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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陆军特种兵真实成长经历-残酷、热血、激情的历练过程《兵王》作者:漠北狼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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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4楼 发表于: 2007-10-11
第65节:被红军俘虏

 

  "口令?"新兵的话音未落,左侧突然出现的问话声,把舔湿手指试风向的鸿飞、司马吓得"扑通"一声趴在地上。

  "口令?"侧面再次喊起来。

  鸿飞卧倒的时候正好趴在一堆稀软的牛粪上,搞了满身满脸都是,他想了想突然大声喊起来:"老大,人吓人吓死人,这么黑的天,你鬼叫什么?吓得我趴在一团牛粪上!"

  对面传来吃吃的低笑声,接着一个憋不住笑的声音继续喊道:"回答口令,不然开枪了!"

  "被你吓忘了!"鸿飞赌气似地喊了一声,掏出颗手榴弹在司马眼前比划了一下,司马会意倒退着爬了几步凑到武登屹那边去了。

  鸿飞镇定自若地回答让侧面的红军误以为他们也是红军的一支巡逻分队,于是拉家常似的问道:"几连的?"

  "管得着嘛!"鸿飞一副恼火的腔调显然引起了"红军"的不满,一个粗重的嗓音不高兴地喊起来:"你趴到牛粪上怪谁?回答口令,不然一切后果由你承担!"

  "你吓唬谁?"鸿飞抓起一把牛粪扔了过去。对面的红军一阵大乱,接着吃吃的笑起来,那个粗重的声音更加不高兴了:"我靠,你是几连的,再这么胡搞我把你送到司令部去!"

  鸿飞估计着司马已经做好准备,腾一下跳起来喝道:"有种你试试?"

  一道雪亮的光柱打在鸿飞身上,"红军"们立刻惊呼:"蓝军!"

  伴着惊呼声,鸿飞他们投出的手榴弹接二连三地落到按亮电筒的"红军"四周"轰轰"的爆炸了。五名蓝军借夜色掩护立刻撒丫子狂奔。"红军"说什么也没有想到,已经被他们打残的蓝军还敢派人到他们后方袭扰,等从混乱中清醒过来,抬头看去"蓝军"早已经没了踪影。

  "绝对是侦察兵!副班长通知连里!""红军"巡逻班班长大手一挥:"三组留下,一组、二组跟我来!"

  两组红军跃出阵地分别向两翼猛追下去,副班长由于打开电筒暴露目标被手榴弹袭击已经冒过红烟了,他掏出一支57式26毫米信号手枪自觉地交给他的一个兵。

  "还是你来吧!"兵推辞了一下,副班长不客气地举枪发射"嗵"一枚红色的信号弹跃上漆黑夜空。

  三公里外,就在鸿飞他们准备前往的那个小山村外的小山包上,一名"红军"观察哨看见了那枚缓慢下落红灯笼似的信号弹,立刻抓起身边的电话。时间不长,三辆关闭大灯的86式步兵战车急速冲出小山村。

  正在狂奔中的"蓝军"也发现了信号弹,鸿飞心说不好,连声催促着加快速度。几个人慌不择路也失去了准确的方向,在漆黑的夜色掩护下拼命地跑。两个新兵从来没有进行过如此长距离的狂奔,慢慢的跟不上队伍。武登屹着急地喊了一声,跑在前面的鸿飞、司马这才想起来还有两名新兵,连忙跑回来夺过新兵的枪,拉着他们继续狂奔。

  说话间,随着风势逐渐加大,稀疏的雨点飘落下来。几个人爬上一个小山包停下脚步穿上雨衣,两名新兵已经跑脱了力,一屁股坐下死活不肯动了。武登屹喘息了一通,爬起来凑到四处观察情况的鸿飞、司马身边问道:"怎么样?"

  "迷路了!"

  鸿飞、司马没有带指北针,所学的利用树木、积雪、手表等辨别方向的办法在夜间用不上,附近的地形也不明显,对着地图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大面积的对照地形或许能在地图上找到方向,但鸿飞、司马都没有长夜视眼看不透黑黑的夜色。风也跟着捣蛋,忽急忽缓地转着圈地刮不再从一个方向吹过来。鸿飞、司马一愁莫展。

  风雨越来越大,冰凉的雨水带走大量的热量,兵们被冻得直打哆嗦。追兵似乎停止了搜索,隆隆的装甲车发动机轰鸣声渐渐远去了。两个新兵连累带冻依靠在一起缩成一团,武登屹心疼地看了一眼,扭头对鸿飞说:"我看我们趁着红军停止搜索回去吧!老B的基地距离我们太远了,要躲过多少红军才能走到?这两个兵下连没几天,照刚才的情况用不了几次就拖垮了,万一出点什么事儿,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

  "那不行,开弓没有回头箭!"鸿飞开导武登屹说:"现在回去,处分就白挨了!我们早有一个处分了,不在乎再多一个,可新同志还要求进步呢!如果端了老B的老窝说不定能得个三等功,最次也能混上个嘉奖!新同志,你们说是不是呀?"

  两名新兵说:"我们听副班长的!"

  司马心里同意武登屹的建议,但怕鸿飞说他胆小怕事像个娘们,就把一盆凉水泼向新兵:"能不能端掉老B的老窝还是个未知数,但不服从指挥擅自行动这一条处分是挨定了,你们可要考虑清楚!"说完,司马有些期待地盯着新兵,他盼望着新兵能够站起来反对,这样加上武登屹,反对派人数占优,鸿飞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回去。

  "我们听副班长的!"新兵的回答让司马大失所望,鸿飞轻笑起来,觉得这两个新兵挺聪明。一切都听武登屹的将来上级问起来,就可以说是服从副班长的命令。

  五个人沉默了,鸿飞的心里也有些打鼓,出发前他一肚子怒火只想着如何报复老B,根本没有想到要经历多少困难才能穿过红军的防区,如何把他们打得一败涂地的,如何把老B基地端掉。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所要面对的困难已经超出他的想象。

  妈的,这就是冲动的后果!鸿飞在心里骂了一句,站起来说道:"想要回去,也要等到天亮找到方向以后,现在误打误撞的,要是被红军俘虏了,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雨!最起码走动起来还暖和一些!"司马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这支小小的队伍再次前进了。开始的时候,鸿飞还想记一下复步数,但一步三滑的地面让他很快数乱了,索性放弃了,闷着头胡乱地走下去。

  在风雨中跋涉了大约两个小时,也不知走出多远,眼前出现一个村庄。兵们虽欣喜万分,但想起被俘虏的后果,还是小心翼翼地摸过去观察情况。

  缩在村边目视观察了半天,没有发现"红军"哨兵,几个人相互掩护着溜进村边一座刚刚建好还没有安装门窗的房子里。房子里有一堆用来和泥抹墙的麦秸,几个人就像看见一张席梦思床一样不约而同地扑了上去。

  "睡觉,睡觉!谁站第一班!"司马眼睛盯着鸿飞,低声问道。

  "我来吧!"兵们淋雨与鸿飞的馊主意分不开,他无可奈何地爬起来站到窗边。

  村子里传来几声驴叫,一个新兵嘟囔了一声:"驴都叫了,午夜了,一口气跑了好几个小时,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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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5楼 发表于: 2007-10-11
第66节:奸细

 

  鸿飞低头看表果然是午夜了,纳闷地回过头问那个盖着雨衣的新兵:"驴喜欢在午夜叫?"

