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伏朗再叫了一声,但是太昊依然没有动静,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伏朗的叫唤。
伏朗无法看到父亲太昊脸部的表情,身为人子,他也完全不知道父亲太昊究竟是何模样,仿佛只是在他极小的时候,父亲太昊偶尔以真面目示他,但那种印象太过模糊,自他记事起从未见过父亲摘下面具,这确实是一种悲哀。
不过,伏朗从不敢对父亲有任何怨言,因为太昊在伏羲氏中几乎拥有神一样的地位,除了始祖伏羲之外,太昊便是伏羲氏的伟大人物之一。因此,自小伏朗便以太昊是他父亲而骄傲,也正因为他自小形成了这种骄傲的性格,才在轩辕的手中败得这么惨。当然,这与他心胸的狭隘也是分不开的。
“难道连他也重生了?”太昊喃喃自语道。
“谁?难道父亲已经知道是谁在与少昊交手?”伏朗讶然问道。
太昊扭头望了伏朗一眼,再扭头望了望远处天幕上那流动的奇异云彩和闪动的电火,悠然道:“如果真是他重生了的话,我们所要做的,不是去攻击少昊,而是立刻撤离北方,返回家乡!”
“啊!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难道连少昊也不是他的对手吗?”伏朗大大地吃了一惊,骇然问道。
“是的,天下间能够成为此人对手的大概惟有蚩尤而已!”太昊叹了口气道。
伏朗半晌才回过神来,他不相信世间还会有这样的高手,仍有些不信地问道:“连父亲也不是此人的对手?”
太昊没有回答,似乎在怪伏朗明知故问。
伏朗讨个没趣,心中却在寻思,他实在想不起这个世间还有比太昊和少昊更可怕的高手。当然,他也听人说蚩尤的武功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通天彻地之境,可是他始终不相信蚩尤能够战胜自己的父亲太昊。而此刻,太昊竟承认这个世间惟有蚩尤才可成为此人之敌,那岂不是表明连他都不可能成为此人的对手?
这人究竟是谁?伏朗想不出个头绪,不禁试探着问道:“这人究竟是谁呀?”
太昊淡淡地吸了口气,吐出两个字:“刑天!”
“刑天?”伏朗似乎有些想笑,但却没有笑出来,那是因为太昊在一旁。
伏朗确实想笑,他以为父亲太昊在那里为别人吹大气吹了半天,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原来不过就是个刑天而已。他怎会不知道刑天呢?在熊城之时,刑天还与轩辕交过手,轩辕在那一战中不仅杀了鬼魅,还擒了刑天身边的两大神将。这是熊城人人皆知的事情,那刑天再厉害又能如何?连轩辕都打不过,又怎么可能是少昊的对手?所以,伏朗想笑。
伏朗没笑,只是以不屑的口吻淡淡地道:“父亲何用如此担心,刑天也不过如此而已,怎么可能是少昊和父亲之敌呢?此人连轩辕都不敌,还使自己身边的两大神将被擒,如此之人,怎么谈得上是蚩尤之敌呢?”
太昊没好气地望了伏朗一眼,微责道:“小儿无知!你所说的刑天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刑天,乃是刑天之弟刑地!真正的刑天当年便和蚩尤同尊为邪魔两位大帝,在神魔大战之中被伏羲祖师与女娲娘娘及王母太虚三人击得形神俱损,逃入极北绝域。而蚩尤则魔身灰飞烟灭,只剩魔魂被封神门之内。人们都以为刑天在那一战之中已经死去,但后来才知道此人将鬼方交给了天魔罗修绝,刑天部交由其弟刑地掌管,然后才死去。刑地既是刑天部之长,也便继承了刑天之名,实则乃是两个人!”
“啊!”伏朗吃了一惊,他此刻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昊没有再训伏朗,只是继续道:“当时伏羲祖师以为刑天已神魂俱灭,也便没有再追至极北绝域,不过今日看来,这魔头和蚩尤一样,也得以重生了!”
说到这里,太昊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是毫无来由,但却实实在在,连伏朗都有些惊讶,他从未见过父亲叹气。
“此人真的有这么厉害吗?”伏朗惑然问道。
“此人之可怕是常人无法知晓的,据传,此人乃是昔日天神据比的化身,当年盘古大帝仍在之时,神族中是其对手者亦是凤毛麟角,如今更是难以对付了!”太昊并不像刚才那般很烦伏朗的问话。
伏朗望了望远处雷电交加、异彩纷呈的天空,也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仿佛在这一刻才知道,这个世上竟然还有如此一些可怕的人物,而以前的他竟是那么的幼稚,好像天下就惟有自己最大一样,这才连连受挫,在轩辕的手上一直都没有真正赢过,这确实是一种悲哀。
“那我们就这样放过少昊和那些东夷的贼兵吗?”伏朗心中仍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他们自会有人去对付,根本就不用我们操心,如果我所料不差,他们很难顺利返回荤育城。为父此刻有伤在身,必须立刻返回神庙养伤,这才能对付即将会发生的变故,我们的真正敌人还不是少昊,而是蚩尤!”太昊冷然道。
“孩儿明白!”伏朗一听,忙恭敬地应道。
“嗯。”太昊点了点头,道:“传我之令,立刻快速撤离北方,返回本部!”
△△△ △△△ △△△
神龙竟在最后飞临迎霞洞,那庞然巨体虽是紫气所聚,但在电火的辉映之下,仿佛是真物,更仿佛有无数紫鳞闪烁,竟长达百丈,粗愈七八丈,那种感觉便像是一座大山自天顶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