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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行镖三界》作者:忌天寒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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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4楼 发表于: 2007-09-21
第五节 席间小斗

 

  幕府将军虽约请龙霆至宫廷赴宴,却并非是特意接待龙霆。而是庆祝大御所德川秀中生辰,开恩下令要与民同乐,并在那一天,开放皇宫御花园,准许民众入内参观。这个消息使得京都的老百姓都疯了似的,因为这是难得的机会,虽然御花园内不会允许他们恣意玩乐,而且还有很多规矩,但是能够进去一开眼界,也不枉这一世做人。龙霆等人却心中冷笑,雷烨更是破口骂道:“与民同乐?放他娘的屁!老子不是东瀛的贱民,是上邦的爷!”

  翌日,京城万巷皆空,大部分百姓都聚集在皇宫门前。因为皇宫虽然是开放了,允许百姓参观,但还是有限度的,一般穷苦老百姓还是没份。日本是个等级制度森严的社会,贱民见了贵族必须行礼让路,想和他们一起宴饮是绝无可能的事情。贵族在入园时有官员们带领着,可以进入到寿堂内丢拜诣,看看皇宫内的金碧辉煌:再者也可以见识到各处徵召而来的名歌舞艺妓的表演以及各地守备城主进献的本地特色杂技。至于一般民众,则只有在外圈的园子里,远远的凝望而已。

  龙霆的马队被人潮远远隔在街外,不论他们怎么呼喝,人群就是不肯让路。随行官吏的呼声,也被淹没在人海的喧嚣当中。雷烨心中烦躁,却又不忍心向这些贫民痛下杀手。不由得开口骂道:“他娘的,老子这是进了鸭子群了吗?”龙霆微微一笑,向霹雳虎挥了挥手,霹雳虎点头喝道:“鸣枪开道!”随行的浩气勇士,将二十只“赛贡铳”向天鸣响。铳声响亮犹如平地里炸开的一串旱雷,万人聚集的街道上顿时鸦雀无声。

  雷烨,霹雳虎当先一步将腰刀抽出一半,运气吼道:“大明特使驾到,闲杂人等退让!”两人内力深厚又都走阳刚的路子,喊声直传出数里,将人震得气血翻腾。两人声音洪亮却没人听懂他们喊的是什么,只道他们要袭击宫廷。随手抓起东西作势要打的人,反倒占了多数。胡光荣扯着脖子又把雷烨他们的话重新喊了一遍,那些倭人才算放下手中的东西,或负手垂头站立,或跪俯于地,为龙霆等人让开一条道路。

  恒威众人端坐马上自是威风凛凛,仪表堂堂。浩气勇士多来自于辽东,身材比倭人高出一截,体魄强健,孔武有力。双足落地之处,铮铮有声。胆子稍大的倭人偷眼观看,自被中国武士的威严所震慑。胆小之人只听得一阵脚步自身前经过,还道是有万马千军的仪仗队伍在徐徐挺进。

  霹雳虎到达宫门前,递上一张大红帖子,上款是恭祝德川大御所寿永千秋,下款却是大明国皇帝陛下特遣使节飞龙将军龙霆。帖子虽是以汉字书写,但司簿却是懂得汉学的,乍见之下,吓了一大跳。礼单不算隆重,甚至有点轻视皇家意思。但礼帖的落款才是真正的令人震动……消息一层层的报进去,直达内苑,使得整个宫廷府都为之震动,尤其是大御所和大将军本人,他们本以为大明特使是一般的武官,却未曾想到对方是飞龙将军。要知道飞龙将军是大明皇帝亲点的武官,虽然一向很少参与朝政,甚至朝中也少有人见过飞龙将军的庐山真面目。但是他却能随时调动朝中重兵,是大明朝廷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自大明洪武年之后,便再没有听说大明皇帝曾御封过飞龙将军,但是这军界中的神秘人物却出现在了东瀛,德川氏岂能不惊。

  也正因为飞龙将军的身份神秘,红灯盗才会给龙霆找了这样一个身份作为掩饰。一则是让倭狗弄不请龙霆的真正来历,二则也可以在龙霆失手时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因为当今朝中本就没有飞龙将军。

  不多时,本多忠正自内苑出迎,见到龙霆等人均携带兵器。尤其是二十只“赛贡铳”更是隐隐的泛着杀机,本多忠正不由得面露难色。龙霆笑道:“相信将军不会反对我们武装自卫的,而将军本人也一定会戒备森严,双方要谈的是特殊问题,必须要在公平的情形下慎重进行。对不对啊!”本多忠正道:“这是自然,可是宫廷守卫森严相信可以绝对保证大人的安全!”古飘浊面色一沉道:“龙大人是皇家第一高手,需要你们保护吗?只是龙大人在海上被海寇狙击之事,不知道在宫廷中是否会再发生一次。具被我们俘虏的海寇供认,他们是受人指使!”本多忠正忙道:“这恐怕不会吧!敝国老百姓一向很守本份,对上国大使更是尊敬,怎敢冒犯呢!更不要说受人指使!”龙霆笑道:“他们却是受人指使,是受到红毛海盗的指使。”本多忠正虽弄不请龙霆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是一点可以肯定对于海上之事,龙霆不想再去追究。忙道:“我想定然是这样,小人一定禀明将军,相信将军会很快出兵剿灭沿海匪患,为大人出气。龙大人这边请!将军在御花园水阁设宴,款待大人,简薄之处,万请大人见谅,这水阁是将军私下处理机密公务的地方,一般臣下是不准前往的。”龙霆微一点头却未答话,跟着本多忠正响水阁走去。

  一路上除了明处执戈的武士外,还有许多执刀的武土埋伏在暗中,微微隆起的草地,明显能够看出有忍者潜伏,情况十分紧张。胡光荣两条腿忍不住抖了起来,呼吸也渐渐急促。龙霆等人久经沙场,这等阵丈岂会被他们放在眼里。龙霆忽然微笑道:“本多阁下,我到日本之后,只觉得这里老鼠太多!”本多忠正道:“大人说笑了,大人下榻的馆驿,有专人打扫怎么可能会有老鼠。”他话音一落,只见古飘浊猛一跺脚,草地上立刻炸开了十数朵猩红的血花。本多忠正虽是文臣,却也知道埋伏在草地下的忍者,级位颇高,身手不弱。但是在古飘浊轻描淡写的一下,便无声无息的损失了十几人。本多忠正当时就变了脸色,他却还不忘了观察龙霆的反应。龙霆笑道:“我想麻烦阁下,亲自帮我赶一赶这些惹人讨厌的老鼠!”本多忠正忙道:“小人一定效劳,一定效劳……”说话间暗中向一名武士递了个眼色。武士急急而去,不多时暗中埋伏的人,退去了大半。龙霆若无其事的随着本多忠正走进水阁。

  水阁是仿照中国式的建筑,把房子一半建在荷花池上,再以曲折的回桥通过去。阁子很大,分为两层,宴席设在下一层,光可鉴人的白色地板上,摆着许多张红木小矮桌,桌上放了碗筷,德川秀中,大将军德川家光亲自率人相迎。宴席分作两排,完全采取平等的方式,两排的席次各设一某首席,龙霆与德川秀中各居一首席。

  起先的会谈十分融治,只是官场上的寒暄客套,双方都尽量绕开一些敏感的话题,对玉玺,锦盒之事绝口不提。龙霆在席间最为注意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德川秀中的次男德川忠长,龙霆言谈之间对忠长推崇备至,礼敬有加却在有意冷落家光,这令家光心中大不是滋味。另一个便是站在德川秀中身后那个一言不发的武士,那武士站在秀中身后,自然的与周围的事物融为一处,若非龙霆等人功力高绝,很难发现他的存在,龙霆可以断定那人的武功修为已经达到的空无的境界。

  但是渐渐地家光对龙霆的态度,越发感到不满想要给龙霆些难堪以挽回面子。家光笑道:“龙大人,官拜飞龙将军。在下不知大明国的疆域到底有多大?请大人告诉我!”龙霆微笑道:“我大明佣兵百万,忠臣良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只要明月可以照耀到的地方便都是我大明疆土。”家光神色一动,却笑道:“大人言过其实了吧,据我所以大明军备,并非向大人所说的那样强大!”龙霆道:“我汉人以儒治国,向不穷兵黩武。但是若有人敢犯我疆土,定然有来无回。至于军备。呵呵,我大明兵马再如何不济,也不会被临时组织起来的几万高丽渔夫打得落花流水。”龙霆话音中,直指朝鲜名将李舜臣临危受命,以临时组织的水军血战丰臣秀吉的往事,当然露梁海那场空前激烈的大海战中,也洒下了我国老将邓子龙,以及千万中国将士的鲜血。龙霆对家光难看至极的脸色,视而不见继续道:“不知大将军是否听过一首歌谣?在下到是愿意献丑,为大将军演唱!”家光脸色稍缓,在日本有席间歌舞的习惯,客人愿意主动献歌,献舞是对主人的一种尊敬。家光道:“在下洗耳恭听!”龙霆以箸击节,清唱道:“万人一心兮,泰山可撼。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杀尽倭奴兮,觅个封候。”(《止止堂集》《横槊稿》上)龙霆所唱的正是昔年戚继光扫平福建倭乱,凯旋返回宁德时于席间所作的凯歌。当时一唱千和,击掌合拍,虽无乐曲,忠心爱国之情却直冲霄汉。英雄虽逝,但这首凯歌却源远流长。龙霆昔年游历沿海曾听闻此歌,而今被他在席间唱来,亦可感到当时戚家军英勇抗倭,血溅沙场之豪迈。

  本多忠正眼看气氛不对,忙打圆场道:“龙大人,请品尝一下我国第一茶艺师,所泡制的名茶。”家光笑道:“想必龙大人也是深知茶道的雅人,我们还是不要班门弄斧的好!”他说话间,一杯香茶已经被送至龙霆面前。龙霆心中明了,家光是在考其茶道。龙霆多在江湖中行走,哪有闲暇去估计其他。雷烨和古飘浊也都是粗人,茶对他们来说也只是解渴。家光见龙霆不语,正要开口讥讽却听俞恨道:“你们日本的茶道来源于中国,却被你们学走了样。成了华而不实,空有其表的东西,你们的茶道精神是‘谨敬清寂’。也就是坐在茶室中饮茶闲聊,无忧无虑,无牵无挂,不问世事。在茶室中避世藏身,也只有你们日本人才想的出来!”俞恨一顿道:“饮茶是为了追求茶本身的魅力,而不是那些不务实的东西。至于茶道是在一种散淡的心境。而不是一个白纸糊成的斗室。”说着示意那个茶艺师拿过茶具,俞恨轻轻捏起一点茶叶放进茶壶里,将热水冲入又把茶壶拿在手中轻轻摇晃。他的手法完全不像在泡茶,那茶艺师看得连连摇头。不多时,俞恨将茶倒出,茶入杯中立刻茶香满室,令人闻之心旷神怡。那茶艺师满面愧色的接过俞恨递过来的茶杯,浅饮一口立觉神游物外,不需他往日的静坐自生出散淡的心境,茶艺师惊讶的结结巴巴的道:“大人……你这……您真是太……”俞恨笑道:“戏法一样,手法不同而已。倭人总讲着一些不知所谓的精神,其实那些茶道,武士道精神在我们中国人眼里半个子都不值。”

  德川家臣多是武士出身,听俞恨对他们奉若信条的武士道精神加以轻视,不由得勃然大怒。家光道:“龙大人,你随从如此无礼……”龙霆道:“他们的话正是我本人的想法,视自己的身体如草芥,动不动就拿着刀划肚皮就是武士精神吗?”家光道:“切腹是武士自惩失败的方法,也是武士维护荣誉的壮举!”龙霆哈哈笑道:“方法,荣誉,壮举!简直就是笑话,失败并不可怕,可怕是失败之后没有再站起来的勇气。失败就要切腹,不敢去挽回自己的失败。这是懦夫的表现,为真武士所不为!”忠长见家光被龙霆羞辱,幸灾乐祸道:“将军大人,龙大人乃是大明皇家第一高手,自然深知武士之道。将军还是不要再做争辩了吧!”家光为止一息,随即向身后武士打了个眼色。那武士上前一步,出来跪在厅中家光笑道:“龙大人!这是敝国的剑术总教练虎右卫门,是敝国剑道的第一高手,听说大人是中国的皇家第一高手,十分仰慕,请求指教一番。”龙霆笑道::“我这个将军可不是仗着教练剑术而得的官职,在我们的国家里,教拳教剑的师父都不是很高尚的职位,武林中最是看不起这种人的。”听龙霆明言他不配做自己的对手,虎右卫门气得脸色雪白,怒道: “龙特使!你居然敢如此看不起我,我要跟你决一死战!”龙霆笑道:“我只是告诉你,在在我们中国武人的心目中,你这份工作是什么地位,绝对不配称为全国第一!”

