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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陆军特种兵真实成长经历-残酷、热血、激情的历练过程《兵王》作者:漠北狼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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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8楼 发表于: 2007-10-11
第49节:一级指挥所

 

  就在红一连到达兔儿山的当天夜里,团长带着指挥所轻车简从,在尖刀分队的伴随下悄悄的转移到距离兔儿山二十5公里的292高地。在高地顶上的树林里设立了新的指挥所。

  第二天,留在山村里的红一连发来电报,昨晚有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潜入村中侦察,被发现后一枪未发地逃入深山,追捕的一个班被伏击,全部"阵亡"。

  闻讯,鸿飞倒吸一口冷气,一个照面就被干掉一个班,区区一个连的兵力,能消耗几天。这B大队太牛了,一个连的兵力驻守在一个小山村里,要口令的声音大点就能听见村子另一边哨兵的回答声,他们也敢进去侦察还带走了一个班。鸿飞的警惕性不由大增,上哨的时候放下望远镜就是目视侦察,有点风吹草动就调枪口。

  团长转换指挥所,也打起了心理战。兔儿山昨晚刚受到袭扰,今天晚上团长、参谋长换上便衣带着几个参谋,把尖刀分队一分为二,一半留在292高地上驻守,一半穿上便衣分散跟进又悄悄的回到了兔儿山。

  白天站哨,晚上转移,始终休息不好,鸿飞的眼睛里很快布满血丝。但无论有多瞌睡,上哨的时候鸿飞始终精神百倍,眼睛瞪得就像铜铃一样,他真的害怕B大队那帮家伙手脚没个轻重把他给消灭了。

  B大队对山村的袭扰就好像是为了通知大家他们来了,各级指挥所如临大敌般的警戒、转移,为迎接他们的到来做足了准备,但这群家伙却偃旗息鼓人间蒸发了。首长们不相信喜欢打击部队自信心的B大队会这么轻易的离去,各团抽调一批经验丰富的老侦察兵,撒胡椒面似的撒遍整个演习区域,但连B大队的影子都没有摸到,他们真的像个鬼魂似的消失了。

  鸿飞紧张的心情慢慢放松,但团首长们知道B大队就藏某个角落里等着他们放松警惕,然后窜出来咬上一口,指挥所的位置照样一天一换甚至一天两换、三换。

  三天后,师里来了一份通报。B大队乘夜色突袭师指挥所,幸亏师侦察连主力突然返回打乱他们的部署。但他们面对一个连的兵力,竟然对抗了十分钟的时间,直到"炸毁"作战室这才呼啸而去。不过让全师上下庆幸的是,B大队突袭师指挥所的时候,师首长们全部在一团的阵地上。

  鸿飞终于明白这一段时间为什么平安无事了,原来B大队盯上了师指挥所。狼子野心,这是鸿飞给B大队的评语,他们下手够狼胃口够大,虚晃一枪,把注意力吸引到团一级指挥所上来,然后直扑目标。打掉了师指挥所,演习将无法进行,部队还没有展开就已经失败的结果,是任何一个人也无法接受的。

  B大队被师侦察连击退,伤了自尊心。他们通过导演部传过话来说:要蓝军团以上军官做好当俘虏的思想准备,他们下一个目标是团一级指挥所!

  这等于是公开宣战了,不但要俘虏所有团以上军官,竟然还把目标告诉你。蓝军被气得眼珠子发蓝,憋足了劲儿要和B大队较量一番。B大队全体指战员认为被一个师级侦察分队击退,是无法忍受的耻辱也憋足了劲要"报仇"。演习还没正式开始,双方的侦察已经白热化了。曹卫军陪着团长去了一趟导演部,回来召集起全体尖刀,面带难色地说:轻易不露面的B大队大队长林建国来了,这一次他们要玩真的了,你们要做好准备,争取不被全歼!

  团长进了帐篷就把帽子摔了!他目吐怒火看到谁也不顺眼,忙得团团转的参谋、干事们眼见不好,除了不能离开的,其余一个挨着一个的溜出作战室,他们知道团长被气坏了,想找人泄火。

  团长不能不生气。这次演习,军区也不知怎么想的。把他们一个几乎是武警性质的警卫师调出来对抗一个装甲师,明摆着让S集团军某师练手。几个主官一碰头,定下个调子,练手就练手就当是摔打部队开阔视野,看看兄弟部队的先进装备。可没等胸中这口气下去,又蹦出个不讲规则不讲战术呲着牙只想咬人的B大队来。好不容易把B大队逼得销声匿迹,部队按照导演部要求展开,进入准备阶段。今天上午,三营刚刚修建的阵地就遭到了"红军"师属炮兵的火力覆盖,被导演部判定偷袭有效,蓝军"伤亡"两个排。团长气得脑门子上直窜火星子,开车跑去大闹导演部,挨了一通训不说,等回到团里得知"红军"的炮兵阵地竟然没有找到,三营的阵地再次被火力覆盖再次伤亡两个排,"红军"的炮兵阵地还是没找着。团长立刻成了被架在烈火上的火药桶,说爆炸就爆炸!

  "火药桶"在帐篷里酝酿暴风雨,参谋、干事们在帐篷外愁眉苦脸。"红军"的炮兵阵地不是没有找到,而是干瞪着眼没办法。上午"红军"炮兵突袭的时候,团里的一位参谋正在前沿炮兵观测所。这参谋曾经参加过对越自卫还击战,炮兵业务扎实。三营阵地上一落弹,他把着炮队镜看弹着点、弹道痕、发射烟,耳朵里听着炮弹破空的啸声和爆炸声计算时间,眯着眼睛在心里一算,立刻傻了眼。"红军"是单炮,最多是以排为单位发射的,粗粗算来竟然有十几个炮阵地,蓝军根本无法组织炮火还击。

  这种战术机动灵活、火炮转移阵地迅速,即使被对方观测到几个阵地也造不成多大的损失,主力可以乘机覆盖对方暴露的火炮阵地。但这种战术,不但需要强大的通讯保障,而且非常吃技术班内骨干、班长必须达到排长的指挥水平,才能完成多点、多方向、多距离对同一目标火力急袭的目的,兵们戏称为"三打一"。

  蓝军是警卫部队,主要训练时间放在警卫业务上,这种战术只是停留在必知的阶段上,至于"必会""必(应)对",师、团没有要求,下面从来就没有练过。吃了大亏,才知道本事浅,但为时已晚了。

  鸿飞不知道团里出了大事,提着两支暖瓶兴冲冲地往作战室里走。一个参谋看见了,悄悄的捅捅曹卫军。

  "站住!你干什么去?"

  鸿飞被曹卫军的低喝声吓了一跳,扬扬手中的暖瓶:"房东大娘刚烧的开水,让我送过来!"

  "放那!赶紧回去!"曹卫军担心"火药桶"被引爆,连连对着鸿飞打手势。

  "曹卫军,你给我进来!"团长听见曹卫军的声音,一下子找到了泄火的对象。曹卫军边检查服装边向帐篷里跑,鸿飞听出团长的喊声里充满怒气,以为自己来作战室违反了纪律,脸色变绿了。

  "没你的事儿,赶紧走!"参谋、干事见"火药桶"没有来帮助自己进步,知道电闪雷鸣之后肯定雨过天晴,不由心情放松,善意的对鸿飞挥挥手,示意不要留在这里,小心被暴风雨过后的零星小雨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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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9楼 发表于: 2007-10-11
第50节:救火守老窝

 

  鸿飞在团部待了小半年,看得懂参谋们有着特殊意义的手势、知道团长的炮仗脾气,吓得原地放下暖瓶扭头就走。这时帐篷里已经电闪雷鸣了!

