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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烈火寒灵》作者:李沃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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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64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二十五章 床戏

 

  看着慕容琛离去时孤寂的背影,承焕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和慕容碧之间恐怕永远都没有那种可能,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两个人的性格和隔阂是无法消除的,相信慕容碧那边也一样是这种感觉吧!承焕却不会看见慕容琛是面带笑容离去的。

  慕容琛刚走就又有人进来,承焕还以为又是他刚想张嘴才发现是玉天香和袁媛联袂而来。玉天香坐到承焕身边,道:“还生气呢?你别往心里去,大家表面上不得不这样,不然慕容碧岂不是更难堪吗!她已经够可怜的了你还忍心踩她一脚吗?”

  承焕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他就是转不过这个弯来。袁媛坐到承焕的右边握着他的手,道:“慕容琛来干什么啊?我看他的神情似乎不大对。”

  承焕也没隐瞒就把刚才慕容琛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道:“他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事情要是像他想象的那么容易还能弄到今天如此地步吗!”

  袁媛手指轻挠着承焕的手掌,道:“承焕,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我,如果慕容碧真的嫁人的话,你会怎么想?一点芥蒂也不会有吗?一个和你有了孩子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体之下婉转承欢,你做何感想?”

  承焕闻听笑道:“她?她要是能嫁人我都可以倒着走路,媛媛问的这个假设根本不会存在,慕容碧也不是那样的人,她……。”

  袁媛打断他,道:“我没让你想那么远,你回答我这个问题就行了,老老实实地说出你的心里话。”

  承焕见媛媛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不知道她搞什么,略一思索,道:“其实,也会有那么一点不得劲啦!毕竟我们那样过,她如果再嫁人我的心里不舒服是很正常的。”

  袁媛知道这是男人所特有的独占欲,在没问他之前袁媛就已经知道了答案,相信要是慕容碧真的另嫁他人,承焕也会难过很久吧!这不关乎感情,纯粹是一种思想上的惯性,自己拥有的又怎么可能让给别人呢!即使是曾经拥有也在此列啊!

  袁媛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跟承焕说,她将玉天香支走了,道:“承焕,我看你还是答应了慕容琛吧!就算是你给慕容碧的补偿,反正你又不用真的和她在一起,将来你也终归要离开的,慕容世家也是江湖豪门,真要是慕容碧这个事被江湖上的人知道也是笑柄一块啊!再说慕容琛要是真的给她找了个人家遮丑,就算是名义上的,她不在乎倒是行了,你呢?”

  被袁媛这么一唠叨,承焕心中很是烦乱,正如袁媛所说,如果慕容碧嫁与他人自己心里终归是有疙瘩的,想着儿子要管别的男人叫爹心中更是别扭,虽然袁媛这种假设出现的几率小之又小,可难保不出现啊!

  承焕正在想着这个问题,脸色有些难看的墨凤和涟漪齐步进来,涟漪一扯承焕的袖子,道:“阿呆,你对慕容干什么了?有什么事都可以摆到台面上嘛!你为什么下阴手呢?”

  涟漪的责问让承焕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什么都没干啊!慕容碧气的七窍生烟那是她自己的事情,这个帽子扣的太大了吧!

  墨凤舔了舔嘴唇,道:“你是不是用闹阳花气对付她了?她现在可被你整惨啦!离焚阴而死只有一步之遥,你呀你!我说你什么好呢!”

  承焕见她说的严重,摇手道:“我就用了一点点在她身上,至于吗?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你不用吓唬我。”

  涟漪拽着承焕的胳膊,道:“不会有事?那你跟我去看看究竟有没有事。”说罢不由分说拉起承焕就走。袁媛和墨凤紧随其后。

  等来到慕容碧的闺房承焕就有点发傻,此时的慕容碧面色如火烧,身体不时痛苦蠕动,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她抓的不成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中了媚药,可承焕发誓不是他干的,自己度给她的那点媚气根本就不会达到如此效果,是哪个王八蛋跟自己过不去啊!竟然玩这手。

  袁媛手搭慕容碧的手腕,良久后看看墨凤,一朝诗柔努嘴,道:“是不是和她一样啊?”

  墨凤刚才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想,此时又被袁媛证实,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估计诗柔也和她差不多,只是没有外界的撩拨才安然无事。”

  诗柔看见慕容碧这样都有些急糊涂了,见袁媛和墨凤一个劲地打哑谜,手擦泪滴,道:“究竟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这样你们倒是说呀!”

  袁媛颇有深意地看看诗柔,道:“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有其对立面,正所谓凡事有阴阳,阴阳互相扶持才会焕发生机,这个世界才会存在,孤阴则不长,孤阳则顿亡,你和慕容同为女人行那阴阳之事,与自然规律是相悖的,你们同性娱乐偶尔为之尚可,但过于频繁对身体有莫大的伤害啊!气血长时间地凝聚而的不到宣泄,阴毒一点点的积累最后爆发之时就是体亡之刻啊!”

  诗柔听罢脸色绯红,她确实经常和慕容碧做那假凤虚凰的勾当,刚开始确实觉得非常快乐,可现在所用的时间越来越长但快感却逐渐在降低,事后每每还有空虚之感,现在被袁媛道出其中的原委,能不让她羞愧和难过吗!

  墨凤接着道:“像慕容碧和你这种情况只要稍稍被外界的情欲所撩拨就会把心底的阴火勾动起来,得不到宣泄自然就会焚阴而死,而承焕的闹阳花真气又是非常霸道的催情圣物,结果就是慕容现在的样子啦!”

  诗柔抽泣着道:“那你们快救救他啊!我不要他死,他死了我怎么办?你不是大夫吗?快想想办法啊!”

  承焕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苦着脸道:“我把她身上的媚物吸出来……!”

  墨凤和袁媛齐道:“晚啦!”袁媛把慕容碧额头上的湿毛巾拿掉,道:“一开始兴许会有效,现在她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再想补救不会有帮助的,要是不想我去找别的男人来,你就看着办吧!”说着挽住诗柔,道:“我们都走吧!留下来某人会难为情地。”

  房间里的人除了承焕顿时走的一个不剩,承焕在屋里发着傻,外面却已经有人乐的肚皮都痛了。

  涟漪房内。慕容琛满面笑容道:“贤侄女,你说我怎么感谢你好呢?哎呀!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啦!这后面的事还希望侄女再使点劲啊!”

  涟漪握着手敲着椅子,道:“你可别把这个事说出去呀!能不能成这个事情还不好说呢!慕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先不说她,就是承焕知道了是你我在背后这么干,他也会生气的,你最好把慕容安排明白喽!我尽力就是了!”

  当慕容琛求到涟漪头上的时候,涟漪犹豫了很长时间,最后权衡利弊她才答应帮着撮合慕容和承焕的好事,不管怎么说慕容和自己是有血缘关系的,况且慕容还带着个儿子,自己要是和她拧成一股绳那在这个家就不再形单影只了,看看现在家里的情况,人家玉天香是娘俩和侄女俩;静思和袁音袁媛人家也是一家子;温戬儿和蓝梦司走的那么近,简月和红袖她们也不和自己交心,怎么看都是自己耍单帮,这样如何能栓住承焕的心啊!吹起枕边风来都没有人家力气大,想想都没有安全感,可要是有了慕容碧就不同了,她和诗柔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加上儿子小瑞和自己,总该能和她们打个平手吧!不知道涟漪是怎么想的,也许她真的感到孤独吧!

  承焕从来都没有想过还会有和慕容碧缠绵的机会,实事求是地讲,他和慕容碧之间除了那次意外就没有了身体上的任何交集,不管是贪图新鲜也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此时的承焕竟然有些微微的紧张。

  而慕容碧体内的烈火像是集中了力量在烧着她的双颊,以致她的脸色绯红像是有血要渗出来似的。承焕见她如此痛苦身上的寒灵之气慢慢由手掌透入她的身上。

  冰凉的气息让慕容碧好过许多,烧的有些糊涂的脑筋恢复清明,心里清楚的她看着承焕,紧咬银牙,道:“你别碰我,我不要你碰我,你给我个痛快吧!”

  寒灵的气息很清凉,当然无法吹熄慕容碧身上的火,承焕一抹她脸上的汗珠,道:“给你个痛快当然可以啊!我这不是正在做吗!”抓着慕容碧的语病承焕开着玩笑。

  慕容碧一听头胀欲昏,其实她是有些害怕的,害怕和男人去做那种事情,不管对象是谁都令她有着难以抑制的恐惧,承焕的手让她觉得有些恶心,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慕容碧眼蕴泪水很是痛苦。

  承焕的动作很轻柔,既然他逃脱不掉这香艳的差事那就用心去享受吧!当慕容碧胸前丰满坚挺的乳房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承焕的呼吸为之一窒,慕容碧虽然没有哺乳但奶汁仍在,双峰也胀的异乎寻常,估计比任何一女都要大吧!那纯粹是感官上的一大享受,况且随着她的羞愤,乳头上冒出的白浆更是让承焕目眩神迷。

  随着承焕的爱抚,慕容碧紧闭双目泪水随之涌出,迎接她的并不是想象中的恐惧而是异样的感觉,和诗柔的爱抚不一样但更加能激起她的情欲,慕容碧为自己会这样而感到羞耻,压抑着快感令她处身在冰与火的交融中,痛苦却又有着欢乐。

  承焕将慕容碧剥开露出她那完美的娇躯,抚摩着如软玉般嫩滑的肌肤,当看着她那小腹间仿佛如花纹的妊娠纹时,承焕有些激动,低头在上面吻着舔着。

  慕容碧深沉地低鸣一声,身体如波浪般抖颤着,承焕带给她的刺激远远超过她的预想,不管她承不承认,身体却背叛了她,她恨自己更加恨承焕,为什么会这样呢?

  承焕脱起自己的衣服飞快无比,低吟一声的他张开双臂将慕容碧拥抱入怀,两个人的身体之间再也没有任何阻隔,几乎每一寸肌肤都紧密相贴,承焕感觉着自己的身体在融化,和慕容碧的身体融合在一起,慕容碧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慕容碧紧如处子的身躯在承焕温柔的进攻下仍感不适,“粗暴”的进入让慕容碧秀眉微蹙,可一切的一切进行起来却又是那么的美好。

  慕容碧尝到了她和诗柔在一起所无法得到的快乐,情欲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将她湮灭,身体逐渐地酥解又仿佛从千万块碎片中拼凑起来,什么叫欲仙欲死她到此时方才明了。

  一切归于平静后,两个人的身体像是油浸过一样,床单已经湿漉漉的,酥软如泥的慕容碧伸手想将被子拽过来盖着赤裸的身躯,她不想让承焕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可伸了几次手都没能够到。

  承焕在慕容碧处一样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和肉欲上的快乐,见她如此便将被子扯过来把自己和她盖着,心中盘算着说辞,本来想一走了之可又不是那么回事,那样一来两个人的关系岂不是变味了吗!

  慕容碧的眼神是空洞的,因为极度的压抑她的嘴唇已经被咬破渗出血丝,她现在什么都干不了也思想不了,整个人都处于空白状态。

  承焕更是不敢随便说话免得引爆这座威力颇大的火山,当他悄悄离去后慕容碧扯被盖头失声痛哭,她晓得自己沦陷了,并不是从现在开始的, 她不是那种被人睡了一次就死心塌地的女人更不是肉欲至上的水性扬花的女人,今天的这件事不过是个导火索,正所谓爱有多深便是恨有多深,这两个极端是极其容易互相转化的,慕容碧甚至怀疑自己以前那么对承焕是不是一种变相的思恋,因为如果自己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大可离他远远的啊!为什么总是想方设法去接近他呢!难道那只是自己的一个借口吗?难道在心底的潜意识里自己不想与他断绝关系形同陌路?这一切的反思让慕容碧的情感大厦瞬间崩塌,她有些不敢接受这个假设,她害怕极了!

  涟漪的心情是矛盾的,她既害怕承焕知道是自己在慕容碧身上动了手脚又害怕慕容碧态度无常伤害承焕,更让她揪心的是她在怀疑自己这么做的对错,不会是自己又惹了个天大的麻烦吧?

  跟涟漪同样心慌的还有诗柔,当她进来看见慕容碧的时候,心疼的抱着她直哭,慕容碧像是个没有了灵魂的躯壳,她的心在那里?又将会是去向那里呢?

  九月初一,也就是承焕和慕容碧这件事发生半个月后,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将承焕再次掀翻在地,从涟漪口中得知慕容碧的那个没有来,也就是说慕容碧极有可能又有了,承焕不明白为什么在她身上的时候枪法都是那么准呢!连涟漪都有些嫉妒慕容碧了,自己想着盼着的事情人家一次就能成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离婚礼还有九天,承焕醉了,跟他一样的还有慕容碧,确切地说慕容碧这些时日几乎是泡在酒里的,她知道自己是个不会去爱的女人,因为一开始她就错了,错的有些离谱,翻然悔悟幸福已经离她远去,她已经失去了追求幸福的权利,她在借助酒精来麻醉自己的神经,她不敢清醒,那会让她失去面对他人的勇气,尤其是诗柔,她爱她,所以她不想伤害她!不知道一个女人同时想着一男一女那是什么状态,反正很难过就是了。

  两个醉鬼遇到一起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因此不管发生什么人们都不必太惊讶,第二天早上,当承焕和慕容碧发现彼此赤身裸体搂抱着对方的时候都是无言的,谁也没有刻意去解释,也不用解释什么,从此,慕容碧再也没有醉过,而她和承焕的关系也变的有些模糊,她知道自己的心,但她不会去爱,不懂得怎么去爱;承焕则是不敢爱,因为他身上的负担已经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又怎么能扛得起这份分外沉重的感情负担呢!他时常和慕容碧发生肉体关系,可两个人都极力去避免面对彼此的心,都在小心地冷藏着它,能维系彼此现在的关系他们很觉得不容易,谁也不敢再贪图更多以免失去的更多。

  九月初九重阳节,在婚礼的前天风尘仆仆的孙伯彦和连珏赶到落月山庄,他们是转道京城才来到南京的,哥们重逢让这喜庆之气更增颜色。

  当孙伯彦看见承焕手中的同心锁,虎目之中泪水连连,颤声道:“她人在哪?我想看看她!”

  承焕一看就知道自己料想不错,领着孙伯彦来到关着静玄的房间,道:“孙大哥,你的婚宴是和我一起办的,不会让你生气吧?”

