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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黑色手稿》作者:闲来添杯酒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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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九章 催眠

 

  站在应氏企业的大楼前,赵鹏飞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到这儿来,已经是第五次了。

  “先生,你和我们总经理预约过了吗?”办公小姐礼貌的微笑着询问,但眼睛不住地在偷偷的打量于庭远。

  赵鹏飞掏出工作证件在小姐面前亮了一下:“市公安局,有公事要见你们的总经理,可以吗?”说完已向电梯走去。

  小姐马上拿起了电话向楼上汇报,再抬头时,赵鹏飞他们三人已经消失在电梯里了。

  上到十六楼,赵鹏飞轻车熟路的来到总经理的办公室前,一个年轻人迎了出来,于庭远猜,他一定就是应勇。

  “赵警官,欢迎欢迎,里面请。”

  在李斌眼中,应勇应该算得上是一个包装得体的商人,他办公室的窗户有一排全是落地窗,使这个房间更显得视野开阔,宽敞气派。

  “不好意思,应总,我们只有再一次来打挠你。”赵鹏飞客客气气。

  “哪里哪里,是不是我女朋友的案子有了什么进展?对了,你们喜欢喝茶还是咖啡?”应勇热情的招呼他们。

  “COFFE,至于案子,有一点进展吧。”于庭远开口了,他微笑着向应勇作了自我介绍。

  应勇向为他们叫了三杯咖啡,然后他在他们三人的对面坐了下来。

  “是什么?”应勇的眼神中有一丝东西在闪烁,这一切是逃不出赵鹏飞和于庭远的眼睛的——应勇的身体有点不自然。

  “暂时还不便向你透露,我们此次来是想打听一下,你知不知道古婷小姐的导师罗教授。我们希望尽你所知向我们提供有关罗教授的信息。”

  “没问题,虽然我知道的不多,但我会全告诉你的。”应勇的神情开始放松了。

  “那应总能不能暂时不受任何打扰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呢?”于庭远微笑的提出了他的要求。

  “没问题,没问题。”应勇拿起了电话,告知外面不要将任何电话接进来。

  “现在那我们就开始了。”于庭远的话充满磁性,“就谈谈那个罗教授吧。”

  “说起那个罗教授,是个什么乱七八糟都要研究的怪老头,他和我女朋友说话的时候喜欢用法语,我也听不懂。”

  “法语?”于庭远再问了一次。

  “当然,如果讲英语就难不住我了,可是婷她说,那个罗教授说法语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语言,整一个拜法狂。”

  “你见过他?”

  “见过,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喜欢他,只有古婷才和他讲得来,听说,由于他们用外文对话,那罗教授的夫人还对古婷有误会。”

  “罗教授死了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古婷对他的死还难过了很久,有一次听古婷说,她在继续罗教授生前的研究。”

  于庭远的话是那样的磁性,听得李斌几乎痴迷,可是于庭远的问题有时问得又似乎与案情有点不着边际。模模糊糊的,李斌听见于庭远道:“告诉我,那天你陪古婷去安氏古宅发生了什么?”

  应勇的眼神开始变得朦胧,他开始缓缓的开始了他的叙述。

  我陪古婷去安氏古宅实在是不得已,你以为安耀磊真有什么好书等着古婷吗,他只是以此为借口,并乘机接近古婷罢了。哼,其实我也不是省油灯,安耀磊那点花花肠子,哪能逃过我的眼睛,好歹是我先把古婷追到了手,我怎么会给安耀磊这样的机会。于是我就借口关心古婷,明言正顺的陪着她,我看安耀磊怎么办。果然,安耀磊也识趣,出现了一次,就不再露脸了,而古婷虽然在宅中没看见什么好书,但认为安氏古宅的环境十分好,是一个研究学问的好地方,因此也静心住了下来。我为了讨好古婷,也不反对。

  古婷和我住的是套间,有时她看书看得十分晚。有一天晚上,也就是古婷失踪的前四天,古婷看书看得很晚,大有要干通霄的架势,我模模糊糊就靠在自己的床上,电视看着看着应不知不觉睡着了,恍忽中我听见门的声音,睁开眼一看,古婷已不在自己的房间里了,门开着,于是我就跟出去看一下,这么晚,她会去哪里。你们知道,套间里是有卫生间的。

  追出门,我看见古婷穿着白色的睡袍,在前面独自走着,不知为什么,我感到很奇怪,天这么冷,古婷穿着睡衣要到哪里去呢?于是我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后。只见古婷应这样的在园中的小径中走着,走着,忽然,园中出现了一只萤火虫,幽绿的寒光,在空中飞舞,天啊,这可是冬天,冬天怎么会有萤火虫呢,而且现在在农村里,恐怕都看不到萤火虫了。只见一只萤火虫飞出来,又一只萤火虫飞了出来,然后那萤火虫变越来越多,漫天飞了过来,当它们飞到古婷跟前后,就聚在一起,变成了一盏萤火虫灯,在古婷的前面飞,古婷就跟着萤火虫,不断的走着,走着。我也就这样一直跟着,我不知那盏灯将把古婷带到哪里,只见那萤火虫灯将古婷引到了一间书斋前。

  那书斋的门在古婷面前无声的打开了,萤火虫灯飞进了书斋,古婷也走了进去,我也跟了上去,透过窗格,我看见那萤火虫灯飞进了一盏古式的宫灯中,只有一只萤火虫在外面还没有飞进去,它在书斋的书前飞,一直在一本书的前方飞,当古婷伸手拿出了那本书后,那只萤火虫也飞进了宫灯。我很惊讶,因为那个书斋中是放了很多书,但是安家根本不是读书人出生,那个书斋表面上放了很多线装的古籍书,但每一本书其实都是空白的,就象有些人家的书架上放的世界名著全是空壳子,里面没有一本书一样。但古婷拿了那本书,就坐了下来,她开始看那一本书,看得十分仔细,我无意中回了回头,书斋的门前有一条人工河,可水是活水,水的对面有一个亭子,在夜雾中,我朦朦胧胧的看见那亭子中的柱子边靠站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衣着十分的奇怪,因为他的衣着不是现代的衣着,应该是古代的衣着,但我看了那么多古装片,我不知他穿的衣服是哪一个朝代的,他的头发没有束起来,长长的披在身后,额上束着一条带有金属色,黑色的抹额,全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和古装片里的很象,束着银色的腰带。那个男人拿着一只长箫,虽然夜色中我看得不十分的清楚,但我开始忌妒,忌妒那男人的容貌,因为我从未看见一个长得如此超尘脱俗的英俊男人,如果我有这样的容貌,我相信我可以征服世上任何一个女人。当我再一次想看得清楚一点的时候,亭子里什么又没有了,但我自信,刚才我看见的决不是什么幻觉。于是我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书斋里面,古婷还在看书,忽然她抬起了头,妈呀,我快被她吓死了,古婷的脸在萤火虫灯的照射下发着幽绿的光泽,我看见血,鲜红的血从她的两只眼睛里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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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十章 死神的诅咒

 

  应勇在继续他的故事。

  我很害怕,当时几乎吓得魂飞魄散,我拔脚就跑,拼命往回跑,跑进了自己的房间,一头钻进了自己的被窝,浑身发抖,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觉得有人在被子外拍我,叫我:“应勇,应勇,你醒醒。”我伸出头,我看见古婷穿着她平日里上班穿的套装对我说:“我先上班去了,爸爸公司里有事。”我看看窗外,天已亮了。难道我刚才是做了一个梦?我对自己自言自语,照了照镜子,我觉得自己的脸色很不好,就象没睡好一样。可我觉得我没有做梦。

  当夜晚再次来临后,古婷又开始了她的苦读,她在这一整天都很少和我说话,我也不打扰她,自己看着电视,看着看着,我好象又睡着了。忽然我自己醒了过来,我发现古婷又不在自己的房间里,我又跟了出去。结果这一次又是一样,古婷的行为重复得和前一夜的一模一样,只是这一次,我没有从亭子里看见那个令人心动的男人,那个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英俊的男人,我真的希望能再看见他一次。

  古婷,依旧在书斋里看书,我觉得一股阴风向我吹来,当古婷的脸再次转过来时,她的脸上,不止是眼睛,从她的口、鼻处都流出了血,而且她好象要向我扑过来,于是我又象昨夜一样往回跑,当我跑回房间,我习惯性的又逃进了被窝,因为我觉得好冷,冷得似乎全身都已冻僵了,当我从被子里伸出头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了。

  我看了看古婷的房间,古婷竟在睡觉,我走上前,端详着她的的脸,她的脸白白净净的,但我觉得我要受不了了,我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了。我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但我还是有害怕的时候,一个人最害怕的时候就在于,他分不清虚幻和现实,而我现在,就是这样。于是我的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就在这第三个夜晚,我早早就上床睡了,其实我一直没真正睡着,我在偷偷观察着古婷。时间大约过了12点了,忽然古婷房里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变得有点令人恍恍惚惚的,就在这一该,古婷从她的房间走了出来,无声无息,她又顺着那条路向那间书斋走去了。

  其实就在白天,我已经去过书斋了,我把每一本书都翻了一遍,每一本书都是空白的。但我还是留了个心眼,因为我隐约记得古婷看的是第五本书,于是我鬼使神差的将第四书和第五本书做了一下调换。在萤火虫还未出现的那一刻,我快速的从草坪那走到了古婷的前面,并在一块突出的假山旁蹲了下来。当古婷从假山走过时,我飞速的把手上的印油捏在了古婷白色的睡袍后面。我看着古婷走进书斋。

