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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北斗第八星》作者:yang9398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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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十七章 花语失踪

 

  这次谢雅念完后,老妇人没有感觉四周出现多股灵力,只是心头忽然涌起一种压抑的感觉,接着就觉察出一股庞大的力量朝这边涌过来。

  这股灵力大的惊人,即使是大日如来的结界也显得相形失色,天空似乎忽然被黑暗笼罩,连远处的灯光都消失不见,仿佛是到了世界末日一般,让人有种置身虚空的感觉。

  “我接受汝之企求,契约成立!”在拉卡尔用大日如来法器做成的结界中响起一个很低沉的声音,接着谢雅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凄厉的叫声,一种情欲的火焰撞击着她的身体。

  冥冥中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一个男人的怀抱中,最后在一片光明中,从她身体里分离出无数的黑色丝状物,凝结成一个完全属于黑暗的人影。拉卡尔用法器造出的结界中的光芒都朝那黑影聚拢,消失,最后法器变回普通的手珠,跌落尘埃。

  “原来那传说是真的。”老妇人喃喃自语。

  “钟小艳,傀儡门六百年清誉,你怎么可以置之不顾,滥用傀儡术。你该知道,傀儡大法虽然威力惊人,但也是最容易遭到天谴的。”黑影从刚才雅典娜消失的地方拣起一个木制的人偶,那人偶就是雅典娜的形象。

  “这么说当年的传说是真的。”钟小艳恢复过来。

  当年傀儡门第一代傀儡王曾和黑暗法则的执掌者,也就是天闲订下契约,有感傀儡门遭遇,天闲曾经给予第一代傀儡王一个承诺,当傀儡门面临灭顶之灾时,天闲愿尽一切力量解救傀儡门最后血脉。

  可是没想到当年钟小艳在傀儡门遭劫之后,居然心性大变,提出要杀尽天下群雄,独尊傀儡门的要求,远远超出当年的承诺,所以当年钟小艳的企求并没有得到回应。

  “真真假假,有那么重要吗?”黑影反问道。

  “为什么不重要,若是真的,你为什么不肯帮我?”钟小艳质问黑影。

  “黑暗法则自然有黑暗法则的规矩,当年你的要求已经超出我对傀儡王的承诺。”黑影回答道。

  “那你就眼看着一切发生?”钟小艳怒道。

  “哎,”黑影长叹一声:“我也没想到当年的事最后会变成那样,因为你提出的要求已经超出范围,我又怕一时不忍,所以我当年早就离开了,却没想到……”

  “你一句没想到就可以弥补我当年所受的伤害吗?”钟小艳道。

  “你还要如何,我虽然对傀儡王有所承诺,但你当年的要求确实很过份。”黑影的声音开始变的不耐烦。

  “喂,我二姐把你叫出来帮忙,不是来叙旧的。”柴文见有了帮手,胆子又大起来。

  “钟小艳,那是你的徒弟吧,你还是早点带他走吧,别误了他的性命。”黑影饶有深意地道。

  “不用你说。”钟小艳知道自己不是黑影的对手,恨恨地一跺脚,如飞遁去。拉卡尔和狂虎也紧跟其后消失在夜幕中。

  “不行,不能让他们走,语姐被抓走了。”柴文急道。

  “花语出事了?”听到柴文的话,黑影的声音更焦急。

  “是啊!”柴文没发觉异常。

  “你是天闲?”谢雅可没柴文那么马虎。

  “不……我……算了,你们迟早也会知道。”黑影似乎是想否认,不过不知为什么还是承认了。

  一件白衣从八号楼开着的窗户中飞出,落在黑影身上,白袍就着黑影的身体一卷,变成人形,接着黑影的面孔清晰起来,不是天闲是谁?

  ?只是此刻的天闲显得有些面目模糊,接受契约召唤的天闲是以灵体出现的,这样天闲可以拥有更强大的力量。

  “你是天闲?”柴文是最吃惊的。

  “是我。谢雅你太乱来了,契约使徒的力量是任何法师都不能比拟的,也是最容易速成的,虽然不用付出辛劳,但其他方面却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你怎么可以随便使用这种极限的召唤咒呢?”天闲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责备。

  “我……”谢雅第一次被人训斥的低下头,当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成份在其中。本来以为合神和交神的都是一些神灵,没想到居然会有自己身边活生生的人。

  “当时我藏起那一页,就是怕你不知轻重,这次幸好我最先赶来,否则要是来的是那几个,我也救不了你,神的契约是不能拿来开玩笑的。”天闲继续道。

  今天实在是太危险了,谢雅不知天高地厚地使用“灵与肉”契定终极契约。若不是天闲,而换做其他有资格订立这种终极契约的神灵,谢雅的下场会很悲惨。

  但是也因为天闲和谢雅本身认识,使得契约的缔结不够完整。以至后来招来一些不必要的变故。

  “你有完没完?既然早就知道,你怎么不说,还故做神秘地藏起最后一页,你把人放走了,还不去想办法救语姐。”柴文看不得天闲欺负谢雅,却不知道谢雅现在的表情有部份是羞的。

  她是一个内外都很坚强的人,不同于花彩衣和苗秀。花彩衣和苗秀都是外刚内和的类型,谢雅不同,没想到居然有这么羞人的事发生在她和天闲之间。

  “哼,语姐最好没事,不然他们一个也别想活。”天闲冷声道:“你们等一会,我去找人。谢雅,回来后再和你说。”

  以天闲对花语的熟悉,他们之间自然有种无法言语的联系。这次本来就是感觉到花语有危险,天闲才加紧时间赶回来,也适时赶上谢雅不知轻重的咒语。

  因为这次行动是秘密的,小娜没敢把花语带回去,只是在酒店找了个房间。这会儿正把花语绑好,又用一杯水把花语泼醒过来。

  “你是谁?”花语一醒就发现自己的状况。可惜刚才在结界中灵力被消耗太多,到现在还手软脚软,而且被绑得很死,没法化出符咒来脱困。

  “哼,你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男人,他太嚣张了,我倒想看看他的女人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小娜近乎变态地道。

  猛虎大厦顶楼的那男子是个身份很特殊的人物,即使是虎王也要让他三分,但对小娜一直是百依百顺,可是自从天闲出现后,那人是第一次斥责小娜。

  “你想试试吗?”天闲冷到极点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天闲刚到这里就看到花语被绑着,花语是个很温柔的女人,一直以来天闲对花语连句重话都没说过,现在居然有人把花语绑成那样,粗糙的绳子更是深深地勒在了肉里。

  “你怎么来的?”小娜被天闲突然出现吓的不轻,急忙跳到花语身边,拿手掐着花语的脖子威胁道:“你别过来。”

  “哼。”天闲哼了一声,没有理睬她,转对着花语柔声道:“语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花语丝毫没有俘虏的自觉。

  两人这种目中无人、卿卿我我的样子把小娜激怒了:“你们干什么,我杀了你!”

  “滚。”不见天闲动弹,一股劲风从他站立的地方朝小娜冲来,将小娜冲离花语身边后又绕个大圈,把花语送到天闲身边。至于那绑住花语的绳索自然也断成一截截的。

  “你好的胆子。”天闲一手环住花语,另一手虚指着仰倒在地还没能爬起来的小娜,“不知死活,当日在如意楼救人的也是你吧?”说着从天闲的指间一圈隐约的光环朝着小娜慢慢逼去。

  小娜明明看着光环缓缓圈住自己,偏偏没有一点办法躲闪。

  眼看小娜就要被那光环封住,一条赤红如火的人影如飞而至:“八弟慢动手!”熟悉的声音使的天闲一愣,而赤红人影则趁这机会捞起地上的小娜,从窗户中穿出,造成外面一片混乱,然后消失在人群里。

  “是六哥?”天闲看着消失在人群中的赤红人影自语道。刚才那人虽然来去匆匆,可是那种会散发赤红暗芒的灵力是武曲君的特点。

  “你怎么了?”看到天闲一直在发呆,花语忍不住问道。

  “哦,没什么。对了,语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天闲回过神来。

  “我也不知道。”花语天性和善,虽然被人摆布一道,却也不是很在意。

  “这样?那我们先回去吧。”知道花语柔弱的性格,天闲也不再追问,反正花语也没受到什么实质伤害。

  再说小娜被那赤红色的人影救走,不一会儿就来到猛虎大厦的顶楼。

  赤红人影身上的红芒淡去,在黑暗中又恢复成黑色男子的形象,男子的声音很愤怒:“告诉过你不要去招惹他,为什么你就一直不肯听我的话?”

  “我……”小娜自知理亏,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

  “你根本就不知道,天闲,天闲他,哎,你难道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吗?”男子在小娜面前暴躁地走来走去。

  “他,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你也这么忌惮他?”小娜大着胆子问道。

  “罢了,罢了,现在我已经和他照过面,迟早会被大帝找到的。如果我不在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天闲是北斗中不为人所知的第八颗星辰,也就是当年入世时最后那颗大星。记住,不要再去惹他,天闲是个好静的人,没有原因,他是不会到处乱跑的。”男子压下火气,造成现在的局面自己也有责任,他太自私了,也太宠小娜了,才会使得小娜不知天高地厚。

  “你是说当年入世的北斗不止你们七星?”小娜出了一身冷汗。

  她是从小接受虎王集团培训的弟子,虎王一直以天外星神为假想敌,而北斗众星则是一再要他们警惕的人,可是后来因为眼前男子,使得北斗七星都在未能完形之前被封印,所以才使得虎王集团的人越来越张狂。

  没想到今天居然凭空多出个一个北斗第八星,想来今天天闲所用的正是北斗众星才能使用的星环,那是可以将任何东西都压成粉末的力量,如果不是被人所救,那现在……小娜打个哆嗦。

  “你下去吧,我今天很累了。”男子挥挥手,让小娜离开。

  “我留下来陪你。”小娜还想再撒娇。

  “不用了,我很累了。”男子推开小娜的手。

  “你!”小娜气鼓鼓地转身就走。

  “看来我在人间的日子已经不长了,小娜,你能照顾好自己吗?”看着小娜远去的背影,男子喃喃自语。

  ※※※

  天闲把花语带回去时,谢雅等人还没收拾好残局,看到天闲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免吓了一跳,不过想想天闲给她们的“惊喜”本就不少,也就释然了。

  至于柴文,正抱着雅典娜的人偶发呆,看到天闲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人偶递过来:“天闲,你看,这怎么办?”

  “哦,你放下,我来试试。”天闲道。

  于是柴文把雅典娜的人偶平放在了地上,退开一步,愣愣地看着天闲。

  “七星运转,万法归宗。收!”天闲冲着雅典娜的人影按下。

  “蓬!”和刚才天师一样,从雅典娜的身上窜出一篷有质无形的烈火,冲着天闲扑来。

  天闲眉峰一皱:“纯阳心火?”侧移开身子,抬起左袖挡在身前,红色的烈火一碰天闲的衣袖就消失无踪。

  “怎么回事?”看到天闲忽然退开,柴文问道。

  “她身上哪来的纯阳心火?”天闲道。

  “什么纯阳心火?”柴文莫名其妙。

  “就是三昧真火中的心火。”天闲解释道。

  “三昧真火我知道,不过你说的心火我就不清楚了。”柴文是九华弟子,练的又是纯阳真气,怎么会不知道三昧真火。

  “女人的心火该是阴火才对,怎么她居然是阳火?难道……”联系雅典娜最近略显暴躁的性格,天闲想起一个不可能的可能,“语姐,拿我的寒铁琴来。”

  “哦。”虽然不知道天闲要做什么,不过花语已经习惯按天闲的话去做事了。

  花语拿来天闲的寒铁琴,天闲示意花语按冰天雪地的曲谱弹出来,花语被弄的一头雾水,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天闲。

  琴声再次响起,从雅典娜的身上也响起叮咚的应和声,雅典娜的身体更是不停喷射着赤红的火焰。

  “停!”天闲让花语停下来,“真是烈火琵琶?怎么可能?”

  “什么,你说什么烈火琵琶?”柴文最是急性子。

  “烈火琵琶在雅典娜身上。”天闲语出惊人。

  “什么?”这下不只柴文,谢雅和花语也张大了嘴,难道说当年灭三神女一脉的居然是希腊圣域?

  ?“那能取出来吗?”花语首先想到的是三件神器凑齐就可以救回静君姐妹了。

  “试试吧,烈火琵琶似乎在保护雅典娜不被别的灵力侵袭。语姐,你用寒铁琴压制住烈火琵琶的力量。”天闲道。

  “好的。”花语重新盘膝坐下,琴声再次响起,这次琴声被花语集成一束冲着雅典娜射去。

  雅典娜周围冒出无数火焰,不过在花语尽力的压制下,火焰也逐渐淡化,消失。

  “出来。”看准机会的天闲忽然一声大喝,冲着雅典娜的身体虚空抓出。

  仿佛变魔术似的,在天闲的手中凭空多出一把火红的石琵琶,琵琶的弦不拨自动,应和着花语的琴声。

  可是奇怪的还不止这些,地上雅典娜的人偶周围的红芒一敛,忽然爆发出另一种金黄色的光芒,光芒不住吞吐,照亮四周,刺得所有人睁不开眼睛。

  紧接着金黄色的光芒一转,变成柔和的乳白色,雅典娜的人偶浮到半空中,一圈圈白光不停地向外扩散,人偶也越变越大,最后变成雅典娜的形象,悬浮在众人眼前。

  雅典娜也慢慢睁开眼睛,这一刻,柴文发觉雅典娜的眼神变了,变得那么深邃。

  “天闲,希腊圣域出事了。”这是雅典娜的睁开眼的第一句话。

  “想必如此。”天闲一点不吃惊。

  雅典娜身体周围的光芒开始慢慢淡去,当光芒消失后,雅典娜也落到了地上。

  不过片刻,看在柴文、谢雅的眼里,雅典娜变了,变的不再是那个毛糙的小女孩,而是一个将军,一个英雄,眼神中充满着胜利光辉的英雄。

  “怎么个想必如此?”同一句话,由现在的雅典娜讲来是那么让人无法拒绝。

  “东方天界也出事了,七十二地煞都已经入世,法则开始更替,扶桑大日如来咒也出现了。前不久我还感觉到另一个人的气息,那么埃及的塞特也不会闲着,相信不久霍独尔和阿普苏也会复活,你那个乱伦的老子不出事才怪,他是最遭人恨的神灵之一。那些什么普罗米修斯、乌刺诺斯、克罗诺斯、衣蛾,还有地狱那帮子泰坦,哪个不想扒他的皮?”天闲对宙斯没有最起码的尊重。

  “你的嘴还是这么毒。”雅典娜讪讪地说道。天闲说的是实情,不过真正知道当年那些事的人并不多,再说也不用说的这么直接吧。

  “我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那些怨气很多都聚集到我这里,不是因为别的原因,我也去找他了。”天闲道,因为宙斯的身份,怨恨他的人都是向最高的黑暗法则执法者企求,无数的怨气中不少也聚集到了天闲这里。

  “那这次的事究竟为什么闹的这么大?”雅典娜不想和天闲讨论这个尴尬的问题。

  “说来说去还是人类自己,心魔本来是被封印在星神殿的,可是人间的那些戾气什么的越来越浓,使得心魔的力量竟然能遥控一些人,不久前不知为什么更是干脆破禁而出,造成人间更多怨气。命运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只好靠黑暗的法则来校正了。对了,你既然完全复员了,早点回去,希腊那边的事还得你自己去管。”雅典娜完全恢复神力后会变得很麻烦,天闲不想让这个大麻烦继续呆在这儿。

  “不用你说,我知道。”雅典娜没好气地道。天闲和复仇女神欧默里得斯是同类,不到万不得以,雅典娜还不想找天闲帮忙。

  看着雅典娜消失在眼前,花语不由带着几分责备道:“你怎么这么就赶她走?”

  “她有她自己的责任,不是我们该管的。对了,通知秀姐,我们已经找到烈火琵琶了。”天闲不在乎地道。

  两心魔的势力发展太快了,天闲所能触及的领域有限得很,如果没有其他领域的神灵牵制,恐怕连一年都用不了,天闲就只能选择重演当年阿特蓝提斯的悲剧来了结这阶段文明了。

  交代了花语,接下来就是谢雅的事了。谢雅的情况很特殊,所以除了花语,天闲直接把柴文打发回去睡觉。

  虽然千般不乐意,不过柴文终究拗不过谢雅,只好心不甘情不愿,还带着嘀咕地回了自己房间。

  “谢雅,你知道因为契约成立,很多事都不同了吗?”天闲不打算拐弯抹角。

  “我……”谢雅第一次失去了平时的果断。

  “附身神的规矩是低级神绝不能沾染上级神明的禁脔。而我也不用瞒你,附身神中有和我同级的,但绝对没有再高过我的,所以从此你等于已经失去了附身神使徒的身份。”天闲很严肃,和平时的漫不经心大不一样。

  这也难怪,今天这种情形,他已经是违反了契约者的规则,按照原本的游戏规则,谢雅不知轻重地使用了终极契约,那么从此后谢雅就成了天闲的私人物品,没有自我,没有灵魂,什么都没有。但因为谢雅和除玉蟾的关系,所以天闲不想让除玉蟾太为难。

  “我……”其实自从谢雅接任了神社附身神使徒的职务,以及第一次险些被下级契约者玷污后,她的心里有种自己也无法察觉的恐惧。

  她不是不知道附身神的规则,更知道她当时使用的是属于契约神的最高契约,只是在她的潜意识里有这样一个想法:至少她可以将自己清白的身子奉献给一个神灵,而不用去和无数的契约神发生那种关系。

  这在她的心里会好过一点,否则她会觉得自己和妓女有什么两样,所不同的只是妓女是接待是人类,而她接待的是神灵罢了,另外她也私心地认为也许神灵中等级高的不会向下级神那么恶心吧。

  听到谢雅这些似是而非的理论,天闲忽然觉得哭笑不得。契约者中的附身神和人们所想像的大相径庭。附身神是以力量论高低的,由于力量的悬殊,高级附身神大多比下级神祗要难看的多,下级的附身神至少还有个大体的人形,上级附身神就难说了,什么样的都有,像暗星那样的还算比较俊的呢。

  最怕的就是被凶魔和贪魔看上。严格的说他们也是附身神一类,只不过他们不同于普通附身神,他们不会向你要求什么,可是会使你慢慢变成他们的奴隶。

  如果被欲魔找上,那就更热闹了。鱼玄机,武则天,以及那些历代死在女人肚皮上的皇帝,大多都是拜他所赐。

  “那你想怎么样?”听完天闲的介绍,谢雅的脸都吓白了。

  “好了,你别吓小雅了。”花语实在看不下去了。虽然花语不是附身神,但她也是天慧星的一半,很多事还是有所耳闻的,“你已经有我和秀姐,还有一个肯定跑不了的玉蟾,多谢雅一个也无所谓。”

  “我……”天闲苦着脸道。一直没发现,原来自己身边不知不觉有了这么多女人,难道说自己是个很不专一的人吗?

  ?严格的说,谢雅和他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契约又没能完全缔结,现在就接受谢雅,日后肯定会有后遗症的。

  “这事我说了算。”花语很断然地道。她很清楚附身神契约的意义,一个违背契约的附身神,会受到所有契约者的唾弃,甚至会遭到围攻,而违背契约的使徒,则会永远沉沦于绝对的黑暗领域中接受惩罚。

  既然她可以接受苗秀,接受玉蟾,为什么不能接受谢雅呢,何况她感觉到姐姐最近对天闲的态度也变得异样了。

  她相信,无论如何,天闲都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加入而分淡了对她的爱。不等天闲仔细考虑这事的得失,花语已经把天闲和谢雅拉进房里。

  小别胜新婚,天闲对花语的柔情也没有丝毫抵抗力,就这么糊里糊涂,成就了和谢雅的好事。

  当然天闲还是喜欢谢雅的,不过这种喜欢和现在的结果不能等同。想不到的是,谢雅的身体并没有因为长期的锻练而显得很坚硬,反而是种异常的柔软和丰盈,难怪她会成为附身神使徒。

  对神灵来说,若没有几分超凡脱俗的魅力哪能使神动凡心,明明是第一次,可是那感觉让天闲觉得她该是风骚的荡妇,险些叫天闲迷失在狂热的激情里……

  ?天不久就亮了,第一次承受雨露的谢雅带着疲倦的笑容沉睡不醒。这也难怪,附身神的合神之术消耗的体力实在太大了,何况她找上的是天闲这种终极的附身神。

  怕惊动熟睡中的美人,天闲悄悄掀起被子,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无意间又看到谢雅那藏了近二十年的美好胴体,一股热血上冲,使他几乎忍不住重新回到床上。

  不过天闲还算没有失去理智,花语昨天已经通知苗秀找到烈火琵琶的事,今天苗秀和花彩衣很快就会赶来,尝试恢复静君姐妹的心志,也许到时花彩衣也会宣布退休吧。

  虽然苗秀未必在意,可花彩衣一直知道自己和花语的事,要是被她撞见这一幕,难保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谢雅和花语都不是习惯睡得很死的那种人,一点凉风吹过,便将两人惊醒。

  “吵醒你们了?”天闲知道,对谢雅来说,昨晚自己是太疯狂了。

  自那次从花明心的识海归来,天闲就发现自己在行房的时候不再有往日的自制,同时还有另外一种冰冷的感觉也不时在自己的心底盘旋,那是一种类似契约神公正本性的东西,仿佛是天闲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可是当天闲真去捕捉时又什么都没有。

  “没什么,也该起了。”谢雅不是很习惯在一个男人身边醒来的感觉,掩饰着自己的羞意,一边匆匆取来衣服,一边有意无意地遮住自己那让人目眩的身体。

  “好了,也是该起了,妈待会就快到了。”花语也掀被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无奈的表情。

  有时真是太宠着天闲了,花语始终都像在小时侯一样,不忍忤逆天闲的意愿,上次是苗秀,这次又是谢雅。花语不在意天闲身边有多少女子,她本身不是那种沉溺于肉欲的人。

  本来昨晚花语是想离开的,却被天闲硬给留下,结果就搞成现在大被同眠的局面,当时是情浓意切,所以才没觉得害羞,不过这会冷静下来,不觉脸上热烘烘的,有种淫乱的感觉。

  “你妈和凤叔的事也近了吧?”天闲问起身着衣的花语。

  “是吧,我也不很清楚,我和姐姐对父亲都没什么印象。妈妈一个人把我们拉扯大,我也很想妈妈早点找个伴。”花语穿衣服的动作停了一下道。

  “是啊,我也没有父亲,我妈为我吃了不少苦。咦?”谢雅接过花语的话头,不过却忽然惊疑出声。

  “出什么事了。”天闲和花语都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我的胎记!”谢雅把刚穿上的衣服又褪下,裸露出左肩。那里原本模糊的胎记现在已经变的清晰无比,很淡的北斗七星间,有一点很明显在流动着的黑点,“怎么会这样?”

  “哦,那是属于我的印记。附身神使徒在身体的某个部位都有一块能改变形态的胎记。一般那胎记只是表明身份,不过如果是和我这种终极的附身神订立契约,而且契约又成立的话,你的胎记就会变成相应的形态,算是种宣告吧。其实这样你也算摆脱了附身神使徒的身份,不过变成了我一个人的禁脔。”前面还说的好好的,最后一句就带着调笑的成份了。惹的谢雅的脸一红,无论她怎么巾帼不让须眉,听到这么露骨的话还是吃不消。

  “是是,你最了不起了。”花语刮天闲。别人不知道,取回记忆后,她可是记得一些往事。

  以前天闲在天外根本就是个游魂,天天东游西荡,无所事事。

  谢雅被花语的话和娇憨的语气逗乐了,难得花语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不留神褪到臂弯的衣服又滑了下来,这种半遮掩的妩媚对天闲简直是种酷刑。

  “你们慢慢出来,我先出去看看。”天闲几乎是逃出去的,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今天就别想做别的事了。

  昨天花明心很知趣地没有打搅天闲,这会花明心也已经起来了,正指挥着静君姐妹打扫屋子。

  昨晚被那帮家伙一阵搅和,虽然没弄坏什么东西,不过难免满是灰尘。何况第一次花彩衣来的时候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到处乱糟糟的,这次就不一样了。

  花明心的心情好了许多,而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发觉自己心头的大石仿佛轻了许多,也许是因为天闲在她识海中动过什么手脚吧。

  花静君姐妹虽然已经没有了心志,但却听话得很,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将整个客厅弄得涣然一新。

  天闲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两个女人忙上忙下。花明心则在那担任总指挥,直到花语和谢雅两人直忙到天闲离开房间的时候才停下来。

  两女比往日亲热了许多,这也难怪,经过昨晚那种大被同眠,坦诚相见,想不亲热都不成。

  “你姐这么勤快的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天闲问花语。

  “你不知道,姐姐从小就很在意母亲,处处表现为的就是得到母亲的称赞。从这方面说来姐姐其实很可怜的,她好像一直没为自己活过。”花语小声地道。

  “难怪。”天闲自语。

  难怪他在花明心的心里看到那么多的不相隶属的区域,却能相安无事,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份女儿的孺慕之情,使得花明心可以藏起所有委屈。不过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若不是花明心本身是属于天慧理智的那部份,恐怕早就崩溃了。

  “你们都起来了?怎么样?”花明心流露出一份少女的雀跃,倒有几分她识海中被锁在草原上那女孩的狡黠。

  “我们很好,难得大姐今天这么干净呢。”天闲略微一闪神,几乎以为现在看到的不是原本的那个花明心。

  “你的意思是我平时很脏了?”花明心眼一翻道。

  “没有,没有。”说实话,花明心是搞研究的人,和蛇教授一个德行,真要有什么研究的时候几个月不洗澡也是常事。当然天闲本来倒没别的意思,她这么一强调意思就不同了。

  “哼,告诉你,我是你大姐,小心我叫妹妹教训你。”花明心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

  “是,大姐……”天闲无奈地道。

  “呵呵。”花明心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掩口咯咯娇笑起来。天闲忽然发现,原来花明心终究还是个女孩,连女人都算不上。

  门外门铃响了,打断了几个人的闲聊。

  “是妈来了。”花明心雀跃着道。不过打开门后,那阵仗却吓了她一跳,不但花彩衣,连苗秀、水傲、铜墙,外加凤守恒都来了,一帮人浩浩荡荡。

  “怎么都来了?”天闲有点意外。

  “混小子,你那叫什么话,怎么?嫌我们这些老家伙碍事?”水傲制不了天闲,所以有空就给天闲找点麻烦,想要谋求一个心里平衡。

  “谁是老家伙?只有你是老家伙,彩衣姨还很年轻呢。是吧,凤叔?”说到斗嘴,从小到大水傲哪占到天闲的便宜。

  “还是天闲懂事,水傲,不要乱说话。”看来不止花明心,花彩衣的心情也很不错。

  “凤叔,你和彩衣姨的事快了吧。”天闲随口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凤守恒正满脸笑容地看着花彩衣,听到天闲这话,不禁一呆。自从花彩衣和他的事确定后,凤守恒比起往日那个睿智的日宗宗主,迟钝了何止十倍。

  “哎!”天闲叹口气,又一个痴情的男人。

  “这次我来这,就是看能不能恢复静君姐妹的心志,如果一切顺利,我打算将月宗宗主的职位正式卸下,交给明心,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该退休了,除了我,你看日星二宗都已经交到了下一代手里。”花彩衣不无感慨地道。

  “妈,我不要!”花明心惊道,她一直就不是很喜欢炎龙集团那些烦琐的事。

  “不行。”花彩衣很坚决地道:“月宗和日宗、星宗不同,历代是母传女,你妹妹已经算是星宗的人了,你难道还要你妈这把老骨头折腾下去吗?”

  “可是,妈……”花明心似乎很委屈。

  “好了,好了。天闲,不是说已经找到烈火琵琶吗?还不拿出来看看。”苗秀出来打圆场。

  “哦,对了。语姐,麻烦你一下。”天闲冲花语道。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7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十八章 烈火琵琶

 

  花语应了声,转身到房里拿出了昨晚从雅典娜身上取出的红琵琶。

  “这是什么做的?”第一个接过琵琶的是花彩衣,接着挨个传给凤守恒,水傲最后才送到苗秀手里。

  苗秀作为日宗宗主,这恐怕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件所谓的日宗之宝,仔细看了看,再试试音律,声音很脆,质地也很奇怪,摸在手上温润坚硬,却不是玉石,更不是木头,如果运起真力,琵琶上还会发出一股奇怪的热量。

  “这是什么做的?”苗秀不自觉地抚摩着烈火琵琶,实在太美了。

  “好像是‘烈阳石’。”天闲道。

  “烈阳石?那是什么东西?”烈火琵琶的质地连当年公孙大娘自己都说不清,花彩衣奇怪地问道。

  “传说在沙漠中,如果其中的巨石能暴露在阳光下连续九百九十九年,那么这块石头就会因为同时凝聚了天地之火而拥有灵性,任何力量通过它的增辐之后就会变的其热无比,这就是烈阳石。”天闲道。

  “怎么可能?沙漠里风沙那么大,一不小心就会被掩盖的啊。”花明心首先就抓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大漠狂沙一起,别说石头,高楼大厦也被掩盖了。

  “对,不过你忽略了一点,如果有块足够大,大到有山那样时,它的尖端或许就能坚持到变成烈阳石的时候。”天闲道。

  “那也不可能,沙漠的腐蚀性奇大,越大的山,遭受的风沙侵蚀也就越严重,照你的说法,即使是风沙最小的那种局域季候沙漠,需要能九百年不被粉沙掩盖而又不被侵蚀的巨石也不可能。”这种问题上花明心可不含糊。

  “所以才难得嘛。”天闲被花明心堵得差点说不出话来。造化的神奇本就不是现在的人所能理解的,通常所谓的学者大多视鬼神之说为迷信,却不知道,因为人们认知能力的限制,造化只会创造奇迹的。

  对天闲似是而非的说话,虽然没什么根据,但花明心自己也提不出反证,自然也就只能作罢。

  “好了,别说那些有的没有的。”花彩衣道:“现在该做的是尽早恢复静君她们的神志,不然这样我看着也心疼。”

  花彩衣看着身边站着的静君姐妹。两女往日聪慧的眼神再也找不到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种流转的媚惑,而且她们这边说了半天话,也没有看到两女有什么反应,看的花彩衣痛心不已。

  花静君姐妹是她手下除了花明心、花语外最杰出的弟子,如果不能解决这件事,她又怎么能放心退休呢。

  “三件神器,我看还是交给语姐,明心和秀姐吧,她们三人配合应该是最合适的。”天闲道。他的力量不能用常理去衡量,所以不能和别人合奏三件神器的。

  “嗯,这样确实最合适。”花彩衣不知想起什么,点了点头道。

  “那好,明心,小语,阿秀,你们三个先和彩衣到里面去熟悉一下曲谱。”水傲道。

  等花彩衣她们进了房里,水傲首先指着谢雅问道:“她是谁?”

  “朋友。”天闲道。

  “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不我先走吧。”谢雅也是懂得察言观色的人,水傲似乎有什么秘密的事要和天闲讲,她怎么也是个外人,当然不好赖着不走。

  “不用了,我想这事可能和你也有关系。”天闲叫住谢雅。

  谢雅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天闲。

  “那就留下吧,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炎龙集团的卫星发现在大西洋中部忽然多出了块很大的陆地,本来这现象是没什么的,可是后来我们对照古地图,偶然发现,那陆地的位置和当年的阿特兰提斯大陆无论位置还是轮廓都惊人的相似,于是好奇之下我们对全球的海洋都重新探察一遍,结果发现,地球上几乎一夜之间多出了很多岛屿,不但阿特兰提斯,甚至太平洋第六大陆:姆大陆,已经陆沉的玛雅大陆,都重新出现了。”水傲道。

  “不会吧!”天闲吓声道,当年那些大陆,即使不是他亲手所毁,但也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有人去查看了没有?”天闲问道。

  “怎么没有,不过现在都是各国的驻军在那,不许闲人靠近,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些陆地上有无数完好的建筑,却没有任何生物。”水傲道。

  “什么?”别人或许不知道,天闲却记得很清楚,当年那些大陆都是被完全摧毁的,怎么可能会有建筑完好无损?

  ?“所以我,守恒,彩衣,决定去查看一下,你彩衣姨不放心家里的事,这才急着要把位子传给明心。”水傲道。

  “那样不是很危险?”天闲反问道。

  “怕什么,我和你师父可还没老呢。”凤守恒笑道。

  “另外好像扶桑的高野山最近也不太平。根据那边传回来的消息,高野山的法师认为是八歧大蛇又要复活了。”凤守恒说着还看了谢雅一眼,总觉得谢雅和高野山那个女巫长的有几分相似。

  “八歧大蛇?”谢雅吃惊地道。

  什么叫长的相似,谢雅本身就是这一代的女巫,凤守恒所见的正是谢雅的母亲,对于八歧大蛇的恐怖,接任女巫职位的谢雅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说起来八歧大蛇还和谢雅的父亲有点关系。当然,现在谢雅并不知道。

  “不用担心,现在这些只是猜测,只是因为高野山最近的活动异常才会有人这么认为的。”

  凤守恒先是一愣,接着又若有所思地冲谢雅点点头。

  “那和你们到这里来有什么关系?”如果只是这些事,没必要特地到自己这里来,只要让花彩衣通知一声就是了。

  “这次的事情太奇怪了,所以需要动用星宗的秘密部队,那是一定要你这当代宗主下令的。”凤守恒解释道。

  炎龙集团的管理制度极为严格,而星宗的秘密部队更是如此,即使是历代的日宗宗主也只知道有这个分支存在,却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至于水傲,因为他已经退位,所以亦无权调动这支力量了。

  “有这必要吗?”天闲沉吟着道。星宗的秘密部队那是炎龙集团最后的力量,不到炎龙集团生死存亡的关头,是不该动用的。

  “不是那么简单的。这次似乎是所有传说中的太古文明都出现了,现在还没有什么,如果是那些曾经意图消灭全人类的太古遗族也重现人间,那才是真的世界末日。”凤守恒显然没有天闲那么轻松。对天闲来说,各种文明的起起落落,兴衰成败实在看的太多了。

  “好吧。”天闲想了想,从怀中取出象征着星宗宗主的那枚令牌,交到水傲手里,秘密部队的操作方法水傲该比天闲更熟悉的。

  如果真像凤守恒说的那样,太古文明重新出现。那对现在的文明来说绝对是一种灾难。因为属于太古的文明,他们很难融入现在的社会中,难免会和现代文明争夺世界的控制权。

  虽然说在高科技的武器下,他们未必占的了便宜。可是所有高科技武器都需要无限的能源来催动。不说现在地球能源已经极端匮乏。

  据天闲所知,阿特兰提斯拥有一种可以使现代核能无法使用的文明。更重要的是,这三大太古文明都和心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对了,铜墙怎么来了?”自从受伤后铜墙已经很少离开星宗的总部,只是定时出来看望朱蕙珍,不过今年铜墙不是刚来过吗?

