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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炎黄战史之《天地仁皇》作者:明镜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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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0楼 发表于: 2007-09-23
第四十章 权臣之威

 

  殿外的侍卫在卫宏一声怒吼之后,眨眼冲进了大殿,如狼似虎的扑向已经瘫到在地的乐战,三下五除二的将乐战一身官服扒去,拖着他就向外走。大殿之上的群臣无人敢出声,他们都被今日卫宏那暴怒的神情惊呆了,一个个匍匐在地,一声不发。大殿中只回响着乐战那凄厉的喊叫声:“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

  “且慢,请皇上手下留情!”当侍卫走到了殿门前,突然一个清雅的声音响起,随着这声音,乐清河怀抱铁鞭,大步走入大殿。随着他走入金銮宝殿,大殿中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拖着乐战的侍卫们看了看乐清河,又看了看身后坐在丹陛之上,脸色铁青的卫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做为一等忠勇亲王的乐清河,是升龙帝国少数几个被封王的外姓之人。历数升龙帝国建国以来,除了江南王杨陀之外,也只有乐清河位列王位。除了他手中驻扎在中原的数十万大军之外,更是和卫夺一同征战天下的功勋之臣。在卫夺归天之后,太后张敏下的第一个懿旨就是将乐清河封为忠勇王。如今的乐清河住持军机处,权倾天下。军机处虽然说是由乐清河,陈星和杨陵三人住持,但是由于杨陵长年驻守济州,统领北地兵马司,而陈星在这几年里身体愈发的衰弱,也很少理会军机处的事务,所以整个军机处就等于被乐清河一人把持,势力更加的庞大……

  从年初开始,乐清河就已经向朝廷请了病假,很少再上朝,如今这突然的出现,卫宏心中也不由得微微的一震!对于乐清河,卫宏心里是又恨有敬,当初自己能够登上皇位,平息朝中的隐忧,多亏了乐清河的大力支持,他的心里十分的感激。但是后来由于乐清河的权利愈来愈大,卫宏已经感到自己有些无法控制,更加上他发现自己母亲和乐清河之间似乎有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关系后,他更加的讨厌乐清河。今天的早朝,说是处置乐战,其实不如说是要对付乐清河!

  乐清河刚一走进大殿,已经瘫软一团的乐战突然不知道从何处来了力量,他挣脱抓着自己的侍卫,扑到了乐清河的脚前,大声的喊道:“叔父救我,叔父救我!”

  乐清河眉头微微的一皱,他看了一眼乐战,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也不见他有何动作,身上的袍服轻轻的抖动,乐战只感到自己的双手被一股几乎是不易察觉的柔和真气震开,手一滑,原本爪死的袍服从自己的手中轻轻的滑过……

  大步走到丹陛之下,乐清河欠身微微一躬,“臣,乐清河参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心中有些紧张,卫宏强露笑容,“忠勇王爷不必多礼。王爷自初春就很少上朝,朕几次想去看望,但是由于自己的身体也是不好,所以一直没有成行,想起来实在的惭愧。王爷劲来身体可好?”

  “多谢皇上的关心,臣尚无恙。皇上龙体保重,万不可太过于劳累了!”乐清河恭敬的说道。君臣两人表面上都是一团的和气,但是话语之后已经开始交锋,朝堂之上此刻更加的寂静……

  “呵呵,王爷言重了。朕虽然身体欠安,但是却不能因此而荒废了国事。先帝交给朕的这一片大好江山,朕怎么能够偷懒呢?”卫宏笑了起来,“王爷多日不见上朝,不知今日来有何事起奏?”

  乐清河的神色更见庄重,他轻咳一声,沉声的说道:“皇上,臣前些日子听说了风城王欲望平原遇袭之事,心中大惊。欲望平原经臣平剿,却依旧还有马贼出现,实在是臣的失职,这些日子来一直难以安睡,故今日前来向皇上请罪!”

  “哦,原来是这个事情。呵呵,朕已经查清此事,王爷不必心忧,此事和王爷无关。欲望平原马贼经王爷征剿之后,早已灭迹。此次袭击风城王的乃是官军所扮,与王爷没有半点的干系,请王爷放宽心!”卫宏低声的笑道。

  “哦?竟有此事!”乐清河神色间显得格外的吃惊,他皱着眉头,有些疑惑的看着卫宏,“皇上,此事可已经查实?”

  卫宏轻轻的点了点头。乐清河更显疑惑,他看着卫宏,沉声说道:“皇上,非是臣不相信,而是有些奇怪,官军为何要袭击风城王?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是灭九族的大罪吗?”

  卫宏冷笑了两声,“是呀,朕也十分的奇怪,为何会有人如此的大胆,竟然敢袭击朝廷亲王,难道他们不怕死吗!”他看着乐清河,眼中透出一种诡谲的杀机。

  乐清河丝毫没有害怕,他还是一脸的茫然之色,看着卫宏,他轻声的说道:“皇上,不知皇上是否知道是哪一路的官军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臣主掌军机处,却不知道麾下的兵马如此的大胆妄为,请皇上告知臣,臣一定严惩!”

  “嘿嘿,这个不用王爷操心了,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的乃是神风骑轻骑营千户廖明远!”卫宏冷声的说道。却没有想到乐清河更加的吃惊,他连连的摇头,“皇上,这不可能呀,廖明远乃是上期的武科举子,由于没有什么背景,险些被排挤出科场。臣怜其一身的好本领,且对朝廷忠心耿耿,所以收他为座下。自他在神风骑任职以来,一直都是尽忠职守,没有半点的不臣之心,怎么会袭击风城王千岁?”

  “是吗?呵呵,这个朕倒是不十分了解,原来王爷和这廖明远竟然还有此关系!不过这廖明远当然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此事后面当然还有主使之人!”卫宏冷冷的看着乐清河,沉声说道。

  “不知皇上可曾查清是何人主使?”乐清河那脸上的迷茫之色,让人不由得相信他真的不清楚此事。卫宏心里明白,这就要开始正题了,他冷冷的一指瘫坐在殿门前,被侍卫牢牢抓死的乐战,寒声说道:“就是那位坐在殿门前的乐战,乐尚书!”

  “不可能!”乐清河失声的喊道,“乐战乃是臣的小侄,他和风城王根本没有见过,怎么会命人袭击风城王千岁?而且廖明远怎么会听从如此大逆的命令?不可能!”

  “是吗?朕也奇怪此事。风城王离开京师之时,乐战还是一个普通的三品将军,根本没有见过朕的皇弟。他为何会如此做,朕也是十分的怀疑,但是乐尚书方才已经承认了此事乃是他所为,这满朝文武都是亲耳听到的,朕不会冤枉他。而那廖明远,朕就更不清楚了,他在五十天前接到兵部的密令,带领麾下的兵马离开神风骑的营地后,至今不见踪影。而风城王在二十天前遭受伏击,却恰巧是被两千人伏击,朕也很想知道他去了哪里?据天门关守将所报,被风城王斩杀的那些所谓的马贼,所用的都是帝国统一的兵器,而人数也恰好是两千。嘿嘿,朕就像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没有想到卫宏的这一番话让乐清河放声大笑,他那花白的胡须随着笑声微微的颤抖,看着卫恒,他轻声的说道:“皇上,臣想是皇上误会了。臣在五十天前接到了济州送交来的快马急件,说是济州如今兵马奇缺,着臣尽快的解决此事。于是臣就让人请兵部侍郎卫越卫侍郎安排神风骑廖明远押送兵器和马匹前往济州。由于如今路上并不平静,所以臣就让廖千户秘密行动,如今应该已经到了济州了吧!”

  “什么!”卫宏双手扶案而起,他看着乐清河,似乎要看透他的内心。乐清河脸上依旧平静,柔和的看着卫宏,丝毫没有半点畏惧之色。好半天,卫宏缓缓的座下,手指轻敲龙椅扶手,沉声说道:“是吗?那为何朕着令内务府前去查探之时,兵部竟然无一人知晓此事?卫越也没有向朕禀报?”

  “呵呵,臣知道自己的这个小侄乃是一个草包,胸无点墨,之所以能够成为兵部尚书这一品大臣,乃是太后对臣这多年功劳的体谅。其实兵部之事大多都是由卫越卫侍郎一手操办,乐战并没有什么大的功劳。所以臣所下的手令大都是给卫侍郎,乐战并不知道此事。而卫侍郎之所以没有说此事,想来一是当时臣告诉他此次的押送事关重大,不可轻易告诉他人,二来兵部事物繁忙,所以一时没有想起来吧!”乐清河侃侃而谈,他看着卫宏,眼中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卫宏的脸色铁青,他怒极而笑道:“是吗,可是刚才乐战已经承认此事,不知王爷有何解释?”

  “是吗?”乐清河微微的一笑,转身看了看瘫坐在殿门的乐战,清冷的说道:“乐战,你刚才承认了吗?你是不是因为害怕,所以一时口不择言,使得皇上误会了你的意思?”

  “是,是,是!”乐战不是笨人,否则也不会在这兵部尚书之位呆了这许多年,他立刻明白了乐清河话中的含意,连忙大声的说道:“皇上,臣冤枉呀,臣确实不知道此事。方才臣说罪该万死,乃是一时害怕,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在臣的辖内有此兵马调动,臣竟然一无所知,而恰好又出现了袭击风城王千岁的事情,臣真的有些慌乱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来了劲头,爬在地上,跪行向卫宏,一旁的侍卫将他死死的按住,他一个劲的磕头说道。

  “你……”卫宏被乐战的话气的有些头晕,他脸色铁青看着乐战,眼中流露出森寒的杀机。再看了看带着微微笑容的乐清河,心中压抑依旧的怒火突然间的爆发了出来。“乐战,你方才不说,现在看到你叔父来了,却如此说话,是不是因为有了靠山,以为朕就不敢杀你了!”

  “皇上,此话差矣!”乐清河大声的说道:“皇上,乐战无能乃是事实,他平日就不太喜欢说话,胆小无比。今日皇上又摆出如此的架式,他心中自然感到害怕。皇上,臣早就说过,乐战才能不足,实在不足以在朝堂显身,但是皇上当时没有听从臣的意见。皇上,不是因为臣来了,乐战胆子大了,而是因为事实本来就是如此!”

  “你……”卫宏指着乐清河,右手轻轻的放在案上的刻刀之上,脸上杀机更显出狰狞之色……

  “皇上,臣以为为君者应胸襟宽阔,不可因为些许的小事而嫉恨臣下。乐战有失朝廷礼仪,才德不足,臣以为实在不应再担当兵部重任。但是其罪不致死,还请皇上三思!”乐清河跟着大声的说道。

  “还请皇上三思!”一直沉默的群臣突然间也大声的回应着。

  “你们……”卫宏的身体微微的发抖,他气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好半天,他才平静下来,“朕今天不想三思,乐战袭击亲王事实已经敲定,朕要将他凌迟处死!来人,将乐战拖出午门……”

  “皇上!”乐清河突然收起了笑容,他那清瘦的身体突然间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势,脸上一脸的庄肃之色,大步向丹陛走了两步,看着卫宏,突然间将怀中的铁鞭举起,“皇上,臣受先帝之托,辅佐皇上。这打王鞭上打昏君,下斩逆臣,乃是先帝亲口御封。如今皇上已经可以主事,臣这辅佐之职也已经尽到,请皇上收回此鞭!”

  卫宏一愣,他看着乐清河,不知道乐清河要唱哪一出戏,于是静静的也不开口。乐清河接着说道:“皇上,臣自辅佐皇上以来,尽心尽力,丝毫不敢懈怠,为的是要让皇上成就千古的帝业。可是如今皇上一意孤行,臣知道皇上其实是针对臣而来的。风城王遇袭,臣心中也十分的震惊,但是臣以为这绝不是乐战的过失。皇上想要针对臣,请皇上明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一点臣心中十分明白,但是若是为此而枉杀大臣,臣实在不忍!皇上,请收回此鞭,臣愿一死表明臣对皇上的忠心,但请皇上明察,不可枉杀臣子,使天下的臣民寒了心。只要皇上能够息怒,那么臣一死也是值得的!”

  乐清河话一出口,满朝大臣立刻慌乱起来,大臣们相互看了看,一起走到丹陛之下,伏身跪地,大声的说道:“皇上,忠勇王忠心耿耿,实乃朝廷百官之表率,皇上三思呀!”

  “你们……”卫宏脸色铁青,他突然笑了起来,“好,好!乐王爷,你果然厉害!”说着一掌狠狠的击在身前的龙案之上,龙案轰然塌倒,他大袖一甩,转身大步离去……

  群臣伏在大殿之上没有半点声息。乐清河缓缓的直起腰来,脸上带着一抹冷笑,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弯腰将地上的一个木偶捡起。那木偶雕刻的活灵活现,正是卫恒的样子,此时他那一双柔和的大眼睛正看着乐清河……

  “风城王,你好本事呀!”乐清河抬起头看着消失在丹陛之后的卫宏,眼中电射出一道寒芒,手中那木偶瞬间化成飞扬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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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1楼 发表于: 2007-09-23
第四十一章 深夜密谈

 

  卫宏怒气冲冲的走进了乾宁宫中,坐在榻椅之上,他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端起身旁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气,马上又喷出了口中,甩手将茶杯扔出了屋外,大声的怒吼着:“混蛋,这么凉的茶水放在这里,想要害死朕吗?”

  茶杯摔落地面,碎片四溅,他的怒吼声在空荡荡的宫中回荡,显得格外的苍白。站在宫外的宫女和太监们在卫宏走进来时已经发觉了他的情绪不对,如今卫宏的这一举动,顿时让他们感到有些惊慌!自卫宏登基以来,他们从来没有见到皇上如此的震怒,一时间都显得有些诚惶诚恐,战战兢兢的走进了宫中,匍匐在地上脸上的说着:“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卫宏冷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看了看地上那惶恐的太监和宫女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你们出去,朕想一个人静一下!”

  太监和宫女们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屋外,将大门掩上。乾宁宫中再次陷入了一片的寂静……

  伸手从桌上拿起一个四方的沉木,卫宏那修长的手指轻轻的一晃,从袖中滑落一把寒光四射的刻刀。他一手轻握刻刀,一手拿着沉木,神情一派肃穆。沉思良久,他突然诡异的挥动手中的刻刀,左手的沉木灵活的转动着,木屑飞溅,却丝毫看不到刻刀与沉木接触。在这一刻,卫宏的心情格外的平静,似乎要将心中的所有的屈辱从手中的刻刀发泄,他将整个心灵都溶入了那把寒光闪烁的刻刀之上!

  手腕轻颤,刻刀在卫宏那修长的手中灵活的转动着,看似随意,但是却又似乎暗合某种莫明的规律,修长的手指每一次的颤抖,无论是从时间,角度,轻重,快慢都显得十分的讲究,在那手指的轻颤中,一尊活灵活现的雕像渐渐的成型,那雕像俨然就如同真人一般,赫然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乐清河……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卫宏看着手中那乐清河的雕像,眼中闪烁出森冷的杀机,用一种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的自语,“乐清河,乐清河,你真的是朕的心头大患呀!”说话间,那乐清河的雕像骤然冒出一股淡淡的轻烟,仿佛燃烧一般,从卫宏的手上散发出一股灼热的气流,整个乾宁宫在刹那间被笼罩在一种诡异的热流之中!