  她抽出了一本书,翻开,但是果不其然,她又放了回去,想重新换了一本,就在这时,宫灯中的萤火虫飞出了一只,为她做了指点,于是古婷准确的拿了旁边的一本,重新开始看了起来。我想反正到了明天,我就知道是不是我在做梦了,于是我开始往回走,我可不想在这寒风中受冻。

  在回去的路上,我又习惯性的朝亭子那望了一眼,我又一次的看到了一个男人,可是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同一个人,因为那个男人的脸不似前一夜我看到的那张脸,那张脸依旧很帅气,衣着也没有改变,只是那张脸竟带着欧洲人的特点,甚至可以说有中西合璧的特色,而且那人的神情是那样的忧郁。

  我的好奇此时胜过了我的恐惧,不知为什么,我一步步向亭子走去。要走到那亭子里,必须绕过一座桥,当我冲到桥的那头时,我再抬头看那亭子,亭子里竟又什么也没有了,但那桥的一侧有一丛树林,就在那树林中,我仿佛看见有两个人在石桌边坐着——如此冷的天,有人竟在冰冷的石凳上坐着。我觉得我这两天看见的全是怪事,我甚至怀疑安氏古宅是一座妖宅,但我还是悄悄上前,我实在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坐在那。我的心跳得很快,因为我当时还是很害怕的,我怕看见鬼。

  正因为我害怕,我还是不敢走得很近,我要留一段距离,留一段我认为安全的距离。那两个人好象在下棋,我看不清楚那两个人,但那两个人穿的好象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衣服,反正不是,那两个人开口说话了,从说话中我知道,那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那女人在黑夜中隐隐看出有高高的髻,而那男人头上好象也有一个髻,反正我感觉那个男人不是我第一次在亭子中见到的那一个。只听男人道:“你输了。”

  那女人道:“你也输了,我们全输了。”

  接下来是那个男人在叹气,那个女人也叹气。我想如果下棋,一定是一个赢,一个输,要么就是两人下成平手,怎么会全输了呢?由于听不懂,前两天又没睡好,我觉得实在很累,而且我的身上越来越冷,于是我干脆不去管他们了,我要回房间去,否则我不被吓死,也会被冻死。

  一回到房间,我就倒在床上,而且没多久,我就睡着了。这一觉真是睡得痛快,一睡睡到大天亮,我起来时,看见古婷还在睡,于是我走到了她的床边。就在那时,我只觉得透不过气,浑身发冷,因为我看见她睡袍的一摆露出了被子,就在那白色的棉睡袍上的后摆上,赫然有一团红印油迹,那上面似乎还有我的指纹。那时,我觉得我要尽快逃走,因为我认为古婷一定中邪了,不过我要带她一起走,把她带离这个地方,她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到手的女人,也许她离开了这个鬼地方,就会重新正常起来。

  我将古婷摇醒,提出要离开安氏古宅,可古婷却不肯,说什么也不肯,我们几乎要吵了起来,最后我们彼此做出了让步,古婷再在安氏古宅住一天,以后就跟我走。可就在这最后一晚还是出事了。

  “最后一晚,你看见了什么?”于庭远轻轻的发问。

  “你知道,有时候人虽然害怕,但是好奇心仍旧会超过害怕,我就是这样。”——应勇继续着。

  我又去跟踪古婷,一切依旧,可这在这一晚,当古婷的脸转过来时,她的脸已变成骷髅的样子,而且她还好象发现了我,并要杀我。就在那一刻,她站了起来,向我走来,而所有的萤火虫从灯中飞了出来,和古婷一起向我扑了过来,在慌乱中,我用手中的手电筒狠狠的往她头上击了下去,当她倒下的时候,我也吓坏了,其实我并不想将她怎么样,我只是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才这样的。

  我看着古婷倒在我的脚下,满脸都是鲜血,我的手电筒也掉在了地上,那时,只听有人在我耳边轻轻道:“你还不走?我会处理以后的事情的。”于是我就发疯一样的往回跑,只听那个声音依旧在我耳边道:“好好睡你的觉吧,一切都过去了。”

  我明白,在这个深更半夜,如果我离开安氏古宅,一定会让人起疑的,于是我战战兢兢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其实我是一夜未睡,等天一亮,我就匆匆离开了。

  一个上午我都心惊胆战的,可是一个上午也没人告诉我有关古婷的事。我不知我有没有打死她,她到底怎么样了,就这样一直熬到下午,我忍不住给她打了手机,可她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然后古婷就从人间蒸发了。

  应勇喃喃的说着,忽然,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行为让于庭远他们三人大吃一惊。

  只见应勇张开双臂,面色诡异,他的脸上似乎还带着微笑。他对着于庭远他们,用一种幽缓的口气念道:

  逝去的都已逝去

  沉默的终是沉默

  如果

  你要偷窥那赤裸的灵魂

  在冥冥中

  我将与你拥抱

  就在应勇说到“抱”字时,他飞快的,以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了身边的落地窗。他张开双臂,冲破了落地窗的玻璃,如一只鸟儿般的飞了出去。

  外面隐隐传来了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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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十一章无字天书

 

  赵鹏飞和李斌全部被停职了,在家等侯局里的处理。

  李斌干脆来到赵鹏飞的家里,两人都横躺在床上,心中充满了懊恼。

  忽听得有人敲门,赵鹏飞开门一开,只见杜晓宁欢快的窜了进来,手里还拎了一大堆零食、水果,竟还有盒饭。

  “头,我来看你了,你看,还是我关心你吧。”当杜晓宁发现李斌也在时,不禁撇了撇嘴,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

  “师兄,我先走了。”李斌一看这小丫头片子,就知道她是赵鹏飞的崇拜加爱慕者,他可不想当灯泡。

  “别,一起吃一点,人多点,吃饭有味道,也不知于庭远现在怎么样了。”赵鹏飞拦住了李斌。

  “于庭远?他是什么人?”杜晓宁八卦多事极了。

  “小丫头,不该你管的你就少管。”赵鹏飞教训道。

  “哼,你不讲我也猜得出,就是应勇自杀时也在场的那个人,那个人听说很跩,竟直接见了局长,后来就没有下文了。不过,头,我们都相信你,那个应勇一定是畏罪自杀的,他要跳楼,关你什么事呀,只是那个应老头子看他独养儿子死了,才要和你过不去。”

  赵鹏飞自顾自将杜晓宁带来的东西拆的拆,拿的拿,和李斌大吃了起来。杜晓宁也看出他二人心情都不好,只好闭上了嘴,在一旁坐下,从自己的包中摸出一本杂志,自顾自看了起来。等二人将饭吃完,杜晓宁也百无聊赖的将杂志扔在桌上道:“头,只是让你停止工作,又不是关禁闭,你也别老闷在屋里,我们出去走走吧。”

  “要走你自己走吧。”赵鹏飞嘴一抹,又躺回了床上,两眼盯着天花板。杜晓宁十分委屈,刚要发作,只听又有人敲门。杜晓宁恨恨道:“关心你的人可真多。”上前去开门。

  站在门口的竟是古婕,一见她,赵鹏飞和李斌不得不从床上爬了起来。

  古婕一进门就对赵鹏飞道:“赵警官,应勇是不是承认他害了我的姐姐,才畏罪自杀的?如果是,我一定让爸爸帮你们,不让应勇的父亲难为你们。”

  赵鹏飞苦笑,“古小姐,这事情我真不知该如何对你讲,唉。”

  “那我能帮你们做点什么吗?”

  赵鹏飞无奈的摇摇头,“古小姐,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在等一个人,也许等他来了,还会有点头绪。”

  “等的是我吗?”于庭远此时已站在门口了。这家伙好象没事一样,笑得依旧一脸的阳光,他的身后还有一个人——翁云海。

  “你终于来了。小丫头,你可以回家了。”赵鹏飞显然不想让杜晓宁掺和进来,但他这样做,只是适得其反,杜晓宁赖着反而不肯走。

  “为什么要我走,你不就是在查古婷失踪的案子吗,告诉你,那案子我也是组员之一,现在是你停止工作,不是我,如果你要赶我走,我立即向局长汇报!”杜晓宁说得振振有词。杜晓宁的话气得赵鹏飞直咬牙,倒是于庭远打了圆场道:“鹏飞,是你的同事,就让她留下来吧,不过有言在先,你的嘴巴可不允许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想你也是不想害了你的头吧。”

  “还是你这位帅哥好,长得比他帅,做事也比他通情达理。”杜晓宁笑了。

  “庭远,你没事吧,你那天真将应勇催眠了吗?”赵鹏飞不理杜晓宁,直入主题。

  “你不是把这一切都录了下来吗,你看,我把碟带来了,让你也看看。还有小翁把孙毅书的尸体也带回来了,果然不出我的所料。”

  “尸体已经在殡仪馆了,于哥已经把你们的事跟我讲了,他把古小姐的案子也跟我讲了,安氏古宅那儿,我和于哥又去了一次,并且于哥把这个拿来了。”翁云海的手中多了两本书,两本线装古籍书。

  “我们先坐下研究一下这个带子吧,鹏飞,你看出什么名堂没有。”于庭远将门关了又反锁上。他放的是他催眠应勇时赵鹏飞在一旁录下所有的情形,这片子使在场的古婕和杜晓宁看得目瞪口呆。

