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再生事端
谢垩四人聚在一起聊了些关于淑妃的事情,也不敢逗留太久,草草吃了些菜喝了点酒,就一同到了后殿,召集起太乙宫的侍卫们开始巡逻。太乙宫处置宫中的违纪分子,历来都是宫里的大理寺卿有司的职责,由于牵涉到皇帝的爱妃,赵佶亲自过问,摆驾太乙宫还真是不多见。前者童贯率军进剿梁山起义军失利,也在太乙宫受罚,只不过那时只是装装样子,堂堂枢密院使,还轮不到太乙宫来约束,走个过场而已。
听说天子会摆驾太乙宫,所有的侍卫和太监们都不敢怠慢,各司其职,装也得装出一副作派来。从酉时一直等到亥时,也都没见养心殿方面有任何动静,值殿太监刘炙无奈,只好命几个太监从淑妃宫中传来几名宫女。刘炙久掌太乙宫日常事务,对于赵佶翻云覆雨的作风早就看得通透,别看现在要准备处罚淑妃,甚至白天都赐了白绫,还不是送来太乙宫,闹不好也是与童贯差不多的戏文。刘炙觉得不但要伺候好淑妃,甚至还得找机会变着法儿地巴结上淑妃。
刘炙见时辰不早,留下值夜的王德,遣散了其他人。谢垩是新来的,指责权限还不明确,倒也不是刘炙拖延,却是张辛暗中嘱咐,并不让谢垩做统领,谢垩也落得清闲。
今夜倒是谢垩第一次跟着一起巡逻,巡逻的时候还被暂时委任为统领。折腾了一晚上,也没见着赵佶,更没见着传闻中的仙女淑妃娘娘,意兴阑珊地回到自己的房里,倒头便睡。朦胧间,谢垩又梦见了许多似曾相识又似是而非的事情。
翌日一大清早,就有人在敲门,把谢垩从睡梦中惊醒。
“靠!又是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啦?”谢垩根本想都不想,只当是张辛,抬头望望窗外,天还没全亮,夏日里也就六点钟的样子。
“笃、笃”,门外还是敲门声。
“今天怎么还会敲门这么斯文?门又没关,你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有事就自己进来,没事便少来吵老子清闲。”谢垩翻了个身,侧身向里,自顾睡觉。
“呀”地一声,门开了,谢垩听得有人进来,又轻轻地掩上了门,之后就再没声音。谢垩奇怪,张辛今天是怎么了,进来找自己也没说话,也不知道这老小子搞什么鬼。谢垩不耐烦地坐了起来,眼睛都懒得睁开,“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见过你这么能磨人的……”
“呜……呜……”来人竟哭了起来,还哭得很伤心。
张辛是太监,虽然声音很细,但张辛没理由一大早地跑来谢垩房里哭。谢垩睁开眼睛,嘴角都有点不利索,“公主?!怎么是你啊?”
赵橘哭得更是伤心了。
谢垩快急疯了,一大早就有个公主跑来对着自己痛哭,象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要是被别人撞见,谢垩不死也得剥层皮。谢垩急忙从床里跳了出来,向赵橘解释,“呵呵,这个,这个,公主啊,微臣实在没有想到会是你。”
赵橘也知道谢垩可能认错人了,但是既然都哭了,就哭个痛快,爱哭的女人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找什么理由就可以痛哭不止,而且越哭越爽,越哭还越是牙尖嘴利,“你明明刚才在讨厌人家,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还说我磨人?呜呜……”
“我刚才没看到你嘛,要是知道一早有美丽的小公主来找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以为是别人来吵我睡觉嘛。”谢垩虽然对着赵橘解释,注意力却始终在门外。
赵橘看到谢垩一点诚意都没有,越想越气,抓起谢垩桌上的茶杯就砸了过去。
定格:宣和六年五月十七日卯时三刻,以温柔著称的寿庆公主生平第一次砸东西——谢垩,真正入宫刚满十六个时辰的小太监有幸成为这一历史时刻的唯一见证人。
谢垩没防备,正被茶杯砸到肩膀上,茶杯反弹开落下。谢垩眼疾手快,顺手一抄,把茶杯抓在手里,脚尖一挑下落的杯盖,正好接住,小腿微弹,杯盖挑起来,落入谢垩手中。这瞬间的动作一气呵成,力量、角度、眼力无不妙到毫颠,令人拍案叫绝。这一手小巧功夫更是把赵橘看得目瞪口呆,竟然都忘记了哭。
只要赵橘不哭不闹,谢垩就有得混,把茶杯盖上,放回桌子上。放的时候还加倍小心地样子,微微“挑衅”似的看了赵橘一眼,摇头晃脑道,“茶叶蕴香杯落手,梨花带雨柳乘风。”
赵橘知道谢垩在笑话自己,正要反唇相讥,目光却落到了谢垩身上:光着膀子裸睡是“邪少”的优良习惯,虽然此时“谢希大”的身体比较单薄,但是穿着亵裤,胯间因晨勃而微显突起的部位格外扎眼。尽管谢垩自认为是天阉,但是自从谢垩变成谢希大之后,胯下的东西明显地有所觉醒。
谢垩大叫糟糕,“公主稍坐,人有三急。”说着就提着裤子往门外跑。
赵橘急忙拦住,满脸笑容,不怀好意地瞟向谢垩的要害部位,“你就到房后吧,我看着你如何解手。”
谢垩脑袋上沁出豆大的汗珠,苦着脸对公主道,“微臣污秽,有辱公主清雅……”
赵橘猛然凑近谢垩,压低声音道,“原来你是个西贝太监,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