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晚春情事》 [复制链接]

序


最近一直都很想写一些东西，可是找不到一种合适的叙述方式，直到现在也没有想好，还写了一个类似于序的东西。以前觉得写什么序有点虚张声势，觉得很无聊，或者是装腔作势。现在无所谓了，觉得需要就可以了。


怎么说呢，要写这些东西的冲动是从那天打开电脑，看见自己以前下载的一幅图片开始的，那是一副关于这座城市的地铁未来样貌的地图，里面是纵横交错的各种颜色的粗线，上面的圆点就是车站，每个圆点旁边还标注着中文和汉语拼音车站的名字。


我在密密麻麻的站名里面看见了学院路这个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我的心中很吃惊。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到那条路上去了，我想是我以前去的次数太多的原因，我这个人有点迷信，觉得无论是和一个人或者是和一个物也好。都是要讲一个缘份的。缘份是要有时间限制的，如果你达到了缘份规定的时间你们就要分开，也就是说你和他的缘分已尽，所以，到后来我在开始感情的时候我很害怕经常和那个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因为时间一到，我们的缘份就快要结束了。于是我就尽量平淡对待感情。尽管其实我是个激情的分子，无论干什么都要追求极致的状态。


说的又多了，这是我写东西时候的常见毛病，总是随时随地发表一些评论或者感慨，也不管别人喜欢不喜欢看。


我把图片放大了一点，看着学院路的名字边想着那个女孩。一些记忆像电影的碎片带着声音色彩气味在我的脑子里面出现。我怎样迫不及待地冲出轻轨站，怎样迫不及待的等待着375路公共汽车，375在轻轨下面有一站，如果时间还来得及我可能就要等375，因为那样可以节约九块六，只需要花费四毛钱。可是还是有很多次我是一头钻进路边正在等客人的出租车，然后关上车门，没有等司机问我就没头没脑的说：“X大北门。”


司机有时候对我说的地方并不熟悉，一边发动车一边问我怎么走？直着走，你就跟着375吧，我说。这样的话，其实打车也没有比坐公共汽车节约时间。时间那头的那个女孩对我来说就这样具有吸引力。


每次去见她的时候我都是充满了激情，心情特别复杂，恨城市交通这样拥挤，甚至想插上翅膀飞过去。


X大学历史比较悠久，学校里面到处是参天的树木，绿荫浓重，路上经常是人来人往，大多数是学生，我这时候已经下了出租车，然后混在人群里面，心情复杂而且激动，很着急见到她，在这路上还要打几次手机告诉她我就要到楼下了，问她是不是能够上楼去，她的热情比我少很多，但是仍旧从她的语言里面能够感受到她需要我去，有些东西是写不出来的，这也是生活本身比小说复杂的多的原因，虽然语气里面并没有多少热情，只是提示我说宿舍里面只有她一个人。言外之意就是我可以上楼。


我挂掉手机，尽量镇静自己，然后若无其事的在传达室大妈的注目礼下走进大门，那是男女生混合楼，虽然门上面写着“请出示证件”的指令，可是形同虚设，每次我都没有出示过，其实我本来就有这所学校的在职研究生学生证。尽管带在身边以防万一，可是直到我和她分手之前那大概有一百次左右的约会，我一次也没有用过，后来那个大妈我已经很熟悉，他理所当然的把我当成了这个学校的学生。现在我们给这个女孩起个名字，这个女孩子真实存在，所以要另起一个名字，要不然也不够浪漫。

我们就叫她小姬，有点熟悉听着，像琼瑶小说里面的人物。 

一


我和大家一样，是个喜新厌旧的家伙。尽管我其实很怀旧，喜欢回忆过去，过去的记忆越发清晰，就像发生在昨天，于是我会想尽办法寻找过去的影子，甚至会冲动地给过去的朋友打电话，迫不及待地又要见哪个朋友。尽管人家对我很冷陌，因为时过境迁，人家甚至已经不知道我是谁了。