  孙伯彦拍着承焕的肩膀,沉声道:“兄弟的这份情义大哥永世不忘,我已经找她八年啦!却没想到她会出家,这次我一定不会再错过她了,我再也没有另一个八年来寻找她了,谢谢你,好兄弟!”一向刚毅的孙伯彦今天的眼泪特别多,估计见着静玄会流的更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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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65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二十六章 夜月

 

  看见承焕面带笑容进来,涟漪把手上的东西放下,道:“高兴什么呢?明天才是好日子啊!看把你乐的。”

  承焕摇着头道:“我是替孙大哥高兴,一看静玄师姐那样就知道他们俩的感情很深,此番重逢实在缘分不浅啊!”承焕就把孙伯彦和静玄的事情告诉了涟漪。

  涟漪在替孙伯彦高兴之余,道:“可千万别乐极生悲才好,我听陈芳姐说忘尘师太已经到了南京,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没有露面辟谣,不知道这是为何?”

  承焕不以为然道:“管她呢!咱们顺心把婚礼办了就好,旁的什么都不用管,要是忘尘师太一点情面也不留那我更不怕被人嘲笑,反正咱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嘛!是不是好姐姐!”

  涟漪抽出被承焕握着的手,道:“我还没问你呢!昨天晚上你在哪睡的啊?墨凤姐她们那你肯定进不去,还不从实招来。”其实承焕不说涟漪也知道,慕容碧和他的事情基本上大家都是默许的,谁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横生枝节,保持目前的关系对谁都有好处。

  承焕皮笑肉不笑呵呵几声道:“姐姐知道了还问!难道今天早上把她堵在被窝里的人是你?”

  涟漪一早去找慕容碧联络感情,没想到和承焕鏖战通宵的慕容碧床上一片狼籍,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疯的,慕容碧现在连起床的力气还没有呢!涟漪和慕容碧都造了个大红脸。涟漪也知道自打承焕住进这落月山庄后和众女就是分开来住的,就留一个添香在承焕身边确实不妥,此时再加上一个慕容碧应该能让承焕落心吧!

  承焕吃过午饭后就有些心绪不宁,和二哥连珏等人一直聊到掌灯时分,心中的不得劲就越来越严重,连孙伯彦的爱情故事他都没记住多少,只知道静玄原是京城名妓的女儿,两个人的爱情也是一波三折,能走到一起的确不容易,连连珏都跟着掉了几滴眼泪。

  承焕一身酒气回到房中,添香小心地服侍他就寝后便独自去外间的卧房安歇,不是她不想留在承焕身边,而是承焕这身酒气实在熏人熏的厉害。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口舌酸胀的承焕从床上坐起来想找口水喝。“喝那么多酒很伤身体,你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随着话音,一杯香茶递到承焕面前。

  承焕不看则可,一看醉意就马上全没了,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冷月还是谁呀!一身白色的纱袍掩住她那曼妙的身姿,她脚上从来都没有穿过鞋子,但那白玉也似的双足点尘不染,仿佛她从来都没有将脚落到地上似的。

  冷月见他如痴呆状,微微一笑,道:“口不渴了吗?”她的微笑足以融化隆冬里的坚冰,承焕觉得如沐春风般舒坦,接过茶杯一口喝了干净。

  承焕不知道冷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难道她现在就是来带自己走的吗?可自己还没有安排好啊!自己要是从此消失那这锅粥也甭煮了!

  冷月轻身坐在承焕的腿上,承焕身上的酒味让她直皱眉头,道:“这酒的味道好难闻啊!不及冰川佳酿的万一,是不是?”

  承焕想起在寒窑冷月给自己喝的酒,确实没有能比得上冰川佳酿的,不失酒的原味但饮后齿颊留香,想来神仙喝的东西也不过如此吧!

  面对冷月的时候,承焕的心灵仿佛被净化了一样,一丝旖念都不会有,只觉得就是看上她一眼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冷月的一颦一笑都会左右着他的情绪,承焕伸出双手想将冷月拥在怀中,可他觉得这么做就是对女神的亵渎,冷月在他心中跟圣洁的女神没什么两样,别说是承焕,所有雄性的见到冷月恐怕还没有不失魂落魄的吧!

  冷月的面上挂着恬静的笑容,察觉到承焕的进退失据,手轻轻地把承焕的胳膊带到自己腰上,道:“为什么这么紧张啊?我的出现给你增加困扰了吗?”这是他们最为亲密的接触了,往常两个人连牵一下手都是一碰即松。

  承焕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砰砰做响,说不紧张那是骗鬼的,承焕也曾经遐想过和冷月的旖旎情事,可那只存在于幻想当中,当真让承焕去做的话,估计他一点勇气都没有,冷月在他心中已经不是单纯的一个女人,而是一个不可侵犯的神啊!

  听冷月这么问,承焕脑门见汗,讷讷无言,环抱着冷月的双臂也轻微颤动起来。承焕怕的就是这一天,他无法拒绝冷月的要求,但他也同样放不下对妻子儿女的情啊!

  冷月咯咯笑起,道:“我的小郎君,我答应过你的啊!不会让你现在就跟我走的,那样你也舍不得是吧!我是知道你红鸾星动,有喜事,特意来看看你的,高兴一点啊!”

  承焕看着面前的冷月,这个集一切完美于一身的女神,她笑起来是那么让人心动,爱美人不要江山,如果承焕是皇帝的话那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她,但一想到涟漪等人,承焕的心还是有点痛。

  冷月手指窗外,道:“陪我去外面好吗?这里很憋闷的,你明天就要成亲了,今天晚上属于我总可以吧!”冷月说着飘出房外,她的脚确实是不沾地的,不知道的肯定会把她归为狐怪一类。

  承焕随后跟着冷月出了落月山庄,在后面欣赏着冷月那飘逸如仙的身段又是别有韵味,飞身上到一颗大树的枝丫,道:“你难道没有感觉到我的到来吗?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一直不见你才去找你的。”

  承焕蹿上枝丫,想起午后以来那不安的心绪,难道那就是冷月到来的征兆吗?是了,自打她出现在面前后,那股难受劲再也没有出现,真是怪哉!

  冷月握住了承焕的手腕,良久之后道:“看来你还是不能完全领悟寒窑的奥秘,也许是你呆的时间太短了吧!受伤的地方完全好了吗?”

  承焕真的怀疑冷月到底是不是人,还是她真的是神仙,怎么什么都知道啊!这次的婚礼不算,连自己受伤的事她也知道,承焕看了她老半天没说话。

  冷月见他这副神情,放开承焕的手,道:“借助寒窑的力量我虽然不能如亲眼所见,但大部分的事我还是知道的,等你真正领会到它的奥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点都不用惊讶的。”

  承焕知道冷月不会说谎,更知道寒窑确实是个不可琢磨的地方,但没想到冷月能通过寒窑做这么多事情,真实不可思议啊!如果涟漪她们也能到寒窑里面去那该多好啊!这样大家就不用分开了。

  冷月摇了摇头,一看承焕的脸色她就知道承焕在想什么,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不然自己也不会一直孤单地生活在那个地方,寒窑虽好却不是天堂,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去的。

  冷月清楚承焕心中的矛盾,小声道:“我给你五年时间总可以吧!反正我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不在乎多等五年,五年后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再往后推了,相思也会要人的性命的,这你该知道吧!”

  承焕听了冷月的话心房震颤,越是相处久了就越难以割舍啊!自己如果不在了家里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涟漪姐姐她们又何以安身呢?一个个问题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但让他拒绝冷月也同样办不到,以前他也尝试过,可这话一到嘴边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怪就怪冷月的吸引力是致命的,不是男人所能抗拒的啊!

  看着承焕点头应允,冷月顿时快乐的像只小鸟,仿佛从仙子变成了堕落人间的精灵,挽着承焕的胳膊在他的脸上香了一下,道:“那我就安心地等你回去喔!你不知道,你种的九子连珠草都枯萎了,它们也在等着你回去好焕发生机呢!”九子连珠草是寒窑特有的植物,非常漂亮。

  直到此时,冷月在承焕心中才有了一丝人气,距离也不觉得那么遥远了,承焕怀抱冷月什么都不去想,这一刻很是温馨,祥和。承焕真想时间就在这刻静止,永不流逝才好。

  冷月抚摸着承焕的脸颊,幽幽道:“原来分别是那么的痛苦,我现在才知道爱情的滋味啊!好好地对待她们吧!尽量把遗憾减到最低。其实我也希望所有人都不伤悲,可条件是不允许的,天快亮了,回去吧!”

  承焕知道她就要走了,心中恋恋不舍可自己又无法随她而去,心中一动想到一件事,道:“袁媛身体出了点问题,你顺便去看看她吧!”

  冷月点头道:“那你把眼睛闭上,我不叫你可不要睁开喔!”

  当冷月让承焕睁开眼睛的时候,承焕已经找不到冷月的踪影,刚才明明还在耳边说话怎么一眨眼人就没了,神仙鬼怪的念头填满了承焕的大脑。

  冷月站在树梢看着疑惑离去的承焕,抿嘴微笑,自己这个小郎君有时候还真是可爱呢!五年,真希望明天就是五年啊!

  现在的袁媛可真应了那句话,二八佳人懒梳妆,不睡到太阳晒屁股她是不会起来的,虽然今天是婚礼佳期但她还是没有早起的打算。

  对于袁媛的变化冷月也知道一些,看着拥被懒卧的袁媛她不禁摇头微笑,冷月不想让袁媛知道她来过,手掌一挥封住了袁媛的睡穴,轻身坐到床边。

  冷月一眼就能看出袁媛比之自己上次见她有了很大的进境,可以说进步是惊人的,从她那张如幻似真的面容就可以看出来。手指按在袁媛的手腕上,冷月娇躯不禁一颤,眼睛瞪的老大看着熟睡中的袁媛,这是不可能的,为什么会这样呢?冷月顿时陷入迷惘之中。

  一夜未睡的承焕还挺精神,走回落月山庄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大大的喜字贴在两扇门上,已经有不少人进进出出忙活开来。承焕刚换好衣服就见添香一溜小跑进来道:“公子,袁媛姑娘不见了!这是在她房间里找到的。”添香今天也穿了件红色的喜庆衣服,但她的脸上却很焦急。

  承焕拿过来一看,纸上有一句话,‘袁媛我带走了!’承焕知道是冷月把袁媛弄走了,也许是袁媛还有复原的希望吧!告诉添香不要着急也不用跟其他人说。

  当承焕一身吉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能容纳一两千人的厅场顿时嗡嗡做响。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还不时指指点点,这些承焕没有理会,他在等忘尘,但一些闲言碎语仍不免听见令人心里不舒服。

  “怎么着?忘尘那个老棒子要嫁给他吗?那可真是老牛吃嫩草啊!”

  “我怎么听说是个小尼姑啊!还是和她老娘一块嫁呢!我这个消息绝对准确,是我二姨妈家的小舅子的哥哥说的,他在徐州当兵亲眼所见,乖乖!娘俩一起来做那事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啊!哈哈……!”

  承焕越听越觉得窝火,真想把哪个大嘴巴一掌拍面糊喽!他身边的孙伯彦一扯承焕的袖子,道:“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江湖中人嘴上都没有把门的,这个气是置不起的,他们爱说什么随他们好了,你看谁来了。”

  承焕顺势一看,一身红袍的东方贺拉着老长的脸走了过来,道:“承焕,一会忘尘师太要是来了说些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可得多担待些,不然我可没法跟阿芳交代啊!”看来东方贺在陈芳处没少挨刀子。

  孙伯彦哈哈笑道:“陈姑娘也是好心,承焕和忘尘师太可是两方面的亲戚呢!就算过分还能过到哪去呀!不过东方老弟你不是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办的吗?怎么把这身衣服套上啦?”

  东方贺显然被挠到痛痒处,苦着脸道:“热闹嘛!大家一起多好啊!既省钱又省事。”心中却在盘算着回头怎么跟老爹算帐呢!竟然事先就把陈芳的娘家人接来了,杀了自己个措手不及,这个亲不成也不行啊!

  吉时未到,宾朋已满,当承焕看见贴出的红纸上多了两个人的名字后,牙根直冒酸水,慕容碧和王诗柔。慕容写进去倒没什么,毕竟事实就是如此,可诗柔跟着凑哪门子热闹嘛!

  没容承焕细想,大厅外面一阵喧哗,看热闹的都主动让出条道来,面无表情的忘尘师太携四个弟子径直来到大厅前台就坐,不知道她有什么打算。

  忘尘也没料到事情会弄到如此难以收拾的地步,现在可谓谣言满天飞,为了避免骚扰她几乎没在大街上走动过,因为一上街就有人问是不是落月山庄的新媳妇,几个弟子也被问的狼狈不堪。现在的峨嵋派名头大如天,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因为尼姑出嫁他们有喜糖吃啊!能记不住吗!

  孙伯彦拍了承焕的肩膀一下,东方贺也拍了他一下,二人虽然都没说什么但承焕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不会主动去惹忘尘的,看她现在的脸色惹毛了她可不是件好事。但她如果让自己过不下去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看热闹的人一会看看忘尘这伙,一会又瞄瞄承焕他们三个,都知道其中有戏,就是不知道这戏会怎么开场。

  “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入场。”一个高瘦的司仪面带喜色道。似乎比他自己成婚还要高兴。

  新娘子出场乃是最轰动的,人们也争着想看看究竟有没有尼姑出嫁,可也没让他们白来,一出场就有两个光头的,刹那间口哨声,嘘声四起,群情激昂。百年不遇的新鲜事算是让他们赶上了。

  原本涟漪等人是要凤冠霞披红纱罩头的,可那就没有了应有的效果,因此谁也没戴,除了南隽和红袖无法参礼外,玉天香和左金莲也没有来,这样热闹的场面并不适合他们,与承焕的感情又岂是一场婚礼就能证明的吗!她们爱的实实在在那就知足了。

  静思和静玄这姐俩可以说是被半胁迫来的,静玄和孙伯彦几经波折终于能够在一起,这让静玄分外高兴,可也不能就这样成婚啊!那不是要把掌门气死吗!静思的心都揪到嗓子眼了,像作贼似的四下瞄着,当她看见忘尘就坐在她对面十丈时,紧张的手直攥涟漪的手,要不是身后还有他,估计自己早就逃跑了吧!

  司徒邺也感觉承焕他们这次这么做有点过分,但他却没有责怪的意思,相反还临门凑上一脚,道:“亲家母,这里给你留了位子,过来这边坐吧!一会好给你行礼啊!”

  司徒邺的声音颇大,周围的人听的一清二楚,见司徒邺管忘尘叫亲家母,真是新鲜之至,捧腹喷饭者大有人在。

  还真别说,场上三个新郎所娶的老婆都能跟忘尘搭上边,司徒邺这句亲家母一点都没作践,袁音母女是不用说了,静玄是峨嵋的入室弟子,陈芳又是忘尘最得意的俗家弟子,哪能撇清啊!