  "嗯,我家养过驴。"

  "他们为什么在午夜叫?"

  "不知道,大概和公鸡打鸣一样吧!"

  雄鸡报晓,鸿飞还是知道的,他见新兵已经疲惫的闭上眼睛就没有再问下去。

  两个小时后,鸿飞推醒了司马,一头扑倒在麦秸上昏沉沉地睡过去。

  "哎呀!你们怎么睡在这里啦!"兵们被一个尖细的声音惊醒了。鸿飞一骨碌爬起来,看清进来的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大娘,这才放下心来笑呵呵地说:"大娘,我们外出执行任务赶上了雨,就躲进您的房子里来了,对不起!"

  "这孩子太客气了,看看冻地嘴唇都紫了!"大娘嗔怪地说:"来的时候你们喊一声,我的老房就在这房子后面,去家里睡多暖和!你们解放军的纪律太严了,真是的!走,跟我回去,喝碗粥暖和暖和!"

  "不了,不了!"鸿飞连声推辞,对着站哨时睡着的武登屹恨恨地瞪了一眼,现在天亮了,村民们已经起来活动,他担心红军从村民口中得知他们的去响。

  "这孩子,你瞪人家干什么?喝碗粥不算违反纪律吧!"大娘误以为鸿飞不让兵们去她家喝粥,索性一手拉住武登屹一手拉起一名新兵向门外走去:"多可怜,手冻得冰凉!快到大娘家喝碗粥暖和暖和!"

  那名新兵被慈祥的大娘流露出的母爱感动地热泪盈眶。

  大娘把兵们领进家门,把早已经做好的早饭端上桌,招呼着老伴和儿子陪着兵们一起吃饭,她急匆匆地奔向村子里的小卖部。只有一个咸萝卜下饭,太寒酸了,她想去看看有什么小菜。

  大娘正急慌慌的走着,猛地看见一队士兵大步流星的迎面走来,带队的军官是曾经在村子里住过的一个连长,她立刻迎上去嗔怪说:"我说张连长呀,你们也太不像话了!草原上的天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还让战士们出来执行任务?还是些孩子,这么冷的天在麦秸堆里睡了一宿,要是坐下个什么病根等老了就知道难受了!"

  张连长想起昨晚逃走的蓝军侦察兵,简单的向大娘问问情况,立刻明白了一挥手带着兵就要去抓人。大娘立刻怒了一把拉住他:"怎么得?战士们喝碗粥你都要管?"

  张连长让兵们先走,他费了半天的劲儿才让大娘明白什么是演习,什么是红、蓝军。等大娘松开手痛痛快快地带着他们赶到家里的时候,蓝军的侦察兵早没影了。

  连长顾不上听大娘埋怨她老伴放跑了"奸细",问了"蓝军"离开的时间和大概方向,带着他的兵几步跑出村口,望远镜一抡发现几条模模糊糊的人影已经爬上一个小山包。

  "枪!"伴着连长的低喝声,一支85式狙击步枪带着风声扔过来。他接枪、瞄准、击发一气呵成,啪啪连续两枪。最后一名"蓝军"头顶上红烟滚滚,一屁股坐在山顶上不动了。他的兵们早已经用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过去。

  几次三番的被人追,鸿飞、司马的逃命水平已经非比寻常,缩在山脊下眼睛一瞄,凑准距离最近的一处山褶直奔过去。他们已经掌握了逃命的基本方法,首先要脱离敌方的视线。这一点刘新年、郑拓都没有教过,是红军让他们学会了逃命。

  武登屹带着他的兵,按照丘陵、山地行军的要求跑着"之"字型下山。耳边立刻传来鸿飞的大喊声:"跑直线,跑直线!红军上来了!"

  武登屹同志疑惑的抬头看去,鸿飞、司马已经把他甩下一大段距离,顺着山坡跑得快收不住脚了。武登屹虽然非常担心会被摔个鼻青脸肿,但看着鸿飞已经接近山脚。一咬牙,带着他的兵冲了下去。

  四个人风一样跑进山褶的时候,红军的追击部队刚刚跑到另一侧山脚正撅着屁股往上爬,阵亡的蓝军坐在山头上按照武登屹的要求大喊起来:"上来了,手榴弹准备!"红军以为有埋伏立刻让开正面,加快速度从两翼迂回。这一下至少又给鸿飞他们争取了两分钟的逃命时间。

  一个冲坡,一个爬坡,时间一下子错开了,等红军爬上山顶抓住蓝军的时候,鸿飞他们再次没了踪影。

  "逃跑的功夫练得不赖呀,三班长,把人给连长送过去!"带队的排长横了低头不语的蓝军一眼,喊过通讯兵,抓起送话器喊道:"连长,脱离视线了,把装甲车派出来!"说完,他带着部下追了下去。

  时间不长,三班长就把"阵亡"的蓝军带到张连长面前,他上前报告说:"连长,二排长命令我把人给送回来,他带领四班、五班继续追击。"

  "好!"张连长高兴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说班长回报的好,还是说他枪打得好。他背着手围着蓝军转了几圈问道:"你的名字,所属部队?"

  "阵亡"的蓝军是武登屹班里的新兵,被一大群红军围着,而且还有一个和刘新年一样大的官盯着他看,虽然紧张的一个劲儿地眨眼但就是不吭声。

  "问你话呢!"一名班长看见连长在对他挤眼,突然大吼一声继续施加心理压力,新兵被吓得浑身一颤眼睛眨得更频繁了。张连长装出不高兴的样子呵斥道:"三班长,你吼什么吼?"

  他凑到新兵面前和颜悦色地说:"小同志,告诉我,你的部队番号、名字好不好?"

  班长、连长配合默契,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终于让紧张万分的新兵放松下来开口说话了:"报、报、报告首长同志,我是蓝军!"

  "你是蓝军那一部分啊?"连长更加和颜悦色了。

  "报、报告首长同志,我们副班长说我已经阵亡了,死人不能说话!"新兵见连长的脸上已经变了颜色,战战兢兢的接着说道:"我们副班长还说了,你们要是逼着我说,到了导演部就报告首长……"

  张连长火了:"三班长,把这具"尸体"给我拖到导演部去!"

  鸿飞他们听见"阵亡"新兵喊叫声,就像被枪刺通了屁股,再次加快奔跑速度拼尽全力利用山褶的掩护冲上山顶,趴在草丛里喘息着观察地形。

  眼前地形开阔,远处倒是山影连绵,但是距离至少也有二十公里,四个人就是长上八条兔子腿短时间内也跑不过去。

  "那里!"鸿飞顺着司马的手指方向看去,大约八百米外有一条长蛇般曲折蜿蜒的河道。

  "冲过去!这是唯一逃离追击的途径!"鸿飞咬牙站起来紧紧腰带:"冲坡,跑过去就是胜利!"