  ?“还不是狂人社那帮家伙搞的,听狂人社那帮人说,最近他们成功研制出一种可以催活人类各器官机能的药物,所以铜墙就心急火燎地赶来了。”水傲没好气地道。

  这些年为了朱蕙珍的事,铜墙不知道试过多少方法,可是每次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返,好好一个人,现在更加沉默寡言了。

  听到水傲谈到自己,铜墙只是冲着天闲硬挤出一丝笑容,不过谁都可以看出其中的勉强。

  “哎,铜墙,放心吧,狂人社那帮家伙虽然疯疯癫癫,相信还不至于拿这种事来骗人。”

  说起来铜墙被天闲大得多了,在星宗时,铜墙也是好不容易才从失去兄弟的悲痛中恢复过来,没想到现在又……铁打的汉子被一个情字折磨成这样,铜墙的脸上显示出一种不同寻常的苍老。

  “谢谢你,小师兄。”铜墙微微一笑,知道天闲是为了安慰自己。

  “你们在说什么,我们要开始了。”花彩衣终于把人都带了出来。

  “没什么,我想我们男士还是回避下的好。”天闲自己试过烈火琵琶的威力,不认为静君姐妹能平静地听完整首曲子,到时有什么“动作”可就不方便的了。

  “他们可以走,你不行,明心是第一次接触温玉笛,必要时你要帮她。”反正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花语硬是把天闲留下了,至于水傲他们几个当然是被“轰”了出去。

  “开始了,准备好了吗?”花彩衣问苗秀、花明心和花语。

  “好了。”三女同时点头。花明心是最紧张的,说起来造成今日的局面她才是始作俑者,而且她也是第一次真正接触温玉笛。相比起来,苗秀就比她镇定多了。

  “天闲你干什么?”花彩衣发现天闲正摆出一个很奇怪的姿势,整个人反趴在了沙发上。

  “你们忙你们的,待会儿就知道了。”天闲不肯解释。

  “由他吧。”苗秀道。

  小的时候,说起来天闲是大师兄,偏偏他的年纪最小,经常时不时地做些莫名其妙的事,大家都情的功只以为他是耍小孩脾气,也不是很在意,日子久了却发现,天闲做的事大多都是有原因的,只是天闲不喜欢做解释。

  既然苗秀说了话,花彩衣也不好再说什么,论辈份她是比苗秀高,但论身份苗秀毕竟是炎龙集团的统帅。

  用烈火琵琶奏出的《火舞耀阳》确实是热情似火,而且还有煽情的功效。

  一边的谢雅昨晚刚失去了贞操,这会听到这曲子,立刻又回味出昨晚的激情,脸上一片潮红,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至于那边没有神智的静君姐妹,更是早就纠缠在一起,不住地扭动,呻吟,被汗水湿透的衣裙勾勒出动人的曲线,那种妖媚的声音,听得在奏乐的几人都有些心神不定,乐声里也开始出现了杂音。

  “集中精神。”花彩衣大声道。没想到烈火琵琶的力量这么惊人,即使是守寡多年的她也觉得心动神摇,若不是因为这么多晚辈在场,恐怕她也保持不了清醒。

  花彩衣的声音总算使得苗秀等三人心神一震,三人闭上双目,只是尽心将手中神器的力量发挥出来。

  《火舞耀阳》终于达到了高潮,从苗秀所在的地方,一种奇怪的热力正充斥着整个空间,不是那种让人汗流浃背的炎热,而是引发心火的烦躁。

  静君静容两姐妹此刻更是丑态百出,衣裙成了她们的障碍,早早地就被扇出局,两具赤裸的娇躯纠缠在了一起。两女虽然遭遇到如意楼的那种灾难,偏偏还保持着少女的清白,于是空气里散发出处女的体香。

  天闲此刻真是度日如年了,若是以前在天外,那时候天闲没有情欲之心,也不觉得什么,可是自从和花语、苗秀、谢雅间发生过后,即使看不到,但他的脑海里还是勾勒出了具体的形象,何况当日在如意楼,他其实是见过静君静容姐妹那种淫荡的姿态。

  “天闲。”忽然一个温热的娇躯帖在了天闲的背上,是谢雅。她本身就具有媚骨,而且因为她是附身神的使徒,不像普通的除灵师,注重心灵的修练,所以在对这些事情的控制上就差了许多。

  “《冰天雪地》。”静君静容姐妹已经被撩拨得到了激情的边缘。

  人类最狂野的就是情欲,也只有这种毫无理智的东西才能突破凶魔利用恐惧在人们心中造成的绝望,当然绝对不能任由这种情绪控制人的神志,否则那和禽兽何异??所以《火舞耀阳》就需要《冰天雪地》和《和风细雨》来调和。

  花语手中的寒铁琴声调一转,由先前的平和变得凄厉,仿佛冬日的北风呼啸在荒原,静君静容的动作慢了下来。

  贴在天闲背后扭动的谢雅神志一清,发现了自己羞人的窘态,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可以钻下去,偏偏这会如果突然退开又会更尴尬,弄的进退维谷。

  天闲该是觉察到谢雅的异常,轻轻朝旁边挪了挪。谢雅也就顺势坐到天闲身边,低着头,不敢再朝静君静容望去。

  不同于当日使用温玉笛,烈火琵琶和寒铁琴不知道算是相生还是相克,两个绝对该抵触的声音交错盘旋着上升,完全掩盖了温玉笛那柔和的声调,给人的感觉难受极了,似乎是不停地掉进热水冷水中,一冷一热间不住循环。

  “《和风细雨》!”花彩衣的声音传来,三件神器的乐声终于合到了一起,再没有彼此之分,而且是那么协调,动听。

  谢雅的羞涩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觉得浑身舒泰。至于静君姐妹则在乐声中冉冉升起,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迷茫的表情。

  这种表情渐渐淡去,消失,变成另一种疑惑。

  “我先回避一下。”不用看天闲也可以知道静君姐妹该没事了,所以很及时地起身告辞,边说着不等谁答应,半是逃命地溜了出去。

  不过显然还是慢了半步,“啊!啊!”两声尖叫在天闲身后响起。天闲暗暗叫糟,不敢停留,直接关上了门。

  “里面怎么回事?”水傲不怀好意地问道。

  “里面?”天闲眼珠一转,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哦,彩衣姨不小心受了点伤。”

  “彩衣受伤了?”一提到花彩衣,凤守恒平日的冷静就消失不见,根本不去想如果花彩衣受伤天闲怎么可能逃出来,二话不说,推门就往里冲。

  “彩衣,你不要紧吧。”里面再次响起尖叫声,接着凤守恒以比进去快十倍的速度退了出来,脸上满是尴尬。

  “守恒,你看到什么了?”水傲奇怪地问。

  “嘿嘿。”凤守恒气狠狠地瞪了天闲一眼。

  天闲把手一摊,冲水傲呶呶嘴。那意思是,本来是想整水傲的,谁叫你自己硬朝里冲。

  这种事凤守恒当然不好说,只能憋在心里。

  过了一会,里面的门开了,走出来花彩衣和花明心。

  花彩衣狠狠白了凤守恒一下,这才笑容满面地道:“好了,总算一切顺利,我先带明心回去完成交接事务。天闲,静君她们先交给你了。”

  “什么,她们还留在我这?”天闲怪叫道。

  “怎么了?她们现在身体太虚弱了,根本不能长途旅行,等明心完成交接,我会让明心来照顾她们的。”花彩衣不用想也知道凤守恒为什么会闯进去,肯定是天闲不知道说了什么。

  “什么!开什么玩笑?”天闲吓声叫起来。花明心自己不是没宿舍,干嘛都挤到自己这里来?前些日子因为事情没解决,那是没办法,还搞的自己连续几天一个人睡冰被窝。

  “就这么定了,我们该走了。对了,天闲,铜墙和狂人社那边的事就麻烦你一下了。”凤守恒幸灾乐祸地道。天闲绝对是历代炎龙集团星宗宗主中暴光率最高的人物,而且他作为最年轻的狂人社成员,更是早就闹的沸沸扬扬了。

  “知道了。”天闲认命地点了下头,现在他是孤掌难鸣。

  走的时候,花明心还饶有深意地看了天闲一眼。

  “小师兄,有什么难处吗?”铜墙发现天闲目送着水傲他们的飞机咬牙切齿,不由担心地问道。

  “哦,没事,我带你去找蛇教授那怪老头。”天闲忙道。铜墙本就最关心这朱慧珍,天闲这么一说,他当然把别的事都丢开了。

  说是找,其实也没这个必要,天闲加入狂人社后自然有他们的专用通讯器。冲着通讯器里一通胡说八道,蛇教授果然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哪里,哪里有金蛇王?”蛇教授边跑还边吆喝。

  “这里,快过来。”天闲冲着他挥手。

  然后铜墙就看到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老头子冲了过来。

  “在哪呢?”蛇教授眼睛瞪的溜圆。

  “你只要帮他救人,到时他自然会带你去找的。”亡魂之森里找几只金蛇王还是不成问题的,这样一来也不怕这老头不尽心了。

  “真的?”蛇教授怀疑地问道。

  “金蛇王?那是什么?”铜墙可不知道那是什么。

  “笨,就是我们常见的那种金黄色、身上有银白色斑点、头上还有个肉角的东西。”天闲道。

  “那个?只要你真能救得了惠珍,那不成问题。”铜墙很认真地道,虽然那个地方对他来说很危险,但只要真能救朱蕙珍,他愿意冒死去为蛇教授抓一条。

  “好,一言为定。”铜墙怎么看都是那种不苟言笑,但一言九鼎的人,即使是蛇教授这种人也愿意相信他。

  “好了,你们去忙你们的,我先走了。”天闲打发了铜墙。留下两个都有些神经质的家伙,好在花明心被带回去了,不然会更热闹。

  回到住处,那边谢雅正帮着苗秀、花语一起招呼静君和静容。原来花彩衣说的一点都不夸张,静君和静容此刻好像大病了一场,面色苍白,眼神也没有了先前的锐利,变的灰暗无光。

  “天闲你还不快来看看。”看到天闲总算回来了,花语催促道。静君姐妹虽然恢复了神志,可是好像越来越虚弱的样子。

  “知道了!”天闲本想转开,没想到人居然都在客厅,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不用看他也知道,现在花静君姐妹既然恢复了理智,那些原本用于提供体能的精力就需要分出一部份来提供思考之用,所以以前静君姐妹的精力好得很,现在透支的那部份造成的不良后果就显现出来了。

  “不太好!”天闲仔细看了看。

  情况不如他想的那么顺利,苗秀、花语和花明心三人,除了花语,另外两个都是第一次接触神器,所以应用方面出现了点偏差,静君静容在被烈火琵琶挑动情欲时控制不当,造成了体力的严重透支,现在居然因为没有足够的缓冲而使得心脏跳动变的无力。

  “你别在那好不好的,我也知道不好,所以才找你想办法。”苗秀催促道。

  “没办法,你继续用烈火琵琶,不过千万不能用《火舞耀阳》,试着吊住她们的生机,希望能熬过今天。”天闲搔了搔头,很怀疑苗秀还能支持多久。刚才弹奏《火舞耀阳》,虽然苗秀不说,可是天闲还是从她的脸上看到明显的疲惫。

  “好。”苗秀一口答应下来,在天闲怀疑的目光中,琵琶声再次响起,静君静容没有血的脸上也开始有了一抹淡红。

  “秀姐,你?”天闲只是随便说说,苗秀却丝毫不考虑自己的身体状况就行动起来。

  “放心,我没事的。”知道天闲担心什么,苗秀勉强装出笑脸。当然她知道,她的状况并不是很好,估计不用多久她就会人去楼空。

  “不然待会我替阿秀吧。”花语道,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好。

  “不,你们俩现在的情况都支撑不到那个时候。”天闲摇摇头。

  静君静容的身体太虚弱,也只有这种带着女人天生温情而发出的纯阴心火可以帮助她们,如果换成天闲的纯阳心火,那就成了真正的饮鸩止渴了。

  “嗯。”苗秀比她自己所认为还要不济,这边天闲还没想出办法来,她已经因为真力的损耗晕了过去,搞的花语和谢雅手忙脚乱,急忙扶着苗秀躺下。可是因为烈火琵琶一停,静君静容脸上的血色又消失了,于是花语也顾不得苗秀了,急忙接过苗秀刚才的任务。

  不过看情形还是不容乐观,离第二天至少还有二十个小时,苗秀连两个时辰都没支撑到,花语就是再拼命,那最多也只有四个时辰。

  看着花语头上满是汗水,这个时候天闲恨不得把自己的力量借给花语。

  “对了,用我的真力就可以了。”天闲眼睛一亮,虽然星神之力不能灌输到人类身体里,但是如果是和自己订立了契约的使徒就不同了,按照契约的内容,谢雅是可以借用自己的力量的。

  “谢雅,借你的身体给我。”天闲忽然冲一边替苗秀拭汗的谢雅道。

  “你!”谢雅会错了意,脸胀的通红,“这种时候,虽然你……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而且,你……”

  “你想到哪去了?”有了解决的办法,天闲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出言打趣谢雅,等听天闲说明原由,弄的谢雅大羞。

  通过谢雅这个媒介,天闲用星神之力恢复了苗秀和花语的体力。

  终于,静君、静容两姐妹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刻,沉沉地睡去,至于另外几个人,除了天闲,都累的快趴下了。

  虽然是借用天闲的真力,但还是需要自己的精力来支撑的。所以等静君静容脱离了危险,花语、苗秀和谢雅三个人都成了一滩烂泥。

  总算伺候了三位大小姐睡下,天闲才能好好静一静,想想今天凤守恒说的那些事。

  太古的文明纷纷重新出现,这绝对不是好事,雅典娜已经回了奥林匹斯山,那玛雅文明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但是俄塞里斯那边的几个却不见踪影。

  阿特兰提斯大陆和姆大陆会不会出什么事就难说了,当年这几处文明都是在心魔的控制下发展出超越时代的文明,即使对于当代的野心家来说,这些文明也是极有价值的。

  比如姆大陆的隔绝重力科技,阿特兰提斯的超级生物战机……无论哪一样的出现,都足以造成世界大战的爆发。更不用说更神秘的巴客山超能力激发和仙界的西昆仑在人间的投影“昆仑长生术”了,自己这次的麻烦还真不少呢。

  加上莫名其妙地又把谢雅也给收进了房,回来后还没机会去见见玉蟾,和谢雅的事,总觉得该向玉蟾说一声。

  不知道算不算心有灵犀,刚出门天闲就碰到了要来找他的除玉蟾,昨天听柴文说了发生的事,当时除玉蟾就急得不得了。可是因为水傲等人的到来,除玉蟾不便过来打搅,好容易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天闲这边的乐声也都停下来。

  一出门就碰到了天闲,两人不期而遇,不由相视而笑。

  仿佛有种默契,天闲和玉蟾都来到水池边,对着一顷碧波荡漾,相拥而坐。

  “是不是发生了很多事?”除玉蟾轻轻问道。

  “是啊,有时好想放开这一切。”天闲感慨地道。

  天闲本性就是喜欢平淡的人,偏偏这次被北极星帝套上一副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加上在欲魔本命星红鸾星的作用下,使得他和一众出色的美女们产生了这样或那样的缠绵悱恻,牵挂就更多了。

  天闲可以对任何人冷酷无情,但却无法放下身边的人。像作为长辈的水傲,作为情人的花语,以及一些星宗的朋友。

  “真的放得开吗?我好怀念以前平淡的日子,可是现在想平淡也不可能。”除玉蟾很感慨地道。

  以前,她被继母排斥,一个人住在外面,虽然日常用度不宽裕,但那时候她比现在要开心的多。父亲的一个微笑,一个称赞,都能让她高兴很久。可是自从涉足商场,父亲成天对自己陪着笑脸,但却再也找不到那种欢欣的喜悦和满足。

  “有得必有失,这本就是天地的大道,否则对一些人岂不是太不公平了。”天闲无意识地呢喃着。除玉蟾说的这一切他何尝不清楚,问题是如果事事完美,那样的世界是一定会走上覆灭的,在人类的文明史中没有记载,已经消失的阿特兰提斯就是以绝对的完美而灭亡的。那种完美太虚假了!

  ?“是啊!现在好累,我也好想像语姐那样就陪在你身边,直到金榜题名日,方晓挑灯才是福。”除玉蟾感慨地道,说起来她和天闲的关系一直就如同雾里看花,有些不真切,每当她想找机会拉近一步时,都会有事发生。

  “别傻了,我有什么好?而且现在谢雅那边……”天闲很苦恼地道。

  “不用告诉我。”除玉蟾轻轻地在天闲怀里蹭了蹭,“只要你也能真心待我,我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你身边的这些人,除了语姐能日日陪在你身边,谁又能真的做好贤妻良母呢?”除玉蟾不无感慨地道。

  苗秀是很难有机会见天闲的,除玉蟾的事业也不小,即使是谢雅,也背负着很重的担子。除了花语是放弃一切陪伴在天闲身边,她们谁也无法做到这点的。

  “做什么贤妻良母?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么封建的想法?”天闲不喜欢除玉蟾现在这种带着伤感的语气。

  “什么叫封建?我一向很传统的,不要把我说的和三妹一样。”除玉蟾嗔道。

  “你那个三妹是挺厉害的,想不通她的体能怎么受的了。”天闲笑道。

  “要死,你说什么呢。”除玉蟾大羞。

  朱丝不是那种洁身自好的女孩子。她母亲是植物人,朱少峰又没什么时间管她,她本身长的也漂亮,难免有不少男孩子在她四周,年少无知难免就做出越轨的事来。

  “说起来三妹也练过功夫呢。”除玉蟾想起一件事。

  “她?看不出来。”天闲很不给面子地道。

  “是真的,她现在这么乱来也有这个原因,有一次我陪三妹去医院看她母亲。她妈妈一点都看不出老来,简直就像是三妹的姐姐。无意中我看到三妹和一个独臂人鬼鬼祟祟的。独臂人给三妹一本线装本的书,上面的封面很羞人的。”除玉蟾若有所思地道。

  “铜墙?”只有一条胳膊,而且对朱丝这么好的,除了铜墙那家伙还有谁,难怪上回竟然找自己赖走一本“双修心经”,本来还以为他开窍了,搞到最后居然是为了给朱丝。他不知道这种东西没有定力的人不能看吗?

  ?“你认识?”除玉蟾奇怪地问道。

  “认识,那是我师弟。哎,这家伙,和朱少峰一样,太宠着那个丫头,迟早会出事的。”天闲气道。

  “少来了,人家那么老,怎么是你师弟。”除玉蟾摆明了不信。

  “不信我?”天闲不怀好意地笑道。

  “对。”除玉蟾显然还没自觉,忽然噌一声跳了起来,跺脚不已,“啊!好冷。”

  “哈哈。活该!”天闲笑得很大声,刚才他随手把空气里的水气凝出了一块冰来,然后就顺手搁进除玉蟾的脖子里。花语、除玉蟾,她们两个平时都习惯了恬静,难得看到有这么狼狈的一幕。

  “你要死了!”除玉蟾好容易把冰块从衣领中取了出来,扑过来也要朝天闲的身上塞。

  天闲不闪不避,张开双臂把投怀送抱的除玉蟾抱个满怀,冰块却在接触到他时变成了蒸汽,消失不见。

  “怎么会这样?不行!”除玉蟾瞪大了眼睛,浑然不觉此刻的姿势给天闲造成多大的压力,加上先前因为手忙脚乱地取出冰块时弄开的领口。

  她这蹲伏的姿势自然把胸前的无限春光都送到天闲的眼中。天闲一呆,小姑娘长大了,不同于几年前女孩的平坦,而展现出种女人的高耸,在乳罩的包裹下笼出深深的乳沟,遮掩之下更添魅力。

  “你怎么了。”除玉蟾发现天闲的动作不对,顺着天闲的目光,看到自己大开的衣领,不觉脸上一红,忙慌乱地挣扎起来,浑然不想这样一来给了天闲更大的刺激。

  天闲忘情地吻住除玉蟾。

  “呜……”除玉蟾先是一呆,轻轻捶了天闲几下,就迷失在这热吻中。

  天闲得到鼓励,一双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慢慢地从除玉蟾的领口探入,握住玉蟾的浑圆。

  除玉蟾娇躯一震,清醒过来:“不行,不能在这里。”说着推开天闲,脸上还带着红霞。

  天闲呆了呆,除玉蟾以为天闲生气了,忙又回到天闲怀中,柔声道:“天闲,自从当年那件事后,我就发誓除了你,我谁也不嫁,玉蟾迟早是你的人,可是不能在这里。”

  “嗯。”天闲抓抓头,他刚才不是生气,只是发现自己对女色的诱惑抵抗力越来越差了,所以感到奇怪而已。

  “有人来了,还不起来?”除玉蟾羞道。这会天不是很晚,自然难免有人经过。

  “起来,起来。”天闲硬是抱着除玉蟾动了番手脚才真站了起来。

  “对了,听说三妹的母亲有希望康复呢。”除玉蟾好容易才平静下来。

  “我知道,你说的那个一条胳膊的家伙也来了。”天闲道。

  “到时候你一起去看望伯母吗?”除玉蟾问。以天闲和朱少峰的关系,怎么也该去看看的。

  “到时候再说吧,比较麻烦。”天闲迟疑道。

  “有什么麻烦?”除玉蟾纳闷了。

  “我是铜墙的师兄,朱少峰管铜墙叫大哥,你又是朱丝的大姐,你说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天闲一个头两个大,怎么搞出这么复杂的关系来。

  “啊?”除玉蟾眼睛瞪的老大,“那个老头真是你师弟?”

  “当然,早跟你说过,我是炎龙集团的人,辈份不能用一般方法算呢,赶明你嫁我,好多老头子得管你叫大嫂呢。”天闲道。

  “去,谁嫁你。”除玉蟾脸又红了,“算了,我们那边坐吧,好像你那边刚安静下来。”

  “嗯,也好,她们都睡了。”天闲点头答应,跟着除玉蟾进了七号楼。

  一进门,却看到马易和吴佩,另外还有个柴文。柴文那边正一口一个师兄叫得特亲热,马易对着吴佩时也正常了很多,不时引的吴佩发出开朗的笑声。

  “什么事这么开心?”除玉蟾问道。

  “大姐,你也回来了?还有大姐夫呢。”柴文口没遮拦地道。

  “你要死了。”除玉蟾尽管心里甜甜的,嘴上却责怪道。

  “大姐,马易在说笑话呢。”吴佩答道。

  “大……玉蟾姐。”马易的脸又红了。对除玉蟾的称呼满叫他为难的,他是很想像吴佩那样叫玉蟾大姐,不过又没那胆子。

  “什么叫大玉蟾姐?真难听。”柴文故意给他挑刺。

  马易的脸更红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好了,好了。小文,你就别欺负你师兄了,就跟我们一样叫大姐吧。”吴佩给马易解围。

  马易感激地看了吴佩一眼。

  “是,叫大姐。”柴文故意大声道。

  “大,大姐。”马易红着脸又叫了一声。

  “马易啊,有进步,加油啊。”天闲说的是第一次见面时马易的心事。

  “天闲大哥,你也来了?”马易看到了天闲。

  “敢情天闲这么大个人你都没看到啊?告诉你,不是大哥,是大姐夫,记住了?”柴文似乎以欺负马易为乐。

  “是,是,大姐夫。”马易忙改口,弄的除玉蟾哭笑不得。

  “你别理他!天闲那边的人都在休息,所以到我们这里来坐坐。”除玉蟾道。

  “欢迎!对了,二姐呢?”柴文摆明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二姐在照顾语姐呢。”天闲一个四两拨千斤就把柴文的话头给推开了。

  “嘿嘿,大姐夫。”柴文不知又想起什么,忽然满脸堆笑,近乎谄媚地对天闲道。

  “你想干什么?”柴文现在表情让天闲浑身都不舒服,而且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能告诉我,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实在太好奇了,这几天都没能睡好。”柴文涎着脸道。

  “不行。”天闲回答得很干脆。

  “你!”柴文的表情立刻晴转多云,换了一副俨然欲泣的样子,“大姐,你看天闲欺负我!”

  “我哪有?”天闲叫冤,总算领教了柴文的厉害,难怪小小年纪也被编进五毒里。

  “大姐!”柴文拉住玉蟾撒娇。

  “好了,好了。”柴文的这几个姐姐谁也吃不消柴文的撒娇攻势,除玉蟾也不例外。

  “天闲,到底是什么回事啊?你就说说吧,我也很有兴趣,反正没事。”除玉蟾道。

  “这……”天闲迟疑一下,再看看除玉蟾,终于道:“也罢,其实也没什么,如果你们都曾经注意一些宗教的著作,就会发现,这些著作里都有关于世界末日的描述。”

  “是啊,这个我知道,比如基督教的审判日,北欧神话里的神之劫难,诸如此类的传说有很多。”吴佩经常接触网络,这些东西是有所了解的。

  “不错,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们,世界末日已经到了,我也是审判者的一员。”天闲很严肃地道。

  “开,开什么玩笑。”柴文不信,吴佩却若有所思,至于除玉蟾,早就知道天闲不是普通人。

  “不是开玩笑,是真的。谢雅是属于人间使徒的行列,她的责任是尽力挽救这个世界,度过危机。”天闲一点讲笑话的样子也没有。

  “师妹,可能是真的。”马易道:“可能你不知道,门里已经开始进入紧急状态,就是为一个什么即将来临的人类大劫。”

  “什么?”柴文目瞪口呆,“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不是老不回去嘛。”马易道,柴文很少参与门里的事,而且九华的武学多是适合男子,适合女人的并不多。

  “世界末日?真的有世界末日?那为什么没有一点异常的事发生?”柴文想说服自己。

  “怎么可能没有?你不知道而已,古文明大陆纷纷出土,重见天日,如果谢雅在这里,该可以告诉你现在除灵的事务比日食之前多了三倍都不止,以后还会更多,希腊圣山被毁,随着你们人类口中属于不同文明的审判者纷纷醒来,现在这个次序很快就会被取代,变成一个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毫无宽恕、忍让可言的世界。”天闲道。

  “不会吧!”这话就是除玉蟾听了也觉毛骨悚然。

  “为什么不会?是真的,不过你们放心,我在你们几个身上还没感觉到那么多怨气郁结,暂时轮不到你们。”天闲不在意地道。

  “可是你说的那个世界和野兽的世界有什么区别?”这次说话的是吴佩,几个人里她的遭遇是最悲惨的。

  “当然有区别,野兽的世界最高定理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而新世界的定理是公平,不管是谁,做错了事都要接受冥冥中的审判。”天闲道。

  “可是有谁没做错过事?”真要没做错过任何事的人,恐怕是没有的,天闲自己也做错过不少事。

  “那不管,这就是规则,新的规则,不过以后置身其中的时候,你们会发现没那么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人们不知醒悟,到时怨气指向变成毁灭世界就完了。”这才是天闲担心的。

  这次黑暗法则的覆盖面囊括了整个地球,以往那只是某一个种族的没落,可是随着科技的发展,使的社会不会那么快病入膏肓,整个世界的调节作用比某个种族要强大的多,所以,近千年的时间,再没有神迹出现。

  但同样,调节作用越强,那么崩塌的危害就越近。这次几乎是各种族的审判者都同时复活,那么就只会有两个结果,要嘛人们觉悟,从而审判者从新进入安眠,等待下次的觉醒,要嘛人类不知悔改,引起众神愤怒,世界灭亡。

  因为这次的规模太大,不会再局限于某一个文明或区域,而是整个地球毁灭崩塌,再也没有重头来过的机会。

  “好可怕?”柴文打个冷战。

  “天闲,你说的那么可怕,那什么时候会变成那样呢?”除玉蟾问道。

  “快了。”天闲朝门外看了看,好像有人过来了。

  “我妈有救了,我妈有救了。”冲进来的是朱丝,看到天闲也在,朱丝呆了下。

  “知道了,前几天就听你说了。”除玉蟾笑道,让朱丝先坐下。

  “不一样,以前蛇教授说还缺少一个重要的环节,不过今天他说一切都解决了,他有九成的把握可以使我妈醒过来。”朱丝像小女孩雀跃。

  “难道是需要人以内家真气为她护住心脉?”天闲很快就把握到重点,如果说有什么是真理社那帮疯子没法解决的,那就是内家功夫这类接近于特异功能的东西了。

  “对啊,好像是的,你也知道?独臂爷爷今天来了,他说他可以替妈妈护住心脉。”朱丝近乎幼稚地道。

  “独臂爷爷?”天闲想笑,不知道铜墙听到这个称呼有什么感想,这样一来他和朱惠珍那可就差辈儿了。

  “他是不让我这么叫的,可是我习惯了。”朱丝蘧然地道。

  “没什么,不过,不对……”天闲忽然眼神一凝,若是几年前的铜墙,那或者还有能力替朱惠珍护住心脉,可是这几年铜墙的功夫早就拉下了,加上铜墙本就是精于外功的人,“你妈现在在医院还是在学校?”

  “怎么了?当然在医院。我是来叫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医院看看,我妈妈知道我有这么多好姐妹一定会开心的。”朱丝诧异地问道。

  “快去阻止铜墙,他现在的功力是用来支持自己的生命的,失去了那些,他必死无疑。”天闲急道。

  “什么?”朱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说她很想母亲能恢复,可是也不愿意一直以来像父亲一样照顾自己的铜墙有事。

  “这个混蛋。”天闲咒骂道。

  “铜墙,我是天闲,我命令你立刻到我这里来。”天闲通过星宗的通讯器对铜墙发出命令。

  “小师兄,你就让我去吧。”铜墙的声音很平静。

  “不行,你的身体支持不了的。快回来,门里那么多弟子。找别人去。”天闲道。

  “不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铜墙的声音里带着决绝。

  他老了,受伤后的他功力退化,使的他越发苍老,照着镜子时,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每次看到昏迷着的朱惠珍,他都自惭形秽,能有这个机会,又有什么不好?铜墙关上了通讯器。

  “朱丝,快带我们去,现在还来得及阻止。”天闲对朱丝道。

  “哦,好。”朱丝二话不说就朝外跑去。

  正好在铜墙将要离开精英学院时,天闲赶上了铜墙。

  “你疯了。”挡住铜墙的去路,天闲很生气地问。

  “小师兄,我。”天闲一发火,铜墙还真不敢面对。

  “不要叫我师兄,你当我是师兄就不会不听我的命令。”天闲道。

  “小师兄,你不知道,这些年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惠珍一天不醒,我一天都不能安宁啊,是我把惠珍害成这样的?”铜墙扑通跪在天闲身后。

  听到铜墙跪倒的声音,天闲长叹一声:“铜墙,我知道你为什么一心求死。”

  说完天闲转过身,把铜墙扶了起来,看着铜墙的白发,就在三年前,铜墙还望之如四十许人,短短的三年,却老的如同七十多岁的样子,朱慧珍一直在昏迷中,所以到现在还是如同三十许人,所以铜墙有些自惭形秽,“你这么做,她醒了也不会安心。而且你也会让朱丝伤心的。”

  “铜墙叔叔。”朱丝跟上来,哭着道,这次没有叫爷爷。

  “我……”铜墙低下头。

  “你没必要这样的,有我,有语姐和秀姐在,你何必那么做,何况你以为她会在乎吗?”天闲问道。

  “对不起,是我糊涂。”铜墙被天闲问的无言以对。

  “这就对了,好了,我和你一起去,你还信不过我吗?”天闲笑着道。

  “小师兄!”铜墙很感动地道。

  “既然还认我这个师兄,就听我的。”天闲制止铜墙要说出的那些感激的话。

  “嗯。”铜墙重重点点头。

  “你真是他师弟?”看到铜墙终于不再坚持,朱丝好奇地问道。

  “是啊,怎么了?”铜墙是那种直爽的人,伤心来得快也去的快。

  “看不出来,他是不是比你还老啊。”朱丝问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铜墙呆住了。

  “我听舅舅说,你们这些世外高人很多都可以青春常驻,从外表是看不出年龄来的。”朱丝近乎天真地道。

  “是吧。”朱丝的话触动了铜墙的隐痛,其实以前他就比朱惠珍要大的多,只是那时候他功力尚在,所以看不出老态来。

  可是自从上次被狂虎所伤后,就不一样了,铜墙的功力不但无法再有精进,而且原本的修为也仅剩五成,难免就显出老态。

  “真是这样?那天闲有多老?有八十吗?幸好我没有真和他拍拖。”朱丝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地道。

  “胡说什么?我是说天闲即使老了你也看不出来,现在天闲绝对不满二十,当初第一眼见他,他还是个婴儿呢。”铜墙被朱丝的天真引得暂时忘记自己的事。

  “这样啊?”朱丝眼睛一亮,转而又像泻了气的皮球,“还是不行,他是大姐喜欢的人,闹着玩可以,真要弄出什么来,大姐会生气的。”

  “生什么气啊?”除玉蟾插进来。

  “哦,我是说我如果把大姐夫骗走,你会生气的。”朱丝道。

  “死丫头片子,你就是要和我过不去对吧?”除玉蟾气的又要打朱丝,朱丝娇笑着躲到了铜墙身后,还坏坏地做着鬼脸。

  “死丫头,你有种不要回去。”除玉蟾跺脚道。

  “对,对,三姐最坏了。”柴文也赶上来了。

  “好啊,枉我对你那么好,现在我有难你居然幸灾乐祸。”朱丝冲着柴文佯怒道。

  柴文吐了吐舌头,经她们这一闹,现场原本压抑的气氛自然就荡然无存,铜墙也开心地笑了。

  “铜墙,听说你从我那挖走的东西是送给那小丫头的?”趁着朱丝、玉蟾几个女孩子闹的正欢,天闲突然问道。

  “小师兄,你知道了?”铜墙吓声道。

  “有什么不知道的,不过你也乱来了一点,若不是朱丝本身定力还算好,你险些害了她。”

  天闲看着那一堆打闹的正热乎的女孩子。

  几个女孩子边闹边朝前跑着,仿佛是一群花间蝴蝶,带给人间无穷的春意。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8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十九章 劫火红莲

 

  “不会吧,我不知道,当时我发现时,这孩子已经……我不得以,都是我太疏忽她了。”

  当年铜墙偶然发现朱丝和一个男生在床上鬼混,一问才知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后来虽然铜墙一再教训朱丝,可是朱丝依然故我。

  少女贪欢的结果是日渐消瘦,本来铜墙想将自己一身修为倾囊相授,却不想他那一身横练外功哪是朱丝练得来的,最后不得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朱丝在乱来的时候可以保住自己的元气,因此铜墙就以自己的名义从天闲那弄来了《锁阴经》,赠给了朱丝。

  可是说也奇怪,得到《锁阴经》后,朱丝反而不再那么胡闹了,不知道是因为朱丝忽然长大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你太乱来了!《锁阴经》和《劫火红莲》要同时练的,你只说是你要练,所以我只给了你前者,给女人练就是另一回事。朱丝是纯阴之体,天性贪欢,现在被你搞的阴气郁结,物极必反,所以才慢慢对男女之事失了兴趣。”天闲道。

  “不会吧,那样不是害了她?”铜墙被吓的不轻,真要把朱丝弄成那样,朱惠珍醒了自己还有什么脸见她,不如一头碰死算了。

  “活该,谁叫你自作聪明。”天闲摆明了气铜墙耍小聪明骗他,若不是听除玉蟾说起,他还不知道。

  “小师兄,拜托了,帮帮忙。”铜墙求道,他知道,天闲只是急急自己,不可能真的不管。

  “很简单,不过要等你和朱惠珍成了亲,当了朱丝的继父才行。”天闲绕个大圈子还是怕铜墙钻牛角尖。

  “这,可是我这样,惠珍她……”铜墙怕自己已经老的配不上朱惠珍了。

  “那你别管,那是我的事。”天闲道。

  “好。”铜墙对朱惠珍,那是至死不渝的,既然有可能,他当然希望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共结连理。

  那边打闹的几个人,最终还是以朱丝的投降告终,除玉蟾带着笑容走过来,脸上红扑扑的,额头尽是汗水。几个人里,她的体力其实是最差的,加上工作性质特殊,自己又不注意身体,所以体质很差。

  天闲不顾当着众人的面,抬起衣袖为她擦去头上的汗:“你身体太差了,回去跟着语姐练练内家气吧。”

  天闲暧昧的举动弄得除玉蟾害羞不已,偏生又舍不得躲避天闲难得一见的体贴,只是闭眼站着,等天闲擦完,除玉蟾才道:“看你,很脏的。”

  除玉蟾说的是天闲用衣袖为她拭汗,天闲的衣服都是纯白的,只要沾上一点灰尘都会很难看,何况是那么多汗水。

  “怎么会,玉蟾的那自然是香汗粉垢。”天闲笑道。

  “你。”除玉蟾没想到天闲说的这么大声,引的众人都笑出声来,弄的她现在站也不是,跑也不是,尴尬万分。

  朱惠珍所在的医院是炎龙集团的产业,也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私家医院,医院的主楼是一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

  为了给病人一个较好的环境,住院部设在很高的顶楼。那里还特地建造了花园和广场,不但空气清新,环境幽雅,也绝不会有普通较高处的那种缺氧反应。

  电梯的速度很快,一转眼就到了住院部,到这时候,朱丝等人反失去了说笑的心情,算是种近乡情怯吧,成败就在眼前了。

  走进病房,一片纯洁的白色,房里只有一张大床,床上静静躺着一个女人,恬静的面容仿佛是童话里的睡美人,正在等待命里的王子。

  在她的脸上丝毫找不到岁月的痕迹,即使在昏迷中,也带着公主般的高贵,难怪以铜墙那样的铁石心肠也会为之心动。

  说起来这些年,朱惠珍在医院的医护下,不但没有老去,似乎反年轻了不少,皮肤则更白皙了。

  “惠珍,我又来看你了,还有你女儿和你女儿的那些好朋友。”铜墙旁若无人地走到朱惠珍床前,静静地坐在塌沿上,轻轻地梳弄着朱惠珍的长发。

  朱惠珍自从昏迷后就一直没剪过头发,铜墙好像对这个动作很熟悉,显得那么细心、周到,动作好比行云流水,顺畅极了。

  这是一个铁汉的柔情,都凝聚在这不经意的动作里,即使是朱丝,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铜墙对自己母亲的那份真情。

  “铜墙叔叔。”在朱丝眼里,铜墙不再苍老,泪水湿透双眸。

  “情为何物?爱之欲生,恶之欲死,这才是情到浓时。我们先出去吧。”轻轻拉了拉身边的人,几个女孩子早就被眼前动人的一幕感动的热泪盈眶,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病房。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铜墙笑了,轻轻在朱惠珍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握住朱惠珍的一只手,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喃喃地诉说着什么。

  “就这么扔下他们两人好吗?”除玉蟾不放心,朱丝更是不时通过模糊的毛玻璃朝里张望。

  “没事的,今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是喜是悲很难说,我了解铜墙,没事的。”天闲安慰除玉蟾。

  “我不管那残废干什么?不要耽误我的事就成。”这时候能这么杀风景的只有蛇教授。这是现在还有几个人没来,不然他才不会这么傻站在外面等。

  “你别横,到时铜墙火了,许你的东西就没了。”天闲吓唬他。

  “那怎么行?”蛇教授急了,那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不然他也不用这么赶着替朱惠珍治疗了。

  “所以你老老实实呆着。”天闲道。

  “行,行。”蛇教授连连点头。

  不知等了多久,蛇教授又不耐烦起来:“那老家伙怎么还没来?”