可是这并不矛盾，和任何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我就会厌倦，我会讨厌这个人，不喜欢这个人。那一年我辞去原有的工作就是这样。我对过去的工作厌倦极了，我再不喜欢和那些人交往。那些熟悉的脸，没有激情的脸，我需要另外一些年轻的脸，年轻的女孩子的脸。于是我辞职，大家都不能够理解，在一个地方待了很长时间为什么要辞职，就连我自己也以为我要一辈子在那里待下去了呢。


想起那时候的状态，简直不能理解：我是那个工厂车间的设备员，整天穿着一身蓝色化纤料子的工作服，包括夏天或者冬天，脚蹬一双翻毛大头靴，头发全部承包給门口那两个四川的姑娘打理，总的原则就是不要太长，于是我给人家的印象就是留着短头发。从来不化妆，脸上是哪个工厂的工人特有的颓废气质。我走进这个工厂的那一天看见那些人脸上的气质就警告自己，以后会不会变成那个样子，我这个人的特点是喜欢标新立异，但是谁也逃不过时间的磨练，在我最终决定离开那里的时候我发现我就和进工厂时候看见的那些人一样了。我变成了他们之中的一员。


我离开，在家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休息，那段时间基本上就是看书，写东西，写东西看书，每天除了吃饭和睡觉，基本上就是坐在电脑前面。我已经离不开电脑了，后来发现。我的一部科幻小说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创作的，不过可惜并没有写完我就又开始工作了。


那段时间其实并不可爱，在家里时间长了就会厌倦，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我需要工作。我想，在家仍旧没有我要的东西。


我开始上网找工作，去参加各种面试，才发现原来工作也并不是我想像中那样好找，我参加了几次面试，不是看不上那份工作，就是人家没有看上我，很像谈恋爱。于是自尊心受到强烈打击，觉得自己其实很没用。


后来想想也没有什么，就把面试当成谈恋爱好了，和那些坐在写字楼里面的打扮靓丽的小丫头聊天也是一件乐事，于是我不再热心找工作，我开始热心面试，热心谈话的技术，这样似乎还比较舒服一点。直到后来我找到了现在的这份工作，也同时开始了一份感情。因为我认识了小姬。

二


宿舍楼里面很安静，不停有出双入对的情侣，我从这些人面前像一条鱼一样穿过去，眼睛里面是陌生的目光，我不喜欢遇到熟人，在这种陌生人之间走过去有种很酷的很刺激的感觉。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她，就是为了见到她，我没有别的目的，心中激荡着一种不能抑制的热情，我知道自己完全进入到恋爱的状态中。眼睛里面闪着激情的火花，行动也迅速。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心中跳着，等待着见到打开的门，门里面出现的那个人。


她不是漂亮的女孩，也并不多情，并不清纯，也不脱俗，这些都离她很远了，她应该是个女人，一个成年的女人。一般我们见面之后不多久就会吵架，她会说见到我心中就堵，不如不见面。尽管如此，我们仍旧照常见面。就像一个没有赌鬼说以后再也不赌了一样。


那扇门在预定中打开，没有什么特别的，然后偶尔会披头散发的她会出现在门里面，眼睛抬起来和我对视一下，谁也不说话，我尽量正经走进去把门关上。这种气氛很特别。我的心中充满了冥想。她会随便问我是不是喝水，我就比较矜持地说不用了，她这时候通常会穿着睡衣，就像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第一天晚上时候的神情，这种神情只有在我见到她的一瞬间才会产生，接着就消失了。


我会自觉地坐下来，确实我们之间没有话好说，后来我想女人和男人的需要是不一样的。女人更需要相互守候。需要一种虚荣的状态，她们需要的时候很少主动，总是做出不需要，是男人强迫的样子。

她开始问我是不是需要喝点水，我说不需要，尽管这样回答，她仍旧会倒水给我喝，好像我迫不及待就是为了口渴要喝一些水一样。


她给我倒水后我就开始喝，因为没有别的话题要说，我接过她递过来的杯子，更凝神注视她的眼睛，干嘛，她问我。不干嘛。我说，喝下一口水，然后放下杯子，站起来突然抱住她，有时候不需要说很多而是需要作，我想，有时候必须需要主动去做，因为表达有时候没有用。她挣脱了一下，我搂住她的腰，感觉到一丝温存，她的身体很柔软，抱在怀里很不能自已。