  三分钟后,四个人跑完八百米的距离,到达目的地。这条河,河道宽阔,但河水几近干枯,只剩下砾石密布的河床中间有一道涓涓细流。鸿飞趴在河沿上向身后看了一眼,见红军还没有上来,这才放松下来拼命地做着深呼吸,等缺氧的大脑停止抗议以后,他指着北方说:"我们走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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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6楼 发表于: 2007-10-11
第67节:有福也别同享

 

  "回去呀!"武登屹欣喜地问道。

  "回不去了,我们捅了马蜂窝,想平安的回去不可能了!"司马抬头向四周观察了一通:"估计红军的装甲车快出来了!"

  "也许吧!"鸿飞挠挠头说:"红军一定以为我们是过来侦察情况的,应该会加强防守防止我们逃回去。"

  武登屹抬头看看空旷的草原和背后远远的山影,沮丧地说道:"完了,处分是铁定挨上了!"

  "那是以后的事儿,现在必须想办法躲过搜索,要是被抓住了才是铁定挨处分的事儿!"鸿飞顺着河床弯腰向北跑去,边跑边嘱咐武登屹:"踩着石头走,不要留下脚印!"

  四个人顺着河道一通狂奔,忽然听见正面远远传来装甲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司马三步并作两步窜到河沿上偷偷的一探头,立刻跑回来低声说道:"坏了,正面是有步兵伴随的装甲车,侧翼的徒步红军也上来了!"

  没想到红军装甲车上来的这么快,鸿飞也懵了,如果脱离河床不用说红军就是装甲车上的重机枪就能轻轻松松地把他们打冒烟,留在河床里也不是办法,过不上几分钟也会被围上来的红军消灭掉。

  "拼了,打掉一个算一个!上次我们玩儿大发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投降了!"鸿飞一指河套的突出部:"那里能同时看到两面!"

  鸿飞其实是在瞎指挥。河套的突出部的确能同时看到两面,但也同时受到两面的火力打击,如果红军在迂回一下,他们将四面受敌。但四个人都在发懵,想也没想机械地飞奔过去,并且做好了以"死"相拼的准备。

  接近河套突出部,跑在前面的鸿飞首先傻了眼。突出部的河沿已经被牧民们挖成平缓的坡道,河床上的砾石被饮水的牛、羊群踩进松软的地面,河床变成了一个烂泥塘,根本无法建立阵地。

  装甲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鸿飞急出一脑门子的汗。他突然看见,生长在坡道边的河沿上下的青草异常茂盛,这是牧民故意留下保护河堤,防止被雨水冲塌后缺口无限的扩大,不由心头大喜:"我们去那里隐蔽!"

  装甲车的轰鸣声似乎已经到了头顶上,四个人毫不犹豫的冲进草丛,背靠河堤面向河床的隐蔽起来。

  红军的一辆装甲车停在坡道的边上,约一个班的红军跳下车准备兵分两路,沿河道向南北两个方向搜索。一名上等兵急匆匆地跑下坡道立刻踩了两脚烂泥,他看看脚边残存的褐色水洼里漂浮的牛羊粪便,向后摆摆手示意战友暂时不要下来,踩着烂泥走进河道向两翼扫了一眼喊道:"没有人!"

  "应该是向北跑了!你们几个下去,沿河床东侧向北搜索!"

  伴着喊声,几名红军从坡道的另一边跳进河道,搜索着向北跑步前进。上等兵不高兴地喊起来:"排长,我灌了一鞋的烂泥,跑不出两公里就得打一脚的血泡!"

  "我知道你小子就得提条件,上来吧!"

  上等兵卟叽、卟叽的踩着烂泥走上坡道,时间不长车顶上坐满红军的装甲车轰鸣着冲过烂泥塘,渡过刚淹没少半个轮胎的河水,沿着河床西侧向北开去。

  河床里慢慢安静下来,鸿飞松开紧握着司马枪管的右手,把跳到嘴里的心咽回肚子里,低声喝到:"老兄听我口令开枪好不好?"

  "干掉一个够本,干掉两个……"司马眼珠一转突然不服气地说道:"你又不是我班长,我凭什么听你的?"

  鸿飞被说得哑口无言,想了半天才说:"那冬冬指挥,他的职务最高!"

  "少来!"武登屹接口说:"我可指挥不了你俩!"

  鸿飞把目光转向新兵,新兵立刻低下头躲开视线。

  "那司马你指挥?"

  "我才不累那脑子呢!"

  "我操!你到底要怎么样?"鸿飞恼了。

  "现在前后都有红军,我们走不了也回不去,处分是挨定了!"司马向武登屹挤挤眼:"谁是指挥员谁就要担起这个责任来!"

  "同意!"武登屹随声附和,他的兵也赶紧说了声同意。

  "我扛就我扛!"鸿飞恶狠狠的威胁说:"以后有福也别同享!"

  "那不行!谁的责任谁负,这是我党我军的原则,一切缴获要归公这也是我党我军的原则!"

  "赞成!"武登屹惜语如金,他的兵赶紧跟着学,也喊声:同意。

  "你们这两个无赖走着瞧!"鸿飞气急败坏却也无可奈何。司马、武登屹得意地笑起来,新兵也忍不住了。鸿飞眼一瞪,指着新兵说:"你笑什么?好处没你的份!"

  司马悄悄地站起来,趴在河沿上观察了一会,缩回草丛说:"另一辆装甲车和徒步的红军沿河道向南去了,我们怎么办?"

  鸿飞想了想说:"继续在这里隐蔽,等他们走远了我们回刚才的山包隐蔽,等天黑再说!"

  四个人往草丛深处缩了缩,把姿势放舒服一点。早上只在大娘家匆匆忙忙地喝了一碗小米粥,这一通狂奔早就消耗干净了。武登屹伸手往挎包里一摸,立刻惊叫起来:"糟糕!我把干粮放在那个兵的挎包里!"

  鸿飞、司马立刻傻眼了,他们的干粮也不多了!

  司马说民以食为天,还说解放前的部队如果吃不饱很容易哗变。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他在威胁鸿飞,如果吃不饱肚子说不定他会脱离这支小小的队伍。司马吃准了鸿飞自负、死要面子的脾气,不过司马不能确定鸿飞对他离开小队的反应,所以说完威胁的话后还是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鸿飞的脸色。

  鸿飞对失去给养的问题深感挠头,别说野外生存他们还没有开训,就是训练完成所有的技能,在这茫茫的大草原上凑够四个人吃的食物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这次突袭是由他提议的,响应号召的兵们完全是因为兄弟情谊才冒着被处分的危险随他突入敌后,所以他必须要负起责任来。

  鸿飞离开兵们休息的山褶,悄悄的爬上山顶极目远眺。搜索他们行踪的红军正垂头丧气的顺着河道返回,两辆气势汹汹的装甲车此刻也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吐着一股股黑烟跟在红军的屁股后面返回营区。

  鸿飞得意的轻笑起来,在重兵包围之下能够顺利的脱离敌方的搜索,绝对是一件可以值得骄傲的事情。

  "红军"战士们在坡道附近爬上装甲车,一溜烟的原路返回。一直趴在山顶上的鸿飞这才长松了一口气。他们隐蔽的山包是这一带唯一可以隐蔽身形的地方,如果红军再次搜索,他们将无所遁形只有被击毙或者被俘两条路等着他们。

  大概是红军战士们没有吃早饭,早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赶着回去吃饭,装甲车开得像逃命似的,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鸿飞的视野里只剩下柴油机吐出的淡淡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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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7楼 发表于: 2007-10-11
第68节:突袭炊事班

 

  草原上平静下来,司马慢悠悠地爬到鸿飞身边说道:"鸿老大,想想办法,总不能让弟兄们饿着肚子吧,现在已经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必须要解决人民的温饱问题!"

