的众人又是一阵的哄叫。
  赵强正错愕着,跟随赵强来的那个参军跳出来,指着三兄弟说道:“放肆!这位是钦命四省总监军,赵强赵大人!尔等不得无礼。”
  三兄弟一下愣了,围观的群众也都是一惊。炎龙说道:“原来您就是那个刚来的总监军!”
  炎虎说道:“带领民团杀退了清军的赵大人!”
  炎豹粗声说道:“小太监!”
  在众人哄笑声中,三人一齐跪倒在地,围观群众听说这位就是打败清军的赵强,也都跟着跪倒,轰然说道:“给赵大人请安。”
  赵强没想到,在这偏僻的所在,百姓居然也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还爱戴有加,心中感动,扬声说道:“各位乡亲快快请起,各位厚爱,赵强实不敢当,快快请起。”
  众人起身,炎龙说道:“赵大人,刚才不知是您,多有冒犯,我等林间野人,说话粗鲁,还请莫怪。”
  赵强说道:“诶,不知者不怪,壮士太客气了。”
  炎虎说道:“大人即喜欢这虎,我们就送给大人。”
  炎豹摇摇手说道:“不要钱。”
  赵强笑道:“那怎么行呢,钱还是要给的。”
  炎龙正色说道:“钱我们是万万不要的,赵大人是抗清的英雄,为我们这十里八乡的百姓报了仇,出了气,我们要您的钱,岂不让众人笑话我们是贪财忘义之辈吗。”
  其他两兄弟也都点头,周围群众也齐声叫好儿。
  赵强觉得为难,看的出,这三个东北汉子是豪放之人,发自真心要把老虎送给自己,硬要给钱怕要伤了他们的面子。他正为难间,忽然想起赴任的路上经过庄河的时候,那里的总兵官曾经送给自己几把倭刀,遂吩咐从人从行李中取出了三把,赵强说道:“赵强蒙三位厚爱,就收下这只老虎,不过三位壮士既然拿我当朋友,那就请收下我的这份见面礼。”说着将倭刀逐一递给他们三人。三人接过刀,拔出来观看,那刀做工精巧,是用深海的寒铁打造,刀刃泛着青光,甚是坚韧锋利,刀柄、刀鞘还镶着红蓝宝石,很是名贵,价值远比那一千两银子还要高,他们有心推辞,又心中不舍。
  赵强见三人对那刀爱不释手的样子,说道:“所谓宝刀配英雄,这刀只有放在壮士手中才能成为利刃,三位不必推辞,所谓情谊无价,我只想交你们几位朋友,并无他意。”
  三人听了,也就欣然接受。围观众人又是一阵叫好。
  三兄弟抬着老虎,跟随赵强到了府衙,当地官员知道赵强今天要来这里,早已经把府衙收拾好了,在门口候着,赵强吩咐在花厅摆酒,邀了炎氏兄弟喝酒畅谈。通过一番叙谈,赵强对三兄弟的情况有了基本的了解。
  原来,炎氏兄弟祖上是西夏国的一名勇士,因得罪了当时的西夏皇帝,举家逃到了这里,在塔山的密林里安了家,以打猎为生。后来他们同当地人通婚,渐渐人丁兴旺,逐步形成了现在的炎家寨。炎家的祖传武艺世代相传,加上后来几代人逐步演绎,创出一套独特的猎兽功夫,所以往往猎获甚丰。炎家祖上深觉官场黑暗,所以传下祖训,炎家人世代不得为官,不同官府交往。所以炎家寨即不缴税纳粮,也不应征出丁,官府多次派人去催缴,都给挡了回来,当地官府惧怕炎家人强悍会武,而且这里又邻近边关,怕激起了民变,所以并不敢用强,慢慢的也就由着他们了。
  炎氏三兄弟的身世也很奇特,他们是炎家寨寨主的儿子,一胞三胎,母亲在生他们时由于难产死去,刚生下来时,三人身体赢弱,又没有奶水哺育,眼见活不长久。他们的父亲是个勇悍之人,情急之下当即就带着山寨中的男人,到老林中去寻找正在哺乳的猛兽,结果真的就在一个山洞中找到一只正在哺乳期的花斑豹,众人合力将那母豹子擒来,连同两只小豹子一并带回山寨,三个兄弟同两只小豹子一起吃母豹子的奶水,这才活了性命长了起来,而且都是力大无穷,体格异常的强健,只老三炎豹由于生下来时缺氧,脑部受了损伤,有点憨憨的。炎家寨人感念豹子养活了这三兄弟,从此不再猎豹,而三兄弟更是以豹为友,成了山里的豹子王。
  赵强见这三个兄弟性情直率,又武艺高强,甚是喜爱,言谈之间流露出收纳之意,但见三人不愿在官家供职,也就不去勉强。三人临走之时,赵强还送给他们一些粮食和生活用品,才与他们依依不舍的告别了。
  当天下午,赵强在当地官员的陪同下,巡视了县城。在城东发现有一个废弃的粮库,粮库院墙很高,里面地方很宽敞,赵强决定在这个地方建个校舍。
  赵强办学的目的是想借机招揽一批人才,所以在课程上并不需要做特殊的准备,校舍建完,赵强行文给东北四省的各级官府,说明自己要办一所书舍,为国家培养人才,要各地官府在民间遴选推荐有一定文化基础、身体健康、有一技之长的青年人才到塔城应征,他还说明,所有来参加应试的人,一旦入选,不仅吃住全包,每月还发给一份例钱。他同时要各地张榜招募和推荐当地的奇人异士,侠士硕儒,作为书舍的西席教师,一旦聘用,也是待遇从优。他还写信给远在通州的尚大勇和苏州的张晓东等人,让他们也帮忙推荐人才。
  由于连年的战乱,朝廷已经连续几年没有在东北组织科举考试了,所以东北各地不少的秀才、童生一直没有机会出仕为官,赵强办书舍征集人才的消息传出,大家觉得这是个深造和讨出身的好机会,所以应者如潮。赵强在东北民望甚好,加上他威权很大,各级官员甚是巴结,花了不少的心思力气为他选拔和推荐生员,还不到十天的工夫,各地推荐来的应征者就拿着官府的荐书,络绎不绝的到了塔城,赵强指示随从包下了几间旅社,安排这些应征者食宿,且一律免费,同时安排考试和遴选。在学员的选择上,赵强是挖空了心思,首先是出身背景,专门选那些出身贫苦的孩子,那些官绅地主的子弟和与各方势力有牵连的人一律不要;其次是学识水平,需要有一定的知识基础,最好是有一技之长的,那些只会死读书,写八股文章的人也一律不要;最后是要考察人品和志向,一心想着升官发财的不要。经过一个多月的选拔,总算从数千应征者里面筛选出四十多名学生成了第一批学员。
  各地官府还遵照赵强的吩咐推荐了不少的教师,但大多是教书的老先生,符合赵强要求的奇人异士,博学硕儒寥寥无几,不过赵强并不着急,只要有了办书舍的这个借口,人才可以慢慢的去寻访。
  由于授课教师不到位,赵强干脆安排学员先搞个军训,他从李刚那里调来几个原来民团的教官,负责安排训练学员,他也想通过军训考察这批学员的人品、性情。
  这一天傍晚,赵强从专门接待教师的驿馆出来,身着便装在大街上溜达着回府,他刚刚接待了几个地方上推荐来的教师,仍旧是满口之乎者也的酸儒,他一边走一边摇头,正走着,听到旁边有人招呼:“赵大人。”他停步转头一看,只见街边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一身破旧的长衫,头发蓬乱,甚是落魄,那人左手持着一个算命的幡儿,右手拿着一只响鼓,正冲他笑着。这个年轻人这几天都在驿馆门口转悠,赵强看到过,却一直没有留意,现听到那人同他打招呼,于是说道:“算命的,你是叫我吗?”
  那年轻人赶步上前,冲赵强说道:“正是,在下看大人神形憔悴,印堂发暗,显是心气郁结所至”说着他装模作样的掐着指头,口中念念有词说道:“哎呀,大人这是天干不净,命犯桃花,西北有煞星冲犯,不得了!要不在下给大人起一卦如何?”
  赵强这些日子忙的四脚朝天,睡眠不足,自然憔悴,可说他命犯桃花却是纯粹扯淡了,他撇着嘴没好气的说道:“我说你省省吧,这桃花别人犯得,本大人却犯不得,你别跟我这儿蒙事啦。”说完转身就走。
  那年轻人赶忙扯了一下赵强的衣袖说道:“哎、哎!大人别走呀,对不起赵大人,我刚才是信口胡诌,我本是个书生,在外游学,流落到此,没了盘缠,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这才借了这身行头,混几个饭钱,我听说大人仁德爱才,所以才出此下策,想找大人打个秋风。”
  赵强听他说话文邹邹的,确实象个文士,于是从兜里摸出一锭银子塞到那人手中说道:“你实话实说不就行了,干吗非拐这么大的弯儿呀。看你年轻轻的,就该找点正经营生养活自己,整天混吃骗喝的可不怎么样。这点儿银子拿去用吧。”
  那人接过银子,感激的点着头,说道:“多谢大人的接济,也多谢大人教诲。”他见赵强要走,赶紧又说道:“哎!大人,我听说您正办书舍呢,不知身边是否缺帮手,我想跟着大人办差,也好自食其力。”
  赵强手头确实缺人,他见这小伙子挺伶俐,又是落魄之人,有心收纳,于是说道:“跟我办差可不是好玩的,我用人苛刻,要求极严,没有点儿真本事可混不下去,你可想好喽。”
  年轻人笑着说道:“那是自然,如果蒙大人收纳,学生自然不敢稍有松懈。”
  “恩,即如此,你跟我来吧。”赵强觉得还需要考察一下此人,于是带着他进了街边一家面馆儿,想一边吃饭一边再详细了解一下此人的情况。
  两人在一个雅间落座,简单要了两个小菜和面条,赵强正想开口问话,那年轻人却先开口了:“赵大人,我听说您这次是自己出钱办这个书舍,您耗费这么大的财力和精力目的为何呀?”
