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岁月的痕迹
当秋叶下落之时,北风吹起的时候,那孤雁的鸣叫给人一种估计的感觉,就像寒冬里那寂寞的夜雪。
当一个人在寂寞的夜里留恋过去却没有任何回忆的时候,就像夏日里正午的鸣蝉一样孤单。
当一个人品尝那苦苦的咖啡之时却没有一个人来陪,他其实是在品尝人生。当一个人变老的时候回忆年轻的错误时才会发现生命的短暂和神伤。
当黑色的风划过灰色的天空时,那呜咽声究竟是在为谁悲哀,那被刮起来的尘沙是否知道你究竟迷了谁的眼睛。当天空中飘下七彩的雪花时,雪花,你是否知道你究竟冻伤了谁的心灵。当一个人在年轻时回忆过去,那他已经苍白。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从我身畔走过的人们,你们是否还在无聊时能够记起我。我在夜里还常常念起你们的名字。苍空中那只孤雁,你那悲鸣声还响在我的心里,你是否还能想起那双蒙灰的眼睛。
一个人在压抑的心情下,很容易变地疯狂。一个人在夜里仰望星空时,心情会变地平静。一个人流浪在外最伤心的时候是想家的时候。一个人最幸福的时间是与父母一起过除夕的时候。一个人最难过的失败是失去对自己的信任。一个人走在街上应该笑对前程,奔跑在飞花落雪的路上。
我叫张天,我是一名音乐撰稿人,但我现在是一个流浪的歌手,我从一个城市的这头走到那头,大街转入小巷,然后再从这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就这样我穿越了一个又一个的城市,穿越了时光,穿越了我的青春。
我曾经是一名学生,而且是一名优秀的好学生,我在学校里有令别人羡慕的好成绩,也有令别人妒忌的文采。我写过的文章有的上过报有的上过书。但现在我是一个没有毕业中途退学的大学生。和我一起退学出来流浪的是我从小光着屁股玩大的兄弟,他叫陈明。他和我有共同的爱好,一样的理想。
陈明和我买两条裤子然后就轮换着穿。但在上一个城市市游荡出来时为了尽快到处找的生路的地方,他和我分开了。他去了另一个我不知名的城市。于是两个不知名的灵魂流浪在两个不知名的城市里。
我叫封晨,出生在中国北部一个不知名很小很小的城市里。我有过平庸的童年和辛酸的年少。我的父亲曾经是一个普通的无钱的商人,我还有一个平凡但很能干的母亲。于是三个人组成了一个平凡的家庭。后来父亲渐渐有了钱,有了钱就会有不回家的时候,不回家就在外面有了女人,就这样抛弃了母亲,那时我读高中。等我高中毕业后我没有去参加高考,因为我没有钱读大学。母亲的日子很清贫,父亲的钱我觉得肮脏,我不想用肮脏的钱去读书,读书是义勇神圣的事情。
我开始我自我生存的日子是在别的同学高考完后的第二天。我用那支用了十年的钢笔写稿子。用那微薄的稿费来填饱肚皮,母亲还年轻,还用不着我养活。后来有一天那支钢笔坏了,我发现我该换一种生活方式了,儿时的我希望有一天自己有了钱去游遍所有的城市,而现在我无钱我也要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我背上了那把木吉他,木吉他是我十二岁生日时父母给我买的生日礼物。它代表着我一家人曾经的爱,而现在它却成了我生命的全部。我背着那把木吉他开始穿越了我的岁月,穿越了风霜雨雪,穿越了一个又一个的城市。每到一个城市里我都会在夜灯的照射下和星空的弥漫下找一个天桥,然后抱起我的吉他唱歌,我唱的都是那些写少男少女的青春和离愁哀伤的歌。所以每天晚上都会有很多的年轻人和学生来听我唱歌。他们都会给我的吉他包里放一些钱。这些钱足够解决以后几天的生活和流浪到下一个城市。
后来我流浪到那个后来让我心碎的城市。在那个城市里我遇上了玉焱。玉焱是一个很忧伤的女孩,大学毕业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于是就在各个酒吧打工。她很有才华,会唱歌会跳舞。于是玉焱便逐渐成为一个歌女。再后来遇上了我。