喜欢你，我说，然后低下头开始亲吻她的额头，她有一副很宽的额头，接着是眼睛，她的眼睛不是很美丽，可是眼神却很诱人。隔壁有人，她低声地和我说，我知道这是一种默许，我知道没有人，我也低声说道，然后顺手把门关死。


她不喜欢我吻她的嘴和脸。我开始亲吻睡衣领包裹的脖子，她的气味一下充满了我的脑袋，我控制不住自己，把手伸进睡衣下面，我触到了她的胸部，她的身体软下来，倒在我手臂上。我知道她想要。我解开那些扣子，掀开胸衣，那是一对不美丽也不青春的乳房。可是每次看到这里我会更加激动战栗，这对乳房里面的辛酸和故事让我更加怜惜她爱她。我亲吻着她，心中发誓一定要爱这个女人。给她想要的一切。


人是很复杂的，也是讲缘份的，我如何想，小姬她不会知道，她怎样想我也不会知道，尽管我进入她的身体，要她，她也答应我，可是只有那一瞬间她的身体是我的，我不能要她的思想，这很可怕，就像她后来说的，她可以随时抛弃我，可是我却总是不能把她放下。我要她的身体，可是却不能要他的心。


我抱着她软下来的身体，她刚刚结束，她拉住我的手，暗示我再摸她的胸部。我们的眼神又开始陌生。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哭过。这说明我并没有占有她的内心。


接下来，我们会穿好衣服，然后到大街上去吃饭。像一对情侣一样。我们是在冬季开始的，留在我记忆中的是一种冷，她鲜艳的羽绒服的颜色，围巾。走路的姿势，这些细节每次都会在我的大脑里面出现。我是个喜欢怀旧的人。

 

三


写东西有时候是为了埋葬过去，而过去有时候是那么值得留恋，所以有时候我一边写着键盘一边会流眼泪。我确实是个多情的人，写作成为一种欲望，和吃饭穿衣一样成为生活中的一部分。在写作中我表达着自己，再次和那些已经结束的人和事情交织在一起，似乎再回到以前的状态，这也可能就是文艺的魅力所在。


还要虚构一个女孩的名字，因为她也确实存在，就叫关玲吧，随便拿了一个以前同学的名字来应付一样，你知道有时候写小说编名字也是很麻烦的。很多名字编不出来，就要张冠李戴一下，好在没有人来找我说侵权的事，因为我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写手，作品知名度还很低，有时候很怕自己出了名，会被很多人找上门来骂。


关玲是我现在的公司给我面试的一个女孩子，那天天气不错，我走进我们现在的公司，一套复式结构的公寓式房子，看见一个比我小很多的长得不错的女孩正在坐着，我说我是来应聘的，她说让我等一会，过了一会，我听到厕所里面哗啦的水声，接着从厕所里面出来一个女孩子，尽管她表现的很成熟，但是我觉得她一定比我小很多，她说我们到楼上谈吧，并给我倒了一杯水。我张罗说我来端这杯水，她说她来端吧，我抬头看看她。没说什么。


我们在楼上谈得还好，主要是我在讲话，我是个很会夸夸其谈的家伙，我慢无目的地讲着自己的过去，就像再说别人说的事情一样，我一直是这样的，我喜欢说故事给人听，这样我自己也会有成就感。我想一定把关玲听晕了。最后她决定录用我。


于是我又从那天开始上班，有些不太适应，每天不能再看书写作，在公司里面暂时还没有什么事情，就木木地坐着，感觉身后面坐着的那个女孩一定也是新来的。我没有和她说过话，也不知道她叫什么。也不问，我还不能出去干活，就整天静静坐在办公室里面陪着两个女孩。日子过的很慢，也很温吞。

有一天，有个戴着眼镜的女孩子走进来，她穿着一件我不喜欢的浅棕色长大衣，走路的时候总是扬着点头，人们说这种女人不好对付。她的长相也一般，我没太注意，也不感兴趣。她说了很多关于我们的工作，我没有听懂。