  ……

  “太后驾到!”突然间一声高亢的声音将卫宏从沉思中惊醒过来,看着已经焦黑的乐清河的雕像,卫宏陡然一惊,真气回转,他恢复了以往那种羸弱的病态。将手中的雕像放在桌上,卫宏连忙站起身来,就在这时,乾宁宫大殿的殿门缓缓的被推开了,张敏一身华贵的宫装,气质雍容的走进来。她的脸色有些难看,看上去好象有些不开心,走进了大殿中,她突然停下了脚步,轻轻的耸动了一下鼻子,脸色顿时变得更加的难看。她看了一眼卫宏,眼中带着一种责备。

  “孩儿参见母后!”卫宏走过来向张敏见礼,张敏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对身后的宫女沉声说道:“你们退下吧,哀家要和皇上谈话,你们在宫外守候,任何人都不得打搅!”

  “是!”宫女们同声应道,缓缓的退出了乾宁宫。空荡荡的大殿上,只剩下了卫宏和张敏两人……

  脸色微微的有些缓和,张敏看着卫宏,将他轻轻扶起,有些责怪的沉声说道:“皇上,你是不是刚才又动用了真气?”

  卫宏没有说话,张敏脸色有些难看,她痛惜的看着卫宏,“宏儿,你天生九阴脉象,自幼不能修炼武功。当年你父亲为你洗髓易经,传你九乾离火真气之时,哀家就不同意。你的身体和经脉根本无法运行那种至阳至刚的真气,时间长久对你只有害处。这些年来你身体愈发的羸弱,体内经脉阴寒脉象更见明显,哀家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能运行真气,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卫宏的脸色依旧是十分的阴沉,他沉默不语,始终不说一句话。

  “皇上,你为何不出声?”张敏也感到了有些不对,她今日听说卫宏在朝堂上对乐清河大发雷霆,最后拂袖而去,心中难免对卫宏有些不快。毕竟那乐清河是她的情人,如今她母子能够稳坐着皇城之中,乐清河出力不少,卫宏那样做当然让她的面上有些无光。于是当她听到卫宏回到宫中大发雷霆之怒之时,立刻赶了过来,本意是要好好的训斥卫宏一顿,结果一进门她就感到了那种熟悉的热流,心中大惊。再看卫宏现在这副模样,她不由得有些心疼,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张敏此刻再也无心训斥,她关切的问道。

  冷冷的看了张敏一眼,卫宏眼中流露的那种寒意让张敏感到了一种莫明的寒冷,她微微的打了一个冷颤,低声的问道:“宏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看着张敏那关切的模样,卫宏突然不忍心去指责自己的母亲,他长叹一声,转身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看着张敏,低声的说道:“母后,孩儿问你,恒弟遇袭之事,是不是你主使的?”

  张敏闻听不由得身体一震,她当然知道卫恒三次遇袭但是均是转危为安的消息,心中也早就做好了被卫宏指责的准备。但是卫宏如此直截了当的问话,让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也不知如何说出口来……

  看着张敏的神色,卫宏微微的闭上了眼睛,长叹一声,“果然是你,母后,果然是你!当我听到了恒弟在驻马关遇刺的消息之时,我已经想到了是你,在兰婆江恒弟坐船失事,我就更加的确定!彭门守将赵煦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的妄为,他身后必然有人指使。他是乐清河的旧将,但是我也想过,乐清河与恒弟没有半点的恩怨,他怎么会好端端的对恒弟下手?只有你,母后,只有你才对恒弟始终心存别念!”

  “宏儿!”张敏被卫宏说的哑口无言。

  缓缓的回到了榻椅之上,卫宏显得有些疲惫,他轻靠在椅背之上,长叹道:“母后,孩儿知道你如此做是为了孩儿的这皇位。以前你对付淑妃,对付其他的那些兄弟,孩儿没有多说什么。虽然那淑妃咎由自取,但是母后你将她做成人彘,手段实在有些狠辣。孩儿第一次看到那淑妃的惨状之时,一病月余,心中总觉有些不舒服,但是孩儿没有说什么,母后可知道为什么?”

  张敏缓缓的走到了榻椅边,坐在了卫宏的身边,沉默不语……

  “母后,这皇城之中乃是天下最无情无义的地方,孩儿生在这皇城之中也是无奈。淑妃和那些兄弟各有取死之道,而且多次和孩儿作对,说实话,孩儿从来没有把他们当作亲人。当皇帝,本就是要灭绝七情,孩儿从坐在龙椅的那一天就十分的明白,所以那些人杀了就杀了,孩儿不难过,也不阻止!”卫宏寒声说道,他的语气显得格外的冰冷,冷冰冰的没有半点的情感,那阴冷的声音让张敏也不由得感到有些颤栗。

  “但是,母后,孩儿是人,不是动物。孩儿也需要朋友,也需要亲情!孩儿是看着恒弟长大的,从他出生落地,到他离开升龙,六年的时间,恒弟是孩儿最亲密的兄弟。孩儿至今还记得,那年德妃姨娘生产之时,母后你是最热心的人,带着孩儿在九玄阁外等候。当奶娘将恒弟抱来之时,恒弟一直都在哇哇的大哭,可是看到你我母子,他竟然笑了。母后,那个时候我心里真的是好感动,我知道他是我的兄弟,也是我一生一世的兄弟!我不知道母后你是否还记得父皇那个时候告诉我的话,他拉着我的手说:宏儿,这是你的兄弟,他将来长大会是你的臣子,他将会帮助你成为一个千古的令君!你要记得,你们永远都是兄弟……”说道这里,卫宏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看着张敏低声的说道:“母后,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

  张敏默默的点了点头……

  “从恒弟会说话的那一天,他第一个叫的就是你,那个时候我记得母后你笑得多开心!我,恒弟还有阿信,我们三个成了最好的朋友,阿信没有娘,母后你将他收养,那个时候父皇和你开玩笑说你为我找了两个能臣。”卫宏看着张敏,他显得十分的动情,身体微微的有些颤抖,“母后,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你变得那么多疑,那么残忍,先是将阿信送到了军中,说是要给他磨练,其实我知道那不过是一个借口。因为阿信豪爽,他剽悍,他在宫中拥有很好的口碑,你害怕他会威胁到我的皇位,嘿嘿,阿信死了!”说着,卫宏眼中流下两行的清泪。

  “不要说了,宏儿,母后求你不要说了!”张敏脸上显出痛苦之色,她有些激动的说道。

  “不,母后,今天就让我们把话说个明白!”卫宏擦了一把泪水,他看着张敏,坚定的说道:“母后,后来你开始怀疑恒弟,因为恒弟聪明,他太受父皇的疼爱,于是你开始对他不满。我不管恒弟那一场大病之后是否真的傻了,但是我知道,如果那个时候恒弟不是那个样子的话,恐怕他如今也成了一杯黄土!赵姨娘为了让你放心,她带着恒弟远走他乡,离开升龙,其实我知道,她是为了防止你对恒弟下手。呵呵,可是就算是他们守在那贫瘠的风城,母后你还是对他们不放心,派出人前去监视……”

  “宏儿,母后这也是为了你呀!”张敏泪流满面。但是卫宏冷冷的说道,“母后,你不是为了我,你其实也是为了这太后之位!哼,后来恒弟身陷云雾山,没有半点的音信,你认为他已经是死了,所以你开始和赵姨娘交好,因为赵姨娘已经再也无法威胁到你。可是当你听到恒弟重新走出云雾大山之时,你有些慌了,你害怕恒弟会再次对我产生威胁。于是你假意让我宣恒弟入京,但是在路上一路的暗杀……”

  “宏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呀!母后不是担心你的恒弟,而是担心他的母亲呀!”张敏大声的说道:“德妃自到了风城之后,镇守风城八年来,风城面貌大变,俨然西南的一个升龙城。西荒的羌人臣服她的手下,她风城弹丸之地,却可以随时调动数十万的西羌大军。在西南之地,人们只知道有德妃,有风城王,而不知有升龙城的朝廷。如此的心腹大患,宏儿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他要造反,将会有多大的威胁?”

  “母后,那是你多心了!”卫宏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柔和,“母后,赵姨娘镇守风城,八年改变风城面貌,使得我帝国不需在为西南一地费上半点的心思。近三年来,风城不但没有向我帝国要上半分的钱财,反而岁贡多多。同时她镇守西南一地,收服西羌,却恰好节制了江南王杨陀的发展,这三年来杨陀的发展速度明显的缓慢下来,为什么?因为赵姨娘以武力威震西南,若是他太过明目张胆的发展自己的势力,不需朝廷出兵,仅西南一地就可以将他整个江南搅得天翻地覆。母后,西南人只臣服于他们心服的人,不管什么朝廷。当年的狼王曹玄威震西南,羌人同样只知狼王,不知轩辕,而后的修罗帝国夜叉梁兴,同样收服了西羌众人,那个时候他们只知道夜叉,而不知道修罗!可是这些人都没有对他们的朝廷有半点的野心。母后,让赵姨娘镇守风城,乃是先皇订下的一个大方针,就是要节制杨陀!”

  张敏一愣,她看着自己眼前这个羸弱的儿子,好象突然间十分的陌生,过了许久,她低声的说道:“宏儿,这件事情母后怎么不知道?”

  卫宏叹了一口气,“母后,此事制定之时,只有孩儿和父皇知道。当时赵姨娘提出要离开升龙,前往风城之时,父皇曾将孩儿叫到书房,问孩儿赵姨娘是否能够镇守风城。当时孩儿想了想说,赵姨娘虽然平日沉默寡言,处世淡泊无争,但是胸中自幼乾坤,其才能非我们可以探察。镇守风城,一定可以将西荒之地收服。当时父皇沉吟许久告诉孩儿说,他担心的不是西荒,而是江南杨陀。若是姨娘和恒弟能够收服西荒,则我南方杨陀势力在二十年内不用一兵一卒就可以平息。而我帝国可以全力收服闪族之地,则炎黄大陆再无任何的战乱之事……”

  “你父皇当真如此说话?”张敏惊异的看着卫宏。卫宏缓缓的点了点头,他沉声说道:“母后,你和父皇都是睿智之人,同样对江南一地担心不已,但是处理的手段则完全不同。父皇的意思是要以怀柔手段将杨陀的势力慢慢的蚕食,而你则是完全听从乐清河的意见,对杨陀百般的刁难,这样反而使得杨陀心中更有怨恨之心……”

  张敏突然站了起来,她在屋中来回的走动,显得心中十分的焦躁,突然她停下来问道:“宏儿,你父亲还说了什么?”

  “父皇说,恒弟大才,不可一味压制,若是一味的打压,反而会适得其反。以兄弟之情相待,恒弟则会成为我帝国的栋梁,若是对他过于防备,反而会冷了他的心……”

  “宏儿,你是说你父皇早就知道你恒弟那是装出来的病症?”张敏失声的问道。

  卫宏点了点头,他突然笑了起来,“母后,你当时是当局者迷,反而不若我这旁观者清。呵呵,恒弟以六岁幼童,即使再会演戏,也难免会有破绽。这一点不仅是父皇,连我也看了出来。只是当年你实在太过于重视那权利,难免会有所偏差,所以恒弟才能逃过一劫!”

  张敏突然叹了一口气,她看着卫宏,突然笑了起来,“宏儿,母后真的是老了,母后差你父皇太多了……”

  卫宏坐直了身体,他看了看张敏,突然拉着张敏的手,低声的说道:“母后,你并不差,是孩儿太过无能了。当年你击杀卓利,何等的风姿,孩儿到今天也没有忘怀。但是母后有时却过于偏执,反而不若孩儿在一旁看得清楚。在我帝国平稳之前,只要孩儿在世一天,那么恒弟绝不会对孩儿产生半点的威胁,相反,他会是孩儿的一大助臂。其实,我帝国如今最大的威胁不是恒弟,而是另有他人!”

  张敏闻听身体一震,她看了看卫宏,有些犹疑的问道:“不知道皇上说的是谁?”

  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卫宏脸上闪现出浓浓的杀机,他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了乾宁宫的殿门之前,默查四周确实没有他人之后,缓缓的回身,一直榻椅旁的几案,寒声的说道:“母后,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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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2楼 发表于: 2007-09-23
第四十二章 心腹之患

 

  顺着卫宏手指的方向看去,张敏的目光停在那几案上焦黑的木偶上。看了一眼卫宏,她伸手将那木偶拿起来,脸色不由得瞬间数变。虽然那木偶焦黑,但是依稀还是可以看出乐清河的模样,张敏抬起头看着卫宏,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久久没有说话……

  卫宏叹了一口气,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母亲和乐清河的谣言早就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他也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他能够明白母亲的苦楚,如果不是今日乐清河所为已经到了让他忍无可忍的地步,他绝不会拿那乐清河如何。母子两人对视许久,张敏突然长叹一声,“宏儿,乐将军对我母子忠心耿耿,如果没有他当年襄助,你也根本无法坐稳这一片江山。他或许有些不对,但是何来这威胁之说?”

  卫宏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母后,恐怕乐清河忠心的并不是朕!嘿嘿,孩儿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并不能说明朕的脑袋也不好。朕自己知道朕的性格有些柔弱,有些时候许多事情朕都是能忍就忍了。这么多年来,朕放手朝政,将帝国军机大事一手扔给了乐清河,可以说对他已经是十分相信了!如今乐清河身为我帝国仅有的两位外姓亲王,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朕却感到乐清河的野心越来越大,大的已经让朕无法容忍!”

  张敏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卫宏的第一句话似乎有所指,让她的心里不由得一紧。看着卫宏,张敏低声说道:“宏儿,母后实在是有些不明白你所说的到底何意?”

  负手在乾宁宫中轻轻的走动,卫宏心里十分的矛盾,他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说出口来。对于母亲和乐清河之间的事情,是让他最感为难的事情。想了许久,卫宏抬起头,冷声的说道:“母后,你可知道如今这宫中有很多的传闻!”

  张敏一愣,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好半天她咬着牙沉声说道:“有什么传言?”

  “许多人都说朕之所以能够坐稳这江山,靠的是母后你和乐清河……”卫宏没有再说下去,其实他已经把话说的十分明白。张敏沉默了,她看着卫宏,神情显得格外的尴尬,面对自己的儿子,她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来解释自己和乐清河那一段畸形的感情。好在卫宏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大殿中再次陷入了一种极为不协调的安静之中。

  “母后!”过了好久,卫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轻声的说道:“其实孩儿明白,孩儿什么都明白。父皇归天的消息传到京城的那一夜,母后你离开了皇城,几乎一夜没有回来,朕怎么会不知道呢?虽然朕的性格很柔弱,但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心里对很多的事情都很明白的……”

  “宏儿……”张敏吃惊看着卫宏。

  卫宏转身看着张敏,“母后,孩儿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阻止,但是孩儿也知道母后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自从淑妃入宫以后,父皇就没有去过你的宫中,孩儿心里十分清楚的。当日一来没有乐清河的帮助,你我母子都恐怕要面临极大的危机,二来孩儿也希望母亲你能够得到幸福……”说道这里,卫宏停下来,低头轻声说道:“可是我们都错了,乐清河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他之所以到今天还老老实实,是因为他始终忠于母后你,可是他并不是终于朕。母后你的睿智都去了哪里?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如果有一天母后你离开了,第一个造反的一定就是乐清河!”