  虎右卫门受激过度,大吼一声猛的跳了起来,倭刀同时出鞘直劈龙霆。龙霆含笑看着冲进虎右卫门端坐不动。虎右卫门冲到龙霆近前举刀便劈,古飘浊抬掌迎着刀锋拍出。雷烨的一拳也跟着当胸打到,俞恨抬手向虎右卫门腰间轻抚。三人几乎同时出手,再看虎右卫门死状已是惨不忍睹。被古飘浊拍断的倭刀,反砍进虎右卫门的天灵,一颗头颅立成两半。被俞恨剑气斩断的尸体,在雷烨铁拳轰击下飞出两丈内脏洒落一地。

  三人武功之高令内室众人齐齐动色,而龙霆的从容更令他们心惊,若非高手岂能在这紧要时刻还不动声色。秀中身后的武士,精光闪动的眸子向龙霆望去。龙霆与他对视时也不觉一震。

  龙霆一整衣衫站起身来道:“多谢将军款待!在下告辞!”说着,带领众人返回馆驿!路上俞恨道:“秀中身后那个人扎手!”龙霆道:“的确是个难缠的角色!”

  按下龙霆等人不说,却说负责刺杀任务的阿卿,在江户城西之丸秀中的住所扑空之后秘密潜入京城,与秀中寿筵当晚悄悄摸进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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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5楼 发表于: 2007-09-21
第六节 恨天怨地

 

  夜,显得那样寂静。寂静得令人觉得阴森而诡异。

  水阁外的守卫圆睁着空洞的不断渗出鲜血的双眼,“直视”着朗朗的星空。他们仍保持着守卫大门的姿势,却在不知不觉中被人取了性命。黑白双妖不愧是超一流的杀手,他们杀人于无声无息之中,不但没有留下半分痕迹,更收敛住了他们的骇人的杀气。你听那假山,灌木中的夏虫,不正蹲在冰冷的尸体上低鸣吗?

  黑白双妖正埋伏在水阁的回廊下,他们的头顶上就是德川秀中的寝室。偶尔有鱼儿在他们身边甩着尾巴游过,却将他们当作了水中的岩石。而他们冷静异常的外表下却渐渐升起了不安。他们已经在一个时辰之前便扫平的水阁外的明庄暗哨,为何负责刺杀的阿卿却迟迟没有发动?过不了多久,宫廷守卫就要换岗,到那时他们能否安全脱身都是一个未知数。

  潜伏在德川秀中寝室横梁上的阿卿,此时也并不轻松。德川秀中身边的那个黑衣武士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使阿卿不敢稍动。此时的阿卿正如一个并不强悍的猎人,在伏击一只凶猛无比的野兽,若被野兽发现必会死无葬身之地。曾经身经百战,加入铁血团后,又独自刺杀过无数机要大臣,甚至高手名宿的阿卿。此时却感到一种空前的不安和恐惧。他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汗水不由自主的从他脸上滑落。

  阴森的灯光下,始终在与一个无形人交谈的德川秀中,终于挥了挥手示意他要就寝。武士躬身施礼向房外退去。一滴汗水自明知机会即将到来,却未敢稍动的阿卿下颌滴落,在他的银钺上击出一点细不可闻的声响。武士猛然抽出腰刀,锐利的目光直射横梁。阿卿与他对视之下,竟也微一失神,电光火石之间剑气已迎面扑来。

  阿卿不顾生死翻身自横梁上滚落。人在半空之中,两道劲气已经随手而出,分斩德川秀中要害。武士横刀回防,两人直气相撞,横扫前军之势犹如卷席,斗室中寒光乍起,淡蓝色的气波将水阁的屋顶掀上半空。德川秀中虽不及乃父德川家康,却算得上一代枭雄之才。在两大高手护搏之间,仍然端坐不动。

  阿卿故意不作任何防备,视即将触体的刀锋犹如无物。招招进逼德川秀中。黑衣武士为护其主,不得不几次撤刀,他处处受制立落下风。饶是他全力回防,却将阿卿逼在丈外。两人的拼死厮杀,等于给了宫廷护卫示警的讯号。水阁外人影传动,无数火把将宫廷照得亮如白昼。

  十几条东瀛武士的黑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水阁飞去。他们快,有人却比他们更快。黑妖范轩手持“夜行回风刀”跃水而出,站在水阁回廊上,单枪匹马力阻一干东瀛高手。白妖范昂双足点地,在水中一个回旋。身如利箭,撞破两层坚木楼板,落在水阁顶层。向德川秀中举刀便砍。

  只听“咔嚓”一声巨响,白妖手中那千锤百炼的钢刀,未及秀中头顶一尺,便如凭空剁上钢板。秀中头上的空气中炸开一片火花,钢刀立时被折成三段,白妖被震得虎口破裂,双手血流不止。阿卿与黑衣武士皆是一惊,同时变招。黑衣武士以背撞向白妖,阿卿手中双钺一合,气驭神兵,招出“绝情锥”直点秀中天灵。无坚不摧“绝情锥”,撞上了秀中身前气墙,炸出了一片蓝光。却向阿卿反噬而去。阿卿躲闪不急被“绝情锥”,击中右小腿。闷哼一声,单膝跪倒在地。再看秀中胸前一道神符,化作一团灰烬闪落与空中。阿卿心知他护体妖术已破,只要再做一击,便可取他性命,可是形式已经不容他做第二次攻击。

  却说白妖连出七指点向黑衣武士要害,锐利指风在触体之时,却被黑衣武士的穴道以十倍之力弹回,自白妖胸前重穴透体而过。血雨飞溅之中,四道人影同时自白妖背后跃出。他们手中倭刀同时劈落,阿卿出掌救援,虽然震飞了两名忍者,却也没能令白妖逃过被斩落双臂的厄运。白妖被斩断双臂后仍冲出两步喊道:“快走!”喊声落处,白妖的身体炸成了一片血雨,横飞的碎肉如出膛的子弹,向四周扫射。

  黑衣武士将双手护住面孔,挡在秀中身前。只听得碎肉带起的劲风在耳边“嗖!嗖!”作响,被碎肉击穿身体的忍者惨叫连连,他自己也被打得痛彻心肺。当四周再无声响时,他才放下双臂。他黑色的劲装已经满是冒着青烟的窟窿,阿卿却已经不知去向。他反身向秀中道:“主公,您受惊了!”。秀中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气急败坏的道:“没有的东西,还不快追!”黑衣武士大声道:“哈依!”一闪身向水阁外追去。

  秀中抚摸着胸口上那张被烧毁的神符,已被冷汗浸透了衣衫。

  阿卿借白妖使出“神龙解体”之际,飞身离开水阁,却见黑妖正在一群武士浴血厮杀。那些武士都是宫廷剑手,他们的正统剑道却也有独到之处。黑妖武功虽高却也在寡不敌众之下,落得伤痕累累。

  阿卿强忍剧痛,招出“蛟索缚龙”,银钺带起的两道如蛟龙般矫健的冷辉,将数颗人头扫上半空。阿卿撞飞了即将倒下的尸体,几步冲到黑妖身侧,一把将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急声道:“我们失手了快走!”黑妖心中猛一翻腾道:“我兄弟呢?”阿卿道:“白妖已经牺牲了!”黑妖吼道:“我不走,我要为兄弟报仇!要走你自己走!”黑妖猛地挣脱了阿卿得手,冲入敌群之中疯狂砍杀。阿卿银钺扫开群敌喊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快走!”任阿卿喊破了喉咙,黑妖就是不肯离开,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打法,虽杀敌无数却也伤上加上,几成血人。

  阿卿待要过去抢救黑妖,却忽觉一道劲气凌空劈下。阿卿大吼一声,举钺横架了出去。只听一声震天巨响,阿卿的真气如石牛入海消失无踪,一只银钺也脱手而出。猛烈的剑气却已经到了眼前。阿卿硬是以手中银钺架住了剑气,受伤的右腿向下半跪在了回廊上,身形被冲得急速倒退。回廊的木板在他脚后,倒卷着飞起两丈。力战的武士只见木板如卷起的草席般向自己压来,急忙跃入水中逃生。杀疯了的黑妖,被打的倒飞数丈落入水中。

  阿卿的颈间渐渐的生出了几片墨绿色的鳞片,劲气也猛一提升,就在他要在无奈之下,施展惊世骇俗的一击时。荷花池外忽然刮起了一阵旋风,卷着池水和东瀛武士,向袭击阿卿黑衣武士打去。黑衣武士剑破水墙分水而出,一道黑影却向他迎面攻去。阿卿趁机从捞起黑妖负着他冲杀而去。黑衣武士正要追赶,却被那黑影截住。两人交锋之处,直将池水震飞半空。黑衣武士收剑之时,水阁前只剩下了干枯的水池和遍地的尸体,哪里还有阿卿等人的影子。黑衣武士狂吼道:“追!”

  ※ ※ ※

  再说回到住所了龙霆却心事重重,霹雳虎道:“龙爷,何必这样愁眉不展!弟兄们听说,您给了那些倭狗不少颜色都高兴的很呢!”龙霆摇头道:“不!我们虽在口头上讨了便宜,却落下风!到目前为止,我们都还没有弄清倭狗的真正意图,难道能说是我们占了主动吗?”霹雳虎为之一息,不敢在发话了。雷烨却道:“龙霆,你今天为什么在宴席上非对那个叫忠长的倭狗那么恭敬?”龙霆道:“这还多亏了胡兄弟,若不是他的朋友在忠长手下做过事,我也不会知道忠长对大将军的位子窥视以久,我想应该可以在这个忠长身上做点文章!”

  众人正说话间,忽然听见街道上杀声四起,龙霆等人刚要出去看个究竟,就见一把银钺破窗而入。正钉在桌子上龙霆上前一看低声道:“阿卿的银钺,难道……”龙霆立刻命令道:“霹雳虎,你带领弟兄守住大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老古,俞恨你们从后门出去看看阿卿是不是在这附近!注意不要让人看见你们的行踪!”三人应声而去。

  不多时,只听门外一阵枪响,龙霆举步出门。却见十名浩气勇士正端着冒着烟的“赛贡铳”将一群倭人逼在门外,门口横着十几具,胸膛炸开,内脏外流的尸体。在血腥与硫磺混杂的气味中,双方一时弓拔努张相持不下。本多忠正的及时到来,才令气氛稍稍缓和,龙霆冷声道:“本多阁下,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多忠正陪笑道:“有刺客潜入皇宫刺杀大御所。在下怕他们会来侵犯龙大人,特地率人马赶来保护大人安全!”龙霆冷笑道:“恐怕保护是假,怀疑我们是刺客同党才是真的吧!本多阁下,何不进去搜一搜呢?”说着身形一侧,为本多忠正让开了一条道路。龙霆这一举动反倒将住了本多忠正,本多忠正是出了名的狐狸,眼珠一转陪笑道:“小人怎敢怀疑龙大人,不过为了大人的安全,还是看一看的好!龙大人若受刺客侵扰不要说,主公会怪罪于我,大明大皇帝也会动我国动怒。大人请恕罪!”说着一摆手,一群武士冲入龙霆住所。本多忠正则陪同龙霆转回客厅,他微一扫视笑道:“大人的两位亲随,是不是去欣赏京都夜色了,现在外面危险的很,要不要小的派人去接应他们?”龙霆尚未答话,古飘浊和俞恨已经提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走了进来。古飘浊道:“奉大人之命,我等已经将暗中潜入的细作就地处决了!”说着将人头扔在地上。小林忠夫失声道:“三郎,四郎。你们……”本多忠正急忙以目光制止小林忠夫,向龙霆道:“龙大人这里既然无恙,小的先行告辞了!”龙霆道:“我不管今天的事情是你们有心也好,还是误会也罢。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了!”本多忠正陪笑道:“是!是!一定不会,一定不会!”客套了几句便带着人马,收拾好尸体告辞离去了!