  “谁啊?”天闲问道,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还管人叫老家伙。

  “就是唐老头那家伙。”蛇教授道。

  “他说什么时候来的?”天闲问。

  “早该来了啊。”蛇教授奇怪地道,真理社个个是疯子没错,不过一般都还是很守时的,他们比谁都明白时间的价值。

  “来了来了。”说曹操,曹操到,这边正说着,唐老头已经匆匆忙忙地冲出了电梯,朝这边冲过来,那焦急的神情绝不是假的。

  “老混蛋……”蛇教授想骂人,不过下面出现的事叫他住了口,在唐老头身后还冲出一帮子长相凶恶、穿西装、打领带、还戴着黑墨镜的彪形大汉。

  “那些是什么人?”这里是医院自然不能禁制陌生人进来,但这里是炎龙集团的医院,闲杂人等是不能随便进出的,别说这种一看就不像善类的家伙。

  “我们是被派来保护唐老先生的。”一个黑大汉接道。

  “别提了,他们是图拉国的国王亲卫。”唐老头苦着脸,“刚要动身就被他们堵着,我好说歹说才让我来的。”

  “就是那个专门出产石油、铀矿等高级能源材料的新兴国家?”对这些大事,反是除玉蟾最熟悉,毕竟演艺界接触的面比较广。

  说起来这个图拉国是个很奇怪的国家,也是最近几年才冒出来的,一出现就以各种世界紧缺而又价廉物美的能源为自己国家赢得广阔的市场,几乎挤跨了所有原本靠石油起家的中东国家。

  这个国家是很原始的君主制,随着科技发展,地球上的石油、天然气,以及放射性元素早已经越来越呈现入不敷出的状况。因此图拉国虽然成立的时间比兔子尾巴还短,地位却很特殊,目前没有哪个国家愿意得罪它,难怪能带着武器在这里乱晃呢。

  “不是他们还是谁?他们的国王病了,满世界的找医生,好像我们社不少人都被‘请’去了呢。”唐老头不无牢骚地道。

  “请唐先生快点,我们还要赶快赶回去。”黑大汉中有人道。

  “知道了,不要催。”唐老头气道。

  真理社在所有国家都吃的开,唯独这图拉国,真理社没法接近,他们的科技形态也很奇怪,好像和现今世界的任何国家都不同。

  蛇教授敲了敲病房的门,里面响起铜墙的声音:“来了。”

  “闲杂人等不要进来。”蛇教授吩咐道。

  那几个黑大汉想是还想朝里挤,铜墙庞大的身躯已经堵在了门口,功力退化归退化,普通的角色那还是推不动他的。

  黑大汉看了铜墙一眼,斟酌了下自己的实力,这种地方是不能用火箭筒之类的东西,只好选择退下。

  病房里,天闲、唐老头、蛇教授三人都神情肃穆地围在朱惠珍床前,另外在病房外,朱丝、除玉蟾等人则在门外焦急地等待。除玉蟾紧握住朱丝的手,使朱丝尽量镇定下来。

  “唐老头,准备好了吗?”蛇教授拿出一液体。

  “好了。”唐老头把床头一台奇怪的机械推了过来。

  在这器械的最前端,有无数细针样的东西,连着很多的透明管,唐老头掀开朱惠珍身上的被子,啧啧道:“难得,难得,睡了这么久,肌肉一点也没有萎缩,一定是有人定期为她用内力疏通经脉,这样待会我们就省事多了。”

  “那当然,铜墙的内力虽然不行,不过这点事还是能做到的。”天闲道。

  “什么?”唐老头被天闲的语气吓了一跳,他一生致力于东方神秘气功的研究,据他所知,这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你忙你的,这些事不要管。”天闲道。

  唐老头所能接触的只是一些很公开的练气者,真正像九华、傀儡门这些门派,是不可能被一般人知道的。

  “不行,一定要告诉我。”唐老头犯了牛劲,外面那些人就是被他的牛劲给搅得没办法才不得不让步的。

  “好,好。你这边完了我就告诉你。”天闲先糊弄着再说。

  “一言为定。”唐老头的动作快了起来,虽然没有天闲他们那种内力,但唐老头也是练过气功的人,以最快的速度,脱掉朱惠珍的衣服,把那些针状物插遍朱惠珍全身,然后在那巨大机械的上端,把蛇教授给的那些液体都倒了下去。

  只见无色的液体顺着那些透明管,再经过顶端的细针朝朱惠珍的身体里流去。

  “那些是什么?”天闲问道。

  “蛇毒啊!”蛇教授道。

  “通过那些东西,刺激病人体内的各种反应,一般我们认为,普通人的潜意识本身就占据意识的绝大部份,但正常情况下是绝对无法吞噬人的主意识的,而这种植物人,就是因为潜意识将主意识吞噬,使得主意识无法再取得对身体的控制权,从而造成昏迷。

  “现在通过我控制的这东西,按照东方经络原理,把毒液送到全身刺激主意识的自我保护功能,当潜意识无法承受时,就会把主意识释放出来,让主意识重新取得控制权,那时候人就醒了。”唐老头为了待会天闲告诉他有关东方密术的事,这会可说是不厌其烦。

  “所以你们要人护住她的心脉,以免毒入内脏?”天闲本就是很聪明的人,自然一点就透。

  “对了,该你动手了。”蛇教授催促道,那些毒液已经开始顺着经脉流动了。

  “没问题,看我的。”天闲存心吓唬唐老头,卖弄似地凌空跃起。

  “七星伴月!”几点几乎肉眼难见的银芒从天闲手中射出,没入朱惠珍心脏四周。

  “行了。”天闲拍着手道。

  “这么快?”唐老头瞪大眼睛。

  “当然,不信你自己看。”天闲道。

  “看就看。”真理社的人可没一个懂得男女之防的,唐老头居然真的在朱惠珍的胸前摸索起来,“真的一点不差,太神奇了。”

  不知道算不算坐怀不乱,即使是在朱惠珍女人最隐秘的地方扒拉了半天,唐老头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由衷地赞叹天闲的手法。

  “那是当然,快点注意你的东西。”天闲告诉唐老头好好控制那些毒液的流向,不然到时候没法将毒液完全按原路取出来是会出人命的。

  “知道,知道。”唐老头连连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朱惠珍开始有了清醒的迹象,从种种仪器上可以明显看出身体个器官的活力正在增强,特别是大脑的运作,更是截然不同。

  “快好了吧?”天闲问道。让他直接把脉还好点,叫他看那些一跳一跳还模模糊糊的画面,他可是丈二和尚。

  “嗯,快了,等大脑活动频率再增一个百分点就可以了。”蛇教授现在也紧张得很,现在已经是最后关头,一个不小心那可是真的为山九韧,功亏一篑了。

  “好了,唐老头,抽出毒液。”蛇教授紧张地道。

  “好。”透明管里的液体开始倒流,那液体还带着隐约的血丝,毕竟在身体里转悠了一圈。

  终于,流出来的液体都变成了鲜红色,唐老头松了口气,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汗水,道:“成了。”

  “真的成了?”天闲问道。

  “当然,你不要这么不信任我们嘛。”唐老头道。

  “好,那我让铜墙先进来。”天闲打开门,招手让跟门神似地堵在门口不动的铜墙进去。

  铜墙一脸激动:“她,她醒了吗?”

  “进来就是。”天闲道。

  “好,好。”铜墙忙走了进去,几个黑大汉也想跟着。

  “你们不许进来。”天闲手一挥道。

  几个黑大汉对着铜墙时不敢妄动,那是顾及铜墙的身手和块头,天闲没铜墙那种气势,自然就没人理他了,黑大汉想朝里挤。

  “不把我放在眼里!”天闲怪声道:“定。”搭在门沿的右手探出食中两指,冲着外面几人一指。

  几个大汉立刻成了泥雕木塑,动弹不得了。

  “给我好好待着,真是一群不懂情趣的家伙。”天闲骂道。

  “惠珍,惠珍。”铜墙的声音充满了焦急,还夹杂着唐老头和蛇教授的声音:“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糟了。”天闲想起来,自己还没把银针起出来,朱惠珍就是再睡上一百年那也醒不了啊。

  悄悄探回头去,遥遥对着朱惠珍胸前的位置动了动,银针慢慢从肉里褪了出来,朱惠珍也慢慢清醒过来。

  “嘘,嘘。”天闲冲着两个电灯泡吹气。

  两个电灯泡朝这边看来。

  “出来,出来。”天闲冲他们挥手。

  两人带着一肚子疑问离开了病房。

  “有事?”蛇教授问道,他正在检测数据呢,那可是很珍贵的科研资料。

  “人家情人久别重逢,你们两个老家伙在那干嘛?”天闲怪两人不通人情。

  还没说完,里面已经有一声属于少女的惊呼,接着响起铜墙那浑厚的道歉声。

  “妈!”朱丝大喜。母女连心,即使听不真切她也知道那就是母亲的声音。

  “干嘛?”天闲一把拖住了她,“你也想做电灯泡?”

  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反正一会是女人的抽泣,一会又是铜墙赔不是的声音,接着声音就有几分混乱起来。

  外面的朱丝简直是度日如年,至于唐老头则缠着天闲问东问西,天闲把手冲那些被定住的黑大汉一指:“你把这些人带回去研究就可以了。”说完就不再理唐老头,自顾自在那和除玉蟾说话。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病房的门终于打开了,铜墙脸上带着点嫣红,扶着一个穿着病员服、长得和朱丝一模一样的女人站在那里,看上去除了比朱丝多了几分庄重外,一点也看不出年龄来。

  “妈,妈妈!”朱丝颤抖着,叫出声来,而那女人也哆哆嗦嗦冲着朱丝张开双臂。

  “妈妈,妈妈。”朱丝扑到眼前女人的怀里,哭的是天昏地暗,引的除玉蟾、吴佩、柴文也跟着垂泪不已,至于铜墙,当然也免不了眼中含泪。

  即使两个最没人性的蛇教授和唐老头也感动地气嘘起来。

  “好了,孩子,别哭了,今天该高兴才是,还不给我介绍你的朋友。”朱惠珍第一个恢复过来。

  “嗯。”朱丝点点头,温顺地从母亲怀里把头抬起来,虽然已经无大碍,但毕竟多年不运动,体力很差,还没能恢复,完全靠铜墙扶着。

  “这是我大姐除玉蟾,那是我四妹吴佩,还有最皮的小妹柴文。”朱丝介绍道。

  除玉蟾和吴佩都甜甜地叫了声“伯母好”,只有柴文,因为朱丝最后那句话气的只是冲着朱丝瞪眼睛,反是朱惠珍觉得有趣,笑了起来:“还是那么调皮,怎么这么说你朋友呢?对了,这是……”朱惠珍看着天闲。

  虽然天闲看上去和除玉蟾等人年纪相当,但她总觉得天闲站在那儿,给人一种饱经沧桑的感觉。

  “这是铜墙叔叔的大师兄。”朱丝说着又凑到她母亲耳边道:“也是娘的大伯哦。”

  “你这丫头,不要胡说。”既便是对着女儿,朱惠珍还是脸红了。

  “我哪有胡说,是真的。”朱丝不依道,还拉上铜墙作证。

  “惠珍,是真的。”铜墙无奈地点头。

  “啊?”朱惠珍一时呆住,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天闲。

  “叫我天闲就可以了。”还是天闲解开了朱惠珍的困窘。

  多年以来,铜墙一直为朱惠珍的事弄的神伤不已,如今总算了了一桩心事,更让他高兴的是,朱惠珍丝毫没有嫌弃他的苍老,人逢喜事精神爽,铜墙给人整个感觉都不同了。

  “铜墙,以后可不能再荒废了功夫,不然再这么老下去,你可对不起那位。”天闲笑着道。

  “是,小师兄,以前是我糊涂。”铜墙想起自己的那种想法,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轰。嗵!”这边大家正高兴着,远处却传来扔东西和拍门的声音。

  “怎么回事?”这声音显然扫了天闲的兴致,这里毕竟是医院,怎么会弄得这么轰轰烈烈的。

  “你们在这等着,我出去看看。”

  “我也去。”

  “还有我。”

  这里可没有真不识相的人物,别说外面有事,没事也该把时间让给铜墙和朱惠珍独处的,即使是有那一个两个顽固不化的,还是被人给拽了出去。

  天闲第一个出门,第一个走到那发声处,自然也第一个倒霉。一件白大褂朝他头上飞来,还夹杂着很粗暴的声音:“妈的,老娘不干了,你个老王八。”

  听到这声音天闲就生气,女儿家说话怎么这么粗俗,抓下扑面而来的衣服,一股药水味扑鼻而来,去掉挡在眼前的衣服,就看到眼前一个艳装女郎气冲冲地从自己眼前走过,从她身上传来浓郁的香水味里夹杂着刚才的药香。

  一拖短发因为生气而甩动着,两只眼睛尽力瞪到最大。原本不大的樱桃口却因为生气而张着,仿佛是血盆大口一般。在她后面,一个狼狈得很的戴眼镜同样穿白大褂的中年人,正快步跟来,头发上还沾着几根茶叶,看起来刚经过一场战争。

  “怎么回事?”两人显然都没有注意到天闲,一转眼天闲已经挡到女郎面前,手里拿着那件白大褂。

  “没你的事。”女郎的口气很冲,伸手就要推开天闲,看的出来倒也不是那种芊芊弱质的闺中少女。

  “唐玲,你给我站住。”经这一耽搁,中年人总算赶上了。

  “哼。”唐玲对中年人的话理也不理。

  “小玲,怎么回事?”除玉蟾等人也闻声找了过来,唐老头似乎和这女郎很熟悉。

  “爷爷,你怎么来了?”唐玲竟然和唐老头还有这层关系。

  “唐老,是你啊,麻烦你劝劝唐玲。”后面跟来的中年人仿佛找到了救星。

  “到底怎么回事?”唐老头问道。

  “是这样的,唐玲她要辞职。”中年人明显在避重就轻。

  “为什么?”唐老头不傻,当然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里是医院,可是他这个混蛋,既然让老……我……”唐玲的口头禅“老娘”差点又冒出来,后来想起和她说话的是她爷爷,所以硬给咽了回去,“这家伙让我帮他作假骗警察不算,居然还要我去伺候那没病来度假的公子哥,我不干了。”

  “有这种事?”炎龙集团规则极其严格,难道真有人敢这么胡来。

  “没这种事。”中年人急忙澄清。

  “没有?哼,那前天住进来的两个人是怎么回事,还有昨天晚上送来的那个女人,明明就是被人暴力攻击致昏迷,还有被侵犯的痕迹,为什么病历上不照实写?”唐玲冲着中年人用吼的。

  “你……”中年人被唐玲吼的连连后退,一直到唐玲说完,中年人才停下脚步道:“你不要造谣生事,我们炎龙集团旗下的医院那是有口皆碑的。”

  “是吗?我呸!”唐玲不屑地吐了口口水。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回来的是朱少峰,他也听说了朱惠珍的事,因为昨晚发生一起严重暴力犯罪,所以拖到现在,一来就看到这出戏码。

  “他隐瞒真相,今天送来的那个病人是被人暴力侵犯的。”唐玲冲着朱少峰道。

  “有这种事?”昨天绊住朱少峰的就是这件案子,照现场看确实不少疑点,可是医院给的诊断书却毫无破绽。

  “没有,绝对没有。”中年人不肯承认。

  “那很简单,现在有两位教授在这,他们的诊断想必朱厅长可以信的过吧。”天闲出了个主意。

  “当然。”朱少峰这种事上怎么可能驳天闲的面子。

  “这怎么行?”中年人脸色一变。

  “有什么不行?除非你心里有鬼。”唐玲已经拉着她爷爷的手朝那病房跑去。

  “呜,呜,丽丽,你可别吓我。”病房里是个听起来就叫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彼得?”朱丝忽然冲到最前面,病床前那个正在流眼泪的不是彼得是谁,想是因为在这医院,彼得没化装,看在天闲眼里反顺眼了不少。

  “是丝丝啊。你看,丽丽她?”说着彼得又痛哭起来。

  床上躺的是和天闲打过几天交道的冯丽丽,记得第一次见她就是在彼得的精品店里,冯丽丽站在柜台前给自己一个微笑,很难把床上现在躺着的那个人和她联系起来。床上的病人脸上尽是淤青,头上还缠满绷带,嘴里则插着氧气管。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怎么说冯丽丽也和柴文她们一起在“美女集中营”住过几天,多少还是有感情的。

  “都是我不好,那天晚上我和达令分手,心情很差,我就把丽丽一个人丢在店里,等我回去时丽丽就变成这样了。”彼得说着又伤心起来。

  “好了,别哭别哭。”朱丝安慰着彼得。

  “唐老,蛇老,劳驾请检查一下。”昨天来时,医院以病人需要抢救为名并没让朱少峰见到冯丽丽,现在看到冯丽丽的状态,朱少峰也看出不对来,这已经是第N起类似案件了。先前发生的因为事后保密工作做的好,一直没泄露,但还是给上层造成不小的震撼,不然这种事也不会劳驾朱少峰亲自过问了。

  “不用看,有几点很明显。第一,这人被人打伤的,而且曾有过激烈的反抗;第二,她肯定是刚被人侵犯不久,我们东方对这种事有一套独特的观察方式。”唐老头很简洁地道。

  “这么说唐玲说的是真的?”天闲冷冷地问旁边一个劲擦汗的中年人。他身为星宗宗主,如果集团里出了这种害群之马,那是绝对不能原谅的。

  “这,这……”事实面前中年人也不敢说话了。

  “卡斯主任,最好你能有个让我满意的答复。”朱少峰也给中年人施加压力。

  “我,这……”卡斯流出的汗更多了。

  “不止这一个,那边还有几个呢。”唐玲插嘴道。

  “嗯?”天闲忽然感到面前刮起一阵阴风,间中还夹杂着悲惨的呼号,所有的怨恨都朝一个方向集中过去。

  这医院为什么一点悲伤痛苦的气息也没有?

  ?天闲发觉一个很不寻常的问题,不同于当日在精英学院的校医院,这医院的气氛太祥和了,医院里最起码该有死灵才是啊。

  “那边是什么地方?”天闲指着一个方向。卡斯顺着天闲指的地方看去,脸色变得更难看。

  “哼,那是这医院最肮脏的地方。”唐玲道。

  “是吗?我更要去看看了。”天闲好奇心更浓了。

  “不行,那里是高级病房,闲杂人等不能过去。”卡斯想要挡住天闲。

  “那我呢?”朱少峰知道天闲的为人,绝不会无的放矢。

  “不行!”卡斯现在自己也找不出理由了,但他又绝对不能让人接近那边的病房,急的团团转。

  “让开!”天闲隐隐猜到了那方向所发生的事。

  “站住,这是你们逼我的。”卡斯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人,态度也强硬起来。

  “是吗?”天闲早发觉这里藏着不少人。

  “警卫,给我把他们都干掉。”卡斯的命令确实够吓人的。

  “是!”四周凭空多出了些忍者打扮的人。想不到医院居然还有这种人,这样一来,天闲就更要去看看了。

  “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警报不止叫来了这些忍者,同时也惊动了医院的院长。

  院长的年纪很轻,不过三十岁的样子,今天他刚回到办公室,就听到有人动用了集团最严重的一级警报,吓得他屁股都没沾凳子就来了。

  “我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吕凉。”天闲越众而出,最后两个字带着明显的冷意。

  “大师兄?”吕凉被吓的不轻,星宗当代弟子里,虽然个个都比天闲大,但天闲如果动了真火,不害怕的恐怕没有。

  “大,大师兄?他是星宗的宗主?”卡斯吓的舌头都打结了。他只是炎龙集团的外围人员,从来没见过除日宗以外的另两宗宗主,没想到眼前这不起眼的少年居然是星宗的宗主。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吕凉看出天闲的怒气,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人是哪来的?”天闲指着卡斯问道。

  “他是医院外科主任,他做错什么事了吗?”

  说实在的,星宗弟子里,吕凉在医术上的天分是很高的,不过说到经营管理,那就是纯粹的门外汉了,当时吕凉自己也不想来当这个院长,偏偏水傲硬是把他给塞了过来。他来这里之后,基本什么都不管,只管钻研自己的医术,才弄的卡斯敢这么胡作非为。

  “错?他恐怕不止是错吧。废话少说,我现在要去那边检查,没问题吧?”天闲冷冷地道。

  “当然。”现在吕凉也知道事情严重了。

  终于知道唐玲为什么看不顺眼了,这是医院吗?妓院还差不多!

  ?所谓的高干病房里,没有一个穿白衣的护士或医生,里面的布置也是以粉红色为主。这会几个只穿着少的不能再少的女人正在两个男人的怀里撒娇,其中一个因为被男人把手伸进胸衣,使的上身正完全光裸着。

  除玉蟾、吴佩几个相对害羞的女孩子自然一进去就跑了出来,朱丝和那唐玲却满不在乎,唐玲还大声吆喝道:“停,有人来查房了。”

  “都是熟人了。”天闲看清了两个男人的长相,一个是狂虎,另一个居然是卡拉,就是一直跟着谢雅的那个黄毛狗。

  “叔叔,这是怎么回事?”卡拉还不高兴呢。

  “这是医院的董事长。”卡斯总算想出一个适合天闲的称呼。

  “狂虎,你是自己束手就擒呢,还是要我动手?”天闲很轻松地问道。

  “天闲,你别逼人太甚。”狂虎色厉内荏地道。

  “是吗?”天闲反问。

  “你!”狂虎目光乱扫,想要找地方逃脱。

  “狂虎,到这个时候怕也没用了,冲吧。”卡拉的脑子显然比狂虎好使。

  “好。”两人猛然把怀里女人的最后的遮羞物扯下,引的一阵尖叫,接着几条白白的身体就朝着天闲这边飞来。

  现场所有人里能叫狂虎、卡拉忌讳的只有天闲,别人那是不放在眼里的,只要能把天闲挡一挡,一切都好说。

  “想走?”唐玲仗着练过几天拳脚挡住卡拉。她还算聪明,狂虎那种明显外放的气势使她心生警惕。

  “美人儿,你很累了。”卡拉的催眠术只是对几个很特殊的人无效,对一般人那还是很灵验的,唐玲只觉得头一昏,接着就有一只大手在她的胸上掐了一把,顺手还带走她的上衣,吓的她尖叫一声,忙用手捂着前胸。

  那边天闲衣袖上下一错,就把飞来的几个女子轻轻送到床上或沙发上。好死不死,狂虎在这时候冲过来,天闲自然也就顺便招待了他一下。

  狂虎就觉得一条软绵绵的东西缠在自己脚上,然后无数道奇怪的真气就朝着四肢流窜,到一些特殊的部位猛然爆发,狂虎就像一条尸体般直挺挺地摔到了地上。

  “少峰,人交给你了,你拿去邀功,别忘了告诉仇松把钱送来。”天闲还想去追卡拉,不过却被一股扑面而来的阴气硬给撞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别人或者看不到,但天闲却能清楚地看到,在他的眼前是一群身无寸缕的女鬼,缠绕在一起飘飘荡荡,从身上散发的昏暗无力的青芒可以看出,该都是被人强暴至死的。

  “我们好恨,好恨!”这些女鬼是被人采尽元阴而死,死前还被人摄住魂魄,为仇人所用,此刻根本没有意识,天闲问的话只换来莫名其妙的一句回答。

  “可怜。”天闲长叹一声。这些女人生时为人践踏,死后还要被仇人所蹂躏。

  “该来该去,万般因缘;是非在心,开尔前因。开!”天闲探出手,拍在冤魂纠集的中心处,这次连朱少峰等人都听到了明显的尖啸声,所有纠缠在一起的幽灵应声分离。

  如果现在朱少峰等人可以看到这些东西,恐怕早就吓晕了。在这间屋子里,此刻到处悬浮着女性的幽灵,鬼火阴森,哀号阵阵。

  经这一耽搁,那卡拉自然是跑了。天闲无奈地摇摇头,看来那卡拉还是气数未尽。

  天闲不想在这种地方久呆,在这里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既然妖术已除,过几天这些冤魂也该投生去了吧。

  “留步!”有人叫住了想离开的天闲。

  “谁?”天闲转过身,眼前是个金发碧眼的幽灵,该不是东方人吧。

  “你是传说中契约者吧?”金发幽魂问道。

  “哦,算是吧。”天闲很奇怪,这女子怎么居然能看出自己身上那种几乎难以察觉的黑暗气息。

  “我是卡拉的师姐,家父就是卡拉的师父。”金发女郎看出了天闲的疑惑。

  “你有什么事?”神鬼殊途,天闲不想和眼前的女鬼多纠缠。

  “我想要一个契约。”金发女郎道。

  “契约?”天闲被勾起了兴趣,这倒是奇怪得很。

  “对,我们所有人都需要这个契约。”金发女郎的声音开始变的阴森,似乎为了回应她的话,所有的幽魂都浮动起来,使这屋里的人都觉得阴风阵阵。

  “是杀卡拉吗?”天闲很容易就猜到了她的意图。

  “不错。”金发女郎怨毒地道。

  “我不管你们的恩怨,但是由我动手的规矩你该明白吧?”天闲就事论事。

  “是的。”金发女郎道。

  “她们呢?卡拉气数未尽,你一个人未必付的出那种代价。”天闲说的是四周那些同病相怜的人。

  “只要能报仇,我们什么都愿意。”无数鬼魂的声音响起。

  说实话,鬼的声音不知道是出于习惯还是什么,总带着点阴森和故意的拖拉,这会一帮子鬼魂搞合唱,听不到也就罢了,听到的人可受不了。

  “那好。”天闲又操作起他的法则天平来。

  法则天平只有同为契约者或者订立契约的双方才能看到,因此天闲此刻的行为看在朱少峰的眼里就显得那么的诡异,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操纵着天闲。

  “十六条精魄,你们自己商量吧。”天闲计算出卡拉现在性命的价值。

  “天闲,你没事吧?”朱少峰很关心地问道。

  “没事,你们先出去吧。”天闲笑一笑,呆会履行契约的时候可不能让他们看到。

  “可我看你今天很奇怪啊。”朱少峰不放心,刚才除玉蟾她们几个都被羞了出去,这会房里的人和天闲的关系都没有那么亲密,很多事其实是不便管的。

  “没事,你们先出去。”看到那边似乎已经快商量出结果来,天闲几乎是硬把朱少峰他们给推了出去。当然,吕凉离开前,天闲还不忘了交代把卡斯交给朱少峰处置。

  那边的幽魂们终于商量出了结果,以金发女郎为首,一共十六条幽魂飘到天闲面前。

  “你既然能看出我身上的黑暗气息,那就应该早就知道契约的规则,但我还是要再说一遍,契约订立后永远没有反悔的余地,你们将永远失去生命的骄傲,成为神族的奴仆,你们可后悔?”天闲目光烁烁地盯着眼前这些算的上是受害者的幽魂。

  “我们不悔!”十六条冤魂异口同声地道。

  “好,按照规则履行仪式吧。”天闲收起法则天平,在面前画出一颗星的形状。

  “我,丽尔娜,根据远古的法则,理定永恒的契约愿舍弃生命的骄傲,做眼前之人的奴仆,并将生死托付,换取契约的履行,消弭我的怨恨。”

  “我,钱芳……换取契约的履行,消弭我的怨恨。”

  ……十六条幽魂宣誓完毕,纷纷投入天闲面前的星形符号中。

  “契约完成,当黑暗降临,你们的愿望即将达成。”天闲收起眼前发光的星辰,那是他收集酬劳的工具,不但有无限大的空间,而且在那里时间是被禁止流动的。

  “大师兄,我想,我想……”天闲从房里出来,吕凉拉住他欲言又止。

  “你想什么?”天闲问道。

  “我想辞去这个院长的职务。”吕凉终于鼓足了勇气。

  当初水傲硬把他发配到这里来时,他就很不情愿,但又不敢违背水傲的命令,现在事实证明,他真的不适合担任这个职位。

  “也好。”天闲想了想道。吕凉绝对是医学的天才,管理的白痴,如果还是把他困在这个位置上,反而会埋没了他。

  “这样吧,反正卡斯已经落网,那他原本外科主任的职位就由你接替吧。至于你原本的职务……”天闲目光在人群里一扫,最后定在唐玲身上,“唐小姐,有兴趣接替吕凉的职务吗?”

  “什么?你说我当院长?”唐玲被吓的不轻。

  要知道,炎龙集团旗下的医院绝对不比任何一家公立医院要差,对于进入人员的选拔更是极其严格,当初她为了进入这里,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不然也不会忍到今天才发作。

  “对,就是你,既然是唐老的孙女,背景自然不成问题。我看的出你是个很硬派的人,该很适合担任这个职务。”天闲解释道。

  “我,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唐玲显得有些结巴。这实在太突然了,几分钟之前她还正打算离开呢。

  “既然这样就说定了。吕凉,你没意见吧?”天闲问道。

  “我……”吕凉其实很满意天闲的安排的,偏偏唐玲冲着他一瞪眼,吓的吕凉把话给吞了回去。

  “他当然没意见,对吧?”唐玲勾住吕凉的肩膀道。

  “我……”吕凉是典型的书呆子,哪是唐玲的对手,下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了,我还有点事,玉蟾,我先走了,回头再去找你。”天闲向众人道别,“另外唐老,那几个图拉国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吧,一时半会他们是动不了的,至于铜墙答应蛇教授的东西,过几天我会着人送去的。”

  “你要去哪?”玉蟾不放心地问。

  天闲感觉到除玉蟾那种温柔的牵挂,心中浮起一丝感动,默默走到玉蟾面前,这是第一次,天闲当着别人的面吻玉蟾。两人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唇舌交缠。

  良久除玉蟾才喘着气从天闲的手中挣脱出来,当然,头是抬不起来了。

  这算是天闲的一个宣告吧,以前虽然玉蟾和天闲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但那时都是放在心里,这次因为谢雅的事,天闲觉得好像有种亏待了玉蟾的感觉,现在感觉到玉蟾那种不做掩饰的关心,忍不住在众人面前公开了和玉蟾的事。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天闲展颜一笑,其实他自己心里知道,这一次是一定会和七星之一杠上的,种种迹象都表明,那个卡拉一定和阳明君口中所说的七星的背叛者有关……

  ※※※

  ?天色更暗了,这会儿卡拉正躲在小娜的住处生闷气,以往何曾碰到过这种事,每次只要出了事,其实在那医院里的日子别提多逍遥了,现在迫不得已窝在小娜这里,不许这,不许那的,都快把他烦死了。

  这会小娜去上班了,卡拉难免要发发牢骚。

  “卡拉,或者该叫你魔术师拉卡尔?”一个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吓的卡拉跳了起来。在他的身后,灯光的照射下,一个完全黑暗的影子就那么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

  “你,你是谁?”卡拉觉得最近事事不顺,此刻更是一股凉气从头窜到脚。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走了。”看不到黑影的表情,使得黑影的话语就显得越发的恐怖。

  “走?去,去哪里?”卡拉慢慢朝后退去,其实他也不是那么没用的人,可是不知为什么,面对眼前的黑影,他有一种绝对的无力感。

  “自然是去你该去的地方,不早了,该上路了。”黑影该是手的位置幻出两条带状物,在空中一搅,形成一个和他本身一样黑暗又深不见底的洞穴,黑暗的洞穴中散发出阵阵的吸力,似乎要把一切都扯进那无边的黑暗里。

  “不,我不去!”卡拉死死抱住一张桌子,虽然不知道黑影说的地方是哪里,但绝对不会是好地方。

  “由不得你了。”黑影身上的阴邃更浓了,而那黑洞的吸力也越来越大。

  “不,我不要去!”卡拉已经被黑洞的吸力拖的离开地面,只有两手还死死抓住桌子不放。

  说也奇怪,那么大的吸力,却只对卡拉发生了作用,地面上哪怕是一点半点的灰尘也没有被掀起。

  “住手。”是小娜的声音。

  今天上班时她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所以就托病赶了回来,一来就看到这让她心胆俱惊的一幕。卡拉是不成器,但到底是他哥哥,小时侯卡拉不是这样的。

  “黑暗法则的履行谁也不能阻挡。”黑影没有理睬小娜。

  “你不要逼我!”小娜看着卡拉已经被慢慢吸入黑洞中。

  此刻的情形其实骇人得很,空中一个若有若无的黑洞,还有个浓黑的人影,另外一个死抱住桌子不放的人浮在空中,两条腿现在已经看不到了,仿佛已经被黑暗吞噬。

  “七星闪耀,九阴破阳!”情势已经不容许小娜犹豫了,一道亮得惊人的冷电朝着天闲射去。

  “果然是六哥。”黑影的面部忽然像水流一般荡漾起来,接着黑暗散去,露出一张脸来,正是天闲的容貌。

  迎着飞来的七星剑气,天闲吹出一股冷风,冷电立时烟消云散。

  “哎,六哥没告诉过你,只要我有防备,七星剑气对我没用吗?”天闲的表情显得那么无奈,黑暗法则履行的过程中,任何阻挡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不管是谁,既然现在小娜已经动了手,那么就已经再无挽回的余地了。

  “是,是你!”小娜也认出了天闲。

  “和你哥哥一起去吧。”天闲挥挥手,慢慢形成了另一个黑洞,朝小娜飘去。

  “等等,我有话说。”小娜忽然叫道。

  “哦?”看在开阳君的面子上,天闲对小娜总不能太过份,不过一会儿天闲就要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小娜居然当着天闲的面宽衣解带,脱了个精光,冲着天闲媚眼如丝,摇曳生姿:“你不觉得我很美吗?”

  “原来是你。”天闲恍然。

  除了北方玄武七宿中的女宿,没有谁能放射出这么强烈的阴弥气,这是一种专门诱惑纯阳之气的东西。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开阳君为何会为她而背叛了。可惜眼前的女宿已经没有当日天外天的那种圣洁,反而充满了妖艳的气息。

  不可否认,小娜的身材绝不比花语等人要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特别是她晃动娇躯带动胸前双峰晃动时更叫人目眩神迷。

  小娜毕竟在如意楼待过很长时间,对这些诱惑男人的手法,实在太熟悉也太精湛了,可惜今天她表错了情。

  “身为天外天星神,如此不知自爱,留你何用?我要代星帝清理门户。”天闲冷声道。

  “你!”小娜一惊,天闲的面孔再次陷入黑暗,一团黑色随之已经把小娜包在其中。

  “救命!”被黑雾包住的小娜发出求救的声音,死命挣扎起来。

  “八弟,慢动手。”天闲等了许久的人终于来了。

  “是六哥吗?”天闲的面孔又露了出来。

  “八弟,我对不起大家。”一个浑身都带着暗红光芒的人出现在天闲面前,正是北斗第六星北极武曲开阳星君。

  “六哥,你为她,值得吗?”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天闲的心中无比的痛心。

  “她本来也不是这样的,只是被贪魔迷惑,才弄到今天这样。八弟,你能放她一条生路吗?”开阳有些着急,黑雾中挣扎的小娜已经越来越无力了。

  “也罢,六哥,这是我第一次违反法则的规则,从此后,我也失去立场。不过,算了,我送你们回去,一切还是由星帝去裁决吧。”天闲放开已经奄奄一吸的小娜。

  这会儿小娜可再也没有卖弄风情的力气了,躺在那里比一具尸体好不了多少。

  天闲为这件事丧失了身为契约者的立场,黑暗法则的更替开始出现裂痕。

  “谢谢你,八弟,六哥又欠你一个人情。”开阳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遮在小娜的身体上。

  “六哥,我想问你,你的尾、轸、觜、室四宿呢?”天闲问的是直属于第六星的四宿族代表。这次北斗七星下界,同时还有直属其管辖的四宿族代表一起下界,阳明和斗、井、奎、角是同时回天的,那开阳也该有四宿相伴才是。

  “我自己的事,怎么能拖累她们,我把她们送去了别处。八弟,找回她们的事就交给你了。”开阳悠悠地道。

  苦笑了一下,天闲显得很无奈,这六哥真会给自己找麻烦。

  “那六哥,你知道二哥他们在何方吗?”天闲问道。

  “我只知道三哥的下落,另外大哥的事你也知道了。二哥,四哥、五哥和七弟的下落就不清楚了。以贪魔和凶魔的能力,因为找不到欲魔,他们没能堵住这几个人,都被借机遁走,只有三哥因为……”说着开阳不好意思地看着小娜一眼。

  不用说,天闲也知道了开阳的意思。

  天机真人的事显然和开阳有关,不过有一点让天闲很怀疑,北斗七星中,第三星天机真人是最精明的,按理说其他人都可以逃脱的话,天机真人不可能那么容易被擒下的。

  “六哥,准备好了吗?”到这种时候,天闲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选择把事情丢给星帝去处理。

  “好了,八弟,保重,算六哥欠你的。”开阳很伤感。这次回去不知道星帝会如何处置自己,搞不好会是形神俱灭的下场。

  “六哥,保重!”天闲点点头,身上的黑影慢慢淡去,现出本来的样子,两手在虚空一圈,幻出一个大圆,口中念道:“星空浩渺,星月争辉!北斗七星第六星,北极开阳武曲星君,玄武七宿第三宿女宿,应劫归位!”

  “叮!”一声很清脆的声音响起,如同阳明君回天时一样,一道光柱从原本该是开阳星的位置射下,罩住开阳君和女宿,两人顿时消失在了天闲的面前。

  同时,继天枢之后,北斗第六星开阳星也开始闪耀出应有的光华,照耀着大地。

  “多保重了。”天闲对着空中一揖,也消失在小娜的住处,相信虎王集团对这事会有个满意的交代吧。

  “你们满意了吗?”天闲将这次契约的事主再次放了出来。到此刻,契约才算真的完成。

  “是的。”金发女郎带着伤感,从此自尊和骄傲再也不属于她们,她们只能是天闲的私人财产,直到永远。

  “契约完成。”天闲重新把十六条精魂收起……?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9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二十章 醋海生波

 

  带着几分失落,天闲回到自己的房间,事情虽然弄清楚了,但天闲的心里一点轻松的感觉都没有,一切已经得到了证实,以后就只能让自己孤军奋战了,想起那次因为大哥和两魔第一次交锋,天闲怎么安的下心来。

  同时因为和开阳的接触,天闲发现有点不对劲,开阳在七星中是最粗心也最暴躁的一个,以开阳的性格,怎么可能完全记下七星和二十八宿的入世方位和时间。难道说除了开阳还有谁也背弃了原本的使命??想着这些,天闲无意间一抬头,却发现屋里有些不对劲。

  “语姐,秀姐!语姐,秀姐!”天闲叫道。

  “天闲,你总算回来了?烈火琵琶被人抢走,花语也被人掳走,秀姐已经追出去了。”进来的是谢雅。

  “什么?”天闲带着一身怒气长身而起,花语从来与人为善,而且多年来一直和自己形影不离,居然有人敢动动花语的心思。

  “事情怎么发生的?”天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走了没多久,屋里忽然飘来一团火焰……”谢雅带着几分不安看着天闲,天闲的表情很冷峻,但谢雅依然感觉到其下的波涛汹涌。这也是谢雅第一次感到天闲的愤怒。

  “火焰一进来就把烈火琵琶吞了进去,然后有个人跟着把语姐抱了就走,那时候我们都没有恢复气力,秀姐勉强提气追了下去,留我在这等你回来。”谢雅尽量简洁地道。

  “知道是谁干的?”该死东西,如果花语或苗秀有个三长两短……天闲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毁灭一切的冲动。但这冲动不同与普通人狂怒后的感觉,而是一种冷静到让人心寒的毁灭欲望。

  “不知道。”谢雅摇摇头。

  天闲眼中忽然神光暴涨,吓的谢雅连退几步。

  惊觉谢雅被自己无意间吓到,天闲迅速收起目中暴长的神光,对谢雅歉意地道:“对不起,吓着你了。”

  天闲心中的毁灭欲望因为这句话忽然消失。

  “没事,你还是快想办法救语姐吧。秀姐到现在还没回来呢。”谢雅低着头暗自伤神。看来在天闲的心中,花语才是最重要的。

  看出谢雅心中所想,天闲扪心自问,刚才自己确实太过份了,出于一种弥补的意图,天闲轻轻把谢雅拥过来。虽然说对谢雅,天闲从来就没有产生过男女之情,可是因为种种因缘,使得谢雅成为了自己的女人,既然命运这么安排了,确实也不便太委屈谢雅了。

  “对不起,刚才我吓着你了。”天闲爱抚着谢雅的身体。

  自从和天闲订立了契约,对于天闲的爱抚,谢雅的定力变得很差,只要一被天闲的手所触摸到,立刻就会自然而然地回应天闲,仿佛这身体根本不是自己的。有时虽然谢雅明知这样很奇怪,却依然无法控制。

  当然,她自己并不知道,这是终极契约的关系。当黑暗使徒签下这种永远的契约后,作为他主人的附身神,对他就有了绝对的控制权,他们从此就失去了自我,当作为主人的附身神有需要时,契约自然会迫使签约使徒的身体作出应有的反应,这种力量甚至超越了使徒本身的理智。

  “啊……我……天闲,不要、不要。”谢雅不自觉地呻吟起来。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静君姐妹就在一旁睡着,可是身体却一点也不受她自己的控制。

  “睡吧。”天闲这会其实没什么心情,只是出于自己没来由的一种歉疚。因此,如同玉蟾一样,他使谢雅产生了最快乐的幻觉,沉迷在自己的欲海中。

  至于天闲的真身,留下自己躯壳,飞快地朝天空追去。他要知道究竟是谁掳走了花语。

  终于升到足够的高度,天闲张开了星神之眼。在地面上的有心人看来,仿佛是天空忽然多了两颗极低极亮的星辰,显得那么诡异。星神之眼下,任何人亦无所遁形。

  所有这里发生的事,被天闲尽收眼底。可是有一点,天闲很奇怪,抓走花语的人在朝西逃窜一段距离后竟然会忽然消失了,反是苗秀,因为精疲力竭晕倒在花语消失的位置附近。

  没有回去告诉谢雅的打算,天闲设下的幻境足可以让谢雅到明早才醒来,天闲直接投向苗秀所在的地方。

  于是,夜空中的两颗大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地消失了,又一次引起占星师们的恐慌。

  “秀姐,秀姐!”天闲扶起晕倒在地上的苗秀,苗秀的衣服已经被地上的湿气浸透。

  “天闲,抓走小语的人就是消失在这里的。”苗秀有气无力地道。

  “我知道。”天闲沉着脸点头。

  掳走花语的是无我,而那个抢走烈火琵琶的则是诺基。两个人都是因嫉妒被凶魔所控制的,当年无我和三十六天罡合作过,也只有他才知道怎样躲过星神之眼的探察。

  “小语不会有事吧?”苗秀很担心。

  “他敢,真要语姐有什么,我拆了安格尔布达和她那几个狼崽子的骨头。”天闲眼中现出凶光。

  一直暗中观察着天闲的凶魔大喜,正想趁机控制天闲。可惜在天闲的心中竟然升起一股股强大的另类力量,使的凶魔无机可趁。

  “天闲,刚才你眼睛里的光好可怕。”苗秀心有余悸地道。刚才那是天闲吗?在那一刻,苗秀甚至觉得自己眼前的天闲是一只发狂的野兽。

  “哦。”天闲一震,旁观者清,苗秀的话提醒了他,难道这才是诺基的目的?可是按理凶魔该一直注意着自己,怎么自己没感觉到凶魔的气息呢?