  “宏儿,你……”

  “母后,我想你今日前来是听到了今日朝堂之上的事情。呵呵,你一定以为是朕太过分了,但是你没有看到乐清河究竟有多大的势力,那势力大的让朕感到害怕!”卫宏咬着牙狠狠的说道,“本来朕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杀了乐战,一来可以除去乐清河手中的一份力量,二来也是为了恒弟出一口气。本来乐清河没有来之前一切都很顺利,但是从他一走进大殿的时候,整个局势就不在朕的控制范围之内!就连朕的那些侍卫在没有朕的命令下,擅自停下了手脚,嘿嘿,好大的威风呀!他三言两语就将乐战的死罪变成了一个免职,两千已经不见的铁骑却说成了前往济州。朕不知道杨陵怎么回事,但是朕想这一定是乐清河与杨陵之间的一场交易……”

  张敏震惊了,她看着卫宏,有些怀疑的问道:“宏儿,你不是想说连杨陵也……”

  卫宏摇了摇头,“母后,你误会了。对于杨陵朕从来没有怀疑过,但是朕知道杨陵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所以才同意了这一笔交易。至于事实真相,朕想再过十天杨陵就要入京述职,那时也许他会给朕一个交代!”

  张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低声的说道:“杨陵乃是你父皇的老臣,若是连他也……这样哀家就放心了!”眼中的寒光一闪,卫宏抬起头来,看着张敏,沉声说道:“母后,恐怕我们还不能放心!”

  “哦,皇上此话怎么说?”

  “乐清河在和朕争论之后,朕一力要杀死乐战。嘿嘿,杀死乐战,其实是朕的第一步,朕是要借此机会将兵部清洗一番,趁机消弱一些乐清河的力量。那乐清河也十分明白,他竟然以交还打王鞭,代替乐战一死为要挟,迫朕让步!”卫宏说起来,心中就有团火在燃烧。

  “哦,有这样的事情?”张敏的眉头也不禁皱起来,她看着卫宏,脸上露出了沉思的神色。卫宏冷笑一声,“哼,还不止这些,母后可知道后来如何?”

  “后来如何?”张敏问道。

  “哼,满朝文武都站在了乐清河的一边,一起为乐清河求情,并让朕三思!”卫宏咬牙切齿的说道,“朕给他们了富贵,但是如今他们却站在了朕的对立面。母后,你难道还不明白,如今满朝之中,没有一个忠臣,他们都不过是一群墙头草,哪里力量强大,他们就会站在那一方!不但这些大臣,就连我们宫中的这一干侍卫,朕不敢说他们都已经站在了乐清河的一边,但是至少有一半不再是忠于朕了!”

  “当真!”张敏这一次真的吃惊了,她站起身来,看着卫宏失声喊道。

  卫宏点了点头,他看着张敏,许久之后低声的说道:“母后,虽然孩儿没有什么证据,但是孩儿有这种感觉!母后如果你一旦有一日归去,那么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够控制乐清河。我卫氏所创的升龙帝国,将要在你我手中灭亡……”

  “那么皇上你的意思是……”张敏在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她思索着,看着卫宏轻声的问道。卫宏冷冷的一笑,“母后,你所希望的是孩儿能够在这龙椅上坐稳,你也希望张氏一族永保荣华,但是这些不能够靠着乐清河来实现,一旦他实现了自己的野心,那么首先遭殃的必然是卫张两族。孩儿的身体不好,母后其实十分清楚,孩儿在世的时间不会长久,母后只想到眼前,但是却没有想想以后,若是孩儿在母后归去前不在,那么谁将会成为下一个帝王?朕没有子嗣,那么只可能是别的兄弟。而这一群兄弟中,朕有一种预感,能够制住乐清河的,恐怕只有恒弟,也只有恒弟能够保住我卫张两族的世代繁荣……”

  “皇上,哀家现在脑子有些乱,让哀家好好的想想!”张敏脸上露出了一种痛苦的神色。

  “母后,不是孩儿逼你,恒弟再有几天就要入京了,若是母后你还是秉着以前的想法,那么孩儿立刻下令命恒弟返回风城,孩儿陪着母后在这升龙城中做这升龙的千古罪人;若是母后你改变了想法,孩儿就命令恒弟尽快入京,也许他可以搅乱这一团死结……”卫宏决绝的说道。

  “皇上,你这是在逼哀家呀!”看着卫宏苦笑不已,张敏脸色阴晴不断,她手中握着乐清河那焦黑的雕像,在屋中不停的走动……

  “母后,原谅孩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如今的决定将会影响到我升龙的百年基业,孩儿以母后马首是瞻!”卫宏突然间长袍一撩,屈身跪在了张敏的身前。

  “皇上,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被卫宏这突然的举动闹得有些手忙脚乱,张敏连忙伸手去搀扶。卫宏真气微微运转,将张敏的双手震开,沉声说道:“请母后决定!”

  站起身来,张敏长叹一声,她缓缓的走回了榻椅,坐在榻椅之上,看着卫宏脸上露出了沉思之色。对乐清河,她确实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从少年时期一起学艺,然后两人在卫夺的身边一同作战;卫夺死后乐清河更是一力的支持自己,这数年来始终尽心尽力。对于这些,张敏是无法忘记的。更何况她和乐清河还是……

  但是如果真的如卫宏所说,那么乐清河当真是一个十分难以对付的敌手。除了他那手中数十万驻扎在中原的大军,如今更有满朝的文武对他苦苦的支持,就连这宫中的侍卫也……若是有一天他真的要反,恐怕无人可以阻止。而自己的手中呢?只有自己弟弟张宾手中那只有数万人马的九城兵马司!而张宾也实在不是一个大才,他的才能如果不是自己在后面一直支持,恐怕九城兵马司他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如果那个该死的傻小子卫恒真的如自己丈夫和儿子所说,也许可以……

  想到这里,张敏眼中露出了一抹冷笑之色,卫恒身后有风城数万兵马,还有西荒二十万的羌人铁骑,再加上他那个睿智的母亲,也许可以和乐清河斗上一斗,如果可能,最好两人是两败俱伤,这样既可以削弱了卫恒和乐清河的力量,使得卫宏皇位无忧,也许还可以保全乐清河的性命,如此美事,而自己却不需要费上半点的力气,何乐而不为?

  手中那焦黑的雕像在不经意间渐渐的化成了粉末飘扬,卫宏看着张敏,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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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3楼 发表于: 2007-09-23
第四十三章 卫恒入京

 

  乐清河已经站在炎黄地图之前,虽然眼睛盯着那墙上的地图,看书从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别有心思。今日在早朝之上和卫宏的一番争吵,他也是冒着极大的危险,他想要看看他和卫宏之间到底有多大的鸿沟。从天门关传来卫恒平安脱险的消息传入他的耳中之时,他就一直盯着卫宏的动静。渐渐的,他感到了一丝的威胁,卫宏的一举一动似乎都是有所指,所有的矛头好象都是在针对自己。这让乐清河十分不满,如果不是张敏站在那里,恐怕他早就发作了。但是几经考虑,他知道目前自己和卫宏闹翻,还远远不到时间,先不说张敏如何,但是那一群卫夺的老臣子们,就让他感到有些心烦。而最让他担心的莫过于北地兵马司的杨陵。虽然在军机处之中杨陵和陈星都要低他一头,而且爵位也远远的低于自己,但是那手中二十万强悍的北地骑兵让乐清河感到了一丝威胁。他试探性的和杨陵联系,试图将廖明远一事转到杨陵那边,出乎意料的是杨陵十分爽快的答应了,而且没有半点的推脱。乐清河知道,自己已经欠了杨陵一个人情,这个人情要怎么还,也许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有结果了……

  今日的早朝,乐清河已经看出卫宏对自己已经是十分的不满,这让他且喜且忧。让他高兴的是他不但救出了自己那个笨蛋侄子乐战,而且意外的发现满朝的文武基本上都是以他为马首是瞻。有了这些大臣,再加上皇城中的那些心腹,乐清河知道自己绝不会有任何的危险;但是如此一来,等于彻底和卫宏翻了脸,自己以后的行动要更加的小心。否则一旦让卫宏抓了把柄,恐怕张敏那时也保不了自己!

  看着眼前的炎黄地图,乐清河眼中透出了一抹寒光……

  “主公,柴桑快报!”一个黑衣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乐清河身后,他恭敬的跪在地上,低声的说道。乐清河恍若未觉,他没有转过身子,依旧盯着眼前的炎黄地图,好半天低声的说道:“柴桑有什么消息?”

  “主公,自小姐回到柴桑之后,多次为难统领,让统领十分难做。统领着人向主公请示:如果小姐这样对他刁难下去,他很难保持在柴桑的威望,请主公定夺!”黑衣人低声的说道。乐清河的身体一震,过了好久,他缓缓的转过身子,看着那黑衣人沉声问道:“他是在向我威胁吗?”话语中,透出了一股浓烈的杀机,乐清河面似秋霜笼罩。

  黑衣人似乎感受到了乐清河的杀机,身体微微的一抖,低声说道:“主公,统领大人绝无此意,只是小姐过于胡闹,使得统领无法放开手脚,如此下去确是有些为难!”

  闭上眼睛,乐清河脸上露出了一种少见的柔和,“小球儿是有些任性!呵呵,也难怪,从小将她送到了柴桑,她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难免会有些误会。嗯,君上是怎么说的?”

  “君上着小人告诉主公:小姐天资过人,如神人一般。就连君上在三十以后才悟出的玄冥密法,小姐以十四的年龄已经悟透。下一步就是教中最为高深的神冥大法,若是小姐能够练成,天下将无几人可以是她的对手。本来君上的意思是要小姐在二十岁时再开始修炼,但是现在小姐和统领成水火之势,所以君上的意思是能否让小姐提前开始……”说着,他偷偷的看了一眼乐清河。

  乐清河脸上露出了一抹自豪的笑意,他缓缓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小球儿果然厉害,呵呵,当年我将她托付给君上之时,也是出于无奈,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他突然停住了话题,沉思了一下,对黑衣人低声说道:“神冥大法所需尘世的历练,小球儿虽然天资聪明,但是却没有半点的经验,我想还是暂时不要让她修炼此法。嗯,不过她从小任性,要是和谁作对的话,那人一生难有安宁,这确实是个问题。这样吧,你告诉君上,让小球儿离开柴桑,出来好好的历练一下,也许对她修炼神冥大法更有好处……”

  “是,小人一定将主公的意思转达给君上!”黑衣人恭敬的说道。

  “嗯,还有什么事情吗?”乐清河低声的问道。

  黑衣人迟疑了一下,他有些犹豫的说道,“主公,君上还要小人向主公道歉!”

  “道歉?”乐清河轻声的笑了起来,“你先起来,呵呵,我和君上两人是出生入死的交情,我能够拿到的东西,有一半就是君上的。她为何如此的客气?呵呵,道歉,这个可不是她的性格呀!”

  黑衣人看到乐清河如此的说笑,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低声道:“主公,您和君上的交情,君上告诉过小人。不过此次君上让小人道歉,是为了上次您交代的事情。君上因为没有完成您交代的事情,烦恼的许多时日,此次小人前来,君上让小人请示主公,是否还要继续进行……”说着,他做成一个刺杀的手势。

  乐清河笑了笑,轻轻的摇了摇头,“告诉君上,事情已经有了变化。那小子不简单,竟然连杨陀都帮他说话,呵呵,我实在是太过小看他了。如今在做刺杀的行动,未免有些时机不对,而且我也很想见识一下这个小子。以前我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家伙,嘿嘿,看来这一次我要好好的认识他一番!”

  “是,小人明白了,小人一定把主公的话完整的转达给君上。那么小人告退!”说着,黑衣人就要离开。

  “慢着!”乐清河突然阻止了黑衣人的离去,他转过身,缓步走到屋中角落的柜子前,将柜门打开,取出一个包裹,转身走到黑衣人身前,“把这个让君上交给小姐。邵阳,我要你向我发誓,要用你的命来保护小姐,你可以做到吗?”

  “主公,小姐如主公一样,都是天下大才,小人能够为主公和小姐卖命,乃是小人天大的福气!”黑衣人身体微微的有些颤抖,好半天,他低声说道:“主公,只要邵阳尚有一息,绝不会让小姐收到半点的伤害!”

  乐清河微微的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包裹放在黑衣人的手中,然后又探手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一同递给黑衣人,“邵阳,这是我一生武学的精粹,上有我引以为傲的炙阳真气。本来这心法是不能传给外人的,但是你也知道小姐的身体并不适合修炼这种至刚至大的功夫,我不愿这功夫就我而失传。君上的武功虽然天下难寻敌手,但是她的武功尽走阴柔一路,并不适合男子修炼。自你开始做使者与我联络,已经有八年了,我一直都在暗中观察,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这炙阳真气就交给你,你好好的修炼,不要让我失望!”

  “主公!”黑衣人浑身颤抖不已,他接过了乐清河手中的册子,突然翻身跪倒,结实的磕了三个响头,“邵阳此生尽属主公与小姐,即使粉身碎骨,也难报主公这份知遇之恩!”

  “起来!”乐清河弯腰将他扶起,“邵阳,你接过了我这炙阳真气,小姐我也就拜托你多多的费心了!”

  “主公,若是小姐受到半点的伤害,邵阳誓不为人!”黑衣人激动的说道。

  乐清河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你去吧,好好的修炼。我会通知君上,以后另让他人来负责这联络之事,你就守在小姐的身边吧!”

  “邵阳明白!”黑衣人躬身一礼,将包裹背在肩上,转身离开……

  看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乐清河眼中闪烁这晶莹的泪花,“小球儿,若是有朝一日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是否会明白为父的这一番苦心呢?”他轻轻的呢喃着。

  ……

  擦了一把泪水,乐清河恢复了往日的冷厉神色,转身看着墙上的炎黄地图,再次陷入了沉思之状。过了好久,他突然喝道,“来人,请颜威先生!”

  门外一声轻轻的回应,风声轻响,骤然又没有了声息……

  没过多久,门外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门被推开了,一个年龄在五十左右的中年人走进了屋中。他走到乐清河身后,躬身一礼,低声的说道:“主公,不知何事叫颜威来此?”

  乐清河转身示意他坐下,这时门外的亲兵走进了屋中,点燃屋中那几根巨大的红烛,屋中立时明亮了不少。乐清河看着眼前这个清瘦的中年人,脸上带着尊敬的神色。颜威是他的智囊,从自己起兵只是就跟随着自己,历年来自己所做的各种事情,必然要先请教颜威。乐清河看着颜威,轻声问道:“颜先生,不知清河今日早朝和皇上的事情你想必已经听说了!”

  颜威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颜先生,不知道您怎样看这件事情?”

  颜威沉思了一下,看着乐清河低声的问道:“主公,你可是要听真话?”

  乐清河神色一肃,他恭声说道:“颜先生,清河请先生来,当然是为了听真话。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微微的点了点头,颜威想了想,“主公,颜威以为你今日之举确是有些冲动了!”

  “哦,为何如此说?”乐清河脸上没有任何的喜怒之色,轻声的问道。

  “主公,颜威实在看不出那乐战有什么价值值得主公你和皇上闹翻。你知道,我们现在的势力虽然强大,但是却还不够强大。自卫夺起兵之后,建立了升龙帝国,其麾下的悍将也是无数。主公你虽然贵为大元帅,主掌军机处,但是实际上控制的只有中原地区八十万的兵马。五十万兵马,听起来十分厉害,但是却久不经战阵,对于两军搏杀之事早就有些生疏了。真正开始操练起来的,还是在主公您住持军机处之后的事情,短短不过数年。而这八十万兵马究竟有多大的力量,恐怕主公你自己心里也十分清楚。呵呵,其中三十万还一直控在卫家的八王之手,如果打起来的话,恐怕主公您可用的兵马不足五十万。而帝国最为剽悍的兵马基本上都在北地兵马司的控制之中,主公,好象您和杨陵之间并不是十分的友好吧!”