  "曹卫军,你这个侦察参谋是怎么干得?你是不是领着尖刀天天睡大觉?"

  "报告团长:没有睡觉!"曹卫军声音洪亮,一听就知道精神饱满。他和刘新年一样也是红一连出来的,没少挨现在的团长当时的连长的训,屁股上也时常落上能激发战斗热情的27号半的鞋印。他早已经练就一副金钟罩、铁布衫,内藏一副钢筋铁骨,他对人人怵头的"暴风雨"百分之百免疫,团长的"爆熊"对他来说如同崔健同志在唱歌。

  "那你在干什么?'红军'连续轰击三营阵地两次,你是不是等着他们把炮弹打到我头上来!"团长在桌子上猛击一掌:"把尖刀化整为零给我撒出去,找炮阵地、找指挥所、找后勤基地,看见什么给我搞掉什么!敌强我弱,你把八路军对付日本鬼子那一套全部给我用上去,我和"红军"再打一个八年抗战!"

  曹卫军没想到三言两语暴风雨就过去了,偷眼看看团长的脸色才把心里的问题说出来:"报告团长,新刀还不能独立完成任务,是不是把他们留下警卫指挥所……"

  "不用!全部撒出去,让他们也长长见识!"团长大手一挥:"谁都有个过程,你当初开个枪都吓得闭眼睛,现在不也带着尖刀牛皮哄哄了吗!"

  "是!"曹卫军不放心地问道:"指挥所的安全怎么办?我听说B大队的大队长在演习区域露头了。"

  "你们在"敌后"的行动就是对指挥所最好的掩护,你们打得响、打得好,他B大队就得回去救火守老窝!"团长信心百倍地说:"你回去告诉尖刀们,打掉一门炮一个嘉奖,端了指挥所我给他一个三等功!"

  曹卫军提出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可以佩戴红军的标志吗?"

  "可以!他们违反演习规则在先,我们还受什么约束!"

  入夜,尖刀分队分散成数十个四人小组,从不同方位穿过前沿阵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分头向目标活动区域扑去。

  鸿飞、司马的军事技术无可挑剔,已经达到了一个侦察兵的初步标准,单独完成任务不成问题。但毕竟是第一次参加演习,郑拓还是不放心地把两个人带在身边。

  三营的阵地在团防线的右侧翼,红军连续袭扰,有可能是想发扬他们的机动优势,突破三营防线进行大纵深远距离的战术迂回,完成对红军团的分割、包围,撕开口子利用火力、机动优势冲垮蓝军防线。

  郑拓躲到雨衣下面看地图,测好磁力线夹角,带着鸿飞、司马、杨光向东南方向走去。那里是草原与山地的接合部,地形复杂非常适合火炮隐蔽,而且距离三营的阵地不足十公里,重迫击炮都能把演习弹扔过去。

  草原地形平坦视野开阔,对防守一方来说这是优势,但对于行军的部队来说这是个让人头疼的麻烦。郑拓手里端着一挺81式轻机枪,被囊上还横着一支85冲锋枪,主动走在小组的最前面担任尖兵。走不上几分钟,他就会停下脚步举起夜视望远镜搜索四周。虽然他清楚如果B大队等在前面,他手中夜视望远镜绝对不会发现装备先进、战技优良的特种兵们,但他还是频繁的搜索、观察,就像在寻求心理安慰。

  杨光除了必须携带的81式自动步枪、五四手枪多带了一支85微声冲锋枪,准备抵近侦察清除哨兵时使用。司马对这种发射时几乎没有声音的枪支非常感兴趣,几次要求替杨光背背,但被婉词拒绝了。

  出发前,鸿飞看见郑拓在迷彩服内的衣领下面缝上一块布,把一支六四手枪塞在里面,也依葫芦画瓢的缝了一个。虽然他并没有六四手枪也不知道这么做是为什么,但郑拓毕竟是参加过几次演习的老志愿兵了,他这么做肯定有好处有道理。

  向正东方迂回前进了四公里,郑拓把小组带进一处凹地,从背囊里翻出几套红军的标志,要鸿飞他们佩戴好,然后低声叮嘱道:"听好了,前面就是红军的防区,如果遇到红军的搜索部队,你们不要吭声一切由我来应付。如果与小部队交火,不要直接回驻地向正南方撤,与其他小组靠拢后吃掉他们!发现大部队,听指挥不准轻举妄动,杨光你负责向指挥所汇报目标位置,鸿飞、司马群英跟紧了我负责掩护。明白?"

  "明白!"

  郑拓半跪起来,举着望远镜向四周观察了半天,机枪枪背带往肩膀上一挂打开保险,低声说道:"跟我来!"

  地形拔高眼前出现大片树林的时候,郑拓指挥小组使用交替掩护的战术前进。四个人排成一路纵队,一人跃起前进三人卧倒掩护,交替的溜进树林。

  鸿飞长松一口气,低声说道:"总算是有点隐蔽了,刚才的行军就像是在舞台上表演,总感觉有千百双眼睛在看着你!"

  "不要说话!"郑拓低声命令说:"进入树林,主要靠听力搜索,保持己方绝对安静才能发现对方。"

  鸿飞吐吐舌头不敢吭声了,杨光收起81式自动步枪把85微冲抱在怀里,自动运动到郑拓的左翼,把右翼留给鸿飞、司马。

  四个人拉开散兵线弯腰搜索着缓缓前进,郑拓警惕的像只受惊的兔子。风吹树叶的声音稍微大点他都会摆手示意就地隐蔽。鸿飞、司马只是听说过B大队的赫赫威名,从军官老兵们紧张的神色中知道他们很厉害,但没有吃过B大队的亏,而且B大队偷袭师部的时候吃亏不小,所以他们认为B大队不过尔尔,也就是装备好一点。

  两个人在右翼走的心不在焉,丝毫没有紧张的意思,看见郑拓举起手就懒洋洋的趴在草地上,甚至希望郑拓就此停止前进让他们睡上一觉。

  红军或许认为其炮兵在附近发射过,已经引起对方的注意,或许是B大队在忙着找机会抓蓝军的高级指挥员。郑拓组一路平安地到达山地顶端,隐蔽起来等着红军炮兵再次出现。

  这一夜,郑拓带着他的小组连续转移了三次阵地。一望无垠的大草原,看起来一马平川,其实青草下面坑坑洼洼。老天爷也不帮忙,到了后半夜,冰冷的西北风嗖嗖的刮起来。风吹来的云团挡住了月光、星光,天黑得鸿飞低头楞是看不到自己的脚尖。他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从背心里摸出指北针凑到眼前,看到上面的荧光点这才放了心。

  拂晓,郑拓小组在无名高地一侧隐蔽下来守株待兔,他们接到团指挥所发来的密电称:三营、二营开始佯动,配和尖刀们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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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0楼 发表于: 2007-10-11
第51节:玩心理战

 