  ?他不知道,凶魔这会也是有苦说不出,本来他让诺基掳走花语,就是想要让天闲动怒,然后他才趁机控制天闲的心神。可是他刚想侵入,就被另一股同样邪恶的力量包住,弄的险些退不出来,到现在还有一身冷汗呢。

  而这会儿随着苗秀接触到天闲的身体,那股力量居然寻着凶魔的藏身处而来,吓的凶魔只能躲起来静待时机。

  “谢谢你,秀姐。”天闲紧拥了苗秀一下,弄的苗秀莫名其妙。

  “先回去吧,语姐的事急不得,谅他们也不敢乱来。”这话倒不是天闲胡吹,没有真正制服天闲之前,借他们一个胆子,也没人敢动花语。

  当然虽说天闲说的这么轻松,心里的焦急那是没人能体会的。说到底,这次的对手是深悉他们星神能力的无我,所以对方一定有办法将花语藏在他找不到的地方,最怕就是无我将花语在心魔的帮助下带进别人的内心,这样一来,根本就无从找起。

  带着深深的忧虑,天闲扶着精疲力尽的苗秀想离开,忽然不知在天闲的袖中睡了多久的貘兽似乎动了动,接着就看到天闲的衣袖一跳,灰白的貘兽从天闲的袖中窜出,冲着前方某处,龇牙咧嘴地嘶鸣。

  自从玄鸟被打发走后,貘兽就一直在沉睡中,属于森林的它不喜欢都市的繁华,至于那只该死的色鸟,早就臣服到了除玉蟾的魅力下乐不思蜀了。

  “小灰,怎么了?”对于貘兽的忽然醒来,天闲隐约抓到了一点意向。

  “吱,吱吱!”貘兽头也没回,只是冲着那方向不停地低吼,锐利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

  天闲知道,貘兽不说话改用吼声,那意味着它遇到了强大的敌人,使得它需要恢复野兽的本能。

  “出来吧,还要我来催驾不成?”天闲将苗秀放到身后一棵大树下依树坐下,自己则来到貘兽身边。

  可是天闲的话显然没得到回应,四周还是一片寂静。

  “看来尊驾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只好献丑了。”天闲露出一丝哂笑。

  “暗皇惊涛,风起云涌,开!”天闲两手一错,交替挥出,带起了一排排由空气构成的滔天巨浪。巨浪虽然如排山倒海,但却又都在天闲的身前聚集成了一点,仿佛一股螺旋的龙卷风,冲着地面扎了下去。

  “轰!”一声巨响,地上窜出两条人影,一条显得飘忽不定,另一条则是那么臃肿。

  “没想到我瞒过了星神之眼,居然被一个畜牲识破。”臃肿的人影现出形象,原来是无我抱着花语,两条人影叠在一起,因此才会那么的臃肿。

  看着花语全身无力,眼神中露出企求的神色,再看着无我顾作亲热地抱着花语的姿态,天闲的眼中闪耀着火花,看的无我不禁后退一步,旋又想到什么,重新咳嗽一声,竟然当着天闲的面冲着花语的红唇吻了下去,急的花语快要哭出来了。

  “混帐东西,枉费你千年修为。”天闲怒声道,不过不用他动手了,貘兽已经从地上一跃而起,风驰电掣般向着无我扑去。

  无我当年既然能和星神一同参于封魔之战,怎么可能是易与之辈,把头一侧,让开貘兽的利爪,当然,这样一来他也不得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花语的樱唇。

  “小畜牲,你找死。”无我有些恼羞成怒,刚才若不是他闪避的快,险些伤在貘兽爪下。

  早在千多年前,无我就是叱咤一时的人物,如今却差点在这么个小东西身上吃了亏,也难免他动气了。

  不过他不知道,貘兽乃是千年异兽,论修为并不差他多少,只不过恪于先天的限制,那也只比无我差一点而已。

  “无我,你动什么气,别忘了我们的真正目的。”一旁模糊的身影抖落了身上的尘埃,里面是晃动着烈火组成的躯体,正是诺基。

  这诺基是来自北欧的烈火神,说起来和无我也有几分相似。同样是由英雄而堕落为心魔的奴仆。

  无我被诺基一语提醒,也似乎想到了什么,带着几分后怕的眼神在周围转了一圈。

  “把人放下,你们走。”天闲指着无我手中的花语。

  “你横什么,凶魔大人已经告诉我们了,你是不能杀人的。”无我故意激怒天闲,又想对花语动手动脚。

  他现在是典型的因爱生恨,当年他和天慧的那段感情曾经轰动一时,他也以为可以和天慧厮守终身,没想到最后却还是相爱难相聚,于是无我放弃了回归极乐界的机会,在人间一等就是千年。谁曾想再见时天慧已是罗敷有夫,甚至在最后的关头,花语的选择还是天闲。

  所以他不甘心,不甘心千年的等待换来这样的结果,也为此,他投靠了当年曾势不两立的敌人,凶魔。

  “不要逼我。”天闲的语气很冷。人间的天闲已经不再是那个在天外成天游荡的星神,现在的天闲越来越有人情味,所以他就更不能忍受花语受到委屈,特别是花语在他和无我间做出选择之后。

  在天闲的心中有个声音在告戒天闲,万万不可沾染血腥,但同时,因为花语受到伤害的愤怒,又不停地冲击着天闲的心灵。使的天闲想要杀死眼前的生物。

  “逼你又如何?”无我心中暗暗焦急,为什么凶魔还不出现。显然现在天闲的怒气很甚,那为什么凶魔还没能进驻天闲的内心呢?

  ?他不知道,凶魔此刻自顾不暇,天闲是在发怒没错,可是这股怒气中还包含着另一种力量,是和凶魔同一性质的心魔之力。

  这股力量盖过了凶魔,所以凶魔根本无机可趁。

  “把人还来。”天闲的人明明还站在原地不动,在无我的面前竟然又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天闲来,劈手就把花语一把抢了过去,这时原本的那个天闲才真正消失。

  “分光错影?”无我到底是识货的人,心里的不安更甚了,为什么凶魔还不出现呢。

  “别怕,看我的!”仗着本身有形无质,诺基飘飘然地挡在了天闲和无我之间。

  “诺基,这里没你事,回你的北欧去。”天闲怒道。

  “你认识我?”诺基一呆,他早在太古时就被欧丁诸神封印,根本没人见过他,外界对他的传言中他的相貌并非如此。

  “当然,你还不是要靠烈火琵琶当年才斗的过雅典娜?”天闲突然问道。

  自从诺基臣服于心魔后,就成了神族的叛徒。而希腊众神和北欧的欧丁关系本就不很好,所以希腊战神雅典娜遇到诺基时就会将他追的鸡飞狗跳。

  于是心魔才想到三神器中的烈火琵琶。而且心魔知道,三神器对自己有着某种克制作用。被自己的手下掌握总比老握在敌人手里好。

  “那有什么,我本是火神,只是被基嘉蒂那贱人暗算而已,不然我会怕雅典娜?我早就取到宙斯神殿的胜利权杖了。”诺基不知道天闲只是诈他。

  对于当年三神女后裔的灭族之祸,天闲一直有个预感,那就是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因为以三神女一族的力量,人间不可能有人做的那么彻底,乃至瞒过了已经在瑶池续职的三神女。而烈火琵琶对于一般的神明来说,只是件乐器,根本不需要花那么大的力气,毕竟三神女不是好惹的。

  这样一来就只有属于火系的神祗才需要这种东西,如今诺基的出现又太巧合,不能让天闲不心生疑虑,所以才出言诈他一诈,没想到诺基却是受不得激的人物,一口承认下来。

  “那烈火琵琶呢?”天闲问道。

  “在我身上,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来拿了。”诺基一点也不把天闲放在眼里,作为北欧最高神之一,即使在被基嘉蒂以毒蛇所伤之后,真正能对付他的神祗还是寥寥无几,哪会把天闲这样一个人类放在眼里。

  “烈火琵琶的事自然有三神女找你算账,用不着我插手,”天闲说着就想带花语和苗秀离开。

  “想走?把人留下。”诺基幻成一团烈火,朝天闲背后冲来。

  “回去。”火本身是无形之物,天闲弹出一道劲风将烈火吹到一边,可是诺基的伎俩哪会如此简单,火球忽然一分为四,分四个方向向天闲扑来。

  “破!”天闲抱着花语不便再闪,只能用空着的一只手朝前如电点出四指。

  “波,波,波,波。”一连四声闷响,火球暴散成一地的火星。

  可是更惊人的事发生了,这些变成星星点点的火苗并没有停止攻击,反变成一蓬火雨朝天闲罩来。

  “不好。”天闲太轻敌了,所以使自己身处极为被动的局面,怕花语受伤,天闲轻轻把花语送到苗秀身边。

  “天闲,小心!”花语总算恢复了点力气。

  “嗯。”冲着花语微微一笑,天闲转身面对那迎面而来的火星,“秋风乍起,雨散云收,流云秋风!”左右两手一交,一股狂风从天闲的身前卷出,把飞来的火星全部送出老远。

  “有意思,有意思。”火星重新变成诺基的形象。

  “不要惹我,回去。”天闲还是那句话。

  “我是很想回去,不过得把那个女人带走。无我,你去抢人,我拖住他。”到现在还没看到凶魔,诺基知道一定发生了他不知道的变故,未免夜长梦多,他决定抢了人就跑。反正说到开溜,哪有人能和他相比,诺基可以利用火焰的光芒逃脱,试问有谁能和光赛跑?

  ?“好。”诺基的话正中无我下怀,这次诺基没有直接扑过来,在他身体里响起琵琶的乐声,随着声音响起,天闲觉得很多股看不见的火箭从四面八方朝他射来。在火神手中的烈火琵琶让天闲见识到了它的真正威力。

  “风起云涌,雨散魂锁!”天闲双手频繁挥出,带起的气流把射来的无形火箭全部给吹歪了。

  “别走。”那边无我已经抢到树下,抱起花语就想逃走。

  “你的对手是我。”诺基不知怎么又到了天闲身边。

  “你找死。”天闲毫不客气地拍出一掌,可是他忘记了诺基本身是由无数火焰组成的,这阴劲十足的掌力轻易地就穿过了诺基的身体。

  “你杀的了我吗?”诺基得意起来,他终于看出来了,天闲用来用去,都是属于阴柔一类的手法,这些招式根本就伤不了他。看来天闲不能杀人是真的。

  “小灰,拖住无我,别让他把人带走。”天闲真正恼了,这诺基未免太不知进退。

  这次天闲的两手同时从袖中露出来,右手上一片黑暗,左手却带着淡淡的光晕。天闲第一次露出自己双手的本来面目,怒声念道:“星空浩渺,星月争辉。贪狼风云暴!”两手前探,穿进了诺基的心脏位置。

  诺基起先还不甚在意,可是渐渐地发觉不不对了。在天闲双手探进的位置,有一股庞大的风暴正在酝酿,给人一种随时可以爆发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爆炸的威力,但诺基觉得,那一定足够将他粉身碎骨的。

  “不好。无我,你多保重!”诺基已经顾不上无我了,话落就如飞逃去,远远还传来一声爆炸声和诺基的惨叫,看来他还是没能真的逃脱,天闲那一记北斗第一星阳明君的“贪狼风云暴”虽然没能要了他的命,想必也好受不了。

  诺基这不负责任的一走,无我差点把诺基一家老小都问候遍了,抱着花语对付貘兽已经够吃力的了,现在还加个天闲,那不是想要他的命嘛?

  ?“小灰,退下。”天闲命令道。

  “好。”小灰口吐人言,又给了无我不小的震撼。

  “无我,是你自己把人留下,还是我再动一次手。”天闲看着无我。

  “哼!”无我冷冷一哼,刚才从天闲的身法中,他知道,如果天闲真要抢人,那他是无能为力的。

  “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拥有。”凶性大发的无我居然一掌朝无力反抗的花语头顶拍下。

  “你敢。”天闲右手电掣而出,重重击打在无我的身上,左手则朝着花语一招,险之又险地把花语从无我手中夺下来。

  “留你不得。”夺下花语,天闲冲着吐血倒地的无我逼近。

  “你,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生的。”心魔是永远不会孤单的,被嫉妒占据头脑的无我不但失去了理智,而且丧失了勇气。

  “非不能,实不愿也,我辈执掌最后的法则,若不是基于人类的契约,而是我等主动出手,那丧身我类之人,便是恶贯满盈。”天闲森冷地冒出一串莫名其妙的话。

  “你,不可能。”无我不是笨蛋,千年的时间那也不是白过的,在封魔之战以前,他几乎游遍了世界各地,三界五行,哪能不知道天闲的意思。

  “没有不可能。”无论别人怎么对自己,天闲都可以不在乎,但欺负花语却不行。自从花语跟着天闲,就从来没受过委屈,无我今天的所为,确实激怒了天闲。

  “天闲,让他走吧。”花语的声音响起,带着无比的疲惫和失望,但又有几分解脱。

  “语姐,你?”天闲低头看着花语的眼睛。

  花语没说话,只是用一双美目痴痴地看着天闲,目光中有乞求,还有别的什么。

  “我明白了,好吧。”天闲点点头,冲着无我摆摆手,“你走吧。”

  “天慧,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无我似乎还没觉悟。

  “无我,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从此后你我相逢陌路,今天算是我还你一个人情。”花语直起身子。这一刻,她已经把无我的影子彻底从心中抹去,即使是最后一点愧疚也不再存在了,这样的无我不配说爱她。

  “要我送你吗?”天闲不带感情地问道。

  “好,我走!可是天闲,我一定会找到能制服你的人。”丢下最后一句狠话,无我蹒跚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天闲,谢谢你!”看着无我终于离开,花语忽然抬头对天闲道。

  “谢什么?”无我消失后,天闲也慢慢冷静下来,听到花语的话,给花语一个微笑,“和我还要这么客气吗?”

  “我很高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发这么大的火,而且是因为我,我好高兴。”花语深情地道。

  “语姐。”花语深情的目光看在天闲眼里,天闲心中一阵激动,两人就这么互相凝视着不言不动。

  良久,苗秀忍不住了:“喂,你们这样不怕我吃醋啊?”

  “秀姐,”花语脸一红,“你怎么这么说?”

  “害羞了?谁叫你们把我晒在一边。”苗秀取笑花语。

  “秀姐!”天闲不怀好意地叫道。

  “干嘛?”看到天闲的笑容,苗秀觉得一阵心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天闲的面孔已经忽然在她的眼前无限放大,最后眼前一黑,四片激情的嘴唇交叠在一起。

  苗秀先还因为在荒郊野外,怕被人撞破而死命挣扎,不过很快就迷失了,激烈地回应着天闲。

  “天闲,你越学越坏了。”苗秀终于把天闲推开,她可没有天闲那么长的气脉,因此发出重重的喘气声。

  特别是花语瞪的大大,且带着戏谬神情的眼睛,更叫她吃不消。此刻花语还故意用手在脸上刮着羞她。

  苗秀呢,干脆装看不见。

  “呜,呜,呜。”一阵哭泣的声音传来。引得三人注目张望,却是貘兽在那伤心。

  “小灰,你怎么了?”花语心疼地把貘兽抱到怀里。

  “呜,小灰好孤独,小灰也要亲亲。”貘兽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但花语和天闲却都能明白,小灰和玄鸟都是千年的神物,和它们同代的族类都已经死尽了,特别是长期跟着天闲,它们变的越来越聪明,越来越通人性,看到天闲和苗秀花语亲热的一幕,就忍不住伤心起来。

  “小灰,别哭啊,我们都是你的朋友啊。来,亲亲!”苗秀抚摩着貘兽的脑袋,用樱唇吻着貘兽道。

  “呜,这不一样。”小灰用爪子在眼睛四周挠着,算是擦眼泪吧。

  “小灰,是我疏忽了。你放心,等这边的事了,我一定想给你找个伴。”天闲道。

  是他太疏忽了,貘兽和玄鸟已经一千多岁了,以前在亡魂之森,每天为着生存而战,在那种高度的紧张中,它们是不会觉得孤独的,但是离开了亡魂之森,它们把为生存而战的心思分到别处。

  特别是看着天闲和花语,除玉蟾等人的亲热,随着它们更加深通人性,所以难免就觉得自己形单影只,也为此,它们才会在没事的时候选择长眠。

  “真的,不许赖。”貘兽虽然通人性,但终究是兽了,脾气更像小孩,听到天闲的话,收起眼泪,跳到花语的肩头,小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天闲。

  “当然是真的。”天闲笑着弹了貘兽的小脑袋一下,貘兽打个踉跄朝后仰去。

  “放心,有我们给你作证。”接住从花语肩头滚落的貘兽,苗秀白了天闲一眼,那意思是怪他欺负小动物。

  “我要睡了。”貘兽忽然打了哈欠,钻进了天闲的衣袖。

  回到宿舍的时候,谢雅已经睡熟了,倒是静君和静容两姐妹正坐在客厅聊天,看到天闲回来,两人都带着明显的尴尬。既然恢复了神志,所有发生的事当然都回忆起来了。

  记得第一次见到天闲时,那时天闲还是个婴儿,却已经人小鬼大,现在一转也十八年过去了,天闲长成了大人。

  在她们心里,天闲其实算是个晚辈,想不到的是,那种叫人羞愤欲死的事,却偏偏被天闲看到,“天闲,你回来了?”

  “君姐,容姐,你们没事了吗?”这种事天闲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毕竟对任何女人来说,发生这种事都是足以让人刻骨铭心的。

  “嗯,谢谢你,这些日子麻烦你了。”静君是姐姐,也比静容冷静的多。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倒是你们一直在这里替我打扫收拾。麻烦你们了才是。”天闲抓抓头。

  “所有的事我们都想起来了,你不用替我们掩饰。”花静容没有静君那么冷静,想到自己在如意楼的地下室居然做出那种事,不但赤身露体的任男人玩弄,而且还寡廉鲜耻到主动向仇松那样的老头求欢,这种伤痕是永远无法磨灭的。

  “你们这样,明心回来会伤心的,毕竟她才是始作俑者。”苗秀劝道。

  “放心,我们知道分寸的。”静君打住静容要说的话。

  “既然如此,夜了,早点休息吧!”天闲出来打圆场,毕竟现在静君姐妹刚恢复,有气是难免的。

  回到天闲的房间,谢雅睡得很熟,属于连神都会为之迷惑的胴体从被子下探出来,让人头晕目眩的肌肤闪烁着动人的光泽。即使花语也不得不承认,虽然在气质上谢雅无法和鬼谷术趋于大成的她相比,但说到先天的条件,谢雅绝对是最优异的。

  刚才或许是太累了吧,三人的脚步没能惊醒谢雅,天闲轻轻替谢雅拉上被子。

  “我们还是去隔壁吧,不要打搅她了。”看着谢雅如婴儿般的睡姿,身为女人的苗秀也心生怜爱。

  “也好。”三人默默退出房间,这一夜,三人相拥而眠,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第二天的早晨是个晴朗的早晨。很早,天闲就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原来是静君姐妹在忙着做早餐,经过一夜的休息,两姐妹似乎也将以往的不愉快丢到了一边,脸上再也找不到一点那件事的痕迹。

  而谢雅则睡眼惺忪地推开门,昨晚她睡的太沉了,在天闲这里,她总是能放下心来,不用担心那些鬼怪来寻仇。

  “早!”天闲给谢雅一个温柔的问候。

  “早!”谢雅也笑了,一直以来,黑暗法则使徒的任务始终纠缠着她,虽然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她是知道的,那就是召唤附身神必须要用她的身体和青春作为代价,如今这一切都成了过去。

  至少天闲不是那些长相奇怪的怪物,虽然不是很满意这么无名无分地成为天闲的女人,但对于黑暗法则的使徒来说,这其实是最好的结局。

  在她们家族的历史中,凡是成为黑暗法则使徒的女巫,结局都比这要悲惨的多。

  “昨天一直没问你,三妹的妈妈怎么样了?”谢雅问天闲。

  “很顺利,看到了你会吃惊呢。”天闲指的是朱惠珍现在的样子。铜墙为了朱惠珍可真是不遗余力,想必从他那刮走的东西也都用到了朱惠珍的身上,所以朱惠珍的年龄是绝对让人吃惊的。

  梳洗一通后,谢雅就这么和天闲坐在客厅聊天。花语和苗秀昨天为静君姐妹消耗太多的元气,后来又遇到无我和诺基那两个来捣乱的家伙,所以到现在还没醒。

  无意中,谢雅问起天闲关于附身神的事。虽然说谢雅家世代都是黑暗法则的使徒,但对于附身神的了解并没有那么多,只是很机械的知道一鳞半爪的内容。

  “附身神?其实也没什么神秘的。这个世界从诞生起就有各种生命形态,有些力量虽小,但可以独立生存,有的力量强大但必须依赖于其他生物。

  “心魔就是这样,附身神也差不多,不过没有使徒的召唤对他们的生命是没有什么影响的,只是活力降低,甚至进入沉睡,而另一种同样接受召唤的生命就不同了。严格的说你们家不是单纯的附身神使徒,毕竟你们也可以召唤其他种类的契约者。”

  天闲试图说的简单点,但这牵涉到洪荒时代的法则,又没法说的太清楚。

  “那你呢?你是附身神还是契约者呢?”谢雅对天闲一直没什么了解。刚见他时以为天闲是妖星下界,后来听说是红鸾星入世,最后居然和自己订立了终极契约。

  “都不是,我是纯粹的黑暗法则执掌者。”天闲摇头否认。

  “有什么区别?”谢雅不明白。

  “没什么本质区别,只是相对的我们这种级别的神祗力量更大,但限制也更严。”这种事说起来太复杂,天闲只能尽量简化。

  “你还限制?你那么不检点?”谢雅道。

  对于天闲的作风,谢雅是颇有微词的。她不是除玉蟾,也不是花语、苗秀,对天闲,她是不讨厌,甚至说还有好感,但却没有那么深的感情,无名无分地变成天闲的几乎算是情妇的身份,她并不甘心。当然如果比起其他那些契约者,她又宁可选择天闲。

  “我知道你对于那事不服气,但那是你自己乱来的后果,你想看看真正和我订立契约者的下场吗?”天闲听出谢雅的不满。

  “什么?”谢雅一呆。

  “你自己看吧。”天闲左手飞快地虚空一划。在他面前一个发光的圆环一闪而逝,接着就掉出来一块方方正正的东西。

  “这是什么?”谢雅好奇地拣起地上掉出来的东西,是块透明的晶体,里面好像还凝结着很多影子,这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块琥珀。

  “你仔细看。”天闲道。

  谢雅低下头,再次凝神看去,这次她看清了,晶体里是一些被封闭在其中的人形物体,该有十几个的样子,都交叠错乱地缠在一起,都是些很漂亮的女人,光裸着身子,这些就是昨日天闲杀卡拉的代价。

  “这些是什么?”谢雅有预感,却不敢相信。

  “里面那些都是曾是活生生的人,可是她们选择了放弃自我。”天闲手一招,琥珀无声地从谢雅手里挣脱,飞入天闲掌心消失不见。

  “什么?”谢雅很难想像一个活人被弄成那样是一副什么情形。

  “不要惊讶,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在我手里,那还算好,你没有见过属于食人族和嗜血族,甚至是属于心魔一系的契约者。”天闲道。

  “那你算什么。”谢雅心里还带着刚才的震撼,如果让她那样被封闭在琥珀里,她宁愿选择现在这样,甚至是成为妖怪的玩物。

  “我?凡是人形的,都算是心魔一系。”天闲道。

  谢雅一时不能消化天闲所说的,呆住了。

  幸好此刻响起的门铃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否则再说下去,或者见到别的契约者践约人的下场,谢雅怕会真的吓的心性大变,失去自我。因为那种恐惧根本就是她难以想像。

  “大师兄。”门外的是铜墙,臂弯里搀着朱惠珍,至于后面,则跟着朱丝,玉蟾。

  “来了?有事吗?”玉蟾来天闲不奇怪,可铜墙带着老婆孩子来干嘛?

  ?“大师兄,我带惠珍和丝丝来谢你,不是你,我们哪会有今天。”铜墙不好意思地道。

  “少来,你是那么客气的人?”铜墙和水傲一个德行。两人都是不拘小节的货色,哪可能为了谢他特地跑来,还拉家带口的。

  “大伯,我们来是有事相求。”比起铜墙来,朱惠珍却爽快多了。不过虽然朱惠珍看起来和谢雅等年龄相当,不过这声大伯听在天闲的耳朵里还是特别别扭。朱丝更是嘟起了嘴,玉蟾则在后面抿嘴偷笑。

  “什么事?”天闲问道。

  “是这样的,大师兄,你也知道,我现在的状况,我想和惠珍到星宗总部去隐居,可是又放心不下丝丝这孩子,所以想麻烦你多照顾她。”铜墙总算还是鼓起了勇气。

  “狂虎不是落网了吗?”天闲奇怪。

  “不是,是这样的。”朱惠珍带着些腼腆。

  铜墙根本就不是个会说谎的人,昨天朱惠珍一通逼问下,他就把朱丝的一些事都给捅了出来。朱惠珍气的不轻,逼着朱丝保证以后不许再胡来才算罢休。铜墙这些年为了朱惠珍奔波劳顿,所以朱惠珍决定陪铜墙回总部定居疗养,偏这个女儿放不下,朱少峰平日里太忙,也管不了,这才来麻烦天闲。

  “我想请大伯多注意丝丝交往的那些人,不要让她再乱来了。”这种事朱惠珍也不好意思说,特别是当着这么多晚辈的面。

  “这,不方便吧。”天闲为难地道。这种事他怎么管,难道朱丝要和男人上床,他跑去搅局不成?

  ?“不,如果大师兄不答应,我和惠珍就把她带回总部去,在那一样可以学到东西。”铜墙这话到不是吹嘘,星宗的总部里应有尽有,不过训练的严格也是有目共睹的,绝对不是朱丝这号半路出家的人能受的了的。

  “不要!”朱丝吓的叫起来。那次去亡魂之森,她可是记忆犹新,打死她也不去那了。

  “那你要保证听你大伯的话。”朱惠珍严肃地道。

  “好,我一定听。”朱丝认命地点头道:“大伯,以后我会听话的,千万别让我妈带我去那里。”朱丝可怜兮兮地冲着天闲求情。

  “哎,好吧。”天闲忍着笑。他还不知道朱丝?保证她妈前脚走,她后脚就故态复萌。

  “谢雅,我就委托你了,毕竟朱丝是女孩子,我不方面天天跟着。”天闲也会打太极。

  “好。”谢雅笑着答应下来。

  朱丝只觉得眼前一黑,天闲或许还好对付,谢雅却不同。对付男人的招数,朱丝有一箩筐,但对付女人,朱丝就没辙了。

  “那就拜托了。”铜墙和朱惠珍相约告辞,急着去享受难得的两人世界。

  “铜墙,回去告诉他们一声,去草庐抓两条金银蛇给那老家伙送来。”天闲最后嘱咐铜墙。

  送走了铜墙、朱惠珍,朱丝这才喘口大气,不顾形象地四肢张开地躺在沙发上。

  “总算走了,我发现我妈现在更唠叨了,她打算把这几年的爱都在几天里用完。受不了!”

  “朱丝啊,以后你可要注意形象哦,不然,你二姐会替你妈教训你的。”天闲提醒朱丝。

  这话正触到朱丝的痛处,急的她从沙发上跳起来:“你们不会当真吧?”

  “为什么不当真?”除玉蟾自然地坐到天闲身边,笑着打趣。

  “天啊,不会吧。”朱丝发出哀号。

  “活该,谁叫你不检点。你也别叫,我知道,其实最近你已经开始慢慢没有快感了。”虽然天闲已经说的尽量隐晦,座中还是有红了两张脸。

  机灵的玉蟾首先听出天闲话里的意思,回过神来:“不会吧,三妹?”

  “好像有这个现象,前几次都没什么感觉,我还以为是他们的功底越来越差呢。”朱丝毫不脸红地道。

  “三妹!”谢雅也受不了了,别说玉蟾了。

  “是真的。”朱丝才不在乎呢,她就是个我行我素的人,何况这里也没外人。

  “不奇怪,《锁阴经》将大成前就这样,大成后就会变成另一个样子了。”天闲听铜墙说了后就一直想找机会和朱丝谈谈。

  “什么《锁阴经》?”朱丝不想承认。

  “不用赖了,铜墙的东西是从我这拿去的,可是没说清楚,你不承认到时候后果自负。”天闲道。

  “好嘛,好嘛。”三双眼睛的逼视下,朱丝终于坚持不住,老实的招了供。

  “哎,铜墙太胡来了,《锁阴经》需要极高的定力,朱丝没练过内家真气,根本谈上定力,所以无法控制自己,再这样下去,《锁阴经》大成之日,朱丝,你将会夜夜无性不欢,且饥不择食,偏偏能满足你的人又会越来越少,你想想,那时候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天闲倒不是危言耸听,以往确实有过这样的魔女出现过。

  “你,你别吓唬我?”朱丝打个冷战。虽然朱丝一向比较作风开放,但她的择友标准是很高的,而且她喜欢的是浪漫,可不是淫乱,真变成天闲说的那样……

  ?“还有更严重的,等你完全沉沦后,所有和你有过一夜情的人就会都变成木乃伊,当然,你也会因此变成女魔。”天闲道。

  “女魔?会飞吗?会比二姐厉害吗?打的过小妹吗?”听到这里朱丝反来了兴致。

  “嗵!”天闲险些栽倒。朱丝一点不介意自己变成女魔吗?

  ?“开玩笑的,你那么激动干嘛?”朱丝看出谢雅和玉蟾有些蠢蠢欲动。

  “随你的便了,到时先倒霉的没准是朱少峰和铜墙呢。”天闲有种无力感,总算又领教了朱大小姐的任性。

  “算了,你还是给我想想办法吧,那种事想想可以,真要是……我不干。”朱丝不是一点不知道轻重的人。

  “哎,这是药,那是《劫火红莲》的秘籍。在《劫火红莲》练成前,每过三天服一粒。”天闲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递过去。

  “谢谢了,嘻?”朱丝接过东西亲了一口,刚才她是故意气天闲的,为的是报天闲在铜墙面前占她的便宜,还要她叫伯父的那口恶气。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0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二十一章 开阳送礼

 

  这边几个人闹的正热闹,却又来了让人大倒胃口的人,是仇松。不过这次仇松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前面还有个人,看那气势,显然仇松还是他的手下。

  那人看外貌像是七八十岁,但精气神看来却比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还足,国字脸,浓眉毛,可惜一双眼睛是相书中所称的“蛇眼”,给人一种阴谋家的感觉。

  “他是谁?你来干什么?”对仇松,天闲没必要客气。

  “嘿,这是我们总理窦德,他是为狂虎的事特地来谢你的,同时还想麻烦你好人做到底,我们为怕再出什么岔子,绝对今天就处决狂虎,想请您帮忙将狂虎押解到刑场。”仇松这次连一点架子都没有,陪着笑脸道。

  “窦德?我不认识,答应我的钱呢?”天闲的语气有点冲。

  这窦德虽然看上去道貌岸然,但天闲却感觉到他身上那种特浓的贪魔气息,特别是他有意无意的眼神一直在花语和玉蟾的身上打转,更叫天闲不高兴。

  “哦,对对,这是支票。”窦德接过天闲的话头,掏出一张支票,但他的目光显然不在天闲身上。

  “窦德先生,你在干嘛?”看出窦德看花语的眼神里充满了猥亵的目光,天闲更不高兴了。

  “哦。”自己的心事被拆穿,任窦德怎么老奸巨滑,还是忍不住老脸一红,“是这样的。本来今天是不用我亲自来的,不过猛虎大厦的前任业主开阳先生,昨天留下一封书信就失踪了。信的内容是把猛虎大厦转到天闲先生的名下,我今天来是想问问天闲先生和开阳先生究竟有什么关系没有?”窦德道。

  他今天来确实有一半是这个原因,他和虎王集团关系非浅,现在开阳来这么一手,他也措手不及。

  “哦,我是他兄弟。”天闲实话实说。

  “哦,原来是这样。”开阳本就是没有来历的人,这点虎王集团是知道的,但开阳的身份又不能揭开,因为没人会信,这样一来难道要平白损失猛虎大厦吗?当初放弃如意楼,虎王集团已经很心疼了。

  “我想问问,什么时候可以把猛虎大厦交给我。”天闲倒不在乎猛虎大厦,不过对贪魔来说,拿走他的东西简直比割他一块肉还心疼,既然如此,就算给六哥出口恶气吧。

  “这,随时可以,随时可以。”窦德这会儿这个心疼啊,不是因为开阳是委托的国际性质的律师事务所,从而这件事没法压下来,打死他都舍不得放弃猛虎大厦。

  如意楼已经完了,猛虎大厦就是虎王集团在羊城的最后一个据点,这么一来,等于是把羊城这块大肥肉完全交给了炎龙集团。更叫他不服气的是,他们已经得到消息,天闲就是炎龙集团当代的星宗宗主。

  “那我待会过去,两位先请回吧。”天闲下了逐客令,弄的窦德呆住了,居然有人会不让他进门就赶他走?怎么说他也是一国的政要啊。反是仇松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掉头就想离开。

  “等等。”窦德总算还不至于晕头,记得来找天闲的另一回事,“那押解狂虎的事呢?”

  “狂虎?你们要处决狂虎,难免会有他的那些个狐朋狗党来救人,这件事很麻烦的。”天闲哪会不知道窦德的打算,狂虎这次实在是在劫难逃了,但窦德和虎王集团的那些买卖,使的窦德不得不卖虎王集团一个人情,现在这事已经成了政府内部公开的秘密,不少人都在如意楼享乐过,有小辫子被虎王集团攥在手中,所以除非他窦德亲自主持,不然没人肯执行处决的任务。

  但问题是窦德现在已经和虎王集团达成协议,要他将行刑的路线和人员配备详细告之。这样一来,狂虎无论如何是杀不成的,不过他又不想担当走脱重犯的罪责,这才想找天闲做替死鬼。

  到时候只要天闲一出事,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以政府的名义收回如意楼和猛虎大厦,还可以利用天闲要挟花语和玉蟾就范。算盘是打的精,不过他显然低估了天闲的能力。

  “政府一定不会亏待任何市民的,只要天闲先生接下这件任务,国家一定会给予奖励的。”窦德此刻就怕天闲不答应,答应下来,那还不是随便他怎么玩。

  “嗯,也可以,不过我有条件。”天闲欲擒故纵。

  “没问题,请说!”窦德露出得意表情,任你奸似鬼,但终究太没有经验了。

  “我要正式的军衔。”天闲语出惊人。

  “什么意思?”窦德一呆,天闲要军衔有什么用?