  乐清河点了点头,没有插嘴。颜威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主公你在此种时候,正是要和皇上交好,不可让皇上对主公有任何的猜忌,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时间来拉拢其他的力量,同时壮大我们的力量。可是您却在这个时候为了一个没有半点用处的乐战和皇上闹翻,到了最后皇上要杀乐战之时,您还以交还打王鞭为要挟,同时更引得朝中的那些废物一起支持。呵呵,如果主公您是皇上,遇到此种情况,你心中又会作何种想法?”

  乐清河脸上露出了赫然的神色,他看了一眼颜威,低声的说道:“颜先生,乐清河也不想如此做为,但是你也知道乐战乃是我唯一的侄子,而且此次的事情还是听我所命才去做的。如果我不救他,岂不是会冷了麾下将士们的心?”

  颜威点了点头,“主公你如此想,乃是将士们的福气,但是你可以用一种更柔和的方式来处理呀。如果当时您找到太后,由太后出面说情,皇上就算在不高兴,也不能不给太后几分面子。而您又不需要冲在这风头之上,不也是很好?”

  眼中一亮,乐清河随即又露出黯然的神色,他低声的说道:“颜先生此计当真是是上策,嗨,都是清河不好,行事有些太过鲁莽了,当时若是向先生多多的请教,恐怕也不会落得如此的局面!”

  颜威听了之后,顿时笑了起来,他沉声说道:“主公是太过于在意他人的想法了,而一时失去了主见。呵呵,这也没有什么!”

  “嗯,颜先生,您看这如何来补偿呢?”乐清河的话语更显出恭敬,他低声的问道。

  眉头皱成了一团,颜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在屋中来回的走动……

  乐清河的眼光也随着颜威身体的移动,不断的移动着……

  好半天,颜威停下来脚步,看着乐清河低声的说道:“主公事情到了如此的地步,您想要和皇上恢复旧好,恐怕也是很难了。不过我们要是想补救一下,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哦,颜先生请说!”乐清河立刻来了精神。

  手指轻轻的抚摸下颌,颜威再次沉吟了一下,“主公,我想您最好还是向在太后那里做上一做文章,呵呵,也许通过太后的说辞,您和皇上之间的关系可以得到一些缓和。只是不知道太后是否会为主公你说项……”

  “嗯,颜先生说的很有道理,我想太后应该是会相信我的!”乐清河低声的说道。

  “那就好,有了太后的说项,我想皇上和您之间不会那么明显的不和。同时主公也应该做出一些姿态,向皇上示好,比如说……”

  颜威的话刚说到这里,突然间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乐清河顿时勃然大怒,怒声的吼道:“什么事情,难道不知道我和颜先生说话之时任何人不能打搅吗?”

  屋外迟疑了一下,一个低低的声音响起,“主公,探马传来消息,风城王卫恒已经到了升龙城外五十里的集镇之上,今夜就在那集镇休息,明日一早赶赴升龙城,估计在午时可以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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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4楼 发表于: 2007-09-23
第四十四章 兄弟相会

 

  乐清河闻听不由得一愣,他呆了半晌之后,看了看颜威,又沉声问道:“不是说还要有几天才能到,怎么突然就已经到了?”

  “启禀主公,据斥候所说,卫恒一行人晓行夜宿,一路马不停蹄,从天门关出发以后,根本没有走寻常的官道,而是从小道行进,所以路程就少了许多……”门外的人恭敬的回答道。乐清河突然笑了起来,他看了看颜威,轻声说道:“看来这小子是让吓怕了,所以才如此的行进,呵呵!”但是转念一想,他又沉声问道:“他不是还有二百多的士兵护送,听说都是一色的骑兵,走小道怎么行军?”

  “主公,没有护军,跟随风城王的只有八男两女,再也没有别人了!”门外的人轻声回答,“听说原先那钟祥的护军在离开天门关后十几日返回了天门关,说是风城王的吩咐。”

  “知道了,下去吧!”乐清河冷冷的说道。门外没有了声息,他扭头看着颜威低声说道:“颜先生,你怎么看?”

  颜威沉吟半晌之后,突然间笑了起来,“主公,这可是你向皇上示好的机会呀!”

  “哦,此话何解?”

  “呵呵,卫恒一行人如此举动,必然是因为这一路的袭击而不敢在大胆的行进。呵呵,他这一路小心潜行,秘密的到达了升龙城外,必然是害怕再有敌人袭击。那两百的护军随同他一起离开天门关,不过是一个幌子,为了就是让我们无法摸清他的行踪。呵呵,想来他此刻一定的提心吊胆,主公为何不趁此机会,以皇上的名义派出亲军,将驿站守卫,这样也可以是卫恒放心下来,而明日皇上必然亲迎,那时说起来此事,呵呵,主公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颜威笑着说道,“卫恒虽然用了心机,但毕竟是一个小孩子,哈哈,小孩子的把戏怎么能瞒过大人!”

  乐清河连连的点头,他站起身来,走出了门外……

  过了一会,他再次走进屋中,对颜威笑着说道:“颜先生,清河已经派出了兵马,呵呵用不了多久就会到达驿站。我命令领兵的将领在驿站外十里先行驻扎,他自己亲自向卫恒小儿禀报,以免惊吓了那小子,呵呵!”

  “嗯,如此甚好!”颜威笑着说道。

  乐清河想了想,神色突然间变得十分的肃穆,“先生,卫恒这小子武功高强,不可小视。不过毕竟是个孩子,我们不需将他放在心中。嗯,先生刚才说道让清河与皇上和好,话到了一半又被打断,不知道先生所说的是何意思?”

  手指轻扣桌面,颜威沉思半晌,低声说道:“主公,颜威以为此次你与皇上的关系闹僵,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就是朝中那群废物的表现。这使得主公你陷入了一种十分不利的局面,皇上更因此而对你猜忌深重。所以要想缓和与皇上的关系,你必须要做到下面的几点:第一,主公不能在和朝中任何的大臣有接触,颜威所说的接触是密切的接触,同朝为官,总是难免有些干系,但是那只是在朝堂之上,私下之中万不可有半点的接触,如此虽不能完全消除皇上对你的猜忌,但是在短期之内不会再有任何的恶化!”说罢,颜威看着乐清河沉声说道,“不知主公以为如何?”

  乐清河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杨陵再有一些时日就会入京,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还想趁此机会和杨陵……”

  “主公万万不可如此!”颜威大声的说道,他长出一口气,沉声道:“主公,你应该知道那杨陵是卫家的一条狗,一条忠实的狗。他除了卫家,不会对任何人臣服,主公可以和他做平常交往,但是万不可有半点的逾距!”

  “可是他前不久还……”乐清河低声的说道。

  “主公!”颜威再次打断了乐清河的话语,“我知道前段时间因为廖明远的事情主公已经和杨陵有了接触,但颜威以为那必然有其他的原因,否则以杨陵的性格必然不会答应主公你如此的要求!所以,主公不要对杨陵心存任何的幻想,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乐清河沉默了,他咬着嘴唇,久久不出声……过了好久,他才抬起头来,沉声问道:“那么第二点呢?”

  颜威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第二点,那就是主公必需要为今日的举动做出一些补偿。当日你让皇上十分的难堪,在群臣面前无法下台而拂袖而去,所以你必须要为皇上找回这个面子……”

  “哦,那要如何找回?”乐清河眉毛轻扬,看着颜威低声说道。

  “明日卫恒到达升龙,皇上必然要大摆酒宴,为卫恒洗尘压惊,呵呵,这百官作陪的事情也不会少了,我的意思是……”说着,他压低声音,在乐清河耳边低声细语。乐清河的脸色瞬间数变,他双眼圆睁,看着颜威大声的说道:“颜先生,如此一来我乐清河还如何做人?不行,不行!”

  “主公!”颜威突然站在了乐清河身前,单膝跪地恭声说道,“主公,颜威以为此事绝不会弱了你半点的威名,反而会传为一段佳话。主公如此一做,一来给足了他卫宏面子,二来群臣会认为主公这样是虚怀若谷,呵呵,这将会在升龙史书上非常重要的一笔!”

  “当真?”

  “主公,颜威何时害过主公?”

  乐清河脸上阴晴不定,过了好久他突然放声大笑,“哈哈,既然如此,那就给那卫宏小儿一个面子,我也豁出去我这一张老脸,呵呵,只要能够为我们将来的大业做成好事,我拼了又如何!颜先生,清河就依你所说!”

  “主公圣明!”颜威站起身来,看着乐清河,此时乐清河也正看着他,两人突然间放声大笑起来……

  炎黄历二一四五年四月十五日,卫恒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升龙城下。

  从天门关离开之后,为了一路的安全,卫恒在离开天门关没有多远的地方和钟祥的护兵分开,钟祥护兵继续沿着大道前进,而自己和风城八卫、飘雪、颜柔儿共十一人走小路向升龙城进发。卫恒十分清楚在到达天门关之后,自己其实已经是十分的安全了,但是他还是认为要谨慎一些。护兵行走大路,自己的目标过于庞大,实在不宜与自己,而且还要在应付各关卡的迎来送去,卫恒是对此感到不胜其烦。所以他玩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诡计,那就是自己一行人先行前进,而护兵缓缓行进,在行进五天之后,就可以回转天门关……

  这样一来,卫恒等人的行进速度确实快了许多,一路上少了那些官员的虚礼,心里也轻松了不少。日夜兼程,卫恒提前八天来到了升龙城外!

  昨夜住宿在驿站之中,在半夜突然来了一队兵马,自称是皇兄卫宏派遣而来。卫恒倒是没有想太多,在这升龙城外,想来无人敢在驿站之中对自己不利。于是美美的洗了一个澡,卫恒过了一个自从离开风城之后最为舒适一晚。宽大,温软的床铺,美味可口的佳肴,一路上的疲劳似乎一扫而光……

  天色刚亮,卫恒一行人就离开了驿站,一路打马飞驰,向升龙城前进。天正午时,还没有到达城下,就看到升龙城外张灯结彩,站立了很多的人。城门大开,在城门两边,两列御林军气虚轩昂的站在那里,一个个盔甲鲜明,精神抖擞。在城前,一个大黄伞盖下,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之中,一个年龄在三十左右的男人脸上带着微笑,远远的看着自己……

  “皇兄!”离老远卫恒就已经认出那人就是自己的兄长,升龙帝国当今的皇上,卫宏!

  快马加鞭,坐骑闪电般向城门冲去,在距离卫宏尚有数十丈,卫恒突然飞身离开马背,身体如同空中流云飘动,又恰似闪电飞掠,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在卫恒的这飞身一跨之间却显得格外的和谐,丝毫没有半点的别扭。

  城门口顿时响起了震天的喝彩声,升龙城的人都知道当年的那白痴王爷回来了,但是这一次回来,却绝非是那个离开时的无知幼童。看着衣抉轻飘,飘然飞闪卫恒,就像一个踏祥云而来的仙人,那种卓然孤绝的超然风姿顿时将众人折服,再加上卫恒那一手惊人的轻功,人还未到城前,却已经带来了一片叫好之声!

  卫宏脸上带着骄傲的神色,对于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而又有八年未见的兄弟,卫宏始终有一种近乎于父性的关爱。而如今,那个整日里在自己面前装疯卖傻的兄弟回来了,而且回来的是那样漂亮。卫宏心中的喜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身形飞落在卫宏的身前,卫恒倒头就拜,“臣,风城王卫恒,参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还是那已经听得耳朵长了茧子的话语,但是在卫恒的口中却变得格外的动听。卫宏心中大喜,一把将卫恒拉起来,看着眼前这个清秀中却有一种难言的剽悍蕴涵其中的兄弟,虽然已经多年未见,但是那一双深邃柔和的眼睛确是卫宏一生难以忘怀的,在不自觉中,卫宏的眼角湿润了……

  “恒弟!”卫宏动情的叫道。

  “皇兄!”

  卫宏突然抓着卫恒的双手,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带着多少的欢愉,显示出了他心中的快乐之情,转身对身后的百官说道:“呵呵,这就是朕的兄弟,你们很多人当听过他,那个充满了神奇的风城少年,风城王!”

  “参见风城王千岁!”百官同时高声的喊喝着,一旁的御林军也大声的回应,一时间,城门处风城王的声音回响不绝。

  卫恒眼角轻轻一挑,看了一眼卫宏身后的百官,并没有理睬许多,只是拉着卫宏的手笑个不停……

  对于卫恒,百官并不熟悉,当年他的顽劣乃是整个升龙城出了名的,即使去了风城之后,也不断有各种的消息传来,最为有名的,莫过于就是把当代的大儒陈基气回升龙城。据说当年陈基回到升龙之后,曾对天发誓若是世上有比这风城王更为顽劣的弟子,他陈基甘愿赤身行走升龙!如此有名的人物,如此有名的事件,所以百官对卫恒的这一举动倒是十分平静。

  “来,恒弟,与朕一起入城!”卫宏丝毫不介意卫恒对百官的无礼,笑着拉起了卫恒,走向身后的金撵……

  “哦,皇兄,我告诉一下我的部下!”卫恒低声说道,说着,他转身来到了跪在身后的八卫和飘雪、颜柔儿的身前,刚要说什么,就听卫宏笑着说道,“恒弟,让你的部下们跟在金撵之后,随朕一起入城!”卫恒一愣,他看着几人,沉声说道:“那你们跟好了,皇城中十分复杂,你们千万不要乱走!”

  说完,他转身上了卫宏的金撵,两兄弟坐在车中,仪仗缓缓的向城中驶去……

  “兄弟,你还和皇兄装?”卫宏坐在车上,突然笑着对卫恒说道。卫恒一愣,但随即也笑了起来,“皇兄睿智,呵呵,臣弟就知道瞒不过皇兄!”

  “嗯,恒弟,你长大了,像个男人了!”卫宏再次仔细的打量一下坐在身边的卫恒,突然笑着说道。卫恒挠了挠头,呵呵的笑了两声,面对着眼前这个多年没有见过的皇兄,卫恒多少显得有些拘束,好半天,他低声说了一句,“皇兄,你有白头发了!”

  “臭小子,呵呵!”卫宏开心的笑了起来,在这一瞬间,昨日的种种不快都瞬间消失不见,他再次看了看卫恒,突然神秘的笑了,“恒弟,你那两个侍女很不错呀,不知是姨娘为你选的,还是你自己……嘿嘿!”

  “皇兄,你误会了!”卫恒显得有些尴尬,呵呵的笑了笑,低声说道:“皇兄,左边的那个是我母后的义女,说起来是臣弟的义妹,可不是我的侍女!”