  “这个吗,我是想为国家培养出一批人才。”赵强说道。
  “哦?”
  “如今国家内忧外患,民生凋敝,人才凋零,屡受外族的辱掠,可谓多灾多难,急需一大批治国之才,安邦之将,所以我才有此念。”
  “哦,大人心胸如此宏达,学生佩服。那大人打算如何培养这些学生,培养出的这些人才,大人打算如何安排呢?”年轻人又问。
  “这个吗,我也没有最后想好,反正得教那些真正有用的东西,什么科学、军事、经济等等。培养出人来,那自然是根据各自的特长为国家出力,也不一定为官,经商、作学问、搞研究都可以,只要对国家、对老百姓有利就行。”赵强侃侃说道。他本来想考察这个书生,不想连对方的名字还不知道呢,却先被考较了一番,心中不悦,正想询问他的情况,却见那书生已然跪倒在地,叩头说道:“大人果然是济世之才,在下顾炎武愿追随大人,以效犬马之劳!”
  “顾炎武!”赵强听了,心中大惊,这个顾炎武可是历史上大大有名的人物,在历史课本上也有介绍,他是明末清初的大文豪、思想家,江南名士,写过很多本书,还一再拒绝为清廷效力,不食清廷俸禄,是个民族气节很重的人。赵强没想到眼前这个落魄的书生,居然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顾炎武,赶忙扶起他说道:“哎呀!原来是顾先生,我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您来了可是太好了。”
  当时的顾炎武还不到三十岁,出身书香门第,少年博学,中过举人,因厌恶官场腐败黑暗,所以没有出仕为官,而是到各地游学,在江南刚刚开始崭露头角,名气并不大,所以赵强说久闻大名,倒象是一句客气话了。
  顾炎武起身,从包裹里取出一封书信,双手捧了呈给赵强,原来是苏州知府张晓东给赵强的信,是推荐顾炎武的荐书。
  原来,赵强给张晓东写信,详细的谈及了自己办学的思路,请他物色推荐合适的教师,那张晓东与顾炎武相熟,知道他博学大才又是个有思想、想干事儿的人,觉得他挺符合赵强的要求,恰巧顾炎武在苏州逗留,所以就找到他说起了赵强办学的事情,顾炎武早就听说过赵强的事情,很是景仰,听张晓东介绍了赵强办学的想法也愿意前来效力,所以当即就揣着张晓东写的荐书辗转千里到了塔城。他到了这里以后,却没有直接去投奔赵强,而是先在城里住下来,私下了解赵强的为官、办学等各方面的情况,了解一圈下来,觉得赵强确实是个清廉有为的好官,刚才一番对话又印证了赵强有强国安民的远大抱负,深觉佩服,这才决心报效。
  赵强看了信,冲顾炎武抱拳说道:“顾先生,我这里正在发愁,找不到合适的国文教师,恰巧你就来了,我想就聘了您来负责讲国学如何?”
  “在下全凭大人安排。” 顾炎武说道。
  “好,不过我还想知道,您打算怎么来教这国文?”赵强问道。
  “回大人,我想大人要培养的是济世救国的有用之才,而不是只会写圣颂文章酸文秀才。所以如要在下教国文,那么我打算不讲那些八股文章,而是经史子集都要涉及,挑选那些精彩的篇章讲授。另外在下讲国文的同时还要讲做人的道理,济世的思想、强国的宏论。不知如此是否符合大人的要求。” 顾炎武侃侃而谈,俯仰之间文豪大家的风采毕现。
  顾炎武的想法与赵强不谋而合,赵强抚掌笑道:“先生之言正合我意,真是大才之人,真知灼见呐。”
  两人惺惺相惜,相见恨晚,加了酒菜,欢谈畅饮,一直聊到深夜方散。
  一个月军训完了,赵强认真的审阅每一名学员的综合评定和日常表现评语,对那些怕苦怕累、体弱、操守不良的学员毫不犹豫的剔除出来,又裁减掉十多人,最后正式进入学校的只有三十六名。
  书舍正式开学的日子定在十月一日,各方面的准备工作都在紧张的进行着。这一天,赵强独自在自己的屋里准备着开学典礼的发言稿,他思考着应该给书舍的办学宗旨定个基调,以此来引导学生的思想和行为,他清楚,现在招收的这批学员里面依旧有不少人还是抱着能有机会当官或者混个前程的目的来的,将来能不能为自己所用还很难说,让他们死心塌地的追随自己就更难了。
  赵强正琢磨着,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吵嚷声,他走出房门来到门口,原来是炎家三兄弟要来见他,被门口的卫士拦住了,赵强笑着同炎氏兄弟打招呼,指示门卫放他们进来,赵强把三人让到了屋里,问道:“三位壮士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呀?”
  炎龙说道:“回大人话,上次我们见您以后,回去将情形告诉了家父,家父也对大人很是景仰。”
  炎虎说道:“所以这次来,家父让我们给您送来一些特产。”
  炎豹说道:“请您笑纳。”
  说着三兄弟从身背的包裹里取出几个木盒打开,里面是各种珍稀的药材,有人参、首乌、熊胆等等,都是品相奇特,罕有之物。赵强看了,连声说道:“哎呀,这么好的东西真是愧不敢当呀,他老人家太客气了。”
  三兄弟把物品放下,一齐跪倒说道:“赵大人,我们三人还有一事相求。”
  “我们上次来赶集,听说您这里要办书舍,教授知识和武艺,我们兄弟自小跟着父亲,只粗识了几个文字,所以想投了大人,跟着一起学些有用的文化。”
  “万望大人能收纳。”
  炎氏兄弟来投学,赵强自然是高兴,他一一将三人扶起来,让了座,然后说道:“好啊,欢迎你们来。不过我这书舍要求极严,条条框框的规矩很多,要是触犯了可要开除出去的。”
  炎龙说道:“这个自然,我们兄弟一定严守规矩,只要别人能做到,我们也一定能做到。请大人放心。”
  “好!那就收下你们,今天你们就可以到书舍去报到。”赵强说道。他见兄弟三人禀性淳朴,没有什么心机,学习的目的应该也不是为了当官,于是好奇的问道:“你们炎家以狩猎为生,如今为何想起来要到书舍学习呢?”
  炎龙道:“我家世代虽以狩猎为生,却也知道学知识的重要。”]
  炎虎道:“不学些真本事,那就只能整天与野兽为伍,没有出头的日子。”
  炎豹说道:“家父说的。”
  “哦,是这样。那你们学了本事以后有什么打算吗?”赵强问道。
  “也没什么打算,不过有了学问就可以为乡里多做些事情。”炎龙道。
  炎虎接着说道:“反正我们不想当官,也不想为官府出力。”
  “哦?为什么不愿当官呢?”赵强问道。
  “这个,不瞒大人,我们觉得官府只管收税、欺压老百姓,清军一来就望风而逃,不管老百姓的死活,所以我们不愿为官家出力。”炎龙老实的说道。
  炎虎道:“当然我们说的那些官不包括大人在内,我们听说了,大人是真正爱惜百姓,抵抗清军的大英雄。”
  炎豹说道:“我们很佩服。”
  赵强笑道:“呵呵,各位过奖了,不过我办这个书舍也就是要培养能为老百姓办事,真正能抵抗外族侵略的学生,你们尽管放心学习,学完了,想去哪到时候你们自己决定吧。”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赵强安排随从将三兄弟领到书舍去报到,自己接着琢磨发言稿的事情,刚才和炎氏兄弟的谈话给了他很大的启发,他觉得学员们想当官干事情这些想法并不错,关键是为什么当官,如果当官是为了自己发财,那这些人就什么都干的出来,应该给大伙儿树立一个崇高的理想和共同目标,用这个东西来激励和凝聚大家,就好比是当年红军提出的共产主义的理想一样。“强国富民”!对,这四个字用在这个年代最合适,这些学员大多是出身贫苦或一般的人家,而且家在北方,多年以来深受清军的侵扰,所以大家内心深处都会有强国富民的愿望,学校就要用这个口号来号召和教育这些学员,既响亮,又朴素,也很能反映民意,将来自己要独立出来干事情,也要遵循这么个宗旨。主题思想有了,赵强的发言稿也就很快拟完了。
 
 
 
 
只看该作者 45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四十四章 办学(二)~
 
  开学的日子到了,这天一大早,在学校新建的礼堂举行开学典礼。学员们穿着统一制作的校服,整整齐齐的坐在主席台下面,主席台上方挂着横幅,上面是“强国富民”四个大字。赵强和顾炎武等几个人刚一出现在礼堂门口,随着教官的一声口令,学员们刷的一声起立,齐声说道:“给赵大人请安!”