  “你看,片子中应勇的眼神,这种眼神,”于庭远指着屏幕,“他的眼神说明他已经被我成功的催眠了,你注意观察他的坐姿,十分放松,神情也十分放松。”

  众人开始听应勇的叙述。

  “怎么他讲得这么荒唐?”古婕的眼睛都睁圆了。

  “最可笑的是,他竟说他见的鬼比你帅。”杜晓宁愤愤不平的对于庭远道。

  “闭上你的嘴,没人不知道你是会说话的。”赵鹏飞恶声恶气的。

  杜晓宁回以一个大大的鬼脸,看大家都在注意看片子,只好暂时休战。

  “定格!”于庭远叫了一声,“你看,他的眼神此时有了变化,好象受了什么东西的影响,我觉得他此时的眼神已经开始不对了。”此时的画面定格在应勇刚刚叙述完他在安氏古宅的经历。画面又开始继续,应勇站了起来,他开始微笑了,那种微笑在屏幕上看起来,是那样的诡异,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诡异,那诡异的神情中还交织着冷煞、得意,他开始念道:

  逝去的都已逝去

  沉默的终是沉默

  如果

  你要偷窥那赤裸的灵魂

  在冥冥中

  我将与你拥抱

  “他在念什么?好象是一首诗,我觉得应勇这种人不应该会念这种诗。”翁云海道。

  “他念的是一首诗,诗名叫《死神的诅咒》。”古婕回答道,“这首诗据说当年是在一本书的序上,因为谁看这本书前都会先看到这首《死神的诅咒》,而据说谁不信邪,看了以后都死了。”

  “那是一本什么书?”翁云海问。

  “我不知道,只知道那本书早就失传了,可这首诗却留传了下来,当初我看见这首诗时,我还将它抄在我的日记本的第一页,因为我可不想让人来偷看我的日记。这首诗的出处可能是在欧洲。如果让我说,我也觉得应勇的神情是不太正常的。”

  “我也如此认为。”杜晓宁道:“应勇的脸,他死后的脸似乎都在笑。”

  “难道应勇也见鬼了?”李斌觉得除了用鬼神解释外,其他的已经很难解释了。

  “应勇如果不是被催眠了,我会认为他在编一个最荒诞的故事。”赵鹏飞将手搭在李斌的肩上。

  “是啊,冬天的萤火虫,古婷的变脸,他见到的人,也不知那些是人还是鬼,还都是他的幻觉,最可笑的,就是在他的描述中,其中有一个,好象还有混血儿的成份。”于庭远总结了一下。

  “那你们从那两本书中找到了什么?”赵鹏飞记起了翁云海的手中还有两本书,“那两本书是不是安氏书斋中古婷看的书?”

  “不错,”于庭远道:“我们按应勇说的位置,将第四本和第五本都拿来了,从表面上看这两本都是空白的书。”

  “那实际上呢?”赵鹏飞想知道于庭远他们有没有什么突破。

  于庭远耸了耸肩,“我和小翁把目前能用的科学仪器都用上了,把神术的办法也用尽了,它们还只是两本空白的书,只是有一本,被人撕掉了一页,我想也许就是这一本,是古婷看的那一本。”

  赵鹏飞仍旧不死心,将两本书拿了过来,但从肉眼看,怎么翻过来,复过去,它们都是两本一模一样的空白的书,只是其中的一本,有一页不知被谁撕去了一页。

  “不管古婷看的是哪一本,我看她,看的都恐怕是无字天书。”赵鹏飞揶揄道。

  “安氏的那间书斋是一间对外开放的书斋,因此不会放什么好书在里面,我问过安氏古宅的管理人员,书斋当年一共订了五百本这样空白的线装古籍书放在这间书斋里,而里面的书从未少过。应勇说他曾将第四本和第五本的书换过位置,因此两本书我们都拿来了,而古宅的管理人员也说过,由于里面的书是空白的,一般不会有人去翻去拿,而且书桌的一边还有‘请勿翻书’的告知。”于庭远继续道。

  “我和于哥又进了一次古宅,从应勇的叙述看,安氏古宅好象是一座鬼宅,可是我却感应不到,这一点我和于哥都十分奇怪。”翁云海也道。

  “越是这样,我越要查下去。”赵鹏飞扬了一下拳头,“庭远,我现在不方便行动,我想罗教授那儿,你还是该去一次,但愿罗教授家里有人。”然后赵鹏飞又将于庭远拉到一边,低声道:“我说,让那两个女人知道这件事好吗?”

  “你和李斌现在都不是很方便,小翁又要处理孙毅书的后事,孙毅书的母亲也实在够可怜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小翁去帮忙,正好在孙毅书那儿找一些有关吸血鬼的线索。我们现在正缺帮手,这个小丫头起码可以把局里的消息带给你,也可以帮你跑个腿吧。”于庭远笑着低声回应着,眼睛瞟了一下桌上放的杜晓宁带来的零食,“再说,古婕知道这一件事也不是坏事,人家好歹可以告诉我们,那首诗叫《死神的诅咒》。她们两人应该能成为我们破案的帮手。”

  赵鹏飞只得认可。于是由于庭远决定,杜晓宁注意留意局里有关应勇自杀案的消息,一有动静,马上告知;古婕和于庭远去一次罗教授家,碰碰运气;翁云海去孙毅书家,一来帮孙毅书的母亲处理缮后事宜,二来希望从孙毅书家能获得一些线索,以助于庭远接手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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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十二章 罗教授的日记

 

  于庭远和古婕坐在罗教授家的客厅里,他们的运气好得出奇,罗教授的夫人,刚刚回国。她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端庄妇人,虽然如此的年纪,但可以看得出,她年轻时,是一个极有姿色的女人。

  听明他们的来意后,罗夫人仔细的又端详了一下古婕道:“你和你姐姐长得很象,这是你的男朋友吗?你比你姐姐有眼光,应勇配不上你的姐姐。”

  古婕脸红了,她不便否认,因为于庭远告诫她,千万不要让罗教授的夫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因此古婕介绍于庭远时,只称他是她的朋友(古婕也认为于庭远是干公安一行的),同时心中对罗夫人的好感增强了几分,她觉得罗夫人是一个很直率的人。

  “罗夫人,那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您能告诉我,罗教授在临终前在研究什么课题吗?是不是我姐姐也介入了这个课题的研究?”

  罗夫人淡淡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尽我所知,你想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但我丈夫在研究什么,我确实不知道。我从来都不过问他研究的东西,因为我没兴趣,其实就算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可你姐姐不同,她是我丈夫的得意门生,我丈夫不止一次在我面前夸你姐姐聪明能干。”罗夫人说到这笑了一笑,于庭远感到她的笑有些勉强。

  “在我丈夫过世前的两个月,他们倒是经常在一起,他们在书房里往往一呆就是一整天,而我只负责给他们送饭进去,所以不知道他们在研究些什么。”罗夫人说到这,眼睛不由自主的望向书房,仿佛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于庭远在旁边很认真地听着罗夫人的诉说,突然插嘴道:“在你眼里,古婷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漂亮、聪明,年纪轻轻有这个成绩真是不容易。在我丈夫的门生中她是最优秀的。”

  “这么说,你也很喜欢她,是吗?”于庭远接着问,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罗夫人。

  罗夫人怔了一怔。在她说话的时候,她已经感到了于庭远的目光,这种目光让她很不安,仿佛她心底的秘密被一览无疑,但当她回望于庭远时,又觉得于庭远的目光是温暖的,慰藉的。沉默了片刻后,她冲着于庭远微微一笑。

  “我不知道我应该是喜欢古婷,还是不喜欢古婷。”

  古婕对这个回答大吃了一惊。她感到不可思议,在她眼中,没有人不喜欢她姐姐,更何况是她导师的夫人。

  “看到你姐姐,我觉得看到了当年的我。”罗夫人望着古婕自嘲的笑了一下,接着道:“而且你姐姐待人接物是没得说,我自己都觉得我没有什么理由不喜欢她,怎么说呢,我想我应该是忌妒她吧。”

  “忌妒?”古婕更疑惑了。

  “你知道吗,我丈夫一年跟我说的话也许还没有跟你姐姐说得一天多,孩子去了国外之后,我更加孤独,他一天到头不和我说什么话,但他和你姐姐在一起研究东西时,就象变了一个人。我觉得自己好象不存在一样。他去了和他在的时候,我不觉得有什么大的区别。”

  “这么说有些残忍,是吗?”罗夫人又望向于庭远。

  “我能理解。”于庭远道。

  “谢谢,我想说对不起,不应该说这些的,人都不在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不过,说出这些来,我觉得好多了。如果我说的话伤害了你姐姐和你,我很抱歉。”罗夫人的话里无限伤感。

  古婕没有言语,站在一个女人的立场上她能理解罗夫人的感受,从罗夫人的五官看,知道她年轻时也非常美丽,据说当年她的才气不压于罗教授。但为了罗教授,她放弃了自己的追求而一心一意的照顾他。到了老,却发现丈夫跟自己形同陌路。

  “您不是和您的儿子去了欧洲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住不惯?”于庭远巧妙的转换了话题。

  罗夫人点了点头,她的眼神里满是落寞,“这里有他的气息,我已经习惯了他的气息。”