  一夜几乎没有停止前进,鸿飞、司马被累坏了,趴在草丛里时间不长眼皮就开始打架。鸿飞晃晃头喝了些水,从衣袋里翻出一块口香糖放进嘴里嚼着提神,努力睁大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山脚下的草地。这是奶奶教给他的绝招,小时候过年守岁时,鸿飞熬不到午夜就困得坐不住了,这时奶奶就会说:"吃东西,吃东西就不困了!"。果然,嘴巴一动,瞌睡虫就被赶跑了。

  东方的天色渐渐发白,尖刀还没有奢侈到一人一架望远镜,鸿飞要过郑拓的望远镜向"红军"阵地方向看去。晨曦中,草原上腾起一层淡淡的雾气,只能看到警戒前沿阵地哨兵模模糊糊的身影。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鼻鼾,鸿飞扭头看去,司马累的下巴压在步枪睡着了,口水拉成一条细线顺着嘴角流到一株小草上,在草叶上凝聚成晶莹剔透的"露珠"。

  鸿飞忍住笑,扭头看看正在全神贯注监视山下的郑拓没有注意他们,抬腿踢了司马一脚。

  "那儿,那儿?"司马一把抓起枪,睡眼惺忪,东张西望。

  "这儿!"鸿飞一把抓住司马指向他的枪口,恶狠狠地说道:"你这只猪,睡得打鼾流口水!"

  "扯淡,我只是闭闭眼,让眼珠子休息一下,它开始抗议了!"司马矢口否认自己睡觉。

  "注意观察,保持静默!"

  郑拓冷冰冰的声音,贴着草尖传过来,两个人一下子闭上嘴不吭气了。

  太阳慢慢地从一个山包后爬出来,草原上慢慢亮堂起来,杨光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倒爬着翻过山脊。时间不长,溜回来凑到郑拓耳边低声说道:"三营也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忙得热闹。"

  "准备!"郑拓隐蔽在一株灌木丛下,把机枪架好打开保险。鸿飞检查了一下枪口帽(部队俚语。业内称枪口补力装置。作用:发射空包弹时拦截部分火药气体,使步枪完成抽壳、送弹。)是否牢靠,打开保险轻声问道:"老兵,他们真的会来?这个阵地昨天他们使用过了!"

  "八九不离十!"杨光肯定地说道:"团长与对面团的头儿,是军校同学。这个团长最爱玩心理战,昨天用过的阵地,按照正常情况不会再使用,但是他说不定还会回来。"

  "不许说话!"郑拓再次提醒,杨光把85微冲的枪托送上肩不吭声了。

  朝霞消失的时候,从对面山脚下悄悄地走出两名"红军",郑拓一挥手,整个小组立刻把头缩到草尖下面。两名"红军"持枪蹲在一棵大树后,举着望远镜对着四周观察了半天,确认没有埋伏后拿出一张地图,仔细对照附近地形。用指北针、直板尺找到图上所处点,飞快的跑到山脚下地势平坦的一块草地中,踹倒一棵颜色发黄的灌木,一个小小的木桩露出来。

  "我靠!他们预测了射界,难怪打得这么准!"郑拓有些懊恼地说道:"昨晚我们下去搜索一下就好了,埋上两颗雷至少能毁他一门炮!"

  话音未落,一名"红军"打开携带的步谈机说了两句什么,时间不长伴着轰轰的汽车马达声,一辆罩着伪装网的炮车直接开到草地上。一个班的红军飞身而下,马上操炮,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一门86式122毫米榴弹炮完成射击准备。

  背着步谈机的"红军",下了口令,炮兵们立刻220、220地喊着密位摇动方向机。炮弹上膛,背步谈机的"红军"高高举起右手,直等耳机里一声令下,挥手发射了。

  "下去,端了他们!"卡车挡住了郑拓的视线,他抱着机枪向右移动了一下,鸿飞、司马、杨光把拧开盖的演习手榴弹插在胸前,立刻从他两翼向炮阵地迂回过去。

  炮兵们都在全神贯注的等发射口令,没人注意山坡上溜下几条人影。鸿飞他们顺利的前出五十米向后招招手,郑拓抱着机枪起身跟进。

  郑拓马上就要进入防线,掩护鸿飞他们再向前运动三十米达到手榴弹的投掷距离,投出手榴弹,他用机枪压制住没有几支枪的炮兵,这次任务就顺利完成了。

  "当!"突然一声枪响,正在弯腰急进的郑拓头上立刻冒起腾腾的红烟,他阵亡了!杨光眼睛一扫,抬手把手榴弹甩向从卡车后冒出来的几条人影,大喊起来:"有埋伏!"

  "赶紧撤,是B大队!"郑拓这个"死人"一着急,也大喊起来。

  杨光投出的手榴弹还没有落地,就被一名蛇行前进的老B接住反掷回来。跃起接弹,落地投弹、卧倒,整套动作一气呵成,鸿飞只完成了套、瞄、没等及,那名老B已经不见了。

  "我操!他是人是鬼?"司马的惊呼声未落,手榴弹在杨光头上凌空爆炸。杨光钢盔上发烟猛烈,浓密的红烟把他衬托的如同仙人下凡一般。

  "他妈的老B!"杨光这个"死人"破口大骂,摘下钢盔扔了过去。

  两名新刀目瞪口呆,一个照面三五秒钟的时间,伏击方不但被伏击而且被打掉两名老兵,失去80﹪的战斗力。

  "赶紧撤!"死去的郑拓看见两个新刀还在发愣,恨不得跑过去踢他们两脚。

  "往那撤?去尝尝我们的伙食吧!"

  "哎,哎!那个兵,死了就是死了,你怎么说话!"

  老B们看出剩下的这两个是雏儿,大背起枪嘻嘻哈哈的围上来,炮兵们也不打炮了拍着手起哄。

  "他奶奶的,我让你们笑!"鸿飞气得跳起来,没等他开枪,山下的老B们一缩身不见了,全部藏在鸿飞的射击死角内。侧翼的司马,抽出手榴弹想投,看见坐在地上大骂的杨光,接受教训又插回胸前对着大笑的炮兵们就是一梭子。炮兵们一哄而散,全部藏到卡车后面,笑声更加响亮了!司马气得大喊起来:"你们耍赖皮,实弹能打穿卡车!"

  "那你换实弹哪,换上实弹我们就出去给你当靶子!"炮兵的嘲笑声把司马气得直跳脚。

  山下的老B蠢蠢欲动,鸿飞咬牙切齿的打光一个弹匣。枪声一停,司马立刻接上火力,鸿飞蹲在一块大石头后刚想换弹匣,突然发现他左侧一大块草皮蠕动起来。

  有鬼!鸿飞吓得面色苍白连连后退,放下打空步枪伸手去拽手枪。

  "呼!"伴着草皮整个的飞起来,一条黑影跃出来一把抓住鸿飞挂在胸前的步枪猛力一拽:"小伙子,趴下吧!"

  "啪!"鸿飞经常把枪背带卸下来提着枪跑步,时间长了牛皮背带环有些松,被老B猛力一拽应声松脱,鸿飞一屁股坐在地上,乘机把手枪拽出来,对着老B"当当当"就是三枪。

  手里抓着鸿飞步枪的老B头上也冒起了红烟,郑拓哈哈大笑起来:"我让你们狂!"