  "说得没错!"鸿飞很赞成司马的观点,他笑嘻嘻区性说:"司马老大,解决人民的温饱问题要群策群力,你没看见有人大政协吗,咱们要不要也成立一个?"

  "好吧!我同意,建议由司马群英同志担任人大、政协的领导!"司马恶狠狠的白了鸿飞一眼说道:"但是,决策还是由你来决定的,我可是被你骗出来的!"

  鸿飞听着司马的告白,感觉有一种坠落的感觉。不过一句话的工夫,他快速的从一名政策决策者变成一名涉嫌拐卖人口的罪犯。鸿飞对司马这种推脱责任的做法有些反感,不由白了他一眼,气哼哼的站起来四处远眺。

  草原上静悄悄的,只有一眼望不到边的青草。青草这个东西经过牛羊的转换,可以变成可口的食物。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一望无际的青草绝对不可能为几个饥肠辘辘的兵提供必须热量、能量。天际线上倒是有一只老鹰,一头扎向草原抓着一只沙鼠重新飞上天空。鸿飞立刻想,他要是一只雄鹰多好,能给司马他们抓一堆的老鼠吃。但他目前不具备飞翔的能力,鸿飞失望地坐在草地上说:"四周没有发现什么,上哪里去搞东西吃?"

  "我不知道,所以要你想办法。"司马说得坦然,但看看鸿飞愁眉苦脸的样子,仰面躺在草地上说:"我的脑子没你好使,你出主意我出力气!"

  "我操!在草原上我没主意了,等进了山再说吧!"鸿飞气哼哼地向隐蔽点走去准备去睡一觉,睡着就不觉得饿了。司马突然把他喊住了:"鸿飞,看哪里是什么?"

  "是什么?总不会是天上下包子了吧?"鸿飞嘟嘟囔囔的返回山顶,顺着司马手指的方向看去立刻愣住了,东南方向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团白云似的羊群。

  "是羊群吗?"鸿飞不相信的问道。

  "绝对是!在草原上大片的白色物体除了羊群还有什么?"

  "雪!"

  "我靠,你抬杠是不是?"司马翻着白眼看鸿飞。

  "你没说是冬天夏天!"鸿飞使劲的盯着远处几乎看不出移动的羊群说:"奇怪了,演习场外围不是有导演部的哨兵警卫吗?羊群是怎么进来的?"

  "一定是导演部的哨兵擅离职守造成了防卫空档。"司马看着羊群说:"要不我们过去和牧民换点东西吃?"

  "等等再说,说不定红军一会儿就会过去!这可是他们的防区,万一出点什么事情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司马赞同鸿飞的意见,两个人就在山头上趴了下来,死死盯着羊群慢慢的飘过来。大约过了十分钟的时间,鸿飞突然发现东北方向有两个小黑点急速向羊群冲去。

  "来了,看那里!"

  等司马顺着鸿飞的手指方向找到红军的时候,那两个小黑点已经变成了两辆披着伪装网的北京吉普,飞快的开到羊群前面跳下七八名持枪的红军拦住去路。

  鸿飞看看侧翼黑幽幽的树林,扭头对司马说:"他们肯定是从树林里钻出来的,说不定那里就有指挥所,我们过去瞧瞧?"

  "老大,你是不是发疯了?"司马惊讶的说道:"就我们四个人,你想去突袭人家的指挥所?"

  "我想突袭炊事班!"

  "什么?"

  "炊事班!"鸿飞解释说:"有指挥所肯定有炊事班,搞点东西填饱肚子再说。我们干粮不多了,就是红军不搜捕,我们顺利返回说不定也会饿肚子,更不用说红军已经把我们的退路切断了!"

  "带上他们?"司马同意鸿飞的意见,但有些不放心的对着武登屹努努嘴。

  "不带!我们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鸿飞、司马返回隐蔽点把情况一说,武登屹立刻兴奋起来吵嚷着要一起去。但鸿飞、司马早已经统一好意见,声称只是过去侦察一下,有情况一定会带他们过去。武登屹这才死了心,把他和新兵的弹药补充给鸿飞、司马。

  连续翻过了四座小山包,鸿飞、司马在山脚下一片茂盛的树林边上发现红军的游动哨。等游动哨过去,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观察了半天,确认没有潜伏哨后,悄悄的向树林方向匍匐。

  直到接近树林的边缘,两个人才发现他们找到的竟然是红军的一个小型油料补给点。十几辆披着伪装网的自动加油车,隐蔽在茂盛的杂草中按照划分好的加油区域占据整个树林。林间的部分草地已经被前来加油的车辆碾压的露出了薄薄的黄沙,成了不太明显的道路。路边搭了十几顶迷彩帐篷,一群红军士兵正围在一起说着什么。

  "路上刚刚露出黄沙,草皮被碾去的时间不长,估计这个油料补给点刚转移过来时间不长!"司马担心游动哨突然走出来,不停的看着两翼浓密的树林。

  "应该是!看车辙不宽,这个补给点是为轮式车辆加油的。"鸿飞想了想接着说道:"昨天我们与红军遭遇地点附近,肯定有一个大型的油料补给点。红军以为我们发现了补给点,为了保证他们有足够的装甲突击力量,接受上次的教训把一个大型补给点分成了两个补给点。一个给轮式车辆使用,一个给装甲车辆使用。这样即使我们把情报送回去,也不能把他们一次打瘫。"

  "我们怎么办?"

  "迂回到他们侧后看看情况再说。"

  两个人等游动哨过去,钻进草丛小心翼翼的返回山包,绕了一个大弯,躲过哨兵跑到了红军油料补给点的侧后。在山坡树林与山脚树林的交接处,有一座孤零零的85型帐篷搭在山脚的一小块凹地中与山势混为一体。帐篷上油渍斑驳,侧面还有几个煤油灶。

  鸿飞、司马大喜,他们没有想到一下子就找到了炊事班。其实这不是他们幸运,而是油料补给点中禁止烟火,容易暴露目标的炊事班不能和其他营地一样放在树林中央位置。

  看看帐篷四周没有红军,司马在鸿飞的掩护下悄悄的溜下山坡靠近帐篷。司马听听树林深处的说笑还在继续,一对游动哨贴着树林边缘在眼前走过。他探头向帐篷里看了一眼,立刻失望了。帐篷里没有食物,只有两名红军在呼呼大睡。

  "倒霉!"司马低声嘟囔着向树林深处指了指,示意鸿飞提高警惕。几步窜到煤油灶边蹲在行军锅后掀起锅盖,不由更加失望了。行军锅里装满了锅碗瓢盆,看样子红军的炊事班刚刚转移过来,还没有开伙。他转身向鸿飞摇摇手,正想返回去,猛地看见鸿飞抱着枪冲下来,一阵风的似的刮到帐篷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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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一锅端

 

  司马从锅后探头观察了一下,连忙跑回帐篷后低声问道:"没吃的,你跑下来干什么?"