  “罗教授研究的东西你知道放在哪吗?能不能让我们看一下?”古婕小心翼翼的提出了她的要求。

  “你姐姐在他过世后,在帮我整理他的物品时,提出要借走一些书和笔记,我也就同意了,反正这些东西对我也没有用。我想你还是要在你姐姐那儿找一下。”

  古婕没词了。过了一会儿,两个人起身告别。走出门,古婕长长的叹了口气:“今天真是一无所获啊。”

  “我倒不这么认为,希望罗夫人能打开自己的心结。”

  听到这句话,古婕望向了于庭远,她的脸有点发热。

  当他们刚刚向到他们的汽车门前,罗夫人追了出来。

  “等等,”罗夫人脸色有些犹豫,但过了一会儿,她似乎又下了决心,“我刚刚记起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帮你。”

  “什么事?”古婕顿时激动起来。

  “我丈夫有一本日记,在他过世后,你姐姐曾提出要拿走,可我没同意,因为那是先夫的日记,我怎么能把先夫的日记借给他人呢,我不知这本唯一的日本能不能对你们有所帮助,但我也希望你们看了日记后,对里面私人性的东西加以保密。”

  于庭远和古婕重新又进了罗教授的家,罗夫人引着二人来到了罗教授的书房。罗教授的书房和古婷的书房一样全都是书,而且包罗万象。罗夫人从一个锁着的抽屉里拿出了罗教授的日记。

  接过这本厚重的日记,古婕几乎不能呼吸了,她希望里面能有她的答案,哪怕只有一点也好。她的手在微微的发抖,于庭远看出了她的紧张,他将这本日本翻开了。这日记可以说是罗教授工作的杂记,看来罗教授不是一个每天都写日记的人,有时他过一个月才写一篇。日记前面看不出什么,但当他们翻到罗教授过世前的三个月,他们都看出了里面的不同——这三个月一共只记了三篇日记,但这三篇日记不是用中文书写的,而是外文。

  “我不知他用外文写了什么,虽然我的儿子在国外,但我还是没给我的儿子看。”罗夫人脸上似乎是淡淡的,但于庭远却看出了她眼中的渴望——她希望知道她的丈夫写了什么,由于丈夫对学术的专注,和古婷的志同道和,加上对她的忽视,使她害怕,但她又渴望知道,那本日记中到底写了什么。

  古婕看不懂日记中写了什么,但于庭远一眼就看明白了,罗教授的三篇日记是用法文写的,第一篇日记写于他去世前的两个月零十天,十分短,里面是这样写的:

  我突然感到十分的兴奋,天啊,上天是要赐福给我吗,还是怜我多年苦心,我觉得我的眼前开了一扇窗,我希望这一切都不是幻觉。小刚这孩子总算寄了一件有用的东西,那东西看来正是上苍送我的礼物。

  第二篇日记更短,写于他去世前两个月,日记是这样写的:

  原来人才是一切的罪魁,但是上苍还是留下了一个眼,只是没有人知道这是一个眼,如果,我能通过这个眼,那么我将会让整个世界都为之轰动。

  第三篇日记是三篇之中最长的一篇,写于他去世前二十天。

  我现在才明白是人把一切都糟蹋了,是人把历史重新粉饰,是人把黑白作了颠倒,也是人自以为聪明,将所有的真相都埋入尘土,自以为聪明的人,还无比自豪的指天而赞,称赞他的智慧,称赞他弘扬了文明,其实呢,他已把真相全部扭曲,让后来人在他的谎言之上,继续浑浑顿顿。真相,没有人会想到这里有真相,只留下后世不绝的赞美,赞美着谎言。

  上苍赐与了我们机会,只是愚昧的人,总是自以为聪明,就是把天机放在他的眼前,他也以他的愚蠢不断的践踏着真相,或是用愚蠢的“智慧”来误导后世的人类,于是一个个学者横空出世,一部部研究论文出版了,真相呢,真相不是他们的谎言,真相还依旧蒙着迷人的面纱。而今,我将要掀进这层面纱,我要让世人明白,真相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我会成功吗?成功的将是我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了。

  愿一切顺利吧!

  于庭远将它翻译给罗夫人听,罗夫人一直低头默默无语。

  “夫人,小刚是罗教授什么人?”古婕问。

  罗夫人抬起头,脸色苍白的说:“小刚是我们儿子。”

  “那他寄了什么给他父亲?”古婕又问。

  “一卷很旧的羊皮书,小刚知道他父亲喜欢收集古物,于是常常从欧洲买一些东西给他。这卷羊皮书是连同书和笔记一起被你姐姐借走了。当时我仔细看过了,上面只有一些古怪的图案和数字,我觉得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借给她了,再说,所谓的重要,对每一个人的程度是不一样的。”

  “夫人,我们对你丈夫的研究成果是没有兴趣的,我们只想通过这个,找到古小姐的姐姐失踪之谜,请您允许我们借走这本日记,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一定会归还的,至于里面私人性的内容,我相信这一切是与我们无关的,我们无权侵犯您和您丈夫的隐私。”

  听了于庭远的这番话,罗夫人在思考了五分钟后,将日记本轻轻的重新放进了于庭远的手中,“我相信你。”她看着于庭远的眼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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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回魂夜

 

  翁云海一个人坐在孙毅书家的客厅里,孙毅书的母亲已经在内屋睡着了,丧子的悲痛已彻底击跨了这个不幸的妇人,只有翁云海为她跑前跑后的处理各项事宜。

  今天,是回魂夜。

  翁云海在孙毅书的遗像前点了两支蜡烛和三支香,遗像前供放着孙毅书生前喜欢的食品和例行所放的物品,看着这张年轻的脸,翁云海轻轻道:“毅书,如果你能在回魂夜回来一次的话,告诉我,是谁害了你,好歹你也回来看看你那可怜的母亲吧。”话完,翁云海不由又叹了口气,从口袋中掏出一颗菩提豆放在桌上。过了一会儿,只听得有人在轻轻敲门,翁云海暗想,现在已经是晚上近十点了,这么晚,还会有谁会上门呢,但他还是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一个人也没有,朝楼梯口张望了一下,仍旧不见半个人影,于是将门重又关上。可过了没多久,他又听见轻轻的敲门声,看看桌上,桌上那颗菩提豆轻轻的跳了一下,难道是毅书回来了?

  翁云海又一次的去开门,令他惊讶的是,此时,门口站着一个清秀脱俗的少女,那女子披着长长的一头黑发,穿着一身蜡染的衣服和几乎曳地的长裙,手中还捧着一束白菊花,怯生生的对翁云海道:“我来拜一下毅书。”看着翁云海惊讶的脸色,她羞答答道:“不好意思,本来早该来的,可是单位里有事情,实在抽不出身,弄到现在单位里的事才结束,明天一大早,领导又让我出差,所以只有这么晚来碰碰运气,我以为毅书的妈妈已经休息了,可看看里面还亮着光,所以就冒昧打扰了。”

  翁云海侧身让她走了进来。

  “你是毅书的同事?”

  少女点了点头,轻轻的走到孙毅书的遗像前,将花插在一边的花瓶里,又从一边抽出三支香,在蜡烛边点燃后,在孙毅书的遗像前插好,深深的三鞠躬。

  “毅书啊毅书,希望你早日投生,投到一个好人家。”少女喃喃着。

  “是啊,”翁云海在一边冷笑,“你好大的胆子,我看就是你害了他。”

  那女子一惊,回过头看了看翁云海,一脸悲戚,幽幽叹了气:“我无心害他的。”说完就向门外走去,只是她的脚步是那样的飘忽,就如一只猫踩在棉花上在行走。

  “既然来了,你就别想走了。”翁云海的右手中已多了一根法尺。

  “我是怎么知道的?”女子并不紧张,口气淡淡的,甚至连头都没有回过来。就在她说话的时候,房屋里的灯忽然暗了下来。

  “是它告诉我的。”

  就在翁云海开口的那一刻,灯再一次的又亮了起来,只是亮得朦胧,亮得如幽灵的眼。

  听翁云海如此说,少女这才回过头。顺着翁云海的目光,只见桌子一角的菩提豆在猛烈的抖动。

  “你竟是个有些本事的人,但我真的不是有心害毅书的。”她的声音是那样的低柔,似多情的水潺潺流过你的心田。

  “有心无心,你已害了人。你竟能以人形出现,看来也不简单,今天我就收了你。”翁云海的每一个字都吐得无比的清晰。话音刚落,翁云海的身形亦动了起来,手中的法尺透出了一道冷利的白光。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休再诡辩了,害人的鬼就就是恶鬼,我劝你束手就擒,否则,等法器一出,我定将你打入火龙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翁云海是目光透着冷毅和果断。

  那女子此时已不再是刚才那个样子,在翁云海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姿色出尘的少女,头上束着发髻,上插一支形如如意的玉簪,身上穿着古式的衣裙。阴风霎起,吹起她的长发,那张秀美的脸显得凄迷动人,是那样的楚楚动人。但她遇见的却是翁云海,翁云海的眼神丝毫不因为此张脸而有任何变化。只见那女鬼身形飘起,似要冲破翁云海法尺所起的寒墙。翁云海冷笑一声:“原来竟是一个超过五百年的女鬼,你以为这样就能通过这把镇鬼法尺吗?天地无量,乾坤无极,收!”法尺扬出,万道金光,那把法尺如利剑一般向那女鬼当头镇压而下,不料那女鬼身形奇幻,纤纤手指上竟夹了了一把青色的小刀,直向法尺布下的金光冲去。

  “涉魂刀!”翁云海一眼认出,“想不到你这个女鬼竟会鬼幻之术,魔道之法。”

  说时迟,那时快,翁云海的左手向那女鬼扬出了四枚桃木钉,分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桃木钉的击出,令那女鬼坏了阵脚,只见她阴袖扬起,欲收那四枚桃木钉,展袖之际,门户大开,翁云海左手里已出现一把斩妖剑,直向女鬼刺去,而右手的法尺欲在斩妖剑的进攻之下,当场镇压这个女鬼。那个女鬼面露惊恐之色。

  就在翁云海要收住女鬼的那一刻,阴风再起,鬼影再现,突然出现的那个鬼为那女鬼扫去了她避不开的另两枚桃木钉,并挡在了那女鬼之前。

  翁云海大惊,急收斩妖剑——他的眼前竟是孙毅书。

  “不是她害我的,你放了她吧。”孙毅书一边恳求翁云海,一边对那女鬼道:“你还不走?”