  老B急了,把步枪一扔就要扑上来。鸿飞看到他的胳膊和自己的小腿一样粗,惊慌地喊道:"哎、哎!你已经阵亡了,不许耍赖皮!我可是个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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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1楼 发表于: 2007-10-11
第52节:牺牲了不丢人

 

  喊归喊,鸿飞趁着烟雾的掩护,一口气投出两颗手榴弹,对着司马一挥手接住郑拓扔过来的机枪扭头就跑。

  "手榴弹!"老B不讲规则地大喊起来:"跑了,五点方向!"

  "我呸!不要脸,还军官哪!"演习刚刚开始他就阵亡了,杨光气得脸发白,看见老B也违反规则,指桑骂槐地喊起来。

  "我也呸!什么素质,改个名字叫菜刀得了!"老B的嘴上功夫也毫不含糊。

  两个人趁乱翻过山脊,鸿飞停住脚步左右一看,指着右前方二百米处的一处山褶:"那里!"甩下沉重的背囊拔腿飞奔。

  长期负重5公里长跑锻炼出的体魄,给足了两个人"逃命"的本钱。两个跑得脚不沾地赛兔子,耳边风声"呼呼"直响,窜沟越壕如履平地。

  老B们大意失荆州,本想调笑一番尖刀,没想到闹了个2:1的结果,狙击手心急火燎的抱着狙击步枪往山头上飞奔,准备击毙两名逃跑的"尖刀"。郑拓不失时机地模仿着老B声音喊了声:"手榴弹!"

  飞奔的狙击手本能地卧倒,"阵亡"的老B气得头顶上再次冒烟:"假的!赶紧追!你们尖刀都是赖皮吗?"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郑拓大字形地躺在地上,懒洋洋地说道:"我们哪像某些人,用的武器装备我们都没见过,牛皮哄哄的喊叫着要生擒团以上干部,没想到让个新兵给毙了!丢人哪,给人民子弟兵丢人哪!"

  "你再说一遍!"老B臊得脸通红,袖子一挽指着郑拓的鼻子,就要动手。

  "干什么?"一个脸上涂抹着伪装油彩的大高个一嗓子,就把准备生擒鸿飞的老B教育教育郑拓的想法消灭在萌芽状态。他看看郑拓接着说道:"演习就是实战,实战没有零伤亡,牺牲了不丢人。在战斗中你被对方消灭,人家说你几句,你也能一挽袖子爬起来?丢人!"

  "怎么样?"他甩下阵亡老B对跑上山顶的狙击手喊道。

  "没影了!应该是躲到八点方向的山褶里去了!"

  "再上去一个,把那俩小子给我捉回来!"大高个的口气就像是派两个人去鸡窝里抓两只小鸡,一名老B风一样从他身边跑过,会合狙击手跑下山头不见了。他扭头问郑拓:"你打算怎么办?是跟我们回去吃早饭,还是自己走回部队,我们没有带多余的车来!"

  大高个的意思只是客气一番,他根本不但心这两个死人回去汇报发现他们的情报,也没有送郑拓回去的意思。郑拓也识趣:"谢谢啦,我们蹲了一夜还是散散步的好!"

  "记下他们的枪号、士兵证号码,通知导演部!"大高个一挥手带着老B们扭头走了。

  郑拓、杨光拿回鸿飞的81式自动步枪,记下阵亡老B的武器号、军官证号码,灰头土脸地爬上山顶向鸿飞逃跑的方向张望。

  杨光有些担心地说:"班长,我们是不是跟上去看看?这两个新兵要是迷了路就坏了!"

  "算了吧!"郑拓信心不足地说道:"他们逃不出老B追踪,到不了中午就会被送回去!我们还是回团部汇报情况吧!"

  两名阵亡的"尖刀"垂头丧气的原路返回。

  两名老B运用熟练的步伐追踪术,沿着鸿飞、司马的行进路线很快走进山褶。一名老B仰起头看看四周的地形,鼻翼不停地翕动像个猎犬似的嗅嗅空气,一摆手说道:"他两个走不远,就在附近!"

  狙击手立刻端平手中枪,眯起眼睛打量着四周,寻找亦可隐蔽又可以向他射击的位置。

  老B说的不错,鸿飞、司马的确没有跑远,就在右前方距离他不足二百米的一块岩石后面趴着。两个人眼看着老B步步逼进,心中暗暗叫苦,他们背后地形开阔,视野良好的可以看见三公里以外的大树,他们就是长了飞毛腿在短时间内也跑不出狙击手的射程。

  两名老B东瞧瞧西看看,搜索得不紧不慢,他们知道附近地形开阔,只要不是傻瓜不会放着山林不隐蔽跑到光秃秃的草原上去。鸿飞匍匐在岩石右侧,几次端枪瞄准,几次又把枪放下。照门里的狙击手不是有意无意地跳进他的射击死角,就是另一名老B端枪瞄准他们埋伏的位置。鸿飞犹豫着不敢开枪,他已经见识过老B的枪法。

  猎犬老B忽然停止了前进,笑呵呵地指了指脚下。鸿飞立刻泄了气,他在那里用一颗手榴弹做了一个绊雷,把接出的拉火线藏在草叶下面,但还是被老B发现了。

  "这两个小兔崽子!"猎犬老B笑骂着蹲下去拆弹,狙击手立刻端平了狙击步枪指过来,一点也不给鸿飞下手的机会。

  "这群家伙贼精,他们是不是知道我们藏在这里?"司马回头看看一望无垠的草原上连个鬼影子也没有,咽口唾沫说道:"他们没有包抄上来,我们拼了算了!"

  "不行!说什么也要逃回去,要不然尖刀的脸算是丢完了!"鸿飞想了想咬牙切齿地说道:"实在不行,藏颗手榴弹装投降,抱着他们同归于尽!4:3就是我们的胜利!"

  "我靠,幸亏是演习!毛主席教导我们:保存自己,消灭敌人。只有保存好自己才……"不管什么时候司马都能喋喋不休一通。

  鸿飞一把捂主司马的嘴,山下的猎狗老B已经拆除了手榴弹,眼睛正向山顶上瞄。他把手榴弹放在鼻子下嗅嗅,又仰起头嗅了一通,仿佛他真的是一条猎犬,真的能闻道鸿飞的气味一样。

  两名老B一前一后的向左前方的树林里走去,鸿飞长松一口气低下头在自己身上闻了一通,又凑到司马身上闻了一遍。没有什么异味呀,就是自己处在上风头,人鼻子毕竟和狗鼻子是有区别的,鸿飞想道,那老B在嗅什么?