  陈芳心中颇不平静,本来她是没打算成亲的,虽然和东方贺的感情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眼前自己要是成亲不是给老师添堵吗!怎奈东方未明把她的父母都请了来,婚姻大事又岂是陈芳能做得了主的,只能跟师父说对不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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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66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二十七章 婚礼

 

  忘尘闭着眼深吸了几口气,她在忍,她也不得不忍,事情如果闹将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己,峨嵋的名声必然要毁在自己手里,一句话,她不动声色,看看究竟会发展到何种地步再说。再说自己还有二十多个弟子被人扣在手里,她不得不替她们着想啊!

  忘尘想忍有人却不希望她这样,一身青衫的孔秀坐在右首最末席,他望了望参礼的人群,冲一个面目清秀的读书人点了点头,如果不为这场婚礼加点佐料那他起不是白来了吗!东方贺既然说的那么详细自己要是不加以利用,老天爷都不答应喔!

  没等孔秀有进一步的指示,一身白色儒衫的俊秀青年坐到了他的身旁,道:“你最好老实一点,我不希望有人在她的婚礼上捣乱,那样会吓着她的。”说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小指微微翘起,小指这的一箍白玉戒指特别显眼。

  孔秀看着来人先是一惊,等他看见来人手指上的白玉戒指更是惊诧莫名,道:“胡香儒,你那个戒指是哪来的?别以为你能唬住我!”孔秀明显底气不足,语调有些发颤。

  胡香儒手拍椅面,道:“我当然唬不住你啦!不过魁首这白玉七星戒指你应该认识吧?我告诉你,现在一切都听我的,把你事先安排好的都撤消,如果你让南琳受惊的话我第一个拿你祭旗,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孔秀一想到魁首的手段身子就是一震,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胡香儒竟然也会是汗血党的人,恐怕魁首连师父也瞒过了,这简直太可怕了,咬了咬牙孔秀起身出去安排。

  别说孔秀没想到胡香儒是汗血党的人,连胡香儒自己都没想到,他原本是跟着风啸雨的,时间长了才发现风啸雨身后还有一个老板,不然他怎么可能有使用不绝的名不见经传的高手呢!显然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在支持着他,无论是人力还是财力,显然都超过了风啸雨的能力,不是说不可能做到,而是在短时间内调动这么多人手和金钱不是他风啸雨区区五个人所能办到的。

  在箭杀从太原回来后,风啸雨坦诚相告,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经过太原一战,通天教灰飞湮灭,武统帮和所谓的天道盟也势力大为削弱,放眼天下还能有所作为的非汗血党莫属。风啸雨和师晋的结识那还是在八荒极杀刚刚成立不久,在风啸雨人生最为黑暗的日子他认识了师晋,给了他旁人想象不到的帮助,师晋也没要求风啸雨跟随自己,只是让他以后看势拉他一把就够了。风啸雨一生中极少受人恩惠,师晋的帮助让他永世不能相忘,此后他再也没有去找过师晋,因为他觉得自己没什么能报答师晋的东西,去年京城石府一战之前风啸雨不得不再次求到师晋头上,他知道凭自己不可能在京城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来,即使有胡香儒做内应也办不到。此时的师晋今非昔比,已经是汗血党的魁首,风啸雨所求正合他的心意,不惜派出苦心经营的秘密杀手支持风啸雨的行动,而这些都是瞒着胡香儒进行的,此时风啸雨都和盘托出。

  胡香儒震惊非常,要不怎么说墨凤先前问他有何目的的时候他不说呢!因为那时候他确实不知道这回事,如何做答啊!胡香儒也不是无谋之辈,看出风啸雨有追随师晋的意思便想和师晋见上一面,见面之下不禁对师晋的雄才大略十分佩服,再得知浙江一带的战事都是他策划的后更是赞叹师晋的谋略和胆识,而师晋对胡香儒这个人才也很赏识,极力挽留其和自己共谋大事,在胡香儒犹豫答应后更是把自己等同于信物的白玉戒指送给胡香儒,这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坦诚让胡香儒甚是折服,自此就算换了东家加入了汗血党。

  承焕和南琳等女婚礼的消息胡香儒早就知道,说句实话心里不泛酸水那是骗人的,他对南琳的爱从来就没变过,他知道自己争不过承焕而南琳也只是把他当成哥哥一般对待,但他还是想来看看,尤其是看到孔秀递上来的阴谋后他更是非来不可,他不想任何人伤害到南琳,这场婚礼必须要完美,因此他还把忘尘带来的弟子也抓了不少,用意很简单,婚礼要热闹但不能过火,谁也不能破坏南琳的婚礼。想来静思她们是借了南琳的光啦!

  孔秀是去把计划撤消了,可那个书生模样的人嘴巴却是快的很,孔秀想要阻止已然不及。见他清清嗓子道:“吆喝!听说不是峨嵋的掌门成亲吗?怎么变成两个年轻的尼姑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尼姑,还有母女呢怎么不亮亮相啊!大家都等着看呢!”孔秀见他没看见自己的手势真想过去把他掐死,因此书生模样的人只发了一句话摆弄找不到他的影子了,不过就是这句话也在众人平静的心湖扔下一块大石头,嗡嗡之声响的更大了,有些好事的人更是接过书生的话题直指台上的新人。

  承焕等人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原本预计会发难的忘尘师太没起刺别人倒是首先发难了,一时大有措手不及之感。

  同样的问题要给不同的人解释听,那份感觉已经变了味,承焕不知道忘尘师太为何如此安静,他哪里知道峨嵋的二十多个弟子都被胡香儒拿住用以威胁忘尘不要妄动呢!承焕看着礼台下面的人不一样的嘴脸,有的鄙夷,有的羡慕,有的不齿,有的幸灾乐祸,有的不怕烂子大……,反正什么反应的人都有,绝大多数都是不赞成承焕的行为,认为有伤风化,当然这是在承焕没有说话之前,大家也希望承焕出来辟谣,毕竟这顶大帽子扣在脑袋上不是好玩的,被人指脊梁骨都能指出病来。

  承焕现在是什么状态,没有包袱一身轻,想着自己在不久的将来就要远离爱妻们,今天要是不能让她们挺起腰杆做人的话,那自己可真就不配做她们的丈夫了。有什么都可以冲着他来绝对不能让她们受委屈。

  承焕前踏一步,高声朗道:“大家想知道吗?那我可以告诉大家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我的老婆里面不但有母女,还是两对,不但有峨嵋的掌门,连我的两个嫂子也是峨嵋的弟子,那有怎么样?难道尼姑就不能嫁人吗?难道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出家就是应该的?”说这话的时候承焕特意看了看忘尘,“母女又如何?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利不是吗!我和她们母女……!”承焕深情看了袁音母女和众女一眼转回身对众人讲着他的爱情故事,虽然有所删减但大多是事实,极副煽情之能事,加上孙伯彦和静玄的凄美爱情,伤心落泪的人不在少数,人毕竟都是有感情的动物,说到后来承焕自己不禁也掉下眼泪,因为他又想起了自己终将会远离她们而去,那份伤心是不可抑制的。

  群情激昂大出承焕等人的预料,各种论调此起彼伏但多是向着承焕而发的。“妈的,刚才是哪个不要命的说有伤风化的,这样的男人不嫁那还嫁给谁啊!奶奶个球的!”

  “是啊!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成吗!你想老少通吃还没那个命呢!新郎官我支持你,我妹子和外甥女也没找人家呢!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啊!”

  “太感人啦!我男人被我逼的出家做了和尚,我这就去找他去,无际大师呢?这个证婚人非你莫属啊!”

  “新娘子你们太有福啦!别说是你们,我看了都眼馋,跟你们打个商量成不?我家闺女还没找人家呢……!”

  “打住,拉倒吧!就你这模样也能想到你家闺女跟母猪差不哪去,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一时之间人们的态度来了个大逆转,表面上多数人都是支持承焕的,也证明人们的心多是向往美好的事情,见不得悲剧啊!没想到承焕还是一个善于搞运动的人,这是墨凤等人所没想到的,但大好的局面令每个人都面带喜色。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忘尘终是没有坐到本应属于她的位置上去,承焕口中的话语对她的触动很大,司仪道白后她就离开了落月山庄,因为胡香儒已经把人放了。

  胡香儒也走了,是带着孔秀走的,这样的局面令他很满意,同时也对承焕有了个新的认识,这份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胆量就不是自己所能办到的,带着对南琳的默默祝福他离开落月山庄,相见不如怀念吧!

  司徒邺这些人除了吃惊之外还是颇为欣喜的,吃惊的是承焕的妻子里面竟然有这么多复杂的关系,又是母女又是姐妹的不一而足,高兴的是这个结局是令人满意的,大家追求的不就是个喜庆吗!一切都要为这两个字让道才是啊!

  新郎官出来敬酒陪客是最为热闹的,尤其是承焕这块,不论他走到哪都被人团团围住,有道贺的有陪酒的,但更多的都是来取经的,看来人们心底的欲望跟他们表面上是毫无联系的啊!因为小声问话的都是道貌岸然之辈呀!

  席开流水,酒上如云,人们一直喝到太阳西下才恋恋不舍地散去,而三个新郎是被人抬回去的,看来今天的洞房之夜要让新娘子空等啦!

  承焕醒过来的时候天色还是黑的,晃了晃如同灌铅的脑袋,隐隐有些作痛,盘膝打坐片刻后换上干爽的衣服一身舒坦往外走。看看天色也就是三更天模样,办事还来得及呀!

  承焕找了两圈才摸到墨凤的门前,这早就是他预想好的,今天一定要给墨凤一个“教训”,门没闩,承焕轻推而进。

  床上的玉人一直都没有安歇,闻声惊呼道:“谁?”

  承焕过来把蜡烛调亮,道:“敢上你这来的非我莫属啊!难不成你还希望来的是旁人吗!那我可就走啦!”

  墨凤披衣坐起,道:“你不是喝醉了吗?净说些没良心的话,去过别的房间了?”一想到承焕可能是从别人的房间过来,墨凤心里多少有些酸溜溜的。

  承焕笑着坐到床边,道:“酒刚醒,记得还有一件大事没和夫人办,着急忙慌就赶来了,娘子知道为夫所为何事吧?”

  看着承焕一脸坏笑墨凤哪能不明白呀!知道他没从别人的房间过来很是开心,别的时候墨凤是不会太计较这个的,今天毕竟是自己的第一次啊!掺了别人在里面终究让人心中不舒服。

  承焕就着灯光看着墨凤的娇颜,直觉得她比白天还要美上三分,和冷月在一起时的感觉不同,承焕此时只想好好“蹂躏”墨凤,让她知道有一样自己是比她强的,强那么一截!

  当承焕的手抚上墨凤的香肩时,墨凤打了个寒颤,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既让她感到期望又有些莫名的紧张,身体不自然地绷紧。

  承焕温柔地替她除去衣物,当墨凤那无暇的胴体呈现在承焕面前时,承焕有片刻的失神,这副娇躯自己并非第一次见到,但这次的震撼远比从前强烈,活色生香已经不能形容它的魅力了,抚摩着墨凤光滑如水的柔软身躯,承焕赞叹道:“看来古人所言中的美人,多半都是存在的啊!”

  墨凤扯过一旁的薄被,有一丝羞怯道:“乱嘟囔什么呢!天都快亮啊!”只要是女人,在这个时刻都是害羞的,墨凤自然也不能免俗。

  承焕呵呵坏笑,三下五除二脱光自己的衣服,一下压到墨凤身上,道:“让我将你变成真正的女人吧!我想你会爱上那个滋味的……!”

  在爱的赞歌演唱完毕后天色已经放亮。墨凤掐着承焕腰上的软肉,道:“刚才是不是故意捉弄我的,让我那么难受,以后要是在其他姐妹面前再这么对我,我……!”我了好半天也没我上来。

  承焕也是该掐,除了那破处的疼痛外,每次当墨凤即将进入快感的天堂时承焕便偃旗息鼓让墨凤说些不堪的蜜语,将墨凤吊在那里不上不下的,墨凤能不掐他吗?不过那种要酸死的滋味还是颇令墨凤回味的。

  承焕抚着墨凤傲人的双峰,感觉还是没有慕容碧的大,可能是一种错觉吧!不知道南隽和红袖过段时间会不会和慕容碧一样呢!如是那样自己便有福啦!

  看着承焕一脸猪哥像,墨凤把他的手打开,道:“你还不快出去,一会儿会被人堵在房里的。”

  承焕高调道:“怕什么,我又没有偷别人的老婆,堵就堵呗!”惹来的又是墨凤的一顿掐,八成又想起晚上承焕的手段了吧!

  接下来的几天承焕等人也是十分忙碌,迎来送往的事情他一样也落不下,晚上更是不能得闲,骨头都快被榨干了,没办法,谁让他享着别人享不到的福呢!自然也要付出的比别人多嘛!

  回家的事已经被提上日程,这里离杭州不远,时间上很是充裕,但承焕就是挨着不肯上路,最后还是在司徒邺等长辈的催促中才起程,一想到即将面对的父母,别说承焕,就是涟漪她们这些新媳妇也紧张的很。

  起程前,慕容碧的一句我也要去,让承焕无言良久,但他没有拒绝,因为一条拒绝的理由他都讲不出,跟着去也好,法不责众,人多了老爹也不便发作吧!况且还有一个大孙子呢!

  一路无话,十月初一这天承焕一家人来到杭州城,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是一点不假,但跟路有冻死骨的城外相比,谁也没有了那份喜悦的心情,看来这里已经不是天堂了,倒像是一个大的难民营,携老扶幼的难民随处可见,惨不忍睹。承焕记得自己第一次和涟漪相遇时也赶上大地震,自己还当了回难民呢!可跟那时一比,这里的情况要严重的多,起码在人数上就多了无数倍。

  几经打听,承焕等人来到浙江布政使衙门,老爹罗睿官拜浙江巡抚兼布政使就在这里办公,官私两用也甚为方便。

  在承焕等人对面也走过来一队人马,当中两顶小轿在衙门口停下来,轿帘未掀,一个脆耳的女童声道:“娘,你不要责罚哥哥好不好,他不是要故意打架的,那些人都说我们没有爹,哥哥实在是气不过才动手的,我求你了娘!”