  古飘浊道:“阿卿受了重伤,被我们藏到了后院。”龙霆等人急忙来到后院,只见阿卿虽然失血过多,精神却还清醒。龙霆微一皱眉心道:“阿卿已经名列超等高手,能将他伤成这样的人定不简单!”龙霆几步来到阿卿面前:“阿卿你怎么样!”阿卿的脸上仍旧带着无所谓的笑容:“我没事看看我的朋友怎么样了!”一旁检查黑妖伤势的俞恨道:“恐怕是不行了!”黑妖强撑着一口气道:“三统领……大统领骗了你,……玉玺是假的……刺杀……锦盒……小心!”话未说完,头一偏断了气。他的话龙霆等人的心中疑窦丛生。

  阿卿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递给龙霆道:“他也是条汉子,龙霆帮我一把……!”龙霆知道那瓷瓶中的定是化尸粉,接过之后向黑妖深鞠一躬,将化尸粉倒在了尸体上。不多时尸体便成了一滩黄水,龙霆捡起一缕尚未被熔掉的头发交给阿卿。阿卿郑重将头发收在怀中,低声道:“兄弟你们安息吧!我会带你们的遗骸回国!”

  龙霆道:“阿卿谁把你伤成这样?”阿卿将他接到任务以及刺杀德川秀中失手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道:“我看那个黑衣武士的出手,很像长恨天罗生。”龙霆道:“长恨天罗生!若他是长恨天罗生,地煞张千刃定然也是东瀛。恨天怨地一向形影不离!”

  龙霆忽然一回头厉声喝道:“什么人?”自墙角处转出一条人影道:“别紧张,是朋友!”来人朱唇粉面,年约三十,却生得一头白发。龙霆心中一动:“少年白发。难道他是地煞张千刃!”来人拱手道:“在下地煞张千刃,见过各位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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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6楼 发表于: 2007-09-21
第七节 约战罗生

 

  地煞张千刃的出现,使本已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俞恨,古飘浊立换方位,与龙霆成三角之势将张千刃围在核心,雷烨则横刀护在阿卿身前。龙霆虽然神态自若,却暗提真气。龙霆心知:“张千刃饮誉江湖多年,一旦出手必定非同小可!”龙霆三人也随时准备着全力一击。

  方圆十丈之内的气压猛然降低,正如狂风暴雨即将来临前的压抑。

  张千刃向三人扫视一圈,微微一笑道:“何必如此紧张呢?我已经说了,我是朋友!若我想对你们不利,只要喊上一声你们立刻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更何况我还在倭狗的皇宫之中,救了你们的朋友!”龙霆侧头望向阿卿,见阿卿一脸的茫然。张千刃将手凌空比画了一下。在场之人皆是武学的大行家,一看就可看出那是一式精妙绝伦的杀招。也正是他对拼罗生时,使用的招式。阿卿拱手道:“多谢了!”龙霆散去真气道:“阁下到此,意欲何为?”

  张千刃答非所问:“我本以为你们是东厂的鹰犬,在你们初来东瀛时便想找机会除掉你们,经过几日来的观察。你们行事虽然有鹰犬的跋扈,但是内心中却有着对倭狗的仇视。方才我故意将倭狗引导这来,又将银钺投进屋子,就是想最后试试你们!现在我想跟你们合作!”龙霆听罢,暗道一声惭愧:“我们到达东瀛已近半月,竟没发现身边潜藏着一个高手!若他能看出我们对倭狗怀有敌意,那么……”时间上不容龙霆多想,龙霆道:“阁下指的合作是什么意思?”张千刃道:“联手杀罗生,诛秀中!”

  龙霆听罢又是一愣:“阁下与罗生……”张千刃道:“曾经是生死之交,而今是生死之敌!我不但要和你们联手杀罗生,更要和你们联手破除他的‘十年’计划。”张千刃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昔年我与罗生结为挚友,形影不离。一起闯出了‘恨天怨地’的名号,我地煞是黑道巨寇,对挑衅正派名门兴趣颇浓。十三年前曾与罗生联手,盗取了九大门派上百本武学秘笈。我本意是想和九大门派一决雌雄,没想到大战前夕却中了罗生的圈套,被他胁到东瀛!”

  十三年前,“恨天怨地”盗取秘笈,约战九大门派的事情,曾经轰动一时。但是,当九派高手云集华山之时,“恨天怨地”却不知所踪,与九派秘笈一同消失十余年之久,时至今日,九派仍在追寻二人下落。

  张千刃道:“等我清醒之后才知道,罗生本名罗生梧落,是北辰一刀流的弟子。在幼年时被送到中国,学习中国武学。不可否认他资质奇高,短短二十五年便成为了中原武林的第一高手。他进入中原三十年有余,却没有改变他们倭狗的豺狼心性。他一直在酝酿着一个名为‘十年’的计划!盗取九派秘笈就是他计划的第一步。”龙霆听罢心中一惊,问道:“愿闻其详!”

  张千刃道:“他的计划就是利用十年的时间,培养出一批精通九派武功的杀手!将他们放入中国,一方面引起九派纷争,使其互相残杀。一方面也要让官方认为九派意欲谋反。挥军剿灭九大门派!这样官军与九派之间必定会拼得两败俱伤。就为倭狗入侵中国扫清了两大障碍!”

  龙霆等人越听越惊,雷烨,阿卿更是恨得咬碎钢牙:“好毒辣的阴谋!”龙霆微一沉思道:“阁下今日才算与我等初次见面,为何如此信任我等!”张千刃直言不讳道:“当年我诈死逃出罗生控制,以各种身份潜伏在东瀛,就是为了阻止倭狗的阴谋。而今‘十年’的计划已经完成了大半,单凭我自己无法杀尽上千名一流高手,更何况还要毁去那些秘笈,所以我不得不冒这个险!”龙霆正色道:“阁下虽是黑道中人,却不失男儿本色,我等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张千刃微笑道:“好!我没有看错人!不过除‘十年’计划之外!倭狗还有一个叫做‘鬼众道’的邪异教派,也在参与其事。这个教派十分古怪,教中高手可以驱鬼驭神,我还没有接触到他们的核心,所以并不清楚他们有什么阴谋。但是我探听到他们急于寻找一个锦盒!听各位刚才的话,锦盒是在你们手里,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说罢,张千刃一拱手道:“各位多加小心,我先告辞了,等我探听到‘十年’所培养的武士,确切的位置,再来通知你们!”临走张千刃打出一个手势,告知龙霆他可能会以其他的身份出现在龙霆身边,见到这个手势就代表是他本人。龙霆等人送走了张千刃,返回房间,各自安歇!龙霆却一夜未睡!“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若按黑妖临死前的说法,玉玺是假的,为何红灯盗又要让我们送锦盒到东瀛换回玉玺,难道只是为了,掩护阿卿的刺杀!但是倭狗为何对,对于他们至关重要的锦盒只字不提?究竟锦盒中藏着什么样的秘密?铁血团对东瀛的事件的初衷又是什么呢?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倭狗觊觎中土久矣,无论如何要毁去他们的阴谋!”

  翌日,通过与阿卿的交谈。龙霆可以肯定,送锦盒的目地,是掩护阿卿的刺杀行动。既然大明方面已经有意与倭狗和谈,便不会再派人行刺。即使龙霆,阿卿全部失手,也可以将事情推的一干二净!看来铁血团只是认为倭狗与阉党勾结,并不知晓倭狗的其他阴谋!

  数日间,家光与龙霆只见虽有几次交涉,但是都因为条件不能让双面“满意”而告失败!

  一日,忽然有人来报,德川忠长求见。龙霆起身亲止门口迎接。德川忠长只带了一个名叫三浦卫的贴身侍卫来见龙霆,可见他对三浦卫颇为信任。龙霆在谦让之中,却见三浦卫向他暗打手势,心中明了:“这三浦卫必是张千刃。”

  龙霆与那德川忠长客套一阵以后,便有意无意提起对德川家光的不满。德川忠长也露出对家光愤恨,两人越谈越是投机,最后直将家光贬得一文不值。龙霆看火候已到,故意道:“家光德能不及忠长兄万分之一,却尸位素餐,居为将军。我真是为忠长兄不平啊!”忠长愤愤道:“我虽深得家父喜爱,家光却是家祖亲点的继承人。家父有心……”忠长忽觉失言,急忙闭口不言!龙霆低声道:“若家光不在这世上,忠长兄不是就……”忠长急忙道:“家光虽然不堪,却是我手足兄长,我怎能盼望他先去!”龙霆道:“忠长兄果然仁义,但是若大御所仙逝。那时家光还会与忠长兄做同样想法吗?”忠长迟疑道:“这……”龙霆见忠长动心,又道:“中国有句俗话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历代帝王那个不是手足相残,才登上宝座的。当忠长兄坐上了将军的宝座,施展才华抱负,使得国泰民安!谁还会记得家光是何许人也!若忠长兄有意,在下愿意全力相助!”

  忠长沉思半晌道:“龙大人到我国数日,我还没有好好款待过大人!”龙霆听出他话之意,笑道:“实不相瞒,我此次来到贵国,是要索回被家光派人盗走的玉玺!”龙霆察言观色,从忠长惊讶的表情中,自可看出他尚不知玉玺之事。而忠长心中对家光更是恨之入骨。龙霆又道:“最近我国沿海,海寇闹的厉害,只是不知他们盘踞的确切位置,我大明水军疲于奔命,苦不堪言啊!”忠长道:“关于海寇一事,包在我身上,在下一定助龙大人剿灭海寇!”他不提玉玺一事,单说海寇,看来也想在玉玺作些文章。忠长见龙霆面露愠色又话锋一转道:“至于玉玺一事,在下暂时无法帮助大人!”龙霆道:“等忠长兄坐上了将军宝座,再议不迟!”

  龙霆忽听张千刃以传音入秘道:“约他去里高野!”龙霆虽不知张千刃所为何事,但是想必他如此做必有深意。龙霆道:“忠长兄,在下笃信佛教,听闻贵国的里高野山,是佛教圣地!在下想去游历一番,不知忠长兄能否陪同在下前往?”忠长道:“在下愿陪同龙大人,只是敝国武林六大门派的掌门,近日也将前往里高野听住持大师讲经说法。在下怕他们打扰了大人清净!”龙霆的余光看见张千刃正向他微微点头,龙霆笑道:“那正好!在下也身为武人,正想与贵国高手名流切磋一下武技,只是……”忠长见龙霆面露难色,只道龙霆身为特使提出与武林草莽切磋武技觉得会有失身份,另一方面,他也巴不得龙霆能将听命于家光的六大派掌门,杀个片甲不留,好令他培养出一批新的势力。于是笑道:“大人放心,在下自会有所安排!”龙霆笑道:“那便有劳忠长兄费心了!”两人客套一番,忠长便告辞离去!