  "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谁让他们不做饭!"鸿飞恶狠狠的掏出一枚演习手榴弹,司马大惊失色一把攥住鸿飞的手腕说:"你找死呀,把手榴弹扔出去,我们跑得了吗?"

  "笨蛋,看我的!"

  帐篷搭在凹地中,开山坡一端的拉绳富余很多。鸿飞掏出刺刀截下长长的一段,对折套住帐篷侧面的前拉绳用力拉紧与另一条拉绳栓在一起,然后把两枚手榴弹竖着塞进绳套,拉火线栓在前拉绳上。

  "你想干什么?"司马有些纳闷的问道。

  "玩过弹弓吗?"鸿飞从挎包里掏出一条半米多长导火索拴在连接两条拉绳的绳子上。司马立刻明白了,导火索烧断崩紧的绳子后,前拉绳立刻会把两枚手榴弹抛进树林。

  "阴险!"司马翘翘大拇指,弯腰跑到帐篷门口把一枚手榴弹设置成了"绊雷"。

  鸿飞点燃导火索,两个人一溜烟的跑回树林,绕过红军的固定哨,没命的疯跑起来。他们两个都知道导火索的燃速是每秒一厘米,一分钟内他们必须要脱离与红军的接触。

  鸿飞、司马离开不久,帐篷里的一名红军就爬了起来。他在睡梦中隐约听见帐篷外有人小声说话,开始以为是兵们在聊天也就没有在意,可时间不长又听见跑动的脚步声。他觉得不对劲了,连忙爬了起来。窗口外正腾腾的冒白烟,他纳闷的跑过去一看,立刻被吓了一跳。帐篷的两条拉绳被连在了一起塞上了手榴弹,准备用来烧断连接拉绳绳子的导火索只剩下了短短的一截,正在突突的冒烟。

  "蓝军偷袭!"他大喊着向外跑,感觉到了脚下趟了什么东西也顾不上了,心急火燎刚跑到帐篷侧面,就听见"嘣"的一声,两名白色的演习手榴弹翻着跟头飞进树林,接着他身后轰的一声响,他的同伴提着红烟直冒的钢盔跑过来。

  两枚手榴弹,一枚飞出五六米落到行军锅上炸响了,另一枚简直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从两名目瞪口呆的游动哨头顶上飞过去,直接落到一辆油罐车边炸响。加油车立刻冒起了白烟。

  一名带着黄袖章的监督员看了看还处在最高位置的油罐车容量表,又步测了一下相邻车辆的距离,判定蓝军这次偷袭打掉油料补给点百分之四十的加油能力。

  那名头上没有冒烟的炊事兵恼羞成怒的,对着跑上山坡追击的红军喊起来:"他们跑不远,我听见……"

  "你闭嘴!"监督员不高兴的喊道:"你距离油罐车不到十米,四吨汽油爆炸后你还能活下来?你也阵亡了!"

  监督员抬头看着山坡上正要分组追击的红军喊道:"你们全部从油罐车边跑过去的,给我下来!"

  "妈的!"红军指挥员低声骂了句,一挥手,带着身边的几名红军跑上山顶,那里还看得见鸿飞他们的身影。

  "阵亡"的新兵很快被送到了红军司令部,众多不认识的首长对他进行了轮番盘问。但这位老兄非常认真地告诉红军首长们:"阵亡战士是不能说话的,这是演习规则!"

  首长只好派人把死脑筋的"阵亡"士兵送到导演部,一名参谋直接领着他去蓝军"阵亡"指战员的营地报到。刚进营区,恰好被刘新年看到,他一把拉着这个兵焦急的问道:"熊兵,你跑哪儿去了?你们副班长呢?"

  新兵的保密观念非常强,连导演部的人也不相信,向刘新年撇撇嘴硬挺着不吭声。送他的参谋摆摆手笑着说道:"你们谈,你们谈!"跳上车回去了。新兵这才神秘的说道:"连长,副班长还有尖刀分队的两名老同志,带着我和周涛跳到敌后去了……"

  "那两个尖刀是不是一个叫鸿飞、一个叫司马群英?"

  "是!"

  "你们要到那里去?"

  "我不知道!"新兵奇怪的问道:"不是你给副班长下的命令吗?"

  刘新年差点把"老子已经阵亡了怎么下命令说出来",气哼哼的骂了句"熊兵"接着问:"你是在哪儿阵亡的?"

  新兵以为这句熊兵是骂他的,有些慌,脑子的转速一下子慢下来,吞吞吐吐的说:"好像是叫什么坡。"

  "王家坡、獭子坡、黄沙坡?"刘新年一连说了三个坡,新兵均连连摇头。刘新年想了想红军防区内所有带坡的地名,有些不相信的问道:"望河坡?"

  "对!就是望河坡,那个村子就叫望河坡!"新兵脑子运转立刻正常了。

  刘新年心里"咯噔"一下沉下去,这几个混小子突入红军防区纵深2接近0公里,已经超出蓝军师属火炮的打击范围。这次演习没有航空力量参予的课目,就是发现可以扭转战局的重要目标也无法实施打击,难道他们奔着红军师指挥部去了?妈的,太不自量力了,那里可是有一个侦察连还有一个警卫连警戒。

  "你自己回连里报到!"刘新年给新兵指了个方向扭头跑去找团长。

  傍晚,在山坳里睡了大半天的三个兵醒了。鸿飞借着落日的余辉研究老B的地图,武登屹把为数不多的干粮分成四份,每个人各取一份放进挎包里。

  "唉!"司马收好自己的干粮叹了口气说道:"只够吃两顿的了,就是现在回去也坚持不到家!"

  武登屹好奇的问道:"你们尖刀不是有野外生存训练吗?"

  "还没开训呢!"司马没好气的说道:"想我们吃野菜,你吃干粮哪?没门!"

  "你什么意思!"武登屹站起来准备义正辞严的批判司马肮脏的思想,鸿飞连忙说道:"不要吵!我身上带着钱呢,进山不远就有村子,我们去买食物,村子边有公路,如果可能我们坐车去目标!"

  "好,好!"司马大喜:"要是村子里有饭店就更好了!"

  "你就知道吃!"武登屹虽然口水涟涟,但仍嘴硬的讥讽司马。

  "民衣食为天,俺是村上来的对粮食特有感情,不像你们城里人吃个东西挑三拣四的。不愿意吃,你这份给我!"

  看着司马真的跳起来,武登屹赶紧把干粮填进嘴里。鸿飞笑着劝道:"别闹了,新兵看着呢!"

  "那有什么!"司马满不在乎的搂住新兵的肩膀说:"你不用紧张,我们可不像其他的老兵一样喜欢训人,你把我们当成哥们就行了!"