  "司马,这几天你洗脚了吗?"鸿飞突然想起司马有脚气,两天不洗脚那股子臭咸鱼味儿能熏死人。

  "你闻闻!"司马把穿着胶鞋的大脚伸到鸿飞鼻子下面。

  果然没有什么味道,那老B嗅什么?鸿飞满腹心事盯着司马发楞,司马正把插在胸前的"光荣弹"收起来。

  "手榴弹!"鸿飞脑子里灵光一闪,一把抢过纸制的演习手榴弹放到鼻子下一嗅,一股子刺鼻的防潮剂味道直冲鼻孔。

  "他们早发现我们了!"鸿飞端起枪匍匐到石边寻找老B踪影。司马抓起手榴弹一闻脸色立刻变了,缩到岩石后面跪姿据枪封锁右翼。

  "那儿呢,那去了?"鸿飞急得满头冷汗,心跳得像擂鼓一样。这两名老B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在耍着他们玩呢。他们肯定觉得和两个小兵动枪是件丢面子的事儿,想要徒手活捉他们。

  鸿飞冒险探头向右前方扫了一眼,小树林中一条黑影正在飞快地向他们飞奔,但狙击手还是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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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2楼 发表于: 2007-10-11
第53节:军事法庭的爆炸

 

  老B距他们不少于五百米,而且他要上坡,鸿飞他们一路下坡如果现在全速撤退的话,等老B发现的时候至少能跑出四百米,超出81式自动步枪的有效射程。

  拼了!鸿飞一咬牙拉起司马飞奔下山。

  跑出三百米,鸿飞心虚地回头一看,立刻吓出一身冷汗。猎犬老B单手提枪从山顶上直扑下来。

  "加速!来了!"伴着鸿飞走了调的喊声,两个人跑得像狼口余生的兔子。

  猎狗老B被两个人"逃命"的速度吓了一跳,他头一次看到挂着上等兵军衔的兵跑出这样的速度,一下子来了情绪,加速急追。鸿飞他们和他刚刚拉开的距离慢慢缩短了。

  鸿飞频繁回头,眼看着甩不掉老B,气喘吁吁的低声说道:"司马,你上左前方喊班长,我给他一下子!"

  司马一声不吭加快脚步狂奔几步超过鸿飞,突然猛地站住向后一指大喊道:"班长,老B带来了!"

  鸿飞马上一个向后卧倒,借着身体向后滑动的惯性拉开两脚架,枪托抵肩、瞄准、击发一气呵成,一长串子弹直扑老B。

  急奔的老B猛地看见司马停止前进,指着他大喊不由向司马面对方向看了一眼。空空如也,再侧头时鸿飞不见了,上当了!他心头一凛,侧身滑倒手中的81式自动步枪对准鸿飞刚才的位置打了一个短点射。

  "突突""嗒嗒"两面的枪声几乎同时响起,鸿飞和老B头上同时冒起了绿烟。

  "突突……"鸿飞一个长点射,逼得处于被动状态的老B连续翻滚转移阵地,他乘机爬起来就跑丝毫没有受轻伤的意思,敏捷的像只兔子。

  老B恼火在刚想抬枪,司马的火力到了,接着又是鸿飞的机枪,两个人交替掩护着越跑越远。老B真的火了,骂着给脸不要脸,翻滚着出枪想打,猛听见"啪"的一声一个圆柱形的物体从空中落下来,蹦跳着飞到面前。定睛一看,立刻吓出一身冷汗。落到面前的是一发枪口发射的40毫米枪榴弹,而且不是白色的演习弹是一枚实弹!

  "妈个巴子!"他愤怒在连续翻滚着脱离枪榴弹的杀伤半径,埋头等着那声足可以送两名熊兵上军事法庭的爆炸。

  三秒、五秒、十秒钟过去了,枪榴弹还没有爆炸,他小心翼翼的抬头向枪榴弹的落点看了一眼。枪榴弹在微微晃动着,好像在威胁他不要动,小心爆炸!

  又等了五秒钟,枪榴弹还是没有爆炸。老B一跃而起,几步赶过去一把抓起枪榴弹。枪榴弹入手极富弹性,原来是一枚橡胶教练弹,抬头看去两个人早就跑出他的射程,老B大笑起来:"聪明!"

  "夸谁呢?"狙击手飞奔着赶上来问道:"人呢?"

  猎狗老B努努嘴,狙击手端起枪又放下了,镜头里一大片白色的烟雾根本看不见人影。

  "妈的,他们哪来的的烟雾弹!"狙击手提枪向左前方飞奔,准备绕过烟雾击毙两名尖刀。

  "算了吧!"猎狗老B大喊起来:"模拟器发射的波束只有四百米的距离,你的狙击步枪也是一样,他们早跑出射程了!"

  "丢人!楞让他们跑了,回去怎么向林大交差?"狙击手悻悻的走回来,看到同伴手里捏着个枪榴弹,惊讶地问道:"哑弹!我靠,他们打实弹?"

  "教练弹!他们用这玩意拖延时间逃跑!"猎狗老B赞赏的说道:"这两个熊兵是把好手,脑子够用反应敏捷,打仗不讲规则,而且逃跑有一套!"

  鸿飞、司马如果知道激光模拟器只有一个型号,统一只能发射四百米的距离,他俩一定会被气死。狙击手翻过山顶的时候,眼尖的鸿飞就发现了,他投出烟雾弹,喊叫着狙击手和司马玩儿命似的狂奔。接近一公里连续冲刺跑,几乎掏光两个人的体力,但狙击步枪的威胁提供了新的动力。他们快要跑得口吐白沫的时候,回头看看烟雾已经消散,两名老B也不见踪影。

  司马立刻呻吟着全身与地球亲密接触,一个劲儿的干呕。鸿飞脸色发白大汗淋漓,双手抚着膝盖喘得像个风箱,眼睛不断地向追兵方向瞟。

  "起来!我们赶紧走,小心他们迂回上来!"鸿飞大口喘息着关上保险,把机枪挂在脖子上,双手在身上一通乱摸:"坏了,我的指北针跑丢了,你的呢?"

  "我压根就没带,跟着班长出来,还用我定方向?"司马终于停止干呕,爬起来给81式换上满弹匣,撇了一眼晴空万里的天空问道:"你的欧米嘎还在吗?"

  "在!"鸿飞摘下手表,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多一点,把表盘放平12点对准太阳,指指四点所对的方向说道:"我们先向北走,然后转向东南,我担心老B不会放过我们!"

  "奶奶的,幸亏老子英明带了发教练弹,要不然肯定"阵亡"了!"司马揉揉酸胀的双腿问道:"跑步?"

  "跑步!他们的运动速度不比我们慢!"鸿飞抱着机枪就像每天跑5公里一样跑起来。两个人的身影越来越远,两名老B从一处洼地中站起来收好望远镜,狙击手问道:"要不要通知前面的团一声?"

  "小儿科!这俩小子向北跑是给我们看得,跑上两公里就会转向东南!"猎犬老B轻蔑地说道:"回去,让红军侦察兵去他们回去的路上设伏!"

  鸿飞、司马匀速前进了不到一公里就转向东南,向着一座平缓的小山包跑去,那里是个制高点他们想看看附近的地形,找到在地图上所处位置确定回去路线,不然跑进红军的阵地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隔着山丘,就听见有群人在大喊大叫。两个人看看没有哨兵,弯腰跑上山包上,匍匐到顶端探头看去。原来是红、蓝军各一辆装甲车,在宽阔的大草原上顶了牛,但谁也不肯让路或者向侧面一望无垠的草原移动一步开车走人。

  一个班的蓝军胸前统一挂着白牌,这是已经阵亡的标志,装甲车上也被划了一个白色的大叉,这群"死人"和同样挂着白牌的红军吵得正欢。鸿飞、司马正想着是不是坐装甲车回去,远远看见一辆吉普车扬起一溜黄龙,飞速开来。一名胳膊上挂着"导演部"袖章的上尉跳下车开训:"被击毙了挺光荣的是不是?这么大的草原,你们愣能顶上牛!想去导演部逛逛?"