  轿帘一揭,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美貌少妇手牵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女童从里面下来,道:“可他怎么能动手打人呢!不管怎么样动手打人就是错的,这样小的错误不纠正他,以后犯大错误的时候想要纠正就来不及了呀!逸夫,还不下来。”

  随着少妇的话音,后面的轿子上下来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子,好家伙,整个人跟叫花子差不多,头发也散了,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一条条的,脸上更是又青又紫,用狼狈不堪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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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67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二十八章 钟晴

 

  罗逸夫的眼神躲避着娘亲的注视,虽然娘平时很疼自己,可今天惹了这么大的祸着实让他幼小的心灵感觉到害怕。可这也不能都怪他啊!谁让那几个小子欺负妹妹,还说自己是没有爹的野种呢!一想到自己一个打三个,打的他们开口求饶,罗逸夫的小脸上颇有自豪之色。

  钟晴温柔地抚摸和儿子青紫的脸庞,道:“还疼吗?以后不要再打架了知道吗?让爷爷知道会生气的,你和念君进去让张妈好好收拾一下,娘去趟东城。”钟晴在知道儿子为什么打架后就一点责备他的心情都没了,还是去粥场看看吧!最近来乞食的人又多了,不知道米还够不够。

  钟晴让人把两个孩子送进府衙后转身上轿奔东城而去,她前脚走后脚承焕等人就来到衙门口,刚才的一幕大家看的真切,不用问都知道那个美貌的少妇就是承焕的第一个女人——桃红。

  承焕压制住想去追钟晴的冲动,眼下能不能过得了老爹这一关还没准呢!承焕翻身下马来到衙门口,将自己的姓名官职让衙役向里通传。罗睿一家对承焕的消息毫不知晓,一来是李贤和张雷瞒的甚紧,谁也不想让他们光知道消息看不到人啊!那样岂不是更折磨人吗!二来罗睿等人身居府衙对江湖上的事情根本一点都不了解,是以罗府上下没人知道承焕还在人世。

  罗睿正在撰写奏章,这一个月以来把他忙的焦头烂额,原本已经控制住的流民暴动一下子又反弹起来,而且来势更为凶猛,令他有手忙脚乱之感,顾东顾不了西。

  听见外面有脚步声,罗睿放下毛笔,道:“谁呀?”

  管家罗富脸色苍白进来道:“老爷,外面来了个罗大人,已经被我请到客厅了,您是不是去见一见。”

  罗睿长身站起,道:“哦!哪里来的罗大人啊?找我就什么事吗?”

  罗富将手上的帖子放到桌子上,道:“是官拜都指挥使的罗承焕罗大人,说……说是来认亲的。”

  罗睿眼睛一瞪,儿子已经死了五六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起这个名字,平常大家都把伤痛压在心底谁也不愿提及和承焕相关联的东西,激动过后罗睿摇了摇头,天下之大同名同姓的人多如牛毛,罗睿将奏章放好,道:“我这就去见他,你去把张雷张大人找来,贪墨军饷的案子我想再研究一下。”

  按着承焕的意思是上门就认亲,可墨凤等人始终觉得那么做实在太唐突了,况且承焕变化这么大,凭借一面之词又怎么能让人信服呢!还是慢慢来的好,也给老公公一个缓冲的时间啊!

  承焕根本就坐不住,在地上来回溜不时看看角门,既想早点见到父亲又有点害怕,还有就是不知道见面了说什么,因为要说的话太多了不知道从何说起才好啊!

  罗睿低声咳嗽一下从角门进来,他在外面也看了一会,没想到这个罗大人会这么年轻,原本以为能当上都指挥使起码也得四十往上,现在一看顶多二十出头,小伙子如同粉雕玉凿般让人愿意生出亲近之感,坐上首位后冲承焕一推手,道:“罗大人坐吧!你我都是本家无须客气。”说着看了看墨凤等人,颇有惊讶之色。

  承焕坐下打量着父亲,五年多没见父亲明显老了许多,耳朵上面的头发都露出班白,那张刚毅的脸却是没有多少变化,仍然不怒而自威。

  人的情感是无法控制的,不管刚才和墨凤等人商量的怎么好,这会一看见父亲所有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承焕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流着泪道:“爹!不孝儿承焕回来看你了!”

  罗睿一下就懵了,这是哪跟哪啊!眼前这个跟自己的儿子怎么也扯不上关系呀!就是这身皮肉差异何止万千,自己可生不出这等的儿子来。罗睿赶紧过来相搀,道:“罗大人这是为何啊!折杀我也!快快起来。”

  涟漪等人见承焕倒是痛快,她们也只能飘飘万福,齐称公公安好!罗睿这才知道这些漂亮女人竟然都是眼前这个平地里冒出来的儿子的媳妇!好家伙,可真不少啊!

  承焕被父亲搀起来已经泣不成声,啥话也说不出来了,这就是喜中悲啊!照例是墨凤充当发言人,她对承焕以往的事情也了解的都很详细,尽管长话短说也讲了能有半个时辰。

  罗睿还是不相信面前的这个漂亮小伙会是自己的儿子,变化太大了,大到让人根本不能相信,正在他狐疑的时候,按察使张雷到了。

  张雷一看见承焕就愣住了,随即喜形于色道:“公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可把我们想死啦!”又有张雷在旁佐证加上表哥李贤,罗睿信了六成,但他怎么看承焕怎么别扭,和印象中的相去太远了,不是说现在的承焕不好,而是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而已。

  看着承焕拖家带口这么多人,罗睿让他们先去安顿,单独把承焕叫进了内宅,有些话当着旁人还是不好问的。

  陈氏夫人此时正在数落孙子,看着逸夫身上的伤真是又气又心疼,加上思念承焕令她心情十分低落,乖巧的念君看出奶奶的愁苦来,轻轻摇着陈氏的手。

  看见丈夫带了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走进内室,陈氏略微诧异,不知道这是为何。承焕看着朝思暮想的亲娘就在眼前,未曾说话眼泪先开道,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把陈氏夫人也哭的云里雾里的直迷糊。

  罗睿一说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儿子,陈氏夫人惊呼一声,拉着承焕左看右看,口中连连点头,道:“真是我的儿!娘可想死你了!”说着抱住承焕痛哭流涕。

  两个小孩已经懂了很多事,见陈氏母子哭罢多时后,罗念君怯生生地问承焕,“你是我爹爹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呢?”

  承焕看着面前的一双儿女,把念君抱在怀里,道:“乖女儿!我当然是你爹爹啦!”说着又把逸夫也抱起来,这时承焕才知道为什么母亲不像父亲那样犹豫半天才相信,因为小逸夫跟自己有着七八分的相象,罗睿不象妻子整天都和孙子孙女在一起,哪里能联想到那么多啊!

  承焕见逸夫脸上淤青忙运内力将他脸上的淤血化开,可能是遗传了钟晴的肤质,逸夫白净非常,这一大一小两张脸摆在一起,说不是父子那纯粹眼睛有病,此刻连罗睿也看出门道来,乐的嘴巴都合不拢。

  两个孩子经常被人说成没有爹的野种,此时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承焕半步,五个人围坐一桌,承焕不时讲些小时侯的趣事,真可谓其乐融融,承焕这也是让父母再无嫌隙,自己面貌虽变可那份亲情和血浓于水的关系永远不会改变。

  钟晴先是到东城的粥场看了看,半个月前买的五万两银子的粮食已经所剩不多,可见难民的数量之巨,一想到这些难民如果也加入到流民暴动中去那会是多么大的力量啊!自己虽然花费些金钱可却为公公化解了不小的后顾之忧啊!

  粥场的头头是管家罗富的侄子罗大,面带忧色道:“少奶奶,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我今天又加了十口锅可还是供不上呀!最近米价又上涨的十分厉害,我怕长此下去迟早会把您拖垮的。”

  钟晴也知道再这么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可怎么安排这些难民呢?总不能让他们加入到反对朝廷的阵营吧!那样一来局势会难以控制的,而自己一家人的安危也无法保证啊!钟晴在怀里摸出一达银票,道:“这里是五万两,你拿去买米吧!我最近手头也不宽裕,等海上那批银子回来就好了,粥别太稀了,记住了吗?”

  罗大接过银票点头答应,少奶奶自从来到浙江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命啊!在浙江民众心里,少奶奶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供着其长生牌位的数都数不过来呀!

  钟晴心中忧虑的倒不是这些,上个月她装了一船的上等江南丝绸和景德镇瓷器,价值白银二百多万两发去南洋,可船至今也没有消息,焉能不让她忧愁啊!如果这次的贸易出了意外,那自己辛苦这几年算是白挨累啦!

  钟晴回到府衙已经快到掌灯时分,揉着太阳穴的她发现府里内外都张灯结彩,不知道有什么喜事,而且每个人看她的眼神和平时都不一样,这又是为何呢?

  走过月亮门,迎面过来一个女人让钟晴眼睛一亮,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等美丽的人,难不成是公公……!

  墨凤看见钟晴也是一愣,虽然钟晴也是美女但墨凤知道钟晴绝对没有自己漂亮,就是涟漪她们也似乎比眼前的钟晴美上一点点,可墨凤却感到一丝压力,那是钟晴特有的气质所形成的压力,看着她就会觉得自己成了小家子气,而且这种感觉特别强烈。

  墨凤和钟晴互相微笑点头擦肩而过,墨凤心中则充满了疑惑,钟晴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为什么会有这等包容天下的气势啊?

  “爹,我也要骑你的脖子嘛!刚才你都让哥哥骑很久了呀!快点嘛!”钟晴走到自己的跨院就听见女儿念君的欢快笑声夹杂着儿子的不依声,爹!这两个孩子怎么这样胡闹上了,爹也是随便乱叫的吗!

  推门而进的钟晴看见屋子里的景象为之一怔,女儿正骑在一个人的脖子上,而儿子也被那个人背在背上,他们一转身正好和自己面对面,看着面前这个飘逸若仙的翩翩公子,钟晴好半天没有说话。

  承焕看着面前的钟晴,与记忆中的一比较变化还是满大的,她比以前更加成熟丰满了,倒有些陌生的熟悉感,慢慢将儿女放下,承焕张开双臂道:“桃红姐!”

  桃红面现疑惑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呢?逸夫念君快到娘这来。”

  逸夫瞪着大眼睛看着母亲又看看父亲,道:“娘,你怎么连爹爹都不认识啦?爹爹好棒呢!”

  念君也附和着道:“是啊是啊!爹爹能不用手就把茶杯拿过来呢!爹爹,你快让娘看看你的戏法啊!”

  承焕前走几步来到钟晴近前,声音哽咽道:“我……我是承焕啊!是不是我变了模样姐姐不认得我了?你再仔细看看?看看我再看看逸夫。”

  不是钟晴不愿意相信,而是承焕的变化是惊人的,钟晴又不像承焕的父母那样了解自己的孩子,她和承焕在一起的时间是很短的,几个因素都决定了钟晴的怀疑,面前的人是承焕吗?她希望是但又有些害怕,几年来,从前的承焕的影子已经牢牢地印进自己的脑海中,跟面前这个人一点关系都扯不上,让她如何能相信呢!

  承焕把逸夫念君抱在怀里,招呼钟晴坐到床沿,道:“桃红……我应该叫你晴儿姐姐的,你的事我都听少卿说了,这几年苦了你呀!”

  钟晴略显诧异,道:“你认得少卿?你怎么会认得他呢?他现在还好吗?”

  承焕示意钟晴不要着急,承焕先讲了他和钟晴以前交往中的一些重要的事详细讲述,而后他又把自己自打被卢九成掳走一直到上个月婚礼的事情讲述一遍,这一讲就讲了两个多时辰,两个孩子都趴在承焕怀里睡着了。

  承焕摸了摸逸夫的头发,道:“晴儿!这就是以往的经过,这下你应该相信我就是从前的承焕了吧!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爹和娘啊!”

  钟晴听的入神,有时跟着欢喜有时跟着忧愁,见承焕如此问,她擦了擦眼中的泪水,道:“我相信。这么说……你已经成亲了?这很好啊!”

  承焕握住钟晴的手,道:“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的,我也答应过你永远不会忘记你,我一直都记得啊!”

  钟晴像触电似的抽回自己的手掌,见承焕眼中满是不解,钟晴讪然道:“对不起,我……我有些不太习惯……不习惯!”钟晴忽然想到了回来是遇到的那个美丽的女人,看来她就是承焕的妻子啦!真的很漂亮,比自己强多了。承焕刚才也是粗略地讲了一下,钟晴还不知道承焕现在的身家呢!不然会更吃惊的。

  被钟晴的态度所感染,承焕也有些意兴索然,好在钟晴已经相信自己就是从前的自己了,换个角度去想也觉得很正常,冷不丁冒出一个人来说是自己以前的亲人而面目大不一样,任谁都会认生的。

  承焕一看时候已经不早了,轻轻将两个孩子放下,道:“很晚了,你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聊。”

  钟晴没有回话,慢慢起身送承焕离去,转身反手身子依靠在门上,眼中的眼泪潸然而下,日盼夜盼却盼回一个不好接受的结果,正如承焕所想的,钟晴确实一时间难以将他和以前的那个承焕重合起来,这需要时间。还有就是承焕竟然成亲了!钟晴原本就没在意这个名分,不然也不会死赖在罗家不走,可事情临到头上又是那么让人心酸,自己的付出值得吗?

  承焕找到罗富,自己以前个这个管家相处的还行,让他带路去墨凤等人住的跨院。罗富也有些显老了,在前面打着灯笼,道:“少爷,你可不能对不起少奶奶呀!这个家要是没有少奶奶早就散盘子了,起先少奶奶怀着孩子得不到老爷和夫人的承认直到孩子一岁多,那段时间少奶奶吃的苦都没法算呀!老奴可不想看见少爷只见新人笑看不见旧人哭,算是我多嘴了。”

  承焕接过罗富手中的灯笼,道:“我来拿吧!您跟我多说说她的事行吗?”虽然郭盖也跟承焕讲过,但从罗富这个亲身经历的人口中讲出来又是别具震撼力。

  两个人特意走的很慢,本来一刻钟的路程走了三刻钟,承焕听的真想回去问问钟晴她是怎么过来的,一想到因为抄家后困难没有奶水她竟然喂自己的血给孩子,承焕的心剧烈地震颤着,自己欠她的实在太多啦!