  "真的吗?"新兵满脸的不相信,一个劲的看武登屹。

  "没错!"有了武登屹这一声,新兵的表情才自然起来。

  吃过干粮,太阳已经把半个脸藏进远处的山包里,四个人小心翼翼的溜出山坳爬上山包。为了不被"一锅端",鸿飞把四个人分成了两组,他和司马一组武登屹和他的兵一组。本来鸿飞准备让新兵跟着他,但新兵和武登屹都不同意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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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9楼 发表于: 2007-10-11
第70节:沿着河道撤

 

  武登屹组在山顶掩护,鸿飞、司马悄悄的溜下山坡,交替掩护着向河床前进。天色已经有些昏暗视线不良,两个人都没有带夜视望远镜,只好以三十米为单位,一个高姿匍匐前进另一个举枪掩护。两个人搜索前进要照顾正面、两翼很吃力,十五分钟的时间只前进了不到二百米,直到武登屹带着他的兵自动跟上来,情况才好一些。

  红军好像放弃了对他们的搜索四周寂静无声,鸿飞他们前进的很顺利,接近小河的时候司马主动跳起来一口气冲进河床,左右搜索了一番向后挥挥手,鸿飞等人即刻跟了上来。

  前进得太顺利了,鸿飞狐疑的左右观察了一阵。河床里非常安静,装甲车留下的车辙还没有消失,但空气中已经没有了那股刺鼻的柴油味道,两翼河堤出了挖出坡道的河套突出部外,没有可以藏住人的地方。

  "奇怪了!红军不会轻易放弃搜索的?"司马把枪保险打开,低声说道:"是不是在那儿埋伏着等我们上钩呢。"

  "说不定!"武登屹回头告诉跟在他身后的新兵,检查弹匣打开保险准备战斗。

  鸿飞故伎重演,把67式微声手枪插进衣领内的枪套,低声说道:"河道的连续弯曲部危险性最大,我先过去你们随后跟进。如果有埋伏沿着河道撤,千万不要回山包,通过800米的开阔地时你们全成了靶子!"

  司马连声催促:"知道,知道!婆婆妈妈像个娘们,你快走吧!被红军俘虏倒是件好事,省得跟着你发疯!"

  眼前的河道转向了西面,鸿飞小心翼翼的趟过没膝的河水贴着河道右侧的堤岸弯腰急行。跑上一段距离,他就会停住脚步细听四周的动静,悄悄探头观察河堤外的情况。接近河湾,鸿飞的脚步更轻了,一步一步的走到弯道处,他一下子跳了出去。

  他的动作把一只正在河边喝水的沙鼠吓了一跳,小家伙"嗖"一声顺着雨水打出的浪沟逃走了。河道里安静异常,哗哗的流水声仿佛正在嘲笑这个神经病似的家伙。

  鸿飞挠挠头,再次趟过河水爬上对面的堤岸向远处看去,河道拐着连续的大"S"弯远去了。他跳下河堤向后挥挥手,司马等人小跑着赶上来。

  "前面是横着的U型弯,你们掩护我从中间横穿过去!"

  "好!"司马、武登屹等三个人拉开间隔把河堤当成胸墙据枪掩护,鸿飞弯着腰一溜小跑冲过200米左右的草地,到达对面的河岸左右观察了一会,向后挥挥手招呼司马等人上去。

  顺利的过了七个河套,他们紧张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认定红军真的收兵回营了。在河床里拉开前后间隔,一溜小跑的向正南方的群山跑去。

  这条河的源头就在南面的群山里,河道在一座怪石嶙峋的山坡下拐了一个漫弯,顺着山谷进了深山。

  山脚下的树林有河水的滋润生长的郁郁葱葱非常茂盛,树木间长的全是些灰灰菜、刺梅等牲畜不愿意吃得杂草,全部长的齐腰深。郑拓身穿迷彩服没有携带武器静静的埋伏在里面,不眨眼的盯着弯曲的河道,他身后的树林深处停着一辆披着伪装网的北京吉普。

  时间不长,同样装束的刘新年跳下车,弯腰跑进树林边的阵地低声问道:"怎么样?"

  "早着呢!"郑拓回头说道:"他们肯定是由鸿飞领队,这小子生性多疑对可疑地形绝对要反复搜索确定没有埋伏后才会前进,要是换了司马领队早就进山了!"

  "鸿飞原来也大大咧咧的,自从和陈志军干了一架变得越来越有心计了!"刘新年拍拍郑拓的肩膀:"这俩小子一个满肚子坏水一个点火就着,现在凑到一起,你可小心点!他们没给你捣蛋吧?"

  "没事,我们那里没有几个省油的灯,好在训练量大,每天收操后这群家伙只想睡觉还没顾上捣蛋!"

  "别得意!这不已经捅出一个大漏子了吗!"刘新年和郑拓这个比他当兵晚三年的志愿兵开起了玩笑。

  "说的是!"郑拓无奈地笑起来:"你说这俩熊兵,怎么就和个狼崽子似的报复心这么强?照这样发展下去,将来被狗咬一口,你说他会不会去咬狗一口?"

  刘新年被郑拓的比喻搞笑了:"估计不会,他俩的牙口可比不上狗,把狗打死倒有可能!你是不是特恨老B呀?"

  郑拓点点头,又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被打得满地找牙不恼火那是假的,但想想艺不如人义没什么好埋怨的,怎么说我和分队长都去军区集训过,老B战术特点、兵力运用等等也接触过。我想了一下,败就败在这些年我们越来越向武警部队看齐,对警卫技术抓得很紧野战技术只是走走过场。"

  "有道理!"刘新年说:"我听团长说,团里的青年军官差不多统一了认识!回去肯定不少要求进校的。你提干的事儿怎么样了,再不抓紧时间,你就快过年限了!"

  "差不多了,我听分队长说准备明年让我入校。"

  "那就算是八九不离十了,扛上黄牌别忘了请我喝酒!"

  "没问题!"郑拓突然放下望远镜说道:"来了!"

  刘新年急退入树林内,打开车门蹲在车边等着郑拓的信号。

  这次他和郑拓能跑到红军的防区里来逮这几个熊兵,是团长费了好大的劲,导演部的首长又听了红军的报告以后才同意的。红军听说尖刀的野外生存训练还没有搞,也担心这几个半瓶子醋的侦察兵在他们防区里出点什么事情。但这几个兵像猴子一样灵活,稍微有点动静就玩儿命的逃,抓了几次只抓到一名新兵,而且听说他们的干粮不够了,也就同意两名"阵亡"的蓝军进入防区寻找。反正演习几近结束,蓝军剩下的那点兵力成不了气候,就是挑明了打他们也没胜利的希望。

  两条黑影悄悄的爬上河岸,匍匐进草丛向山脚缓慢前进,找到一个微微凸起的土堆建立阵地后,向身后挥挥手,又有两条黑影跃上河岸高姿匍匐着与前两名会合了。

  郑拓见他们离开河道有一段距离,猛地站起来喊道:"鸿飞、司马群英,我是郑拓,我命令你们跟我回去!"

  郑拓跳起来的同时,刘新年也发动北京吉普打开大灯冲到树林边,把四个人罩进雪亮的光柱里。

  四条黑影一哄而散,乱纷纷的跑出灯光的笼罩,扭头向河道里跑。

  "妈的!熊兵给我站住!"鸿飞他们敢逃跑大大出乎刘新年的意料,他怒不可遏的喊起来:"你们是不是找死!"

  郑拓噌的跳上吉普车,刘新年一踩油门追了上去。但四个兵是散开跑的,东拐西拐的和他捉迷藏,时间不长全部跳进河道里。刘新年无奈的把车停在河边,气急败坏地对着远去的背影喊道:"小子,有种!等你们回来,老子关你一年的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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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0楼 发表于: 2007-10-11
第71节:加强戒备

 

  刘新年的这句话起了作用,一个黑影停住脚步慢慢的走回来。刘新年怒气冲冲的喝道:"你个熊兵,磨蹭什么,快点!"