  忠长向家光提出龙霆要游历里高野一事,未用忠长点明,一心想着挽回面子的家光便密令六派掌门约战龙霆。翌日,龙霆果然接到了一封,措辞客气却满含挑衅的战书。龙霆与张千刃所商定好的计划,也正式开始付诸实施了!

  人,是有些胆量的!常杀人的人,不会去害怕一颗没有了躯体的人头。但是,当你面对一颗会笑的人头。你还能无动于衷吗?就在龙霆等人动身前往里高野的第三天夜里,京城中发生一件怪事。

  前日行刺秀中而失手的被杀的白妖,那颗挂在城墙上示众的首级。忽然在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笑声中不翼而飞,当然它去的并不寂寞,因为他同时带着数十颗城墙守卫的人头,德川几个家臣的首级也接连不翼而飞。

  这件怪事闹得满城风雨,被人越传越玄。最后,竟成了被德川氏剿灭的丰臣氏的幽灵入皇宫索命。一时间京城中人心惶惶,德川家臣也不惜重金,雇佣大批浪人,保护自己的安全,饶是如此仍有人在不可能的情况下被杀!就像重臣真田幸之的无头尸体,手里还端着一碗没吃完的面条。而受在他门外的保镖,根本就不知道他死于何时!

  生性多疑的德川秀中,在震怒之下果然派出由丰臣秀吉策划培养出来的罗生,去解决越演越烈的杀人事件!而罗生得到的不过是一纸张千刃留在尸体上的战书!

  罗生如约来到,京城郊外的座荒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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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7楼 发表于: 2007-09-21
第八节 二虎相争

 

  张千刃矗立在晨辉之中遥视东方,初升的朝阳将他的面孔映得如同浸血。张千刃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道:“阿卿兄弟,若我不幸战死,希望你能把我的遗骸带回国去!”阿卿笑道:“带回去?带给谁?一个女人?”张千刃笑道:“不错,是一个女人!秦淮河画舫中的女人!她叫小小!”听他说画舫中的女人,阿卿并未感到惊讶。自古以来,黑道豪客与青楼侠妓间的故事,已经不只百次千次的被传为江湖佳话。但是这些故事中的事,却是多数的黑道好汉梦寐以求,而始终不可得的!阿卿暧昧的笑道:“小小,好美的名字,人一定更美吧!”张千刃没有答话,只是遥望着远方,自嘴角上泛起了一丝难得的微笑!

  忽然张千刃缓缓转身,笑道:“老朋友!别来无恙?”站在五丈开外的罗生,面沉似水,未置一言。

  罗生缓缓抬起右掌,平推出去。张千刃也以慢得不能再慢的速度举掌相迎。潜身在四周松林中的人,见两人遥距五丈发掌。不由得心中冷笑——这算什么?儿戏?摆样子唬行家,岂有此理。

  阿卿却面色凝重,暗中默默行功戒备,将“玄极战甲”猛提升自八成。两人的掌力吐出,一无风声,二无厉啸,真像遥相比划,更像是挥手致意。岂知刹那问,四周劲松狂摇,潜劲陡然爆发,气流加速形成隐隐风雷,怒涌的气旋似平地刮起的旋风。首当其冲的巨木被连根拔起,强烈的气旋带着断木,尸首斜涌向山下。看出异象的隐身杀手,却已被汹涌而来的强烈气旋触及身体,立时折损过半。轰鸣的真气,破碎的身躯,潺潺的血流,滚动的木石,自山间汹涌而下。

  两人同时收掌猛一转身,向着暴露秃山上的杀手,疯狂的发掌轰击。“噼啪”的爆炸声中,似有两双魔爪在燃放着血腥的烟火,飞溅的鲜血便是那暴开的烟花。两道魔影在狂笑着沐血狂欢。疯狂过后,自两人站立的位置而下,已成满是一片断木,碎尸交错的空地。

  张千刃笑道:“老朋友,打过了招呼,活动过了筋骨,该我们分个高下了!”罗生的手刚刚按上了刀柄。却听阿卿冷笑道:“要比武还是先问问,罗生老狗带来了那个杂种吧!”张千刃与罗生,同时一愣。却见不远处的虚空之中,慢慢现出一条身着猎衣,左手持鱼钩,右手抱着一个大头鱼,满面阴鹜笑容的身影。罗生冷然道:“惠比寿,你来做什么?”惠比寿嘿嘿冷笑道:“罗生梧落,你果有反叛之心。竟然动手击杀对主公忠心耿耿的侍卫!”

  盛名之下无虚士,但是武人多会被盛名所累,惜名如金,为名不顾一切后果。罗生便是这样一个人,虽然在场多是东瀛倭狗,但是他也一样要在绝对公平的情况下决战。事情至此罗生才猛然一惊:“秀中生性多疑,杀了他的武士,我无法和他解释。”但是罗生,自视甚高,仍旧冷然道:“你这样卑贱的术士,不配了解武士高贵的荣誉!”惠比寿冷笑道:“留着你的荣誉去和主公解释吧!”说着,转身要走。

  阿卿身如急电,手中银钺直取惠比寿要害,喝道:“钓鱼的,我们来玩玩!”惠比寿法术虽强在身份上却无法与罗生并肩,始终对他有几分忌惮。被罗生斥责,已是讪讪!见阿卿出手,立时迁怒于阿卿。手中鱼钩幻起千影,向阿卿照去。阿卿虚晃两招,转身便跑。边跑边喊道:“钓鱼的,有种和爷爷到别处玩玩!”惠比寿虽听不懂阿卿在喊什么,却能感觉出他语气中轻蔑,戏弄。惠比寿更是恼羞成怒,在阿卿身后穷追不舍。两人几个起落便消失了踪影。

  罗生见两人离去,抽出东瀛名刀鬼丸国纲,凝势以待。张千刃慢条斯理的自怀中取出一只金光闪闪的小提斗,这正是他的成名兵器“点龙笔”。

  “点龙笔”长一尺三寸,以纯金打造,霜毫不知是用了什么动物的毛发,平时柔软如茸,贯穿真气却利如钢针。

  张千刃笑道:“十五年前,我输你半招,屈为武林第二。今日,我到要看看我们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天罡地煞!”罗生冷笑道:“那就来吧!”

  张千刃“点龙笔”凌空轻点三下,瞬间吐出的真气,似比先前的一掌稍强,但排山倒海的暗劲潜流却猛烈一倍,方圆十丈之内似乎陷入滔天狂涛之中。罗生光芒四射的“鬼丸国纲”,也在这一瞬间炸出一道电虹,剑气破空厉啸有如金石错呜,令人闻之毛发森立。两人一势交错,张千刃真气幻出的《满江红》漫天挥洒,冲霄霸气,正如那句“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的豪情激昂,壮怀激烈。罗生剑气呼啸,亦如风虎云龙,翻天覆地,吟啸沧海。

  高手之战岂容小觑,单看两人脚下流沙滚滚,山体被斜向削去半边,如被刀切的景象,便足以令人心胆具寒。

  恨天怨地之战正如火如荼,阿卿和惠比寿却已飞出数里。

  阿卿忽然停住脚步,猛一转身笑道:“我之所以引你到这来,就是不想别人看到我的真身!”惠比寿明显感觉到阿卿话语中的冷煞,如同一把冰刃令他寒透心窝。但他到底是“鬼众道”术士中的佼佼者,凝气戒备只在眨眼之间,惠比寿周身黑气缭绕,唯那鱼钩散发着点点寒光,他手中的那条大头鱼,更发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嘿嘿鬼笑。

  换作常人面对如此诡异的情景,早吓得瘫倒在地了。阿卿却笑道:“一个妖怪也会钓鱼有意思!”说话间,自阿卿颈间长出的青鳞,已经覆盖了他的面孔。“啪”的一声轻响,阿卿的右眼中暴开一片透明的晶体。一只右眼散发出了,如水鬼血瞳一样妖异的红光。

  惠比寿一惊,抖手放出了大头鱼。那鱼在空中张开了与他身体不成比例的大口,向阿卿当头咬下。若是被它咬中,阿卿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它塞个牙缝!大头鱼的森森獠牙就要触及阿卿的头顶,只见阿卿右手袖管中,伸出了一只青鳞,四指的龙爪。硬是把那大头鱼一爪抓穿。惠比寿未想到阿卿有如此本事,大惊之下却见漫天爪影,铺天盖地的打来。惠比寿身形急转,以亮银色的鱼线将自己的包裹成了一个巨茧。他在慌忙之间使出这救命绝招,才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作茧自缚”。平时在在他手中,幻如灵蛇的鱼线,此时竟不听使唤。阿卿的龙爪不知从哪里透了进去,居然在千丝万缕之中抓出了线头。阿卿展开身形,绕着惠比寿急速飞转。眨眼之间,便将惠比寿捆了个结实。

  阿卿停住身形时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向倒在地上的惠比寿一阵猛踢。边踢边骂道:“你他娘的,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何必跑出老远,现出真身来抓你!”阿卿脚上力道不小。直将惠比寿踢得哇哇怪叫,阿卿听不懂他在喊什么,也懒得去听。随手脱下一只袜子塞在他的嘴里骂道:“兔崽子,你再叫老子塞一陀屎给你吃!”阿卿左右看看,找来一根木棍,将被他踢住穴道的惠比寿,挑在肩上。自语:“他们也该打完了吧!”说着,向前山走去。

  阿卿的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他与龙霆之间又潜在什么特殊的关系呢?

  正如阿卿所料,恨天怨地之战,以近尾声。

  张千刃的“落笔成兵”,已经出手。“点龙笔”的霜毫散落,化作道道钢针。穿透了罗生的护体真气,直攻罗生要害。罗生刀化光盾回护全身,只见一道圆形的光屏上火星连闪。罗生的宝刀“鬼丸国纲”虽以算得上是一把神兵利器,却被打的千疮百孔,几乎变做废铁。张千刃的“轮回一掌”也随之打到。

  “轮回一掌”乃是武林异人,所创的惊世绝学,一掌发出,敌人必落轮回。但是罗生曾与张千刃相交甚密,张千刃对罗生真心以待,罗生却是别有用心。张千刃究竟有多少杀招,罗生一清二楚。

  “落笔成兵”亦实亦虚,罗生却也留有杀招。见“轮回一掌”已到眼前,罗生将刀竖直推出。“鬼丸国纲”无人操纵,却以“迎风一刀”之势,自动迎击。罗生双掌平拍向张千刃胸口!张千刃将牙一咬,掌势一偏,任由钢刀砍在肩上,与罗生双掌交错。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之后,两道身影喷出的血箭在空中交汇成了一片薄雾。

  两人分落在三丈开外,他们原先站立之处。裂开了一道五尺深,数丈长的地缝。张千刃全力一击之后已然脱力,挣扎了两下却无法站起。罗生受创较轻,拄着一根一头折成尖型的木棍,踉跄着走到张千刃面前。

  张千刃昔年输给罗生半招,而今又输了半招。这次他不是输在了武功上,而是输在了对“朋友”的信任上。张千刃虽是黑道巨寇,却有江湖好汉的风范。他面对着步步逼近的罗生,没有惊惶,没有哀求,甚至没有大声咒骂。有的只是武士那种视死如归的从容,从容得令人心折,令人敬佩。

  罗生狞笑着将木棍刺进了张千刃的左肩,张千刃双目紧闭,牙关紧咬,豆大的汗珠在他额头上滑落,他却未肯吭声。张千刃的腿上又是一阵剧痛,罗生二次抽出了滴血的木棍,没有听到张千刃的惨叫哀求,他始终不肯甘心。在他眼里没有惨叫的虐杀,就像没有放盐的菜,纵然精美却食之无味。

  张千刃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知道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魂归千里,再与小小泛舟秦淮。与那秦淮的碧波融为一处的小小,必定仍在那精致的画舫上等待着他的归来,哪怕是百年,千年……。即使时光能够蚕食一个娇好的躯体,却阻止不了一条美丽灵魂的守候。

  只听“啪”,“咕咚”两声轻响之后,阿卿夸张的喊道:“别笑了,做春梦哪!”,张千刃睁开眼睛,见罗生昏倒在地,阿卿正一脸怪笑的看着自己。张千刃略带惊喜的道:“是你!谢谢了!”阿卿笑道:“是我,我真该晚来一会,好拣你的骨头回去,送给你的女人!”张千刃难得调侃道:“可惜你来早了!”“是啊!来得不是时候,正赶上你做春梦!”阿卿包扎好张千刃的伤口之后,像挑扁担一样,挑着罗生和惠比寿。搀扶起重伤的张千刃,仍不忘了调侃:“真想看看那个小小是什么样子,唉!你说我比你年轻,又比你英俊,她会不会移情别恋啊?”