  那女鬼见了孙毅书的鬼魂,顿哀切切道:“毅书,我真不想害你的,但确是我害了你。”

  “小雪,我知道,也许命运使然吧。”孙毅书也一脸痛苦,“可事已如此,我希望你好自为之。小雪,你快走吧。”边说一边拦着翁云海。

  就在孙毅书阻拦的那一刻,翁云海不得不暂收起他的法尺,生怕会误伤孙毅书的鬼魂,而那叫小雪的女鬼也借机得以脱身,乘此身形跃门而出。

  只听得茫茫黑夜中传来她的声音:“毅书,今生相欠,若有来世,定衔草环以相报。”

  翁云海跺着脚道:“你竟放过了她,你,你,你,真是做了鬼,都鬼迷心窍。这个女鬼起码是一个几百年前的女鬼,如果是好的,早就轮回转世了,你呀——”翁云海已气得说不下去了。

  “云海,事已如此,我虽然悔,也只悔我不能孝顺我的母亲。过了今天,我就要去轮回转世了,只有拜托你照应我那可怜的母亲了。不过小雪真的不想害我,害我的,也不是她。”

  “那是谁?”翁云海想不到孙毅书无时不刻的在维护那个女鬼。

  “我不知道,我只知是另一个女鬼,小雪本想救我的,可是她没救成,那个女鬼比小雪厉害多了。”

  “那个女鬼和小雪的穿着一样吗?”

  “一样,也是那样的穿着,只是比小雪更加的冷艳,我从活着到死了,都没看见那样的女子。我从不认为什么女子可称上绝色,可那个女子却是。”

  翁云海听了,暗暗叹息,只觉得孙毅书就是到死也是鬼迷心窍,难怪人家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孙毅书此时就是一个绝好的例子。

  “如果要我放过那个女鬼,你就必须告诉我,那个叫小雪的女子何时找上了你,那个你说的绝色的女子为什么要害你?”

  “就在三个月前,我在楼下的草坪上散步,那一天散步时,气氛就很怪,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人在我身边,可张望几次,却什么人也没有,可就在那一夜,我在梦中见到了小雪。梦中的小雪就是古时的穿着,她走到我面前,对我说:‘原来你在这儿。’好象她早就认得我,于是我就好奇的反问她:‘你认识我?’小雪对我说,她认得我,我与她在很久以前就相识,只是人事沧桑,我已经记不得当初的一切了。我又问她,她到底是什么人,她只说,她是一个一直没有投胎的鬼,她有太多未了的事情,以至于到如今都没有投胎。不知为什么,我听她如此说,竟一点也不害怕,我的心中竟生出了对她的同情,我甚至问她,我还能不能再见到她,小雪说,她一定会再来的,她等了这么漫长的时光,终于又一次见到了我,如何能不来。

  以后,每隔三四天,那个小雪就会入我的梦。她告诉我,无论过了多么漫长的时光,她一直都忘不了我,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得出,她对我有感情,而我也爱上了她。我曾问她,我的过去到底是怎么样的,为什么我转世为人,而她到底为了什么未了的事情竟一直没有投胎转世,小雪对这个问题一直避而不谈,她总是说,伤心过往,不提也罢。不过我坚信,我与她的过往,一定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过了两个月后,有一天她在我面前十分的哀伤,似乎有无穷的心事,且不住的叹气,她叹气忧愁的样子十分的美,于是我一直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好半天,她很奇怪的叹道:‘我知你不是,我知你不是。’她一连说了好几遍,我问她:‘不是什么?’她又不说了。”

  “你那时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难道你就没有想到,是她的缘故?”

  “小雪每隔三四天才入我的梦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说她不能每一夜都到我的梦中,她担心这样会对我不好,可我觉得,既然我很久以前与她就有渊源,我又那样的爱她,我并不在乎。我甚至不想上班,只想睡觉,因为只有在睡梦中,我才有机会可以见到她,在睡梦中,我是一个最幸福的人。”

  “毅书,你好糊涂,她是一个阴气至盛的女鬼,你的精血就是在梦中被她——”翁云海讲不下去了。

  “云海,你不知道,我一直相信这世上有伟大而浪漫的爱情,当初你我在大学里看《人鬼情未了》,我就认为,鬼一样是有爱情的,可你却与我不同,你好象没有感情。当你爱上对方,你不会介意对方将你送入的是天堂还是地狱。”

  “感情不是盲目的,也是要理智去引导的,为什么世上有良缘,也有孽缘,就是这个道理。”

  “云海,你没有动过感情,如果你动过感情,你就会明白。”孙毅书的话是那样的执着。谁说不是,若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是零,那男人,尤其是情感丰富细腻的男人,也差不了多少。

  翁云海了解孙毅书,他就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可他万想不到,他竟是如此的痴迷于一个女鬼,只不过三个月,他就因此而丢掉了性命,而且他还是至死不悔。听到此,他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再后来呢?”

  “十四天前,小雪又来了,她的脸色是那样的忧郁,她说过了今夜,她将不能再来了。我问她为什么,她依旧不肯告诉我,她只是反反复复的对我说,她已经害了我,不能一错再错了。我死死的拉着她,不肯放手,我不想失去她,可是她还是在我梦中消失了。又过了两天,我的梦里出现了那个绝色的女子。梦中的她是那样的冷,她的目光是那样的无情,可她又是那样的绝美,诗上不是说,任是无情也动人吗?这句诗形容她再合适不过了。这个女人看我的眼神是那样的特别,好象她也早就认得我,只是她的眼神和小雪不一样,她的眼神中全是仇恨,全是冷酷。当她向我一步步的走来时,当她离我只有一步之遥时,小雪再次出现了,她挡在了中间,她对那个女人说:‘他不是,他不是,他只是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而已。’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小雪是想保护而为我开脱,我不想这么懦夫,于是我大声的对小雪说:‘我就是,你不用说我不是。你不是说很久以前,我们就有一段无法割舍的感情吗?’因为我宁死也相信,相信我与小雪的爱在几百年前就有了。小雪死死的拖着那个女鬼,哀求她放了我,可是那个女鬼只一袖子,就将小雪挥飞出去,然后那个女鬼的袖子就向我挥了过来。她的袖子里有无穷的阴风,阴冷得令我失去了知觉。”

  “小雪一直没有告诉你,几百年前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叫什么?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孙毅书点点头道:“她从来不肯说,也从未跟我提到过其他人及事。”

  “那个女鬼也一直没有对你说什么?”翁云海不肯放弃。

  “那个女鬼在向我逼来时,我曾问过她,我与她有过什么恩怨,她说,她好冷,她好恨,她好不甘。她还说,无论是与不是,都要我死,她好象对我有刻骨的仇恨。”

  孙毅书的话讲到此时,忽然脸色大变,他的目光扫向左边的墙,墙上挂着一口钟,时针已经快指向子时。

  翁云海明白,孙毅书的魂魄马上就要离开了。

  只见孙毅书一脸的哀伤:“云海,别告诉我妈,我来过了,我要走了。”

  翁云海颓然,他回过头,对孙毅书扬了扬手,“你走吧,我会照应你的母亲的,找个好人家去吧。”但他心中却默道,但愿你来世不要如此的色迷心窍。

  等他再回头时,客厅里空空荡荡,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过,只有桌上的那颗菩提豆已碎成粉末,小雪送的鲜花全部变成了锡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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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十四章 俗家弟子

 

  所有的知情人员都聚在古婷的书房里,各人分别将自己了解的情况向大家说了一遍。

  于庭远和古婕先介绍了在罗教授家里的经历,并拿出了罗教授的日记。他将最后三章翻译了出来,交与大家轮阅,并道:“其他涉及私人方面的东西,我想请在座的诸位保密。”

  翁云海则叙述了他回魂夜的经历。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如果在平时,也许我要将你当神汉巫师了。”杜晓宁问道。

  其实这外问题李斌早想问了,只是一直没好意思问出来,因为他在电脑网络中调过翁云海的资料。这个翁云海,其出生未多久,父母皆在一次车祸中身亡,后由慈善机构供养他读书,他确实曾就读于孙毅书所在的大学,大学里他的成绩既不突出也不落后,在校也不是一个活跃分子,可是说,他是个并不显眼的学生,毕业后就一直没有他有关工作单位的资料,此人若不是无业游民,就是一个自由职业者。

  “对啊,我也一直忘了问你,你是干什么的?你这一套是从哪学的?”李斌接上了杜晓宁的话题。

  “我师出北京白云观,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这一段时间我不在观中。”翁云海笑道:“这个答案你们满意了吗?”