  黑影加快脚步跑过来,怯生生的喊道:"连长,我回来了!"

  刘新年借着车灯一看,原来是一名新兵,想狠狠的批一顿但想想有武登屹这个副班长的命令,他一个新兵不能不服从,压住火说:"上车!回去!"

  第七节

  听了刘新年、郑拓的汇报,团长一个电话打到了B大队:"喂,B大队吗?"

  "这里是作战值班室,请问……"

  "我是卫戍区Y师红军团团长,找你们大队长说话!"

  话筒那头立刻没了声音,这些年B大队对兄弟部队心狠手辣的事情没少干,估计事后兴师问罪的不在少数。

  团长喂喂的喊了两声,话筒那头传来一个笑呵呵的声音:"呵呵,是老程吧?对不起,对不起!管教不严,管教不严!临走之前我千叮咛万嘱咐,要抱着向兄弟部队学习态度,本着共同进步的原则去参加演习。结果这群熊兵出门就把我的嘱咐扔到脑后去了!你也别生气了,我已经把他们全部关了禁闭,这两天你没看见他们去你那里吧?"

  "林建国,你他娘的损我是不是!你那群熊兵再来,老子架机枪上实弹给你突突了!"团长瞥了一眼身边大眼瞪小眼的军官,觉得用这样的语气和兄弟部队的部队长说话有些失身份,放缓语气说道:"这两年打击情绪的事儿你们没少干,你说风凉话的水平也跟着见长,刚才那套话跟不少人说过吧?"

  林建国很谦虚:"一般,很一般,还需要学习,还需要进步!"

  "扯淡!再学习进步,你们B大队就该骑到总部首长脖子拉屎了!"

  "不会的,消消火,消消火!"林建国对团长给他上纲上线不以为意,这两年这种电话他接了不少,每次都是一副三孙子的德性让人骂。桀骜不驯的老B们对此纷纷抱不平,林建国反而开导他们说:人家扛了几十年的金字招牌被咱们给砸了个稀巴烂,你们这群家伙又喜欢火上浇油,不赶出点让人堵心的事来不散伙,我再不让人家骂几句消消火万一那个想不开了,干出点什么傻事来,你们负责?那说话的口气很无奈,充满了委屈。但老B们很坚决的认定,头儿这是在猫哭耗子,那次出发前他不是反复交代下手要狠。

  "消个屁火,跟你说话我越说越火!"团长骂了几句见林建国不还嘴,也不好意思再骂:"我说老林哪!我这儿有几个兵奔着你老窝去了,你小心点啊!"

  "是吗!我一定加强戒备!"

  "少给我打官腔,告诉你的老B们手下留情!"

  "放心,只要来了,我一定完整无缺的把他们送回去!"

  林建国压根就没把团长的话当回事儿,放下电话继续研究他的训练计划。

  鸿飞、司马、武登屹顺着河床一口气跑了七八公里,眼看地形复杂起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找了个山窝隐蔽起来拼命的喘息一通。武登屹狐疑的说道:"我听,刚才喊我们的声音好像是连长!"

  司马说:"我听着也像,另一个好像是郑班长。"

  "像是像,但他们已经阵亡了,不可能跑到红军防区来呀?"鸿飞困惑的晃晃头说:"难道导演部让他们过来的?"

  "不可能!"司马肯定的说道:"导演部不会和我们串通作弊的,他们偏向红军还来不及呢!"

  "是啊!"鸿飞想了一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扭头问武登屹:"你的新兵呢?"

  "妈的!败类!自己跑去投降了!"

  鸿飞一拍大腿站起来:"坏了!真的是老连长和班长来了,新兵胆小哪敢投降只会跟着我们跑,他肯定听出老连长的声音才跑回去的!"

  "怎么办?"三个人的脸都绿了。擅自行动是一回事,被上级找到仍然拒绝执行命令逃离指挥,这错就大了,搞不好被除名都有可能。

  "回去!"三个人爬起来原路返回,边跑边连长、班长的乱喊。等到了树林边吉普车早没了影,三个人一下子泄了劲儿,垂头丧气的钻进树林一屁股坐下想心事。

  半晌,鸿飞突然说道:"走!我们必须去B大队!"

  "还去?不要命了!"司马、武登屹异口同声。

  "必须去!如果能把B大队的老窝端了,说不定能将功赎罪,现在回去只能死路一条!"鸿飞盯着他的同伴问道:"我是去定了,你们随便!"

  武登屹、司马权衡利弊,想了一会,咬咬牙说道:"去!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不管怎样,回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走!"

  已经减员40%的小分队再次出发了,顺着河道进了山区,前进了六公里,爬上一座小山,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山村,村子的背后有一条公路,零星有开着大灯的车辆经过。

  "到了!"鸿飞收起地图擦了把汗,长喘一口粗气,把夹在士兵证里的两张十元钞票拿出来:"准备买东西吃饱肚子!"

  "鸿飞,你玩我!"司马大怒,要不是武登屹手急眼快一把拉住,他能跳起来:"你就二十块钱,怎么上饭店大吃一顿!"

  鸿飞笑的憨厚:"老大,你又没说上饭店吃什么!"

  就在他们争吵不休的时候,突然从村子里走出两名红军沿着村边的小路,横向从他们眼前经过远去了。

  "游动哨!"鸿飞大惊失色:"我靠!村子里有红军!"

  "完了!这下面包、火腿肠也吃不上了!"司马按按叽哩咕噜乱叫的肚子,掏出残存的压缩干粮赌气似的填进嘴里:"娘的,喂饱肚子做个饱死鬼!"

  武登屹乐了,取笑说:"司马同志,听你的口气准备以身殉国?"

  "杀!"司马低喝一声作势欲扑,被鸿飞一把拉住了:"现在已经午夜了,去小卖部砸门肯定会把游动哨引过来。我看咱们这样好不好……"

  鸿飞凑到两个人的耳边一阵低语,三个人一起窃笑起来。

  二十分钟后,又有一组游动哨从眼前经过,算准了游动哨兵的巡逻间隔时间三个人爬起来弯腰下山。小山距离村子不过三四百米的距离,勤劳的村民们在平缓的山坡上开出不少小块但连成片的梯田种上些时令蔬菜。一来贴补家用,二来可以为单调的餐桌上多一盘菜肴。

  梯田间有一条曲折的小路通向村里,但小路两边农作物稀少,没有隐蔽鸿飞他们不敢走,只好下台阶似的从梯田里穿过去。

  鸿飞看着顶花带刺的黄瓜、微微泛红的西红柿忍不住连吞口水,肚子也叽哩咕噜的响起来。司马有些忍不住了,伸手想摘个西红柿,被武登屹拉住了:"注意群众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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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1楼 发表于: 2007-10-11
第72节:野战医院

 

  "是!指导员!"司马悻悻的住了手,放缓脚步等武登屹走过去以后,胡乱的摘了条黄瓜塞进衣兜里。

  接近村边,鸿飞他们停住脚步,缩在一排豆角架子后面躲过一组游动哨,探头观察情况。

  山村里黑沉沉的只有零星的几户人家还亮着灯,大部分的村民已经睡熟了。一条三四米宽的街道正对着山坡,下山的小路穿过环村的小路与之相连。街道两翼的房屋建筑的有些乱高低不同参差不齐,两边各有三四条黑呼呼的胡同对着村口,里面不时传来几声狗叫。

  鸿飞向两翼看了看,没有看见游动哨的身影,带着司马、武登屹溜进村子躲进临街一户人家的门楼里背靠大门不动了。

  "去哪里?"司马侧身向漆黑的胡同里看了一眼,低声说道:"看样子村子不小,怎么找指挥所?"