  “呵呵,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卫宏一副了解的模样,“现在是义妹,以后……”

  “皇兄,没有的事情!”卫恒的脸通红,他低声的说道,“另一个乃是东海论剑阁的弟子,是臣弟在欲望平原遇到的……”

  “哦!”卫宏神色一震,他看了看卫恒,随即又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呵呵,东海传人,没有想到……”

  就在这时,金撵突然停住了,卫宏站起身来,挑开车帘看了看,扭头笑着说道:“恒弟,我们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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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45楼 发表于: 2007-09-23
第四十五章 杖杀悍奴

 

  卫恒跟着卫宏走下了金撵,抬头看去,巍峨的皇城依旧壮丽,肃穆。突然间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卫恒的心中在不经然间升起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自己离开这里的时候,还只是一个不甚懂事的孩童,那个时候自己离开是为了逃避。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离开的那天,父亲卫夺带着不舍的神情将自己送出了升龙城。无论在什么时候,即使在玄天大阵中的时候,卫恒面临着死的危险之时,心中挂念的除了自己的母亲之外,就是父亲卫夺。多少次在梦中,卫恒曾梦回幼年时在父亲怀中的那种安全的感觉。正是为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卫恒咬着牙走出了云雾山,走出了那一片人间鬼域……

  可是,当自己再次回到这熟悉的升龙城,来到这熟悉的皇城家园之时,迎接自己的只有自己的大哥!父亲已经不在了,四哥卫信也不在了,幼年时的那些伙伴也没有了,如今的皇城是否还是自己的家?

  似乎感受到了卫恒心中的那份忧伤,卫宏站在卫恒的身边久久没有出声,身后的侍卫大臣们此刻也静静的站在他们的身后。过了许久,卫恒强作笑颜,扭头对卫宏说道:“皇兄,臣弟想去父皇的灵柩一探!”

  拍了拍卫恒的肩膀,卫宏赞赏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恒弟,你有这份心很好。父皇在天之灵若是知道恒弟你的这份孝心,一定会很高兴的。不过父皇的寝陵在城外三柳山上,如果要去,朕改日同你一同前往,今日就先休息一下……”

  卫恒默默的点了点头,他突然间笑了,“皇兄,你看臣弟这是……呵呵,今日我兄弟重逢,正是高兴的事情,我却提起了这种伤心事,呵呵,真是……”卫宏摇摇头,微笑着说道:“恒弟,百善孝为先。你的这份心思,皇兄能够理解。呵呵,这才是朕的兄弟,我升龙帝国以仁孝治天下,你自幼离开京师,心中却始终挂念父皇,这份心已经足够了!”说着,他伸手一拉卫恒的手,“来,兄弟,让我们回家吧!”

  回家?这里还是我的家吗?卫恒心里默默的念道,但是他脸上依旧保持着柔和的笑容,随着卫宏大步走入午门……

  身后,百官大臣们静静的跟随着两兄弟鱼贯而入!

  金銮宝殿上又是一番虚礼客套,卫恒在卫宏的指引下与百官一一见过。不过他始终保持着那份高傲的神情,对于大臣们的行礼,不过是微微的一点头,丝毫没有半点的礼仪可谈。除了他认识几位老臣子,那是跟随自己父亲一起征战天下,创下了升龙帝国的功勋之臣,卫恒稍微客气的寒暄了两句,其他之人他是一改不理。一场朝会下来,卫恒的无礼已经是传遍了整个皇城……

  没有理睬那些大臣脸上的不满,卫宏依旧温和的看着卫恒,然后宣布当晚设宴为卫恒接风,百官必须作陪,不得以任何的理由来推辞。说完之后,卫宏拉着卫恒向后宫走去,将一干面带不满之色的大臣们扔在了金銮宝殿之上。

  ……

  “恒弟,你今日对那些家伙可是真的不客气!”将侍卫远远的抛在了身后,卫宏一边走,一边笑着对卫恒低声说道。卫恒听了,也露出了笑脸,他脸上带着不屑神情,轻声对卫宏说道:“皇兄,对于那些无聊家伙,臣弟是没有半点的兴趣。要不是有几个大臣是跟随父亲的老人,我至少要给父皇几分面子,否则我根本就不会理睬那些家伙!”不知为什么,卫恒对于那些在朝堂上和自己虚礼应对的臣子们显得格外的厌恶,说话间丝毫不留半点的情面。卫宏不由得微微一愣,“恒弟,你为何如此对他们厌恶?”

  沉默了好半天,卫恒低声说道:“皇兄,恕臣弟放肆,这一路上我尽走炎黄,从风城跨越江南,渡兰婆江,穿欲望平原,过天门关,到达这升龙城。皇兄你可知百姓生活如何?”

  卫宏沉默了,他扭头示意身后的侍卫离开,拉着卫恒走到一颗槐树之下,坐在树下的石凳之上,低声说道:“恒弟,你所说的朕从来没有听说过。每日早朝之上,百官所报都是我升龙帝国国泰民安,百姓生活安定,难道有什么……”

  叹了一口气,卫恒脸上露出气愤神色,“皇兄,臣弟知皇兄身体不好,无法亲理太多朝政。但是这百官乃是皇兄你的耳目,手足,但是这些人却只知报喜,不知报忧。自天门关出来,臣弟没有走官道,而是和手下隐姓埋名,遍访民情,就是想看看我帝国如今究竟如何。结果臣弟所过之处,所见都是衰败不已的场景。村庄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遮体……说句心里话,臣弟以为中原百姓所过生活,比之江南杨陀等人领地的百姓要差上许多。可是今日一看百官,皆是满肚肥肠的酒肉之徒,皇兄,若是如此下去,我帝国……”卫恒没有说下去,但是话中的含意卫宏又怎么会不了解。卫宏在这一刻也沉默了,好半天,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了羞愧之色,“恒弟,这……唉,都是朕无能呀,只知每日坐在朝堂之上聆听百官的阿谀之词,却不知……朕愧对父皇的在天之灵呀!”

  “皇兄,这并不是你的错!”卫恒低声的说道:“皇兄,为君者并非要事事由自己亲自来做,设立百官,本就是为了皇兄你分忧,可是如今这些官员非但没有做到这一点,却……臣弟斗胆,皇兄,此一批大臣,不要也罢!”

  “呵呵,恒弟,你说的哪里那么容易?大臣们所出都是功勋之后,每一个人的身后都有不同的背景。而且他们也确有些本事,若是轻易将他们放弃,那么又有谁来接替?呵呵,朕也在想如何才能找到能够真正辅佐朕的肱骨之臣呀!”卫宏低声轻叹,突然间又转颜笑着说道:“恒弟,你这个家伙真是的,呵呵,如今怎么不傻了?和朕谈起这治国之事,丝毫不见有半点的轻浮之状,呵呵,你这个家伙!”

  卫恒也笑了起来,“皇兄,你当知道臣弟当年之所以这样做,乃是……”

  卫宏制止了卫恒的话语,低声说道:“恒弟,你不需解释,呵呵,朕心里十分明白。这皇城之中时刻要保持一份清醒,你若是那是不如此做作,也许今日你我兄弟就不会再此长谈。呵呵,这一点朕很明白,当年父皇也十分明白。朕欣慰的是,恒弟你始终待朕如亲生手足,在朕的面前没有半点作假,这很好。若是你在朕的面前也那样的做作,朕会十分不高兴的!”

  连忙站起身离,卫恒一脸的惶恐之色,单膝跪地,低声说道:“皇兄,臣弟对皇兄的感情乃是出自真心。臣弟始终记得,当年皇城之中,最为疼爱臣弟,除了父皇,就是皇兄你,和四皇兄,如今四皇兄和父皇都已经不在,这皇城之中,臣弟也就有皇兄这一个亲人。对臣弟而言,凡与皇兄为敌者,皆是臣弟的敌人,臣弟今日所谈,句句出自肺腑……”

  “好了,好了!”卫宏笑着将卫恒拉起来,“朕当然知道,你这家伙从哪里学的这一套?呵呵,朕知道你所言都是为朕好,朕不会责怪你。唉,当年父皇曾告诉朕,他为朕留下了两个帮手:上阵杀敌,搏杀两军之前,四弟无人可敌;辅佐朕将升龙治理,处理天下大事,运筹帷幄者,非恒弟你莫属。可惜四弟走的过于早,如今朕能相信的,能依靠的也只有你,可惜你现在的年龄还幼小,若是能再过及冠之年,朕一定会向姨娘把你要回来,帮助朕来打理这一片大好的江山。可惜呀,恒弟,朕不怕告诉你,此次你来这升龙城,和朕聚上一聚之后,就赶快离开吧。也许风城才是让你成长的好地方……”

  “皇兄!”卫恒拉着卫宏的手,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暖流,皇兄还是皇兄,他始终都没有变,即使他变成了一国之君!两人静静的互望着,都没有说话……

  这时一个太监匆匆的走到了卫宏的身前,他的眼眶乌青一块,恭声说道:“皇上,按照您的吩咐,奴才已经为风城王安排好了休息的府邸,还是当年德妃太后所住的上清殿。风城王的几位属下如今已经在上清殿,不过他们似乎有些……吵着要见风城王,宫中的几个侍卫因为知道皇上在和风城王千岁说话,所以想要阻止,结果……”他呐呐的看了一眼卫恒。卫宏笑了,“哦,结果如何?”

  “启禀万岁,千岁的几位属下身手极为高绝,那个看上最为柔弱的女子,单人赤手将十几名带刀侍卫一个照面制住。奴才想要上前劝说,结果一个小个子上来就是一拳……”说着,他用手一指自己的乌黑眼眶。

  卫宏不由得大笑起来,卫恒也有些感到尴尬的笑了笑,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塞给了那太监,有些歉意的说道:“公公,真是抱歉,本王的那几位的属下有些鲁莽了,那些银两你拿去买些药水。”

  脸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神色,那太监似乎没有想到卫恒与传闻中的有些不同,看了看卫恒,他又看了看卫宏。卫宏笑着说道:“好了,好了,既然王爷赏给了你,你就拿着吧,如果惹得王爷不高兴,小心你的那一只狗眼,呵呵!”说着,他又扭头对卫恒说道:“恒弟,你我还是赶快去上清殿吧,否则你的那些手下可能把朕的这皇城拆了……”

  卫恒笑着点了点头,有些尴尬的说道:“皇兄莫要怪,臣弟这些手下平日都是跟在母后身边的人,脾气难免有些……还请皇兄恕罪!”

  卫宏爽朗的笑了笑,拉着卫恒大步向上清宫走去。

  “对了,恒弟,你说跟着你的那两个女孩子,一个还是东海论剑阁的传人,她怎么和你走在一起了?”在走向上清宫的路上,卫宏突然问道。卫恒一愣,他当然不能说颜柔儿是为了寻找什么帝星和自己走在一起的,于是低声的说道:“皇兄,说起来乃是巧合,呵呵,那个女孩子是臣弟在欲望平原上遇到的,她和臣弟一起血战马贼,看臣弟的功夫不错,非要和臣弟较量,臣弟不答应,结果她就死活跟着臣弟,呵呵!”

  “哦,恒弟,论剑阁的武功在炎黄大陆别树一帜,自四百年前成立以来,虽不常走动炎黄大陆,但是却始终享有极高的威望。四百年中论剑阁一共出现了四位弟子,呵呵,每一个弟子走动炎黄大陆必然掀起滔天巨浪。恒弟的武功能让论剑阁的人看中……呵呵,朕突然间很想见识一番呀!”卫宏眼中闪过一道奇光。

  卫恒笑了笑,没有回答。卫宏这时脸色突然间一肃,轻声问道:“恒弟,听说你这一路之上遇到许多麻烦,可否和皇兄讲讲?”

  “哦,这个说起来就话长了,呵呵,皇兄,你我还是到了上清殿之后,一杯清茶,慢慢诉说如何?”卫恒笑着说道。

  卫宏点了点头……

  两人缓缓的向上清殿走去,卫恒走在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似乎在畅游自己的幼年时光,不时的和卫宏谈起自己的童年,这让卫宏心中大快,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上清殿已经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但是人还没有到达,却听到从上清殿传来一阵喧闹之声。这使得卫宏的脸色微微一变。

  ……

  上清殿的宫门之内,数十名大内侍卫手执兵器,虎视眈眈的戒备着。一个身材不高,清瘦的太监站在他们的身前,正在大声的说话,看打扮似乎是一个首领太监。他的对面,风城八卫和飘雪、颜柔儿神情各异,看着他那口沫横飞的模样,脸上露出盈盈的笑意。颜柔儿此刻手中执着一把通体碧绿的玉箫,放在手中轻轻的把弄,在她的脚下,十几个侍卫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在她的身后,飘雪显得有些紧张,但是俏脸上已经闪现出薄薄的怒意……

  “你这个家伙说完了没有?本姑娘可不管你是什么东西,这些个家伙阻挡我,本姑娘就给他们些教训,你算什么东西竟然在这里大喊大叫?小心惹恼了本姑娘,将你的那狗舌头割下!”颜柔儿似乎有些不耐烦对方的话语,轻声说道,声音清雅无比,在不经意中更透出一种杀机……

  “你这个小贱婢,竟然敢如此对杂家说话!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亲王女婢,而且是那个废物的麾下。杂家乃是宫中的首领太监,对杂家的不敬,就是对皇上的不敬,和杂家作对,就是和天作对!你等一干家伙,在宫中私斗,杂家要将你们送到内务府好好的给你们些教训……”那太监声音高亢尖锐,大声的说道。

  颜柔儿脸色一冷,寒声说道:“你个奴才,竟然敢和本姑娘如此说话,信不信本姑娘立刻杀了你!一个没种的太监,竟然如此嚣张,就算你们皇上亲来,看看又能耐姑娘如何!”说着,她作势就要飞扑,那太监身体一缩,吓得向后连退两步。没有想到颜柔儿身形只是轻轻的一动,并没有扑上,看着那太监的模样,颜柔儿脸上露出不屑神情,“没有种的家伙,就是没有种的家伙!本姑娘不过吓你一下,就是这个模样,哼!”

  “来人,将这个贱婢给我拿下!”那太监恼羞成怒,大声的吼道。

  ……

  “吴良渚,你要拿谁?”就在这是一个清幽的声音响起,卫宏和卫恒两人缓缓的走进了上清殿中,卫宏脸色阴沉,看着那太监冷冷的说道。

  “参见皇上!”一干侍卫连忙跪倒,而上清殿中的风城八卫和飘雪也跪下。只有颜柔儿依旧站立在殿中,笑呵呵的看着卫宏……

  卫恒连忙向颜柔儿施眼色,示意她跪下,但是颜柔儿视而不见,缓缓的走上前来,微微的一欠身,“东海论剑阁弟子颜柔儿参见皇上!”

  没有理睬一干侍卫,卫宏示意风城八卫和飘雪站起身来,然后看着颜柔儿笑着问道:“颜姑娘,呵呵,月仙人可好?卫宏可是想念她老人家的紧呀!”

  不理会诧异的卫恒,颜柔儿轻柔的说道:“月师叔很好,有劳皇上挂念,此次颜柔儿下山,月师叔还向颜柔儿交代,见到皇上和太后,要代她问好!”

  “呵呵,那多谢月仙人的挂念了!”卫宏笑着说道,说着,他转身刚要对卫恒开口,就听那太监吴良渚说道:“皇上,这些家伙违犯宫中律令,竟然殴打宫中侍卫。皇上,按律应当送内务府处置!”

  卫宏脸上露出一抹厌恶之色,他皱着眉头扭过脸看了看吴良渚,沉声说道:“吴良渚,这些人乃是朕皇弟的侍卫,他们不清楚宫中的戒律,也是无意而犯,朕看就算了,你退下吧!”