  赵强先将顾炎武等几位老师让到主席台边上的座位上坐了,然后自己上了台子,面冲众学员说道:“大伙儿请坐。”轰的一声,学员整齐的坐下,赵强满意的点点头,看来军训的效果还不错。
  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了:“各位学员,你们风吹日晒的军训了一个月,大家辛苦了。从今天开始,我们这个书舍算是正式开学了,从今天起,你们就是这个书舍的第一批正式学员,我们这个书舍的名字就叫塔山军校!我呢,就是这个军校的校长,在这里我先宣布一条规矩,今后在这个学校里面,没有官和兵的区分,只有学生和先生的区分,在学校里,大家对我也不必称呼大人,就叫我校长好了。”
  他顿一下,接着说道:“大家知道,这个学校不是朝廷出资办的,是本校长个人出钱办的,那我为什么要办这个学校呢?就是为了这四个字:‘强国富民’!”说着他回身指了一下台上的条幅。
  “如今国家命运多戗,内忧外患,民生凋敝,根基不稳,区区满清弹丸之地竟能屡屡犯我疆土,堂堂天朝羸弱至此,因为什么?因为缺少统兵、治国的人才!所以本校长办这个学校就是要为国家培养出一大批定国安邦的良臣勇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都是大明子民,都有责任为了国家的强盛、老百姓的安宁流血出力,也不枉了我们生为一个血性男儿!”
  “各位学员,我们这个学校规矩甚多,要求极严,在人员选拔上你们也看出来了,包括要搞一个月的军训,又淘汰了不少的人,为什么?因为玉不琢不成器,树不修不成材,我们要培养的是有胆识、有担当,能为国家出力,为百姓谋福祗的栋梁之才,不要只会溜须拍马,搜刮民财的贪官墨吏,当官不容易,当一个好官更难,要想成为一个治国安民的良臣不吃点苦,不下一番工夫是不行的,所以必须从现在起就严格要求,你们有谁受不了的尽管可以离开,本校长决不强求。”
  “我们在这里学习的不是应试的八股文章,而是处事明理的真才实学,为什么呢?因为强国富民需要的是真正能办事的能员干吏,需要有一批能领兵打仗的将军,不是那些只会之乎者也、膏粱不分的书生腐儒。要想强国,需要有一支能征惯战的队伍,但是光有兵就行了吗?不行!这后方还得有粮草供应,武器装备,这些东西从哪来呀?要老百姓从地里种出来,要工人采矿冶炼出来,所以还要有一批能治理地方、擅长经济的人才,这刘邦打仗,既要靠韩信,还要靠萧何、张良吗。所以咱们这个学校的课程是学习真正实用的知识,培养真才实干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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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强洋洋洒洒的说了大半个时辰,他的发言慷慨激昂,煽动性极强,把这些学员们撩拨的热血沸腾,恨不得三天就学出真本事好为国效力。
  赵强讲完了,接着是顾炎武上台讲话,他的发言也是言之凿凿,鼓动性很强。
  最后是一位负责教务的先生上台,宣布了校规、纪律,课程安排等一系列的事情,整整半天时间,典礼完成。
  军校正式开学,各项教学工作逐步走入了正轨,赵强出面请洪承畴和朝中的亲近大臣推荐各方面的专家,轮流到军校来讲授课程,什么天文、历法、军事、建筑、采矿、农业等,只要是有用的都教,顾炎武负责教授国文,同时赵强还将学校的日常管理交给顾炎武负责。赵强自己也当起了学生,随着其他学员一起听课学习,课余时间就同其他学员一起聊天玩耍,增进感情。
  在学习的同时,他还偶尔客串教书先生,他将自己掌握的现代知识,结合当时的实际情况整理成课程来讲,他本就口才好,又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教课的方式也灵活多样,所以他的课总是生动活泼,热闹非常。
  这一天,赵强给学生讲数学课,在那个年代,阿拉伯数字还没有传到中国,当时记帐和算帐都是用复杂的中文字,所以繁复,效率很低,所以赵强决定将阿拉伯数字的记数方法教给学生。
  赵强站在教室前面,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态说道:“同学们,今天我们讲算术,啊,这个什么是算术啊,就是计算的技术。这算术可是很重要的,你当个将军,总得会算术吧,要不然给你带了几十个兵,数来数去的算不清楚,那你还带什么兵呀?是不是?”
  学生都笑了。
  赵强接着说道:“要说数数,大伙都会,要不然你也到不了这里,可是要说这算术,大伙就不一定都会了,算术算术吗,就要看谁算得又快又准,这里面的道道可就多了。下面我们来个比赛,你们这里面谁的算术好啊,我们推举出两个来当堂比试一番,如何?”
  赵强说完,询问的看着大伙儿,学生们立即交头接耳的议论,有人指着第二排的一个小伙子说道:“祁锋,祁锋算术好,他是我们县里有名儿的算得快!”
  又有人推荐后排的一个高个年轻人:“魏富贵,魏富贵他们家世代是当帐房的,算帐快。”
  “好,魏富贵、祁锋,请你二人上前面来,我给你们出题,你们来计算结果,比一比谁算得快。”赵强说道。
  二人站到台前,赵强说道:“你们听好了,三间屋子,每间屋子住三个人,一共几个人?”
  “九个人。” 祁锋抢先说道。魏富贵不服气的看了一眼,显然是自己也算出来了,只是没有祁锋嘴快而已。
  “好,我们继续。”赵强说道:“一个将军,手下一共十五个营的人马,每个营二十八个人,一共多少人?”
  这个题有点难了,祁锋默算了一下,又抢先说道:“四百二十人。”众人听了,一齐鼓掌。魏富贵这次算得慢了,倒也服气。
  赵强说道:“下面一道题数字更长,你们可以在前面板子上记录下来,在上面演算。说一个将军手下有二十八个营,每营有士兵一百三十五人,每人每月要吃三十二斤粮食,一个月要多少粮食?”
  这是一道连乘题,而且数字大,心算不行,所以两人都在板子上把数字记录下来,然后在上面演算。这回是魏富贵先算出了结果,那个时侯的算术水平不象现在这样是用公式计算,而是用口诀,算一步记录下来,再算下一步,所以计算起来很慢。
  赵强又出了两道题,都是比较复杂的连乘或乘除混合的题,他们两人计算的很慢,结果都是魏富贵赢了。
  赵强点评道:“好了,看来这心算是祁锋快些,这笔算呢是魏富贵快些,两人都不错。这么着,祁锋你来出题,由我来和魏富贵再比试一下。”
  众人听校长要和学生比试,也都想知道结果如何,不由瞪大了眼睛。
  祁锋学着赵强的样子,也出了一道连乘的题,数字也比较长,但这些千以内的乘除法对于赵强这个高中生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儿,他在板子上用阿拉伯数字和计算公式算了一下,然后大声的报出了结果,那边魏富贵是用繁体字来记录数字,数还没有抄完呢,等他吭哧半天算出结果,和赵强报出的数一样,学生一下兴奋起来,热烈的议论着:“神了!咱们校长真是大才,算得这么快,肯定是有窍门。”
  “那还用说,要不人家这么年轻就当这么大官,那脑子就是好使。”
  “你看他在板子上画的那是什么呀?歪歪扭扭的跟蝌蚪似的。”
  “这你都不懂,肯定是梵文,佛教的经书就是这些字儿。”
  “你懂,那你认识吗?”