  “原来你是道家的。”杜晓宁问道:“那你有没有什么道号?”

  “目前没有,应该说我还是俗家弟子。”

  “你以后会做道士吗?”杜晓宁来劲了。

  “目前我还没想好。”

  “是不是你当了道士就不能结婚了?”杜晓宁又问。

  “当然,不过我没决定的原因,不在于此。”

  “能告诉我们这个原因吗?”杜晓宁越发的好奇。

  “目前还不到时候。”

  “那你现在靠什么为生?你好象没有工作单位。”李斌也插嘴了。

  “我在帮师父整理一些有关道家与佛家的书籍,再说了,我对物质上的东西不是很追求,因此,我用的,应该是一些慈善赞助费,虽然不多,已经足够。”

  “你是道家的,怎么还整理佛家的书籍?”古婕想不通了。

  “我还有一个师父,他是佛门大师。”

  此言一出,众人更加奇怪,哪有一个人,既有道家的师父,又有佛门的师父。

  “你两个师父知道不知道?”杜晓宁边问边想,若我是他的一个师父,如果知道此弟子如此,一定要重重的罚他。

  “你不会是两头都拿赞助费吧?”李斌也帮腔。

  “他们是好朋友。”翁云海面不改色。

  “他们的信仰并不一样啊。”古婕道。

  “信仰是一回事,友谊又是一回事,做朋友的,可以把一些不同的意见放在一边,他们更看重的,应该是对方的为人。”

  “我知道了,你没有想好的原因了。”杜晓宁得意道:“一定是你没有想好,到底是要当道士还是要当和尚,不过我给你一个建议,我看你还是当道士比较好,当和尚要剃光头,不如当道士留发好,等你留长了头发,盘起来,再在上面插一根筷子,就是道士了,如果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是道士,把头发放下来,束成一个马尾,人家就可以当你是艺术人士。”

  “别油嘴了,你们再问下去,干脆找个审讯室算了。”赵鹏飞阻止了杜晓宁的话头:“你还是讲讲你那边的情况吧。”

  “应铭伦(应勇的父亲)到局里好几次了,一口咬定是你们逼供逼死了他的儿子,听说他还把此事捅到市政府的什么领导那儿,对了,就是分管我们公安的副市长那儿。”

  “真是一个坏消息。”李斌觉得他还是不听这条消息比较好。

  “好消息还是有一条的,不过那全是我的功劳。” 只见杜晓宁一脸的得意。只见她将一本杂志扔在赵鹏飞的眼前,继续道:“局里对应铭伦还没做出什么反应,不过大家都相信你,也联名给局长上书了,至于我的新发现,就在这杂志里,你们看看吧。”

  杂志上登着的是高宇和楚莹莹的合照,照片中,楚莹莹坐在高宇的怀中,两人笑得无比甜蜜,他们俩的身边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宫灯模样的古式灯,桌上有一本书摊开着,书上的字隐约可辨,是“今生至爱。”旁边还有一些字,但就看不清楚了。

  “你看看这张照片,这张就是高宇和楚莹莹在安氏古宅的那间书斋里拍的,那书好象就是书斋里的书。我怀疑高宇和楚莹莹在那空白的书中乱涂乱画,后来就把那一页给撕掉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们手里的一本无字天书少了一页的缘故。”

  “讲得有道理。”于庭远在一边赞许。

  杜晓宁一脸的骄傲。

  赵鹏飞看了看那本杂志,名叫《星云》,是一本专登演艺界人士八卦新闻的杂志,并是最新的一期,封面上用醒目的颜色印着“飘零的蝴蝶——纪念高宇和楚莹莹”。

  “记你一功。”赵鹏飞道。

  “其实大家也都在努力的帮你,姚郴路从侧面得到一个消息,听应铭伦家的佣人说,古婷知道了一些应勇与那个酒水小姐的事情,为此两人还搞得十分的不愉快。不过那时,应勇对古婷是指天发誓,又做了许多解释,才勉强过关。”

  “这目前说明不了什么,我看还是把精力多放一点在这个日记上吧,你们认为罗教授日记中所指的重大发现是什么?”

  于是众人把目光重新又放在了罗教授的日记上,可研究了半天,谁也不明白日记中的重大发现到底是什么。

  “是不是考古的重大发现?要不就是科技的重大发现。”李斌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罗教授不是搞科研的人,如果是考古,那你说什么考古发现将会震惊世界?”古婕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姐姐失踪后,我收拾了她的书房,哪些资料是她从罗教授那儿借的,我根本不知道,而且我在收拾的过程中,也没有发现什么羊皮手卷。”

  “是不是跟一个大宝藏有关呢?”杜晓宁说道,“罗教授日记里提到他儿子寄来的东西一定就是指那卷羊皮书,羊皮书上有古怪图案和数字,一般都和宝藏有牵连。”

  “你小说看多了。”赵鹏飞好气又好笑的说道,“如果是宝藏,那他日记就写得更离谱了。亏你想得出来。”

  杜晓宁的脸上显得有点委屈。

  在他们眼前,似乎有了众多的线索,但是每一样都几乎风牛马不相及:古婷失踪于安氏古宅,假设高宇与楚莹莹死于古婷鬼魂的突然出现而导致的车祸,再假设少了一页的无字天书是被高宇和楚莹莹所撕,可罗教授在研究什么呢,古婷又在研究什么,羊皮书上是什么,应勇为什么跳楼,是什么导致应勇跳楼?孙毅书的死和这一切,光从表面看,应该是没有联系的,那孙毅书口中的小雪又是何方厉鬼,那个比小雪更厉害的鬼,又是什么来路?众人苦思半天,各自发挥了丰富的想象能力,但都似乎是不着边际,也无法将这些事情进行有机的关联。

  “我有一个办法,”翁云海道:“我们来请碟仙吧,请碟仙最好是两男两女,现在正好有两位女士在场。”

  “如果请碟仙有用的话,还要我们破案干什么?”李斌对此带着不信任与不屑。

  “碟仙当然不会回答所有的问题,你以为碟仙是请着玩的吗?”翁云海正色道:“首先碟仙不是人人都能请得到的,可有的人懂一些请碟仙的皮毛,他就伙同别人冒然的去请,虽然当时是将碟仙请来了,可问完了问题却送不走,结果当时在场的人陆陆续续都遭到了噩运,而且碟仙的回答,有时只是一种提示,它才不会啥都明明白白告诉你。象我是不会轻意请碟仙的,只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小试一下。”

  “为什么要两男两女?”古婕问道。

  “为了阴阳平衡。”于庭远解释道:“如果阴气偏重或阳气偏多,都很可能会出问题,你们不知有没有听说过,碟仙最后请出问题的事故,只是出了这种事情,一般的新闻媒体是不会如实报道的。”

  “最坏会如何?”杜晓宁不死心的问。

  “当然是死,而且死得很惨。”

  “我可不担心这种事情的发生,你和他不都是道行中人吗?”杜晓宁目光示意的看着翁云海。

  “话虽如此说,还是小心为好。”于庭远反而显得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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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十五章 疯狂的碟仙

 

  于庭远、翁云海、古婕、杜晓宁坐成了一圈,桌上已放好了请碟仙的工具,除了杜晓宁是一脸的新鲜、兴奋与好奇外,其余三人都十分严肃。李斌在一边观看,赵鹏飞则担任记录。

  李斌点燃了蜡烛,关了灯,古婕和杜晓宁的中指照翁云海和于庭远的样子放在碟子上。房间中是那样的幽暗,在摇曳的烛光下,请碟仙仪式正式开始了。屋子里变得十分的安静,杜晓宁和古婷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在于庭远的请求下,碟子开始动了,开始动得很慢,但慢慢的碟子就越转越快,没多少功夫,碟仙到位了。

  李斌在一边仍旧半信半疑,只听翁云海开口道:“碟仙碟仙,请你回答我们的问题,请你告诉我,站在门边的那个小伙子是干什么的。”只见碟仙答道:“当警察的电脑高手。”李斌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只见翁云海继续提问:“有个小姐也是警察,你能告诉我,她姓什么吗?”碟仙回答:“杜。”翁云海仍旧在问:“除了杜小姐,另一个女士是干什么的?”碟仙回答:“文化商人。”

  翁云海看了一下周围的人,在他们的示意下,他开始了正式的提问:“碟仙,请你告诉我,罗教授在研究什么?”

  “预言。”碟仙回答。

  “古婷在研究什么?”

  “预言。”碟仙回答。

  “和罗教授一样吗?”

  “一样。”

  “她研究的东西在哪里?”

  “在这个房间里。”

  “能不能再具体一点?”

  “在书柜里。”

  此时,古婕迫不及待的开口了:“碟仙碟仙,请你告诉我,我的姐姐在哪里。”就在这一瞬间,碟子一下子静止了一下,古婕继续道:“她是不是已不在人间,她是不是已经死了?”碟子动得十分缓慢,似乎要回答这个问题需要考虑。于庭远道:“请你一个一个回答吧,古婷的尸体在哪儿?”