  “皇上,奴才掌管宫中戒律,只要是在宫中,违犯了宫中戒条之人都要受到处置。皇上若是纵容这些人,恐怕奴才以后很难再掌管这宫中的大小事务了!”没有想到这吴良渚丝毫没有理会卫宏的话语,大声的说道。

  卫恒在一旁一愣,他没有想到一个太监竟然敢如此和自己皇兄说话,疑惑的看了看卫宏,似乎想要从卫宏的脸上找到答案。卫宏此刻脸色显得格外的难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吴良渚,这位姑娘虽然打了侍卫,但是恐怕也不是你能够管的了的。她乃是东海论剑阁中月仙人的弟子,月仙人对太后和朕都有救命之恩,当年太后曾有诺言,东海传人享有亲王之衔,在宫中可以任意为之。所以朕看还是算了吧……”

  “皇上,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奴才掌管宫中戒律,只知祖宗订下的规矩,不知别的。虽然这位姑娘乃是太后亲封,但是犯了规矩,奴才还是要管,否则这宫中以后……”吴良渚抗声说道。

  “大胆,吴良渚,你不要一口一个宫中戒律。这戒律乃是朕订的,朕要怎样就怎样,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奴才如此妄为说话?不要以为你有人撑腰,就敢如此的放肆,朕今日就是要保他们,你又能如何?”卫宏怒声说道。

  周围的侍卫脸上都露出了恐惧之色,但是吴良渚似乎丝毫不在乎,他大声的说道:“皇上,奴才不是大胆,而是这些人在宫中斗殴,确违犯了宫中的戒律。奴才一心为皇上,绝无半点的他心……”

  ‘啪-!’正当吴良渚毫无顾忌的大声说话之时,卫恒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一些原由,根本不容他再说下去,身形一晃,抖手一掌抽在了吴良渚的脸上,身形飞退,又站回了原地。一进一退之间,宛如流光闪动,就连颜柔儿也没有看出卫恒究竟是如何动作,就好象他根本就没有动作一般,若不是那一声响亮的耳光声……

  只觉脸上被火辣的鞭子抽过,吴良渚身体被卫恒的掌力带起,倒在地面上,有脸颊红肿一片。他吃惊的看着卫恒,半天没有开口。

  “混蛋的奴才,竟然敢如此对皇上说话。“卫恒冷冷的说道。

  “你是什么人!“吴良渚大声的喝道。

  卫恒的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本王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废物!好个奴才,竟然对皇上如此不敬。皇上乃是上天之子,这宫中除了太后,没有人可以在皇上的面前大声说话,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如此的放肆。嘿嘿,还敢辱骂本王!好,要抓本王的人,那么就拿出你的本事……”

  “皇上,奴才此举都是为了皇上。这些人没有半点的规矩,若是纵容下去,宫中势必秩序大乱,请皇上明鉴呀!”吴良渚没有理睬卫恒,大声的说道。

  “恒弟,教训他一顿就算了,这奴才是乐清河的义子,我们……”卫宏低声的说道。但是卫恒伸手将他阻止,沉声说道:“皇兄,这皇城之中,唯有皇兄你为尊!臣弟眼中只有皇兄,没有什么乐清河!这奴才如此大胆,若是在我风城王府之中,早有人处置。皇兄,你性格过于仁厚,对于这种不知死活的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重重的责罚,让他不敢有半句的话语!”

  “恒弟……”卫宏有些犹豫。

  卫恒微微的一笑,“皇兄,对付这种满口大道理的奴才,还是让臣弟来对付。臣弟反正背负了一身骂名,杀一个奴才,又有谁敢说话!皇兄,你且退后,这上清殿中,不容有如此嚣张的奴才存在!”

  卫宏默默不语,他看了看卫恒,突然间露出笑脸……

  吴良渚脸色变得格外的难看,他看着对着自己不住冷笑的卫恒,心中有些发毛。“你,你,你想如何?杂家乃是宫中五品首领太监,除宗人府外,任何人……”他颤声对卫恒说道。

  “任何人如何?”卫恒冷笑不停,他看看跟随吴良渚前来的一干侍卫,寒声说道:“上清殿乃是皇上赐给本王的寝宫,尔等竟然敢持刀枪前来,当真是不知死活!这上清殿中除皇上和太后之外,以本王为尊,放下你们手中的兵器,否则休要怪本王不客气!”

  众侍卫看了看卫宏,又看看坐在地上狼狈的吴良渚,显得有些犹豫……

  “风城八卫,下了他们的兵器,若是有人敢反抗,格杀勿论!”卫恒显得有些不耐烦,寒声说道。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风城八卫闻听卫恒说话,飞身扑上,但在他们动手之前,一道碧绿寒芒闪动,就听八音齐鸣,颜柔儿早就飞身扑上。晴空之中骤然繁星点点,煞是好看,每一点的寒星闪动,都带着夺魄的杀机……

  “观星论剑决!”当那繁星突现之时,卫宏失声的喊道。只听颜柔儿口中低声吟唱一声:“北斗七星!”

  自点点的繁星之中,骤然七星齐闪,玉箫发出悦耳清音,七星在空中变幻组合,依照诡异的轨迹飞闪……

  “颜姑娘,手下留情!”北斗主死,卫宏心里十分的明白,但听到颜柔儿话语一出,他就已经知道不妙,连忙出声阻止。但是话出口已经晚了,七星组合,相互辉映,强绝的真气涌动,在一片迷幻的星光之中,就听到一阵凄厉的惨叫,数十个侍卫凌空飞起,身上伤痕遍布,鲜血喷洒不停,飞落地面……

  繁星之后,风城八卫扑上前来,却呆愣在一地的死尸之中,愣愣的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呆呆的看着颜柔儿,却无法想象这个看似娇柔的女子出手丝毫没有半点的回转……

  “颜姑娘,你出手太快了,至少留给我一个呀!”阳江大声的喊道。

  颜柔儿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观星论剑,剑出无回。北斗星现,何时听说过有人能存活下来?”说完,她脸上又露出娇憨的笑容,看着卫宏轻声说道:“是不是,皇上?”

  卫宏看着颜柔儿,无奈的笑了笑!而一直想要一探观星论剑奥妙的卫恒,此刻也被这神奇的北斗剑式所震撼。如此奥妙的剑法,出剑丝毫不见杀机,更无半点的痕迹可寻,比之起来,自己的上善归真诀就显得还苍白了许多……

  “你们,你们……”吴良渚颤声说道,他看着卫恒,突然间跪在卫宏的身前,大声说道:“皇上,皇城之内不许见到血光,他们,他们……”

  “呵呵,上清殿乃是先皇赐给德妃姨娘的地方,此地乃是风城王的府邸,除非太后,朕也只是一个客人,吴良渚,你好自为之吧!”卫宏突然间笑了起来。

  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色,吴良渚绝望的看着卫恒,心中的小鼓砰砰作响……

  卫恒已经从观星论剑决那恢宏威力中清醒过来,他带着柔和的笑容,缓缓的走到了吴良渚的身前,“吴大总管,让本王来告诉你,这个世上,没有人比皇上更大,也没有人比皇上更有权威。嘿嘿,你不要以为你身后有个什么乐清河在就可以如此放肆,告诉你,本王除了皇兄之外,谁的账都不会买!杀了你,不会有人说皇上半句坏话,因为本王的顽劣早就传遍天下,你个狗头也不去打听一下,当年在皇城之中,本王以六岁的年龄,是如何杖杀一个总管太监的!他比你更有权势,他是先皇的老人,但是对皇上却格外不敬。本王就找了一个借口,命人将他罩在麻袋之中,乱棍将他击杀。呵呵,外边最多说一句本王残忍,但是哪有如何?反正本王的废物之名连你们这些狗奴才都敢说,多一个凶名又能如何?”说着,他扭头对卫宏说道:“皇兄,你说是不是?”

  卫宏也笑起来了,他点头不语,神色轻松,就好像是在看一出即将上演的精彩戏剧一般……

  “皇上,皇上救命!”被卫恒的话语吓得脸色如土,吴良渚突然对卫宏大声的喊道,“都是奴才不好,奴才不该如此大胆,皇上,请看在奴才伺候您多年的份上,饶奴才一命!”

  “呵呵,朕已经说过,在这上清殿之中,乃是风城王千岁为主,朕不过是个客人!”卫宏笑着说道。

  “千岁,都是奴才不好,请千岁饶了奴才!”吴良渚跪在地上,如小鸡啄米一般的向卫恒磕头说道。

  “看看,看看,如果你刚才的态度这么好,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卫恒的声音更加的轻柔,他笑着说道:“不过,如果放过你,那么将来还会有不知死活的奴才向皇上示威。呵呵,我皇兄性格柔和,不喜见血光,怎么能收拾的了你这种混蛋奴才?所以,今日就让本王帮着皇上一正这宫中的习气,让那些想要成为你这种不知死活的奴才们有个借鉴。吴大总管,你就委屈一下,本王会用你一生都没有见过的方法来招待你!”说着,卫恒站起身来,对卫宏说道:“皇兄,是否召集一下这皇城中的各领班太监来这上清殿之中?”

  卫宏一愣,但是他没有反对,轻轻的点头,看看身边那眼眶乌青的太监,“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没有名字,宫中的人都叫奴才小毛!”那太监此刻脸色煞白,恭声的说道。

  “持朕的令牌,命宫中各总管太监和侍卫统领在半个时辰内在上清殿宫外集合!”

  “是!”小毛立刻从卫宏手中接过一块玉佩,转身一路小跑,飞奔而去……

  “看好这狗奴才,在这之前你们可以好好的招待……”卫恒笑着对风城八卫说道。然后肃手对卫宏说道:“皇兄,请到殿上一叙,臣弟还有好多话要和皇兄你说呢!”

  卫宏笑了笑,他怜悯的看了一眼已经吓得瘫做一团的吴良渚,轻轻的摇了摇头,和卫恒大步走入了殿中,身后颜柔儿和飘雪紧紧的跟随……

  ……

  自卫宏登基以来,从来没有如此大张旗鼓的召集宫中的侍卫和太监总管,几乎没有用多长的时间,皇城中的数十位太监总管和侍卫统领纷纷在上清殿的门前聚集。当他们看到已经被风城八卫招待的鼻青脸肿的吴良渚,脸色都变得煞白。他们似乎感到了什么,于是静悄悄的,没有人开口……

  缓缓的,卫宏和卫恒两人缓步走出了上清殿,冷冷的看了一眼一干人,卫宏没有出声,卫恒看着众人冷声说道:“本王乃是风城王卫恒,想来你们有些人见过本王,有些人听说过本王。本王自幼离开京师,此次入京和皇兄相见,本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但是本王却发现你等这群奴才却变得毫无半点章法,竟然敢对皇上大呼小叫,十分的嚣张。”说着,他扭头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吴良渚,笑着说道:“皇上以仁孝治天下,他对这种不知死活的家伙尚可容忍。但是本王不同,本王最恨的就是这种没大没小的奴才!所以,本王向皇兄苦谏,皇兄本来不愿,但是却耐不住本王的苦劝,所以答应本王将你等召来。嘿嘿,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让你们看看对皇上不敬之人是什么样的下场!”

  “皇上饶命呀!”吴良渚声嘶力竭的喊道,他再也没有原先的那种趾高气扬,狼狈的喊道,身体在不断的挣扎。一群鼻青脸肿的侍卫将他死死的按住,但是他挣扎的却更加的猛烈……

  卫恒皱了皱眉头,他不高兴的看了一眼阳江,沉声说道:“阳江,我以为你已经让他没有精神再喊叫了,结果你……”

  没等卫恒说完,阳江红着脸大步上前,抖手一巴掌抽在了吴良渚原本已经红肿的脸上。看似瘦小的阳江,却是力大无穷,这一掌更是他在卫恒责怪之后含着怒气打出,力量更大。红肿的脸颊立刻鲜血迸流,瞬间流淌。吴良渚被阳江这一掌打的几乎背过气去,张口吐出十几个牙齿,嘴巴肿的成了一条缝……

  “你他妈的真麻烦,喊什么喊,害的老子被主人骂!”阳江恨恨的说道。

  “呜呜呜……”吴良渚被阳江打的再也没有力气喊出来,口中只能发出一阵阵的呜鸣,在加上那满脸的鲜血,凄惨的样子让众人心惊不已……

  卫恒微微的点了点头,他笑了起来,看着吴良渚,他用赞赏的目光看了一眼阳江,然后扭头对大殿下的太监和侍卫们说道:“这不知死活的奴才竟然辱骂本王,还对皇上不敬。听说他身后有什么人撑腰,本王以为若是那人是个忠臣,就不会容忍如此奴才的大胆行径,那么这奴才一定是别有用心;如果那人是个奸臣,嘿嘿,我想皇兄应该立刻下旨,将他满门抄斩!”

  众人了卫恒的话不由得打了一个寒蝉……

  “本王不知道你们之中有多少人和这奴才是一伙的,但是你们可以告诉这奴才的撑腰人,就说本王今日要杀这奴才,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一正我朝廷的纲纪。若是要恨,本王接下了……”说完,卫恒对身后的一干侍卫说道:“将这狗奴才用麻袋给我装了!”

  “呜呜呜……”吴良渚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身体拼命的挣扎。但是那清瘦的身体如何敌的过一群如狼似虎的侍卫,眨眼间被装入了麻袋。

  这时阳江与赤红烈两人手中各拿着一根朱红的木棍,带着笑意来到了那还在不停蠕动的麻袋之前……

  “本王在八年前曾如此收拾了一个不知死活的奴才,想来不少人应该还记得当初的情形。呵呵,八年了,本王几乎已经忘记了这种事情,想来你们也都快不记得了吧!”卫恒此刻脸上带着阴冷的笑容,看着眼前一群默不作声的人,冷声说道,“今日就当是本王回味,也是让你们这群奴才知道,什么是至高无上的皇威!”说着,他转身对身后脸上带着不忍之色的卫宏躬身说道:“皇兄,请下令吧!”

  经过方才卫恒在殿中的一番苦劝,卫宏知道这是一个绝好的示威机会,他虽然心中有些不忍,但是一咬牙,对手执木棍的阳江两人说道:“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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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46楼 发表于: 2007-09-23
第四十六章 推心之谈

 

  朱红木棍高高的扬起,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的向蠕动的麻袋打去,在一声悠长而又凄厉的惨叫声中,众人依旧清楚的听到了那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之声……

  两根木棍,轮流砸向那麻袋,沉闷的声响不绝于耳,从麻袋中渗透出来的鲜血瞬间将麻袋染红。阳江和赤红烈两人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手中的木棍不停的砸在麻袋上。开始时吴良渚的惨叫声还清晰可闻,但是随着满地的鲜血流淌,他的声息渐渐的停息了下来。但是那凄厉的惨叫似乎依旧回响在众人的耳中。

  卫宏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但是却露出了一种快意的笑容,他冷冷的看着已经停止蠕动的麻袋,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兴奋。卫恒则是面无任何表情的站在一旁,对于这种场面,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虽然他心中十分明白这种手段究竟有多么的残忍,但是毫无疑问,敲山震虎,无疑的稳定目前京师状况的最好方法。

  当他还没有到达京师之时,关于乐清河的飞扬跋扈就已经听到不少。他心里暗自担忧,依照自己兄长那柔弱的性格,怎么也不是乐清河的对手。在洪荒之中,卫恒学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面对强大的敌人,你只有用更残忍的手段来威慑他!卫恒不止一次的看到一头弱小的风狼是如何将比他大上数倍的剑齿虎杀死,当那风狼一出现之时,就表现了强大的战意,而相对庞大的剑齿虎,却显得有些犹豫。当时卫恒还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当他看到风狼满身伤痕的将已经死在它爪下的剑齿虎当着其他野兽的面残忍的嘶咬之时,他明白了!残忍,是一个贬义词,但是在有些时候却有着不同凡响的作用!所以,当他知道这吴良渚乃是乐清河一系的人时,在他的心中,吴良渚已经是一个死人……

  “住手!”就在众人脸色苍白的看着已经寂然无声的吴良渚之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随着那声音,张敏脸色十分难看的大步走来……

  “皇上,你这是在做什么!”张敏大声的呵斥,她看了看一动不动的麻袋和满地的鲜血,不由得眉头微微的一皱。虽然经过那一夜的长谈之后,张敏明白了许多。但是在心中她始终把卫恒当成一个威胁到卫宏皇位的人,所以当今日卫恒到达京城之时,她没有出宫。她需要时间来消化卫宏那一夜的话语,同时放弃已经燃烧了三年的爱火,她一时间还无法做到。可是当她听到卫宏召集宫中侍卫和各首领太监于上清殿前集合的消息之时,她的心中还是不由得微微的一震,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连忙带人前往。但是当她来到了上清殿之前,她却看到……

  吴良渚是乐清河推荐的人,这些年来在宫中为张敏也出力不少。特别是在张敏的面前,吴良渚都是一副十分恭敬的模样,从来没有过半点的逾距。而且张敏所吩咐下来的事情,他都能办的妥妥帖帖,丝毫不需要张敏费上半点的心思。所以张敏虽然知道他是乐清河的人,但是却始终没有半点的怀疑,再说自从吴良渚住持宫中的戒律以来,许多的风气好了许多。而他的那些劣行也没有人敢向张敏汇报,张敏始终认为吴良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奴才。可是如今卫宏要杖杀吴良渚,张敏心中感到十分不舒服。她认为这一切都是卫恒在后面挑唆,其用心十分的险恶!