  “我也不认识。”
  这边祁锋又接着出了两道更难更复杂的题,比试结果依旧和刚才的情形一样,魏富贵脸涨的通红,额头微微冒汗,但怎么也是赶不上赵强的步调,几道题作完,魏富贵冲赵强一躬说道:“校长大才,学生自愧不如,我看就不用比了。”
  赵强笑着拍了一下魏富贵的肩膀,说道:“好了,其实你算得挺快的,很不错了,回去坐吧。” 魏富贵和祁锋回到了座位,学生们也都安静下来,大伙已经完全服气了,好奇的想知道为什么赵强算得如此之快。
  赵强说道:“同学们,你们看到了,我算的比他们两个要快,为什么快呢?嘿嘿,这就是方法问题了。”他指着魏富贵在板子上面写过的字说道:“你们看,魏富贵写一个一字,一共要十几个笔画,而我呢,就这么一道,就齐了。我这是用了简化的笔画代替了这些字儿,这么计算下来,自然要比他们快多了。”
  “哦!窍门在这儿呀!”大伙儿恍然大悟。
  赵强道:“当然了,要想算得快,不光是这个窍门,还有别的,今天呢,我们就先把这个窍门学会了。”说完,他用毛笔在板子上将繁体的一到十写在上面,然后在下面对应的写上阿拉伯数字,挨个念了一遍,然后让大家自己默记和练习,接着又出题目让学生使用阿拉伯数字来进行演算,计算速度果然大大提高了。就这样,一堂课过后,学生们已经掌握了阿拉伯数字的记数方法。
  赵强讲课形式活跃,内容新奇实用,一段时间下来,学员们普遍觉得赵强乃是神通博学的大家。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学校的教学进展顺利,按照赵强的思路,军校的课程和作息安排都是采取新式的教学模式,这同当时在私塾馆社教授学问的形式大不相同,老师和学生都渐渐的习惯和喜欢上了这种新式的教学模式,形成了规律的作息时间,学生之间也相互的熟悉,逐步融为一个整体。
  在后勤保障方面赵强很舍得投入,学生吃穿用度都安排的很好,每月还发给一份例钱,教师的薪金也很丰厚,这些花费加上学校的日常运转的支出,每月的开支要一万多两银子,不过这些钱都是田精明从特区的帐目中找个由头来开支,倒不用赵强自己掏腰包。
  这期间,东北边防上风平浪静,没有战事,倒是李自成和张献忠的农民军在西北、西南闹的很凶,起义军的队伍越来越壮大,官军连吃败仗,士气低落。这期间赵强只回过锦州一次,参加了一次例行的军事会议。洪承畴已经知道了赵强办军校的事情,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觉得这个小太监干什么事情都不同凡响,很是赞赏,还提出要给军校提供一批粮饷。
  这一天,赵强一大早起来,到操场上散步。天气已经转冷,地面变的硬梆梆的,树上的叶子也基本上掉光了。军校的学员按照惯例正在操场上跑步锻炼,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号子,给这肃杀的寒冬增添了几分活力。赵强顺着操场的跑道走着,忽然听见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婉转的鸟鸣,好象还不止一只,“这大冬天的哪来的鸟呀?”赵强疑惑的顺着鸟叫声踱步过去察看,鸟叫声是从一间学员宿舍里传出来的,赵强走过去,见门开着,从里面往外冒着黑烟,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正在忙着生火烧水,赵强知道,这一定是今天负责在宿舍值班打扫卫生的学员,他探头进去,没发现有鸟的影子,而且鸟鸣声也消失了。这时候,那个学生看到了赵强,赶忙起身给赵强行礼,说道:“给校长请安。”
  赵强一看,知道这个学员叫劲松,于是敷衍着说道,“恩,今天是你值班呀。”说完还四下寻看着找鸟。
  劲松看赵强的神态,不由问道:“校长是要找什么东西吗?”
  “是呀!我刚才明明听到这房里有鸟叫声,怎么一进来就没了呢?”赵强问道。
  “哦,您是找这个呀!您看,在这儿呢。” 劲松笑着说道,同时一指自己的嘴唇,只见他嘴唇一嘬一吐的活动着,口里发出一阵清脆的鸟鸣声。
  赵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劲松学出来的鸟叫声。他笑着问道:“呵呵,原来是你小子在作怪呀,学的真像,把我都骗过了。”
  “让校长见笑了,我从小就与这些鸟兽为伍,天天到林子去捉鸟,掏鸟蛋,时间长了就学了些鸟语。” 劲松说道。
  赵强记起了这个劲松的履历情况,好象是山东临县人,家中贫穷,没有读过书,后来参了军,由于熟悉动物的习性,所以被安排做了马夫,他人很聪明,参军以后自己用心学习,也掌握了不少的知识,却不知道此人居然还会鸟语。
  赵强问道:“你学鸟叫很象,可你说学了鸟语可是能听懂鸟叫的意思吗?”
  劲松沉吟一下说道:“回校长,是这样,所谓人有人言,兽有兽语。这鸟兽虽然不能象咱们人一样会说话,但是也可以通过鸣叫来传达信息,同类之间彼此也能听懂。比方说吧,这鸟发现了猛禽,要攻击自己,肯定惊慌,鸣叫之声必定高亢凄厉。”说着劲松学着鸟惊慌逃命时凄厉的叫声。劲松接着说道:“要是一公一母两只鸟在一块待着,那必定软语啾啾,如同着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谈情一般,就这样。”说着他又学起鸟的啾啾声,而且是轮流学两只鸟交替呼应的样子,学的惟妙惟肖,赵强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他觉得劲松的这个专长应该好好利用一下,他想起现代社会人们训练信鸽的事情,于是问道:“劲松啊,你们那里有这个鸽子吗?”
  “有啊,我们村后面的林子里就有,这鸽子蛋很好吃,我经常去掏呢,不过鸽子的叫声可不怎么好听。” 劲松说道。
  赵强说道:“那你知道吗,这鸽子有一个本事,就是认家,一旦在一个地方安了家,那么你把它带到很远的地方去,它依然能找回来。”
  “是吗?这个倒没听说,不过鸽子倒确实是不爱搬家,不象有些鸟一到冬天就要飞走。” 劲松说道。
  赵强说道:“这鸽子认家的本事可是很有用啊,你想,如果我们能驯养一些鸽子,出门在外的时候带上它,一旦有什么事情,我们把信栓在鸽子身上,然后把鸽子放了,那鸽子飞回家来,可不就把信也带回来了吗!”
  “是呀!能这样当然是太好了,不过这鸽子能那么听话吗?” 劲松不放心似的问道。
  “咱们可以试试吗,这么着,我差人从外面弄回一些鸽子来,交给你来驯化,不管想什么办法,也要把它们给驯服喽。”赵强说道。
  “行,校长放心,我就是不吃不睡也要完成这个任务。” 劲松兴奋的说道。
  赵强回到住所,提笔给通州县令张浩写了一封信,让他想办法给自己搞一批鸽子运到塔城来。张浩是他去苏州押粮回来的时候,在兖洲搭救的一个县令,后来又被调任通州县令,这种事情交给张浩办,相信他肯定会尽心尽力办好的。
  当天下午,赵强没有课,他来到操场上,观看学员上武术课的情况,武术课是由几名武师负责教练武术,学生们随着武师的号令,一招一式,出拳伸腿的很象回事,每做一个动作还要“哈”的吼一声,赵强观察着学生们的情况,发现大家练的还算认真,只有炎氏三兄弟有点心不在焉的,伸腿出拳有气无力,炎豹更是用手瞎比划着糊弄。赵强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一直留意他们三个兄弟的学习和表现情况,三人对自己要求比较严格,学习刻苦努力,同大伙儿相处也很融洽,老大、老二基本上能跟上学习的进度,只老三炎豹对算术怎么也是不入门,赵强知他出生时脑子受损,也不勉强他。
  武术老师也发现了炎豹的情况,叫了一声:“停”!大家停了下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武术老师叫道:“炎豹,你到前面来。”
  “是。”炎豹老老实实的到了队前,老师训斥道:“炎豹,你是怎么练的!出拳如此无力,这样能打倒敌人吗?来,你打我一拳试试。”说完扎开马步,示意炎豹打他。
  炎豹摇摇头憨声说道:“不打,我怎么敢打老师呢。”
  “嘿!是我让你打的,没事,来吧!”老师不耐烦的催促着。
  炎豹无奈,轻轻挥拳一个黑虎掏心向老师打过去,那老师却猛的一闪身,右手一把牵住炎豹的手腕子,顺势往外一带,想借力把炎豹摔出去,那炎豹长年打猎,又学过家传的武功,身手敏捷,应变奇快,身体重心虽然失了,却手腕生力,向外一翻,一下就脱开了老师的手,同时胳膊肘一曲,借着前冲之力在老师的胸口一撞,那武师猝不及防,一下子四仰八叉的被撞翻在地上。炎龙、炎虎见弟弟把老师打倒了,赶紧从队伍中出来,呵斥炎豹,让他给老师赔礼,赵强担心起冲突,也赶紧闪身出来。那武师本想出一个风头,教训一下炎豹,没想到自己反而出了丑,而且还是当着赵强的面,更是觉得难堪。他本想发作,但是赵强曾经一再强调师生平等,不许打骂侮辱学生,只好忍着气,自己爬起来,尴尬的掸着身上的土,强笑着说道:“好小子,身手还真不错,我这一不留神,还让你给摔了一跤,哈哈。”
  炎豹是个憨人,本不想得罪老师,刚才是情急之下,出于防护的本能,才那么做,也赶紧道歉说道:“老师莫怪,学生刚才一着急冲撞了老师,望您恕罪。”话虽这么说,但神色中还是露出一丝的不服气。
  赵强也出面说合了几句,并没有深究。
  晚上,赵强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总结一天的工作,劲松的事情给他启发不小。“这些学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很多学生都有自己的一技之长,应该让他们把这些才能展现出来,和其他的学生分享,这不就是现成的教员吗。”
  “看来这几名武术教员有点问题,他们教的这些套路的东西并不实用,花拳秀腿的,强身健体还有点作用,要是上阵杀敌,恐怕还是炎家兄弟的功夫更实用些。要想让学生们学到真本事,看来还需要请武术高手来教。”
  “这武术课的内容太单调了些,这些拳脚套路练熟了以后就不新鲜了,应该增加点其他的体育项目,活跃一下气氛。不仅是体育课,整个学校的气氛也不够活跃。两个多月以来,学习节奏安排的太紧张,连晚上都安排了学生读书自习,现在也该适当松弛一下了。这些壮小伙子精力过剩,整天聚在一起,生活也枯燥,久了就会生事。应该搞点娱乐项目,把学校的气氛活跃起来。”
  第二天,赵强召集学校的所有教师,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众人一致赞同,纷纷出主意,赵强把现代社会学校体育课安排的一些游戏项目讲了出来,众人既新奇又佩服,当下就组织实施,几个措置下来,学校的沉闷气氛彻底被打破了,学生们的学习热情也更高了。同时在游戏中,学生的个性、品质也暴露无疑,赵强又多了一个考察学生的途径。
 
 
 
 
只看该作者 46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四十五章 监军掌兵权~
 
  转眼又过了二个月,这一天下午,赵强刚刚讲完课,出了教室门口,抬眼看见两人,居然是苏州商人张晓平和张晓东的女儿兰汀来了!张晓平还是那副商人的打扮,兰汀却扮成男装,一副公子哥似的装扮。赵强喜出望外的迎上去,拉住张晓平的手说道:“哎呀,你们怎么来了?”