  别过罗富,承焕来到房里,看见只有墨凤涟漪和玉兰在,想来其他人因为劳累先休息了。涟漪见是他,打趣道:“怎么又回来啦?应该留宿才正常啊!”说完就看出承焕脸色很差,似乎情绪不大对。

  玉兰让出座位给承焕,站到承焕身后揉着他的双肩,道:“和公公婆婆谈的不愉快吗?还是和那位姐姐说不清楚?”自从玉兰和母亲一同以妻子的身份呆在承焕身边后,整个人也变的乖巧文静了许多。

  承焕摇了摇头道:“我看出爹娘一直想问我你们的事情,可两个孩子很闹他们也没在孩子面前问,和晴儿已经说了,她似乎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

  墨凤握住承焕椅子上的手,道:“有什么感触心里不舒服吧!是因为她吗?”想到承焕最后应该是由钟晴那回来,看来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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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68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二十九章 病态

 

  承焕示意玉兰不用再揉了让她也坐到对面,把刚才听到的关于钟晴的一些事情讲给三人听,末了一抽鼻子,道:“想想她一个女人经历这么多苦难,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涟漪听的双眼通红,道:“她真的好特别啊!自己经过那么多痛苦现在依然能挺起身子来帮助其他人,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起码我就做不来。”

  墨凤恍然大悟,自己和钟晴的差距居然在心境上,怪不得不会武功的她会有那样胸怀天下的气势,原来一个人的心真的可以那么大啊!这么说来和她相处应该不会很困难。

  玉兰正想说什么,就听见外面人声突然嘈杂起来,喊拿刺客之声不绝于耳,加上人们的奔跑脚步声很是杂乱无序。承焕四人互相交换一下眼色熄灯来到外面。

  夜色中,可以看见几道人影在房屋脊上纵跃,地上的一些兵丁和护院不时搭弓射箭,有几个会些武术皮毛的也已经跳上屋脊去追赶人影,看人影奔跑的方向正是罗睿住的跨院。

  墨凤当先跃上屋脊,道:“涟漪和玉兰去叫醒其他人,莫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承焕……!”正欲叫承焕时发现承焕已经跑在了自己的前面。

  此时此景让承焕不禁想起了在太原卢九成那次的行刺,心系父亲安危的他哪里用墨凤提醒,早就飞奔而去了。

  流民造事之所以不能取得更大的胜利就是因为罗睿还有两把刷子,不论治军还是理政面面俱到,流民除了占据天目山和仙霞岭外很难在城市之间立足,因此除掉罗睿也就成了流民当前最为紧要的任务,像这样的刺杀几乎每隔三五天就发生一次。遭到行刺的次数多了罗睿也总结出一些经验,虽然来的刺客不乏高手可每次都是饮恨收场,那些当地的富商和有头脸的乡绅也知道罗睿是他们的保护神,所以也不惜重金收买武林中人来衙门保护罗睿,那几个上房追赶刺客的人便是他们请来的。

  这次的刺客明显地和以前那些不一样,并不畏惧颇为密集的箭雨,相反还不时回射,兵丁和护院时有伤亡。

  承焕看的着急,一个起纵将距离拉近到五六米远,断喝道:“刺客休得猖狂,还往那里走!”

  箭杀没想到在这会遇到承焕,他刚刚和胡香儒来到杭州就受命刺杀罗睿,原本想来这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没料到先是撞到树丛中的警铃被发现,现在又遇见了承焕,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承焕和墨凤拦在箭杀等人前面时也是一愣,道:“是你?”显然也因为在这遇到箭杀而惊讶,不过一想到箭杀的职业就释然了,想来是有人出钱来让箭杀行刺的喽!却没有想到箭杀已经归附汗血党,此次不过是例行任务而已,前几天箭杀就已经在金华刺杀了一个朝廷大将。他干这个勾当正可谓物尽其用。

  箭杀一看是他们俩就知道今晚的任务要泡汤,摆手势让手下撤退。承焕和墨凤却不会让他就这么走了,一想到箭杀在太原时的卑劣行径承焕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趁火打劫自己也不会差点死在他手上,想找他还找不到呢今天倒自己送上门来了,让他走了岂不是有病吗!

  罗睿也已经从书房出来,本来胆识就过人的他经过这么多次的磨练更是镇静若山岳,倒是没去想今晚的刺客和以前是不同的,看见儿子和一个漂亮的女人拦住了刺客忙道:“承焕快些回来,弓箭手伺候!”诸葛神弩虽然厉害,但用来对付箭杀这个使箭的祖宗恐怕收效不会太大。

  承焕转首对墨凤道:“你去保护爹爹吧!这个混蛋交给我就是了,千万别让爹有什么闪失,箭杀既然来了恐怕那几个什么杀的也会来的。”

  墨凤一想承焕说的有理,他对付箭杀应该不会太费劲,点头后飞身来到罗睿身边,先给罗睿道了个福,这点儿媳妇该尽的礼数她可不敢忘却。

  罗睿看了一眼墨凤,沉声道:“你是承焕的妻子?”

  墨凤略微点头,道:“不过是个侍妾而已,担不得妻子二字。”话音刚落,利箭的破空之声响起,箭杀的箭不愧神出鬼没,谁也没看见这一箭他是怎么射出来的。

  墨凤眼疾手快,身体前纵挡在罗睿身前一把将利箭抓住。罗睿没想到她一个漂亮的女人竟然有如此功夫,不禁赞道:“好身手!”眼力他还是有的,墨凤这手空手接箭就比那些请来的护院强百套。

  箭杀的用意是想分承焕的心神好借机遁走,他知道自己除了箭术外根本不是承焕的对手,一箭后便抽弓撤身而走。

  承焕知道有墨凤在父亲身边父亲绝对不会有事,头都没回踏身直扑箭杀,今天要不把他拿住如何能咽得下心头的恶气呀!

  承焕擒敌心切,一上来就没给箭杀喘气的时间,双手上下翻飞不离箭杀的身体要害,要不是箭杀功底扎实这一番抢攻他就得交代喽!

  箭杀被承焕欺身甚近,因此他那拿手的箭术也施展不开,只能用弓来应敌,而随他同来的五个帮手见箭杀应付的十分吃力,纷纷上前帮忙,箭杀的颓势为之一缓。

  这个时候涟漪她们就已经过来了,跨院里有玉天香母女和袁音照看可保万一,她和温戬儿担心这里的情况是以着急赶来,看见承焕被围当中那哪能干啊!二人抖身形加入战团。

  罗睿越看心中越吃惊,没想到儿子的武功会这么好,而且这几个女孩子也不含糊,心中顿时有很多疑问想问承焕。

  本来箭杀等人就处于劣势,涟漪二人一加入更是让他们招架无力,除箭杀外那几个帮手没几下就被二女劈翻在地,眼看活不成了。

  箭杀一紧张手上更是攻守无度,被承焕瞧见机会在他的肚子上踢了一脚,箭杀站立不稳倒退十几步远跌坐于地,早就有人守在旁边呢!兵丁们二话没说过来七手八脚把箭杀捆绑在地,还有几个人趁机嘬了箭杀几脚,以出这几天来没得安生的怨气。

  箭杀失败被擒乃是必然,谁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承焕他们呀!汗血党方面也是疏忽了,不然也不会只派箭杀自己前来。看来轻敌有时候会是致命的啊!

  承焕转身来到罗睿身前,道:“爹,让你受惊了!没伤着您吧?”听见箭响虽然知道有墨凤在,可心里哪能不担心啊!

  罗睿笑着看了看儿子,道:“行!没想到你还会这些东西,不错,不错!来人啊!把刺客暂时收押明日再行审问。你们跟我进来吧!”

  往回走没多远,承焕就见钟晴和蓝梦司相继而来,不知道她们怎么走到一起了。温戬儿低声道:“天香姐害怕她出事特意让梦司去照看的,琳琳可能帮着看孩子呢!”承焕会心点头,只要大家能互相体谅关心,以后相处起来就不会太难受。

  罗睿回屋坐好对承焕等人,道:“都坐吧!”见老伴陈氏也起来了,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身边,道:“承焕啊!白天的时候我和你娘就有话问你,孩子闹也问不了,此时倒是安静的很,你解释解释吧!”说着看了看在座的墨凤等人。

  承焕先看了看钟晴,见她面无表情心下有些揣揣,道:“此事说来话长,她们都是我的妻子……!”

  承焕刚开了个头,墨凤一寻思要是让承焕解释这个事情八成得遭,忙打断他道:“相公,还是我来说吧!”墨凤就把事先预想好的说辞一一道来,至于众女的关系她倒不敢解释的太过透彻,其余的倒没隐瞒什么,尤其是奉旨成婚之事更是说的详细,这也是唯一一个能让公公认可的条件呀!

  罗睿听罢久久不语,他没想到儿子的婚事是皇上赐的,这可以说是莫大的荣耀呀!荣耀是荣耀,是不是太多了点呀!想到儿媳钟晴,心境不禁沉重起来。罗睿对钟晴是很心疼的,没有这个儿媳妇老罗家早就完蛋了,这两三年以来她更是在方方面面帮着自己维持,说实话他心里是向着钟晴的,要比心疼承焕还要重一些。

  陈氏一听怎么着!还有两个孙子和一个孙女呢!埋怨承焕不早说,要不是天色已晚她肯定要去看看,疼隔辈人可是她这个辈分的专利呢!

  墨凤察言观色,知道老公公心里是看重钟晴的,这也无可厚非,毕竟人家已经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感情这个事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培养起来的,想到这,墨凤起身给罗睿夫妇行了一礼,道:“我们能和承焕在一起也是缘分,这之外的东西谁也不会看在眼里,只希望大家能够和睦相处就好了,至于谁是妻谁是妾,这些让公婆做主就是。”

  墨凤说的简单罗睿可不这么认为,儿子的婚事是皇上赐的,这可不是他敢更改的,可一想让钟晴做小,内心着实不乐意。

  钟晴一听承焕不是有一个女人而是有十几个,脑袋当时就空白了一段时间,还得说她确非常人,识大体,生于官宦之家的她自然知道违抗皇上的圣旨意味着什么,再说原本她就没把自己的身份当回事,名位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她所做的只不过是她应该做的而已,钟晴哪能把这个难题让罗睿解决呢!她微微一笑,道:“爹,娘。晴儿的心思你们还能不知道吗?既然皇上已经把这个事定下来了那就这样吧!”

  罗睿知道也只能如此,深深看了钟晴一眼,道:“就是苦了你呀!为了这个家付出这么多却没得到你应该得的,实是有些不公平。”

  钟晴淡然视之,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大家都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谈,那我先去看逸夫他们去了。”说罢,钟晴冲大家一笑后离去,谁也没看见转过身来的她脸上难过的表情,她难过倒不是因为那妻妾之争,而是她明白自己今后离幸福恐怕越来越远了,一个丈夫娶十几个妻子,这对每一个妻子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罗睿看着钟晴的背影摇了摇头,转头对承焕道:“你要是敢冷落晴儿,老子第一个跟你没完!”对比亲姑娘还亲的钟晴,罗睿看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承焕看出父亲是生气的,只得一个劲地说好话,再说他怎么也不会冷落钟晴呀!心疼她还来不及呢!

  回来的路上,墨凤一琢磨自己得去跟钟晴好好谈谈,跟承焕等人交代一下后便去追赶钟晴,想来今天晚上她恐怕也睡不着吧!

  钟晴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刚才来的那个小姑娘正手托香腮看着儿子和女儿,她跟刚刚见到的那个叫涟漪的女孩简直一模一样,难道是双胞胎吗?

  南琳见是她回来,道:“姐姐回来啦!刺客抓到了吗?一定抓到了吧!有夫君和墨凤姐姐他们在包准没跑。”

  一想到这个小姑娘也是承焕的妻子之一,钟晴报以微笑,道:“抓到了,不知道妹妹怎么称呼啊?”

  南琳报上姓名后,一指逸夫道:“他长的和夫君好像啊!长大了一定也是一个害人精。”

  钟晴见她说的有趣,道:“那可不一定的,一棵小树要经常修剪才会成材,只要教育的好哪里会出去惹事呢!”

  墨凤敲门进来见南琳竟然也在,愣了一下道:“琳琳怎么还不睡啊!你身体不好千万不要熬夜,快回去休息吧!我陪晴儿妹妹就行了。”

  南琳对墨凤的话向来顺从,乖巧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姐姐你们也早点休息啊!”

  钟晴让墨凤坐到床边,一边为儿子扯被子一边道:“姐姐有什么话跟我说吧?”精明如她自然知道墨凤来找自己绝对不是聊家常的。

  墨凤先是握住钟晴的手看了她一会,道:“我知道你内心不痛快,任谁遇到这个事情也是一样,我就是想知道妹妹内心是怎么想的,咱们把话说开省得彼此误会,你说呢?”

  钟晴摇了摇头,道:“我并没有不痛快啊!我想我和承焕的关系你们也知道吧!我是他在妓院里赎出来的女人而已,对此我是感激他的,他又留给我一双儿女和一个家,这我就已经知足了,说实话,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一个名分而已。”

  墨凤微笑道:“妹妹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你在承焕心里可不是如此轻贱啊!也许你们是分离太久了一时还没有沟通好,他一直都是惦记你的,我想你也是时常想念他吧?”

  钟晴点了点头,道:“可是我盼来的结果却不是我所愿意见到的,我不否认你们的到来让我是有点不好受,但我真正难过的不是这些,你觉得你会幸福吗?”见墨凤如此坦城,钟晴也实话实说。

  墨凤知道钟晴心中所思何事,笑道:“你不去体会又怎么能知道会不会幸福呢!不错,一个男人娶上三妻四妾,那他的心也相应地分割成数份,可是只要他每一份的心都是真诚的付出那就够啦!承焕并不是一个特别优秀的男人甚至有很多缺点,你知道他为什么能赢得这么多人的心吗?那是他用心换来的啊!他可以为我去放弃生命,同样他也可以为你这样做,因为他是用心地爱着我们每一个人。”

  钟晴见墨凤如此说,微微一愣,道:“也许你说的很对,其实我们说这些是不是有些可笑,能改变什么吗?我们只不过是他的女人而已,尽到我们的本分也就是了。”

  墨凤见她油盐不进不禁有些无奈,她晓得钟晴的本意绝对不像她说的那么淡漠,她为什么要这样伪装呢?是因为自己这些人的到来吗?

  无果而返的墨凤一边走一边思考,因为刚刚相识她还无法判断出钟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给自己的感觉时刻都在变化,这真是一个令人难以琢磨的人啊!