  “混蛋,我敢打小小的主意,我就杀了你!”“真没人情味,为一个女人杀兄弟!”“……”两人在嘻笑怒骂之中向山下走去。

  再说龙霆等人,到达里高野不久,东瀛六大流派的掌门人,便迫不及待的要与他们一较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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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8楼 发表于: 2007-09-21
第九节 自犯轮火

 

  里高野从未像今天一样热闹,六大流派的挑战。虽说是私人的比武切磋,却采取了官方此武的形式,在广场上摆设了布围,比武露天举行,只不过在贵宾席上加了一个布蓬而已,五花八门的旗子在迎风招展。除了六家主流派的旗帜外,还有许多其他门派的标志旗号也插在四周,这表示参观的武林人士很多,几乎是日本全国的精英都与会了。

  德川忠长依次介绍了各家掌门人,龙霆客套的道过久仰,然后笑道:“各位掌门,今天辱承邀宴,龙某十分荣幸。”

  六派之中以“兵法二天一流”的掌门龙介行之助为首,自然也是他代表流派与龙霆叙话。龙介行之助道:“今日得见中华技击武术名家,实是我等之幸!”他们之间的对话自有胡光荣等人翻译,言谈之间却也不算困难!

  交谈虽属融洽,龙霆却也看出,六派之间存在着微妙的矛盾,仔细推敲之下不难看出。六派独占了日本的正统武林,这本身就是一个矛盾,因为六家绝不可能平分秋色的,看来是“兵法二天一流”属于领导地位,但其他五家却都不服气,更有着抗拒的心理。这微妙得矛盾在无形中,就化去六派对龙霆等人联手围攻的危险。

  经过一番商议后,决定比武场数不定,以参与者全部战败或取胜为止,比武采取单打独斗,观战之人不可参与其事。

  商定之后北辰一刀流高手秋江便迫不及待的下场!龙霆向俞恨微一点头,俞恨提剑离座,从容步入场中。秋江以武士身份猷剑为礼,俞恨也以江湖礼数抱拳还礼。但是双方交手,秋江便再没了初时的客套,

  秋江人行疾风,刀走雷霆,一招快过一招,招招不离俞恨要害。俞恨似一片狂风暴雨中的落叶,随狂风飘荡却丝毫不为之所伤。秋江连发百刀,俞恨却始终在刀尖前三寸处飘来荡去。眼看秋江的一套刀法就要使完。秋江猛一收刀跃出圈外,激愤道:“阁下为何还不出剑,是瞧不起我不成。”俞恨停住脚步,周身在一瞬间暴开了十几道血槽,被鲜血浸透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

  俞恨脸色苍白的道“本人剑出,必要见血。龙大人有命,比武切磋,不可伤害贵国武士!”秋江不肖道“比试武功,就要分胜负,见生死。不然算什么比试!”俞恨尚未答话,龙霆却冷然道:“贵国各流派,都做如是想法吗?”龙介行之助笑道:“这是敝国的武道精神!况且,若非生死之战,何以见证真正技击之术呢?”龙霆面色更沉道“哪为何不事先说明?”龙介道:“我想龙大人是中国大武士,对武道应有所了解才是,未想到……”他话音一落,龙霆方面立刻群情激愤,气氛随之变得异常紧张。

  德川忠长忙道:“龙大人,请息怒!这是龙介老师事前没有言明,鄙人带他向您郑重致歉!”忠长给足了龙霆面子,龙霆也不好再说什么,低声招呼俞恨回座。秋江却喊道:“胜负未分,岂能就此离开?”“想玩命,老子陪你!”喊声中,古飘浊举步入场。古飘浊也不施礼抬手便打。古飘浊的“魔邪手”乃是武林一绝,他凭十三式魔邪手,纵横江湖三十余年,无人可当其锋芒。秋江只觉自己似陷入了汪洋大海之中,面对茫茫无际的惊涛骇浪。简直就像是一个被抛弃再孤舟上的婴儿,除了恐惧的啼哭,再没有其他的作为。

  古飘浊猛然跃起两丈,在半空中凌空发爪。如苍鹰擒兔,又似云龙探爪。形态之优美,招式之凌厉,已无法以笔墨形容。全场武士对他美妙绝伦的身法,报以一声惊叹。惊叹之后,续而又是一阵惊呼,只见半空中的古飘浊,倒飞七尺,一片血雾随着他们的身形,挥洒于地。秋江则举着带血的长刀木立当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赢的。明眼人自可看出,若非古飘浊想赢得漂亮,绝不会因大意失手。

  有人抬下了面色惨白的古飘浊,原指望龙霆等人能一挫六派锐气的德川忠长,变了脸色,再看龙霆更是面沉似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秋江虽胜,其余五派掌门却没有太多的欣喜,多在心中道:“若早知如此,我们何不先行下场。”

  不管怎么说,秋江已是连赢两场,自然觉得大大的有面子,他带着“胜利者”的微笑,举刀向围观者致意。围观倭狗,更是震天欢呼。像极了一群抢到腐肉的野狗。忽然,秋江忽觉一股骇人杀气向自己缓缓逼近。只听雷烨喝道:“小子,老子陪你玩两招!”

  雷烨斜提“破军”,刀尖点地。沉凝的气势有如一头潜藏着爪牙,侍机而动的猛虎。秋江生涩的吞了下口水。将倭刀高举过顶,他努力的想控制住自己的恐惧,紧张,却阻止不了,额角上滚落的汗珠。秋江再也承受不住雷烨的杀气。发出一声哭也似的怪叫,举刀向雷烨劈去。雷烨“破军”上挑,一道裂石开山的刀气冲霄而起。一般而言,刀气发出必如一刀凌空劈出,中者多被分成两段。而秋江却如遭炮轰,连同钢刀被炸成了一块一块的碎肉,血雨肉雹打入人群,一干武士被打得东倒西歪,躺卧处更是落下了一片被碎肉打掉得牙齿和冒出的眼珠。

  六派掌门皆被雷烨骇出了一身冷汗,他们自知己方难有人能与雷烨一较高下,但是比武是他们提出的,现在又不好不战而败。只得硬着头皮,接连走下场去。转眼间,便被雷烨杀翻七人,这七人或被生生活劈,或被开膛破肚……,下场最好的也是身首异处。

  见六派高手一个死无全尸,死状惨不忍睹。本想让龙霆等人给六派一点教训的忠长,也变了脸色。忠长汗流浃背的道:“龙大人,贵属下……”他未说完,只听一声惨叫以柔道见长的“竹内流”掌门,也被雷烨一拳轰碎了脑壳,尸首栽倒于地。忠长急忙道:“龙大人,请召回贵属,不要再比了!”

  龙霆起身正色道:“我等本意,是想与贵国武术名流,切磋武艺,无意杀伤贵国武士,但是龙介老师郑重提出,比武‘见生死’是贵国的武道精神,所以敝属下只好全力出击,以做成全!”龙霆说的郑重,毫无讥讽的语气。龙介却面色连变,最后气得面色苍白如纸,但又不得不应声道:“中华武学却是不同凡响,我等今日大开眼界,风闻龙大人是中国皇家第一高手,在下不自量力,想向大人请教几招!”龙霆道:“在下候教!”说着自霹雳虎手中接过“流光”,稳步下场,龙霆步伐从容,举手投足间,一无杀气,二不凝力,似在广场中散步。但是龙霆的举动却让龙介心惊胆战,若非绝顶高手,岂能如此镇定。

  龙介一定心神,走下场去。向龙霆深鞠一躬,立身挺刀。龙介眼中杀机似已成有形之物,从不同角度进逼龙霆。龙霆目光炯炯,不离龙介双眸。龙介持刀围绕龙霆走动数圈,却找不到一丝破绽。

  “兵法二天一流”乃是东瀛第一剑客——宫本武藏所创立的流派。宫本武藏逝去多年,“兵法二天一流”却经久不衰。该派剑技的精要,便是寻找对手的破绽,一击而中。而龙霆破绽全无,要龙介如何下手。龙介越行越惊,被逼无奈之下只好孤注一掷,选择了他认为最有可能出现破绽的方位一刀劈下。

  龙霆微微抬手,将刀拔出三寸又复收回,围观之人只见龙霆出鞘的三寸“流光”,闪过一点精芒。便见龙霆从容向座上走去,龙介手举倭刀定在了当场。忠长不解道:“龙大人,这……”龙霆道:“我已经成全了龙介老师的武士之道!”忠长大惊道:“你是说……”龙霆道:“贴近三尺再看!”当即便有人走向龙介,只见他颈间有一道细如丝线的淡淡血痕,而口鼻之中却气息全无。那人大惊轻轻一碰龙介,龙介硕大的头颅却“咕噜”一声滚落在地,腔子里的鲜血飞溅三尺。全场上千武士,皆被骇得忘记了惊呼。

  杀人从不用第二刀的“兵法二天一流”掌门,竟被人一招取了首级,而且无人能看清龙霆如何出招,他们岂能不惊。他们木立半晌,一齐跪倒道:“中华大武士,高明!”龙霆谦虚几句,便与众人转回客房。

  忠长要巴结龙霆,对俞恨,古飘浊得伤势也自然要表现出关心的态度。几次探望之下,二人都是处于高烧不退的昏迷之中。忠长似比龙霆还要焦急,甚至招来御医为二人疗伤。经过一阵忙活,二人高烧退去,却因为伤重不能下床。龙霆见他们无事遍也放心去游历里高野。

  游历期间龙霆与里高野主持相谈甚欢,龙霆甚至可以点拨主持在佛法上的一些误解。当然这样归功与少林出身的雷烨以“传音入秘”在龙霆旁边的解说。由于语言不通需要翻译,倒为龙霆与雷烨的传音争取了很多时间。那主持却是对龙霆佩服的五体投地,甚至要持弟子之礼。

  龙霆在言谈中婉转提出想去,里高野的“藏经阁”观看佛经,以便与主持共同惨梧一些高深经义。主持自然是欣然同意,亲自引龙霆等人来到藏经阁!里高野本就不比中华的名山古刹,再加上织田信长对里高野的一次血洗,“藏经阁”中所剩经书已经寥寥无几,与其说那是“藏经阁”不如说一所二层的木制书房。

  龙霆翻阅一阵经书之后,向一座灰尘盈寸的书架走去。主持面色微变道:“龙大人,那是本寺的一些陈旧经书,还未加整理!”龙霆并未停步,笑道:“古旧经典之中,才有瑰宝!主持不会是吝惜在下一观吧!”话语未落,龙霆已到书架近前。主持道:“大人说笑了,只是这灰尘太多,还未打扫……。”说着似为龙霆清理集灰,将袈裟向书架一拂,袈裟宽大的袍袖带起的风力,将灰尘吹得倒卷向龙霆。直呛得龙霆等人一阵咳嗽,霹雳虎,雷烨,胡光荣也是一阵乱扇,他们越扇灰尘越大,最后直弄得室内,对面无法见人。霹雳虎趁机将一个物件塞进书架。

  室内灰尘虽大,以龙霆目力却也从书页翻开的一角中,看出那是太极拳的秘笈。龙霆心中暗道:“倭狗果然狡猾,谁会想到武学经典会藏于寺庙!”龙霆等人几步走出门外,主持致歉道:“大人请恕罪,经楼未经打扫,唐突了大人,实是老衲之过。我这就派人连夜打扫经楼。”龙霆笑道:“无妨,无妨,趁着打扫经楼。我们去对弈一盘如何?”说到下棋,正搔中主持的痒处,他已可称为国手,棋艺上一直难逢对手。日间曾与龙霆对弈几盘,互有胜负。却未能尽兴。见龙霆主动起出对弈自然大乐!