  看到张敏前来,卫恒连忙跪下参见,“儿臣卫恒参见太后!”

  张敏冷冷的看了一眼卫恒,没有理睬。她径自走到了卫宏的面前,面带寒霜,沉声问道:“皇上,不知皇上为何要杖杀吴良渚?”

  此刻跟随张敏的一干侍从已经来到了那麻袋之前,解开了麻袋,顿时一股刺鼻的血腥气传来。将麻袋解开,只见那吴良渚已经是一团模糊的血肉,根本无法看清楚面孔……

  张敏看到,心中更是大怒,她冷冷的看着卫宏,话有所指的说道:“皇上,吴良渚乃是宫中的戒律太监总管,不知犯了何等的罪过,竟然让皇上你发如此的雷霆之怒?再说,若是太监有错,或交宗人府,或交内务府,皇上如此私自处以极刑,这皇城中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卫宏的脸色变得格外的难看,当着这么多太监的面,张敏如此的指责自己,让他感到心里十分不舒服。特别是他已经将话说的很明白,可是……

  虽然张敏是自己的母亲,但是卫宏已经有些压不住自己的火气,他眼中闪过一道寒芒,看着张敏,沉声的说道:“母后,这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不知是也不是?”

  微微一愣,张敏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有些说的过头,但是一时间不知如何的改口,于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这皇城是不是以朕为尊,这里是不是也是朕的土地!”卫宏语气格外的森严。

  “是!”张敏的声音小了许多。

  “吴良渚一个小小的总领太监,竟然敢屡次违抗朕的旨意,更出言不逊,辱骂皇亲国戚,不知朕有没有权利处罚!”

  “这,皇上乃是一国之君,当然有这个权利!”张敏的声音更小了。

  “朕杀不了一个误国的臣子,难道连一个奴才的命也不能主掌?宗人府?他们天天都在做什么?内务府,连一个消息都打探不来,朕要这些废物做什么!”卫宏的声音愈发的冷厉。殿前两府之人都不由得浑身一颤,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张敏不知该如何的回答。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语,已经严重的伤害了卫宏的自尊。一直以来她一直以为卫宏并没有什么勇气,但是她想错了。登基三年,卫宏虽然不常上朝,但是做为一个帝王,他已经有了一个帝王应该有的威严。

  看到张敏不说话,卫宏的胆气更足,他缓步在殿前走动了两步,示意卫恒站起来。然后看着张敏说道:“母后,吴良渚平日里欺上瞒下,连朕都不放在眼里,朕已经忍他多时了。今日当着朕皇弟的面,他竟然还敢放肆,不但要呈他那小人得志的嘴脸,竟然连母后你的恩人弟子也要处置,朕好言劝说,他却不知死活,难道朕不能杀他?难道朕也要通过宗人府,内务府?如果那样,我皇家的威严何在?”

  “恩人的弟子?”张敏显得有些迷茫。

  卫宏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不错,月仙人的弟子随风城王来到京师,这个混蛋奴才竟然要那仙人的弟子治罪,母后你说该怎样处置!”

  “月仙人的弟子来?”张敏显得有些惊喜,她看着卫宏问道。

  “是的,她如今正在上清殿中休息,不过却已经萌生去意。若是她回去向月仙人诉说,那么仙人会如何想呢?当年仙人救母后于危难之中,更将朕从死亡边缘救下。如果朕要不处置那该死的奴才,又如何向仙人解释?”卫宏将语气尽量发的十分的柔和,轻声的说道。

  张敏无语了,她默默的看着地上的那一团血肉,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卫恒,脸上现出一抹漠落之色。好半天她长叹一声,“皇上,你已经成熟了,你做的没有错!”她停顿了一下,对卫宏接着说道:“那吴良渚虽然罪该万死,但是人死灯灭,还是着人将他收埋了吧!”

  卫宏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一挥手,殿前的太监连忙走上前,将那一团血肉收入了麻袋,匆匆的离开了上清殿。示意众侍卫和太监散去,卫宏肃手请张敏入殿说话。张敏没有反对,她默默的走入了殿中,身后还跟着小心翼翼的卫恒……

  ……

  一进殿中,就见颜柔儿象一只小鸟一样的飞到了卫宏的身前,“皇上,处理完了?好闷呀,在殿里面好闷!为什么不让我和飘雪姐姐出去?”

  “你就是月仙人的弟子?”张敏突然问道。

  一脸的天真之色,颜柔儿看了看张敏,突然娇憨的笑道:“我知道了,你一定就是太后!嘻嘻,月仙人是我的师叔,我叫颜柔儿。”

  “哦,你怎么知道哀家就是太后?”张敏笑着问道。

  “嘻嘻,月师叔说当今太后是一个十分雍容,气质高雅的人。刚才太后进来的时候,连皇上都走在后面,能走在皇上前面的,除了太后,还有什么人?”颜柔儿笑着说道,谈话间丝毫没有半点的胆怯之色。张敏闻听不由得大喜,她拉着颜柔儿的手笑着道,“你这丫头可是真会说话,呵呵,月仙人的弟子果然不凡!不知仙人如今如何?”

  “师叔身体很好,不过在柔儿下山之前,她已经准备开始参生死关,所以如今应该已经在闭关之中了!”

  张敏长叹一声,“仙人果然不凡,竟然已经忘却了世间一切,生死关一旦参透,仙人飞升将是指日可待!可惜了我们这些俗世之人了……”说着,她的脸上露出一抹漠落之色,然后微笑着看着跟在颜柔儿身后的飘雪,低声的问道:“你一定就是赵家妹子常提到的飘雪姑娘吧,呵呵,果然出落的十分水灵。赵家妹子果然是眼光独到呀……”她话中有话,飘雪顿时俏脸通红,躬身向张敏一礼,“飘雪见过太后!”

  一手拉着颜柔儿,一手拉着飘雪,张敏笑着走到了殿中正中的大椅上,示意两人坐在自己的身边。看着虚手立在两旁的卫宏和卫恒,好半天她沉声说道:“皇上,你和你的兄弟也坐下吧!”然后她扭头对卫恒说道:“恒儿,你母亲可好?”

  “启禀太后,母后很好,在儿臣来之前,母后曾让儿臣向太后问好!”卫恒恭敬的说道。

  “有心了!”张敏点了点头,她眯着眼睛,看着卫恒,突然轻声的问道:“恒儿,听说你是今年才回了风城,不知道这些年去了哪里?”

  “启禀太后,都是儿臣那时顽劣,私自跑去了云雾山想要探访什么风城的怪兽,结果身陷玄天大阵六年,在今年初才脱困而出!”

  “哦,玄天大阵?”张敏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她轻声的说道。

  “是的,太后娘娘,玄天大阵是在云雾山中的一块鬼域,那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大阵,按照九宫八卦的方位四时变化。后来那个大阵死门残缺,就变成了一个死阵!阵中全是一些凶猛的洪荒异兽,听老人说那阵中更有一个非常神妙的去处,不过从来没有人去过……”一旁的飘雪轻声的说道。

  张敏一愣,她看着飘雪,有些怀疑的问道:“飘雪丫头,此事当真?”

  飘雪默默的点头,“嗯,太后,殿下被困在那洪荒大阵之中足有六年,他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一只威猛的噬魂兽。本来这次出来小婢想带那噬魂兽一起前来,也让太后看看,可是大威自从和殿下一起进入佛光寺修持佛法之后,变得十分的懒惰,寺里的师父说是大威进入了第二次的成长期,所以就没有一起带来……”

  飘雪的声音格外的悦耳,更加上她那温宛的外表,使得张敏不由得不相信她的话语。“大威,可是就是那噬魂兽?”张敏笑着问道,但是眼睛却看着卫恒,久久的不动一下。

  卫恒不知为何,看到张敏就感到有些害怕,所以一直不敢开口。听到张敏的问话,他抬起头,恰好和张敏的目光相对,不由得心头微微的一颤。

  “是呀,太后,那大威十分的通灵,而且很会讨人喜欢,整天都是活蹦乱跳的样子。虽然长相有些吓人,但是却十分的温顺……”飘雪说话渐渐的不再那么拘束,她感到张敏并没有象卫恒说的那样可怕,坐在她的身边,飘雪感到十分的温暖,就像,就像坐在赵倩儿的身边一样……

  张敏的脸上也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她笑着点了点头,“听你这丫头一说,哀家倒是对这噬魂兽有了一些兴趣,呵呵,改日你一定要带大威入京,也让哀家乐和乐和!”说着,她的眼光不再严厉,看着卫恒倒是带了几分的温情。一旁的卫宏看到这里,心里不由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真的有这个东西?”一旁安静的颜柔儿突然插口说道,“嘻嘻,听师父说过好多次,那噬魂兽十分凶恶,在洪荒异兽榜中排名第二。我老早就像看看,没有想到……飘雪姐姐,你回头要带我去风城,我要看看那个大威!”说着,颜柔儿脸上露出了娇憨的笑容。

  飘雪轻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张敏目光更见柔和,她看着卫恒,沉声问话,但是却已经少了很多的火药味,“恒儿,那你是如何在那洪荒之中活下来,又如何从玄天大阵中脱困而出的?”

  沉默了一阵,卫恒又一次将自己在玄天大阵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他将巧得梁秋手书的事情隐瞒了下来。张敏一边听,脸上在不由自主间也流露出一抹深思之态,许久,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卫恒笑着说道:“如此说来,倒是哀家误会了你们母子了!恒儿你能处乱而不惊,在那片洪荒之中脱身而出,更练就了一身的好本领,还自创出上善归真决,嗯,果然不凡!不知恒儿你现在读的是什么书?”

  卫恒微微的一愣,他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神情,轻声的说道:“启禀太后,儿臣现在读的是《金刚经》!”

  “金刚经?”张敏愣了一下,她又看了看一旁的飘雪,疑惑的问道:“恒儿,哀家以为你可能理会错误了!哀家的意思是你现在都学过些什么?”

  “启禀太后,儿臣身陷云雾山六年,所学也仅仅是幼年的那些东西。出山之后,由于儿臣体内有一股暴戾真气隐伏,母后说如果不能妥善的利用,将会对孩儿造成很大的麻烦。所以儿臣出困之后,就拜在佛光寺慧真大师的门下,修习佛法,试图以佛法无上的道行来控制体内的真气。所以,至今未读过什么书……”

  “哦,原来是这样!”张敏神色间更显出一种轻松的神色,她看着卫恒,沉吟半晌之后,在颜柔儿的耳边轻声说了两句,颜柔儿拉着飘雪飞身闪出上清殿,殿中只剩下了卫恒和卫宏还有张敏三人。

  “恒儿,如今只剩下我们娘三个,你我不需再如此的拘束。当年你离开升龙城,而后所做之事哀家都已经明白了,不知你心中是否责怪哀家?”

  连忙翻身跪倒,卫恒恭声说道:“太后,儿臣心中如今不敢有半点的责怪。说实话,儿臣当年离开升龙之时,确实有些对太后不满,想儿臣是太后您一手抱大的,为何要对儿臣如此不公。后来母后向儿臣诉说了太后您心中的苦楚,这皇位乃是天下最有吸引力的东西,皇兄虽是太子,但是却不知有多少人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皇城中没有亲情,处处都是陷阱,而当年那淑妃也确是横行,数次在父皇面前持宠耍泼。太后您小心提防也本是常理,皇兄性格柔顺温和,对人总是十分的仁厚,与人交往必然倾心结交,若他是平常人家的子弟倒也无事,可是面对步步陷阱的皇权争夺中,如此性格迟早会遭到他人打击。太后您性格刚烈,跟随父皇征战天下,当然无法忍受那泼妇之举,虽然对我等也是十分的敌视,但是却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母后常常和儿臣说,当年皇城之中待儿臣最好的就是太后,儿臣至今也不敢忘却那时的温情,所以儿臣不怪!”

  张敏笑了,她笑得十分开心,站起身来走到卫恒的身前,将卫恒扶起,仔细端详了卫恒一番,突然扭头对卫宏说道:“皇上,你可知哀家这最大的知己是何人?呵呵,竟然是那远在天边的赵家妹子,你德妃姨娘!没有想到,赵家妹子非但不怪哀家,反而如此通情达理,唉,想起来也真的是让哀家有些怀念!”说着,她伸手轻抚卫恒那乌黑柔软的黑发,脸上却在不经意间露出了一抹哀伤之色……

  “母后,要不他日恒弟回到风城之后,请赵姨娘入京和您一叙?”卫宏试探的问道。

  “呵呵,那敢情好!”张敏笑着点头,“不过你赵姨娘镇守风城,为我升龙帝国把持着西南一线防务,也是一个大忙人!呵呵,你这个恒弟今年才从险地脱困而出,此前六年没有任何的学业修习,虽然他很聪明,但是一来年幼,二来此次回去必然是有很多的东西要学习,你赵姨娘就算是想来,估计十年之内也无法脱身呀!”说着,她轻轻的派了一下卫恒的脑袋,笑着骂道:“是不是,你这个小猢狲!”

  听到如此亲切而又陌生的称呼,卫恒在刹那间好象又回到了童年时期那段美好的日子。那时自己还是四五岁的幼童,张敏经常抱着自己,坐在花园中和母亲说笑,就像刚才那样轻拍自己的脑瓜,称呼自己是小猢狲……

  “太后!”刹那间卫恒有些动情的叫道。

  将卫恒搂在怀中,张敏眼中也闪烁着泪花,轻轻的说道:“小猢狲,都是大娘不好,害的你跑到那么遥远的边城,还……唉,想想真的是有些怀念以前的时光呀!”

  卫恒没有挣扎,虽然他的个头已经快要赶上了张敏,但是依旧像个孩子一样的依偎着。一旁的卫宏眼圈也有些发红,他强笑着说道:“母后,你有好多年没有这样抱着孩儿了,看到你如此,孩儿真的有些嫉妒恒弟了!”