  ?“对,而且至少是少将军衔。”天闲自然有他的打算,人间大变已成,随时会陷入乱世,炎龙集团虽然实力强大,但却没有大规模的私人军队,有了军衔,天闲不需要政府拨给一分钱,他就可以组成一支强大的军队,甚至能名正言顺地制造武器。

  再则天闲本身是黑暗法则的执法者,拥有正规的人间执法身份,对于天闲在人间的力量提升也会有所帮助。

  “这……”窦德不是笨蛋,炎龙集团现在已经让国家感到尾大不掉,如果再多出个什么高级军方将领,那么问题就会更严重。

  “总不能叫我以私人身份去押解狂虎吧。”天闲当然有他的理由,至于真实的意图,双方都在虚情假意,那就看谁是最后赢家了。

  “总理,反正他也活不过今天,你何不先答应他?”看着窦德在那犹豫不决,仇松小声道。

  “好!”善财难舍,就凭着如意楼,猛虎大厦,还有玉蟾和花语这两个美人,怎么也要搏一搏。

  “好,委任状发到我就动身。”天闲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行。”都到了这一步,窦德只能选择破釜沉舟。

  “不送了。”天闲啪一声关上门,气的窦德脸色铁青,“混帐小子,你得意的时间不多了。”

  “天闲,你不是当真的吧?”到现在花语和玉蟾都不相信天闲居然会答应窦德。

  “当然是当真的,日后你们会明白的。”天闲这次故意卖了个关子,“语姐,这次你们都不要跟去了。”

  “好吧。”花语虽然不放心但终究不会违背天闲的意思,至于玉蟾,她去了也只会成为天闲的包袱。

  窦德的办事效率确实不慢,前脚离开不到十分钟,后脚就把委任状和军服派人送了过来。当然,军装天闲是不会穿的。

  “窦德,这是你最大的失算。”看着手上的委任状,天闲笑了。有了它,天闲就可以在星宗基地大张旗鼓地扩充军队,亡魂之森是在很偏远的地方,那里的地方政府绝对不敢管事。

  天闲押解着狂虎上路了,这次窦德派出的人不是很多,其中还有朱少峰,不过倒是个个精明强干,没有那种混事的角色。

  “天闲,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巧合呢。”朱少峰看到这次负责押解的长官真是天闲十分意外,他接到命令时还以为是巧合呢。

  “这次的人没问题吧。”天闲问道。

  “当然没问题。”朱少峰本来是很担心的,那次押解铜墙所遇到的事他可是记得很清楚,这狂虎的党羽恐怕也差不到哪去。

  “你可能不知道,这次绝对都是我们警视厅和宪兵队的精英,都是和上面不太合的来的。”朱少峰不是笨蛋,哪会不知道其中有问题,但耿直的他却不肯让步。

  “哦,那正好,我在招兵买马,有兴趣吗?”天闲心中一动,炎龙集团绝对不缺战斗力,但却没有足够的职业军官。

  “你开什么玩笑,私建军队可大可小。”朱少峰吓了一跳。

  “放心。”天闲拿出窦德的委任状,“我只说是训练警卫连,亡魂之森里谁有我们熟。到时候谁也不知道我到底收了多少人。”

  “窦德怎么会给你这个?”朱少峰感觉很不服,他混了这么久还没天闲的军衔高,实在有点窝囊。

  “那你别管,有兴趣吗?”天闲问道。

  朱少峰这种个性,窦德一定不会放过他,就算这次自己帮了他,但难保以后还会出什么事,怎么说朱少峰也是铜墙的小舅子。

  “好,混了这么多年,我也算看透了,只要这次事了,我就交辞呈。”朱少峰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放心,这次一定会很顺利。”窦德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件事,天闲是星宗宗主,那么调动星宗的人马那是不成问题的。虎王集团想要在星宗弟子拖后腿的情况下还能救走狂虎,那恐怕很难。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因为星宗人马一直频繁出现,虎王集团的总裁当机立断地下令停止了营救行动。

  狂虎是高手,但现在随着黑暗时代的降临,突然冒出不少超级高手,没必要为一个狂虎和炎龙集团杠上,那样会得不偿失。

  “奇怪,怎么什么事也没发生。”一直到抵达行刑地点,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弄得朱少峰疑神疑鬼起来。

  “你希望出事啊?”天闲反问。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奇怪而已。”朱少峰不好意思地道。

  “快点,早点执行早点结束!”天闲催朱少峰。

  “知道。”朱少峰冲下面打个手势。这次的执行是秘密进行的,如果不是窦德和虎王集团的秘密交易,根本就打算在监狱执行。

  朱少峰的手下把狂虎牢牢绑在椅子上,三个人同时在医生送来的托盘里拿出一支注射针桶。

  “可以了!”天闲点点头。

  三支代表死亡的针桶扎在狂虎身上。

  从被捕以后,为了怕出状况,狂虎其实一直昏迷着,直到此刻,或者是回光返照,也或者是对生命的最后留恋,狂虎居然醒了过来,目光凝视在天闲的脸上,却说出一句让朱少峰等人莫名其妙的话:“我回去了。”

  说完狂虎的头一歪,那边负责检验的法医则打出已断气的手势。朱少峰总算松了口气,说实话,直到刚才针桶扎在狂虎身上,他都不放心。

  但在天闲眼里,却看到的是另一出景象,狂虎的头顶飘出了自己的魂魄。

  本来普通人的魂魄出体,该有牛头马面或是黑白无常来拘提的,但狂虎的魂魄不同,离体后立刻凝结成一个发光的小球,徐徐向天上升去。

  “地暴星?”天闲总算明白狂虎最后一句话的意思,难怪狂虎最后会说他回去了,原来在那一刻,醒来的已经不是狂虎,而是属于地暴星的意识。

  天闲的情绪忽然一落千丈,地暴星象征着暴虐和残酷,传说平日里地暴星总是在人间轮回,收集着人间的暴虐之气,可是当地暴星集满暴虐之气后,它就会重新回到天上。那时候,它需要时间来发泄这些长期积存的戾气,而他发泄的方式就是把这些戾气重新投入人间,所以每次地暴星归位,就象征着战争的来临。

  天闲正在出神,归位的地暴星却发生了异常,横里飘来一个浑身劲装的金发碧眼的女郎,一副古代战士的打扮,那女人做出种种媚态,似乎在诱惑着地暴星中狂虎的意识,竟然是传说中的瓦尔基丽雅。

  传说在北欧的神话中,有一群美丽的女战士,她们的名字叫做瓦尔基丽雅。每当人间的勇士死亡,她们会出现在勇士身边,带着死亡勇士的灵魂,前往瓦尔哈拉和色斯林尼尔。

  可是地暴星不是普通的勇者,绝对不能让她带走,虽然地暴星回天象征着战争,但如果任由地暴星留在人间,那戾气就会直接充斥在人间,连一点缓冲都没有了。

  天闲急忙念道:“星空浩渺,星月争辉,地暴星速速归位!”

  “该死。”那女战士刚把狂虎的意识抽离一点,天闲的咒语却使的地暴星“嗽”的一声就消失了。

  “少锋,你和这些人回去准备一下,尽快到亡魂之森去找铜墙,你妹妹也在那儿。”天闲打发朱少峰先走。因为刚才的女战士正为天闲坏了她的好事而生气,这会正杀气腾腾地朝这边过来。当然,朱少峰等人现在是看不见的,不过待会就说不定了。

  “那你呢?”这里可不是渡假屋,朱少峰不明白天闲为什么要在这多留一会。

  “狂虎的冤魂不散,我要在这替他超度。”天闲信口开河,仿佛为了证实天闲的话,密封的行刑室里刮起一阵旋风。

  “好,我先走了。”和天闲在一起,什么奇怪的事朱少峰都不会觉得奇怪。不过和鬼魂打交道,那……走的时候,朱少峰用跑的。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破坏我的事。”金发女子很生气,好容易找到一个勇士,刚想带回瓦尔哈拉神宫,不想却被天闲不知怎么的把人给赶走了,弄的她现在也没法回去复命。

  “瓦尔基丽雅,这里不是北欧的勇者之国,怎么你们最近手都变长了?”天闲的语气不是很客气。

  刚才若不是他在场,险些给这女人弄出大麻烦来,要是地暴星在人间留连不去,那原本正常运作的星辰都会受到影响,加上现在本就处在黑暗时代的初期,这么一来岂不是雪上加霜。

  “要你管?”瓦尔基丽雅的气还没消呢。

  “刚才那是属于这里神界的地暴星,你凭什么来带人?”天闲咄咄逼人。

  “哼,那我不管,你坏了我的事,我要教训你。”瓦尔基丽雅是来自勇者之国的人,对她来说,道理说不过就用拳头来说话。

  “哼。”天闲腿不弯身不弓,凭空地横移出去。

  目标凭空消失,瓦尔基丽雅攻势不禁为之一滞,张望中就看到天闲那带着戏谬的眼神。

  “得意什么?”瓦尔基丽雅不服气地道,掉头又是一剑横扫过来。她用的是男人才会使用的巨型双手阔剑,攻击力惊人却失于灵巧,想不通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选择这种武器。

  任凭她乒乒乓乓折腾了半天,天闲也不由为她的体力感到惊奇。

  “可以了,适可而止。”天闲不耐烦起来。这女人的体力是无限的吗?怎么都不会累的。

  “哼。”瓦尔基丽雅以鼻孔里的哼声回答天闲,手上的攻势也越发激烈了。

  “去你的。”第一次天闲和人动手用了脚,很没礼貌的,天闲一脚就踢在瓦尔基丽雅的翘臀上。瓦尔基丽雅收不住手中的重剑,居然是平飞了出去,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你……”瓦尔基丽雅站起来抚着臀部,一副要哭的样子。

  “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看着瓦尔基丽雅委屈的样子,天闲不禁心中后悔,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份了,当然天闲不会在脸上流露出这种歉意。

  “你怎么那么坏。”一转眼的工夫,瓦尔基丽雅就变了个人,从先前杀气腾腾的战士变成妩媚妖艳的艳妇。那身刚才衬托出她一身英气的盔甲,现在却成了最佳的诱惑,若隐若现的胴体妩媚地扭动起来。

  这种转变看的天闲大跌眼镜,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其实想想就不奇怪了,瓦尔基丽雅本就是为收集人间勇士的灵魂去瓦尔哈拉和色斯林尼尔,现在天闲用行动证明了自己是比狂虎更强大的勇士,瓦尔基丽雅当然就改变了目标。

  “你别过来,我是不会和你回去的。”天闲知道瓦尔基丽雅打的什么主意。

  “为什么?瓦尔哈拉和色斯林尼尔是所有男人的梦想的国度啊。”瓦尔基丽雅显然没想到天闲居然这么快就拒绝。

  北欧的神话中瓦尔哈拉和色斯林尼尔到处都是百依百顺的美女,那里是所有北欧勇士梦想的家园,竟然有男人会拒绝瓦尔哈拉和色斯林尼尔的邀请,这实在太出乎瓦尔基丽雅意料之外了。

  “天地诸界各有统属,我记得你们北欧的瓦尔哈拉和色斯林尼尔不是只接待属于北欧的勇者吗?”天闲问道。

  “谁说的,前不久处女神胳芙琼就带回去几个东方人,和刚才那个人差不多,特别是那个领头的年轻人,眼睛好像琥珀一样,好漂亮!”瓦尔基丽雅两手握在胸前,露出一副怀春少女的形态。

  “琥珀?和刚才的狂虎一样。”天闲喃喃自语。

  天界无论是天外众星神,还是九天七十二地煞,眼睛如同琥珀般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北斗七星中天冲破军星瑶光。看来诺基在羊城的出现绝非偶然。

  再想想前些日子被自己送回南美原始森林的巨蜥蜴和失踪很久的大日如来的法器,天闲心中一动,难道说除了大哥阳明君、六哥开阳君、以及三哥禄存,北斗七星的另外四人正好落到了异界神之领域?

  ?天神的入世那是不可能真的无迹可寻,为了保持各界的平衡,当东方神界有人落入西方,那西方神界就一定会有人在东方诞生。这是一个千古不变的定理。

  所谓四大神界那就是以东方三神山为代表的东方大罗仙界,以西方大雷音寺为代表的西天极乐界,以及以奥林匹斯山为代表的南方黄金神界和以阿瑟加德为代表的勇者乐园。这四个地方曾是神界中实力最强的,不过如今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被长埋在一些人的记忆中。

  “喂,你在想什么?”瓦尔基丽雅一双手在天闲的眼前一阵晃动。

  “没什么,有空我会去瓦尔哈拉和色斯林尼尔,不过不是现在。”天闲想了想道。

  “那好,我就一直跟着你,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回去。”瓦尔基丽雅道。

  “不行。”天闲吓了一大跳。虽然说瓦尔基丽雅普通人看不到,可是谢雅和花语都是灵界中人,瓦尔基丽雅想瞒过她们可说很难。

  “有什么不行的,你是我担任神后坐下美少女战士后找上的第一个勇者,按照传统……”刚才还风情万种的瓦尔基丽雅居然也有羞涩的时候。

  “不必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天闲心说不妙,确实依照瓦尔哈拉和色斯林尼尔的规则,每过一定的时间,瓦尔哈拉和色斯林尼尔都会选择出九名少女担任新的瓦尔基丽雅,而原先的美少女战士则同样有九人退役。

  按照传统,新任的瓦尔基丽雅所找到的第一个勇士,就是她的丈夫,即使在瓦尔哈拉和色斯林尼尔中的勇士可以和宫中任何侍女交欢,但这两人的关系是不会受到影响的。

  现在听说自己居然是眼前瓦尔基丽雅找上的第一个勇者,天闲不跑才是笨蛋。

  “你别走。”瓦尔基丽雅叫道。可惜她不知道,天闲是不可能被任何事物束缚的星神,瓦尔基丽雅虽然动作很快,却还是没能摸到天闲的影子。

  “开玩笑。”天闲逃出行刑室后还后怕得很,“谁要是被你们缠上那还得了?”要知道,虽然瓦尔哈拉和色斯林尼尔的勇士们可以享受无数的美女,但那些瓦尔基丽雅一样可以拥有无数的男伴。或者对于北欧的勇者来说这没什么,但天闲却无法接受自己的女人那么乱来。

  展开身形,天闲朝精英学院而去,很想先看看现在那窦德的脸色是怎么样的,恐怕他做梦也想不到虎王集团这次居然雷声大雨点小吧?还白白给了天闲一张“通行证”。

  “都在干嘛呢?”一回宿舍就看到玉蟾和朱丝在那追打着。

  看到天闲回来,玉蟾叫道:“快帮我抓住她,天闲,三妹她好可恶。”

  “我哪有可恶?”朱丝绕着桌子躲过除玉蟾又一次追击,笑着羞玉蟾道:“你敢说那不是你心里想的。”

  “死丫头,你还说!”除玉蟾又扑过来,试图阻止朱丝继续说下去。

  “天闲,快来救我,刚才玉蟾姐她说……呜……”朱丝笑的自己浑身没力,一不留神就被除玉蟾扑倒在沙发上,刚想说话却被除玉蟾堵住了嘴。

  “玉蟾说什么,也说给我听听。”天闲好奇地坐到一边,探手半拥住玉蟾,让玉蟾只有一半体重压在朱丝身上,朱丝这才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天闲,刚才玉蟾姐她说:‘什么时候她才能像语姐、二姐她们一样。’”朱丝飞快地说完这句话,趁着除玉蟾被天闲抱着,腾就跳起来,躲到另一张沙发上。

  “你……”除玉蟾没想到朱丝会把姐妹间的闺中密语真的说出来,在天闲怀里羞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

  从她低着的粉颈中,天闲看出玉蟾的浑身都泛起一片嫣红。

  “你别听她的。”玉蟾用一种低不可闻的声音道。

  不过天闲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怨幽。细细算来,除玉蟾是第一个献身天闲的女子,虽然那次天闲因为怜惜没有真的要她,但当时的情形也没什么实质区别。特别是从那以后,除玉蟾一心一意,把一片心完全系在了天闲身上,更叫天闲感动。

  但在到这里之后,因为种种阴差阳错,如今反是谢雅和天闲有了段香火情,这么一来玉蟾的心里难免就产生了矛盾。一方面,是她梦中的王子,一方面,是最好的姐妹,取舍之间,让她不知所措。

  “对不起!”在玉蟾的耳边,天闲轻轻道,说话时吐出的气息弄的玉蟾的耳朵一阵颤动。

  “不。”虽然很害羞,除玉蟾还是勇敢地抬起头,注视着天闲的眼睛,“二妹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我没有二妹和语姐的能力,但我也知道你是和我们不一样的,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玉蟾。”天闲心里一阵激动。

  想他天闲何德何能,有玉蟾,有语姐,还有苗秀,三个如此出色的佳人,都对自己一往情深,不计一切,人生得红颜如此,尚有何求。自己若真的辜负了她们,那就真的猪狗不如了。

  淡淡地,天闲在玉蟾的额头啄了一下,一阵清凉的感觉顺着玉蟾的眉心一直流到玉蟾心里。

  突然间,除玉蟾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充实,好充实。

  “你做了什么?”除玉蟾惊讶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做个记号。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了。”天闲笑着道。刚才他还发现一点别的什么,不过还没到揭开的时候。

  “谁是你的女人。”玉蟾羞道。

  “你不是吗?”天闲一边抱住除玉蟾不让她离开,一边贪婪地寻找着她的嘴唇。

  “喂,喂,虽然我不是很介意欣赏活春宫,可是你们也该体谅我这孤家寡人一下吧。”朱丝不适时宜地话声响起。

  “你?孤家寡人?你的男友都可以组一个加强连了。”天闲替除玉蟾出头,打击朱丝。以星宗的办事效率,既然铜墙嘱咐过,自然很快就查到了朱丝所有的事,包括她的男友数量。

  “你,气死我了。”朱丝恼羞成怒,愤愤不平地抓起沙发上的靠垫朝天闲丢过来。

  天闲侧头躲过,于是靠垫结结实实地砸到玉蟾身上。

  “好啊,你打我。”两姐妹玩起了枕头大战……

  ?经过一天的修养,苗秀、花语和谢雅都恢复了体力。苗秀是忙人,一早就万分不舍地和天闲道别,下午花明心也回来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天闲,下午和我们一起去上课吧。”今天朱丝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来拖天闲去上课。

  本来狂虎的事解决后,天闲早就该回亡魂之森了,不过因为玉蟾和谢雅的关系,所以一直没离开。而且他总觉得谢雅身边的两个人很有问题。记得卡拉明明已经被自己亲手送进了地狱,但前些天,他又看到谢雅的两个跟班。

  他怀疑那所谓的钟天,可能就是傀儡师天师,而那卡拉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异常,可天闲还是发觉,这个卡拉不但看天闲的目光里充满了怨恨,而且显然力量要比原来的卡拉强了十倍都不止。

  “上课?开什么玩笑?”谁都知道天闲在这里根本就是装装样子,从来不去上课的。

  “对,一定要去。”朱丝明显不怀好意。

  “不去。”天闲一口回绝,他宁可在家陪着花语。

  “语姐也去呢!”朱丝道。

  “不可能。”天闲不信。

  “是真的哦。”朱丝重重地点着头道。

  “语姐,语姐,你今天要去上课吗?”天闲问还在房间里的花语。

  “是啊,丝丝说让我今天陪她一起去,我想反正也没事,就答应了。”花语的声音传来。

  “什么课?为什么要我去?”天闲憋着气问。

  “体育。”朱丝看天闲松了口,窃笑着道:“去嘛,一起去嘛,今天玉蟾姐她们都有课呢。”

  “只是体育课?”天闲怀疑地道。

  “真的。”朱丝换了个庄重的姿势。

  “好吧。”天天憋在宿舍也是挺无聊的。天闲不喜欢热闹,所以从来不去如意楼。玉蟾是忙人,生意忙,课业也忙,毕竟快终考了。

  “天闲,今天你能不能不要说话啊。”朱丝的笑容越发邪恶,弄的天闲心里毛毛的。

  “为什么?”天闲怀疑地道。

  “你别问好不好?”朱丝不想说。

  “当然不行。”天闲太了解朱丝了,五个人里,朱丝是鬼主意最多的,而且肯定没好事。

  “嗯。”朱丝眼珠转了转:“是这样的。我是怕你说错话,我有几个好朋友今天有事不能上课,所以找你们两个去凑数。”

  “就这样?”天闲不大相信。

  “当然。”朱丝的话半真半假。

  精英学院一向是重文轻武,可是不知什么时候,新来个体育老师,虽然是个很漂亮的美女,偏偏要求特别严格,弄的一干女生苦不堪言,特别是摔跤和技击课程时,从来不肯留手。

  五女中只有柴文没什么问题,别人谁也受不了。天闲的样子,除非是熟人,或者天闲开口,给人的感觉就是中性人。有个天闲做炮灰,倒霉的肯定是那新来的老师。

  “好吧,如果你骗我,有你好看。”天闲怀疑地道。

  “嗯。”朱丝吐了吐舌头,到时候再说了。反正天闲看在铜墙和玉蟾她们的面子上,也不敢真把自己怎么样。

  “奇怪,你们班怎么没有男生?”天闲、花语陪着朱丝站在队伍的最后,天闲悄悄地问道。

  “哦,对啊,我们班特别嘛。男生比较少,而且男生都不用功,就那几个人还经常旷课。”朱丝道,当然不能告诉天闲真相。

  “那个就是你们老师?”天闲看着队伍前的女子问道,那是个剪着短发的女郎,头发是棕色的,鼻梁很高,该是个混血儿吧,一身紧身衣勾勒出美好的身段,在利索的短发衬托下显得格外有精神,举手投足都流露出大家风范。

  “对,好像叫什么布蓝卡,她挺厉害呢,小妹也不是她的对手。”朱丝道。

  “看的出来,柴文家传武学不适合她自己,这个女人的武学倒是专为女子设计的那种。”天闲道。

  “那你打的过她吗?”朱丝问道。

  “不知道。”天闲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待会儿就知道了。”朱丝轻声自语,反正待会天闲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奇怪,这是什么地方。”进了学校修建的体育馆,一行人没有走进道场,却转到了旁边的小门里。

  朱丝这次没有回答天闲,不过天闲很快就知道了,这里是女更衣室。

  这下天闲可是真的傻眼了。

  “该死的,你怎么不早说。”天闲咬牙切齿地在朱丝耳边道。

  “你可别说话,不然……”不用朱丝说,天闲也知道,被人知道他在这,有一千张嘴他也说不清。

  “呵呵,天闲,你也有吃鳖的时候啊。”这时候花语不但没帮天闲,反而也插进来一脚。昨天朱丝可是把什么事都告诉她,她才答应帮忙的,就是想看看天闲的窘态。

  天闲举头看着天花板,不敢低头,眼前晃来晃去都是些女人的身体,有些女生还在互相取笑攀比。

  说实话,要都是美女那也就罢了,至少看起来还能赏心悦目,不过其中有不少实在惨不忍睹,天闲怕自己看下去会把隔夜的饭都吐出来,而朱丝还有意无意用自己的身子在天闲身上擦一下,弄的天闲更是难受。

  总算熬到这些女人换好衣服,那混血儿老师已经在道场等着了,她也换上一身红色的练功服,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

  “今天是摔跤课,我上次叫你们回去练习的身法、步法都练了没有?”布蓝卡很严肃地道。

  “练了,老师,我们几个人里她练的最好。”朱丝指着天闲。

  “我?”天闲目瞪口呆得指着自己。

  “千万别说话,不然……”朱丝道,只要天闲一开口,大家自然知道他是男人,刚才更衣室的事可就藏不住了。

  “哼。”天闲哼了一声。

  “是吗?这位同学,请你出来一下。”布蓝卡很客气地道。

  “出去啊。”朱丝在后面推着天闲。

  “这位同学,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布蓝卡看着天闲问道。

  天闲被朱丝硬给推了出来,这个气啊。

  “老师,她叫天闲。她很害羞,不好意思说话的。”朱丝又替天闲做答。

  “啊!”一声低呼,是柴文,今天她也有来上课。眼尖的朱丝立刻找到了柴文的位置,忙冲着她递一个眼神,刚才更衣室里也有柴文在呢。

  看到朱丝的眼色,柴文硬把话给咽了回去,狠狠瞪了朱丝一眼,她怎么会不知道朱丝打什么主意。

  “害羞?不用,这里都是女生。”布蓝卡还没见过这么内向的人。可她不知道,天闲那是被气的。

  “请!”布蓝卡朝天闲鞠个躬就亮开架势,天闲无奈也只好回了一礼。

  “呀。”上节课布蓝卡教的是躲闪,所以她先动手了。当然,以她的身手是不可能摸到天闲的。

  “好。”一轮攻势过后,布蓝卡停下来,很满意地道,她看的出来,天闲本身就是有底子的人,可能比柴文还要强。

  本来柴文的身手已经够叫她吃惊的了,再加上天闲,她有把握在今年的武术大会上为精英学院得到史上第一块武术比赛的金牌:“很好,再试试别的。”

  “老师还是算了吧。”天闲不说话不行了,当然他用的是腹语术。

  “你还会腹语?难道你练的是瑜珈功?”腹语是来自天竺的一种很古老的技艺,一般只是用来取乐的居多,布蓝卡还以为天闲是因为怕开口泄气,却不知道天闲是别有原因。

  “不是。”天闲摇头。

  “不管是什么,再试试这个,不行的时候千万别勉强。”先入为主,所以布蓝卡也以为天闲是害羞。

  “七巧阴风指。”天闲让过一步,布蓝卡明明是混血儿,怎么会学到这种东西?

  ?“你也知道?”布蓝卡来了兴致,她是练武的奇材,自从她的“七巧阴风指”练成后,一直就没有什么对手,弄的她很寂寞,使她深深体会到了所谓的高处不胜寒。

  即使是柴文,因为先天所限,和布蓝卡过招的时候布蓝卡也只是用一些普通的技巧,而不敢使用这种威力极大的绝招。

  “知道一点,你练到第几式了?”天闲问道。

  所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布蓝卡自从练成七巧阴风指以来,从来没有真正遇到过对手,更不要说深悉其中的奥妙了。

  知音难觅,如今终于有人可以有机会让她一展所学,布蓝卡忽略了天闲那不太对劲的称谓。

  “六式。”布蓝卡回答道,她已经跃跃欲试了。

  七巧阴风指一共七式,从第一式“阴风乍起”,到最后第七式“阴极阳生”,所需要的真力是成倍增长的。以布蓝卡这样的年纪,能达到这种水准,也不愧是天才了。

  “废话少说,小心了。”此刻布蓝卡已经不再把天闲当成学生,而是一个同等的对手。

  “阴风乍起”刚一出手,周围原本围着看热闹的女生立刻退出老远。不为别的,这一式带起的寒气实在叫人受不了。

  “阴风怒吼”、“阴风啸天”、“阴风倒海”、“飞霜六月”、“阴灵不灭”。布蓝卡越打越快,很快就使完了她所学的六式阴风指,但依然没能碰到天闲哪怕一块衣角。

  “这位同学,你好厉害,我想试试第七式,你小心了!我还不能很好地控制住这一式。”被激起争胜之心,布蓝卡决定使用自己还没有能练成的“阴极阳生”。

  不置可否地,天闲点点头。

  “阴极阳生!”这次布蓝卡的出手不再像前几次那样迅速,而是缓慢地抬起双手,在身前仿佛搅食物一般搅动起来,不停地顺时针方向画着圆圈。

  道场的气温开始全面地降低,冻的周围那些女生都簌簌的哆嗦起来。

  布蓝卡的手中,则随着她的动作慢慢形成一股旋转的气流。气流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竟然发出摩擦空气的尖啸。周围的空气也在此刻突然由寒冷变为炽热,甚至那团旋风已经转变成赤红色的空气。

  “阴极阳生!”再次喊出招式的名称,布蓝卡将气旋推了出去。

  她自己则因为使用了超出自己能力的招式瘫软在地上。

  “太慢了。”天闲摇摇头。

  这布蓝卡绝对不是自己练成的七巧阴风指,该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才是,而且这次的控制明显失衡,龙卷风在失去布蓝卡控制居然不住扩散,布蓝卡自己的脸色也不对了。

  她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潜意识里,因为天闲只是个学生,打了半天却没能摸到点边,使得她不顾一切想证明点什么。但这个结局绝不是她所希望,天闲若再像前几次一样闪开,这道场恐怕要给拆了。

  “风雨同舟,排山倒海!”天闲这次没用腹语,不过这个时候在龙卷风的呼啸中也没人注意了。

  默默张开双手,惊人的气势从天闲身上爆发,穿在天闲身上的那一袭白袍无风而动,而布蓝卡更感觉到有一股柔和庞大的力量正慢慢将龙卷风朝自己这边移来。当然,在移动的过程中,龙卷风的力量也在被天闲消耗着。

  “闪开!”天闲闷声道。

  可惜布蓝卡现在自己也是有心无力,刚才超负荷地使用阴极阳生,她这会根本就连动一下手指的力量都没有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大龙卷风托起,旋转,然后上升,宽大的练功服抵挡不住这股力量,被旋转的风力搅成了碎片。

  “怎么连最后一股护心力都没有?”天闲顾不得尴尬,一闪身到了龙卷风之中,将已经转的晕头转向的布蓝卡抱了出来。此刻龙卷风也因为耗尽能量,虽然撞的墙壁通通作响,但已经不会造成损坏,慢慢地消失了。

  “你的七巧阴风指不是以通常途径练成的吧?”天闲疑惑地看着怀里的布蓝卡。

  “你!”被抱在怀里,布蓝卡很容易就发觉天闲的性别,加上天闲这会根本没有隐瞒自己的嗓音,这下可尴尬了,练功服被龙卷风几乎完全撕碎,布蓝卡里面虽然有紧身衣,不过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特别是天闲托在她腰际的手更是如冰般冰凉。

  “你的阴风指还是不要用的好。”天闲知道布蓝卡已经察觉了自己的性别,将布蓝卡轻放在地上,转身消失在道场的门外……

  ※※※

  ??“你们两个居然阴我?”天闲抓着花语和朱丝训话。

  反正朱丝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高昂着头不算,还出言取笑天闲:“什么叫阴你,没有我你哪能有这种机会,那个布蓝卡老师虽然凶了点,可也是个美人呢,何况我还带你免费参观更衣室。”

  “你还说。”提到这个天闲就有气。

  “天闲。”花语虽然强忍着,可是那种想笑不敢笑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

  “我在考虑是不是早点把语姐带回总部,免得她跟你学坏了。”天闲道。

  “好了,我也是找你帮忙出口气的。你不知道,那是对你,以前我们几个谁没被她摔过。”

  朱丝见好就收。今天布蓝卡也算吃了点小亏了,下次就找花语去吧,效果还不是一样。如果天闲一气真跑回去,那才真的没戏唱,至少玉蟾就会怨死她。

  “谁叫你平日里自己不用功,说起来《锁阴经》和《劫火红莲》不比七巧阴风指差的。”天闲道。这朱丝干什么都不专心,到现在《劫火红莲》都还没进展。

  “真的假的,可是我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朱丝装傻。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拖吧,等放假了把你交给你妈操练去。”天闲才懒得管朱丝。反正朱惠珍已经说过了,这次放假一定要把朱丝抓去星宗的总部,到时就编在朱少峰的新兵里,看朱丝还怎么偷懒。

  “我不怕,我妈看不住我。”朱丝混不知死期将至。

  “天闲,天闲。”是除玉蟾的声音,“听说你今天有和布蓝卡老师动过手?”

  “你也知道了?”除玉蟾的样子显然是刚下课,书本还没放下,就跑来了。

  “对,刚才小妹告诉我的。”除玉蟾可也不是什么太平的主儿,她的温柔那是只有天闲能见到的。姐妹五人里,她的体力是最差的,当然上课的时候吃的苦头也最多,现在听说布蓝卡吃了亏,自然很高兴。

  “那个布蓝卡没你们说的那么可恶吧?”天闲奇怪地问,在他的感觉中布蓝卡虽然严厉,但还不失为一个好老师啊。

  “得了吧,那是你,就是小妹还不是经常被她搞的七荤八素的。”看来布蓝卡的仇人是不少,连谢雅都来插了一腿。

  “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和她的那下亲密接触,你看上她了?”朱丝忽然道。

  “你说什么啊?怎么可能?”看来是该早点把花语带回去,跟着朱丝,迟早也被带坏。这会儿花语、除玉蟾,连谢雅都用一种极其幽怨的目光看着天闲。

  “别说不可能。”朱丝是打定主意要给天闲栽赃了。

  “请问天闲是在这里住吗?”说曹操,曹操到,恢复了体力的布蓝卡在外面叫门。

  “还说不是,都找上门来了。”谢雅讽刺地道,语音里是浓浓的酸味。

  “我真的没有!”天闲头都大了。女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怎么总喜欢胡思乱想啊?

  ?“好了,小雅说笑的呢。”还是花语体贴,不忍见天闲为难,出来为天闲解围。

  “天闲,你开门,干嘛还不出来?”另一个声音,也是个女人,还有点耳熟,声音主人似乎在使劲用脚踹门。

  门一开,难怪,除了那个在医院自称“老娘”的唐玲,哪有女人这么粗鲁的,想不到她和布蓝卡居然是朋友。

  “咦?”天闲发出一声惊“咦”声,那后面退退缩缩的不是吕凉吗?

  ?“吕凉,你也来了?”天闲冲躲在后面的吕凉打招呼。

  “大,大师兄,是,我,我是被,被唐玲给拖,拖来的,她,她说要,要给布,布蓝卡出,出气。”吕凉也是可怜。不可否认,唐玲是个很好的管理人才,这几天已经把医院整理的井井有条,吕凉也很佩服她雷厉风行的手段。

  可是唐玲的脾气实在不能叫人恭维,吕凉偏又是老实人,自然被吃的死死的,今天更被唐玲硬给拖来出气。

  “对,天闲,你是男人哎,怎么可以欺负女人?”唐玲振振有辞。

  “唐玲,你别乱来。”布蓝卡在后面拉唐玲的衣服。

  “你放心,没事的。”唐玲轻声对后面的布蓝卡道。

  “这话怎么说?”天闲道。

  “你对布蓝卡动了什么手脚,为什么她现在一点真气也没有了。”唐玲道。

  “不会吧?”天闲一呆。

  “不会,布蓝卡,你过来,让他自己看。”唐玲道。

  布蓝卡很不情愿地被唐玲给推到前面,嗫嚅着不知说什么才好。

  原来,这布蓝卡是先天的阴脉,因此本来是活不过十岁的,幸好被唐老头发现,使用金针过穴的方法,同时又传了七巧阴风指给布蓝卡,使的布蓝卡能将日益增长的阴脉浊气变成真力。

  这样虽然使布蓝卡暂时保住性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浊气的再生已经超出了身体承受的能力,若再没有奇迹出现,布蓝卡就剩下两个选择,一个是两年内死亡,另一个是从此后永远在轮椅上度过。因此布蓝卡的心情一直不大好的,难免对学生不太能把握分寸。

  这次唐老头一把脉就吃惊地发现,布蓝卡体内的浊气居然暂时消散了,后来布蓝卡说了那学生的样子,他立刻就想到天闲。本来唐老头的意思是让布蓝卡来找天闲帮忙,却没想到今天唐玲正好回去,居然给他想出这么个主意。

  “奇怪,是没了,不对!”对于人体脉络的熟悉,天闲绝不在唐老头之下,一试之下自然就知道布蓝卡是先天阴脉,再结合今天布蓝卡的表现,很容易就把握到关键。

  “吕凉,你检查过吗?”吕凉是星宗医道的第一人,虽然性格懦弱了点。

  “大,大师兄,我,我检查过,那,那我没,没发现什么问题。”吕凉偷偷看着唐玲,唐玲冲着吕凉一瞪眼,吓的吕凉忙别过头去。

  看来唐玲倒是真比天闲厉害,这么快就能逼着吕凉一起糊弄大师兄了。吕凉现在也是可怜的很,一边是他大师兄,一边是母夜叉,两边都不是他惹的起的。

  “真的?”吕凉那么明显的动作当然瞒不了天闲。

  “真的!”吕凉低着头不敢看天闲,那边唐玲冲天闲露出个示威的表情。

  “唐玲,虽然吕凉喜欢你,但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他吧。”天闲笑道。

  “大,大师兄,才,才没,没有。”吕凉吓的更结巴了,这种事大师兄怎么会知道?

  ?“哼,他那么笨,谁会喜欢他?”唐玲明显的口不对心。但吕凉本就是个直心眼的人,闻言立刻露出沮丧的表情。

  “哎,吕凉,看到没有,人家不领情啊,你还是实话实说吧。”天闲对吕凉道。

  “没,我没有说……谎。”吕凉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就说你瞒不过,你还不信。”唐老头不知从哪转了出来。“我都能查出布蓝卡的阴脉,天闲在这方面可比我强多了。”

  “不用拍马屁,你们父女两个,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我不吃这套。”天闲道。

  “嘿,又被你识破了。”唐老头的脸皮那可是厚得很,被天闲揭穿一点都不觉得尴尬,“我也是没办法,布蓝卡再想不到办法就只有一年好活了,你破解阴极阳生时用的那种真气对她的帮助很大,她腰间的阴脉明显比其他位置有了萎缩的迹象。”

  原来当时天闲为了破解布蓝卡的阴极阳生,所使用的是阳极阴生的“玄火南离”,在接住布蓝卡时还没有完全收劲,那股真力就随着天闲的手在布蓝卡的腰间运行了一周,从而缓解了布蓝卡的病情。

  “天闲,能帮就帮帮她吧。”反正不管什么事花语都会心软。

  “对啊。”这次连朱丝也帮布蓝卡说话,虽然平日里对布蓝卡有意见,不过那还不至于希望布蓝卡死。

  “怎么,你们都不吃醋了?”天闲用只有身边几个人能听到的话说。

  “你,要死啊?”玉蟾恨恨地掐了天闲一把,谢雅也给了天闲一记白眼。其实天闲并不是要摆架子,只不过是怕到时候花语、谢雅她们心里又不舒服。

  “开始了,唐老头,你可别偷懒啊。”在唐老头的临时诊所,天闲和唐老头隔着张病床面对而立,床上躺着的是布蓝卡,身上盖着一层白布,为了便于下针,白布下的身体是一丝不挂的。所以布蓝卡的脸上红红的。

  “一定要我吗?”唐老头有点哆嗦,虽然他的年纪不小,可是对着这么个大姑娘也不方面吧。

  “不然让我来?”天闲是故意找唐老头做垫背。

  “开始吗?”唐老头深吸一口气,掀开了布蓝卡身上的白布,露出下面的娇躯。布蓝卡羞的闭紧双眼。

  “人身经络,分阴阳五行。正常人五行相生相克,阴阳调和,阴脉者阴盛阳衰,所以要救先天阴脉就要打开病人体内的先天阳脉。”天闲背书似地道。

  “这个我知道,不用你废话,问题是我翻遍古籍,就是找不到哪些是阴脉,哪些是阳脉。”唐老头气道。

  “你翻的什么书?”天闲把布蓝卡的身体翻过来,背对着天闲,布蓝卡才觉得脸上不是那么烫。

  “当然是《扁鹊行针篇》、《经脉生克》、《华佗回天针》之类的。”唐老头道。

  “那难怪你找不到,你去《阴阳丹士录》,或者《三清企天经》里,一定找的到。”不见天闲伸手,只见衣袖一卷,桌上的银针就消失了不少,接着在布蓝卡身后一拂,布蓝卡雪白的肌肤上就多了一些深浅不一的银针。

  “开什么玩笑?那些都是怪力乱神的东西。”唐老头被天闲离谱的针法惊的目瞪口呆。

  “笨,什么叫怪力乱神?等你知道什么叫‘神’再来说这个。”天闲自顾自地下针。

  不一会工夫,布蓝卡的身上就被扎满了银针。

  “好了。”天闲拍拍手,“让她睡一觉,你注意起针就是。”

  “好了?”唐老头一呆,那天闲硬拖他来干嘛的?

  ?“好了,不用奇怪。你得一直在这看着,凡是变成青灰色的就要立刻起出来,我先走了。”

  天闲说完就丢下唐老头不顾而去。

  本来天闲是可以用别的方法帮布蓝卡的,只不过那样一来布蓝卡的那股先天阴脉所积存的阴气就会被直接浪费掉,正好赵清清因为阳气过剩无法轮回,等刺入布蓝卡体内的那些银针全部变成青灰色后,凝结的阴气该可以化解赵清清的那股纯阳之火吧。

  “怎么样了?”第一个迎接天闲的总是花语。

  “嗯,没事了,还有点意外的收获。”天闲一笑,没想到布蓝卡居然会是地阴星,聚集的先天阴气和普通人相比简直是天文数字。

  夜了,天闲带着花语和谢雅站在宿舍楼后的池塘边。

  天闲朝着水面弹出一点肉眼难见的黑点,入水后发出很轻微的吱吱声,紧接着,水面上仿佛水开似的冒起一串泡沫,一条隐约的放出淡青光芒的人影从水面上冉冉升起,真正应了一句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找我有事吗?”是赵清清,带着微笑踏波而来。

  “清清姐。”谢雅打声招呼。

  “是我找你。我想,我已经找到化解你体内纯阳之气的办法了,明晚就可以送你去和令师、令堂相会。”天闲出言道。

  “哦。”赵清清在这里一困千年,朝思暮想的就是能离开这里和师父相会,可是天闲的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她一时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只是很平淡地道:“是这样吗?那太好了。”

  “这次我会和你一起去见三神女,因为有件事我还需要问一下。”天闲又道。

  “什么事?”赵清清一呆,难道说天闲和三神女还有什么交往不成?

  ?“烈火琵琶的事。我想这事只能由她们自己来解释,我来是让你准备一下,明天晚上就要动身了。”天闲道。

  “谢谢你!”住了千年的地方,忽然要离开还真有些舍不得,赵清清心里很乱。

  “好了,我们不打搅你了,告辞!”虽然谢雅似乎还有话要说,但天闲却看出此刻赵清清的心情,阻止了谢雅继续问下去。

  三人消失在夜色中,赵清清的表情瞬息万变,真的要离开了,这不是自己一直所想要的吗?