  你道霹雳虎在书架中放下的何物?那正是霹雳虎改进过的一个小型“自犯钢轮火”,这“自犯钢轮火”是戚继光在抗倭时所发明的武器!说白了,就是最早的地雷。将中藏钢轮的石炮埋在地上,若有人踏中。钢轮转动,火从钢轮下的匣中迸出,引燃火药使得周围石炮一起爆炸,杀伤面积极大。倭狗被炸得人仰马翻却还不知炮火来自何处!

  按下龙霆与主持对弈三盘,直到深夜不提。但说奉命转移秘笈的小沙弥,为掩人耳目,于夜间进入经楼。正搬运秘笈间,忽然有人惊叫道:“我们身上的都是什么!”几人急忙向身上看去,只见他们身上的一片嶙嶙粉末,正在月色下发光。原来雷烨等人,在挥手之际,已经将磷粉洒在了书架上,日间自然难以看清,到了夜里却变做光点。几人急忙拍打身上的磷粉。忽然。一声钢轮滑动的轻响过后,书架中窜出一道火苗,磷粉遇火立时燃烧。不要说干燥的秘笈,被烧成一片火墙。就是那几个小沙弥,也立成火人。烈火撕咬皮肉的剧痛,令他们在盲目冲撞,满地乱滚。他们滚到哪里,火便烧到何处!

  不多时,经楼已成一片火海!里高野也顿时乱作一团,主持面对已经无法抢救了经楼,捶胸顿足,痛不欲生。大火直烧了半更次,才被扑灭。但是经楼已成一片瓦砾!

  站在远处的龙霆以传音入秘道:“老古,俞恨那边没问题吧!”雷烨道:“霹雳虎的易容术很高明,那两个兄弟装的也像!他们两人走了两天算算也该到了!”龙霆点头道:“告诉霹雳虎,多照应,不要让人看出破绽!”雷烨道:“这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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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9楼 发表于: 2007-09-21
第十节 仙魔屠城

 

  长沼城,是沿着古代街道建筑于会津至堂峙和须贺川交接处要冲地带的平山城。本丸位于山顶,东北方为正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正北方的半坂门外暗藏着三道防御性的壕沟。更为颇具规模的城池,加上了一道屏障。

  长沼城,始建于镰仓时代。在日本多年的军阀争霸中几经战火,却屹而不倒。后德川幕府颁布“一国一城令”,长沼城才退出了历史的舞台。长沼城,外郭虽被拆除,主城却依然存在。秀中,罗生等人看中了这座地处冲要,而人迹皆无的城池。将长沼城当作了他们训练杀手的基地,城自中央大街一分为二,南城主要用于训练御用武士,北城却是在实施他们的“十年”阴谋!

  长沼城中正在例行晚课,那些视身体如草芥,将行径做禽兽,被疯狂的变态扭曲了心灵的倭狗,在大头目如蛇信般的巧舌鼓动下。一次又一次的,在他们兽性的血液冲击中,用激动得颤抖着的双手,紧紧握住了面前的钢刀。一阵又一阵的呼喊着要不惜生命,去“保卫”他们海外的土地——“中国”。昔年参与兵犯中国的倭寇的现身说法,更让这群震天狂吠的野狗,疯狂得如夜幕中的恶鬼。仿佛他们的钢刀,已经插在了中国土地上,中国的金钱,物产,古玩,美女……任他们疯狂掠夺……,一张张变态,扭曲的脸孔,显得更加狰狞,丑陋的令人作呕。

  乐极必然生悲,这是千古不变的金科玉律。这群野狗浑然不知,死神已经冷笑着向他们伸出了巨爪。

  长沼城外的夜空中飘荡着两条身影,一人背被宝剑,长衫轻摆,飘逸若仙。一人面色阴鹜,双爪微张,杀气腾腾。这两个外表上具有强烈反差的人,眼中却同样的放射着令人心胆具寒的杀机,他们正是诈伤离去的俞恨,古飘浊。

  古飘浊冷笑一声道“俞恨,你想如何行动!”俞恨平静而不带烟火味的道:“你干你的,我干我的!等我堵住了三座城门就动手!”古飘浊声如夜枭嘿嘿笑道:“好!啸声为号!”声音落处,人已飘向北门。

  只听一声龙吟,俞恨的“吴钩”自动出鞘,浮于半空。剑反月光,剑光耀眼,剑气摄人。俞恨凌空盘旋,身影一分为三。三影各持利剑,分赴三门。一式道法“移山填海”同时向三座城门发出。一阵山崩般的巨响之中,地皮如席上卷,巨如小山的土堆,以不可思意的速度冲向城门,直将三座城门堵得严严实实。

  城中倭狗,被这一声巨响惊得鸦雀无声。紧接着一声,如虎啸云山,似龙吟沧海的长啸,划破了死寂的夜空。城中数千人,同时惊觉道:“必有强敌来袭!”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此时也只有疯狂才可以暂时缓解恐惧的心理,数千人像一群受惊的野狗,举着战刀,争先恐后的嚎叫着窜出屋外。但眼前的景象,却将他们惊得目瞪口呆,多数人的双腿,在钢刀的落地声中打着摆子。

  只见,一片雷云正带着滚滚霹雳的炸响飞速向城中接近。不知谁喊了一声:“帝释天发怒了,快跑啊!”数千倭狗,顷刻作鸟兽散,狼奔豕突,丑态百出。长沼城的房舍虽然坚固,却也抵不住九天鸣雷。雷雨如同在天空中铺开的一张淡蓝色的长毯,沿着城墙密无缝隙的劈落下来。木梁,瓦砾,断门,残壁,夹着支离破碎的尸体,在天雷的轰击在翻滚半空,还未等落地,就在空中被雷电炸城了粉末。雷雨中看不到飞溅的鲜血,听不见凄厉的惨叫。只有尸体被烧焦的恶臭,伴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在空中飘荡。

  远处,俞恨剑指苍天,口中念念有词,锋利的“吴钩”,在雷电的反射下更显得冰寒刺骨。天雷也一道强似一道的向长沼城南半边炸落。

  城中幸存之人,哭喊着向唯一没有被堵住的北门跑去。他们哪里知道,双手发痒的古飘浊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轻功较高的人,刚刚冲到城门。就被堵在门口飞速转动的黑色刀球,铰成了肉泥。将后面奔来的人溅得满头,满身。前有刀球,后有雷电,城墙又高达五丈,凭他们的功力,不借绳索飞爪,休想飞跃。前进,后退都只会粉身碎骨。

  那刀球似在有意的逗弄,戏耍他们,转得时慢时快,甚至有时会露出足够一人穿越的缝隙。

  人在生死关头,总会存在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他们明知前方是一个血肉陷阱,却还要冲上去试个究竟。冒险冲向刀球的人,皆变做了肉星,碎骨反卷了回来,顷刻之间,还在犹豫不绝的人,便站在了一片肉泥,血水的沼泽之中。

  古飘浊见南城已经瓦砾皆无,地皮被雷电翻开了三尺,狂笑道:“老子,不陪你们玩了!都上路去吧!”城下之人,惊闻一声呼喝,循声向城上望去。只见古飘浊横张双臂,杀气腾腾的立于城头,背后黑色刀光连缀一片,犹如死神降世。被古飘浊当场吓倒之人,不计其数!

  古飘浊双臂一挥,数十颗黑光闪烁的刀球,并成一排贴着城墙滚落。落地之后也将地皮卷起三尺。以万军冲锋之势,并排的急速推进。魔道奇功“风刀血浪”岂是砖石草木,血肉之躯能够抗拒得了的。刀球所过之处,皆是一片茫茫。旋风带着血肉凭空形成了数个漩涡。古飘浊立于城头哈哈狂笑,嗜血的神情表露无疑。

  不肖片刻,“风刀血浪”与“九天鸣雷”以相距不到四尺,为避免仙,魔之力的相互冲突,古飘浊急急收功。俞恨也与片刻以后散去雷电,一城屠城结束,除了古飘浊站立的北面城墙未受到重创之外,只有横贯山顶的一条三尺高,三尺宽,有如人工建筑的土垄,还见证这里曾有一座古城。

  古飘浊飞向城南,一拍俞恨笑道:“杀的痛快!”俞恨淡淡一笑,未作任何表示。两人消耗功力甚巨,不能再御风飞行,便趁着月色向山下走去。一路古飘浊难以压制,血腥所带给他的兴奋,言谈之中似有未曾尽兴之意!俞恨却位置可否的胡乱答应。

  两人忽然同时感到,山间有人埋伏。

  凭两人功力自然不会出错,古飘浊以“传音入秘”道:“左边五个,右边七个!”俞恨回答道:“我左你右!”“杀!”古飘浊一声暴喝,两人电射而去。方一交手,两人却一愣:“这埋伏之人,使用的中原九大门派的武功!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他们想的不错,不过他们也只是漏掉了负责寻山的这十二人而已。这十二人听闻城中巨响连连本该离去,却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寻大路返回。他们不适时的出现,却引出了一场,本不会发生的屠杀!

  十二人武功虽高,但是在两大高手面前,就成了毫无反抗能力的婴儿。不消片刻,五名武士便被俞恨延伸一丈的剑芒刺成了一串。古飘浊也揭开了最后一人的天灵盖。古飘浊甩了甩手上的脑浆道:“娘的,这些偷学武功的倭狗没杀干净!”俞恨沉思道:“可能有人隐身在山下的城镇中!”古飘浊只说了一个字:“杀!”俞恨一愣道:“不行,山下虽然有可能潜身武士,但多数还是无辜百姓,不可滥杀!”古飘浊知道俞恨出身道门,他不反对向敌人痛下杀手。但是要他滥杀无辜,确万万不能。古飘浊也不想多做解释,只说道:“你不杀,我来好了!”俞恨眉头微皱,心中几做权衡:“杀,我万万不愿。不杀,中国武学又可能流落东瀛!只要老古能以功力牵动习武之人的内息,相信不会有无辜之人受害!”俞恨长叹一声道:“随你吧!不过请你手下留情!”

  古飘浊道:“俞恨,你会幻型术吗?”俞恨不知古飘浊要做什么,却也直言回答道:“不算精通!”古飘浊点头道:“那就好,你变做一块石头吧!不然我怕会先伤到你!”俞恨默默点头,身形急转之处。从脚开始逐渐石化,不多时,就变做了一尊石像。俞恨虽然石化却也能听见身边一阵魔音盘旋而起,音波直震得俞恨心弦剧颤,几欲喷血!俞恨急忙调整内息,才勉强压制住剧烈翻腾的气血。

  古飘浊果是在对空长啸,他使出的正是“魔音七绝——蚀魂”,这是古飘浊为魔界立下大功时,魔王亲自传授与他的绝功。至于那魔王是何须人也,在日后自见分晓!

  魔音如灵蛇般在山间,城镇中蜿蜒穿梭。一切生灵触及魔音,皆被一只音波幻化的魔爪,自七窍之中将魂魄生生抽离体外。没有血腥味的屠杀,便在这嗜血无比的魔音中进行。古飘浊尚未练到“吞噬魂魄,为己所用”的境界,只能将魂魄以音波打散。阴魂被撕裂的惨叫,凡人虽不能闻,俞恨与古飘浊却听得一清二楚。

  古飘浊虽不能纵声长啸,却兴奋得双臂齐摇,俞恨心中则懊悔不已。

  古飘浊方一收声,俞恨便震碎石壳。向因疲倦而一脸的苍白的古飘浊道:“老古,你以前杀过多少人,我都没有置啄。但是今日,有一句话如梗在喉我不得不说。天下之人,有可杀与不可杀之分。面对敌军,你血屠千里,仍是你的英雄本色。但是,面对无辜百姓,妄杀一人,也是弥天罪孽。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以后,不要再次发生!”