  "不想,不想!"蓝、红双方的班长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他们知道导演部早就支好了一溜帐篷等着他们这样的人物去学习呢。两辆装甲车"隆隆"地发动起来擦肩而过,一溜烟地跑没了影。

  吉普车上又跳下一名"红军"上尉揶揄地说道:"蓝军太不像话了,已经阵亡了还在我们的防区里乱逛……"

  "你们的兵也没闲着!"导演部上尉公正地说道:"蓝军被B大队搅得寝食不安,兵们出来搞点情报还可以理解,你们的阵亡兵也跑出来就有些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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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机枪副手

 

  "也是,也是!"红军上尉尴尬地笑笑:"咱去趟2号,通知下面按实战标准演习不准再出来乱跑,拿出王牌军的作风来!"

  "走!"两名军官跳上车,吉普车飞一般地向东北方开去。

  鸿飞满脸喜色地问道:"怎么样?"

  "什么?"正在拿着地图对照地形的司马抬起头。

  "红军上尉所说的2号,至少也是营一级的指挥部,我们跟上去怎么样!"

  "好!"司马兴奋地收起地图:"反正班长、老兵已经阵亡,我们已经干掉了一名老B,就是阵亡了也不吃亏!走!"

  北京吉普在坑洼不平的草原上跑得风驰电掣,车内两名军官抓住扶手谈笑风生。车外,鸿飞看着越跑越远的吉普车一个劲儿地挠头,司马同志非常善于总结:"四个轮子就是比两条腿跑得快!"

  幸亏是在草原上地形开阔,鸿飞记住了车行方向。两个人挂上"红军"的标志无所顾忌地跑步前进。他们已经想好了,碰上小股"红军"就地歼灭,碰上大股的,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跑不了就拼,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一个,颇有些阿Q精神。

  两个人在昨天出发前吃过一顿饭,到现在已经十三个小时水米没打牙。逃命时候,两个人把被囊都扔了,鸿飞在挎包里翻了一通找到一块压缩干粮,他分了一半给司马。

  "会不会得阑尾炎?"跑步、吃东西都没挡住司马说话,他含含糊糊地提出疑问。

  "应该会吧?"

  "什么应该会呀,我在问你呢!"司马打开水壶,咕噜噜喝了一通,抹抹嘴说道:"得就得吧,最好现在得,省得和你没完没了的跑步!"

  "司马同志,你这话说的有问题,怎么是和我跑步呢?不愿意跑你回去,我又没拦着你!"鸿飞有些生气,司马这家伙一贯这样,错全是别人的,好全是他的。

  "这一眼望不到边的大草原,我怕你迷了路,万一你被狼什么的吃了,我怎么向组织上交代?"司马大言不惭,俨然是鸿飞的上级了。

  "得!"鸿飞停住脚步,笑嘻嘻地望着司马:"为了你方便向组织上交代,咱们还是分开走!"

  司马心虚地看看空旷的草原,哭丧着脸拉住鸿飞的手说:"我看咱们还是一起走吧,万一碰见狼群。你舍己为人勇入狼口,我也好拣几块骨头什么的回去报信。"

  鸿飞一声不吭,大背好机枪,挽起衣袖露出粗壮的胳膊。司马心虚地看看鸿飞拳面上的老茧,慌了神:"小人动手不动口,咱们可是革命战友!你别过来,我喊了,我真喊了!我喊这里有蓝军了……"

  鸿飞三步两步追上去,刚举起拳头,司马立刻软了:"老大,我错了!一定服从命令听指挥!"

  "小鬼,思想转变很快嘛!"鸿飞得意地拍拍司马的肩膀。

  "快走吧!"司马推了鸿飞一把:"你真是条疯狗,连个玩笑都开不起!"

  沿土路匀速跑了一公里,爬上一个小山丘,两个人傻了眼。吉普车早没了踪影,各种车辆压出的车辙密得像蜘蛛网。远处两辆巡逻的装甲车交错驶过,一个班的"红军"排着整齐的队伍正向山丘走来。

  "我靠,这里是攻击出发线!"鸿飞瞪着眼拼命地寻找集结起来的装甲车辆。

  "防红外工事!"鸿飞顺着司马手指方向看去,约600米外一个兵像鬼魂似的从地下冒出来。

  "坏了!他们潜伏到我们眼皮子底下来了!这里距离三营的阵地不足5公里,平坦的草原上用不了十分钟,红军就能把坦克开到三营的鼻子下面。"鸿飞心急火燎的说:"咱们得回去通知团里……"

  "口令?"背后突然出现的询问声,把两个人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山脚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队威风凛凛的"红军",远处还停着一辆86步战车。

  "春雷!"鸿飞顺嘴胡蒙,摆摆手示意司马做好战斗准备,煞有其事地反问道:"回令?"

  "惊雷!""红军"的带队班长想了半天,笑嘻嘻地问道:"团部的吧?"

  "是啊!"司马回答完问话,低声说道:"老大,有一套,一下子蒙对了!"

  "扯淡!看看他们的队形。他们想活捉我们,抓住对方的侦察兵至少能得个师嘉奖。挡住我!"

  司马走到鸿飞身前向山下看去,"红军"枪全部端在手里拉开散兵线慢慢围上来。鸿飞借司马身体的掩护,拽出手枪插到衣领下缝好的枪套里,顺手把制式枪套丢进草丛,多余的弹匣塞到司马的裤兜里,然后使劲紧紧91式战术背心的调整扣,挡住鼓鼓囊囊的后背,打开机枪保险低喝一声:"打!"

  司马向侧面一跳,鸿飞端着机枪对着山下"红军"开了火。

  带队班长的头上首先冒起了红烟,王牌军就是王牌军,失去指挥的红军毫不慌乱,就地卧倒以战斗小组为单位翻滚着组成三三制队形操枪就打。七支步枪的火力全部指向鸿飞,掩护机枪手展开火力。

  "嗒嗒、嗒嗒!"的枪声响成一片,鸿飞抱着机枪不停转移阵地,司马一股脑地把四枚手榴弹居高临下的投下去,炸得两名"红军"头上冒了烟。

  一个开式弹鼓打完,背后也响起了枪声和装甲车的轰鸣声,鸿飞把机枪一扔趴在地上大喊起来:"不打了,不打了!投降,投降!"

  "你个怂包!"司马大怒爬过来抢机枪,鸿飞一把拉住他指指后背说道:"阵亡就没有机会了,我们必须被俘,然后想办法在天黑前通知团里,红军的攻击出发阵地!全力保住我这支枪,这是我们脱险的唯一希望!"

  司马愣愣的看了鸿飞半天,把枪也扔了:"你真阴险!"

  "红军"慢慢地围上来,一个兵抬脚想把他们的枪踢开,司马立刻喊道:"哎!踢坏了你负责啊!大丈夫说话算数,说投降就投降,决不反抗!"

  "站起来!"兵们满脸鄙夷,他们从没见过主动投降还得意洋洋的。

  两名"红军"走上来搜身,一个新兵把两个人的枪背起来。鸿飞紧张得心突突直跳,不眨眼地盯着在他腰间摸来摸去"红军"。我军的武器携行方法是统一的,兵们怎么也没想到鸿飞能把枪藏到衣领下面去,只把他剩下的三枚手榴弹和司马的手枪搜了去,交给一名挂着下士衔的"红军"。下士瞪着眼打量着两名俘虏,机枪手好像紧张的脸色有些发白另一名嘻嘻哈哈的满不在乎。

  "侦察兵?"下士问道。

  "是!我是副班长,他是机枪副手!"司马给自己委任了一个官衔很是自豪,鸿飞低着头一声不吭,尽量不吸引"红军"的注意力。

  下士盯着兴高采烈的司马嘲笑说:"你是不是觉得被俘挺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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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主动投降

 

  "这是演习,又不是实战!"司马满不在乎:"再说了,两辆步战加两个班的兵力,我们往哪跑?"