  可是为什么心里觉得害怕和惶恐。

  无奈地叹息一声,赵清清自己也知道,她现在的样子逗留在人间总是不好,是该离去了……

  ※※※

  ?“唐老头,怎么样了?”天闲一早就来找唐老头。唐玲也在,唐老头这会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身旁的托盘里放着很多已经变成青灰色的银针。唐老头眼睛里满是血丝,还不住打着哈欠。

  天闲故意整他的,没告诉他起针的规律,害的唐老头只好眼睛也不敢眨地盯着那百零八根银针。生怕一个失神出了差错,若不是后来唐玲回来,恐怕唐老头还要更惨。

  “全起出来了?”天闲忍住笑意。本来还以为唐老头最多起三次,每次九根就能把握到规律,没想到居然会一直盯到现在。

  “没有,还有九支。”唐老头不敢眨眼睛。他大体已经知道,每次转成青灰都是九支一起,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哦,起完后让布蓝卡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剩下的九支银针算是给你的礼物,对火症、热毒有奇效,至于普通的烫伤烧伤更是不在话下,我走了。”天闲一把将托盘里的九十九支银针一扫而光,等唐老头父女反应过来,天闲已经消失门外了。

  “嗯。”布蓝卡发出一声呻吟,同时浑身都爆发出极强的寒流。寒流顺着她的身体,向最后九针所在的位置流去。

  知道布蓝卡已经快醒了,唐老头更是瞪大了眼睛。

  九支银针几乎是在一刹那间变成青灰色。“起。”唐老头吐气开声,两手飞快探出,以最快的速度朝九支银针抓去,很顺利地起下了其中的八支,到第九支扎在玉枕的银针时,外面忽然响起一声门被撞开的声音,唐老头手一抖,最后一跟银针折断在布蓝卡的玉枕穴中。

  “该死的,混帐东西,是谁?”唐老头的脸色在一瞬间变的非常难看。因为他已经发觉布蓝卡的心跳越来越慢了,玉枕穴是死穴,也只有天闲那样精通内家真力的人才能把握深浅,不怕下针伤了病人的性命。

  “唐老,在下帕拇,前几次是下面的人没礼貌,这次我亲自来请,相必唐老一定会给这个面子的。”一个装束很奇特的人走了进来,一身鹅黄的打扮,头上裹着红色的布条,身上还斜披着一件纱质的坎肩,整个一副古天竺的装扮。

  但他身后的那几个人唐老头就太熟悉了,分明是那次来请唐老头去图拉国的黑衣人。

  “混帐,你们知道你们害死了一条人命。”唐老头暴跳如雷。这回真的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最后还是没能救的了布蓝卡。

  “哦?”帕拇奇怪地反问,视线很自然地集中在了床上俯卧的布蓝卡身上。

  “好精美的身体。”帕拇发出一声惊叹,只不过用的形容词很怪异。

  “站住,不许过来。”唐玲挡在了帕拇面前。

  “小姑娘是唐老的女儿吧。”唐玲和唐老头其实满像的。

  “不用你管。”唐玲可不是好脾气的人。

  “倒真是唐老的女儿,也这么暴躁。”不见帕拇有什么动作。唐玲忽然发觉在一瞬间,似乎自己和帕拇间的距离那么遥远,明明是伸手可及,却总也够不着。

  “可惜,可惜。”帕拇的手抚摩着布蓝卡光裸的背脊,却没有半点猥亵的意思。

  抚摩一阵,帕拇又轻轻将布蓝卡的身体翻转过来,再次长叹一声,“确实是帕拇的唐突了,如此佳人竟然因帕拇之过香消玉殒。”

  “你!”唐玲只当帕拇有意轻薄,气的杏目圆睁,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和帕拇的距离总是有一种错觉,使唐玲有心无力。

  “若不是这位姑娘已死,倒真是王妃的最佳人选。”原来这一会工夫,布蓝卡的身体已经变的仿佛是冰块一样寒冷。

  “可恶,都是你害的。”唐玲怒道。

  “哎,帕拇已经知错了,可是大错已成,我们图拉国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却也无法使死人复活,不然就没必要来麻烦唐老了。”帕拇很歉意地道。

  “哼,那我倒要多谢你们看的起我了,不过老夫也没有生死人、肉白骨的能力。”唐老头没好气地道。

  “没关系,我只是奉命请唐老去一趟,至于剩下的事,就不是帕拇能管的了。”帕拇很有礼貌地道。

  “我如果不去呢?”唐老头的态度很强硬。

  “这样啊?想必唐老还在为这位姑娘的事生气,可是帕拇奉命而来,也是迫不得已,只好先委屈唐老和令爱一下,等到了地方再亲自负荆请罪。”帕拇依然不温不火,“请唐老和小姐。”

  “是的。”一众黑衣人从进来就一直没动过,到这会儿听到命令才开始有了行动,确实称的上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唐老头和唐玲都在一瞬间发现自己失去了行动能力,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黑衣人架上一驾奇怪的飞行器,圆圆扁扁,很像飞碟,完全不符合现代的空气力学理论,但速度却快的惊人,刚一坐下,唐老头就从窗口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羊城……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1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二十二章 阴极阳生

 

  不说唐老头父女,再说天闲离开后的事。

  离开后天闲没做任何停留,就回到自己的住处,叫上了花语和谢雅,让花明心留下,如果除玉蟾或是别的什么人来找就让他们过几日再来。

  然后天闲就带着从布蓝卡体内起出的九十九跟银针破开一顷碧波,来到水底。

  来到赵清清往日的住处,本来依除玉蟾她们的意思,是想让赵清清住到上面去的。可是后来赵清清嫌不方便,而且她终究是鬼,很讨厌阳光,所以才坚持又回到这里。

  暗星被天闲打发之后,这里也恢复了平静。赵清清是古代的大家闺秀,绝对是典型的贤妻良母,这里被她收拾的一尘不染。

  “清清姐。”谢雅看到赵清清坐在一张秀榻上发呆。

  “哦,时间过的这么快?”赵清清起身相迎,笑容里带着不舍。

  “赵清清,你准备好了吗?”天闲感觉不是很好,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嗯,其实也没什么要带的,何况我又能带上什么?”赵清清露出一种落寞的表情。

  “那好,请坐好,我替你补足阴气,”天闲点点头。

  “麻烦你了。”赵清清在天闲面前盘膝坐下,透明的身影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太阳之数九,太阴之数八,阴阳相生,阴灭阳绝。去!”从天闲挥出的袍袖里飞出数点微小的青芒。

  赵清清透明的身体一震,那八点青芒停了下来,似乎浮在了空中,正是八枚青灰色的银针。

  赵清清仿佛遭遇到极大的痛苦,表情扭曲变形,不停地在银针落点有红色的火焰爆出。

  “不要紧吧?”花语有点担心。

  “没事的,很快就好了。”经过一番挣扎,赵清清的表情恢复了平静,八枚银针恢复了原本银白的色泽,慢慢褪了出来,掉落在地上。

  “语姐,小雅,替我看住肉身,我去去就回。”天闲一把抓住赵清清的手,不等赵清清有所反应,就已经被从天闲的体内分出的一个透明的人影带着飞起。

  很快两人就站在了云头,朝下俯瞰,地面的景物正在飞快地朝后退去。

  “我们这是去哪?”这种体验是赵清清从来没有过的。

  “昆仑山,瑶池。”天闲眼睛看着前方,刚才那个圆形的飞行器怎么那么熟悉?

  ?“瑶池?是传说中的仙境?”赵清清奇怪地问道。

  “对,你师父是修练有成的女仙,最后必然是在那儿。”圆形的飞行器已经消失了,天闲回过神来。

  两人的飞行速度很快,不一会就已经来到一片群山之上,只可惜群山的郁郁葱葱早已不再,到处都是人为的破坏。

  “这里就是昆仑?”赵清清很失望。

  “是,也不是。”天闲东张西望地找着什么??“什么意思?”赵清清不明白。

  “很快你就知道了。”天闲神秘地道。

  天闲所说的昆仑是大罗仙界的昆仑山,而人们口中说的昆仑真正的名字是影昆仑,那是在大罗仙界帮助下建立起来的太古文明之一。

  拉着赵清清来到一座山峰的正上方,冲着虚空大声道:“吾乃北斗第八星,天闲星灭世法则星君,今日何人当值?”

  “原来是法则星君,好久不见,今日本官当值,自当年洪荒一别,星君可好?”虚空里响起一个声音回应天闲,接着云上出现一座和下面的山峰一样的高山,只是四周明显的一片青翠。

  “还好。”天闲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赵清清踏上云桥,云桥的另一端,站着的是一身金甲的神将。

  “星君已经有千多年没来我们昆仑了吧?”金甲神笑着和天闲寒暄。

  “是啊,当年的事之后,人间一直没有需要黑暗法则的事,我自然也就难得下界了。”天闲以前在天外就是个闲人,上自玉帝天尊,下至森罗小鬼,只要是有点年岁的,都和他很熟。

  而这昆仑的守门者就更特殊了,随着人类科技的发达,昆仑也越来越不太平。这些守门的金甲神也是契约者,只有他们才能真的完全不被人间的繁华所迷惑,否则哪个守门的金甲神忽然来了兴致,下到人间去转一转,此刻没准就会有凡人闯进来,昔日那些所谓的误入仙境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有事,回头再聊吧。”天闲心里不大舒服的感觉更明显了。

  “也好,请。”金甲神让开一条路。

  “这里好美!”赵清清感叹道,和刚才的昆仑不同,这里才像神山胜境。

  “你以前来过昆仑吗?”天闲边走边问。一路上虽然有不少人对两人投以询问的目光,但却没人阻挡。

  “没有,我一直和师父留在中原,二十多岁就死了,哪有时间来这里。”赵清清回道。

  “难怪,若在千多年前你来过,你就会发现,其实人间的昆仑是和这里一样的,可惜现在……”天闲有些遗憾地道。

  “到了。”天闲忽然停住脚步,眼前一座华丽庄严的神殿,内外不停有使女进出,殿上三个大字:神女殿。

  “是清清吗?”很和蔼的声音,不过天闲却一点都不吃惊,在这昆仑仙境的人,若连未卜先知这点神通都没有,那就不配叫神仙了。

  “师父!”天闲身后的赵清清扑到一个美貌的中年妇人怀里,一别千年,其间的辛酸可想而知。

  “孩子,苦了你了。别哭,让师父好好看看,这么久,你躲到哪去了?”中年妇人是杜二娘。

  “师父,师父。呜,我娘呢?”赵清清语不成声地问道。

  “哎,孩子,你娘不知轮回到哪里去了,这种事我也不清楚。”杜二娘道。

  “师父,师父。”赵清清一个劲地哭道。

  “别哭了,客人还站着呢。星君,里面请!”杜二娘到底是久经风浪,很快就发现自己失了礼数。

  “二娘当知我的来意吧?”天闲被杜二娘让到正厅。

  “这,此事我也不便多言,且等大姐回来吧,她去王母处商议人间最近发生的事去了。”杜二娘似乎不便多言。

  “也好。”天闲不在意地点点头。

  接下来,就是使女们如同流水一般不停端上来那些水果什么的,在这里,反正是不会有烟火食的。

  “二妹,听说清清已经回来了?”门外心急火燎地冲进来一个红娘子,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红,就是行动举止也是风风火火。

  “大师伯。”赵清清那边早就迎了上去。

  “是清清,是清清!你不知道,当初你失踪后我们找的你好辛苦。”公孙大娘道,她自己的眼泪也忍不住了。

  “大姐,还有客人呢?”后面又进来一个和公孙大娘截然不同的女人。公孙大娘是火,那她就绝对是冰。

  “哦,不好意思,我失态了。”公孙大娘正起身子。

  “大娘,我来的目的不用我说的,我想听几位的意思?”天闲直接切入正题。

  “大姐,要我们回避吗?”杜二娘问道。

  “不用了,我想请星君替我解决,我们姐妹不想再入人间了。”公孙大娘的表情变得很快。

  “我可以知道原因吗?”这种事算是隐私,天闲不方便用心神之眼查探。

  “我不想再提了。”公孙大娘很伤心的样子。

  “这样,那……”天闲有些为难,如果不知道原因,那么就无法判断诺基是否真的恶贯满盈,那样就只能当成契约委托来处理了。

  “星君不必为难,我们姐妹知道规矩。当年我们姐妹的丹室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人发现,我愿以一身积蓄相赠。”公孙大娘道。

  “这,大娘何必这样?”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说天闲和瑶池的王母、太虚、元君也有过一段交情。

  “当年的事很难判断是非。可是,那些弟子的血不能白流。”公孙大娘道。

  “也罢,你们自己斟酌吧。”天闲再次祭出法则天平,背过身去,这算是给她们一个机会吧,这样公孙大娘可以将诺基的罪行也算在其中,而不必担心被自己看破。

  “谢谢。”公孙大娘知道,这已经是天闲的最大让步了,三界之中,能够不遵各自地域限制,而拿其他神界大神问罪的只有这些契约者。

  而诺基在勇者之国的地位绝不等闲,如果真的付出,恐怕加上三女的元神才够。

  “好了。”法则天平终于恢复了平衡,天闲没有细看,一抖袍袖将天平收起,“我走了。”

  “谢谢星君,公孙一定会遵从自己的诺言。公孙错过一次,希望能由星君挽回。”公孙大娘冲着天闲的背影道。

  当年她和诺基的关系有些暧昧,也不是那么容易说的清的,总之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烈火琵琶的用法和奇特之处告知诺基。

  “我相信你们。”天闲头也不回。他不知道三女使许了怎样的代价,或者真的是诺基罪恶滔天吧。

  “三妹,委屈你了。”看着天闲消失,公孙大娘忽然道。

  “大姐,你知道?”一身白衣的顾三娘很吃惊的样子。

  “为什么不知道,其实你们都知道。当年的事,诺基和我们都有错,我的事却要你们……叫我……”公孙大娘似乎很是感动。

  “大娘,我们当年就有过誓言,不求同生,只求共死,生当永伴,死亦不弃,三女同事,生生世世,若不是我太固执,或者不会弄成这样。”顾三娘气嘘着道。

  “哎,说这些干什么?星君已经尽力了,也不会辱没了我们。”杜三娘笑着来劝慰。

  原来刚才三女在想尽办法也不能平衡法则天平的情况下,竟然不约而同地加上自己为代价,才真的使法则天平恢复了平衡。

  “星君留步!”天闲要离开西昆仑时,一个稚嫩女孩的声音叫住了他。

  “哦,你是谁?”眼前的女孩大概是升天不久,明显还带着几分凡俗的气息,对着天闲也很是害羞,眼神总在躲躲闪闪的。

  “我,我是王母的奴婢,王母让我来请星君去瑶池。”小姑娘胆怯地道。

  “哦,谢谢你了。”天闲一笑,这女孩倒也有趣,大罗仙界有这种人还真是异数。不过印象中,天闲虽然和王母打过交道,但天闲一向对吝啬的王母没什么好感,两人更谈不到深交。

  “请,请,星君,跟,跟我来,来吧。”天闲的笑容更让这女孩手足无措,忙低下头,不管天闲有没有跟着,掉头就走。

  天闲摇摇头,好糊涂的女仙。

  “星君,一向可好?没想到一向悠闲的天闲君也有忙碌的一天。”天闲刚到瑶池,王母已经迎了出来。

  “王母,找我来有事吗?”天闲笑答。

  “不是我找你,是娘娘找你。”王母的话让天闲很吃惊,在瑶池还有能让王母尊称为娘娘的人吗?

  ?“不错,是我找你。”这次出现的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

  “斗姆?北斗第八星天闲见过斗姆。”天闲难得恭敬地道。

  “天闲,你跟我来。”斗姆说着转身走了回去,即使以王母之尊,也不敢逾越。

  说起来这斗姆可能知者不多,但说到她的几个儿子,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斗姆年轻时人称紫光夫人,后来一共生下九个儿子,他们就是,勾陈星玉皇大帝,北极星紫薇大帝,以及北斗七星,因此紫光夫人也就成了今日的斗姆。

  可是自从紫薇大帝离开九天而升入天外后,已经很久没看到斗姆的行踪了,这次却是为啥出现呢?

  ?天闲和北斗七星私交甚好,对斗姆自是不敢怠慢,而王母则是斗姆的儿媳,当然不敢逾越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斗姆,当年星帝带群星升入天外后,斗姆就踪迹全无,星帝很担心呢。”天闲跟着斗姆来到内堂。

  “天闲,今天见到我的事不要告诉他们。”斗姆心事重重,“哎,其实以北极的修为,恐怕早就知道了。天闲,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不告而别?”

  “不知道,我是后来才被星帝带回星神殿的,不清楚以前发生的事。”天闲回答道。

  “哎,天闲。你知道身为母亲最痛心的是什么吗?”斗姆问道。

  “不知道。”天闲回答得很干脆,对着斗姆也没有必要作假。

  “身为母亲,最痛心莫过于看着亲生儿子手足相残而无力阻止。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北极和勾陈的宿命既是如此。北极离开了九天,虽然暂时避开了和玉皇的冲突,但却因为那种超然而更遭玉皇之怒,他们之间迟早会有个了断的。”斗姆说出了让天闲为之震惊的真相。

  “那斗姆找我来做什么?”天闲疑惑地问道。

  “天闲,我知道你已经取回法则天平,我希望,必要的时候。你可以阻止他们兄弟手足相残。”斗姆很慎重地道。

  “什么?”天闲被吓的不轻,“斗姆,你该知道,这种事,我,我不好过问的,您老为什么不亲自……”

  “你不明白,若我出面,如果能做到完全公正还好,否则只要有一点失误,那就有百害而无一利,偏偏我不能保证到时能处理的面面俱到。”斗姆道。

  “那,好吧。”天闲的老毛病又犯了。对于他真心尊重的斗姆,天闲哪说的出拒绝的话?

  ?“这是我的信物,必要时希望他们还能认的吧。”斗姆递过来一面宝印,等天闲刚一接过,斗姆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斗姆,斗姆!”天闲忙呼唤着。

  “不用叫了,斗姆已经走了。在玉皇和北极真正和好如初前她是不会在一处滞留太久的。”

  王母被天闲的声音惊动,进来发现斗姆已经不见了。

  “哎,王母,我告辞了。”天闲没来由地背上这么个包袱,自己还莫名其妙。

  “我不送你了。”王母同样在发愁,毕竟玉皇是她的丈夫啊。

  “这趟来……”离开南天门,天闲晃晃悠悠地朝精英学院而去,脑海里各种思绪纷至沓来,搞的天闲一脑袋糨糊。

  “不管它了。”不管再怎么晃悠,天闲飞行的速度都是惊人的,转眼精英学院就在脚下,天闲化作一点流星,割裂云海向着池塘中投去。

  “呼。”回到身体里的天闲吐出一口长气,惊动了正在假寐的谢雅和花语。

  “清清姐的事怎么样了?”谢雅第一句话就是问赵清清的事。

  “她没事,先上去再说。”天闲道。

  “哎呀,你们这几天跑到哪去了?出事了!”刚回到宿舍,花明心就劈头盖脸地冲着天闲一阵数落。

  “什么事?”搞什么,真当这里是会议室啊?一眼看下去,吴佩、马易、吕凉、柴文、朱丝、除玉蟾,一个个都很严肃地看着自己。

  “布蓝卡老师失踪了。”出声的是除玉蟾。

  “那怎么样?”天闲不明白,布蓝卡和自己又没什么交情的。

  “同时失踪的还有唐玲父女。”接话的是花明心。

  “还是不关我的事。”天闲懒懒地道。

  唐老头闹失踪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天闲可没工夫跟着他满世界的跑。没准唐玲和布蓝卡都是被他给拐跑的。

  “知道不关你的事,找你帮忙不可以吗?因为这次的事太离奇了。”除玉蟾对天闲事不关己的态度大发娇嗔。

  “可以,那你们明说找我帮忙就是了。”天闲委屈地道。

  自从花语和除玉蟾她们接成统一战线后,反正他的日子是没以前那么好过了。

  “你走后一连过了两天,布蓝卡老师还是没去上课,小文就想去唐老那看看,到了那才发现那里空无一人,而且有强烈挣扎过的痕迹。最重要的是,布蓝卡老师浑身冰冷地躺在病榻上,若不是后来明心姐发现布蓝卡的大脑还有一点活动的迹象,恐怕早就送殡仪馆了。”除玉蟾道。

  “怎么会有这种事?布蓝卡的尸体呢?”天闲问道。

  “什么尸体,人还没死呢。”气的除玉蟾劈手丢过来一个抱枕。

  “嘿。”现在好像众怒难犯的样子,天闲很识相地摸摸鼻子。

  “布蓝卡老师就在这。”花明心插言道,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谁也想不到布蓝卡会在这里。

  原本天闲的睡床上,一具动人的肉体正紧贴在柔软的褥子上。

  虽然已经没有了呼吸,但雪白的肌肤却弥补了没有血色的遗憾,仿佛是睡梦里的白雪公主,叫人不忍亵渎。

  布蓝卡的身上穿着花语的黑袍,更衬托出皮肤的细腻白皙,而且给人一种随时可能醒来的感觉。

  “心跳还有吗?”天闲侧头问吕凉,这里只有他是专家。

  “没有。”说到自己的专业,吕凉是不会结巴的,“我试过所有的仪器,除了脑电图,一切都没反应,而脑电图的运动幅度低的离谱,若不是明心小姐,我几乎没法察觉。”

  “是吗?不对啊。”天闲在布蓝卡的颈动脉,手足动脉处探了探,虽然摸不到心跳,但感觉布蓝卡的生命还是保持着一种韵律啊。

  “奇怪。”天闲又将手放在布蓝卡的印堂和玉枕处,还是没有反应,不过玉枕穴似乎特别的冷。

  “我检查过了,只有心脏处还有一点温度。”花明心道。

  “哦。”天闲的手放在布蓝卡的玉枕穴没有拿开,若有所思地沉吟良久,忽然下了决心道:“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起!”接着就看到天闲在布蓝卡玉枕处的两指一并一翻,手中就多了一只折断的银针,这只银针已经完全从银白色变成了雪白。

  与此同时,布蓝卡呻吟一声,翻身就坐了起来。

  “我怎么在这?”布蓝卡四周张望着。

  “天阴,欢迎来到人间。”天闲说出让花语等惊骇不已的话。

  现在布蓝卡其实已经在天闲的帮助下继承了天阴星之力,只是她现在自己还没有发觉,不过命运之轮已经开始运转,迟早布蓝卡会觉醒的。

  “你是天闲?”布蓝卡看着天闲道。

  “不错。”天闲点点头。

  “那我怎么会在这里?”布蓝卡还是没搞清楚状况。

  “这事说来话长,等我慢慢告诉你。你先收拾一下,出来到大厅再谈。”

  弄了半天,天闲才算将事情交代清楚。

  原来布蓝卡本就是地阴星转生,所以体内有那么浓郁的阴气,当时最后的关头,银针断在布蓝卡的玉枕处,使的布蓝卡的识海不停受到阴气袭击,从而将困在其中的夙世记忆释放出来。

  同时因为三十六天罡不全,所以天闲干脆让布蓝卡升上一级,变成天阴星。

  比起布蓝卡这区区二十多年的记忆,那份记忆的内容实在太庞大了,以至于布蓝卡一时反而忘却了在人间的事。

  “那唐玲呢?”理清了自己的思绪,布蓝卡想起唐玲来。

  “我正要说呢,我找到一份唐老实验室的录像,很奇怪,你们看看。”柴文是寻踪觅迹的高手,哪怕一点线索也瞒不过她,何况这么明显的东西。

  打开电脑,录像的内容正是那帕拇和唐老、唐玲对话的全过程。

  看到帕拇在自己赤裸的身体上来回抚摩,布蓝卡气的杏眼含煞,差点没把吴佩的电脑给砸了。

  到最后唐玲明显奇怪的动作,每次都是在帕拇面前一点的地方出手,偏又慢的惊人。

  “咫尺天涯?这是东方古楼兰的技艺啊?”对这些老掉牙的东西,天闲太熟悉了。

  “什么意思?”别人可没天闲的岁数,即使是地阴星也不清楚。

  “‘咫尺天涯’是一种武功,它可以利用人身的不同动作,使人产生距离的错觉,从而给人一种明明在眼前又碰不到的感觉,其中含有部份催眠术。”天闲解释道。

  “听起来很简单啊。”柴文道。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就难了。人是一种依赖与习惯感觉的动物,所以只要能把握到他人的感觉习惯,就可以做到这一点。问题在于,各人习惯不同,你怎么能在见面的一瞬间就能把握到?”天闲解释道。

  柴文虽然家学渊博,可惜九华不收女弟子,使的柴文虽然有很高的天赋,却没有得到很好的发展。

  “那个圆盘是什么?飞碟?”细心的吴佩发现了门内露出的一点模糊影子。

  “嗯,放大点看看。”天闲心中一动,通过画面的切换,重组,那圆盘终于被拉到前台,确实和传说中的飞碟一模一样。

  “外星人绑架事件?”想像力最丰富的朱丝第一个叫起来。

  “不对,是太古时沉没的太平洋第六大陆,姆大陆的交通工具。先是古楼兰,现在又是姆大陆,怎么出现的都是早该灭绝的文明。”天闲神色凝重地道。

  当年那些远古文明中有不少就是他参与毁灭的,怎么可能又出现了,不久前水傲等人又提到阿特兰提斯等大陆的重新浮现。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那些黑衣人好像就是在医院闹事的那帮人。”吕凉注意的是架走唐玲的黑衣人。

  “图拉国的背景不简单哪。”天闲饶有深意地道:“希望糊涂的人不会太多。”

  “大师兄,那我们快想办法救唐玲啊。”吕凉急道。

  “你和唐玲什么时候这么要好,我怎么不知道?”天闲眼一翻。难得书呆子有开窍的时候嘛。

  “我,我只是因为她现在是院长。”吕凉不认账。

  “是吗?”难得有机会抓到吕凉的这种事,天闲拉长嗓子。

  “你别老欺负老实人。”打抱不平的人来了,是花明心。吕凉虽然年轻,但在医学上的造诣确实不凡,虽然不能和花明心这怪胎相比,但也是很杰出的了。

  “哪有,我不是正在商量怎么救人嘛。”天闲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真不该管花明心的闲事,弄到现在都来和自己作对。

  最后商量的结果,天闲以绝对的少数票被淘汰出局,不过去救人的事却一定不能少了他。

  “为什么我一定要去。”天闲被花语和布蓝卡架上了飞机,很不甘愿地在嘀咕。

  飞机的速度实在是很慢,比起天闲的飞行速度来,确实够的上蜗牛了。天闲很无聊地冲机舱的窗口朝下张望着。

  “语姐,最近有没有我那个挂名师父的消息啊?”虽然跟水傲没大没小,但天闲还是很关心水傲的。

  “没有,怎么了?”花语奇怪地反问道。

  “哦,没什么。”天闲是因为阿特兰提斯出现的时间上太巧合了,所以难免有点担心。

  “下面就是图拉国的领土了。”机舱的扩音器里响起驾驶员的声音。

  “准备一下,到人家的地盘了。”花语提醒还在出神的天闲。

  “知道了,要换衣服的只有布蓝卡,我们俩无所谓。”天闲一震回过神来。

  图拉国是典型的复古式国家,民众的装束都是典型的古人装扮,以宽松为主,偏偏布蓝卡一身紧身衣,所以天闲才这么说。

  “知道了。”布蓝卡早就有准备,在紧身外套上加了身花语的黑袍。

  ※※※

  “这里倒真有点回归自然的味道呢。”天闲笑着说道。

  走在图拉国的大街上,这里绝对没有排出废气的机动车辆,唯一的交通工具是一种很像马的生物,幸好图拉国是个不大的岛国,不然日子还真难过。

  到处都是各种奇特芳香的植物、花草,人们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小贩的吆喝声使人有种回到法老王统治时代的感觉,总之到处都透露着淳朴和繁荣。

  “这里好美,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来这里定居。”布蓝卡发起花痴来。

  “是挺美的。”比较起来,花语就含蓄多了。

  “好熟悉的景象,在哪里见过呢。”天闲不同于两人的感慨,还在绞尽脑汁思索着。

  “拐过这里,应该有一处铁匠铺才对。”天闲自言自语。

  “怎么可能?现在是什么时代?”布蓝卡被天闲的话引的笑出来。铁铺?现在铁匠能干嘛?打锄头吗?还是做钉耙?

  ?可是接下来看到的却使她却笑不出来了,拐角处传来叮叮当当打铁的声音,布蓝卡忙跑了过去,真的,在拐角处俨然是一处铁匠铺。

  “不可能,不可能。”天闲显得很慌张。打铁的那个大汉还是当年的那个人,无论是样貌,还是神态,一点都没变。

  “这里是阿特兰提斯。”天闲沉声道,语音带着颤抖。

  无论怎样神通广大的人,如果亲眼看到被自己所毁灭的世界、生命,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甚至一切都没有改变,说不恐惧那是不可能的。

  “天闲,你来过这里吗?”花语发觉天闲明显的不对劲,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你不明白,这里是被我亲手毁灭的阿特兰提斯。”天闲的脸色煞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怪这一切会如此的熟悉,那些人的脸上依然带着虚假的满足,这正是被阿特兰提斯统治者们所操纵的样子。

  当初也正是因为阿特兰提斯统治者制造这种虚假的繁荣和完美来欺瞒天下人,才引来阿特兰提斯的毁灭。

  可是当初天闲明明已经和西方的契约神一起把阿特兰提斯沉入了海底,为什么会在这么久后又再次出现呢?

  ?“打铁的,替我把这马蹄钉好。”一个洪亮的声音,清脆中带着沙哑和不快。

  “哎哟,是大姐啊,又谁招你了?”打铁匠的声音也不小。

  天闲再次退后一步,险些坐倒。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这一幕是他当初第一次来阿特兰提斯时所见到的,也是因为那女孩,他才下定决心毁灭了阿特兰提斯。

  “别提了。”那女孩豪爽地拿起铁匠的酒壶,以一种只有男人才有的粗犷将酒灌了下去,因为灌的太急,小瑶鼻和丹唇之间有不少酒液渗出,流的到处都是。

  “最近收获如何?”铁匠停下手头的活计,来帮这女人钉马掌。这两人的脸上都缺少阿特兰提斯人民那种特有的满足感。

  “没有了,最近都怕了姑奶奶,没人敢再来了。”女人放下酒壶,粗鲁地用衣袖胡乱抹了几把。

  “我说大姐,小心你真嫁不出去。”铁匠带着玩笑地口气道。

  “那我不管,想做我的男人,当然要比我强才行。”女人丝毫不在乎地道。

  “好了。”铁匠的手脚非常快,说话工夫已经替那女人的坐骑换上了马掌。

  “谢了,给你!”女人把酒壶丢了过去。

  “没了?你也太能喝了。”铁匠苦着脸道,那可是他一周的份量啊。

  “呵呵。”一串银玲般的笑声伴随着蹄声消失在远处。

  女人一转脸的刹那,天闲看清了,还是那个娇憨的女孩啊。当年的天闲是绝对不会被任何东西所牵伴的,但今天不同,花语的陪伴,苗秀的别样温柔,除玉蟾的深情,谢雅动人的娇躯,天闲的心不再冷漠,也终于明白那为何他在毁灭阿特兰提斯时觉得心中难受。

  笑容依旧灿烂,声音依旧甜美,可是,一切真的没变吗?当年是自己毁灭了她的家乡,曾繁荣一时的阿特兰提斯啊。

  “天闲,你来到这里后就不大对劲了。”花语对天闲的了解,使她很容易就发现了天闲的异常。

  “语姐,问你一件事。”天闲很慎重地道。

  “什么事?”天闲的态度是少有的庄重,对花语,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被你亲手杀死的人再次出现,你会有什么感觉?”天闲问道。

  “那要看我当年做的对不对。”花语隐约猜到天闲所指,想了想才道:“若是我做的对,而对方还不改当年的取死之道,我会再杀他一次。”

  “取死之道。”天闲念了一遍,脸上的惨白褪去,“对,当年我没有做错,若阿特兰提斯的统治者还是那样,我宁可再次毁灭它,不过这次我不会再伤害她了。”

  “出来。”天闲的声音忽然一顿,冲着身后喝道。

  旁观者清,花语的话如暮鼓晨钟打在他的心头,将天闲从迷雾中唤醒,不管命运如何重复,只要自己没错,又有什么可畏惧的,恢复了清明的他很快就察觉身后鬼鬼祟祟的人影。

  “大,大师兄,是,是我。”人群里躲躲闪闪的吕凉探出头来。既然被天闲发现,他也知道躲不下去了。

  吕凉为了掩盖身份还真花了不少心思,从头到脚都裹在了头巾里,做一副阿拉伯酋长的打扮,这么热的天也委屈他了。

  “你怎么来的?”星宗尤重规则,走时天闲曾交代吕凉留下的,以吕凉的性格,不该这么胡来的。

  “我,我。”吕凉又说不出话来了:“我,我是躲,躲在,机,机舱里跟来的。”

  吕凉的头更低了。

  “算了,天闲,来都来了。”花语比天闲更细心,早就看出吕凉对唐玲的那份特殊的情感。

  “吕凉,我不是不知道你对唐玲的意思,不过规矩却不能不讲,这次回去,你自己去总部请求处分。”天闲道。

  “谢谢大师兄。”天闲这么说,是同意吕凉留下了。至于去总部请求处分,吕凉是个书呆子,谁都知道,也没人会难为他。

  “好了,先找地方住下吧。”天闲依着自己的记忆找到一家旅馆,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时,就是在这儿碰到的她吧。

  “几位?”店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人,长着一副波斯人的相貌。鼻子很高,一双眼睛是很浓的蓝绿色,迎上来的脸上满是笑容。

  “三间客房,顶楼的。”天闲道。

  “客房三间,顶楼!”掌柜唱个肥喏,自然有身着诱惑纱衣的女侍来给天闲等人带路。

  “天闲,你怎么找了这么个地方?”一路上所见的客人,基本个个都是满脸横肉的那种,淫亵的眼神透露出一种恨不得将花语和布蓝卡扒光的意思。

  “你们会知道的。”天闲没有正面回答。

  前面的女侍给人一种很妖艳的感觉,因为图拉国所处的位置是热带,比较炎热,所以图拉国的人穿的都很少,女侍身上的纱衣只够勉强遮体,特别是圈在腰上的围巾随着步履的起伏不停露出半截粉腿,充满诱惑,反正吕凉的眼睛是早就不敢朝地上看了。

  很快来到顶楼,这里就清净多了,迎面走来的正是刚才在铁匠铺那举止豪放的女人,女侍很恭敬地冲着那女人行礼:“依娃小姐。”

  “嗯。”依娃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带着好奇的目光从花语、吕凉、布蓝卡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天闲的脸上,露出一副思索的眼神。

  “你,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嗯,可能刚才在老铁匠伊万那里吧。”天闲笑道。

  “不是,是更早前。伊万,你怎么知道铁匠的名字?”依娃忽然抓到了天闲的语病。

  “哦,”天闲发觉说漏了嘴,忙掩饰地咳嗽一声道:“我是刚才听人叫他的。”

  说着已经催着女侍快走,依娃远远看着天闲消失在拐角,眼里的迷雾更浓了。

  “小姐!”把四人带到了房间,天闲叫住了女侍,一翻手变出一枚漂亮的绿宝石,“我是第一次来这里,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没有?”

  “当然有啊?”女侍看着宝石的眼神明显在放光,“我们图拉国什么都有。喏,这是城里的地图。”女侍递出一张地图,“过几天的庆典皇宫也会开放,到时候那里会最热闹的。”

  “谢谢你,对了,胭脂楼还在吗?”天闲把宝石递了过去,女侍的眼珠都快掉下来了。

  女侍似乎害怕天闲反悔,忙将宝石捏在手心。

  “当然在,怎么,其实先生不用去那里,这里就可以让你满意的。”女侍抛个眉眼。

  “你先下去吧。”天闲冲花语打个眼色,女侍恍然大悟,应声退了出去。

  “好啊,你那是什么意思?”天闲最后的眼神没能瞒过花语。女侍前脚刚走,花语就冲天闲问起罪来。

  “嘿嘿,不是怕她怀疑嘛!”天闲打哈哈。

  “你说不说?”花语赌气地道。

  “别生气嘛。”天闲抱住花语。

  “不要,天还没黑呢。”花语的呢喃声响起,隔壁的布蓝卡和吕凉本想出门的脚步不约而同地打住了。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2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二十三章 胭脂楼

 

  女侍摆弄着手中的绿宝石,不住转换角度反射着阳光,越看越爱,一不留神在转角处却撞上了人。

  “对不起,对不起。”女侍忙低着头道歉。

  “告诉我,刚才那个人问你什么?”是依娃。

  “依娃小姐?嘿。”女侍听到依娃的问话,发出神秘的一笑,“还有什么,当然是胭脂楼的事啊。”

  “哼!”依娃闷哼一声掉头就走。

  女侍呆住了,不会吧,依娃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吃醋的小媳妇。以依娃的家世,背景,样貌人品,在图拉国绝对是掰着指头数的过来的,而且依娃的心高气傲更是出了名的,怎么会为一个陌生人生气呢?

  ?“你要带我去胭脂楼?”被天闲痴缠了一下午,天一黑天闲居然拖着花语提出这样的要求,花语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快点,趁那两个没发觉。”天闲打开了窗户。

  图拉国的夜晚很热闹,奇怪的是这里似乎用的不是通常的电灯,而是一些像宝石一样的东西。

  “好吧!”花语很委屈地道。

  两人的身影仿佛一缕轻烟,落在繁华的街道上,可是这些人都没事似的继续朝前走,麻木的心灵使他们不会为任何事感到吃惊。

  “你来过这里吗?”看着天闲翻街过巷地穿梭在纵横交错的街道中,花语觉得很吃惊。

  “我看过地图。”天闲道。

  “真的?”天闲今天一直缠着自己,哪来的时间看地图?

  ?“到了!”天闲在一处莺声燕语的地方停了下来。

  门上那发光的胭脂楼三字不知是什么做成的,门前则是几个古装的美女,给人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

  “欢迎光临。”几位小姐很热情地打着招呼,天闲微微一摆手,挽住了花语的手臂。

  一进门,和外面的古色古香成一种鲜明的对比,这里绝对是最豪华的大都会赌场。

  “在外面看不出里面居然这么大?”花语在天闲耳边低声道。

  “还有更吃惊的,这里二楼是舞厅,三楼是歌厅,地下室的雅座有表演,根本就是变相的妓院。”天闲张望着四周,好像在找人。

  “那你还来!”花语气道。

  “如意楼还不是一样。放心,有了你们,庸脂俗粉我哪会看的上眼。”天闲忽然眼睛一亮,跟着前面一个女人的背影朝地下室走去。

  “站住!”女人的背影已经消失了,天闲和花语却被人挡在门口,“闲杂人等不能进去。”

  “是吗?”天闲一笑,也不勉强,转头去柜台换了几个筹码。

  “你干什么?”花语莫名其妙。

  “没办法,人家不让我进。”天闲窃笑,本来自己是不打算重复当年的戏码,不过看来不重复不行啊。

  “你会吗?”花语和天闲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不知道天闲有这能耐?