  于庭远的话刚完,碟子开始飞快的动了起来,赵鹏飞在纸下记录着:“请让我归位,请让我归位。”于庭远和翁云海面面相觑,万分惊讶——平日里请碟仙,,只有在最后千方百计的请碟仙归位,如果不能请求碟仙及时归位,在场请谍仙的人一定会遭受噩运,但是此时此该,碟仙却自动请求归位。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古婕更加急切了。

  “请让我归位,请不要让我灰飞烟灭。”碟仙一次次的重复回答,近乎于哀求。

  只见碟子越转达越快,几乎要飞起来的样子。

  杜晓宁叫了起来:“碟子好象要从我的手指下飞出去了!”

  “我快按不住它了!!”古婕也惊叫了起来。

  于庭远沉声道:“大家千万不要松手!” 在场的人全部都变得十分的紧张。

  碟仙的请求越来越快,赵鹏飞的记录速度都快跟不上碟子的请求速度,可以说,此时的碟子转得越来越疯狂,于庭远高声重复道:“碟仙碟仙,请你归位。”而翁云海在一旁也暗念心咒,终于,碟子的转速开始变慢,直到最后,它静静的停在纸上。

  碟仙归位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此时他们才发现,他们每个人都是一身的冷汗。

  突然,他们看到涂在碟子边沿上的红颜料本是干的,现在却如一滴新鲜的血滴在了纸上。于庭远刚想去拿那个碟子,却见碟子立刻碎裂,竟是碎如齑粉。

  看着这一切,杜晓宁是惊魂未定,古婕仍在急促的呼吸,于庭远和翁云海二人相互对视着,好半天都谁也说不出话来。

  李斌走到赵鹏飞身边,看了看他的记录,道:“太不可思议了。”

  “我从未遇到这种情况。”于庭远的脸色十分凝重,“小翁,你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翁云海摇了摇头,“古婷的问题连碟仙都不愿回答,可以这么说,是不敢回答。”

  “碟仙会怕什么呢?”赵鹏飞好奇了。

  “碟仙说白了,可以说是一种鬼魂,有些人请碟仙如果请到的是厉鬼,就麻烦了,如果是鬼都不愿意回答的问题,那事情就严重了,恐怕涉及的就是魔了。”翁云海向他们解释道。

  “魔?”杜晓宁小脸吓得发白,一把抓住赵鹏飞的手。

  “别怕别怕,于庭远和翁云海都是有本事的人。”赵鹏飞安慰道,一边转问于庭远,“我们该怎么办?”

  “再请。”于庭远想了想,毅然道。

  “再请?”翁云海一脸疑惑。

  “对,再请,因为有些问题我们还未问完,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问,起码开始,碟仙是愿意回答有关罗教授的问题的。他只是不愿回答有关古婷的问题,但如果古婷调查的东西和罗教授有关,我们可以从罗教授的问题上顺藤摸瓜,查出古婷的问题所在。”

  “有道理,那我们现在重新开始吧。”赵鹏飞道。

  于是六人重新各就各位,开始第二轮请碟仙,但请了很久都不见碟仙到位。翁云海眉头一皱道:“也许他不敢来,不行,一定要让他再来一次。”于是翁云海拿出一张符纸,喃喃的念道:“急急如律令,请所请灵祉神祗速降。”说完后就将符纸在一旁烧化了。

  又请了一会儿,他们手指下的碟子终于又动了起来,但动得十分慢,让人感觉这个碟仙是千般不情愿,万般不心甘的来了。

  “请在座的大师不要难为小神。”碟仙竟然一上来就先向他们哆哆嗦嗦的发出请求。

  “我不难为你,你不是刚才的那一位吧。”翁云海道。

  “是。”

  “能不能请你们碟仙之王降灵呢?我们知道你们有隐情,我们不难为你。”

  “行,我要回去禀告。”

  于是翁云海再次送走了这位碟仙,开始准备第三次请碟仙。

  夜已经很深了,李斌又点燃了一支蜡烛,烛光忽明忽暗的,众人似乎可听见自己和对方的呼吸声,当请碟仙仪式开始没多久后,碟子再一次的动了,众人都明白此次请的是碟仙之首,因此面色都十分凝重,不敢有丝毫大意,翁云海首先向碟仙致意,然后提出,他们不会难为碟仙王,如果问题他可以回答,就回答,如果不方便回答,可以不答。杜晓宁的好奇终于占了上锋,她先开口了:“碟仙,请你告诉我,你有多大了?”

  “一千多岁了。”

  “古婷研究的东西在这间房间里吗?”翁云海也开始提问。

  “在。”

  “能不能告诉我们在哪里?”

  碟子在动,它在纸上游移了半天,好象很难回答这个问题,终于纸上出现了“3323”四位数字——碟仙只显示了这样一串数字。

  “小雪在哪里?”

  “李家坑村。”

  “李家坑村在哪?”

  “西南方?”

  “它是什么来路?”

  “有缘者自得之。”

  “应勇为什么跳楼?”

  碟仙不回答。

  “安氏古宅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碟仙还是不回答。再问别的问题,碟仙都不再回答,翁云海于是就结束了第三次的请神行动。

  看看碟仙留下的答案,众人都觉得不但进展不大,而且更加如坠云雾。

  “孙毅书的案子与我姐姐的案子应该是两回事吧?”

  “看上去完全风牛马不相及。”李斌也道,他的目光注视着赵鹏飞,希望得到赵鹏飞的认可。

  只见赵鹏飞确定的点了点头,对他们道:“反正荒唐话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不过应勇的事情与孙毅书的事情好象是关联不上,从哪都联系不上。”

  最后于庭远道:“看来,我们目前只能先从女鬼小雪着手,解决一件是一件,说不定小雪这个女鬼和我手中的吸血鬼案有联系,不过我要先回总局一次,找小雪这件事就先交给小翁了。我把事情处理完后,会尽快的回来和你们会合的。”

  “我看我和小翁一起去吧,反正我被停职了,在家也没事干。”赵鹏飞道。对他而言,破案有时是不能心急的,先处理一件是一件。

  李斌一听,马上要求加入。

  “我也去。”杜晓宁在一边跟着嚷嚷。

  “你要上班!难道你也被停止工作了?”赵鹏飞冲杜晓宁瞪眼睛,杜晓宁一看赵鹏飞的样子,也就不再出声了。

  “那好吧,这里有我一个手机和一个手机号码,有特殊事情就用这个手机打这个号码给我,我会尽可能赶来找你们。”于庭远从包中拿出了一个小巧的手机,交到了翁云海的手中。

  “那我呢?”古婕觉得她也应该干点什么。

  “古小姐,我看你必须留下,有空继续在你姐姐的书房好好找找,碟仙不是说,研究的东西就在这房间里吗?并和预言有关,它既然已经给了我们一个数字提示。我想,依你的聪明,终会找到一些线索的,而我此次回去,就先将这两本天书带回去,我那儿的测试仪总比这儿先进,也许也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可碟仙说的李家坑村在哪呢?”古婕又提出了她的疑问。

  李斌此时已在他的手提电脑中将所有叫李家坑村的地方都找了出来。很幸运,在西南方,只有一个李家坑村,在四川的Y县内,并且该县盛产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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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十六章 李家坑村

 

  于庭远走了,而赵鹏飞、翁云海、李斌三人也准备去李家坑村。

  赵鹏飞一行三人上了火车后,他们身边的一个位子直到火车开动时还是空的,赵鹏飞道:“看来这里没人,我们可以坐得宽松一点。”车开了十几分钟后,一个戴着墨镜的女子走了过来,在赵鹏飞的身边坐了下来,赵鹏飞发现坐在他对面的翁云海的脸色有了变化。

  赵鹏飞侧头一天,天啊!他的身边赫然坐着的竟是杜晓宁。

  “你来干什么?”李斌觉得这小丫头粘赵鹏飞是粘定的了。

  “当然是和你们一起齐心协力的办案呗,不要忘了,你们现在是不应该离开本市的,所以局里的头头让我跟着你们,防止你们再捅篓子。”

  原来杜晓宁自那晚离开古婕家后,第二天一大早就跟队里请求休假。队里人早知她喜欢粘着赵鹏飞,她请求休假,一定跟赵鹏飞有关,虽一再盘问,可杜晓宁的嘴巴也很紧,只说不知道,但杜晓宁请假之事竟让局领导知道了。

  赵鹏飞本就是局领导的爱将,上头对赵鹏飞一向信任,此次的应勇自杀事件,他们相信是和赵鹏飞无关,但应铭伦偏偏又不依不饶的要求处分赵鹏飞等人,因此他们认为,如果赵鹏飞有什么行动内容,一定也是在查有关古婷和应勇事件的线索,因此派杜晓宁跟随行动,并发下话来,一旦赵鹏飞他有什么困难,可立即向局里请求支援。

  听了这番原委,其余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坐在车上,杜晓宁关不住她的话匣子,问翁云海:“你如何知道那是一个有五百年道行的女鬼?”

  “衣着,至于这个女鬼到底是多少年,我仍不能肯定。”

  “她因为漂亮才让孙毅书鬼迷心窍,那你说说看,她长得象哪一个明星?”

  …….