  “呵呵,你这个大猢狲!”张敏笑骂道,然后放开了卫恒,又仔细的打量几眼,轻声的说道:“象,真的伤痕象呀!”

  “当然了,儿常说这一干兄弟里面,只有恒弟最象父皇了!”卫宏以为张敏所说的是象自己的父亲,于是笑着说道。

  “胡说,如果像你父皇那样,小猢狲将来恐怕没有人要了!呵呵,哀家是说他象他的母亲,看着这个小猢狲,哀家就想起来了赵家妹子!以前哀家实在小看了赵家妹子,以为她不吭声就是没有什么本事,没有想到,呵呵,赵家妹子的本事可是不小。嗯,小猢狲,你要好好的和你的母亲学学,她那一身的本事够你好好的学上一阵的!”张敏看着卫恒,轻声说道,眼中在不觉间流露出慈爱的光彩……

  卫恒用力的点了点头。

  突然张敏笑了起来,“呵呵,说起来也是哀家自己的错,当年若是不赶走赵家妹子,也许今日也就不用如此劳心了……”说着,她示意卫恒坐下,然后自己又回到了座位之上,脸上带着沉思的神采,好半天才开口说道:“恒儿,说实话我一直对你十分的提防,因为你太聪明,聪明的让哀家都有些感到嫉妒。而且你很有魄力,这一点在你幼年的时候哀家就已经看出来了。那时你杖杀了跟随你父皇多年的陈公公,哀家就知道你他日必然不是池中之鱼!所以,哀家不断地给你制造麻烦,包括你此次前来升龙一路上遇到的种种危险,都是出自于哀家的主意,你不要责怪你皇兄!”

  没有想到张敏说的这样执白,连卫宏也吃了一惊,他看着张敏,久久的不出声,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倒是卫恒神色显得十分的平静,他没有插口,因为他知道从现在开始,才是张敏真正要说的话语!

  满意的点了点头,张敏对卫恒那平静的神色十分满意,她扭头对卫宏说道:“皇上,不要说哀家说你,你弟弟比你要沉稳许多,你应该向他学学!”

  卫宏脸上露出一抹微红,他呵呵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倒是卫恒笑着说道:“太后,非是儿臣比皇兄沉稳,其实儿臣在路上和飘雪她们说起这件事情,已经隐约知道了一个大概、。那时太后对儿臣心有顾及,不论用什么手段,儿臣都可以理解。至于这沉稳之说,呵呵,是儿臣在洪荒之中练就的本事,因为在那里什么危险都会遇到,所以儿臣必须要学会冷静,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表露内心的想法,有些野兽很会探测对手的想法。不过刚才太后如此执白的一说,儿臣心中也是有些吃惊不小呀……”

  “那赶明儿把你皇兄也送到洪荒中锻炼锻炼!呵呵……”张敏少见的幽默了一下,顿时大殿中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想了想,张敏接着说道:“恒儿,既然我们已经把话说开,那么就不妨直言吧,恒儿,哀家想要知道你这一路上对朝廷都有什么看法?”

  沉吟了一阵,卫恒想了想,轻声说道:“太后,儿臣以为如今朝廷势力分割太多,实际上皇兄手中的权利并非很大,很多事情都是由一些人所把持,如此下去,对我帝国将会造成极大的威胁!”

  张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站起身来,在殿中走动了两步,扭头沉声对卫恒说道:“恒儿,哀家要听你的实话,你以为你皇兄是否能够将如今的这一局面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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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7楼 发表于: 2007-09-23
第四十七章 兄弟同盟

 

  闻听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卫恒不由得一愣,他看了看一旁也有些发呆的卫宏,又看了看神色严峻的张敏,沉吟许久,才咬牙说道:“母后,儿臣以为以皇兄恐怕难以控制如今升龙局面!”

  此话一出,卫宏的神色大变,他担忧的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害怕卫恒的这一句话惹怒了张敏。但是张敏的脸色显得格外的平静,丝毫看不出她此刻的心情。张敏沉默了一会,缓缓的开口问道:“恒儿,你可知你这话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卫恒再次起身跪在张敏的身前,他也显得十分平静,沉稳的说道:“太后,儿臣知道此话有些大逆不道,皇兄也会为此而感到生气。但是孩儿以为,如果真的是为我帝国着想,那么就必须要坦诚相对!”说道这里,卫恒偷眼看了一眼张敏,只见她已经脸色平静如常,于是大着胆子接着说道:“母后,孩儿以为如今我帝国有几大危害!”

  “讲!”

  “第一,我帝国并非十分的平静,至少不若表面上那样平静。各方诸侯手握兵马,蠢蠢欲动。而其他几位皇兄也是对皇上的位子虎视眈眈,如果有机会,他们绝不会轻易的放过。而且这些地方诸侯手中都握有重兵,兵力总和还要超过我帝国储存的兵力,如此实在是过于危险!”卫恒大着胆子说道。

  张敏轻轻的点了点头,“还有呢?”

  “第二,我帝国设有大小官员近十万人,但是身居高位的大臣大都是跟随父皇起兵的功勋之臣或者他们的后人。一个个或是骄横无比,或是胸无点墨,而且大都不服皇兄,如此一群臣子,将是我帝国的另一大隐患!”

  “很好,那么第三呢?”

  卫恒有些迟疑了,他看了看张敏,又看了看卫宏,迟迟不敢开口。

  “恒儿,为何不说了!”张敏沉声问道。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卫恒一咬牙,沉声说道:“儿臣以为这第三是权臣当道。儿臣一路上所见诸关隘守将,大都不是父皇当年的麾下,很多都是……,这些将领手中握有兵权,各守升龙险要之地,如果他们作乱起来,我帝国将毫无还手之力!”

  张敏沉默了,她的眼中露出了沉思之状,久久不说话……

  “儿臣自从脱困回到风城,虽然没有多长的时间在家,但是每次回到家中,都会听母后说起这帝国中的重臣!”卫恒已经不再感到害怕,他站起身来沉声的说道。

  “哦,你母后如何说?”张敏突然间来了兴致,她笑着看着卫恒问道。

  “母后说对于帝国的这些诸侯,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尽量的安抚,不能让他们感到我们的任何不满,同时召集一干能臣,忠臣,将权利缓慢的放给他们,让他们有足够的力量和地方的诸侯对抗,然后……”

  张敏摆手打断了卫恒的话语,她轻声问道:“那么你母后以为我帝国如今有多少可用之臣呢?”

  卫恒似乎在努力的回忆,好半天才低声说道:“母后说第一个能臣是陈星陈大司徒!”

  “哦,为何是他?”

  “陈司徒跟随父皇多年,说起来也是朝中的元老。当年他足智多谋,几次为父皇谋划,从未有过半次的失误,可谓是老谋深算的人。此老如今虽然年龄大了,但是在朝中威望依旧,这些年来托病不理朝政,想来心中可能有些不顺心的事情……”

  张敏缓缓的点了点头,她笑着说道:“不错,陈星心中是有些不快,因为忠勇王封王,他感到有些不公,当年他也是跟随先帝一起打天下的人,比之忠勇王还要早上几分。如今忠勇王的爵位比他高上两个等级,想来心中是有些不快!呵呵,宏儿,你回头看看,给陈老司徒再加上一个爵位!”

  卫宏连忙起身应是……

  “那么除了陈老司徒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张敏接着问道。

  “第二个乃是杨陵杨总督!”卫恒想了想,接着说道:“杨总督也是父皇手下的老臣子,曾担任父皇的军机参谋多年,对我卫氏一族可以说忠心耿耿。自他镇守了济州以来,北部兵马司势力越来越强大,麾下铁骑也成为我帝国最为精锐的一支铁骑。此人虽然是以文官出身掌兵权,但是却比很多武将出身的将领厉害许多!”

  “嗯,杨陵是一个人物,过些日子他就要入京述职,皇上记得要好生的安慰。至于那两千神风骑的事情,不要提起,就当你不知道吧!”张敏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浓重,她扭头对卫宏说道。

  卫宏再次点头答应。

  “那么还有没有别人?”

  “还有就是京师九城兵马司的总督,张宾!”

  “张宾?”这下可是出了张敏的意料之外,张宾是她自己的兄弟,有多少的本事张敏比谁都要清楚,听到卫恒突然间如此说,一口茶水险些喷出口,她连声的咳嗽着,好半天笑着对卫恒说道:“恒儿,你不是再逗哀家开心吧!张宾乃是哀家的兄弟,说起来也是你的舅舅,他有什么本事?呵呵,我都没有听说过……”

  一旁的卫宏也是露出一抹笑意,在他认为这一定是卫恒想要自己母后开心故意编造出来的话语……

  “不,太后,其实你们都看错了!”卫恒正色道:“张舅父只是因为没有找到准确的位置。领兵打仗,他确实不行,出谋划策,他也显得不成,但是他出身市井,在父皇尚未成事之前,流离与街头,对于那些下三滥的门道最为清楚。而许多有用的消息,莫不都是从市井中流传,若是让张舅父主掌内监府的话,那么没有人能够比他更清楚其中的那些门道!”

  卫恒此话一出,张敏脸上嘻笑之色顿时不见,她露出沉思之态,久久没有开口……

  “可是如果张舅父住持了内监府的话,那么谁来住持九城兵马司?要知道九城兵马司乃是我帝国……”卫宏开口说道。

  “皇上!”张敏打断了卫宏的话语,她沉思着缓缓的说道:“你恒弟说的不错,张宾不适合九城兵马司总督一职,但是却可以另有作为。如今让他担任九城兵马司总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你恒弟所说的是一个思路,我们不能轻视。九城兵马司人选我们可以仔细的考虑,另选他人,但是这市井间的耳目,却更为重要!”说着,她扭头对卫恒说道:“恒儿,既然你母亲如此说,那么不知道是否也告诉你了一些其他的话语?比如说这九城兵马司由谁统领较好?”

  卫恒为难了,他还真的不知道什么人物可以担此重任。当时赵倩儿和他说这番话时只是随口谈起,并没有过深的交谈,而他自己身陷云雾山多年,对朝中的大臣们也不是十分的了解,听到张敏如此问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突然间,他灵机一动,脑海中闪过一人的面孔,卫恒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脱口而出道:“钟祥守将,宣凌宇可当此重任!”

  “宣凌宇?”张敏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卫恒,又看看卫宏,疑惑的问道:“皇上,宣凌宇此人你可听过?”

  “母后,宣凌宇乃是钟祥三镇守将。他原本是杨陵所属的大将,后来钟祥的陈强任满后离开了钟祥,杨陵推荐他前去镇守。嗯,此人,孩儿也不是十分了解,知道他还是因为此次恒弟在兰婆江遇险,他拿下了彭门的赵煦后,始终不听从忠勇王的命令,拒绝交出赵煦,并将口讯以密折送交孩儿,孩儿才知道此人!”卫宏也显得不是很了解宣凌宇,凭着一点的记忆,他轻声说道。

  “哦?不过能得赵家妹子如此推崇之人,想来也是不凡!”张敏缓缓的点头,“嗯,皇上,你记下这个名字,这次杨陵入京之后你和他好好的谈谈,如果确是可用,那么就找个机会将他调入京师,着令他镇守九城兵马司,如此也可以将张宾脱出来,而且还是一个收买杨陵的好机会!”

  “可是钟祥乃是军事重地,如果将宣凌宇调入京师,那么谁可以来替他担此重任?”卫宏急急的说道。

  “呵呵,杨陵手下既然有一个宣凌宇,那么一定还会有第二个宣凌宇,第三个宣凌宇!恒儿刚才说的很好,杨陵是我们重要的保障,我们必须要好生的对他。呵呵,你就让杨陵再从北地兵马司中挑选一人,前往钟祥不就可以了?”张敏笑着说道,然后她赞赏的看着卫恒,“恒儿,你果然不凡,呵呵,来到京师尚没有一日,竟然帮助哀家和皇上解决了不少的问题。吴良渚也是咎由自取,和你无关,你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向那群奴才们震了一番,宣扬了皇上的尊严,很好,很好!”

  卫恒再次跪下,他恭声说道:“太后,这本来就是卫恒应该做的事情,卫恒恨自己太小,又没有什么别的本事,不能为皇兄分担忧愁……”

  “好了,好了!”张敏笑呵呵的打断卫恒的话语,“恒儿起来吧!你可知道刚才哀家问你话的时候,心中对你还存在一抹疑虑。若是你没有说出实话,那么哀家必然不放过你!因为你皇兄对你非常看重,可是你并没有忠于你的皇兄!”

  卫恒心中暗暗的出了一口气,刚才的回答也是着实让他费了一番心思,看来自己的这个宝是压对了!

  “不过你能够不惧你皇兄的气氛,而大胆说出心中的话语,显示出你对你皇兄的一片忠心。而且你所说的也确实属实,哀家心中十分的高兴。你皇兄告诉哀家,当年你离开京城之夜,你父皇曾对你皇兄说过:你是一个极重感情之人,对你的皇兄绝不会有半点的贰心。如今你已经证明了你父皇的这些话,很好,很好!”张敏笑着站起来,她缓步走动了两下,扭头正色说道:“恒儿,多年来哀家对你风城一直心存顾虑,所以也有许多不是的地方,你要原谅哀家。今日这上清殿中只有我们三人,恒儿,他日如果你皇兄有危险,你当如何?”

  单膝跪在张敏身前,卫恒神色庄重的说道:“母后,儿臣即使赴汤蹈火,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皇兄!”

  “好,有你这句话,哀家也就放心了!”张敏笑了,她扶起卫恒,沉声的说道:“恒儿,你与你皇兄自幼交好,虽然哀家曾多次对你不利,但是你皇兄始终以为你才是他最可信赖之人。以后哀家也不会在对你有什么提防,你只要牢记住今日你对哀家的话,那么你就是哀家的亲生儿子!”

  “母后!”卫恒心思十分灵巧,他大声的叫道。

  张敏脸上笑意更浓,她看了看卫宏,伸手示意卫宏走来,然后让他们两人将手握在一起,“小猢狲,还有你皇上,你们要记住,你们是兄弟!当年你三兄弟关系最好,但是卫信孩儿因为哀家心中一时的猜忌,所以将他送到了军中,如今他已经跟随你父皇归天。你们两兄弟此后要互相的友爱,不可以相互争斗!如今我帝国身处飘摇动荡之时,你们只有团结在一起,才能走过难关!”

  卫恒和卫宏对视着,两人眼中都流露出一抹笑意,他们用力的握了握手,将心中的那份信任传递到对方的手中……

  张敏也笑了,“小猢狲,你在京城呆上一些时日,就会风城吧,好好向你的母亲学习,好好的为你的皇兄将西南一片江山打理好!他日等你成人,你皇兄还会将你再次召回,那时你们兄弟一定要齐心协力,一起让我们的帝国走向辉煌!”

  卫恒和卫宏同时点了点头……

  “还有,小猢狲,你此次入京表现的过于显眼,说起来也是哀家的错误。从今天开始,哀家还是会对你一如往常,这是做戏给别人看,否则你会很危险!明白吗?”张敏神色庄重的说道。

  卫恒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笑着将两人搂在怀中,张敏刚要说什么,就听上清殿外钟声响起,一个高亢尖锐的声音在殿外响起:“皇上,为风城王千岁准备的接风宴已经备好,百官如今在金殿等候,请皇上和风城王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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