  “呵呵,赵大人别来无恙啊!” 张晓平问候道。
  兰汀也抱拳行礼说道:“兰汀给叔父大人请安。”
  “哈哈哈哈,你们来了,太好了!快到屋里去叙谈。”赵强领着张晓平他们到了自己的住处,从人上了茶,张晓平这才详细说了此来的原由。
  原来,洪承畴为了加强东北防务,请求朝廷给采买一批火炮和火枪,崇祯让兵部办理,这个事情最后落到了张晓平身上,这次张晓平是和兵部的官员押送军火到锦州来,顺便来看望赵强,兰汀知道赵强也在东北,听说他办了个军校,觉得好玩,也就跟了来。兰汀在特区居住期间,已经和彩玲儿成了好朋友,两人年龄相仿,又都是快性人,虽然是婶侄的辈份却亲如姐妹,经常在一起聊天、逛街,赵强后来调回京城,兰汀索性搬到赵强在通州的府里,和彩玲儿住在一起,直到彩铃儿也搬回了京城,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张晓平从行囊里拿出一封信,信是田精明写给赵强的。田精明在信中叙说了特区的境况,自从赵强调离特区以后,田精明以户部侍郎的身份统管特区贸易市场和钱庄的事务,威势比赵强在时差了许多,那些朝中大佬、地方督抚、河道海关等不买田精明的帐,处处掣肘,从中捞取好处,特区的境况已大不如前,好在前两年打下的底子比较厚,还能勉强维持。随着西北战事的发展,朝廷军费开支巨大,税源却在缩小,财政的窟窿越来越大,只能通过多印银票来填补亏空,特区钱庄已经成了支撑朝廷财政的救命稻草,如今银票发行的数额已经远远超出了可以承兑的能力范畴,一旦局势恶化,钱庄顷刻之间就会倒闭。田精明在信中还说到,他会继续努力维持住这个局面,让赵强安心办学,经费的事情不必担心。
  看到这些,赵强不由的叹了口气,他能想象田精明为了勉力维持这个烂摊子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和心血,这家伙脸上一定又添了好几道皱纹了。不由自言自语说道:“老田不容易呀!”
  张晓平看赵强的神色,猜到了信中的内容,接口说道:“是呀,您走了以后,田大人的处境可就艰难了,我们一起喝酒聊天,他多次提及要不是为了报答您的知遇之恩,早就归隐山林,做陶翁去了。”
  赵强苦笑道:“大厦将倾,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逢此乱世,想做陶翁也难。”
  “那大人办学校可是为了挽狂澜于即倒吗?” 张晓平小心的问道。
  赵强和张晓平关系虽好,但还不到知心换命的程度,只笑了一下说道:“那也谈不上,为朝廷略出绵力,但求自保而已。”
  “哦。” 张晓平不再深问,
  赵强转了话题问道:“你这次来东北,打算停留多少时日啊?”
  张晓平笑道:“这可说不好,我此来塔山,发现这里的物资特产十分丰富,尤其是皮货、药材这些东西价廉物美,都是南方紧俏的东西,我打算考察一番,在这里办一个商行,专门做皮货和药材的生意。”
  “好啊!”赵强说道:“你在这里办商行,我自然会关照。我还想请你顺便给我的学生们讲讲经营之道,如何?”
  张晓平恭谨的说道:“既是大人差遣,张某自当效命,就怕在下学识浅薄,不能让大人满意呀。”
  “诶!你们张家世代经商,光是家传的经营之道就足以让这些学生受益了,再加上你走南闯北见过的世面,足够了。只是怕耽误了你的生意,误了你发财呀。呵呵。”赵强笑着说道。
  他们二人聊的热闹,不免就冷落了兰汀,她嘟着嘴无聊的四下观看,见赵强的住所甚是简陋,心道:“看来这东北就是比京城要穷了许多,叔父这么大的官居然就住在这里,比在通州的时候差的远了。他好好的不去打清兵,却躲在这里办书舍,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当天晚上,赵强给张晓平和兰汀接风,并请了顾炎武来作陪,说说笑笑正热闹着,乎听门外有人高叫:“启禀大人,锦州大本营来人,紧急求见!”
  “哦!快请到客厅。”赵强应着,冲众人一抱拳,转身去了客厅。
  洪承畴麾下的一位参军到了客厅,冲赵强行了军礼,赵强问道:“你这么晚前来见我,难道是清军来犯了吗?”
  参军抱拳说道:“启禀大人,皇上发金牌圣旨,急召洪大帅进京,明日一早就得动身,所以大帅请监军大人连夜赴大本营议事。”
  “哦?看来是朝中出事了!好吧,我稍事安排,这就动身。”赵强回到餐厅向张晓平等人说明了情况,将学校的事情交代给顾炎武负责,然后跟着参军连夜赶回锦州大本营。
  中军大堂,松烛高照,灯红通明,洪承畴居中坐在帅案后面,一脸的严肃,各营的将佐分在两厢站立,在帅案侧边,还摆放着一张书案,那是给赵强预备的。
  赵强进来,冲洪承畴抱拳行礼,洪承畴点头伸手一让,赵强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洪承畴咳嗽一声,沉声说道:“各位,如今西北军情有变,皇上特旨紧急召我入朝议事,明天一早就要启程。事发突然,所以连夜召集诸位商议应变措施。”他转头看了一眼赵强,接着说道:“本帅离开这段时日,军中事务暂由监军赵大人主持,各营各镇兵马也暂由赵大人节制。赵大人是钦命的总监军,又是朝中重臣,皇上亲赐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众位将领要服从赵大人的差遣,不得有误。都听清楚啦!”
  “遵令!”众将轰然答道。
  赵强这才清楚事情的原委,心中暗自惊诧:自己一直没有参与军中事务,连将领都认不齐,洪承畴居然把这么一大摊子事情交给自己,可太突然了。
  洪承畴让赵强代替主持军中事务也是迫不得已,考虑自己离开以后,军中必须得有一个人来主持,可军中各营将领大多品级相同,互不统属,没有一个能服众的,各镇的总兵官们更是谁也不服谁。军中除了自己就属赵强官职最大,又有钦差的身份,委任给他大伙都没有话说。不过他委任给赵强也有担心之处,这小子毕竟太年轻了,没有真正带过兵,虽然在特区一战杀退清军,那多少是凭的运气,靠的是下属的几个将佐用命,让这么个小太监统带边关二十几万兵马,象现在这样风平浪静的还行,如果遇有大的战事,他可就玩儿不转了。据说这小子还是个愣头青,到时要是胡来蛮干,问题可就大了。想到这儿,他又补充说道:“集中兵力,据城坚守,是本帅制定的对敌方略,在我离开期间,大家要谨守这个方针,万不可轻易出战。军中日常事务交给赵大人处理,但是大的军事行动,必须报本帅批准以后才能施行,此条请各位谨记。另外,这里军情必须一天一报,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不得迟误!”
  “遵令!”众将答道,赵强也跟着应了一声。洪承畴后面的话意思明显,赵强可以处理军中一般的事务,军事行动还是要洪承畴来遥控主持,赵强本无心掌兵,所以并不在意。
  洪承畴接着说道:“清军在城里探报甚多,一旦得知我回京的消息,很可能会趁这个机会来袭,但我军城池坚固,粮草充足,只要将士齐心固守,清军必不能久持。清人一向奸诈,恐会想办法诱我军出城迎战,在野战中消耗我军,届时切不可轻敌冒进,中了敌人的奸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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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散去以后,洪承畴邀赵强到了后堂,二人落座,洪承畴一脸忧郁的说道:“赵大人,我此去京城不知多少时日才能返回,这里一切就拜托你了。”
  赵强抱拳说道:“大帅放心,在下一定按照您的部署,勒令各军,严守城池,不让清军得逞。”
  “恩,这我就放心了。” 洪承畴点头说道,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唉,不过西北全局靡乱,闯匪眼看着已经做大了,我回去又能怎么样呢!”
  赵强一直埋头办学,对近期国内局势的变化没有太留意,于是问道:“大帅,我只听说官军在西北、西南打了几个败仗,闯匪和张献忠势力有所扩张,局势真的很差了吗?”
  洪承畴长叹一声,说道:“何只是很差,已经是难以收拾啦!我虽在东北,却一直关注着西北的战局变化,这几个月来,西北官军损兵折将,丧权失地,闯匪已经控制了陕西全境和山西、河南的大部分地区,正向甘肃和湖北进军;张献忠占据了川南,已经进兵湖南,会攻襄阳。如今闯匪和张匪的势力已经连成一片,兵力已经超过了西北的官军!攻守之势互易,孙传庭误国呀!唉!”他说着,面露愤恨的神色,眉头不由的拧在了一起。
  赵强听了,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没想到,短短几个月时间,局势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不由担心的问道:“大帅,西北、西南糜烂至此,皇上会不会把你调回西北去收拾局面呢?”