  司马的回答引来一片白眼,兵们觉得司马简直就是解放军的败类。下士厌恶地看了司马一眼,一摆手,两个兵从挎包里掏出两条绳子来。

  "慢!"司马大义凛然,义正辞严地说道:"导演部规定,不准捆绑"俘虏"你们不知道吗?你们要是敢绑我,我告到导演部去!"

  "呸!"一名上等兵实在无法忍受司马丑恶的嘴脸,大步走过来撕去两个人身上的"红军"标志,气哼哼地说:"少给我们红军丢人!"

  司马看看上等兵眼睛里的怒火,担心他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伸伸脖子吞了口唾沫不说话了。

  两个人被命令坐在装甲车的顶上,由一名戴风镜围毛巾的"红军"持枪看守。驾驶员大概从"红军"口中得知两个人的丑恶行径,故意把车开得飞快紧紧跟在另一辆装甲车后,两个人被扬起的尘土搞的灰头土脸呛得连声咳嗽。

  司马抓起水壶想喝点水润润喉咙,戴着风镜的红军抬枪喊道:"再动,我把你打冒烟!"

  "妈的!我的光辉形象算是完蛋了!"司马哭丧着脸低声对鸿飞说:"这全是为了掩护你,回去你得补偿我!"

  "没问题!"鸿飞需要司马继续演戏,一口答应下来。

  "不许说话!""红军"扯着嗓子喊起来。

  司马翻着白眼,突然唱起来:"日落西山,预备--起!"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两个人迎风大吼斗志昂扬。

  车内,阵亡的班长对着下士气愤地说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定要问清他们的番号,把他们的表现通知他们的上级,这两个玩意太给当兵的丢人了!"

  "是!"下士气得对着车顶就是一枪托:"别唱了,挺光荣的是不是?"

  车外的歌声更响亮了,这次换了一首抒情的《小白杨》,把下士气得连骂三声:"他奶奶个熊!"

  鸿飞、司马被惩罚他们的驾驶员颠地七荤八素晕头晕脑,吸足了尘土,吐出口唾沫都是土色的。装甲车高速开进靠山包而建由卡车和帐篷组成的营区,猛地一个急刹车差点把两个人扔下车。两个人也不等招呼,自觉地跳下车站在上风头上一通拍打,两个人立刻笼罩在尘土中。

  等感觉没脸见人的红军班长悄悄溜走,下士鄙夷地看看嘻嘻哈哈拍土的俘虏扯着嗓子喊起来:"快来看主动投降的俘虏啊!"

  喊声立刻引来一大群兵,围着司马、鸿飞看新鲜。

  "看看他还笑呢!"

  "嗨,你俩主动投降的?"

  兵们七嘴八舌,鸿飞臊得脸通红,感觉自己的这个主意太失败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战死"呢,不由满怀愧疚地看了司马一眼。没想到司马挺胸抬头双眼炯炯有神死盯着右前方在看什么,鸿飞好奇得看过去嘴里立刻湿润起来。四口行军锅腾腾冒着热气,被穿着白围裙的炊事员抬到草地上:"开饭咯!"

  看新鲜的兵们一哄而散,司马抬腿也想跟过去,被下士一把拉住了:"你干什么去?"

  "吃饭哪!"司马不解地眨眨眼,反问道:"你不是想饿我们一顿吧?"

  "不会!"下士气哼哼地摆摆手:"把他们直接带到连部去,并把他们的表现如实向上级汇报!"

  司马摇头晃脑地说:"头前带路!"

  下士气得抬腿踹了装甲车一脚:"马上把他们给我带走!"

  两个人被带到一座帐篷里看押,负责看守的哨兵甚至连枪都没带,他说什么也不相信,这两个主动投降没皮没脸吃得饱睡得着一个劲儿要烟抽的败类会逃跑。

  帐篷里的说笑声慢慢消失,哨兵纳闷地撂起门帘一看,立刻气得七窍生烟,两个人已经躺在草地上打起了呼噜。

  下午,一辆披着伪装网的吉普车直接开到关押鸿飞、司马的帐篷前,跳下两名军官简单的询问后,把他们直接带到一个山凹中的树林里。这里停着十几辆坦克、装甲车保护着正中位置的一辆85式装甲指挥车。鸿飞的心立刻狂跳起来,85式装甲指挥车只装备师、团两级,他们至少是到了团一级的指挥所。

  团长接了个电话就把帽子摔了!电话是"红军"一个名叫杜英航的团长打来的,他在电话里嘻嘻哈哈地说:"老同学,你的尖刀用得差不多了吧?我这里死的活的都算上快要凑够一个班了,等凑够了数我一起给你送过去!你也不用着急,快了!刚抓到两个主动投降的,他们姓还挺特别,一个姓鸿一个姓司马。那投降姿势太标准了!我说老同学,这是不是你们的必训课目啊?"

  杜英航的这一通冷嘲热讽换去了团长多年不用的五个字:"滚你妈的蛋!"团长被气坏了,摔了电话摔帽子。把一屋子的参谋干事吓得大眼瞪小眼,不明白团长这是怎么了。

  "指挥所转移!把曹卫军给我找来!"团长拉着脸,来回踱步。

  从演习开始指挥所就频繁转移,参谋、干事们已经锻炼得路熟驾轻,三下五除二把指挥所转移到一辆改装过的通讯车上去。

  曹卫军急匆匆地赶来,敬礼报告后,看看团长的脸色不好,没话找话的说:"团长,咱又转移呀?"

  "鸿飞、司马群英是不是派出去了?"

  曹卫军一愣,心里打起了鼓,这两个小子一定是闯了什么祸,连忙说道:"他们是和郑拓一组,在三号地区被B大队伏击,郑拓、杨光"阵亡"已经归队,鸿飞、司马群英至今没有消息!"

  "你带的熊兵!"团长对着门外喊起来:"哨兵,把郑拓给我找来!"

  曹卫军虽然一头雾水,但隐隐觉得这两个兵在与郑拓分开后一定干了什么让人不齿的事情,不然团长不会因为两个小兵气得脸发青。

  郑拓没来,刘新年嘴里喊着报告一头闯进来。他一贯这样,进团部就和他当年进连部一样。团长正在气头上,火了:"你给我出去!这里是指挥所,当是你们红一连哪!"

  刘新年一看团长的暴风雨马上就要开始,扭头跑到门外重新喊报告。

  "进来!"刘新年敬礼的手还没有接到帽沿上,团长的暴风雨已经开始了:"刘新年!我问你,你把两个什么熊兵送到尖刀来了?丢人!丢红一连的人!丢尖刀的人!丢红军团的人!"

  刘新年被这四个丢人吓了一跳,上一次这四个丢人用在一个排长身上,至今这个排长还在班里挂职当兵。

  "红军团自建团那天起,没有一个站着被俘虏的!你带的兵破纪录了,主动跑到对面去投降了,你这连长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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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狙击步枪

 

  刘新年惊讶地问道:"鸿飞、司马群英主动向"红军"投降?"