  如此谈谈说说,他们一步步逼近了他们的目的地。

  地处川、黔、滇交界的四川Y县,不仅是一个少数民族杂居之地,也是国家级的扶贫县。听说走在街上,眼前几百米远的地方都是荒山。赵鹏飞、李斌、杜晓宁、翁云海一行四人经过长途的颠簸,又转了几次中巴车,终于来到了李家坑村。

  在他们眼中李家坑村实在是落后极了,拿老人的话来说,李家坑村的风水不好。当他们落脚在一个旅店中,里面的设施是又破又脏,幸好赵鹏飞他们干公安的平日里都是吃大苦、流大汗的,所以对这种环境并不介意,翁云海的反应也是平静自然,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杜晓宁单独住了一间房间,而三个男人就挤在一个房间里。赵鹏飞由于年长,把床硬让给了李斌和翁云海,而自己要了加铺的位置。

  安顿下来后,四人就到街上走走看看,顺便找个吃饭的地方填饱肚子,看来看去,四人最终走进了一家面店。店里的生意十分清淡,老板是一个中年人,见有人来了,也没提起多少精神,起身招呼的那一刻,他们都看出店主的脚有残疾。

  赵鹏飞他们要了四碗面,在等面的时候,赵鹏飞和店主聊上了。

  “你们这里的经济发展得好象不好嘛。”

  “一看你们就知道是外地人,这里呀,有能耐的人都不会留在这里,这是一个鸟不下蛋的鬼地方,我要不是这脚,也早走了。”

  “你这脚看过吗?”

  “是小儿麻痹症落下的病,当时家里就穷,哪有钱呀。”

  “我看是你们这儿的领导不好,没有领导好你们的生活吧。”

  “也不能怨领导,这儿就是一个鬼地方,这儿的硫矿很多,当初那些黑心的矿主为了发财,只开发,不保护环境,结果,别说是地不长草,鸟不下蛋,就是人喝了这里的水,吸吸这里的空气,都会早死。”

  “上头没管过?”

  “管?怎么管,那些人总能雇到便宜的人手,用最简单的方式去开矿,只要有钱赚,他们才不管人的死活呢,早十来年,听说就算出了事故死了人,那些矿主就把人在山里一埋了事,可怜那些人的家属恐怕到现在都不知他们的亲人死在这里了。其他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现象,也没人告,直到大半年前,其中的一个矿地发生了大爆炸,加上中毒,竟一下死了百来人,又有一个记者正好路过此地,就把这事报了出去。报出来本来也不会怎么样,偏偏那记者十分的较真,硬是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叫花子的样子,混到现场去了,取得了现场真实的录相和照片,这一捅,上头就坐不住了,派了大量的人力、警力掺和进来,直查到上个月,才完了事。只是出事后,矿主早就逃了,到现在都没抓到呢。”说到这,店主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他们,继续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我看你们不象是生意人。”

  “我们当然不是生意人,我们也听说这里的硫矿十分丰富,因此过来考察一下,我们是搞地质的。”赵鹏飞特意还指了指翁云海。

  “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吧,听说当初出事后,山上是险情不断,甚至又出了人命。这么多年,乱开乱挖,谁知道哪儿突然会蹋下去,后来上面还下了告示,说那里地形危险,严禁到那里去,而活着从那里出来的人都说,由于人死得太多,山里也阴森森怪怕人的。”

  “如果真有鬼,恐怕那些鬼早就找那些黑心的矿主索命去了。”李斌讲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翁云海,其实李斌对鬼神之说还是不怎么相信。

  “我们村里风水本来就不好,加上被这些黑心矿主破坏,我们这儿死人都比其他村死得多。”店主叹了口气,继续道:“小伙子,你以为他们不怕吗,这些赚昧心钱的主儿也是怕的,年年都把什么八卦神符,观音菩萨请上山,说什么驱鬼避邪,一到过年,拜神拜得比谁都起劲,山里全是鞭炮声。”

  “其实很多人死后,变成鬼,并不能来到阳间做个生前了断的。”翁云海知道李斌的疑惑,因此向他解释道:“他们一般过了头七,就会过我们传说中的奈何桥,去喝孟婆汤,忘记今生的事,至于未了的恩怨,往往天意已有了定数。如果他不甘心的话,就会尽力摆脱搜魂令,但他们也就会变成游魂野鬼。谁都知道,人是至阳的,鬼是至阴的,因此他们一般是不能够害人的,只有在少数情况下,就象人能修行一样,鬼也会修行,通过某种方法增加自身的法力,那么他就能害人了,但这种情况是很少发生的,因为搜魂令对这种鬼是尤为严厉的,一旦发现收回,将先投入地狱之火,经过炼狱之苦才能够重新转世投胎,但若他修行之中,已变成厉鬼恶鬼,那么,就会被法器镇压,甚至被法器击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但也有这样的情况,有的鬼阴气极盛,它不甘心去投胎转世,却又拿人没办法,于是它只能在夜间出来,到你身边不停的盘桓。人如果做了亏心事,一般就会心中有鬼,而心中有鬼的话,就会变相增加鬼的能力,它就更加能够影响你,在心魔的干扰下,很多人能感应到鬼的阴气,那时,他就会叫有鬼。其实,我们所说的心中有鬼是很有道理的,有些人在这种情况下会做法事来驱鬼驱魔。为什么做了法事往往就没事了,就是因为鬼被法器所制,那人也就不再受鬼的阴气的影响,自然就好了起来。”

  由于四人饿了,虽然这面不怎么样,但很快也就吃得一干二净,走出门时,天已黑了,走在街上,翁云海道:“此处阴气很重,你们可要小心了。”说完,从口袋中拿出三个符,对他们道:“你们一人一个,还是放在身上防身吧。”但看看李斌不合作的样子,翁云海只得取出身边所带的阴阳罗盘。只见那罗盘的指针在不停的乱动,翁云海解释道:“这个罗盘一感应到鬼气,它就会动,就会指引鬼的去向,你看它目前的动向,四周可谓阴气甚重。”

  杜晓宁好奇极了,伸手想拿,翁云海一缩手道:“别乱动,这可是师父给的。”搞得杜晓宁有点不开心,赵鹏飞倒是爽快极了,拿了一个符就揣进了怀里,李斌和杜晓宁也就各取了一个分别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头,明天我们去哪?”杜晓宁开始请示他们下一步的动向了。

  “我看我们先到有关部门去查一下地方志,因为小翁说那个小雪起码有几百年了,所以先从地方志下手,看看有什么线索,然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地方志对李家坑村的记载到是详细,李家坑村甚至在一千五百年前就有了,可是当时不叫李家坑村,叫石下坑村。到了唐朝,由于李家得了天下,而村里一个姓李的武夫也在朝中当了一员武官,于是村子就改名叫了李家村,等唐朝结束之后,就出现了天下纷乱的局面,此期间,就是我们所说的五代,李家村就开始叫李家坑村了。那时的李家坑村,可以说经济状况还是不错的,地方志特别提到了李家坑村由于当地的硫矿的丰富,朝庭在此建立了一个军火加工基地,利用当地的矿产生产火药、硫磺之物,到了五代后梁初期,此处由于其矿产的缘故,仍然是兵家注重之地,但是也就在那个时候,地方志上记载着,李家坑村的火药库发生了一次大爆炸,爆炸使当时看管火药库的官员受到了极大的牵连,这个官员几乎是倾其所有的才保住了一条命,后来李家杭村又出现了一次瘟疫,这场瘟疫使整个李家坑村的人几乎都死光了,也就是这一次瘟疫,李家坑村一度成为鬼村。到了宋朝,陆陆续续又有人迁到此处,但是李家坑村一直人丁不旺。

  在地方志的最后还有一小段这样的记录:后唐时,李家坑村瘟疫大作,十屋九空,荒冢四野,路有白骨。一日,一癞头僧偶过,曰该村妖气甚浓,即立坛作法,布以火龙之阵,设之镇妖之宝,但听风中斗法之声,时时不绝,七七四十九日方毕,自此,瘟疫绝,人声复。

  管地方地的同志看翁云海久久注视该段记录,在一旁插嘴道:“这是过去留下来的一段野史怪谈罢了。”

  “李家坑村一直就人丁不旺吗?”

  “是呀,不管哪朝哪代,这里一直人丁不旺,在五代时期还可以理解,兵荒马乱的,可是到了后头还一直不好就说不过去了,过去老人家说这里风水不好,但我看还是这硫矿害人。”那位同志压了声音悄悄说道。

  “过去这儿的硫矿就一直在污染吗?”

  “过去的事我并不是很清楚,但老人家们总是迷信的认为,这个地方鬼气太甚,听说在解放后,工作组进驻李家坑村时,李家村四周全是坟地,可在当时,就把这一切全都归罪于万恶的旧社会了。”

  “听说前一阵子,那发生了一次事故,又死了很多人。”

  “别提了,那些黑心的矿主本想扰事情隐瞒过去,就把尸体在山中找了地方埋了,但不知怎么回事掺和进一个记者,那记者把这事给捅了出去,结果事情才给查了出来,你想想,一百多号人命呀,听说到现在还有四五十具尸体是没主的呢。据说当时挖尸体的人都挖不下手,烂得很可怕,于是提留了一些资料,然后等苦主来认领。没人领的也不能一直放下去,拖了一个月后,就在附近埋了,再把那块地给圈了,埋的每个人都编了号。”

  “那地方在哪?”

  “就在矿地附近不远,出了事后,矿主就无影无踪,矿上的活也停了,现在没人敢到那鬼地方,有的苦主来领尸体时,说晚上能听见鬼的哭声呢。不过想想,确实够惨的。”

  走出地方志办公室,四人心里都认定他他们的下一个目标——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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