  这一点洪承畴也已经想到了,国内的局势他看的很清楚,如今明廷已经是大势已去,任谁都无力回天,而且崇祯又是个心胸狭隘之人,眼里容不下能臣,所以他无论如何不愿意去接手那个烂摊子,但赵强是皇帝近臣,话不能直说,他抚着脑门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我老了,身体不行了,如今国家危难,我只能勉力支撑着,西北的局势我恐怕没有能力收拾喽。”
  赵强能体会到洪承畴的心思,看来这些前线的将领们也都在考虑自己的出路了,只不知道洪承畴是怎么计划自己的退路的。
  第二天一早,洪承畴带着亲兵卫队悄悄离开锦州,一路昼夜疾进,三天以后赶到了京城。到京城当天已是傍晚,所以洪承畴先到兵部报到,从兵部尚书杨嗣昌那里详细了解了西北的情势和战况。
  兵部掌握的资料甚为详细,洪承畴一份份的看着这些资料,越看心里越凉!
  此时的李自成已经同几年前大不相同了,自从上次潼关失败以后,李自成就深刻总结了以前起义军失败的原因,此次东山再起,他听从谋士李岩的意见,提出“均田免粮”的口号,“均田”,就是要分给农民土地;“免粮”,就是要减免赋税。在当时,土地高度集中和税赋沉重是产生社会矛盾的根本的原因,广大贫苦无地的农民深受其苦,所以起义军提出这个口号,一下就赢得了广大贫苦农民的爱戴和拥护。起义军所到之处,民众夹道欢迎,青年农民积极参加起义军,李岩还把起义军的纲领编成顺口溜,派密探到各地去秘密宣传,那些还在官军控制的地区的农民饱受官军的骚扰和苛捐杂税的压榨,都盼望着起义军能赶紧解放自己。各地的群众到处传唱这样的民谣:“杀牛羊,备酒浆,开了城门迎闯王,闯王来时不纳粮。”
  起义军得了民心,所向披靡,势如破竹,官军节节败退,士气低落,西北军的主力几乎损耗殆尽,在西北战场官军已经不是在剿匪,而是已经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了。
  从这些情况分析,官军在西北不仅是军事上的失败,也是政治上的失败,任朝廷派谁为将,也是无力回天了。看到这些情况,洪承畴更加坚定了不回西北去的决心。
  这一天,崇祯一早就来到文华殿的西偏殿,静静坐在龙椅之上,这些日子,他被西北的局势搅的寝食难安,整天愁眉不展,他觉得自己的江山被别人一块块的分割走了,这比割掉他身上的肉还叫他难以忍受,近来,他时常陷入癫狂的状态,歇斯底里的摔东西、随意的处置身边的人,让朝臣和身边的宫人都惶恐不安。
  前几天,内阁向他建议:洪承畴久在西北统军,对付闯匪有办法,应该立即调洪承畴回京参赞。他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发金牌圣旨,急令洪承畴回京。
  崇祯嘴里默默的念叨着:“洪爱卿,但愿你能受命于危难之中,为朕解这危局呀!”他冲身边的总管太监问道:“洪承畴来了吗?”
  太监答道:“回万岁,洪大人正在殿外侯旨。”
  崇祯沉声说道:“宣他上殿!”
  “遵旨。”总管太监扯着嗓子叫道:“皇上有旨,宣东北经略大臣洪承畴上殿。”
  过了一会儿,洪承畴在两名太监的搀扶下,一步三晃的进来了,到了殿前,洪承畴推开扶着他的太监,颤巍巍跪倒叩头,有气无力的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看到洪承畴这副样子,心里一沉,急切说道:“洪爱卿快快免礼平身,来人,给洪大人赐座。”
  “谢皇上。” 洪承畴挣扎着起身,坐在几凳上。崇祯看洪承畴面色愁苦,满脸病容,眉间还有手掐的红印儿,心中一阵慌乱,问道:“洪爱卿如此体貌,可是在病中吗?”
  洪承畴倒了两口气,嘶声说道:“回皇上,臣已老迈,又长年奔波于军旅,身体早就垮了,经不住风霜劳碌,这次皇上急召微臣进京,臣为赶路走的急了,不想沿途劳累加上风寒,竟起了内热,本想将息两天,但想皇上召臣必有要事,只好这副样子觐见皇上,请皇上恕微臣不恭之罪。”
  崇祯长叹一声,搓着手说道:“唉!没想到爱卿病弱至此,如今西北靡乱,朝廷无可用之将,这叫朕如何是好啊!”
  洪承畴作出一副忠诚的样子说道:“皇上不必心忧,西北只是天朝一隅,朝廷还有江南、中原广袤之地,亿兆黎民。闯匪跳梁小丑,只是一时猖獗,却难撼我天朝根基!只要皇上振作朝纲,君臣合力,广练精兵,勤修武备,任用贤能,徐徐图之,这局势尚有可为呀。只是臣已老朽,不能上阵杀敌为皇上分忧,臣真是心急无奈呀!皇上!嗬嗬嗬嗬!” 说着他作势哭出声来。
  崇祯也被触动肝肠,心中感慨:“洪承畴真是忠臣呐,可惜只有一个,而且已经老迈,如果多几个,局面何至如此呀!”他挥手示意太监给洪承畴拿毛巾擦脸。
  不过洪承畴刚才的一番“恭维话”也让他略感安慰:局势还没有到回天乏力的地步,大半壁江山还在朝廷的掌控之中。他待洪承畴止住哭声以后,温和说道:“洪爱卿不必伤情,朕知你是忠心报国之人,你好生将养身体,朕还有指望你处。不过对当前局势,爱卿可有何良策吗?”
  洪承畴说道:“臣君前失态,请皇上恕罪。如今局势,西北必须择一良将统军,臣以为,卢象升久经战阵,又熟悉西北局势,可以为帅。”
  “恩!说下去。”崇祯点头。
  “目前西北局势不宜对闯匪再分兵围剿,而是应该集中兵力于山东、直隶,阻住匪军东进的势头,同时从各地征兵、调兵,加紧编练,补充西北兵员,待实力充足,再相机收复失地。同时,臣以为,当初赵强赵大人在通州编练民团的做法甚为妥当,应下旨鼓励各地方乡绅自发编练民团,抵御闯匪,维护地方治安,这样朝廷不用增加军饷,又可缓解各地官军军力不足之状。”
  “好!准奏。”崇祯听了洪承畴的这些建议,好象看到了解困的办法,心情好了一些,见提起赵强,不由的问道:“赵强如今在你处如何呀?听说他办了个书舍,教些算术国文,岂非不务正业吗?”
  洪承畴心中叹道:“唉,人家干正事的时候你起疑,如今又说人家不务正业,他的正业不就是监视我吗!我们这个主子呀,是没辙了。” 他思忖着说道:“噢,如今东北边关没有战事,所以赵大人同我商量搞了这个书舍,招用一些生员、子弟学习知识,以期为国家培养一些有用的人才。赵大人在军中颇为检点,任劳任怨,忠于职守,对皇上忠贞不贰,趁闲时自己出钱为国家培养人才,实为我等楷模。”
  “恩,也罢了,赵强对朕忠心,鬼点子也多,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时,如果能作养出一批人才来倒是深合朕意,我看这样吧,回头让吏部派一名堂官去协助赵强,遇有才学出众的,可直接委到各部或军中去历练。”
  洪承畴听了,心道:“看来皇上又不放心赵强了。”
  崇祯接着说道:“既然东北没有什么战事,可否再从那里抽调一些兵马,充实西北前线呢?”
  洪承畴赶忙说道:“皇上,如今东北虽无战事,但满清在边境囤兵十万,对我大明虎视眈眈,一旦我们兵力减弱,恐怕会卷土重来犯我边关,所以,这个请皇上三思。”
  崇祯觉得洪承畴说的有理,于是说道:“这个事情以后再议吧。走,随朕上殿吧。”
  洪承畴一番做作,骗过了崇祯,打消了他派自己去西北的念头,心中得意,当天下了朝,回到自己在北京的寓所,又找来太医看病抓药的演戏了一番,这才安歇下来。晚上,他收到锦州大本营传递来的军报,军报称,在辽西的清军大举调动,正向锦州方向集结,心里一惊,看来清军果然要利用自己离开前线的这个机会大举进犯了!