  古飘浊被俞恨当面训斥,面子上自然挂不住。但是仔细一想,俞恨的话也不无道理。古飘浊隐隐觉得俞恨的一番言词,似曾有人说起。忽然脑海灵光一闪,心底又生出了魔王的身影。古飘浊虽对魔王持君臣之礼,却在心底对他无比的敬重。这些话魔王也曾向座下众将郑重提出,而古飘浊来到人界的时间过久,却渐渐淡忘了魔王的告诫!古飘浊不由得汗流浃背,向俞恨诚恳道:“俞恨,你的话让我想起了很多,谢谢你的忠告。今日之事,是我之过。从今我不再滥杀无辜!”俞恨一时激愤,言词过激。本以为古飘浊会大发雷霆,没想到古飘浊却坦然认错。不由得更为这位行事磊落的魔道高手感动,俞恨上前几步,扶住古飘浊道:“老古,是我一时口无遮拦,请你不要见怪!”古飘浊豪迈笑道:“朋友之间,自该如此!将内心所想表白,便是真心知己,何必为一时争执,耿耿于怀呢?”俞恨听罢,心中感慨:“我修道多年,竟没有悟出这么浅显的道理!道是不是抹去了太多的东西!”

  俞恨与古飘浊连夜赶回里高野,在第三天夜里,借夜色潜回客房。

  刚进房门,却见霹雳虎正在殴打胡光荣,胡光荣被打得连声惨叫,一旁看热闹的雷烨非但不去阻拦,还骂道:“使劲打!不给他点教训,他不张记性!”

  俞恨见状急忙阻止道:“住手!”霹雳虎一愣,见俞恨,古飘浊到来。施礼道:“俞爷,古爷,你们回来啦!”雷烨道:“事情办好了吗?”俞恨道:“很顺利!”雷烨喜得几乎蹦了起来:“我去告诉龙霆!”俞恨道:“很晚了,先不忙!”俞恨一指胡光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霹雳虎怒道:“让他自己说,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龙爷知道了还不拔了他的皮!”

  门外忽然响起了龙霆的声音:“谁要拔谁的皮啊?”胡光荣见龙霆到来,几乎哭了出来!龙霆先向俞恨,古飘浊道过辛苦,仔细询问了经过大喜道:“俞恨,老古这次多亏了你们,该记一大功!”。见胡光荣蜷缩在墙角,又和声道:“胡兄弟,出什么事了!”胡光荣泪流满面的支吾半天才道出了事情的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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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0楼 发表于: 2007-09-21
第十一节 春香暗流

 

  “同人不同命”,放在胡光荣的身上再合适不过。俞恨等人在外面浴血撕杀,而胡光荣却被天上掉下来的艳福,砸了个跟头。

  德川忠长一天到晚,像只哈巴狗一样跟在龙霆身边,翻译之职自然由忠长代劳,胡光荣却落得轻闲,整日无所事事的东游西逛。

  就像久走江湖的人,对身边潜在的危险有着特殊的感应一样。久在花丛中打滚的浪子,也能敏锐的感觉到异性的目光。

  正与浩气勇士闲谈的胡光荣,忽然察觉到,回廊的玄关后一双带着无限幽怨的俏目正在自己身上打转。胡光荣虽跟随龙霆,但究竟本性难移。借口有事急急离去,他并没有走多远,而是转到了部屋后窗外的花园中。亦如他所料,那双俏目仍然跟随着他。

  窗外的花园在夕照的余晖下,倍见美丽宁逸。胡光荣在夕阳中,他挺立如山,一手背于身后,另一手轻抚在剑柄。他本就生得俊美,儒装佩剑更在温文中带着英武。他目视花丛,眼中露出深思的表情,而立之年的成熟,沧桑。加上翩翩风度中的几许多情。怎能不让偷窥之人神魂颠倒。

  胡光荣虽在做戏,却做得神情十足。他扮相自然是来自龙霆和俞恨,龙霆的沉着英武,俞恨的温文飘逸。皆被他学了三分相似。

  眼前的胡光荣,将那女子带入了如梦如幻的回忆,那少女怀春的懵懂之爱,不正是憧憬着能与这样的男子私守一生吗?梦幻中人世间的悲哀化成片片,飞逝……,她一时心如小鹿乱撞,脸泛红潮。回忆是短暂的,现实才是真实的残酷。“一入侯门深似海……”谁人能让她吐尽心中一切哀痛凄绝,诉说心中所有痛苦幽怨,想到这她更是黯然泪下,蹙眉静坐,思绪澎湃。

  那双俏目在迷茫中更显得幽怨,它的主人轻轻低下了头。紧咬着下唇,不停的绞着手指,心中呼喊道:“天啊!他怎么会到这来。现在的他,是一个多么令人心仪的男子啊!可是他……”显然那女子将胡光荣当作了,她只好男风的丈夫。

  胡光荣除了气质上的不同,与他的丈夫确实张得一般无二。

  女子心中思绪翻腾,几做挣扎毅然忖道:“不,我要再试一试,他是否真的……”她几步走到镜前,擦去泪水。强扮出高贵和妩媚,轻步来到胡光荣身边,轻声试探道:“夫君,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有要事待办吗?……”,她没有使用往日得称呼,她猜测:“他身着大唐服饰,未带贴身武士,必定是微服出行!”。胡光荣一惊,其实胡光荣早知她到了自己身后,不过这一惊却是真的。胡光荣心电急转忖道:“她把我当作了自己的丈夫,这倒省去了我不少麻烦!”

  胡光荣回身微笑,深情款款道:“何事能比陪夫人更为重要!”女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听到的一切,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语无伦次的道:“您在这……,我……”胡光荣又是一笑道:“我本想挑选几朵鲜花,送于夫人。没想到惊扰了夫人。”胡光荣随手摘下一朵娇艳的鲜花,温柔的别在女子发间。那女子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柔情蜜意充塞在心间。她醉了,为情而醉,为梦而醉,痴痴呆望望着胡光荣,似恨他为何现今才来。她娇声嗲气的轻唤一声“夫君”,眼中媚波流转,倚身过去,胡光荣顺势将她抱在怀里,两人依偎着向房中走去。

  女子的迷醉,配合着动人体态显露出来的,那娇媚慵散的丰姿,成熟迷人的风情。让胡光荣一次又一次的,释放着自己难以压制的冲动……。几翻云雨过后,胡光荣瘫倒在了席上。那女子却一言不发的仰望着天棚。

  忽然,女子飞快的自枕头下抽出一把短刀。胡光荣只觉得眼前一花,颈间的森森凉意,已经令他心惊胆战。女子厉声问道:“你是谁?”此时,说胡光荣不怕那是假的,他毕竟不是龙霆他们那样,视生死如无物的武士。但是说他怕,却也是欺人。若连一个女人都摆布不了,靠吃软饭活着的胡光荣,已经不知要死了多少回了。

  胡光荣淡淡一笑道:“我叫胡光荣,大明天朝的使节。只因仰慕夫人,才……”女子厉声道:“你为何不早说?”胡光荣道:“在下确实被夫人所迷!才会情不自禁。在下今日唐突夫人该死有余,死在夫人手里,也心甘情愿。”说罢,闭上双眼,静等一刀。他只觉得刀锋在他脖子微微颤抖,一股热流顺着脖子淌了下来。

  女子见那鲜血流出,心头一紧,收起短刀,转过身躯道:“你走吧!”胡光荣看着她那微微颤动的双肩,心中某名的升起了一丝不忍,但是他仍然转身离去。翌日,当胡光荣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到那部屋时,却见那女子垂首站在门口……

  当时的日本除了女人,没有一样东西能赶得上中国。当然,这是相对了大男人而言。日本的男人,即便在外边做着狗一样的工作,回到家里在妻子面前,也会享受到皇上一样的待遇。那女子只好男风,又高高再上的丈夫,怎么比得上善解风情,手段百出的胡光荣,没有几天他们便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了……,她除了告诉胡光荣她叫和子之外,其余的事情一概不提。胡光荣却也对这个身份神秘,产生了莫明的情愫。

  不过,如果胡光荣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就算借他一百个脑袋,他也不敢动和子一根头发。若非和子,龙霆他们可能在无意间,掀起一场不可收拾的大战。

  常走夜路总会见鬼,胡光荣的行迹,到底被霹雳虎发现了……

  听完,胡光荣一五一十的说完,古飘浊哈哈笑道:“就为这个?”雷烨道:“这还不够吗?”古飘浊道:“男人嘛!玩上他个把东瀛女人,算什么大事。再说了,听说东瀛人对男女之事看的很轻,这也叫入乡随俗嘛?我就不信,你们久走江湖,就没有过几段风流韵事?”雷烨虎着脸吼道:“我就没有!”古飘浊嘿嘿怪笑两声,拖着长音儿道:“我知道你没有,他们呢?”见霹雳虎满面羞红的低下头去,雷烨向龙霆道:“龙霆,你怎么说?”龙霆略一沉思道:“胡兄弟确有不当之处。不过,江湖儿女,确实不必以男女受授不亲的道学眼光,去看待一些问题。胡兄弟虽有错,但是也非强迫或利诱,我看就算了吧,不过下不为例!”众人见龙霆如此说,也不好再说什么。雷烨气呼呼的道:“便宜你这小子了!”

  众人各自散去。翌日,便见本多忠正到来说,家光有事要与龙霆等人商议。龙霆等人,随即收拾行状,离开里高野。胡光荣与和子依依不舍道别之后,和子将她那把短刀,赠给胡光荣……。

  龙霆一行,不日便到达皇宫,这次家光一反常态,开门见山的提出,要以玉玺交换锦盒。龙霆微微一怔道:“玉玺事关重大,在下斗胆请将军先将玉玺,拿出让在下一观。”家光反倒大方,命人取出玉玺。龙霆接过玉玺把玩一阵之后,猛一合掌将玉玺拍得粉末。家光一惊道:“龙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龙霆冷笑道:“这是赝品,将军既然没有诚意,我们今日不需要再谈。”家光面色一沉:“大人何以知晓这是赝品!”龙霆道:“告诉你也无妨,这玉玺的质地确实很好,堪称玉中极品。雕功也很精细,可谓完美。但是,你忘了,传国玉玺再王莽造反时,曾被摔掉一角,后用黄金补齐。你交给我的玉玺,太过完美了。若是真品,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将它拍碎!”家光一息,再无话可讲。龙霆拱手道:“在下告辞!”说罢,头也不会大步离去。

  龙霆走后,屏风后闪出一个蛇眼鹰鼻之人,这人笑道:“大将军,现在你该相信我了吧!”家光虽然心虚,却硬声道:“这也只能证明,我们辛苦盗回来的玉玺是假的!”那人道:“不但,玉玺是假,飞龙将军也是假。他们虽有东厂腰牌,却不是九千岁的人。你也不想想,洪武年之后,可曾有过御封的飞龙将军。即便是有,又怎么可能听命东厂。”家光道:“我对你的身份一样怀疑,你先走吧!”那人知道家光已经相信了他的话,只是不好意思承认而已。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若阿卿在场,必然会认出这人是谁,他就是毒手无常最为信任的部下——鬼魅堂副堂主蛇眼秀士。

  家光气得双眼喷火,恨声道:“我要杀了他们!”本多忠正道:“将军息怒,不要操之过急!对‘鬼众道’至关重要的锦盒,还下落不明。大御所已经命‘鬼做’派出了‘七福神’探听锦盒下落。相信很快会有详细!”