  钟晴苦苦盼着回归的船队终于有了消息,这让她脸上的微笑时刻都洋溢着,而就在这一天,东方贺夫妇也来到了杭州,带来了一个十分糟糕的消息。

  除武当先前已经被除名外,少林,崆峒,青城,峨嵋,昆仑,等等江湖上比较有实力的门派几乎在同一时间遭到重创,整个中原武林已经处于名存实亡的状态。

  跟承焕关系密切的三大世家也不同程度地受到损失,势力被迫收缩,通观全局,这次的江湖巨变是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在背后操纵的,而人们也全都把怀疑的目光集中到了武统帮身上,因为现在也只有他们有能力发动这样大规模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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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69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三十章 失恋

 

  罗睿的生日办的很简单,一家人吃顿团圆饭,因为彼此都还有些生疏,尤其是涟漪等人和承焕的父母们,因此这顿饭吃起来几乎没有笑容,气氛也颇为压抑。唯一的笑声来源是陈氏夫人逗着三个孙辈,看着襁褓中的婴儿咿呀做语,陈氏夫人由衷地高兴。

  即将吃完的时候,一个家丁来到钟晴切近道:“少奶奶,乔木公子从码头赶回来了,所以的回货他都已经安排妥当。”

  罗睿听罢哦了一声,道:“是吗!快请。”

  这边残席撤下,涟漪等人便和陈氏夫人一同退了下去,娘几个跑到一旁增进感情去了,承焕本也想出去透透气却被父亲叫住,说要介绍乔木公子给他认识。承焕却没注意到钟晴的脸色有些微的变化。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阵爽朗的笑声在外响起,道:“罗大人,恭喜,恭喜啊!”随着话音,一个不到三十的俊逸男子面带笑容进来,来人身材十分修长,头带文士巾,身穿月白儒服,长眉入鬓,朗目直鼻,嘴上略微带着淡淡的胡须,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常人。

  罗睿微微一愣,心中暗忖承焕回来的事他这么快就知道了?他不是才从南洋回来吗!口中应着同喜罗睿把他让到侧首。

  乔木先是看了眼钟晴轻轻点头,道:“罗大人可能还有些糊涂吧?我这次从南洋回来特意带了二十门洋炮。这东西威力大着呢!用它对付那些流民实是最好不过,对罗大人平叛乃是莫大的助力呀!”当乔木看见承焕时流露出惊讶之色,但他还是友好地点头微笑。

  罗睿早就听说这种洋炮的厉害,没想到乔木一下就买了二十门回来,这确实是个值得高兴的喜事,一想到这笔钱肯定是儿媳妇出的,心中对钟晴的感激无以复加。

  钟晴眉头一皱,道:“乔大哥,我听一个荷兰的朋友说过,他们产的火炮威力和质量是最好的,不知道你买的这些是哪里制造的啊?”

  乔木笑道:“小妹真是见识广博啊!不错,这二十门火炮都是荷兰那边制造的,我亲自试过,估计用上三两年是不成问题的。”

  承焕心中有点不痛快,因为在他这个乔木的眼中看出一丝对钟晴的柔情来,这不是他捕风捉影,凭他专业水准的判断,这个乔木是喜欢晴儿的,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交情如何?

  罗睿听到这个好消息后眉目之间洋溢着笑意,道:“乔木啊!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就是我的儿子承焕,也就是晴儿的相公,离家多年刚刚才回来,你们可要多亲近些。承焕,这个乔木乔大哥是晴儿生意上的合伙人,他在江浙一带可是出了名的精明啊!你跟着乔木好好学学,也好为晴儿分担些生意上的负担。”

  刚拿起茶杯的乔木听罗睿如此说,手一抖,茶水溅湿了衣袖,那个漂亮的小伙是晴儿的丈夫,这怎么可能啊!晴儿的丈夫不是已经死了吗!这可是晴儿亲口说的啊!

  乔木尽管内心万分震撼可他应变神速,哦了一声,道:“是嘛!那我可真要恭喜罗大人喽!正好今天是罗大人的寿诞,这样吧!晚上我在聚福楼请客,罗大人千万不要不赏脸啊!”

  罗睿的心情也不错,道:“好,那我就让你好好破费破费。乔木啊!你爹的病好些了吗?还没有回家看他老人家吧?”

  乔木将茶杯放下,道:“看过了,还是老样子,既然罗大人应允,那我可就去准备啦!”乔木的心情极其不好受,实在是不想再呆下去了,深深地看了眼钟晴后告辞离去。

  也许是乔木的眼光太过炽烈,钟晴也知道承焕看出了些端倪,但她自问问心无愧,没有和承焕说什么起身去收拾乔木送来的帐目了。

  承焕原本还以为钟晴能和自己说说这个乔木的事,怎料人家瞧都没瞧自己一眼,心中酸气微泄,见钟晴走了,承焕来到父亲身边,道:“爹,这个乔木……!”

  罗睿一看承焕的神情就知道他要问什么,寒着脸道:“你不用说了,你要是再有个一年半载不回来,这个乔木兴许就成了我的干儿子,成了晴儿的丈夫,咱们家欠晴儿的太多了,虽然如此于礼不合但为了晴儿的幸福我还是会答应的,没想到你还回来了,你回来也就算了还弄了那么一大家子,你说我说你什么好啊!”

  承焕听的牙根直冒酸水,敢情是这么回事,不过这也无可厚非,诚如父亲所言,这个家欠钟晴的太多了,多到无法偿还,父亲也确实不能阻拦晴儿去寻找幸福。

  看着儿子有些落魄的背影,罗睿咳嗽一声,道:“是我儿子就把晴儿的心重新赢过来,她还是念着你的,但这些年来感情对她已经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了,不然那个乔木早就是入幕之宾了,今天晚上去晴儿那睡吧,你们毕竟是夫妻。”

  横生的枝节让承焕觉得心里发空,涟漪她们估计还在母亲的房间呢!去看晴儿吗?正想着呢!静思的出现吓了他一跳,道:“怎么?你没去娘的房里吗?”

  静思知道承焕说的娘是陈夫人,摇了摇头,道:“我和玉兰姐都没有去,害怕一时走嘴露馅了,呵呵!”

  承焕摸着静思的俏脸,道:“知道就知道嘛!想来也不可能瞒一辈子的,刚才没有吃饱吧?我看你都没动几筷子,走,咱们去取些点心去。”

  静思笑道:“娘给我准备了好多呢!我是来替师姐叫哥的,他们一会要走了。”

  东方贺来的事承焕没有和罗睿说起,江湖上的事情还是少让父亲他们知道的好,省得跟着担心,听说东方贺夫妇要走,承焕想起还有事和他们说,和静思来到他们夫妇住的院子。

  陈芳把包袱打好,看了眼丈夫,道:“贺哥,我想顺道回家看看,你说行吗?”

  东方贺牵着妻子的手,道:“我正想和你说这个事呢!自打成婚以来也没去岳父那看看,没想到被你先说了,看不见我的一片孝心喽!”

  陈芳一点东方贺的鼻子,笑道:“你呀!就是嘴好,我可告诉你,离我妹妹远一点喔!你如果真想采我们这对姐妹花可得让我先同意才行!”想起成亲那天自己的妹妹陈菲看丈夫的眼神,陈芳就知道妹妹迟早和自己都是“闺中”姐妹。

  一想到那个胆大的小姨子,东方贺就忍不住想笑,陈菲也的确讨人喜欢,但要说到把陈菲也娶过门,东方贺却不同意,有一个陈芳已经很幸福啦!

  承焕一进来就看见二人的亲热动作,咳嗽一声,道:“表哥,天色还早呢!不必这么着急吧!”

  东方贺笑骂他一句,道:“行啦!过来坐我有正经事和你说,墨凤姑娘也应该快过来了。”正说着呢,墨凤和玉兰联袂而来,看来静思去找承焕的时候玉兰就去找墨凤了。

  几个人围坐一团,静思则坐到了承焕的腿上,看她光着头依偎在承焕怀里实在有些滑稽。东方贺看了看墨凤,道:“现在都把矛头指向了武统帮,姑娘怎么看?”

  墨凤道:“我现在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但是武统帮确实有值得被怀疑的能力,可他们要是这么做能得到的好处实在可怜的很,我想曹钦那么精明还不至于犯这样的错误吧!咱们再等等,梦司的父亲和水灵那应该也快有消息了,现在咱们在这凭空猜测也没什么意义啊!”

  东方贺点头,道:“也是,但我们现在必须要想出完整的对策啊!现在整个江湖上就剩咱们的势力能数得上数了,俗话说出头的椽子先烂,我怕接下来就抡到咱们倒霉啦!”

  承焕应道:“表哥说的对,那爷爷他们是什么意思啊?要真遇到这样的冲击能坚持多久呢?”

  东方贺叹了口气,道:“我刚才也就是那么一说,其实真要是遇到像今次这么大规模的突袭,满打满算能撑上三两天就烧高香啦!忘尘师太劫后余生,她说那些人的武功很是怪异,应付起来吃力的很。”

  承焕等人商谈了有一会,现在也拿不出个具体的对策来,除了等人家打上门来外想要找都找不到人家的影子啊!

  承焕等人去送东方贺夫妇的时候,陈芳把承焕叫到了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承焕笑道:“嫂子有什么话就说啊!跟我还用这样吗?咱们可是亲戚套着亲戚呢!”

  陈芳白了他一眼,道:“本来我不想说的,可还是告诉你比较好,我来的时候师父让我给静思和她娘带了封信,信里写的什么我虽然不清楚可看她们看信的样子有点不太好,你还是自己问一下吧!

  目送东方贺夫妇离去,承焕心中画着魂,袁音和静思都没跟自己提这个事,究竟忘尘师太信上写了什么东西呢!看着身边面带微笑的静思,承焕忍住了问她的冲动,还是问袁音比较好一点。

  回到房里的承焕因为心中还想着钟晴的事,温戬儿进来他也没感觉到,直到被她环住腰身才惊动,道:“戬儿,别闹啦!咦!静思呢?”

  温戬儿噘着嘴道:“我进来就没看见她啊!人家是来跟你邀功的,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承焕晃晃脑袋,道:“没什么!邀功?邀什么功啊?”

  温戬儿哼声道:“刚才去审问箭杀那个混蛋了,没想到他的嘴还真硬,要不是用脱胎丸还真问不出东西来……!”惊觉到自己说露了嘴,温戬儿捂口不迭。

  承焕对她身上的毒药一类的东西最是反感,无言地看着她,看的温戬儿脸通红。温戬儿撒娇地摇着承焕的肩膀,道:“师父,那些药炼制起来很费力气的,扔了万分可惜,再说也还是有些用处的啊!对付箭杀这种人不用它岂不便宜他了吗!”

  承焕使劲在温戬儿的腰上掐了一下,道:“你呀你!你真要是按我说的去做也就不是你啦!箭杀都说什么了?”

  温戬儿口中哎哟一声,在承焕的脸上狠亲了一下,道:“问出的东西可多啦!等凤姐她们回来我一块说,省得还磨嘴皮子。”

  正如温戬儿所说,在箭杀嘴里抠出来的东西确实很有价值,有关于汗血党的一些事情承焕等人才首次知晓,在得知这些内幕后,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面对这样一个实力雄厚的对手,恐怕没有人能乐和起来吧!尤其是关于胡香儒的那部分,现在可以断定此次江湖上的血雨腥风是这个汗血党搞出来的。

  墨凤手掌轻拍桌面,道:“承焕,看来江浙的流民暴动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啊!事情现在已经能连成线了,这个汗血党不比武统帮,更不同于过气的通天教,很棘手啊!”

  蓝梦司点头道:“我看把这个情况也告诉曹钦吧!眼下咱们能力有限,除了再次和武统帮联合恐怕也没有什么助力了。”

  承焕道:“梦司说的对,就冲风啸雨我想武统帮也不会干瞅着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和他们联手了,我真是……!”承焕想到那个蒸不熟煮不烂的曹天娇,这块滚刀肉可真让人脑袋疼啊!

  承焕等人一商量就是一天,把现在所能做的都尽量想到,尤其是安全问题,一想到汗血党的实力,连墨凤这个胸有沟壑的大能人也感到压力如山。

  聚福楼是乔木的产业,乃是杭州城里最为有名的酒楼,今天晚上的寿宴摆在这没有个千八百两银子是下不来的。

  乔木换了套宝蓝色的长衫,更加增添了他的华贵之气,完全找不到一丝商人所有的气息,倒像是个博学的读书人。

  钟晴从轿里下来看见站在门口的乔木眉头微皱,埋怨他怎么连避嫌都不懂呢!这样一来不是让承焕心中往歪了想嘛!回头见马上的承焕没有异样才略微放心。

  乔木笑脸相迎,道:“罗大人,承焕,小妹,大家就等你们啦!快请进。”说着一挥手让里面的人上菜。

  除了乔木以外还有一些富商乡绅,大家都是罗睿是个不收受贿赂的清官,今天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能和罗睿亲近,是以杭州城内有头有脸的基本都到了,对这个保住一方平安的父母官大家还是从心眼里钦佩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的谈兴渐浓,酒也加了量,一个个舌头便发起硬来。大家知道承焕是罗睿的儿子后越发巴结,承焕一边应对着他们一边留心注意着钟晴和乔木,他想看看他们之间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感觉到乔木越来越炽热的目光,钟晴看了承焕一眼,低声对乔木,道:“你跟我出来一下。”说完告罪离座。

  乔木愣了一下便跟着出去了,说实在的他早就想跟钟晴好好谈谈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晚上自己一定要把心中的话都倒出来。

  楼外刮着微风泛着凉意,钟晴下意识地抱了抱肩膀。随后跟来的乔木看见,道:“外面冷,我们去帐房吧!那里没人。”

  来到帐房乔木给钟晴倒了杯热茶,道:“那个……他……!”一时之间他还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钟晴喝了一小口茶,道:“乔大哥,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能被一个人喜欢着是件非常快乐的事,可你把感情用在我身上是太浪费了,凭大哥的人品家世想找什么样的佳人找不到啊……!”

  乔木神情有些激动打断钟晴,道:“小妹,你既然明白我的心思为什么还跟我说这些,在你嫂子还没过世前她就跟我说让我把你娶过来,大哥的心是怎么想的根本就不用说吧!”

  钟晴站起身来,道:“我是罗家的媳妇,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我对你也一直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感情,在嫂子没去世前是这样,嫂子去后也是这样,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帐目我还在整理,整理好了之后算明白就散了吧!”

  乔木没想到钟晴会这么说,有些激动道:“不!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你难道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就因为承焕回来了你连以后见面都断绝了吗?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有多么残忍?”乔木情不自禁地抓住了钟晴的双肩。

  钟晴用力格开乔木的双手,道:“别这样,让人看见会误会的。我不想伤害到承焕,他很脆弱,虽然他长大了,变了,可我知道他依然还是那样。今晚我原本都没打算来,可为了跟大哥说清楚才来的,断了这个心思吧!我们是不可能的。”

  乔木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他不甘心,他等了两年却等来这么个结果,这不是他所能接受的,都是因为罗承焕,如果他不出现钟晴一定会嫁给自己的。

  看见乔木脸色不善的出去,钟晴一把拉住他,道:“你要干什么?大哥!你别让我太伤心好吗?我不想看见你为我而受到伤害,那样我也会难过的。”

  乔木深吸了口气,道:“我想和他谈谈,我比他更适合你,我要让他明白这一点。”

  钟晴苦笑摇头,道:“大哥怎么还不明白呢?这并不是承焕的问题,而是我,是我你知道吗?如果我要答应你的话也不会蹭到今天了,大哥好好想想吧!你这么聪明在这个事上怎么这么糊涂呢!”