  "你是不是也准备过去?上梁不正下梁歪!"

  听了团长这句颇为中肯的评价,曹卫军脸红得赛关公,刘新年反而笑了。

  团长大怒,眼看着27号半的大脚就要飞过来,刘新年连忙说道:"团长,我去投降你信吗?"

  团长没吭声,但神色告诉刘新年他不信!

  "团长,就和你相信我一样,打死我也不相信鸿飞、司马群英能投降!"刘新年拍着胸脯说:"我以我的党籍、军籍作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也没用!对面已经把电话打到我这来了,那两个熊兵是主动投降的!"团长怒不可遏的在行军桌上拍了一掌,两名准备收电话的通讯兵立刻缩了回去。

  "等那两个熊兵回来先给我关禁闭!"团长戴上帽子气哼哼的走了。刘新年突然轻笑起来。曹卫军不满地说:"还笑呢!你是不是觉得挺光荣?那两个兵,你领回去吧,尖刀可养不起这样的爷!"

  "说话算数!鸿飞给个白眼都受不了,他会主动投降?这小子一肚子花花肠子,加上司马群英那个不要命的主儿!"刘新年信心十足地说:"等着吧,"红军"肯定要吃亏!"

  傍晚,夕阳把天空涂抹得一片血红,红军阵地上车辆来往频繁,参谋们走起路来一溜小跑,一片大战将至的紧张气氛。鸿飞扒着帐篷的窗口看看西沉的太阳,急得困兽一样团团转。一整天的时间过去了,他和司马没有找到丝毫逃跑的机会。虽然"红军"对这两个主动投降的士兵没有严加看管的意思,只派了一名徒手的哨兵监视着不准他们走出帐篷。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被一群群前来参观"主动投降"蓝军的"红军"士兵们给耽搁了。

  下午,曾有一名参谋来找他们聊天,企图从他们口中得到一些关于蓝军方面的情报。鸿飞照样一言不发,司马还是不着边际的东拉西扯,一个劲儿的问晚饭吃什么。一个小时后,参谋皱着眉头走出帐篷,转眼间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接替了徒手的看守,他们地滴水不漏,引起了参谋的警惕。鸿飞摸摸衣领下的手枪后悔的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谈话期间他完全有机会把参谋控制住,而且一辆切诺基吉普就停在帐篷外。

  落日的速度就像坠地的卫星回收舱,眨眼的时间月亮爬上了天空。鸿飞已经满头冷汗,呼吸急促的吓人,情报再不送出去一切都完了。他拔出手枪,透过窗口眯着眼睛看看空荡荡的营区,咬咬牙就想冲出去。

  司马一把拉住他:"干嘛去?吃过饭再说!"

  "你这头猪!就知道吃、吃、吃!"鸿飞怒不可遏挥舞着拳头差点打过去。

  "你大爷的,你才是头猪!"司马跳起来凑到鸿飞耳边低吼道:"红军不吃晚饭就会发起进攻?隐蔽开进到山脚下饿得他腿发软,进个屁攻!"

  鸿飞一愣,接着大喜。是啊,不吃饭折腾一夜还不全累垮了,就是攻下阵地也守不住,再说进攻发起时间一般选到午夜后、拂晓前,这个时候正是守方精力最不集中的时候。没听说天刚擦黑就发起进攻的,这个时候蓝军前出的观察哨还没有撤回去,"红军"的装甲集群一发动车辆,他们的进攻计划就会全部泡汤。

  鸿飞的心一下子落到肚子里,藏起手枪抱着司马一通摇:"老兄,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一套!"

  "一套?扯淡,我肚子里怎么说也有个十套八套的!小意思!"司马得意的摇头晃脑,哨兵听着他们聊得热闹掀开门帘不耐烦地喝斥道:"不准说话,老实待着!高兴个什么劲儿,等着明天回去挨处分吧!"

  明天!鸿飞心头一动,听哨兵的意思今晚"红军"肯定会发起进攻,眼神不由落到哨兵的脸上,好像那里写着"红军"的行动计划。

  哨兵威严地把枪一抖:"看什么看,坐下!"

  "看你长得像个驴粪蛋!"

  司马乐地直拍大腿:"哈哈,贴切,贴切!这家伙怎么看怎么像!"

  "我毙了你!"哨兵把枪端起来,哗一下拉开枪机送弹上膛。

  "你敢!枪一响,挨处分的就是你!"两个人毫不畏惧轮番取笑。

  "你、你们真给蓝军丢人!你们混蛋!"哨兵被气坏了,却又无可奈何地退出去。

  "你再骂一句试试?我告诉你们上级!"司马跳起来双手叉腰,那姿态就像是就义前的烈士在呵斥匪兵。

  开过晚饭,营区里更加安静了。查铺军官晃着电筒督促着兵们不准说话,马上睡觉,一个班的潜伏哨在一名军官的带领下急匆匆地走出营区,一对对游动哨,肩着枪出现在营区的各个角落里。

  鸿飞、司马帐篷里的灯,在他们吃过饭后连同饭盒一起被带走了,"红军"战士怕这两个不知羞耻不讲作风不遵守纪律的熊兵乱开窗户暴露目标。两个人缩在黑暗中低声商量了一通,鸿飞又跑到窗口探出头去观察了一番,对着司马点点头,司马立刻喊叫起来:"咬死了!给个蚊帐好不好!"

  帐篷的门帘应声打开,一道雪亮的光柱打到司马的脸上:"闭嘴!那来的蚊子!"

  "操你妈的!关上你的破电筒,在老子头上照个什么劲儿!"

  "你骂谁?你再骂一句!"

  "操你妈的!你再照,老子打烂你的爪子!"

  "他妈的新兵蛋子,反了你!"哨兵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个老兵,他被骂得心头火起,一头闯进帐篷直扑司马。他心中对这两个不知羞耻的"俘虏"充满了厌恶,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更是愤慨,坚定地认为如果外敌入侵第一个做汉奸的肯定是这两个软骨头的家伙。

  再次举起电筒的时候,老兵慌了,雪亮的光圈里只有司马灿烂的笑脸,另一个俘虏不见了!接着,他的后脑上重重地挨了一下。

  我靠,上当了!老兵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司马抄起哨兵的81-1自动步枪挂在胸前,手忙脚乱地去抓手榴弹,门帘突然掀开雪亮的光柱在落到司马的脸上,接着一个变了调的声音喊起来:"不许动,举起手来!俘虏打死人了!"

  "奶奶个熊!复哨!"鸿飞翻滚着躲到射击死角,一把拽出衣领下的手枪对着手电筒上方,当当就是两枪。复哨头上火光闪现红烟滚滚,但变了调的声音还在持续。

  "走!"鸿飞一个箭步窜出帐篷对着那张惊慌失措的面孔就是一拳,喊声戛然而止。他顾不上拿哨兵的步枪转身向85装甲指挥车狂奔。

  "红军"炸了营,一群群的士兵窜出帐篷,一声不吭抱着枪奔向自己的位置。军官们闪出帐篷,即刻蹲在阴影里观察情况,发现鸿飞狂奔的身影,一挥手带着士兵们追上来。

  紧跟着跃出帐篷的司马,一搭眼看见"红军"与鸿飞之间的距离急速缩短,狙击手已经端平了狙击步枪,一咬牙把一枚手榴弹投了过去,接着端平81式自动步枪对着追兵一通猛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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