 
 
 
只看该作者 47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四十六章 守锦州赤膊退顽敌(一)~
 
  明朝国内局势错综复杂,变化万端,如万花筒一般,但有一个人却能透过这层层的迷雾,把天下大势看得一清二楚,这个人就是大清的君主皇太极。
  这皇太极高瞻远瞩,雄才大略,是当世难得的一位雄主。他早年追随父亲努尔哈赤东征西讨,战功赫赫,兼辖八旗中的正黄、镶黄二旗,势力强大。努尔哈赤死后,受诸王拥立,继承了皇位。即位后,他的治国才能得以进一步发挥,他注重发展经济,破除满汉之分,把归顺的汉人编为民户,与满人分屯别居,禁止满人到汉人居地“擅取庄民牛、羊、鸡、豚”等财物。他仿照明制,设置官吏和国家管理机构,并开科取士,广泛任用汉族的官僚和知识分子,以扩大和巩固自己的政权。在军事上,他用武力继续完成对黑龙江和吉林东境女真各部的统一;征服了蒙古,使之臣服于后金,他几次派兵攻打明朝边境,占领了关外大片土地。1636年他改国号为清,正式奠定了大清朝的法统根基(此段内容参照史书)。
  皇太极把统一中原,建立大清帝国作为自己毕生追求的目标,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明朝的政治危机和明朝廷与广大农民之间深刻的社会矛盾,高瞻远瞩的确立了利用汉人内部的矛盾消耗明朝的国力,等待时机成熟以后再进军中原的战略方针。为了实现这一战略目标,皇太极一直把调控李自成的农民军和朝廷官军之间的军事平衡作为努力的目标之一,一旦农民军陷入困境,清军就及时发起对明朝的袭扰,借此调动明朝的军队回援,减轻西北农民军的压力。清军前后四次南侵表面上是劫掠财物,其真实目的却是为了呼应西北的李自成。去年冬天,在李自成被困河南的时候,清军大举南犯,直逼京城,迫使崇祯从河南、陕西、山西各地调兵勤王,致使李自成趁机一举突破了官军的围困,势力扩大到山西和陕西,所以清军第四次南侵虽然以惨败而告结束,但其战略意图却是完全达到了。
  这天傍晚,在盛京的清廷皇宫里,皇太极正坐在书案前面,书案上放着这几个月来关于明朝局势的分析情报,在近几个月,李自成和张献忠的农民军势力膨胀的过快,让皇太极感到了担心,他不希望明廷败的太快,因为明朝还有一定的军事实力,起码在东北还有明军的二十几万精锐,而且农民军发展过快,占了大明的江山,将来一样会成为自己的劲敌,给自己统一中原带来麻烦,最好是双方势均力敌,斗的两败俱伤,自己好坐收渔人之利,看来是到了帮崇祯一把的时候了。
  他刚刚收到了探报,说洪承畴秘密离开锦州紧急返回了京城,他估计洪承畴是为了西北前线的事情奉调回京的,“最好去了就别再回来,这个老狐狸还真是不好对付。”他默默的念叨着。这时候,他的跟班太监进来奏道:“岂奏皇上,诸王、贝勒、前线军事将领都已经到齐了,正在暖阁候着。”
  皇太极收住思绪,起身说道:“走吧。”
  皇太极到了暖阁门口,随行太监扯着嗓子叫道:“皇上驾到。” 皇太极迈步进去,只见多尔衮、岳托、多铎、螯拜等一干武将和范文程等几名谋臣都跪在地上迎接他,他快步走向屋子中央的碳火盆,随便拣了一把椅子坐在火边,口中说道:“众位请起,都坐吧。”
  众人谢恩,起身聚拢到碳火旁边坐下,一边烤火一边准备聆听皇太极的训喻,皇太极跟其他人一样烤着火,碳火一闪一闪的映照着几个人的脸,他借着火光,打量着这几个自己最倚重的助手,心中涌起一丝暖意,这些人追随自己南征北战,忠心耿耿,为大清立国立下了汗马功劳,自己有这些忠勇的部属,何愁江山不能到手啊。他沉声说道:“各位,今天得到探报,明军统帅洪承畴已经秘密回京,估计应该是为了西北局势回去的,所以把各位请来,商议下一步对明廷的策略。大家都说说看。”
  多铎是辽西清军的督统,关外临近锦州的兵马都由他统辖,他率先说道:“这有什么可议的,趁着明军主帅不在,我们应该立即发兵攻打锦州,端了明军的老巢。”
  “对!洪承畴这老家伙是明朝最会带兵打仗的人,如今他的“集中兵力、据城固守”的策略让我们很难象以前那样各个击破明军,现在应该趁他不在,抓住战机消灭明军一部主力。” 螯拜赞同的说道。
  多尔衮沉吟一下说道:“不过洪承畴虽然离开,必然会交代好这期间防御的策略,恐怕明军不会轻易出城迎战,反而会更加顽固的据城固守,如果攻打明军,恐怕会折损不少兵力呀,要打,就必须想法子将明军诱出锦州城。”他同明军交战次数最多,深知明军的战法。
  多铎说道:“这好办,据探报,现在明军交给那个监军赵强掌控,他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太监,只要我们措置得当,说不定能把他诱出来,到时候就有机会了。”
  螯拜在特区之战中吃过赵强的亏,此时恨恨的说道:“这个小王八羔子,老子恨不得扒了他的皮,皇上,微臣请旨,带兵去攻打锦州,将那小太监碎尸万段,以雪通州之仇。”
  皇太极一直默默的听着众人的议论,见螯拜请旨,笑着说道:“诶,那小太监如此年轻就为明廷立下偌大的功劳,我观他这几年来的作为,实是个大才,朕是多么希望能把如此人才收为己用啊。螯将军,这小太监打败过你,如果有朝一日,你们同朝为臣,你可愿意呀?”
  满清人世代以狩猎为生,性格多是豪爽豁达,最敬重的就是英雄豪杰。螯拜听了皇太极的话,咧嘴笑道:“那当然愿意了,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一定得问问,当初他是怎么打败我的,我还要请他喝酒交他这个朋友。哈哈哈哈。”
  他说的豪放,众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皇太极看范文程一直面带微笑,默坐不语, 于是问道:“范先生有何高见呐?”
  这范文程是沈阳人,字宪斗,明朝的书生,早年被努尔哈赤收留,后来又辅佐皇太极,现任大学士,此人才高八斗,学识渊博,深通治国之道,是皇太极最为倚重的汉臣,出于对范文程的尊敬,皇太极对他一直以先生相称。
  范文程是帮助皇太极确立对明朝的战略方针的主要谋臣,他通过对当前明朝局势的分析,已经得出同皇太极一样的结论,他对皇太极知之甚深,知道他一定已经考虑好了下一步的策略,于是微笑着说道:“皇上,微臣猜想您一定已经有了对策,臣并无异议。”
  多铎叫道:“哎,我说老范,皇上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就没有异议啦,你这是打的什么哑谜呀?啊!”
  “哈哈哈哈,知我者,范文程也。” 皇太极笑着起身说道,他离开火盆,在屋子里面踱步,看到自己最宠爱的庄妃玉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这里,正坐在角落里静静的听着,二人相视一笑。
  皇太极缓缓说道:“我打算和明廷议和!”
  “议和?干吗要议和!如今明朝官军在西北被打的稀里哗啦,我们从北边再一夹攻,这大明就完了,怎么能议和呢!” 多铎惊问道。
  多尔衮也是深通谋略之人,已经猜到了皇太极的心思,心中不禁赞叹:“吾皇真雄主也!”
  皇太极接着说道:“不仅要议和,还要先打一个大败仗,将辽西大片的土地让给明军,让他们以为我们确实是因为战败,不行了,害怕了,才迫不得已求和的。”
  众人随着他的身行看着他,皇太极接着说道:“我们打败以后示弱议和,这样明廷就对我们放松了警惕,驻扎在东北的这些军队就会被调到西北去与李自成作战,让他们自相残杀,我们将来的敌人就弱了,这是一。第二,我们让出大片的土地,明朝就得分散兵力去把守这些地方,他们所谓集中兵力的策略就不攻自破,将来我们杀回来收拾他们反而更容易了。这第三吗,我们把一个大便宜让这个小太监赵强拣去,他两番打败我军,估计他的主子崇祯的醋葫芦又该打翻了,我们再给他中间添一些佐料儿,此人恐怕就是第二个袁崇焕,除了投靠我们,就没有其他活路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众人已经被皇太极的一番分析彻底折服了,一起开心的大笑起来。
  却说赵强,洪承畴一走,他就被栓在了大本营,他一直没有插手过东北驻军的事务,连中军将佐和众将的名字都叫不上来,身边也没有一个会带兵的亲信之人,真是两眼一抹黑,他惦记着学校的事情,却寸步不能离开锦州,心里憋气,索性做起了摇头大老爷,不管下边请示什么事情,一慨摇头不理,众人知他不懂,也就象征性的汇报一下,然后各行其是去办理了。
  就在洪承畴离开的第五天上午,赵强坐在中军大堂的帅椅上正在犯迷糊,中军旗牌官急匆匆进来,行礼后大声的报告:“启禀监军大人,据探报,辽西清军倾巢出动,向锦州而来,现距锦州只有不足百里!”
  赵强迷迷糊糊没有听清楚下边说的什么,以为又是什么琐事,他打个哈欠,伸个懒腰,抬手不耐烦的挥了挥,说道:“就这么办吧。”
  那旗牌官楞在当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又重复报告一遍:“启禀监军大人,据探报,辽西清军倾巢出动,向锦州而来,现距锦州只有不足百里!”
  “啊!”赵强这次听清楚了,他腾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叫道:“清军来了!赶紧跟老子------,噢。离这儿还有一百里地呐。”他又坐下来,强作镇定问道:“哎,我说,这清军到这里不足百里,依你的估计,什么时候能到咱们这儿呀?”
  “回监军大人,一般情况今天傍晚就能到锦州城外。” 旗牌官小心的答道。
  赵强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他首先想到的是在塔山的学校,可别让清军给端喽,那自己近半年的心血可就白费了。接着想到得赶紧召集众将部署守城事宜。他对旗牌官吩咐道:“你派个可靠的人去一趟塔山县城,安排将那里的学校搬到锦州来,今天傍晚以前必须搬完。”
  “遵令!” 旗牌官答道。
  “立即击鼓,召集诸将到中军议事!”