  看着面色有些红润的钟晴从外面回来坐到椅子上,承焕给她前面的杯子里倒满了酒,道:“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诗,还君明珠泪双垂,恨不相逢未嫁时,你后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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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70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十集第一章 晴朗

 

  钟晴并不知道承焕的能力足以让他听见她和乔木的谈话,身体轻颤一下看了眼承焕,口中又将承焕说的那两句诗念了念,道:“还没到那种程度吧!你是不是喝多了!”

  承焕把钟晴面前的酒杯端过来,道:“也许吧!这个酒的劲道还不小呢!”说罢一饮而尽。承焕的内心是酸楚的,一方面因为自己最终还是要离开钟晴离开他深爱着的涟漪等人,他希望包括钟晴在内所有人能有一个美好的将来,他看得出那个乔木是喜欢钟晴的,是真心的,可作为一个男人他却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那让他心里堵得慌。

  钟晴见随后进来的乔木总是望向自己这边,有些气恼的她一扯承焕的衣袖,道:“我们先回去吧!爹要和他们聊很久呢!我想回去看看孩子。”在这个敏感的时候钟晴想尽量离乔木远一点,这个事情好说不好听,再则她也看出承焕心里有事,自己也想趁这个机会和他谈谈。

  承焕闻听正中下怀,道:“那我和爹说一下,你去坐轿子吧!”承焕出来的时候钟晴已经准备就绪,一路上听着轿子的吱呀声令承焕有点闹心。

  为了更好的和承焕的家人搞好关系,墨凤等人商量每天大家轮流来陪逸夫和念君,这两个孩子可是罗睿夫妇的心头肉,能从孩子身上衍生出感情也容易些,今天晚上就抡到了诗柔,本来她是不愿意来的,自己跟的是慕容碧又不是承焕,可背着这个名分就得有这份责任,通情达理的诗柔也没再计较,不过让她离开小瑞儿片刻着实让她心里发空,把两个孩子哄睡了之后也不见钟晴和承焕回来,百无聊赖的她看见桌子上的帐本,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身为长安首富的继承人,诗柔对这些有着天生的能力,渐渐看的入神不知不觉动起笔来。

  钟晴见自己的房间亮着灯,对身后的承焕道:“以后不用她们过来了,熬这么晚很辛苦的,哄孩子的事交给老妈子就行,孩子惯坏了就不好管教了。”

  承焕进来看见是诗柔微微愣了一下,道:“你怎么在这啊?小瑞呢?”对诗柔,承焕是很客气的,虽然人家名义上是自己的侍妾可那只不过是个虚头罢了,言谈举止方面承焕尽量小心,不然让诗柔觉得难过那就是自己的罪过了,想来慕容碧也不会饶了自己。

  诗柔喔了一声,道:“小瑞是碧……姐带着呢!”叫惯了慕容碧的昵称一时改口还有些不顺溜。

  钟晴见诗柔在帐本上图画着,道:“这些你都懂?”过来一看,诗柔批的很是有条理,钟晴有些惊讶。

  诗柔脸色微红,道:“对不起,我是不是弄糟啦!我只是……!”看见自己把帐本画的面目全非,诗柔急的鼻尖沁出汗珠。

  承焕笑着过来移开帐本,见诗柔脸上冒出汗珠一时忘情地伸手替她擦拭,道:“没关系,又没有弄坏,再重新誊写一份就是了!”和涟漪等人在一起这个动作已经习惯成自然,加上今晚喝了点酒承焕就忘了诗柔和她们是不一样的。

  诗柔的脸被承焕擦拭着,呆了一下后像是触电似的崩开,有些急道:“承焕你……!”她害怕的就是这个,在下决心跟慕容碧一起嫁过来之前她就假设过要是承焕对就那样自己该怎么办,拒绝是肯定的她的身体除了慕容碧谁也不能碰,可自己毕竟是他的妻子啊!虽然是名义上的可一旦捅破这层纸岂不是让慕容担心吗!

  钟晴完全被弄糊涂了,她不是承焕的女人吗?怎么这个反应啊!而承焕的举动更是让她如坠雾中。

  承焕看着面有难色的诗柔,知道自己吓着她了,道:“我不是有意的,跟她们在一起习惯了,你别介意啊!”

  诗柔咽了咽口水,道:“我……我回去了……你,你们休息吧!”诗柔是跌跌撞撞离开的,因为她的脚踩着了自己的裙子险些将她绊倒喽!

  自从和承焕的关系“改善”后,慕容碧对小瑞的态度也发生了根本的变化,说实在的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能不心疼吗!以前因为承焕的原因看见小瑞就有怨气,现在也是因为承焕的原因看见小瑞却觉得心里发甜,情这个字可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

  看着诗柔脸色不正气息不畅从外面回来,慕容碧诧异道:“怎么了?承焕他们回来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

  诗柔扑进慕容碧的怀里,死命地搂紧,道:“我好害怕,再抱的紧一点好吗?我好害怕!”

  慕容碧搂着她轻扣着诗柔的后背,道:“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告诉我啊!”从来没看见过诗柔这样,慕容碧不禁有些担心。

  听诗柔把刚才尴尬说了一遍后,慕容碧陷入沉思,也许自己得和承焕说说了,这对大家谁都好啊!

  钟晴一边翻看着帐本一边道:“你和她是怎么回事啊?她似乎很害怕你,该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让她不喜欢的事吧!”

  承焕没从钟晴问的问题解释,道:“诗柔家是长安富豪呢!这些应该没弄坏吧?你有时间和她聊聊也好,做生意她也应该懂。”

  钟晴点点头,从帐本上能看得出来这个诗柔是个会做生意的人。其实诗柔也就是纸上谈兵罢了,她可从来没做过什么买卖。

  钟晴现在想着的事是拖,她知道今天晚上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有理由拒绝承焕留下来过夜,可上床之后有可能发生的事让钟晴的心砰砰跳的厉害,就像是要即将面对强暴似的,想要反抗却使不上力气。原本想要和承焕谈的事情也因为这个感觉而忘到九宵云外。

  时间过了三更,钟晴见承焕就那么坐在自己对面一言不发,内心长叹一声合上帐本,道:“很晚了,上床休息吧!”躲是躲不掉,那就挨着吧!

  承焕是在等,在等钟晴说关于乔木的事,他没想到钟晴一句话也没有,这让承焕有些失落,听钟晴这么说,承焕站起身想出去,可钟晴却过来为他宽衣了,那样子就如同一个贤惠的妻子般。

  为承焕脱去外衫,钟晴道:“你先上床休息吧!我去洗把脸随后就来。”看着钟晴的背影,承焕摇头苦笑,这怎么像是在遭罪呢!

  净过脸的钟晴也把外衣换下,以往她都是穿着肚兜入睡的,可今天晚上显然不行,可又不能穿着长衣睡觉,思来想去钟晴在肚兜外又穿了件素纱,这本来是夏天穿的东西,现在也只能将就啦!

  看着那张床,钟晴深吸了好几口气,她先把烛灯熄了才钻进被窝,被子已经被承焕的体温弄暖了,可钟晴还是觉得从心底里凉快,脑子里忽然想起个词,同床异梦。

  有没有烛灯对承焕来说都一样,他能清楚地看见钟晴因为紧张眼皮颤跳数下。承焕的本意是和钟晴好好谈谈,可这个样子的钟晴让承焕心里窝火,大家把话说开不就好了吗?难道她连跟自己说话的兴趣都欠奉吗?也许是有些赌气的成分在内,更也许是乔木的出现激起了承焕对钟晴的占有欲,钟晴的身子刚钻进被子承焕的手就环上去,搂在她的腰上,

  钟晴的身体一僵,可想到这本来就是自己的义务,一个做妻子的责任,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可她的手还是按住了承焕的手,因为承焕的手滑进了素纱内,被他的手一摸,钟晴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多年没被异性触碰的娇躯分外敏感。

  感觉到钟晴的颤抖,承焕没再刺激她而是把她揽进怀里,道:“我还是以前的我,可你却不是从前的你了,对吗?”

  被承焕一句话勾起回忆,钟晴鼻子一酸眼中泪水四溢,无声地把头埋在承焕胸前哭泣,泪水打湿了承焕的胸襟,也打乱了承焕的心。

  坚强的钟晴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这么哭过,今天晚上一来是因为有黑暗的掩护让人特别容易释放情感,二来是今天赴宴和乔木的事让她特别累,三则是趴在承焕的胸膛上她特别有想哭的冲动,这个自己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她自己恐怕也不知道吧!

  哭着哭着,身心皆疲惫的钟晴竟然在哭泣中睡着了,承焕看着脸上还挂着泪珠的她小心地把她脸上的泪水用嘴吸干,嘴里的苦涩让承焕也觉得眼中有泪,就这样看着钟晴安睡直到黎明,承焕发誓即使自己在她身边一天也要让她感到幸福快乐,自己要把她变回从前的钟晴,那个记忆中的桃红姐姐,把她记忆中的痛苦用自己创造的幸福替换掉。

  心里有事的钟晴如何能睡的塌实啊!天还没亮呢已经醒来,知道自己被承焕搂着睡着了,扬头看见承焕正看着自己,惊讶道:“你一夜没睡?”

  承焕伸手替她拢了拢有些散乱的秀发,道:“能给我一个机会吗?让我们重新开始,我这么说并不是我想要弥补什么,我要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在爱着你,六年前他喜欢你六年后他依然还深爱着你,他不会因为时间和环境的改变而改变对你的感情,也许那是很幼稚的感情,甚至肉欲多过情感,可你不要怀疑,那是他最真挚的感情,那时他不懂什么是爱,现在他也没有弄明白吧!可他的心你……!”

  钟晴伸手捂住了承焕的嘴,道:“这不是我给不给你机会的问题,我是你的女人,我从不奢求你刚才说的那些东西,六年前没有,现在也不会有,我会做一个好妻子的,给我点时间好吗!谢谢你昨晚没有碰我,真的!”

  承焕吹气摇头,道:“桃红姐,晴儿!我要的不是你的身体你的躯壳,我是你的丈夫,是逸夫和念君的父亲,那为什么就不能把你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对我敞开呢?我可以帮你把伤口抚平的,这也是我应该做的,而我也没有多少时间去做了你知道吗?”

  钟晴没听出承焕话语中的问题,她的手顺着承焕的嘴一直摸到承焕的眉宇,道:“我知道,我的承焕的心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不知道!”承焕捧着她的双肩道:“你不用敷衍我,我心里明白,你现在想着的是……!”

  钟晴没让承焕接着说下去,道:“你明白什么?你想让我一见到你就投进你的怀抱吗?你变了,不单是容貌啊!你看看你带回来的女人,随便叫出一个就比我漂亮,她们也确实都比我出色,你让我怎么做?我对你有感情吗?是有,可那是以前的你呀!你让我面对着如同是陌生人的你能做出什么来啊?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爱我,你替我想过没有,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你真的知道吗?你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吗?”说着,钟晴眼泪汪汪看着承焕。

  承焕被钟晴问的哑口无言,他不想伤害到钟晴却在不知不觉间伤了她,这不是承焕所愿意见到的,正像老爹所暗示的那样,晴儿是要自己争取的而不是等,等是等不来晴儿的心,承焕逼近钟晴,两个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了一起,“晴儿!别跟她们比,在我看来你们都是不同的,我的心已经不完整了可每一份都是真实的,让我们重新开始吧!让我用心来爱你!”承焕说罢嘴唇在钟晴的额头上轻轻一碰。

  钟晴紧紧搂住承焕,道:“承焕我……!”

  就在钟晴情感即将爆发的时候,“可恨”的小逸夫突然嚷道:“娘!我要撒尿!”小家伙可能是被尿憋醒了,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破坏了老爹的好事。

  钟晴坐起用手沾了沾眼睛,道:“你先把衣服披上别凉着了,娘这就来!”承焕手快,在钟晴的手上轻轻捏了一下,钟晴白了他一眼。这一刻即使钟晴没把刚才的话说出来,承焕也知道她的心活了!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小心地呵护它!

  胡香儒看着刀杀送来的信出神,自从箭杀失手被擒后汗血党已经把拳头从江湖上撤回来而专心解决浙江的问题,当前汗血党的首要任务就是拥有一块稳定的割据地,浙江无疑是最佳选择,福建则紧跟其后。

  把信放在桌子上,胡香儒长声叹息,难道注定自己要和承焕势不两立吗?没想到他会是罗睿的儿子,这个世界真的很小,小的让人生厌。自己属意特别放三大世家一马没想到转过头还是要面对。

  风啸雨进屋见胡香儒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救他呢?给我一个理由!”对于胡香儒反对自己去救儿子风啸雨有些生气。

  胡香儒转过身指了指桌子上的信,道:“看过之后我给你答案。”见风啸雨把信看完放在桌子上接着道:“他已经是一个上等的鱼饵了!我知道你心疼儿子可现在救他还不是时候,让他遭点罪也好,我发现他近来有些骄傲,年轻人骄傲是致命的弱点,让他经历一下失败对他有好处,我想墨凤是不会杀他的,况且水夫人也会去杭州,箭杀的事情先放一放吧!”

  风啸雨点点头,道:“哎!咱们还是晚了一步啊!要是早知道罗承焕和罗睿的关系,现在就不至于这么被动了,这下可好,把那些零碎和武统帮撵到一块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胡香儒看了看窗外被微风吹拂的枝条,道:“迟早都是要面对的,想躲也躲不开呀!”不知道他是说自己呢还是在说别的什么。

  风啸雨叫进刀杀,道:“你去告诉司空亮一声,让他联系在杭州的自己人就说我们会在这几天过去,让他安排一下。”刀杀领命而出。

  胡香儒目送刀杀离去,道:“咱们今天就走吧!赶在水夫人他们之前到杭州可以打承焕一个措手不及,不然让他们兵合一处对咱们甚是不利。”

  涟漪笑眯眯地看着承焕,道:“说,昨天晚上有没有情况?不要糊弄我啊!大家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承焕一捏她的鼻子,道:“好姐姐,你就别拿我开涮啦!不过我有信心一定能赢,能不能给个奖励呀!”钟晴的些微变化让承焕的心情也变的和从前一样好了。

  涟漪见左右没人,飞快地在承焕的脸上吻了一下,道:“这才是我的好阿呆嘛!姐姐今天晚上陪你怎么样……!”