  "去那儿!"鸿飞指指挂着四个高音喇叭的电线杆说:"那里肯定是村委会,兔儿山也有一个,村支书经常在上面做报告!"

  三个人的脚步虽然轻的像踩了棉花,但还是把狗叫声引出来。走了不过几十米的距离,鸿飞已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算明白为什么在抗日战争的时候,八路军们一个劲儿的动员老百姓把狗杀了。这些家伙虽然是人类的好朋友,但某些时候还真让人讨厌!万一那个责任心十足的红军过来看看为什么狗叫,光秃秃的大街上连个隐蔽的地方都没有。三个人无奈的拐进漆黑的胡同,排成一路纵队摸着墙壁前进。

  驻在这个村子里的红军,是师属野战医院。演习不同于实战,医院在演习中是个毫无价值的目标。红、蓝双方的侦察兵从来不把其当成搜索目标,就是无意间碰上了,能绕着走就绕着走。侦察兵们不愿意对着白衣天使开枪,但这些白衣天使是军人发现了对方的侦察兵肯定要上报。其次,好多护士、大夫都是军官家属,侦察兵们可不想惹这些"官太太"。

  野战医院配属到前沿的包扎所、医护所,还要进行一些课目的演习、训练,有时还要跟着车辆上阵地"抢救"伤员,还像那么回事儿。但到了后方的医院就不同了,其主要功能是给驻地群众免费看病,其次才是医治演习中真受伤的兵,但这种情况寥寥无几。

  双方处于心知肚明的原因,对纵深里的野战医院警卫力量都不大,也就是派上一个警卫排吓唬一下胡闹的孩子。即使无意中发现了野战医院的位置也不要紧,顶多红、蓝军的部队长在导演部碰上的时候,开玩笑似的说上句:"老兄,你的医院该转移了!"

  没有人来打击,警卫排警戒、巡逻就走过场了。哨位还是有的,但只限于村子附近,不会按照条令要求某点放出携带电台哨兵几名、某点布置潜伏哨几名、某处建立火力支撑点等等。牛犊子一样的班长、老兵们,身体也变得柔弱,不是满肚子牙疼就是满脑袋的肚子疼,有时没事往医院里跑。排长更是衣冠整洁,皮鞋锃亮,随时随刻的去医院检查警卫情况。

  鸿飞他们并不知道这些情况,在漆黑的胡同里走的小心翼翼心惊胆战。狗们也跟着添乱,不时从狗洞里探出头狂吠几声。武登屹担心被咬,每次都要低声警告:死狗,不要叫,我们是解放军,不准咬我!但狗不懂人言,武登屹同志也不通狗语,所以一路下来仍是吠声不断,武登屹的警告也从"解放军"换成了"八路军"。

  忍受着一路的折磨,穿过四条胡同,三个人到达了高音喇叭附近。等一队换哨的红军从胡同口走过去,鸿飞探头向两翼看了一眼,缩回头来有些沮丧的说:"是野战医院,一大片房子上都画着红十字!"

  "没什么意思了,战时医院都受日内瓦公约保护,更何况演习!"武登屹低声建议道:"我们还是去村外的公路上看看有没有小卖部吧?"

  "好吧!"鸿飞话音未落,司马突然一拍脑门说道:"炊事班!医院的炊事班有病号饭!"

  鸿飞、武登屹的嘴里立刻噙满口水,一致同意司马的建议,突袭炊事班!

  时间不长,换哨的红军回来了,直接走进紧靠医院的一个小院子。三个人左右观察一下,悄悄的溜出胡同,路过村委会的时候。他们发现村委会前小小的空场被当成了临时车场,停满了各种医院专用的车辆,有一名抱着81-1自动步枪的红军来会游动着警戒。眼尖的司马很快在一大堆车辆中间,找到了一辆用普通卡车改装的野战炊事车。

  鸿飞让武登屹留在胡同里掩护,他和司马狸猫一般跃出胡同,利用门楼的掩护蹑手蹑脚的逼进哨兵。本来鸿飞准备用85微冲"干掉"哨兵,但司马提醒说纵深的红军不一定佩带发烟罐,如果他像我们一样英勇捐躯前喊上一嗓子怎么办?于是,两个人决定打昏哨兵。

  红军的哨兵没有想到防区纵深内会有蓝军,更没有想到蓝军会来偷袭医院。所以他走得很懒散,不时向驻地瞟上一眼,虽然他刚上哨但热乎乎的被窝要比哨位上舒服得多。走得累了,他听听车场四周静悄悄的,索性坐在一辆卡车的保险杠上,抱着枪四处乱看。

  这时,鸿飞已经无声地运动到一堆柴草后面,双手紧握67式微声手枪瞄准哨兵的脑袋,轻轻一摆手。司马立刻窜了出去,贴着墙根轻手轻脚溜进车场。鸿飞向身后摆摆手,武登屹穿过街道顺着墙根赶上来,会合鸿飞两个人大摇大摆的向车场走去。

  哨兵听见脚步声,立刻从保险杠上跳下来,见是一组游动哨从左侧走上来,毫不在意的刚想坐回去,脖子上突然重重的挨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

  他妈的,谁打我?哨兵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凌晨两点,红军野战医院的院长、政委同时被叫醒了,保卫处干事急慌慌的告诉他们车场哨兵被打昏了!院长、政委被吓出一身冷汗,首先想到的是有人想偷车。他们跑出房间直奔车场,边跑边问:哨兵情况怎么样,车辆是否丢失,有没有其他损失?

  保卫干事满腹疑问的告诉他们,人没事,车没丢,只是昨晚吃剩的排骨、馒头,准备今早吃的咸鸡蛋通通不见了。

  政委停住脚步不相信的问道:"你说丢了什么?"

  "排骨、馒头、咸鸡蛋。"保卫干事狐疑的说道:"打昏哨兵偷点吃的,这贼有点奇怪!"他压根就没往蓝军方面考虑。

  院长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说:"是蓝军侦察兵干的,肯定带的给养不足过来打食了,赶紧上报师部!"

  医院警卫排派出的搜索班跑出山村的时候,鸿飞他们已经顺着山沟跑出六公里,爬上山坡接近公路。这段路沿着山势步步上坡,经过的载重卡车无一不屁股后面黑烟直冒,老牛一样的向上爬。三个兵目送走最后一辆老牛散步一样缓慢翻过坡顶的卡车,公路上再没有了动静,鸿飞探头看了一眼两翼没有红军的巡逻队,一个箭步跃上公路,立刻听见路对面的陡峭山体投下的阴影里"咕咚"一声,接着有人哎哟、哎哟的喊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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