  “遵令!” 旗牌官答道。
  不一会,中军大堂外面急促的鼓声响起,在城中的各营将领听闻鼓声都紧急赶到中军大堂。赵强见人到齐了,清清嗓子说道:“各位,我刚才听说辽西的清军倾巢来袭,这个详细情况如何,谁知道呀?”
  一名参军出班说道:“回大人话,末将综合各路探报的情况,了解的详情是这样的:本次清军统兵官是满清的亲王多铎,清军驻辽西兵马十万人,除二万留守外,本次犯锦州的兵马约有八万人。其中骑兵约五万,步兵三万。清军此来多带云梯、投石车等攻城用具,有强攻锦州的意图。” 这个参军说完,退步回到列中。
  赵强一算计,明军在锦州城中驻军也将近八万,双方势均力敌,但是明军据坚城,又有火炮等兵器,防守起来应该没有什么困难,心下安定了一些,于是说道:“各位,看来洪大帅分析的一点不错,清军果然趁机来攻我锦州,我们就按大帅事先的部署,各自守好自己的阵地,回去以后多备弓箭和滚木擂石,训导士兵提高警惕,尤其要提防清军趁夜来攻,对了,你们还要多准备松竹火把,要把这个城墙给照的这个、这个亮如白昼,让清军没有可趁之机。还有呢,就是这个不管什么情况,诸位都不可出城迎敌,免得中了敌人的埋伏,听清楚了吗!”
  “遵令!”众将一起回答,赵强是按照洪承畴临走时吩咐的策略行事,众人都无异议,分头去准备了,赵强把参军叫过来,让他给洪承畴写一份军报,立即送出。他自己也带着中军护卫到城墙上去晃悠了一圈,以示安定军心。
  当天下午,塔城军校的师生奉命进驻锦州,在城中一座废弃的酒厂里面安顿下来,张晓平和兰汀也跟着学校到了锦州,赵强把他们安排到了自己的府中居住。
  到了傍晚时分,赵强得到报告,说清军已经到了锦州城外,他在几名亲随的簇拥下,到了城北,登上城楼观看,清军的大队人马已经出现在视野里面了,在夕阳的映照下,清军的队伍犹如一条长蛇,缓缓的向锦州方向蠕动过来,蛇尾一直延伸到天的尽头,看不到边际。清军在距城五里的地方停下来,接着一队队的骑兵集结成阵,形成一个个的方队,已经可以依稀的看到飘扬的旗帜和士兵手中寒光闪烁的刀枪了。清军没有再向前进,而是在那里就地扎营,打桩、支帐篷,生火做饭,只留少部分骑兵在营外警戒,要是这个时候一个冲锋突袭过去,就可以抢得先机,但是赵强怕中了清军的埋伏,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见清军没有要趁夜进攻的意思,对守城的将领嘱咐了几句,就回府去了。
  第二天一早,赵强在府里邀张晓平和兰汀一同用了早餐,张晓平听说清军攻城本有些紧张,见赵强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禁佩服,吃罢饭,赵强说要到城上去督战,兰汀不知兵凶战危,觉得打仗是很好玩儿很刺激的事情,缠着要去,赵强无奈,只好叫兰汀换了军装,化装成自己的随从,跟在身侧。赵强出了府门,只见炎氏兄弟和学校的几位教官、武师提着兵刃在府外侯着,他们是自发前来保护赵强一起参加守城的战斗的。
  赵强带着众人到了北城,登上敌楼观战。外面清军的攻城兵马已经在城外两里处扎住阵脚,只听一声号炮声响,一队清军呐喊着冲了过来,打头的是骑兵,这些骑兵到了城下立即向左右分成两队,一边向城头射箭,一边纵马滑城而过,骑兵刚刚闪开,清军步兵就抬着云梯,举着盾牌蜂拥着冲了上来,骑兵兜了一个圈子,又转回到自己的步兵后面,向城上放箭掩护攻城。守城的官军很有经验,躲过敌人骑兵的第一轮弓箭以后,一起冒出头来,滚木、石块、弓箭一齐打向攻城的清军,一时之间,城上城下箭石如雨,喊杀声响成一片。
  清军第一轮进攻只是试探,很快被打退了。紧接着,只听清军阵中又是一声炮响,第二队人马又呐喊着杀过来,这次的攻势却异常的猛烈,城下骑兵不仅射箭,还向城头抛掷火药包,炸伤了不少的明军,守城的明军也不含糊,火箭、火药包也一个劲的往清兵人群里砸,清军身上穿着皮毛的军装,被烧死烧伤很多。但清军士兵作战十分英勇,奋力冲锋,死战不退,双方胶着在一起,打得甚是惨烈,激战了半个时辰,清军死伤无数,明军也折损了不少。赵强在敌楼里面看得心惊肉跳,顺手一拍,手被震的生疼,低头一看,身边是一尊红夷大炮,这是张晓平前几天刚刚送到锦州的火炮,他心中疑惑:“对呀,这不是有大炮吗,干吗不用啊?”。
  就在这时,只听清军阵地又是一声炮响,第三队清军又杀了上来,这次清兵攻势更加凌厉,又增加了投石车和攻城车,打头的一排士兵三百多人,一律打着赤膊,挥舞着长刀,连盾牌都不拿,踩着自己战友的尸体,冒着箭雨,呐喊着杀上来,这是清军之中著名的敢死队,个个都是亡命之徒,异常凶悍,他们狂呼乱叫着冲上来,有的身中数箭依旧奋力向前,清军在气势上一下子压倒了明军,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击,守城的明军有些吃不住劲了,个别地方被清军敢死队的队员抢上了城头,明军防守阵营开始松动,好在明军有火枪队预备着,哪里有了破绽,就上去一阵火枪猛射,把缺口堵上。不过随着攻上城头的清军越来越多,火枪队已经来不及堵住所有的漏洞,城上已是险象环生,明军开始全线动摇。
  赵强在敌楼里看着着急,心道:“才一个上午,难道就叫清军给破了城吗,这帮官军真是饭桶!”他看到几个清军敢死队员光着膀子上了城头,挥舞着长刀疯狂的砍杀,明军士兵吓的直往后退,不由心头火起,脱口骂道:“操,不就光膀子,耍彪吗,谁不会呀!”说着他劈手把自己外面的大衣给脱了,接着又脱了里面的衬衣往腰间一扎,也光了膀子,跟着他的亲兵、随从们见主帅要玩儿命,也都跟着脱了外衣,光了膀子,兰汀见他们这副模样,又是激动又是害羞,她自己不能光膀子,却恨不得也变成个男的,跟着他们一样能出去杀敌。赵强心里激动,也忘了寒冷了,顺手抄起墙角的一杆大枪,喊了一声:“弟兄们跟老子上!”十几个人呼啦一声从敌楼里面冲了出来。守城的明军见一大帮光膀子的人从敌楼里冲出来,以为是清军的敢死队上来了呢,一队火枪手呼啦冲过来,正要射击,有人认出是赵强,赶紧喊道:“别打,这是监军大人!监军大人亲自上阵杀敌啦!”
  赵强威风凛凛的提着大枪,晃着膀子,立在城头高声叫道:“弟兄们,是爷们的,咱们也光着膀子干他娘的,流血都不怕,还怕冷吗!”他话音刚落,正好一个清兵敢死队员顺着云梯攻上来,他一刀将上面的一个明军刺死,纵身窜上城头,正在赵强的身侧,赵强见了,激灵一下,大喝一声:“靠!”,顺势一枪直戳过去,那个清兵闷头攻上来,一抬眼,看到一个光膀子的,以为是自己人呢,一愣神儿的工夫,被赵强一枪正扎在面门上,惨叫一声,从城头直摔了下去。守城的明军见自己的主帅如此神勇,齐声欢呼,顿时士气大振,纷纷脱光了膀子,豁出了性命,竟是越战越勇,炎家三兄弟武艺高强,也很是凶悍,手中钢叉上下翻飞,随在赵强身侧杀得酣畅淋漓,很快把已经冲上城头的清军斩杀殆尽。赵强看到清军帅旗就在离城两里远的地方,料定那里是清军主帅所在,掉头寻到负责守城的将领,说道:“看到清军帅旗没有,用大炮给我轰!”
  守将说道:“回大人,这炮刚运来,我们不会用啊。”
  “真是废物!”赵强骂道,他转头叫过军校的那几名教官问道:“你们几个会打炮吗?”
  其中一人说道:“大人,我会!”
  “好!你带几个人去,把清军的帅旗给我轰塌喽,回头给你记功。”赵强说道。
  “遵令!”那个教官带着几个人上了敌楼,操动大炮,只听轰轰一阵轰响,远处的清军帅旗应声倒了下去,清军阵营立时大乱,四散着逃避炮火,攻城的清军也是一乱,立即如潮水一样呼啦退了回去,明军一起欢呼,明军守将赶紧请示道:“大人,清军溃退了,末将请令带人去追杀一阵!”
  “不可,不能中了清军的奸计!”赵强此时已经消了火气,又恢复了那份气定神闲的样子,他忽然一抱肩膀,叫道:“靠,冷死老子了,快拿衣服来。”
  兰汀已经快步跑出敌楼,三下两下帮赵强穿上了外套,眼里满是崇拜之情,此时的赵强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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