  “七福神”是何人?死亡的阴影又在向谁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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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1楼 发表于: 2007-09-21
第十二节 虎亦谋人

 

  “大龙号”停泊在横滨港口。原是为接应龙霆等人准备,但是在龙霆等人登岸不久,横滨城主有马福吉,便以重兵隔断了“大龙号”与龙霆方面的联络。白额虎虽几次试图联络龙霆,派出的人马却是有去无回,无端的消失了!

  不得已之下,震山虎和插翅虎各带一百勇士于沿岸驻扎,同横滨兵马成对峙之势。白额虎,分水兽,带领其余人马留守“大龙号”,设法以信鸽与赵文元方面联络。

  入夜,寂静的海港却被一种诡异的气氛所笼罩。

  船舱中的白额虎,凭空生出一股烦躁,倒负双手,踱来踱去。分水兽亦感不安道:“二哥,你这是……”白额虎焦躁道:“我也不知怎么了,忽然觉得有人就在这船舱里监视我们!”分水兽被他这么一说,背心中也生出一股寒意。彷佛冥冥中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分水兽在船舱中连转三圈,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却仍挥不去压在心头上的阴翳。分水兽勉强笑道:“二哥,你别自己吓自己,怎么会……”白额虎忽然察觉到了问题的所在,猛一转身,手指神龛道:“那两个神像是哪来!”

  分水兽也回头看去,只见神龛中原本供奉着的“海龙王”已不知去向。一尊头戴黑巾,左肩背米袋,右手持棒槌的大黑天。一尊身边斜放琵琶,生身八臂,各持弓,刀,斧,箭,戟,卷,索,杵,轮的辨财天,并排站在神龛之中。两尊神像满面邪气,笑容阴森诡异。

  分水兽上前几步,刚要搬动神像,却听到甲板上一阵惨叫。两人对望一眼,飞身向甲板掠去。也就是他们离去的那一刹那,大黑天的眼中闪过一丝足以令人血液凝结的杀机。

  两人刚一踏上甲板,便被地上的鲜血溅了一身。两人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大龙号”上的近百名“浩气勇士”全部被人格杀在了甲板上。现场除了刺鼻的血腥和残断的尸体,再无其他痕迹。

  白额虎和分水兽,直感到头皮一阵发炸。难以压制的愤怒,几乎撑暴他们的心房。但是二人毕竟久经沙场,知道危机并没有因屠杀的结束而离去。两人各自撤出兵刃,脚贴地趟着鲜血在甲板上搜寻敌踪。

  随着一声鬼啸,那根曾经用于活剥双剑谭的桅杆上,慢慢浮现了一条血淋淋的人影。“什么人装神弄鬼?”白额虎一声暴喝,手中双鞭,流星赶月,横砸桅杆。“喀嚓”一声巨响,鲜血,内脏合着木屑,漫天飞舞。白额虎疯狂一击之下,心中稍稍安定,至少他知道,这偷袭的是人!

  忽然间,甲板的缝隙中透出两把倭刀,直削分水兽双脚。分水兽猛然跃起,在空中横滚一圈,手中链子枪直穿甲板,将两个黑衣蒙面人从甲板下生生扯出。分水兽一甩尸体,叫道:“小心,有忍者!”他话音方落,就见数道黑影,自隐秘处闪出。白额虎双鞭一分,凌空便将两人,抽成了肉酱。分水兽的三条链子枪缠于腰间,锁链虽然不长,却有六个枪头。舞动开来六枪齐飞,或攻或守,三丈之内无人能近。

  论暗中偷袭,忍者确有独到之处。论正面技击,忍者难敌正规武士。若一流高手,沉着冷静,不为幻想所惑。忍者逃命尚且困难,更何况击杀对手。五虎乃赵文元座下猛将,能够威震关外,岂是幸致。两人知道,夜色之中易被幻象迷惑,他们虽不是闭目迎击,却也多以闻声辨位。顷刻之间,偷袭的忍者已被两人格杀大半。

  正在二人悍斗之间,大黑天和辨财天如两道鬼影自“大龙号”前后飘起。白额虎诈见两人如鬼神凌空。初时一愣,随即断定这必是忍者使用的幻术。白额虎冷笑一声,举鞭迎击大黑天。大黑天非但没有躲闪,反而举起棒槌向白额虎劈头砸下。白额虎猛听得头上劲风呼啸,急收钢鞭,交错架出。“开!”白额虎喊声未落,就觉得双臂如触电流一阵发麻。未等白额虎出手,大黑天的棒槌又一次砸出。这下来势更猛,白额虎性情火爆,明知不可招架,却也举鞭迎上。“当”的一声巨响,白额虎不但虎口震裂,双鞭脱手。脚下木板更在猛烈劲力的冲击下断开一片。白额虎脚下失去支撑,连同两门火炮掉进了船舱之中。

  分水兽六枪齐飞,直射辨财天,辨财天八臂齐挥,将链子枪操在手中。分水兽暗用“千斤坠”,马步稳扎,势要将枪夺回。两下较力之下,竟将六条铁链扯成两截。分水兽倒退几步,险些掉在甲板之下。

  只听船舱中一声怒吼,白额虎抱着一门点燃了引线的火炮飞跃而出。白额虎脚点断木,凌空跃起,一脚将分水兽踢进水中。分水兽只听白额虎喊道:“快走!老子和他们拼了!”白额虎抱着火炮,猛向大黑天冲去。大黑天的手掌,忽然猛长数倍,双手交错挡住了炮口,随着白额虎的冲撞在甲板滑行。眼见炮弹出膛,却被大黑天档回。“轰隆”一声,火炮从后端爆炸。将白额虎当场炸得支离破碎,血肉横飞。

  分水兽刚从水中探出脑袋,就见白额虎的首级落于水中。分水兽急游过去,一把抱住首级,狂呼道:“二哥!”喊声中,吉祥天的长索已经凌空抽下。长索落处竟在海水中,激起了一串火花,火花如同灵蛇向分水兽窜去。悲痛欲绝的分水兽,哪里还顾及其他。一声炸响之后,分水兽的碎尸,便随着水柱,落在海水之中。

  “大龙号”被毁,岸上驻扎的浩气勇士,也受到了横滨军队的猛烈攻击。“浩气勇士”虽视死如归,却寡不敌众。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了敌人的尸山之中。最后只剩下了被重重包围的震山虎和插翅虎。

  插翅虎用仅剩的右臂,兜着流出的内脏,虚弱道:“兄弟,送我一程。我不要死在这些倭狗的手里!”震山虎举起手中的钢枪,狂吼一声刺进了插翅虎的心窝。亲手杀死自己的结义兄弟,虽是为全其心愿,却也让震山虎双手颤抖无法再握长枪。有马福吉只道是他贪生怕死,笑道:“中国人,只要你交出锦盒,我们一样封你为……”震山虎破口骂道:“放你娘的屁,我大好男儿,岂能与狗为伍!”震山虎仰天一声长啸,啸声之中,震山虎天灵飞起。他用最后的一点内力自震天灵而亡。震山虎尸身立而不倒,脑浆鲜血扑面流出,七尺身躯几成血人。

  四虎于同日陨于东瀛,他们去得壮烈。面对他们的遗骸,不要说围攻的东瀛武士,就连有马福吉也一样低下头颅。以他们对武士致高的礼节,向四虎致哀。有马福吉将四虎的首级斩下,命人连夜送往京城。

  一直被龙霆牵制的倭狗,已经开始行动。或许他们早有布置,只是一直未下杀手。不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举攻杀近三百名训练有素的浩气勇士。这正是“人可谋虎,虎亦谋人。”

  与四虎义结金兰,出生入死的霹雳虎。远在京城,猛然觉得心中一阵绞痛,脸色大变。龙霆见霹雳虎神色有异,关切道:“你怎么了?”霹雳虎虽觉四虎方面发生变故,却也不能凭感觉禀报,只是低声道:“我没事,可能是老毛病又犯了!”龙霆微微点头道:“多注意身体!”霹雳虎道:“多谢龙爷关心,小的不会有事的!”

  说话间,龙霆一行已经来到阿卿和张千刃隐身的后院。龙霆推门而入,只见罗生一面痴呆的坐在墙角的屎溺之中。血肉模糊的惠比寿,被捆在一张椅子上。龙霆不用寻问,便知阿卿和张千刃已经得手了!

  龙霆道:“两位辛苦了,问出什么没有?”阿卿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下手重了,把罗生打成了白痴。惠比寿那个家伙很是硬朗,‘搜魂绝脉’和‘分筋错骨,我们都用过了,他就是不开口!”龙霆眉头微皱,忖道:“能在这两样酷刑之下,只字不说的人。恐怕没什么能让他开口!”

  雷烨骂道:“倭狗名字一个比一个怪,还什么兽!”张千刃道:“惠比寿不是人,而是神?”屋内众人异口同声道:“神?”张千刃点头道:“不错,惠比寿神,大黑天,毗沙门天,辨财天,福禄寿神,寿老神,布袋神合称七福神是日本的土神。他叫惠比寿,很可能是‘鬼众道’培养的妖孽,他们借助土神的名字在各地‘显灵’,是为了骗取愚民的信任,以增加自己的功力!我想他定然知道‘鬼众道’中的一些秘密。可是这个混蛋就是不开口!”

  古飘浊笑道:“让我来侍侯,侍侯,这个跳大神的!我就不信他不开口!”一旁检查惠比寿伤势的俞恨道:“恐怕开不了口了,他已经断气了!”阿卿听完,大叫糟糕,古飘浊却冷笑道:“死人就不需要招供了吗?去帮我找个大缸来!”霹雳虎答应一声,转身去了。不多时,便搬进来一口空水缸。

  古飘浊一把抓起惠比寿的尸体,硬是将尸体塞进了缸里。古飘浊手按尸体,慢慢向下压去。骨骼碎裂的声音,令人一阵毛骨悚然,不多时,便有鲜血自缸中溢出。古飘浊轻抚缸沿,眼中精光流动。

  龙霆等人也凑到缸前一看究竟,只见水缸中鲜血有如漩涡不断转动。一个时辰过去了,血水中仍未曾现任何景象,古飘浊也额头冒汗,似消耗了极大的功力。

  雷烨焦急道:“老古,你的把戏到底行不行啊!”古飘浊咬牙道:“再等等!”雷烨还要再说,却被龙霆阻止:“相信老古,不要催他!”

  果然不多时,血水中现出了景象。

  鬼气森森的神社当中,七尊诡异的神像围绕着一座祭坛。祭坛上是一个上百颗,一个咬着上一个脖子的人头围成的圆圈。圆圈中央是一个横竖一尺,四方型的窟窿。看到这里,缸中血水猛然爆出,溅得众人满身。水缸中除了尸体再无他物。

  古飘浊皱眉坐在地上一言不发。俞恨思索道:“七福神,可能没有实体。只是借助他人肉体出现。真的惠比寿,可能早就离开了这个躯体,刚才的景象可以说明,那个死人的记忆被抹去了,我们最后看到的景象,只是他一点残余的记忆!圆圈中的那个窟窿,大小与我们的保护的锦盒相同,我想……”龙霆正思索间,忽听古飘浊吼道:“把锦盒给我看看!”

  众人皆是一愣,龙霆道:“老古你……”古飘浊一反常态,几乎抓狂道:“给我看看!”俞恨见龙霆点头,自袖子中取出了被他用仙术缩小的锦盒。古飘浊一把夺过锦盒,却被锦盒上散发出的仙气,灼伤了双手。古飘浊痛呼一声失手将锦盒仍在地上,马上又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龙霆手疾眼快,一把将他抱住吼道:“老古!你冷静点!”

  古飘浊挣扎半晌,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锦盒连磕响头,失声痛哭道:“主公!主公……”众人不明就里,愣愣的看着古飘浊。

  龙霆忽然道:“戒备!有人潜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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