  冷不防身后的咳嗽声把涟漪后半截话压了回去,承焕见是慕容碧,笑道:“走路都没有声音吗?会吓死人的。”

  慕容碧躲开粉拳挥来的涟漪,道:“谁让你们一大早就商量那个事啊!好了涟漪,把他借我用用吧!我有话和他说。”

  涟漪开起闺房玩笑来也毫不逊色,笑道:“借你用用?你可是偷着借不少回了吧!”说的慕容碧脸红如霞,偏又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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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71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二章 倭谋

 

  慕容碧头前带路把承焕领到自己房间,道:“坐吧!我想和你说说诗柔的事情。”给承焕倒了杯水后她坐到承焕对面。

  承焕听慕容碧说起这事,知道昨天诗柔回来肯定和她说起遭遇的尴尬事了,道:“也好,这乱套的事是得谈开喽,不然我这也别扭啊!”

  慕容碧一笑,承焕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啊!过来挨着承焕,道:“你觉得诗柔怎么样?我是说她这个人还不错吧!”

  承焕没懂慕容碧这么问的意思,道:“诗柔很好啊!没想到她管帐还很有两下子呢!晴儿夸她是个经商的材料。”

  慕容碧双手环在承焕的脖子上道:“你别跟我打马虎眼,让诗柔也陪你好吗?她毕竟也是你的妻子啊!我怕她在跟我这么下去会害她一辈子的。”

  承焕反手把慕容碧带到腿上,道:“姐姐开什么玩笑,诗柔可是你的小娘子呀!只不过在我这里安个虚名罢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别害她了,现在挺好的,她的心思都在你的身上,我也没那个心情和时间去获取她的芳心啊!”承焕对慕容碧此举甚是不满,难道她不知道这个家已经够乱的吗!

  慕容碧将头枕在承焕的肩膀上,道:“你听我把话说完啊!我是爱着诗柔的,但我也爱着你呀!我不想诗柔的人生是畸形的,你能理解吗!应该有男人去爱护她,光凭我是不行的。”

  承焕使劲一拍慕容碧的翘臀,道:“你怎么知道她不快乐呢!没有男人对她会更好啊!即使有一天我不在了她也不会因此而伤心,她有你就足够了,没必要让我在给她增加不必要的麻烦,以后这件事不要再说了,我会注意尽量不给诗柔压力,这事你没跟她说吧?”承焕可不想在走之前还惹感情上的债务,现在的他已经偿还不起啦!

  慕容碧哎哟一声,道:“你和我都不是诗柔,所以这件事让她自己拿属意好了,我会跟她说的,同不同意那就是她的事了,你以为我愿意把诗柔推到你这个薄情汉手里吗!美的你!”

  承焕笑道:“那就最好了,以后你这屋我是不会来啦!想我就去涟漪那吧!你不是也想她了吗!”

  慕容碧咯咯笑道:“我想的还多着呢!你放心好了,你的每个娘子的身体我都要尝尝,别吃醋喔!”

  承焕咬了她一下脸蛋,道:“只要别过分就好,免得像你当初对姐姐似的,不过我怀疑你是不是她们的对手,不说别人,恐怕你连音音都斗不过吧!”

  慕容碧眉毛一动,道:“你说起袁音我倒想起来了,昨天我看见她似乎有哭过的样子,不是我多嘴,老婆多了也不是好事,你多抽时间陪陪她们吧!尤其是那两对母女,她们的心事我想比我们这样的要重呢!”

  承焕早就想跟袁音谈谈,听慕容碧这样一讲,道:“这个烦恼我早就领教啦!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我会尽力去做好的,记住诗柔的事别添乱,不然我可不会饶你的。”

  乔木看着桌案上的帐本愣愣出神,他没料到钟晴会如此干脆,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她的魄力啊!自己和她做生意很合财,几乎是干什么赚什么,不知道这一分开又会是什么样。

  乔林进来见大哥发呆,咳嗽一声,道:“大哥,还想着那个寡妇呢?你也真是别有所好啊!她有什么好把你迷成这样?你下的本钱也太多了吧!”

  乔木眼睛一瞪,道:“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上,这个家不欢迎你回来,出去。”

  乔林呵呵笑道:“怎么?让我说中了!你以为我愿意进这个家门啊!是渡边那小子要见你,不然就是八抬轿子来抬我也不会回来的。”

  乔木深吸了口气,道:“他来了吗?这个混蛋想找他的时候找不到,不想见他的时候跟狗皮膏药似的,你去告诉他等一会,我还忙着呢!”

  渡边荣一把手里的茶杯放下,乔木的反应早在他意料之中,见乔林从里面出来,道:“二少,大少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呀?”

  乔林笑道:“怎么会呢!我大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正为自己的事闹心呢!咱们甭管他,来尝尝这茶啊!味道不错的。”

  渡边点点头,道:“茶是不错,可惜这杯子次了点,影响了味道啊!”

  乔木从侧门进来,道:“荣一的确是茶道高手,要是换上紫砂壶你就不会这么说啦!这杯子确实次了一点,乔林,去买几个紫砂壶回来。”

  乔林知道大哥是想支开自己,嘴角微翘,道:“好,我就买上几十个回来,你们慢慢聊吧!”

  渡边摆手把自己身后的两个跟随也喝退出去,道:“乔君,你的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你明明知道我是支持汗血党的,为什么要买火炮回来,你这么做是对我极大的侮辱,是对天皇陛下的蔑视,你知道吗!”

  乔木见怒目横眉的渡边情绪有些失控,笑道:“渡边荣一,请你记住我们只是生意上的伙伴,我不是你的奴仆也不是什么天皇的子民,我是个商人,商人是逐利的你知道吗?怎么做能得到最大的利益我就会去怎么做,在你那里我每年能得到的不过是几十万两银子,我没必要为了这点小钱而失去一个更大的获利渠道,希望你能明白这点。”

  渡边狞笑道:“是吗?那你就不怕我杀了你,这也就是我动动手指头的事。”

  乔木站身而起看着渡边,道:“我不是被吓大的,我想你们将军要是知道你这样威胁我,你肯定会比我死的更难看,对吗!”

  渡边听罢像是泄气的皮球,马上换了一种颜色,道:“我刚才只是跟乔君开个玩笑而已,不过你这次给明廷买炮确实会给我造成极大的损失,司空亮还不知道这件事,他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乔木不置可否,道:“我不想跟汗血党有任何联系,你也不用跟我说这些,记住,我是商人,只谈利益。”

  渡边点点头,道:“好吧!我会替你把汗血党那边的麻烦挡掉,商人?商人!这是个高贵的称呼,我这次来有件事求你。”

  乔木坐回到椅子上,道:“说吧!别太为难我,我希望你别打着将军的幌子问我借钱,那会让我很难做的。”

  渡边摇头,道:“我想让你替我引见一下罗睿,我想跟他谈谈。”

  乔木一愣,道:“罗睿?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啊!难不成你想杀他?”

  渡边笑道:“是合作!有句古话不是说的好吗!东边不亮西边亮,我只是不想输而已。”

  承焕为父亲研着墨,见父亲的奏章已经写完才停下,道:“爹,您建议增兵的事我看朝廷不会同意的,即使伯父磨破了嘴皮子也无济于事,曹钦可不会把他的老本都耗在江浙,而拱卫京师的兵力更是不可能减少的。”

  罗睿看了儿子一眼,道:“你说的对,我这就是走走形式而已,你现在跟为父算是同僚了,你说说看现在应该怎么办?”

  承焕挠挠头,道:“承焕驽钝,也看不出什么来,但看眼下能靠的也就是手上这些人马了,实在是捉襟见肘啊!爹,这些事您可以跟墨凤谈谈的,她比孩儿聪明得多,您……!”

  罗睿摆手,道:“我知道,那孩子确实聪明,承焕啊!你是个男人,是一个家的主心骨,不能什么事都靠妻子啊!女人始终是不能摆到面上的,爹虽然没和你们多接触,但我的眼睛还好使,你呀!纯粹是被她们惯坏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去把墨凤找来吧!”

  承焕出去正遇到罗富进来,道:“老爷,乔木公子求见,说是带朋友来见您的。”

  罗睿把奏章折好,道:“知道了,你把这个快马送走,要六百里加急的,我这就去见他。”

  承焕和墨凤回来正好和乔木他们走到一块,互相微笑点头。承焕见乔木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左面那个身材细高,脸目平板没有丝毫表情,承焕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森冷的气息,可以断定这是一个高手;右面的那个和乔木有点像,但脸上总挂着淡淡的笑容,给人的感觉是他十分容易亲近,是个好相处的人。

  乔木的消息网十分快捷,他已经知道承焕不是一个人回来的,看着美貌超众的墨凤,他知道这可能就是承焕众多妻子中的一个。

  众人进客厅坐好,丫鬟侍上香茗,罗睿道:“乔林啊!什么时候回杭州的?最近还行吗?”

  乔林赶紧欠身起来,道:“多谢罗大人挂念,都还行,老样子嘛!不知这二位是?”乔林的眼光自从遇到墨凤后就没移开过,他还没见过像墨凤这样的美女呢!真养眼啊!

  得知这个漂亮的小伙居然是罗睿的儿子而那个美女是儿媳妇,乔林知道大哥为什么不痛快了,这可好,大哥这两年算是白忙活了,真是活该!

  乔木是来当引见人的,当即把来意一说并把渡边介绍给罗睿认识。渡边平板的脸上微微一笑道:“罗大人,我们可以私下谈谈吗?”

  罗睿的眉间拧成了麻花,道:“好吧!请跟我来。”他对渡边有些反感,最近浙江沿海时常有倭寇骚扰,对这些倭人罗睿没什么好感,对付倭寇的事一向是张雷负责的,从张雷那他知道这些倭寇乃是和海盗一样的可恨。

  承焕咳嗽一声看了看墨凤,那个渡边武功不俗,他可不想父亲有什么意外,墨凤闻声知意起身跟着出去,以她的能耐暗中保护罗睿绰绰有余。

  乔林看着墨凤的背影,道:“罗兄弟好福气啊!能娶到这样的娇妻实在是生平一大幸事,羡慕啊!”

  承焕觉得乔林比乔木要好些,可能是心理原因吧!闻听乔林如此说,承焕笑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福不福气只有自己知道啊!”

  乔林看了眼大哥,道:“罗小弟这话说的对极,这鞋子合不合脚其实不用穿就能看出来,大哥,你说是吧?”

  乔木知道老二在暗损自己,哼了一声,道:“有些事不去尝试又怎么能知道结果呢!与其以后想当初会如何那还不如去试一下,就是不合适也不会有什么遗憾啊!”乔木这话是暗示给承焕听的,他相信承焕能听得出来,自己不会放弃钟晴。

  承焕焉能不知道乔木话里的意思,他并没有在言语上和乔木较量,因为承焕相信自己一定能重新赢得晴儿的芳心,乔木一点机会都不会有,别说自己不给他机会,连晴儿也不会给他一丝机会的。

  脚步有些急的静思从客厅外面冲进来,一下坐到承焕腿上,看都没看乔家哥俩一眼,小声道:“哥,你早上找娘了吗?找她干什么啊?”

  乔氏弟兄互相看了看,刚走一个大美女这又来了一个另类的小美人,乖乖不得了,看着剃着光头的静思,二人心里都画起了鬼字符。

  承焕伸手指轻弹静思的光头,道:“你怎么也学起涟漪姐姐来了,这有外人呢!原来我的静思面皮也这样厚实啊!”

  这下承焕可是冤枉静思了,她确实是没注意这里还有外人啊!听承焕一说转头一看一吐舌头道:“人家没注意嘛!哥,娘最近有点不对劲喔!”

  承焕点点头道:“师太给你的信还在吗?一会让我看看。”见静思张口结舌,接着道:“你呀!也学会瞒着我了,这样我可不喜欢喔!”

  静思咬了咬嘴唇,道:“哥,晚上去娘那吧!我把信给你。”

  乔林看着光头小美人走了,笑道:“罗小弟,哥哥服你了,决定今后就跟你混了,能学到小弟一半的本事哥哥我就算出徒啦!”

  乔木小声念叨了一句,虽然声音小可承焕还是听见了,两个字,滥情!听的承焕耳根发烫。关于这一点,恐怕叫出个人来都比自己强吧!

  罗睿和渡边谈了很久,在承焕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们才回来,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因为两个人都没有多少变化,但了解渡边的乔木知道渡边是有收获的。

  送走客人后罗睿把承焕和墨凤叫到了自己的书房。墨凤一直隐身在暗处听着,进来后道:“您答应他是不是太仓促了,这个人我看不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

  罗睿点点头,道:“你说的对,可眼下最要紧的是把叛乱压下去,每一份力量对我们来说都是宝贵的。”

  承焕不知道这俩人说的什么,道:“那个渡边都说什么了?”承焕看着墨凤,在对罗睿的称呼上实在是个难题,对这个,比自己老爹还大的墨凤和玉天香等人实在是叫不出口啊!

  墨凤为承焕解惑道:“渡边说他有一伙人大约在二百左右,可以在沿海一带协助官兵剿匪,条件是由官府负责给养问题。”

  承焕脑袋一根筋,听了觉得没什么道:“这很好啊!要是二百个人都像渡边这么厉害可就解决大问题了。”

  罗睿感觉儿子确实没有以前聪明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破,还有这个墨凤,确实个巾帼豪杰,儿子在哪掏弄到这样的贤内助呢?

  墨凤白了承焕一眼,道:“他们是倭人,也就是说他们不是我们大明的子民,这叫里通外国,是很严重的问题,在宦海被人参上一本可不是好玩的。”

  承焕真想把脑袋在桌子上磕磕,自己这是这是怎么了,脑袋进水了?还是真的愚蠢至此。

  罗睿长出了口气,道:“其实我真正担心的不是这个,倭寇一直以来都是沿海地区的隐患,这个渡边今天能说出这话,很显然他的实力比他所说的要大至少一倍不止,这实在不是一个让人高兴的消息啊!他的船和人是个不小的隐患。”

  墨凤对这个比自己年纪小的老公公有些钦佩,能看的这么远就不简单,看来这个渡边今天来是来对了,起码让自己人知道有他这么个祸患存在。

  在罗睿心中,渡边这个倭人既有利用的价值又有其存在的隐患,怎么才能在其中找到平衡点呢!他把目光落在了墨凤身上,想看看这个儿媳妇究竟有什么高招。

  墨凤略微盘算,道:“基于现在的立场,我的根本点是消灭渡边,也就是说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这个渡边和他的人必须消失,我听连珏说过这些倭寇都不是好人,死有余辜。如果说能让他们和汗血党互相消耗就最好,前提是把他们掌握在我们的监控之下。”

  罗睿也觉得眼前只能这么办了,天高皇帝远,在自己能拿主意的时候就得自己拿主意,让承焕二人走后他写了道奏章,把这件事跟朝廷通个气,不然真像墨凤所言被人坑一下就够呛啊!随后他去了府衙召开紧急会议,因为在他刚送走奏章的时候接到前线战报,总兵齐镇被大败于天目山下,损兵折将达万余人,本来家底就不丰厚的罗睿顿时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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