  ?“当然。”天闲探头张望一通,最后在一张台子前停了下来。那是一张赌色子的赌桌,宝官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

  “我押十八点!”天闲拉着花语挤到台前,将手中十万的筹码都下在十八点上。

  说实在的,在这赌场,十万一把算不得大手笔,只不过赌色子却押独点,除了输急了孤注一掷外,那就是真是此中行家了。赌大小,那是一赔一,但赌独点那是一赔三十六的局面。

  小伙子好像受过训练,一点都不觉得吃惊,点点头:“买定离手。开。”

  “啊!”一片惊呼,真是十八点,摇色子的宝官也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他从六岁开始接受训练,在十三岁时已经可以自如地控制六粒不同质地的色子了,这次怎么可能出这种差错?

  ?“给他!”小伙子定了定神,对身边的侍女道。他认为刚才只是自己的疏忽而已。

  十万乘三十六,那就是三百六十万,可是天闲却没有将筹码拿回来的意思。

  “先生,您还是押十八点吗?”宝官有些慌张了。

  “对,不行吗?”天闲笑得很邪恶。

  “当然不是。”保官抹把汗水。天闲表情很轻松,可是他却轻松不起来,这把再出问题,那可就是一亿两千九百六十万了。

  宝官屏住呼吸,慢慢拿起宝盒,此刻在他的耳中,只有色子撞击宝盒和他自己心跳的声音。

  “好!”宝官将宝盒重重拍在桌子上,他很肯定这次摇出的是一二三,六点。

  “开!”旁边的侍女揭开宝盒。

  “啊!”还是一阵惊呼,三颗色子端端正正地排成一排,都是六点。

  “一亿两千九百六十万。”天闲努努嘴。

  一大堆筹码还是押在十八点上,这下可是胭脂楼的最大手笔了,周围的人都聚拢过来,宝官慌张起来。

  “怎么了?这么早就停业了?”天闲抬起头。

  “我来和你赌,不过这么小赌来得不过瘾,我们赌更大的。”胭脂楼的真正老板,阿特兰提斯的公主,人称“蛇蝎毒娘子”的兰提斯坐不住了。

  自从胭脂楼开业以来,在胭脂楼倾家荡产的人太多了。兰提斯从来都不会心软,有几位赌坛的高手则是被她的美貌迷惑而甘心将绝技相授最后败在兰提斯之手,对这些曾经的床伴,兰提斯一样不会留情,所以蛇蝎毒娘子的称号也就不径而走。不过有一点,兰提斯是个讲信用的人,从来没有听说胭脂楼客人赢的太多而发生意外的。

  “哦,赌多大?”为什么不是依娃,而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不是该在最后才出场的吗?天闲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赌你的命,我的人!”兰提斯的面孔被纱巾掩盖着,即使这样,露在外面的身段已经够眩目的了。

  “你配吗?”天闲的话叫所有人大惊失色。在阿特兰提斯,身为公主的兰提斯拥有至高的权威,怎么会有人敢说这种话。

  “你找死。”赌场的保安就想发作。

  “嗯。”兰提斯抬手阻止人群,“那先生要怎么样呢?”

  “我自问财富绝不比你这胭脂楼少,而且我还没看到你的样子,不知道你值不值得我赌。”天闲冷静地道。

  “哦,那现在呢?”兰提斯取下面纱,周围一阵吸气声。

  早知道兰提斯是尤物,但每次兰提斯出现都带着面纱,除了一些少数几个人,从来没人见过兰提斯的长相。现在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叫人有种心甘情愿死在她裙下的觉悟,那是将所有人类的美丽都集中到一起的美丽,有东方人的典雅,西方人的妩媚,非洲人的狂野。眼前的兰提斯像一副组合的图画,可惜却少了几分自然。

  当然了,这只是天闲的评价,一般人是很容易拜倒在兰提斯石榴裙下的。

  “难怪。”天闲看着兰提斯的容貌,自语道。他想到一件事,这是唯一能解释阿特兰提斯没有覆灭的理由。

  “先生,现在你以为我值得吗?”兰提斯再次问道。

  “不。”天闲摇摇头,把花语拉到身边,“你能和她比吗?”

  “天闲,你。”花语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天闲给捧出来,脸上一面火红。

  花语的出现立刻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刚才花语一直刻意藏身在天闲的身后,此刻被天闲一把拉出来,清秀自然的风华和兰提斯那种冶艳的美丽成了一种截然不同的对比。

  兰提斯也呆住了,一向自负容貌的她竟然会碰到对手。

  “这么说先生不是为了见我来的喽?”兰提斯问道。

  “当然。”天闲不在乎地道。

  “那你是故意来捣乱的?”兰提斯的媚态变成了凶神恶煞的样子。

  “没有,本来我只是来玩玩,可是有人说我太穷,不让我进去。”天闲这么小题大做就是想引出兰提斯,不过照当初的戏码还有个人该在兰提斯之前出来的。

  “哦?”兰提斯一呆,很快就发现地下室那边的几个人表情不太正常。

  “咯咯。”兰提斯的暴风雨来的快也去的快,“这倒是我的不是了,下人们招待不周,我向先生表示歉意。”

  “那倒不用。”天闲站起身,那天文数字的筹码也不拿,“今天反正是没了兴趣了,改天再来吧。”

  “先生这不是打我的脸吗,今天无论如何我一定让先生尽兴。请!”兰提斯挽住天闲另一只手,不做痕迹地把天闲拉着就走。

  天闲呢,本意也是如此,半推半就地跟着去了。

  地下室和外面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这里整个给人一种荒淫大帝后宫的感觉,来往的侍从全都是美貌的少女,身上穿着半透明的丝绸,模糊的乳晕可以看出里面不着寸缕,看的花语整个面红耳赤。

  巨大的厅堂里没有任何隔离的东西,一眼望去,只有十个左右的客人,几乎都是沉浸在一堆美女的包围下。

  除了一个外,另外的人此刻都在上演着千古不变的戏码,而那个特殊的角色自然引起了天闲的注意。

  是依娃,依娃正靠在一张躺椅上,在她四周,那些侍女仿佛是遇到毒蛇猛兽,都远远地避开了。

  “先生对她有兴趣?可惜这是唯一的例外,我也没办法。”顺着天闲的目光,兰提斯找到了依娃。

  “就这些?”天闲收回目光,看了看四周的女子,虽然都是些美少女,不过没什么特别的,比起花语、除玉蟾之流,或者容貌可以一拼,但缺少了那种独特的气质。

  “我不是来逛妓院的,否则也不用来这里了。”天闲冷冷地道。

  “哦,那是我误会了,请先生跟我到楼上来。”兰提斯一呆。

  原来胭脂楼还有更高的一层,从地下室上去,有一条隐蔽的阶梯通往四楼。

  这里不像先前的那些地方,几乎一个人也没有,周围满是一些仿佛玻璃柜的东西,里面有着各种形态的人形雕塑。

  “这些是什么?”天闲明知故问。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数万年过去了,阿特兰提斯的统治者还是没能吸取教训。

  “先生觉得这些美人雕如何?”兰提斯卖个关子。

  “嗯,美则美矣,可惜没有生命。”天闲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关键。

  他来这里就是找唐玲的,为了使唐老头不至于乱来,唐玲其实是被藏在这里。一边用唐玲威胁唐老头,另一边又用唐老头的生死威胁唐玲就范,这生意还真是好做。

  “天闲。”花语看到两个熟悉的雕塑,是当初暗算除玉蟾的云霞和这次要来找的唐玲。

  “嗯。”天闲故作不经意地嗯一声,却暗中示意花语不要惊慌。看到这些东西,以前自己怎么就没在意过,这阿特兰提斯分明也和契约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种将人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封印的方式分明就和自己封印真魂的方法相差无几。

  眼前柜中的人虽然看似雕塑,其实仔细看就能发觉,她们不但胸部因呼吸而不住起伏,眼睛里更是不停地流露出企求的神色,虽然说离开这透明的牢笼意味着被人蹂躏摧残,但比起在这玻璃柜中无尽的痛苦,她们宁愿选择屈服。

  当然也有不同,比如说唐玲,或许是时日尚短,她的目光里是惊恐多于一切。

  “先生觉得怎么样?”兰提斯自信地问道。

  任何男人对这种诱惑都是难以抵挡的,这里留下的都是极品,即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那种绝望的眼神也是他们无法抗拒的,曾有不少自命英雄,可以在她兰提斯的魅力前勉强保持原则,但当看到这些女人时,就会立刻崩溃。

  “还好。”天闲不动声色,兰提斯的这种戏码对于普通人产生的诱惑是致命的,但对于他来说,一切还不够,比起古代宫廷里荒淫秽乱的帝王,这里实在太普通了。

  “哦?”兰提斯一愣,天闲从出现到现在,一直没有产生过哪怕一点情绪的波动,至少她没有察觉,难道这世间真有不吃腥的猫?还是因为身边有花语在?但以兰提斯的眼力,她觉得花语绝对是那种表里如一的温柔女子,这点看人的自信兰提斯还是有的。

  “先生可能还不知道妙处,请随我来。”兰提斯不死心,她认为或许天闲只是因为有什么特殊的嗜好而已,虽然这种人不多,但兰提斯遇到的也不少了。

  在兰提斯的引领下,天闲和花语又上了一层,这里一片空旷,不过地面是透明的,可以清楚地看到脚下的那些女子。

  “来这里干什么?”天闲问道。

  “先生很快就知道了。”这是阿特兰提斯利用独特的科技所造成的类似神明绝对领域的地方。在这里,被阿特兰提斯人植入控制体的人会完全没有自我。

  “啪,啪。”兰提斯拍了两下手掌,慢慢从地面升起两具玻璃棺,正是刚才花语所看到的唐玲和云霞。

  玻璃棺慢慢离开地面,朝着天闲脚下的透明地面撞来,出乎意料之外,地面并没有出现缺口,而是玻璃棺整个被留在了中途。

  里面的唐玲和云霞却慢慢穿过了透明的地面,仿佛是美人出浴一般的阵势,两具精美的胴体,出现在了天闲的面前。

  云霞给人的感觉还是那么淫荡妖艳,而唐玲却多了一份桀骜。

  “天闲。”花语偷偷拉住了天闲的衣袖,她实在不习惯这种场面。

  “哎。”天闲无奈地叹息声响起,“没什么特别嘛。”

  “啪,啪,啪。”兰提斯神秘一笑,再次发出三声清脆的鼓掌声。整个空间忽然开始充斥着粉红色的迷雾。

  迷雾里云霞已经开始扭动起身体来,唐玲的却还是咬着嘴唇,紧紧夹住双腿。

  “唐玲,为了你爹,你还是好自为之。”兰提斯出现在唐玲的身边。

  “你们不守诺言。”唐玲快要哭出来了,当时她自愿被兰提斯控制那是因为兰提斯承诺,只要唐老好好治病,绝不会难为唐玲。没想到兰提斯却一次次得寸进尺,现在居然要她像一个妓女般出卖肉体。

  “咯咯,这怎么能怪我呢,这次的客人对谁都不感兴趣,看来你还是很有魅力的。”兰提斯笑呵呵地道。

  唐玲并没有穿透迷雾的本领,她不知道所面对的是谁,如果知道是熟人,恐怕她会更尴尬。

  “考虑好没有?”兰提斯催道。

  “你……”唐玲的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跌落,无奈地做出生硬的姿态,凄迷的笑容却带给人另一种征服的欲望。

  “先生,你可以试试看,无论你有什么命令,都可以叫她们做,她们绝不会违背的。”兰提斯冲天闲抛个媚眼。

  迷雾逐渐淡去,四周变的如梦如幻起来,刚才的粉红雾气本身也有助兴的作用,透明的地面变成了粉红色,反射着诱惑的光芒,衬托出两具胴体更加迷人。

  唐玲忽然面色惨白,她本以为在这里不会碰到熟人,但天闲既然来了,以后她还怎么回去。

  “唐玲!”兰提斯的声音很不高兴。

  “让她过来。”天闲忽然道,在唐玲的手中,天闲看到一枚戒指,是本该戴在唐老手中的。

  “怎么,先生也会心动?”兰提斯妩媚一笑,挥手让唐玲到天闲身边去。

  至于那云霞,却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春梦中。

  “你父亲的戒指为什么在你这?”天闲顾做亲热地搂住唐玲,声音低的只有唐玲和身边的花语可以听到。

  和天闲的亲密接触,使的唐玲浑身都泛起一阵潮红,此刻的她早就没了平日里的强悍与刁蛮。

  “父亲说,它可以和外界联络,但我一直被困在玻璃棺里无法使用。”唐玲低声道。

  “嗯,对了吕凉也来了。”天闲作势在唐玲的耳垂上亲了一口。

  “他?”其实唐玲和吕凉两人一个是嘴硬,一个是胆小,不过倒确实郎有情,妹有意,听到吕凉来了,再看看自己的样子,唐玲禁不住一震。

  “放心吧,我不会和吕凉说这件事的。”天闲安慰唐玲,“知道你爹被关在哪吗?”

  “不知道,不过该在皇宫里。”唐玲不动声色地取下手中的戒指,趁着回吻天闲机会将戒指塞到天闲手中,“父亲身上有一个发讯器,这枚戒指可以接受到信息的。”

  “好!”天闲点点头,长身而起,“没什么意思,都是些庸脂俗粉。”

  看着天闲和唐玲的亲密,原本兰提斯还以为大事有望,却没想到天闲居然说变脸就变脸。

  “看来这阿特兰提斯的胭脂楼也是名过其实,真是无趣得很,无趣得很哪。”天闲做出要离开的样子。

  “先生。”兰提斯的声调有点变了。

  她是开赌场的,绝不允许一个这么厉害的高手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下,本来她还想将天闲收为已用,不过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既然如此,那就只好换一个方式了,阿特兰提斯的真正实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

  “庸脂俗粉?那我呢?”是依娃,不知什么时候,依娃也到了附近。

  “你?”依娃不可否认是个很美的女人,不过她太习惯做男性的装扮了,特别是那种大大咧咧却又很自然的动作,对天闲来说,若不是因为过去的记忆,依娃对男人实在没什么诱惑力。

  “不行吗?”依娃甩开外衣,里面也是和兰提斯类似的装束,那是充满女性温柔的阿特兰提斯传统服饰,搭配上依娃独特的刚毅,形成一种截然不同的魅力。

  “现在呢?”依娃微微侧过身子,卖给天闲半边娇躯,奇怪的站立方式使她的裙摆下暴露出一条美腿,裙摆飘动下时隐时现。为了加强效果,依娃还故意冲天闲挤了一下秀目。

  “依娃你?”兰提斯吃惊不小。依娃和兰提斯前从小就很要好,所以依娃才能这么在阿特兰提斯肆无忌惮而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我在想,现在姑娘一定在说:‘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只要一过来,我一定要他好看。’”天闲好笑地道。

  命运真得很奇怪,以前是这样,经过这么久了,依娃的花样却还是没有变。只是不知道这次的结局会不会变?

  ?“你!”天闲说的正是依娃心中所想,露出吃惊神态的依娃流露出不设防的娇憨。

  “走了,走了。”天闲哈哈一笑,为什么以前没发现,原来依娃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轻轻挽着花语,仿佛行云流水,毫无牵绊地,天闲消失在门外。在走过依娃身边时,天闲恶作剧地在依娃的粉脸上捏了一把,引来一声惊呼。

  “哈哈,依娃,你还是保养的那么好。”天闲的声音渐渐消失。

  兰提斯和依娃急忙快步追出,可是所有人都没看到天闲出来。

  站在吵嚷的大街上,依娃揉着刚才被天闲捏过的地方。她该很讨厌这种行为才是,为什么会有种欣喜和熟悉的感觉,似乎这一幕曾经发生过。

  “天闲,你和那个依娃到底是什么关系?”回到旅店,花语问靠在床上的天闲。

  “也没什么,可能是一个老朋友。”天闲道。

  “老朋友?我怎么不知道?”花语已经不是那个鬼谷门的小女孩,而是属于三十六天罡之一的天慧星神,怎么从来不知道天闲有这个朋友。

  “以往只是为使命而来去人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从来没有仔细品味过人生,一直到这次,我才明白依娃的心意。”天闲不甚感慨地道。

  那次来阿特兰提斯,天闲和依娃也是在胭脂楼相识的,后来打打闹闹,依娃居然喜欢上了始终不苟言笑的天闲。到最后,天闲和属于西方的契约神一同启动法则之力,将阿特兰提斯沉入海底,依娃是带着笑告诉天闲:“我不怕死,却好怕见不到你。”

  “其实花语,你有没有发现,这次来人间,我做事不再那么果断了?”天闲一时睡不着,而且下午又刚和花语痴缠了好久,总不能真变成下半身动物吧。

  “还好吧,我不觉得是不果断,我觉得该是成熟了许多。以前你下界的事我不清楚,可是你天天乱晃,给人一种不务正业的感觉,而且虽然你和谁都很亲近,偏又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很奇怪,所以我们以前都有议论过你,觉得你可能受过刺激,所以心里不太健全。”花语的话弄得天闲差点没被口水呛倒。

  “怎么会?”天闲的语气不是很坚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有吗?每次下界,最后的结果都是亲手毁灭自己曾依恋的世界。经过一再的反覆后,天闲也慢慢习惯起来。

  天闲不再依靠自己的心意去判断事情,而是把一切都交给了法则天平。渐渐的,天闲竟然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自我判断是非的能力。

  或许这次的下界是个契机,也是星帝有意为之吧。其实天闲不知道,他并非失去判断是非的能力,而是他的本能在成长,慢慢掩盖了一些后天的东西。

  “天闲,想什么呢?”花语发现天闲半天不说话,问道。

  “哦,没什么。”天闲摇摇头下定决心,“语姐,我决定回去一趟。”

  “回去?回哪?”花语一呆。

  “我忽然发现我不能再这么糊里糊涂地在人间混下去了,这次我本来是下界受罚,如今弄的乱七八糟,我要回去找星帝要个答案。”天闲道。

  “可是这里的事怎么办?”花语看着天闲,很少看到天闲有这种表情。

  “我会在三天或皇宫庆典前赶回来,这之前的事就拜托你了。”天闲这次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解开自己的心结。遗憾可以发生一次,但绝不能发生第二次,既然命运再给自己一次机会。那他绝不允许悲剧重演。

  “等我回来。”天闲的声音消失在房间里,看着空无一物的大床,花语也不知道是喜是悲,天闲这次回去究竟是好是坏呢??破开层层云雾,天闲朝着天外星神殿而去,本来星神入世,除非是劫数已了,是不能重回天界的,但天闲却顾不得了。

  “天闲,你回来了?”没有天闲想像的那么混乱,北极星帝似乎早料到他会回来。

  “星帝,我有话想问。”天闲道。

  “我想你也是该回来的时候了,这次北斗七星已经无能无力,三十六天罡经当年封魔一战死伤怠尽,这次的劫数就只能靠你了。”星帝悠悠地道。

  以往日的天闲,绝对不是个适合担当重任的人。天闲只会按照既定的命令行事,可是这次天闲能不顾命令闯回天界,反而让星帝放下心来,至少这不再是那个无喜无悲的天闲了。

  “我想知道。”天闲道。

  “也罢,是该让你清楚的时候,你以为三心魔是什么?”星帝笑着问道。

  “心魔不就是心魔嘛?”三界六道,都知道有心魔的存在,但真正说到心魔是什么,却反而没人清楚了。

  “心魔曾是上神,是他们创造了人类和人类的文明。”星帝的话石破天惊。

  “什么?”这么说一直以来心魔的存在都只是个笑话不成。

  “不用急,听我说,世间万物都是一体两面,神也是如此。你只知道欲魔使人淫乱丧志,凶魔使人狂暴胆怯,贪魔使人贪婪无情。但你可知道,没有欲魔,生命如云霞过隙的人类根本无法繁衍;没有凶魔,人们将不知畏惧为何物,任何规则都将不复存在;没有贪魔人类就缺少发展的动力。三魔造成人类今日的发展,当然,当三魔的负面力量占上风时,就需要封印它们。他们本就是创世三圣为创造人类而从自己身体里分化出来的。”星帝道。

  这番话天闲一直无法消化。一直以来,天外星神和心魔都是势不两立的局面,现在照星帝的话来看,原来心魔也不全错,星神也不全对。

  “为什么是我?”天闲忽然问道。

  “因为你就是新生的欲魔。”星帝的话再次震撼了天闲。为什么自己也变成了心魔之一?

  ?“三心魔的封印其实早就没用了,人间的戾气不停充斥上来,使得封印逐渐薄弱。所以我造出一个机会,让三魔遁走,与其等三魔聚满力量无法降伏,不如搏他一搏。但我没想到的是欲魔居然会反被你同化,你那种无欲无求的心态反克服了欲魔的诱惑。”星帝道。

  “您是说当时我感觉到的是欲魔?”天闲问道。

  “对,欲魔是三魔中力量最强的,而越是道貌岸然强行压制欲望的人越容易被他控制,可是它没想到居然会有你这样一个怪胎,所以现在三魔乱世的局面还没有真正形成。”星帝道。

  “我如果可以同化欲魔,为什么不能同时解决另外两心魔呢?”天闲奇道。照星帝这么说三心魔不是太简单了?

  ?“哈哈,哪有那么简单。欲魔进入你的身体后,你就成了欲魔,再也不能做到无欲无求,如果再被贪魔和凶魔进入,你会变成真正的魔鬼,对女色贪得无厌,而且身边的女人稍有不满就会立刻遭到你的杀戮,或者变成理智崩溃的行尸走肉。

  “三魔相生,但三魔一样相克,若不是如此,恐怕人间早就无法挽回了。欲魔之下,可以产生另一种东西,人们称之为‘爱’,有爱的人能够抵抗任何诱惑和威胁,贪魔的力量则可以使人忘记恐惧,而凶魔也可以反过来制约欲魔的泛滥,这些完全取决于一时的意识较量。

  “如果这三种力量被同化,你又变成恶魔,那就真的没机会了。不过我最希望的却是你做一个人,一个敢爱敢恨,一个活生生的人。”星帝笑道。天闲在人类眼里很老成,但在星神们眼中,天闲永远是个小弟弟。

  当初带天闲到星神殿,星帝其实也是有私心的。人类的欲望真得很可怕,星帝希望最后的关头,天闲能凭借着和那些最终生命的关系,挽救那人间真正的灾难。

  “可是星帝,那我该怎么做?”天闲头有点发胀。

  “你在人间,重新聚集三十六天罡,只有当你们带着强烈的欲魔之力,凶魔和贪魔才无机可趁,也只有这样,才能又一次封印贪凶二魔。”星帝道。

  “可是这样一来欲魔之力该如何办呢?”天闲怀疑地问道。

  “到时你自然知道。放心,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星帝的笑容给天闲一种邪恶的感觉。

  “你见到斗姆了吧?”星帝怕天闲再追问下去。

  “星帝知道了?”天闲一惊。

  “怎么能不知道,只不过我们都不想说罢了。”星帝眼中露出回忆的表情。

  “星帝,六哥回来后怎么样了?”天闲担心地问道。

  “他逆反天地法则,虽然一切是劫数使然,但他还是难辞其咎,我罚他和女宿在‘天之涯’千年。”星帝道。

  “哦!”天闲放下心来。天之涯虽然环境恶劣,不过六哥也算得偿所愿,何况千年的时光对星神来说,还不是很漫长。

  “你该回去了。天闲有几件事你要记住,不要太执着于黑暗法则,只要不使用星神之力,你所做的事和普通人一样。虽然因为缺失了欲魔之力,使的三魔乱世之局迟迟不能形成,但相信也快了。

  “记住,欲魔之力抑之越深,发之越烈。二魔该已经知道你就是新的欲魔,一定会想办法来使你体内的欲魔之力爆发,千万记住,只要顺心而为,那样就是你控制了欲魔之力,否则就变成你被欲魔之力控制了。记住,宁可由你变成欲魔,不能让欲魔变成你。”星帝一再地叮嘱天闲道。

  他对天闲血脉的一知半解使得天闲多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实际上,所谓的三心魔正是创世三圣所分裂出来的。而天闲则和创世三圣来自同一个地方,那是所生命的起源,包含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生命形态。天闲的先天属性是和创世三圣截然相反的。

  “是,弟子明白。”天闲再朝星帝一拜,虽然还没能完全明白星帝所言,但他会记住的。

  冲着远去的天闲摆摆手,星帝摸摸自己的长髯,自语道:“但愿日后你能摆平自己的后宫吧。”

  又一次流星陨落,天闲回到阿特兰提斯的旅店……?

  ※※※

  阿特兰提斯不愧是远古最繁荣的文明之一。阿特兰提斯的皇宫是典型的古代圆顶建筑群,在现代几何建筑摩天大厦充斥的时代里,这确实是一道另类的风景线,难怪阿特兰提斯有这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富豪。

  “这里还真热闹。”布蓝卡四周张望着。

  “是啊!”花语也应道。

  今天阿特兰提斯的皇宫对所有人开放,城里的平民百姓很多都涌进了皇宫,到处一片歌舞升平,这种生活对喜好平静的花语来说确实是一种莫大的诱惑。

  “可是太虚假了。”天闲叹道。阿特兰提斯的这种虚假的繁荣虽然能迷惑的了人一时,但对于偶然觉醒的人来说,实在是一种莫大的痛苦。

  “大,大师兄,我们是来找人的。”吕凉是一根筋的人,这花花世界一点也没有引起他的兴趣。

  “不用你说。”天闲向花语递个眼色,两人悄悄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天闲摸出唐老头的戒指,利用唐玲给的密码启动了所谓的定位装置。

  戒指的定位系统就被设定在阿特兰提斯,其中有一个点在不停地闪烁着,应该就是唐老头的所在吧。

  “放大。”天闲对智能电脑下达了指令。

  虚影再次放大,“就在附近,嗯,那边。”天闲朝左近指道。

  “吕凉,你和布蓝卡在这里等着,我和语姐去找人。”天闲吩咐吕凉道。

  “是。”吕凉自己也知道,他去了也帮不上忙。

  “天闲,这里没人啊。”花语跟着天闲来到一处空地,四周静静的,这里已经离皇宫的正殿很远了,所以没有什么人来,显得有几分萧瑟。

  “他们自然不会把人放在明处。”天闲侧耳倾听,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语姐,离开天界那么久,还记得遁地之术吗?”

  “虽然好久未曾用过,不过还是记得的,就是不能太远了。”东方仙界,遁术本就是最基本的,一般修成正果后的正神都不大使用,一则速度不够快,二来也牵牵绊绊地碍手碍脚。

  “不远,闭上眼睛。”天闲一笑。

  花语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被天闲拖入了地下。

  不出天闲所料,地面并不是很厚,大概只有两三丈厚,穿过地层,天闲微一提气,却发现根本没必要,这里连一点重力也没有。

  “难怪。”天闲带了花语一把,两人就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怎么回事?”花语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太平洋第六大陆姆大陆的反重力技术。我说那飞行器不该是阿特兰提斯的嘛。”天闲四周张望着找出路。

  姆大陆的建筑业是一绝,不知就里的人在姆大陆的建筑里连门都找不到。

  “跟我来。”天闲冲着花语打声招呼,就这么硬撞进一堵墙里。

  “天闲?”墙里是一间像牢房的地方,不止唐老头,另外还有几个和唐老头一样个性的家伙。

  “你们日子过的挺舒服嘛。”天闲谬笑着道,轻轻挽着花语。

  两人的出现是那么突然,让人觉得仿佛金童玉女降临。

  “天闲,见过唐玲没有?”唐老头没开玩笑的心情。

  “嗯,不然我也找不到这里。”姆大陆的建筑特色,即使是星神之眼想要看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工夫。

  “哎,我活了一辈子,还没碰到过这么奇怪的事,你来看!”唐老头叫左右的人让开一块空地。

  中间放着一个和天闲所见玻璃棺类似的东西,不过这块玻璃里的情形远不如胭脂楼那么诱人,里面是一具萎缩的尸体。

  “这东西该是被存放了三百年以上,所以肌肉萎缩,可是内里筋脉却乱成一塌糊涂。”唐老头简单说明自己多日观察的结果。

  “不对。”天闲看了一眼,神色凝重地摇摇头,“这东西的年龄至少是你说的五十倍。”

  “什么?这不可能。”能被图拉国请来的都是世界知名的专家,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在他们看来,这具尸体能在那种环境下保存三百年已经很难得了,现在天闲一下将时间扩大了到一万五千年以上,这些人确实很难接受。

  “中美洲玛雅人的技术。”天闲看了那说话的人一眼,在这些被抓来的人中,这人算是很年轻的了,虽然已经到了中年。

  或许是因为在事业上一直一帆风顺,这人给人一种目空一切的感觉。

  “中美洲玛雅人?那是什么?”专家的悲哀就在这里,他们在自己的专业范围内无所不知,但当超过了这范围,他们有时比中学生还不如。

  “很古老的文明。”天闲看着唐老头,用目光询问他是否知道。

  “玛雅人?那不是覆灭很久的文明吗?”唐老头总算没叫天闲失望。

  “嗯,这次和我们打交道的人很特别,我在图拉国已先后见识到阿特兰提斯的生物技术,姆大陆的重力隔断技术,现在还看到了玛雅人的物质保存技术,这个图拉国不简单啊。”天闲饶有深意地道。

  “你是说图拉国的成立是个阴谋?”图拉国的出现和崛起都是很突然的,现在想来确实叫人疑惑,当时正好是国际上几个最大的能源供给点突然枯竭,当时因为没什么征兆所以也没人在意,不过如果照天闲的说法,一切就显得不那么单纯了。

  “开始工作了。”外面忽然响起声音,接着几个形象奇特的卫兵也像天闲一样从墙外挤了进来。

  这些人都长的非常魁梧、高大,而且相貌也很相似,看在花语眼里,难免又是一阵惊奇,毕竟除了天闲,天界有职司的星神是不会管到其他文明去的。

  那些卫兵把包括唐老头在内的专家仿佛赶羊似地驱赶起来,看的出来,这是每天都有的事,所以那些书呆子居然能给人一种训练有素的感觉。

  “语姐,跟他们去看看。”天闲看着唐老头被卫兵押走,悄悄地道,跟着几个卫兵七拐八拐,眼前的画面让天闲想起那些死囚赶赴刑场的情形。

  一干人等来到一个放满棺材和高科技医疗机械的巨大房间。除了姆大陆的建筑能力,很难想像这样庞大的房间会没有支柱。

  “那些是什么?”花语今天的问题特别多。以一个星神来说,千万年的记忆,使她拥有人类无法比拟的智慧,但今天所见,一切都不是她能理解的,因为这三个禁忌的文明本身就是违背了人类科技发展的一般规律而逆向发展的。

  眼前棺木实在太奇怪了,可以明显分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形态。一种是属于原始森林部落的老式石棺,另一种则是椭圆形的容器,离地面两寸浮着金属棺木。

  “玛雅人和姆大陆人当年的灾难到来前就有所察觉,我听说他们曾有一些措施对抗神之罚,可是却一直没真地看到,看来倒也不是空穴来风。”天闲看着眼前的东西。那些石棺和金属棺,都是绝对密封的,以他对两种文明的了解,内里绝对可以无限地维持生命的最低要求。

  被押来的不止唐老头这一拨人,另外还有不少,是从别的方向过来。一会工夫空荡荡的房间就显得拥挤起来。

  “奇怪,这些人看来怎么表情都那么不自然。”别人还好说,唐老头和刚才那个意气风发的中年人怎么也是一副死人脸?

  ?“今天希望你们能有个结果,不然,哼……”是帕拇,带着威胁的口吻重重一哼。

  所有被抓来的专家忙碌起来,都围着中央的几张病床打转。时间过的飞快,因为看不到外面,所以不知道确切的时间,但以天闲的估计至少天已经该亮了。

  “回去通知布蓝卡和吕凉先走,我们待会再回来。”天闲拉着花语慢慢朝后退去,看这边一时半会还忙不完,暂时也不方便动手抢人。如果就是唐老头那几个人还好办,现在这们一大帮子,蛮干只会坏事。

  沿着原路,没有惊动任何人,两人退出了地下那宏伟的建筑,来到和布蓝卡会合的地点。

  “怎么样了?”吕凉还不知道当日在胭脂楼见到唐玲的事。

  “庆典一结束,你们就先回去,不要在这里逗留。”天闲四周看了看。

  “那唐玲……”吕凉急道。

  “你怕什么,我自然会想办法。”天闲斥道。作为星宗弟子,吕凉一直就是个很本分的人,这次为了唐玲居然不顾天闲这宗主的命令。

  “可是……”

  “回去,你在这里帮不上忙。”天闲长吸一口气,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觉得这里充斥着各种叫人愤怒的气息。

  外面的狂欢快要结束,但也到了最高潮,阿特兰提斯例行的祭天仪式开始了。

  虽然早在很久以前,当阿特兰提斯走向文明后,这种活动就已经只作为一种象征的意义,但这次却有着明显的不同,至少天闲觉得气氛不大对,因为下面那些人的反应太激烈了。

  祭天台上走上来两名作古代巫师装束的人,戴着高高的帽子,显得庄严肃穆,一个只披着一袭白布的妖艳女子被带到祭天台上。

  平躺在中央的大石床上,那女子很年轻,妖艳的外表丝毫无损她眼中的纯真无邪。

  “这种表演真有趣。”布蓝卡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原始的祭天仪式,充满好奇。

  “为了使我们牢记古老祖先的荣耀,为了使人民不忘我族的精神,每过一段时间,我们图拉国都会举行这种古老的庆典,待会的仪式会很惊人,但请大家放心,一切都只是表演而已。”帕拇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好像顾及什么,特地发表了一通声明,台下的观众又沸腾了。

  两名巫师各持一把弯刀。“孩子,你愿意将生命奉献给神明吗?”左面的巫师问道。

  “我愿意。”声音是柔柔的,带着羞怯的那种。

  “孩子,神明接受你的奉献,你将如何做?”右面的巫师祷告一阵才道。

  “我愿将我纯洁的身体,沸腾的热血,一切的一切,奉献在神的脚下,企求我族的昌盛。”女孩子温柔地道。

  “仪式开始。”还是帕拇的声音。台上的巫师一把扯掉女子身上那袭白布。

  女子的娇躯在这个时候却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不是欲望,而是一种狂热地冲动。

  “奇怪!”天闲忽然发觉四周出现了大量的契约者。

  契约者不像普通的神族,没有严格的地域限制,当有需要时,契约者会从世界各地来到,等候契约的达成。

  “伟大的真神啊,请你赐福你的子民吧,让那巨大的恶魔消失,当灾难降临时请给你的子民以怜悯!”巫师朝着女子身上扎下第一刀,鲜血狂涌而出。

  祭天台是经过特殊手法制作的,少女的鲜血顺着一种奇怪的纹路流动,台上的女子丝毫没有挣扎,从侧面看去,她是带着微笑的。

  “让我们的子民永远记住那邪恶的魔鬼,神哪,请给我们明示!”第二刀扎下。

  又一股鲜血涌出。

  “神哪……”巫师每念一句,就在祭天台的女子身上扎下一刀,祭天台终于整个被鲜血所染红了。

  更惊人的事发生了,被鲜血染红的祭天台在四周光线的照射下,开始慢慢向空中展示一个投影。那是一个巨大的、看不清面貌、但一双眼睛却充满星光的男子。

  男子做出一个很奇怪的动作,使人不明所以。

  “啊!”别人或许不清楚,但花语太清楚了,这就是天闲的本来面目,可是那个姿势代表什么?

  ?“不对。”天闲的反应和花语截然不同,“祭天台发生的事是真的。”

  “什么?”看的正高兴的布蓝卡吓了一跳,虽然距离比较远,但她也多少受到感染,兴奋的双颊绯红。

  似乎为了安抚一下激动的人群,帕拇让人收拾了祭天台,并且抬走了那女子的尸体:“大家不要激动,安静,安静!”