当我和玉焱逐渐熟识后,我便改口叫她玉儿。我说玉儿你冰聪玉洁,你并不适合做一个歌女来生活,你应该换一种生活方式。于是用我积攒的钱和玉儿的钱开了一个酒吧。起名字的时候我决定叫痕迹。而玉儿说酒吧是用我俩的青春换的钱开的,就叫岁月吧!当我和玉儿讨论的时候,一个声音在背后响器。我看就叫岁月的痕迹吧,两条不平行的直线最终会相交相爱的。真的那一刻我发现我是真的爱上玉儿了。
我问他想做我们的第一个顾客吗?他说不用了,我想留下来在这打工,跑堂,拖地,唱歌都可以。说话的时候非常的平静。他告诉我他叫张天,张天最终留了下来。我和玉儿也相爱了。从此我暂时有了一个家,张天一边打工一边搞写作。
第二年的冬天我和玉儿结了婚,第三年的秋天玉儿给我生了一个儿子,我给儿子起名叫封风。从此我在这个城市一住就是十年,张天帮着我把一个小小的酒吧打理成一个大酒店,酒店里仍然保留了那个小小的酒吧。那里依旧是少男少女喜欢来的地方,周末的时候我和张天常常在那里唱一些伤感的老歌。张天在这十年里也找到了一份属于他的爱情。
可是世间有许多的事情是你所无法想到的,当我这个曾经的流浪人在这个城市里住的第十三个年头,玉儿变了。人变了,心变了。她跟着另外一个男人跑了,钱只拿走了一少部分,尽管她心里还有我和儿子,但是我的心还是被伤透了。儿子那年十岁。没了母亲的儿子整天神情恍惚,在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失去了双腿。但是岁月依旧飘飞而过。
我叫徐静,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子。我总喜欢听那酒吧里的两个歌手唱歌,后来才知道这个酒吧和那个大酒店都是这个两个歌手开的。那两个人一个叫张天,另一个叫封尘。他们都喜欢唱一写很老很伤感的歌曲,那个酒吧里每到周末晚上都会有许多少男少女去听歌。
我一直在暗恋班里一个男孩子。男孩子叫封风,长的很好看,学习成绩也很好。只可惜他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孩子。我发现封风长的很像那个当酒店老板的歌手封尘。他们脸上的忧郁表情,身上的气质都那么的相象。
我也能发现封风眼睛里的那种东西,我能发现他经常注视我。封风能短时间的站立,在元旦上班里开了一个联欢会,我和封风一起唱了一首歌,封风是站着唱的,他的歌声很好听,同学们都疯了,我和封风的距离一下子就近了许多。
从那天以后每天我都会用轮椅推到我家门前的路口。然后我们一起毕业一起读完了大学。封风读了医学,我读了神经医学。我们就这样一起拿到学士学位,然后考研。我和封风本打算研究生毕业后结婚,日子里充满了快乐。
可是当父母知道我男朋友是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孩子后沉默,父亲很快给我办了出国手续,用这种显示的手段给了他的女儿一个不幸福的幸福。
那日,封风在飞机场给了我一个箱子,我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沉甸甸的像一颗跳动的心。临别时封风还流着泪唱了一首歌给我听。
你推着我,日升日又落,八年情深,如今离开我。早已习惯,你这样爱着我,远走高飞,到天涯海角。那就赶快走,我没资格把你留,蓝蓝天空,有你的自由。我会用一生守侯那个路口。纵然寒冬,你的影子依旧在我心头。雪花飘呀飘呀在人心碎,爱你是我心痛的滋味。两千多个日,两千多个夜,已走完一生的情。
徐静最终还是走了,走了也好,我就不会连累她了。那天的歌让本来应该做我岳父岳母的两位老人哭了,我并不恨他们,他们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他们没错。徐静走后,每天晚上我都会去那个路口守望我俩曾经走过的路。我的腿最终被我的一位同学治好了,我可以永远的站下去了。能走路的我依旧去守望那天路。