最后，关玲介绍说，那个女孩子名叫小姬，又介绍了我给她。后来听小姬说，他第一眼也没有看上我，她觉得我是个不受欢迎的人，弄得我现在说起来也耿耿于怀。我怎么就不受欢迎了呢？我不知道。她说我的眼神和别人的不一样，总之让人看了很不舒服，很阴郁很不阳光、总之不会让第一次见到我的人喜欢我，所以我一直在想，关玲能够录用我已经很是万幸了。

 

四


X大学周边还有几个小酒馆，是针对学生的，不算是奢侈，菜价也不会很贵，适合学生光顾，有几个小酒馆我们经常去，有时候也在学校的食堂吃饭。小姬一向很节约，通常不去非常奢侈的饭店，尽管我每次都要问，咱们去哪里，让她来选择，但是她总是和我去最近的餐馆。她也许不愿意让我非常破费，或者怕以后会引起什么麻烦，总之她和我之间经常保持着一种我们都明白的状态，一种没有未来的状态，一种临时的随时会分手的状态，虽然谁也不会说出来。


可是我不一样，我一直认为获得女人的身体之后随之一定会获得女人的心，这是大多数女人的心理特点，获得女人的心之后，她会一心一意的和你在一起，虽然有时候我也会觉得未来很遥远。没有边际也没有归宿。


她坐在我对面，在餐馆昏黄的灯火之下，皮肤白皙，外套的色彩愈发显得鲜艳，长头发衬托着较好的脸。我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凝神注视她。心中充满爱，暗自决定一定要好好爱她，尽最大的能力。


她在不经意间挣脱开我的手，我突然很想抱住她。她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说不喜欢和我一起吃饭，因为我和她一起吃饭我总是吃不下去，吃的很少。我把这当成关心我的话，突然有点感动。


小姐拿过菜谱，我递给她，仍旧看着她，我有时候会觉得有钱真的很好，你可以帮助你喜欢的人，给她她想要的一切。尽管，我此时是个穷光蛋。


她翻看着菜谱，点了几个凉菜，她喜欢那种很轻淡的凉拌菜，和我完全是不同的风格，我更喜欢川鲁风味的辣菜。这或者也是我们不同的对于感情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感觉到她的冷，而我是热辣辣的，激情四射的。


不过，那个冬天的小酒馆留在我记忆中的还是温暖的，尽管这些小酒馆后来都不存在了，因为国家要改变这个城市整体面貌，举办一个体育聚会，这条街上的小酒馆就要拆除，这就像我们之间的感情，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我再也不能挽回。


我们从餐馆出来之后，我往往会感觉到一种惆怅，我知道我想的是长久和她一起，而她却觉得我应该离开了。她会自觉地送我到车站，这时候城市还没有停顿，我还不想离开，我还想抱抱她，还想和她在一起。我总是觉得时间过得太快，没有一次我是主动离开的。这时候，车来了，我只好上车，我只好离开。她会说下次还有机会，可是我总是觉得似乎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会有预感，我们之间到底能够走多远。

五


我还有一个毛病就是喜欢奉承别人，当然这仅限于我喜欢的人，或者是我决定要奉承的人，这有时候是鬼使神差进行的，我其实没有喜欢她，可是我却在那个周末的下午，坐在公司的楼上发表了一段言论，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小女人将和我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会令我如痴如狂，因为她实在太平常太一般了。我至今也没有弄清楚到底是什么让我沉醉，她既不美丽也不脱俗，与我以前的那些人的风格完全是不同的，而且也不清纯清高也没有什么值得我欣赏的地方，可是我就是痴迷，现在想起她我也会心跳，如果她约我见面我一定会去，甚至听到学院路这个名字我就会不一样，我和那个学校那个地方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忘记了我是怎么夸讲她的，总之是对着另一个女生，一个还没有成家的女生，我们三个坐在楼上的会议室里面，那个女生是南方人，参不透人生的奥秘，所以至今迟迟没有成家。我的角色忽然变成一个指导着，这是我经常会遇到的状况，指导别人生活，处事，可能我说的话确实有些道理，具有煽动性，所以总会有观众再听我说话。而且是极其认真崇拜的，她们把我的话作为一些时期的指南。而且我是个好事者，说话不负责任。