  随之周围开始变的无声,刚才台上的女子又一次被带了上来,依然活生生的。

  “被你吓了一跳。”布蓝卡抚着心口道。

  “布蓝卡,立刻和吕凉回去。”周围的契约者开始躁动起来,而且还有一股不甘的怨气在盘旋着,刚才观看祭天表演的观众,都被挑起狂热的情绪,开始杂念纷呈,贪婪、仇恨,在一瞬间占据了大多人的心。

  众人的表情变的不一样了,图拉国的子民大多都昏迷过去,但来此的游客,眼中充满野兽的光芒。

  当第一个人扑向自己最好的朋友时,场面失去了控制。

  人类无法看到的那些属于黑暗的契约者们在人群中穿梭着,经常有人刚杀死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沉浸在发泄的快感中时,自己也忽然没有征兆地倒在地上。

  “走不了了。”看来真如星帝所说,乱相已成,图拉国也要暴露自己的真面目了。四周站满了刚才天闲所见的那种巨人般的卫兵,即使有很少的能保持清明的人,也没能逃脱他们的魔掌,很奇怪的是,那些保持清明的大多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

  ※※※

  “可惜,缺少了那家伙的力量,他怎么还能沉的住气啊?”导演这一幕的正是那贪凶二魔,此刻两人正站在暗中欣赏这对他们来说美妙绝伦的景色。

  “不用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我看他能忍到何时。我们好容易找到这欲望之地,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这块陆地托起,还要去找俄塞里斯那老顽固,你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贪魔给人的感觉总是比凶魔奸诈。

  “你能确定一定可以引发他体内的那股力量?”凶魔还是怀疑。

  “当然,如果他没有来到这花花世界,或者我没办法,可是现在不同了。”贪魔阴险地道,这个凶魔始终是个老粗,若不是还用的着他,早就把他给干掉了。

  说起来欲魔才是自己的对手,那家伙从来不按牌理出牌,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的行动。可是要结成三魔乱世的局面又少不了他,害的自己费尽心机,用别的方法去收集一点一滴的邪恶之欲,收效甚微。

  “希望如此,你已经失败好多次了。”凶魔看贪魔也不顺眼。

  “不好,快藏起来,他可能发觉了。”贪魔慌忙拉了凶魔一把,两人又没入旁边两个杀红眼的人心中。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3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二十四章 贪凶二魔

 

  “天闲,你看什么?”顺着天闲发呆的目光,花语一无所见。

  “哦,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现场的契约者越来越多,已经开始为了争夺缔约者打起来了。

  “天闲怎么办?”书呆子吕凉也只有扯到唐玲时才有那种昙花一现的勇气。

  “我想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吕凉,你和布蓝卡立刻回去。”天闲微微一笑,既然要玩,那就好好玩玩吧,他可以确定,刚才一定是贪凶二魔。

  “星月争辉,斗转星移!”天闲朝吕凉和布蓝卡一指,两人立刻消失在当场。

  “天闲,今天的人有不少都是身份特殊的人物,图拉国真的要和全世界为敌吗?”花语看不到契约者。作为星神,纯粹人类因贪婪而起的争端是不能介入的。

  “你还没明白?刚才台上的女子是真的被杀了,可是你后来还不是看到她好端端地出来。”天闲发现除了他和花语,还有三个人也站在一边看戏。

  一个是依娃,一个是兰提斯,还有一个就是刚来时见过的那个铁匠。

  “救我,救救我!”哀怨的声音,给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天闲抬头一看,正是刚才死在台上的女子的魂魄在求救,此刻无数的契约者都在争夺她,能被贪凶二魔选中执行这个任务,当然不会是普通的女子。

  “她是云霞?”眼前的女子如果再过几年,活脱脱就是云霞。

  “天闲什么事?”花语看不到契约者,但云霞的魂魄还是能看到的。

  “她在求我救她。”天闲道。

  “为什么?”花语只认出这女子就是刚才台上的那个,却没能认出她就是云霞。

  ?为了适合这次的演出,阿特兰提斯特地使云霞变得年轻了许多。以他们的生物技术来说,这并不困难,除了人类的气质和智慧,他们几乎可以模仿出一切。

  云霞的身体对于低级的契约者来说实在是充满了诱惑。此刻她的魂魄已经被越拉越长,脸孔也变的扭曲起来,发出的声音不再是清晰的柔媚,只有在心脏处,云霞还保持着完整。

  “地奴星?”天闲眼神一凝,“法则星君天闲在此,下等契约者速速退去。”

  天闲不再压抑属于黑暗法则执掌者特有的气息,那些正为争夺缔约者大打出手的低级契约者立刻就感觉到这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吓得簌簌发抖,一会工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奴星,虽然你命运注定坎坷,但观你所为,实在为祸不小,此事回头我再和你算账。”天闲右手一翻,将云霞的魂魄收入掌中。

  “就这么算了?”被贪魔拉着退走,凶魔不甘心地道。

  “这本来就是计划的第一步,你别老那么心急。”贪魔奸笑着道,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一副奸商的嘴脸。

  “可是花了那么大的精力,刚才只要我们再加把劲……”凶魔气道。

  “那大伙都完蛋。”贪魔打断了凶魔的话,“你别忘了阿特兰提斯是怎么覆灭的,如果真惹毛了那小子,到时再来一次天崩地裂,一切都完了。”

  “你说诺基那小子说的话能信吗?当年真是天闲坏了我们的事?”关于阿特兰提斯的消息是诺基提供的,毕竟他也算半个契约者。

  “他不敢!”贪魔很自信地道,现在诺基几乎是过街老鼠,除了投靠他们,根本没别的路可以走,听说那帮瓦尔基丽雅还找了一个东方的小伙子代替他的原本的位置,“去准备下一步吧。”

  因为没了那些契约者从中煽动,很快人群就平静下来,清醒过来的众人恐惧地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和四周那些神话巨人般的卫兵。

  “我们先走,这里暂时不会有危险。”天闲一拉花语,两人又遁入地下。

  再说两人离开后地下发生的事,经过一段时间,这天的工作结束了,却没能取得进展。

  当工作结束的钟声响起,所有人的脸上都满是死灰色。

  “很对不起,今天你们又失败了,谁来呢?”帕拇还真是个忙人,只是对他的速度,倒也真叫人佩服。

  “就你吧。”帕拇指了一个年轻人,那是某位专家的助手。

  年轻人一呆,忽然不顾一切地窜了起来,慌不择路地朝外面跑去。不过在姆大陆建筑群中,他的这种行为和自杀没什么区别。几乎没花什么工夫,年轻人就被抓了回来,强行按在中间的一张铁椅上,头上戴上一个金属的碗状物。

  “不要,救命啊,救命啊。”一股骚味传了出来,他被吓的失禁了。

  接着机器被启动,一阵轰鸣声中,年轻人变成了一具干尸。天闲和花语回来时也正好看到这一幕情形。

  “从明天开始,如果还没有进展,我会每天吸取两个人的生命力提供给这些人。”帕拇宣布另一个噩耗。

  拖着死亡的步伐,那些曾显赫一时的专家再也没有趾高气昂的样子,耷拉着脑袋,被押回各自的牢房。

  “看来真的等不及了啊。”押送唐老头的卫兵刚走,天闲就出现了。

  “刚才你看到了?”唐老头的情绪一落千丈。

  “其实救人不难,问题是救了人怎么送你们离开图拉国。”天闲沉思道。

  天闲说的是实话,如果只有这边几个人,那一定是不成问题的。可是看刚才大厅里,那么多人,除非用巨型客机,不过天闲不以为有哪种客机能比的上姆大陆的飞碟。到时他和花语无所谓,别的人可就是生机渺茫了,逆反生死轮回的事,即使以天闲之能,也不能当过家家玩。

  “能救几个是几个吧,我愿意留下来,希望你能带唐玲走。”唐老头想了想。

  “其实也不是全无办法。”天闲心中一动,想起刚才外面发生的事,图拉国既然敢下杀手,那说明他们打算用复制人代替这些人到世界各地去。照这样看来,这边的所谓专家也一样。如果天闲来个掉包,再让那些复制人突然暴毙,运气好的话或许能蒙混过去。

  “你们等我的消息。”天闲匆匆地消失在唐老头眼前。

  “去哪?”花语被天闲拖着急走,忍不住问道。

  “看看上面那些人的尸体被送到哪里,还有那些被抓的人。”天闲边走边道。

  地面上此刻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除了图拉国的臣民还昏迷不醒,那些被杀的,和被抓的外国人都已经被送去了别处。

  跟着几个卫兵,天闲跟到图拉国皇宫的另一处地下神殿,很难想像这皇宫究竟有多少这样的地下建筑。

  神殿里已经没有了尸体,可能是被丢进后面的那个看不到底的大坑去了。刚才死去的人在这里都复活了,只不过眼睛都还没睁开,头上还连着一个金属头盔。

  最上面的俨然是帕拇和兰提斯,铁匠和依娃被绑着。

  “这批复制人如何了?”兰提斯问帕拇。

  “没什么问题,随时可以使用。”帕拇恭敬地道。

  “辛苦你了。”兰提斯道。

  “不敢,这是属下该做的,只是要公主做出那么大的牺牲,确实叫帕拇难以心安,要是大王能早日醒来就好了。”帕拇道。

  “对了,那边的进展如何?”兰提斯问的是那些专家研究的结果。

  “还是不行,我刚收到二号的消息。”原来这帕拇本身也是复制人,难怪到处都有他。

  “一群饭桶,实在不行就全部杀光了,另外再找。”兰提斯杏眼含煞。

  “是。”帕拇虽然有另外的想法,却不敢说话。

  “兰提斯,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绑着的依娃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看着兰提斯。

  “我?我为什么不能变,当初是你引来的那个人。不是你,阿特兰提斯不会灭亡,如果你肯多花点心思,一切都不会是这样。”兰提斯似乎也受到刚才祭天仪式的影响,情绪不很稳定。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依娃一头雾水,这个兰提斯给她一种好陌生的感觉。

  “公主。”帕拇给兰提斯使个眼色,兰提斯慢慢冷静下来。

  “你不用明白,帕拇,先把他们带下去。”

  “公主你不要紧吧?”帕拇担心地问道。

  ?兰提斯没有说话,默默挥了挥手。

  “对了,那些专家的复制品可以用了吗?可以就快放出去。不然太早引起其他国家的注意不好。”帕拇将要离开时,兰提斯道。

  这些复制人正是用那些被他们抓来的所谓专家的基因复制而成。这些人都是在各国有声望的人物,要是能控制住这些人,整个世界将都在他们的掌握中。

  “是,我这就去。”帕拇再转身行了一礼才匆匆离开。

  “跟着帕拇?”天闲招呼花语。帕拇去的地方是刚才天闲来的那地下建筑群。

  在另一个大厅里,天闲看到了和刚才类似的一幕,都是都上连着金属头盔两眼紧闭的一些人,铁匠和依娃都被束缚在了两张布满各种奇怪仪器的铁制坐椅上。

  “两位,你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帕拇看着依娃。

  “刚才兰提斯提到阿特兰提斯,虽然我不不明白,可是我感觉到这个名字很熟悉,特别是当兰提斯提到‘他’毁灭阿特兰提斯时,我忽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帕拇,我的为人你该很清楚,你说会改变吗?”依娃很平静。

  “哎!”帕拇露出无奈的表情。

  ?阿特兰提斯历代统治者,都是由无数的帕拇辅佐的,说起来这件事可以追溯到阿特兰提斯立国时,当时的阿特兰提斯之王有一个生死与共的好兄弟,那是第一个帕拇,可是或者应了中国一句老话,天妒英才,帕拇在辅佐阿特兰提斯王取得成功的时刻,因为心力交瘁而亡,当时阿特兰提斯王悲痛欲绝。

  也就在那个时候,阿特兰提斯发生了一件外人无法得知的事情,总知后来阿特兰提斯的文明忽然发生了质的飞跃,在短短的十年里,达到了即使是今天人类都无法达到的科技水平,而其中发展最惊人的就是生物复制科学。

  ?从此后,历代的阿特兰提斯都是由复制出来的阿特兰提斯王和帕拇统治着。

  可是,后来不知为什么阿特兰提斯触犯了神族的禁忌,于是西方众神族联合了各界契约者。

  天闲作为黑暗法则的执掌者,同样接到了邀请函,根据规则,天闲和几名契约神介入了阿特兰提斯的世界,结果就是契约神联手沉没了阿特兰提斯大陆。

  帕拇是从小看着依娃和兰提斯长大的,对于兰提斯,因为身份的关系,帕拇一直不敢逾越,但对依娃,帕拇有一种类似父亲的感情。

  现在帕拇所要做的,是阿特兰提斯对那些因为心智坚强而难以控制的子民进行的一种洗脑,经过这个程序后,即使再坚定的人,也会变成俯首听命的哈巴狗。帕拇不愿意依娃变成那样,可是依娃的选择让他无能为力。

  沉重的叹息声中,帕拇的手向着钢制椅上的开关摸去。

  “慢着。”兰提斯还是来了,喝止住帕拇。从帕拇的神情可以看出他明显松了口气。

  “帕拇,你先下去。”兰提斯道。

  “是的。”帕拇看了依娃和兰提斯一眼才退了出去。

  “依娃,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固执?”兰提斯在依娃的身边蹲下来,将头枕在依娃的腿上,“我就你这一个朋友,我不想连你也失去。你知道吗?”

  “兰提斯,你变了,今天我忽然觉得你好陌生。”依娃低头看着兰提斯,熟悉不变的容貌今天令她觉得好可怕,兰提斯怎么能如此满不在乎地决定那么多人的生死?

  “不,我没有变,一直都没有变。是你变了,他又来了,那个毁灭过我们的他又来了。可是神明却不肯告诉我他现在样子,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兰提斯的话令暗中的花语张口结舌。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依娃挣扎了几下,不过显然徒劳无功。

  “依娃,只要你答应我,以后永远陪着我,我马上就放你下来,依娃,依娃!”兰提斯闭着眼睛在依娃的身上不停地摩擦。

  “不可能了,如果在今天的事发生前,或者有可能。现在,兰提斯,你不再是那个我熟悉的兰提斯了。”依娃面无表情地道。

  “你,依娃!”兰提斯倒是挺适合当演员的,表情说变就变,刚才的软弱似乎是另一个人,兰提斯现在的表情变的狰狞,“依娃,是你逼我的,虽然我不想这么做,可是,我宁可要你的躯壳,总比一无所有好。”

  和帕拇刚才的动作一样,兰提斯朝着开关摸去,依娃紧闭着双眼,摆出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哎,为什么我可以对任何人狠心,对你却总是下不了手。”最后的关头,兰提斯还是下不了手。

  “依娃,我给你三天时间,不要逼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明知希望渺茫,但正如兰提斯所说,对依娃,她还是有一份真心在。

  “公主!”

  “帕拇,好好劝劝她。”兰提斯的脚步不停。

  “依娃,你这又是何必呢。当年如果你能听我一句,又怎么会有今天的局面?”帕拇不胜感慨地道。

  凭心而论,即使在当年,阿特兰提斯还是有不少人无法被阿特兰提斯王所操控的。这些不是意志坚定的天才,就是脑袋短路的耿直汉子,依娃和铁匠就是个例子。

  如果说当年天闲在阿特兰提斯有什么遗憾,那或者就是对这两人吧。铁匠的率直,兰提斯的狡黠,都给他留下过深刻的印象。但正因为如此,依娃比谁都清楚阿特兰提斯的真相,所以,当年兰提斯要求依娃向天闲求情,依娃没有答应。当然,这些现在的依娃早就忘却了,只有天闲那若有若无的面孔还不时打搅着她的梦境。

  “帕拇叔叔,为什么今天你们总是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依娃疑惑地看着帕拇。

  “哎,依娃,你既然叫我一声叔叔,那就听我一句劝,放弃吧!”帕拇现在也是进退两难。

  一直以来,每个被复制出来的帕拇都保持着对阿特兰提斯王朝绝对的忠心,他也不例外,现在一边是他视同骨肉的依娃,另一边是历代帕拇所誓死效忠的阿特兰提斯王朝。

  “帕拇叔叔,虽然我不很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今天兰提斯的所为我不能认同,我们谁也没有资格轻视他人的生命。”依娃柔声道。

  “也罢。”帕拇咬咬牙,“我拼着受公主怪罪,为你打开记忆锁,希望你会改变主意。”说着帕拇启动了依娃身后的开关,一阵隐约的光泽出现在依娃身体周围。

  依娃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曾让人感觉比男子更强悍的身体,变的那么娇弱无力,不停地颤抖。

  “依娃,坚持一下,很快就好的。”帕拇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连暗中的两人也焦急起来。

  依娃的颤抖终于停了下来,等她张开双眼,忽然给人一种陌生的感觉。

  目光里充满了岁月的悲伤和无奈。“帕拇叔叔,谢谢你!”依娃的声音里透露着另一种气质。

  “依娃,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你好好想想吧。”帕拇知道,依娃的心现在很乱,还是让她自己冷静一下的好。

  帕拇前脚离开,天闲和花语就现出身来,这次依娃看天闲的眼神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光芒,有哀怨,有仇恨,还有一点叫天闲愧疚的东西。

  “依娃,你回来了?”天闲问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又来了?”同样是叫人一头雾水。

  “你们谈吧,我出去看看。”花语绝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而且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天闲绝不会抛弃她。

  “依娃,对不起!”天闲转过身,背对着依娃。?现在他才知道,依娃当年的心意是什么,可惜那个天闲是个不知情为何物的傻瓜,辜负了依娃的一番心意,如今事过境迁,天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对不起?记得你从不会说这几个字的,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傻。”依娃平静地道。

  “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既然有另一次机会,你又何必还纠缠在其中。如果你愿意,我送你离开,天下之大,你想去哪就去哪。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一定会有很多男孩喜欢的。”天闲硬着头皮道。

  “你知道我有多老了吗?”依娃自嘲地一笑,“我已经一万多岁了,这还没有算阿特兰提斯陆沉没后的日子,我怎么和那些孩子相处?”

  “依娃。”天闲一震,真的是自己的过失吗?当年自己真的对依娃造成了这样重的伤害?

  “算了。”依娃忽然冷静下来,“我不怪你,当年你要毁灭阿特兰提斯的时候我都没有让你为难,现在怎么会呢?送我和铁匠离开吧。”

  “依娃……”从依娃的语气里,天闲听到了无奈。

  “你还要说什么吗?嘲笑我没有当初的勇气,不敢和阿特兰提斯共存亡?还是你要我在这里看着你重演一次当年的灾难?”依娃打断天闲的话。

  “我……”天闲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要求依娃什么,喃喃说了一句,“保重!”

  依娃和铁匠就被天闲放出的祥光包裹住。

  “保重。”这是依娃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当她离开天闲的视线后,眼泪夺眶而出。她对天闲的心始终没变,可是当她找回记忆后,她知道了一件她刻意想要忘却的事。

  阿特兰提斯的重生,是阿特兰提斯之王用兰提斯和她的身体作为代价,向另一位黑暗的契约神换来的。现在的她,再不是当年那个冰清玉洁、冷若冰霜的依娃了。

  “天闲,你是不是舍不得她?”天闲用法术送依娃离开,自然惊动了花语,看着天闲怅然若失的表情,花语小心地问道。

  “不知道,我从来不去想以前做过的事到底是对是错,可是今天我又不能不去想,或者那时候我真的做错了很多吧。”天闲拥住花语。星帝说的对,原来情感虽然精彩,但也可以叫人魂伤。

  “天闲。”花语知道,现在她什么也不必说,天闲需要休息。

  两人就这么相拥而立。

  “天闲,唐老那边还要我们想办法呢。”时间过去很久,花语拍着天闲道。

  “哦,难得我会这么失态。”其实天闲会这样倒不完全是为了依娃,只是依娃的出现,勾起了他不少回忆。

  ?以前天闲的心态,即使在毁灭一个种族时,只要是按照亘古的法则,天闲从不会觉得不忍,可是现在的心态,使天闲回忆起那些哀号时感到很残酷。

  ?比起天闲毁灭文明的一些举动,今天皇宫兰提斯导演的那出戏实在太温柔了。

  “天闲,不要想的太多。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有我,还有秀姐、玉蟾妹子,任何事,我都愿意替你分担。”花语道。

  “谢谢你,语姐。”天闲吸一口气,抛开各种纷杂的情绪。

  “依娃,你想的怎么样了?”是帕拇。

  “走!”天闲忙一拉花语,两人再次隐入暗中。

  ?可想而知,当帕拇发现依娃和铁匠失踪时,有多惊慌,一会得到消息的兰提斯也来了。

  “不能再等了,立刻把这些人送出去。”兰提斯当机立断。她不认为帕拇会私放依娃,依娃也不可能自行逃脱,看来真如神示里说的,当年的那个魔鬼回来了。

  “是。”除了在依娃的事上帕拇曾有过犹豫,别的事上帕拇绝对不会违背兰提斯的命令。

  “机会来了。”天闲冷笑。

  下面那些复制人头上的钢盔都被移开,一个个睁开眼睛。

  “你们是阿特兰提斯的臣民,你们将永远效忠于阿特兰提斯。现在,该是你们回去为阿特兰提斯效力的时候了。”帕拇代兰提斯做着例行的训话。

  这些复制人当然不会有意见,一个个表现出了绝对的忠诚。

  “语姐,你回去,这批人绝对不能让他们离开。”开什么玩笑,那些专家在各领域都是绝对的权威,几乎可以接触到当今世界所有的尖端科技。以阿特兰提斯现在的能力,如果再得到那些,根本没有人能和他们对抗,特别是当这些人进行间谍任务的时候。

  “你一个人行吗?”花语担心地问道,毕竟要救这么多人呢。

  “我有办法。”这次天闲打算真正动用星神之力了,因为时间不允许他慢慢去想办法。

  “好。”花语悄声地隐没在黑暗里。

  一大群复制人被帕拇领着,鱼贯地走出地下宫殿。帕拇交代了外面的卫兵,让他们将各人送到机场就离开了。

  “机会来了。”看到帕拇离开,天闲双手一合,虚空转动一下,口中朗声道:“移花接木,偷天换日,转!”

  所有卫兵只觉得一愣神,接着一切就恢复了平静……

  “语姐,去胭脂楼带上唐玲就可以离开了。”天闲回到住处道。

  “都解决了?”花语问道。

  “当然。”天闲道:“去隔壁把布蓝卡和吕凉叫上。”

  “好,我这就去。”花语推门出去。

  “该走了!”天闲冲进来的吕凉和布蓝卡道。

  “可是唐玲怎么办?”吕凉急道。

  “你们先走,我和语姐去救人。”天闲看了吕凉一眼,看来这小子真变了不少呢。

  “大师兄,我,我也想去。”吕凉迟疑着道。

  “不行,你再跟我讨价还价,回去有你好受。”天闲斥道。

  “那,我……”吕凉被天闲骂得头一缩,这才不敢吭声。

  “走!”天闲其实也是不得已,这会儿他忽然觉得心里越来越不安,这次的事太顺利了,顺利得出乎他意料之外,总觉得其中少了一环很重要的东西,却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

  “好了,走了走了。”布蓝卡来打圆场。

  一行人离开住宿的旅店,直接朝着机场走去。

  路上丝毫看不到皇宫惨剧的影子,一切还是那么平静,但天闲却感觉出那平静下藏着的汹涌波涛。

  “那边怎么这么热闹?”一路上始终不大甘心的吕凉像发现了新大陆。

  “不许过去。”可惜天闲还是说晚了,吕凉早就窜了过去,那是图拉国在将死刑犯示众,其中一个年轻的女子俨然就是唐玲。

  唐玲的目光中没有一点神采,显得那么的呆滞和绝望。

  “唐玲!”吕凉就想朝上扑,却被后来的天闲一把拉住,“你干什么?”

  “她,唐玲。”吕凉急道。

  “臣民们,我们抓到了几个奸细,他们在前几天的庆典时企图破坏祭天。”这个帕拇还真是生姜葱,什么事他都来掺一腿,“今天,我们要将他们奉献给神明,希望神能宽恕他们。”

  阿特兰提斯的文明方式很奇怪,说到科技,阿特兰提斯绝对超越当今任何一个国家,但说到社会形态,阿特兰提斯却还保持着原始社会那种最单纯的形态。当然如果没有阿特兰提斯之王的那种精神统治,这种截然不同的科技水平和社会形态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几名和祭天台巫师打扮相同的人走了出来,看来他们竟然是想用最原始的方法来执行死刑。

  “神啊,宽恕他的罪恶!”一刀扎下,鲜血狂喷之际,一个囚徒倒在血泊中。

  “神啊,宽恕他的罪恶!”

  ……

  “住手!”吕凉再也忍耐不住了,就快轮到唐玲了啊。

  看吕凉扑出的身手,倒也算有模有样,毕竟星宗子弟里,不可能有真正的文弱书生,何况现在吕凉可是有着拼命的勇气呢。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图拉国卫兵的实力,那些卫兵巨人般的身躯实在不是手无寸铁的吕凉所能对付的。

  这么一来,自然是布蓝卡和花语也闲不住了。三个人都陷进那些巨人的包围中。

  “哎。”天闲看着混战的几人,丝毫没有帮手的意思。布蓝卡现在的身份是地阴星,花语本身就是天慧星,有这两人在,一时半会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可是阿特兰提斯费劲心计安排这出戏究竟是为什么呢?

  “不好,语姐,小心,那是复制人。”花语已经欺到唐玲身边,伸手去拉唐玲,天闲却发现了唐玲那种属于复制人才有的眼神。

  顾不得是不是别有阴谋,天闲纵身而出,抵住唐玲探出的右手。

  “欲魔,你终于来了?”唐玲的声音变成一个很粗的男人嗓子。

  “你是凶魔还是贪魔?”天闲一般是不会和人弄成这种拼真力的场面的,可是这次为了救花语,更没想到复制人唐玲居然是被心魔所寄宿。看来他们最初的目的就是自己,不然以心魔的能力,怎么会让天闲提前看出唐玲是复制人。

  “啧啧,凶魔那笨蛋怎么能骗得了你。”唐玲的体内是贪魔。

  四周的人都静了下来,包括那些卫兵、花语、布蓝卡、吕凉自然地站到天闲身后。

  “小人,不要背后说我的坏话。”这次是凶魔,寄宿在一个行刑的巫师身上。

  “难得,难得,今天我们三心魔又见面了,可惜欲魔大哥好像不大愿意加入我们呢。”贪魔怪声怪气地道。

  “打。”巫师丢掉手上的刀,出手的方式却叫所有人都奇怪,他是两手分别打向天闲和唐玲,天闲和唐玲自然腾出一只空着的手接住这一掌。

  三人形成一个很奇怪的姿势,每个人都同时抵着另外两个人的掌心,成一种犄角之式。

  “你们花这么大劲就是为了引我来吗?”三人都没尽全力,还有空说话。

  “很快你就知道了。凶鬼,加把力!”贪魔啧啧怪笑。

  天闲不再说话,三人各有特色的真气开始互相焦灼,在中间形成一道巨大的气旋。

  现在三个人,谁先撒手谁就完蛋,所以都卯足了劲在催动真气。

  充斥的气旋越来越快,渐渐产生强烈的旋风和刺眼的光芒,弄的四周围观的人群不住后退。

  中间的三人更是痛苦万分,身上的衣服被风吹的簌簌做响。

  “好了没有啊,小人?”凶魔快吃不消了。

  “快了凶鬼。”贪魔艰难地道:“我数一、二、三,一块加力!”

  “一、二、三。”随着贪魔“三”字出口,一声巨响,一朵蘑菇云从三人刚才站的地方升起,三条人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抛飞出去。

  “天闲。”花语的眼里只有天闲。

  “呜。”被花语接住的天闲呕出一口淤血,“我中计了。”

  “天闲,你没事吧,不要吓我。”花语急的哭出来,自从她认识天闲以来,包括在天外时,从来没见天闲受过这么重的伤。

  “我没事,别哭,他们也好不到哪去。”天闲强打精神,心魔和他以往遇到的对手不同,三人可说势均力敌,何况贪凶二魔最后一击是联手而来。

  “都是我不好,我太冲动了。”吕凉和布蓝卡也找了过来,刚才天闲、凶魔、贪魔斗法的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很深的大坑,周围所有的建筑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魔花这么大精力,原来只是为了引我来。”天闲又吐出一口鲜血。

  空中的蘑菇云此刻明显地分成了三块,朝三个不同的方向飘去,但在它们分离的空隙间,却明显有一种隐约的联系,远远的,可以隐约看出分开的三块蘑菇云主体,都显现出不同的形状,像极了身着各色盔甲的魔王。

  “三魔乱世之相已成,人间真的陷入危险了。”看着空中由自己和贪凶二魔造成的后果,天闲后悔不已。

  一着之差,竟然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三魔乱世之相万年难得一见,因为那不但要三魔齐会,而且正好要在黑暗法则开始运作,但还没有能完全启动的时刻,同时时间和地点也要相当的精确,不能有一点差错,没想到图拉国的位置居然正好在邪气汇集之地。

  “三魔乱世?”当年花语虽然参加过千年前的封魔之战,但却没有听过三魔乱世。

  “走,先离开这里。”虽然天闲有把握贪凶二魔的伤势比自己好不了多少,但这里毕竟是阿特兰提斯,这里的人都算是自己的敌人,天闲不能冒这个险。

  “那唐玲怎么办?”吕凉这次的声音小了很多,如今的局面和他的冲动是分不开的。

  “现在你们有把握冲破那些巨人的封锁吗?”天闲反问。

  ?刚才花语等都和那些巨人交过手,感觉那些巨人绝没有想像中那么笨拙,一个两个倒是没什么,但如果一来一大帮子,恐怕谁也受不了。

  “那些巨人究竟是什么人?”布蓝卡不大服气,虽然不能和花语、天闲相比,但她怎么也是七十二地煞中的地阴星啊,可是在对付那些巨人时竟然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哼,这就是阿特兰提斯当年灭亡的主因!别管这些了,语姐,你能带一个人吗?”天闲受了伤,没法带两个人,而布蓝卡和吕凉都没有能力跨越这么远距离的海洋。

  “还行吧。”花语计算了一下来时看到的最近的陆地和这里的距离。

  “那好,待会你带布蓝卡,我带着吕凉,先离开这里再说。”天闲勉强撑起身子。

  “走吧。”左手一拉吕凉,右手虚空一划,空中展开一道匹练,一行四人破开天空,朝着远处投去。

  “还是让他跑了。”看着天闲远去时划破长空的痕迹,贪魔有气无力地道。不出天闲所料,贪凶二魔的伤势比天闲好不了多少。

  天闲带着吕凉,花语拉着布蓝卡,四人落脚到图拉国附近的一处小岛上。

  这里虽然没有图拉国的繁荣,但明显充满了现代气息。四人落的地方不是港口,而且很偏僻,因此并没有被人发现。

  “语姐,通知总部,立刻带人来接我们回去。”天闲的伤比想像中要重的多,刚才又强提真气,结果就是现在又吐出一口血。

  一直以来,天闲所遇的敌人,都是些实力相差悬殊的,同等级的契约神间因为种种顾及难得发生争斗。这么重的伤,天闲也是第一次遇到。

  ?看到天闲又吐血了,花语急的不行,从天外到人间,几曾见天闲这样过。

  “你别说话了,一切交给我好了。”花语让天闲靠在自己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来完全承受天闲的体重。

  看天闲伤成这样,吕凉再关心唐玲也不敢说话了。

  炎龙集团的势力毕竟惊人,花语发出信号不久,驻扎在附近的炎龙集团企业就有直升机派来。天闲受了这么重的伤,自然不可能再回精英学院,而由星宗弟子直接送回了亡魂之森。

  看到天闲的伤势,星宗高级弟子都很吃惊,天闲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不敢说天下无敌,但要跑的话该没人能挡的住才是,现在居然被人伤成这样,这个对手恐怕不简单。

  接下来的日子,天闲在养伤的同时开始让朱少锋加紧训练炎龙集团的私人武装。有朱少锋和他带来的那些人,私人卫队很快就初具规模了。

  ?一转眼,天闲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也到了精英学院放假的日子。

  这天,天还没亮,就有人来报告,说已经按照铜墙的命令把朱丝接过来了,另外还有两个女孩一定要跟来,人已经到了门外。

  “两个女孩?”天闲细一想,难道是谢雅和玉蟾,顾不得做梳洗,这些天他每天服药,身上满是药味。

  “玉蟾!”首先看到的果然是除玉蟾。听说天闲受伤,她急的不得了,一考完最后一场就匆匆赶来了。

  “柴文?”另一个居然不是谢雅而是柴文,这可就出乎天闲的意料之外了。

  “怎么,不欢迎?”柴文露出凶悍的神色。

  “没有,没有。”远来是客,即使不欢迎也不能说出来,何况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天闲发现,柴文其实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只是有点任性。

  “你们都来了?”花语早上出去给天闲采药,因为天闲的伤势,打理草庐的事就落到了花语身上,而且天闲也需要那些药来调养伤势。这会花语刚回来,就看到门外的飞机,知道是谁来了。

  “是啊,花语姐姐。”柴文有时也是满会讨人欢心的,“有人要来看某人,我就只好陪着来了。”

  “好了,你别说成那样,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身手太差,所以才要跟来?”花语点了柴文的额头一下。

  “呀。”柴文在花语身边吐了吐舌头,幼稚的动作自然免不了招来天闲等的一阵大笑。

  “语姐,你就去安排一下吧,我一会儿就来,这一身药味,总要清理一下。”天闲道。

  “知道了,你去吧,交给我就成了。”花语放下药篮,看着现在花语的样子,这才是最适合花语的生活,无忧无虑的田园之乐。

  “花语姐姐,你们这里好漂亮!”一路所见,柴文的感慨就没停过。

  “当然,这里可是炎龙集团几代人的心血。”提到炎龙集团,花语感到几分骄傲。虽然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但在这个人间,炎龙集团才是她的家。

  “语姐,要在这种地方建成这么大规模的小城镇花了不少心血吧?”除玉蟾来了之后一直保持着安静,此刻一出口就分出她和花语的关系不同。

  “还好吧,听说都是星宗弟子自己动手的。星宗里什么人才都有,这不算什么。”花语微笑着回答道。关于星宗建筑布局的具体情形她也不很清楚,在这里,她常去的无非就是天闲的住处和那个叫做“草庐”的地方。

  带着两人在星宗粗略地参观了一下,花语这才把两女带到了自己住处。花语的住处和天闲靠得很近。

  “怎么样?看了感觉如何?”天闲问玉蟾,说起来这里可是玉蟾的婆家呢。

  “没什么感觉。”柴文嘴硬。

  “柴文,你有兴趣参加星宗弟子的选拔吗?”天闲问道,身为星宗之主,天闲有这个权利决定参与星宗选拔新弟子的人选。

  “我?”炎龙集团的星宗对很多练武者来说,都算的上是梦寐以求的地方,柴文当然也想参加,毕竟九华一派的功夫不适合她。

  “那就这么决定了,正好过几天测试就要开始了。每次放假,星宗都有以前没有过关的弟子来参加新的测试。”天闲冲柴文笑笑,其实柴白早就表示过想让柴文投入星宗门下。

  同为武林中人,他比谁都清楚星宗的性质,特别是在九华一派传说中的灾难即将降临的时候,他更要为柴文找到一个有力的靠山。

  “天闲。”玉蟾欲言又止。

  “玉蟾,你也想参加吗?”玉蟾的身体一向很弱,在天闲身边,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老要天闲为她担心。

  “嗯,可是我怕……”除玉蟾从来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虽然心中也想参加,但却知道自己恐怕很难通过。

  “没关系,你就认语姐做师父吧。”天闲带着笑意道,笑容里带着别的意思。

  “那我也要。”柴文叫起来。

  “你?”天闲指着她,“要学的东西很多,恐怕你学不来。”天闲笑得更恶劣了。

  ?柴文顺着天闲目光,忽然脸上一红,禁不住呸了一声。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其实也不像柴文想的那么困难,柴文很容易就通过了星宗初级弟子的测试。至于除玉蟾,当然也在花语的督促下开始练习一些适合女子练习的防身技。

  “哎呀,你们都是自己要来的,可是我为什么那么命苦啊。”训练的人中叫苦的正是朱丝。只要朱惠珍不在,她一定会找机会偷懒,铜墙和朱少锋谁也管不了她。

  为了训练,朱丝那些性感诱惑的衣服是一件也不能穿了,倒没人逼她,天天摸爬滚打,要是穿那些衣服,不死也得少层皮。

  “舅舅。”朱丝冲着朱少锋露出一副可怜相,想要博取同情。

  “丝丝啊,舅舅是为你好,虽然舅舅不很清楚要发生什么事,不过那种暴风雨前的平静还是看的出来的,现在的平静太不寻常了,如果哪一天舅舅不能在你身边,你一切就要靠自己啊。”朱少锋苦口婆心地道。

  “舅舅,你别杞人忧天了。”朱丝是那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才不会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我真的好累呢,就一会儿,一会儿好不好?”朱丝的磨功倒真是天下第一。

  “好了,好了,就一会儿,别给你妈看到!”朱少锋毕竟已经习惯了宠着这个外甥女,要他一下子转变是不可能的。

  “累死了。”得到朱少锋的首肯,朱丝几乎是立马就趴到了地上。

  “看什么,继续训练。”朱少锋对着那些只顾死盯着朱丝看的士兵吼道。

  朱丝他管不住,要是自己手下再管不住,那可就没面子了。

  幸好这些士兵还不至于以为自己可以有朱丝那样的待遇,一个个忙打起精神。

  “哎,少锋这样是不行的。”暗中的朱惠珍看到了这一幕。

  “惠珍,你也别太担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也许丝丝以后会有所改变的。”铜墙安慰道。

  朱惠珍早就得到风声,说朱丝在训练时经常通过撒娇来博取朱少锋的同情,这次是特地避开,以便观察朱丝在自己背后的一些作为。

  “这孩子,都是我没好好教她,弄的她现在这样,她要是再这样下去,我……”朱惠珍流着泪道。作为母亲,她同样有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思想,女儿弄成现在这样,她也难辞其咎。

  如果不是她疏于管教,朱丝怎么可能……

  “哎,话虽这么说。你我难道真能狠下心来管教她吗?”铜墙为难地道。对朱丝的宠爱,他比起朱少锋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不,找你大师兄想想办法吧。”朱惠珍对天闲的感觉和朱少锋的差不多,总觉得天闲是个充满神秘的人物。

  “也好。”铜墙想了想,这里真能管住朱丝的也只有天闲了。这些年轻一代的弟子,看到朱丝魂都飞了,管她?不被她管着就不错了,至于年纪大点的,又有哪个不被朱丝的迷汤灌得晕晕乎乎。

  ?想到就做,两人在花语的住处找到了天闲,天闲正帮着花语督促除玉蟾练习一些基本功。因为和除玉蟾的关系不同,天闲少了不少顾忌,因此虽然除玉蟾起步比较晚,但几天下来也能有模有样了。

  “大师兄。”铜墙进来的时候天闲正在给除玉蟾化骨。除玉蟾从小没练过武,现在已经成年,关节大多已经定型,想靠单纯的练功来解决已经是不可能了。

  “铜墙啊,你们两口子不在家里亲热,到这儿来做什么?”现在的情形看在别人眼里可暧昧的很。

  除玉蟾的外衣长裤都已经褪下,只穿着贴身短裤,天闲将手按在除玉蟾的膝关节处。

  “大师兄,我是为朱丝的事来求你的。”铜墙抬头看着天花板,不敢朝天闲这边看。

  “哦,什么事?她不是参加了少锋的训练吗?”天闲在除玉蟾膝关节处再击一掌,示意除玉蟾起来。

  “哎!说来惭愧,小女疏于管教,我那个弟弟实在管不住小女。”朱惠珍汗颜道。

  “我也不行啊。”在以前冲朱丝发发脾气还无所谓,现在有花语和除玉蟾护着她,天闲也没辙。

  “大师兄,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爱情的魔力真是大,从来老实的铜墙居然也会拍马屁了,虽然比较低劣,但也算难能可贵。

  “天闲,要不就让丝丝一起来吧,反正也不多她一个。”除玉蟾坐起身。

  ?这几天的训练的效果没人比她自己更清楚,现在玉蟾的身上,现在除了几处重要的关节,天闲因为本身在图拉国所受的伤势未越不敢随便下手,怕有闪失外,其余已经由天闲帮助活穴后的关节,即使比起多年练习瑜珈者也不逊色。

  “哎!”天闲头又大了,为什么玉蟾和花语都把自己当成圣人呢。

  朱丝是那种妖艳型的女人,而且不知轻重,难道真以为自己是柳下惠在世?还是自己平日里有什么表现让她们误会了?

  当初天闲连柴文插进来一起训练都不肯,就是因为男女有别,诸多不便。

  ?这次受伤有个很明显的后遗症,就是天闲的自制力更差了,欲魔的力量在图拉国那次硬拼中被完全地诱发出来。偏偏因为星帝那句“宁可你变成欲魔,千万不要让欲魔变成你。”吓的天闲不敢用传统的方法去压制,不是这个原因,天闲的伤势哪会拖这么久。

  “天闲,你就不要坚持了,以丝丝的个性,再说,最近的局势……”除了天闲,花语是最清楚情况的人,别人还只是猜测,她已经能肯定现在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更可怕的变化随时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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