在我的世界里只能看到两个人,父亲和张叔叔,在我的梦里只能梦到两个人,母亲和徐静。白天看到的两个人都是我爱的和爱我的,而夜里梦到的两个人都是爱我的和我恨的。我知道我不应该恨徐静的离开,但是我忍不住的爱忍不住的恨。父亲和张叔叔老了,张叔叔没有孩子,两为老人准备让我接管酒店,我不想老人难过。
当我成为一个正常人后有许多女孩子追我,但是我都不在乎,因为只有徐静才会出现在我守侯的那个路口。我帮父亲打理了二十年的酒店。我去过徐静家看过她的父母,老人看起来很伤心。女儿二十年没回来过没通过一点音信。
二十年来,我把我和徐静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回忆过。把她的笑脸放在心里。后来我常常想徐静是不是已经在国外结了婚,她是否还记得那个跟她恋了八年的男孩,他现在还在等她,而且还要一直等下去,直到百岁以后,一起终老黄土。
我依旧去哪个路口守侯,依旧是天天如此,有时候一站就是半夜。这种守侯已经成了我的生活中的一种习惯,一种离不开的东西。昨天张叔叔病了。夜里在医院陪了一夜床,一生无血缘关系的亲情,今生除了父亲的世上第二个亲人。昨天晚上是我二十多年来唯一不在那条变了又变的路上出现的一夜。
今天夜里我提前走到那条路上,今天夜里风很大,我迎着风冲着路口走去。我发现路口处有一个人冲这边站着,手里拎着一个包。长长的头发随风向着我在飘,像在招手,也挡住了她的脸,使我看不清楚她的模样,看样子她在想什么事情。
我继续冲前走过去,脚步声惊动了她,她抬起了头,我看见了她的面容。时间仿佛在那一刹那间冻结了。她手中的包掉在了地上。一张张的纸随风冲我飞来,碰到了我的脸,我的手,但随后又从我身边飞过去,像一只只的蝴蝶。
那一只只蝴蝶是那八年里我写的歌词,里面的主角全是我和她。在仿佛一个世纪的沉默后,徐静扑进了我的怀里,分别后二十年来的泪水全都流在了我的身上,也突出了三十年来的情。她告诉我她昨天在这里整整站了一夜,我告诉她张叔叔病了,也告诉她二十年来除了昨天夜里我所有的守侯。她告诉我她一直没有嫁人,我说我也一直没有结婚。
风还在吹,这条路是我和徐静的守侯,也是我俩爱情的行程。徐静陪我去看望了张叔叔,又跟我回家看了父亲。父亲很喜欢她,徐静提起了高中时代每个周末都来听父亲的歌。父亲找出了那把珍藏了多年的木吉他送给了徐静,父亲说静静,爸爸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送你,这把吉他和这个家给你吧。徐静想说什么最终也没说出口,含着泪点了点头。
岁月不饶人,张叔叔最终没逃过人生最后的归宿。张叔叔临终前吩咐我找两个人,一个是叫陈明的老人。他是张叔叔年少时的朋友,另一个是飘飘,是他和陈老伯当年共同恋着的女孩子。张叔叔留给我两封信让我亲手交给他们。
后来我和徐静结了婚,我一边做生意一边动用朋友关系和网上搜寻这连老人。岳母在病床上时时看一些信和照片和信,有一次岳母的信掉在地上。我顺手捡起来无意间看到落款是张天两个字,再一看信头是飘飘两个字。我激动的找住张叔叔留给我的信交给岳母,岳母激动地看完信,老泪纵横。老人问我张叔叔的下落,我犹豫了下告诉她张叔叔去了。
老人哭的差点死过去,我问老人可知道陈老伯的下落。老人把当年三人年轻的故事讲给我听,陈张二老的离走使老人心灰意懒嫁给了岳父。
我叫封依寻,父亲和母亲由于一段不寻常的经历所以很晚才结婚。下雪了我陪父母来到两位老人常来的那个路口,北风呼呼的刮过。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用轮椅推着一个很干净的男孩从我们身边走过去。留在他们身上的是白白的雪花,他们深厚的是两道深深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