反正我是在不经意之间夸奖了她，贬低了那个女生，也不算是贬低吧。这或者赢得了她的好感。而且我给她的印象也发生了变化，她认为我是一个活泼的开朗的善于助人的好人呢。一扫她初次见到我那种阴郁的忧愁的不受欢迎的角色，反正后来我想，一定是我身上那些东西，积极的东西起了主导作用，她误会了我，然后决定上我的圈套和我交往，或者是试探我也好。


那个下午是个转折点，我虽然没有爱上她，她那时候也没有理由叫我爱她，但是我确实给她留下了好印象。


我们聊了一个下午，我的语言欲望也得到了宣泄。

 

六


这是一个很冷的冬天夜晚，北风呼号，X大学的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只有冬青树后的角落里面还有热恋的情侣正在拥抱接吻。树上的枯枝被吹落在路面上，接着又被吹出很远，和水泥地面摩擦发出一种刺耳的声音。


我的脚步匆匆，心中揣着一团火，手里拎了两袋方便面。今天不能出去吃饭了，她正在宿舍等我，被人等有时候感觉很激动。远处是那扇窗透出的灯火。我抬头望了望，心中温暖。


大厅里面的老太太也没在，或者到别的地方取暖去了。我走上楼梯，她的宿舍在二层，我听着自己的脚步声，这次和很多次一样，很想见她。


敲开了门，还好，宿舍里面又是她一个人。一股冷气随着我进入室内，尽管，那间宿舍也并不温暖，但是因为有她在，感觉不一样。她今天很高兴，看来等我也很辛苦，她帮助我把大衣脱掉。一只手碰到了我的手上，我情不自禁地攥住她的手，把她拥在怀里。是不是想我了，我低声问她。


有个人在一起觉得很暖和，她没有挣脱开我说道。是啊，你很冷啊？我又把她拥紧。喜欢你，我说。低头亲吻她的头发。今天一定要你，我又说。


今天不行，她的头靠在我的怀里娇声说道。你总是诱惑我，又说。为什么不行我问道。你自己想，她有点害羞的说。我突然明白了，女人真是麻烦，我说，心中有点失望。怪不得你今天这么希望我能够来呢，我说。


有个人爱你总比没有人爱好，她说。我又开始失望，望着她的脸，接着开始吻她的脖子，一直到胸部。她今天穿着一件红色毛衣，手感很好。我隔着毛衣轻轻抚摸她的乳房，用手指寻找那个尖端轻轻捏了捏，她的身体忽然软下来，我似乎得到了鼓励，更用力的抱紧她，我们上床吧，我说，我害怕。她说。没事宝贝。我又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手指更加轻轻的捏揉着那个敏感的尖端。她们的床很麻烦，要蹬上扶梯，在上层，也不知道哪个混账设计的。


她今天很听话，我们上床，我心中还疑惑，她可以进行吗？我能要到她吗？她仰在床上的时候我的整个心都碎了，我害怕女人献身的样子，即使是情愿，我的心也会被刺痛，我俯身亲吻她的脸，我爱你，我声音颤抖地说。她闭着眼睛的样子我一辈子都不能够忘记。我盖上被子，脱掉她的红色毛衣，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的确，她是我遇到的所有女人之中最白的一个。我看着眼前的雪白的双肩，起伏的胸乳，我再解开她的胸衣，我看见那对并不坚挺的乳房，我很想哭，这是我的，我对自己说。我用手轻轻抚摸，已经被一个孩子吃塌下去的胸部。我没有见到年轻的你，我低声说道。我看见她的眼角溢出泪水。我的心完全碎了。我紧紧抱住她。亲吻着她的乳房。心中对自己说她是我的女人。


我要了她，当我分开她的秘密的时候，我已经决定好好爱她。我想可能所有的男人都会在此刻产生怜惜之情。甚至是铁石心肠，何况我这个多情的种子呢。


我们躺在床上，床有点挤。这样我们会贴的很近。


今天晚上陪我吧，别走了。她说。声音温柔。一只手臂握着我的手说道。可是我从来没有在外面过夜。我说，我真的不忍拒绝她。


陪我吧，我冷。她又说。我起来吻她。没有说话。我知道我不能。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抱紧她。


下次吧。我说。我该走了。我说着起来穿衣服。感觉自己也很冷漠。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我真的很怕她会哭，如果她会哭，我一定会留下来。可是我看见她没有眼泪，她只是不易觉察的叹了口气。然后我离开。

七


现在想起来这些的时候还会悲伤。可是当初却没有丝毫的迹象表明我会喜欢上她，在火车站我们会合后一起出差去外地干活。直到那刻我也没有这种感觉。我只是想和一个没有认识几天的人在一起是不是会很尴尬。


我们一起等火车，她比我显得成熟老道。那个时候我有点依赖她。觉得和自己在一起的是一个外表柔弱，内心精干的女孩。


在火车上她一直都在瞌睡，而我却特别精神。我不大习惯坐车，有时候还会不合时宜的晕车。我和她说了这些的时候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她早已经对坐车外出这些事情习以为常到家常便饭的程度了我想，她既不会感觉到火车咔嗒的节奏声，也不会去理会为什么这些声音会产生，更加不会考虑火车的动力什么的，或者注视对面坐着的行人，尽量猜测着他们的身份或者职业，可是以上这些对我来说就变得非常有意思，非常好奇。她不断的打瞌睡，我只是感觉到面前这个女孩子的成熟。


我至今会记得那个形象，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留着长头发的女孩子，她身上散发出的特别气味儿，她走路到车站去等我，我坐的车从车站上迅速滑过，她的身影在车窗里闪过，我看见了她。走在冬夜的路上，这些越是回忆就会越不能忘记她。


我们那次一起出差干活不算是很顺利，小姬和我配合的很好，到最后那天晚上，活基本上已经完成了，我们两个决定出去散步。我知道我已经有点喜欢她。明天就要回去了，我们经过几天的忙碌此刻心情也放松了下来。那个城市的夜晚正在下雪，这种情景正是我这个多情人希望的情景，空气里面潮湿而且微冷，小姬挽住我的手臂的一瞬间我突然决定要开始一段恋情。可是我内心再问自己自己到底有多少喜欢她，有时候就是这种犹豫决定了你对一个人的恋情。


我们找个餐厅坐下来，那家餐厅的过桥米线正在降价，我没有吃过这种东西，她说请我吃。她又和我说起关于她去云南的那些事情，我静静听着，心中想着心事。我正在决定爱上这个女生。是的。


我们聊了一阵后离开，仍旧在雪地里面走，她挽住我的胳膊，俨然一对情侣。我们谁也不会说话，只是静静走着。雪在脚下沙沙地响着。她的长头发一丝丝在我心中激荡。燃烧。


异地的夜晚宁静，我轻轻来到她的床前。看见穿着一件浅色睡衣的她。


你怎么了？她问我，声音温柔。并欠身坐起来，也许她意识到了一种不寻常的事情将要发生，我没有说话，内心汹涌起来，我望着他，透过夜色我看见她闪亮的眼睛。


没什么。我终于说。然后伏下身子伸手开始抚摸她的脸。她没有说话，把我的手拉住了，我感觉到她的手的温柔，你怎么了？她又问我，我和别人不一样，我说。并注视着她的眼睛。然后把头靠在她的胸前。她没有说话。我知道她明白了一切。我开始亲吻她的脸她的嘴唇，她不自觉地躲避着，我开始解开她的睡衣，露出里面的胸衣，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再碰过女人了。这不知道是上天的恩赐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我面前就有个女人的身体，我又要开始，我要爱她。


可是这些都成为过去，在过去的时间里，我写出来的还不如现实的万一，我渴望真实的她的存在，而不是靠回忆活着，可是这种真实可能今生今世都不会再有了。我感到深深地绝望。


那是我们的第一次，现在仍旧能够感觉到真实的存在，能够感觉到那些肌肤，手臂，头发都触手可及。然而却真正的没有了。像一阵烟一样散去了。现在，我甚至都不能再见她一面，我现在理解了寻找的真实意义。寻找发自内心的真实渴望，渴望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